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永曆大帝 作者:樓主大大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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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10-1-5 17:00: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372603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09
第二百九十四章:同盟國

    三天功夫,朝廷便收到了七份請辭的奏折,毫不例外軍旗的京官,接著更多的請辭奏折飛入中庭,由此可見,漢官們對當前的局勢感到茫然了,在不能抓住朝廷脈象之前,大部分人選擇了明哲保身,悄悄的觀望風向。

    這些請辭的折子自然是一概不准,康熙還將這麼漢官們叫進宮撫慰了一頓,並且責令宗人府嚴厲收束旗人,不許有人造謠生事。縱是如此,漢官們仍然小心翼翼,平日裡大門緊閉,就算是府裡的下人也是從側門進出,生怕遭人記恨。

    這個時候,一隊使卻不遠萬里的來到了北京城,禮部張羅了儀程,不敢有絲毫怠慢,這可是康熙皇帝極為重視的人,一時間,整個北京城裡披紅戴綠,萬國館裡裝飾一新,直到一支足有五百人隊伍的使團進駐為止。

    這一次的歐洲使團規模宏大,荷蘭、葡萄牙、奧地利、萊茵同盟乃至於俄羅斯的使都在其中,荷蘭、葡萄牙、奧地利乃是反明同盟的中堅,而萊茵同盟<現在的德國>一直都與奧地利馬是瞻,這些諸侯國們是典型的有便宜就占,看到荷蘭海戰的勝利,立即便投入了荷蘭人的懷抱,而俄羅斯使的到來卻是另一個目的,奧地利加入了反明同盟,而奧地利南部最為強大的奧斯曼帝國一直幻想著進入中歐,與奧地利經過了長年累月的戰爭,奧地利加入了反明同盟,奧斯曼人立即感覺到自己勢單力薄起來,根據他們所得來的情報,奧地利與荷蘭、葡萄牙、萊茵同盟簽訂的是極為緊密的軍事同盟,一旦奧地利受到攻擊,同盟國將責無旁貸的派出軍隊幫助奧地利人對攻擊國起懲罰性的軍事行動。

    奧斯曼帝國立即感覺到自己被孤立起來,這個強大地陸地強國雖然擁有著強大的陸軍,可甚至位於地中海的海軍也足以控制地中海東部海域,可是若要單獨面對荷蘭、葡萄牙這種超強的海洋強國,還要面對奧地利、甚至比利時、盧森堡、還有萊茵同盟中的傳統強國普魯士、巴伐利亞,以及大大小小數以百計的小諸侯國的聯合陸軍,簡直就是送死。

    奧斯曼土耳其人原本居住中亞阿姆河,屬於西突厥烏古斯人。 自古從事遊牧,逐水草而居。十三世紀時,蒙古人開始向西擴張,迫使他們遷移。最初他們依附於塞爾柱突厥人建立地羅姆蘇丹國,在和拜占庭相鄰的薩卡利亞河畔得到一塊封地。1293年,奧斯曼趁塞爾柱羅姆素丹國分裂,正式宣佈獨立,稱號「加齊」,奠定了奧斯曼國家的雛形。1324年,奧斯曼吞併了羅姆蘇丹國之大部分地區。13311年,打傷了東羅馬帝國皇帝,攻佔了尼西亞城,並遷都於此。135年,奧斯曼大軍渡過達達尼爾海峽,佔領了加利波利半島,並把這裡作為進攻巴爾幹半島地橋頭堡。奧斯曼開始對內確立國家行政組織,中央設立迪萬,任命維齊爾(即大臣),向各地派行政軍事長官和卡迪鑄造統一錢幣,成為奧斯曼國家的真正締造。1360年素丹穆拉德一世繼位後,向東南歐擴張取得決定性的進展。1362年,採取大規模軍事進攻,佔領埃迪爾內,並以此為都。接著又征服西色雷斯、馬其頓、索菲亞、薩洛尼卡和整個希臘北部,迫使保加利亞和塞爾維亞統治稱臣納貢。1389年在科索沃戰役中大敗塞爾維亞、保加利亞、匈牙利聯軍。這一勝利震動了歐洲各國地統治。歐洲各國為了拯救拜占庭帝國,派出了援軍。奧斯曼帝國在1396年的尼科堡戰役中,一舉打敗了匈牙利、法蘭西、德意志等國的聯軍,將近一萬名十字軍被俘,除了用巨款贖回300名貴族騎士外,其餘的幾乎全部被殺。從此,歐洲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奧斯曼帝國擴張。

    從此之後,這個龐然大物以征服地姿態不斷的吞噬著東歐、中歐、非洲的大片土地,1526年攻入匈牙利,殲滅其主力,匈牙利國王路易二世戰死,這個「基督教之盾」從此進入了奧斯曼帝國的勢力範圍。以此為跳板,1529年和1532年兩度進攻奧地利的維也納,在基督教國家的聯合抵抗之下未獲成功,但奧斯曼帝國也未傷元氣,佔領了匈牙利大部分地區。

    在亞洲,它地對手是波斯薩非王朝的達赫馬斯普一世,此公也非泛泛之輩,雙方進行了曠日持久地拉據戰,先後達成了一系列和議。奧斯曼畢竟有著更雄厚的國力作後盾,在這場博攣中佔據了上風,累計從

    奪取了兩河流域南部(包括巴格達)、亞美尼亞大部亞~一部分。

    在非洲,奧斯曼利用海軍力量,同時在地中海海盜集團的支援下,將西班牙、威尼斯地艦隊排擠在外,繼而獨霸地中海東南部。

    可是到了如今。奧斯曼雖然領土龐大。可是國力開始逐漸下降。在與奧地利地戰爭中敗多勝少。而奧地利加入反荷同盟無異於打破了奧斯曼擊敗奧地利進入向西歐進軍地幻想。在這種局勢之下。奧斯曼地高層幾乎連想都沒想。立即派出使臣與近在咫尺地撒丁王國進行接觸。並且會見了英、法、西班牙地使。共同簽署了反荷同盟。自此。奧斯曼帝國正式加入反荷同盟。

    奧斯曼為了對奧地利而參加了反荷同盟。同樣地。俄羅斯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也開始動起了腦筋。俄羅斯在南部最大地敵人是滿清不錯。可是在他們地西南。奧斯曼卻是最為直接地對手。俄羅斯屢屢試圖西進。可是面對他們地。是強大一奧斯曼帝國。如今奧斯曼加入了反荷同盟。那麼俄羅斯地上層立即便預感到了強大地威脅。因為一旦這個帝國利用同盟地力量在中東歐施加壓力地話。俄羅斯西南部地邊境受到奧斯曼地強大地壓力。別說西進。恐怕聖彼得堡都不安全。

    奧斯曼為了對奧地利而參加了反荷同盟。同樣地。俄羅斯為了保衛西部邊境地既得利益。並且試圖西進。也毫不猶豫地選擇向反明同盟靠攏。俄羅斯人雖然覬滿清地北部領土。可是歐洲永遠是俄羅斯最為核心地利益所在。為了歐洲。俄羅斯當然不必為滿清地那一點蠅頭小利壞了大局。這也是俄羅斯不計前嫌。又一次派出使團跟隨荷蘭、葡萄牙、奧地利、萊茵同盟等使團前來北京地原因。

    幾日之後。康熙帝親自接見各國使團。重新盟誓。同時。對整個聯盟內部做出分工。幾乎所有地反明同盟都知道。這一次戰爭不單耗時持久。損失與所能獲得地好處都將是驚人地。更準確地來說。這是一次重新劃分地戰爭。一旦戰敗。戰敗國地所有既得利益都將被一群餓虎瓜分乾淨。可是如果得到了勝利。那麼好處也是空前地。滿清可以收復南明地一切領土。俄羅斯與奧地利可以劃分奧斯曼地利益。葡萄牙可以取得西班牙地土。荷蘭可以得到法國、英國以及南洋地利益。所以。所有地一切都是圍繞著如何盡快地補充各國實力。相互彌補各國之間地不足進行地。

