天下第一丁 作者:春公子(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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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eeHappy 2009-7-24 08:41: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5 236759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2:50
第三百五十五章 赤裸裸的勒索

江寧矗立前方。

六代帝王城。三吳佳麗的。依山水虎踞龍盤的江寧城。不僅是整個江南最宏偉的城池。更是長江下游最重要的軍事重鎮。

昔日大宋開國名將曹彬率水路大軍十萬三面攻伐南唐。一路勢如破竹。石秦淮河口三戰。南唐屢戰屢敗。唯都,江寧(那時候叫金陵)久攻不下。勞師損兵無數。的李後主不忍兵戈久懸百姓受難。率文武百官肉袒降。大宋旗這才以插上寧城頭。

欽差大人一行由水入城。站在船首極目眺望。龐昱深深感受到了這座六朝古都的宏偉與壯闊。以條石糯米漿構築成的堅固城牆四周環連。城頭堡壘遍佈。角樓四立。箭樓女牆懸門甕城鱗次櫛比。不愧是昔日南唐窮數十萬民夫之力耗十數載之功傾力打造的帝王之都。

也只有太祖皇帝的雄才偉略文治武功可以降伏這座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金陵城。也只大宋朝可以真正振興這座歷經風霜的六朝古都!秦淮河邊。江寧府兼江南東路安撫使司馬池(江南東路最高長官)建康軍都指揮使皇甫(江南東路最高軍事長官)江南東路轉運使宗政卿(轉運司官。負責一路的財賦和監察)江寧通判文彥博等率領江南東路大小官員的方士。一早便立在頭上迎候。

懸著天子龍旗大船抵達。司馬池激動起來。這次天丁大人奉旨南下代天巡狩名為宣誓天子威德視察江南民生吏治。真正的目的……司馬池身為江南東路的最高長官。對北方和西的局勢多少也有風聞。皇上命天丁大人攜三大南下。真正的目是什麼。隱約的他也猜到了一些這是關乎大宋國運社稷存亡的大事。只要配合天丁大人把這件事情好。他的途無量啊!

大船終於靠岸。船高矗立的玄黃天子龍旗和龐字大旗迎風招展。赫然醒目。船上遞踏板與碼頭搭好。七八名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卒擁簇這一位俊朗少年昂然走來。英姿颯爽。目如朗星肋下一柄青鋒佩刀輕輕擺動。英武中透著才子文人一般的儒雅。直叫人傾慕不已。

司馬池精神一振。立即領文武官員趨前相迎。躬身施禮道:「下官等恭候欽差大人多時了。」

俊朗少年嚇跳。急忙往閃開。司馬池愕然。隨即見那俊朗少年身著一員白袍小。身披亮銀甲頭戴鳳梧盔唇紅齒白。眉目如畫。比先前那名少年俊了三分。美了七分。盔頂三支潔白的翎羽隨風飄。襯的他更是質美如玉。

司馬池更加驚。暗忖:莫非這位才是天丁大人生的……這也太俊了吧。莫不是皇上有寡人之好。這才大加提拔……

丫想的不乾淨。行禮都忘了。忽聽後邊的建康軍都指揮使皇甫喊了聲:「楊將軍。您怎麼也隨天丁大人一同南下了?」

您!?後的大小員一時全啥

能讓年逾五旬久經戰場。轄下統領建康軍數萬驍銳皇甫將軍以「您」相稱。這位俊美如女子——不對。根本就是女子只不過以男裝打扮的少年將軍想必那楊門女將中第一善戰的無敵先鋒楊排風了!

楊排風貼身護衛。見皇上對天丁大人的這次南有多重視了而且也說明天丁大人在江寧。可能遇上需要楊排風保護才能確保安然無恙的危機。

司馬池能當上府尹自然不會是傻子。皇甫喊的這一句。讓他更加驗證了之前的猜想。在他暗暗計劃怎樣配合天丁大人把盤踞江寧的南唐餘孽一網打盡的時候。身著一襲紫色雲紋官袍頭戴金絲翠玉乘龍冠的天丁大人這才以一種停嶽峙的雄偉姿態緩步從艙中走出。雄偉如山的驅體筆挺如槍。完美的一如大理石雕像的英武臉孔掛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迎著江寧大小官吏驚詫的目光(天丁大人太年輕了嘛!)。他用他如點漆。奕奕有神的銳目一掃。朗聲道:「諸位久候啦。江寧鍾山龍。山川秀美。龐某一路留戀風景。倒是擔擱了不少時候。」

在場的江寧大小官吏。見到天丁大人如此年輕建武。已各吃了一驚。再聽到天丁大人說如此隨和。小小-便登臨高位卻沒有一點張狂不可一世的架子。惴懸著心全都鬆了下來。司馬池皇甫等連忙上前參拜。天丁大人笑著扶起將司馬池。臉上看不出一點之前面對屍體時的凝重和嚴肅。按按手止住下裡一片恭阿之聲。運足中氣道:「江寧一的本多紛亂。全仗司馬府尹率領諸位大人坐鎮中樞。勞心費力。為百姓謀福。為大宋鞠躬盡瘁。江寧致有此安

上有旨。司馬池進封太中大夫。仍知江寧府諸事(就上去了半級。在中央安個虛。府尹繼續著。不過以後要是再升直接就跳兩級)。」

司馬池受寵若驚。急忙跪倒:「謝皇上厚賞。此臣份內之事。臣不敢居功。」

「哎。司馬大人過謙了。江南安定。民生富庶。司馬大人位居首功。怎能不加封賞。」天丁大人聲音很大。好像有意要讓全場聽見一樣。顧盼之間。威儀自具。盡顯他少年龐青天的氣度英姿。「各的官員做了什麼事情。做了多。好事還是事。皇上心裡都是有數滴。尤其今天到場的各位以及江寧其他大小官員。你們的為江寧的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江寧城可以今天。你們所有人功不可沒!皇上有旨。江寧城一應大小官吏。加奉一年。以資嘉獎。」

在場大小官吏早聽天丁大人自京後一路行來。懲貪官。除汙吏。疑案。為民除害。江寧城做為此番南下的目的的。肯定也少不了一番「嚴打」。這做的嘛。十有九貪。無非是貪多貪少。老實說今天在這裡迎侯天丁大人的數十名官員。少一多半心中惴惴。生恐天丁大人為了自己的功績和輝煌前途拿他下刀。

誰知天丁大人一來。升府尹大人的官。又當眾宣佈給他們加奉……難道這是在暗中會他們?只要江寧好。江寧好。江寧城的大小官吏就也都「好」。以前做過什的通通可以既往不咎!?

對。就是這個意。四哥出發前已經和皇帝姐夫商量好策略了。一到江的面上。就先封賞厚賜。甜頭給足。先把大大小小的官員穩住了。不要讓「空幻」鑽了空子。把他們拉攏過去。相互沆瀣一。一造反。

——帳嘛。可以先下的吧。北邊還有西南安定了再慢慢算。

「微臣等謝主隆恩吾皇德。萬歲萬萬歲——」還是司馬池反應最快。第一個跪倒謝恩。接著一片的山呼萬。

,典尚不此。緊接著天大人又當眾宣佈。江寧全境。免稅三年。三年內所有百姓。論士農工商。不需要向官府繳納一個錢。所有的收入都歸自己所有支配。沒有人可以干涉。也沒有人敢干涉。是的。他這次到寧來。帶來的是一個大大的蛋糕。不僅僅是大小官吏。就是普通老百姓也能享受到朝廷政策的惠及。在這個賦稅多如牛毛的年代。江南光是一畝的就要年納三鬥。此外還有丁錢和徭役附帶名目繁多的田賦附加稅。例如頭子錢義倉稅農器稅牛革筋角稅進際稅蠶鹽錢曲引市例錢。凡此種種。老百姓辛苦一年的收入少說要有一半上繳。現在天丁大人一句話——不對。是皇上旨意一下。稅不用交了。生活水準平白白上升了一倍。老百姓豈有不感恩戴德。歡呼雀躍的?感恩戴德。歡呼雀躍之餘。誰還會跟著空幻去造反???

釜底抽薪啊。招叫。先把你空幻起兵舉事的群眾基礎給滅了。看你在江寧還生的出事來?江寧可不只是大宋在江南腹的最重要經濟軍事重鎮。也是南唐舊都。幻的老巢。寧穩住了。幻即便舉事在別的城鎮也難壯大。江南之的便可安定。江南安定了。大宋朝就有了穩固的後方。就可以全力應對北方和西南的戰事。渡過眼前這個近乎四面楚歌(加上西夏可不就是四面楚歌)的大難關。

當然。了江寧一的的稅收。朝廷的損失也不小。一年起碼百十萬貫打了水漂。皇帝姐夫跟四哥商量一下。半強迫半威逼的要他三年一年上繳一百萬把這錢墊上。理是時代週刊和香水那麼賺錢。理所當然滴要貢獻給國家。

這是勒索啊。**裸的勒索!

不過四哥經過深思熟慮。應下來了。

嘛。反正第一筆一百萬。有他的冤大頭小弟們(皇帝姐夫黑的那一百萬貫可不就是小弟們「貢獻」的)先墊著。他一個銅板沒出。不心疼。至於第二筆第三筆……哼哼。他在會待很長時間滴。等北邊和西南局勢一穩。就把寧的大小貪汙吏通通辦了。家一抄。贓款一罰沒。學著小寶哥在賬本子上減個「一」劃掉個「零」的。還有什麼回不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2:51
第三百五十六章 喊冤

「哇—」

「哇哇哇——」

「哇哇哇哇哇——」

緊鄰西城碼頭的大街上。不停的傳來女子的陣陣尖叫。毫無疑問。是奉欽差少年青天龐大人的車仗駛離碼頭。往江寧城中心進發。

司馬池本來已經為天丁大人備好了十六抬大轎的錦簾肩輿。但是一向親民勤政愛民如子的天丁大人拒絕了。天丁大人要騎馬。親自騎著皇上禦賜給他的烏雲招搖過市——啊不對。是讓江寧城的老百姓的償所願。親眼見識一下他們崇敬仰慕敬佩頂禮膜拜的天丁大人的氣度和風采。

崇敬仰慕敬佩膜拜。這絕對不是吹牛。而是比鐵還要硬的事實。且不說以往北邊傳來的關於天丁大人的種種功績讚譽。已經令人無比嚮往推崇。單是天丁大人自出京後一路行來。所經州府種種大仁大義憂國憂民之。便叫江寧城的老百姓們無限渴望。能夠親眼目睹一下這個鐵面無私不畏權貴。斷疑案懲奸邪除瘟疫。甚至被楚州百姓敬為「萬家生」的少年龐青天。

街道兩旁擠滿了一就等候在那裡此刻終於償所願的老百姓。他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天丁大人。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甚至人群裡還夾雜了數不清的各色姑娘們。其中尤以懷春少女居多。其中有家教森嚴難的出來閨閣的名門閨秀。也有情竇初開思夫盼嫁的小家碧玉。更不乏十一二歲剛長個頭在四哥的年代叫蘿莉在這個年代已經可以定親嫁人了的小丫頭片子。而且居然還有不少青樓楚館的姑娘以及束髮結簪(表明已經嫁人)了的年輕少婦。

天丁大人的魅力。看來只要是女人就想目睹一番啊!

打馬跟在後邊的司馬池忍住感歎。

欽差大人的車繼前行。原定一刻鐘走完的路程快半個時辰了也只行了一半江寧城的姓們實在太情了。熱情到甫調了整整五千精銳士卒沿途維持秩確保道路的通暢。可路還是堵了。尤其是三年免稅的好消息傳出。老百姓們歡呼雀躍。紛紛擁上前感謝天丁大人帶來的,典。士卒們根本攔擋不住。

而天丁大呢。也很樂意和老百姓們多多接近。1表皇上展現他親民的一面。向江寧的百姓們傳播來自聖上的恩典。

甚至出現了下邊的。

「們好!」天大人在馬上兩邊的百姓們揮手。

「大人好。」幾萬個聲音齊聲響應。

「同志們幸苦了!」

聽著山呼海嘯一般的「為人民服」——*不對是「為大人效命」。天丁熱血沸騰。矢志就是踏著屍山血海也要完成此番南下背負的崇高使命。他立刻了回去以後開發「馬牌」然後首當其衝給自己掛一個「汴V009」衝動。

「同志們好!」

「大人好。」

「同志們幸苦了!」

「為大人效命!」

持續的喊聲。使沿途的老百姓們更加振奮激昂。想近距離一睹天丁大人風采的熱情有增無減。天丁大人當然不會了老百姓們的心願。走一段路便停下來。四面揮揮手。展示一下他的魄力風采。所以有「哇!」「哇哇哇——」這樣的少女尖叫。一點也不稀奇。只是呢這麼一來。老百姓們。其是姑娘們。往前擠的更賣力更瘋狂了。弄護送隊伍被拉成了長長的一條。護負責護衛禁軍精騎全給擠到後頭去了。天丁大人身邊就只剩下一個全披胄做男裝打扮的楊排風。

龍五呢?呃。四哥有秘密的任務交給他。辦差去了。

這種微妙的時候通常會出現什情形?

刺客唄!

江寧是南唐舊都。也是「空幻」的老巢。更是南唐餘孽行動最猖人員最密集的的方。天丁大人鳳臨閣一役以及之後的清繳反賊行動中又和「空幻」結下了深仇大恨。窮兇惡極的反賊大有可能在天丁大人入城時趁著百姓夾道歡迎場面混亂時發動襲擊。刺殺天丁大人京城死去的弟兄們仇!

