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火影之縱情任我 作者:迷失之月 (連載中)

 
Oo魔星oO 2009-8-20 01:24:08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4 121076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7 11:03
第五卷第八十一章風雨前的寧靜IV

    ※※※

    宇智波佐助一路從木葉大街衝向木葉醫院的頂樓,一口氣拉開通往天台的鐵門。

    「砰!」金屬製門扉被甩到牆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宇智波佐助站在鐵門前,轉頭打量著天台四周,卻沒有看到其它人在。

    「可惡,我之前明明看到那個傢伙走進木葉醫院的。」對於漩渦鳴人具有和某種動物一樣喜歡高處的習性,宇智波佐助也略知一二。

    (不可能啊!這棟大樓,是木葉醫院所屬的幾棟建築物中最高的一棟,除了…………)宇智波佐助心中靈光一現,轉頭望向自己身後。

    「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牙齒縫中蹦出這幾個字。

    一名金髮少年正從頂樓樓梯口的上方跳到宇智波佐助面前。

    「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微微地皺起眉頭,同樣的四個字,這次的感覺卻充滿了疑惑的意味。

    對方內裡穿著木葉忍者常見的勁裝,只是有別於大多數的黑色或墨綠,而是暗沉的深灰,只是,比較特別的是,他還另外披了一件醫生用的白大掛在身上,看上去有些矛盾的衣著,卻又有種詭異的合適感。

    但是,真正令宇智波佐助感覺猶疑的,那是那名金髮少年的神情,那是不同於過去宇智波佐助記憶裡那總是帶著傻氣的鮮明,而是一種令宇智波佐助感到不太舒服的內斂和漠然。

    宇智波佐助看著漩渦鳴人走到自己面前,以目光將自己從頭到腳審視了好幾回,這才緩慢地說道:「宇智波,你好,宇智波,再見。」

    在說完這極為精簡的招呼用語,宇智波佐助就看著漩渦鳴人就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剛才的招呼彷彿只是用在敷衍自己一樣。

    (區區一個吊車尾,憑什麼這樣無視我!)宇智波佐助心中的怒火,好似被淋上一盆熱油般,再次猛燃起來。

    「吊車尾的,沒有聽到我叫你嗎?」宇智波佐助怒吼道,同時快步地整個人攔在金髮少年的去向。

    「有聽見。」若殘將視線和宇智波佐助的雙眼對上,這才點了點頭,很是平靜地回道:「所以,我不是已經和你打了招呼嗎?」

    金髮少年的表情明明沒有出現變化,但是,宇智波佐助就是感覺對方的目光好像看著自己如同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一樣。

    「你…………哼!算了,總之,我要和你決鬥!」宇智波佐助對於自己不能控制的他人行為,有著相當豐富經驗能夠直接無視之。

    看著一臉「能和我決鬥是你的榮幸」的宇智波佐助,若殘的心裡有些微妙,而面對眼前黑髮黑眼少年的宣告,若殘想了很多種的回覆。

    不過,很快地過濾一下各種變因,再想想對方和自己的交情程度,和漩渦鳴人的交情程度,若殘倒是很爽快地給出以下三個字:「我拒絕。」

    「為什麼!」宇智波佐助聽到不合自己心意的回答,立即不甘心地吼道。

    為什麼呢?若殘在「不想理會」和「給出回覆」兩個選項之間考慮。

    「我只剩一隻手。」要找出一個足夠敷衍宇智波佐助,又不沒有說謊的理由若殘也真不容易。

    宇智波佐助冷著臉看向漩渦鳴人右手扯開左邊的衣擺,出現到他面前的是綁了兩塊夾板、潔白紗布和藥用繃帶的左臂。

    「………你左手的傷不是中忍考試時候受的嗎?都過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還沒好?」宇智波佐助的口氣裡滿是懷疑,要知道在中忍考試過後,他的右臂手骨也曾被宇智波鼬給捏斷,可是在他還沒有從幻術中清醒過來前,手上的骨折都早已治癒好,所以,他覺得沒有理由比他更早受了同樣傷勢的漩渦鳴人會比他晚痊癒。

    「因為又受傷了啊。」說到這個,若殘倒是差點沒忍住搔臉的衝動。

    第一次是因為屍鬼封印的死神、第二次是因為曉組織內部那個自稱阿飛的宇智波、第三次則是因為目前作為五代火影的千手綱手…………這麼一想,應該說是五花八門?多災多難?還是流年不利呢?

    不會知道若殘腦中所想,宇智波佐助惡狠狠地瞪著若殘的左臂,似乎這樣的動作可以發現什麼破綻,但是,很遺憾,他的姓氏是宇智波,不是日向,他只有寫輪眼,沒有可以透視的白眼,自然是什麼都沒看出來,只是,這點問題完全不在宇智波佐助的考慮之列,「………這我不管,總之,現在就跟我決鬥!大不了我也只用一隻右手!」

    若殘無言地看著理直氣壯的宇智波佐助,他不太明白在使用雷切這個單手技能的時候,使用單手和使用雙手會有什麼差異,除非宇智波佐助已經會雙手各自使用一道雷切了?

    不過,就算宇智波佐助全身都可以發出雷切也不關若殘的事,雷的速度是很快,但是,再快也不會比飛雷神之術更快。

    決鬥,那是要雙方實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才會有效成立的。

    要跟現在的宇智波佐助對打,若殘至少可以讓個雙手雙腳…………或許還要蒙上眼睛?

    「沒興趣!」雖然若殘不是什麼和平主義者,但是,這也不代表若殘有興致去和一個與自己完全不同層次的對手玩決鬥,更別說,宇智波佐助可是宇智波一族的人,說實話,如果可能,若殘連搭理都不想搭理。

    話說,若殘以前曾經聽過玖玥這麼抱怨過,他說只要是和宇智波扯上的關係,幾乎都不是什麼好關係,就算一開始是好關係,九成九也不會有好結局!

    最噁心人的是,只要是和宇智波扯上的關係,都像是沾到了被嚼過的口香糖一樣,因此而黏到什麼髒東西另外說,光是要去掉口香糖的存在,就已經不是普通的麻煩了,更不用說,要完全除乾淨被口香糖污染到的痕跡的可能性有多低了。

    …………姑且不論玖玥是從哪知道口香糖及相關處理流程的,除此之外,若殘濾過有關偏見的部份,這個理論的貼切度還是相當高的,同時也側面加深了若殘下令決心遠離和宇智波一族接觸的任何可能性。

    於是,若殘毫不猶豫地再次轉身,雖然被宇智波佐助擋在了樓梯口,但是,從天台邊緣跳到另外一棟大樓樓頂再找樓梯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從金髮少年的反應,宇智波佐助也立刻發現對方的意圖,氣急敗壞地往前衝去。

    只不過,彷彿背後有雙眼睛似的,若殘此時正好微微側身,宇智波佐助就從若殘面前不足十公分處撲身而過。

    待宇智波佐助緩過衝勢站穩身形,若殘早已繞過他,人已鄰近天台的邊緣。

    「喂!吊車尾的,你是沒聽到我要你站住嗎?」

    「聽到了又怎樣?」宇智波佐助的喝止完全沒有對若殘起出任何影響。

    「漩渦鳴人!在沒有跟我決鬥之前!你不准給我走!」看到對方即將離開,宇智波佐助忍不住大吼制止道。

    「你?不?准?」似乎是這三個字令若殘的步伐停止了下來,他嘴裡對三個字不住地玩味,甚至因此而回頭正面迎上了宇智波佐助。

    「我很好奇,你………憑什麼不准我走?」

    「憑你作為宇智波一族的威名?憑你木葉六十年次木葉忍校畢業生的首席成績?」咄咄逼人的字句,搭配上金髮少年毫無起伏的音調,以及宛如戴了面具般的平靜神情,形成一種詭譎的平衡。

    「還是說,憑你連白或君麻呂也打不贏的實力?不,我說的太過份了,現在的你,就連日向寧次都打不贏吧?開五門的李洛克?或許奈良鹿丸和油女志乃你也不一定是對手!」

    「沒有了那雙寫輪眼,你還剩下多少實力?沒有宇智波這個姓氏,你這個人還剩下什麼?沒有了鼬,是不是連佐助這個存在都會消失?」

    就像是在質問一樣,不,應該說更像是在逼問什麼,只是,這個對象究竟是宇智波佐助?不是宇智波佐助?亦或者,不只是宇智波佐助?

    這一霎那,突如其來的衝擊甚至令宇智波佐助沒能去深思為什麼漩渦鳴人會知道鼬這個名字。

    宇智波佐助感覺到一股窒灼的刺燙湧上自己的雙眼,視野裡的所有,全部被淋上了鮮血,呈現一片腥紅。

    但是,在這之前,宇智波佐助他發誓自己看到了漩渦鳴人左邊的眼睛似乎更快了一步變成猙獰的赤紅?

    直覺地,宇智波佐助知道那是自己一族的寫輪眼,與寫輪眼所不同,是另外一種不詳意味的血色。

    但是,卻同樣地讓自己回想到某個人…………

    ───現在的你,甚至沒有讓我殺死的價值!

    這幾天在自己午夜夢醒的時分,迴盪在自己腦海中的,就是這麼一雙眼睛…………

    ───為什麼你這麼弱?因為你的憎恨…………還不夠深!

    那個人的嗓音還是和以往相同的溫和低沉,但是,對於宇智波佐助而言,卻與於來自地獄的呢喃無異!

    (沒有變小的實力差距!自己難道只能在那個男人面前落荒而逃嗎?)

    (不,自己甚至沒有實力能在那個男人面前落荒而逃!)

    (不然,四年前的自己,在那個血腥之夜裡,是那麼地無力,那麼地無能為力!)

    (一個月前的自己,就在木葉村口,依然是那麼地無力,同樣地無能為力!)

    「啊~~~~~~!」當宇智波佐助半失控地發出了毫無意義的叫喊,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朝著若殘直直衝了過去。

    不曾錯過宇智波佐助臉上閃過的一絲掙扎,但是,若殘看著宇智波佐助眼底所充斥著的負面情緒很快地將這股猶豫給淹滅掉,嘴角勾起了一抹帶著惡意的瞭然。

    (即使擁有寫輪眼,也不代表能對幻術的絕對免疫…………)

    至始至終,金髮少年眼中的漠然沒有消減一分一毫過,就像是以人中為界,戴上了兩張不同表情的面具一樣,看上去格外給人一種詭譎的寒意。

    只不過,此時此刻,宇智波佐助的腦海中全在不停地閃爍著若殘的眼神和宇智波鼬的眼神,就在兩者重合到一起時,宇智波佐助已經不由自主地使出了雷切。

    他目前認知中最強大的攻擊性忍術。

    而他右手上則是環繞著不住閃爍的藍白光束,伴隨著宛若千鳥齊鳴般的刺耳嘶嘯-正是旗木卡卡西所傳,木葉拷貝忍者的唯一獨創忍術【雷切】!

    眼前所見,除去場景和目標,一切就像那天宇智波佐助看到宇智波鼬時所做的舉動一模一樣!

    僅管,宇智波佐助心裡並沒有真正要致漩渦鳴人於死的念頭,但是,現在的宇智波佐助對於雷切的殺傷力還沒有實質且正確的認知和瞭解。

    他第一次施展這招忍術在其它人身上時,那個對象卻是擁有絕對防禦的砂瀑我愛羅,那是普通上忍都無法破開的防禦。

    而這個對象挨了這招的結果,也僅僅是受了勉強稱之為輕傷的傷勢,所以,宇智波佐助其實不清楚自己將這個忍術打在一名下忍身上會產生什麼結果,或者說是後果。

    就算是上忍,正面完整地挨上一招雷切,不死也會重傷,更不用說區區的下忍。

    或許「漩渦鳴人」停留在木葉大多數人的印象依然是如此。

    但是,若殘是嗎?

    對於宇智波佐助的逼近,若殘不退反前。

    他上半身朝左側開始傾斜到直接倒地也不足為奇的極限,右手肘鎚則是對準宇智波佐助右臂內裡的軟肉快速一頂。

    宇智波佐助揮出雷切的右臂軟了下來,立刻毫無威脅性可言。

    與此同時,金髮少年瞬間反手抓住宇智波佐助的右手腕,一把扯起宇智波佐助,將他整個人凌空抬起,然後,朝著天台上的某個建築物體甩了過去…………

    ※※※

    當旗木卡卡西趕到木葉醫院天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天台上的兩個巨型儲水桶,其中之一出現了一個不規則的撕裂狀大洞,裡頭原先存放的用水正不住地往外傾瀉。

    一個渾身濕透的黑髮少年半癱在缺口的位置附近。

    不過,旗木卡卡西有注意到身體還有微微的起伏,看起來應該還沒有生命危險。

    (………那是………佐助?)

    還有在天台的另外一角,有個人逆著光站在那,金髮、白袍、勁裝!

    被光所造成的陰影模糊了他的五官,似乎還令他人看到他的身形,比實際地更加修長。

    (…………老………老老老老師!?)

    一瞬間,旗木卡卡西瞪大了雙眼,心神也出現了不小的波動,竟然沒有發現到北側的角落,有另外一人也在這時候出現了。

    出於心中莫名的浮動,白沒有直接現身,隱蔽在建體的後方,悄悄凝結出一面冰鏡,鏡面則是對準天台中央二人的對峙。

    若殘不動聲色地瞥了白所躲藏的位置,然後,這才將視線看向似乎有些恍神的旗木卡卡西。

    「……………日安,旗木上忍。」

    (咦咦咦?這個聲音是……………鳴人?)旗木卡卡西終於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旗木卡卡西看著那個金髮的身影朝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臉上那無可抹滅的左右六道印痕,不正是當代九尾人柱力的顯著特徵嗎?

    歷代以來,也只有不是由漩渦一族進行封印九尾尾獸的人柱力-漩渦鳴人,臉上才留有這個與烙印無異的印記。

    「鳴鳴鳴…………鳴人?你你…………是你對佐助做了什麼啊?」旗木卡卡西看了看滿是狼狽的宇智波佐助,然後是眼前一身清爽,除了右手掌週遭有著碎散電流環繞的金髮少年,很自然地脫口問道。

    不知怎麼地,旗木卡卡西問話讓若殘回想到他與綱手打賭的那一晚,自來也也是用這種語氣,這種口吻回覆他。

    質問我?憑什麼?若殘雙眼微微瞇起,他不太喜歡他們說這句話的語氣。

    但是,他還在木葉!

    「…………是這樣的,旗木上忍,我只是判斷現在的宇智波佐助可能需要大量的水來冷卻他的情緒,所以,稍微助他一臂之力而已。」

    若殘從抓住宇智波佐助的右手腕到甩向儲水桶為止,只用了一條手臂,本身並沒有額外出力,頂多就是進了一股牽引的勁道去勢,如果不是宇智波佐助的衝勁十足,絕對不會撞得這麼狼狽。

    多少從以前就感覺到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之間有些不對頭的旗木卡卡西,總覺得現場氣氛有些怪異。

    「但是,你的出手應該可以更輕一點吧?鳴人。」

    「我的出手嗎?旗木上忍請您不用說出這種會讓我懷疑您上忍資格的問話,我並不覺得您所知道的部份,會只有您所親眼看到的內容,至少以您作為雷切研發者的身份而言。」金髮少年的神情已經回覆到初始的平靜,但是,旗木卡卡西卻不由得感覺到一股微微的熱意往臉上湧現。

    旗木卡卡西有些慶幸自己戴了面罩,他倒也不是真的偏心,只是由於過往的隊友,總是下意識地會多關注宇智波一族的人,而如今的漩渦鳴人又是不冷不熱的個性,自然更容易有所忽略。

    「呃…………好歹,我也是第十組小隊的指導上忍,你稱呼我老師應該也不為過吧?」打算顧左右而言他的旗木卡卡西,一面抓了抓自己的銀色亂髮,一面說道。

    本來只是隨口開個話題,不過,經自己這麼一提,旗木卡卡西突然發現自己的記憶裡似乎真的從來沒有聽過漩渦鳴人叫過自己老師?

    旗木卡卡西的思緒還沒有理出個結論,試探的對象也還沒有響應,就給在場的另外一人給搶答了。

    「旗木卡卡西,這裡不需要你多事,我不用你管,你可以走了!」宇智波佐助一手扶著額頭,勉力撐起因為水流導電而全身發麻的雙腿,面容不善地對著旗木卡卡西吼道。

    「………………」旗木卡卡西看著喊自己「旗木上忍」的金髮少年將視線在自己和喊自己「旗木卡卡西」的宇智波佐助兩方不斷游移著,臉上差點忍不住一僵。

    出於莫名的顧忌,呼吸急促的宇智波佐助、眼神遊移的旗木卡卡西似乎都沒有先開口的打算。

    詭譎的死寂便在這個天台上瀰漫開來。

    心情被完全打擾到的若殘,終於將僅存的耐性消耗而盡,默默地走了幾步,人站到了天台的邊緣,距離離開當場只有一步之遙時,看著對方的背影,旗木卡卡西不知道心裡想到了什麼,突然脫口而出:「鳴人!別忘了,你是木葉的忍者!」

    若殘聽到旗木卡卡西這句話時,突然一轉頭看向旗木卡卡西。

    金髮少年此時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是糝人。

    嘴角所拉出來的弧度與旗木卡卡西記憶中的某人是如此相似。

    湛藍的雙眸卻是透著一股旗木卡卡西無法形容的深沉。

    這種感覺令旗木卡卡西不是很舒服。

    明明就沒有絲毫惡意,就是硬生生地讓旗木卡卡西感受到一股譏諷的味道。

    旗木卡卡西頓時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

    但是,當旗木卡卡西用力地眨了下眼,再次睜開看向若殘時,卻僅僅看到仰望著天空的金髮少年,那面無表情的側臉。

    ………

    ……………

    ……………………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7 11:03
第五卷第八十二章火之意志

    ※※※

    火影大樓,火影辦公室。

    正在處理文件的白突然若有所悟地朝著門的方向望了一眼,視線無意間瞥過桌上的座鐘時間,這才轉頭向一旁有著黑色衝天髮辮的少年說道:「咦?這麼晚了阿!做到這裡就可以休息了,今天也謝謝你的幫忙呢!鹿丸。」

    一聽到對方的話,奈良鹿丸瞬間拋下手上的文件,整個人上半身癱在椅子上喘著氣。

    說起來,三天之前,奈良鹿丸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整理文件竟然會是這麼累人的事情!