    荷蘭與葡萄牙擁有世界最龐大地艦隊。

    俄羅斯有著為廣褒地土地。

    大清擁有數千萬的人口資源。

    奧地利與萊茵同盟佔據著歐洲門戶,是抵禦奧斯曼帝國的馬前卒。

    對於各國的相互整,荷蘭人早有一攬子的計劃,他們的意見是,各國將派出一支更加龐大的工匠前往清國,利用大清國的人口資源,瘋狂的製造戰艦以及火槍,再盡量為清國培訓一支新軍以及新式海軍,而這些製造出來的戰艦和火槍將有一部分輸往各國,甚至大清還需要派出一支遠征軍前往俄羅斯對奧斯曼作戰。

    荷蘭則主要應付英法的威脅,並且美洲保持優勢。葡萄牙壓制西班牙,此外,還需派出一支艦隊前往北非,以突襲奧斯曼位於北非的艦隊。

    奧地利與萊茵同盟則相輕鬆了不少,他們更確切的意義是候補,東面戰線上的俄羅斯一旦遇到困難,奧地利與萊茵同盟的聯軍必須東進,攻擊奧斯曼帝國的西部領地,以此來減輕俄羅斯人西線的壓力。而一旦法國陸軍隊盧森堡、比利時、荷蘭有什麼動作,奧地利與萊茵同盟就必須派出軍隊在西線作戰。

    整個計劃看上去十分緊湊,各國都可以從中獲得極大的利益,荷蘭人不需要再擔心陸地上的威脅,大清可以獲得歐洲的技術,並且打造新軍。俄羅斯人有奧地利人遙遙呼應,還可以得到一支清軍的支援,葡萄牙面對西班牙綽綽有餘,還可以得到大自大清輸送的火槍和戰艦,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讓各國都覺得十分滿意。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11
第二百九十五章:鰲拜伏誅

    荷蘭人提出的意見本沒有錯,只是在康熙看來卻顯得了,各國之間的合作雖然是必然的,但如此緊密,若是只有一國懷有私心便不能實現,不過此時看各國的態度倒是都沒有異議,合約剛剛達成,使們的興致顯得極高,康熙親自讓人傳膳,陪著使們用餐。

    康熙倒是很有興趣,問了許多歐洲的藝術文化,隨著瞭解愈深,雖然他的骨子裡還是四書禮經,可是聽到遠處的異國情調仍然覺得神往不已。

    過了餐,使們又被引到勤政殿喝茶,對於這種略帶苦澀的茶,使們顯然喝得極不是味道,很快,康熙就把談話轉入了正題。

    如今荷蘭人已幫助滿清在直隸白洋澱建立了七個船塢,日夜趕工製造戰艦,在京畿和遼東也建立了數個火藥局,製造火銃、火炮,還有新軍也在京畿一帶訓練,新式的海軍,也在荷蘭人的幫助下在白洋澱練兵。

    白洋澱位於直隸保定府境內,水域面積366平方公里,為華北平原最大的淡水湖。康熙之所以選擇在這裡訓練水師,其實最害怕的還是怕設在海岸線遭受大明水師的干擾,南明的北洋水師時常在北海巡航,危機四伏,將船塢設在那裡顯然是極不合適的,好在白洋澱許多湖段水深足有數十丈,勉強駛著戰艦也能轉個把時辰,只能這樣將就。

    對於康熙來說,其中最大的問題乃是大清、俄羅斯與歐洲各國相距太遠,交通極為不便,荷蘭人的方案是通過他們在北美的殖民地再向北抵達北美的頂端阿拉斯加地區,在這裡,一條白令海峽與俄羅斯相隔不過六十海里,只要抵達俄羅斯,便可通過俄羅斯向遼東地區,再入關抵達北京,雖然這條陸與海路地結合往返需要半年以上的時間,可是南洋已被明軍封鎖,沒有捷徑可走。

    荷蘭使喝過茶水之後覺口中滿是苦澀的味道,不禁皺了皺眉,說出了眼前的困境:「尊貴地陛下,聯盟已經產生,可是我們需要的是時間,沒有時間,一切都行不通。」

    荷蘭人的話起了許多特使的共鳴,沒錯,組建新軍、建立海軍,甚至建造戰艦,都必須要充足的時間。<<>>

    康熙不動聲_的通過通譯聽著各國的使著牢騷,聽到荷蘭使地言,也不由得頗有觸動,大清屢屢受挫,豈不就是因為不能抓住時間嗎?往往南明建好了戰艦,大清才現了戰艦的重要,往往南明的連火銃威力巨大,可是等到大清國醒悟過來,長江以南已儘是失土了,大清要想翻盤,唯一的機會說到底還是時機,若是不能阻止南明的咄咄逼人,要想有反擊之力可比登天還難。

    必須得給新始偽帝搞點亂子出來,給予大清喘息之機才是上道,可是如何搞出亂子呢?康熙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卻理不出頭緒。

    議了一個多時辰。國都提出了自己地意見。不過這些意見多半也是各國地牢騷希望能夠爭取到多一些好處罷了。人越多就越議不出什麼事來。到了下午。各國地使一起告辭。最後康熙留下了那個荷蘭使留下座談。

    荷蘭名叫布魯諾比。個精神奕奕地荷蘭議員。他當然知道這個遠東:皇帝留下他是為了什麼。率先開口道:「陛下。您還在為海路地事愁嗎?」

    康熙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來他時常觀看世界地圖。對航線海路也有了粗略地理解:「歐羅巴大陸與大隔萬里。既是同盟抗明。戰場之上風雲變幻。恐怕應變不及啊。」

    「陛下。我們地探險家已經現了阿拉斯加。在那裡。只離俄羅斯只有六十海里地距離。議會為了讓荷蘭與俄羅斯、大清國地關係更加緊密。打算在那裡建立一個大型據點。並且在那裡打造一支艦隊。以策應北洋地安全。可是這些都需要時間。我們再歐洲獲得了海戰地勝利。但是在南洋和北洋卻受到明人咄咄逼人地威脅。」布魯諾聳了聳肩道。

    康熙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阿拉斯加距離遼東多遠?」

    布魯諾哪裡知道距離多遠。只能含糊其辭地道:「如果從白令海峽到俄羅斯再往南走。至少需要三個月地時間。可是如果駕駛大船從白令海峽經過俄羅斯鄂霍次克海。恐怕只需要半個月地時間。一個月就能夠往返。」

    康熙眼睛一亮,連忙對一邊的通譯道:「去,把海圖取來。」

    片刻功夫,海圖便取了過來,康熙興奮的癱在地上仔細觀看,其實這份海圖早已映入了他的裡,現在要做地,只不

    認而已,他朝布魯諾招了招手:「過來告訴朕,阿哪?」

    布魯諾過去指認了位置,康熙不斷的用手去丈量阿拉斯加到遼東地海路里程,終於拍了拍手:「這裡是俄羅斯人的東南海域,貴國在那裡設立據點,如果是快船,也許十日之內就能抵達。」

    一可怕地念頭在康熙的腦海中出現,他壓抑住狂跳地心臟,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遼東的方向,由於這張海圖乃是荷蘭人繪製的,並沒有標出大清國城池的位置,康熙仔細的在尋找盛京的大致方位,嘴角輕輕一提,現在一切都要了。

    <挖個坑,其實現在主要還是在軍備競賽時期,第一次世界大戰應該沒這麼快爆,現在要做的是攢足實力和聯合縱橫的時期,不過現在雛形快搭好了。>

    ……………………………………………………………………………………………………………………………………………………………………

    傑書是在半個月離京的,身邊除了欽差的儀仗之外,還有五十個精挑細選的戈什哈,他原本是個謹慎的人,如今被孝莊推到了前台,也不得不去冒這個險,京城距離盛京足有八百里路,這連日來,傑書嚴令日夜趕路,如今已到了盛京城下。

    此時的盛京城已站滿了前來迎駕的官員,鰲拜總督遼東軍務,自然是站在最的,傑書一下轎子,便看到鰲拜笑嘻嘻的迎了過來,拉住了他的手:「康親王辛苦,這關外之地寒風刺骨,走,先進城去。」

