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II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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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09-11-25 14:55: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9938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03
第二部 第四百二十三章


路中華和張生看到小影率先走了出去,對視了一眼,然後也跟著上去,路中華走到門口的時候,扭頭對安鐵道:「大哥,我們去我訂的那間房子商量,你和小嫂子早點休息。」

安鐵對路中華點點頭,道:「好的,你們也早點休息,這事不宜著急,從長計議。」

路中華把房門關上之後,聽到外面一陣說話的聲音,像是路中華在安排人手在門外守著,然後就聽外面變得一片安靜,這個套房裡只剩下自己和瞳瞳兩個人了。

外面好像起風了,窗戶的紗簾被吹得飄來飄去,在這個酒店的不遠處就是一片海灘,大海上此起彼伏的浪潮聲在這間屋子裡聽得很清晰,安鐵聽著這海水湧動的聲音,想著自己在下午的時候還在大海裡泡著,掙扎在生死之間,現在踏踏實實地躺在床上,瞳瞳就在身邊,猶如從地獄裡剛爬上來似的心情。

瞳瞳扭頭看著安鐵若有所思的表情,把手放在安鐵的手背上,對安鐵笑了一下,道:「叔叔,臉上還疼嗎?」

安鐵看著情緒複雜卻強顏歡笑的瞳瞳,沉吟了一下,然後笑道:「我皮糙肉厚的沒事,只要丫頭以後不嫌棄我醜就行,嘿嘿。」

安鐵雖然目前還沒看到自己的傷勢,但根據安鐵感覺到的那一刀的深度,自己的臉落疤是肯定的了,恐怕這刀疤還不會小,想起這件事安鐵就覺得有點好笑,以後自己的臉上也整出一道刀疤,以後就跟瞳瞳的外婆有得拼了。

想起瞳瞳外婆臉上的那道疤,心裡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這道傷口,老太太不簡單啊,不知道老太太那道刀疤是是怎麼落下來的,安鐵十分好奇。

「不會呀,你變成什麼樣,都是你。」

瞳瞳伸手摸了一下安鐵傷口的邊緣,動作輕柔得像一片羽毛拂了過去,然後瞳瞳定睛又看了安鐵的臉,咕噥了一句:「這是誰包紮的呀,包得這麼難看,叔叔,明天我們去醫院再看看吧。」

安鐵一聽瞳瞳這話,樂了,道:「估計這繃帶拆了更難看,呵呵,好,明天我們去醫院再看看。」

這時,安鐵和瞳瞳像是把刀疤臉老太太來過的事情給忘了似的,坐在那看著彼此,聽著窗外的海浪聲,心裡不知道都在琢磨著什麼。

就在這時,送餐的服務生過來了,瞳瞳出去交代了幾句,拿進來兩個小菜和兩碗粥,然後放在安鐵的床頭,說道:「吃點東西再休息吧?」

安鐵點點頭,伸手要去拿粥碗,瞳瞳趕緊阻止了安鐵,拿著粥碗盛了了一勺白粥仔細地把粥吹涼了,然後才遞到安鐵嘴邊,安鐵張口吃進嘴裡,那粥就在嘴裡化了,溫度正好合適。

瞳瞳給安鐵喂粥的時候,安鐵看到瞳瞳手腕上的鈴鐺在自己眼前一晃一晃的,那清脆的鈴鐺聲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裡叮鈴鈴地響著,搞得這個房間裡顯得非常空曠。

安鐵喝了幾口粥,勸瞳瞳也吃點東西,瞳瞳搖頭不語,把粥碗收了出去,然後去衛生間拿出一塊溫熱的毛巾,一聲不吭地坐在安鐵身側,給安鐵擦拭著臉上的皮膚,由於安鐵臉纏了很多繃帶,瞳瞳用兩根手指抵著是毛巾一點一點地給安鐵擦著,眼裡瞳仁似乎都折射出了安鐵臉上滿是繃帶的影子。

安鐵感覺溫熱毛巾和瞳瞳輕柔的手指小心仔細地在自己的皮膚上擦拭著,很溫暖很舒服,使安鐵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瞳瞳給安鐵擦完臉之後,又把安鐵身上穿的一件那戶漁民給隨便套上的襯衫脫掉,然後給安鐵就擦拭起身體來,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水裡是怎麼撲騰的,瞳瞳一擦自己的上身,安鐵感覺肌肉酸痛,這時安鐵才感到身上很難受,緊巴巴的,自己從海裡出來,那戶漁家忙著救自己,身上的海水一干,肯定粘附著許多鹽屑。

瞳瞳感受到安鐵的身體有點發僵,輕聲問道:「是不是我手重了?」

安鐵睜開眼睛,看著鼻尖出了一層汗的瞳瞳,道:「丫頭,別忙活了,睡覺吧,嗯……明天我洗個澡就好了。」

安鐵本來是想讓瞳瞳早睡,一會自己悄悄去洗澡,身上一身鹽屑,不洗澡不行。

瞳瞳猶豫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安鐵有現在就想洗澡的意思,竟然說:「我慢點。」

安鐵在瞳瞳輕柔的擦拭當中,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身體虛弱到了極點,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安鐵在憂惚中,還能聽到瞳瞳手腕上的鈴鐺聲在自己的周圍不斷地忙碌著,這時,海浪的聲音變得很遙遠,大海上的奔逃和失血的感覺離安鐵也很遙遠,在夢裡,安鐵彷彿置身在一片桃花之上,春風吹拂,落葉被花瓣紛紛取代。

第二天早晨,安鐵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扭了一下頭,發現自己的臉卻貼在了一個軟綿的靠枕上。

安鐵睜開眼睛,往自己左側一看,瞳瞳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上半身趴在安鐵枕頭旁睡著,瞳瞳的作息時間一直很準時,這時外面太陽已經很高了,要是在平時,瞳瞳早就醒了,想必瞳瞳昨夜就沒怎麼睡。

安鐵看著瞳瞳睡得很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把瞳瞳抱到床上,蓋上薄毯子,坐在床邊看著瞳瞳在睡夢中緊鎖的眉頭,伸手想摸摸瞳瞳的臉,卻怕把瞳瞳吵醒了,緩緩站起身,進了衛生間洗澡。

洗澡的時候,安鐵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虛弱,連舉手那噴水龍頭都費了半天勁,好不容易洗完澡了,安鐵來到客廳裡坐下,望著落地窗外面的海灘,這時,應該是上午八點鐘左右的光景了,海灘上有三三兩兩散步的行人,大海一片蔚藍,輕緩地在海岸線上拍擊著,昨夜的血腥與陰謀被大海滌蕩的一絲痕跡也沒有。

此時,安鐵坐在舒適的沙發上抽著煙,眼睛望著窗外,感受著自己吸煙的時候臉上傳來的疼痛,在心底暗暗地說,從今天開始,一切將會變得不同。

抽完煙,安鐵又走進衛生間,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模樣,鏡子裡的自己被繃帶纏著大半張臉,左臉明顯地已經腫脹起來,看起來像個十足的傷員。

這時,安鐵還打著赤膊,皮膚昨天被海水泡得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看起來有點蒼白,不像平日還帶點健康的古銅色。

安鐵定睛看了一眼自己的眼睛,愣了一下,總感覺自己除了受傷之外哪裡發生了變化,就連自己親自看著都覺得陌生了,好像在鏡子那頭又憑空多出了一個不一樣的安鐵,搞得安鐵站在鏡子前發呆了半天。

「叔叔,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安鐵扭頭一看,瞳瞳不知何時站在了衛生間門口,有些擔憂地看著安鐵。

「我剛起來,看看我這長臉像豬頭不?呵呵。」

安鐵笑呵呵地看著瞳瞳,用拇指和食指叉開擺了一個POSE。

瞳瞳見到安鐵的這個動作,笑了一下,然後道:「叔叔什麼時候都很帥!」

說完之後,瞳瞳看看安鐵,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你的衣服都沒有了,我出去給你買套衣服,然後咱們吃點東西回家。」

安鐵剛想說自己穿著那漁民的衣服湊合一下得了,就聽到房門的門鈴響了,是路中華和張生走了進來,路中華的手裡還提著一個袋子,笑道:「衣服在這呢,小嫂子不用買了,呵呵。」

之後的兩天,安鐵在家裡一直沒怎麼出門,瞳瞳一直在家裡陪著安鐵,不是琢磨著給安鐵做好吃的補身體,就是與安鐵和克林頓在附近的海灘散步。

安鐵在家裡養傷的第二天下午,彭坤聞訊趕了過來,安鐵正在沙發上很悠閒地給克林頓梳理毛髮,以前安鐵從來不做這些事情,可這幾天在家裡顯得無聊,也讓克林頓享受了一把帝王級的待遇,儘管小克有時候因為安鐵走神會發出一兩聲委屈的叫聲。

「老安,看來你狀態不錯嘛,呵呵。」

彭坤在沙發上坐下之後,看著正摸著金毛脊背的安鐵道。

「我發現找點消遣也挺有樂趣了,比如說跟寵物交流一下。」

安鐵笑呵呵地看著彭坤說道。

「我的天,老安,你不會腦袋也傷到了吧,我怎麼感覺你變化挺大啊。」

彭坤高深莫測地看著安鐵似笑非笑地說。

安鐵拍拍克林頓的屁股,克林頓立馬就意識到安鐵給它梳毛結束,蹭地跳下沙發,去他那塊毯子上慵懶地趴了下來。

「你不是來看病號的嗎,怎麼連個水果也不拎點過來啊?」

安鐵打了一哈哈,調侃彭坤道。

「你可真行啊,我在百忙之中來看你,你居然向我要水果,真乃小人行徑啊,可憎之極,哈哈。」

彭坤若有所思地看著安鐵,文縐縐地說道。

「你既然來了,在我這吃晚飯吧,咱們倆喝幾杯,怎麼樣?」

安鐵提議道。

彭坤擺擺手,定睛看看安鐵,歎了一聲道:「不了,我就是來看看你,沒想到你比受傷之前還精神,等你把你臉上那紗布摘下來吧,我們再喝。」

彭坤說話的時候,臉色難得的一本正經,在眉宇之間有著難得一見的一縷憂色,似乎有事對安鐵說,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似的,之後,兩人又聊了一會,彭坤便藉故離開了。

彭坤走後沒一會,安鐵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由於手機掉在海裡了,安鐵重新買了一個,可這個新手機用起來還不太熟悉,別彆扭扭地接起來,已經是在電話響了一會功夫了。

「你好,是小安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熟悉,可安鐵一時間卻沒想起來。

「你好,我是安鐵,您是……」

「我是老朱啊,小安,聽說你前天受傷了,現在情況好些了沒有?」

原來是朱市長,安鐵拿著電話一愣,終於聽出了來人的聲音。朱市長怎麼給自己打電話來了?而且還知道自己受傷的確切時間。

「哦,是朱市長,你看我受了點傷腦袋也不好使了,呵呵,我這點小傷還勞煩朱市長打電話問候,多謝關心。」

安鐵故作受寵若驚地說道。

「哎,應該的,小安是我們濱城年輕企業家裡難得與我投契的年輕人,今天才知道你被歹人襲擊了,你放心,我們城市的治安還是很好的,這件事我一定會叫公安部門嚴查,積極配合你把這件事情搞個水落石出,啊?好吧?」

朱市長義正詞嚴地說。

安鐵聽朱市長這麼說,趕緊在電話裡感激涕零一番,等與朱市長結束通話,安鐵拿著手機有些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暗道,這朱市長此番示好是什麼意思?

「叔叔,開飯了,今天我做了花生蹄子。」

安鐵正在那想著朱市長的電話時,瞳瞳已經做好了安鐵養傷補身大餐。

這一天是安鐵呆在家裡的第三天,這幾天安鐵都起來的很早,也非常有規律,甚至比瞳瞳有時候起得還早一些。

正與瞳瞳吃早餐的時候,瞳瞳就被畫廊夏經理的電話給叫走了,安鐵獨自一人吃早餐覺得十分乏味,把杯子裡的豆漿喝完了之後開始收拾碗筷,就在安鐵剛把碗筷放到洗碗池打算洗碗的時候,張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大哥,今天宋鐵成又要去釣魚了,你起來了啊?」

張生在電話那頭神秘兮兮地說。

「哦?嗯,張生,正好我閒得慌,你去給我買跟魚竿過來,我今天也他**要釣魚,嘿嘿。」

想起這個宋鐵成,安鐵一下子來了精神。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03
第二部 第四百二十四章


聽安鐵這麼說,張生笑道:「沒問題,漁具早就買好了,我這就上去。」

說完不一會,張生就背著一個大包走了進來,看見安鐵還在餐桌上吃早餐,嚥了口口水,把包放到一旁,搓著手嘿嘿笑道:「那什麼,這小嫂子做的飯真是精緻哈,吃個早點就做了四樣菜啊,還在盤子裡擺出花了,嘿嘿。」

安鐵看著張生的樣子笑道:「還沒吃吧,自己去拿碗筷,一起吃點。」

張生趕緊跑到廚房自己拿了一副碗筷,坐下之後,眼睛對著餐桌逡巡了一番,歎了口氣道:「唉,這日子幸福得讓人傷感啊。」

安鐵看了張生一眼,心想,也的確難為了張生,這小子一向好吃懶做,現在跟自己在一起一天忙到晚,生活也不太正常。於是說道:「以後你要是在外面吃得不好,就到這裡吃,也的確難為你,以前經常都是好幾個女的一起伺候你,那個陳思思現在怎麼樣?沒經常去她那裡蹭點吃喝?」