    明明才實際幫忙兩個多小時………恩,今天稍微長了些,但是,也沒有超過三小時,而且,基本上就只是坐在那裡而已,卻比做那些消耗體力的D級任務,像是種田、挑水、搬運石塊等等的工作還要累上十倍。

    最有力的證據就是奈良鹿丸現在頭上的滿頭汗,以及三天內下滑一公斤多的體重。

    完全不知道某人心中的腹誹,看著奈良鹿丸擦汗喘息的淒慘模樣,白啞然地笑了笑,溫和地說道:「鹿丸,你別被我給干擾了,保持好自己的步調,慢慢來就好,不需要這麼拚命的,等你像我這樣上手後,速度自然會提升的,而且,比起第一天,你不是已經進步很多了嗎?」

    不得不說,白的嗓音和笑容確實很有安慰人的效力,奈良鹿丸的臉色立刻有顯著的好轉。

    奈良鹿丸第一天來處理的文件可是連現在的四分之一都沒有呢!雖然今天處理文件的時候確實比前幾天長了些,但是,這畢竟不是主要的因素。

    除去一開始熟悉處理文件的時間,奈良鹿丸自己的上進也是不可或缺的必要因素,從高達百分之三百以上的進步幅度就可以知道,奈良鹿丸確實有用心盡力了。

    只不過,當奈良鹿丸的視線從白桌前的好幾迭文件,挪到自己面前不足對方二之分一的份量,奈良鹿丸還是覺得心中有些不帶惡意的酸澀。

    (明明用的時間差不多,白學長也不過比我們大上幾歲而已。)

    而且,奈良鹿丸還知道自己看過的所有文件,白等等還會全部都再檢視一遍…………

    「白學長,你為什麼要找我來幫忙?找那些熟練處理事務的專職中忍幫忙不是比較省時省事嗎?他們處理這些文件應該會比我合適吧?」奈良鹿丸忍不住問道,他倒不是不想幫忙,而是真的他覺得自己好想在拖白學長的後腿一樣。

    這還是奈良鹿丸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你別想太多了,鹿丸,他們是他們,而你是你,他們有些人可是從四代時期就開始處理文件到現在,你才來幫忙幾天?當然別把自己跟他們比囉,這樣會很累的。」

    「…………可是…………白學長你不是…………」

    「雖然我也是才來火影樓幫忙沒多久,但是,以前就有處理類似文件的經驗了。」且不說那短短半年的暗部訓練、三代在位時,白偶爾也會過來整理一下文件,相對的,就是取得三代的許可得以借閱一些較為機密的忍術書籍。

    奈良鹿丸反射性地點點頭,他想到白學長似乎在木葉醫院當主管有好幾年,對方話中所指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白站起身,走到奈良鹿丸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打斷了奈良鹿丸的未竟之語。

    「我已經說了,我們是不一樣的,拿你跟我比,或是拿我跟你比,都是不公平的,對我們彼此而言。」

    「這………」

    「更何況,鹿丸,你身上擁有著我所沒有的東西,我發誓你絕對比我更能勝任這個位子的,你會是一個比我更稱職更厲害的木葉忍者的,所以,我才會請你來幫忙我的,只是,現在的你還需要一點點的時間成長和培養。」溫和笑著的白,雙眼眸底掠過一絲深沉。

    奈良鹿丸瞪大了雙眼,連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這句話,就算是安慰這也太誇張了吧?

    要知道,十六夜曾經透漏過親眼目睹白學長在閱讀關於接生方面的書籍…………奈良鹿丸完全想不出來除了「生孩子」以外,還有白學長不會的事情。

    (自己會有這樣的白學長都沒有的東西嗎?)奈良鹿丸萬分質疑。

    「是真的,你有這份資質。」白非常誠懇且認真地看向奈良鹿丸,口氣裡沒有一絲虛假的意味。

    一棕一藍的雙眸中,不約而同漾著溫柔的光芒,而眼中的神韻卻深邃如海,彷彿能夠將人吸進去一般…………然後,奈良鹿丸很虛地扭過了頭,如果仔細一瞧的話,可以發現奈良鹿丸的耳根微微地發紅。

    「那個………那個…………已經過中午了,白學長你不外出用餐嗎?」奈良鹿丸硬生生轉移話題。

    「呵呵,你先去吃吧!我把這些文件看完也要離開了。」白拿起了奈良鹿丸剛才所處理過的文件一揚,「對了,還有,下次如果時間已經到了的話,你可以自行離開的,不用管我,今天一忙起來真的很抱歉呢。」

    「哪裡哪裡,這也沒什麼,白學長每天都有額外準備我的早餐,我也還沒有很餓。」奈良鹿丸抓了抓頭髮,對於白學長的歉意不太好意思收下,當然,如果有人說他是因為受不了美味早餐的誘惑才會前來幫忙的話,奈良鹿丸絕對一概堅決否認。

    就在這個時候,明明只有兩個人在的火影辦公室內,傳來了第三人的聲音。

    「就是啊!白,都快要下午一點多了,不正常飲食的話,可是對身體不好呢!你也快去吃午餐吧!」

    突然聽到這股有些陌生的青年女性嗓音,奈良鹿丸下意識地將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名有著淡黃色長髮的艷麗女性不知何時打開了火影辦公室的門,雙手插腰、氣勢十足地站在門口。

    在之前的五代火影就任儀式上,奈良鹿丸有看到對方身著白色御神袍、帶著火字斗笠站在高台上發言。

    不過,這還是奈良鹿丸第一次近距離地親眼目睹五代火影-千手綱手。

    是的,奈良鹿丸來火影辦公室已經有三天了,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到當前火影辦公室的真正主人,他心中沒有什麼激動之意,卻意外地有種一絲絲寒意竄生的感覺…………似乎是從白學長的位置傳過來的?

    「這不是親愛的五代火影大人嗎?真不知道今天吹了什麼風,會讓您在暌違三天之際,挪動尊軀迄臨此處?」白一臉困惑地站起身,沉吟半響,猛然打了個響指,說道:「是啦?想來也只有一個可能,莫非是酒錢不夠了………不不,不,應該是已經積欠酒錢達到某個上限,所以逼不得已之下,這才想到了放在火影辦公室的辦公桌右側從上數來第四和第五抽屜夾間的那些錢吧?」

    「咦?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私房………不………呃呃…………那個白…………我可以解釋,其實這一切我都可以解釋…………不過,白你不覺得你應該先去吃吃飯、洗洗澡、睡睡午覺,然後再來聽我的解釋就好了。」

    「解釋?我以為某人竟然敢用月經突然到來,要親自去買衛生用品之名義,翹掉整整三日的公文後,沒有什麼必要在意我這麼一名小小的中忍了吧?您覺得您需要對我解釋什麼嗎?我有那份榮幸嗎?」白越說,臉上笑容越是燦爛。「還是說您覺得那麼一張小小的紙條就可以打發我了嗎?」

    這也是白的疏忽,或者說,他低估能作為三忍之人的人品下限程度。

    他本來是已經在火影辦公室內準備好了即使不用外出也能生存一星期以上的各項用度,不論是睡袋、食糧、用水、洗滌都不成問題,就是力求某人能在受逼迫的情境下激發出處理積欠公文的能耐。

    只可惜,白經過設身處地的思考,所做出的打算接近完美,卻漏了重要的一點因素,就是性別的差異。

    附帶一提,綱手其實是沒有膽子毫無任何理由翹班的,所以,她也是絞盡腦汁才從白的「重重設置」之下找到這麼一絲破綻。

    三天前,已經被白「羈押」在火影辦公室常達兩天的綱手,就是以生理痛為由,需要這間火影辦公室內剛好所沒有準備的女性衛生用品之名,趁著白去準備用膳的空檔,留下紙條後,這才偷偷離開火影辦公室的。

    至於白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人則是有很多理由!

    像是綱手走的很急,沒有將火影印信收起來──當然,上面貼著「你可以自主處理,白」的字條。

    有很多急件都已經壓到截止時間的最後一天,根本無法再拖延──明明天天都來盯梢的白,很是質疑那迭文件上像是被偷藏起來的踏腳印和灰塵從何而來。

    以及當天發現綱手消失於火影樓的半小時後,有一場需要和歐塔哈商會高層指名要由火影、或是火影代理進行的協商會議──非常清楚自家老師對於這種會議的深惡痛絕,但是,既然人跑了,卻留下一份木葉村對於協商的基本要求的重點,以及指名自己作為代理的全權證明書,這不得不讓白覺淂綱手為了這個翹班行動做了多久的計畫。

    除此之外,就是正好在這幾天,白在木葉醫院裡還有三個重大手術需要擔任主刀醫師──白強烈懷疑自家老師去偷查了自己的值班表。

    最後就是,白由衷地並不希望自己追隨大蛇丸的腳步,如此年輕就背負上「弒師」的惡名──白真的認為自己需要一兩天的心情平復才能抑制住這股殺人衝動。

    室內一陣詭異的死寂。

    一旁冷汗直流的奈良鹿丸,心目中火影的高大形象早已破滅殆盡,不過,他依然不敢有所動作,就是怕自己的任何動靜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然後,奈良鹿丸聽到救贖的聲音。

    「鹿丸,你快回去吧?我想奈良太太準備的午餐應該都冷了吧?」

    得到允許,奈良鹿丸以幾乎媲美上忍的速度飛身離開火影辦公室。

    就在奈良鹿丸正一腳踏出了辦公室大門,突然臉龐右側驀然竄出半截女性的手臂,令得奈良鹿丸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親愛的老師,我可不記得我同意可以離開的對象包括妳歐?」

    奈良鹿丸屏住呼吸看著那截手臂緩緩地向後縮了回去,緊接著是大門重重地關上!

    「碰!」

    (X$$#%^!@#$!^&)根本連頭都不敢回的奈良鹿丸嚇得差點飆出髒話。

    ※※※

    製造出巨大聲響的罪魁禍首現在正靠在門的內側,以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正在批改公文的自家徒弟。

    「…………五代火影,如果您有閒工夫站在那裡看著我發楞而不是去處理公文,那我寧願您像剛才那樣在門外來回踐踏地板也好,至少不會影響我處理公文的心情。」

    「…………白,你說話好像越來越不客氣了,好歹我是你老師耶!」

    「如果不是因為這點,我想我現在人就不會待在這,而是在木葉醫院了。」白頭也不抬地繼續批改公文。

    「呃……………白,你也太認真了吧?放鬆一點不好嗎?最近木葉的情勢沒有嚴重到這種程度吧?」

    「然後讓三百零七件的任務佣金給付遲延?」

    (三百零七?怎麼會這麼多的任務請款?)綱手覺得這個數量高的有異常,當然,還不至於因此懷疑白什麼。

    關於這幾天之所以任務報酬的申請件數會比往常多上五成,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在某些上忍口耳相傳之下,知道這幾天送往火影處的文件都只會由白來審理──而白處理文件的時間比起經由綱手時,平均起來至少可以快上四天,所以都儘可能將請款單在幾天上報。

    「除了那些請款之外,難道要因為火影的緣故而耽擱兩項大型木葉重建計畫工程的時間?拖延木葉村的七種民生物資的支出?翹掉和長老會的會議?你知不知道每多浪費一天沒有做出決定會製造出多少不必要的開銷嗎?」

    「嗚……………白,你怎麼越來越像是那些老不死的了。」綱手指的是以轉寢小春、水戶門炎為首的一眾木葉村長老。

    「畢竟,我的運氣沒有您好,能夠像您一樣有個不算正經,卻足夠負責做事的老師。」

    「咦????」明明是稱讚,但是綱手卻覺得有些怪異。

    「總之,既然您人在,現在就來籤文件吧!」白站起身來,將自己桌上的所有文件一一分門別類地全都安置到火影辦公桌上。

    「收入報表的清單在那邊,詳細內容列在附件、旁邊黑皮風面的,是這幾天各項會議的摘要、我已經處理好的文件項目在中間、其它您需要閱讀的文件則是在右側。」白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神情上流露出一絲疲態。

    「對了,火影大印我沒有用,畢竟,法不可廢,所以那些需要用印或是簽名的文件我就通通放在左邊的盒子裡了,你要記得處理,放心,我有用螢光筆將重點標示或是在最末頁寫下概要,你不用整份全看。」

    「白,我早說了我不介意你用,我相信你!」對於白這個徒弟,綱手真是很信任也很喜愛,幾乎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不然當初也不會把所有衣缽都傳給他,甚至包含那些禁術也是。

    「但是我介意。」白認真的口氣令綱手有些發怵。

    「白你…………」

    「我很介意當我的老師知道我會自行使用後,會激發她一些不該產生的想法出現,例如翹班什麼之類的。」

    「咳咳咳!「被白的話給嚥住了的綱手。

    「我想區區的剩下工作應該不需要我繼續陪?伴?著?您了吧?」白一面收拾著自己桌上的文具和紙張,一面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我在木葉醫院還有兩個手術和三個研究會在等我。」

    白的負責勤奮顯然刺激了綱手的罪惡感,當白再次抬起頭來時,看到某人已經乖乖坐在辦公桌前簽字蓋章的情況,莫名地有點欣慰和感概。

    (…………跟十六夜一樣,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類型,有些傢伙就是受不起別人的好臉色。)白按捺下扶額的衝動,默默地在心底給自家老師打上一個和十六夜相同水平的評價。

    白的私人物品本來就不多,一兩下就已經整理完畢,只不過,出於自身小小的潔癖,還是先將整間辦公室打掃過一遍,還給綱手準備了一份雞肉色拉三明治和一壺清茶後,才真的要離開。

    畢竟,白是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忙,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

    就在白轉身離開要關上辦公室大門時,卻聽到綱手的聲音從室內傳來。

    「…………白,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找奈良家的小鬼過來幫忙?不………應該說是你在培養他接替你作業的能力?你還這麼………這麼…………根本就沒有必要…………」綱手粗略地先看過了奈良鹿丸所經手過的文件,卻從那些文件的類型和順序發現了這件事。

    或許新來的奈良鹿丸沒有感覺出異狀,但是,綱手卻能察覺出白並不是以助手的身份為目標讓奈良鹿丸成長的,而是打算培養他擁有足以取代自己位子的能力。

    這件事本身上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這不應該是由一名白這樣年齡、這樣資歷的人需要做的事──培養後進!

    而且,綱手不認為白會不清楚自己安排給他的這個位子,代表了什麼用意。

    當年,四代火影也曾經在三代火影跟前進行相同的工作過……………在波風皆人還不是四代火影的時候。

    「綱手老師,從拜您為師開始,我想做的目標從來都沒有變過,我只想是一名醫療忍者,也只想做為一名醫療忍者。」

    「白……………」

    「火影大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奈良鹿丸絕對會比我更適合坐在這個位子。」白打斷了綱手的話。

    「…………就因為你所說的,他擁有你所沒有的東西?」

    「是的。」

    ───因為,奈良鹿丸有著火之意志,而我沒有!