    傑書眼眸中一絲怪異一即逝,在他的印象中,鰲拜一直是眼高於頂,囂張無比的,如今為什麼對自己這麼熱絡了?莫非是已經知悉了陰謀,故意要自己請君入甕的?他不知道的是,鰲拜雖然做了如此驚天動地的事出來,可是內心的惶恐不安還是有的,這時朝廷又派出康親王這樣的大爺來盛京,鰲拜打算先試試風向,看看康親王的態度。

    傑書在片刻之後,立即反手把住鰲拜的手,笑道:「鰲相親自出迎,倒讓傑書慚愧了,鰲相如今總督遼東軍務,又兼著少保、輔政大臣的差,傑書無德無能,仗著祖宗的蔭庇如今也成了輔政,還需要向鰲相請教。」

    鰲拜從傑書話中探聽不出什麼風聲,於是哈哈一笑:「裡面請吧。」

    兩個大清的權臣把臂走在最前,身後是盛京的王公,再後一些便是盛京六部百官,其他的儀仗、侍衛、戈什哈更是如流水一般跟在後頭。

    隊伍走了半個時有餘,才慢騰騰的到了遼東總督府邸,鰲拜與傑書一道進去,傑書身後的五十個戈什哈也一道入內,其他的官員、侍衛便不敢進了,裡面早就擺好了香案,自然是準備讓鰲拜接旨的,欽差又沒點名讓人進,誰敢貿然進去。

    等進了正廳,這裡早已了欽差所過的紅綢,正中是一個香案,兩有七八個鰲拜的奴才侍立著,傑書大手一揮:「到門外去,鰲拜接旨。」

    七八個家奴立即退了出去,五十個侍衛分列兩邊,肅穆而立。這原本就是接旨的儀程,因鰲拜也沒有起疑,甩了甩袖子跪在地上,口中道:「臣遵旨。」

    傑書展開黃緞,開始緩緩念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傑書心情有些緊張,是以念得極慢,聖旨中的話也多是屁話,什麼鰲拜勞苦功高之類的足足講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鰲拜此時跪的腳都有些麻了,他年輕時雖然勇力過人,可是現在畢竟年紀大了,直挺挺的跪在這冰冷的地面上當然是難受的很,正在他開始有些惱怒的時候,突然聽到傑書大喝一聲:「鰲賊欺君罔上,左右還不速速將他拿下。」

    未來及鰲拜反應,兩邊早已待命的五十個戈什哈噌噌的拔出了刀劍,蜂擁著一齊撲了上去,可憐鰲拜一身的勇力,應變不及,便被幾十把明晃晃的刀劍架在了脖子上,後襟被人猛的敲了一拳,接著三個人七手八腳的給他戴上鐐銬。

    「鰲大人。」傑書終於鬆了口氣,笑嘻嘻的道:「得罪了。」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12
第二百九十六章:北巡

    遼東總督府衙門外,數以百計的王公、遼東六部官員,五大營將佐正在屏息等待,待鰲拜接完了旨,便是一場欽差大人的洗塵宴,正在這個時候,傑書已當先在幾個侍衛的擁簇下走了出來,手裡高拱著一軸黃帛,高聲道:「皇上密旨。」

    鴉雀無聲的沉默之後,才開始有人拜倒,所有人心中都隱隱覺得有些不安,感覺到有大事發生,接著更多的人在錯愕中醒悟過來,老老實實的跪下拜倒。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傑書一展黃帛,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即位以來………………。」說了一大段廢話之後,傑書開開始進入正題:「鰲拜系國家大臣、背負先帝重托。任意橫行。欺君擅權。文武各官、盡出門下。罪一。

    引用內外奸黨、致失天下人望。罪二。

    與穆裡瑪、塞本、訥佛倫、蘇爾馬、班布爾善、阿思哈、噶褚哈、濟世、馬賽、泰璧圖、邁音達、吳格塞、布達禮等、結成奸黨。一切政事、先於私家議定、然後施行。又將部院啟奏官員、帶往私門商酌。罪三。

    倚恃黨惡、紊亂國政。所喜薦舉、所者陷害。皇上眷念舊臣、曲為優容。不思改惡。聚貨養奸。罪四。

    上違遺詔。下虐生民。凡結黨敗壞之處、奉上_日審問、巧供辭。罪五。

    明知馬邇賽、光泰、噶達、三族、系太宗文皇帝世祖章皇帝時、不用為侍衛之人、復擅行起用。罪六。

    於之後、即將蘇克薩哈滅族。又將白爾黑圖、烏爾把等、無罪枉殺。罪七。

    原任尚書蘇納=、總督朱昌祚、巡撫王登聯、以八旗更換地畝事、不順其意、擅加殺害。罪八。

    偏護本旗、將別旗已定之地、行更換。罪九。

    皇上親政、尊崇聖孝康皇后、查取從前詔款。鰲拜不將配享太廟奉先殿典禮、奏行。此系欺君輕慢聖母之處。罪十。

    貪攬事權、延挨不請辭政。罪十一。

    因內大臣噶布喇之女、冊立皇后、心懷妒忌、敢行奏阻。罪十二。

    謬稱濟世賢能、授為尚書。 罪十三。

    妄奏戶部舊設尚書二員、以同黨馬邇賽、補居要地。罪十四。

    禁止科道陳言、恐摘發情弊、阻塞言路。罪十五。

    熊賜履條奏之事、鰲拜以為劾己。

    意圖傾罪十六。

    馬邇賽部議賜、奉有有何顯功、不准行之上_日。鰲拜不遵、仍給與謚。罪十七。

    於皇上前、凡事不依理進奏、多以舊時疏稿呈覽、逼勒依允。罪十八。

    御前呵叱部院大臣、攔截章奏。罪十九。

    私買外藩人為僕。罪二十。

    擅授敗陣革職達素等原職。罪二十一。

    議蘇克薩哈罪狀時、止同班布爾善等定議、恐大學士巴泰逆意不合、不使與聞。罪二十二。

    因伊馬偷、將御馬群頭目、並偷馬人、自批盡行處決、籍其家產入已。罪二十三。

    以俄訥、喇哈達、宜理布等、在議政處、不肯附和、即裁止蒙古都統不使會議、罪二十四。

    先帝遺詔內、鰲拜名列遏必隆之後、乃不行遵奉、凡起坐班行、皆居遏必隆之右。同黨褚哈、於列名啟奏時、亦將鰲拜名前列。罪二十五。

    聞遏必隆因皇上傳喚養鷹之人、激發怒言、有成何朝廷之說。不行舉首。罪二十六。

    費耀色、奉上_日放鷹。因其自行啟奏、不先關白、加嗔怒。罪二十七。

    皇上行幸海子、令鰲拜奏明太皇太后、乃不遵上_日、反雲皇上自奏。罪二十八。

    勢勒克什克之父妾、配伊家人。罪二十九。

    以克什克父之墳墓、有礙伊家風水、逼令遷移。罪三十。

    逆惡種種、所犯重大。應將鰲拜革職、立斬。其親子兄弟、亦應斬。並孫為奴。家產籍沒。其族人、有官職、及在護軍者、均應革退、各鞭一百、披甲當差。欽此。」

    三十罪狀足足念了半個時辰有餘,這原本就是康熙早在一年前擬好的罪狀,如今終於算是得見天日了。

    衙外黑壓壓的王宮、文武們聽得大汗直流,有心裡慶幸的,有暗暗擔心的,還有一些鰲拜的鐵桿心腹,心裡早已轉了千百個念頭,甚至還有冒失地想突然造反,救出鰲拜,可是哪有這樣容易,不說鰲拜已被逮捕,群龍無首,就算是現在登高一呼,又有幾個願意跟著他們一起造反?

