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II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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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09-11-25 14:55: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9929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47
第二部 第四百五十三章

安鐵愣了一會之後,馬上對瞳瞳說道:「丫頭,我馬上就過去,你在畫廊等我。」

安鐵掛了電話,急匆匆地離開公司,開著車就往阿波羅畫廊趕去,自從卓瑪以後,安鐵就對死亡一詞非常敏感,特別是吳雅被暗殺以後,安鐵就非常不想聽到死這個詞,可今天那個孤兒院裡懂事的孩子也死了,在安鐵和瞳瞳還沒從小斌的死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有一個如此年幼的孩子沒了。

卓瑪和吳雅的死是意外和陰謀,那這些孩子的死又是什麼呢?是命運對他們的不公還是社會對孩子們的關愛不夠呢?安鐵一邊開著車子一邊為孤兒院的小斌與小海因為癌病之死不斷地納悶,據馬老師講,還有幾個孩子在醫院,那幾個孩子也會面臨一樣的結果嗎?

安鐵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頭,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查一下這些孩子患病的原因,哪怕自己花錢請人來查。

安鐵到了畫廊,瞳瞳已經在門口的車裡等著安鐵了,瞳瞳的眼睛有點發紅,看起來情緒相當低落。

還沒等安鐵下車,瞳瞳就走了過來,打開車門坐到安鐵旁邊,非常難受地看了一眼安鐵,低聲道:「叔叔,我們去醫院看一眼吧。」

安鐵點了一下頭,發動車子,迅速往醫院的方向開過去,一路上,瞳瞳極為傷心地沉默著,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著窗外,也不知道瞳瞳此時在想些什麼。

等安鐵和瞳瞳到達醫院的時候,剛走到小海病房所在的走廊,就看到一張蒙著白布的床從小斌的病房裡推了出來,接著,馬老師和福利院的幾個工作人員神情悲痛地從病房裡走出來,走廊裡的氣氛異常壓抑,搞得安鐵和瞳瞳站在那愣愣地看著那張蒙著白布的床上的那塊小小突起,一時間似乎不能動彈。

就在這時,小葉子從安鐵和瞳瞳身後衝了出來,奔著那張由醫院工作人員推著的床就跑了過去,工作人員見狀,試圖攔住小葉子,可小葉子大眼睛憤怒地瞪了一眼那個男人,低下頭,一口就把那男人的手咬了一口,生生地把那張病床攔了下來。

這時,馬老師和一個福利院的老師對小葉子道:「小葉子,別胡鬧!」

小葉子猛地一扭頭,滿臉淚痕地看了看馬老師他們,張了張嘴,指指自己的心臟的位置,又指了一下在白床單下面的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的小海,嘴裡發出嗚嗚的嗚咽聲,然後伸手試圖去掀開那張白色床單。

這時的情形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十分震撼,一個漂亮的啞巴女孩,試圖哭出聲音,試圖說一句表達她心裡難受的話,也最終你只能在她傷心的眼睛裡看到一股濃濃的悲傷與絕望,還有對無法表達出自己傷心的痛苦。

瞳瞳見到小葉子如此,眼淚早就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靠在安鐵的身側,把臉別在安鐵的肩膀旁邊,默默地流著眼淚,壓抑著心裡的那種哀傷。

小葉子盯著白床單下小孩頭部的位置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掀開那張白床單,眼睛看著小海在白床單下露出來的蒼白的小手,張著嘴,閉了一下眼睛,抓住小海的手,咿咿呀呀地對著小海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這時,被咬的那個醫院的工作人員在看出這個小姑娘是個啞巴之後,皺了一下眉頭,也沒說什麼,只是對福利院的馬院長道:「院長,我們得先把屍體送到太平間,你勸勸這孩子。」

馬院長此時也是極為傷心,摘下眼鏡不住地抹著眼淚,然後走到小葉子身邊拉住小葉子,道:「小葉子,讓小海好好地走吧,好不好?」

小葉子沒看馬院長,臉上掛著淚痕呆呆地看著小海的手,執拗地站在那張高高的床邊,那張床都快到小葉子的胸部了,小葉子握著小海的手也因為那床的高度揚起來,看起來非常吃力。

安鐵心裡非常難受地看著窩在一起的那兩隻小手,小海的手蒼白得微微有點發青,與小葉子白嫩的小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小海失去了生命氣息的手無力地垂在那,即使被小葉子握住,也是僵硬得像蠟像人的手一樣,看起來讓人不由得心酸。

安鐵正看著,瞳瞳突然走了過去,拍了一下小葉子的肩膀,然後衝著小葉子說道:「小葉子,放開小海吧,他也許正想去大船上看看,你這樣會把他攔住的。」

小葉子抬頭看看瞳瞳,緩緩地把手鬆開,然後猛地撲進瞳瞳懷裡,抽噎著大哭起來,這時,醫院處理病人遺體的工作人員趕緊把小海的遺體推進了電梯,瞳瞳抱著小葉子,看著緩緩被推進電梯裡的小海的遺體,閉了一下眼睛。

雖然沒看到小海最後一面,但安鐵眼睛裡總是浮現出小斌與小海重疊在一起的臉,就連兩個小男子漢那股子倔強的勁頭和靦腆地叫叔叔的聲音都如此相像,同樣的,這兩個的孩子的命運也何其相似,一樣死於那莫名其妙的癌症。

安鐵和瞳瞳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經過在醫院裡親眼看見小海毫無生命氣息地被蓋著白布單推走的情形,安鐵和瞳瞳的情緒都十分低落,尤其是瞳瞳,紅著眼睛沉默地坐在副駕駛上眼睛盯著車窗外面。

安鐵也坐在車上沉默地開著車,同時心裡還在想著馬院長在自己和瞳瞳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我們這院裡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次體檢癌症是沒再檢查出來,可又有幾個患上了不同程度的疾病,這究竟是怎麼了?」

安鐵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同時,又想起了朱市長對自己說的那個項目,這要是天道公司把那麼項目拿下來,別說一個小小的福利院的問題了,安鐵就可以支持瞳瞳搞個慈善基金會,以後何必用那些老頭子老太太拿著那點臭錢讓瞳瞳猶豫。

想著,安鐵扭頭看了看瞳瞳,心裡暗下決心,這次朱市長說的這個項目,說什麼也要爭取拿下來,目前的形勢來看,自己必須要增加實力,才不會被人當棋子挪來挪去。

回到家之後,瞳瞳就對安鐵說道:「叔叔,我進屋躺一會,一會再出來做飯。」

安鐵對瞳瞳點點頭,拍拍瞳瞳的肩膀,道:「去吧,也別太難過了,生老病死我們都沒法控制的事情。」

瞳瞳靜靜地看著安鐵,動了動嘴唇,有些自責地說道:「叔叔,我是不是應該早點帶小海坐船去玩玩,現在,再也沒機會了。」

安鐵一聽,愣了一下,原來瞳瞳在為這件事心裡一直沒過去,安鐵看著瞳瞳自責的樣子,道:「丫頭,這不能怪你,是我們沒想到小海會走得這麼快。」

瞳瞳歎了一口氣,「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然後便進了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關了起來。

安鐵一個人坐到沙發上,看著窗外在兩棟樓宇只見那塊海天相接的地方,不由自主地點了一根煙,然後站起身站到陽台上,對著窗口悶聲抽煙,身邊的鵝黃色紗簾隨著輕風時不時地吹拂過安鐵的臉,安鐵望著小區附近的大海,心裡想著小斌和小海的那個願望,一時間十分悵然。

想必瞳瞳現在一定非常後悔沒能快點帶小海去海上坐船,這個孩子,這麼突然地就走了,連瞳瞳對他承諾的願望都沒有實現,卻給瞳瞳留下一個更大的遺憾與沉重的負疚感。

想到這裡,安鐵頓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瞳瞳的房門,然後心裡突然想出一個主意。

「丫頭,我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晚上你也別做飯了,我們出去吃。」

安鐵敲了一下瞳瞳的房門,站在門口說道。

瞳瞳連忙把門打開,看看安鐵,道:「叔叔,你要去哪啊?是公司有事嗎?」

安鐵頓了一下,道:「嗯,是有點事,我去看一下就回來。」

安鐵撒了小謊,其實安鐵是想出去安排一下,今晚讓瞳瞳把心裡對小海的那個承諾變成現實,就算小海不在了,可還是能找到一種方式,安慰一下那孩子的在天之靈。

安鐵下了樓以後,到附近的海邊聯繫了一個小遊艇,然後去商場裡買了一個一米多長的大船模,還買了幾支蠟燭,然後把這個船模提前放到了那艘租來的遊艇上,一切都安排好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大概有晚上七點多了。

安鐵回去的時候,瞳瞳還在自己的房間裡沒出來,安鐵徑直走到瞳瞳的房門口,敲了一下門,然後把房門一推,看到瞳瞳正坐在書桌前對著一本書發呆。

聽到安鐵回來,瞳瞳扭頭看了看安鐵,道:「叔叔,你回來了?你餓嗎?你要是餓了我們就出去吃飯吧。」

安鐵看著瞳瞳無精打采的樣子,不經意地笑了一下,拉起瞳瞳的手,道:「先不吃飯,我帶你去個地方,然後我們在去吃飯。」

瞳瞳愣了一下,看著安鐵神秘兮兮的樣子有些不解,站在那猶豫著沒動。

安鐵不想跟瞳瞳多說,拉著瞳瞳的胳膊就下了樓,然後帶著瞳瞳就去了小區附近的一個海灘邊上,這時,海灘邊上已經有了不少散步的人,安鐵帶著瞳瞳也沒在海灘上多做停留,直接上了遊艇。

瞳瞳這時,還沒搞清楚安鐵要幹什麼,上了遊艇之後,瞳瞳忍不住道:「叔叔,我今天沒心情出去玩。」

安鐵苦笑了一下,對瞳瞳道:「走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瞳瞳狐疑地看看安鐵,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卻以為安鐵在逗她開心,也就沒再堅持。

安鐵帶著瞳瞳把遊艇開出去離海灘較遠的位置,然後把遊艇停了下來,扭頭對瞳瞳道:「丫頭,你先把眼睛閉上。」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48
第二部 第四百五十四章

瞳瞳被安鐵搞得有點暈,可還是怪怪地閉上了眼睛,安鐵在船艙裡把捉前買來的船模拿出來,然後把那些白色蠟燭在那隻船模上固定好,點燃,這艘船做得非常逼真,那些蠟燭放在船上,把這艘船搞得如夢如幻,安鐵滿意地看著這艘船模營造出的效果,扭頭對瞳瞳道:「丫頭,看看!」

瞳瞳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載滿蠟燭的船模被安鐵抱著向她走來,瞳瞳的眼睛一亮,可還是不太明白安鐵想幹什麼。

安鐵看著瞳瞳模糊的樣子,笑了一下,解釋道:「丫頭,我們把這艘船送給小斌和小海吧。」

瞳瞳這下子總算明白了安鐵的用意,眼神複雜地盯著那個船模,道:「好,我們把它放到海上,送給小斌和小海。」

說著,瞳瞳也幫著安鐵一起托住那個燭光搖曳的船模,走到遊艇邊上,把那個船模放到了海面上。

安鐵和瞳瞳蹲在船邊,一起看著這個小船帶著夢一樣的光芒在海浪中緩緩向遠方飄去,在水裡的船模離遠一看,與真正的船幾乎沒什麼區別,那船順著海水的流向時而搖曳時而前行,安鐵彷彿看到兩個孩子正坐在那艘船上衝著自己和瞳瞳揮手。

小船越行越遠,安鐵和瞳瞳緩緩站起身,瞳瞳的手很自然地挽住安鐵,看著那艘在海浪中飄搖的小船,道:「真好看!」

安鐵把胳膊搭在瞳瞳的肩膀上,心情也是複雜得很,但低頭一看瞳瞳輕鬆了一些的表情,鬆了一口氣,道:「丫頭,你已經親手幫小斌和小海達成願望了,就不要多想了,以後關於那些孩子們,你要做的還更多呢。」

安鐵提醒瞳瞳福利院的問題,想讓瞳瞳把注意力轉移一下,這段時間,瞳瞳面對的事情太多了,安鐵其實很希望瞳瞳做一些她感興趣的事情,而不是整天為她的那個複雜的家庭以及目前的那些雲山霧罩的事情發愁。

瞳瞳扭頭看了看安鐵,笑了一下,道:「謝謝你,叔叔,我現在心裡感覺好多了,你說得對,福利院的事情才是需要我去做的,我應該盡快開始做這件事情。」

安鐵深吸一口氣,對瞳瞳道:「那咱們回岸上吧,去吃點東西。」

瞳瞳和安鐵最後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個小亮點的船,站在船頭停了一會,這時,海面上倒映著一灣月牙的影子,還沒來得及去看清楚月亮的形狀,就被一個浪頭給打沒了,船由於沒有發動,在夜晚的大海上輕輕著晃動著。

安鐵攬著瞳瞳的肩膀,看著遠處黑漆漆的海面,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一個星期前在海上遇險的事情,當你置身到大海裡的時候,無論天有多麼亮,你都會感覺到海底世界是無窮無盡的黑夜,大海的深處遠不像海洋館裡那麼美妙浪漫。

安鐵抬頭看看天空,雲層似乎很厚,過一會估計要起風了,還是趕緊帶瞳瞳回岸上要好。

第二天一早,安鐵剛到達公司,就接到了朱市長秘書的電話,朱市長的秘書在電話裡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是直接說朱市長讓安鐵出席一下今天上午九點鐘左右開的一個經濟適用住房規劃研討會,安鐵一聽,暗暗驚了一下,怎麼這麼快?而且搞得這麼突然。

安鐵放下電話,跟趙燕交代了一句就趕往會場,這次開會的地點是市委市政府的大會議室,會議是小型的,但看得出十分重視,除了一些本市的企業代表,還有就是土地規劃局一類的主管部門,以及一些居民代表。

安鐵對這個會議還還有些奇怪,按說這也不是項目論證會,更不是招標會,那這個會的目的是什麼?

