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II 作者:何不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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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09-11-25 14:55:3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9931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39
第二部 第四百四十三章

安鐵聽完路中華的話,心裡一震,就連綠燈亮了都沒察覺,最後聽到後面的車子一個勁地按喇叭,安鐵才發動車子。

「沒有一個活口嗎?」

安鐵聲音生硬地說。

「沒有,五個人都死了,除了中午出去買飯的高大媽。」

路中華說這話的時候,像是在壓著一口氣一樣,聲音有些發澀,一字一頓的。

「小路,我這就過去,你在你辦公室等我吧。」

安鐵一邊說著,一邊調轉車頭,打算往路中華的辦公地點開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安鐵就加快速度往路中華那邊趕著,同時,腦子裡立刻就浮現出了支畫冷笑著的臉,就說上次的事情未免太順利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沒想到支畫這麼快就動手了。

五條人命,中華幫這次麻煩大了,這是安鐵的第一個反映。

這個時候,正值正午,外面像下火了似的,從窗戶外面吹進來的熱氣使得人的皮膚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然而,安鐵卻冒出了一頭的冷汗。

劫走那些女孩和那兩個妓女的是不是支畫?如果是,她想幹什麼,是報復還是有別的目的?

安鐵到了路中華那,一進入路中華的辦公室就感覺到一股極為凝重的氣氛,辦公室除了路中華、小黑、吳軍、孔三文、孫大勇五個人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路中華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一手拿著煙,去沒想著去抽。

安鐵進來以後,五人齊刷刷地站起身,安鐵看著路中華的目光,立刻就感應到了路中華心裡的壓抑和憤怒的情緒。

安鐵坐下以後,環視了一下五人,說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吳軍擰著眉頭道:「中午十一點左右,高大媽給那幾個人買完飯回來就發現幾個人已經死了,那些女孩和那幾個妓女也不見了蹤影。」

吳軍說完,路中華咬著牙道:「是我們疏忽了,沒想到支畫他**這麼狠,一個活口都沒留!」

說著,路中華把夾在手中的煙從中間掐斷,猩紅的火星掉在白色的沙發上,沙發上立刻就出現了一個燒焦的大洞。

這個時候,沒人會理會那個沙發會怎樣,眾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給搞得有點措手不及,特別是孫大勇,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在那蘊氣,聽路中華說完之後,孫大勇開口就罵了一句:「操他媽!那個日本女人就是他媽欠日吧?華哥,咱們得為那幾個死得不明不白兄弟報仇!搞急了,我他**把他們全都做了,狗日的。」

孔三文連忙道:「大勇,不能衝動,現在對手有幾斤幾兩咱們還沒摸到底,不能莽撞行事,何況這次的事情涉及到官方,恐怕這次的事不是江湖仇殺這麼簡單。」

說著,孔三文推了一下眼鏡,看看路中華和安鐵,又道:「安哥,華哥,這次肯定是支畫無疑,他們不但把人弄走,還殺了我們的人,這次他們不是示威,而是在狗急跳牆,她們膽子這麼大,肯定有背景,咱們必須提前做打算,我怕下面他們還會有更狠的動作。」

安鐵聽完孔三文的話,道:「三文說得沒錯,他們這次是狗急跳牆,鋌而走險,說明我們已經觸到了一些他們的底線,他們這次是在拿中華幫開刀,中華幫現在畢竟不是正規的商業團體,他們想下手,可以找到很多理由,還有,像三文剛說的,這次行動搞不好有背景,官方背景。」

安鐵這麼一說,眾人神色各異地陷入沉默當中,路中華沉吟道:「大哥,你說的沒錯,我也這麼想,三文,大勇,小黑,吳軍,你們趕緊通知下面的兄弟,全面戒備起來,特別是咱們的賭場和夜總會,這兩天暫時停止營業。」

說到這裡,路中華又點上一根煙,抽了兩口,然後對孔三文道:「三文,你再聯繫一下在日本的老五,就跟他說,讓他給我滾回來!」

安鐵一聽,皺了一下眉頭這個老五以前沒有聽路中華他們提起過,這個人是誰?

四個人得了路中華的命令,麻利地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路中華和安鐵。

等四人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後,路中華對安鐵道:「大哥,這個老五我之前一直沒跟你提,是因為我原以為這輩子你也沒機會見到他了,可沒想到前幾天他又跟我取得了聯繫,我才知道,他還活著。」

說著,路中華頓了一下,對安鐵繼續道:「老五是個殺手,從十歲就開始殺人,我們之所以能認識,是因為有人找老五來殺我,結果,他卻成了我的朋友,這事當初搞得我也是莫名其妙,後來我問他為什麼不殺我,結果老五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

說到這,路中華笑了一下,說道:「他說,我長得像他第一個殺死的人,他不想殺一張臉殺兩次。」

安鐵聽完路中華說的這個老五,立刻就感覺到這個老五是個有趣的人,問道:「那在日本幹嘛?犯事了?」

路中華歎了一口氣,道:「他幾乎三天兩頭都在殺人,怎麼會有犯事這麼一說呢,這個人很奇怪,他說他已經殺了90個中國人了,還有9個就滿了,留到以後再說,在一個國家,他只殺99個人,過了99個,他在這個國家活著就沒有意思。」

路中華這麼一說,安鐵馬上想起了在監獄裡認識的兄弟魏慶生,如果這兩個怪人碰到一起,一定會頗為有趣。

「他為殺人而活?……」

安鐵皺了皺眉頭,悶聲嘟囔了一句,然後半天沒說話,他不瞭解這個人,但他瞭解魏慶生,想起魏慶生,安鐵心裡就一陣唏噓。

路中華瞇了一下眼睛,把煙頭按進煙缸,道:「大哥,這個人雖然殺人多,但人絕對不錯,而且,他殺人是有原則的,殺的都是該殺的人!」

安鐵若有所思地看看路中華,道:「小路,殺人不是最好的辦法,不過你要是提前做個安排,以防發生什麼突變是沒問題的。」

路中華點點頭,道:「大哥,我有分寸,我是想,我們的對手現在很強大,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會輸。」

安鐵看著路中華發亮的眼睛,心裡也升起一股戾氣,心罵道,**,不是我不想好好做人,他**這個世道,我要是再黏糊,我就做不**了。

安鐵拍了一下路中華的肩膀道:「小路,你說的沒錯,我們不一定會輸,我們的對手雖然強大,但看起來他們矛盾甚多,我們正好可以利用其中的矛盾,讓他們先亂起來。」

路中華揚起嘴角笑了一下,道:「大哥,你是說畫舫?」

安鐵笑了一下,點了一根煙,然後長舒一口氣,看著路中華在沙發上燒出的那個洞,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小路,總之,這陣子你一定小心行事,我們還要等時機,現在我已經大致弄清楚了一些事,如果沒有意外這些事將會改變我們現在的被動狀態。」

路中華扭頭看了看安鐵,眼裡雖有疑惑,卻沒問安鐵,吐了一口煙,說道:「大哥,你不用擔心我們,現在中華幫的兄弟每個都當你是大哥,你隨意調遣就是了。」

安鐵看看路中華斯文而坦誠的臉,苦笑了一下,道:「現在咱們是在為了生存而努力,管不了那麼多了,要整那就來吧,一起整,小路,那我先走了,你馬上做點準備,這兩天,隨時注意警方的動作,搞不好,他們要對你下手。」

安鐵出了中華幫總部所在的夜總會,被明晃晃的陽光照得背後火辣辣的,又出了一層汗,上了車以後,才想起自己原本要去幹什麼,安鐵瞥一眼副駕駛上的手機,拿出手機一看,有三個未接來電,一個是趙燕的,一個是張生,還有一個瞳瞳打來的。

安鐵先給張生打了一個電話,張生一聽到安鐵接通電話就開始問中華幫那邊發生的事情,想必這小子早就知道了。

「張生,你現在在新聞發佈會現場是嗎?」

「是啊。大哥,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跟趙總說了你有事不能過來了,現在她正在主持這個發佈會呢。」

「嗯,我知道了,你跟趙燕說一聲我先回公司,另外,你也回來吧,我有事跟你說。」

給張生打完電話,安鐵給瞳瞳發了一個信息,問瞳瞳找自己有什麼事,沒一會瞳瞳的信息就回了過來。

「叔叔,聽小影說中華幫出事了?是真的嗎?那幾個女孩又被弄走了?」

安鐵看著瞳瞳這條信息,暗歎,瞳瞳的消息現在趕上情報局了,想到這一點,安鐵心裡非常不安,瞳瞳過多地接觸這些東西,是不是有意想按照揚子說的,想接手花會呢?

「丫頭,回家我再跟你詳細說吧,現在挺亂的,注意安全!」

給瞳瞳發完信息之後,安鐵開車往公司的方向走,中午熱得要命,這回安鐵開了車裡的空調,但也沒把窗戶關上,關上窗戶,胸口太悶。

回去的路上,安鐵的車開得不像去時那麼快了,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在經過一條僻靜的馬路時,安鐵放緩了車速,一隻手握著方向盤點了一根煙,感受著從空調孔裡吹出來的冷氣和從窗口吹進來的熱氣,感覺身上忽冷忽熱的,難受的不行。

這種感覺很奇妙,有點像一半身子在夏天,一邊身子在冬天。

就在安鐵就要穿出這條僻靜的馬路時,往後視鏡一看,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像飛一樣趕了過來,大有追逐安鐵的意思。

與此同時,安鐵的手機就響了,是路中華打來的電話。

「大哥,你後面是我,靠邊停一下。」

路中華聲音急促地說道。

安鐵再一看後視鏡,果然,路中華在後面那輛車上對自己招手。

安鐵把車靠邊停下之後,路中華就從那輛商務車上跑了過來,也沒上車,趴在車窗上,對安鐵道:「大哥,大勇又被警察逮捕了。」

安鐵一愣,道:「怎麼回事?」

路中華道:「上次的事情又被翻出來了,好像還跟王貴有點關係,情況不妙!」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41
第二部 第四百四十四章


安鐵聽了路中華的話,看著風擋玻璃頓了一下,道:「我這就去一趟警察局,找一下那個付天霸,看看什麼情況。」

路中華道:「那就一起去吧。」

安鐵擺擺手,道:「你還是不要去了,這次支畫是存心搗鬼,你畢竟是中華幫的老大,這個時候還是小心些好。」

路中華歎了一口氣,道:「那就麻煩大哥了,要是能見到大勇,提醒他一點,讓他在裡面別亂說話,免得被人抓住什麼把柄。」

安鐵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道:「行,你回去等我電話吧,另外,我覺得你的行蹤現在最好不要讓下面的人知道,以防萬一。」

路中華憂心忡忡地道:「好吧,那我等大哥的好消息。」

安鐵看了一眼站直身子的路中華,沖路中華揮了揮手,然後重新發動車子,往警察局趕去。

這時安鐵的心裡也十分上火,剛才在路中華那孫大勇還在那好好地坐著,現在就被警局給帶走了,他們的速度未免也太過迅速了,這狗要是急了跳牆還真是快。

想著,安鐵冷笑了一下,想起黨書記那晚在鏡頭裡的嘴臉,暗道,這傢伙是不是想在被辦了之前拉幾個墊背的啊,黨書記如今還好好地坐在他的位置上,一想起這個,安鐵就氣不打一處來。安鐵快速趕到警察局的辦公大樓,到了接待處就跟接待的一個女警察道:「警察同志,我想找一下付局長。」

那個女警察長得很清秀,像是剛來實習的小姑娘,聽安鐵說完來意,猶豫了一下,狐疑地看看安鐵,說道:「這位先生,你找局長有什麼事情嗎?」

安鐵一看女警察狐疑的目光,連忙道:「不好意思,我還是給付局長打個電話吧。」

說完,安鐵就要拿出電話,給付天霸打。

電話接通之後,安鐵說道:「請問是付局長嗎?我是天道集團的小安。」

電話那頭的付天霸沉吟了一會,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安鐵似的,道:「哦,想起來了,朱市長說起的小安,你好啊!」

「付局長,我現在就在你們警局的樓下,找你有點事,付局長在辦公室吧?」

安鐵心裡著急,也沒跟付天霸說那些虛的,直奔主題。

「哦,在,你跟樓下的幹事說一下就行,我在十六樓。」

付天霸稍微頓了一下,回答得倒也算痛快。

安鐵一聽付天霸這口氣,心裡有了點底,看來朱市長的面子還是很重要的,現在安鐵真該感謝一下朱市長在治安大會上叫上了自己。

「好,那呆會見。」

安鐵掛了電話,扭頭對那個女警察道:「我已經跟局長通過電話了,現在可以上去了嗎?」

那個女警察笑著點點頭,道:「那就沒問題,你上去吧,局長在十六樓右手邊的辦公室。」

安鐵對女警察道過謝之後,就坐著電梯上了十六層,安鐵按照那個女警察說的,往右手邊一看,上面的門牌上寫著「局長辦公室」安鐵進入辦公室之後,首先迎出來的是局長秘書,一個戴眼鏡的年輕警察,對安鐵很是客氣,客套了一番之後,把安鐵帶進付天霸的辦公室。

付天霸見安鐵進來,坐在辦公桌前點了個頭,那張極為嚴肅的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衝著點了一下頭,道:「小安啊,快坐!王秘書,倒杯茶過來、」王秘書手腳麻利地給安鐵倒了一杯茶之後,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這時,付天霸看看安鐵,道:「小安,你今天來是不是想問問你那個案子的事啊?我一看你這臉上大疤就想起來了,不過你這個案子有點棘手啊。」

付天霸這麼一問,如果旁人肯定是那種半開玩笑的語氣,可從付天霸的嘴裡說出,卻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安鐵心裡一沉,神態自若地笑了一下,道:「付局長,我這次來找你不是為了我自己的事情,是為了我的一個朋友,過來向你問一下情況。」

付天霸抽了一口煙,然後把煙頭按進煙缸,道:「哦?你的朋友遇到麻煩了?」

安鐵點點頭,道:「我的那個朋友是今天剛被警局逮捕的,說是因為一個毒品案子,據我瞭解,上次他就是因為牽涉道一樁毒品案子被抓了一次,可當時查到是一場誤會,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被捕,搞得他的家裡人十分不安,所以讓我來打聽一下,看看是什麼原因。」

付天霸若有所思地敲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問道:「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

安鐵看了看付局長,道:「他叫孫大勇。」

付天霸一聽安鐵說出這個名字,目光一閃,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安鐵,然後擺了一下手,道:「小安,你先別急,喝點茶,我讓王秘書查一下這個事情。」

安鐵聽完,心裡暗道看這個付天霸剛才那神色,很明顯是知道這個案子的,現在居然叫秘書去查,分明是在裝腔作勢,想到這一點,安鐵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姓付的是什麼意思?