張生不好意地笑笑笑道:「偶爾也去蹭幾頓,但也不能經常去啊,人家大小也是個大老闆,家裡保姆一干人等就有好幾個,去得太勤快了,別人怎麼看我啊!」

安鐵嘿嘿笑道:「好現象,進步了,你一向不都是覺得女人都上輩子欠了你的債這輩子該還給你嗎?」

張生也嘿嘿笑道:「也還得差不多了,再整的話就變成我欠債了,這輩子還不了,下輩子要變畜生的。做畜生我可受不了,除非做種馬還成。」

安鐵聽了哈哈大笑起來,挪揄張生道:「那什麼,跟陳思思上床了嗎?」

張生抬頭笑道:「大哥,兄弟現在膽小了,北京那裡還有一個一直無法脫手,還說這幾天要到濱城來旅遊,看看我,這陳思思現在一天要給我打8遍電話,我這手機還關不得,怕你找不到我,搞得我一天到晚是心驚膽戰啊。」

安鐵抬眼看了一眼張生道:「對女人感覺累了?」

張生說:「累了。」

安鐵笑著說:「累了好,這就是說你要成家立業了,不想遊戲花叢了。」

張生一邊吃飯,一邊點頭含糊地說:「嗯,嗯,盡量!盡量!」

安鐵看著張生放在牆角的那個大黑包說:「這是幾個人的漁具?」

張生說:「你一個人的啊?」

安鐵笑了起來說:「很專業的合套?」

張生說:「嗯,海釣專業全套裝備。」

安鐵低頭又看了一眼那一大包裝備道:「嗯,海釣我還是會一點的,釣位在那裡?」

張生道:「星海灣附近的天目礁旁邊,那裡據說有兩股海流交匯,那裡水深,水流緩慢,魚多,正是海釣的上佳之地啊,這些日子宋鐵成一直就在那裡。」

安鐵笑道:「行啊,長了不少知識,對海釣還知道這麼多,宋鐵成在海當中釣魚?」

張生道:「嗯,在天目礁附近的面向海潮衝擊的那一面,最好的釣位。」

安鐵呵呵笑了起來,說:「越說越專業,看來你下了不少功夫,那這樣吧,我們租一艘船,也去他附近釣魚,對了,那裡釣魚的多嗎?」

張生道:「釣魚的挺多的。」

安鐵想了想說:「人多就好,這樣大家防備少,不容易發現咱們,星海灣的碼頭附近釣魚的人也挺多的吧?」

張生訝異地抬頭看了一眼安鐵,道:「是啊,人挺多,大哥,你怎麼知道,你這幾天去過那裡嗎?」

安鐵看了看張生,有些憂惚地說:「別忘了,我在這個城市住了快十年了,嗯,還得算上監獄的時間,其實住在監獄和住在城市裡面,也差不了太多,如果你心無牽掛,住在城市其實就是住在監獄。張生,咱們從裡面出來已經半年了吧?」

「是啊!」

張生看著安鐵應道,他有些奇怪安鐵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

「哦,那魏慶生和馮小蟲也快從裡面出來了吧?他倆比咱們應該是晚半年出來。」

安鐵低頭一邊吃飯,一邊輕聲道。

「對啊,我都把這岔給忘了,大哥,他們倆要是能來咱們公司,現在咱們正好缺他們這樣的人啊,以前咱們到處招聘這樣的,怎麼招都招不到。」

「我也是這個意思,你想辦法跟他們聯繫一下,讓他們過來看看,看看他們願不願意幹。」

安鐵抬起頭,放下筷子道。

「他們怎麼可能不願意,不願意他們能到哪去啊!就他們倆去別的地方誰也不敢收留他們。這下好了,他們來我可就輕鬆多了。」

張生興奮地說。

吃完飯之後,安鐵和張生下樓,張生把釣魚的包放到後備箱之後,又給安鐵把車門打開,看著安鐵費勁地鑽進車裡的樣子,張生有些擔心地說:「大哥,你這身體能不能行啊,不行就別去了,海上還挺顛的。」

安鐵頭也沒回地鑽進車裡說:「走吧,沒問題。」

其實,就在剛才安鐵鑽進車裡一低頭的瞬間,脖子的扭動就讓安鐵的臉上極其不舒服,又痛又癢,似乎還有些充血,有些腫。

「好像是在長肉,任何東西在成長的時候總是要經過陣痛的。」

安鐵心裡想著,然後就笑了起來,這種無聊的感想,安鐵現在的確覺得有些太無聊了些。

星海灣的碼頭旁邊,和碼頭附近有許多釣魚的人,碼頭挨著一座小山,碼頭和山之間,海潮迴環,淤泥和沙石多,水流緩慢,是這個城市釣魚的好地方,所以每天早上天一亮就有不少人到這裡釣魚。有趁著上班之前釣一會就走的,也有退休的老人長時間在這裡釣魚的,所以,這個地方總是很熱鬧。

釣魚的船張生早就安排好了,這幾天在這裡盯著宋鐵成,張生和路中華派的人早已經把這裡的地形摸得透熟。

這種釣魚的小艇都不大,也就能容納幾個人,開船很簡單,基本都是自己開,加上都在附近,這個海灣有個旅遊公司承包了下來,有專門給釣魚的人租的船。

在剛要上船的時候,安鐵突然接到瞳瞳的電話,問安鐵在哪,安鐵說自己正在星海灣,準備出海釣魚。瞳瞳一聽立馬來了興致說:「我也要去。」

安鐵笑道:「你不是有事情忙嗎?」

瞳瞳看起來很興奮地說:「忙完了,我離星海灣不遠,叔叔你等我一會好不好?」

安鐵說:「好吧,我等你。」

然後,安鐵和張生就在碼頭上找了一個乾淨的水泥石墩坐下來等瞳瞳。拿出一支煙,往不遠的天目礁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小路不是說這兩天也經常往這邊來嗎?」

張生說:「嗯,小路昨天早上還來看過,現在天目礁附近吳軍已經在那裡釣魚了。」

安鐵長出了一口氣,道:「哦,對了,張生,極樂島的地形和建築你掌握得怎麼樣?」

張生道:「地形已經很熟悉了,建築分佈也差不多,只是對你說的老爺子,以及畫舫的幾個高層在島上住的地方還不是十分打准,主要是這些人三天兩頭換地方住,沒個准,不過他們辦公的地方都搞清楚了。」

安鐵「哦」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碼頭的入口處,突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就見一個戴著白色太陽帽,紮著馬尾辮,臉色白裡透紅的女孩子微微低著頭地一個人走了過來。

儘管她是微微低著頭,但還是有不少人轉頭看著她。

她窈窕動人的身姿和臉上脖子上如玉的肌膚已經足可以讓人移不開眼神了。

從碼頭走過來的正是瞳瞳,早晨柔和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讓安鐵覺得這一天突然就生動起來,這才想起,有一段時間沒在這麼早在外面活動了。

安鐵扔下煙頭,笑了起來,看著走過來的瞳瞳道:「丫頭,來得挺快啊?」

瞳瞳嫣然笑道:「我就在附近呀,叔叔今天戴了這麼大一個草帽呀?我怎麼沒見哪裡賣這種帽子啊?」

安鐵也笑了起來,把草帽往下拉了拉,道:「你應該多逛逛街,這樣的帽子應該很好買的,叔叔的臉現在不能見人了,所以就戴了個大帽子唄,張生給買的。」

安鐵和瞳瞳上船之後,張生突然問:「小嫂子會開船不?」

瞳瞳馬上笑著說:「會呀,這種水上的東西我還真是有些天賦呢,一學就會,嘿嘿……」

張生趕緊說:「那就太好了,你和大哥就你們倆坐這條船吧,我坐另外一條。」

張生說著朝海上東張西望了一會,安鐵知道張生這是在找他和吳軍佈置的船在什麼位置。

安鐵說:「那也好。」

安鐵說著坐在了船上的半凹下的船艙的一個舒服的位置上。這船艙兩邊有自動升降的天棚,只要一按按鈕就行。

安鐵這麼坐著,頭正好可以在船艙外面,可以看到大海上的動靜。美麗湛藍的海水近在眼前,感覺身體的一半彷彿就在海水裡。

瞳瞳正在安鐵2米之外的駕駛位置,海風輕輕吹拂著,吹得瞳瞳那單薄飄逸的衣裙貼在瞳瞳身上,使瞳瞳看上去凸凹有致,長髮也在海風的吹拂下,海鷗一樣優雅的飄舞著,十分動人。

坐在那裡看著瞳瞳的安鐵不由得有些癡了。

就在這時,瞳瞳轉過身,對安鐵莞爾一笑,輕聲道:「叔叔坐好了,我要開了!」

說著,瞳瞳開始非常熟練地發動小遊艇,朝著天目礁附近開去。

在安鐵的指引下,瞳瞳把小艇開到距離天目礁面向海潮的一面大概一海里的地方,這裡風平浪靜,海面如鏡,這個位置其實不是釣魚的好位置,不過卻是觀察宋鐵成的最好的位置,而一海里之外的宋鐵成那裡才是釣魚的最好的位置。

瞳瞳把船停下來之後,就回到船艙坐到安鐵的身邊,用手拭了一下光潔的額頭,微微呼著氣開心地說:「都出汗了,叔叔,沒顛著你吧?」

看著瞳瞳鼻翼翕動,香汗微露的樣子,安鐵心裡一動,用手拍拍身邊說:「坐過來一點,讓我聞聞你今天早上擦什麼香水了,這麼香!」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04
第二部 第四百二十五章


瞳瞳有些忸憂地看了安鐵一眼,不好意思地往安鐵身邊挪了挪。

「再坐過來一點。」

安鐵看瞳瞳臉色羞紅的忸怩樣子,微微側著頭,盯著瞳瞳要求道。

瞳瞳抬頭看了安鐵一眼,眼睛看著海面,兩隻手撐著又往安鐵身邊移了移。這時,瞳瞳光滑的肩膀已經輕柔地挨在了安鐵的身上。

安鐵伸出手,手掌繞過瞳瞳的背蓋在瞳瞳另外一側的光滑裸露的肩膀上,頓時覺得手心一陣微涼,本來剛才這麼一折騰,身上已經開始有些燥熱的感覺了,當手掌接觸到瞳瞳細膩滑嫩的肩膀上的肌膚,安鐵的心裡立馬感覺涼爽了不少,心裡也安靜了下來。

就這麼輕輕地摟著瞳瞳,安鐵抬眼順著瞳瞳的目光往海上看去,就見大海如同一連無邊無際的藍色的鏡子,遠處帆影點點,偶爾幾聲鷗鳥鳴叫著從耳邊掠過。

在這親密而祥和的氛圍裡,還有一種聲音,那種聽起來一直在喧嘩的似乎又十分遙遠的聲音總是在你耳邊和心裡響著,那時來自大海內部無時不刻的海浪湧動的聲音。

靜謐和喧鬧都是相對的,內心的靜謐之美絢爛的時候,也就是心潮開始湧動的時候。眼前的美景讓安鐵一陣心搖神馳,呆呆地看了海面一會,安鐵又看了看瞳瞳,發現瞳瞳的目光越過船舷,散落在眼前的海面上,似乎在尋找海底的秘密,又似乎在觀望著自己的內心。睫毛一閃一閃的,如水的目光似乎又傾瀉在自己的前胸和腳下。

安鐵順著瞳瞳光滑的脖子,和如玉一樣光滑突起的鎖骨往下看去,安鐵的心馬上就開始跳了起來,安鐵看到一對雪白細嫩的**,在瞳瞳的胸前顫動著,如果兩朵初開的蓮花,在安鐵眼睛安然地開放。

安鐵的五根手指在瞳瞳肩膀上不自覺地跳動著,恨不得這隻手馬上順著瞳瞳的鎖骨慢慢地滑下去,慢慢在瞳瞳的注視中,這只躁動不已的魔爪一直不停地放在瞳瞳的**上。

這一刻,安鐵突然感覺手掌傳來一股熱氣,怎麼瞳瞳剛才還有些涼的肩膀突然升溫了?