安鐵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門口,正猶豫著要不要給朱市長打個招呼,就見朱市長的秘書從會場裡迎了上來,在安鐵耳邊低聲道:「安先生,我帶你去市長給你安排的位置。」

安鐵看看朱市長的秘書,頓了一下,心裡瞭然,看來這次朱市長讓自己來是打算讓自己在這個會議上旁聽一下,不過就此看來,朱市長的意思很明顯,似乎希望安鐵拿下這個項目,想到這裡,安鐵心裡一鬆,客氣地對市長秘書笑了一下,然後跟著他來到一個角落的不起眼的座位上。

這個時候,官位高的領導還沒入場,來的只是一些處長科長之類的小官員,安鐵被市長秘書安排在一個把頭的位置,這個位置雖然不起眼,卻能縱觀會場全局,安鐵坐在這裡感覺非常良好,不由得打量起整個會場來。

安鐵看到主席台上的時候,看清楚朱市長旁邊的名牌,一下子就驚訝地愣在那了,朱市長旁邊的位置安排的是黨書記,這個黨書記怎麼現在還好好的還在主持大會,不過,鑒於上次開治安管理大會,朱市長旁邊安排的也是黨書記,可那老傢伙不是也沒來嘛。

安鐵以為這回黨書記也不會到達現場的時候,會場突然一片安靜,安鐵扭頭一看,只見朱市長和黨書記並排在一群幹部的簇擁下走入會場。

安鐵看著神色如常的黨書記,心裡猛地一沉,這老色狼不但來了而且貌似狀態很不錯啊,這是迴光返照還是另有文章?

安鐵坐在角落裡,看著黨書記紅光滿面地和朱市長上了主席台,然後,朱市長先讓黨書記開始講的話,黨書記清了清嗓子,環視了一下台下的眾人,就在黨書記要往安鐵這邊瞟的時候,安鐵不經意地把自己的身子低了一下,讓前面的人正好擋住自己。

接著,黨書記就開始宣佈大會召開的主旨,安鐵大致聽了一下,黨書記所說的大會召開的主要內容就是針對昨天下午朱市長帶自己去看的那個經濟適用房住宅小區,這次安鐵聽到了那塊地的具體面積,有21.15平方公里,不過,這個黨書記的說法卻不像朱市長那樣。

只聽黨書記說完了那塊地的情形,道:「我們都知道目前我們市還是主要要發展經濟,那塊地區作為經濟適用房開發是不是大材小用?會不會浪費資源?我們如果非要把這麼好的地段做經濟適用房的開發,是不是沒有按市場規律辦事?是不是有行政權力干預市場的問題?啊,這些都是問題啊,今天大家都談談自己的看法,尤其是土地規劃局的同志,多發表一些意見,我和朱市長也聽聽。」

安鐵看了一眼坐在黨書記身邊的朱市長,只見朱市長面色如常地坐在那,並沒有對黨書記的話提出異議,好像在任由黨書記折騰似的,不過安鐵還是偶爾在朱市長臉上捕捉到一絲不耐,還有就是耐人尋味的冷笑。

安鐵這時候明白了,這個會好像是一個鬥爭會,分歧在於那塊地是做經濟適用房還是用來做商業房開發。

這時,台下的官員開始發表看法,很明顯,在黨書記那一派在不斷提出利用那塊地招商引資或者做旅遊地產項目開發云云,另外一部分人覺得應該做經濟適用房,平抑市場房價,維護社會穩定,響應國家宏觀調控,是不可阻擋的趨勢,還有一部分人坐在那保持沉默,看著那兩伙人爭執得異常激烈。

從這個會議,安鐵總算見識到了黨書記與朱市長那種勢均力敵且水火不容的架勢,安鐵坐在那個角落地像看大戲一樣看著,心裡暗自琢磨著朱市長讓自己旁聽的意思,難道朱市長是想讓自己看看這濱城政治鬥爭的戲碼?

安鐵聽著聽著漸漸感到有些無聊,無意中往門口瞟了一眼,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口已經進來10來個人,這些人都身穿著便衣,但個個氣質不俗,目光矍鑠,安鐵皺了一下眉頭正想著這群人怎麼這麼容易就闖入了會場時候,突然就看到馮處長從那些人中現出身來。

安鐵一看到馮處長從那十幾個人中走出來,立刻就明白了,看來這朱市長邀請自己來是看戲的,這戲才剛剛上演。

馮處長帶著那對人徑直奔著主席台就走了過去,安鐵往主席台上一看,朱市長看了一眼黨書記,的嘴角揚起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而坐在朱市長旁邊的黨書記臉色馬上就白了,直愣愣地盯著來人,一副坐在火爐上似的感覺,眼睛裡流出一種深深的絕望與挫敗。

台下的眾官員見此情形,一片鴉雀無聲,特別是之前支持黨書記的那些人,灰溜溜地縮著脖子,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馮處長帶著那對人並沒有採取什麼特別的舉動,只見馮處長拿出一份文件,很客氣地遞到黨書記面前,黨書記顫巍巍地拿起那份文件看了一眼,一頭就載倒在桌子上,好像是暈過去了。

朱市長見狀,連忙對馮處長道:「馮同志,你帶黨書記先去就醫吧。」

馮處長擺了一下手,跟著馮處長來的那堆人就出來了兩個年輕的小伙子,架著黨書記就出了會場,最後馮處長也對朱市長客氣地道個別離開。

整個過程搞得十分平靜也十分詭異,可在場的這些官員每個人的臉上什麼表情的都有,就是沒有疑惑,或者說,這樣的事情他們似乎都瞭然於心。

馮處長帶著黨書記走了以後,眾人終於回過了神,開始在台下竊竊私語起來,坐在主席台上的朱市長輕咳一聲,道:「現在,我們繼續我們的會議內容,大家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這經濟實用房的開發對我市目前至關重要,各位同志好好顧慮一下現在我們國家的政策。」

黨書記被莫名其妙地帶走了,之前那些一直響應黨書記號召的官員就如同被割了舌頭,所以這會議下面的內容一點懸念都沒有,朱市長當場拍板,把那塊佔地20.15平方公里的近郊作為濱城經濟適用房開發,招標擇日舉行。

會議還沒結束,朱市長的秘書就悄悄地來到安鐵身邊,跟安鐵耳語了幾句,帶著安鐵到了市政府的朱市長的辦公室,安鐵到了朱市長的辦公室時,朱市長還沒回來,安鐵坐在一組沙發上也就一根煙的功夫,朱市長就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49
第二部 第四百五十五章

朱市長講來以後,笑吟吟地坐在安鐵對面,然後吩咐秘書去泡茶。

安鐵看著心情大好的朱市長,心想,這朱市長現在恐怕成了最大的贏家了,搞掉了自己的政敵,看起來春風得意,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似的。

安鐵看著朱市長此時的表情,突然有種替人做嫁衣的感覺,儘管現在的結果是安鐵想要的,不過,這個朱市長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果自己是他的對手,恐怕比對付黨書記更難。

朱市長對安鐵道:「小安,今天的這個會議內容都瞭解了吧?」

安鐵聽著這朱市長一語雙關的話,一時間不太清楚這個朱市長在問哪個,是問經濟適用房的事情呢,還是黨書記的事情,便猶豫了一下,說道:「嗯,大致瞭解一點了,朱市長的確是為老百姓辦事的好領導。」

朱市長擺擺手,說道:「小安,我今天讓你來,就是想讓你瞭解一下政府方面的決心,這個項目隨後會安排招標會,你還是要多做些準備,不過依我看,以你的能力問題不大,放手去幹!」

安鐵聽了朱市長的話,心裡頓了一下,聽朱市長這意思似乎對安鐵能拿下這個項目把握很大啊,不過這種政府項目,說白了也是領導的一句話,朱市長最近對安鐵的傾向性,相信濱城那些大小官員心裡早就跟明鏡似的,不過朱市長今天這麼直白地跟自己說這些,安鐵還是有點不太適應。

「朱市長放心吧,我馬上就會著手準備這一塊,等招標開始,我會帶著天道集團盡最大的努力的。」

安鐵對朱市長說道。

朱市長笑瞇瞇地看著安鐵點點頭,道:「好,有信心就好,那小安就去忙吧,有事給我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朱市長私下裡跟安鐵見面,隻字未提黨書記的事情,但看得出,朱市長心情不錯,大有壓在胸口的大石頭被移開的舒爽之感。

就在這時,朱市長的秘書神色異樣地走了進來,在朱市長耳邊低語了幾句,朱市長聽了秘書的話,眼睛下意識地瞇了一下,安鐵見此情形,連忙跟朱市長告辭,朱市長也沒多說什麼,讓秘書把安鐵送出門。

安鐵從市政府回到的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趙燕得知安鐵回來,很快就來到安鐵的辦公室,安鐵這時也正好想跟趙燕說說那個經濟適用房的事情,見趙燕進來,連忙招呼趙燕坐下,道:「趙燕,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叫你過來。」

趙燕聽安鐵這麼說,趕緊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安鐵神秘地笑了一下,道:「是有事,還是大好事,你這幾天準備一下政府那個經濟適用房項目招標的計劃,過些日子咱們要去竟標這個大型經濟適用房的項目,只要咱們準備充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性非常大。」

趙燕聽完,立馬就愣住,看著安鐵愉快的笑容,有點難以置信地問道:「真的?這個項目我倒是聽到了點風聲,可具體位置在哪,包括有多大面積,現在都不是很清楚,你在哪聽到的?真的有把握嗎?」

安鐵見趙燕又驚又喜的樣子,把朱市長那邊透露的信息跟趙燕大致辭說一下,趙燕聽完之後,高興地道:「那真是太好了,這事咱們得趕緊著手準備,畢竟這麼大項目,沒點底氣不行啊 」安鐵看著趙燕高興地像是馬上就要去張羅這件事似的,笑道:「是啊,今天下午我們就要開個緊急會議,趕緊部署這件事,你一會趕緊通知一下咱們的分公司經理和幾個重要部門的負責人,這事現在不能張揚,因為政府那邊還沒有正式下發通知。」

趙燕聽安鐵說完,在椅子上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去下發通知,都走到門口才返回來,道:「你看我高興的,把我來要幹什麼都忘了,剛才劉芳打電話過來,說老馬要約你晚上一起吃頓飯,怎麼樣?去不?」

安鐵皺了一下眉頭,暗道,這老馬那根筋搭錯了,怎麼突然想請自己吃飯了?

「是老馬自己嗎?」

安鐵問道。

「不是,是他和劉芳一起,說是很久沒聚一下了,倒是沒特別的事情。」

「哦,那你給劉芳回個電話吧,我去看看。」

「那行,我問一下具體時間和地點。」

說完,趙燕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趙燕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安鐵往椅背上一靠,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想起昏倒的黨書記被馮處長架出去的情形,眉頭舒展開來,兀自笑了一下。

「看來這個黨書記這次被那個馮處長送去治病,恐怕這一治就回不了家了。」

安鐵心想。

那個馮處長果然是上頭派來辦黨書記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麼部門的具體負責哪方面呢?是中紀委的還是國家安全局的?他為何跟秦楓那麼熟悉?

不過不管馮處長是什麼身份,黨書記這個專門挑幼女糟蹋的老色狼被辦了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真不知道跟黨書記穿一套褲子的支畫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麼反映。

安鐵抽著煙,想著想著就笑了。然後,安鐵給路中華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之後,就聽路中華道:「大哥,你不是想告訴我黨書記的事情吧?」

安鐵一聽,笑道:「行啊,小路,消息夠靈通的。」

路中華嘿嘿一笑,愉快地說道:「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啊,那老色狼都快把我逼出濱城了,現在他被辦了正好出我一口惡氣,哈哈,太解氣了!」

看到黨書記這麼及時落馬,安鐵也真是在心底長舒一口氣:「是啊,小路,我下午再去公安局一趟,看看那邊是個什麼情況,現在你也先別輕舉妄動。」

「嗯,我知道,大哥,最主要的是,現在要把大勇弄出來。」

路中華猶疑著說道。

安鐵知道路中華急著叫孫大勇出來是想盡快清理中華幫內部還有重新定位中華幫,孫大勇是二當家,這個時候起到的作用還很大。

「放心吧,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很明顯,這回你們幫裡包括大勇的事情都是黨書記和支畫一手策劃的,你下午等我消息吧。」

安鐵對路中華籌定地說道。

「行,那大哥你忙吧,我等你電話。」

下午,安鐵給公司的管理層開了一個會,會議上,針對那個20萬平方公里的項目的竟標進行了一個初步的部署,眾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激動得無以復加,因為大家都很清楚,如果說政府那個街道廣告牌改造工程使得公司往前邁了一大步,那麼這個關於經濟適用房的項目就會是天道公司自打成立集團後的又一個新的機遇,這裡面的帶來的諸多好處,每個人都很清楚。

會議開完了之後,安鐵的心裡也有了一點底,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老馬和劉芳約自己吃飯是晚上七點半,還有時間去趟警察局找一下付天霸。

這次安鐵提前給付天霸打了一個電話,哪知道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付天霸道:「小安吧,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安鐵一愣,這個付天霸有事找自己?