付局長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很快,秘書就拿著一份資料走了進來,把資料放到付天霸的辦公桌上、秘書出去後,付天霸翻了一遍那個案宗,皺著眉頭說道:「小安,我們這裡的案底上顯示,你的那個朋友向來有前科,這次是被一個毒犯咬出來的,不過,你放心,我們警察局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同樣也不會放過一個不法分子。」

付天霸義正言辭地說完之後,把那份資料放在一邊,又道:「小安,依我看這件事還有待我們警方的調查,你為朋友擔心這無可厚非,但也不要忘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相信我們警方,如果你朋友是清白的,這事遲早會水落石出,但前提是他要配合我們的調查。」

說完,付天霸目光犀利地看著安鐵,用手指不經意敲打著桌面,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一點,這次黨書記極力主張公安局打擊黑惡勢力,這個孫大勇應該是中華實業公司的人吧,中華實業公司平時好像做生意也有些問題啊。」

安鐵聽懂了付天霸的意思:「人我們已經抓了,我們正在調查,由於他有前科,又有懷疑的證據,所以,放人是不可能地,同時,你最好不要插手這件事情,而且還透露,中華幫也要一起辦,付局長沒有直接說中華幫,而是說路中華的公司中華實業公司有問題,就是在告訴安鐵要一起辦的信息。」

付天霸還跟安鐵透露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這一切是黨書記的意思,中華幫頭一個成了嚴打的對象。

這個黨書記的事情,這幾天剛剛在網上搞得火熱,黨書記在這時候突然發作,莫非對自己和路中華的偷*有了把柄。既然如此,那付天霸為什麼要透露這些信息給自己。

安鐵馬上想起了朱市長那天在公安局開治安大會時的講話,綜合近來的一系列事情,安鐵心裡開始有了盤算。其實在安鐵來之前,心裡早就有了一個判斷,否則,安鐵也不會直接來公安局找付局長問消息,不然,這就是犯了大忌。

安鐵把付天霸說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然後說:「那付局長,那我能不能見一下我的這個朋友,我會勸他安心配合警方的調查,同時見他一面也好讓他家人安心,你看怎麼樣?」

付天霸聽安鐵這麼說,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那肯定沒問題,我這就讓小王帶你去看看,小安,朱市長在我面前可是一直誇你是個有作為的年輕人,以後你交朋友可要多注意啊。」

付天霸不經意提醒了安鐵這麼一句,安鐵聽了之後,有些僵硬地笑了一下,道:「局長說的是。」

付天霸點點頭,這時,那個王秘書已經走了進來,付天霸吩咐了王秘書幾句,安鐵就跟著王秘書出了付天霸的辦公室。

安鐵和王秘書到了公安局的臨時看守所,見到了孫大勇。

王秘書安排安鐵和孫大勇在一間小房子裡見的面,周圍沒有安排警察看守,安鐵見此情形,知道這是王秘書按照付局長的吩咐給自己一點面子,不過這樣最好,能趁此機會囑咐孫大勇幾句。

孫大勇見到安鐵來看他,眼睛一亮,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坐下來道:「安哥,華哥和其他兄弟沒事吧?」

安鐵就愛孫大勇第一句話就問的是中華幫的兄弟,並且孫大勇的情緒很鎮定,但眉宇間帶著深深的憂慮,這也是安鐵意料之中的事情,孫大勇在中華幫是二把手,遇見這樣的事情又怎麼會慌了手腳。

「大勇,小路他們沒事,你放心,這次小路不方便過來,他讓我囑咐你在裡面萬事小心。」

安鐵先把路中華的話跟孫大勇說了,沒提付局長透露的,要辦中華幫的事情。

孫大勇一聽,嘿嘿笑了,剛才緊繃的情緒一下子就舒緩下來,對安鐵道:「那我就放心了,安哥,你也別擔心,他們說的那些事我都沒幹,怕他們幹啥,不過,我覺得這事肯定是有人存心害我們,倒是幫裡的兄弟們就要小心了。」

安鐵看著孫大勇若有所思的臉,道:「我剛才去見了一次付天霸,我看他那意思也差不多,大勇,估計你一時半會還出不去。」

孫大勇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安哥,你們先都別管我,我這人就是個滾刀肉,時間長了不來這局子裡呆呆還渾身難受。」

「那好吧,我就跟你說這麼多,一有機會我會馬上幫你疏通,這幾天我再找找人。」

安鐵說道。

孫大勇皺了一下眉頭,對安鐵道:「安哥,你和華哥都要多注意支畫這逼養的女人,他們目前沒有證據,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安鐵深吸一口氣,道:「行,那我先走了,你多加小心。」

安鐵剛出警察局,走過一條街道,剛想給路中華打電話,路中華的電話就過來了。

安鐵四周看了看,卻看到路邊正停著路中華的那輛黑色的商務車,估計小路是看著安鐵走出警察局然後跟在安鐵後面追到這裡的,安鐵連忙接起電話,道:「小路,我看到你了。」

安鐵上了路中華的車之後,馬上就對路中華道:「小路,要出大事了!」

路中華臉色一沉,剛想問安鐵什麼事情,就聽路中華的手機刺耳地響了起來,路中華接起來一聽,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扭頭對安鐵道:「大哥,我們的夜總會被封了!警察現在就在我們據點抓人!」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42
第二部 第四百四十五章

安鐵聽了路中華的話,心裡一驚,剛才在付局長那裡聽到的事情怎麼這麼快就應驗了?

聽那個付天霸的意思,不會這麼快下手啊,而且付天霸剛才不經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安鐵,意思再明細不過,是提前給安鐵透露了個口風,難道這公安局長對這個舉動不知情?

安鐵想到這些,馬上對路中華道:「小路,我們去看看,但你切記,一會發生什麼都不能衝出去。」

路中華這個時候一臉的冷酷,點了一下頭,趕緊吩咐司機開車往中華幫的據點,那個夜總會趕過去。

車子開得飛快,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事發現場,車子停在附近一個隱蔽的路口,從車裡,安鐵和路中華看到夜總會的門口已經被警車和警察團團圍住,周圍還有不少看熱鬧的群眾。

安鐵扭頭看一眼路中華,只見路中華用手握著車門的玻璃,眼看著夜總會的幾個工作人員被押上了警車,路中華目光陰鷙地看著那幾個被帶著手銬的人,對司機和車上的隨行下屬道:「大馬,小亮,趕緊給三文和吳軍打個電話,看看他們的手機能不能打通。」

這時,一旁的小黑也紅了眼睛,拿出手機就道:「我來打!」

小黑迅速撥通了二人的電話,電話響了好一陣子,終於接通了,小黑急促地道:「吳軍,你在哪?」

路中華把電話直接拿了過來,跟吳軍說了幾句話之後,把電話掛斷,道:「吳軍和三文都不在裡面。」

安鐵聽到這個消息,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中華幫的這幾個頭不在,事情就不會像想像的那麼嚴重。

「小路,三文和吳軍在哪?能找個地方匯合嗎?」

安鐵看了一眼夜總會門口,說道。

路中華目光發冷地又看了看夜總會的方向,對安鐵道:「大哥,他們在警察來的之前得到了一點風聲,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就把幫裡的兄弟疏散了,現在三文和吳軍在海上,還告訴我,他們這次最主要的目的是來抓我的,讓我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時,小黑使勁錘了一下車門,道:「華哥,要不我們乾脆把那個叫支畫的女人給辦了得了,這他媽逼養的女人,怎麼這麼陰毒啊?現在連勇哥都陷進去了,**!」

安鐵見小黑越來越怒氣沖沖,皺了一下眉頭,小黑平時性格還算比較平和,現在中華幫經歷這番變故,不止是小黑如此,就在車裡的幾個跟班也是握緊拳頭,好像隨時準備衝出去拚命一樣。

路中華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道:「都給我冷靜點,想都進局子裡喝茶嗎?」

路中華這麼一說,小黑懊惱地坐到一邊,悶頭點了一眼煙,狠狠地抽了一口,眼睛還不住地往夜總會的方向看著,黝黑的臉被怒意憋得都有點發紅了。

這時,安鐵看見夜總會那邊,在外圍圍觀的人當中,有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在探頭探腦,安鐵記得很清楚,這幾個人在上次民工家屬說中華幫黑民工的錢,和吳雅出事的時候都出現過,張生也查證過這幾個人是海青幫的。

「小路,你看那邊那幾個人。」

安鐵把混跡在人群中的那幾個海青幫的人指給路中華。

路中華眼睛一瞇,看著那幾個人,冷聲道:「是他們!」

說完,路中華扭頭對小黑道:「小黑,你帶著幾個兄弟,跟上海青幫那幾個孫子!」

路中華此時正值有火沒地方發洩,這幾個小嘍囉算是撞在槍口上了,不知道此時那幾人脊背會不會有點發涼,安鐵看到小黑也眼睛放光地看著那幾人,大有把那幾個人活吞了的意思。

「華哥放心,他們跑不了。」

小黑冷笑了一下,給車上的幾個小伙子打了個手勢,幾個小伙子就迅速下了車。

接著,小黑也從車上跳了下去,路中華連忙道:「小黑,你別露頭!」

小黑道:「放心吧,華哥。」

說完,小黑不知從哪掏出一頂鴨舌帽戴在了頭上,奔著夜總會的方向就摸了過去。

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夜總會周邊的一些辦公樓正值下班的高峰,匯聚在夜總會門口的人也越來越多,小黑帶著幾個中華幫的小伙子混跡在人群中,像狼一樣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幾個海青幫的小嘍囉。

安鐵和路中華對視了一眼,安鐵對路中華道:「小路,我們找個地方等小黑的消息吧,不過海青幫這幾個人知道也不會很多,倒是你目前的處境應該多加小心。」

路中華沉吟道:「能躲的地方倒是挺多的,可我現在不想躲,大哥,你剛才想跟我說的是不是就是這事?」

安鐵歎了一口氣,有些懊惱地道:「嗯,沒想到他們行動這麼快,不過我估計這次行動似乎不是在付天霸的授意下,我跟付天霸說話的時候他還在有意點我,看來這個黨書記在警察局有親信。」

路中華看看安鐵,頓了一下,道:「大哥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再說吧。」

安鐵一聽,腦袋裡立刻開始琢磨帶路中華去哪裡好,這時,安鐵猛地想起那處還沒開始動工的農家小院,那個地方周圍沒有人家,正好適合路中華暫避。

「小路,我想到一個地方,你這幾天在那應該很安全。」

「大哥,我現在被警方盯住了,不能連累你,你就別管我了,我自有辦法不讓他們抓住。」

路中華皺著眉頭道。

安鐵擺擺手,道:「沒有比那裡更合適的了,現在幫裡出現了動盪,對方下手如此突然,如此準確,想必你們幫內也有他們安插的釘子,現在你不能再去中華幫的任何一個地方,否則隨時都有可能出問題。」