    ───在那個夜晚………橋上…………當我接觸到了他對我伸出的手時,就已經注定…………我永遠不會是………不………不會永遠是一名木葉忍者!一名真正的木葉忍者!一名擁有火之意志的木葉忍者!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7 11:04
第五卷第八十三章上林間偷窺

    ※※※

    日過當午,一臉疲憊樣的奈良鹿丸從火影樓走了出來。

    做為今年度唯二之一升為新晉中忍的奈良鹿丸,其實不只一次對於自己在中忍考試時的表現感到後悔。

    因為,如果奈良鹿丸還是下忍的話,白也不會這麼容易外借到某人來火影樓幫忙。

    (要是知道打贏砂忍村的那個女下忍就會升為中忍,我一定………一定…………一定會…………)奈良鹿丸在心裡「一定」了好幾回,依然無法抹滅真實的內心,雖然他也承認自己很懶很怕麻煩,但是,還是不會願意輸給一個女人。

    「唉~~真是麻煩阿!」奈良鹿丸嘴上是這麼抱怨著的,不過他的心裡其實是很佩服白學長的,一想到白學長不但在負擔了木葉醫院的門診和研究的同時,還能夠整頓好五代火影應該要負責的所有文件和事務………………

    (真的是太厲害了!竟然可以同時處理兩份性質完全不一樣的文件!)奈良鹿丸由衷地敬佩,尤其是對白學長分心二用的本事。

    (到底白學長是怎麼練到左右手的筆跡一模一樣,又能分別批寫不同的公文勒?要是自己也會這招的話,下將棋就可以自己和自己下了。)奈良鹿丸忍不住這麼想道。

    (不過,總覺得最近的白學長太逼迫自己了,好像很久沒有看過他閒下來的時候。)雖然這幾天奈良鹿丸有在聊天的時候,問起白學長平時的休閒活動是什麼,白學長當時還拿出一本他的休閒讀物展示給奈良鹿丸看。

    不過,奈良鹿丸根本不覺得那本厚到根本無法單手拿起、書名超過三十個字的硬皮書哪裡有哪點可供休閒的作用存在了。

    (恩,說到一向很閒的傢伙…………十六夜最近好像也沒怎麼看到人了耶?)以往幾乎每天至少都可以聽到一件有關十六夜對某某某惡作劇成功的事蹟,奈良鹿丸算了算時間,估計大約是從五代火影上任開始後就沒聽到過類似的消息了。

    (不惡作劇的十六夜耶…………)奈良鹿丸光是想到這個句子就有種毛骨悚然,全身發冷的感覺。

    其它人要是不再惡作劇,都可以認為是想改過向善,但是,十六夜不惡作劇,卻是讓其它人覺得她其實是在醞釀什麼更可怕的陰謀!沒錯,對於受害者來說,的確是可怕的陰謀。

    奈良鹿丸一面胡思亂想著,一面在木葉大街上閒晃,

    他可沒打算要回家去吃冷掉的午飯,他那個重女輕男的老媽八成不會為了他這個兒子而特地熱菜,再說,他早餐確實吃得有些撐了。

    (阿斯瑪老師好像昨天帶丁次和井野去隔壁的小鎮去做任務了,三人現在都不在木葉。)奈良鹿丸想到白學長替阿斯瑪老師來給自己傳過話。

    偏偏自己最近最喜歡的看雲地點,正因為儲水桶破裂,正在進行修復工程,非常地吵雜。

    而以往常去的河堤邊,在十六夜上上個月的惡作劇下,至今仍是紅黑白三色相間的草皮,奈良鹿丸深深覺得在那裡待久了,對於一個人的精神絕對不會有好的影響。

    …………發現自己在碩大的木葉村裡,竟然找不到一個地方好去,奈良鹿丸莫名地覺得有些感慨。

    (乾脆去發掘一些新的看雲的好地點好了!之前好像聽過十六夜提起,木葉村西南方向,有個山丘的視野很好,可以瞭望整個木葉村,甚至還能清楚地看到火影樓,去找找看好了。)百般無聊的奈良鹿丸立刻決定挪動腳步往郊區前進。

    ※※※

    (唔嗚…………這個地點還真不錯。)

    奈良鹿丸雙手枕在腦後,整個人斜斜靠在一顆被太陽曬得暖暖的大石頭上,頸部以上的部份,則是剛好讓附近的樹蔭給遮掩著。

    草皮軟硬適中,還散發著淡淡的青草氣息。

    然後,放眼望去,在遠處天空的映襯下,大半個木葉村都可盡收眼底。

    而且,或許是由於往這裡的路徑比較偏僻,從奈良鹿丸過來為止,根本沒有看到其它人影,而那些微的蟲鳴鳥叫簡直就像是催眠曲一樣。

    奈良鹿丸豪不猶豫地選擇小睡片刻,一覺醒來,原本因為處理文件而有些脹痛感的精神立刻感覺好多了。

    (那個十六夜偶爾也是會給出一些有用的情報嘛!)奈良鹿丸一面想著,一面站起身來鬆動四肢。

    只是,突然無意間瞄到小丘下方不遠處的樹林裡閃過有一道燦爛的金色。

    (那是…………金色的頭髮?是鳴人嗎?)事實上,整個木葉村,也只有一個人有著這樣的髮色。

    一瞬間,奈良鹿丸腦海裡浮過對方為何出現在這裡的疑惑,不過,奈良鹿丸本身就是不會去探究他人隱私的個性,更不用說,他自己不也是出現在這裡嗎?哪有去詢問他人在此的立場,最重要的是,奈良鹿丸有種預感,要是自己下去的話,後果絕對不是單純的麻煩兩字可以形容的。

    就在奈良鹿丸決定要轉身離去前的霎那,突然感覺到頸後一沉,一股力道重重地推上自己,身體就要向前撲倒,但是,脖子卻某人用手臂挾緊扣住,動彈不得,兩股不同作用力所造成的反差,差點讓奈良鹿丸扭傷脖子。

    (敵……敵襲?)

    「嗨!鹿丸,你在這裡干麻?」

    (………這個聲音是………十六夜?)

    「你怎麼鬼鬼祟祟躲在這裡?難道你也想偷窺小貓到底跑到這附近來幹麻嗎?」

    (誰鬼鬼祟祟的啊!我還沒有無聊到去偷窺一隻狗!)

    「既然不回答就是默認囉!放心,我很講義氣的,絕不會拋下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們一起偷偷過去吧!」

    (XD!我根本不想過去!還有,你不把掐著我脖子的手放下的話,我是要怎麼說話啊!)

    「你不用擔心隱秘的問題,我的匿息術和遁術修為,可是白大哥都曾開口稱讚的呢!就連一號目標和二號目標,只要他們稍微大意一點,我接近到他們週遭五公尺內絕不是問題!即使是需要多關照一兩個隊員,區區一二十公尺也不在話下的!」

    (匿息術和遁術修為?妳是為了惡作劇需要才專研的吧!)

    「啊!一時太興奮,光顧著說話,都差點忘記跟上去了。」

    (什麼我們?放開我!該死的,十六夜的力氣怎麼會這麼大?)奈良鹿丸痛恨自己為什麼昨晚要把指甲剪的這麼乾淨。

    「總之,有話我們路上再說,現在我們先快點跟上去吧!鹿丸!」

    (鬆手!我想回家了………………)

    「鹿丸!鹿丸?你怎麼都不說話?」

    (……家……家……我看到過世好幾年的奶奶正在家門前跟我招手!)

    「你臉色又怎麼會脹紅成這樣?還浮出那麼多血管?」

    (……………………………………)

    「咦咦?為什麼呼吸也變衰弱?嗚啊!脈搏也快沒了,太快了啦!鹿丸,振作一點!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怎麼可以因為這種小事就停止呼吸呢!」

    (……………………………)

    「不就只是輕輕掐了下脖子嗎?怎麼變成這樣!我上次對君麻呂大哥這樣用了三倍的力道,他不但一點事都沒有,還能瞬間對我反擊耶!」

    (……………………)

    「啊!好像不是計較這件事的時候………冷靜,先冷靜一點……我記得白大哥有教我好幾種遇到這種情況應對的方法………還是君麻呂大哥教的?算了,誰教的好像不重要。」

    「嗯嗯嗯,我先檢查看看,奈良鹿丸的症狀應該是氣管和神經突然受到了巨力壓迫,致使缺氧而引起的昏迷…………巨力?哪來的巨力?雖然白大哥有教我一點點使用查克拉來增加力氣的訣竅,但是,別說白大哥和君麻呂大哥,我的力氣連小貓都比不過,這樣哪裡算是力氣大?八成是鹿丸身體太差了。」十六夜沒有遲疑地就將過錯推到對方身上。

    (……………)

    「糟了,差點又走神了!好險,還有點氣息…………我想想看步驟…………右手緊握,拇指筆直地抵在中指內側,令拳頭呈錐狀,反轉靠在腰間,注意力集中在目標-對方心口!」

    (………)

    「最後是,吸氣,扭腰,揮直拳!」

    ※※※

    (?)

    奈良鹿丸突然睜開眼睛坐起身來,並且劇烈地喘息著,彷彿剛從什麼生死攸關的噩夢中脫離一樣。

    他發現自己整個人斜斜靠在一顆被太陽曬得暖暖的大石頭上,頸部以上的部份,則是剛好讓附近的樹蔭給遮掩著。

    (…………這個地點還真不錯,不過,我是不小心睡太久了嗎?脖子有些不太舒服。)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奈良鹿丸覺得心口附近挺痛的。

    (我是知道睡姿不正確常會導致脖頸痠痛。)但是,奈良鹿丸從沒聽說過會導致胸口,或是肋骨部位疼痛的。

    奈良鹿丸深吸了一大口散發著淡淡青草味的新鮮空氣,或許是心理因素,他立刻感覺胸悶的徵狀好許了些。

    他放眼望去,在遠處天空的映襯下,大半個木葉村都盡收眼底。

    (奇怪?怎麼好像沒什麼鳥叫聲?)奈良鹿丸一面想著,一面站起身來鬆動四肢,然後不意間看到自己身後右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名綠色短髮打扮中性的…………

    「十六夜?你怎麼在這?」奈良鹿丸問道,就他所知,通往這個地點附近的路徑都算是比較偏僻的,他剛剛好像都還沒看到有其它人經過。

    「………………鹿丸,你沒事吧?」

    奈良鹿丸聽到十六夜不像以往那樣有活力地打招呼,反倒是莫名奇妙地問自己有沒有事?心裡一時間有點毛毛的,尤其是對方雙手不住搓揉的舉動,明顯就是某人心虛時的特徵。

    (她不會是特地過來對我做什麼惡作劇的吧?)奈良鹿丸想到這裡,不免有點緊張,畢竟,從白學長口中得知,十六夜惡作劇的受害者甚至包括了傳說中的三忍一員,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區區下忍,不,區區中忍而已,奈良鹿丸實在沒有多大自信躲過十六夜的惡作劇。

    「喂!你還好吧!鹿丸,臉色有點紅歐!是不是發燒啦?」十六夜維持著鎮定的神情東拉西扯道,還伸手做出試圖觸摸奈良鹿丸額溫的舉動。

    突然地,奈良鹿丸腦海中浮過這麼一段文字-據說,暫時性的缺氧狀態常會導致大腦短時間內的記憶喪失,但是,身體的本能卻不是那麼容易遺忘的。

    「啪!」奈良鹿丸的右手反射性地用力揮掌甩開了十六夜的手,十六夜的手上頓時出現一道紅印。

    「………………」

    「………………」

    一時間,整個場面沉默了下來。

    奈良鹿丸馬上又驚又疑地看向自己的右手,左右檢查了遍,不覺得自己有被控制的痕跡。

    一直以來都男孩子氣的十六夜,對於四肢身體有什麼碰觸到,從來不會跟牙、鹿丸、丁次等人有什麼忌諱過,久而久之,鹿丸等人自然也不怎麼在意,彼此勾肩撘背、翻滾扭打什麼的舉動都是有的。

    (那麼…………為什麼今天會這麼不想讓十六夜的手接近自己呢?甚至還做出像防衛一樣的反應?)奈良鹿丸一面想著,同時覺得後頸和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那個,抱歉阿,十六夜,沒注意好,結果打了妳的手。」不過,不管怎樣,奈良鹿丸認為既然是自己先打人,十六夜的動作看上去也沒有惡意,那自己就道歉吧!

    只是,十六夜的回答讓奈良鹿丸覺得全身都毛了起來。

    「哪裡哪裡,應該的,應該的。」

    (奇怪,前幾句對話裡,我有漏聽一兩句嗎?為什麼覺得上下句的意思連得很莫名奇妙?)奈良鹿丸抬起頭,看到十六夜笑得有些諂媚的滑稽神情,心中一股惡寒竄起。

    「……………算了。」奈良鹿丸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去深究的心情,「如果沒事的話,我該走了,再見。」

    「沒錯!的確是該走了,都是因為你才耽擱了這麼久!」十六夜一臉恍然大悟,用力地拍掌道。

    「喂!妳在說什麼阿妳?我們不是才剛碰面,根本還沒幾分鐘,哪來的耽擱啊!」而且,因為他什麼啊?奈良鹿丸根本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就只是午睡了一下嗎?

    「啊!和你真難溝通,總之,已經浪費不少時間了!我們也快跟上吧!」一臉『想起重要事情沒做』表情的十六夜快速地一把抓起奈良鹿丸的右手,然後朝著山丘下的樹林邁開腳步。

    (到底是誰難溝通啊!可惡,如果是丁次或井野的話,就有辦法跑掉了!)不管是秋道家的【肉彈戰車】就能夠快速離開,還是山中家的【心轉移之術】以附身控制十六夜把她自己綁起來後再離開,都是很好的方法。

    偏偏,同樣是豬鹿蝶的一員,奈良家的秘術,不管是牽制型【影子束縛術】、還是攻擊型的【影子絞首術】,基本上施術者本人在施術時,都是不能移動的,所以,在不想傷害到十六夜的前提之下,奈良鹿丸根本沒有辦法擺脫掉十六夜。

    至於純肉體上的力氣…………儘管十六夜對查克拉強化的學習被白評價說不是一般的沒天份,增幅程度連君麻呂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只是,想想這個技巧在綱手手上使用出來的時候,可是足以一腳踢倒萬蛇那樣的龐然大物,即便是只剩下百分之一的威能也不是奈良鹿丸這個非體術型的中忍可以抵擋的。

    「哇!十六夜慢點,快放開我!我要回家!不要拖著我跑,地上有石頭,啊!好痛,怎麼會有樹幹!好痛,這個坑又是怎麼回事?我剛才上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吧!好痛,我跟你去就是了,拜託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我會乖乖跟著的!」受到十六夜無心的變向折磨,奈良鹿丸服軟了!

    ※※※

    「喂,十六夜,好歹解釋一下我們到底要去哪吧?」跟在十六夜後頭跟著的奈良鹿丸沒啥好氣地開口道。

    既然答應要跟去,以奈良鹿丸的個性或多或少也想要瞭解一下整件事情狀況,避免一頭霧水地橫衝直撞。

    「咦?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也要跟來!」

    十六夜有些嫌棄的語氣令奈良鹿丸額上的青筋猛跳。

    (我不是被妳逼來的嗎?)

    「……………」奈良鹿丸深深地吐了口氣,這才恢復平穩的聲調,「我只知道你好像說你是追著小貓過來的。」

    不過,話一脫口而出,奈良鹿丸立刻感覺到不對,他快速回想了從十六夜出現在自己背後,然後自己開口打招呼……………到最後自己被迫尾隨十六夜,這之間好像沒有聽十六夜提到她是追著小貓那隻狗而來耶?

    「嗚!」

    十六夜突然用力地將走神中的奈良鹿丸撲倒,同時不忘伸手摀住奈良鹿丸的嘴,以免對方驚呼出聲。

    從動作的流暢度來看,十六夜已經相當具有綁架犯的職業水平。

    而被迫整個人趴倒在泥巴地上的奈良鹿丸,在撥開十六夜的手後,眼神相當不善地看向十六夜。

    拉著奈良鹿丸在一茂密灌木叢下躲好的十六夜立刻小聲解釋。

    「小貓的腳步已經停下來了,多半到目的地了,你要是現在衝出這個樹叢的話,一定馬上被小貓和小貓私會的人給發現,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在跟蹤他們的話,我會被你給連累的!再說,更接近一點我就沒把握不被發現了!」顯然,十六夜前面扯了一大堆,只有最後一句話才是真正的理由。

    「照你說法,好像我才是主謀一樣?不過,你為什麼說是複數的他們?不是只有小貓一隻嗎?」奈良鹿丸發現自己實在很難跟上十六夜思考變化的頻率後。

    (跟蹤一隻狗和跟蹤一個人的性質可是完全不一樣耶!)感覺事態有變的奈良鹿丸想打退堂鼓了,身軀微微地向後挪動。

    「你這男人怎麼這麼沒幹勁啊!你都躲在後面的話,難道是想把所有事情都推給別人上前嗎?」十六夜對於奈良鹿丸毫無求知慾望的表現感到不滿,並用左手牢牢抓住奈良鹿丸的肩膀以示憤慨。

    「這句話從妳口中說出來,感覺特別沒說服力!」奈良鹿丸強忍住不翻白眼的不雅舉動。

    「說這是什麼話!哪次惡作劇我沒有身先士卒、鞠躬盡瘁,就差沒有死而後已而已!」十六夜理直氣壯地辯駁道。

    「在說出這種傻話的時候,請別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臉出來。」奈良鹿丸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痛起來了。

    「噓!小聲點,你難道不怕被人發現嗎?或多或少有點忍者素養吧!」

    「……………」奈良鹿丸終於知道為什麼君麻呂學長那麼常對十六夜說「閉嘴」兩字了,因為,他現在心裡也有這種衝動。

    完全沒有理會內心活動紛湧的奈良鹿丸,正不住往週遭探視的十六夜,突然瞪大了雙眼!愣了片刻之後,十六夜動手揪住奈良鹿丸的一隻耳朵以調整對方的視線角度,將他的正前方和自己一起向同一方向望去。

    「咦!鹿丸,你快看那裡!」

    因為被箝制住身體的角度,奈良鹿丸的目光,順著十六夜所指的方向從水平線開始往上拉起。

    首先,映入奈良鹿丸眼中的,是一條潺潺的溪流。

    流動溪水相互拍擊的聲音正好掩飾了十六夜和奈良鹿丸在灌木叢匍匐前進時所發出的細微聲響。

    溪流的兩側,長了不少高大的櫟木,卻是也為兩人的遮蔽幫了點忙。

    奈良鹿丸不得不佩服十六夜對於尋找合適遮蔽處的能耐。

    溪流的對岸深入一點的地方,樹木開始密集,陽光被濃密的樹葉給打碎,散落到一塊小小的空地上。

    一旁顯而易見,趴在某棵大樹根部上的小貓,已經被兩人視而不見了。

    而面對著十六夜和奈良鹿丸躲藏方向的,是一名少女,從她的身高和樣貌來看,奈良鹿丸估測對方的年紀應該比自己大上一到三歲左右。

    那名少女穿著的網紋內裡,以及外搭一件粉色振袖的組合,是木葉女忍所常見的一種打扮標準模式,普通木葉居民是不會做出這種穿著的。

    對方還有著一頭淺褐色的長髮,以及一雙黃棕色的眼睛,至於長相如何………奈良鹿丸深深表示在連看三天白學長的臉之後,他只能表示眼前少女頂多算是中等水平。

    「……………其實,我知道妳的存在很久了。」

    這時,一句少年的聲音打破了此時樹林間的沉默。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7 11:04
第五卷第八十三章-2 下林間密談

    ※※※

    「……………其實,我知道妳的存在很久了。」

    一句少年的聲音打破了此時樹林間的沉默。

    (原來還有第二個人在嗎?這個聲音怎麼好像有點耳熟?難道是聽錯?)奈良鹿丸一時間沒有辦法這個嗓音和人名給對上。

    或許是風聲過大的緣故,令少年的聲音傳入耳中時已經有些模糊,但是,這完全不妨礙奈良鹿丸的思緒運作。

    「……………我的確在意著妳!相較於木葉的其它人而言。」

    「……………因為我知道,妳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請不要誤會,這次確實是我和妳第一次的見面,我並沒有偷窺的嗜好,在此之前,我對妳的瞭解和認識是有其它的情報來源。」

    「……………我猶豫了很久,至少,從到了木葉之後,我一直在猶豫,本來,我還會繼續猶豫,只是,我卻突然發現,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一女一男單獨出現在這種人煙有點罕至、風景卻足夠優美的場合,還有牽引兩人聚會的紅娘犬(?),再加上這麼容易引人遐想的開頭…………

    跟蹤一隻狗、偷窺一隻狗、偷窺一位少女、偷窺一對少男少女………自己現在被當場發現的話,奈良鹿丸認為自己絕對是百口莫辯。

    (哇靠!還有比這樣更不像是告白約會的現場嗎?)越來越多的發現讓奈良鹿丸感覺到自己的人格似乎正不斷地往下刷新低。

    喂,這個,該不會真的是…………?-從這對話感覺到越來越不太妙的奈良鹿丸以眼角餘光向一旁的十六夜示意。

    嗯,我想應該就是你想的那樣!-十六夜對於奈良鹿丸敏銳觀察力一向給予正向評價。

    嗚啊!不、不能再看下去了!-無論是基於做人的根本,還是生命安全,奈良鹿丸都不想繼續看下去了,奈良鹿丸深信自家老媽對於偷窺變態,就算有血緣關係,需要大義滅親的話,絕對是下手不會手軟。

    呼呼呼,逃避是不好的行為,要鼓起勇氣面對現實,而且,難道你想拋下我自己一個人去快活嗎?-十六夜充分表達出了自己想要拖人下水的惡劣決心,同時對著奈良鹿丸比出了數字三的手勢。

    三,也就是三號、十六夜表示的是她自創的惡作劇忍法第三彈-【表情固定術】!