「哦,付局長,那真是趕巧了,我正好打算去看看你,呵呵。」

付天霸道:「你是想問問你那個朋友的事情吧,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這事,我們都查了,你的那個朋友的事情是個誤會,剛才已經被釋放了。」

安鐵心裡一喜,說道:「太好了,付局長明察秋毫,對了,付局長,我再問你一下,中華實業公司的路中華是我兄弟,他的問題警察局現在是個什麼意思啊?據我瞭解,這個兄弟一直在從事幫助外來民工就業的事情,怎麼也被搞成嚴打對象了?這真有點……」

安鐵借此機會想探一下付天霸口風,想聽聽這個付天霸是個什麼意思。

「有這事嗎?黨書記說要嚴打倒是有的,可這中華實業公司我並沒有授意去辦啊?小安,你別急,等回頭我問問看。」

付天霸沒有說具體,裝了個糊塗。

「行,有付局長這話我就放心,那什麼,局長您忙著,哪天請你賞臉一起吃個飯,這兩天的事情真是讓你費心了。」

「小安你這就客氣了,我們警察局也是為人民服務的嘛,那就這樣吧,有機會倒是想跟你喝幾杯,上次一起吃飯你喝酒脾氣跟我對路子,哈哈。」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付局長。」

安鐵說完掛掉了電話,心裡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安鐵掛了電話之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點了一根煙,剛抽了一口,路中華的電話就過來了。

安鐵接起路中華的電話,聲音卻是孫大勇的。

「安哥,我出來了,哈哈。」

孫大勇一聽接起電話就扯著大嗓門說道。

「嗯,我也剛才知道這事,我剛才跟付天霸通了個電話。」

「靠,那個付天霸現在倒是做起好人來了,誤會,他**,這些人都是吃屎的嘛,要不是顧忌到安哥你上次來那個警察局給了咱們面子,我肯定賴裡面不走了,讓他們給我個說法,奶奶的。」

孫大勇罵罵咧咧地沒說完,電話就被人搶了過去,就聽路中華說了一句:「行啦,現在讓你進去你去嗎?」

孫大勇在電話那頭嘿嘿笑著:「不進去,我過過嘴癮啊。」

安鐵聽著路中華與孫大勇的對話,自己坐在那也笑了起來,這時,路中華在電話裡對安鐵道:「大哥,看來這警報解除了。」

「嗯,如果我估計得沒錯,夜總會裡被抓的一些人明後天也會被釋放出來,小路,這次中華幫一定要借此機會好好計劃一下將來的事情,以後不能讓別人隨便一抓就抓住軟肋啊。」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50
第二部 第四百五十六章

路中華聽安鐵說完,在電話那頭沉吟道:「是啊,我要借這次機會好好把中華幫做個改革,大哥,晚上你有時間嗎?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商量一下。」

安鐵頓了一下,道:「行,我晚上有個飯局,結束之後我就過去,你定好地方給我打個電話就成。」

安鐵正說話的時候,張生敲了一下門口走了進來,安鐵沖張生擺了一下手,張生便在安鐵對面坐了下來。

安鐵掛了電話之後,抬頭看一眼張生,道:「晚上你也一起過去吧,幫著出出主意。」

張生笑了一下,道:「行,不過我覺得現在小路就出來有點玄乎啊,畢竟警察局那邊還沒有明確地說中華幫的事情過去了。」

張生說著,皺了一下眉頭。

安鐵攤攤手,給張生扔過去一根煙,然後自己點上一根,抽了一口,道:「應該沒問題,剛才付天霸給我打了個電話,說的雖然是孫大勇的事情,可言下之意很明顯。」

張生一聽,鬆了一口氣,點上煙,道:「那就好,大哥,這付天霸看起來不好接觸,可最近很給你面子啊,是不是看黨書記下台了,想抱住朱市長的大腿啊。」

安鐵笑了一下,道:「那是當然,現在黨書記下台了,市長獨大,付天霸想做牆頭草也不行啊。」

張生笑道:「是啊,不過,大哥,這個朱市長還真夠意思,那麼大的項目啊,一想起來我就興奮啊。」

安鐵笑了一下,道:「這是個大買賣,不過,還沒有到手之前也不能大意,對了張生,這兩天一定要好好注意支畫動向,現在黨書記下台,支畫搞不好就會狗急跳牆……」

張生皺了一下眉頭,道:「是啊,我也擔心呢,這兩天咱們的藝術展就開幕了,我怕支畫……」

安鐵擺擺手,道:「我們多注意點就行了。」

張生點點頭,正想在跟安鐵說什麼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張生看了一眼電話,有些不大自然地站起身,對安鐵道:「大哥,我出去有點事,晚上你啥時候去告訴我。」

安鐵有些納悶地看了一眼張生,笑道:「是不是絲絲找你了?」

張生一愣,然後笑嘻嘻地道:「呵呵,不是,那什麼,我先出去了哈。」

安鐵看著張生接起電話急匆匆地就走出去了,搖頭笑了一下,難道那個陳絲絲成了花心大蘿蔔的終結者了?

張生把門關上以後,安鐵看了一下時間,剛六點,離與老馬和劉芳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安鐵給瞳瞳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泡了一杯茶,拿著茶杯推門出去轉悠了一圈。

公司的藝術展即將開幕在即,現在這個時間許多員工還在加班,趙燕和歐陽一直在針對開幕的事情在忙活,安鐵去公司藝術展辦公室看了看,只見歐陽領著幾個員工正在為藝術展做最後的準備工作。

歐陽見安鐵進來,笑著迎上來,道:「安總,你還沒走啊?」

安鐵笑著點點頭道:「一會跟日報社的老總有個飯局,你們忙吧,明天我們爭取再開個會,把開幕之前的準備工作做足了。哦,對了,歐陽,一會你帶著這些姑娘和小伙子去外面吃點東西吧。」

歐陽笑了一下,道:「行,我知道了,安總放心吧,今天會議上說的那個項目又讓我們人心大振啊。」

安鐵和歐陽在廣告部閒聊了一會,便趕赴與老馬和劉芳的飯局,安鐵對於老馬突然邀約跟自己吃飯有點意外,也感覺十分不爽,這個老馬在五年前自己處於低谷的時候落井下石的那一幕現在安鐵仍然記憶猶新,不過,安鐵倒是想看看老馬今晚想說點什麼。

安鐵到了與老馬和劉芳約好的酒店,一進入那個包間,看到老馬和劉芳似乎早就已經到了,正坐在那喝茶,安鐵被服務員帶進來的時候,劉芳和老馬一起站起身看向門口,等安鐵靠近桌子,老馬還笑呵呵地沖安鐵伸出了手。

安鐵看老馬這五年倒是沒多大變化,只不過看起來似乎比以前更和氣了些,見到安鐵那一瞬間神色有點複雜,但表現得也沒太明顯。

「小安,哦,現在該叫安總了,呵呵,咱們可是好長時間沒見面了吧?」

老馬坐下之後看著安鐵說道。

安鐵看著假麼假事的老馬同志,趕緊擺了一下手,道:「馬總,你就按照以前那樣,叫我小安就行,可別太客氣,您怎麼說也是我的老領導啊。」

老馬聽安鐵這麼一說,往椅背上一靠,往日的那種老總派頭又不經意地端了起來,這時,劉芳插話道:「馬總,你看我說嘛,安鐵可不是個忘本的人。」

老馬點點頭,遞給安鐵一根煙,然後兩個人點上抽了起來,這時侯服務員已經開始陸續上菜了,安鐵與老馬和劉芳聊了一些以前報社裡的事情,老馬居然說起安鐵做的那個時尚小姐大賽搞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把安鐵聽得一愣一愣的。

安鐵看著老馬隻字未提他當初是怎麼對天道和安鐵的,但卻大大地鼓吹那個活動做的好,這老馬不愧是個老江湖,說起來毫不臉紅。

三個人喝了幾杯酒,安鐵總是覺得老馬有話要對自己說,可一直也沒進入正題。

安鐵看著心裡有話的老馬,暗自好笑,這個老馬以前說點什麼東西就是費勁,讓人自己去領會,可如今安鐵不是他手底下的人,你老人家不說難道想讓我去猜嗎?安鐵估計這老馬今天找自己是想談談合作的事情,給報社創創收。

果然,老馬終於沉不住氣,看看安鐵,笑呵呵地說道:「小安啊,我聽說黨書記被『雙規』了,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安鐵一聽,抬頭看了一眼老馬,心裡暗想,黨書記「雙規」的事情怎麼傳播得這麼快,這老馬的消息也夠靈通的,現在這年頭,謠言比新聞傳播的快多了,而且大致上,謠言的可信程度比新聞還來得高。

「啊,我也不是很清楚,現在我就一個純粹的商人,對於這政府部門的局勢一直不是很感興趣。」

安鐵不鹹不淡地說。

老馬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安鐵,道:「小安,你在我和你劉姐面前就別謙虛,現在不光是朱市長對你很是看好,聽說你們公司也將要有一個大型政府項目即將上馬,這個了不得啊,小安你一直讓我刮目相看啊。」

安鐵聽了老馬的話,皺了一下眉頭,這消息怎麼這麼快就傳出去了?

「哪裡,馬總,現在外面的消息哪能信啊,你就別給我扣高帽了了,想當初我在報社不就是一個小記者嘛,也沒什麼。」

安鐵特意點了一下老馬。

「哎,誰年輕的時候能有多大作為,你已經很不錯了,以前在報社的時候我就想過培養你來著,可目前看,你還是出了報社有發展,像咱們那種報紙現在是越來越難做了,這一點劉芳以前也肯定跟你說了。今天呢,我跟劉芳一起約你吃頓飯,一來是希望跟你聚一下,向你陪個不是,當年我有為難你的地方你也別介意,咱們體制就是這樣,跟咱們的私人交往應該分開來看,二來是想跟你們進一步合作,你放心,報社會提供一切便利和優惠。」

老馬對安鐵開會一樣說道。

老馬的言辭非常懇切,本來安鐵都不想理老馬這茬,但一看這老馬和劉芳蒼老了不少的臉,只是笑了笑,道:「馬總這是說哪裡的話,過去在報社蒙你們關照挺多的,來,我敬二位老領導一杯。」

安鐵沒駁老馬的面子,這讓老馬心裡很是動容,一個勁地跟安鐵喝了不少酒,然後兩人一起談了一下濱城的局勢,安鐵發現,老馬這個老油條對濱城的局勢看得很透徹,其中有一條,就是關於黨書記落馬的原委始末,原本黨書記和朱市長就不是一路的,一直明爭暗鬥,尤其是最近兩年經濟過熱,國家進行緊縮性宏觀調控政策以來,朱市長和黨書記就開始因為這個問題一直在較勁,現如今黨書記落馬,牽扯到的問題不光是濱城,乃至上頭的千絲萬縷的聯繫都牽涉其中。

黨書記和朱市長的鬥爭,並不是兩個人的鬥爭,而是兩個陣營的鬥爭。現在一些這種級別稍微高一些的官員之所以落馬,基本上是政治鬥爭的結果,而並不是因為其個人腐敗一個原因所致,現在的腐敗是制度性腐敗,沒有人是乾淨的,這一點,安鐵倒是一清二楚。

一個腐敗的黨書記倒了,另外一個腐敗的黨書記還會站起來。這種政治鬥爭式的反腐敗根本不會對社會和行政成本有任何正面改變。有人甚至用喝血的蚊子來形容這種反腐敗還不如不反,一個關在一個骯髒的房間的人身上釘滿了喝血的蚊子,這些蚊子喝飽了的時候,進來一個人要把這些蚊子趕掉,這個人恐懼地大叫這個人別趕,這個人不聽,結果,喝飽了的蚊子被趕跑了,來了一群更加飢餓的蚊子,結果第二天早上這個人的血被喝光死了,如果不趕跑第一批喝飽了血的蚊子,這個人還可能活下來。安鐵與老馬和劉芳吃過飯以後,張生便開著車過來接安鐵去路中華定好的酒店。

路上的時候,安鐵靠在車後座上,點上一支煙,想著支畫和黨書記的關係。很明顯,黨書記和朱市長的鬥爭是一個關於是否落實國家宏觀調控政策的鬥爭,這種鬥爭是盤根錯節聲勢浩大的,是兩個陣營的鬥爭,說白了,這種矛盾並不是他們兩個人的矛盾,而是他們站在不同的隊列,當官必須站隊,站錯了隊,你就什麼都完了。顯然,這裡的鬥爭是兩個大的利益集團的鬥爭。

看來黨書記是站錯了隊。黨書記和支畫之所以勾結在一起,不能說他們是狼狽為奸,但至少在某些問題上的利益是一致的。

朱市長的意思是讓安鐵找到更多支畫和黨書記有一致利益的證據,就是說,黨書記那一隊人並不支持現階段國家的宏觀調控政策,而是希望國家經濟繼續這樣高熱發展。

以房地產為代表,顯然,支畫和黨書記的某些方面是相通的,那就是支畫希望房價漲得更快,這樣,支畫可以賺更多的錢,而黨書記正好也是這種以市場決定房價,用支柱產業飛速發展帶領經濟增長的觀點的支持者。

只是,支畫通過哪些方面參與這種利益分配?難道僅僅只是通過宋鐵成的地產公司?當然不會,支畫的手一定會伸得更長!她的手到底會伸多長呢?支畫到底是什麼人?她到底想幹什麼?