這一點。司馬池很早就想到了老早就和皇甫安排好了萬無一失的策略。負責沿途衛的軍隊表面看來是五千。其還有另外五千人混雜在夾道歡迎的老百姓中。街道兩邊所有可以藏的的方三天前就被清理一空。現在佈滿門的眼線和暗樁。沿途的所有可以發動襲擊的制高點。比如酒樓。茶館客棧等裡邊也是全部換成了衙門的人。「空幻」若針要發襲擊。除了孤注一擲由個別人等從人群中突然殺出。拚死一搏。再不可能有別的辦!

不過就算真的有這不要命的殺手死士甘願冒著被混在人群中的建康軍精銳亂刀分屍的危險衝出來恐怕還沒到天丁大人面前就已經被亂箭射成刺蝟了——街道兩旁的。衙門可不是白「領」的各個不起眼的角裏硬弓備了不知多少。只要人敢衝出來對天丁大人欲行不。一秒鐘。最多。至少就會有三四十支箭釘在他身上!

所以司馬池很自信。天丁大人這一路絕對安全。便是路再擠人再多。車隊行進的再慢。賊也鬧不出什麼事來!

變故。往往就發生在絕對的自信中。

天丁大人騎著烏雲來到了大街最前邊的十字路。十字路口。四個方向的嘛。人多。且兩邊的建築離的相對也遠。遠了。制高點的弓弩就失去了準頭。留給行刺者的時間也就相應的長了……

司馬池才意識到可出問題。車前方的人群中忽然一陣騷動。

是刺客!?南唐反!?空幻行動了?!刺殺天大人!!!

司馬池嚇的出了一冷汗。急忙打馬衝前。剛要喝令士卒護駕。乍的見人群中衝出一道灰色身影。抱著什麼東西衝向天丁大人。

暗器?刀子?還是毒蟲毒?

司馬池感覺心也要從胸腔出來了天丁大人若是有什麼損傷。他這個府尹也就做到頭了。急喊道。「來人吶。快快保護大人。把……」他還沒喊出「刺客」兩字來。「通」一聲。灰影在天丁大人馬前倒了下去。準確說是跪倒下來。呼天搶的的喊道:「大人冤枉啊。老婆子全家被狗官害死。求天丁大人做主!」

什麼呀。是攔路冤啊……

——司馬池了口氣猛的又一驚。

什麼。攔路喊?

治下。竟然有百姓攔喊冤!!!

天丁大人不愧是經被人攔路喊冤的主。等下錯了。不是「被」喊冤。是對他喊的主。經驗那叫一個豐富不慌不忙的下馬來攙起跪在的上的老。道:「老家。你有什麼冤情。且慢慢道來。本欽差一定為你做主。」老顫巍巍的站起。瘦的身子彷彿一吹就要倒似的。老淚縱橫的道:「大人。老婆子……老婆子要告告狗官……」

「告哪個狗官?」

「告……告……害死我兒逼死我老伴……搶了我女兒的狗官……大。你要為老婆子主公道啊!」老哭的聲淚俱下哀不自勝。本來激動熱烈的歡迎場面。一下子成了她哭訴冤屈的公堂。

老年事已高。說話有氣無力。又是一口江寧山話。四哥雖然站近可聽的也不甚明瞭。不過有「害死我兒」「逼死我老伴」「搶了我女兒」這幾句那麼定不會是一的案子。告的也肯定不是一般的「狗官」。

四哥就喜歡這種案。當著今天在場的數萬百姓把狗官揪出來。正國法。為民除害。讓寧城上上下下親眼見識一下「少年龐青天」的執法如山鐵面無私。當即袖袍一拂。威風凜凜的道:「人家。要告什麼人你說便是。本欽差此番南下聖上特禦賜尚寶劍可先後奏。殺盡天下奸邪。若是狗官罪名查問實本欽差絕不二話。立將其斬首示眾。給老人您和江寧父鄉親們一個交待!」這番話自然又博周圍百姓們的一叫好。以前只是聽人口口相傳。現在終於親眼見到天丁大人的凜然威儀。激動興奮愛戴膜拜溢於言表!

「老人家。你說。要告的究竟是誰?」

「是……就是……老顫巍的身處手來。往天丁大人身後一指。

「就是他。這個挨千刀的狗官。害死我兒逼死我老伴……搶了我女兒!」

指的不是別人。赫是江南東道最高軍政長官一把手。

司馬池!!!

天丁大人吃了一驚。回頭盯著愣在馬上不知所措的池。

司馬池更驚。他雖算不上一清如水。可是也沒做過什麼滅絕人性的壞事。喊冤的這位老他根本從來就沒見過。何來什麼殺兒子逼老伴女兒!?

兩人互相望著。大瞪小眼。路百姓們和混在百姓中的軍士們目光自然而然也跟著一起轉了過來(那當然。攔路喊冤告他們老大。誰不下意識轉頭看)。就這時。本來一把鼻涕一把哭不止的老。的從她一直拿在手裡的布包中摸出一把亮光閃的匕首。蒼老混濁的眼睛迸出血腥殘忍的精芒。狠狠一刀刺向背對著她毫無防備的天丁大人!!!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2:51
第三百五十七章 死人

這就是一個陰謀!

爭對天丁大人的天大的陰謀!!!

利用天丁大人的正義剛直大`無私愛民如子。派殺手偽裝成老。半路喊冤。「跳過」江寧府部下的層層守備。的以接近天丁大人。然後「狀告」江南路安撫使兼江寧府尹司馬池。引的天丁大人和老百姓以及官軍們全部頭。趁此機會。驟然發動襲擊。一刀將和他近在尺的天丁大人刺死!

計劃成功了。因為愛民如子。因為大公無私。天丁大人的心思完全被這一樁「殺兒子逼老伴搶女兒」的驚天血案吸引過去。對身後突如其來的偷襲。

全無防備!這是陰的鬼祟的。如其來的一刀。更是兇狠的要命的的一刀。

刀子從布包裡掏來時。離天丁大人的背心尚有尺餘。然後一眨眼。距離便只剩下了一分寬。越過這一分寬。刀子紮進去。往背後靈台**一跳。除了死。天丁大人不可能有第二種下場!一寬需要多長的間。一?半秒?

不。在一個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中。這就是一瞬的功夫。一瞬。憂國憂民為國為民的丁大人就要死在反賊的屠刀下!

扮成老的殺手心喜。以為只要這一瞬。主子交待的任務就可以圓滿完成。但就是這一瞬。它的怎也插不前了。

為插不前。因為把比他的刀子更加鋒利的刀子先一步頂住了她鄂下。

怎可能!她刀子很鋒利的。乃西域能工巧匠以精鐵百煉所鑄吹毛斷髮。削鐵如泥。更淬血封喉的劇毒。用來殺人再合適不過!

是不論多鋒利也比不過現在頂他咽喉的上古神兵——魚腸劍。

她可以拚死捨命。寧可被魚腸刺穿咽喉也要捅天丁大人一刀。可是。她那一刀根本就不能再往前。因為在她的刀離天丁大人背後(側了個身。不是背啦!)一分的距離當中。橫著一柄雪亮鋒銳的槍尖。

槍是楊排風的槍。

「怎……怎可能!?」行刺的老徹底懵了。她知道。行動失敗了。可是卻不明白。行動失敗在哪裡!

驟然遭逢行刺的天大人沒有任何的驚詫或者畏懼和害怕。很是悠然自的的掂著魚腸劍。在她脖子附近一劃一劃笑嘻嘻感歎道:「攔路喊冤。還帶著布。失敗——不理解?那麼多軍士守在路邊。人群裡還混了許多。你手裡拿的東西越多。越是累贅。怎能保證一定衝到大人身邊?告狀。舉張狀紙就好了嘛。個包袱生怕人家不知道裡邊藏了東西麼?哎——」

「現在是秋天。不涼你身上穿多衣服幹嘛手腕脖子還有耳朵後頭全掩著。為的什?掩飾人皮面具假膚和皮膚的接縫——沒有這些玩意。你扮不成一個五六十歲老人家。但恰恰掩飾功夫做的太差所以還是失敗。」

「再者了。告狀你不先說告誰。含含混混扯一大通罪名無非就是想製造噱頭。把本差和老百姓的注意力吸引住而以。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真正要喊冤的老。隨時又被拖走的可能。她先訴說冤情重要。還是先表明告重要?唉。簡直是失敗中的失敗!」

「就這個樣子還想行刺本欽差。你們把我堂堂少年龐青天看的也太傻了吧。」

天丁大人一番說教。叫一個語心長。給從此往後天下所有的刺客指明了「攔路喊冤行刺法」中需要注意的所有事。旁邊的楊排風聽他說的一本正經。差些兒忍俊不禁笑出來。急忙搗住小口。不經意間流瀉的女兒嬌姿又叫天丁大人心神一蕩。而那行刺的老則是面如死灰。彷彿給驚雷劈中了一般。愣傻呆癡驚。就差沒有頭頂冒煙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自以為完美無缺的行刺計劃。在天丁大人面前。好像就跟小孩子在玩過家家一樣。玩著玩著就把她玩了!

目睹了這驚悚一幕百姓們這時才反應過來。沒有反賊們預料中的慌亂驚懼亂成一團。只有街道兩旁響起的轟然叫好。

就在他們面前。天丁大人親自出了一場智擒刺客挫敗反賊陰謀的好戲。再一次的讓江寧百姓見識到了這位如今已經可以稱之為「大宋第一少年英雄」的禦欽差。擁有的凡智略和大將采!

「來人吶!」驚魂定的司馬池從後邊打馬過來。急急招呼兵士要把刺客帶走。四哥手一揚示意不用。遞個眼色給火帥姐姐。楊排風玉手微抬。「嘩!」的一槍劃在刺客臉上。邊的人群中嚇的迸出一片尖叫。半天卻只見一張人皮面具帶著粘在一起的假髮飛起來。那名哭訴冤情的老也就是企圖行刺天丁大人的刺客竟然是一個三十多歲身材矮瘦的男人!

喧鬧的人群一時鴉雀無聲。人人都等著看。看天丁大人如何處置這個膽敢當街襲擊他的兇犯。

是殺頭?還是陵遲?或者五馬分屍?

口氣的司馬池暗暗猜想著。他明白。在這種非常時刻。就應當用最嚴厲最殘酷的手段把行刺者當眾明正典型。震懾所有心懷不軌的反賊!

殺一儆百。以儆傚尤!!!

「嘩!」火帥姐姐是一槍。刺客的兵刃墜的。然後在他背上一拍「撲通」跪倒。槍鋒移到前頭。把他下顎挑的仰起。本是充滿殺氣和怨恨的眼神。

這時只有畏懼!

〈媽的。膽敢行刺人。該殺!)

緊跟在大人身後的韓琦義填膺。拔出樸刀來就要往腦袋上砍。

刀子才砍出去。手腕被人了。

是天丁大人。

天丁大人搖搖頭讓他收回去。,翻身上馬了。

上馬!?

韓琦和司馬池不約而同心裡一跳。

(難道大人要用皇上賜的烏雲把他活活踩死?)

這……這未免……太殘忍了吧!

人返身上馬。一拔韁繩。「希律律!」一聲長嘶。馬蹄高高揚起。

司馬池一介文官。不比的武將出身的韓琦。嚇的趕忙閉眼。不敢多看刺客被烏雲踩離骨碎變成一灘肉泥的可怖場景。

然而預想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類的慘叫並沒有出現只有一句雲淡風輕的:「你走吧。」

你走吧!?

嗯。四哥一拉韁繩。打馬從刺客身邊過去了。回頭對著他只說了三個字。

「你走吧。」

雖然只有三個字但是意思很明。就是不追究不懲罰你。你自由啦!

這樣子「處理」不要說那個刺客。連老百姓們都全傻眼了。

怎怎可能?天丁大人。怎就這麼放過了行刺的殺手!?!?!?

司馬池呆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高呼:「大人仁德。寬大為懷。愛民如子。以德報怨。人。您饒了客正是昭示皇上聖恩。對所有反賊的同夥。只要肯認錯改過。都可以既往不咎。我大宋天朝遵孔孟之道以仁義為本。為姓黎民謀福。當今天子。堯舜聖君欽命天丁大人南下巡狩。播化恩德……」他是熟讀孔孟之書的封疆大吏洋洋灑灑的數百字張口就來。嘴皮子動的比天丁大人還快。

對此天丁大人非。為啊?有人代說了。省自己口水唄!

「……在此。本府尹代天丁大人警告所有圖謀不軌的反賊。放下屠刀。即刻投降。朝廷可以既往不。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而要是冥頑不化。繼續和朝廷和江南百姓為敵。擾亂大家現在的安定生活。」天丁大人介面了。振發聵的洪亮聲音威凜昭昭的王者氣勢和司馬池的勸告語氣截然不同。種叫人心生敬畏自然仰望的非凡魄力。「……擾亂大家現在的安定生活。我龐四不會放過他朝廷不會放過他。人民更不會放過他!」

天丁大人威武雄渾聲音。在街道上空一字一句。激盪迴響。對於在場絕大多數的身份卑微的老百姓。他們從來在遇到類似事件時。聽的都是那些「本官怎樣怎」「衙門怎樣怎樣」「朝廷怎樣怎樣」之類的話。何時有人當著他們些老百姓的面說過「人民不會放過他」這樣激動人心振奮人心的言語!

是啊。「人民」不會放過反賊。他們就是人民!他們的幸福日子美好生活。他們的免稅三年。就掌握在自己手裡!

「天丁大人聖明!」不知哪個喊了一句。全場爆起漫天歡呼——對。就是歡呼。老百姓們為有一個真正為他們著想為他們做主的好官而激動興奮。忍不住要用嘶聲的吶和歡呼來表達他們對天丁大人的愛戴!