安鐵說的沒錯,警方能夠對中華幫一擊一個准,那就證明,中華幫內部也出了問題,以前的陳立明就是個例子,現在這個時候,難保中華幫不會再出現幾個陳立明來。

路中華聽安鐵這麼說,想了想,深吸一口氣,道:「好吧,大哥,你說那地方是哪?」

安鐵在路中華耳邊道:「我買的那個農家院。」

路中華點點頭,說:「好吧,我就暫時在那,我們得找個地方等小黑。」

最後,安鐵和路中華去了周翠蘭在鬧市區的小店,那個地方雖然身處於市中心,但所處的街道卻不怎麼起眼,接待的也只是一些過往的路人和學生,路中華又不是通緝犯,在那裡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安鐵和路中華到了翠蘭米線店,看到周翠蘭正在吧台後面算帳,只見周翠蘭穿著一條白蘭相間的大花裙子,頭髮在腦袋後面盤了起來,往吧台後一站,打著計算器,還真有點孫二娘架勢。

周翠蘭覺察到有人進門,頭還沒抬就吩咐服務員道:「小紅,招呼客人。」

等周翠蘭把頭一抬,一看是安鐵來了,趕緊放下手裡的帳目,從吧台後面迎了上來,笑吟吟地道:「哎呀,是叔叔來啦?快坐快坐!」

安鐵淡淡地對周翠蘭笑了一下,道:「嫂子,你給我們來幾盤涼菜和幾瓶啤酒,我跟我兄弟在這喝幾杯。」

周翠蘭一聽,眉開眼笑地看看路中華,此時路中華的臉色非常難看,還帶著一絲陰鷙,周翠蘭的目光與路中華的眼神一對上,立刻就覺察出路中華哪裡不太對勁,眼睛一轉,也沒多說廢話,張羅著給安鐵和路中華上酒菜。

周翠蘭很是熱情,親力親為地為安鐵和路中華忙活著,安鐵對周翠蘭道:「嫂子,最近生意不錯吧?」

周翠蘭一邊給二人倒酒,一邊笑瞇瞇地說:「是不錯,有好多回頭客,都說我們這店裡的東西好吃乾淨,哎呀,這是得感謝叔叔你啊,你說你這陣子也沒跟瞳瞳過來,我昨天還想著給你們打個電話呢,沒想到叔叔今天就來了。」

周翠蘭這話匣子一打開,站在這就不想走了,安鐵看了一眼鬱鬱的路中華,對周翠蘭道:「怪不得看嫂子精神頭這麼好,行了,嫂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了。」

周翠蘭瞟了一眼路中華,笑了一下,道:「是嗎?我看起來精神頭還好?我這陣子可是吃了不少的藥,老覺得自從搬進來之後就愛頭疼。」

安鐵心裡暗歎一聲,現在才發現周翠蘭這話是真多,安鐵乾笑了一下,道:「可能是剛開業沒多久,有點操心吧?嫂子別光想著賺錢,也注意一下身體。」

周翠蘭聽安鐵這麼說,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又吩咐廚房給安鐵和路中華這桌上份米線,然後說了句:「其實我也沒操什麼心,主要是那個裝飾公司鬧得我現在心裡還不舒服,你聞聞,這個破裝飾公司給我用的都是破材料,現在這牆壁上的味道還特別大呢,一天熏得我啊,哎呀,算了,我不嘮叨了,你們兄弟倆喝著,要什麼說話啊。」

周翠蘭終於又回到吧台後面算帳去了,安鐵看看愁眉不展且若有所思的路中華,道:「小路和,來,咱倆先喝點酒。」

路中華看看安鐵,突然笑了一下,道:「大哥,我沒事,其實我覺得這次咱們逼得支畫和黨書記狗急跳牆是一件好事。」

安鐵喝了一口啤酒,看看路中華似笑非笑的臉,也若有所思地笑道:「嗯,小路,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以前我們總是處於被動,那是因為他們在暗處,現在他們走到了明處,對我們來說是掌握主動權的大好時機。」

路中華拿起酒杯一口把啤酒喝進去,抹了一下嘴,道:「是啊,大哥,所以我現在並不擔心支畫和黨書記,而是在擔心……」

路中華的話還沒說完,小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路中華趕緊問:」

小黑,什麼情況?」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42
第二部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一聽電話是小黑打來的,路中華和安鐵的心裡同時一緊,生怕此時再出點什麼狀況,等路中華聽了幾句,眉頭緩緩地舒展開,安鐵便把心放回了肚子裡,看來沒出什麼事。

路中華接過電話之後,對安鐵道:「大哥,小黑說那幾個海青幫的人去了支畫的日吧,現在他們正在那邊盯著,之前在監視支畫的人我讓他們撤了下去。」

安鐵沉吟道:「嗯,支畫肯定知道我們在監視他,把之前那些人撤掉能給支畫造成錯覺,以為我們知難而退了。」

路中華道:「對,大哥,我看小黑一時半會過不來了,要不咱們走吧,這裡說話也不太方便。」

安鐵環視了一下這個小店,人幾乎都坐滿了,現在正好是吃晚飯的時間,看起來周翠蘭這小店的生意還真是不錯,剛才周翠蘭說這裡還有裝修味道的時候,安鐵倒是在空氣裡聞到了一股油漆味,可現在人一多,屋子裡就變成了飯菜的味道了,溫度也升高了不少。

安鐵扭頭對周翠蘭道:「嫂子,你給我結下帳。」

周翠蘭在吧台那一聽,趕緊走了過來,看了看桌上還沒怎麼動的菜和酒,道:「叔叔,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我看你們都沒怎麼吃啊?」

安鐵拿出錢包,道:「臨時有點事,等哪天我再跟瞳瞳過來看看你。」

周翠蘭連忙阻止安鐵拿錢,道:「叔叔,你這是幹什麼,來我這吃飯還要花錢,你這是瞧不起我啊,我看這樣好不好,我把這桌上的酒菜給你們打包,否則這東西太浪費了。」

周翠蘭說著就招呼服務員給打包了,安鐵剛想阻止周翠蘭,路中華卻道:「大哥,要不咱們帶著吧,我一會讓三文和吳軍回來,估計他們在船上也沒吃什麼東西。」

周翠蘭一聽,笑呵呵地說:「還是這位兄弟想的周到,叔叔啊,這些是不是不太夠啊,要不我再給你們下廚炒幾個?」

安鐵道:「嫂子,你就別忙了,我們先走了,這錢你也拿著,做生意是做生意。」

安鐵的口氣中帶著毋庸置疑,把一百塊錢塞進了周翠蘭的手裡,然後和路中華匆匆離開了這個小米線店。

兩個人出了米線店之後,安鐵便帶著路中華往自己買下來的那個漁家小院趕過去。

在路上的時候,路中華聯繫了一下吳軍和孔三文,以及中華幫裡能信得過的幾個區負責人,打算去那個小院裡碰個頭,部署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安鐵趁路中華打電話的時候,給張生也打了一個電話。

「大哥,你在哪呢?跟小路在一起嗎?」

張生在電話那頭小心地壓低聲音問道。

「對,張生,怎麼那個新聞發佈會沒有什麼問題吧?」

安鐵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新聞發佈會按說自己應該親自到場的,可沒想到今天竟然出了這麼多事情,而且是事與事之間一點間隙都沒有,絲毫沒容安鐵有喘息的餘地。

「這邊沒事,我還聽說小黑把監視支畫的人給撤回來了,大哥,是不是情況又有什麼變化啊?急死我了,大哥,我現在去找你吧。」

張生心急火燎地說道。

安鐵道:「我給你打電話就是叫你過來的,在我買的那個小院子,你一個人過來就行,另外,注意點,別被人盯上。」

安鐵給張生打完電話以後,看一眼路中華,只見路中華也同時收起了電話。

兩人這時都很疲憊,坐在商務車裡一人點了一根煙,路中華把身體深度靠在椅背上,抽了一口煙,扭頭對安鐵道:「大哥,小軍和三文已經往回返了。」

安鐵和路中華到了那個小院的時候,已經是黃昏的時候了,小院子在蒼松翠柏的掩映之下,更是被金色的夕陽映照的如同夢境。

安鐵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地方在黃昏的時候這麼美,真是可惜了,自己和瞳瞳居然沒有一次在黃昏的時候來這裡看看,想到這裡,安鐵不禁苦笑了一下,最近的事情多得幾乎不容人喘息,哪裡還有時間與瞳瞳一起看黃昏,看落日呢?

路中華吩咐車上僅剩的兩個小伙子去屋裡打掃了一下,然後,跟安鐵坐在院子裡大樹下,看著周邊的環境,道:「大哥,沒想到你買的這個地方這麼好,以前就聽張生提了一句,一直沒來看看。」

安鐵坐在老夫妻留下的竹椅子上,看了看周圍那片樹林,上次瞳瞳過生日時弄的燈籠還在樹上掛著,在微風的吹拂下,晃得有些飄渺。

「是啊,這個地方是不錯,今天這麼一看,我都有點捨不得拆了,呵呵。」

安鐵看著天邊的紅霞,瞇著眼睛,不由自主地說道。

路中華也靠在了籐椅上,舒服地歎了一口氣,道:「是啊,這種房子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農村裡的房子幾乎都這樣,一到了黃昏,院子裡的人就特別多,小孩們圍著大樹打打鬧鬧,等著大人打牌贏了錢給買冰棍吃,嘿嘿。」

路中華嗅著空氣裡的淡淡的煙味和海面上潮濕腥鹹的氣息,與安鐵一起陷入了沉默當中。

吳軍和孔三文是在八點鐘左右到的,跟兩人在一起的是中華幫的特別行動小組,安鐵這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由二十幾個年輕女孩和小伙子組成的神秘隊伍,定睛一看,這個小組裡的人幾乎沒有長得特別有特點的人,是那種一放在人堆裡就找不著的主。

這一點,安鐵曾經在獄中知道一點,那種暗殺和密探類的培訓機構就愛找長得沒有特點的人,這種人不會被人輕易認出來,便於藏匿。

孔三文和吳軍見到路中華和安鐵坐在院子裡乘涼,剛一進門時的緊張情緒放下來不少,對著身後那個特別行動小組道:「見見安哥。」

安鐵抬頭一看,那個小組裡的二十幾個年輕人同時把目光投向自己,齊聲道:「安哥!華哥!」

安鐵對著眾人點頭笑了一下,然後對孔三文道:「三文,你安排他們休息一下吧,有什麼需要跟張生說一聲就行。」

孔三文揮了一下手,他身後那二十幾個人就四散開來,似乎到一個地方首先觀察周圍的地形是他們的習慣似的。

吳軍和孔三文坐下以後,安鐵讓張生把從周翠蘭那打包的酒菜擺了出來,幾個人圍坐在樹下的桌子上,悶頭喝著酒,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安鐵看看孔三文和吳軍,道:「吳軍,三文,你們放心吧,大勇在裡面不會有什麼事,我去見他的時候,他的狀態也不錯,就是為你們擔心來著。」

孔三文神情複雜地喝了一杯酒,道:「安哥,按你的意思說,付天霸並沒有表示今天就動我們中華幫,那麼今天動手的警察,是另外的人安排的是嗎?」

安鐵頓了一下,道:「對,如果付天霸知道這事,並且想給咱們來個出其不意,那麼他就不會跟我透露有關黨書記要嚴打黑惡勢力的事情。」

安鐵說完之後,吳軍冷笑了一聲,道:「哼,黑惡勢力,那個姓黨的老王八玩幼女就他媽不黑不惡了?安哥,華哥,你們說這裡面是不是有問題啊?黨書記玩幼女的事情在網上各大媒體都炒得沸沸揚揚的,可這政府就是不辦他,這他**世道。」

路中華和安鐵對視了一眼,看看吳軍,路中華剛想對吳軍說點什麼,孔三文就推了一下眼鏡笑道:「看來小軍今天有點急了,呵呵,小軍,依我看,這是黨書記迴光返照,如果黨書記和支畫之所以如此急著行動,還是因為心虛,否則,如果他們不感覺自己危險的話,不會如此匆忙做決策,咱們在道上混了這麼久,人脈關係還是有一些的,以往要是有什麼嚴打,事前總是會有風聲放出來的,這次的突然行動,明顯感覺到他們是慌了手腳,安哥,華哥,你們看我分析的對不?」

安鐵看看老神在在的孔三文,心裡暗道,果然是中華幫的三把手與路中華的智囊,無論什麼情況都能抓到問題的關鍵之處。

這個時候,院子裡燈籠又像瞳瞳過生日那天一樣亮了起來,把院子裡的氣氛搞得有幾分詭異。

上一次安鐵和瞳瞳來這裡,玩的是浪漫,當然不能用詭異來形容,可此時大樹底下坐的卻是幾個大男人,尤其是安鐵,臉上還掛著一個刀疤,再加上中華幫那個特別行動小組分散開來潛伏在暗處的年輕人,這個院子只能用詭異來形容了。

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分析著當前的局勢,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夜裡十一點鐘了,安鐵起身上廁所的時候,瞳瞳給安鐵發來了一條信息。

信息響的時候安鐵正在撒尿,只好一隻手扶著小弟弟,一隻手摸出了手機,看到上面寫著:「叔叔,知道你和路中華在一起,萬事小心,我這邊正讓小影觀察對手的動向,一有消息馬上和你溝通。」

安鐵看完之後,打了一個哆嗦,隨手給瞳瞳按了一句:「丫頭,你別擔心,沒什麼大問題,一會沒準我就能回去。」

發完這個信息之後,安鐵的那泡尿已經撒完了,抖了一下身子,把釋放過後的小弟弟塞進褲子裡,這個時候,安鐵四下裡看了看,心裡琢磨著,中華幫的那個特別行動小組的人此時在哪?不會有人有偷窺別人撒尿的癖好吧?