馬上轉念一想:「對了,剛才瞳瞳有些出海,被海風這麼一吹,瞬間溫度就下來了,現在汗蒸發掉了,身上的溫度也就上來了。

安鐵的眼睛看著瞳瞳,心不在焉地計算著瞳瞳身上的溫度。

「叔叔,你在想什麼呀?」

瞳瞳突然轉頭問。

「我想什麼了嗎?」

安鐵衝口而出,突然又衝口說了一句大實話:「哦,我在想你肩膀上挺熱的,嘿嘿!」

「不熱吧?我覺得挺涼爽的呀!」

瞳瞳的表情頗為不解。

「哦,涼爽就好!涼爽就好!」

安鐵囁嚅著,不知道還該怎麼直接說出心裡的感受。

「嗯,早晨的海上真舒服!叔叔你看,前面有很多大船停在那裡,怎麼那麼多船呀?這些船都是從哪裡來的這麼多。」

瞳瞳抬頭看著遠處的海面,似乎也有些心猿意馬。

「哦,濱城是東北亞航運中心嘛!港口當然船就多了,這些船大部分是裝貨物的,出口的,轉口的,從世界各地全國各地來,來來回回的,這麼多不奇怪,還有許多船是客運船,濱城港口到許多沿海城市都通航。」

安鐵順口與瞳瞳聊著,放在瞳瞳肩膀上的手指一刻也沒有閒著,一會在瞳瞳的肩膀上輕輕揉著,一會慢慢地滑到瞳瞳肩膀和手背的位置,然後再慢慢往裡靠,藉著把瞳瞳緊一些摟著的意圖,讓手指指尖偷偷地,一下一下地碰觸著瞳瞳相當豐滿,形狀也十分漂亮的**。

安鐵在暗暗地幹著這些勾當的時候,嘴裡一邊說話,心裡卻一邊擔心自己的這個舉動被瞳瞳察覺,而在擔心瞳瞳發現的同時,又似乎渴望瞳瞳注意到。

「不知道瞳瞳感覺到自己猥褻的心理之後,會是什麼反應,嘿嘿!」

安鐵頗為期待地想。

「哦,是這樣,以前好像沒注意有這麼多船。」

瞳瞳好像還是沒有感覺到安鐵的小動作,只是剛才還十分柔軟的身體現在似乎僵硬了些。

「嗯,丫頭,早上擦的什麼啊,這麼香!」

一股淡淡的讓人心蕩神迷的體香在這時持續不斷地鑽進安鐵的鼻子,安鐵的鼻翼一連翕動了好幾下,又不由得衝口而出道。

「嗯?」

瞳瞳似乎沒有反應過來,轉頭看了安鐵一眼,發現安鐵的臉已經貼到了她脖子上的絨毛上面,才突然羞澀地笑了一下,低聲道:「沒擦什麼,就是一些潤膚露。嗯……」

在瞳瞳說話的時候,安鐵的鼻子一直就在瞳瞳的脖子上嗅來嗅去,搞得瞳瞳可能很癢,脖子頗不舒服地開始輕輕扭動了起來,這樣,安鐵的嘴唇就不時地貼在瞳瞳纖秀溫潤的脖子上。

瞳瞳脖子上皮膚的溫度在安鐵的嘴唇上飄蕩著,這種溫度一陣一陣強勁地漫到了安鐵的心裡,然後,安鐵似乎聽到了瞳瞳若有若無地呻吟了一聲。

安鐵再也受不了這種羞澀的親暱,與這種溫度的衝擊。伸出空著的一隻手輕輕放在了瞳瞳的下巴上,這時,瞳瞳的眼睛飄忽著看了安鐵一眼,然後眼簾就低垂了下去,一臉的嬌羞無限。

安鐵把瞳瞳的下巴托起來,嘴唇慢慢從瞳瞳細膩溫潤的耳垂後慢慢移動道瞳瞳的臉上,然後再慢慢移向瞳瞳線條分明的嘴角,安鐵瞇著眼睛看著瞳瞳的嘴角的時候,彷彿看到瞳瞳紅潤的嘴角還有著若有若無的絨毛,然後那種紅潤慢慢地在自己的眼睛裡放大,接著就看到了瞳瞳飽滿而濕潤的唇,瞳瞳漂亮的眼角餘光閃爍而羞澀地不時瞟向安鐵,嘴唇翕動著,彷彿在期待,又彷彿在閃躲。

安鐵再也控制不住,猛然嘴唇猛然往前一伸,一扭頭,準備含住瞳瞳的唇。這一下用力過大,嘴唇牽動加上脖子幅度過大的扭動,牽動臉上的傷口,讓安鐵忍不住「哎呦」一聲。

安鐵的這一聲剛發出來,瞳瞳就緊張地站了起來,滿臉通紅地看著安鐵的臉,連聲說:「叔叔你沒事情吧?我看看。」

說著,瞳瞳的手就伸了出來,輕輕放在安鐵的下巴上,仔細地觀察了起來。

「沒事!沒事!」

安鐵有些尷尬地連聲道,心裡那個懊悔,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嗯,叔叔,你是不是還要釣魚啊?」

瞳瞳看了一眼,放在角落裡的釣魚包問。

「哦,對,釣魚!釣魚!」

安鐵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釣魚的。

於是這才開始起身,和瞳瞳一起打開那個釣魚包,包裡有三個魚竿,由於這船經常租給一些釣魚客,船上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動,裝了好幾個固定魚竿的裝置。

「叔叔,以前沒看到你經常釣魚啊?這麼熟悉?」

瞳瞳和安鐵裝釣魚裝置的時候問。

「小時候我經常在河裡釣魚,在濱城這種深水海釣得不多,跟單位出去搞活動的時候,有過幾次。」

安鐵說。

「哦,今天這種天氣好釣魚嗎?」

瞳瞳問。

「還行。」

安鐵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心想,還是先別把來這裡的本來目的跟瞳瞳說,要是說了就太煞風景了。

安鐵和瞳瞳固定好魚竿之後,兩個人站在甲板上看著大海,這時,天氣晴好,藍藍的天上飄著幾朵白雲,就想小學課本裡一篇課文描述的似的,一切都美極了。

海風吹在兩個人的身上,尤其是把瞳瞳的衣服吹得緊緊貼在瞳瞳的身上,瞳瞳那凸凹有致的曼妙身姿又一次亭亭玉立地完美地呈現在安鐵的眼前,剛才被疼痛打斷的衝動又一次回到了安鐵的身上。

安鐵心裡又開始發熱起來,正在琢磨著如何讓瞳瞳進入狀況的時候,就聽瞳瞳說:「叔叔,這裡風大,咱們到艙裡去吧。」

安鐵大喜,今天可真是一個艷陽天啊,想什麼來什麼,於是趕緊同意,與瞳瞳一起重新走回了船艙。

回到船艙剛坐定,這次安鐵沒有客氣,努力裝得很自然地把瞳瞳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指著不遠處張生的船說;「你看,張生那隻船看著離我們挺近,其實挺遠的,海上看東西比實際距離要近得多。」

安鐵一邊說,一邊把手若無其事地伸到瞳瞳的腰上。

「哦。好像是。」

瞳瞳這次似乎並沒有剛才那麼害羞,好像對安鐵的意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發現這一點,安鐵的膽色頓時壯了起來,於是看起來做若無其事地柔聲說:「來,丫頭,面對著我,坐我的腿上。」

這種男女之間在親熱的時候,那種若無其事的樣子非常重要,哪怕就是兩個乾柴烈火的人,你也必須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否則,猛然間行事,太突兀太熱烈,就會生硬,就會在心理築起一道牆。

親熱如同打鐵,若無其事就是要慢慢預熱,這樣鐵在才能慢慢變得柔軟,才會變形成你想要的模樣,等預熱到一定程度了,你也得慢慢放進涼水中,不能太猛,否則,你要的東西就可能破裂或者變形。

聽到安鐵這麼說,瞳瞳愣了一下,臉色有開始有點發紅,但還是起身跨坐在安鐵的腿上,這樣,安鐵和瞳瞳就面對面臉對臉對著臉了。

等到瞳瞳坐到自己腿上的時候,安鐵發現如此突然的面對面,有一個致命傷,還是打鐵的問題,沒有預熱,瞳瞳兩眼看著安鐵相當尷尬。

於是安鐵馬上想到措施,就是想把瞳瞳緊緊抱在懷裡,這樣瞳瞳的臉就可以放在自己的肩上,和自己臉貼著臉,這樣就不用互相盯著看了。

等預熱之後,再臉對著臉就問題不大了。

就在安鐵如此盤算的時候,突然又發現瞳瞳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生生地直起身,安鐵奇怪地看了一眼瞳瞳,這才發現又一個問題,面對面抱著的時候,一般女人都會趴在你的左肩上,而安鐵的左臉正好受傷了,如果瞳瞳靠上來,搞不好就要碰到安鐵的傷口。

「唉,這親熱一下不但需要學問與嘗試,還要用心提前做好準備。」

安鐵歎了口氣。

就在安鐵有些垂頭喪氣的時候,突然就聽瞳瞳說:「叔叔,你看,船上的魚在不停地彎著,是不是魚上鉤了呀?」

安鐵轉頭一看,還真是,肯定是有魚咬鉤了,安鐵心裡又是一聲長歎:「唉,你說你早不咬鉤晚不咬鉤,這時候咬個**毛鉤啊!」

「嗯,是好像咬鉤了。」

安鐵說。

「太好了,咱們去看看。」

瞳瞳雀躍著,從安鐵身上下來,幾步就跑到了甲扳上。

安鐵也馬上來到甲板上,拿起釣竿,猛地往上一提,這一提居然沒提起來。

「看來還是一條大魚。」

安鐵再次用力提,沒想到這次卻比較輕鬆,魚似乎很容易就要被提了上來。

就在安鐵覺得這魚快要離開水面的時候,突然釣竿往下一沉,一股巨大的力道拉著釣竿猛然往海當中拉了過去。

就聽見「咕咚」一聲,安鐵連人帶釣竿,一下子從船上栽進了海裡。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04
第二部 第四百二十六章


安鐵落進水裡之後,條件反射地繃緊了神經,前幾天才在船上被人算計,今天自己這行程也算隱秘了,又是臨時決定,周圍又有那麼多人,還有自己安排的人層層保護,要是再被人突進自己身邊,那就不堪設想了。

還好,在南方長大的安鐵一向在水裡比較有安全感,這不僅得益於他在學校是游泳冠軍,更是因為從小他幾乎就是在水裡長大的,記得小時候一到春末、夏天和秋初,安鐵幾乎每天都在水裡要泡半天,最常見的要算撈水塘裡的水草回家幫媽媽養豬,他家附近的幾個大水塘底下的豬能吃的水草,一個夏天下來,幾乎就要被安鐵和他的夥伴們掃蕩得精光。

在南方農村,那些整天都在水裡的孩子經常突然消失,被水淹死,安鐵沒死,就說明安鐵經受住了水的考驗。

當然,現在自己受傷了,對方如果手裡有傢伙,又加上突然襲擊,那就另當別論,如果是幾個未手空拳的人在水裡,安鐵是不在乎的。

潛入水底的安鐵馬上在水中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什麼把自己拉下來了,哪知道潛下去一看到的卻是一條黑不溜秋的大魚,一甩尾巴,連這安鐵的釣竿一起拉走了。

安鐵在水底翻了個白眼,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太過敏了,什麼謀殺都沒有,就是一條魚。於是,迅速冒出頭來,這才感覺臉上被海水傷得一陣鑽心的疼。

這時,就見瞳瞳手裡不知從哪裡找出來的鐵鉗子,站在船頭正緊張地盯著水面,看到安鐵露出頭,才鬆了口氣喊道:「叔叔,快上來,你臉上有傷!」

安鐵衝著瞳瞳嘿嘿一笑,一把攀上船頭,瞳瞳抓著安鐵的胳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拉上船,上船之後,安鐵感覺身體一陣發虛,臉上也疼得要命。

「操!動點歪心思就他媽遭報應。」

這是安鐵上了船,看著瞳瞳的第一反應。

「叔叔,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你臉上的紗布都濕透了,快,咱們去找個醫院重新包紮一下吧。」

瞳瞳一邊拿著紙巾給安鐵擦拭著臉一邊催促道。

安鐵咧著嘴點點頭,到:「好!」

瞳瞳開船的時候,安鐵給張生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然後便和瞳瞳一起去岸上找醫院,到了醫院以後,醫生給安鐵重新做了個包紮,上藥的時候那個難受,搞得安鐵都想罵娘。

「大夫,我這臉上的傷什麼時候能好啊?」

安鐵實在覺得這傷有點耽誤事,不由得問道。

「你看你受傷了怎麼還沾水啊,以後要是再沾水可就要感染了,不過你的皮膚癒合倒是挺快的,再過三天能拆線。」

醫生一邊給安鐵纏紗布一邊道。

「哦,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掉海裡了,操!」

尤其是那條丑不拉幾的黑魚,居然沒事也來跟自己湊熱鬧。

瞳瞳在一旁看著安鐵無奈的模樣,偷偷笑了一下,可眼睛一看到安鐵的傷處,又皺了一下眉頭。

「醫生,得打一針破傷風吧?」

瞳瞳提醒醫生說道。

「原來沒打嗎?」

醫生問。

「好像,不知道打沒打。」

安鐵含糊地說道,當時從那個漁民家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問。

那個醫生扭頭看看瞳瞳和安鐵,面無表情地道:「嗯,打一針吧,以防萬一。」

接著,安鐵這個傷員又被慘無人道地紮了一針,安鐵是最怕打針的,看著那大針頭就心裡發麻,無奈瞳瞳非堅持要打,安鐵為了瞳瞳安心,眼睛一閉感覺那針就紮了下去,推藥的時候像是被人點了穴似的,又脹又麻。

從醫院裡出來,安鐵又找了個旅館進去沖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兩人才趕回到海上繼續釣魚,這個時候,海面上釣魚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只有十幾條船在海面上泊著,安鐵在船頭戴著個大草帽往那些船上看了看,發現宋鐵成的船還在那。

看來這個宋鐵成興致不錯,釣魚都釣了兩個多小時了,還坐在船頭老神在在地跟那耗著。

這時,路中華打來了一個電話,安鐵接起電話道:「小路,你在靠近左邊的那個礁石附近的那艘船上吧?」

路中華呵呵笑道:「大哥眼真利,是啊,剛看到你和小嫂子回來,宋鐵成這邊沒什麼特別的,我們這是借他的光,也放鬆放鬆,我還釣了不少魚啊,呵呵,晚上咱們找個地方吃魚吧。」

「好,我也專心釣幾條,你那邊繼續。」

安鐵望著遠處路中華所在的那艘船說道。

掛了電話,安鐵拿起旁邊的釣竿,這回開始老老實實地釣魚了,瞳瞳也跟安鐵並排地坐在那,兩隻腳搭在船邊,小腿晃悠著,看著遠處的海面發呆,安鐵看這太陽挺大的,便把頭上的大草帽摘下來,戴在瞳瞳頭上。