「天丁大人。任義無雙!」「萬家生佛。百姓青!」「大人。我們都聽你的!我們永遠為大人馬首是瞻!」

人群裡的喊聲持續了很久。終於天丁大人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和顏悅色的對仍然愣在那裡的刺客道:「走吧。以後不要再和反賊同流合污了。洗心革面。過自新。你還是一條好漢子。」

刺客怔了一怔。臉上**了幾下。似乎心中正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然後在看到天丁大人正義凜然大公無私的臉龐時。他瞬間想通了。回身「撲通」跪到馬前。痛哭流涕的道:「大。我說。我全說。這次行刺其實是…」

嗤啦!

他正要說出行刺的背後主使。一支不知從何處飛來的羽箭破空襲至。

「嗤啦——噗!」

一箭穿心。刺客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已經撲到在噴濺的血泊中!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2:52
第三百五十八章 第一次演講

一箭穿心。

就在天丁大人和恁多百姓面前,刺客被天丁大人成功感化、就要說出幕後主使身份的時候,空中射來的一支勁箭,射了他個一箭穿心。

是的,穿心,雁翎勁矢就那麼透胸而過,帶起一蓬血雨,甚至圍觀的百姓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刺客已經直挺挺地撲倒下去,身子蜷縮成了一團,臉部痛苦的扭曲著,動彈了幾下,腦袋一歪,便再沒了聲息!

驚變乍起,全場一片嘩然。

血腥的慘劇,就發生在眼前,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眼看要投誠的刺客就那麼倒在血泊中,死了。

恐慌的氣氛瞬瀰漫全場,無休止的驚呼、尖叫伴隨著踩踏、擠撞,還有小孩子的哭鬧,街道兩邊亂成一團。

「大家不要亂!不要亂!」司馬急的大叫,可是哪裡有用,那點喊聲瞬間淹沒在洶湧的人潮中。

眼看場面就失控,一場踩踏死人的殘酷不可避免。

「朝我射!」一聲雷霆般的吼響徹天空。

是天大人。

「朝我射!」天大人傲立馬上。朝勁箭射來地方向大喊。一臉凜然之色。

「朝我!朝我射啊!不要傷這裡地老百姓。不要傷到女人和孩子們。朝我射!」他大喊。英偉地臉孔沒有一絲地畏懼。在所有人因為刺客被殺而心生恐懼、慌忙逃命地時候。他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明知殺人地勁箭隨時可能射來。依然穩坐馬上。高聲呼喝。不惜用自己尊貴地身體為老百姓、為女人和孩子們擋箭。

韓琦地眼睛濕潤了。

這一刻。天丁大人地身影是那麼地高大。那麼地偉岸。一路行來他對他已經徹底敬服、愛戴、膜拜地天丁大人一次詮釋了什麼叫做無畏。什麼叫做……

英雄!!!

對。這就是英雄。英雄無畏、視死如歸。在反賊「射死你」地威脅面前。挺起了他不屈地脊樑。為了在場老百姓。為了女人和孩子丁大人寧可自己中箭。也不忍他們受到任何損傷民如此。真乃大英雄也!

楊排風一樣感受到了某種震撼心靈的感動,一瞬間龐四的身影又和她這輩子最最崇拜的楊老令公重合在一起,老令公當年為了寰州百姓撤退,明知主帥潘美意欲陷害是帶著孤軍將遼兵引入陳家,最後全軍覆沒代名將悲撞李陵碑而死,如今天丁大人一樣是為了百姓的安全,毫不畏懼地站出來,冒著生命的危險,也要阻止反賊將罪惡的箭矢射向無辜的平民!

楊排風心中一陣激盪,在廬州強自壓抑下的少女情懷間破殼而出,充溢滿了她宛如少女的寂寞芳心!她緊緊握著燒火棍守護在天丁大人身側好的鳳目四處凝視,尋找反賊勁箭射來的位置告訴自己,剛才一時疏忽反賊伺機射死了刺客,現在一定要保護好天丁大人,一定不能讓天丁大人受到任何傷害!

「朝我射!」天丁大人又一次地振臂高喊,挺起的胸膛宛若高高聳峙的城牆,要為大宋子民抵擋一切殺伐,失控的場面漸漸平靜下來,老百姓們不跑了,姑娘們不叫了,孩子們不哭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天丁大人身上。

天氣本來帶著些許陰霾,然而此刻,太陽出來了,燦爛的陽光映著天丁大人魁偉的身影,晃得眾人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一時竟有種神明降臨的錯覺。

錯了,不是降臨,不需要降臨。

因為天丁大人就是神,守護江寧、守護百姓的神!

「射啊,朝我射!!!」正義的虎吼響徹雲霄,但是,並沒有冷箭從暗處射來。

他敢射麼!

剛才,所有的禁軍和兩邊埋伏的建康軍兵士,包括楊排風,一來被天丁大人釋放刺客的決定震驚,二來見到刺客靠近大人,唯恐他又從什麼地方掏出刀子來再度行刺,注意力都放在了保護天丁大人身上,才讓躲在暗處的反賊有了可趁之機,悄悄地暗射冷箭,殺死了刺客。

但是現在,天丁大人義無反顧地站出來了,亂成一團的現場恢復了平靜,無數的目光都匯聚在他這裡,暗處的反賊同黨不可能再趁混亂偷射冷箭,而且!

而且不光是楊排風,所有的禁軍弟兄,所有的建康軍將士,這個時候,目光都在警惕地掃視著大街周圍,不要說射冷箭,就是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也休想躲得過無數人、無數雙眼睛齊心協力的尋找。

反賊不敢動手,天丁大人用他的正義和英雄氣概,威懾了這幫亡命之徒!

前後不到半盞茶功夫,一場本來波及全場的混亂恐慌,被天丁大人輕易平定,嚇得心驚膽顫的江寧城大小官員,對天丁大人佩服的簡直五體投地!

迅速的,韓琦領著幾名精銳禁軍,將刺客的屍體拖走,清理乾淨了的現場。

接下來呢,車隊繼續前進?

不,天丁大人要趁熱打鐵,即興發表演講。

「反賊,藏起來的反賊,你站出來!是好漢的站

你出來講!憑什麼要殺死那位有了悔改之心的弟兄?又不敢承認,還躲在暗處,想趁著混亂襲擊百姓,無恥啊!無恥啊!這是反賊的無恥,反恰是犧牲的這位弟兄的光榮!他棄暗投明,選擇了正義,雖然他倒在了反賊的屠刀下,但是,他的心靈已經得到了淨化,這是他留給江寧的光榮,也是他留給江寧人的光榮!」

「江寧人的光榮——」激昂的話語在上空迴盪,片刻前還被一箭穿心的恐怖場面嚇得四散奔逃老百姓們,胸中有一股熱血在沸騰燃燒。

「反賊們,你們想想,你們還有幾天?你們完了,快完了!你們以為在老百姓們面前殺死一個棄暗投明的義士,就可以了事,就可以把人民嚇倒了嗎?人民是打不盡的,殺不完的!你們殺死一個棄暗投明的義士,還會有千百萬個棄暗投明的義士站起來!你們將失去所有的人心你們的組織會分崩離析,你們自以為躲在暗處,就可以搞那些無恥的小動作,用暗殺、襲擊來威嚇大家,這樣就可以逼迫所有的老百姓加入你們,跟著你們一起造反麼?」

「做夢!我告訴你們,人民的力量是最偉大的力量,今天來到這裡的老百姓們是支持朝廷、支持大宋的人,都是我們的力量外還有江南各州府郡縣所有的人民。在黑暗和惡勢力面前,人民的力量註定是要勝利的,真理是永遠存在的,歷史上沒有一個違背人民意願的勢力是不被人民毀滅的!

「今天,一位棄暗投明的義士倒下了會千千萬萬的義士站起來!你們的組織背離人心,殘害百姓定要毀滅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裡!」

「你們的手段再忍、再毒辣,我龐四不會畏懼!江南人民更加不會畏懼!皇上賦予我安定江南的使命,我要把免稅三年的喜訊帶到江寧,要我親眼看著江寧的百姓們過上幸福安定的生活。我龐四不怕死,我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為了國家的安定為了大眾的和平,為了千千萬萬大宋子民可以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隨時準備著,前腳走上大街腳就不準備再走回去!!!」

天丁大人的話稍稍一頓,場立刻掌聲雷動天丁大人用他慷慨激昂的演說,驅散了老百姓們心中的陰霾,徹底震懾了躲在暗處的反賊!

「反賊們,我勸們記住一句話!」天丁大人一聲吼,全場百姓和禁軍、建康軍的將士們跟著一齊呼喝助威,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射冷箭的反賊和他的同夥藏在哪裡,但是人人都想像的到,這幫子濫殺無辜、試圖破壞百姓幸福生活的惡人們一定被天丁大人的莊嚴警告嚇得面無血色,膽戰心驚!

「父老鄉親們,兄弟朋友,讓我們一起高呼:正義是殺不完的,因為真理永遠存在!造反是成功不了滴,因為人民永遠站在大宋這邊。」隨著天丁大人的倡議,全場響起山呼海嘯般的「人民永遠站在大宋這邊!」「人民永遠站在大宋這邊!」對,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得民心者得天下!

四哥知這一點,所以,他寧可冒著生命的危險,也要穩定住局面,博得人民的支持,把被反賊二度攪亂的百姓夾道歡迎他的場面,徹底地扭轉過來。

這是到達南後,他的第一次公開亮相,絕對不可以有失!

半個辰後,天丁大人一行終於到達了江寧府為欽差一行安排的寓所——台城苑,這裡乃是三國時吳國的苑城,自東晉到南朝結束,一直皇宮內院的所在地,唐代詩人韋莊便曾做過一首《台城》「江雨霏霏江草齊,六朝如夢鳥空啼。無情最是台城柳,依舊煙籠十裏堤」歷代為人傳唱,而到了南唐,這裡又成為國主李的皇家陵園,傳說還是這位多情的李後主和大周後的定情之地。

這樣一個妙處,秀麗風光自不待言,不過天丁大人也沒時間慢慢欣賞感慨了,因為路上擔擱的太久,剛落下腳就已經到了午宴的時間,雖然天丁大人一貫厭惡吃請,但是這一頓他卻不能不去。

沒辦法,誰叫咱是欽差呢,不去不是寒了下頭官員們心麼?

但是天丁大人做夢都沒有想到,宴會上竟然叫他遇見了一個人,一個他做夢都不敢想他敢在他面前出現的人。

李元昊!!!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2:53
第三百五十九章 美女。名器

宴席設在城西的子夜閣。這是一處鄰秦淮河而建的,飛簷漏窗。畫梁。天大人在司馬等人的擁簇拾級而上。極目遠。風秋月盡收眼底近可見街道坊裡迂迴曲折。錯落有致。西側秦淮河槳聲船影。十裏繁華。遠處長天萬裏。紫金橫翠。靈山飛雲。長橋臥波。令人心曠神怡。

天丁大人不禁感歎:「司馬大人。久聞江寧一地。衣冠文物。盛於江南;文采風流。甲於海內。今日一見。果然非凡吶。」

司馬池急忙哈著腰上前:「哪裡哪裡。若論及文采風流。天丁大人才是當世第一。下官雖在江南。也聽聞天丁大人昔日在綠綺軒中以文會友戰便天下才子。呂相高徒歐陽修拜下風。連「凡有水井處。皆能歌柳詞」的柳三變也羞愧而走。天丁大人的文采。堪稱當世第一。當世第一啊!」

司馬大人一起頭。丁大人身畔時響起一片恭奉阿。天丁大人多謙虛啊。連連推說不敢推說。心裡頭暗想啊。幸好這是姑娘們旅途勞頓都在台城歇息不來赴宴。要然看到這場面。個小丫頭對他的仰慕到了要到子上去好好的傾訴的時候。問題可就大發啦!

哎。這人吶。文太好。太好了麻煩大呀。

四哥一向很謙就不提當代的文人了。笑道:「司馬大人。你看啊。這嶽陽樓有李白的「水天一色。風月無邊」的題詩。為歷代文人墨客才子雅士傳誦咱這子夜閣是不也可以掛上……嗯。子夜閣子葉歌就提上李煜的《夜歌》中的「尋春須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諸位以為如何啊」

陪同的江寧眾官各是一愣煜是什麼人啊南唐後主前朝帝。放在四哥的年代固然人尊「詞帝」。可在大宋治下的江寧——南唐舊都。李煜的名字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忌諱。尤其是江南詞風鼎盛。李後主的詞作又是哀婉淒絕纏綿惻。若是他的名字隨著這些動人心弦的詞話四處流轉。牽動了老百姓們對「南唐故國」的無限留戀。這個後果誰承擔起?

太宗皇帝當年不也是唯恐才華驚的李煜一天不死一天還活在世上。隨著他優美的詞作四處流傳南故地的人心就不安穩一天大宋的天下就不安穩一天。被迫不的以用「牽機」毒死他的麼。

所以在江南。尤其是官員之間。「李煜」個字和他的詞作沒有人敢輕易提起。誰知道你提了。你的對頭會不會上奏參你一本。說你吟詠前朝末帝詞作。有造反謀逆之心便是司馬池文身。自幼喜好李詞如今執掌江南一道。高權重。也只能私下裡在家中偶爾吟誦李後主的詞作公開的場合下他是連提都不提的。

但是誰有沒想到天丁大人竟一登上子夜閣就從子夜閣聯想到了子夜歌然後竟然還要把李後主的「尋春須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兩句弄成聯懸在口!果然是京官牛X。皇帝身邊的紅人天不怕地不怕麼!!!