就在安鐵扭頭往回走的時候,聽到門口的方向起了一陣騷動,聽聲音好像是小黑回來了。

安鐵加快腳步走到樹下,看到小黑果然在,小黑非常興奮地坐了下來,像撿了寶貝似的憨笑了兩聲,說道:「意外收穫啊!安哥,華哥!今天有大收穫!」

小黑得意洋洋地這麼一說,把眾人都搞得一楞,吳軍催促小黑道:「別賣關子,快說,什麼意外收穫?」

小黑神秘一下,伸手探進自己的衣服,在衣服裡拿出一個資料袋。

安鐵一見這資料袋,如同被雷電擊中了似的,腦子裡竟然浮現出了遺像上吳雅嘲諷的笑臉。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43
第二部 第四百四十七章

小黑把那個資料袋放到桌上,路中華拿起資料袋,對小黑道:「怎麼回事?這裡面是什麼?」

小黑笑呵呵地道:「我們不是跟蹤海青幫那幾個孫子到了支畫的日吧,哪知道宋鐵成撞了上來,宋鐵成在支畫那停留了一會之後,就離開了日吧,我們跟蹤宋鐵成到了他家,看到宋鐵成把一份資料從包裡拿了出來,然後打開保險櫃,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資料袋,就在他要把那個資料袋鎖進保險櫃的時候,把他打暈了,然後把他手裡的這個資料袋拿了過來,我本來是心裡鬱悶,想找個事情發洩一下,沒指望這資料袋裡能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哪知道我打開一看,當時就給我整懵了,這裡面是支畫和宋鐵成合謀殺害那幾個地產商的相關資料。」

路中華和安鐵一聽,對視了一眼,兩人的情緒都有些激動,路中華拿著資料袋就把裡面的東西全數拿了出來。

眾人湊在桌子旁邊,把那堆資料詳細看了一遍,發現果然如小黑說說,這裡面不但有安鐵在陳天容家偶爾得到的那個名單,還有幾個地產商的遇害時間和殺手的聯絡方式,以及支畫收買陳立明暗中在已故的地產商工地上搗鬼的詳細計劃。

不只如此,這裡面還有支畫與宋鐵成草擬的協議,協議裡面很清楚地寫了宋鐵成與支畫在已故地產商的地皮拍賣會上由宋鐵成出面收購地皮,然後支畫在裡面得取一定比例的好處,上面還有支畫的親筆簽名。

看到這裡,眾人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這一桌子的資料,一時間都有點不太敢相信,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找到了這些如此詳細和如此確鑿的證據,原來這一切都是支畫搞得鬼,地產商離奇死亡的陰影籠罩了濱城好幾個月,牽連了不少無辜的人與這幾個地產商一起赴死,又有誰能想到是個像是從國畫裡走出來的古典美人樣的人物一手安排的。

安鐵以前曾懷疑支畫跟這事有關係,卻沒想到支畫與宋鐵成達成這樣一個協議,以至於對那幾個地產商痛下殺手,看來自己對這個女人的理解還是不夠透徹啊,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支畫不敢幹的。

安鐵拿著支畫與宋鐵成的那份協議看了半天,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安鐵感覺道有什麼東西從這份協議裡掉了出來,安鐵趕緊彎腰把那個長紙片撿起來,一看,這裡面是一張轉賬單據複印件,一看到那單據上的收款人名字,安鐵驚訝得張開嘴,道:「黨愛民?黨書記。」

眾人一聽,立刻拿著那張單據傳閱了一遍,沒錯,這張票據上面清清楚楚地表明,宋鐵成還給黨書記往瑞士銀行匯過一千萬美金。

「小黑,這下可真是夠全乎的,你行啊。」

安鐵看著那張單據,興奮地站起來,激動地走了幾步,對小黑說道。

安鐵此話一出口,眾人也都反映過味來了,路中華拿著那份資料翻了又翻,一臉高興地說道:「這下子咱們算是抓住了他們的七寸,從最開始到今天支畫和黨書記對我們這些兄弟迫害,咱們一定要讓他們加倍還回來!」

孔三文也笑呵呵地盯著那份資料若有所思,頓了一下,說道:「有一點,資料雖然在我們手中,可我們怎麼樣才能讓這些資料發揮作用呢?」

安鐵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倒是好辦,這些資料涉及到的事情關係重大,我們要有選擇性的把資料提供給黨書記在濱城的對頭,這樣一來,不用我們動手,黨書記的對頭就會把這事辦明白。」

路中華一聽,沉吟道:「大哥,你是說,朱市長?」

安鐵笑了一下,道:「對,我們現在什麼也不說,把資料拿到他面前,他怎麼辦是他的事情。」

孔三文推了一下無框眼鏡,贊同地點點頭,道:「安哥這個想法很對,黨書記與朱市長之間暗自較勁的事情已經是濱城人眾所周知的事情,這二人不但在政事上意見不同,就連性格和脾氣也不太對付。」

眾人商議好之後,決定把裡面的關於黨書記的資料和支畫與宋鐵成合作的協議由安鐵親自交給朱市長,至於買兇殺人的事情,暫且先不對外透露出去,因為這樣一來,透露出來的信息就是黨書記與支畫和宋鐵成合謀,瓜分濱城的地皮,黨書記首當其衝,不出意外,這次黨書記肯定是無法翻身了。

接著,安鐵和中華幫的這幾個老大老二老三一起喝了一會酒,眾人由於得到了這份資料,之前一籌莫展的樣子早就煙消雲散了,小黑和吳軍不住感歎:「真他娘的風水輪流轉,你們終於栽到我們手裡了。」

提起孫大勇眾人的神色又變得凝重起來,今天的事情說起來是支畫和黨書記搞得鬼,但跟中華幫內部的問題也脫不了干係,陳立明暗中配合支畫害死民工的事情今天被得到證實,這說明中華幫內部也出了大問題。

路中華目光沉鬱地掃了一圈小黑等人,然後扭頭對安鐵道:「大哥,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這邊你不用擔心,人手足夠了。」

安鐵見路中華這是有事情要跟中華幫的幾位負責人商量,看樣子,中華幫內部要來個大清洗和大轉變,想必按照安鐵對路中華的瞭解,他一定會借此機會,把中華幫改革的事情一手辦了。

「那好,我先回去,我把這資料一會就複印幾份,到時候我們分別保存起來。」

安鐵拿起那些資料說道。

有了吳雅的前車之鑒,支畫這個瘋狂的女人,這些資料一旦讓她得知被人劫走了,支畫一定會不惜一切殺人滅口,資料多留存幾份,以防萬一是好的。

安鐵和張生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二人一個開車,一個坐在副駕駛上抽煙,此時那份小黑從宋鐵成身上劫來的資料就在安鐵的身上,使得安鐵既興奮又擔憂。

讓安鐵興奮的是,這回終於找到了直擊黨書記的證據,但同時,安鐵對這個朱市長的心思看得不是很透徹,不知道朱市長會對他這個政敵怎麼樣?

安鐵和張生回到公司把資料複印了好幾份,然後張生又把安鐵送回家,到了小區樓門口,安鐵下了車以後,囑咐張生道:「上次我讓你聯繫的那兩個哥們什麼情況?」

張生為難地看一眼安鐵,道:「大哥,還沒聯繫上呢,這二人已經出來了,人卻不見了蹤影,怎麼找都找不到,我正著急呢。」

安鐵皺了一下眉頭,道:「想辦法抓緊找,一定要找到他們,張生,你也回去休息,現在中華幫被盯住了,你得比平時更加忙了。」

張生笑嘻嘻地擺擺手,道:「大哥,我喜歡這樣的生活,你看看,兄弟我現在像不像007?哈哈。」

安鐵看了一眼張生笑道:「行啦,我上樓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安鐵上樓以後,拿出鑰匙打開門,哪知道房門一打開,就見到瞳瞳站在門口,像是剛從客廳跑出來的樣子。

奇怪的是,瞳瞳在家今天居然沒換上家居服,而是還穿著在吳雅追悼會上的那身小禮服,安鐵一看瞳瞳如此打扮,不由得問道:「丫頭,你也剛回來?」

瞳瞳一邊跟著安鐵往客廳走一邊道:「回來有一會兒,一直在等你。」

安鐵脫下外套,把資料袋放在茶几上,對瞳瞳揚了一下下巴,道:「丫頭,你看看這個資料袋裡的東西。」

瞳瞳一聽,趕緊把資料袋打開,抽出裡面的文件看了起來,瞳瞳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一遍之後又大致的翻了一遍,才抬起頭對安鐵道:「叔叔,這都是真的?」

安鐵點點頭,道:「是真的,這份資料是從宋鐵成身上搜出來的,錯不了。」

瞳瞳皺了一下眉頭,琢磨了一會,道:「叔叔,我沒覺得這資料是假的,我只是覺得,按照支畫這個人平時做事的風格,是不會留下這麼多把柄在別人手上的,這個宋鐵成把資料收集得這麼齊全,他的目的是什麼?從這份資料上顯示,支畫和黨書記要是出事了,他也脫不了關係,他又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集中到一起呢?」

安鐵聽了瞳瞳條理清晰的分析,愣了半天沒有說話,瞳瞳說的沒錯,宋鐵成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資料集中放到一起?要說那份協議和黨書記的轉賬單據他收起來倒也不奇怪,可那幾個地產商被殺的殺手聯繫方式他也留下了,這就有點不太符合常理了。

殺手的行當有個規矩,完成任務之後就不會再有什麼瓜葛,可宋鐵成卻把殺手的聯繫方式給記錄了下來,豈不是破壞了其中的規矩嗎?

「嗯,你分析很對,這個宋鐵成不簡單啊。」

安鐵說完之後,就給張生打了一個電話,囑咐張生繼續監視宋鐵成,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張生在電話裡有點不明所以,安鐵把瞳瞳剛才那番話對張生說了一下之後,張生恍然大悟,道:「大哥,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把宋鐵成看得死死的。」

與張生結束通話,安鐵疲憊地往沙發上一仰,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扭頭看看瞳瞳,笑了一下道:「丫頭,你這小腦袋瓜真是太聰明了。」

瞳瞳往安鐵身邊挪了一下,伸手幫安鐵輕輕揉著太陽穴,道:「累了吧?」

安鐵閉著眼睛感受著瞳瞳輕柔的動作,和身上的淡淡的讓人無比安寧的青春陽關般的香味,道:「還好,丫頭,你也早點睡吧,時候不早了。」

說著,安鐵握住瞳瞳的手,阻止瞳瞳繼續給自己按摩。

瞳瞳的手被安鐵握住,手心裡逐漸出了一點細汗,看著安鐵,張了張嘴,像是在下什麼決心一樣,說道:「叔叔,我今天……能和你一起睡嗎?」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43
第二部 第四百四十八章

安鐵聽了瞳瞳的話,像被電到一樣從沙發上坐直身子,扭頭看看瞳瞳,把瞳瞳看得臉一紅,迅速地低下頭,囁嚅了一句:「那個,要是叔叔累了,那就算了。」

安鐵握著瞳瞳的手,發現瞳瞳的手出了一層汗。安鐵一下子心頭竟如鹿撞,不由得在心裡叫道:「不累!不累!一點也不累!」

激動了一會,安鐵笑著就看了瞳瞳一眼,安鐵知道,瞳瞳今天為什麼不想一個人呆著,其實安鐵也特別想跟瞳瞳好好說說話,靜靜地呆一會,這些日子,尤其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安鐵和瞳瞳太過迷茫,也太過意外。

每當安鐵想起自己在火車站遇到瞳瞳的那一刻的慘兮兮的樣子,就沒法跟現在瞳瞳所面臨的複雜問題聯繫到一起,想起原本幾乎一個親人沒有的瞳瞳,如今居然冒出了這麼一大家子的親人,而且個個都神秘得不行,而且來頭似乎都很大,而且這些親人一個個都似乎從瞳瞳小時候起,就在算計著瞳瞳和自己,原本無比渴望親情的瞳瞳如何能接受。

高深莫測的外婆,精神不好卻又我見猶憐的母親,本來就夠讓安鐵頭痛了,現在畫舫的老爺子唐逸卿居然是瞳瞳的外公,安鐵想起這件事就不由得直皺眉頭,瞳瞳有這些親人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安鐵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都覺得是不幸的,可安鐵卻無法阻止這件事,安鐵無法對周曉慧和陳九州說:「你們別生瞳瞳,瞳瞳成為你們家的孩子活得太辛苦。」

安鐵看著侷促不安的瞳瞳半天,心裡真是百感交集,等感覺到瞳瞳的手在往回縮,安鐵才回過神,笑了一下,柔聲道:「去換衣服吧。」

瞳瞳頓了一下,逃也似的鑽進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安鐵踱步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然後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刀疤現在呈暗紅色,在大鏡子裡一看,不像在小鏡子裡那般猙獰難看,要是過段日子,刀疤淡一些,與以前也沒太大的區別,不過整張臉看起來比原來凶了不少。

安鐵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皺了一下眉頭,自嘲地笑了一下,轉身出了衛生間,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瞳瞳換好了睡衣站在那。

瞳瞳估計是剛才見到安鐵自己照鏡子了,見安鐵出來,小聲說了一句:「一點也不難看的。」

安鐵看著站在門口羞答答的瞳瞳,笑了一下,道:「是不是要洗臉啊?去洗吧。」

瞳瞳輕聲地「嗯」了一聲,然後把衛生間的門關了起來,安鐵站在門口看看衛生間的門,傻傻地笑了一下,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茶几上還放著那個小黑帶回來的資料袋,安鐵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裡,把資料袋的東西拿出來又看了一遍,當安鐵看到裡面那份八個地產商的名單時,安鐵仔細把這張紙看了一遍,然後又回屋從抽屜裡找出了之前自己在陳天容家拿到的那張名單對比了一下。

對比的結果顯示,這份名單的字跡和紙張一模一樣,而且陳天容和宋鐵成的這兩份名單都是複印件。

安鐵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兩份名單,再想起瞳瞳剛才分析的,這個宋鐵成絕對有些問題,不知道宋鐵成和陳天容是怎麼得到這份名單的,或者說這名單之上的八人都有這樣一份名單不成?