瞳瞳扭頭笑瞇瞇地看了一眼安鐵,道:「嗯,這次這個醫生包紮得還好,以前的那兩個都把你的臉差不多全包上了。」

安鐵笑著摸了一下自己臉上的紗布,道:「那是這回你在旁邊監督啊,我看那個醫生剛才心不在焉地給我包紮著,還經常偷偷看你,這廝末了還使勁紮了我一針。」

瞳瞳臉色一紅,道:「哪有,我怎麼沒感覺到。」

安鐵看著瞳瞳嘿嘿笑道:「有我在,他不敢明目張膽了,嘿嘿。

瞳瞳把頭上草帽調整了一下,然後靠著旁邊的船舷,斜眼看著安鐵,這時的瞳瞳很嫵媚,眼睛裡含著笑意,雖然沒說話,但看得出,瞳瞳對安鐵這麼說心裡很高興。

安鐵看著越來越有風情的瞳瞳,心裡的自然是像貓抓一樣難受,正想著再引誘瞳瞳過來跟自己親熱一番的時候,眼尾餘光瞥見一艘船正往自己這邊靠攏過來。

安鐵面色一沉,警覺地看著來船,一邊低聲對瞳瞳道:「丫頭,靠過來點。」

瞳瞳也發現了那艘船的靠近,眼睛往那艘船上張望了一下,對安鐵低聲道:「我看好像沒什麼惡意,叔叔,是不是有熟人看見你了?」

船越來越近,安鐵依稀看到了船頭那人的模樣,心算是放了下來,卻是納悶非常。

那船頭的人如果安鐵沒認錯,這個人是朱市長。

安鐵從船頭站起來,看到一身休閒裝的朱市長也帶著一個大草帽,衝著安鐵和善地笑著,這個朱市長雖然五十多歲了,可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比那個看起來寬厚的黨書記顯得有親和力多了,之前安鐵見到朱市長也沒怎麼想跟這個人會有太多交集,安鐵印象中這種市級幹部都非常不好親近,如今朱市長頻頻示好,安鐵突然覺得這個朱市長應該是個可能的拉攏對象。

朱市長的船靠近之後,安鐵趕緊就從船頭跳了過去。

「朱市長,怎麼這麼巧,看樣子您也是來釣魚的?」

安鐵站在朱市長面前笑吟吟地說道。

朱市長的船很簡陋,是那種漁民打漁的那種很簡單的小木船,船上除了朱市長之外還有三個人,這三個人安鐵也很見過,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是朱市長的秘書,另外兩人應該是負責市長安全工作的工作人員。

「呵呵,是啊,你拿下草帽我才看出是你,就過來看看。」

朱市長招呼安鐵和他一起坐到了船頭的小馬扎上。

「謝謝市長的關心,你看我就受了這麼點小傷,領導的關懷真是讓我感到無比溫暖啊,嘿嘿。」

安鐵裝著一臉感動地說。

朱市長看看安鐵腫了一半的臉,皺了一下眉頭,道:「唉,現在這些不法分子真是越來越猖獗了,小安,你放心,咱們城市的公安執法部門是不會姑息這些人的。」

安鐵呵呵笑道:「我這點事不值一提,對了,市長,您經常來這裡釣魚嗎?」

朱市長頓了一下,道:「是啊,我這人愛好不多,喜歡來這釣釣魚,這釣魚能陶冶心境,小安你年紀這麼輕,也這麼能沉住氣,難得啊。」

「朱市長過獎了,我這也是因為養傷,到這來解解悶,平時就知道瞎忙了,不過這麼一體會,覺得這釣魚也的確是個調節情緒的好辦法,以後我還要在這釣魚方面向您多請教。」

安鐵謙遜地說道。

「呵呵,請教不敢當,這東西得靠自己領悟,才能感受其中的樂趣,不過小安要是喜歡釣魚,以後我們可結伴過來,釣幾條魚,喝幾杯酒,心裡還是挺暢快啊。」

朱市長說話的時候,他的三個助手已經在收拾漁具了,看來朱市長馬上就要打道回府了。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就怕朱市長太忙,等朱市長有空的時候,我一定要找機會想你學習海釣,這海釣學問太多了。」

安鐵看著眼前這個平易近人的市長,越來越覺得這個朱市長不簡單。

「好好好,海釣的確學問不少,有時間咱們多交流,對了,小安,我記得你好像也涉足過房地產吧?你對濱城這房地產行情怎麼看?」

朱市長慢悠悠地問道。

安鐵聽著朱市長看似無意地這麼一提,心裡動,頓了一下道:「不瞞您說,如果要是站在做生意的角度上來看,我希望這房價漲得越高越好,可從老百姓的角度上講,卻是希望這房價能降,畢竟普通老百姓賺點錢不容易。再說一個健康的市場應該得有是可持續性的,現在這種泡沫式的經濟有點殺雞取卵、竭澤而漁的感覺,老百姓是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只有老百姓有旺盛的持續的購買力,這市場的活水才能源頭不斷。」

朱市長聽了安鐵話,頻頻點頭,感歎道:「是啊,小安的話有道理啊,一個有責任感的企業家才是真正的企業家,否則都是那種撈一票就走的暴發戶,那我們的改蘋開放獲得的財富跑到這些人身上去還有什麼意義,所以啊,咱們政府現在已經在大張旗鼓地做宏觀調控了,就是要市場健康,沒有泡沫。哦,就聊到這裡吧。我先走了,小安你好好養傷,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政府提,對於你現在做的文化產業,是我們市將來重點抓的企業,希望小安對我市文化產業方面能作出成績。」

安鐵把朱市長送走之後,看著朱市長所在的那艘小漁船離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安鐵瞇起了眼睛,抬頭看看湛藍的天空,像找到一隻海鷗的影子,卻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一隻。

安鐵看了一眼宋鐵成那艘船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扭頭對瞳瞳道:「丫頭,我們回家。」

第二天一早,安鐵又去那片海域釣魚去了,這次瞳瞳沒有跟來,安鐵自己開著小遊艇來到昨天的老位置停了下來,今天安鐵來得很早,海面上還隱約帶著點霧氣。

路中華幾乎是與安鐵同時出現在了海面上,兩人通了一個電話之後,各自安心釣魚,一邊留意著海面上的動靜。

不遠處的礁石很大,像個小山似的,安鐵一邊拿著釣竿一邊望著那巨大的礁石,礁石上平滑的青苔就像裝點那礁石的美麗花紋,使得這光禿禿的海面上多了一抹亮色。

就在安鐵釣上來第二條魚的時候,宋鐵成的船就在老位置停了下來,與此同時,路中華那邊的電話就過來了,安鐵在電話中與路中華交代了幾句,靜靜地望著宋鐵成船頭垂釣,心裡暗道:「這個宋鐵成功夫不錯啊,這麼沉得住氣。」

太陽升高了,在海上垂釣就不太舒服,尤其安鐵臉上的傷口還在癒合階段,安鐵在海面上呆了兩個小時之後,正打算回去的時候,張生趕了過來。

張生上了安鐵這艘船之後,坐下喝了一瓶水,然後看看安鐵今天的戰果,道:「大哥,你今天的收穫不少啊,嘿嘿。」

安鐵道:「嗯,我這人見魚上鉤就拉上來,不像那個宋鐵成啊,人家釣上魚會放掉,然後繼續釣。」

安鐵站在船頭一邊換魚餌,一邊瞟了一眼宋鐵成的方向道。

「大哥,襲擊你的那艘船找到了。」

這時,張生在安鐵的背後說,說的時候似乎還猶豫了一下。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05
第二部 第四百二十七章


安鐵聽完張生的話,赫然轉頭看著張生道:「找到了?」

張生點點頭,對安鐵繼續道:「那船是畫舫的,當然,即使是畫舫的也說明不了什麼,可我們還查到,畫舫的絕大部分船都購於甦醒的公司。」

安鐵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塊礁石,沉吟道:「也就是說,甦醒與畫舫一直在合作?」

張生笑了一下,道:「對!沒想到甦醒這小子不簡單啊,不但畫舫買了很多船隻,還奎斷了濱城私家船隻的幾乎所有市場,而貨源就是源自甦醒,虧那小子還說以前沒來過這邊。」

安鐵對這個信息並不覺得意外,安鐵第一次見甦醒就覺得他不簡單,況且甦醒家與瞳瞳的外婆家裡還是世交,安鐵認為甦醒家絕對不止有個遊艇銷售公司這麼簡單。

「嗯,這事我知道了,張生,你在這邊繼續盯著宋鐵成吧,我先回去。」

安鐵說完,跳上張生乘坐的那艘小船,離開了這個釣魚的海灣。

張生乘坐的那艘船是海邊租來的,船隻的老闆在船尾開船,安鐵站在船頭望著茫茫大海,任由海風吹著自己,整個人有點飄忽,但飄忽之中卻也感覺心裡越來越開闊。

要說這濱城之所以形成現在這般模樣,也是靠著還是這三面環海的格局,以及大海帶來的衍生利益,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哪裡的肥肉香哪裡就能引來愛吃肉的人,所以,濱城現在這種複雜的局勢也跟這大海淵源頗深。

仔細想來,這個城市除了海,還真就沒什麼太大的優點,一切似乎都與這裡漫長的海岸線,以及三面環海形成的冬暖夏涼的舒適氣候有關,因為這個,這個城市由一個計劃經濟時期的重工業城市慢慢轉型成一個以發展輕工電子、軟件外包、港口航運、旅遊等為主的城市,城市轉型與產業生計很艱難,但這些年也可謂有了很大的成績。

在城市轉型和產業升級過程中,這個城市幾乎所有的腦筋都動在了與大海相關的產業以及與日本、韓國、俄國臨近的地理優勢上面。

這個城市是東北亞與中國廣袤的大陸進行關聯的最佳連接點。

無數的冒險家和暴發戶,其實都與城市的官員差不多,腦筋大部分都與這些東西打轉。比如房地產,這個城市的房地產價格飆升在全國同時期是最高的,度假別墅更是有獨有的優勢,就是因為旅遊與良好氣候的帶動的結果。

瞳瞳的姥姥、畫舫、揚子以及那麼多大企業家興致如此高地聚集在這裡,一定有一個非常核心的想法自己沒有發現。而從前面的世紀投資研討會擬出的一些項目,與常規的投資招商比較,安鐵並沒有發現特別之處。

站在船頭,自從那晚瞳瞳的外婆來過之後,安鐵和瞳瞳都沒再提這件事,安鐵心裡清楚,就在那天晚上,瞳瞳已經為了自己跟家裡斷絕了關係,這雖然是安鐵心裡極其不願的,但人的忍耐都有個限度,瞳瞳如此,自己也是如此。

這兩天安鐵雖然看似悠閒地在家裡安心養傷,實則心裡並不輕鬆,目前的許多事情都直指瞳瞳的外婆,安鐵雖不能證明這些事絕對是瞳瞳外婆做的,但有關聯是毋庸置疑的。

打鐵要碰硬,瞳瞳的外婆是一個直接的突破口,這個口不突破,別的對安鐵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裡,安鐵瞇起眼睛笑了一下,老佛爺?嗯,我這就去找你。

安鐵下了船之後,打了一輛車,司機問坐在副駕駛上點煙的安鐵:「這位先生,您去哪啊?」

可能是安鐵臉上包著紗布,看起來不像個好鳥,司機的態度格外恭敬,安鐵心裡暗道,現在這他媽世道,還是欺軟怕硬的多,以往自己客客氣氣地對待別人,人家卻當你是個軟柿子。

安鐵抽了一口煙,道:「去聞啼鳥花園公社。」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聞啼鳥,下車後安鐵閒庭信步一般走了進去,這裡,安鐵來過的次數並不多,但每次來都沒有一個很愉快的心情,今天,安鐵獨自一人來到這裡,比之前幾次來心裡輕鬆了不少。

說起魯剛家的那套別墅,算是這個社區位置最好也最大的一棟房子,安鐵看著那套鳥語花香的別墅,站在那停了一會,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臉,感受了一下這疼的滋味,安鐵目光一沉,奔著別墅的大門就走了進去。

到了別墅的大門口,安鐵按了一下門鈴,對講裡很快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這是魯宅,您找哪位?」

安鐵對著對講道:「我叫安鐵,我來拜訪老佛爺!」

對講那頭沉默了一會,道:「你先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

安鐵站在門口把雙手插進口袋裡,後退了幾步,看著別墅的二樓,只見二樓的一個窗口有個粉紅色人影晃了一下。

就在安鐵在看那個人影是否是小桐桐的時候,門打開了,兩個保鏢模樣的小伙子很客氣地把安鐵迎了進去,也沒說什麼話,帶著安鐵就進入別墅,這時,陳媽就站在別墅的門口,對安鐵客氣地點了一下頭,道:「安先生,請跟我來。」

安鐵對陳媽點頭笑了一下,跟著陳媽穿過一條走廊,到了安鐵上次來與老太太會面的小會客室。

「安先生,你先在這裡稍等一會,老佛爺馬上就過來。」

陳媽讓安鐵進屋,自己卻沒進來,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對安鐵道。

安鐵對陳媽道:「好的,多謝陳媽。」

陳媽打量了一下安鐵,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叫人給安先生倒杯茶過來。」

說完,陳媽就快步離開了。

安鐵環視了一下這個小會客室,目光停留在那扇落地窗的位置,上次安鐵過來的時候,瞳瞳的外婆就站在那等著自己。

安鐵也走到了那個落地窗前,看到了這個別墅的後花園,花園雖然不大,很精緻,假山、花圃、小瀑布,還有一個橢圓形的小人工湖,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安鐵看著從假山上流下來的清澈的水流,和花圃裡紫色的不知名的花朵,耐心地等著瞳瞳的外婆過來,這時,在那片花圃之中飛來了兩隻黃色的蝴蝶,在花圃上方飛來飛去,兩隻蝴蝶從一朵花輾轉到另一朵花,都是一前一後地飛著,幾乎一刻也沒有分開過。

就在這時,安鐵看到花圃裡的花朵一陣晃動,然後就見有一條小孩手臂那麼粗細的青色蟒蛇從花叢中探出頭來,那蛇的眼睛正好對著安鐵,菱形的腦袋還往前晃了一下,即使隔著玻璃也把安鐵整得一愣。