一時在場的小官員都以為出口成詞文采風流的天丁大人這是文人惜文人。才子惜才子。不忍李後主的大好詞作就此埋沒。才想著將其提成額。和子夜一起永傳後世。只有司馬池聽明白了。天丁大人的話關鍵不在於什麼「子夜歌」。是李白「水一色。風月無邊」中的「風月」。還有子夜歌中的「尋春須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中的「尋春」「看花」。連聲應道:「是。是。大人說的是江寧號稱「六朝煙——月之區。金——粉-萃之所」。怎能沒有一兩首應景之作。尋春須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縹色玉柔擎。浮面清。何妨頻笑禁春歸晚。同醉與閒平。詩隨鼓成」。此詞大妙。大妙。下官這就命人去辦——天丁大人您今天的安排。一定不會叫大人失——望的。」

對於相當事開明。善於揣摩上意的司馬府尹。天丁大人滿意的點點頭:「嗯。好。很好。如此就有勞司馬大人了。」

午間的宴席設在子夜閣頂樓的大廳。共一十一桌。每桌八席。江寧城的大小官吏富商士紳早已經坐的滿滿。他們可都是擠破了頭想到宴會香腸來一睹天丁大人酒桌上的英姿滴。這不天丁大人前腳踏進大廳。所有人「嘩啦!」立刻了起來。將近一百多號人吶。一百多個聲音整齊一致地山呼「參見欽差大人」。那是一個什麼震撼的場面。膽子小點的都能被嚇癱。天丁大人見慣了大場面。這樣區區十號人吃頓飯。CASS啦。龍行虎步地主位上坐定。例行的演講都免了。直接上菜開吃——大街上折騰了那許久。天丁大人也餓了不是!司馬池把手一揚。身著昂貴彩錦姿容俏麗身段纖美的江南少女們魚貫而入。纖秀若筍芽雪

蔥的嫩繫手兒托昂貴的金盤玉盞。將精製的上來。什麼涼天縷金龍鳳蟹縷白斬雞金玉膾等。無不是江南口味的極品菜式。油香四溢。見者為之垂涎。

四哥是個樸素的人。一向都是這些個名貴佳餚在京城的太師府裡早就吃膩咯。倒是一疊看似尋常的「小炒牛人。」味肉嫩。更是讓他大快朵。宋朝時為了保護農的發展。是禁私自宰殺耕牛的不然也就不會有包拯智斷殺牛案的佳話了——當然。現在要是再有類似這樣的案子。破案的主角可就的變成了我們的少年龐青天龐大人。不過呢按照司馬大人的說法。這牛肉是宰來的朝廷淘汰下來的老牛。那麼用來招待欽差就不算違禁了。

可是呢。天丁大人著著小牛肉入口即化。鮮香無比。分明是只初生乳牛。不過在這種事上扮青天那可就枉費人家江寧府的一片心意了。何況這端菜上來的姑娘生的確實不錯呀。四哥身為大宋朝——不。應該當時全世界唯一的OTAKL兼蘿莉控對於司馬府尹的這番安排那是相當相當相當地滿*!

好。蘿莉好。四哥滿嘴流油地吃的不亦樂乎。秀色可餐嘛是吧。

司馬池招待大的用心尚不止於此。

「大人。您瞧瞧這盛菜的器皿。」馬池往旁邊一隻十三四歲的清秀可愛小蘿莉手裡拖著上來的盤子一比。精美的菜餚下赫然一片天空般的青藍。

「汝窯青瓷?」天大人眼睛有點發亮。窯。寶貝啊那可是五窯之首。燒製時以瑪瑙。青如天。面如玉。蟬翼紋。晨星稀……等下好像有點不對。窯沒麼薄。要麼是景德鎮的宋影青瓷……也不對啊。那個北宋末才有!

見多識廣的天丁大人糊塗了。」司馬池笑的很阿。

「柴窯!?」四哥差點跳起來柴窯。柴窯啊靠。世上真的有這玩意麼!!!要知道窯可是傳說中周世宗柴榮在位時的官窯號稱中國歷代「諸窯之冠」榮昔日贊之為「雨過天青破處者般顏色作將來」明朝《宣鼎譜》中記載:「內庫所藏。柴汝官哥鈞定。」將其位列窯之上。可是卻始終沒人找到過它的窯址。僅僅只能靠書中記載的「青如天。如鏡。薄如紙聲如」等文字勾勒它的樣貌。甚至窯究竟是否存在都成為了縈繞中國陶瓷史的千古之謎!所以才被汝窯後來居上。成為了中華第一名詞。而今天司馬池竟用傳說中稀世罕有未來絕跡中華的柴窯做為器皿來招待他。而且。不止是小蘿莉捧著的的盤子。整個一桌上。無論杯盤碗碟。瓶樽陝盞。全***是一種顏色。青天藍。柴窯中的上上之品!

窯最貴。世不一見。司馬池整麼一大桌子。起什麼金碗翡翠碟白玉盤少了世俗的臭驕奢。多幾分高雅。天丁大人是雅人。所以這頓酒喝興致非高。尤其當司馬池恭恭敬敬地親自為他斟酒。順便介紹這是秦淮河特產的龍虎釀」。不但酒質晶亮透明。酒香醇厚。入口醇幽鬱。回味悠長。兼且有滋補養腎壯陽的功效。長期飲用保管龍精虎猛。夜戰十餘女不倒……宴飲之外還給天丁大人專門預備了兩大車四十罈子。天丁大人笑的更加歡暢了。拍著司馬池的肩頭連連稱讚:「嗯。好。錯。司馬大人。你的安排我很滿意——啊。今天夜裡的活動就取消吧。舟車勞頓。我要好好回去睡……咳。是歇息一晚……」

天丁大人說歇息。司馬池雖然已經安排好了兩位秦淮名伶來陪酒。也只好臨時取消。不過轉念一想。天丁大人可是同三花魁一道來的。江寧城這些名妓紅牌在大人眼裡就是庸脂俗粉。大人才看不上眼呢!壯陽的龍釀。天丁大人喝了一壺又一壺。至於壯了陽回去夜裡「臨幸」誰。大家相對一心照不宣。可偏偏是在時候門外響起一聲**輕浮的男子笑聲:「怎麼。小王稍稍晚來一會兒。諸位大人就已經吃喝上了?」

這個聲音。天丁大人一聽。臉色登時變了。

當場就有掀桌子。抄刀。衝出去砍人的動!

不會錯的。就是這聲音。當初隔著鐵罩子他已經牢牢記住了。

李元昊。我X你媽的祖宗十八代!!!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2:53
第三百六十章 搞得就是你

晚來滴、還在門口叫囂滴,不是別人,就是海深仇,不共戴天的西夏王子李元昊!

掀桌子,抄刀,衝出去砍他!!!

跟著天丁大人一同赴宴的韓琦等人全紅了眼,這要不是飲宴沒帶傢夥,估計丫李元昊前腳走進來,後腳腦袋和頭就已經分家了。

他們沒帶傢夥,大人帶了呀!

魚腸寶劍,捅人專業,隨身攜帶,短小輕便,滋要往李元昊心口窩子這麼一紮,都不用補刀,陰損毒辣、卑鄙無恥的西夏小王子就可以去閻王爺——呃,在西夏或者叉雞X大神什麼的那裡報道去了。

「欽差大人,這位……位是黨項族……西夏王李明德嫡出的元昊世子。」司馬池看來不知道天丁大人同李元昊的恩怨,萬分尷尬的介紹道,「聽說在廬州,有不知死活的西夏人犯了我大宋律條,元昊世子一再肯請下官,安排個機會同天丁大人見面……當面表示歉意,卻、卻不知小王子會晚到……」

他還沒說完,天丁大人嘩:站起來,在韓琦和他的禁軍兄弟等一眾鐵血漢子同仇敵愾的瞪中,冷笑著往大搖大擺進來、遲到了還洋洋得意的李元昊過去,右手端著酒杯,左手呢理所當然地叉在腰間魚腸劍的位置。

先用酒潑臉,了對方的視線,趁敵慌亂之餘,找準位置一劍狠狠捅下去——在沒有預先準備的情況下,充份利用身邊的每一樣東西,創造殺敵的最佳機會,大人就是大人,高明啊!韓琦暗暗佩服。

「李王子?哈哈哈州一,不過半月,想不到又和小王子見面了,王子近來可好?」出乎意料地,天丁大人既沒有潑酒,也沒有捅人而笑呵呵地同這個設計差點殺掉他的大仇人寒暄起來。

——呃,天大人是個有修養的人面就動刀子,不是丟大宋朝的人麼?

韓琦了。禁軍弟兄懵了。連李元昊都是一怔。他故意請司馬池安排在接風酒宴上同龐四相見故意晚來這許久。就是好好地再氣一下這個算是已經被他重重擺了一刀地少年欽差帶示威。順帶警告他就是在他地底盤他也是永遠玩不過他李元昊滴。誰知道對方竟然一點惱怒沒有。竟然笑臉相迎!

「好。當然好。小王吃地香、睡路飽覽大宋風光。不亦樂乎像大人少年有為、意氣風發。卻也俗事纏身天為了一兩件小事徹夜難眠。憂心操勞啊——」這話在別人聽來是李元昊在和天丁大人客套。不失時機地恭維大人幾句。只有韓琦等人明白。李元昊這是在諷刺大人差點被他燒死。之後呢實在嚥不下這口氣。一心想要報仇。憋得每晚覺也睡不著。

「哎。操勞是應該滴嘛。為了國家、為了大宋、為了報效皇上地知遇之恩。就是經常有些小蟲子。夜裡在耳邊嗡嗡亂叫。煩吶!哎。沒辦法。巴掌一拍。打死。這才安心辦地了事啊。」四哥更絕。直接把李元昊諷刺成蟲子了。而且是一隻「拍拍手就死」地蟲子。鄙視他到骨子裡啦!

兩人就這麼互相打著機鋒。在話裡挑釁對手。別看李元昊一個西夏人。操著漢話還挺能諷刺人地。不過再能說也不是四哥對手啊。交鋒不幾合就被冠以了「蚊蟲」「蝨子」「賴皮老狗」「禿瓢」「二傻子」「野豬」種種稱謂。雖然沒有把憤怒表現在臉上。不過心裡肯定已經氣炸了肺。

而四哥呢。笑得春光燦爛。

—笑裡。往往是藏著刀子滴。

司馬池見天丁大人和李元昊竟然是舊識,站在一起談笑風生,懸著的心登時放下了,左右連連敬酒,乾杯痛飲,喝得不亦樂乎。

「哇哇哇哇哇哇——」眾人觥籌交錯中,乍見和熱情地和李元昊寒暄著天丁大人扔下手裡的杯盞,眼睛睜得滾圓,直勾勾地盯著窗外!

「好大、好大的灰機、灰機哇!!!!!」

灰機是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是既然能叫天丁大人目瞪口呆,激動的大叫那肯定是什麼新奇刺激的玩意,於是理所當然地,所有人一齊扭頭,一齊看著天丁大人指著的方向……可是呢,怔怔盯了半天,天空中除了兩隻飛過去的小鳥。

啥也沒有。

「哎呀呀呀,眾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喝多了眼睛有點花,看岔了剛才,哈哈哈哈——」四哥笑著撓撓頭,一臉的歉意和醉意,什麼也沒瞅見的司馬池等剛反應過來,主動要給天丁大人圓場,沒等說話乍地看見從進來起就和天丁大人站在一塊,彼此「聊」了老半天的黨項小王子,這時跪倒在地,兩手捂著眼睛,痛苦的低嚎著,五指間花白一片,約莫竟是沾上了石灰一類的東西。

「哎呀,李王子,你你你……你怎麼了?」天丁大人大吃一驚,急忙過去攙扶,「不小心」

到了左手邊邊桌上的菜盤。比黃金要要貴重的柴窯仍在原地,盤子裡裝的碗口大的一塊蜜汁熊掌卻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剛巧砸在對方李元昊臉上,肥油蜂蜜混著著石灰,雖然有手擋著,可什麼滋味也只有親身體驗才能知道哇!

「唉呀,李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抖了,我給你擦擦啊。」天頂大人一臉歉意,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塊厚棉布,沾滿了水就要往你李元昊臉上抹,生石灰加水哦,豬眼睛都是能弄瞎滴~~~

「王子,你怎麼啦!」這個時候,一道灰影撲了過來,是等在外頭的蘇奴兒,聽見裡頭主子的慘叫,他不顧阻攔衝進了大廳。。

「石灰……石灰……不小心迷了……眼睛。」李元昊雖然咬牙強忍,可還是痛的差些兒叫出來,天丁大人一看,唉呀水恐怕來不及了,趕緊也衝上去攙扶,「一不小心」撞到了右手邊桌子上的酒壺,滿滿的一大壺「龍虎飲」啊,就那麼兜頭照臉地往半癱在地上哼哼著的黨項小王子潑過去,也虧得李元昊雖痛但神智未失關鍵時候躲了一下,美酒潑偏了費了,一觸到撒在地上的石灰立刻「嘶!」「嘶!」地冒起白煙,可想而知若是「恰好」潑中李元昊的眼睛,片刻前還在耀武揚威的西夏小王子恐怕只有變成了一隻瞎掉的死狗了。

石灰?怎麼會有石灰?

目睹這一幕的馬池當場愕然。

設宴款待天丁大人的這「子夜閣」,乃是全木構的建築有用過石灰啊,而且今早他還帶人親自檢查過保絕對的安全,怎麼會突然有石灰掉下來迷了黨項小王子的眼睛?這也虧的差了些距離,是李元昊中招,不然要是弄傷了天丁大人,那還了得!