很明顯,這次事件當中,已經有三人是確確實實地死了,所謂死無對證。

想起那三個死得不明不白的房地產商,安鐵歎了一口氣,把那份資料收了起來,然後放回到自己的床頭櫃裡,明天這些資料就該到朱市長的手裡的,安鐵想了想,這事不能自己去做,不過,安鐵已經想到了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由他來送給朱市長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就在安鐵靠著床頭一歪,打算再點上一根煙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房門被打開了,接著,瞳瞳俏生生地出現在了門口。

剛才瞳瞳貌似還洗了個澡,臉色粉嫩粉嫩的,像是春天裡剛剛綻開的桃花。

瞳瞳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安鐵趕緊從床上坐起來,笑著對瞳瞳道:「怎麼不進來,要不我抱你過來吧?」

說著,安鐵奔著瞳瞳就走了過去。

瞳瞳一聽安鐵這麼說,趕緊往前走了幾步,可瞳瞳往前這麼一走,正好與安鐵離得更近了,安鐵還沒容瞳瞳反應,一伸胳膊就把瞳瞳攔腰抱了起來,把瞳瞳搞得驚呼一聲,緊緊地抓住安鐵的肩膀。

安鐵低頭看著瞳瞳,嘿嘿一笑,抱著瞳瞳又站在原地轉悠了兩圈,一邊喘了一口氣,一邊說道:「暈了吧!嘿嘿。」

瞳瞳被安鐵這麼一整,剛才緊張而羞澀的情緒自然不少,伸手環抱著安鐵脖子,目光亮晶晶地看著安鐵,笑了一下,道:「我現在是不是胖了?」

安鐵故作思考地看著瞳瞳的小模樣,沒說話。瞳瞳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倒出一隻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猶豫地看著安鐵,似乎有點擔心安鐵會說自己胖了,心裡有點發虛。

「沒胖,怎麼你們女孩子都怕胖啊,你也不想想,你從小到大,哪裡胖過,我還希望你胖點,抱起來肉呼呼,那多有手感啊,嘿嘿。」

安鐵笑吟吟地看著瞳瞳道。

瞳瞳看看笑得十分燦爛的安鐵,這才知道安鐵剛才故作姿態,微微撇了一下好看的嘴巴,道:「叔叔,你今天是不是找到了那份資料高興了?」

安鐵往床邊走了兩步,把瞳瞳放到床上坐下,然後自己也上床依在床頭,看著正在整理枕頭的瞳瞳,說道:「嗯,那份資料這麼及時到手了,讓我們明白了不少事,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不過,丫頭,其實今天我們能知道你外公是誰,也是個搞清楚目前形勢的好事情,你不覺得嗎?」

安鐵這麼說,是想讓瞳瞳換個角度考慮問題,如果瞳瞳只在一個角度糾結著這件事情,只會讓瞳瞳心裡更難受。

瞳瞳聽了安鐵的話,悶聲靠在一邊的枕頭上,手裡還抱著一個靠枕,琢磨了一會,輕聲道:「嗯,叔叔,我都知道,現在他們要做什麼說什麼,我都不會覺得意外了,可是,讓我難受的是我媽媽,我媽媽現在還不知道她的父親是誰,他們可真自私,為了自己感情上的矛盾,牽連到自己的孩子乃至自己外孫女,做他們的晚輩,真是……」

說著,瞳瞳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天花板的吊燈,眼神裡帶著一股深深的悲哀和茫然。

安鐵伸出胳膊,摟住瞳瞳的肩膀,與瞳瞳一起並排靠在床頭,只是靜靜地用自己堅實的肩膀托住瞳瞳的無力,沒有繼續說什麼,用自己的力量和氣息包裹著瞳瞳。

其實,安鐵明白現在瞳瞳心裡的要與自己睡一起的感受,那是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在籠罩著她,實際上現在安鐵心裡的感受也一樣。

夜晚的風很涼爽,濱城的夜晚,一般情況下不用開空調,只要開著窗戶就很涼快了,安鐵和瞳瞳靠在床頭半躺著,兩個人挨得很近,安鐵能聞到瞳瞳身上的淡淡香味和有節奏的呼吸聲。

這麼一靜下來,安鐵才發現自己似乎很久沒有和瞳瞳挨得這麼近了,五年前瞳瞳眼睛看不見東西那會,安鐵記得自己是每晚都抱著瞳瞳睡覺的,那時候瞳瞳的身心狀態都十分不好,安鐵抱著瞳瞳的時候心裡很平靜,因為那時瞳瞳需要的是呵護,和不含雜質的關愛。

今天,與瞳瞳相依相靠地躺在一起,看著暗色調的燈光,感受著從窗紗吹進來的習習涼風,安鐵心裡有種逐漸大幅度上升的悸動,像一片羽毛,輕輕撓抓著安鐵的心思。

安鐵現在很矛盾,在安鐵的心裡,對瞳瞳的感覺已經不像五年前那樣了,5年前,安鐵與瞳瞳的靠近多半是自私的時候多,許多時候,他都在把自己那種生命中無法承受之情,無意識地附著在瞳瞳的身上,也許安鐵這樣,瞳瞳並不討厭,或者相反,瞳瞳也很喜歡,但現在,雖然安鐵無論從心裡還是到身體都希望能跟瞳瞳靠得更近一些,但安鐵知道,他和瞳瞳需要的是一種交融,一種感情、認識、審美的高度融合,安鐵不允許自己去破壞這種得來不易的感受,人生本多污濁,瞳瞳是自己在精神上找到歸宿的唯一的機會。

安鐵不會在瞳瞳和自己都非常不安的時候,草草地去完成一些事情。

「丫頭,你困不?」

安鐵看著瞳瞳乖貓似的靠在自己懷裡,問道。

瞳瞳抬起頭,目光晶亮地看著安鐵,搖搖頭,沒說話,頭枕在安鐵肩窩上,還有些潮濕的頭髮貼著安鐵的皮膚,搞得安鐵有點發癢。

「那咱們就說會話吧,我把大燈關了,興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說著,安鐵把燈關掉,然後把床頭的燈調到最暗。

屋子裡的光線一下子變得朦朧以後,安鐵動了一下身子,把臉對著瞳瞳,然後用手環抱住瞳瞳的腰,用拇指在瞳瞳的腰部試探性的滑動一下,瞳瞳感受到安鐵的這個動作,目光一閃,身子也隨著僵了一下,然後又迅速軟下來,呼吸比之前頻率快了一點,卻沒動,也沒說話。

安鐵的手指滑過瞳瞳隔著柔軟的棉質睡衣的皮膚,感覺到那層薄薄的棉布下面瞳瞳皮膚的滑膩與濕潤,不由得收緊胳膊,把瞳瞳又往自己懷中拉近了一些,用下巴蹭了一下瞳瞳光潔的額頭,嗓子有些沙啞地說:「丫頭,雖然你沒胖,可比以前豐滿了不少,摸起來有肉了好像,呵呵。」

瞳瞳動了一下夾在身側的手,像是掙扎似的,抵住安鐵的胸膛,雖然那力道幾乎讓安鐵沒感到什麼牴觸的壓力,但安鐵看著瞳瞳這種又羞又怯的樣子,還是覺得非常可愛,輕聲笑了一下,用手抬起瞳瞳的下巴,眼睛裡帶著一簇小火苗,有點不懷好意地盯著瞳瞳看著。

瞳瞳被安鐵這麼一看,馬上又侷促不安地動了動身子,目光也看向了別處,由於下巴還在安鐵的掌握之中,瞳瞳扭頭的幅度不能很大,微微側著頭,把欣長優美的脖子露了出來。

瞳瞳此時呈現出來的嬌羞和嫵媚,把安鐵整得一愣,原本打算逗逗瞳瞳的,現在卻不由自主地低下頭,眼睛盯著瞳瞳散發著惑人光澤的嘴唇,然後,溫柔地靠了過去。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45
第二部 第四百四十九章

這個時候,夏夜的涼風還在室內不安地游動著,安鐵感覺到這風此時已經不似剛才那麼涼爽了,帶著一股燥熱的情緒,直接潛入了安鐵與瞳瞳的周圍,讓兩人之間的溫度陡然升高了不少。

安鐵覺得自己靠近瞳瞳嘴唇的那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了,聽著自己和瞳瞳逐漸高昂起來的心跳聲,安鐵終於抵達了那個柔軟的所在,手用力地托著瞳瞳的脊背,使得瞳瞳與自己的嘴唇嚴絲密合在了一起。

當安鐵含住瞳瞳柔軟的唇瓣,瞳瞳在嗓子眼裡發出了一聲夢幻般的低語,翕動著睫毛,很自然地把嘴巴張開,呼吸也隨著急促起來,安鐵乘虛而入,用唇齒與舌頭不斷地與瞳瞳糾纏著。

這個時候,安鐵感受到的不光是慾望帶來的興奮,而是一種非常自然非常完美的靠近與貼合,由於瞳瞳幾乎被安鐵揉進懷裡,瞳瞳的**和大腿也與安鐵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兩人身上穿的那層薄薄衣服不斷地傳遞著兩人皮膚上的溫度,和火一樣的熱情與熾烈。

但安鐵卻沒有以往與別的女人那樣,被身體的慾望控制得近乎失控的感覺,而是在這種巨大的興奮之中還留有一絲不容易表述的清醒的意識,這絲意識讓安鐵有益地去體會自己與瞳瞳之間的那種美妙的不可言說的感覺。

這是一種快樂和幸福的感覺,這種感覺需要一個相對清醒的空間來存放與品位。

這一刻,安鐵放佛與瞳瞳一起置身於柔軟的草坪之上,周圍都是無邊無際的綠色和偶爾點綴其中的點點黃花,還有水聲和鳥鳴,風在柔和地吹著,自己和瞳瞳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了一個人,安鐵從瞳瞳的眼睛裡看著整個世界,看著無邊的綠色,聆聽著水流動的聲音。

安鐵忘情地在瞳瞳的身上探尋著,瞳瞳從嗓子裡發出的難以抑制的聲音就像無比誘惑的咒語,使得安鐵欲罷不能,安鐵從瞳瞳的裙底探進去,用手掌拖住瞳瞳的屁股,瞳瞳緊湊、圓潤而豐腴的臀部正好貼合在安鐵的手掌心,既柔軟又火熱,搞得安鐵的鼻和額頭上子上出了一層細密汗珠。

就在安鐵聽到瞳瞳的呼吸聲越來越困難的時候,安鐵總算從自己的幻覺中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瞳瞳在昏暗的光線下,爬上了一絲紅潮的臉和不住顫動且緊緊閉著的眼睛。

瞳瞳的眼簾溫順地垂著,好看的睫毛像是在跳舞,安鐵看著瞳瞳此時像一枚杏核一樣的眼睛,忍不住順著瞳瞳的臉蛋,把嘴唇又貼上瞳瞳的眼皮,用舌尖順著瞳瞳睫毛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舔了幾下。

等安鐵離開瞳瞳的睫毛,瞳瞳目光迷離地睜開眼睛,眼睫毛被安鐵搞得濕漉漉的,就像是剛剛睡醒似的,嬌憨無力的樣子使得安鐵既想再狠狠地跟瞳瞳親熱一番,又有點古代君子式的怕唐突美人的感覺。

眨巴了兩下眼睛,瞳瞳可能感覺到眼睛有點癢了,伸手揉了一下眼睛,然後靦腆地笑了一下,看著安鐵,把頭往安鐵的懷裡一扎,乖乖地趴在那不動了。

安鐵輕歎一口氣,探入瞳瞳裙底托著瞳瞳屁股的手戀戀不捨地又重新感受了一下瞳瞳裙底的神秘和柔軟之感,一咬牙把手拿了出來,然後調整了一下自己和瞳瞳的姿勢,拍拍瞳瞳的脊背,聲音柔和地叫了一聲道:「丫頭……」