安鐵正想著,車已經到了飯店門口了,安鐵和張生下了車,正想往裡面走,張生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掛上電話,張生神色一變,馬上對安鐵說:「大哥,好像出了點事情,中華幫在酒店旁邊好像海青幫的人截住了。」

安鐵扭頭往酒店旁邊的胡同看了一眼,一下了看到了路中華一干人的身影,二人對視了一眼,迅速地往那邊跑了過去。

安鐵和張生到了巷了裡以後,看到中華幫和海青幫的人在那個小巷子當中形成了兩個陣營,路中華和孔三文、吳軍站在一旁沒說話。對面陣營裡的王陽則挑釁一樣站在那,眼睛盯著站在他面前的孫大勇,似乎完全沒有把孫大勇放在眼裡?

安鐵奇怪地看了王陽一眼,心想,這小子今天怎麼了,平時見了中華幫這麼多人絕對沒有這麼囂張,今天見鬼了?

「孫大炮,你瞪什麼瞪,你平時覺得你挺能打的是吧,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讓你以後知道點天高地厚。」

王陽拿出一個手帕,在鼻了上點了點,故做瀟灑地說。

「小子,趕緊滾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老子今天沒興致,否則,老子把你那娘們唧唧的手帕塞到你的屁眼裡去。就你這兩下子,玩個妞你都堅持不了幾分鐘,打架你就免了吧。」

孫大勇大聲冷笑道。

「是嗎?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把他的手帕塞到他的屁眼裡去。」

孫大勇話音剛落,就見王陽旁邊站著的一個人往前一走了一步,鬆鬆垮垮地站在哪裡,懶洋洋地說。

見到這個人,大家都是一愣,這個人實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剛才也是站在王陽旁邊,但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因為他實在太普通了。

即使現在他站出來說話,大家還是有些意外,這個人看起來跟街上任何一個疲憊不堪的上班族沒有任何不同,普普通通的衣著沒有任何出色的地方,普普通通的長相沒有任何引人注目之處。甚至說話也有些恍惚,一副沒睡好覺的樣子。只是,看起來還算結實,衣服雖然普通,但一雙手自然地垂在大腿邊,顯得乾燥而穩定。

這時,小黑冷笑一聲,攔在了孫大勇前面,笑道:「你這種人,還出來打架,老老實實回家上班找個媳婦過日子是正經,我給你一句忠告,出來混是很危險的。」

就在小黑的話說完,就見王陽前面的那個人神情猛然一變,這一變,眾人一下了都楞在了哪裡,這時候,大家發現剛才那個有些疲憊的沒有睡醒的人不見了,還是那個人,但一瞬間整個人都完完全全變了,說不出是哪裡變了,但你就是感覺跟剛才完全不一樣。

這時,就聽這人冷淡地說了一句:「你應該牢牢記住這句話,如果記不住,你就錯了。」

這個人話音剛落,突然之間就有一團黑影剎那之間就到了小黑面前,一瞬間,兩個黑影就分開了,再看小黑,身形已經有些搖晃,臉上已經滿是鮮血。這時候,那個人又恢復了先前的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冷淡地說:「出來混是很危險的,你以後一定不要忘了這句話。」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50
第二部 第四百五十七章


小黑有些驚訝地站在那怔了一下,用手抹了一把鼻子裡汩汩往外淌的血,對眼前這個人出手的速度之快有些措手不及,但小黑也是身經百戰的好手,也沒猶豫,伸出拳頭衝著那人就揮了上去,在場的人看小黑那架勢都以為那人肯定要中招了,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懶洋洋的人卻無比精準地閃開來,接著,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小黑的肚了上又是一拳,這一拳打得非常狠,使得小黑半蹲著身子,極其痛苦地蹲在了那裡。

在場眾人見到眼前二人的形勢,臉上都變了顏色,尤其是孫大勇,瞪著眼睛盯著那個懶洋洋且平凡無奇的男人,眼看著就要衝上去。

安鐵見孫大勇往前邁了一步,趕緊揮手阻止了孫大勇,安鐵這麼一阻止,孫大勇和路中華同時納悶地看向安鐵,路中華的目光與安鐵對視了一眼,知道安鐵肯定是什麼用意,低聲對孫大勇道:「大勇,先別輕舉妄動!」

安鐵從一站過來就盯著與小黑打架的那人,越看心裡越納悶,此時安鐵雖然戴著一副墨鏡,盯著站在王陽前面的人,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時,張生神色怪異地與安鐵對視了一眼,然後在安鐵耳邊低聲道「大哥……」

安鐵看著與小黑周旋的那人,扯動嘴角笑了一下,低聲道:「先看看!」

小黑與那人周旋了幾個回合之後,雖然比那人弱上那麼一點,但也逐漸能發揮自己的水準,不至於像剛出手時那麼狼狽,那人目光陰鷙地小心應對著,比之剛才的那種懶洋洋的架勢宛若換了一個人一般,身手迅疾勇猛,最終,逮住小黑的一個破綻,把小黑摔倒在地上。

此時,這條小巷子裡的氣氛詭異之極,中華幫眾見如此能打的小黑被摔倒,無不對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男人產生一種憤怒的情緒,更是對這人的身手感到意外和驚訝。

王陽見他的人把小黑給放到了,得意洋洋地看著路中華,往前走了一步,把手帕往鼻尖上點了點,陰陽怪氣地對路中華道:「華哥,怎麼樣?兄弟我新收的小弟很厲害吧?」

王陽話音剛落,還沒等中華幫的人作出反應,剛才那個打架的人就站在那冷淡地說:「小老弟,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誰是你小弟?憑你也配?」

那人站在那又恢復了之前懶洋洋的一副普普通通上班族的架勢,說出的話也是鬆鬆垮垮清清淡淡的口氣,但聽起來卻無比有震懾力。

那人這麼一說話,本來非常憤怒的中華幫眾也愣住了,現場的局勢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對方先自己鬧起來了。眾人看著那人和王陽,一個個都十分莫名其妙。

王陽被那人這麼一說,趕緊走到那人身邊,說道:「兄弟,咱們自己的事情回頭再說……」

說著,王陽試圖拍上那人的肩膀,哪知王陽的手還沒落下,那人一閃身就躲開王陽幾步遠,對王陽道:「行了,我幫你出氣了,你付錢吧,我還有事。」

這下子眾人總算明白了這個人與王陽之間的關係,這人原來是王陽臨時找的。

孫大勇聽完這話,剛才那怒火沖天的樣子好了不少,操著大嗓門嚷道:「這位兄弟,你怎麼這麼沒出息,你為了點錢就給這種雜碎賣命,知不知道你惹上誰了?打傷我兄弟你還想囫圇地離開?」

那個人聽了孫大勇的話,扭頭看了一眼孫大勇,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情緒,冷冷地道:「不關你事,我做了,我就負責,你要想報復,儘管衝我來就是。「說完,那人淡淡地看著王陽,手插在口袋裡,鬆鬆垮垮地站著,始終沒看中華幫這邊一眼。

王陽見此情形,趕緊吩咐收下遞給那人一摞錢,然後對那人道:「兄弟,跟我混吧,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那人一張一張地把錢數好,然後在中間折了一下,放進口袋,頭也沒抬地說:「你先把自己混好再說,當老大頭和屁股混著用,是很危險的。」

說完,那個人便急匆匆地走了,像是有急事的樣子,這時,小黑抹了一把嘴角,對那人喊道:「小子,你身手不錯,你也應該把頭和屁股分開,隨便趟渾水,你麻煩大了。」

那個人站在那頓了一下,頭也沒回地揚長而去。

安鐵連忙給張生使了個眼色,張生立刻點了一下頭,悄悄地跟了上去。

這時,王陽那邊也正準備急匆匆地撤退,估計沒料到那人給他打一架就走,顯得有些慌張,但王陽還是強撐著說了一句:「華哥,今天小弟得罪了,不過小弟真是不知道隨便從大街上找的一個人居然下手這麼狠,我原本只是想找人跟你們切磋一下的,得罪得罪。」

路中華根本就沒搭理王陽,小黑掃了一眼王陽以及王陽那猥瑣地樣子,冷笑了一聲,道:「看你個熊包樣,滾!」

王陽臉色一變,但還是壓住了心裡鬱結,強「哼」了一聲,帶著他那對人灰溜溜地走了,留下中華幫的人看著安鐵一頭霧水。

「安哥,你認識那人?」

孫大勇再也忍不住,沮喪地說道。

安鐵神秘一笑,道:「回頭我再跟你們解釋,走吧,咱們先進去。」

說完,安鐵看了一眼小黑,道:「小黑,沒事吧?」

小黑扭動了一下嘴角,道:「沒事,那跑出這麼個慫人,拳頭還挺硬,一般人早給揍殘廢了,靠!」

眾人進了在酒店裡定好的包間之後,路中華看看安鐵道:「大哥,那個人你真認識?」

安鐵頓了一下,對路中華說:「嗯,這個人叫魏慶生,是我在號子裡認識的兄弟,他身上事情很複雜,應該是這幾天才出來,我這段時間正在找他,沒想到他倒找上門來了。他一般不會惹事,大概是的確碰到了難處。」

說到這裡,安鐵像回憶似的頓了一下,又道:「過一會咱們就去找他。」

小黑聽安鐵說完,對安鐵道:「哦,原來大哥認識,這人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那種人,以前他做什麼的,打手?」

安鐵道:「他當過特種兵,經歷很複雜。」

安鐵這麼一說,路中華的眼睛一亮,道:「這人是個人才啊,大哥,我們應該把他拉過來。」

安鐵笑了一下,道:「這不是什麼問題,一會先看看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現在的問題是咱們下一步的方向,這是個非常時期,不能出差錯。」

路中華點點頭,然後對安鐵說道:「嗯,大哥這麼想很對,對了,大哥,夜總會的人現在也放出來了,看來這黨書記一倒,變化還真是挺大的。」

安鐵冷笑了一下,道:「官場上就是這樣,一朝天子一朝臣,不過黨書記的倒台,並不是貪污所致,應該是兩個陣營的鬥爭,黨書記倒了,他的餘黨還在,上面的和下面的都還有人,小路,咱們現在要更加小心,他的餘黨搞不好就會狗急跳牆,現在,像你說的,中華幫內部的事情要盡快解決才對。」

路中華和孔三文等人同時皺了一下眉頭,孔三文道:「安哥說得對,華哥,借此機會我們要把我們幫裡的一切可能引發問題的可能降到最低,最好杜絕讓人抓住的把柄,當然,這並不是說我們就把一些賺錢的生意給絕了,還是以往咱們那一點,低調賺錢,呵呵。」

孔三文說完之後,大家剛才在門口的緊繃情緒好了不少,孫大勇今天也沒有提出什麼質疑,有些興奮地道:「華哥,三文,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我在裡面錄口供那會,他們問我是不是中華實業有限公司的,搞得我一愣,這個我也成公司白領啦,哈哈,這個不錯,以後回老家見我老娘,就說:你兒子現在是大城市大公司的經理,得把我媽樂壞了。」

孫大勇這麼一說,把眾人都給逗樂了,路中華笑著點點頭,道:「大勇,做白領有什麼不好,至少是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啊,不錯啊,以前我可記得你最反對咱們這個幫裡搞四不像,怎麼?現在想通了?」

孫大勇摸摸後腦勺,嘿嘿笑道:「想通了想通了,現在社會在發展嘛,混黑道也得混出點高水平來,哈哈。」

路中華看了一眼有些發窘的孫大勇,扭頭對安鐵道:「大哥,你先給說說吧,對我們這幫裡的轉型有什麼意見。」

安鐵抽了一口煙,沉吟道:「中華幫現在已經是正規企業的模式,最主要的是大家觀念的轉變,不要讓幫裡的人覺得自己是黑社會,混混,要讓他們意識到在中華幫做事是一種事業,他們可以在這個團體中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就拿一些國外的黑社會來講吧,他們也幹不法的事情,可他們也會投入到慈善和社會建設中去,所以民眾並不反感這些轉型了的所謂的黑社會組織。我的看法是中華幫內要穩定,同時不斷發展與壯大,用現在所經營的行業不斷創造財富同時,多涉足正經行業,贏得社會聲譽和地位,只有實力增強了,才能長成參天大樹,別人想動咱們,也得想想咱們的根伸得有多長。在中國幾乎所有的企業都有原罪,只要注意以後不要做違法的事情,企業越大,對社會的影響和貢獻就越大,等那時候,就會比較穩了。」

安鐵說完之後,中華幫的一干人等全部陷入沉思當中,過了好一會,路中華才環視了大家一眼,道:「大哥說得對,我們中華幫一定要有自己的目標和原則,最重要的一個原則是,積極參與社會建設,對不起良心的事情不做。」

幾人針對中華幫目前存在的一些問題,進行一番很熱烈的討論,不知不覺,話題又轉移到了黨書記被雙規的事情上。

孔三文小眼睛一瞇,說道:「安哥,這黨書記和支畫肯定不止是咱們發現的那些證據上顯示的合作關係那麼簡單,特別是支畫,我怎麼總覺得這個女人還有更大的陰謀?」

安鐵往一杯上靠了一下,重新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道:「那是肯定的,黨書記現在犯的事情屬於政治範疇的,他所牽扯到的那些事情遠不止咱們看到的那麼簡單,而支畫在這裡面處於一個什麼角色,我們還要進一步去查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支畫和黨書記只是在某些方面是一致的,他們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本質上他們還是完令不同的兩個利益體,現在雖然危機解除,但還遠沒到可以鬆口氣的時候。」

路中華點點頭,說道:「大哥,支畫這個女人還在像毒蛇一樣纏著咱們,這跟釘子不拔掉,咱們就會一直被動,這跟釘子必須拔掉……」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51
第二部 第四百五十八章

安鐵聽完路中華的話,皺了一下眉頭,用手指揉了一下眉心,沉默了一會,才說:「小路說的不錯,支畫目前是我們撥開迷霧的最關鍵的一環,不好辦的事情,目前這個女人的面目很不清晰,我們不太清楚她到底是什麼背景,她人在畫舫,做事卻與畫舫風格不同,也不符合畫舫的利益,她與黨書記有一腿,可從徐波與她關係和徐波與那個中日合資公司的關係看,她似乎跟日本的籐田家族也有一些嫌疑,她要是跟隨花會瞳瞳的老師再扯上點關係,那這個女人就太複雜了,咱們的麻煩也就越來越大了?……」

安鐵說著,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了好一會,然後看了一眼路中華,想起路中華剛從日本回來調查的情況,支畫會與籐田家族有關係嗎,這個在日本非常有影響的黑社會組織屬於瞳瞳的老師,現在瞳瞳的老師似乎想讓瞳瞳來繼承這個龐大組織的最高權力,支畫如果跟籐田家旅有關係,那麼瞳瞳的老師楊子就要重新換個角度來看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事情就比原來預估的就更棘手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瞳瞳和自己這些年來就可能徹頭徹尾陷進了一樁精心策劃的陰謀中,渴望溫情的瞳瞳,如何能接受?