    如果是其它人的話,可能不會清楚十六夜這個手勢的真正意思,偏偏,奈良鹿丸剛好是木葉少數知道的一人,因為,奈良鹿丸曾有幸參與其中………當時,奈良鹿丸只有成為研發者,或是預計測試對像第三號這兩種選擇之一的餘地。

    該術的研發原理,奈良鹿丸記得是基於一個白所傳授的,名為【亂身沖】的醫療忍術,然後再加以改良局部化、弱效化和控制細節幅度變化。

    具體效果,顧名思義,就是能固定住受術者當前表情的忍術,副作用則是忍術持續的時間內,受術者會無法眨眼睛!

    無法眨眼睛,也就是奈良鹿丸別想用「閉上眼睛不看」這招來敷衍十六夜了

    附帶一提,惡作劇忍法第一彈,就是當前令木葉眾多男忍聞之色變的【色誘術】。

    奈良鹿丸扯了扯被十六夜緊緊抓牢住的右手,心裡對於傳授給十六夜查克拉強化力氣技巧的白學長有重重的怨念。

    ……………這還是我第一次做出偷窺這種事情!-奈良鹿丸內心很想淌淚。

    放輕鬆點啦!我跟你說,有一位傳說中的三忍之一告訴過我,要能在羞恥與丟臉中成長,才會像他一樣,成為堅強優秀的大人。-注意到奈良鹿丸的精神不佳,十六夜體貼地試圖打氣。

    根據你的說法,我充分地認為那只會培養出對木葉、不、對全人類都有害的東西而已。-從白口中或多或少聽過關於某位三忍的行徑,奈良鹿丸很堅決地否定掉。

    據說訓練有素、默契絕佳的忍者,能夠以眼神彼此傳達訊息,就在此時,奈良鹿丸和十六夜完成了連上忍之間都不一定能夠辦到的心靈交流。

    在灌木叢下的無聲世界裡,奈良鹿丸和十六夜就是這樣,憑藉雙方眼神和表情,演出了一場精采的溝通啞劇。

    然後,奈良鹿丸也只能在「魚死網破-絕對馬上被人發現自己偷窺」和「同流合污-賭對方可能或許不會發現自己被迫算在偷窺」這兩種可能的未來之中做出選擇。

    最後,伴隨著內心對某人真摯的詛咒,奈良鹿丸選了後者。

    奈良鹿丸同時也下定了決心,思緒全集中在盤算著以後如何更好地躲開十六夜,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和十六夜所深入的這座森林之中,在這繁華盛夏的時節裡,除了風吹動枝葉的沙沙作響聲,竟然沒有任何的鳥叫蟲鳴,就好像是給什麼事物給震懾住,寧願違逆本能也不敢發出覓食或是求偶的聲鳴一樣。

    熏風吹拂,繼續將空地上的聲音清楚地傳入灌木叢裡的二人耳中。

    「……………所以,我還是選擇請妳過來,不管怎樣,任何事情總是都需要有個了結,妳不這麼認為嗎?」

    不過,除開沒有察覺森林裡的異樣,躲在灌木叢裡的奈良鹿丸也開始感到不太對勁了。

    這些越來越詭異的話與內容就先姑且不論,反正,只要跟十六夜混熟的人,對於語言的忍耐性都有大幅度成長。

    主要讓奈良鹿丸感到糾結的是這個少年的嗓音,奈良鹿丸越聽越是耳熟。

    (這絕對是自己相當熟識的人的嗓音,那為什麼就是差一點點,自己就是聽不出來是誰?是什麼地方有問題?)奈良鹿丸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要是能看到那個人的臉就好了!)奈良鹿丸忍不住這麼想。

    似乎是聽到了奈良鹿丸內心的請求,一名少年從奈良鹿丸的視野死角,背向著灌木叢,朝著林間的空地中央走去。

    那是一名穿著白色長掛的身影,奈良鹿丸還來不及對那白色長掛的樣式感到眼熟,他的視線繼續往上移,就被那一抹金色給愣住了。

    (!怎麼可能!)

    這種燦爛的耀金髮色,奈良鹿丸只在一個人,不,兩個人身上看到過,一個是歐塔哈商會的鳴門,還有一個,就是木葉村的漩渦鳴人。

    同時,奈良鹿丸也明白自己為何會覺得對方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

    因為,奈良鹿丸最為熟悉的,還是漩渦鳴人熱情且充滿活力的開朗嗓音,而歐塔哈商會的鳴門則是有著像是白學長一般的溫和嗓音,都不是像剛才那種,彷彿被剝離了所有情緒和波動之後的死寂。

    只是奈良鹿丸就地緣關係,還是以為前者的可能性比較高。

    (不過,那個人…………真的是鳴人嗎?)奈良鹿丸由不得自己不懷疑,畢竟,這兩種聲音給人的感覺,實在差異太大了,大到奈良鹿丸無法說服自己是同一個人所有。

    只是,好像是想取笑奈良鹿丸的想法一樣,那名金髮少年像是在躲避陽光似,不經意地緩緩挪動著身軀,好巧不巧地讓自己的長相有那麼一瞬間對入了奈良鹿丸的視線裡。

    當奈良鹿丸在那個人臉上看到那幾乎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六道痕烙時,卻也同時將對方彷彿收斂了所有情緒的淡漠神情給映入眼簾之中,兩者不由得令他的想法判斷產生模糊。

    奈良鹿丸立刻揉了揉眼睛。

    是因為陽光照映下產生的錯覺嗎?奈良鹿丸總覺得對方的金髮和痕烙似乎比起鳴人有些淡了?但是,和鳴門光潔無暇的雙頰對比起來,又是如此地明顯。

    只有那一雙藍眸依舊似晴空如洗,那一抹碧藍突兀得彷彿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耀眼、模糊又是那麼地遙不可及。

    (他…………他真的是鳴人嗎?)奈良鹿丸再次問起自己,卻久久不能肯定,因為,兩個人的氣質實在差太多了。

    「喂!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如果你特地要我一個人過來這裡的目的,只是要聽你說這幾句胡言亂語的話,那我現在要回去了!」

    奈良鹿丸聽到那名褐髮少女對著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如此大喊道,臉頰似乎還因為過於用力而染上紅色。

    然後,奈良鹿丸看著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從原地消失,瞬間出現在褐髮少女身旁,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我有說妳可以離開嗎?」

    「呀!你想對我做什麼!快放開我!我根本不認識你!讓我離開!我要回去了!」褐髮少女壓低著頭努力掙扎,卻依然擺脫不了那名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的桎梏。

    就在奈良鹿丸猶豫著要不要跳出來制止即將可能出現的場面時,卻被那名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的低吼聲給嚇到了。

    「夠了!」

    「?」褐髮少女依然滿臉地驚亂,並且儘可能地令自己的上半身遠離對方,本來,她是根本沒打算接受這個見面的邀請,但是,隨著一次又一次的邀請信件,自己每天睡醒就分別從信箱、大門底、客廳的桌上、臥房門前、臥房的書桌上、床頭櫃上、到最後一次,一早起床的自己發現手中的紙條…………

    「…………給我出來,鞍馬八雲!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妳這種態度上。」

    「你在說什麼阿?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態度?快放開我啦!我就是鞍馬八雲,你要誰出來啊!」褐髮少女一臉遇上瘋子的畏怖,近乎歇斯底里地喊叫著。

    「我知道妳一直都在,我知道妳一定在!鞍馬八雲,我說的是,真正的鞍馬八雲,有著完整記憶的鞍馬八雲,從頭到尾都記得自己做過了什麼的鞍馬八雲,是那個為了逃避自己錯手殺掉父母的罪惡感,視自己為罪惡的心魔,進而創造出現一個有著空白記憶和使用鞍馬家傳幻術卻需要畫板做為媒介的虛假人格的鞍馬八雲………………還是說,妳要我這樣稱呼妳,伊度?」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將整段話用毫無起伏的語氣平淡地說出,但是也正因為如此,那種諷刺的意味如同灑落白紙上的墨點一樣地明顯。

    「………………你是誰!」褐髮少女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她的聲音彷彿隔了十幾多層的紗紙,顯得有些破碎而沙啞。

    「我是誰,這重要嗎?」

    「確實不重要,因為你就要…………咍!咦?」褐髮少女猛然抬起了頭,出現的不再是之前清秀的面容,而是一長牙猙獰的般若鬼面。

    只是,這鬼面的雙眼卻不知怎麼地流露著惶恐和膽怯,令人感到意外地滑稽。

    「意外嗎?妳不用再試了,憑藉著妳我之間的查克拉差距量,妳不可能在沒有掙脫我抓住妳的手前成功使用出任何作用在自身之外的幻術。」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頓了頓,補充一句,「就算我沒有抓住妳,憑現在的妳施展任何幻術也不可能對我有效,這是本質上的位階差異,至於我會抓住妳,也只是為了避免有其它人發現異樣而介入…………畢竟,我並沒有嗜殺的興趣。」儘管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說出最後一句話時,一臉地平靜,卻沒有人猜不出他沒有說出來的下一句話。

    我並沒有嗜殺的興趣,但是,我絕對不介意殺戮!

    「我……我……我才不想管那些人的死活,我問你怎麼會知道那件事的?是不是那個老頭和死女人告訴你的嗎?…………我知道了!那個老頭醒不了,所以那個死女人叫你來消滅我的,對不對?」鬼面少女確實也被嚇到,畢竟,除了錯手意外害死的父母之外,其實她的手上並沒真正殺死過其它任何的生命。

    空泛的大聲嚷嚷,只不過是讓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更加鄙夷那虛張聲勢的作態。

    「唉,怎麼這樣多話?妳還是先冷靜一下吧!」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的語氣顯露有些無奈,他舉起空著的右手,對準鞍馬八雲的方向慢慢虛握。

    很慢、很慢、卻是豪不猶豫。

    「你說什……嗚嗯………歐嗚………」鬼面少女的下頷瞬間出現一計橫向爪狀的凹陷,就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爪正死死地箝制住她的嘴一樣。

    「麻煩妳安靜地聽完我要說的話,然後告訴我妳的選擇,我就會放開妳了,至於放開妳之後,妳想離開、想恨我,還是想殺我都隨便妳,只要你辦得到的話。」

    明明眼前的金髮少年比自己還要低上十多公分,但是,當他仰視著自己的時候,鬼面少女卻發現自己無法和他對視…………他的目光在看向自己時,根本和他瞥見石頭旁的螞蟻、草叢裡的蚱蜢時的感覺幾乎一模一樣。

    (不,不對,不一樣!)鬼面少女倒抽一口氣,離群索居的生活令她更容易從其它人的眼神中看出一些其它人不會注意到的情報。

    (在他的眼中,自己甚至不被看作是一個生命!)鬼面少女已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東西在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站姿。

    「這樣吧!如果妳真的要殺我的話,基於妳與我之間那一絲的相似之處,除了這個選擇之外,我還可以給妳一次失敗的機會,一次妳殺我失敗,我會無條件放過妳的機會,我這樣說妳瞭解了嗎?」彷彿沒有注意到鬼面少女的異狀,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依舊平和地述說道。

    鬼面少女用幾不可聞的幅度輕輕地點頭-她不敢拒絕。

    就算她不止一次想過找個機會就讓自己以心魔的身份消失。

    但是,內心深處,依然有著求生的慾望和本能,不然,也不會有那個不知道真相的另外一個人格的產生-如果沒有發生那一切,那麼自己應該就會想繼續活著,如果自己對那件事情的真相不清楚,木葉的人應該就不會想要消滅鞍馬八雲了吧?

    就算是一個想要自殺的人,也不代表他不曾想過要活下去。

    生命,確實是一個美好的東西。

    只是,將美好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手中的時候,那雙手,就成為了牢籠。

    而當理智失去了控制,所謂的保護,就是另外一種的加害。

    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想起自己曾對友人說過的這段話語,輕蔑的諷刺從他眼底一閃而逝,馬上又回覆成原先平靜無波的眼神。

    「那麼,現在回答我的問題吧───妳想離開嗎?」

    「!」鬼面少女瞪大了雙眼。

    「沒錯,就是妳心裡所想的那個意思,讓你離開木葉,開始一個新的生活嗎?甚至,如果妳厭惡了現在這個軟弱、無力、根本無法進行鍛鍊的脆弱身體,我也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鞍馬八雲甚至是在自己脫口問話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可以繼續說話。

    但是,在她心裡,為什麼又可以說話的事實已經不重要了,而對方要是欺騙自己?那又怎樣,相較於對方的能耐,鞍馬八雲完全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是對方所需求,除了這天生衰弱的身體之外,近乎是被鞍馬族人半軟禁起來的鞍馬八雲根本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麼好失去。

    所以,她願意賭!

    「告訴我是什麼辦法!我想知道!」

    「……………即使這個辦法會讓妳以後不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木葉?」

    「我想成為忍者!」

    「……………即使這個辦法會讓妳將失去木葉名門的身份?」

    「我想成為忍者!」

    「……………即使這個辦法會讓妳需要捨棄現在的身體?」

    「我想成為忍者!」

    不知不覺間,少女的鬼面已然消失無蹤,而相較於一開始總是帶著隱隱憤恨的怯弱,現在少女的眼神中流轉著絕決的堅定。

    或許,在鞍馬八雲心中,一直都認為如果自己一開始就擁有能夠成為忍者的體質,後來的那一切都不會發生。

    比起離不離開木葉,能夠擁有可以成為忍者的身體,才是鬼面少女心中真正的信念,或許已經轉變為執念。

    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湛藍的眼眸隨著鞍馬八雲不斷肯定地回覆而漸漸變得瞇起,淡淡滿意之情在不經意間流溢,嘴角也輕微揚起,洩出一抹混合著欣慰和歉意的角度。

    ※※※

    (鞍馬八雲是誰?木葉的誰想殺她?那副鬼面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鳴人?他為什麼會有那些東西?人傀儡是什麼?那個像是白色黏土做的鳥偶又是什麼?他為什麼好像隨手在臂上一劃就出現這些東西?)

    (他用了什麼忍術?為什麼那個人傀儡會發出那個鞍馬八雲的聲音?那個倒在地上的鞍馬八雲明顯胸口還有起伏啊?)

    (那個白色鳥偶竟然會變得這麼大?他也認識小貓?就算是對白學長,小貓都沒有這麼聽話吧?)

    (「把原本的身體留給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鞍馬八雲」、「帶她去找蠍」、「跟蠍說,這樣他就不欠我了」這幾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小貓口中的那個蠍也是忍者?那小貓以前說的那些動物………其實都是人?那隻白色大鳥就這樣載著小貓和那個人傀儡飛走了?)

    太多疑問刺激著奈良鹿丸的腦海,喧騰翻湧的思緒幾乎讓奈良鹿丸覺得自己的頭痛到像是吞了好幾十打爆炸符一樣。

    而一直到那個奈良鹿丸至今仍然無法確定是不是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提起貌似昏迷中的鞍馬八雲消失在自己眼前,奈良鹿丸的精神這才鬆懈下來,只是原本緊繃的肌肉和神經突然一放鬆,奈良鹿丸立刻感到一陣氣窒襲來。

    原來,不知不覺間,奈良鹿丸緊張到忘記吸氣。

    下頷正隱隱作痛著,卻是因為奈良鹿丸雙手太過用力摀住自己嘴巴的緣故。

    一股帶著爛泥和草臭味的空氣瞬間充滿奈良鹿丸的咽腔之中,奈良鹿丸卻是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呼吸過如此好聞的空氣。

    在這股冷空氣映襯下,肺部傳來的針刺感顯得格外火熱辣痛,但是,奈良鹿丸依然只敢用最小幅度的動作小口小口地呼吸著。

    就是因為這壓抑的感覺久久不散,奈良鹿丸甚至連旁邊的十六夜都無暇偏頭去看。

    林間的清冷死寂無限拉低了奈良鹿丸的心理承受能力,不知道過了多久,仍舊沒有察覺任何異樣的奈良鹿丸耐性消耗就快要到底,卻突然聽到從很近的距離傳來了聲音,一時間奈良鹿丸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激烈到快要跑出胸腔外………

    「呼~~~」

    音量越來越大,奈良鹿丸卻不知道是聲音的來源越來越近?還是聲音越來越大聲?