瞳瞳沒抬頭,悶聲窩在安鐵懷裡「嗯」了一聲。

安鐵伸手把瞳瞳凌亂了的髮絲往後弄了一下,露出了瞳瞳一隻好看而小巧的耳朵,這麼近距離地觀察瞳瞳的耳朵,安鐵像是發現了一件有趣而精美的東西似的,用手指描摹著瞳瞳耳朵的輪廓,然後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捏住瞳瞳的耳垂。

瞳瞳的耳垂很厚實也很圓潤,人家都說長這樣的耳朵的人有福氣,安鐵仔細了想了半天,總覺得瞳瞳的經歷跟有福氣差得太遠,不過,要是以後瞳瞳和自己面對的事情都解決了,自己一定能和瞳瞳有個好歸宿,安鐵一定會讓這個說法變成實實在在的現實生活。

安鐵一邊把玩著瞳瞳的耳垂一邊如是想著,沒有注意到瞳瞳已經慢慢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安鐵。

「叔叔,你看什麼呢?我耳朵難看啊?」

瞳瞳輕聲說了一句。

安鐵一聽,低頭看著瞳瞳,笑了,低下頭含著瞳瞳耳垂,說道:「好看,不但好看,還好吃。」

瞳瞳聽著安鐵帶著蠱惑聲音的話,臉色又是一紅,目光迷離地看向安鐵,不太自在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然後等安鐵放過自己的耳垂之後,瞳瞳伸手摸了一下安鐵的耳朵,然後往安鐵耳邊湊了一下,像是一個好奇寶寶在嘗試什麼東西似的,也張開嘴把安鐵耳朵含進了嘴裡。

安鐵的耳朵感受到瞳瞳嘴裡的濕熱,像觸電般震了一下,然後一雙手又開始不安分了,在瞳瞳光滑的小腿上輕輕地撫摸著,感受道渾身像燒起了一把火似的,直到碰到瞳瞳清涼的皮膚才能得以緩解。

與瞳瞳這般耳鬢廝磨了好一會,但安鐵能感覺到瞳瞳沒有進一步親近的意思,在關鍵的時候總是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和不安,安鐵強壓著自己直往外竄的火苗,還是打算今晚就不騷擾瞳瞳了,跟瞳瞳說兩句話,然後讓瞳瞳睡個好覺。

不過,今晚能和瞳瞳相擁而眠,安鐵已經很知足了。

「丫頭,你對我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感覺?比如說,我親你的時候你覺得舒服嗎?」

安鐵笑吟吟地看著瞳瞳,不由自主地問道。

瞳瞳看著安鐵,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咬了一下嘴唇,不經意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瓣,有些羞澀又有點不安地囁嚅道:「說不好,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心裡很高興也很踏實,一點也不想跟你分開,還有,還有,你親我的時候,我感覺……嗯,有點怪怪的,反正,反正就是說不上來的那種感覺。」

安鐵看著瞳瞳結巴的樣子,呵呵笑了起來,一把摟住瞳瞳,吧唧一聲親了一下瞳瞳的泛紅的臉蛋,道:「嘿嘿,沒想到,你還是個傻妞,不過,我喜歡。」

安鐵就這樣和瞳瞳在床上耳鬢廝磨倒半夜,搞得安鐵一會想現在就把瞳瞳給辦了,一會又顧及瞳瞳可能還沒有準備,一會又想把這種感覺更久地延續下去,也許,如果讓瞳瞳過了這一關,瞳瞳會變嗎?那時候,瞳瞳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其實,與瞳瞳在一起,之所以現在還沒有真的把瞳瞳給辦了,除了上述的一個原因外,在安鐵的內心其實一直有一個夢,在安鐵的想像裡,這個夢的情景是:在一個月圓的夜晚,四週一片寂靜,貼著紅雙喜的巨型蠟燭已經燃燒得很低了,鬧洞房的人剛剛散去不久,安鐵心急難耐地看著那個披著紅蓋頭的嬌嫩的小新娘,低著頭坐在床上,等著自己去掀開,如同一朵花,在自己打開她的紅蓋頭的剎那開始怒放。

沒錯,這是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婚禮,平常的但是晴朗的天氣,大魚大肉的菜餚,喜氣洋洋的親朋好友們拖家帶口,吃完了還要打包一些回去。

這是一種完美的婚禮的儀式,如果那個披著紅蓋頭的新娘,是與自己相愛的,同時又是一個**,這就更加完美。這絕對不是**情節,而是,一種對人生保持著的一種新鮮的熱愛與好奇。

安鐵對這種儀式十分迷戀而嚮往,家鄉的人對結婚儀式遠遠比結婚登記要重視得多,許多人現代人瞧不起這種心態與風俗,現代人生活方式的不穩定與淺薄的現代意識與中國文化的信義與對感的重視與認同已經背道而馳,他們是一些迷失的孩子,早已經看不到這張有著5000年的滄桑的面孔正用無比憂鬱的眼神憐憫地看著他們,他們還需要走很遠的路,才能找到這個民族輝煌燦爛的歸途。

有時候,安鐵對這種儀式的依戀甚至超過了對自己的相信,這就是儀式的力量,他是超越自我的,高高在上的,儀式是神性的。

一定要等到那樣的時刻,安鐵低頭無比戀愛地看著瞳瞳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同看著一輪圓月。同時,也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這輪屬於自己的月亮。

第二天,瞳瞳早早地就起來給安鐵做好了早餐,安鐵起床的時候,甚至聽到瞳瞳在廚房哼著一些聽不清的流行音樂。

安鐵一聽就笑了,吃飯的時候,安鐵還是不時看著瞳瞳就笑一下,心裡的那種感覺妙不可言,看來,昨晚瞳瞳與自己睡在一起感覺不錯,以後還得繼續在一起睡。

安鐵送瞳瞳去畫廊的路上,瞳瞳問安鐵:「叔叔,你老笑什麼呀?」

安鐵說:「嗯,高興,今天天氣很好,很晴朗。」

瞳瞳看了安鐵一眼,明顯發現安鐵在顧左右而言他,悄悄笑了一下,道:「叔叔,現在是大夏天了,太晴朗的天氣不熱嗎?」

安鐵哈哈笑了起來:「不熱不熱,熱啥呀,嗯,你到了。」

「叔叔,我走了。」

瞳瞳下車的時候還有些戀戀不捨,看著瞳瞳走進畫廊的窈窕背影,安鐵的笑容慢慢地收了回去,現在的安鐵是真的開心,但他也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回到公司之後,處理了一些事情之後,安鐵一看表,已經快10點了,安鐵馬上拿起電話,給彭坤撥了過去。

「老安啊,你找我有事嗎?」

彭坤懶洋洋的聲音在電話裡響了起來。

「老狐狸,你什麼時候都像沒有睡醒似的,我請你喝茶,出來不?」

安鐵笑著說。

「我已經喝了一上午的茶了,已經去了5趟廁所,恐怕再去喝你的茶,恐怕我就要一直在廁所裡呆著了。」

彭坤笑吟吟地說。看樣子,這個老狐狸不太願意出來。

「哦?如果我 手上有一個你可能找了許久的東西交給你,你出來不出來?為了這個東西,可是死了好幾個人了。」

安鐵慢悠悠地說。

「我在一品茶樓等你,我請客。」

一聽安鐵的話,彭坤馬上改口道,改口快得出乎安鐵的意料。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45
第二部 第四百五十章

安鐵掛了電話之後,點上一根煙,坐在那抽了一口,然後拿出那份打算交給朱市長的資料看了看,想起彭坤現在肯定在著急地往一品茶樓裡趕,安鐵扯動嘴角笑了一下。

這份資料打算由彭坤轉交,是安鐵昨晚就想好的。這份資料交給彭坤有幾個好處,通過這份資料出手之後各方的動向,安鐵可以好好觀察一下各方勢力的親疏與態度。畫舫、支畫、黨書記、朱市長和花會這幾方的勢力,雖然矛盾重重,但只有在核心矛盾發生的時候,才能看清他們的真正取向。

與彭坤接觸這麼久了,安鐵知道彭坤還是有很多東西沒對自己說明白,這個老狐狸似乎很喜歡在一旁看戲,那麼今天就讓他來演一出,自己看看這戲碼是否好看。

不過安鐵通過彭坤與朱市長的熟悉程度來看,覺得彭坤似乎不太可能與黨書記和支畫在同一戰線上,但安鐵不能僅僅靠自己的直覺來判斷事情,所以,此番安鐵把這份資料交給彭坤,可以準確而充分地發揮這份資料的作用。這裡牽涉到黨書記與支畫,彭坤上通政府各個部門,還直通畫舫高層與九姓,正常情況下,黨書記和支畫這兩個人現在在她們的位置上似乎都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

如果黨書記和支畫沒事,安鐵也會有辦法處理,他不會讓彭坤掌控這一切。而且,如果發生這種情況,那自己以後恐怕更要小心的就是彭坤了。

「美麗而變態的支畫,美女,你,要倒霉了。」

安鐵在煙缸裡敲了一下煙灰,笑了一下,又抽了一口煙,才站起身把煙頭按進煙缸,拿著那個資料去赴約。

安鐵剛一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張生正往這邊走,張生這時也看見安鐵要出去,趕緊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在安鐵耳邊低聲道:「大哥,宋鐵成那邊很奇怪,似乎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這事有點怪啊?」

「哦,這樣……我知道了。」

安鐵沉吟了一下說。

張生看了一眼安鐵手裡拿的資料袋,道:「大哥,你這是要把這份資料交給朱市長去嗎?」

安鐵頓了一下,道:「我是去見彭坤,把資料給他,看他怎麼辦?」

張生聽了一楞,皺著眉頭道:「大哥,萬一彭坤……」

安鐵擺擺手,笑了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他怎麼辦。」

張生恍然大悟地摸摸腦袋,笑呵呵地對安鐵道:「哦……我明白了,嗯,大哥,我還是派兩個人跟著你一起去見彭坤吧……」

安鐵看一眼手中的資料,道:「好吧,對了,小路那邊情況怎麼樣?」

張生神色一凜,道:「現在那裡很安全,不過警方現在對中華幫抓得很嚴,一些夜總會和據點都被挑了,進去了不少人,據說警方正在到處搜捕中華和中華幫的其他負責人,他的情況還是很危險啊。」

張生正說著,安鐵看到公司裡的一個職員往這邊走了過來,安鐵連忙打斷張生,道:「我知道了,回頭再說。」

這時,張生也發現有人經過,連忙禁了聲,扭頭看了一眼要去飲水機取水的那個職員一看,對那人微微一笑,然後對安鐵點了一下頭,奔著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安鐵到了與彭坤約好的茶樓,找到彭坤所在的包間,剛打算推門進去,跟在安鐵身邊的兩個小伙子就往前走了一步,神色警覺地想要幫安鐵推門,安鐵擺擺手,示意兩人去外面等自己,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安鐵進去的時候,彭坤正坐在包間裡若有所思地抽煙,一聽到門響,彭坤趕緊站起身,對安鐵笑瞇瞇地道:「老安,你說你急著找我,卻這麼晚才來,我又喝了一肚子茶水……」

安鐵慢悠悠地走到茶樓的小籐椅上坐下來,看看彭坤金絲眼鏡後面滿是期待的眼睛,笑呵呵地說:「我看是你來得太快了吧?你是不是剛才就在這附近啊?我可記得你家離這可不近。」

彭坤有些無奈地看著正慢慢悠悠倒茶的安鐵,道:「行啦,我說安公子,你別把人的胃口吊起來就不管啊,我可是奔著你那好東西來的。」

說著,彭坤手腳麻利的掏出一支煙,遞給安鐵,然後迅速地把打火機打著,看看安鐵抽了一口煙,喝了一口茶,道:「怎麼樣?我這服務夠到家吧?」

安鐵攤攤手,道:「老狐狸果然挺有紳士風度啊。」

安鐵知道彭坤是想著急看東西,其實自己心裡也著急著,不過能看到這個老狐狸沉不住氣,還真是十分快意。

安鐵從包裡拿出那份資料,往彭坤面前一扔,道:「看看吧,不用我多說你肯定知道這是好東西。」

彭坤拿起資料,狐疑地看了一眼安鐵,然後把那個資料袋打開,一張一張地翻閱著那份資料袋裡的文件,安鐵看到彭坤的臉色在每看到一頁就凝重一分,等到彭坤看到黨書記受賄的匯款票據複印件時,彭坤抬起頭有點驚訝地看著安鐵,道:「這些,你是從哪裡搞到的?」