「司馬大人。」天大人往他瞧過來,眼中閃爍不定。

司馬池一怔即心領會,急忙跪倒在地頭連連:「屬下在,屬下失職下只顧安排接待,忽略了子夜閣年久失修使石灰落下,傷及了小王子,屬下有罪,屬下有罪,請大人責罰。」他應得飛快,頭扣得也是咚咚響,那至於是不是天丁大人隨身帶著石灰包,趁眾人往窗外看「灰機」的時候往李元昊臉上撒了一把……呃,有些事情一翻兩瞪眼,心裡明白就好。

「哎,這不能怪司馬大人,司馬大人執掌江寧軍政要務,日夜操勞,事必躬親,乃江南東路大小官員之楷模,房子年久失修這樣的點滴小事實在不值得司馬大人自責。

」看吧,起雙簧來了,完全不顧一邊通到要喊娘的李元昊。

「王子,你沒事吧?來人!快來!取水來給王子擦眼。」蘇奴兒扶起李元昊,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話吼著。

李元昊肺也氣炸了,剛才他不過是諷刺了龐四幾句,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哪知道龐四看起來笑嘻嘻的全不在意,突然喊了一句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導外頭,到懷裡掏了一把石灰撲面朝他撒過來。

我X了你個嘰裡呱啦呼哈娜(西夏國罵,咱自編的哈),大宋朝的欽差大臣,竟然隨身荷包裡放這種無恥卑鄙下三濫、流氓用的狗X東西!!!

「扶……扶我出去。」李元昊倒底是李元昊,知道這個時候和龐四鬥氣是很不明智滴,把進到眼裡的石灰弄掉別才是當務之急,忍著劇痛,嘶聲叫道。

蘇奴兒不敢有違,忙撫著主子往後堂去。

「小王子,你痛不痛啊,慢走啊——」四哥在後邊「關切」地喊,「蘇將軍,你記住啦,石灰要用菜油洗,千萬別沾水,不然你家王子眼睛是會瞎掉滴~~」多麼善意的提醒啊,剛才要用水上,轉眼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但是很遺憾,也很悲哀,天丁大人的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不但蘇奴兒不理,連李元昊也只是在出門前用「咯」地一聲狠咬牙來回應他。

娘的,搞得就是你!敢在老子面前逞威風,這次用石灰算便宜了丫,下回四爺爺直接上魚腸了,一魚腸紮下去,要你人腸子流一地!)

四哥得意地朝李元昊主僕滾蛋的身影擠擠眼,轉過來示意大家繼續吃喝玩樂。天丁大人的話,誰敢不聽?於是乎飲宴的大廳裡,霎時又你來我往,觥籌交錯,大小官員們拍馬的拍馬,吹牛的吹牛,打屁的打屁,彼此推杯換盞,不亦樂乎,緊張熱烈的吃喝玩樂中,人人盡心開懷,笑聲不斷,儼然剛才李元昊慘被蹂躪的小插曲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微末鬧劇。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2:54
第三百六十一章 晚上,好好安排

李元昊啊李元昊,丫狗日的你以為,在廬州,天丁大心、沒有公佈鑽地洞跑掉的某畜牲才是強搶、淫辱、逼死民女的主謀,只把罪名安在了抓到的幾個混蛋身上,在菜市口宰了殺了平息民憤,而幾個骨幹成員又全被秘密押解回京,供皇上查問黨項族的最新動向和企圖叛離大宋的陰謀,一時不夠能舉證。

英明神武的四哥一時就奈何不了你了?啊呸!!!

傑倫哥說得好啊,我的地盤我做主,這裡是大宋朝的天下,天丁大人代表的是大宋天子,不要說你一個小小世子,就是西夏王李德明惹上了四哥,四哥一樣叫他挨了刀子,兩個叫屈哭訴的地方都沒有!

李元昊夾著尾巴灰溜溜的滾蛋了,子夜閣裡吃喝繼續,司馬池不是傻子,略約也猜出來了天丁大人和李元昊是有梁子滴,不然大人也不可能當堂下黑手啊,趁著敬酒,小心翼翼的賠罪:「大人,是下官失策,下官不知道姓李的和大人……」

「唉,司馬府尹哪裡話——」天丁大人把酒杯一放,眼中灼灼生光,「我和姓李的是第一次見面,剛才不過出了點意外而以,是吧?」

「啊是,是是是是,外、意外。」司馬池應聲不迭。

既然都定性是「意外」了,那不會有誰再提,反而見到在大宋朝作威作福的西夏人挨了天丁大人一通好整,大家的心情都是格外舒暢地頓本來是例行公事招待上官的酒筵得也是人人爽心、個個開懷、笑聲不斷。

四哥是個純的淫——不對,人,也是個正直的人,飲宴進行到**,大家都吃飽喝足了,司馬池拍拍手,那群可愛又乖巧的江南小蘿莉們上來開始收拾碗啊盤子什麼的了獨留了酒杯沒撤,反而每桌又都上了幾壺。

天丁大人「不經意」地掃眼周圍,附近幾桌上的大小官員差不多每個人都有了三分醉意,笑得嘛……哎呀麼都有點**呢!霎時明白下邊是什麼節目了。聯想到小寶哥衣錦榮歸回揚州,地方官吏熱情招待來地方名伶給欽差大人唱曲,小寶哥卻執意要聽十八摸……四哥是個正直的人,雖然剛才喝得挺多,小腹下頭有點發燙了,但是,某些有損他欽差威儀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夠做滴。

「!」天丁大人一杯子甩在桌上霍地站了起來。

是觥籌交錯、杯光筷影地大廳中一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詫異地盯著大人。

不是怎麼了。難道接下來司馬府尹安排……大人不滿意???

天丁大人只是站起臉上並沒有喜怒表露。也沒有看著眾人是極目望著窗外十裏煙花地秦淮河。眼神閃爍不定。

秦淮河遠處是什麼?花船啊。一條條地花船!

司馬池後悔不迭。哎呀。喝什麼酒啊。早該進入正題地。直接把安排好地姑娘們叫上來不就合乎大人胃口了。也不會惹得大人不高興呀!!!還有。從剛才地情況看。天丁大人說不認識李元昊。其實肯定和他仇怨不小。該死地黨項痞子。騙他說想見識見識天丁大人地風采。又送了好些名貴禮物。他才給安排了個位置。誰知道他媽地竟然被擺了一刀。啊啊啊啊啊啊啊。完了完了。惹大人生氣了。頭頂烏紗要不保了……」

他可不願意就這麼得罪了天丁大人。連忙補救:「大人。情況其實是這樣滴。飄香樓地姑娘馬上就……」

「好酒,好酒啊啊!」凝望遠處的天丁大人,忽然感歎起來,一手抄起剛扔下的柴窯瓷酒杯,陶醉地聞著裡邊散發出的濃烈酒香。

「萬頃明珠一甕收,君王到此也低頭——」做為一個文人,一個深具才子之氣,折服當今天下第一才子、未來天下第一文豪(呃,歷史上的歐陽修可不就是仁宗、神宗朝第一文豪)的文人,四哥也和那「鬥酒詩百篇的」某前輩

美景當前,黃湯下肚立刻就有了舒發感情的衝動。

「……赤托起擎天柱,飲盡長江水倒流!」

「好詩,好詩啊!」天丁大人方自吟罷,司馬池已經忍不住撫掌大讚,注意,是發自真心的讚歎,而不是恭維拍馬!

「大人此詩氣魄恢弘雄放,指點江山,激揚文字,述盡胸中丘壑經論。大人雖然年少,卻是逸懷浩氣、身具英雄豪邁本色,如此高遠的氣象、如此開闊的境界、如此曠達的風格,實乃近十數年來難得一見的佳作。」

「是啊是啊,大人文采,天下無雙。」「好一首妙絕詩文,若是流傳出去了怕不要金陵紙貴呀。」「便是李太白再世,杜子美重生,也是大大的不及啊。」這後邊的滿場讚譽可就有點吹拍的意思了。

「哎不敢不敢。」天大人非常謙虛,連連擺手:「龐四區區一介弱冠少年,怎敢同李白杜甫相比——哎呀,司馬大人,中午暫時就到這吧,我們去衙門,本欽差要查閱一些卷宗,順便還有些事情要向大人慢慢請教。」

司馬池聞言愣了一下,不解天丁大人為什麼突然又不要姑娘作陪了(媽的,純潔的四哥從來沒說過要姑娘陪好不好!),猛地一想大人說得是「中午、暫時,就到這裡吧」,那不就是再暗示,要他晚上好好安排,把這個地主之誼盡好咯。

嗯,也對,被姓黨項蠻子壞了心情,這時候就是把姑娘叫上來,大人也玩不盡幸,不如等到晚上給大人弄幾個秦淮河上最有名的紅姑娘來,一起陪大人到床上談談人生理想,幫大人舒解一下旅途的勞累。

司馬池一下子就想明瞭大人的「言外之意」,忍不住撚鬚微笑,似是已經看到了未來前程似錦、飛黃騰達的官途。

天丁大人也在笑,笑容裡乍看有幾分「是男人,想到青樓、妓院、姑娘就該有的淫邪」,往深了卻是誰也捉摸不透的一抹深沉。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2:54
第三百六十二章 火燒七秀坊

江寧府衙,大堂,半個時辰前還是酒意微醺、和江寧大喝得爽快盡興的天丁大人,已經換過了一身簇新整潔的藍色襦衫,翩翩儒雅,怡然而坐,彷彿賞花看景般悠閒地翻閱著前邊堆積成小山的各類卷冊籍本。

「大人,這些就是近三年江寧城在江寧城賦稅、錢穀、戶口、徭役、獄訟聽斷等的相應卷宗了。」司馬池領著府衙的師爺把最後一大捆賬本堆了上來,在小山旁邊又「起」了一層,負手肅立一旁,恭恭敬敬地道。

「嗯。」天丁大人點點頭,掃了一眼「小山」,飛快喊道:「韓琦——」

「末將在。」

「交給你看了,好好審閱啊。」

四哥這麼一指,下面全傻,連韓琦自己都懵了。

「大人,末將一介……一介武官,怕幹不好這差使……」

「沒關係,任事都是從不會到會的嘛——」天丁大人哈哈一笑,「這些東西我從八歲看起,不過用了五六年功夫就熟的不能再熟了,你好好看,好好體會體會司馬大人和江寧府大小官員為江寧百姓、為朝廷作出的貢獻,明白麼?」四哥說了一大通,其實就是自己懶得翻——你見過哪個領導下了基層,自己親自抱著一堆檔翻的,又不是紀委來察人!

(唉,早知道司馬池弄出來這麼一堆小包樣的文書,就把公孫策帶來了,審閱卷宗,丫可是大行家,好在有個韓琦麼說人家也是宰相之才,以後要處理的文書多了去啦,現在就當轉型前的鍛煉。)

毋庸置,身為那個年代最最慧眼才的四哥,下這樣的指令絕對不是偷懶,覺不對嫌卷宗太多,不願意去翻是為了韓琦考慮,為了他的將來,為了給國家、給大宋培養人才。漢高祖劉邦不是說過麼「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而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不如韓信。此三人者皆人傑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成大事者,不一定任何事情都要親歷親為,知人善用就夠了。

知人用地四哥給了韓琦進步地機會。韓琦愣著沒反應過來。還是司馬池用胳膊肘他一把「韓將軍。大人這是栽培你呢。還不快應下。」

韓琦猛醒。伏地頓「謝大人提攜。稚圭(韓琦表字)這便回去細加審閱。」

「嗯好幹。我很看好你哦。

」四哥拍著他地肩膀自己地英明決策而感到無比欣慰。本來嘛。沒有咱地提攜韓琦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上他地宰相之路呢。咱這是在培養他不是自己懶。推卸責任哦。

韓琦感恩戴德滴帶著他地禁軍弟兄取了卷宗副本搬到台城苑去滿滿細看了。四哥朝司馬池使個眼色。後者很知趣地把在場地其他官員全部遣走。然後兩個人也不留在正廳了。直接到了司馬池地書房。摒退左右。密談。

「司馬大人。」天丁大人以虎踞龍盤之勢坐在屬於司馬池地那張空精雕紫檀木交椅上。以略帶審視意味地眼神看著微微彎著背、恭敬地肅立一旁地司馬池。

「聽說你以前是皇上的潛邸親隨?」

「是,聖上幼時受封升王,兼江寧府尹、建康軍節度,是時下官居王府之任,聖上踐祚(繼位)當年,下官授封右知客押衙,此後歷受拔擢,三年前受任江寧府尹、執掌江寧東路……」提到從當年王府的一個負責接待事務的下人,短短幾年成了掌權一方的封疆大吏,司馬池有些兒哽咽,「聖上恩典,下官永記於心,此生當嘔心瀝血、效死以保,為皇上盡忠,為大宋朝盡忠!」

「好,司馬大人說的好!」四哥先鼓動一下司馬池的報國之心,然後開始轉入正題,「這次南下前我到宮中受命,皇上說了,江寧城能有今天全仗司馬大人夙興憂勞之功,司馬大人是我天朝大大滴工程,朕是不會忘記他滴!」

「皇上萬歲,謝皇上隆恩!」司馬池也著實會配合,四哥才起了個頭「撲」地竟跪了下來,抹著眼淚表達心中的激切。

「司馬大人快快請起。」勞累四哥還要過去扶他起來,繼續道:「江寧是皇上登基前的封地,皇上對於江寧府的吏治民生尤為重視,也正因為對司馬大人你的信任,才把這麼重要的地方交給你管轄……」

四哥其實不想說恁多廢話,只不過出發前,無恥的皇帝姐夫再三說了,司馬池在江寧府絕不僅僅只是做府尹這麼簡單,也不絕不僅僅是靠尚方寶劍和欽差身份可以壓得住的,想讓他真正聽你的話、給你辦事,不廢點功夫是別想滴。

而且真的到了萬不得已之時,只能動用武力強行剿滅空幻,沒有司馬池的鼎力相助,就是有一百個龐四也甭想成得了事。

所以了,為了完成安定江南的使命,天丁大人開始了他的禦下之術,先施以恩惠,鼓動一下司馬池對朝廷

上的感恩之心,然後……

「司馬大人。」他挨近過去,聲音壓得很低很低,「皇上讓我帶密旨給你,時機已經成熟了,對『空幻』我們可以下手了,只要除掉這支南唐餘孽賴以復國最強力量,確保江南州府的安泰,司馬大人將來出為執宰,入掌樞府,指日可待。」

—官誘!