「小路,我們不但要對付支畫,更要搞清楚支畫背後的勢力,你上次在日本查到地籐田家旅,你不是說查到他們在咱們國內其他城市也有類似非正常屯地參股發展發地產業的嗎?馬上好好查一下,拿到這個籐田家族近幾年在我們國家各個城市這類用非法手段參股以及投資的證據。」

安鐵一個人呆呆地楞了一會,有些疲憊地對路中華輕聲地說道。

路中華聽安鐵這麼說,房間一下子靜了下來,過了一會,路中華過沉吟道:「嗯,大哥,我知道了。」

說完,路中華對孔三文道:「三文,你負責這個事,有消息馬上跟大哥溝通。」

孔三文推了一下眼鏡,點點頭,對安鐵說道:「安哥,其實這方面我們一直也在查,但最近事情太多,沒有深入,剛才你那麼一說,我也覺得這個籐田株式會社有必要詳細查一下。」

安鐵看了一眼孔三文,道:「對,三文,你查這件事的時候注意一下這個籐田株式會社從開始來中國發展的時間,還有就是涉及到的具體行業以及這些行業與在日本總公司的關聯,尤其是財務證據。」

孔三文頓了一下,道:「這好辦,最遲一個星期,我就能把結果搞到手。」

孔三文說得很篤定,看來對這件事已經掌握了一部分情況在手中。

「大哥,如果這樣的話,那小嫂子和小影的關係是不是……」

路中華憂心忡忡地對安鐵說,表情看起來很是痛苦,似乎這樣他很不想說,但又不得不說。

「我知道。」

安鐵未置可否地看了路中華一眼,他明白路中華的意思,那就是提防小影。

就在這時,安鐵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張生打過來的。

「大哥,魏慶生現在在一個網吧,你知道跟魏慶生在一起的還有誰嗎?」

張生在電話那頭忍不住笑意說道。

「馮小蟲?」

安鐵衝口說道。

「哈哈,對了,就是馮小蟲,這兩個哥們現在在網吧看黃片呢,大哥,你過來看看,我在這等你。」

張生說道。

「你還沒跟他們打招呼嗎?」

安鐵一聽張生這意思,肯定是在一旁觀察,沒有去找他們。

「沒有,等大哥你過來再說吧,看看他們要幹什麼。」

張生說起這個,語氣變得嚴謹起來。

「行,我這就過去。」

安鐵不自覺地笑了一下,看來這次是誤打誤撞,把自己要找的這兩個怪胎給遇到了,不過這二人怎麼突然就過來了,是不是過來找自己?怎麼又跟王陽扯上了,看魏慶生那意思,這二人似乎缺錢用,難道他們遇到什麼事了?

安鐵跟張生確認了一下那個網吧的位置,然後才把電話掛斷,扭頭對路中華道:「小路,走,跟我一起去看看,剛才那個哥們我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路中華看了一眼臉上還帶著淤青的小黑,道:「行,小黑也跟我一道去吧,這叫不打不相識啊,一會看他怎麼說,哈哈。」

小黑心裡還有點鬱悶,悶聲道:「安哥,這個人即使你認識回頭我也得跟他再比劃一次。」

安鐵笑道:「行啊,你跟隨他是勢均力敵,不過那小子打架是猛了點,以後要是認識了,你們可以切磋一下。「安鐵安慰小黑,安鐵心裡清楚,剛才魏慶生根本沒有出重手,沒有深仇大恨,魏慶生很少無辜傷別人。

這時,孫大勇嚷道:「安哥,等那小子來了,我也得跟他比劃一下,看他跟小黑打架那樣,我手都癢了,要不,我也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吧。」

路中華看孫大勇也大咧咧地站起身,打算跟安鐵一起去,連忙制止孫大勇,道:「行啦,大勇,你剛出來就別招搖了,留下跟三文和吳軍瞭解一下我們前幾天商量的事情,那個人以後有的是機會認識。」

孫大勇嘿嘿一笑,摸摸後腦勺,道:「那也成,我不是怕小黑看見那個發憷嘛。」

小黑一聽,怒了,看看幸災樂禍的孫大勇,甕聲甕氣地說:「你要是對上,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

孫大勇哈哈笑著拍了一下小黑的肩膀,道:「小黑,那咱們就走著瞧,看看我要跟他對上能不能把他摔趴下。」

路中華看著孫大勇和小黑鬥嘴,搖頭笑了笑,道:「行了,大勇,我們走了。」

安鐵帶著路中華和小黑去了魏慶生和馮小蟲所在的網吧,這家網吧是在一個住宅區的小巷子裡,巷子裡散佈著雜物,顯得非常擁擠,剛一到網吧門口就能聞到網吧裡那種煙味以及各種氣味交雜在一起的難聞味道。

安鐵三人到了門口之後給張生打了個電話,很快,張生就從裡面閃了出來,帶著安鐵等三個進入網吧。

別看這網吧外部環境不是很好,裡面倒是還有一些看起來比較舒適的半開放式的小包間,張生帶著安鐵三人很快就穿過擠擠巴巴的走道,到達一個小包間裡面。

這種小包間裡面一般有兩台電腦,配著沙發,估計是為了那些學生情侶準備的。

安鐵等在包間坐下,就聽張生壓低聲音道:「大哥,你看!」

安鐵看了一下旁邊的那個包間裡二人的背影,魏慶生剛才見過一面了,基本上比在牢裡沒什麼變化,還是看起來挺踏實,但瘋起來也沒邊的那種人,而魏慶生旁邊那個身材瘦小佝僂著腰的馮小蟲,安鐵從他專注地在電腦屏幕前看黃片的樣,這傢伙不僅看黃片,而且在玩遊戲,他一邊看黃片,一邊玩遊戲,還一邊跟魏慶生說話,忙的不亦樂乎。

看著這馮小蟲的德行,安鐵又笑了起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古人說話真是沒錯。

只見二人一個專注地坐在電腦前,頭也不抬一下,身上的衣服搞得全是褶子,桌子上還堆著幾盒方便麵,煙缸裡全是煙頭,一看這人就在這裡打持久戰打了有些時候,而另一個人,也就是剛才還在替王貴打架的魏慶生,端正地坐在旁邊,對那電腦上的黃片看也沒看一眼,把一雙乾淨而厚實的大手放在膝頭,皺著眉頭想要說話卻又不知道何從開口的樣子。

這時,就見坐電腦前瘦小的男人,用萎靡的聲音道:「魏慶生,這樣下去也不行啊,你看你替人打一架才一千塊錢,咱們都在這網吧呆10來天了,吃的喝的用的,東西全是賒帳的,還不夠咱們交這裡的費用呢,而且還容易惹麻煩,你剛才說你惹到的是什麼人,中華幫,聽說那幫在本地勢力挺大的,操他奶奶的,你怎麼這麼笨啊,打場架才跟人要這麼點錢啊,這風險你看多大呀。」

這人說話癩癩嘰嘰的,魏慶生沒說什麼,他倒滿肚子不爽,怪魏慶生要錢要少了。安鐵一聽就知道是馮小蟲無疑, 這馮小蟲在號子裡就跟魏慶生就跟一個人一樣,但這兩個人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魏慶生坐在那紋絲沒動,一字一頓地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馮小蟲的眼睛忙得不亦樂乎地盯著電腦屏幕,一邊對魏慶生說:「怎麼辦?涼拌,指望你我看是指望不上了,還是我出馬吧,真要整點錢還不快,犯得著咱們費那麼大勁搞錢花嗎?你看看我們,都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了,天天吃泡麵,我他媽都快成麵條了。」

魏慶生用看起來乾燥厚實的大手在膝頭摩挲了一下,緊鎖雙眉,道:「不行,你那樣搞錢的方式遲早把你自己搞進去,你在裡面呆得還不夠嗎?」

馮小蟲一聽,不耐煩地推了一下鼠標,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然後飛快地打了幾下鍵盤,頁面上整出一個網上銀行的頁面,指了一下屏幕,對魏慶生道:「你看看,這個卡裡有十幾萬呢,你說你死活不讓我動,你是這人親戚啊,為人家操什麼心。」

魏慶生不置可否地說:「不行,這錢你不能碰,遲早要查出來的,我還是再找一下今天那小子,幫他做點事吧。」

馮小蟲一隻小瘦胳膊搭在椅背上,另一隻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一雙小眼極為不滿的擠了一下,道:「我弄這玩意你還不知道?你放心,沒事,我可以把帳轉到別人的卡裡,這張卡是我撿的,密碼讓我給破出來了,肯定沒咱們什麼事,怎麼樣?」

說著,馮小蟲拿出一張卡片,在魏慶生眼前晃了一下。

此時的馮小蟲,懶散地坐在椅子上,像個大猴子似的,看起來非常滑稽,一邊眉飛色舞地勸說著魏慶生,一邊用手迅速敲打著鍵盤,那手靈活得像條蛇似的,而且這人用電腦似乎不過腦子,看黃片,玩遊戲,抱怨,現在又打開了一個銀行網站,一樣都不耽誤。

在馮小蟲天花亂墜的勸說下,魏慶生由開始的猶豫變得有些鬆動,一雙手不斷在膝頭搓來搓去,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來,過了好一會,魏慶生問道:「你真那麼有把握。」

說完這句,魏慶生馬上又後悔了似的,道:「還是別這樣,咱們還是按照以前想的,找找安鐵大哥吧,聽說他現在混得不錯,是大老闆。」

安鐵此時聽著二人的對話差點沒筆出來,這時,路中華身邊的小黑已經按捺不住了,忍著笑意看著此時為生計發愁的二人,沒想到卻牽扯到了臉上的瘀傷,疼得皺了一下眉頭。

路中華在安鐵耳邊道:「大哥,說你呢?你不打算見他們?」

安鐵笑了一下,道:「再聽聽,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死性不改,想盜別人錢。」

路中華點點頭,跟著安鐵一起聽著二人的對話,張生則在小黑旁邊,一看小黑臉上掛的那點彩就忍不住樂,搞得小黑老大不自在。

接著,就聽馮小蟲道:「你現在知道老安在哪?再說了,人家現在既然是大老闆,鳥不鳥咱們還不一定呢,唉,我看咱哥倆還是搞點小錢想點雖的輒吧。」

魏慶生似乎也頗為頭疼這件事,把放在膝頭的手握了一下拳頭,對於馮小蟲說得這番論調顯然在心裡也是十分認同的,悶聲道:「那我看,咱們還是離開這裡吧。」

「**,實在受不了了,走,出這網吧旁邊就有一個取款機,我出去一趟。」

馮小蟲說完站起來,不由分說地推開猶豫的魏慶生走了出去。

「你倆還沒付錢呢!」

網管看這兩個人要走,走過來攔住。

「馬上就回來。少不了你的錢。」

魏慶生瞪了網管一眼,然後跟在了馮小蟲的身後。

安鐵他們馬上也跟著走了出來,馮小蟲出門迅速拐到街角一個取款機旁邊,迅速掏出一張卡片,就在馮小蟲要把卡片塞進取款機的時候,安鐵叫了一聲:「小蟲,住手!」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51
第二部 第四百五十九章

安鐵聲音剛落,魏慶生和馮小蟲就警覺地轉過頭,兩人剛才聽聲音其實就已經知道是熟人了,現在看到安鐵站在二人面前,兩人稍微頓了一下就奔了過來,馮小蟲眨巴了一下小眼睛,用尖細的聲音興奮地道:「靠!安大哥!」

魏慶生乍一見是安鐵也是面露喜色,可目光一觸到安鐵身後的小黑卻是皺了一下眉頭,一副一頭霧水的呆樣,站在了那裡,沒跟馮小蟲似的直接蹦到安鐵面前,似乎在觀察形勢。

安鐵故作慍怒地看了一眼馮小蟲,道:「馮小蟲,你行啊,盜卡的事你還敢幹?」

馮小蟲嬉皮笑臉地看了一眼安鐵,道:「安鐵大哥,你怎麼一見面就教訓我啊。」

說著,馮小蟲的眼睛一溜看見了站在一邊笑著的張生,趕緊打岔道:「哎呦,張生,你也在濱城吶?」

馮小蟲衝著張生就奔了過去,拍了一下張生的肩膀,笑得跟撿了錢包似的,眼睛還在不住地四處打量著,像是在判斷路中華和小黑是安鐵什麼人,那雙小眼睛在眼鏡後面這麼轉悠也就馮小蟲能做到這點。