安鐵吐了一口煙,神秘地笑了一下,道:「反正這東西到了我手上,現在又到了你手上了,嘿嘿。」

彭坤使勁捏著那些資料,又看了一遍,然後笑吟吟地看著安鐵,道:「的確是好東西啊!老安,看來你今天是想讓我幫你跑跑腿吧?」

說完,彭坤故作不在意地把那些資料裝進資料袋裡,金絲眼鏡的鏡片一閃,玩味地看著安鐵。

安鐵埋頭喝了一口茶,對彭坤道:「你看著處理吧。這個資料應該對你有用吧。」

彭坤笑容燦爛地看著安鐵,用手掂量了這份資料,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道:「那是自然,所謂打奸除惡人人有責嘛,況且,這些人還是想害我妹夫的兇手,我自當不會看著他們逍遙。」

說到這,彭坤眼睛一轉,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妹夫雖然沒有死,可他們差點把我妹夫殺死還是事實嘛,行了,你這資料就交給我吧,我肯定能讓你見到你想看見的結果。」

彭坤搓了搓手,拿起茶杯很豪爽地喝了一口茶,對安鐵道:「老安,你還沒說這資料從何而來啊?不會是不想告訴我吧?」

安鐵頓了一下,說道:「告訴你有用嗎,至於這份資料的真偽,你查一下不就證實了?對了,彭坤,我記得你以為好像說過你們家不同意你妹妹與陳天容在一起,陳天容怎麼得罪你家了?」

彭坤歎了一口氣,道:「唉,這是家事,一時也說不清楚,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自家妹妹嘛,不管再怎麼我也得護著她啊,想起來我剛來濱城得知她老公死了的時候,我這心裡真是不舒服……」

彭坤說完之後,自嘲地笑了一下,彷彿這番話由他嘴裡說出來有點不大對頭似的,整個人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彆扭,接著彭坤推了一下金絲眼鏡,抓起那份資料,對安鐵道:「老安,事不宜遲,我先走一步,我看有了這個資料,中華幫的事情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說完,彭坤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包間。看著彭坤匆匆的背影,安鐵從茶壺裡倒出一杯茶,用嘴一試探,茶已經涼了。

安鐵離開茶樓以後,打算去白飛飛的影樓轉悠一圈,過幾天就是藝術展了,白飛飛也是安鐵在藝術照上邀請的嘉賓,這些天安鐵都沒跟白飛飛聯繫一下。

「小張,把車開到中山廣場新泰大酒店旁邊的那家影樓,我去看一個朋友。」

安鐵對在前面給自己開車的那個小伙子道。

車子上了馬路,安鐵坐在車後座上點了一根煙,從車窗裡望著茶樓所在這條比較幽靜的馬路,這條馬路的兩旁種著很多梧桐樹,那些高大的梧桐樹被風一吹,樹葉嘩啦啦地直響,每次安鐵開車經過這裡的時候,總會把車子開得很慢,聽著風吹響樹葉的聲音總會讓人的腦袋裡想起很多事情。

當然,現在給安鐵開車的小伙子是不可能知道安鐵此時心裡在想什麼的,這小伙子開車開得很快,安鐵看著車窗外面的景物忽閃而過,很快就要開到鬧市區的主路上去了,心裡未免有些悵然,看來自己還是比較習慣自己開車。

在車子就要到達中山廣場準備繞行的時候,前面路口的紅燈突然亮了起來,安鐵把手裡的煙頭掐掉,往窗子外面瞟了一眼,猛然間發現旁邊的那輛黑色奧迪裡面好像有張熟悉的面孔,安鐵故作不經意地又扭頭看了一眼,看到旁邊那輛車上坐著的女人是秦楓。

安鐵看到是秦楓,頓了一下,剛想搖下車窗跟秦楓打個招呼,就看見秦楓的身側還坐著一個中年男子,兩個人在車裡似乎在說著些什麼,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安鐵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這時,安鐵終於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剛一看到這人的臉安鐵楞了一下,一時間沒有想起這人是誰,只感覺這人非常熟悉,在哪裡見過似的,等安鐵想重新確認一下這個人的時候,車子已經開了起來,那輛奧迪車開得飛快,很快就只能看到車的尾部了。

安鐵在那輛車鑽進車流中的同時,總算想起跟秦楓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了,那個男人不就是朱市長那天去世貿大廈視察的時候介紹給自己的那個什麼北京來的馬處長嗎?

想到這裡,安鐵凝神看著剛才那輛奧迪車離開的方向看了半天,同時,心裡一下子冒出了一大堆的疑惑。秦楓怎麼跟那個馬處長在一起?這個馬處長不是剛從北京來嗎?可剛才看到秦楓與馬處長相談甚歡的樣子,應該不像剛認識的人,是畫舫跟北京那邊有聯絡,還是秦楓自己跟上面有聯繫?

就在安鐵對於秦楓與馬處長在一起的事情正納悶的時候,開車的小伙子說道:「安總,影樓到了!」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46
第二部 第四百五十一章

安鐵在車子停下的時候,從車窗往外一看,白飛飛的影樓就在眼前,這棟影樓的大櫥窗裡擺著各式各樣的婚紗照和不同風格的婚紗,看起來就讓人有種想進去看看的慾望。

5年前白飛飛給瞳瞳拍的那張海邊的照片還醒目地掛在櫥窗裡,安鐵的一隻手凌空伸進畫面,看起來有些恍若隔世。

安鐵下了車之後,站在櫥窗前面看了看瞳瞳的那幅大婚紗照,心情複雜地笑了一下,然後邁上影樓的台階,從旋轉門走了進去。

安鐵進去的的時候,前台的小姑娘立刻就笑著迎了上來,對安鐵道:「先生,您要照婚紗照嗎?」

安鐵呵呵笑道:「不是,你看我一個人來哪能是照婚紗照的,你們白總在嗎?我是她朋友。」

前台的小姑娘重新看了看安鐵,然後歉意地笑了一下,道:「我認出你來了,你是安先生吧,上次我還見過你一次呢,可你臉上突然……我沒認出來,白姐就在裡面,我帶你過去吧?」

安鐵擺擺手,道:「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安鐵與那小姑娘擦肩而過的時候,注意到小姑娘又有點納悶地看了看安鐵的臉,似乎對安鐵臉上的那道刀疤有點惋惜的意思。

安鐵一邊往樓上走,一邊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刀疤,皺了一下眉頭,暗道,這臉上受傷的時候白飛飛和李海軍都打過電話並要來看自己,可安鐵都謊稱擦破點皮,沒事,沒讓他們過來,現在自己臉上這道大刀疤白飛飛見了肯定就知道自己撇謊,看來得找個借口搪塞過去才行。

正想著,安鐵已經走到了白飛飛辦公室的門口,安鐵站在那頓了一下,然後敲了一下門,把聲音放粗說道:「請問白飛飛小姐在裡面嗎?」

安鐵的話音剛落,就聽裡面道:「小安子,你給我滾進來!」

安鐵一聽,趕緊把門推開,看到白飛飛坐在辦公桌前,用手支著下巴,正盯著門口看。

「操!你怎麼知道是我,是樓下的小姑娘給你報信了吧?」

安鐵一邊大咧咧地往裡面走一邊笑嘻嘻地說道。

白飛飛剛想說點什麼,看清楚了安鐵的臉之後,愣了一下,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奔著安鐵就跑了過來,盯著安鐵帶著刀疤的左臉,皺著眉頭問道:「你這是擦破點皮?」

白飛飛的臉上帶著慍怒,但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擔憂還是不由得讓安鐵心頭一暖。

安鐵嘿嘿一笑,陪著笑臉道:「現在都沒事了,你看,我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嘛。」

白飛飛瞪了一眼安鐵,沒去理會安鐵討好的笑臉,往前又走了一步,湊到安鐵左臉上撇著嘴角看著安鐵的刀疤,想伸手去摸摸,又怕會弄疼了安鐵,把手又縮了回去,說道:「傷得這麼嚴重啊,你這人,還騙我和海軍說沒事,海軍這是不知道呢,要是知道還不氣死。」

說著,白飛飛氣呼呼地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雙手抱著肩膀瞟了一眼安鐵,很明顯地表示,本姑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安鐵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看看白飛飛,道:「白大俠,我承認我有罪還不行嘛,不過說實話,這道疤讓我清醒了不少,飛飛,我不跟你和海軍說,是怕你們擔心,現在我的生活已經有點,嗯,有點變態了,搞得我自己都有點說不清楚,你們聽了更是會覺得不可思議,我不想你們為我擔心,更不想牽連到你們。」

安鐵開始的時候還嬉皮笑臉的,越說越嚴肅起來,白飛飛聽著安鐵的話,緩緩地把手放下來,神情複雜地看著安鐵的臉,像是在重新審視安鐵一樣,神情也不由得變得嚴肅起來。

「安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越是不說,不是越讓人不安嘛。」

白飛飛憂心忡忡地問道。

安鐵苦笑了一下,兀自點了一根煙,往沙發上靠了一下,看看白飛飛,道:「你別擔心,我沒事,不過有些事情說起來你一時半會也搞不清楚,這樣吧,哪天我叫上海軍,我詳細跟你們說說,省得你們罵我,呵呵。」

白飛飛聽安鐵這麼說,也沒有追問,但眼底擔憂更甚了,緩緩站起身,給安鐵倒了一杯水,放到安鐵面前,又仔細看了看安鐵臉上的傷疤,撲哧一笑,道:「你這道疤看起來還真彆扭,不過倒是多了幾分男人味,嘿嘿。」

說完,白飛飛坐到安鐵身邊,沉吟道:「其實你和瞳瞳的事情我也大概瞭解一些,是不是瞳瞳家裡反對你們……咳,你不是說瞳瞳的外婆勢力很大,還跟金三角的販毒那邊有關係嘛,我猜得對不?」

白飛飛說起安鐵和瞳瞳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大自然,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然後錯開與安鐵對視的目光,看著百葉窗,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安鐵看了一眼白飛飛,頓了一下,道:「事情遠比這些要複雜得多,你知道瞳瞳的外公是誰嗎?是畫舫的那個神秘的老爺子。」

安鐵一說畫舫的老爺子,白飛飛趕緊轉過頭,驚訝地看著安鐵,重口道:「畫舫的老爺子?不會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安鐵苦笑了一下,靜靜地抽了一口煙,歎道:「也許讓人驚訝的事情會更多,飛飛,有些事情我再沒徹底搞清楚之前,就先不跟你說,你也別擔心,我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憤青小記者了,再說,我這歲數也這麼大了,不會做事沒分寸。」

白飛飛低頭琢磨了一會,隨手拿起沙發上靠墊擺弄著,然後緩緩地說道:「這麼說,這些年在濱城一直很神秘的畫舫跟瞳瞳也有關聯?瞳瞳的家人怎麼都這麼讓人意外啊?太不可思議了,安鐵,我以前就覺得那個畫舫的吳雅什麼的跟你接觸得那麼頻繁就有點不對頭,現在看,我的直覺還是有點準頭啊。」

安鐵靠著沙發扶手的那一側,扭頭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白飛飛,道:「是啊,其實五年前的很多事情差不多都是別人一手安排出來的局,或者我們的生活就是一個巨大的局也說不定。」

白飛飛神色怪異地看著安鐵,張了張嘴,沒說話,把一隻胳膊放在沙發背上,輕歎道:「誰說不是呢,這現實生活簡直比電影和小說還傳奇,算了,看你這次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的份上,就不逼問你了。」

白飛飛看了一眼手錶,又道:「你中午吃飯沒?」

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安鐵經白飛飛這麼一問,才感覺到餓,道:「沒,看來你也沒吃吧,走吧,咱們倆出去吃點東西吧,我今天來想跟你談談咱們那個藝術展的事情。」

白飛飛笑了一下,道:「成!安公子籌措了這麼長時間的活動,我怎麼也得好好提點建設性意見啊,走吧。」

與白飛飛一起吃過午飯以後,安鐵坐上自己的車,讓跟隨自己的那個小伙子在鬧市區兜了一圈,然後找個機會下了車,自己打車去郊區的那個小套院去看路中華他們。

一路上,安鐵警惕性很高地留意著後面有沒有可疑的車輛,等到上了快要到達那個小套院的小路,安鐵才算放下心來,就在出租車開到離套院有二百米的地方,安鐵注意到在不遠處的小樹林有幾條人影晃動了一下,安鐵連忙讓司機放緩速度,然後給路中華打了一個電話。

在電話裡,安鐵問了一下樹林那邊是不是中華幫的人,路中華確認了之後,安鐵才讓司機停下車,然後等司機走了之後才步行走了過去。

到了院子裡,安鐵看到路中華和孔三文已經在樹下等著自己了,小黑和吳軍貌似不在。

路中華和孔三文見安鐵過來,站起身道:「大哥,你自己怎麼過來了?」

安鐵擺擺手,示意二人坐下,道:「我走來看看,不礙事,人多了目標大,現在警察局還在四處找你們,得小心才是。」

路中華笑了一下,道:「沒事,這個地方絕了,即使有人找來,我們隱進後山,那些人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我們,大哥,那份資料你已經給朱市長了?」