這蛇的顏色很正,看這蛇的粗細不像是哪裡跑來的野蛇,倒像是人養寵物,安鐵之前來這裡的時候根本沒聽說魯剛家還養著一條蛇,今日突然見到這蛇在花園裡出現,著實把安鐵嚇了一跳。

此時的情形,安鐵站在落地窗前,那蛇在落地窗外的花圃上晃著腦袋看著安鐵,那目光看起來敵意很重,要不是這窗戶是封閉的,那蛇估計都會衝進來咬安鐵一口。

安鐵與那蛇對峙了半天,由開始的驚訝變成疑惑,由疑慮而變得漠然。

「先生,您請喝茶。」

安鐵正在盯著青蛇若有所思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安鐵扭頭看了一眼那個送茶的女孩,禮貌地說道:「謝謝。」

說完之後,安鐵慢悠悠地走到沙發旁坐下,那女孩很快就出去了,還把房門關了起來。

安鐵坐下之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起這瞳瞳家的茶都是很講究,安鐵幾乎每次喝的茶味道都不一樣,而且這茶杯都是那種古代人常用的蓋碗,打開蓋子之後首先就能聞到一股清香,然後用蓋子掃一下茶葉末,喝到的茶水別有一番風味。

安鐵喜歡喝茶,可自己平時在家喝茶就沒那麼講究,基本上是用玻璃杯泡上一杯來喝喝,偶爾瞳瞳給安鐵用紫砂壺沖上一壺,安鐵還覺得不太解渴。

安鐵把茶杯放到茶几上,扭頭看了一眼那落地窗的方向,只見花圃裡依舊是花朵和黃蝴蝶,剛才那蛇已經不見了蹤影,要不是安鐵剛才站在那與那青蛇對視了那麼久,安鐵都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

安鐵自從進來也有一會了,老太太居然還沒到,安鐵苦笑了一下,繼續坐在那喝茶,那個送茶的小姑娘已經進來給安鐵換了兩次茶了,安鐵也沒問,心想,老太太要是再不來,自己估計要跑廁所了。

就在安鐵把第三杯茶水也喝掉的時候,聽到小會客廳的門一響,陳媽把房門打開,結著,側身恭敬地把老太太請了進來。

老太太一進門眼睛就看著安鐵,臉上招牌和藹笑意現在在安鐵眼裡像是一張人皮面具,既然琢磨不透那就先不去琢磨。

老太太總是有自己關心的事情和她的核心利益!

安鐵站起身,對老太太客氣地道:「老佛爺好!冒昧來訪還清不要見怪。」

老太太伸手讓安鐵坐,然後走到沙發這邊坐到了安鐵對面,一隻胳膊悠閒地搭在沙發扶手上,對安鐵道:「怎麼?小伙子,你是不是想通了?」

安鐵對老太太笑了一下,道:「很抱歉,老佛爺,讓你失望了。」

老太太對安鐵的回答並不覺得奇怪,淡淡地道:「哦?那你今天找我何事?」

安鐵頓了一下,看著老太太道:「我來這裡是想請您指教一下,免得我胡亂對您猜疑對您有不敬之嫌。」

老太太和顏悅色地笑了一聲,用細長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了一下,安鐵注意到老太太的手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女人的手的樣子,在老太太的手指上還戴有一枚很特別的戒指,看上去像是一條蛇纏繞在手指中間,就連蛇的眼睛也做得極為逼真,那眼睛是碧綠色的,鑲嵌的應該是很名貴的寶石。

「既然你來了,那就說吧。」

老太太也沒繞彎子,很痛快地說。

「我想問問您,在海上想殺我的人是不是您安排的?」

安鐵聲音很平靜地說道。

老太太側著頭,看看面色平靜的安鐵,扭頭看了一眼落地窗的方向,沉吟道:「你膽色倒是不錯,如果真是我派人要殺你,你這次來不是送死嗎?」

安鐵目光一轉,也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花圃,說道:「這麼說,是另有其人了?」

老太太歎了口氣道:「這個問題我似乎早就說過,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說完,拿起她面前的茶很優雅地掀開蓋子,翹著小手指把茶葉末子吹了吹,然後旁若無人地喝起茶來,好像安鐵剛才說的話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似的。

安鐵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我想您也不屑於對我們這些晚輩說謊,那麼我還想問一下,瞳瞳既然是您的外孫女,您為什麼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考慮一下,反而要屢次阻撓她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呢?而您從五年前開始就在左右我們的生活,您覺得這很有趣,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05
第二部 第四百二十八章


安鐵說話的時候,老太太正專注喝茶,安鐵說到老太太五年來一直在左右自己和瞳瞳生活時,老太太拿著茶碗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神態自若地繼續喝她的茶,接著,老太太把茶碗放下來,又把胳膊搭在扶手上,看一眼安鐵。

「有些事情即使我跟你說了,也不是你能夠明白的,小伙子,我勸你還是跟我外孫女分開的好,你現在的所處境遇難道你自己還不明白嗎?如果你跟我外孫女分開,你現在頭疼的那些事情就會離你而去,到時候你好好做你的生意,不是很好嗎。」

安鐵聽著老太太還在堅持讓自己和瞳瞳分開,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道:「老佛爺,我今天來不是一而再再而三表明我心跡的,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您不能否認我也是當事人,難道您不能給我和瞳瞳一個理由嗎?」

老太太微微一笑,臉上那道刀疤被這個微笑的弧度搞得**一下,那半邊臉看起來有些猙獰,安鐵從第一次見這個老太太她就是這樣直接裸露著臉上的刀疤,按說她在年輕時候應該是個美女,真不理解一個漂亮女人在臉上多了一條刀疤以後一點遮掩的意思也沒有,這個老太太的內心想必十分強大。

老太太定睛看看安鐵,帶著蛇形戒指的手指往上挑動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小伙子,你不錯,可惜你跟我們不是一路人,這就好比你無法理解我不同意你跟我外孫女在一起一樣,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還是那句話,現在你抽身還來得及,否則,你想後悔都沒有退路。」

老太太話說得很狠,可語氣卻異常柔和,說這番話的時候,老太太很嚴肅,沒有擺出笑裡藏刀的表情,這讓安鐵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老太太這一刻變得不像往常那麼虛幻了。

「老佛爺,到了現在您還是沒說出一個理由,您不必為我擔心,既然我決定跟瞳瞳在一起,就做好面對一切的準備。」

安鐵的心裡很平靜,到了現在安鐵只想知道,老太太那些所謂的使命和理由。

老太太緩緩站起身,背著手走到那個落地窗前,望著那個景色優美,且潛藏著一隻大蛇的花園沉默了一會,幽幽地說道:「小伙子,你年紀也不小了,你還有父母等著抱孫子吧?我勸你還是找一個平凡女孩要好,瞳瞳自有瞳瞳的命運,你們本該沒有交集的。」

就在老太太說完這番話之後,小會客廳的門砰地一聲就被推開了,安鐵和老太太同時扭頭一看,只見瞳瞳站在門口,淡漠地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老太太,道:「我就是一個平凡的女孩。」

安鐵站起身,走到瞳瞳身邊,看著瞳瞳道:「丫頭,你怎麼來了?」

瞳瞳看也沒看站在窗前的老太太,對安鐵道:「叔叔,我們回家吧,這裡不是我們來的地方。」

安鐵也知道此時再想從老太太那問出點什麼是不可能的了,便打算跟老太禮貌地道個別帶著瞳瞳一起離開,哪知道,安鐵還沒開口,老太太就開口說話了。

「回家?外孫女,這裡就是你的家,你要回哪裡?」

老太太似乎已經忘了瞳瞳那日跟她說過的話,異常和藹地看著瞳瞳,笑吟吟地說道。

瞳瞳往前走了一步,對老太太笑了一下,道:「老佛爺,你錯了,叔叔在的地方都可以是我的家,但這裡不是。」

說完,瞳瞳就挽住安鐵的胳膊,轉身就要離開。

安鐵歎了一口氣,對老太太道:「老佛爺,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這時,周曉慧也不知道從哪裡趕了過來,攔住了瞳瞳和安鐵的去路,一把抓住瞳瞳的手,著急地說:「瞳瞳,你難道連我這個媽也不要了嗎?」

安鐵往門口的方向一看,跟著周曉慧一起過來的還有小桐桐,小桐桐則靜靜地站在牆邊,沒有往前靠近,隔著門口看著屋裡瞳瞳和周曉慧。

瞳瞳見到周曉慧過來,目光閃爍了一下,站在那眼神複雜地看著周曉慧沒說話。

周曉慧的眼淚刷地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拉著瞳瞳的手走到老太太面前,聲音發顫地說:「媽,你真的想逼瞳瞳離開這個家嗎?」

老太太神色一變,異常嚴厲地看著周曉慧,厲聲道:「你又在說什麼胡話!你難道忘了九州是怎麼死的了嗎?」

周曉慧聽老太太這麼說,一下子就呆在了那裡,目光開始變得渙散起來,嘴裡喃喃地說:「九州,九州他是怎麼死的?」

安鐵見周曉慧的精神狀態開始不正常,趕緊走過去給瞳瞳遞了一個眼色,瞳瞳這才反應過來,扭頭對周曉慧道:「媽,你別緊張。」

瞳瞳的這聲媽,險險地把周曉慧的魂給叫了回來,淚眼朦朧地看著瞳瞳,把瞳瞳緊緊摟進懷裡,只是哭,也不說話。

老太太皺著眉頭,有些煩躁地看了一眼周曉慧,無奈地擺擺手道:「你們都出去吧!」

瞳瞳看了一眼老太太,道:「老佛爺,我媽是你的女兒,以後請你不要這麼刺激她。」

周曉慧見瞳瞳這麼說,趕緊慌亂地看了一眼老太太,道:「瞳瞳,不能跟你外婆這麼說話。」

老太太又把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安鐵和瞳瞳這邊,長歎一聲,道:「你的女兒早就跟我斷絕關係了,你們都出去吧,讓我這個老婆子靜一靜!」

周曉慧驚訝地看了一眼瞳瞳,然後對著老太太道:「媽,一家人……」

周曉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太太揮手打斷了:「帶著你女兒出去!」

安鐵和瞳瞳以及周曉慧出了那間會客室,來到別墅的大廳,周曉慧始終抓著瞳瞳的手,像是生怕瞳瞳會不認她似的,但情緒已經不像剛才那麼激動,看來能引起周曉慧精神崩潰的是陳九州三個字,可見這周曉慧與陳九州間的感情非比尋常。

這時,小桐桐也跟著三人一起到了客廳,悶聲站在那,心事重重的,一副異常苦惱的樣子。

瞳瞳見周曉慧不鬆開自己的手,扭頭對周曉慧道:「媽,你好好休息,要是想我了可以打電話約我見面,好嗎?」

周曉慧先是點點頭,然後又道:「可是,剛才你外婆說……」

瞳瞳深吸一口氣,道:「媽,這些你就別管了。」

說完,瞳瞳對站在旁邊的小桐桐道:「小桐,你扶媽上樓休息吧。」

小桐桐站在那猶豫了一下,然後走過來扶住周曉慧,道:「老媽,姐姐又沒說不認你了,你就別擔心,我們可以隨時去看她呀。」

周曉慧扭頭看了一眼小桐桐,道:「可是……」

瞳瞳這時,已經把手抽了回來,對周曉慧笑了一下,道:「媽,我先回家了,你好好休息,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說完,瞳瞳就跟安鐵急匆匆地出了別墅的大門,眼睛一直盯著前面,頭也沒回一下。

瞳瞳與安鐵離開老太太那裡之後,便對安鐵說她在畫廊還有點事,便急匆匆地與小影一起離開了,臨走的時候,瞳瞳看了一眼安鐵,道:「叔叔,你以後別去見她了,她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好不好?」

安鐵看著瞳瞳決然的眼神,歎了一口氣,拍拍瞳瞳的肩膀,道:「好!」

瞳瞳對安鐵笑了一下,在車上衝安鐵揮了揮手,然後就吩咐小影開著車揚長而去。

下午的時候,安鐵與彭坤相約在一個茶館見面,經過上午與老太太那番會面,最後又不了了之收場,安鐵知道老太太那裡是問不出什麼答案,安鐵回想起彭坤以前對自己說的種種,覺得彭坤肯定會知道些什麼,這一次安鐵打算好好跟彭坤聊聊。

安鐵提前到了那家約好的茶館,此時正值吃過午飯的時間,喝茶的人倒是不少,安鐵特意要了一個僻靜的包間,點好茶葉,燒上開水,等著彭坤到來。

彭坤一進入包間的門,就看到安鐵正坐在那往茶壺裡放茶葉,彭坤笑呵呵地坐了下來,道:「老安今天似乎誠心招待我啊,搞得我,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嘿嘿。」

安鐵抬頭看了一眼假麼假事的彭坤,擺擺手,道:「行啦,你就別在矯情了,好像我以前請你吃飯喝茶都沒誠意似的。」

說話間,安鐵已經給彭坤倒上了一杯茶,雙手遞給彭坤。

彭坤趕緊也伸出雙手接過茶杯,在杯口嗅了一下,搖頭晃腦地說:「好香!好茶!」

說完,抿勁進嘴裡一小口,笑呵呵地看著安鐵。

「看來老安你經由此變故宛若脫胎換骨啊。」

彭坤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

「你就涮我吧,脫胎換骨倒是沒有,等我這紗布拆下來,你就能看到一個凶神惡煞了。」

安鐵自嘲地說道。

「非也非也,男子漢大丈夫,臉上多條疤無傷大雅。」

彭坤用手指敲著桌子,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安鐵道。

「彭坤,你今天特別興奮啊,來之前吃藥了?」

安鐵笑呵呵地看著彭坤道。

「哎,其實不是我吃藥了,我看是你吃藥了,你難道沒發現你現在變化挺大的嗎?我這是看見你現在的變化高興的。」

彭坤雙手抱著肩膀,盯著安鐵,好像安鐵臉上有花似的。

安鐵摸了一下自己臉上的繃帶,道:「變化?難道我被人砍了一刀還讓你挺興奮,這是什麼道理?」

彭坤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沉吟道:「嚴格來說不是變化,是這裡……」

彭坤用手指了一下安鐵的腦袋。

安鐵知道彭坤繞來繞去想說什麼,但卻故作沒有搞清楚地乾笑了一聲,拿著茶壺又給兩人添了一點茶,然後,安鐵抬起頭,突然問道:「彭坤,我告訴你個事,你妹夫還活著。」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06
第二部 第四百二十九章