    「呼嚕~~」

    奈良鹿丸僵硬地將頭轉向聲音來源的方向,正好看到十六夜微開的嘴角流出一串串晶瑩的液體,兩眼雖然是睜得大大的,卻散發著充滿恍惚意味的呆滯目光。

    看上去…………說好聽點是失了神,說寫實點,就是一副睜眼睡傻了的蠢樣!

    而那詭異的聲響就是從她齒間空隙發出的。

    「呼嚕吃~呼嚕滋~呼嚕~~」

    (……………………)突然覺得自己好白痴的奈良鹿丸,要是那個人還在的話,想對自己下手,奈良鹿丸發誓自己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把旁邊的十六夜先推出去。

    ˋ︿ˊ#暴怒中的奈良鹿丸按捺住情緒搖醒了十六夜。

    ⊙△⊙?一臉剛被驚醒,無辜模樣的十六夜,當然,如果沒有那一條口水漬,這副表情會純良一些。

    =皿=##被十六夜的神情充分刺激到的奈良鹿丸,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揮出了一記拳頭!

    °囗°|||a十六夜摸著被奈良鹿丸打了一拳的額頭,淚眼欲滴的神情顯得更加地無辜。

    讓這個笨蛋留在這裡,要是又遇上了那個疑似漩渦鳴人的金髮少年…………奈良鹿丸可不敢賭對方不會再回來。

    (十六夜被怎麼樣事小,要是讓那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漩渦鳴人的傢伙因此遷怒到木葉身上就糟了!)

    既然都已經弄出這麼多聲響,對方也沒有出現,奈良鹿丸也不覺得繼續躲著有什麼意思了,但是,終究是不敢留在此地,一把抓起十六夜就往木葉村回去。

    直到奈良鹿丸和十六夜的身影消失於遠處,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在自己原本躲藏的灌木叢旁,有一株巨大的櫟樹,茂密繁盛的枝葉不僅完全地遮擋住所有的陽光,在這之中,還有著一個未曾離開過的少年身影。

    一頭的金髮在參差交織的陰影渲染下呈現一種違和的錯綜感,映襯起他嘴角弧度所勾起的那一抹得逞後的戲謔,顯得格外地糝人。

    他的目光連繫著奈良鹿丸一面和十六夜吵鬧一面遠去的背影,慢慢往遠處延伸過去,最後停駐住這股視線的,是木葉村的標的物-歷代火影顏巖最右側的那位火影石雕。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那雙眼睛,是不是就是和做為背景的天空一樣,是那種清澈透亮的青藍色?)

    (果然,不管多久,我還是不會適應這種顏色出現在我身上。)

    笑容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他那一藍一紅分別倒映著沸騰的冷漠和壓抑的癲狂的異色雙瞳。

    (這樣一來,所有的火種也都埋好了,就差剩下需要給木葉反應的時間了,現在就只希望這次的賭…………漩渦鳴人的運氣不要再那麼好了。)

    (我想做的事情,打從一開始就沒變過…………都這麼多年了…………讓我順利地把欠的東西還回去吧!)

    (我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

    ※※※

    以下是小劇場~勉強算是吐槽+搞笑風+外帶劇情補遺的系列作

    【小劇場1】送信的始末

    彩鱗從若殘手上興奮地搶過…………接過送信的任務,很開心自己終於不算是電視劇裡常常被人嫌棄的那種總是吃白食的傢伙。

    但是,送信要怎麼送?從小在蛇通靈獸一族屬於大小姐等級外加獨苗的彩鱗,別說送信,就連信是什麼都不太清楚。

    不過,在若殘面前誇下海口保證完成任務,也不好意思去問若殘問題,所以,基於不想打擾若殘的前提,彩鱗很體貼地先從書籍當中瞭解「信」的功能,然後,彩鱗才去找在木葉裡認識的人類朋友問一下具體步驟。

    第一天

    十六夜!你知道要怎麼送信給別人嗎?

    送信?不能請郵差送嗎?要保密啊!那就直接丟他家的信箱吧?

    第二天

    對方連開都不開歐?那你要不要塞他家大門底下看看?

    第三天

    對方根本不出門?那你放他家客廳桌上好了,怎麼樣?

    第四天

    對方雖然有看到,但是根本不打開就直接撕掉!那你在信封上用紅筆弄點像是血漬的花紋好了,我上次有看過一本書,上面說這種信如果受信者不收的話,好像聽說會被詛咒呢!

    給,這是圖樣!

    第四天到第六天

    都越放越近了還沒看到?假的吧?那你乾脆塞對方手裡好了,我就不信這樣對方還能當作沒看到!

    【小劇場2】

    十六夜,你最怕君麻呂學長的什麼地方?

    他睡覺的時候。

    為什麼?

    因為他睡覺的時候都不閉眼睛的,我被嚇過不少次,不過,重點是,他不一定是在房間的床上睡覺,有時候是站著,有時候是蹲著,有時候是坐著,甚至有一次他倒掛在天花板上……………

    ……………這種睡姿已經不能用區區「詭異」來形容了吧?

    我是覺得還好,跟白大哥比起來的話。

    什麼!還有比這樣更………更不尋常的睡姿嗎?

    歐~~倒也不是說不尋常,只是,我好像還沒有看過白大哥睡著的樣子。

    咦?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7 11:05
第五卷第八十四章風雨前的寧靜I

    ※※※

    木葉村,凌晨三點多時分。

    「叮鈴~叮鈴~~叮鈴鈴~~~」

    驀地在睡夢中驚醒的日向寧次,一時間腦海裡還有些模糊。

    (送貨?不對,天還黑著………任務?我記得是三天,不,兩天後……………)

    「叮鈴~叮鈴~~叮鈴鈴~~~叮鈴~叮鈴~~叮鈴鈴~~~」

    腦海中還來不及思考運作,日向寧次已經讓那似乎想要按到天荒地老的連環門鈴聲響給驅使地衝向門口。

    倒不是為了那個按鈴的人,而是日向寧次的道德修養不允許因為自己緣故產生的門鈴聲打擾到週遭的住戶。

    「叮鈴~叮鈴~~叮鈴鈴~~~叮鈴~叮鈴~~叮鈴鈴~~~叮鈴~叮鈴~~叮鈴鈴~~~」

    在日向寧次朝向大門奔跑的短短幾秒中,門鈴聲像是沒有過間斷般地響起,充分展現出按鈴者掌握鈴聲節奏的精準技巧。

    整個木葉村有這麼無聊到去研究門鈴聲響的人…………日向寧次用自己還不算十分清醒的腦袋都能知道是誰。

    「乓!」大門被日向寧次拉開,同時快速地伸手制止了某人第六次、或是第七次按鈴意圖。

    「果然是妳!十六夜!」日向寧次看著「正一臉遺憾沒能多按幾遍門鈴」和「你怎麼出來的這麼快」的十六夜,突然感覺到很難控制自己的音量。

    「嗨!寧次老兄,晚上好,咦?你怎麼看起來火氣很大的樣子?」就像是平日白天是路上碰到面,十六夜歡快地打著招呼。

    日向寧次深深地進行兩回吞吐吸氣,抑制住自己的暴力衝動,開口道:「十六夜,妳難道不知道在這種時間打擾別人家是很不禮貌、很容易讓人發火的行為嗎?」

    「這種時間?這種時間怎麼了?」十六夜側著頭,露出疑惑的神情。

    「凌晨三點二十七分,在這種普通人都在睡覺的時間。」

    「但是,我一個小時前才看到君麻呂大哥從前面那條街走過,是正要去訓練場的方向。」

    「……………」

    「啊!對了,白大哥昨天下午就去動小李的手術,順利的話,今天中午左右就能結束了說。」

    「……………當我沒說,不過,你就不能在昨晚九點前,或是今天早上八點之後,這種正常人清醒中的時間點來找我嗎?以妳剛才弄出的音量,至少這附近半條街的人都被妳吵醒了。」

    「這個歐!首先第一點,當然是因為那些時間你還沒睡啊!」十六夜毫不猶豫地回道,完全沒有臉紅的跡象,「再說,你不用擔心會吵到別人,因為我在你家附近弄了靜音結界,就算我把你家炸掉都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說這種話的時候,請不要一臉得意和興奮,還有,我沒有回話,不代表我默認妳可以炸掉我家…………你說什麼靜音結界?」日向寧次從十六夜的話語中聽到某個令自己感覺不太愉快的字詞。

    「靜音結界就是可以吸收某個範圍內的聲音,不讓結界外的人發覺異樣用的結界。」十六夜很老實地解釋道。

    「不,我知道靜音結界的作用,但是,妳是什麼時候在我家附近弄了靜音結界的?」日向寧次當然不會不知道這種基礎型結界的作用,但是,據日向寧次所知,一般而言,這種大型結界的設置是需要不少時間的,這麼說來的話…………

    「歐,你說我什麼時候弄得呀?大概是天還微微亮的時候吧?我就擔心我按門鈴太大聲,所以才特地弄了這個結界,怎麼樣,很貼心吧?然後,我一弄好就馬上按門鈴了呢,我老早就想過要拚死命地按門鈴來過把癮了呢!今天真是得償宿願!」

    日向寧次突然很想要暴粗口。

    (…………所以妳是打定主意只來騷擾我睡覺的!不,不對,應該說妳明明可以早點按門鈴的!)

    就在日向寧次腹誹中,十六夜自顧自地繼續發著牢騷。

    「寧次老兄,你不知道,在惡作劇的時候,有些對像越來越精明,我也需要與時共進。我從上星期開始就在研究起這個感覺很實用的靜音結界!昨天剛有點成果出來,我就馬上打算要進行實踐了!畢竟白大哥常常說實踐出真諦,不是嗎?」

    (……………我覺得那些話完全不適用這麼解釋的。)日向寧次不知道自己該佩服十六夜自我進修專研的能力,還是對十六夜總是把精力用在錯誤方向而感到無奈。

    「只不過,不管怎麼說,打擾到不認識的人不太好,可是鳴人家被炸掉了、佐助他家太大、小李還在住院、志乃和牙的家有蟲子和狗警戒,鹿丸跟丁次和他們爸媽住一起,所以…………」

    (…………所以,你只好逼不得已選擇作為男性、身體健康、一人居住、普通宅邸、沒有養寵物的我。)日向寧次覺得自己胸口猛地湧現一股吐血的衝動。

    「妳干麻不去找卡卡西老師?旗木家的忍犬是通靈獸,平時不會出現在他家裡的。」日向寧次脫口而出另外一個合適人選,絕對不是基於想要禍水東引,或是半夜被吵醒的怨念。

    「因為卡卡西老師說他最近比較忙,希望我別找他玩。」印象中,日向寧次也不記得旗木卡卡西最近有出任務,至於為什麼日向寧次會清楚旗木卡卡西的行蹤,自然是有托他那自稱是旗木卡卡西宿敵的老師。

    「他說這樣妳就聽了?」日向寧次從來不知道十六夜會是這麼乖巧的個性,「等等,妳怎麼會稱呼卡卡西老師叫做卡卡西老師!」日向寧次倒抽一口氣,心下暗暗戒備,難道眼前的十六夜不是真的十六夜!

    「這個阿!因為白大哥說對於上忍要有基本的尊重…………卡卡西老師答應請我三頓烤肉吃到飽。」原本意正詞嚴的十六夜在日向寧次鄙夷的目光下改變了回答。

    「………………跟妳計較本來就是我腦袋不清醒才會做的事情,十六夜,如果妳惡作劇的目標-打擾我睡覺這點已經完成的話,就快點回家吧。」不得不說日向寧次的家教還是相當的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基本的理智說出這些客套話,如果能忽略他緊緊握住的拳頭的話。

    「歐~這樣阿,說起來我也好久沒睡了,那我也快點回去睡覺了,掰掰了,寧次老兄,晚安,祝你好夢。」十六夜打著一個大大的哈欠,一面點點頭,一面說道。

    「好久沒睡?妳為了弄這個靜音結界到底多久沒睡?不是才昨天下午開始弄的嗎?」這才注意到十六夜臉上那濃濃的黑眼圈,日向寧次心底沉寂的好奇心突然起了波紋,

    至少,在日向寧次的記憶裡貌似還沒有發現過十六夜像眼前這般無精打采、睡眼惺忪、疲憊不堪的模樣過,像是上個月十六夜花了三天兩夜埋伏卡卡西老師的時候,精神也比現在要好的多。

    十六夜揉了揉泛著紅絲的眼睛,眨了眨,微微愣了一下,「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就上星期,一直啊!」

    「……………再見,慢走不送。」完全無言以對的日向寧次,果斷地關上門。

    日向寧次再度躺回自己床上,即將進入夢鄉前…………

    「叮鈴~叮鈴~~叮鈴鈴~~~」

    (@$#%@^&@$&!)

    這次打開門時,日向寧次連收斂自己臉上青筋的打算都沒有了。

    「十六夜,我相信妳這次應該有了相當的心理準備後才會再次按下我家的門鈴的吧?」日向寧次在「心理準備」和「再次」兩個詞上加了重音。

    十六夜看著身後彷彿竄出了無數黑氣的日向寧次,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才以諂媚的口吻開口道:「抱歉抱歉,我剛剛不小心忘記來找你的目的了,往回走了一段路才想起來。」

    「妳的目的不就是打擾我睡覺嗎?」日向寧次面容不善地回道。

    其實,日向寧次心裡的不悅遠遠沒有臉上表現出來的多,只是,某個傢伙撐竿上跳、得寸進尺的本領太過精湛,給她一桶染料,絕對敢給你開出一間染坊,所以,鮮明地表達「自己正在不悅」於對待十六夜是相當必要的事情。

    附帶一提,曾是木葉大族二少,現為家族遺孤之一的宇智波佐助,就是因為學不會這點,才被十六夜壓搾得死死的。

    「當然不是,白大哥從來沒有允許過我可以在深夜惡作劇,因為會容易誤傷或是打擾到非目標者,不過,卡卡西老師不算在內。」

    日向寧次開始回想卡卡西老師到底曾經在哪裡、什麼地方得罪過白學長,不過,既然是白學長和卡卡西老師…………那一定是卡卡西老師本身出了問題。

    「十六夜,妳到底還有什麼事情,趕快解決,等等我也要出門晨練去了。」深深感覺到所有睡意完全消失殆盡的日向寧次,已經沒有繼續睡覺的慾望了。

    「對,辦正事。」像是給日向寧次提醒到,十六夜拿起一個鐵質牛奶罐遞到日向寧次面前,「給你。」

    日向寧次沒有接過,「這是什麼?」

    有過旗木卡卡西差點因為收下十六夜送的不知名物品,而改變為爆炸頭造型的前例,日向寧次的謹慎是有其原因和必要性的。

    「要送你的東西啊!算是禮物吧?對,給你的生日禮物!」

    雖然覺得十六夜的說詞很像是臨時硬想出來,但是日向寧次沒有直接說開也是因為破綻多到讓他不知從何下刀。

    「我的…………遲了兩個多月的生日禮物?」看著十六夜連連點頭確認,日向寧次很懷疑對方到底知不知到自己的生日是在七月三號,而現在已經是快要九月中旬了。

    「唉呦!心意最重要啦!」

    「妳用過期一個多月的奶粉當作妳的心意。」日向寧次清楚看到鐵罐蓋上的保存期限日期。

    「放心,裡面的奶粉我都在保存期前就喝完了。」

    「……………」日向寧次總覺得自己現在吐槽回話就有種輸掉了的感覺。

    「來,快收下吧!」像是沒有注意到日向寧次的神情變化,十六夜把鐵質牛奶罐推向日向寧次胸口。

    日向寧次還來不及出口拒絕,下意識地接下來,其中鐵罐怪異的重心分佈立刻讓日向寧次眉頭不自覺皺起。

    (這鐵罐裡不是空的!好像裝了一些砂狀的東西,不對,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砂子裡面!)日向寧次望瞭望十六夜,沒有看到對方拒絕的反應,就當著十六夜的眼前把鐵質牛奶罐給打開來。

    罐子裡裝了三分之二的普通灰黃色砂子,大約是充當緩衝物的作用,而在砂子中央半埋著一個黑色小罈子,這應該才是正物。

    日向寧次伸手將黑色小罈子拿出來。

    「這才是真正要送我的東西吧?或者說應該是罈子裡的東西吧?」日向寧次依照常理得到這個結論,雖然,如果對象是十六夜的話,禮物收到什麼都不算奇怪。

    「我可沒打算要送你東西!」十六夜很坦白地回道。「這是我答應幫別人轉交給你的,只是那陣子我很忙,後來又有中忍考試的事情…………等等,反正我就是有太多事情要忙,所以就忘記了,上星期我才不小心想了起來,然後…………就現在這樣了。」十六夜雙手一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痞樣。

    (中忍考試………那可是七月初的時候。)儘管自己也覺得機率不高,日向寧次依然決定以後絕對不會讓十六夜有機會幫自己轉交任何具有時效性的物品。

    日向寧次慢慢地將壇蓋掀起。

    壇中的內容物似乎是裝著大約七分滿的細砂,只是有別於牛奶罐裡充用緩衝物的灰黃雜色砂石,罈子裡的灰白色細砂有覆著一抹難以言喻的黯淡光澤,感覺就像是燒壞了的陶瓷器一般,此外,部分較大的顆粒或多或少還可以看出其中淺黃色或是淡淡粉色的紋路。

    而且,其中夾雜著許多零丁的白色細小碎物,看上去就好像是什麼東西的碎片?