安鐵環視了一下屋子後面的小山,道:「快了,如果我估計得沒錯,這資料現在已經在朱市長手裡了,你們還是不能大意,在這裡再呆幾天,避過這段風頭再說。」

孔三文推了一下眼鏡,說道:「安哥,你看這朱市長會怎麼辦這件事?我總覺得這個朱市長也不是很可靠,再說這市長辦書記也不是個容易的事啊。」

安鐵抬頭看了一眼這院子裡這顆鬱鬱蔥蔥的樹,想起在去白飛飛影樓的路上看到秦楓與那個馬處長匆匆而過的情形,然後說:「這個資料要是到了黨書記的敵人手裡是最有效力的,而且這個資料當然不會只是交給朱市長一個人,當然不會是朱市長親自動手了,黨書記的動向與一些作為,上頭不是不知道,而是找不到切實的證據,這回黨書記應該跑不了。」

安鐵剛說完這句話,手機就急促地響了起來,安鐵看了一眼那個號碼,揚起嘴角笑了一下,道:「看看,這反應就夠快的了。」

那個電話是朱市長的秘書打來的,安鐵接起電話,就聽到朱市長的秘書道:「安總,我是市長的秘書,市長下午去開發區視察,想請你在那邊見個面,你看有問題嗎?」

安鐵應下朱市長秘書的邀約,掛了電話對路中華和孔三文道:「我下去見朱市長,你們等我消息。」

路中華和孔三文對視一眼,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輕鬆了許多。

下午二點鐘左右,安鐵打了市長秘書所說的朱市長視察的那個開發區度假村,朱市長是在一個度假村的小別墅等的安鐵,安鐵一進入那個小別墅,看到屋子裡除了朱市長之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安鐵下午還看見與秦楓在一起的北京來的馮處長。
07131002 發表於 2009-11-27 09:47
第二部 第四百五十二章

朱市長正和馮處長坐在別墅的客廳裡喝茶,二人見安鐵到了,趕緊招呼安鐵坐下,安鐵注意到,今天的馮處長和顏悅色了不少,但眼睛裡還是帶著那種耐人尋味的不勾言笑的表情,搞得安鐵對這個處長反倒比市長還要忌憚。

當你看不清一個人的傾向性,或者摸不清這個人此時怎麼想的時候,這個人一定會帶給你一種壓迫感,因為你無法確定對方是敵是友,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不過,安鐵一想起這個所謂的什麼處長,說白了也就是政治領域的神秘線人罷了,跟自己一個商人又有何干,只不過,此時這個神秘人物的出現,符合安鐵的期待,因此,安鐵也就對這個人物產生了許多的好奇。

在安鐵的心裡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這個人的出現,將會給自己帶來一個自己期待已久的契機。

安鐵跟朱市長和馮處長微笑著打了個招呼,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馮處長見安鐵坐下了之後,扭頭對朱市長道:「朱市長,那你就跟小安聊吧,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馮處長站起身,看看安鐵,跟安鐵和氣地點了一下頭。

朱市長和安鐵幾乎同時也站起了身,對馮處長很客氣地說:「老馮啊,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地方儘管開口。」

馮處長頗有深意地瞟了一眼安鐵,然後對朱市長笑了一下,離開了這個小別墅的大廳。

安鐵和朱市長一直把馮處長送上車,安鐵看到馮處長坐的那輛奧迪車正好是自己中午的時候在馬路上看到的那輛。

安鐵和朱市長在門口看著馮處長的車開走以後,朱市長扭頭對安鐵道:「小安,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說話吧。」

朱市長沒有多說,就帶著安鐵上了一輛車,兩人坐上車以後,車子便沿著一條剛修好的公路往前方開著,這條公路安鐵記得是前不久剛剛通行的,馬路很寬,旁邊的綠化做得也很好,可在臨近剛才那個度假村的路段是一片別墅和風景區,這片區域是市政府大力投入建設的一個區域。

朱市長看安鐵在往窗外看,頓了一下,說道:「小安,這條路你知道吧,是前幾天剛剛開始投入使用的,我們市是按照國際化的標準來修的這條路。」

安鐵扭頭對朱市長道:「當然知道了,我們市這幾年還像打算好好規劃一下這邊吧?」

朱市長看看窗外,道:「這一片還不是重點,一會我帶你去個地方,你看看那邊怎麼樣,就在這條路離市區比較緊的路段,那邊無論從交通還是環境都很不錯。」

安鐵一聽朱市長這話,心裡暗自琢磨,這朱市長今天叫自己來所謂何事呢,剛才朱市長和馮處長在一起的時候,並沒看出兩人的異樣,難道彭坤還沒把那份資料交到朱市長的手上。

就在安鐵心裡有點犯疑的時候,朱市長又道:「今天彭坤過來找過我。」

安鐵聽了朱市長沒頭沒尾的這麼一句話,總算把剛才的擔憂放了下來,這句話看起來沒頭沒腦,但安鐵心裡明白,朱市長已經看了那份資料了。

「哦,是嗎?彭坤一直跟我說,朱市長是個讓人敬重的好領導,呵呵。」

安鐵不知道朱市長下面想說什麼,搪塞了一句。

朱市長笑呵呵地長舒一口氣,道:「哪裡的話,現在是你們這些年輕的天下,我也就是為你們辦點事情,共**的幹部嘛,就要做人民的公僕,以後這市裡,乃至我們國家的前途,都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手中,你們也都是年輕有為,我看起來也很欣慰啊。」

朱市長長吁短歎地說了一大堆,有點像是長輩對晚輩說話的樣子,有點賣老,但倒是沒怎麼擺領導的架子。

安鐵等朱市長說完,故作誠惶誠恐地道:「朱市長,您現在也年紀也不大啊,正好是為國為民出力的時候,我們這些做企業的,全靠市政府的政策好,和大力的扶持,才能有今天這點小成就,嘿嘿。」

朱市長看看安鐵,笑了一下,然後對安鐵道:「小安啊,你就別謙虛了,今天彭坤跟我說了不少,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我也大概瞭解幾分,我從第一次見你就覺得跟你挺投緣,特別是在瞭解了你的為人處世方式之後,更加覺得你既年輕又有能力,有衝勁。」

朱市長這大帽子又扣了下來,但安鐵並沒有暈,剛才朱市長說彭坤跟他說了不少,這句話很耐人尋味啊,難道彭坤就這麼信任朱市長?

朱市長見安鐵坐在那沒說話,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又道:「小安,那份資料我知道是你弄到的,你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啊。」

朱市長終於挑明了話題,搞得安鐵有點措手不及,連忙道:「朱市長,我本來是想親自交給您的,可是……」

安鐵沒有繼續說,可朱市長卻是會意地打斷了安鐵的話,道:「我都明白,這件事按理說也不歸我管,可有人正好在管這件事情,這就好。」

朱市長說著扭頭看看車窗外面遠處的山峰,沉默了一會,這時,車裡已經離原來的那個度假村挺遠了,在公路的前方好像有一些零散的小村落,周圍遍佈著一些小山,附近還有一些臨海的地段,這裡安鐵知道,是屬於濱城一個大區的近郊,一直沒怎麼開發,但這地段是真的不錯。

「小安,你看看前面,這個地方就是咱們市接下來重點開發的區域。」

朱市長伸手指了一下前面那片地方,對安鐵介紹道。

「嗯,大致瞭解一些,但不知道政府打算用這塊地做什麼,現在傳什麼的都有,有的說做高檔住宅區,有的還說要做體育場或者市政府,呵呵,我都不知道哪個是真的了。」

安鐵看著朱市長道。

朱市長皺了一下眉頭,擺擺手,道 「那些傳言都不對,這一大片區域是咱們市準備用來開發經濟適用房的,將來這裡會成為咱們市裡面積最大的住宅小區,周圍還會起一些配套設施和公共建築,不出三年吧,這裡將翻天覆地。」

朱市長說著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閃爍著美好的幢憬,有點豪氣干雲的感覺,這時,安鐵終於在這個六十多歲的半大老頭臉上看出了那麼一股子作為濱城大BOSS的氣勢來。

「經濟適用房選了這麼好的地方啊?那咱們市裡的人可真是有福了,這房價是不是還會很便宜?」

安鐵望著前方那片土地,腦子想像著離市區這麼近的地方要是開發出一個大型居住區,要是按照現在的房地產價格,還不賣八九千一平啊,市裡居然捨得用來做經濟適用房?

朱市長笑了一下,道:「這是市政府響應國家號召,現在國家一直強調要顧全大局,要穩定和諧,要經濟健康,可是呢,有些人為了一些部門和團體的利益,拉幫結派,置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於不顧,抗拒國家的宏觀調控,咱們的黨還是人民的黨,還是老百姓的黨,對國家的貢獻,老百姓是付出最大的一群人,給老百姓建最好的房子那是應該的,可現在你看看,現在還有幾個人賣的起房子的?對了,小安,你們公司不是一直在做房地產方面的事情嘛,這次有沒有信心與政府聯手,給老百姓做點事情啊?」

朱市長說得有些漫不經心,像是在與安鐵閒談一樣,但這麼一席話,卻聽得安鐵裡一動,如果朱市長說的是真的,眼前這麼一大塊地皮,由自己的集團公司建上一個全市最廉價最有品質的且地段又好的住宅小區,那可就牛大發了,難道真的會有這種從天上掉下來的好事?

這時,車子還在這個區域裡打著轉,現在這片地皮看起來不起眼,但在安鐵眼裡已然成了一棟棟小樓的繁華之地。

此時的安鐵,心裡那叫一個複雜,於良心來說,要是自己的公司真的能幹一檔子這樣的對老百姓這麼好的事情,的確是安鐵願意做的事情,關鍵之處還有,現在這種房地產泡沫,已經到了破碎的邊緣,房價遲早是要掉的,現在自己要是能趕緊接收這種經濟適用房,錢雖然比商品房要少賺一點,可賺錢可是肯定的,而且是沒有風險的,這種名利雙收的好事情,他**要是讓自己幹了,自己簡直就是100個願意啊。

更加讓人誘惑的是,要知道,眼前這塊地足有20平方公里,簡直就是新蓋一座縣城啊。

安鐵悶了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才對朱市長含蓄地笑著說道:「不瞞朱市長說,如果我要是參與這塊地皮的開發,絕對有信心能把這地方做好,並且要把他做成一個綜合配套設施齊全,風景和環保都是一流的,實用舒適、便捷先進的現代化小區。」

安鐵笑得含蓄,可這話一說出口,帶著一股非常從容的氣勢,目光沉穩地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笑呵呵的朱市長,心裡盤算著這朱市長說此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可是塊大肥肉啊,難道朱市長以此作為安鐵給他提供了黨書記罪證的好處?安鐵想到這裡,又立刻否定了下來,不過,這誘惑可不是一般地大,安鐵寧可信其有。

但安鐵還是認為朱市長肯定還有什麼事情要自己辦。果然,朱市長慢慢悠悠地說:「那你好好準備一下,這個地段市政府很快就要招標了。嗯,對了,小安,剛才我說的有人在破壞我們國家為了經濟健康發展,社會和諧穩定而努力的宏觀調控政策,你懂了吧,嗯,我是說,你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有正義感的年輕人,要是碰到這種對大局搞破壞的人,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挖出來,不管他藏得有多深,明白嗎?」

安鐵看著朱市長愣了一下,馬上腦子裡靈光一閃,以前經歷過的一幕幕在腦子裡一一閃過,心裡馬上有了主意,於是,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朱市長,我堅決支持國家宏觀調控的政策,房價虛高雖然對企業短期有好處,但經濟泡沫化,長期來說,對國家、企業和個人都是有百害而無一益的。」

朱市長沒過多地解釋,笑著點點頭,道:「好!好!」

安鐵和朱市長在那個打算開發經濟適用房的地區轉悠了大半天,才回到市區,安鐵回到公司以後,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仔細琢磨著朱市長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越想就越覺得自己雖然一直比較倒霉,但似乎也到了走運的時候了。

安鐵往椅背上使勁一仰頭,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然後有些激動地點上一根煙,抽了幾口,心裡暗自琢磨,這可是個大買賣啊,如果天道集團把這個項目拿下來,別說在濱城可以橫著走,就算在國內,那也可以大展身手,很有搞頭了。

安鐵正坐在辦公桌旁美美地構想著,猛地聽到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

安鐵拿起電話一看,是瞳瞳打來了,便連忙把電話接了起來,哪知道安鐵剛把手機放在耳朵旁邊,電話裡就傳出了瞳瞳的低沉而壓抑的聲音:「叔叔,你來畫廊一趟吧,我在這等你。」

安鐵皺著眉頭著急地問道:「丫頭,你怎麼了?」

瞳瞳在電話那邊一下子沒了聲音,安鐵著急地又問了一句:「說話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瞳瞳帶著鼻音「嗯」了一聲,然後吸了一下鼻子,好像在那頭低聲啜泣著。

聽瞳瞳如此,安鐵趕緊從椅子上上站起來,在屋裡轉著圈,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瞳瞳哽咽了一聲,道:「小海,小海他今天去世了……」

說到最後一句,瞳瞳嗓子啞啞的,沒了聲音,這個消息也讓安鐵站在那裡呆若木雞,小海?那個跟小斌一樣可愛的孩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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