安鐵說完,眼睛緊盯著彭坤,想看看彭坤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的表情。

彭坤聽到安鐵這麼說,顯然也吃了一驚,但遠不是安鐵想像中彭坤該有的表情。很明顯,彭坤的表情是對安鐵竟然能知道這個事情而吃驚,而不是因為陳天榮還活著。

彭坤稍微頓了一下,然後盯著安鐵笑了笑道:「老安,看來你現在知道的越來越多了,你要小心了,知道太多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看來彭坤早就知道陳天榮沒死的事情。

安鐵淡淡地笑了起來,說:「我不清楚知道太多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好處,實際上我沒什麼興趣去知道這些,但我現在比較清楚知道的是,如果我不知道這些,我就成了一個被人耍的傻瓜,做傻瓜肯定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彭坤見安鐵這麼說,沉吟了一會,低頭喝了一口茶,然後抬起頭來,說:「好吧,老安,在這件事情上我的確沒有把話給你說清楚,但我卻沒有騙你,我對你說我是在調查我妹夫的死因,我沒說謊,我的確是,現在還是,報紙上電視裡以前不都在說我妹夫死了嘛,這你也知道,我就對這些所謂的我妹夫之死來做一番調查啊。」

安鐵盯著彭坤,也笑了:「沒想到老狐狸你咬文嚼字也很厲害。你們的確很神秘,很牛逼,手眼通天,玩弄大眾於股掌,可是,你們也過火了,這還是個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嘿嘿,別太不把勞動人民當回事了,狗急都會跳牆,我們這些勞動人民也不是泥巴做的。」

彭坤看著安鐵有些生氣的樣子,笑了起來,安鐵也看著彭坤冷笑了幾聲,然後說:「你以前好像不認識瞳瞳的姥姥和魯剛,我怎麼覺得你應該跟他們很熟悉才對。瞳瞳的姥姥5年以前就開始在濱城佈局了,你是不是5年前也認識我啊?」

安鐵看著彭坤的樣子,突然想起自己怎麼會在監獄裡這麼巧就結識了彭坤,自己又怎麼莫名其妙地從東北的一個監獄突然就轉到了北京。

彭坤說:「老安,你懷疑我也是5年前就計劃著算計你?」

安鐵往後一仰,淡淡地說:「我只是覺得以你的能量,貪污那麼一點錢根本不算事,更不會去享受一年的牢獄之災。」

安鐵說到這裡,抽了一口煙,顯得很厭倦。

彭坤沉默了一會,也掏出一根煙,抽了一口,然後,突然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安鐵說:「好吧,老安,我就告訴你,我承認我早就認識瞳瞳的姥姥,嚴格來說只是聽說,幾乎沒有正面聊過天,說過話,但我們有共同的利益。你的確是我把你從東北的監獄轉到北京去的,這是主管監獄的司法局長的名片,你可以去證實這件事情。」

安鐵接過名片看了一眼,本來,他該對彭坤說的自己轉監獄的事情感到吃驚,不過現在發生了這麼多怪事,這種事情也就沒那麼奇怪了。安鐵看了半天名片,然後抬頭平靜地看著彭坤道:「多謝,你費了這麼大的勁,把我從東北搞到北京去是為什麼?」

其實安鐵的心裡很憤怒,他憤怒的不是自己遭受了多少罪,而是彭坤和瞳瞳的老太太這一干人從5年前開始就在支配自己的生活,把自己像個木偶似的玩弄於股掌之間。忍受多少痛苦與磨難都無所謂,但一個人如果自己的命運完全操縱在別人的手中,那種感覺比行屍走肉還要悲哀。

安鐵說完,彭坤笑笑說:「我就是說了,你估計也不會相信,我這麼做非常簡單,只不過是想認識一下你、瞭解一下你。」

安鐵突然止不住地冷笑起來道:「你們把我弄到監獄去,就是為了跟我交個朋友?」

彭坤說:「你進監獄我覺得是個偶然,如果你不承認非禮了瞳瞳,你就不會進監獄,最多能阻止你與瞳瞳在一起。事情比你想像的要複雜得多,老安,做簡單的判斷應該不是你的風格。」

安鐵又冷笑了幾聲,沒有說話。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接著說:「我去監獄的目的,其實很單純,就是想認識你,瞭解一下你,就這麼簡單,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安鐵面無表情地說:「我太受寵若驚了,為了認識我瞭解我,居然讓你受了一年牢獄之災。我是不是得捨命感謝你的知遇之恩?」

彭坤竟然笑了起來:「不用感謝我,其實我也不是老老實實在監獄裡呆著。」

彭坤說的這一點安鐵心裡早就有數,一個能隨便就讓一個素不相識的囚犯跨省轉監獄的人,自己會在監獄老老實實地呆著嗎?

彭坤接著說:「瞭解你對我們很重要,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我們來說比命還重要。」

安鐵像看外星人似的看著彭坤,今天彭坤說的話是在讓安鐵新鮮。

安鐵道:「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瞳瞳?她到底和你們這些人有什麼關係?我記得你一向愛惜自己,你既然認為認識我比你的命還要重要,那瞳瞳好像就更重要了,為什麼瞳瞳也是一直遇到危險?」

安鐵不用問,彭坤肯定也是認識瞳瞳的身份,甚至掌握瞳瞳的秘密的。

說到這裡,彭坤突然歎了口氣道:「老安,我必須瞭解你,如果不是我在監獄瞭解你這麼長時間,瞭解你的為人,也是因為如此,瞳瞳現在才會還和你在一起,否則,你恐怕早就消失了,你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對,沒錯,我知道瞳瞳,我們所做的一切都為了她,只不過,我們並不像你想的那樣手眼通天,我們也有很多困惑,也會碰到許多困難,所以,有時候疏忽總是避免不了的,我以前說我在調查我妹夫的死因並不是假的,有一個很厲害的對手,一直潛伏在我們周圍,我們,能感受到他,卻一直無法發現他,唉……所以,老安,瞳瞳的安全也要靠你盡心保護,你自己更是要多加注意,其實,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聽到彭坤突然變得有些消沉,安鐵的心裡也是一驚,彭坤這個人一向極是沉得住氣,今天他這麼說話,極為罕見。一定是有一個極厲害的角色讓他頭痛不已,甚至恐懼,他才會這樣,什麼人會有這麼大的能量呢?

安鐵說:「瞳瞳到底跟你們是什麼關係?要殺我的人真的不是你們?」

彭坤馬上道:「要殺你的人當然不是我們,我們要殺你,怎麼會那麼愚蠢,用自己的遊艇,然後趁你去極樂島的途中?難道我們要故意暴露自己把麻煩留給自己?其實很簡單,他們故意留出線索,我估計你也知道你掉進海裡的那天坐的遊艇是畫舫的遊艇,還要讓你們費一番手腳才能查出來,其實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讓瞳瞳恨她的姥姥。」

安鐵沉默地抽著煙,沒有說話,他在等著彭坤繼續說下去。

彭坤繼續說:「至於瞳瞳跟我們是什麼關係,我想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就是告訴你了,你也不會相信,我告訴你瞳瞳是個公主你相信嗎?我告訴你她是一個真正的公主,而且是一個可能成為國王的公主,你相信嗎?你當然不會相信,只有你親眼到那裡去了,你才會相信,恐怕就是你到那裡去了,親眼看到了你也是不會相信的。唉……」

彭坤說著又歎了口氣。

安鐵倒抬起頭,皺著眉頭,就像在聽一個比天方夜譚還要離奇的故事,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想聽聽我的感受嗎?」

彭坤道:「說吧。」

安鐵笑道:「我感覺你們都是一群精神病,一群可怕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你們可怕之處在於,我平時覺得你們比正常人還要正常,可有時候我就覺得你們是一群十足的精神病,搞得我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有了精神分裂症。照你這麼說,你們都是一群大臣?哈哈!」

彭坤並沒有生氣,還笑了起來:「我知道你不相信啊,所以我什麼也沒說。你當我開玩笑不就成了?」

安鐵還是忍不住笑道:「咱們還是說點人話吧,瞳瞳姥姥三番五次阻礙我與瞳瞳,整天使命掛在嘴上,難道你們想復辟封建王朝不成?哈哈!」

安鐵實在是忍不住地又一次大笑起來,彭坤這麼精明世故又老謀深算的人,搞不懂怎麼經常會跟個精神病似的癡人說夢。

彭坤看著安鐵大笑著,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眼神複雜而琢磨不定,等安鐵笑完了,才慢悠悠地說:「其實,我並不想跟你說這些,是你自己非要問的,但是有一點你應該可以相信了,你已經遇到了危險,並且你和瞳瞳可能還有危險,這一點你總得相信吧?其實,瞳瞳的姥姥並不想你想像的那樣不通人情,她老人家只是脾氣有些古怪,行事比較武斷而已。」

安鐵看了彭坤一眼,心想,現在挺危險,這倒是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安鐵想了想道:「你是瞳瞳姥姥的手下?」

彭坤聽了安鐵的話,眼神似乎有開始迷離起來,喃喃地說道:「不,我其實是江湖中人,我只是恰好知道她而已。其實說起這個你又不相信了,江湖其實一直在,只是人們已經沒有了夢想,不相信了而已,唉……好了,老安,我也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安鐵也禮貌地站起來,道:「好吧,你也多保重,本來我想問問你跟瞳瞳的姥姥有什麼共同利益,看來你好像是不願意說了。」

彭坤一邊走一邊揮手道:「我已經說了夠多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彭坤說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彭坤走後,安鐵剛坐下來,喝了口茶,放在桌子上的電話就殺豬似的叫了起來,安鐵接起來一聽,就聽張生在電話裡有些結巴地說:「大,大哥,我剛才發現秦楓竟然和宋鐵成在一起!」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06
第二部 第四百三十章


安鐵聽到張生這麼說,皺了一下眉頭,道:「讓人繼續盯著,你和小路過來一趟。」

掛了電話之後,安鐵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點了一根煙,然後用一隻手拿著茶杯握在手心裡,看著茶杯裡碧色的綠茶,心裡還在消化著彭坤與自己說的那些話。

「難道我是因為沒有夢想和想像力,才無法相信彭坤的話?」

安鐵心裡念叨著,右手拿著煙,左手握著茶杯,像是靜止了一樣坐在桌子旁。

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好像越來越清晰了,許多事情似乎都有了一些眉目,但卻又似乎掉進了一個更大的謎團裡。

從五年前開始這一切就是個局,這簡直太可笑了,原來自己和瞳瞳一直就是身處局中的棋子,所謂的平淡生活早就被這盤局給攪和得七零八落了。

更讓安鐵無法理解的是,彭坤居然說瞳瞳可能是公主,看來彭坤也知道這個說法很搞笑,這都什麼年頭了,還搞復辟這一套啊,袁世凱要是活到現在也沒這麼笨啊。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想整出個什麼蓮花教日月教嗎?

想到這些荒謬的事情,安鐵對著茶杯裡的水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差點把茶杯裡的水給噴出來,如果此時旁邊有人,一定以為安鐵受刺激大了。

安鐵看著茶杯裡自己的影子,也感覺到此時的自己很陌生,彭坤說自己變了,其實自己沒有變,還是原來的自己,只是周圍的一切變化太快了,快得讓安鐵有些無法適應,他必須調整一下,然後找到一種合適的姿態來應對這些事情,生活和打架有時候道理是一樣的,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一切都變得如此之快,也許,從自己在火車站遇到瞳瞳的那一刻,安鐵的命運就開始變了。

安鐵緩緩把茶杯放下,抬手要抽煙的時候,發現那根煙已經燒沒了,安鐵把煙頭使勁按進煙缸,然後用毛巾擦了擦手,打算再親手泡一壺茶。

就在安鐵等待那水燒開的時候,張生和路中華就過來了,安鐵揮手讓二人坐下,然後開始一道一道工序地炮製著功夫茶,這一次,安鐵的動作非常慢,也非常細心,看得路中華和張生是面面相覷。

等安鐵把茶倒入茶杯中,然後才抬頭看看路中華和張生,笑了一下,道:「喝茶!」

路中華和張生一頭霧水地看著有些反常的安鐵,愣了一下,然後張生笑嘻嘻地伸出手拿了一杯茶喝了起來,道:「小路,你也喝吧,難得大哥好興致,哎呀,現在我才發現咱們大哥還是如此雅人啊。」

路中華聽張生如此說,笑了一下,也拿了一杯茶很斯文的喝了起來,然後道:「我倒是覺得大哥一直是個挺雅的人,要知道,大哥以前可是搞文字工作的,想俗也俗不起來啊。」

安鐵自己也端起茶杯,先是聞了一下味道,然後喝了一口,在嘴裡含著,感受著茶水中的味道,緩緩抬起頭,笑了一下,說:「行啦,就別往我身上扯了,張生,安排好人手盯住宋鐵成了嗎?」

張升頓了一下,道:「安排好了,現在宋鐵成跟秦楓一起聊天呢,看起來兩人很熟。」

張生說完,路中華在旁邊看了看安鐵,猶豫了一下,道:「大哥,秦楓雖然跟你關係不錯,可現在我們也應該小心些才是。」

路中華有些憂慮的皺了一下眉頭。

安鐵攤攤手,笑了一下,道:「這我知道,小路,張生,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對宋鐵成全面採取監控行動,小路,特別是你那個特別行動小組,在宋鐵成的辦公室和家裡想辦法查探一下。」

「現在不得不這樣了,宋鐵成很沉得住氣,要是像現在這樣查下去,太慢了,大哥,你放心,我馬上就安排下去。」

路中華沉吟著說道。

「好,還有一件事,給我查一下彭坤在五年前都在幹什麼?」

安鐵眼睛盯著剛才彭坤用過的茶杯,現在安鐵心裡很好奇,五年前那場審判,是不是彭坤也在現場呢,他那時是不是還大大的同情了自己一把?