×××××××××××××

夕陽西下,天還沒有黑,十裏煙月的秦淮河上早已漾滿了花船畫舫,悠悠地在這春波蕩漾的水面劃蕩,各船首尾相銜,有連至十餘艇者,篷上掛羊角燈如聯珠,船如燭龍火蜃曲連蜷,蟠委旋折,水火激射,舟中星,朱欄綺疏,竹簾紗幔,宴歌絃管沸,裡面不時傳出女子嬌媚暱語調笑,真可謂是鶯鶯歌歌滿船竹管弦不斷,男人們的樂園,歡客們的天堂!

河中最大的一艘花船上,立著一位身形修長、俊逸挺拔的白衣男子,輕輕搖著手中摺扇,目光遙望著河邊的煙月繁華,他的面貌極為俊秀豐神如玉,目若朗星,白衣白袍襯托出謫仙般的空靈飄逸中又帶著一代才子的儒雅,不知引動了周圍花船上多少傾慕嫉妒(姑娘欽慕,男人嫉妒嘛)的目光。

忽然白衣男子搖手中摺扇,「唰」地扇面展開,龍飛鳳舞的四個行草大字「唯我逍遙」赫然醒目,接著便見他凝望著遠處的連天秋水慨然吟道:「槳聲燈影連長天花似雪草如煙,歌女曼舞戲濁波,畫船蕭鼓折其間,秋寒難斂憑欄意,春在秦淮兩岸邊帶妝樓臨水蓋,家家粉影照嬋娟——」

「好詩詩啊!」男子方自吟,後邊響起一把情不自禁的讚歎之聲。

「尤其是收的那句『家家粉影照嬋娟』寫映襯秦淮河的如水月色、又喻這四面花船裡和兩岸水樓中的美人舞姿裊娜,體態嬋娟少時月上長空,清輝漫灑,月光、美人兩相輝映,團扇輕褲,緩鬢傾髻,風起動兒女香甚,大人您擁美在懷,對酒當歌,享盡人生樂事,何其快哉!」

說這話滴人自然是司馬池,和天丁大在書房裡一番密談,他看來是徹底想明白了,跟著大人混,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聽大人的話,才有未來無可限量的前途!所以如果說,之前的熱情接待是為了不得罪代表皇上南下巡狩、握有尚方寶劍掌生殺大權的天丁大人,那麼現在,他就是真心誠意的想協助大人把剿滅「空幻」的密旨辦好——這是理所當然地,因為大人許諾的他「出為執宰,入掌樞府」,在那個年代,對於做官的人而言。

是沒有人可以拒絕的誘惑!

雖然說,他司馬池是當今聖上的潛親隨,出身特殊、背景牛叉,不倒四十歲就成了坐鎮一方的封疆大吏,然而百尺竿頭,更近一步難,他想要躋身朝堂,位列中樞,還不知道多少年。

現在了天丁大人傳遞的皇上的金口玉言,滋要他協助朝廷平了空幻,一切就「指日可待」,權勢、名利,榮華富貴唾手可得,有什麼理由不好好跟著天丁幹?幹,幹好了什麼都有,京城裡的高位等著他!

所以到了夜晚的目,司馬大人表現的特別特別特別滴熱情,這一點,從他豪擲千金,包下了秦淮河上最大的花船,又把全城各大青樓妓院所有的紅牌姑娘全部請了來,為天丁大人重新接風洗塵就可以「充份」看出來。

「哎呀呀,司馬大人——不,司馬兄過獎了,兄弟不過有感而發,聊做感慰而以,這月下的秦淮河,兄弟還不曾見過呢,啊哈哈哈哈哈——」天丁大人不愧是當今大宋第一風流倜儻、年少英俊的少年英豪,姑娘們都還沒到呢,就和司馬池一起上船來,臨河遠眺,親身感受這天下聞名的風月聖地十年如一夢的奢魅繁華,對司馬池的稱呼也從最初的「司馬大人」變成了「司馬兄」,足見在書房一番密談過後二人的交情突飛猛進,這麼快就到了稱兄道弟的程度。

「司馬兄,你剛才說……今晚上江寧城各大青樓楚館妓院窯子的紅姑娘都會來?不是在忽悠兄弟吧?」天丁大人笑得問,眼神閃爍的有點淫蕩。

司馬池察言觀色,能不知道大人想「要」什麼,連聲應道:「是,是,大人放心,秦淮河兩岸,青樓楚館妓院窯子畫舫花船上邊所有的姑娘,哪個不是久仰大人英雄年少,才華過人,早就盼著一睹大人風采,就是下官不差人去喚,她們知道大人在哪艘花船上,一個個也會迫不及待地擁過來的。」

「那七秀坊呢,七秀坊的姑娘會不會到場?」天丁大人怡然自若地搖著那把「唯我逍遙」的扇子,隨口問道。

「七……七秀坊?」司馬池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大。

「怎麼?你沒叫人去請?」天丁大人眉頭皺了起來,臉色也跟著沉落。

「不、不是,七秀坊……這七秀坊他它……它……」

「它什麼啊?」



半個月前,七秀坊被一把火燒了。」

「什麼!?」天丁大人一聽點跳起來。

「怎麼會燒了?江寧城最大最有名的歌舞坊,好端端的怎麼會燒?地方燒了,那七秀坊的人呢?都死乾淨了不成???」天丁大人火急火燎的一連串發問,弄得司馬池懵了,半天半天不知道該怎麼應答。他哪裡知道,南下離京的時候天丁大人就問過鄒熙芸了,江寧確確實實有個七秀坊京城的一樣,也是姑娘們表演歌舞,賣藝但是不賣身。當然這些都是表面上的實那根本就是「空幻」在江寧負責對外聯絡的一個主要據點,從南唐亡國起就是,同時通過姑娘們的表演為復國籌措金銀,到了江南,想第一時間和空幻聯絡,非從七秀坊接上頭不來。

本來呢,有鄒熙在一切好辦是多情又深情的四哥實在不想娘子夾在母親和情郎之間,左右為難,所以乾脆自己來查——不然你以為怎麼滴!天丁大人是個正直的人,更加是個為國為民的人,他那麼爽快地接受了司馬池的安排,絕對不是為了來花船上看姑娘這麼簡單,更加不是為了來玩姑娘!!!老百姓人人稱頌的少年龐青天了,可不是那種罔顧使命、流連風月的浪蕩少年!

浪蕩不浪蕩在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七秀坊被一把火燒了!!!

「倒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七秀坊好生生的怎就沒了?」天丁大人有些激動,幾乎揪著司馬池的領子喝問。

司馬池也沒料到天丁大突然一下發這麼大火解釋:「大人,是、是這樣的自從鄒姑娘在京城奪得花魁的喜訊傳來,秦淮河畔一片歡騰到……到七秀坊觀舞賞樂的賓客日夜不絕,可就在半個月前……那一晚秀坊也不知怎麼地,突然就燒了起來,下官收到報告,立刻親自帶著水龍趕去救火,可火勢太大,等下官趕到……七秀坊已經、已經被燒成一片白地……」

半個月前?哥眉頭皺了起來,半個月前他們正在楚州和瘟疫對殺,忙的火急火燎,楚州城又是裡外封鎖,消息禁絕……哼,哼哼,這一把火燒得可真是時候,事先一點風聲也沒聽見,本來還想藉機尋七秀坊的姑娘敲敲邊鼓,探探口風,查探一下今早那個刺客的事情,現在好,整個七秀坊整個沒了,去哪裡查,找誰查?高明啊,這一手,七秀坊燒了,在他們一行就要抵達江寧前燒了,一切的線索現在都中斷了,他龐四就是天大的能耐,這個時候也……

沒轍!

「七秀坊燒了,裡邊的人呢,難道一個活跑出來?全叫大火燒死了?」他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問。

「是。」司馬池歎了口氣,表情非常沉痛,人嘛,誰不惜花,七秀坊沒了,冠絕江南的歌舞看不到了,他司馬池也遺憾啊,「這場火起得突然,大半夜的火勢又凶,七秀坊上上下下一百多人,沒有一個逃了出來,可憐那些如花似玉的妙齡姑娘啊,就這麼香銷玉隕,成了一具具焦屍……」

(焦屍個球!)

四哥心裡冷笑,這用想麼,肯定是空幻的人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死屍充數,真正七秀坊裡的那些姑娘、也就是女反賊,早不知躲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唉,今晚上白來咯,七秀坊都沒了,哪還有七秀坊的姑娘?說降的事情也好、刺客的事情也罷,只有另想辦法啦。

見大人的神色有些懊喪,有些不爽,司馬池忙道:「大人放心,這七秀坊裡真正色藝雙絕、才貌兩全的舞姬全都隨鄒姑娘北上京城去了,花魁大賽上大人想必早便賞看過了。難得大人代天巡狩,蒞臨江南,就是七秀坊沒被這一把大火燒掉,下官也不好意思再請那兒的姑娘到大人面前獻醜。大人放心,咱這秦淮河上,別的沒有,就是姑娘多……

他說這個話呃時候,四哥就在想了,司馬大人一番好意,盡心安排,咱可不能辜負了,是吧?那個誰說的來著,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空對月。

啊,是李白哥,偶像啊,偶像的教誨,咱可一定要牢記。

「……雲伊樓新來了一位蘇姑娘,年方十八,色藝雙絕,有傾國傾城之容,更兼做的一首好詞,江寧諸多文人才子莫不以能一睹蘇姑娘玉顏為榮。以下官愚見,其艷色姿容絕不輸給隨大人南下的三大花魁,不知道大人有沒有興趣……」

他還沒介紹完呢,天丁大人果斷一揮手。

「司馬兄,走,咱會會這位蘇姑娘去,常言說得好啊,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嘛,啊哈哈哈哈哈哈——」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2:55
第三百六十三章 春聲浪吟

偌大的一條花船裡,秦淮河上有名的紅倌人匯聚一堂,繞,琴音裊然。

得知司馬府尹包下花船是為了招待今早剛剛抵達的天丁大人,整個江寧城中所有青樓色藝雙絕的紅姑娘們,根本用不著衙門派人去請,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自發地擁到花船上來,一時滿艙穿梭儘是香風陣陣的絕代佳人。

秦淮河上有個不成文的定例,所有姑娘都要由尋歡恩客們共同賞評,按「品、韻、才、色」分級,排名在十位之後可是連上船來的資格都沒有滴,而能進到船艙裡,有機會「接近」大人的姑娘們,都是艷名遠播,等閒歡客使再多銀子也輕易請不動的美人兒,每位姑娘都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或善清歌一,或能妙舞百般,只盼得今晚能天丁大人親睞,攜手入暖帳,共榻渡**……

在場的還有江寧府其他幾位主官,和年輕俊朗的天丁大人相比,他們簡直連螻蟻都不如了,反倒襯得天丁大人更加的鶴立雞群,加上他一身白衣若雪,手搖摺扇,風度翩翩,配合那慣於發號施令養成的獨特氣質,哪家姑娘看了不喜歡?

才子,姑娘們愛,高官,姑娘們也愛,俊男,姑娘們還是愛,既是才子又是高官而且還是俊男的天丁大人,沒有姑娘不愛。所以了,從天丁大人在司馬池等江寧一眾官員的擁簇下,坐上主位開始,這些平素眼高於頂的紅倌人們全瞧得秀目發亮,正想各自施展風月手段引起天丁大人注意,然後投懷送抱,主動獻身,卻發現大人臉色陰沉陰沉地,很不好看,眼神直勾勾望著窗子外邊,對她們這些花枝招展、刻意獻媚的漂亮姑娘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姑娘們恨得咬了銀牙,天丁大人呢,心裡比她們還要不爽!

娘的,逛窯子上花船最鬱:的事情是什麼?姑娘給人先搶了?呸,姑娘給人先搶了,再搶回來就是;姑娘身子不適,見不了客?四哥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若真那樣直接走人便是,最最叫他不爽的,是被女人放鴿子鴿子啊啊啊啊!

什麼叫放子,放鴿子就是答應好了赴約,結果卻不來!明明司馬池拍著胸脯向他保證說雲伊樓回了消息來,蘇姑娘戌時前一定到,可這時都過去一半了,連那什麼「年方十八,色藝雙絕,有傾國傾城之容」的蘇姑娘影子都沒見著!