    傑書繼續念:「朕細數鰲賊三十大罪,但念及勞苦功高,又是先帝輔臣,免去鰲拜死罪,即刻圈

    母子女、黨羽盡皆赦免無罪。」

    傑書這句話出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康熙的意思明明白白,不管是門生故吏,或是黨羽家奴,盡皆赦免。

    「皇萬萬歲萬萬歲。」

    傑書見無人鬧事,心裡總算鎮定了一些,將密旨封藏之後,這才笑吟吟的對跪下的眾人道:「都起來吧。

    」

    黑壓壓的人群仍然沒有人起來,原來遼東天寒地凍,這些人促無防備的跪了這麼久,膝蓋早已凍的麻木了。傑書只好讓親衛將為首地幾個一一扶起又吩咐人去扶其他人,自己與幾個關外的王爺一道入衙,算是安撫。

    …………………………………………………………………………………………………………………………………………………………

    滿清誅了鰲拜,此時的大明官衙卻又是一陣忙碌,半個月前內廷頒出了旨意,要巡視江南,若是在以往,朝廷早就鬧起來了,天子出巡江南,這成什麼體統?豈不是和那個隋煬一副的德行嗎?這一路上的花費,還要勞動不知多少百姓,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中旨發了出來卻沒一個官員出來吱聲,別說吱聲,如今六部九卿,哪個不是眼巴巴的等著陪同官員的名額發放出來,想當年滿人入關時北京城的官員被滿人一網打盡,於是南京六部的官員立即擁護各王建立南明小朝廷,就說當年永歷的班底,十個官員中也至少有**個屬於南京六部地,現如今大明中興,收復了故土,誰不想回家看看?因此大家都是憋足了勁,成日成日的往禮部裡打聽。

    朱駿之所以北巡,一來是去看看南京的都城建設,二來是去看看江南的開發區,這第三嘛,自然也算是深入民間,看看江南百姓地衣食住行了。

    過了幾天,禮部制定的:員名單終於放了出來,朝廷一下子變成了菜市場,有人哭有人笑,沒配額地官彈劾禮部假公濟私,還特意拿出了名單,責問禮部尚書,為什麼禮部的官員這麼多,禮部官員梗著脖子反駁,就差點要罵人了,皇帝出巡,當然是禮部的人多的,否則這沿路上的禮儀怎麼安排儀仗如何處置?

    禮尚書的反駁又引來了一群人地攻擊,這年頭,犯了怒都是沒有好下場的,大明地官兒也是極為懂得戰術的,既然不能從名單上找到突破點,於是雪花般地折子又飛入內廷,彈劾禮部尚書個人作風惡劣,什麼據說女兒二婚,風聞兒子在做生意,可能他老奶奶曾經在秦淮河上從事過某種特殊職業,諸如此類,反正言官是風聞奏事,上頭又有人罩著,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往上報,氣地那個一直以清流自居,天天吹噓自己身世清白的禮部尚書差點要抹脖子自殺,見人就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就連這些讀書出來當官的王八蛋都如此無恥了。

    朱駿對於這群官的胡鬧早已領教過無數次,這些人要整人通常都是如此,先從人家祖宗八代下手,抹黑了再說,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朱駿也不能不出來發話了,板著臉在早朝時對著那些言官劈頭蓋臉的痛罵了一頓,又撫慰了禮部尚書一番,這才將這陣歪風止住。

    等到了新始七年八月中旬,所有儀程終於準備得當,一身冕服朱冠的朱駿在無數人的目光中上了特製的龍艦號,百艘戰艦早已停泊在外海準備護航,還有數以千計的商船也準備跟在朱駿的身後,打算跟隨朱駿一道北巡,一來是江南的開發區早已建設完畢,商人們早有投資的打算,苦於一直沒有時間,如今皇上北巡正好湊湊熱鬧。

    吉時終於到了,口岸上禮炮轟鳴,龍艦開始緩緩駛向外海,與早已等待在那裡的戰艦和商船匯合,朱駿站在船舷上,看著腳下緩緩移開,臉色紅潤的享受著海風的吹拂,~寫意,自穿越以來,他是第一次前往江南,江南是漢唐之後中華富庶了千年的沃土,也正是大明將來的都城所在,更是未來世界的中心,朱駿少不得提前要去看看,一來監督官員,二來安撫受滿清肆虐之後的江南百姓。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14
第二百九十七章:新儒家

    浩浩蕩蕩的船隊開始啟程。朱駿坐在龍艦上。自然又是百無聊賴的旅途。除了時而站在船望望海風。看著四周星羅密佈戰艦隨扈兩側。前尾銜接。心緒猶澎湃的大海一般高漲了不少。

    如今一切都上了軌道。廣褒的疆土千萬的人民無以數計的作坊。和如織的商旅。一似乎都如做夢一般。在七八年的時間裡開創出來。現在還缺什麼呢

    朱駿在這狹小的甲板上反而靜下了心。

    直到艦隊抵達呂宋進行補給時朱駿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朱駿猛然從椅上站了起。在搖曳數盞燭光的船艙內不斷的踱步。

    第二日。他將跟隨而來的官員一起叫到了龍艦上。望著這些恪守中庸的官員。朱駿終於知道了整個大明還缺少什麼。

    禮畢之後。百名大小官員按座次分列艙側。許多官員都是第一次坐船。開始還好。興致勃勃的站在船上指點碧波海浪。不時還在同僚之間吟上一小詩。心裡YY著回到南京衣錦還鄉的風采。可是時間一長。便什麼風雅都沒有了。上吐下瀉。昏天暗的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因此。許多官員的|色都不太好|。

    駿先是與官們談起了一些政務。接著話鋒一。掃視艙內的百官:「這裡有幾個翰林院的編修侍讀?」

    立即有四五個

    員出來。一向朱駿行了禮。

    駿微微一笑道:「朕要翰林院編修一本書。留給後世的子孫。」

    於編書。百官們倒是無動於衷。歷朝歷代。不管是開創之主還是之王。沒有不編書的。最轟動的自然莫過於永樂年間的永樂大典了編書嘛。也不算壞事。愛編不編。

    對於百官來說自然是愛編不編。可是活的翰林院的侍讀侍講編修。哪裡敢出來打油。幾個翰林院的官員已開始問了:「皇上打算修什麼書?」

    「一冊為論道一冊為格物。」駿開始語驚死不休了:「論道以理學為主。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格以心學為主格物致知。才能開創百業。繁蒼生。」

    在座的官員既有理學的大儒。自也有出自心學門第的。聽到朱駿要搞一套理學和心學的結合書。都不由的大跌眼鏡。一時間整個船艙內鴉雀無聲。

    朱駿自然會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笑道:「理學身。心學致知。修身修德致既是學習士農工商只有這樣。才能為國家培育棟樑。」

    「這個……陛下。士子們寒窗苦讀賣與帝王家。何必要學習士農工商的本領?聖人之道尚不能及時參悟。如何又要潛心獵及雜學恐怕……」提出問題的是禮部尚書。老傢伙被同僚們潑了一身的髒水。低眉順眼的夾著尾巴做了好幾天。如今見到朱駿要讀書人去學士農工商。一下子又上了火。出來勸導。

    駿挑了挑眉。道:「照王愛卿意思。三皇五是研究雜學出身的咯?小心朕治你大不敬之罪。」

    禮部尚書的思維一下子沒有轉過來三皇五帝在儒家中好歹也是佔據了神位的人物啊但凡登入天子堂。沒有幾個不以三皇五帝來教育皇上那是什麼?那完美的化身。是讀書人心目中的理想化身。皇上說三皇五帝也是雜學出身。他便不服了:「敢問皇上。三皇五帝如何心騖雜學?」

    禮部尚書可是讀了一輩子經義出身的。從來沒有哪本書說過三皇五帝對雜學有過研究。因很有信心的想和朱軍辯。若對方不是皇帝。他就差捋起袖子罵戰三百回合了。

    朱駿道:「有巢,教民構木為巢。豈不是教萬民造房嗎?造房是否是雜學?遂人氏教人鑽木取火。這難道不是雜學?伏羲氏結繩為網教民以漁。王愛卿熟知經典。總不會認為魚是正道吧?神農嘗百草救治萬民。豈不也是旁門左道?黃帝讓妻子祖教人民養蠶。命令大臣倉造文字。大撓造干支伶倫製作樂器。這些是不是旁門左道?舜帝治水。說到底。治水恐怕也是旁門左道的一種吧。」

    朱駿一連竄的舉了無數個例子。這還歸功於這個禮部尚書。平日裡禮部尚書總是痛心疾的給朱駿講三五帝的事跡。希望朱駿能夠像三皇五帝一樣成為仁君。在朱駿也算是以子之矛攻之盾了。

    禮部尚書被朱駿的一愣一愣。總覺的哪裡不對。可是偏偏這又是事實。辯駁不的。

    駿卻又開始感歎緬懷了:「想那三皇五帝為了百姓生水的治水養蠶的養蠶學的學醫捕魚的捕魚。這才有了興隆。讓我炎黃子孫受益無窮。我等後輩自然是不能和三皇五帝並肩的。只能拾了先祖們的牙慧。`學步。爭取將三皇五帝所開創百業揚光大才是正道。理義只能修德。卻不能致。朕才倡導百。也要讓讀書之人去學習士農工商。只有這樣。只有有了學識的讀書人引導。百業才能興盛。大明才能萬世不拔。」

    駿心裡在暗笑。講道理。理學中的漏洞這麼多。還怕朕找不出空子出來?找到一個漏|就痛打落水狗。只要你反駁不出。朕一紙詔令下去。豈是你們這些螳螂所能擋臂的?