    (………火燒?………砂子?…………碎片?)

    一道突如其來的心悸襲上日向寧次胸口,捧著罈子的雙手不自主地顫抖著。

    日向寧次瞪大了雙眼,對著十六夜大喊道:「這個…………這個……………妳是從哪弄來?是誰給妳的?妳怎麼會有這個!」

    若不是十六夜所設下靜音結界還沒解除掉,只怕不只半條街,整條街的住戶都會被日向寧次給驚醒了。

    「真是的,你冷靜點,我不是說這是我轉交的嗎?我發誓我根本沒興趣知道罈子裡裝什麼,我也沒有偷看,我只是把罈子放到牛奶罐裡藏起來,然後拿給你而已。」

    看到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的日向寧次,十六夜不動聲色地退了幾步,試圖開口轉移某人注意力的同時,手上也不忘準備好結出水球術的印式。

    「對了,那個要我轉交的人,還有話托我告訴你。」

    「什麼話。」在夜間涼風的吹拂下,日向寧次已經冷靜許多,至少,看上去已經冷靜了許多。

    「對不起。」

    「什麼?」日向寧次幾乎以為自己聽錯,如果十六夜口中的那個人,確實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無誤,日向寧次找不出對方向自己說對不起三個字的理由。

    「他要我幫他跟你說一聲-對不起,這個遲了好多年,早該物歸原主的東西是不完整的,你手中的那些,已經是他盡力拿到,其餘的部份,他也無能為力。」

    「這個…………與他無關,我不知道他和我父……有什麼關係,但是,這件事情,輪不到他來對我說道歉。」事實上,日向寧次早已有放棄奪回這個壇中物的念頭,不,應該說,他原本已經不認為這東西還存在世上了。

    當年的事情,本來就是一樁不可公開的私下交易,不管是火影村還是雲隱村都不會承認曾經有這件事情發生過,更不用說,自己這樣的一名下忍,憑什麼能讓雲隱村低頭?就算他能成為日向一族的族長也沒有這個能耐,不然,九年前,他的父親就不會因此而死,甚至連寫到慰靈碑上的資格都沒有。

    「還有,另外一件事,他說,他當初答應過你的事情,從來沒有忘記過,他一定會做到,希望你再給他一點點時間,但是,對於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他覺得很抱歉…………恩,就是這些了。」

    「那件事情?哪件事情?什麼話?」混亂中的日向寧次根本沒有多餘心力仔細地去發掘好幾年前,區區不足三十分鐘的記憶片段。

    回過神來的日向寧次,卻發現不知何時十六夜已經離開了當場,自己則是正半跪倒在自家門口,一手護著黑色小壇在胸口,另外一手則是不知不覺撫上了護額的位置,或者說是護額下的咒印。

    儘管還有滿腹疑問存在,不論是那個人為什麼不親自送還給他?亦或是對方到底是如何奪回的?那個人和十六夜又有什麼關係?但是,對於現在的日向寧次來說,那都不重要了。

    日向寧次微微地垂下頭,環抱著黑色小壇,再次加重了雙手力度。

    (父親…………)

    「………父親………父親………………父親!」

    兩抹涼意在日向寧次的下頜處交會,滴落在地面上的細微聲響,在這個無聲的結界之中,卻是顯得格外慟人心弦。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7 11:06
第五卷第八十五章瑣事ii

    ※※※

    {上午}

    由於這幾天,白正在忙著進行救治李洛克傷勢有關的事項,所以,沒有多餘心力指導奈良鹿丸。

    之前為了培養奈良鹿丸,有些文件需要多次反覆檢閱,甚至是示範和引導重點,自然是得多耗費一些時間,儘管量不算多,確實也增加了白停留在火影樓辦公室的時間。

    就算奈良鹿丸的智商再高,要能獨自處理火影樓的文件,也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畢竟,很多事情,不是靠所謂的智商就能解決的。

    而依照過往一早起chuang的奈良鹿丸,在出門後不久才想起來白學長說這幾天放他假。

    奈良鹿丸停下前往火影樓的步伐。

    不得不說,白的手藝,是支持奈良鹿丸之前每天一早準時去火影樓報到的重要因素之一。

    稍微猶豫一下,奈良鹿丸決定先去河堤邊的草地看雲,再慢慢思考這幾天這個時間點要干麻。

    奈良鹿丸就這樣雙手叉在路ku管裡,偶爾打量幾下周邊的商家,一面悠悠哉哉地走在路上,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懶散又閒適的氣氛。

    「咦?」奈良鹿丸注意到某個不太尋常的街頭一景,忍不住驚呼出聲。

    大白天裡,一樂拉麵竟然沒有在營業!

    要知道,在木葉村裡………不,應該說在絕大多數的忍者村裡,一樂拉麵的招牌都是赫赫有名,據說一樂拉麵的歷史,甚至比木葉村還要悠久,不但是初代火影吃過一樂拉麵,當初日向家、宇智bō家的家主都對一樂拉麵讚不絕口。

    而且,不論是觀光客還是委託人,要是沒吃過一樂拉麵,回去後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曾經來過木葉村。

    甚至,在多次災亂之中,一樂拉麵也依然屹立不搖,像是當年的九尾之亂、最近的中忍考試之變,不知道為什麼,一樂拉麵的所在週遭範圍,都沒怎麼受到九尾、巨大通靈獸、敵方忍者的毀壞所bō擊,簡直就像是被什麼什麼神給庇佑了一樣。

    因此,一樂拉麵附近的地價聽說已經漲的比木葉村中心商業區還要高兩倍了,當然,這就是題外話了

    一般來說,一樂拉麵一向是太陽升起就已經開張,一直經營到晚上十點也就是木葉村的宵禁時間才打烊。

    其營業時間囊括早餐、午餐、下午茶、晚餐、一直到宵夜,並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天都在營業,簡直可以說就是模範商家之典範中的典範。

    所以,在除了一樂拉麵每月最後一天的公休日之外,要在白天沒看到一樂拉麵店掛上【營業中】的牌子,是一件非常罕見且稀奇的事情,至少,奈良鹿丸過去十二年………恩,再半個多月就是十三年的人生中,還沒有看到過。

    於是,奈良鹿丸下意識地晃了過去,畢竟,不管個xing多麼老成,奈良鹿丸還是純純正正的少年一名,年輕人常有的好奇心,儘管不多,他也還是有的。

    奈良鹿丸立刻給了自己的好奇心冠上一個友愛村鄰的光環。

    不過,在奈良鹿丸的手碰到一樂拉麵店的門把前,木製拉門就先被重重拉開時,奈良鹿丸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跳還是瞬間加快了好幾十個百分點。

    「阿!這不是鹿丸嗎?早安呀。」一名褐髮褐髮的女子臉上漾著招牌笑容向奈良鹿丸打著招呼。

    推開一樂拉麵店拉門的女子,正是木葉商業區之花、手打老闆的獨生愛女-美麗的菖蒲小姐。

    「呦,你也早安啊!菖蒲姐。」奈良鹿丸馬上回禮。

    「鹿丸你是來吃拉麵的嗎?真抱歉歐,最近店裡可能要休息一陣子呢。」菖蒲以帶著抱歉的口wěn說道。

    「耶?啊!我不是來吃拉麵的,我只是注意到你們今天好像沒營業,但是記得今天明明不是月底的公休日,想說是不是老闆突然生病了嗎?還是其他有需要我能幫忙的地方嗎?」奈良鹿丸在腦海中過濾一番後將自己覺得機率最高的可能提問出來。

    沒想到聽到了奈良鹿丸的疑問,菖蒲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竟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放心吧,我家老爹的身體很好,就算跟牛比相撲都沒有問題呢!」菖蒲說到這裡,還不忘向著奈良鹿丸舉起了手臂,做出一個「有力」的姿勢。

    「其實今天不開店也是好的,光是做開店前備料的時候,老爹已經心神不寧到在店裡跌了四次跤、撞了六次牆壁、弄倒三籃蔬菜、毀了兩鍋湯和燙傷了左腳、還切肉切到自己手上,順便葳拐了右腳。」

    菖蒲認真地舉起手,一項項屈指算了起來。

    奈良鹿丸光是聽菖蒲這樣說,就覺得自己全身都在隱隱作痛一樣。

    「所以阿,避免真的鬧出人命到木葉醫院去,也為了從我曾祖父流傳下來的一樂拉麵招牌,在老爹的心思從那些書和開發新品拉麵上回神來、整個人恢復正常前,一樂拉麵都要暫時停業了。」

    奈良鹿丸注意到菖蒲口中出現的「那些書」,深深覺得那是一樂拉麵沒開店的關鍵所在,忍不住問道:「菖蒲姐,你說的那些書怎麼回事?」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時候我原本正在廚房準備原本今天要使用的佐料,是老爹去開門的,好像是什麼歐塔哈商會旗下專業快遞的s級團隊,指定要由老爹親自簽收的物品,只是光是確認老爹是不是真的老爹就花了十多分鐘,連我都被請出去幫忙指認。」菖蒲一臉「從來不知道自家老爹的身份有這麼需要確認的必要」的好笑神情。

    「後來等那些人走後,老爹和我都很好奇是什麼東西需要這麼慎重,就決定馬上打開包裹………你不知道,我們光是拆包裝就拆了十幾層,這讓我想到某個國家的著名玩具,好像也是一層套一層的。」

    「最後,放在最裡層的,是一套二十本的精裝版書籍和一張致謝卡片,我看了看,是寫些感謝老爹這些年請他吃的拉麵,以及讚美一樂拉麵的美味之類的話,然後,老爹則是翻開其中一本書,再然後就……………」一臉不堪回首的菖蒲。

    「是什麼書讓老闆這麼…………喜愛阿?」試著想像老闆發生那些事情的廠面,努力憋著笑的奈良鹿丸使用了一個相當婉轉的辭彙。

    「嗯,是什麼料理方面的精選集,據說一共只發行不到十組的精裝紀念版,內容則是收錄了十個國家的各種特se料理和傳統點心,從菜餚歷史、食材搭配、調理手法、成品圖片、食後感想等等都一應俱全…………我有看了目錄的。」侃侃而談的菖蒲注意奈良鹿丸的目光,連忙補了最後一句。

    「說起來,我老爹想要這套書很久了,今天倒是第一次看到實物,可惜我們家只有我爺爺留下的【火之國篇】全集和【水之國篇】的特se料理總共三本而已,還是普通版沒圖片的那種,總算是得償宿願了,老爹的新年願望以後終於可以換掉了。」菖蒲看著臉上寫滿不能理解的奈良鹿丸,想了想,轉身回店裡將櫃檯上的其中一本精裝版遞了過去,只是,好巧不巧,那張放在一旁的卡片也不小心因為菖蒲的舉動滑落到她和奈良鹿丸之間。

    只是,注意力都放在菖蒲手上的精裝書的奈良鹿丸,不自覺地忽略了那麼一張像是普通垃圾的小小紙片,更不用說,也不可能因而發現那卡片上的筆跡,與他的某位同梯金髮下忍幾乎一模一樣,這也不知道是不是慶幸與否。

    而當那本黑底金絲邊的精裝書出現在奈良鹿丸面前時,他的眼睛瞬間都瞪了開來,因為,這書的模樣,他似曾相識………奈良鹿丸印象中自己曾在丁次家有看過這麼同樣封面的一本書。

    記得聽丁次提起,就算把他家整棟連地賣掉後的錢還買不起一本。

    書的內頁是以平時僅用於高級捲軸的復合紙,防水防火還防蟲,封皮也是以特殊材質製作,甚至可以完全抵抗c級以下的單體忍術攻擊,自己當年就說這根本不像是本書,其實是做成書型的盾牌吧!

    「這還真是大手筆阿!」奈良鹿丸有些驚嘆的口wěn說道,以丁次他家的地段來算一下,這不就是說老闆收到的這麼一套書,光是明面上的價值就幾乎可以買下木葉村商業區的半條街了嗎?

    「是阿,也不知道那個送書的人到底受了我老爹多大的恩,竟然送了這麼大禮,不過,也沒有姓名,老爹想還給人家也沒辦法,就算是要還,大概也是要等老爹把所有內容通通抄下來之後再說吧?哇,都這個時候,我本來是要去給老爹買早餐呢!那就再見羅,鹿丸。」菖蒲終於注意到日頭的變化,生怕買早餐變成買午餐,有些匆忙地快步離開了。

    被獨自留在一樂拉麵店門口的奈良鹿丸看著眼前關上的木門,以及在遠處只剩下小小背影的菖蒲,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便朝著原本的目的地-河堤旁草地繼續走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7 11:07
第五卷第八十六章瑣事iii

    ※※※

    {午後 }

    歐塔哈商會總部,會長辦公室。.

    有著一頭雜亂灰色短髮的歐塔哈,正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他面前質問他,與他擁有相同髮色的青年。

    “父親!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把叔叔的數據洩漏出去!”

    “要知道,做為一個合格的商人,絕對不可以公私不清,而且,我也不應該將公事隨便告訴其它無關的人,即使是我的兒子,即使是我的長子。”歐塔哈一臉平靜地指正道,完全無視眼前青年的怒火。“叫我會長,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助理。”

    “會?長!”灰髮青年咬牙切齒吐出這兩個字。“我有事情想要請教您。”

    “有事就問吧,歐文助理,能讓你知道,我自然會讓你知道。”言下之意就是不該讓你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歐文抿了抿唇,儘可能地壓抑住自己的怒意,將深呼吸和吐氣進行接連好幾趟,這才開口道:“會長,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把首席顧問的數據給賣出去,還是賣給了木葉的人,您明明知道首席顧問和木葉的人有過節,不是嗎?”

    “我會賣,是因為木葉出的價錢高於我的心理估價,我自然就賣了,做為一個合格的商人,沒有什麼是不能賣的,只看對方的出價夠不夠而已。”

    “叔叔他………首席顧問他以前可是救過我們全家人的性命,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家的人都已經死在大伯手上了,一個死人能做什麼合格的鬼商人嗎?你這跟當初洩漏我們行蹤的管家作為有什麼不一樣!”歐文大聲怒吼著。

    “歐文助理,注意你的口氣,跟上司用這種說話態度對嗎?而且,我也不承認你剛才話中所說的行為,的確,首席顧問他是有救過我們全家人的性命,但是,那只是一場交易,一場銀貨兩訖的交易,當初他救下我們一家人,說好一條命換一個要求,這是等價的交換,而在交易完成後,我們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更何況,歐文助理,我想你都在商會工作有些日子了,不會不知道首席顧問的要求對商會造成的影響吧?”

    “我…………”歐文似乎還想要辯駁什麼,卻被歐塔哈的手勢給打斷。

    “一、我們家從此多了一位你們的小叔叔這個人的紀錄,甚至還要準備合適的替身及偽造相關文件。”

    “二、我得將商會每年一成的淨利存入某筆基金之中,用以在當擁有令牌的人上門求助時,無條件提供任何幫助。”

    “三、要在木葉完整地買下七丁目的那條街並且開發成新的商業區,你難道不記得在和木葉高層的會議中,為了咬死一定要從頭到尾的完整的七丁目大街,我們商會被迫讓了多少步要求,更不用說,木葉村裡還有許多更好、更便宜、更有潛力的地段。”

    “四、就是為了湊齊那什麼什麼鬼料理精裝集套書,竟然花費了我們商會那麼多年的那麼多人力,以及資金,那筆錢,幾乎是我們商會最新開發計畫案成本的二成之多。”

    “嗚…………”身為會長助理的歐文,對於這些事項也非常清楚,而這幾件事情對於商會發展的影響,確實不小。

    “我付出了絕對對等,甚至更多的報酬用以答謝他對我們一家人的救命之恩,而既然現在交易終於結束了,自然就不存在什麼關係,背叛什麼的,當然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只是做為一個商人,只是在交易結束後,然後將貨品轉賣給了其它願意出價的對象而已,這之間並不存在什麼道德上的問題,你現在明白了吧?歐文助理。”

    “……………不管你怎麼說,我決定要去通知叔叔,你已經背叛他了。”歐文臉上閃過一絲掙扎。“還是說你要軟禁我?”

    “我並沒有禁止你通知他的打算。”歐塔哈搖搖頭。

    “真的。”歐文有些懷疑地回道,他很清楚,如果他的父親真的出手的話,自己根本沒有可能向外傳遞出任何消息。

    “當然是真的,只不過,你似乎是忘光了你來上班的第一天時,我所對你說過的那些話了。”歐塔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那些話?哪些話?…………”隨著回億漸漸清晰起來,歐文的臉開始變得慘白,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輕易地就得到這件消息,因為,過時的消息沒有保密的必要了。

    “所以,就算你現在通知他也是毫無意義了,給你發現的那張單據,其實上個月所做的,你的通知只會是無用功,甚至可能把商會都給拖下水,惹上當前最強大的忍者村。”

    “你………………為什麼要做這麼絕?我本來以為你和叔叔………至少也算得上是朋友…………難道就是為了錢嗎?”

    “做為一個合格的商人,不為了錢,還能為了什麼?”

    “……………就因為交易結束,你就可以這樣做嗎?你太殘忍,你這樣做,跟大伯的做法有什麼差別?”