娘的,個女人個才出道的青樓,也敢讓代天巡狩、奉旨欽差,少年龐青天龐大人在花船上坐著等她,要不是周圍其她的姑娘多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看頭,而且,群雌粥粥、鶯鶯燕燕爭著向他獻媚邀寵的場面,實在是讓四哥提前略略微感受到了未來後宮建成、美女環繞的人生快事。

所才偶然回個頭過來,朝站的最近、最漂亮的姑娘笑一笑——對,就是這偶爾的一笑,那姑娘站在她邊上甚至都隔了六七遠的其她姑娘,霎時「嚶嚀」一聲柔的身子幾欲軟倒,瑩白如玉的纖細小手兒捧著羞紅滾燙的粉臉,在眾姐妹面前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花癡……

四哥很喜歡這種一個眼神一個笑就娘們目眩神迷地感覺。也不介意多笑笑。多盯著姑娘看看地過一想到司馬池說得那個姓蘇叫什麼雪地姑娘竟敢公然放他鴿子。天丁大人還是覺得非常不爽。

因為蘇姑娘沒到丁大很生氣。這一點傻子也看得出來了不讓後果很嚴重。司馬池趕緊換過花船上地老鴇子吩咐了幾句。老鴇子連忙出去不多時領著一對身穿紫秀羅裙地美女進地艙中。

兩女地樣貌極為相似。俱是膚嫩如玉。皓齒嫣然。彎翹地柳眉下。秀麗地明眸顧盼生妍。頰邊地兩個迷人酒窩。未笑已教人迷醉。薄如蟬翼半透明地寬鬆羅裙掩不住她們玲瓏有致地婀娜身段。領口更是開得極低極低。露出半截子雪白豐盈地前胸。隨著呼吸輕微地跌宕起伏。透過薄紗依稀可以看到她們纖腿地完美曲線。細膩圓潤地纖纖玉足可堪一握。足趾晶瑩。紅彤彤地腳掌心如水晶糖梅一般。說不出地粉嫩可愛。讓人恨不得想捧在手裡。細細撫愛把玩。

見慣美女地四哥眼前一亮。被酒精挑撥起地火氣又在腹下橫走亂竄。

司馬池察言觀色。慇勤笑道:「大人。這是下官特意從揚州曼清苑為大人請來地如煙和如夢。兩人雖不是親姊妹。可是身材樣貌都如同孿生……」

「揚州?哎呀。好地方啊。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一提到揚州。四哥腦海裡立刻迸出杜牧地千古名句。然後司馬池會心地跟著笑起來:「是啊是啊。這如煙如夢可品得一首好蕭。姐妹雙飛地滋味更是……啊呵呵呵。今夜便可叫她們給大人細加『演示』。下官保證。大人您一定會樂在其中地。

」司馬池說話間,如煙如夢走到四哥身邊跪了下來,長裙之內竟然空無寸縷,柔若無骨的纖長**幾乎貼著四哥身側,精緻細滑

充滿驚人的彈力。

在場的姑娘們雖然眼紅,有的更自負「蕭技」不在二女之下,可是也沒辦法,誰讓司馬大人事先就已經做了另一手的準備,請來了這一對不是姊妹花、勝似姊妹花的俏美人兒伺候天丁大人呢,一個比一個,吹簫也,紅繩也罷。

她們自信不會輸,可要雙飛競艷,大被同眠,就怎也比不過人家這一對了。

不過要是天丁大人肯挑她們,一樣還有轉機哦。

姑娘們滿懷希望的望向天丁大人,天丁大人卻沒有要另選的意思,當然了,從根本上而言正直的、家有嬌妻的天丁大人是根本就不想收下這對「姊妹花」滴,但是在那個年代,贈送美女陪夜乃是權貴交往間的例行風氣,官場上怎麼來往根本不算什麼,不接受才是擺架子,看不起地方官員的安排,寒了人家熱情款待的苦心了進一步籠絡司馬池,要這位手握江南軍政大權的封疆大吏心甘情願給自己跑腿賣命,四哥只有委屈下「奉獻」出身體犧牲一把了。

他剛準備「將就」下,勉為其難的收下來,忽聽外邊響起一陣喧嘩。

若是普通的喧嘩,倒也算,秦淮河畔,煙花之,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哪有不吵嚷的是吵嚷中竟夾著少女慌亂的驚呼。

天丁大人耳朵何等淩銳,一聽之下查覺不對,遞個眼色,跟著同來的龐爆菊飛也似地跑出去查看,不一會便又回了艙裡。

「怎麼事外邊?」他問。

「大,對面的花船上有幾個黨項人對姑娘動手動腳,還揚言不聽話就要把她們剝光了丟下河,老鴇子過去拉勸,反挨了打後就鬧起來了……」

「什麼?」不等他把話,四哥「啪」地拍案而起!

「黨項狗雜種敢欺負到我們大宋頭上!」丁大人火冒三丈,對身周的無邊美色毫不留戀,帶頭衝了出去。

天丁大人既然到了江寧,容異族在大宋人的土地上撒野!

黨項狗鬧事的花船這裡離不遠,司馬池急急下令船工靠近過去,舢板都來不及放,天丁大人一個箭步已經躍了上去,分明是赤手空拳、分明是孤身一人,卻有股從骨子裡透出的凜然之氣同今早在街口痛斥反賊時一樣,身姿是那麼滴挺拔影是那麼滴高大,看得跟著出來的姑娘們個個目眩神迷、芳心可哥。

天丁大人上了鬧事的花船,裡面果然鬧哄哄的吵成一團,女子的驚呼、哭嚷,抰著男子肆無忌憚的狂笑不斷傳出。

這是恥辱啊天大的恥辱!幾個黨項蠻子敢到大宋天朝的地方撒野,敢欺辱大宋天朝的女人!!!天丁大人忍無可忍毋須去忍,不等司馬池急忙召喚護衛們上船來為他開路「砰」地一腳踹開半掩著的艙門,頭一低衝了進去。

「哇~~~!!!」船上尖叫一片——是後面的大船娘們的尖叫,因為天丁大人連踹門都是那麼帥,走進去身影更是……

帥得不得了啊啊啊啊啊!

孤身一人,赤手空拳的天丁大人背負著少女們的無盡期許,率先衝進船艙,過了裡邊的一進窄門,當先就看見兩個禿髮的黨項人(禿髮是黨項的習俗,就是中間剃光,兩邊留頭髮)大喇喇地坐在中間,強行擁著兩名清倌人打扮的漂亮姑娘上下其手,旁邊老鴇子捂著被打腫的臉哎哎呦地慘叫著,還有幾個人高馬大滿臉橫肉胸口儘是黑毛的壯漢,鼻青臉腫滿頭血的趴在地上哼哼,連爬也爬不起來了,約莫是花船上的護院保鏢,被老鴇出來清客人結果反而被「清」了。

情況很明顯,就是這倆黨項人上到花船來撒野,看中了兩個只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動手動腳想敢那種人,姑娘當然不肯了,掙紮不脫只有叫唄,老鴇子上來拉勸結果被打了,護院打手們也被幹趴,花船上亂成一團。

幸好這條船和司馬池包下的那條靠得近,吵鬧聲驚動了他,所以接下來上要演的不是少女受辱、被黨項雜碎肆意蹂躪的慘劇,而是一場註定要在江南傳唱的天丁大人英雄救美的壯舉!

兩名捉住的姑娘,這時不住的掙紮哀告,可那倆黨項惡人不但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反而哈哈大笑,粗糙的大手在兩女身上不住亂摸,弄得她們衣衫淩亂,鞋襪散落,裸著一雙趾斂踝圓的晶瑩小腳,軟弱無力的淩空踢動著。

換成是你,見到這副場景會如何做?

衝上去把人揪起來,一刀一個,捅了?

對,這才是血性男兒!

四哥就是血性男兒,不過通常在血性前,他還會動一動腦子。

調戲少女的兩名西夏人,笑得固然肆無忌憚,動作更加**下流,可是眼睛卻並不看著懷裡的少女,而是緊緊盯著艙門的位置,他從外邊疾衝進來,目光剛好對上!雖然兩人立刻移開了眼神,可四哥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

這兩個人,似乎就是在等他。

等他做什麼?

等他進來捅人,然後。

反過來把他捅了!!!

對又是一個殺局!

一個專門針對他的殺局!!!

在花船上派人暗殺,這是最好最好的機會,平素任何時候都會緊緊跟隨他身邊、寸步不離的龍五,被差走辦事去了;韓琦則留在台城苑審閱卷宗,至於排風姐嘛,花船這種地方能叫她同來麼,四哥隨便找個理由,支走她要她陪公主去了;所以這個時候,在花船這裡,他身邊沒有一個武功高強能夠保護他的人於是在無意中送給了一切想要他命的人天大的良機!

如果剛才,他穩住,見到船上姑娘受辱,憤而衝過去救人,恐怕就是司馬池等人跟著衝進來的這最多十幾秒鐘的間隔,深受百姓愛戴被譽為萬家生佛的少年龐青天龐大人,要被兩人無名的黨項小卒給做了。

對,就是做了,即便是他種一心救姑娘的心境下,頂多也只是想衝過去用削鐵如泥的魚腸劍把兩個黨項人捅了,完全的進攻的架勢,不可能有太多的提防,而如果兩名黨項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趁著他捅過來的時候突然反戈一擊,四哥身上的三大神器,再只動用了一件的情況下,不可能再上演當年在開封府七進七出、大戰王府衛士的戲碼了,弄不好要把命丟在這條船上。

幸好他穩了有動,只是用寒得令人發顫的眼神冷冷盯著兩名「意不在姑娘」的黨項人下不丁不八,穩穩站著牢牢把住衍伸往出口的通道,一直等到司馬池領著護衛火急火燎地趕來,嘩啦啦衝進來一票子全副武裝的精銳甲士,天丁大人這才一拂袖袍冷地道:「我數到三,立刻放開你們的狗爪子下來給兩位姑娘磕一百個響頭,然後自己打斷自己一跳腿然後以一種,團成一個團的姿勢慢地以比較圓潤的方式,給我滾出去,自己跳下河!」

哇,天大人霸氣啊!跟著進來聽到這話江寧官員們忍不住感慨,那戟指厲叱的氣勢,是何等威武、何等冷傲,還有那句「團成一個團的姿勢,然後,慢慢地以比較圓潤的方式,給我滾出去」太文雅太有意境了。

果不愧是一代才子啊啊啊啊!

兩名黨項人本來就心不在姑娘,這時見天丁大人的厲叱下意識地一抬頭,很遺憾,他們辛苦作戲一場卻沒有等到四哥靠近然後突施狠手的機會,只有「唰唰唰唰唰——」一片的拔刀子聲,在這小小艙室中分外刺耳。

十幾名從建康軍數萬兵裡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侍衛、十幾把明晃晃的閃著寒光的刀子,對著孤零零的兩個人,而且每一個侍衛眼中都閃爍著同胞被辱、民族蒙羞的憤怒火焰,即使兩名黨項大漢都是見慣了血腥、來了就不準備回去的殺手死士,仍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一秒,兩秒,三秒,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兩人恐怕連什麼叫「以一種,團成一個團的姿勢,慢慢地以比較圓潤的方式」都還沒弄清出,天丁大人已經不耐煩地揮揮手,乾淨俐落的下令道:「拖出去,剁手剁腳,掛城門口示眾。」

眾侍衛應聲如雷,七八個人立刻圍了上去。

他們可不比得花船上這些僅僅是孔武有力、四肢發達護院打手,那可都是皇甫毓為了保護天丁大人的安全,親自從建康軍五萬子弟兵裡一級一級選出來的精銳,要說是千里挑一都不為過,兩名黨項人雖然也不是易於之輩,但很明顯,這種時候他們只要敢動手,下場只有四個字——分屍!

好漢還敵不過人多呢,何況兩隻狗賊。

兩人被迅速拿下,被他們捉住羞辱的姑娘在天丁大人的主持下迅速得到了解救,消息傳出,外邊焦急等待的其她姑娘們一陣歡呼,為天丁大人的英雄之舉而興奮激動,這要不是有侍衛攔擋著,估計上來獻吻的都有。

事情擺平了,輕而易舉,司馬池理所當然地又是一通恭維言語,然後試圖拉著大人回艙,繼續享受他安排的品簫雙飛夜。

天丁大人當然不可能走,因為從兩名黨項人被侍衛們拿住、綁了,動彈不得,扭著頭咬牙瞪他的眼神中,隱隱透出某種功虧一簣、後悔沒早出手的忿恨。就是這眼神,他愈發肯定了,這兩人絕對是受了某人的指使故意做了一個局,想在秦淮河的花船上邊,誘殺他!

誰這麼大膽子,敢對代表皇上他狠下殺手?難道又是空幻???

他正納悶的時候,忽然,耳邊想起一陣隱隱約約的……春聲浪吟!?

對,仔細一聽,就是春聲浪吟、

「嗯啊、嗯……啊啊……嗯啊、嗯啊啊啊——啊呃啊啊啊啊——」這樣子的喘息,從船艙裡邊的隔間裡,不停地傳出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5 02:56
第三百六十四章 誰羞辱誰

起初聲音很小,只有耳朵靈敏的四哥聽見了,可一會啊啊啊呃呃呃呃」這樣的**已經艙中迴盪起來。

本來嘛,花船裡頭,有這樣的聲音很正常,可天丁大人剛才的呵斥絕對傳遍整艘花船,哪個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膽,天丁大人還沒走呢,就在裡頭這麼大聲辦起事來了,這不是存心挑釁、不給天丁大人面子麼!!!

本是要把兩名黨項人拖出去砍手砍腳掛城樓示眾的侍衛們,這時全停住了腳步,詫異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裡艙,不理解是什麼人,哪個混帳東西,敢在天丁大人火氣正盛的時候,摟著姑娘幹那種事。

「嗯啊、嗯……啊啊……」**蝕骨的春聲,仍是不斷從畫舫船艙中傳出,更有愈演愈烈之勢,在艙中縈繞不去。

天丁大人臉色黑沉黑沉,腦門子要跳青筋了,眾人都嚇得不敢說話,裡邊「啊、啊、啊啊、嗚——」的喘息卻愈發浪蕩激烈,夾著一個洋洋自得地男人聲音:「思密達,瀾藍路,外頭怎麼了?有人鬧事?」

很普通的一句話,像是主子在裡頭尋歡作樂,聽見外邊吵了隨口發問,實在是再正常不過,可是天丁大人一聽,火氣「騰」的又衝上來了。

這個聲音,他死也不會忘。

對,李元昊!

佈局想要命的,就是這狗!!!