    禮部尚書著脖子|回了原位。他仔細一想。覺的皇上說的還真是那麼個一回事。可是這個理論與他骨子中根深蒂固的想相互衝撞。讓他一時間消化這個道理是不可能的。禮部尚書的腦子裡現在正在天人交戰。自然沒心情和皇上辯了。辯也辯不贏。只能回去繼續研究。

    駿佔了上風。自沒有謙虛的覺悟。開始道:「朕讀《大學》其中便有八目。禮記

    大學》當先便是格物其次致知而後才是誠意正心修身齊家。國平天下。可見格物致知乃是孔聖人的經義如今的理學重修身心學重致知。其實都只是一葉障目。不能原原本本的看到聖人之學的全貌。」

    駿開始侃侃而談。也算是給新編修的書先定下調子。省的這些翰林院的老傢伙又玩什麼學派之爭。為了往自己的裡增添點東西。不要臉的往新書裡帶私貨:「所謂格物。就是要求親歷其事。親操其物。即物窮理。增長見識。在讀書中求知。在實中求知。而後明辯事物。盡事物之理。」

    「所謂致知。就是為真知。從推致事物之理中。探明本心之知。如一面鏡子。本來全體通。被事物昏蔽。暗不清。現在逐漸擦去灰塵。使恢復光。有了真知知既至。則能明是非善惡之辨。聞見所及。胸中了。物格而後知至。」

    「所謂誠意。就是意念誠實。知既盡。則意可而實。於心之自然。非有所矯飾。自然能做到不欺人。亦不自欺。在「慎獨」上下功夫。嚴格要求自己。養德性。知至而後意誠。」

    「所謂正心。是要除去各種不安的情緒。不為物慾所蔽。保持心靈的安靜。意不自欺。則心之本體。物不能動。而無不正。心其正。則公正誠明。不涉感情。無所偏倚。故意誠而後心正。」

    「於以下齊家治國平天下。朕就不多說了。翰院大學士王吉道在這裡嗎?」朱駿已經開始推敲起編書的總裁官了人選了。印象中王吉道這個老滑頭的學問不錯。理論水平還是挺高的。則也不可能是在眾多庶吉士中脫穎而出當了翰林院大學士。朱駿最看重的牆頭草的為人。平日裡老老實膽戰心驚的。心學說心學好。不敢的罪心學的。也跟著點頭說好。理學的說理學的好。他也在理學人面前說理學好。總之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好。朝廷裡出了名老實人。讓他來做主編。至少能夠讓他一碗水端平。誰也不的罪。

    一個官員道:「王

    士受不的風浪。吐膽汁都出來了。如今正在明威號靜養。」

    朱駿一副的索然無味。揮手讓百官退:「去跟王吉道說。待他感覺身體好了些。來這裡見朕。」

    百官們有是理學的,有的是心學的,還有心學的激進旁支東林的,各自懷著心事退了出去,只留下朱駿仍然在案上愣神,想著這本新儒學的綱目,雖說是新儒學,但是朱駿打的旗號還是復古,意思就是現在的儒家曲解了聖人的本意,要重新改回去。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14
第二百九十八章:遠洋漁民

    到了傍晚,一臉蒼白的王吉道從明威號乘著小船登上龍航,等朱駿看到他的臉色時,不由得吃了一驚:「怎麼?王愛卿還是暈船嗎?」

    王吉道搖了搖頭:「臣的膽汁都已吐出來了,如今已吐無可吐,倒是覺得了一些,陛下的龍艦四平八穩,臣在這裡也舒服了不少。」

    明威號是正兒八經的戰艦,而船塢特製的龍艦則是專門的坐船、四平八穩,在海上自然是明威號要顯得顛簸一些,對於王吉道來說,龍艦當然是比明威號舒服了不少的,朱駿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便留在這裡吧,過來說話,朕要和你說一說編書的事。」

    王吉道輕輕挪近了身體,自然是猜測到朱駿準備讓他做修書的總編修了,心裡既有些興奮,又有些畏懼,興奮的是若是此書修成,他這個總編修名垂千古是一定的,呂不韋的呂氏春秋、司馬光的資治通鑒、解縉的永樂大典,這些都是樣板,可是修書同樣也是得罪人活,可謂是心學與理學的陣地,鬥爭的焦點,一個不好,那彈劾的奏折可就如雪花一般了。

    朱駿才不理會王吉道的小心思,開始認真的講解他的理念,作為大綱,理學自然雷同於後世的思想政治,要修身,要三講四美,要忠君愛國,這些內容自宋以來,理學已經反反覆覆的念了八百年,根本就不需朱駿多廢話,只不過朱駿又加了一條民族大義上去,其實不需要朱駿教育,如今地漢人也知道了民族主義與個人的關係,滿人鐵蹄入關,天下處處都是烽火,屍積如山、血流成河,剃易服,便是一堂極為刻骨銘心的教育課,只是千百年之後呢?就像崖山之後一樣,千百年之後,豈不是又是一個崖山之後,這顯然是漢人還沒有接受教訓,當安定的生活待地久了,便又是一次異族的洗劫和屠戮,因此,儒家的經義上一定要有民族主義的內容,人的生命是無限的,可是民族卻將萬年流傳,要想永遠不會出現滿清入關,無數漢人前仆後繼的做漢奸,那麼民族主義必然要大力提倡,有些時候,激進的民族主義反而是一個國家的屏障,當然,激進的民族主義只適用於強國,若是一個如波蘭、朝鮮之類地國家,再怎樣民族主義也只不過是大國的擦鞋布而已。-====-

    接著便是梳理心學精要,心學所包囊的學問也就多了,如果說理學士取士之道,那麼心學便是工商農的根本,所謂格物致知說白了也就是欲誠其意,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

    其實格物致知也就是治國平天下的基礎。

    要想在天下弘揚光明正大品德地人,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國家;要想治理好自己的國家,先要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要想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先要修養自身的品性;要想修養自身的品性,先要端正自己地心思;要想端正自己的心思,先要使自己的意念真誠;要想使自己的意念真誠,先要使自己獲得知識;獲得知識的途徑在於認識、研究萬事萬物。通過對萬事萬物的認識、研究後才能獲得知識;獲得知識後意念才能真誠;意念真誠後心思才能端正。

    所以,求知是第一步,有了知識才能修身,才能齊家,才能治國。至於這個知識嘛,朱駿便開始扭曲了,反正古人並沒有具體的註釋,以前的概念可能是經典百家,可是從朱駿這裡註釋出來,那就包羅萬象了,什麼工商管理、什麼機械製造、都是知的一部分,讀書人的最高目標不是當官嗎?那好,讀書去吧,想治國平天下是吧,先格物致知吧,學學工商管理,學學機械製造,或是地理、天文,充實了知識再讀理學吧。

    王吉道握著毛筆在朱駿一旁記載朱駿地梗概,不由得冷汗直流,他敢保證,這個要是出去,恐怕理學的人要鬧了,鬧自然是鬧不到皇上那去地,最可憐的就是他這個倒霉蟲,恐怕耳根子別想清淨了。