安鐵說完這話,路中華和張生又是一愣,特別是張生,因為彭坤與安鐵在獄中相識相知的事情張生是都很清楚的,現在安鐵突然要查五年前的彭坤,張生一時間沒怎麼反應過來,但同時也意識到了安鐵發現了一些問題:「大哥,彭坤也有問題嗎?」

安鐵看了一眼張生,深吸一口氣,笑道:「不是有問題,而是有大問題,我不是打算對他做什麼,而是想瞭解一下,張生,你說彭坤因為貪污坐牢可能嗎?」

張生想也沒想就說道:「當然不可能,我們以前不就一直納悶這個事嗎?大哥,彭坤今天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張生這麼問,路中華也專注的看著安鐵,路中華眼裡的神色很明顯,彭坤要是因為貪污坐牢,簡直有點像個笑話,安鐵卻在想,如果讓路中華和張生知道彭坤坐牢是為了自己,想必會更覺得可笑。

果然,安鐵把彭坤去監獄裡是以想結識自己為目的說出來的時候,路中華呆住了,張生則放聲大笑,道:「大哥,你不是開玩笑吧?或者那個老狐狸在開玩笑,他有病啊,去監獄是為了認識你,這傢伙也太邪了吧。」

路中華沉默了一會,卻道:「我倒是覺得一點也不可笑,很明顯,現在這所有的事情都與小嫂子的外婆,或者說小嫂子外婆背後的家族有關,就連黑社會都不算常見的暗殺等陰謀現在都成了我們遇到的家常便飯,而這些事情的發生都不是常見的為了情啊錢啊的,這些綁架暗殺的背後一定有什麼更大的陰謀。」

安鐵看了一下冷靜異常的路中華,讚賞的笑了一下,道:「行了,就不說這麼多了,眼前我們必須主動,不能被他們當猴子耍。」

安鐵話音剛落,三人的手機就同時響了起來,這南腔北調的彩鈴同時爆發,與三人一起拿手機的動作,看起來非常滑稽。

安鐵看到來電上的電話是秦楓的,便站起身,轉悠到包間的角落,把電話接了起來。

「安鐵,你的傷恢復得怎麼樣?最近一直在忙,也沒去看看你。」

安鐵受傷的第二天秦楓就給安鐵打過電話,一直說要看看安鐵,知道安鐵在家養著就一直也沒過來。

「好多了,現在還在外面喝茶呢。」

安鐵說道。

「是嗎?你在哪,我過去看看你吧,聽說你傷得挺嚴重的。」

安鐵扭頭看看已經接完電話的張生和路中華,頓了一下,道:「那好吧,你過來吧,我在青青茶樓。」

安鐵掛斷電話,張生和路中華就笑道:「大哥,是秦楓吧?」

安鐵點點頭,感覺有些好笑地說道:「你們那電話都是向你們匯報秦楓離開宋鐵成那的消息吧?」

路中華和張生對視了一眼,然後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看起來,安鐵的生活似乎越來越豐富多姿了,這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瞳瞳的外婆呢。

路中華和張生離開沒多久,秦楓就趕了過來,一進門,秦楓就眼神複雜的看著安鐵還包著繃帶的臉皺起了眉頭。

秦楓坐下之後,對安鐵道:「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安鐵給秦楓倒了一杯茶,看著茶水流入茶杯,安鐵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今天自己快成了店小二了。

「你也知道,這種事情向來是不好查的。」

安鐵抬頭看看秦楓說道。

秦楓歎了口氣,道:「是啊,有時候你明明知道是誰幹的,卻也莫可奈何。」

安鐵笑道:「吃點虧未必不是好事,對了,你們那個籌備酒會圓滿結束了嗎?」

秦楓若有所思地盯著安鐵看了半天,然後有些不解的看著安鐵,沉吟道:「你現在倒是很沉得住氣啊,我今天乍一看你,覺得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還是你包著紗布的緣故。」

安鐵嘿嘿一笑,兀自點了一根煙,道:「我看還是因為我現在成了豬頭的緣故,嘿嘿,對了,你最近在忙些什麼?支畫沒又出什麼么蛾子吧?」

秦楓皺了一下眉,把手裡拿著的手機擱在桌上,說道:「其實倒也不忙,本來前兩天就想去看看你的,可知道你和瞳瞳在家裡一直呆著,怕打擾了你們,也就沒過去。」

安鐵一聽,盯住秦楓看了看,道:「我發現你們的消息都挺靈通啊,我都感覺我快成個透明人了。」

安鐵心裡很煩燥,怎麼現在人一個個的都你監視我我監視著你的,搞得大家都像是生活在一個玻璃瓶子裡似的。

秦楓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沒辦法,現在我如果消息再不靈通點,恐怕只有跟吳雅一樣的下場了。」

說到這,秦楓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吳雅明天早上9點舉行葬禮,有時間你過去看看吧。」

安鐵一聽到這件事,心裡咯噔一下,明天就是吳雅的葬禮了?

「嗯,我會去的。」

安鐵悶聲說了一句。

秦楓看著沉默抽煙的安鐵,坐在那也靜靜的喝茶,兩個人各懷著心思,也不知道思緒飄到了哪裡。

安鐵不經意地看著坐在自己面前喝茶的秦楓,從那張成熟而美麗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什麼情緒的變化,看來秦楓在畫舫的這些年也修煉很是不錯,以前總覺得支畫是個猜不透的人,現在,安鐵突然覺得秦楓也像是置身於一團霧氣中,有時看得真切,有時又十分模糊。

「那就明天見吧,吳雅的葬禮是支畫安排的,你要小心點。」

秦楓喝完了那杯茶後,拿起桌上的手機站起身。

「你也小心點,支畫在畫舫的根基畢竟比你深。」

安鐵話裡有話地說。

秦楓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地道:「安鐵,你以後一定要狠一點,畢竟,所有的人都變了。」

安鐵怔怔地看著秦楓消失在包間門口,長歎了一口氣,秦楓說得沒錯,好像的確一切都變了,人的一生,誰又不是處在一個又一個的變局當中呢?

人生的任何一個變局都是很難預料的,正是因為如此,生活才是變幻莫測的,在這種變幻莫測中固然有無數種煩惱,其實,有時候,同樣也有無數種樂趣。

安鐵看了一眼桌子上還帶著秦楓唇印的茶杯,正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一扭頭,看到瞳瞳正站在門口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07
第二部 第四百三十一章


看到瞳瞳站在門口不像是剛來的樣子,安鐵暗道自己走神走得太嚴重了,就連瞳瞳是何時到的也沒察覺到。

「丫頭,什麼時候來的?」

安鐵走到門口,對瞳瞳笑吟吟地說道。

瞳瞳抬頭看看安鐵的臉,有些彆扭的頓了一下,道:「剛來,在門口碰到秦姐了。」

安鐵看了一眼瞳瞳,兀自笑了一下,帶著瞳瞳回到包間裡坐下,然後開始清洗茶具,一邊對瞳瞳道:「今天我在這泡了好幾壺茶了,這回也給丫頭泡一壺嘗嘗,據說我今天泡茶很香,嘿嘿。」

瞳瞳看著安鐵細緻的泡茶,安靜地坐在那,盯著安鐵手中的動作,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笑意,等安鐵把茶杯遞到瞳瞳手上,瞳瞳聞了一下,道:「是挺香的。」

這個包間裡的環境非常雅致,瞳瞳背後的牆上還有手繪的竹子,把整個小房間搞得氣氛極為清幽,安鐵看著坐在自己對面默默喝茶的瞳瞳,就好像自己和瞳瞳正坐在幽靜的竹林裡。

瞳瞳喝茶的樣子很特別,是那種挺直了脊背,雙手端著茶杯小口小口地往嘴裡喝著,今天瞳瞳穿的珠光白色連衣裙,袖口是那種泡泡袖的,這種袖子使得瞳瞳的肩膀變寬了很多,更增添了幾分淑女氣質。

望著這樣打扮的瞳瞳,安鐵的腦袋裡不由得又冒出彭坤說的那番話,心裡複雜之極,瞳瞳是公主?彭坤到底說的什麼意思,要說句玩笑話,瞳瞳的氣質還真不像是小門小戶家的女孩,瞳瞳身上那種自然的純真和柔美,在安鐵眼裡自然是比公主還公主。

不過,彭坤說瞳瞳是真正的公主就有點離譜了,安鐵搖搖頭,看著已經喝光了一杯茶的瞳瞳,道:「丫頭,還喝不?」

瞳瞳搖搖頭,道:「不喝了,叔叔,今天上午,你為什麼要去找她啊?」

安鐵聽瞳瞳終於提起了外婆,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攤攤手,道:「我只是想把一些事情搞清楚,放心,你叔叔並不是在發洩怨氣,不過,我看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也別衝動,知道嗎?」

瞳瞳垂下眼簾,寒聲道:「根本就不用問,她對我們做的沒有一件事值得原諒,叔叔,我知道你一直在顧及我,所以一直忍著,現在,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們不能再讓他隨心所欲。」

安鐵看著神情堅定的瞳瞳,知道現在跟瞳瞳怎麼說也沒有用,對著瞳瞳溫和地笑了一下,道:「好,但記住一點,不要衝動。」

就在這時,安鐵放在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安鐵連忙接起電話,電話是朱市長的秘書打來的。

「小安嗎,我是老朱。」

電話接通後,秘書就把電話交給了朱市長,朱市長的聲音很溫和。

「哦,朱市長好!我是安鐵。」

「是這樣,今天下午有個治安管理半年總結大會,你有空過去參加一下,我們也請了幾個企業家同來旁聽,對我們市的治安管理方面提些意見,小安,不知道你時間上有沒有問題?」

安鐵聽了,心裡琢磨了一下,治安管理大會不通常是黨政部門官員參加的嗎?怎麼還邀請了一些企業家,難道是前一陣的地產商被害,以及濱城頻發暗殺事件,使得政府部門也改變思路了?

「沒問題,朱市長真是太客氣了,作為咱們市的一份子,求之不得,呵呵。」

「那好,會議在下午三點舉行,晚上還有個宴會,小安,在宴會上我給你引薦一下公安局長老付,到時候咱們一起喝幾杯。」

朱市長不經意的提了公安局長一句。

「那真是謝謝市長抬愛了,好,我下午準時到,晚上肯定跟您好好喝幾杯。」

安鐵掛了電話,對這個市長越來越好奇了,朱市長自從黨書記那檔子事出了以後,對自己真是親睞有加,說話很是熱絡,好像安鐵跟他是忘年交的好朋友,搞得安鐵心裡不住的納悶。

掛了電話,安鐵先送瞳瞳回家,換了一身稍微正式一點的衣服,然後便趕往那個治安管理大會的現場。

治安管理大會是在一個政府部門的賓館多功能廳舉行的,安鐵到達會議現場,看到這次黨政機關的會議搞得還挺正式,在主席台上掛著一條長長的標語,會場搞得非常隆重,已經到達現場的政府官員和各界人士都神情肅穆地坐在放著自己名字的位置上,相鄰的兩人之間即使說話也是竊竊私語,氣氛很和諧,很嚴肅,也很愉快。

安鐵進入會場之後,找到寫有自己名字的牌子就坐了下來,發現自己的座位兩旁還都空著,安鐵側目看了看自己兩側,只見自己兩側分別是工商局長和大秦文化集團的董事長,安鐵看完這兩人的名牌之後,愣了一下,心裡暗道,我現在開會也有牌子了,嘿嘿,這朱市長待自己真是很厚道啊,把自己安排在了工商局長的旁邊,位置還挺顯眼的。

安鐵又環視了一下列席的人員,看到黨政部門的官員居多,還有一些是濱城知名的企業家,那些企業家安鐵大都認識,安鐵與相熟的幾位打過招呼之後,自己左手邊大秦文化集團的董事長孟盈就到了。

孟盈坐下來之後,看到她的身邊是安鐵,愣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安鐵道:「安總,想不到你也在啊?」

安鐵知道孟盈為什麼這麼說,這個孟盈的集團公司是濱城文化行業的龍頭老大,別看這女人很年輕,在做文化產業方面很有一套,是業界出了名的女強人,這個女人雖然有三十多歲了,可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長得卻是嬌柔嫵媚,一點女強人的影子也沒有。

要是在以前,安鐵的公司對於孟盈來說都算不上是對手,可如今安鐵在出獄之後,經過短時間的整合成立了集團,又在政府工程和地產銷售的催使下,天道集團已然成了大秦文化集團的勁敵,且有越來越盛的勢頭。

「孟總好,來湊個熱鬧而已。」

安鐵對孟盈客氣地說道。

孟盈眼睛一轉,開始留意到了安鐵臉上的紗布,頓了一下,說道:「安總,幾日不見,你這是……」

安鐵笑了一下,道:「小傷,呵呵,有點影響市容了。」

孟盈嫵媚的笑了一下,說道:「哪裡,安總太謙虛了,安總可是我們業界出了名的帥哥,這點上看起來無傷大雅,只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變故,看來這大會還真是有必要開,否則咱們這些老老實實做企業的人連安全都沒保障啊。」