安鐵看了一眼站在那沒動的魏鐵生,只見魏慶生正在與小黑對視,雖然還是之前的那副懶洋洋的姿態,但眼睛裡卻多了一層新的意思,魏慶生見安鐵笑吟吟地看著他,靦腆地笑了一下,道:「安大哥,你們認識?」

安鐵笑了一下,道:「剛才你們在那比劃的時候我就在,哈哈,慶生,你這身手現在還是那麼厲害啊,來,我把小路和小黑給你介紹認識一下。」

這時,路中華帶著小黑笑著走了過來,小黑看見魏慶生還是有點不太順氣,站在那悶聲地問了一聲好,也沒再說什麼,路中華對魏慶生道:「魏兄弟,你和小黑是不打不相識啊,我和小黑都是安哥的好哥們,幸會啊。」

魏慶生被路中華和小黑這麼友好地一對待,很不自在把雙手垂在身體兩側摩挲了一下褲子,然後對小黑道:「這位兄弟,得罪了,不知道你和安鐵大哥是朋友,抱歉抱歉。」

路中華一聽魏慶生這麼說,趕緊給小黑使了個顏色,小黑擠出一絲笑意對魏慶生道:「不礙事,兄弟,既然大伙都認識,剛才也就是一場誤會,不要放在心上。」

小黑這麼一說,馮小蟲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插話道:「是啊,是啊,這位兄弟想必就是中華幫的吧,久仰中華幫大名哈,你們別介意老魏這塊木頭,他這人腦袋就是缺根弦,嘿嘿。」

魏慶生在一旁笑了笑,然後對馮小蟲道:「你再毀我,我把你脖子扭斷。」

安鐵看著馮小蟲的猴樣,笑了一下,道:「先不說這些了,咱們找個地方喝幾杯,咱們可是有日子沒見了,你們來了濱城怎麼不找我啊?還說我不鳥你們,在你們心裡,安鐵就這形象?」

馮小蟲抓了一下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安大哥,你就別擠兌我們了,兄弟來濱城就是衝你來的,這不是人生地不熟找不到你在哪嗎?沒想到這麼巧讓你抓了個正著,嘿嘿。」

安鐵笑道:「是你一進網吧就出不來了吧,就你,找個人還找不著。」

魏慶生道:「還是安大哥瞭解這小子,不是我們找不到你,就是這傢伙一進網吧,屁股就被強力膠水粘住了似的,出不來了。」

說著,幾個人就要離開,這時魏慶生站在那頓了一下,道:「那個,咱們還沒給人家網吧的錢付清呢。」

安鐵一聽樂了,這魏慶生要是不打架的時候真是個老實人,現在還記得網吧的錢沒給人家,安鐵給張生使了個眼色,張生笑了一下,轉進網吧去付錢。

魏慶生見張生進去給他們倆付錢,眼睛裡閃過幾分尷尬,道:「安鐵大哥,你們來這有一會了吧?我們……」

還沒等安鐵說話,馮小蟲大咧咧地擺擺手,道:「我說魏慶生啊,你怎麼還這麼不上道啊,安鐵大哥跟我們這麼鐵的哥們,才不會計較那些,你說對不?安鐵大哥。」

安鐵看了一眼馮小蟲,然後對魏慶生道:「慶生,你到了濱城就是到了家,走吧,咱們喝酒去,你別看小路和小黑年輕,他們一個是中華幫的大哥,一個是中華幫的最能打的,你們可得好好認識認識。」

正說著,張生已經從網吧裡出來了,幾個人坐著小黑開的商務車,就去了海邊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馮小蟲一下車就眼冒精光地看著酒店的大門,一邊搓著手一邊對安鐵道:「安鐵大哥,看來你是真發了,五星級酒店啊,兄弟我一直就是想想,可沒進來吃過飯呢。」

魏慶生卻還是一臉淡然的站在那,看著馮小蟲那樣,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對安鐵道:「安鐵大哥,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就行,別這麼破費了。」

安鐵笑了一下,道:「慶生,你就別客氣了,你們二人是奔著我來的,我今天要給你們倆接風,呵呵,走,進去。」

幾個人進了酒店,找了一個豪華包間,安鐵讓二人敞開了點,可把馮小蟲給樂壞了,抱著菜單不撒手,把一旁的魏慶生每在馮小蟲報出一個菜名的時候就皺一下眉頭,等馮小蟲大聲嚷道:「來幾隻龍蝦!」

魏慶生終於按捺不住了,輕咳了一聲,然後對馮小蟲道:「你也不怕吃拉肚子!」

馮小蟲摸了一下鼻子,正想取消這個的時候,安鐵阻止道:「點吧,再多點一些,今天大家高興,吃痛快喝痛快。」

馮小蟲搓了一下手,推了一下眼鏡,道:「呵呵,還是安鐵大哥就是爽快,行,那就來一隻龍蝦,你別吃,我吃,海邊嘛,吃龍蝦怎麼了。」

馮小蟲點完菜以後,安鐵就讓服務員先把酒上來了,安鐵知道這馮小蟲好吃,可也知道這魏慶生愛喝,所以叫了不少好酒。

酒一上來之後,果然如安鐵所料,魏慶生平淡無奇且有些懶散的臉上現出一些神采,等服務員把酒給魏慶生滿上,魏慶生連忙端起杯子,先是把鼻尖湊過去聞了一下,然後閉著眼睛回味著酒香,輕啜了一小口,不由自主地道:「好酒,好長時間沒喝到這樣的好酒了。」

安鐵一看魏慶生這癡迷享受的模樣,笑道:「慶生,你今天就敞開了喝,酒嘛,要多少都行,呵呵,來,我們大家喝一杯。」

魏慶生端著酒杯環視了一下眾人,然後說道:「那我先代表我和小蟲敬大家一杯吧,安鐵大哥,張生,路兄弟還有小黑兄弟,幸會!」

眾人紛紛舉起酒杯,只有馮小蟲慢了半拍,嘴裡一邊吃東西一邊道:「是啊,今天大家聚一塊,那是緣分吶。」

幾個人喝了一杯酒之後,之前的尷尬緩解了不少,安鐵看看魏慶生和馮小蟲,道:「你們倆什麼時候到的濱城啊?」

這時,點的菜已經陸陸續續上齊了,馮小蟲光顧著吃,嘴沒倒出空來,魏慶生看看安鐵,道:「來了十多天了,知道你在濱城,卻不知道你具體幹什麼,也沒有聯繫方式,加上這小子一進網吧就出不來,所以就……」

這時,張生說道:「魏慶生,那你怎麼不打我電話,你不是有我電話嘛。」

魏慶生一聽,看了一眼正在啃螃蟹的馮小蟲,道:「馮小蟲坐車的時候把電話丟了。」

安鐵看著像是沒他什麼事似的馮小蟲,搖頭笑了一下,道:「算了,反正趕巧遇到了,說起來還真得謝謝王陽那孫子,呵呵。「魏慶生一聽,不由得看了一眼小黑,舉起酒杯,對小黑道:「小黑兄弟,我敬你一杯,跟你陪個不是。」

小黑趕緊站起身,憨厚地笑了一下,道:「沒事沒事,是我技不如人,不過說實話,魏大哥的身手真讓我佩服,哪天兄弟跟你學幾招。」

魏慶生露出一絲笑意,也沒客氣,點了一下頭,然後也開始吃起了東西,看得出這二人一陣子沒怎麼好好吃飯了,今天看著這一大桌子美食吃得津津有味,馮小蟲簡直是沒什麼形象可言了,一手拿著螃蟹,一手盛著碗裡的龍蝦粥,吃得都顧不上抬頭,像是餓死鬼剛投胎似的,這二人在濱城的這十幾天想必過得不好,魏慶生還好一些,看起來乾淨而樸實,馮小蟲則邋遢得跟撿垃圾的似的,一點也看不出這人是個玩電腦的高手。

安鐵看著忙著吃東西的馮小蟲,開心地笑了起來,馮小蟲是因為製造了一種病毒,搞得全國互聯網上的計算機大半陷入癱瘓,所以才被抓進去判刑的。這小子對於網絡計算機那個著迷簡直無法形容,是一個罕見的電腦天才。其實,馮小蟲也好,魏慶生也好,兩個人也是剛出獄,而且看起來是真心想做一個好人,否則,憑這兩個人,絕對不會窮成這樣。

「把樓道口和電梯把住,別讓一個人走掉!」

眾人正喝得熱乎的時候,就聽一個人在門外喊了一聲。

接著,包間的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一個中華幫的小伙子捂著正往外冒血的胳膊跌了進來,接著,從門外一窩蜂地衝進來幾個手持刀片的人。

眾人一見這架式同時警覺地站起身來,魏慶生的反映最為迅速,抄起桌上的幾個盤子就扔了過去,一下子摞倒三個人。

一時間,這個五星級酒店的包間裡亂成一團,安鐵看到門外似乎還有人正在往屋裡湧,幾個人連傳遞個眼色都沒來得及,就投入一片混戰當中,小黑和魏慶生分別護著安鐵和路中華,所到之處無不有人趴下,可饒是如此,小黑和魏慶生身上也掛了彩,對方手裡有刀子。

慌亂之中,安鐵注意到進來的這十幾個人當中有兩個身手格外好,把中華幫的幾個小兄弟都給放倒在了一邊,眼看著就要奔著安鐵和路中華過來了,而其他幾個身手一般的人也像是受了什麼指示一樣,分別纏住魏慶生和小黑,搞得安鐵和路中華這邊的人越聚越多。

此時,安鐵正在和一手持刀片的瘦弱男人在周旋,可對方手裡有刀,搞得安鐵一時間有些狼狽,正要伸起腿把那人絆倒的時候,就聽到路中華大吼一聲:「大哥,小心!」

安鐵一聽,神經緊繃地一扭頭,看到有一把刀衝著自己的胸口就紮了過來。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52
第二部 第四百六十章

安鐵此時胳膊正抵著前面那個瘦小陰狠的男人,而過來的那刀又如此之快,根本容不得安鐵閃躲,就在安鐵認為那刀肯定要扎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只聽砰地一聲槍響,那個拿刀人的手腕上就中了一槍,那槍法之精準出乎人的意料,此時刀尖離安鐵也就有一兩寸的距離,槍聲過後那刀應聲落地,與此同時是持刀人的一聲慘叫。

安鐵奮力把眼前跟自己周旋的這個瘦小男人扭到一邊,摔倒在地上,扭頭一看是誰開的這一槍。

等看到開槍人的時候,安鐵看到竟然是小影。

這時,包間裡又湧進來六七個身手不錯的女孩,安鐵認出那些女孩就是瞳瞳在畫舫的籌備酒會上跟在瞳瞳身後的人,只見那些女孩迅速加入戰圈,一時間這個酒店的豪華包間裡一片狼藉。

然後那些撞進來的不速之客卻沒有就此撤離的意思。顯然,他們這次似乎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了。

安鐵瞟了一眼路中華那邊,只見那兩個身手不錯的人此時正在對路中華前後夾擊,情況危險之極,安鐵心裡急得像冒火一樣,奔著路中華那邊就閃了過去,儘管安鐵的速度很快,可還是比不過受過專業訓練的小影,只見小影一閃身就衝了過去,飛身一腳就把要襲擊到路中華腹部的那人踢開,然後衝著那些在混戰中的女孩迅速地說了幾句英文,緊接著,那些女孩就迅速地分擔了魏慶生以及小黑等人的壓力,持刀人逐漸處於下風。

就在這時,這些人當中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快撤!」

接著,那些持刀者當中的幾個好手開始掩護他們的人撤離,路中華扭頭對安鐵道:「大哥,我們跟上去,你在這裡等我們。」

魏慶生也道:「安哥,我去看看。」

安鐵還沒反應過來,路中華帶著小黑和魏慶生,小影帶著那些女孩就已經追著那群人迅速出去了,安鐵看到馮小蟲從角落裡剛站起身,嚇得驚魂未定但卻兩眼冒光興奮地看著門口道:「安大哥,這些人是找中華幫尋仇的?」

這時,走廊裡已經亂作一團,有幾個中華幫的小伙子受傷躺在地上,酒店裡的工作人員已經被嚇傻了。

張生也留了下來,打電話連忙通知孫大勇和孔三文,然後帶著幾個人正在安排受傷的幾個小伙子去就醫,安鐵一邊扶起一個受傷的小伙子,然後扭頭對馮小蟲道:「你沒受傷吧?」

馮小蟲兩隻眼睛興奮地迅速轉動著,聽到安鐵問,馬上說:「還好還好,我跟魏慶生一起見慣了這場面,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啊,敢在五星級酒店裡撒野,他**,警察呢?」

剛才的時候安鐵溜了馮小蟲一眼,這傢伙藏得比耗子還快,夾在一個沙髮夾縫之間不出來了,看得出這馮小蟲說得不假,跟魏慶生在一起練出來,跑的功夫很到家。

很快,孫大勇就帶著一群人趕了過來,安鐵趕緊對孫大勇道:「這裡沒事,趕緊去看看小路和小黑他們。」

孫大勇也沒多問,帶著一群人就追趕路中華他們去了,安鐵正要反身進屋,就看見酒店的工作人員帶著一群警察趕了過來,安鐵站在門口頓了一下,然後便迎了上去。

這時,一個警察隊長走了過來,見了安鐵很客氣地說道:「安先生吧,我見過你,上次治安大會我也在場。」

安鐵看來人知道自己是誰,有點意外,但一聽他說起治安管理大會,安鐵才想起來這事,對那個警察道:「你好,我正想打電話報警,我們幾個朋友在這裡吃飯,沒想到遭到了襲擊。」