    朱駿絮絮叨叨地將自己的理念講了足足一個時辰,口乾舌燥地喝了杯茶:「都記下了嗎?」

    「回皇上,記下了。」王吉道小心翼翼的回答,他實在是個膽小的人,就連說話,也不敢大聲。

    朱駿點了點頭,揮揮手:「去吧,你列出綱要來,回到海都之後召集翰林院的官員開始編修細要。」

    ……………………………………………………………………………………………………………………………………………………

    船隊穿過南洋,在十天之後抵達了瓊州島,這裡如今已是東

    的駐地,也是劉國軒的東洋水師總兵衙門所在地,朱裡,自然是要做短暫停留的,在新建的瓊州港上,劉國軒親自帶著一萬駐留在瓊州的水師將士在港口列隊迎接,一浪高過一浪的萬歲聲響徹天際,朱駿的龍艦漸漸靠攏碼頭,搭上了舢板上了碼頭,自然又是更高的一聲萬歲聲。

    朱駿的思想教育可不是開玩笑的,尤其是軍隊,這種教育方式足以讓每個士兵都對皇帝懷著赤膽的忠誠的,朱駿讓人拉來一匹馬,在水師隊列前騎著大馬檢閱了一番,這才心滿意足的被官員們擁簇進了總兵衙門。

    按照常例,朱駿自然又要詢問劉國軒一番東洋水師的境況,劉國軒卻是滿腹的牢騷:「皇上,東洋水域太平無事的很,別說有別國水師,一年到頭連個海盜船都看不到,皇上給末將換個職位吧,就是去北洋水師做個副總兵都成。」

    這種事朱駿自然不能答應他,東洋再怎樣無事,也要留著艦隊防範於未然,而劉國軒是大明極為出色的水師將領之一,水師學堂的軍校生倒是畢業了幾批,可是要等他們挑起大梁子恐怕還是二十年後的事。

    朱駿拍拍劉國軒寬厚的闊肩:「你安心等待便是,早晚有一日,朕要巡視天下各大海洋,到時東洋水師可以做朕的護扈。」

    劉國軒苦笑道:「恐怕那個時候臣已經垂垂老矣,不能再追隨皇上左右了。」

    朱駿笑道:「廉頗七十都不老,你叫什麼老,朕將來還要用東洋水師去開拓大洋呢,你若是老了,朕豈不是少了左膀右臂。」

    劉國軒正容道:「說到開拓大洋,微臣在瓊州聽過一些遠洋的漁民說過,不說其他大洋,就說東洋之內便由千百個島嶼,恐怕微臣窮其一生,也能全部窺探全貌了。」

    朱駿自然是知道中國東海上的島嶼有多少了,倒是對這些遠洋的漁民很有興趣:「怎麼?現在漁民也去遠洋了?他們都去哪些地方?」

    劉國軒道:「哪裡都去,有的向東航行十天十夜,如今江南沿海都開設了民用的船塢,大型的商船、漁船哪裡都有的賣,一些漁民買了大型的漁船,便招募水手去遠洋捕魚,那裡的魚在近海是看不到的,因此價錢也十分高昂,吸引了許多漁民出海。」

    朱駿倒是覺得有趣了,繼續問劉國軒:「如今江南至兩廣的漁船有多少?江南船塢製造出來的新船夠漁民們用嗎?」

    劉國軒倒沒想到朱駿愛這道道,喜歡聽些這種事,於是便開始極盡所能的講了起來:「江南有多少大漁船末將是不知道的,但是在瓊州,至少七八十艘總是有的,瓊州是個地廣人稀的蠻荒之地,江南沿海漁村無數,肯定是瓊州漁船的十倍、百倍不止,如今沿海的百姓都不事農了,要嘛是一起湊錢買船出海經商或是捕魚,沒錢的只能加入商船或是漁船去做水手,這就是百姓們常說的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皇上曾經說過,海洋裡的財富巨大,如今看來,確實是真知灼見,不說買船經商,就說這捕魚,一年下來也足夠養活百來個人了。」

    朱駿笑笑,突然靈機一動,對劉國軒道:「既然百姓願意出洋捕魚,你們東洋水師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在東洋水域裡在各島上都建立一些簡易的漁民歇靠點,一些商船避海風時也可以就近歇靠,這也算是為民排憂嘛,東洋水師的戰艦停在港口裡訓練也是訓練,出海去為百姓們做些事也算是訓練的一個科目。」

    劉國軒道:「皇上,讓水師去建停靠的據點,這似乎?」劉國軒原本是想說似乎於理不合的,畢竟這是從古至今從未有過的事,兵便是兵,民既是民,當兵的不勒索百姓就已不錯,哪裡還有去給百姓建東西的。

    朱駿神色一肅:「你們是朕的軍隊,百姓是朕的子民,民既是兵,兵亦由民中所出,只要在不耽誤訓練和戰爭的前提下做些事有什麼不對,不要再說了,你要抗旨不成。」

    朱駿的臉變得比之翻書都快,剛才還是呵呵樂樂,如今卻成了黑煞一般,讓劉國軒不由的神經反彈一般的行了各軍禮:「遵命。」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15
第二百九十九章:遇刺

    訓斥了劉國軒一頓,朱駿在海中顛簸的乏味一掃而空,著朱駿到早已準備好的府邸歇息,第二日,便是考察瓊州島的民生,如今的瓊州還屬於未開化地區,漢人的人口只佔人口比例的百分之四十,當地的土人各族都有一些,其中以黎族人最多,經過千百年來的民族融合之後,黎族人也開始學習漢人開荒種地,出現了定期的市場和墟場,檳榔、椰子和牛只等成為大宗輸往港口販賣至內陸。

    陪同朱駿巡視的自然也少不得當地的三司官員和水師武官的陪同,此外,黎族幾個大族的峒首自然也在其中,浩浩蕩蕩的人群穿街過市,再加上熙熙攘攘的衛士,街道原本就顯得有些狹小,哪裡還能看到正常的鬧市景象,朱駿的臉色不好看了,揮揮手,打道回府,這哪是巡視,擺明了就是招搖過市,擾民不說,還叨擾朱駿的興致。

    朱駿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官員又急匆匆的轉向,又是稀里嘩啦,緊接著突然後方傳來一陣火炮的轟鳴,只聽到朱駿的身後處的長街上一陣強烈的爆炸,立即便有一個將佐朱駿身後的將佐一把扒住朱駿,將朱駿壓在地上,百官們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立即便亂成了一團,還是護衛的明兵和水師將佐清醒,陪在朱駿身邊的劉國軒大聲大令:「派出一隊人四處搜檢,其餘人保護皇上。」

    朱駿被一個將佐壓住,用身體蓋住了自己,而四周早已密密麻麻的圍滿了明兵,大有一副用血肉築起一道屏障的意味,緊接著有人大吼:「去抬轎子來,亂哄哄的鬧了許久,有七八個兵丁抬來了轎子,這個轎子四周都是鐵皮包裹,原本是由於這裡土人眾多,這裡的布政司官員打造的,只是想不到如今竟有人衝撞聖駕,正好可派用場,那個壓住朱駿的將佐已將朱駿扶起,一夥清兵圍著朱駿向鐵轎移動,廢了不少的功夫才將朱駿扶入轎中,接著便是許多人抬了轎子,坐在轎子內地朱駿腦子裡一片混亂,只感覺到轎子離地而起,接著飛速的移動起來,朱駿才鬆了口氣。

    短暫之間,朱駿尚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仍然摀住胸口心有餘悸的想著方纔的場景,額頭上流滿了冷汗,方纔如果不是自己下令打道回府,恐怕那枚炸彈就是炸在自己頭上了,朱駿雖然性格堅強,精神卻絕對沒有昇華到不怕死的地步,若說不害怕,肯定是假地。<<>>

    到底誰要行刺自己?這一次行刺顯然是早有預謀的,而且也定有內鬼參與,否則這些人如何知道朱駿要出巡?又如何知道自己一定在這裡巡查,朱駿的額頭又冒出了一層冷汗,這一次出巡的安全都是由劉國軒安排的,而出巡的路線也是劉國軒地一手準備,難道是劉國軒要行刺自己?