    “就是因為我比你更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我才會這麼做。”

    “……………我不會認同你的做法,還有你的商會的,永遠都不會!”灰髮青年憤恨到五官都有些扭曲。

    “如果不認同,就想辦法把我弄下台來,只要你成為新的會長,你的理念、你的想法、你的價值觀自然會成為商會新的準則。”說到這裡,歐塔哈朝著歐文全身打量了一番,繼續說道:“雖然,我目前完全看不出你有這種能耐,畢竟,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現在的你頂多不過是個落魄的窮畫家而已,不是嗎?好了,現在,歐文助理,去做你該做的工作吧。”歐塔哈將幾份文件扔向歐文,然後就逕自將椅背轉了一百八十度角。

    “……………記住你說的話,你會後悔的,你等著我把你弄下台的那天吧!”歐文彎下腰,撿起所有文件,低垂著頭,慢慢地走出辦公室,以往有些畏縮的身姿,卻是下意識毅然地挺立了起來,似乎不想再在某人面前表現任何懦弱的意味,被灰色碎髮所遮掩住黑色的眼睹不再透著溫和,而是燃起了一絲名為野心的。

    在歐文關上了辦公室的房門,歐塔哈這才像是洩了氣的汽球般,癱倒在巨大的牛皮椅上,整個人透著一股難以言明的疲憊感。

    “很好,一個合格的商會繼承人,就是應該要有足夠的野心,以及想將現任會長幹掉的氣魄,歐文這孩子的個性就是太軟弱了,現在這樣很好,真的好多了。”歐塔哈口中喃喃自語著,儘管繼承人還遠遠沒達到自己心目中的理想模樣,但是,現在看來,至少已經有個勉強合格的框架了。

    其實,當初若殘所救下的歐塔哈一家,其實應該算是五個人,還有一位其實是歐塔哈早夭的第三個孩子,逃難的過程終究傷害到一名本就體弱的孕fu身體,給若殘救下沒多久就早產,出生時已經是個死胎,所以,歐塔哈的兩個兒子都不知道曾經有機會能有一個妹妹,在知情者的掩飾下,他們只認為自己母親在逃難時,身體一直不好,後來還接連生了好幾場大病。

    歐塔哈的夫人則是因此不孕,歐塔哈也為此事,後來對卡多和卡多在波之國的產業下了死手。

    而歐塔哈和若殘之間所謂的銀貨兩訖的交易,也是由若殘所提起的,目的就是希望歐塔哈在未來的某些時候,可以果斷地與他脫離關係。

    至於若殘對歐塔哈的第五個要求,就是讓歐塔哈找機會將有關他自己在商會的經歷進行篩選過後的一份數據,想辦法讓木葉村的人對其感到興趣,最後,則是請歐塔哈在歐文面前認下這件事情的所為,以便刺激原本只想渾渾度日的歐文對會長之位產生野心,同時也是希望短時間內,歐文沒有多餘精力去關注若殘本人有關的任何事情,在知道若殘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已經不可逆之後。

    -我從不需要沒有資格的人跟著我!所以,這樣………已經夠了。

    那是若殘最後一次和歐塔哈碰面時所留下的話,那也是歐塔哈第一次和若殘大吵起來的一天。

    歐塔哈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7 11:08
第五卷第八十七章瑣事IV

    ※※※

    {傍晚}

    火影樓,火影辦公室。

    千手綱手雙手抵在下頜,沉默地坐在辦公椅上。

    事實上,她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好幾個小時了。

    而她的視線卻始終死死停留在桌上的好幾份文件上。

    第一堆,木葉村裡是關於漩渦鳴人的基本數據,以及歷年來暗部的觀察報告。

    第二堆,是木葉醫院對漩渦鳴人歷年來的體檢報告,只不過卻有兩份,其一,是由木葉叛忍-藥師兜所執筆,目前可信度還待考察,其二,則是由白接手紀錄的。

    第三堆,是幾個月前,歐塔哈商會的一名顧問在木葉醫院住院時留下的就診紀錄,同上,是由藥師兜所看診的,可信度也是存疑,但是,卻是木葉唯一一份有關那名金髮顧問的資料。

    第四堆,則是由根忍和長老會一同派人所送來的,源自歐塔哈商會的一份人事資料。

    第五堆,是在前幾天,綱手一人在辦公室時,突然出現的,存在不到十秒鐘的一個半徑缺三十公分的詭異裂洞,並且從中所伸出的半隻手上所丟下的一份資料-有關於某個S級叛忍組織的,一位前任成員的數據,只是,比起那分數據,更讓綱手感到不尋常的,卻是那個裂洞的出現-充滿了空間忍術的氣息!

    (究竟是什麼人還擁有如此精深的空間忍術造詣?)如果流暢和熟練的手法,千手綱手記憶裡擁有這份能耐的對象,如今,別說是死人,應該連骨灰都剩不了多少才對。

    (算了,不管那人對木葉是敵是友,但是,對於目前這件事情的態度,應該不是阻力。)千手綱手很有輕重緩急地將焦點移回原本的目標上。

    「…………對於這些文件的內容,你有什麼看法嗎?」終於,千手綱手還是打破了室內的沉寂,她的音量不高,但是,卻讓人有種霸氣的感覺,和以往爛癱醉倒的模樣,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而她的視線,則是望向辦公室的某個角落。

    「我以為妳會想先問問自來也的看法。」那一道蒼老而略顯虛弱的嗓音。

    傳聞中還因為重傷陷入昏迷的三代火影,現在竟然是意識清醒地坐在一把輪椅上,而他手上的,正是辦公桌上那些文件的複本。

    「那傢伙太不冷靜了,我就讓他先冷靜冷靜去了。」綱手指了指辦公室的北面牆上的一個人型大洞。

    「…………派卡卡西去觀察鳴人的指令果然是妳下的嗎?」沒有直接回答,猿飛日斬反而是脫口一問。

    「沒錯,卡卡西終究是那個小鬼的老師,很多情報,不是那些暗部可以獲取的,而且,關於漩渦鳴人身上的異狀,本來就是卡卡西最先發覺出來的。」千手綱手頓了一頓,沒有說出其實是自己先找卡卡西來詢問,才在追問下得知的。

    畢竟,從一開始接觸漩渦鳴人,旗木卡卡西就一直覺得這個孩子很特別。

    很多作為、很多言談、很多態度都充斥著異常的矛盾感,只是,那矛盾的出現,往往霎那地讓卡卡西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一次兩次是錯覺,五次七次是錯覺,十來次,甚至近乎八成以上的次數…………那旗木卡卡西還能繼續堅持是自己的錯覺嗎?

    只不過,旗木卡卡西的主要心思,因為宇智波帶土的緣故,多少還是更加關注起宇智波家的遺孤,而不是他老師的孩子,就好像,你會記得你家大門前的大理石瓷磚的花樣為何嗎?即使你天天都會經過它。

    不然,以旗木卡卡西的精明,又怎麼在這麼十多年間,沒有察覺出若殘的異樣,也不就是因為旗木卡卡西在成為漩渦鳴人的指導上忍之前的十二年,刻意去接觸或探視漩渦鳴人的次數,根本屈指可數。

    也正是在由於和漩渦鳴人產生了近距離的接觸和交談,旗木卡卡西才開始感覺到矛盾,跟旗木卡卡西從木葉村民口中得到有關漩渦鳴人的負面評價,和他自己觀察所得,擁有相當大的誤差。

    但是,真正讓旗木卡卡西決定有所行動的關鍵點,卻是五代火影就職的那晚,在居酒屋裡,和醉酒的自來也大人無意間的交談,其中他們就提起了有關波風皆人之子的狀況。

    關於木葉高階層人士對漩渦鳴人的態度,對他較為惡感的,是認為對方是危險的人柱力;而對他較有好感的,則幾乎都是由於漩渦鳴人的父親-四代火影波風皆人的緣故。

    在所有知情人裡,真正地,將漩渦鳴人視為單純的漩渦鳴人的,在若殘看來,也就只有一樂拉麵店的老闆一人而已。

    只不過,即使對於細節的關注度不夠,可是,漩渦鳴人在中忍考試前後的變化實在太明顯了,大到木葉整個高層甚至不得不開始懷疑起-漩渦鳴人到底還是不是漩渦鳴人?

    別說是和漩渦鳴人以往愛鬧吵雜的個性完全處於兩個極端,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十二歲小孩所有,比起宇智波佐助散發著強烈排斥他人的冷漠,比起日向寧次嚴以律己、自我約束的傲氣,那種平淡漠然的態度和氣質,是不是…………是不是和當年的大蛇丸有那麼一點的相似,甚至,不只一點?

    即使木葉高層沒有確切證據證明漩渦鳴人和大蛇丸有過接觸,對於漩渦鳴人的懷疑也僅僅處是多疑的層次,並沒有試圖做些什麼,就連根部的計畫,也讓長老會給暫時擋下。

    儘管,後來的漩渦鳴人對於木葉的無歸宿感,是木葉眾人有目共睹的。

    本來,好歹也算是木葉沒有惡意,不是嗎?該出任務的時候,也是乖乖聽從指示,被私下請來做一些檢查,漩渦鳴人也沒有抗拒。

    但是,破壞了這如薄冰般的穩定的,卻是一份不知何時在長老之間流傳的機密文件,一份以往一直被猿飛日斬所壓下的-多年前,九尾人柱力竟然曾經失蹤在外三年之久!

    再加上,從甦醒的三代火影口中得知有關於大蛇丸的禁術-轉生之術的情報做為催化劑!

    甫經歷了中忍考試之亂的木葉高層,恐慌因此劇烈加溫!

    「所以,我現在想聽聽你的看法,畢竟,關於這個孩子這些年來的事情,你應該最清楚來龍去脈!」千手綱手一臉凝重地看向自己的自己的老師。

    「…………我…………我…………相信他。」

    「老師,你是相信他,還是,想相信他?」綱手進一步地逼問,因為,這件事情的處理決斷,三代火影的意見和看法擁有相當程度的份量。「你當年一開始,也是說相信大蛇丸,大蛇丸回報你的信任的又是什麼?木葉崩潰計畫!現在,那個孩子,可是人柱力,一個對木葉態度不明的人柱力,十二年前發生在木葉的事情,你已經遺忘了嗎?」

    「夠了,綱手。」猿飛日斬痛苦地閉上雙眼。

    「老師!你不記得我爺爺所說過的話了嗎?做為影,需要保護的,是整個村子裡的所有人,我知道你在意那個孩子,也覺得木葉虧欠了他,但是,難道你希望第二個木葉崩潰計畫再次坐落在木葉村嗎?」

    「我……………」

    「老師,這世上不可能有對所有人都好的選擇,你能想像如今的木葉再次遭受一次九尾之禍的下場嗎?」不得不說,成為火影之後,比起因年紀漸長而不再擁有壯年時殺伐果決的猿飛日斬,千手綱手的覺悟來得相當稱職。

    「………………」

    「…………犧牲,是必要的,這句話不是你當年告訴我們的嗎?老師。」

    「這跟五年前的宇智波一族被滅族是一樣的道理,就算你不支持,但是整個木葉高層都有志一同的情況下,區區一個影,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不是嗎?」作為新任火影,以及傳承自初代火影,擁有木葉忍者最純正的血統,整個木葉高層對千手綱手所釋放的情報範圍,遠比猿飛日斬原先想像的還要多得多。

    「這是為了整個木葉村好,做為火影,我們必須避免未來有可能會出現更大的犧牲。」

    「我不敢說我的決定絕對是對的,但是,這絕對是為了保護更多的木葉村民所做的決定。」

    「即使付出………做為代價,也是值得的!」

    「現在的木葉,不能再遭受任何動亂!」

    「木葉,不能再出現一個大蛇丸!」

    ※※※

    {夜裡}

    在火之國境內,大蛇丸所設立的一處分基地,某個房間。

    那是一間照明不烈的房間,兩旁放滿了不知名的大型儀器,而正中央的床上坐著的,正是木葉村的S級通緝犯-大蛇丸。

    「咿~~呀!」

    兜輕輕地推開門,默默地走到大蛇丸左側,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您根本不必把四個人都派去啊………這樣好嗎………?」

    「他們………好像每個人都對我中意的佐助有興趣。他們想看看佐助有什麼樣的力量………」大蛇丸的嘴角扯開一抹陰冷的笑容,似乎是對於下屬們出現這種想法感到發自內心的喜悅。

    「別說比力量了………現在的佐助根本就敵不過他們。」在說出這段話時,兜正背著光站在一旁,臉上五官的變化都淹沒在陰影之中。

    「嘻嘻……所以他馬上……就會想要我的力量了………」大蛇丸的那如同爬蟲類般的金色豎眼,流露出嗜血野獸在玩弄獵物時所散發的殘忍和興致。

    與此同時,木葉村,宇智波家大宅內的庭院裡。

    宇智波佐助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四名穿著詭異的人,冷冷地開口問道:「你們………是誰?」

    ※※※

    {深夜}

    …………

    你到底為什麼執著於回到木葉?

    (…………我是漩渦鳴人,為了很多原本漩渦鳴人應該做的事情,而我現在正在做。)

    你知道你回到木葉後,你變成了什麼樣子嗎?

    (…………我不是漩渦鳴人,很多原本漩渦鳴人不應該做的事情,而我現在也在做。)

    …………

    一間沒有開燈的室內,唯一的光源是從窗外透進來的淡薄月光。

    隱隱約約間,可以發現有一名金髮少年正坐在房內不發一語。

    他的姿勢,彷彿是在低頭哭泣一般。

    良久,當天際的地平在線開始燃燒起連綿的紅芒,金髮少年這才慢慢地仰起頭來望向窗外。

    他所抬起的臉上,停留著一抹如同戲謔般的清淺笑容,一藍一紅的雙眼顯得異常地燦亮,卻沒有半分的淚水。

    (終於………就要………到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7 11:08
第五卷第八十八章密謀

    ※※※

    木葉村,一長老會所屬的秘密大樓,第一會議室。

    室內承襲忍者的簡約風格,幾乎沒有任何裝飾用的物品存在,四面牆上,則是密密麻麻地劃滿了能令直視者瞬間眼花撩亂的繁複咒紋-那是具有隔斷訊息、防護、吸收聲音、擾亂波紋傳遞的作用。

    而此間環繞半圓桌所坐的八位人士,幾乎囊括了木葉最高的決策層的九成以上,其中包括了該場密會的發起人-根部首領志村團藏、以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為首的五名長老會成員、和兩代火影。

    而在這群綜合年齡加起來將近五百歲的資深忍者面前謹慎站著的,是這個計畫的關鍵人-上忍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漩渦鳴人已經有過單獨和兩名非同組成員一起任務的經驗了嗎?」不管私下如何,千手綱手還是木葉現任火影,由她首先開口,也是應當的。

    至於,綱手口中所指的是有關於木葉下忍的慣例流程。

    一般而言,木葉是在新任下忍的任務數量累積到十件以上,就開始選擇性地讓下忍小組成員單獨去執行任務,然後在成為下忍約半年左右,開始進行不同小組成員之間的組隊,以便於成為中忍之前的磨合,同時,也可以解放出原本做為指導者的資深忍者們。

    不管怎麼說,那些可做為下忍指導者的資深忍者,都是至少階級為菁英中忍以上的忍村中堅,也是整個忍村的經濟生產主力

    當然,這些期間長短是可以由小組的指導上忍自行視成員能力決定各自提前或是押後,也有可能出現三名小組成員的任務完成數都不一的情況,最經典的案例,就是月光疾風所領的小組,其中,十六夜主要混跡於木葉村週遭,力求在深入熟悉木葉村各處的過程時,順便進行任務,而村內的任務自然都是以追尋失物、或是各種幫忙等等類型的比較沒有危險的任務,而這種任務,自然不會合同隊員-君麻呂的喜好,所以,君麻呂反而是較常和老師鐵血凱上忍的小組成員一起任務,因此,他的任務完成總數還超過兩人之和。

    至於,剩下的成員-白由於身兼多職,分身乏術,再加上早期的暗部任務並沒有列入下忍紀錄之中,所以,白在明面上的任務完成數隻堪堪達到參加中忍考試的最低數十件而已。

    不過,這完全沒有影響到白在木葉的聲望就是了,甚至,為了不讓白察覺出眼前的事件,綱手還特地想辦法將白調出木葉去處理事情。

    「雖然時間上是差不多了,不過由於前陣子的事務較多,所以我目前還沒有安排,再說,我原本是打算等他們的C、D級任務數累積到二十件以上,才會開始考慮這個問題。」旗木卡卡西稍微思考一下,就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畢竟,眼前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一分可能的意外也不要有是最好的。

    「嗯,我記得這一屆的新生是三月多晉級為下忍的,現在都已經是十月了,算上去開始進行分隊任務應該也不算突兀,只是……………這個人選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水戶門炎說道。「畢竟,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木葉的安定!」