安鐵說完,那個酒店的工作人員連忙點頭,道:「是啊,也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警察同志,還有幾個客人受傷了,剛被帶去就醫。」

那個警察點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安先生,回頭麻煩你先跟我們的同志在這裡錄一下口供,外面的局面我們已經控制了。」

說完,那個警察便吩咐他帶來的人開始搜索酒店以及酒店附近,然後又有一個年輕的警察帶著安鐵到酒店的另外一個房間裡去錄口供。

安鐵臨走的時候,對馮小蟲和張生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地看了一眼安鐵,然後幾人就分別去錄口供去了。

安鐵本來想趁著警察來之前撤離,但馬上又想,站在這件事情後的人既然能作出這種狗急跳牆的事情,讓警察涉足一下也好。安鐵開始不想與警察接觸主要是考慮中華幫,一般來說這種事情總是很難說清楚的,搞不好就給你定性為黑幫火拚,但後來安鐵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能控制局面,而且,最近中華幫並沒有做什麼犯法犯罪的事情,麻煩而來來自非政府的一方,讓警察掌握一點證據也好。

安鐵想,讓警察掌握一些情況以後自己還能更迴環一些。

安鐵錄完口供回到剛才一團亂的包間,剛一走到門口,看到瞳瞳居然在裡面,瞳瞳一見安鐵回來,馬上就跑到安鐵面前,緊張地看著安鐵,問道:「叔叔,你有沒有受傷?」

瞳瞳一說完,就盯住安鐵的胳膊看了一下,安鐵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被刀劃了一個口子,傷口不大,血跡已經凝固了。

安鐵皺了一下眉頭,道:「我沒事,丫頭,你怎麼過來了,現在很危險,我送你回家。」

瞳瞳看著安鐵聲音異常平靜地說:「不,我就是為這個來的。叔叔,要不要去醫院包紮一下?」

安鐵擺擺手,道:「沒事,就擦破點皮,丫頭,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是小影告訴你的嗎?」

瞳瞳皺著眉頭,低聲道:「是我感覺哪裡好像不對勁,讓小影過來看看的,沒想到還真出事了,一定又是他們!」

說著,瞳瞳的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環視了一下這個一片狼藉的包間,一聲不吭,似乎在判斷這件事情的性質。

這時,還有幾個警察在屋子裡取證,幾把散落在地上的刀片和一些血跡被警察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剛才在錄口供的時候,付天霸給出勤的警察隊長打過電話,所以這些警察都沒有為難安鐵以及安鐵這邊的人。

警察離開之後,張生和馮小蟲也回來了,二人不知道去哪裡搞了一個筆記本,然後就見馮小蟲把那張亂七八糟的桌子一推,騰出一塊地方來,頭也不抬的就開始擺弄那個電腦了。

安鐵和瞳瞳不解的走過去,看了一眼張生,張生連忙到門口把門關上,然後對安鐵道:「小蟲想侵入酒店的監控系統,看看剛才那些人從哪裡進來的。」

安鐵點了一下頭,跟瞳瞳一起坐了下來,等著馮小蟲那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問題。

過了幾分鐘以後,就聽馮小蟲「咦」了一聲,然後扭頭對安鐵道:「安大哥,你看。」

安鐵往電腦屏幕上一看,只見在一個窄巷子裡停著三輛黑色車,這車上下來的一群人正是剛才上樓來襲的那群持刀者,這時候,從最後一輛車上下來一個戴著墨鏡的金髮女郎,就是這個女人對這些人發號的命令。

安鐵仔細一看那女人的樣子,沒想到這人居然是琳達,安鐵脫口道:「琳達?」

張生和瞳瞳一聽,馬上扭頭看向安鐵,馮小蟲不知道琳達是誰,摸了一下下巴,轉頭看著安鐵等安鐵往下說。

安鐵又仔細看了看畫面上的女人,道:「小蟲,酒店的監控系統怎麼會監視到附近的街道?」

馮小蟲頓了一下,詭異地一笑,道:「不,這是公安局佈置在大街上的監控系統,很巧,公安局監視室的控制中樞的電腦畫面,被我接到這裡來了。你看,前面不遠就是十字路口,這是大街上的攝像頭。」

安鐵看著馮小蟲那興奮的樣子,馬上就笑了,這傢伙,不關他進監獄留在外面真是個大危險。

安鐵沉吟了一會,剛想說先送瞳瞳回家,小影就趕了回來,帶著她手下的那幾個小姑娘,看到瞳瞳也過來了,先是頓了一下,然後道:「瞳瞳,這裡危險。」

瞳瞳看了一眼安鐵,然後問小影道:「追到那些人了嗎?」

小影道:「追著就不見了,我們怕有詐,沒繼續追。」

安鐵看了一眼小影,道:「小路他們呢?」

小影道:「在後面。」

安鐵點了一下頭,然後對小影道:「小影,你與瞳瞳回家吧,這裡現在還是不安全,你放心,這裡已經沒什麼事情了。」

瞳瞳一聽,張了張嘴,但看到安鐵堅定的神色,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我先回去。」

說完,瞳瞳就率先走了出去,也沒跟安鐵道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安鐵憂慮的看了一眼瞳瞳的背影,知道瞳瞳又在懷疑這事情是她外公外婆做的。

安鐵知道瞳瞳現在陷入了一個魔障,自己再勸說也沒什麼用,只要想辦法盡快讓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瀰漫在自己和瞳瞳周圍的迷霧才能散開。

很快,路中華一行人就回來了,孫大勇看著路中華和小黑身上都掛了彩,罵罵咧咧地道:「操他媽,都什麼鳥玩意干的啊,我們幫的兄弟最近怎麼這麼他**不順啊,剛把警察局擺平,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安鐵也沒說話,指了一下筆記本電腦,道:「小路,你看,這人是誰?」

路中華連忙湊過去,看了一眼皺著眉道:「琳達?果然沒錯,就是支畫那個賤人幹的,大哥,還有幾個人被我們追到吳雅的那棟別墅附近人就不見了。」

安鐵手托著下巴,想了想,然後道:「走!我們去那棟別墅!」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10:14
第二部 第四百六十一章

安鐵怕人多了目標太大,只帶上了路中華和魏慶生,其他的人在外圍斷後,以防發生什麼突發狀況,三人開著車奔著吳雅的那棟海邊別墅就過去了,這時,安鐵和魏慶生是坐在後座的,路中華在前面開車。

安鐵看了一眼魏慶生,只見魏慶生直挺挺地坐著,很沉默地坐在那,雙手慣性地放在膝頭,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絲毫沒有留意到他的手背上在流血。

安鐵皺了一下眉頭,對魏慶生道:「慶生,你看這事搞的,你剛來就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情。」

魏慶生看了一眼安鐵,道:「安大哥,你這麼說就是拿我當外人了,剛才我看那些人當中,有幾個好像不是國內這些混混常見的路子,國內的混混一般沒這麼玩命。」

魏慶生這時候的臉上光芒閃動,與平時看起來委靡不振的樣子一比,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這個人似乎天生就是應該生活在危險之中。

安鐵見魏慶生這麼說,道:「嗯,慶生,現在有些事你還不清楚,等晚上我跟你和小蟲慢慢說。」

魏慶生道:「好!」

這時,路中華側頭說道:「大哥,前面好像就有不少人閃進閃出的,我看我們還是先停下來吧。」

安鐵往車前面一看,只見吳雅的別墅就在前面,且如路中華所說,門口乃至五十米內有不少人形跡可疑的出沒,安鐵來這個別墅也很多次了,每次都沒見到現在這個樣子,以往吳雅在的時候,別墅裡面也不會搞這麼大排場。

「停下,我們看看情況再說。」

安鐵對路中華道。

路中華把車停要附近的一個加油站,三人下了車以後又往別墅的方向行進了一段距離,來到離別墅有一條街的位置上,這條街道的旁邊就是一個街心公園,對面的馬路上有一個非常老舊的廢棄郵筒,這個郵筒雖然很破舊,但放在這裡卻是非常協調,帶著一種時間慢慢流失的氣息,在路燈下面泛出一層銅綠色的光澤。

安鐵站在街心公園的門口越過那個郵筒看向別墅方向,皺了一下眉頭,道:「這裡戒備森嚴啊。」

魏慶生略微歪了一下頭,掏出一條洗得發白的手帕,把手背上的幾近乾涸的血跡抹了一下,一邊盯首那棟別墅,說道:「安大哥,我進去看看,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發現。」

魏慶生的眼睛裡認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躬了一下身子,像是準備撲出去的樣子。

路中華扭頭看了一眼魏慶生,道:「我跟你一起去,這裡面的人你不太瞭解。」

安鐵見路中華和魏慶生都要進裡面打探,沉吟道:「小心行事。」

魏慶生和路中華點點頭,路中華道:「行,我們從後面繞過去,大哥,你在這邊等著,看看門口這邊的情況,小黑和大勇他們一會就到。」

魏慶生和路中華離開以後,安鐵到了那個老舊的郵筒旁邊,這個廢棄的郵筒很是寬大,幾乎有一米五高,一米寬,不少城市的街道上多少總有一些這樣的郵筒,可像這麼大的卻不多見。

安鐵首先想到的是撈錢工程,很多單位都一樣,新領導一上任,從單位前面的草皮,到花圃以及其他許多東西都要換一遍,這是眾多腐敗的機會之一,郵局當然也要換領導,而且,一批東西比一批東西講究。

安鐵點了根煙,一邊看著手裡的表,旁邊綠化帶的綠樹不時地拂動一個安鐵肩膀,使得安鐵心裡的那種焦躁舒緩了不少。

從外面看,吳雅的這棟別墅給人一種奢侈豪華、香艷奢靡的味道,但今天,這棟別墅裡亮著白慘慘的燈光,像是被一團看不見的殺氣籠罩著,幽深的庭院裡面帶著一股莫名的不安的氣息,使得人忍不住壓仰起來。

或者,這棟別墅自從吳雅走了以後就被這種氣息籠罩,安鐵想著,抽煙的動作越來越快,當手裡的煙燒到頭的時候,安鐵才把煙頭扔到地上,然後又兀自皺了一下眉頭,使勁往火車頭上踩了一腳。

就在安鐵踩煙頭的時候,看見了一件非常奇異的事情,相信任何一個人看見眼前的情形都會大叫出聲,只見那個老郵筒的門突然打開了,裡面突然伸出了一隻白皙修長且染著玫瑰色指甲油的手來。

儘管安鐵不信邪,可還是被這隻手給驚呆了,安鐵使勁揉了一下眼睛,藉著昏暗的路燈又看了一眼,不是幻覺,那的確是一隻女人的手。

「安鐵!」

就在此時,安鐵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開始的那一霎那,安鐵以為是吳雅的遊魂在叫自己,心跳驟然加速,不自覺地彎下腰,仔細一聽,終於聽清楚那聲音是枊如月的。

「如月,是你嗎?」

安鐵稍微彎了一下身子,盯著那隻手伸出來的位置看了一眼,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這個時候,安鐵的感覺像是在做夢,這簡直太奇異,即使是柳如月,她怎麼跑這郵筒裡來了。

「噓,你看看周圍有沒有人?」

柳如月低聲在裡面說了一句,然後,裡面就傳來了一陣響動。

安鐵看了一眼詭異地站在郵筒裡的柳如月,迅速往周圍看了看,特別是別墅門口方向,這個郵筒的位置十分巧妙,被一排柳樹遮擋著,再加上這時是黑天,所以一般人不會注意這個郵筒會出現什麼異狀。

這個郵筒很大,如同樓閣裡的大電箱,打開門很輕鬆就可以讓一個人鑽進去。

「快,進來!」

安鐵正看著的時候,柳如月在裡面急聲說道。

安鐵看看柳如月迫切的目光,趕緊貓腰順著那個小門鑽了進去。

原來這個郵筒根本就沒有地,下面是一個洞,帶著幾節台階,越往下走越寬敞,安鐵擦過柳如月豐腴的身體走下台階,猛地感覺眼前一黑,扭頭一看,柳如月正在把洞口的門上鎖。

看著柳如月鎖門,安鐵在心裡迅速轉了好幾個彎,還是一片驚愕,感覺跟做夢一樣,這生活簡直是越來越虛幻了。

柳如月把那扇小門鎖上之後,走下台階,拿出一個小手電筒打開,霎時,這個甬道裡變得明亮起來,安鐵在手電筒的燈光下看著柳如月帶著點興奮又帶著猶疑的臉,問道:「如月,這怎麼回事?這個通道通向哪?」

柳如月眼神複雜地看了安鐵一眼,道:「通到別墅,走,放心吧,這個通道除了吳雅和我沒人知道。」

安鐵聽柳如月這麼一說,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暗想,這個通道是吳雅搞得?她當初整個地道通向外面做什麼?