    朱駿最終搖搖頭,這種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劉國軒是他一手提拔出來的,行刺自己於他有什麼好處?可是這人到底是誰?

    不及朱駿多想,轎子已穩穩停住,劉國軒臉色蒼白的掀開簾子,扶著朱駿出來,朱駿看到這裡已經直抵了總兵衙門的內院,四面八方都是親衛,瓊州府的三司官員已跪在地上,如此嚴重地事件,他們的烏紗帽恐怕要不保了。

    朱駿看了一眼一臉灰白的劉國軒,心裡篤定下來,小命總算保住了,事件也已經發生,如今已有人去巡檢,現在要做的,反而是應該將此事壓下來,否則整個瓊州府乃至整個江南、海都都要吵翻天。

    「劉愛卿。」朱駿一臉坦然的望了劉國軒一眼,劉國軒低著頭,又是慚愧又是激憤的不敢去看朱駿的眼睛,他心裡最清楚,這裡地安全保衛以及皇上出巡的路線都是他安排的,行刺的幕後主使人第一個心的就是自己,這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地大罪,就算是千刀萬剮恐怕都是便宜的。

    朱駿微微一笑。拍了拍劉國軒地肩膀:「朕相信你。」

    這一句話包含著很多意思。卻有一點十分明白就是皇上相信他劉國軒絕不會行刺聖駕。相信他劉國軒地絕對忠誠。劉國軒茫然地抬起了頭。接著便是雙肩顫抖。就連謝恩也忘了。只是兩眼模糊地看著朱駿。最後狠狠地點了點頭:「臣定然揪出逆賊。碎屍萬段。」

    朱駿望了一眼地上跪伏地官員。虛抬了抬手道:「這與你們沒有關係。都起來吧。」

    瓊州府地三司官員鬆了口氣。不過皇上雖然不追究他們地連帶責任。可聖駕在自己地地盤上遭遇行刺。仍讓許多人心裡沉甸甸地。一個個聳拉著頭站起來。

    著人群大叫:「禮部尚書在不在這裡?」

    人群中禮部尚書連忙小跑著出來。他也是大吃了一驚。心有餘悸地對著朱駿行了禮:「請皇上吩咐。」

    朱駿板著臉:「朕今日出去遇見到這樁子事,顯然是沒有選定好良辰吉日,你是禮部尚書,這良辰是你選定的,怎麼?你不該罰嗎?」

    「啊皇上,老臣冤枉啊……」

    朱駿的話音極大,語氣中先是帶了調侃的成分,一邊的明兵先是一愣,接著終於明白過來,立即發起一陣哄笑,倒是文武官員們顯得矜持了一些,也是冷峻不禁。唯有跪在地上的禮部尚書這才明白過來,皇上不是真的要治他的罪,是要消遣他的,只可惜自己應變不及,竟連呼冤枉,鬧出了一通笑話,只能苦著臉不說話。

    笑過之後,原本盤繞在官員武將大兵頭上的陰影一掃而空,朱駿要的便是這個效果,越是遇到了事,越不能急,哥們不是還沒死嗎?哭喪著臉有個屁用,當務之急的是要找出兇手,慢慢的解哥們的心頭之恨再說。

    「對了。」朱駿突然想到了什麼:「方纔那個將朕按倒的將軍是誰?」

    方才火炮響起之後,朱駿第一時間便被一個將佐按在地上,用身體保住著他,做皇帝也要知恩圖報的,好歹也要見見人在說。

    一個憨厚的中年千戶站了出來,對著朱駿執軍禮道:「末將甘輝,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甘輝?」朱駿腦海中突然有些印象,當年鄭氏水師投降之時,朱駿特意讓人找來了鄭氏水師將佐的資料,除了劉國軒是朱駿在歷史中得知提拔起來的以外,出現最多的似乎也是這個人,朱駿當時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瞭解過,再加上他對鄭氏水師的舊將一直都不太放心,雖然都全部安置在東洋水師營,可是都只能算是中層軍官,進不了高層。

    這個時候,朱駿突然想起了前世鹿鼎記中的一個內容,甘輝?在鹿鼎記中不是號稱鄭成功屬下五虎之首的那個甘輝嗎?

    鄭成功屬下五員大將,第一位便是甘輝,當時朱駿只是約莫的記下了這個人,後來在看南明史中粗略的看過這個人事跡,記得並不太牢靠,

    其實在真實的歷史中,甘輝原是海澄縣東園村下房人。父母早喪,家貧如洗。為人重義任俠,好打抱不平,因此遭族長迫害,流浪於漳州、石碼、海澄等地,不敢久居鄉里。後來鄭成功在南澳起兵反清,招軍買馬;甘輝投入鄭軍帳中,以驍勇善戰名聞南粵。

    鄭軍攻同安,甘輝出頭陣,即斬清守備王廷於馬下。守將祁光秋、廉郎及知縣張效齡乘夜潛逃。拂曉,居民開城門迎鄭軍。

    接著,鄭軍攻取長泰,甘輝進兵北溪,破清守將王進及總督陳錦軍。

    隨後,鄭成功率師北伐,甘輝、林勝等15~<先行,駐福建省城南台。清將阿格商追至,揮兵欲上山,甘輝揮刃大呼,從高處騎馬突擊,兩軍死鬥,阿格商被擊斃。

    直到一六五八年,那時正是新始二年,鄭成功大敗,鄭成功揮師撤退,爭船逃竄。

    甘輝斷後,且戰且退,至了海口,從騎僅剩30餘人。甘輝擊殺百數十人,馬力疲而絆倒,甘輝被俘。甘輝與萬禮、余新都被解至南京,清兩江總督郎廷佐與固山金礪會審。甘輝挺立不跪,萬禮、余新皆跪,甘輝繃直了腿,說:「傻子,到這裡還想活命嗎?」大罵不屈。3人都被殺。可是也由於朱駿的出現,使得李定國在緬北的局勢得到了緩解,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蝴蝶效應,讓鄭成功沒有參與這次與清軍的戰鬥,甘輝也就活了下來,隨後來到了海都,成了東洋水師中一個並不起眼的將佐。

    朱駿看了甘輝一眼:「從此以後,你便做朕的親衛長吧,此次北巡的安全都由你來負責。」

    甘輝沒有推辭,抱了抱拳:「遵命。」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16
第三百章:朱三太子

    朱駿穩住了人心。加強護衛之外。自然是派出兵丁動大肆搜捕。三個時辰之後。天已漸漸的黑了下來。天空中霞光萬道。將朱駿所住的臨時行宮上的琉璃瓦照耀著光怪流離。映的整個宅院都朦朧著淡淡的金黃。站在門口的甘輝警惕的矗立在堂前一動不動。霞光映在他古銅色的臉上耀耀生輝。

    到了晚的時間。劉國軒卻來了。軍靴踩在長磚上卡響。甘輝是認劉國軒的。在鄭氏水師。劉國軒還是甘輝屬下的一個卑將。劉國軒走近甘輝。與甘輝對一眼。甘輝點了點頭。返身回到廳堂。向朱駿稟告去了。

    「末將參見皇上。皇上。幾個刺客抓住了。末將避嫌。請皇上親自審問。」劉國軒對著朱駿行了個軍禮。|上帶著異樣的光彩。雖然皇上信任他。絕沒有疑心到他是幕後主使。可是能夠把兇手抓獲。還自己一個清白。卻是劉國軒心頭最大的一塊石頭。如今真的有了眉目。劉國軒若說不興奮自然是假的。

    駿剛從午睡中起來。今日算是心動魄了。一枚炮彈就在自己百米之內爆炸。好在現的火炮並不犀利。除了大明私藏的一些黃火藥的新式火炮。現在流行火炮都只是在炮口塞上一定火藥。再加上一枚鐵球一些鋼釘而已。威力並不足以傷害到三十米之外的目標。

    駿喝了口茶漱了漱口。抬手道:「帶進來吧。

    」

    片刻的功夫。四五遍鱗傷的青年被帶了進來。無力的被身後看押的明兵掐住了後頸。迫使他們跪下。朱駿一臉肅容的觀察著這幾個青年。見他們臉上仍是一副稚氣。臉色中一副不屈的神態。原本還預備揪出主謀的朱駿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消說這幾個自然是炮灰級的人物。就算要問。多半問不出什麼來。一個如此周密的計劃。主謀怎麼可能輕易的浮出水面?