孟盈長得很嬌柔,可聲音卻很爽利,說出來的話鏗鏘有力,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有勞孟總掛心,不礙事,男人就是皮糙肉厚的,抗造!」

安鐵以前接觸孟盈的時候沒感覺這個有幾分傲氣的女人這麼多話。

就在這時,安鐵看到工商局局長走了過來,孟盈立刻對工商局長點頭示好。

濱城的工商局長姓顧,叫顧則仁,是個五十多歲的矮胖男人,肚子很大,頭髮還有點微禿,往那一坐看起來和藹可親,一雙精明的小眼睛總是笑瞇瞇的,安鐵看著顧局長那肥得流油的肚子,心裡就不禁感歎,到底是有油水的單位,這膘養的。

安鐵看到顧局長在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扭頭對顧局長道:「顧局長好!」

安鐵是做公司的,跟工商局打的交道也不少,當然,這個局長天道集團也是上了不少供的,所以對這個顧局長還是挺熟悉的,只不過這種熟悉僅限於花錢辦事的範疇。

顧局長對安鐵坐在他旁邊有點意外,隨後看著安鐵臉,有點驚訝地說道:「小安啊,你這臉是怎麼回事啊?」

安鐵剛想回答顧局長的話,就感覺,會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顧局長擺了擺手,示意安鐵不用急著說,然後眾人一起扭頭看向門口,只見朱市長帶著幾個隨行人員入了會場。

朱市長走到他的位置坐下來之後,安鐵注意到,朱市長旁邊原來屬於黨書記的位置是空的,但桌子上還擺著黨書記的名牌。

安鐵又環視了一下場中的眾人,發現眾人對黨書記那個空位也是神色各異,有意外的,有不解的,更有瞭然,當真是各有所思各有所想。

安鐵又重點看了一下在場的一些官員,那表情真叫一個豐富,有人歡喜有人憂,說的就是現在此時官員臉上的表情。

朱市長坐定時候,會議就宣佈開始了,安鐵坐在那聽著這無聊的會議,暗暗叫苦,幸虧自己當初沒有選擇做個公務員,否則這三天一小會七天一大會,不把整成變態才怪。

這時,朱市長板著臉,嚴肅地看著台下,從朱市長那犀利的目光裡,安鐵聞到了一股血雨腥風的味道,看來這個治安管理大會對於濱城黨政機關來說是一次鴻門宴啊。

安鐵又看了看坐在朱市長旁邊的公安局長,公安局長叫付天霸,一看這名字就帶著幾分煞氣,安鐵一聽這名,總覺得這公安局長不像個政府官員,倒是有點黑社會的味道。

不過,付天霸名字雖然匪氣,可長相卻是一臉浩然,有點像軍隊中的司令官,軍人作風很濃,這一點安鐵是從路中華那邊瞭解到的。

會議在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就結束了,很快,眾人便被安排到了一個中型的餐廳,這個餐廳裡擺著四張圓桌,每個座位上也都擺著名牌,安鐵看了一眼孟盈坐的那張桌子,心想像自己這種來旁聽的企業代表應該就是那桌。

就在安鐵剛想往那桌走的時候,聽到前面被眾人簇擁著的朱市長道:「小安,你過來一下,我給你介紹一下付局長。」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07
第二部 第四百三十二章

安鐵見朱市長叫自己,往前走了幾步,這時,安鐵的目光掃到了旁邊桌上的名牌,自己的座位不在那群企業家那桌,而是在朱市長這桌。

朱市長溫和地看了一眼安鐵,對付天霸道:「老付,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小安,是咱們市的青年企業家啊,小安可以說是咱們市文化產業的帶頭人,青年創業的模範啊。」

安鐵心裡想,就這市長一句話,咱這就成濱城文化產業帶頭人啦,嘴上卻趕緊謙虛地道:「不敢!不敢!市長太過獎了。」

付天霸看了安鐵一眼,跟安鐵握了一下手,道:「小安,朱市長可是跟我說了,你這遇到不法分子的事情得讓我有個交代,在我的地盤上,居然有人如此膽大妄為,這還了得!朱市長交代了,管他天皇老子,只要他犯法,我照樣辦,小安,你這事情就交給我,我親自督辦,呵呵。」

付天霸興許是板著臉,習慣了,這麼一笑,還是冷冷的,顯得與人總是有著距離,安鐵也不以為意,本來安鐵對公安就沒什麼好印象,他沒距離,我還有距離呢。

「付局長,我這點事情哪敢勞你親自過問,我這點小傷根本不礙事,我想朱市長肯定是跟您開玩笑。」

說著,安鐵看了看朱市長。

朱市長笑呵呵地站在旁邊,擺了擺手,道:「行啦,大家都入座吧,這裡不是開會,大家都不要太拘謹。」

安鐵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自己旁邊分別是公安局長付天霸和工商局長顧則仁,另外,這桌還有稅務局長,土地局局長,還有一些其他重要部門的官員分散在另外三桌。

由於朱市長和這次治安大會的主角付天霸在這一桌,安鐵感覺到自己儼然成了那些企業家既羨慕又嫉妒的對象,安鐵雖表面上泰然自若,但心裡卻是有些疑惑。

朱市長此舉當然是對安鐵格外關照,但安鐵覺得這種關照未免有點太明顯了,或者說,這朱市長就是要搞的這麼明顯,也未可知。

晚上的宴會安鐵簡單看了一下菜色,鮑魚海參燕窩魚翅都有,白酒是五糧液,紅酒是窖藏多年的法國干紅葡萄酒,啤酒是當地最好的,這一桌下來,不要一萬,起碼也要五千,得看酒水消耗的多少確定。

這個不奇怪,市內所有局委辦有重要領導到場的宴會,差不多都是這個標準。

吃完飯,一般還有各種各樣的禮品,禮品都是企業送的,美其名曰讓領導多宣傳,多向海內外賓客推薦自己家產品。官員們對此沒有任何不好意思,都會理直氣壯地收下,都認為這不是受賄,這是公開的,大家都有份。官員們在吃飯的時候,對於這些禮品的議論基本上是一個必須的程序。這些禮品的好壞優劣代表企業的影響,代表自己的政績,這個收禮和議論禮品的過程,就成了大小官員們顯示權力和顯示自己治下經濟發展成績的大好時機。

宴會開始,照例朱市長講話,朱市長端起酒杯,站起來,很嚴肅地看了大家一眼,咳嗽一聲,然後才說:「各位,今天呢,本來是黨書記要來參加這個會的,政法委黃書記本來也要來參加,黃書記是老公安局長嘛,應該來,但今天正好他們都沒有時間,我就多講兩句,啊!今年咱們市的治安總體上是好的,但是也出了一點小問題,比如,幾家房地產老總先後出事,工地民工出事,啊,這些在社會上都造成了極其不好的印象,這些事情的發生,咱們做領導的是推卸不了責任的。現在全國經濟形勢一片大好,但也有不少問題,經濟泡沫化顯現已經相當嚴重了,就比如房地產吧,啊,房價這麼高,中央都很急啊,現在中央的宏觀調控政策連串出台,希望化解經濟發展當中的一些問題,可是,一些利益團體,卻不答應,卻在暗中打棍子,拆檯子。他們嘴上天天說自己是人民的公僕,實際上卻是想做人民黨的爺,想自己的小團體的利益,當然了,我說的這些人是個別,大部分黨政機關幹部是好的。公安局在老付的帶領下,為社會穩定做出了貢獻,為經濟發展保駕護航做出了貢獻,希望公安局總結成績,找出不足,在下半年的工作中更上一層樓,對於那些阻礙咱們市,咱們國際經濟發展大好形勢的破壞分子和蛀蟲,我們決不能姑息。我們維護中央宏觀調控經濟大局的思想絕不能動搖,絕不能打折扣……」

朱市長這一頓講話,搞得安鐵楞了半天。以往安鐵也參加過類似的各種會議和宴會,一般領導們在會議上慷慨陳詞,大道理枯燥得讓下面的人總是要帶著眼藥水來開會,否則就會睡覺。但在吃飯的時候,領導們其實一個個都十分和藹可親,不管有沒有幽默感都要講點笑話活躍活躍氣氛,然後就是喝酒拉幫結派。

可是,今天朱市長的講話卻是有點反常,該在會議上講的話不講,卻在宴會來講。

安鐵看了一眼朱市長,又掃了一下在座的眾人,一干人等臉上的表情十分豐富,有的迷茫,有的**,有的點頭。朱市長講完話之後,又說:「抱歉各位,話講的太嚴肅了些,我就不壞了大家吃飯的雅興了,民以食為天,官以民為天,咱們當官的也要吃飯嘛,哈哈……」

朱市長說著帶頭笑了起來,朱市長果然還是想幽默一下,但這幽默實在是不太幽默,安鐵看著大家尷尬地陪著朱市長生硬地笑了起來,然後好一會,氣氛才慢慢活躍起來。

吃晚飯期間,朱市長上廁所的時候,安鐵正好也想上廁所,安鐵想起自己公司那個藝術展邀請黨書記和朱市長參加開幕式的事情,黨委辦公廳裡早就有了回復,說是黨書記如果沒有特殊事情準備參加,而報告送到市政府辦公廳,卻一直沒有準確的回音,這幾天就要定下來了。

在走進廁所,朱市長正在抖動他的老二,安鐵等朱市長把那東西送進褲子裡,在洗手的時候,安鐵說:「朱市長,我們公司的那個國際藝術展邀請你參加開幕式,報告已經送到市政府辦公廳去了,說你最近太忙一直定不下來,咱們公司剛剛開始發展,少不得您的支持,您可要支持一下啊!」

朱市長洗完手,拿著塊紙巾一邊擦,一邊說:「哦,我有點印象,行,沒問題,你明天給我的秘書打電話,讓他安排一下。」

「多謝市長支持!」

看著朱市長走出衛生間,安鐵很爽地撒了泡尿,暗想,操,折騰這麼長時間沒落實,現在撒泡尿的功夫就搞定了。

第二天早上,瞳瞳早早就起來做好了早飯,然後叫安鐵起床。

「丫頭,你起這麼早幹嘛?」

安鐵看看表才六點鐘,其實,安鐵早就醒了,今天是吳雅的追悼會,安鐵做了一晚上噩夢,昨天晚上回來,瞳瞳都已經睡了。在公安局那頓飯吃得乾巴巴的,十分無趣,你還不能提前走,安鐵一直在那裡與那些人應酬著,管工商稅務土地的都在,這些人可都是爺,是得罪不起的,許多人想巴結都沒機會,安鐵也就很用心的虛與委蛇,等散場了才發現比打一場拳擊還累。

「昨晚你累了吧?來,快點洗漱吧。」

瞳瞳做好飯,看安鐵從房間裡走出來,自己也跟著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裡瞳瞳已經擠好了牙膏,然後開始擰熱毛巾給安鐵擦臉。這幾天,瞳瞳都堅持要給安鐵臉上的傷口換紗布,然後用毛巾小心地在周圍擦。

「我自己可以,不麻煩您老人家了。」

安鐵笑道。

「來吧,我來給你換,我看看這個口子長得怎麼樣了。」

瞳瞳挽起袖子,對安鐵做了個鬼臉,笑了起來,開始準備給安鐵換紗布。

「哎呀,昨天還好一些,今天這個傷口好像還有點腫了,有點發紅。」

瞳瞳在給安鐵換紗布的時候,看著安鐵的臉說。

「那怎麼回事?我也沒幹什麼啊!怎麼又腫了!」

安鐵一邊感受著瞳瞳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摸來摸去,一邊很享受的說。

「你昨天晚上吃什麼了?」

瞳瞳努起嘴唇在安鐵臉上的傷口上一邊吹著,一邊說。吹得安鐵心裡癢呼呼的。

「我想想啊,吃了點海參鮑魚,喝了點酒。」

安鐵回想著說。

「哎呀,海參這東西是活血的,吃了發,對癒合傷口不利呀,肯定是吃了海參傷口才紅腫的,叔叔以後別吃這種發的東西了。你看,這傷口都快癒合了,要是總是在這種紅腫的狀態,以後你的臉上可能就要留一個比較硬的紅疤了。」

瞳瞳又朝安鐵的傷口上吹了一口氣,憂心忡忡地說。

「丫頭,你是不是覺得叔叔臉上有個大疤很醜啊!」

安鐵笑道。

「不是啊,疤痕不顯眼總是要好一些,疤痕太大了看起來有些凶呀!」

瞳瞳對安鐵笑著說。

「你還是嫌叔叔這疤礙眼啊,嘿嘿。」

安鐵笑了起來。

「看你,怎麼會礙眼呢,我看著挺好的,這個疤讓叔叔更有男子漢氣概了。」

瞳瞳急著分辨道。

「哈哈,是嗎,那我在右邊臉上再來一刀。」

看著瞳瞳被自己逗得左右為難的樣子,安鐵開心地笑了起來。

「叔叔別開玩笑了,今天咱們去把這個傷口上的線拆了吧,不然都長到肉裡面了。」

瞳瞳還是在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傷口。

洗漱完畢,安鐵和瞳瞳吃完飯,瞳瞳堅持要自己開車送安鐵去公司,到了公司門口,瞳瞳那輛漂亮的保時捷一停在世紀貿易中心大廈門口,立刻就引來了包括保安在內的周圍人的矚目。

安鐵很牛逼地從車上下來,然後對車上嬌柔鮮嫩、美麗動人的美女揮了揮手,感覺相當的良好。

瞳瞳的車拐上大街的時候,安鐵看見後面還有一輛車緊緊地跟在後面,後面的車裡坐著小影。

安鐵笑了一下,回身仰望著這座東北最高的大樓,看了看表,8點,想起九點吳雅的追悼會,本來開朗的表情馬上又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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