柳如月見安鐵站在那沒動,往前走了一步,拉著安鐵的胳膊就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跟我來!」

柳如月拉住的正好是安鐵被劃傷的部位,安伯感覺傷口火辣辣地疼了起來,原來柳如月的手心裡出了一層細汗,那汗水正好刺激到了安鐵被劃傷的傷口。

安鐵見柳如月貓腰往前面走,雖然沒過多地解釋什麼,但安鐵能感覺到自己會看見意想不到的事情,便緩步跟了上去。

這個通道是用那種大的管道鑲嵌在地下的,安鐵的個子比柳如月高大半個頭,所以走在裡面也異常辛苦,在這種昏暗而潮濕的環境中,安鐵發現柳如月手中的燈光不住的抖動著,轉頭仔細看了柳如月一眼,發現柳如月呼吸十分急促,眼神慌亂而又激動,剛才那種鎮定完全是柳如月在極力掩飾。

行進了大概一百多米,柳如月鬆開了安鐵的胳膊,這時,安鐵才覺得自己的胳膊上潮乎乎的,似乎都有了一灘水印,柳如月手心一直在出汗,可見柳如月現在是多麼緊張。

這時,安鐵的心裡也非常緊張,或者說從剛才看見了柳如月的手開始,安鐵的這種既緊張又離奇的感覺就持續升溫著。

「如月,你這是要帶我去幹嘛?別連累了你啊。」

安鐵擔心地問。

「噓,先別說話,你放心,不會出事的。」

柳如月小聲地說,接著就聽一聲的響動,安鐵猛地感覺眼前亮了起來。

「出來!就是這裡。」

柳如月已經從洞口處爬了出去,趴在洞口那催促著安鐵道。

安鐵順道這個洞口往裡一看,這是一個房間,或者說,這是一個自己很熟悉的房間,因為吳雅曾經好幾次在這個地下室的小會客廳裡招待過自己,那時安鐵還納悶吳雅為什麼選在地下室來招待自己,結果吳雅說這裡暖和,有火爐。

沒錯,安鐵爬出來的地方就是這個小地下室的壁爐,從那個黑漆漆的通道裡出來,來到這個房間,安鐵有種剛從地獄出來的感覺。

安鐵站起身以後,扭頭看了一眼那個壁爐,只見柳如月正趴在那裡關那個小門,一邊吃力地對安鐵道:「這裡你來過吧?」

說著,柳如月就站了起來,拍拍身上塵土,然後神情詭秘地走到一面牆附近,在那面牆上掛著一幅很大的壁畫,那畫是浮雕上去的,安鐵以前看這個壁畫的時候曾經問過吳雅,幹嘛把地下室的房間搞這麼精緻,吳雅說:「我呆的地方哪裡不精緻啊?」

就這麼一句,吳雅就把安鐵給搪塞過去了,此時,安鐵看著柳如月用手在那幅浮雕的壁畫上摩挲了幾下,那面牆一下子開了一個小口,這個浮雕壁畫是活動的?

柳如月把那個浮雕的壁畫弄工這後,扭頭看了一眼安鐵,到這個時候,柳如月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神情非常狼狽,臉上還有幾道黑印,有點手忙腳亂的感覺,似乎她自己也是第一次走這條通道,包括這個暗門。

「這裡,進來吧。」

柳如月輕巧地從那道縫隙裡走了進去,隨後,那裡面就亮了起來,安鐵站在那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只見這裡是個十幾平米的小房間,裡面除了一張舒適的靠背椅子之外全是電腦以及電視屏幕。

安鐵這時總算明白了這個小房間的作用,這裡,應該可以監視到別墅的各個角落,從那張舒適的椅子可以看出,吳雅平時就呆在這裡掌控這個別墅的全局。

柳如月一進去就打開所有的電腦以及電視屏幕,然後調試著各個屏幕的的畫面,安鐵往最右邊一個屏幕上一看,一片雪花之後,出現了吳雅的靈堂。

看到畫面上帶著吳雅照片的靈堂,安鐵猛地怔了一下,這種感覺非常奇異,那空蕩蕩的白黑相間的靈堂還掛著吳雅略帶嘲諷笑意的臉,安鐵突然就像是來到了地獄似的,脊背一陣發涼。

這時,柳如月還在那忙碌著,突然,畫面一閃,鏡頭一下子轉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安鐵赫然看到畫面裡的人是瞳瞳的外公唐逸卿和瞳瞳的外婆正在房間裡坐著。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10:14
第二部 第四百六十二章

安鐵看到屋了裡坐的是這二人,扭頭看了一眼柳如月,總算明白柳如月為什麼這麼緊張和不安,這可是偷窺她的頂頭上司,再說這畫舫本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組織,柳如月此舉的確是冒了很大風險。

只見柳如月目光閃爍一下,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道:「這裡還有耳麥,你聽聽吧,我出去看看,以免發生什麼狀況。」

說完,柳如月把耳麥遞給安鐵,然後扭頭順著那面牆的空隙走了出去,並謹慎地把牆恢復原位。

這個時候,這個小屋子裡只剩下安鐵一個人,安鐵帶上耳麥,拿出手機迅速給路中華和張生各發一條信息,以免他們二人找不到自己擔心,然後坐在椅子上沉下心觀察著瞳瞳的外公和外婆。

這時,耳麥裡沒有傳出什麼說話的聲音,二人面對面對坐在沙發上,唐逸卿皺著眉頭,臉色也十分不好看,瞳瞳的外婆就更別提了,一雙眼睛陰鬱而複雜地看著唐逸卿,似乎這二人剛才在爭執,光看畫面裡二人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兩人在僵持著。

瞳瞳外公和外婆呆的這個房間就是那日吳雅葬禮上二人呆的那個會客廳,老太太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立領襯衫,和馬褲皮靴,要不是安鐵之前知道她是瞳瞳的外婆,還以為這個眼前這女人的一頭白髮是漂染的,因為現在這身打扮的老太太那氣質和身段絕對不像是個五六十歲的人。

老頭今天穿的還是一身長衫,估計唐逸卿家常的打扮就是這樣,而老太太那身打扮有點像是剛從哪騎馬過來似的,此時,兩人的年齡差距看起來很明顯,倒像是一對父女。

安鐵坐在那張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畫面上那兩人,兩手交叉在一起支在桌子上,卻不經意地碰到這桌子上還有一盒女士煙和一隻精巧的打火機,安鐵看著這煙和打火機頓了一下,這種煙是吳雅經常抽的牌子,還有這打火機,一般都是吳雅隨身攜帶的小物件,沒想到吳雅把這個打火機遺留在這裡了。

安鐵一邊盯著畫面上還在處於對視的老頭和老太太,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細長的香煙,然後又把吳雅的打火機攥在手裡,摸了一會,把煙點著,這時,耳麥裡傳來的瞳瞳外婆的聲音。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支畫這個女人不可信,可你為什麼一直執迷不悟,你別以為這個小狐狸精給你點甜頭就是對你忠心耿耿了,你看看她都幹了些什麼?我們的畫舫絕對不能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趕緊把她打發走!」

瞳瞳的外婆坐在沙發上,厲聲對唐逸卿說道。

此時,瞳瞳的外婆的臉色非常不好,眉頭皺得緊緊的,一隻手抓著沙發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都比平時突出了很多,同時,從這番話裡,也可以知道,瞳瞳的外婆對於支畫和唐逸卿之間的暖昧關係有一定的瞭解。

這還真是一對奇怪的大妻。

唐逸卿顯然對支畫的事情也是感覺相當棘手,用手摸了一下斜放在旁邊的文明棍,道:「少琪,你先別急嘛,這件事情我需要進一步調查,支畫的能力還是很強,這些年她在亞洲地區做的事情也頗讓我們滿意,不能因為這一件事把以往的功勞全部抹殺,依我看,支畫不過是想多賺點錢罷了,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大差錯。」

瞳瞳的外婆一聽唐逸卿這麼說,柳眉倒豎,用手使勁抓著沙發扶手,道:「那你認為什麼樣的錯誤才算實質性的,支畫居然敢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隨便殺人,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被很多人知道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瞳瞳的外婆氣急,把手握成拳頭,看著唐逸卿,安鐵總覺得這眼神裡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對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恨鐵不成鋼,這個樣子非常滑稽。

再看唐逸卿,把那根文明棍拿在手上,支著站起身,然後一手背在身後,望著陽台的方向怔忡了半晌,這一點安鐵十分佩服,唐逸卿在瞳瞳外婆面前似乎永遠也沒脾氣,倒是把瞳瞳的外婆搞得經常怒氣沖沖的,不過,瞳瞳的外婆也就跟唐逸卿在一起才會這樣,看來這就是這表兄妹倆一直以來的相處之道。

「少琪,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不過你也不要對支畫有偏見,年輕人嘛,總會犯點錯誤,想想你年輕的時候不也是常常會衝動嘛,那時候你天不怕地不怕,讓姨夫可是頭疼的要命啊。」

唐逸卿居然打起了親情牌來岔開瞳瞳外婆對支畫的質疑,可見唐逸卿對支畫是多麼維護。

唐逸卿說起這話,瞳瞳的外婆剛才怒意果然消下去了一點,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唐逸卿,特別是盯住唐逸卿滿頭的華髮,和帶著皺紋的眼角,好像在捕捉唐逸卿當年的影子一樣,眼睛裡時而神采奕奕,時而黯淡萎靡。

安鐵看著這對白髮蒼蒼的老人,心裡琢磨著,這二人到底當年結婚是因為相愛呢還是別的原因,後來又為何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想著,安鐵專注地看著刀疤臉老太太,這個現在看上去像一個中年婦女的臉,不但被一道刀疤奪走的昔日的容顏,就連頭髮也白得徹底,目前為止,安鐵知道這個唐逸卿不但在結婚前與瞳瞳的老師有過一段,就算是現在,身邊還縈繞著不少女人,作為這個花心老頭的妻子,成瞳瞳外婆這樣也就不奇怪了。

以前安鐵只覺得瞳瞳的外婆專橫跋扈,現在想來,安鐵感覺瞳瞳的外婆很悲情,這種悲情就如同她臉上的刀疤,在白哲的皮膚上猙獰著,雖然不會疼了,可是永遠也無法抹去。

再想想瞳瞳的母親周曉慧,這個有些瘋癲的女人也實在夠可憐,最愛的人死了,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在自己強勢的老媽面前像一隻單純的小白兔,只知道遇到什麼事情紅了眼睛抹眼淚。

安鐵拿著煙頭想著瞳瞳家裡這些複雜的家事,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這一家怎麼這麼複雜,九姓家族又是些什麼人呢?

就在這時,安鐵突然聽到耳麥裡傳來幾聲敲門聲,接著就看見門口出現了魯剛和支畫的影子,只見支畫低著頭,一副恭謹的樣子走在魯剛身後,站在門口猶豫著不敢進來的樣子,與平時的囂張樣子判若兩人。

魯剛一進門就道:「老佛爺,支畫請來了。」

瞳幢的外婆坐在沙發上沒動,揮了一下手,看也沒看門口一眼,直接看著站在那裡皺著眉頭看著支畫的唐逸卿,對魯剛道:「你先下去吧。」

魯剛把門關上之後,那間小會客室又陷入一陣奇怪的寧靜之中,支畫站在門口的位置微微低垂著頭,雙手交握在身前,似乎沒聽到這二人的命令不敢向前一步的樣子。

「老佛爺安好!老爺子安好!」

支畫聲音悅耳地對著唐逸卿和瞳瞳的外婆說道。

看到此時情形,安鐵心裡一頓,暗道,原來支畫是知道瞳瞳外婆的,而且看起來瞳瞳的外婆在畫舫的高層之中非常有權威。

瞳瞳外婆聽了支畫的話,根本沒理支畫,盯著唐逸卿的目光就沒移開過。

唐逸卿在支畫與他老婆的目光夾擊之下,神態頗有幾分不自在,站起來的身子在原地挪動了幾步,然後在瞳瞳外婆的身邊坐下,然後抬起文明棍衝著支畫示意道:「過來先坐吧。」

支畫抬起頭看了一眼唐逸卿,那眼神裡帶著幾分可憐兮兮的意思,看到這裡,安鐵把手裡的煙頭掐滅,搓了一下手,冷笑了一下,道:「這女人,還真會演戲。」

安鐵自言自語的話音一落,猛地聽到一聲牆響,安鐵警覺地扭頭一看,是柳如月又進來了,安鐵這才舒了一口氣。

柳如月看著屏幕裡的畫面愣了一下,然後扭頭對安鐵道:「支畫也來了?」

安鐵點點頭,道:「嗯,剛來,你也在這看看吧。」

這時,安鐵有一個疑問,見柳如月進來,馬上就問了出來:「如月,你之前知道瞳瞳的外婆是你們老爺子的老婆嗎?」

柳如月皺著眉頭一愣,說道:「以前不知道,是最近才知道的,目前畫舫裡面知道他們倆是一家子的也不是很多。」

安鐵點點頭,正想再問問什麼的時候,就聽到耳麥裡傳出了瞳瞳的外婆的聲音:「支畫,你好大的膽子,濱城那幾個地產商居然是你派人去殺的,你知道這件事帶來的後果嗎?」

老太太的聲音很冷,帶著一股子壓迫感,即使通過耳麥,安鐵也能感覺到老太太這話裡透出來的冷颼颼的意味。

支畫的道行果然也很深,支畫的眼睛裡並沒流露出什麼慌亂,但卻故意做出了一種坐立不安的樣子,像是在表達她現在很惶恐,依安鐵看,這動作肯定是演給唐逸卿看的。

「老佛爺,我知道我有錯,可是,我這也是為畫舫著想,因為要想在濱城立住腳,就必須找到當地政府的支持者,可是那個黨書記的確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他居然讓我想辦法讓那幾個地產商閉嘴,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支畫輕聲細氣地說著,臉色冷靜得可怕。

安鐵一聽支畫的這套說辭,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這個支畫把屎盆子全扣黨書記身上了,果然夠機靈。

「哼!在我面前收起你的那些花招!你怎麼想的我還不知道嗎?」

瞳瞳的外婆冷哼一聲,目光犀利地盯著支畫,彷彿要把支畫的臉戳出一個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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