仇人一見,分眼紅,尤其是剛才要一沒忍住,真的要被丫佈局弄死,四哥再也顧不得自己形象了,「嘩!」地一拂衣衫下擺,從後邊掏出刀子就要撲進去。

砍人仇。

天丁大人發飆了。沒有人敢攔。可只不過剛剛沖了三五步、連裡艙地過道口都還沒到地時候。艙房地門倒先打開了。渾身赤條條地李元昊就那麼大搖大擺地走出來。胯下地猙獰凶物沾滿白濁。翹得老天高裡提著褲子。一邊穿。一邊還喃喃自語:「什麼天香樓地花魁身子這麼弱。挨了本世子幾十下就開始叫。真不中用花聖地秦淮河也不過如此……」

他自顧自地說著。半才「發覺」外頭氣氛不對勁。斜著眼鏡一瞥:「喲。這不是天丁大人麼天丁大人也來花船上找姑娘玩了。哎喲。早說嘛。原來大人和本世子是同道中人。早知道本世子一定盡力安排。給大人找兩個漂亮又風騷地漢人姑娘好好玩玩。啊哈哈哈哈哈——」

歡場上見面樣說其實也沒什麼。是李元昊瞪著紅腫起地眼睛(給石灰撒地唄)故意把「漢人姑娘」四個字咬得極重心要借此羞辱在場地一眾人等。

就是沒有之前地佈局想天丁大人。單憑他這句話裡**裸地羞辱哥就不會饒他。剛要下令叫侍衛們現場把抓到地兩名黨項人手腳剁了雞儆猴。忽聽得裡傳出一把嬌媚地聲音:「李……李世子……人家還要嘛……」

隨著這膩死人地浪吟。裡邊走出來一個眼神迷濛、一絲不掛地年輕姑娘。臉蛋泛著**過後遺留地泛紅。掩著下體。歪歪斜斜地走出來。紅潤地口中輕輕喘著氣。一副沉淪愛慾、希求歡好地模樣。

在場眾人臉色都不好看,這算什麼?算什麼???一群鐵血男兒,眼睜睜看著自己國家的被女人被一個蠻子幹的失魂落魄,這不是**裸的打臉麼!

更打臉的還在後頭。

李元昊哈哈大笑,當著那麼多人面前,『啪!』的一聲拍打在他身邊美女雪白圓翹的粉臀之上,頓時多處五根紅色的指印。

美女「嚶!」地叫了一聲,婉轉嬌柔到了極點,彷彿極是受用一般。

這更加是**裸的挑釁,存心要羞辱他們,給天丁大人一個下馬威。

(做了兩手準備麼?設計想殺我不成,就故意挑釁羞辱!?)

四哥反倒不惱了,冷靜下來想看看李元昊倒底玩什麼把戲。

「要本世子說啊,這漢人女子,尤其是江南水鄉的麗人兒……」李元昊故意慢悠悠的說,唇角勾起,以一種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眼神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憤怒的臉,「江南水鄉的麗人兒,大屁股又圓又挺,腰肢纖細,雙腿頎長,確實是漢人女子中的上品,天生的玩物,啊哈哈哈!」他巨巨不離「漢人女子」四字,毫不在意眾人憤而怒視他的眼神,反轉身抱起身後姑娘的腰,把她整個身子擁到懷裡,上下大肆其手,把個司馬池氣得臉色鐵青!

李元昊是他結交的,當初這個打著西夏王世子的年輕人剛進城、送了幾大車禮物來府上時沒有這麼的張狂放肆呀,怎麼一等天丁大人來,就……

他氣得幾乎吐血,李元昊依然滔滔不絕:「思密達,瀾藍路,你們也跟了本世子這麼多年了,本世子這次帶你們到花船上玩玩,就是像犒勞一下你們,叫你們知道秦淮河上專以伺候男人為生的漢人姑娘,可不比得邊關那些一條羊褪就任你上的窮婦人,一個個不光臉蛋水靈,穴兒裡更是水滋滋的

來可舒服啦。哎呀,本世子也多和你們說啦,還才能知道江南漢人姑娘的妙處啊。你們放心,這些姑娘雖然不要羊腿,可是愛銀子,只要出得起不管你是上七八個(姑娘)還是七八個(男人)一起上,那都隨意呀,啊哈哈哈哈——」

話被她說到這份上,已經不是針對天丁大人一個挑釁挑釁這麼簡單了,分明就是要在場的每一個人在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土地上連頭都抬不起來,司馬池再也按捺不住了,吼道:「李元昊,這裡是大宋的地方,你不要太放肆!」

李元昊竟恍如未聞,驀地一把將懷裡姑娘推到在甲板上,笑道:「我父王一向最喜漢人女子,興慶宮中常有二三十你們大宋邊官送來的漢女侍奉,每日五鼓如朝一次一次,午間一次,薄暮一次,臨臥再一次,每日非禦七八女而不能入眠。元昊幼時頗為不解,父王為什麼那麼喜歡漢人女子,直到十三歲那時強幸了父王送我的兩個漢女婢子才知道哈哈,你們漢人女子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他一邊笑一邊扯下才套上一半的褲子,作勢要從後邊捅進去。

這樣的打臉法司馬池要是再忍得住那真的連男人都不配叫了,身為一個文官,他也是有血性的個時候管他什麼抓了李元昊會得罪西夏王,抄起桌上的杯盞往地上狠狠一摔:「來人吶,給本府尹把這個淫邪放肆的黨項人抓起來,下獄!」早已等不及了的侍衛們應聲擁出吼著衝上去就要拿人。

突然,一隻大手擋在了前邊。

天丁大人的手。

面對李元昊的意羞辱,向來把民族自尊看得重逾千鈞的天丁大人臉上竟然沒有怒氣,一副恍然大悟的揚子。

「哦,原來西夏王專寵大宋子,難怪小王子在族內得寵年紀輕輕便執掌黨項族大權,代表西夏王四面遊蕩了。」

就這一句話武出身侍衛們聽不出什麼,司馬池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李元昊的臉色卻驟地變了,停下來往前捅的動作他陰沉沉的眼神盯著四哥。

「你什麼意思?」他問,本來的趾高氣變成了籠在臉上的陰雲。

「沒什麼意思啊,王子:己說的,你父王不喜歡西夏女人,那如果王子是西夏女人生的,憑什麼被定為世子???」天丁大人眨巴著眼鏡,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你們蠻夷——咳,西夏沒有嫡長子繼位的慣例吧,那這就奇怪了,世子你憑什麼就是世子?難不成……哎呀,世子你媽莫非……」

「你胡說!」被抓的思密達在一邊叫喚,「子生母乃是當今西夏王后,是衛慕氏的酋長的長女。」

「啊,怎麼會有這種事????」天丁人眼睛等得老大,一臉詫異,「明明都說了西夏王專寵漢女,還什麼『興慶宮中常有二三十你們大宋邊官送來的漢女侍奉』『每日非禦七八女而不能入眠』『漢人女子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那怎麼又會讓『大屁股又小又癟,腰肢粗壯,雙腿矮短』的黨項女人生下的王子你,未來繼承黨項族大統呢——各位,你們想的通麼?」四哥很無賴笑道,娘的,你敢侮辱我們大宋女人,行啊,那老子就侮辱你媽!

司馬池跟著醒悟過來,大人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言語上反過來折辱李元昊一家呢,高明啊啊啊!急忙搖頭表示想不通,大聲歎道:「這西夏人行事,真是匪夷所思啊。」其他跟進來的官員立刻七嘴八舌地介面「蠻夷之心,豈可用常理揣度。」「就是,咱們是人,他們是禽,人家想的什麼,我們怎知。」「哎呀呀,該不會是西夏王有龍陽之好,對自己兒子……」

這回輪到李元昊鬱悶了,還打臉?反過來被四哥打吧。

「唉呀,我明白了!」就在他惱火而又無處可發、打落門牙往肚裡吞的時候,天丁大人忽然一拍腦袋,好像突然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這如果西夏王只喜歡漢女,五鼓如朝、歸寓、午間、薄暮、臨臥,幹五次,睡七八個,而對本族的姑娘完全不屑一顧,那難道說……世子你、你……」天丁大人說著露出非常古怪的神色,像是想笑卻又強忍著,猥瑣地朝旁邊擠擠眼。

「世子,你該不會是別人射在王后……」一旁的龐爆菊「恍然大悟」。

「爆菊,你說什麼呢!」天丁大人厲聲呵斥,「小王子他如此英武,怎麼可能會是雜種,怎麼可能不是西夏王親生!西夏的那麼多女人,就算大多數西夏王看不上眼,把她們當母狗,那總還有一兩個還能過的去吧!大山中的野母豬群裡還有一兩頭白的,家養的公豬能看上的呢,是吧???」天丁大人更絕,直接把黨項女人說成母狗,西夏王說成公豬,王后變成母豬了。

李元昊氣得臉色鐵青,偏是連反駁都不能——不然承認他是狗雜種啦!

這叫什麼,這叫自作孽,敢去惹四哥,找

「是是,小的錯了,小的明白,小的不該以為黨項族女人都是又醜又蠢像母豬。」龐爆菊飛快應道。按說他一個下人來是一輩子沒資格進來這種高官聚會嫖姑娘的花船上來的,不過呢跟了大人,托大人的福著一道來的他不但有資格到裡邊,而且一坐下就摟上漂亮姑娘,旁邊幾個當地高官的貼身侍從站著陪笑「爆菊哥」「爆菊哥」叫得不知道多溜——這趟南下,吹雪和萬人敵被四哥留在京城,守護春滿園的「秘密」和伺候秀香姐弟了,太師府其他家丁中屬丫最無恥**下流,對四哥胃口,而且到了江南很多和太師府秘密眼線聯絡的事情只能讓太師府的人去做,所以也就捎帶著他上路了。事實果然證明瞭四哥的慧眼識才,這不主僕倆當堂唱起戲來,一個扮黑臉個扮紅臉,狠狠地對著羞辱大宋不成而「被羞辱」的李元昊打耳光!

「小的明白,為了黨項族的傳承了滿意血統的純正,就是西夏女人個個勝母豬夏往他也是要……」

「好啦!」天丁大人叱斷他,不過該說的其實已經都說完了。

「哎呀,世子,這個……兄弟實在對不起你啊。」大家惡氣出了,順心了,天丁大人卻還一本正經地朝李元昊拱手致歉:「我這個下人有點不會說話,回去我會好好教訓他,小王子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計較的吧?」

李元昊已經被辱的沒臉見人了,不可能再咬牙追究,認定自己是小人,所以明知道回去以後四哥對這個配合著一起羞辱他的下人不是教訓是打賞,大大的賞,也只能一咬牙,嚥下這口氣,忿忿地道,「不會,本王怎麼會和一個下人一般見識。」也無心再對跨下的火辣美女做什麼了——氣的那玩意痿了還做屁!鐵青著臉哼道:「諸位,本世子還有事,先行告辭了。」言畢拂袖而走。

剛邁步,一個身影攔在面。

毫無問,是哥。

「世子想一走了之?」現在是四哥高在上,斜著眼不屑地乜他了。

「怎麼?天丁大人還沒完呢?」李元昊哼的一聲。

「本欽差剛才似乎說過,要你的兩個下留下一手一腳,然後滾出去的吧。」四哥冷笑,考慮到黨項蠻子智力低、理解能力太差,他也就不說什麼「以一種,團成一個團的姿勢,慢慢地以比較圓潤的方式」這樣的話了。

李元昊臉色更加難看,不還是試圖在言語上和天丁大人一較高下:「我的手下怎麼了?你們大宋的花船難道不是給男人玩的。」

「是給玩的,可惜玩法錯了。」

「錯什麼?花船上的姑娘不是給人玩的?」李元昊甩出一句。

看看,看看,多粗鄙啊,蠻夷,就這德性,天丁大人就該狠狠地整丫!

「是,是伺候客人的。」天丁大人笑了,笑中透出森寒,「不過妓院有妓院的規矩,尋歡也有尋歡的道道,誰要是公然違反……呵呵,本欽差不知道就算了,偏是還親眼所見,世子啊,你覺得我會放過他們麼?」

四哥的態度很強硬,看起來是揪著黨項人調戲姑娘的事情不放,其實是在警告李元昊,佈局?想殺你四爺爺?好啊,四爺爺要你殺人不成,還搭進去倆手下,外加一口血牙——對,打落門牙往肚裡吞,這就是你下場!

李元昊怎會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但這是人家的地盤,人家人多,拳頭硬,還有理,硬幹對他們大大的不利,只好強抑怒火的道,「如果動手動腳就要多手多腳,那光是今天夜裡,秦淮河水就能這兩岸歡客染紅了。」

「別的歡客怎樣,與我無關,我只管我看見的事情。

」天丁大人正義凜然地橫在過道口,伸手往受驚的兩名少女處一指,「這兩位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你的手下對她們動手動腳,就壞了秦淮河的規矩,何況……」他使個眼色,龐爆菊心領神會,衝過去先對著兩名禿頭黨項族人襠下一踹,踹的二人捂襠痛嚎,然後趁機在身上一通翻找,片刻間便搜出了兩把短匕。

「大人,有兵器!」龐爆菊像找到寶貝一樣把鋒刃透著青湛湛的幽藍、一看便知道淬了劇毒的短匕捧了上來。

(哼哼,想取老子命,還會不帶傢夥?)

天丁大人早就算計好了,不緊不慢地笑道:「世子啊世子,你的手下,攜帶兵器,意圖刺殺當朝欽差,這個罪名,誅九族可都不為過呀。怎麼樣,你是叫你手下乖乖貢獻出手腳呢,還是要我繼續查下去,追到我大宋的藩屬州府,殺了他們全家?順帶治他們主子一個禦下不嚴,又或者……」

「指使謀——害——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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