    「所以,想要避免目標產生任何不必要的疑慮,小組中的另外兩個成員,還是以這幾期的下忍中做出選擇為上策。」轉寢小春接口。

    「嗯,最近三期的下忍目前共有十五位,白這孩子就不用列入考慮了,宇智波家的後裔和日向家的兩位更是首先要排除掉的對象。」

    「豬鹿蝶向來沆瀣一氣不好輕惹。」

    「犬塚一族和油女一族對木葉也是一直出力許多,暗部和根忍都有不少他們兩族的精英份子,本家的嫡脈繼承人還是不要動的好。」

    「那麼,除了目標之外,春野櫻、天天、李洛克、君麻呂、十六夜,這五個裡從中選出兩位來做為漩渦鳴人這次任務的隊友!」

    「等等,李洛克下忍之前不是聽說在中忍考試時,受了很重的傷殘,現在能夠參予任務了嗎?」一名長老會的成員提出質疑。

    「不用擔心,據說李洛克的復健狀況良好,除了用藥還需要維持一段時間之外,昨天就已經能夠進行低強度的修練了。」

    「那麼,阿凱的兩個徒弟都在列的話,從中選擇一個就好了。」

    「既然李洛克受過如此嚴重的全身傷勢,對於忍者未來的生涯或多或少都有影響,而且,怎麼看,君麻呂的資質和潛力都比李洛克要好上太多了,不是嗎?」

    「鈴木長老說的不錯,那就給阿凱留下一個徒弟好了,好歹,他父親當年對木葉也有不少貢獻。」

    「那不就只剩下三個女孩子了?」

    「這樣也好,本來小組的組成就是以二男一女為常態。」

    「那最後一位女性成員你們怎麼看?」

    「我看,就春野櫻吧?畢竟,她是那三名女性下忍中,資歷最低的。」

    「我也覺得她是不錯的人選。」

    「但是,她不是最近被白引介給五代火影做學徒學習醫療忍術嗎?以白的資質,也不該在醫療忍術上花費太多時間,五代火影確實該另外培養一個專職的醫忍作為傳承。」

    「聽說春野櫻在醫療忍術上的資質相當不錯。」

    「你說的也有道理。」

    「那十六夜?」

    「不行,就她的任務完成歷史來看,她甚至還沒有到遠離木葉村十公里之外的地域進行過任務,突然就讓她執行國外任務,不是說不可以,確是會令人起疑竇,畢竟,現在並不是動亂時期,尤其是她還跟白是同個小組的隊員,那個白有多敏銳,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而且,這個十六夜不是夕日家的養女嗎?就算只是掛名的,但是不小心隨便處理掉上忍家的子嗣總是容易有不好的傳言出現。」

    「這麼說的話,就只剩下一個合適人員囉?」

    「嗯,我也覺得最後那位比較適當,木葉村的忍具店可不止那一家,她父親也只是區區一名因傷致殘、退役多年的中忍而已,更何況,即便她女兒在我們任務順利而活著回來,以他家在木葉的身份地位,要是胡說些什麼,也不會有什麼人會相信不是嗎?特別是抹黑木葉高層的言論?」

    「設想的相當周到,那就這麼定了!」

    「那諸位,可以有合適的任務選擇嗎?避免夜長夢多,該早點動手的事情就該早點動手。」

    「以三名下忍的程度,最多只能接取C級以下的任務。」

    「可是,C級的護送任務不大多是在各個城鎮間的往返?我們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出手,這樣的動靜太大,很容易引起其它大忍村不必要的注意。」

    「沒錯,為了避免動靜太大,還是選擇目標偏離大城鎮的地點比較好!」

    「光是偏離大城鎮不夠,五大國,以及國內擁有人柱力之忍村的境內都不行!」

    「田之國有音忍村、匠之國、鐵之國都是武士的勢力範圍,最好也不要。」

    「最好那個國家沒有忍村駐守,或是只有小忍村存在。」

    「菜之國、茶之國、鳥之國太遠了,人員調度容易出問題。」

    「波之國、海之國都在海外。」

    「還是選擇火之國鄰近的小國吧?」

    「雨之國還在進行鎖國。」

    「這裡呢?」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志村團藏,突然往桌上的大地圖伸指一點。

    志村團藏所指的地點,是一處位於火之國西北方的小國。

    「相當好的建議啊!這裡不是就建立在一個非常合適的伏擊地點附近嗎?而且,我記得那裡的森林很茂密,隱密蹤跡較為便易!」

    「說的不錯!那裡確實是個相當好的地點!如此一來,連人手安排的包圍圈也可以更加密實,再者,如果最後任務不太順利的話,至少,也不會留下後患!」一名木葉長老在地圖上做出了雙手一推的姿勢。

    「而且,那個忍村和我們木葉一直都建有邦交,所以,就算沒有指導上忍帶領也說的過去,雖然地點稍微深入了些,但是,以三名下忍的能耐應該算得上是綽綽有餘。」

    「說起來,當年我爺爺會和那裡建交,跟那個忍村的設立地點也有相當程度的關係…………那裡,幾乎可以算是各個忍村之中,最為易守難攻的忍村,普通忍村的防衛與攻方比大約是一比三到一比五之間,而那裡,一比十隻是最低程度。」

    「我也有聽說過,只可惜,那個忍村的特殊傳承斷了許多,人口早已流失到快連三流忍村都不如的程度了。」水戶門炎一臉不勝唏噓狀。

    「是阿,枉費當年的忍村創始者近乎是名不弱於我爺爺多少的強大忍者。」綱手有些感慨。

    「那裡,可是連初代火影都將其視為是禁區的場所!」轉寢小春一面搖首,一面補充道。

    「既然各位都決定了,那最合適的就是這個任務吧!」綱手將一份任務單放到桌上給其它人閱覽,然後環視眾人一圈後,開口道:「人手的配置,就以追捕尾獸的最高標準進行,沒有任何異議吧?」

    「時間,就定在三天後!」

    「而我,會親自出馬!」

    就像千手柱間選擇與宇智波斑在終結之谷決戰!

    就像猿飛日斬亦不惜以靈魂為代價毀掉大蛇丸!

    就像波風皆人豪不猶豫地犧牲了自己用以封印九尾妖狐!

    做為第五代的火影,千手綱手當仁不讓地選擇出現於危險的最前線!

    這個任務所需要的人手,不管立場,都是屬於木葉村精英中的菁英,她有責任,也有義務要盡己所能地帶他們再次回到木葉!

    而且,要是有個萬一的話,做為整個木葉村,除了漩渦鳴人之外,唯一擁有漩渦一族血脈的她,將會是對抗尾獸的最後一道守關!

    ※※※

    三天後的一早,木葉村的北方正門口,已從旗木卡卡西口中得知這次任務內容的若殘,正在等待著他的兩名隊友。

    不知怎麼地,若殘隨手地將木葉護額在手上把玩著。

    光潔明亮的金屬面宛若鏡子般清晰地倒映出一張金髮藍眸的少年臉孔,只是,或許是護額弧度的關係,令鏡中少年的面容顯得有些扭曲。

    若殘盯著自己臉孔的倒影,視線不自覺地駐留在那雙依舊湛藍的雙眼上。

    (終於,要和這個……………說再見了呢!)已經注意到有人過來的若殘,將護額在手中握了握,最後還是仔細地纏到自己額頭上。

    原本神情透著一股疏離感的若殘,在見到自己的兩名隊友後,瞬間都變成了無言以對的木然。

    -神情溫煦,帶著猶如冬日暖陽般笑容的天天!

    -面無表情,整個人散發著冷酷氣息的李洛克!!

    一時間,很多的疑問充斥在若殘腦海中,例如-為什麼是你們倆個在這裡?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件任務?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沒有人懷疑你們的身份嗎?另外兩個人呢?…………

    只是,以他這樣如此自私、偽善的個性,又要用什麼態度響應那些問題?而且,事到如今,又有什麼好問的呢?

    他終究是無法理解漩渦鳴人,即使,他已經做為漩渦鳴人十一年了。

    或許,他是沒有真的想過去瞭解吧?也或許是…………夏蟲終究不可語冰?

    他盡力了,卻也一直沒有盡力!他盡心了,卻也一直沒有盡心!

    若殘沉默半響,然後,神情複雜地掃了兩人一眼。

    「我可不會有第二次的好心,你們,明白嗎?能明白嗎?」

    看著眼前兩人連連的點頭,若殘像是認命般,有些無奈,有些頹然地轉過身。

    「那麼既然來了,就跟上吧。」

    此時此刻,背對著兩人的金髮少年,嘴角卻是慢慢地勾勒出一抹充滿濃濃譏諷意味的冷笑。

    「我想,其它人應該都已經在哪裡等我了!」

    目的地-熊之國的星忍村!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7 11:09
第五卷第八十九章偷襲

    ※※※

    天還方亮,猶未過午。

    火之國西北方邊境,距離熊之國中心只有普通人半天路程的一處關口小鎮。

    買好了熊之國地圖的白,正在趕回若殘和君麻呂所在的旅館,雖然,白不太明白若殘不選擇直接前往任務地點,而堅持一定要在這裡住上一天的原因。

    但是,就像在離開木葉不久,若殘就毫無困難地將白身上千手綱手所給自己愛徒的一樣特殊求救道具給要了去。

    既然若殘開口了,白找不出自己拒絕的理由。

    這些求救道具是有分等級的,畢竟,需要讓一名中忍求救的敵人,或許根本不是一名上忍的對手;會讓一名上忍連逃跑都來不及的對手,可能需要至少三名以上的上忍才有安全保障,以及求救者本身的身份也佔了很大的成分,而同時收到兩份同階的求救訊號,一般而言,醫療忍者會擁有優先性。

    至於下忍?有限的救援資源是不會放到區區普通的下忍身上的,除非那名下忍另外擁有特殊的血統、家世、以及一些不普及因素。

    當然,以白在木葉的地位和未來趨勢,擁有僅次最高級別的第二階的求救道具並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白慢慢地走在回到旅館的路上,手上握著的正是剛才買來的地圖,只是從地圖包裝上的扭曲和手印皺摺,不難推測出白此時內心的不穩定。

    自從離開木葉後,若殘給白的感覺就開始讓他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再加上,白回想起最近整個木葉村在各方面所發生的種種變化,心裡所累積的不安幾乎就要沉澱出難以言喻的恐慌。

    說起來,就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已經沒有改變的餘地後,白髮現自己知道了。

    這並不是說這陣子白完全沒有得到過任何的蛛絲馬跡,只是,幾乎要忙到沒有睡眠時間的白,除了精力問題外,也缺少一個引線將所有拼圖湊到一塊。

    事實上,這幾天外出的行程裡,白的睡眠時間已經超過上個星期的總和。

    原先,這趟外出,白是有尋找的十六夜一同的打算,可是,結果卻只在夕日上忍家找到一張十六夜所留下的,已經積了點灰塵的紙條-『我去找失蹤的小貓!半個月內回十六夜上』!

    白和君麻呂最終等到無法再等下去,才由不得不僅由兩人進行替代成天天和李洛克同往該任務的計畫。

    這種彷彿可以感受到最後的時間壓迫著自己要喘不過去的感覺,不由得令白覺得似乎自己本來就該會是不知情者的一員。

    若不是離開木葉前幾天,白才偶然從靜音口中得知一些事情,這才知道綱手將會有至少一個星期不在木葉。

    若不是以此為契機,白才進而暗自不著痕跡地悄悄打探,才知曉在一個月前,五代火影曾秘密地發出一道密令-凡是知曉該消息的上忍級別之忍者,在近期,請儘量避免出遠程的任務,由於,該消息的傳遞是透過暗部忍者,再加上,白最近的主力都放在木葉醫院相關的事務上,綱手又刻意地不想讓這件事情打擾到自己的愛徒,因此,白竟然就湊巧地沒有得知這項消息。

    (要是早上一個月知道這件事情,就不會這麼手足無措了吧?)白實在忍不住想道。

    像是有什麼不知名的手在推動事情的發展往一個白覺淂不對勁的方向,卻又如此地以絕妙的軌跡讓白幾度差身而過。

    而這個不詳的預感,白在看到若殘在木葉大門口發現自己和君麻呂時的神情後,就更加強烈了。

    (…………原本我只是想讓自己幫你…………能更有能力幫你啊!)

    (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

    (為什麼明明並沒有拒絕我和君麻呂的跟隨?)

    (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因此感到任何心安?)

    (為什麼你的態度好像和以前我所知道的不太一樣?)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想木葉?怎麼想我們?怎麼想…………你自己?)

    短時間內,過多的思想衝擊令白感到腦袋深處傳來一陣陣刺痛。

    白咬咬牙,試圖讓笑容回到臉上,已經快要到旅館了,他並不希望若殘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

    畢竟,說不定這一切有可能都只是自己多想而已,不是嗎?白一面在心裡如此地寬慰著自己,一面走回旅館二樓的房間。

    只可惜,白所勉強自持的冷靜表象,卻終究是在推開房門的那一霎那消失殆盡。

    就好像完全拿捏住了某人進門的時間,白完整地親眼目睹到若殘出手一個反掌重重打在君麻呂后腦,然後,君麻呂整個人已經像是失去意識般癱倒在地上。

    「………為……為什麼………你………」太多的疑問一時間從白緊抿的雙唇縫隙脫口而出,最終只形成如斯破碎的斷句。

    「你問我為什麼嗎?白?」即使是乍見白的出現,房內,金髮少年的表情卻沒有因此產生任何的變化,不得不令人懷疑他是根本不在意來人的出現?亦或是,早已預料到動手當場會有此人的目見?

    白正想要開口,卻讓自己肩膀上突然湧現的一股細微的查克拉波動給勾去了注意,再一凝神,若殘竟是無聲無息地消失在自己眼前!

    然後是,幾不可聞的呼吸聲自白身後傳來,速度之快,令白根本無暇做出任何其它動作。

    白勉力地想要轉過身形,卻只有從眼角餘光看到了自己一早所給若殘的特殊求救道具已被拉開了,白來不及對此反應,腦海中所浮現的,是綱手老師曾對自己描述過的飛雷神之術的評語-觸目所及,身形所至!

    (原來是因為這樣嗎!)

    白突然明白到在自己外出前,若殘莫名奇妙地各自拍了自己和君麻呂肩膀的原因,只是,這項認知對於改善白目前的處境毫無幫助。

    緊接而來傳自白後腦處的一陣劇痛,令白的意識產生模糊,同時間,他的身軀也立刻步入了君麻呂的後塵。

    只是,憑藉著多年來作為醫療忍者的底蘊,以及綱手直傳的特殊查克拉運轉方式,就算白仍舊無法控制起自己的身體,卻能稍微地延長了一絲白在徹底陷入昏迷之前的彌留時間。

    「……………為什麼呢?大概是因為,我不需要會問我『為什麼』的工具。」

    (那是若殘的聲音!)

    若殘那宛如自言自語般的呢喃傳入耳中,在白的腦海中反覆迴盪著。

    突然有種想要知道若殘說出這句話時的神情,倚著這股衝動,白的意識出現一絲清明…………至少,白沒有讓自己的雙眼給闔上,因為他很怕一旦閉上就打不開了,儘管,剛才的重擊依然令白眼前的視界透著一抹黯淡的昏沉。

    白只感覺到若殘似乎在從自己身上拿取了些什麼東西。

    (是了,是那張熊之國的地圖!)

    然後看著對方打開地圖後,在圖中畫了些什麼後就隨手將地圖扔到房間的一角。

    「竟然還沒有昏過去嗎?」白聽出了若殘語氣中的意外。

    白掙扎地想要出聲,卻發現有所反應的只有左手的指頭。

    「不需要太勉強,這不是你短時間內可以解決的問題。」

    「畢竟,我可不是單單使用普通的斬擊而已,那還運用了一種名為【亂身沖】的無序施勁技巧。」

    白感覺到若殘的聲音變得比之前更近了一些。

    「其實呢,在你們三個之中,十六夜和我相處過的時間是最短也是最少的,不過,卻是她最明白我的心思,所以,即使我沒有開口,她依然乖乖地避開這件事情。」

    「次之的君麻呂,他不明白我,但是,他也知道不去試圖明白我,所以,你找他的時候,他選擇了一同前來,而我需要他被我擊昏時,他就乖乖地不加抵抗。」

    「而你白………………」

    (而我……………)

    「而你白…………為什麼沒有懷疑我要花這些時間跟你說這麼多的原因呢?…………來了!」

    (咦?什麼來了?)

    「螺旋丸!」

    一間普通旅館的木製地板理所當然沒有足以抵擋S級忍術的防禦力,立刻就被破壞掉了。

    失去立足的地面,癱軟的四肢令白只能被動地等待那接下來的墜地衝擊。

    失重的瞬間,白最後的一分意識也同時陷入了黑暗之中,只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彷彿正被無數條絲線給牽扯揮動著,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

    收到求救訊號而趕來的一眾木葉忍者,依循訊號的反探測來到了若殘他們所住宿的旅館。

    正當他們向旅館老闆詢問到目前僅有的三名住客的外貌時,天花板卻正好整個炸裂開來,他們在躲避掉落物的同時,也接住了兩名從上方落下的昏迷少年。

    或許會有木葉忍者不知道君麻呂的存在,但是,基本上沒有一個木葉忍者會不認識那名昏迷中的黑髮少年是誰!

    五代火影的愛徒、同時也是木葉醫院的外科首席的白。

    「既然是白的話,就難怪擁有發出最高級別求救訊號的資格,只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讓他不得不發出訊號的對象又是誰呢?」領頭的木葉上忍沉思著。

    然後,這名木葉上忍很快地從被他們救下的旅館工作人員口中,得知還有一名金髮藍眼,臉上帶有六道痕印的少年失蹤了。

    還檢查到白和另外一名白髮少年的昏迷都是受到相同的攻擊所致,不過,身上都沒有其它傷口,而在白的手上還握著一柄懷疑是傷到兇手,沾染了血液的苦無。

    最後是在房間的廢墟裡,找到了一份劃有特殊記號的熊之國地圖殘圖。

    (這個記號…………似乎和綱手大人要求我們集合的地點很近啊!)

    (那名失蹤少年的長相也跟綱手大人計畫中的目標很相似。)

    (我記得綱手大人為了這項計畫,身邊有配置了能夠可以施展血緣追蹤忍術的暗部在那裡!那麼,這柄苦無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我需要在血液失去活性前給綱手大人送過去!)

    (至於這兩位,現在可沒有多餘人手特地送他們回木葉,那就一起帶去給綱手大人診治吧!)

    ※※※

    若殘的心思,還真是令我難以捉摸阿~(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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