    「爾等是何人?受人指使?竟行刺吾皇?」坐在朱駿下的是剛剛召來的刑部侍郎。種事當然不勞駕皇上親自問。刑部侍郎已輕車熟路的開腔了。

    四個被打的遍體鱗的年低垂著頭。 不說話。

    這讓刑部侍郎的臉上顯的不太好看。好歹也在領導面前第一次審案想不到兇徒竟理都理將來哪高昇的機會。刑部侍郎惱成怒起來。低聲斥道:「大膽。為說話?」

    若這是在刑部大堂若不是有朱在身邊侍郎大人恐怕早已將這些人拉下去打板子了。

    一個青年仰起頭。呸的一口吐沫吐在的上。橫瞪了侍郎一眼。

    朱駿已明白了這次

    判的結果揮了揮手:「帶|去好好訊吧。」

    待兵丁們將人犯帶走。侍郎已滿臉通紅的拜伏請罪這一次老臉算是丟大了。堂堂吏部侍郎。大明朝刑系統的二把手。在皇帝面前第一次審案。結果連個屁都有審出來。更何況這還是通天的大案。大明朝最大-就坐在上聽案。這豈不是嚴重的影響仕途?

    駿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朱駿撇了撇嘴:「去。打他們一番。天黑之後放鬆警戒。放一人出去。」

    「放人?」侍郎先是狐疑的低喃一句。接著眼睛一亮。忙道:「吾皇聖明。微臣這就去安排。」

    這是在領導面前表現的最後一次機會了。再不把握住。就算沒有皇上怪罪。侍郎大人也沒臉再中央圈子裡混。在名聲高於性命的大明朝廷裡。丟不起這人啊。

    侍郎大人抖擻精神。陛出。

    ………………………………………………………………………………………………………………………………………

    瓊州港與瓊州北部的瓊州府連成一片。自光復之後。由於大明的開海政策。往來商船日益多。原本這小小的府城一下子便繁榮起來。新建的商港商船如梭。也同樣吸引了瓊州各府的百姓前來定居。短短兩年間。整個瓊州府便擴建了幾倍。

    屬於熱帶。因此民居仍然是用水泥搭建。大戶人家捨不的拋棄舊俗。便在院落裡搭了吊腳竹棚。供夏日乘涼所用。

    位於明遠大道一處大宅院佔盡了數畝的土的。宅內曲幽通徑。很是怡人。院落的正中便一座前廳。廳內五六個人影分賓而坐。上的一個中年穿著一件黃袍。著玉帶。神情顯的極為俊朗。顎下一小縷短鬚。嘴角勾著微笑。讓人看不透他的喜怒。

    兩側的幾個儘是穿著短衫下著馬褲

    子。繫著玉帶的中手伏在几子上。用指節不斷的拍打。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腳步聲。一個踉蹌的青年闖入進來。見到了上的青年已屈膝跪下。

    |起臉。滿是血淚縱橫:「三太子。弟兄們給現了。王六他們生死不明。只有小人趁亂逃了回來。」

    三太子點了。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局:「永歷死了嗎?」

    「小人不知道。放了火炮之後。弟兄們便立即撤離。只看到長街上亂哄哄的人頭攢動。|著便有明兵往我們的山頭附近衝來。小人與王二他們連忙下山。正好山腳撞到了明兵…………」

    「好啦。你下去歇息吧。」三太子揮了揮手。舉手之間氣勢十足。

    待那人退下之後。側太師椅上漢子們已議論紛紛起來。一個絡腮鬍子的漢子站了出來:「三太子殿下。是否派出一些兄弟出去探探風聲?」

    三太子搖了搖頭:「不必。歷生是死。豈是輕易刺探出來的?就算是永歷真的死。恐怕那些近臣也會隱瞞消息。以防不測。

    」

    漢子顯的有些不耐煩了:「如咱們有人落在了他們手裡。若不能確認永歷是否真死。咱

    |的計劃該如何實現?」

    三太子道:「這裡是不能待。若是幾個人供出了我們。明軍朝夕至。一個時辰便能將院子團團圍住。先找個落腳的的方再說。李先生。你看如何?」

    坐在三太子右側的先生豁然起身。吟了片刻之後道:「不可。明軍恐怕早已封鎖了四門。街道上也了兵丁巡邏。隨時檢查可疑人等。若我們現在出去。危險。」

    堂內的所有人都望著李先生。李生顯然威望很高。慢慢的背著手在堂內踱了幾步。悠然道:「不成。永歷身邊能人不少。這一次更是帶了刑部的官員一道前來。們有人落他們手裡。若被他們現了蛛絲馬跡。恐怕都要遭殃。咱們這些人死了倒無所謂。可是三太子殿下乃是先皇血脈。自甲申之變以來。闖賊攻下北京。先皇殉節之後。為晦之計。隱姓埋名已有十五年。太周遊全國:為1復大明。精竭智。嘔心瀝血。如今朱由自稱新始。以桂王支脈繼大統。太子殿下好不容易設下了這:-取而代之之。只要朱由一死。他的兒子朱慈年歲尚幼。朱家的子|已零盡。三太子一浮出水面便有機會接繼朱由榔開創的天下。到時再揮師北伐……」

    先生娓娓動聽的續道:「所。太子殿下絕不能有危險。要死。也是我們去死。」

    廳內的眾人都是點頭。朱三太子卻皺起了眉頭:「我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也不能讓你們為了我去死」

    李先生道:「明軍能否現咱們還是異數。而且就算現。也並非是所有兄弟去死。無論如何。三太子必須確保無虞。」李先生眼神一定。落在了朱三太子的身上:「李某已了金蟬脫殼之計。也是為了防範未然。」

    「李先生怎麼說咱

    |怎麼做。」先前絡腮鬍子的漢子揮舞著拳頭站了起來。

    「對。太子殿下的安全要緊。」

    朱三太子默不作聲的看著兩側的部眾。不動聲色的看著每一個部眾的臉。李先生已經朝著朱三太子做了恭:「這裡一切都由李某安排。太子殿下請先到後園的天井去。」

    朱三太子故作遲疑一番。接著站起身對著眾人抱了抱拳。在幾個黑衣隨扈護從下返向,庭。

    李先生目送朱三太子離開。目光灼灼的望向堂內幾個壯漢:「王堂主趙堂主。你們也去後堂。李堂主帶著幾個兄弟在東院潛伏。若有不對。立即放火。外面還要潛伏幾個人。時準備放火楊香主乃是本的人。帶幾個人守在前門。若有人應門。能拖延幾時是幾時。」

    壯漢一起站了起來。莊肅的朝著李先生拱手。

    李先生點了點頭。|色中倒是一副蕭然:「大家自依命行事吧。」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17
第三百零一章:大肆搜捕

    李先生獨自坐在正廳的椅上。 讓人泡了一杯濃茶。卻沒翹著二郎腿用指節在椅子的幹上敲著。夜越來越濃了。院落裡驟然響起一片蟲鳴聲。李先生吹熄燭火。在黑夜中。猶如一樽雕像。

    夜越漸深了。突然。前庭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李先生豁然起身。在黑夜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該來的還是來了。他原本還心存著一絲僥倖。可是如今前來。他的運並不好。

    守在前庭楊香主的聲音在夜空下顯的十分嘹亮。顯然是有意提醒宅內的所有人注意:「是?」

    「小王二。」回答的聲音顯十分急促。

    「王二?你不是被明兵拿了嗎?」

    「明兵疏於防備。|人趁機逃出來的。」

    「你先等等。」

    接楊香急促的腳步聲。奔至前堂。在黑暗叫了一聲:「李先生。」

    「我在。」李先立在黑暗中:「叫兄弟們放火。前堂的兄弟一齊向外殺出。記住。向四面散開。」

    楊香主道:「那人是我們人。瓊州香堂的王二。」

    「我知道。」楊香主聽到黑暗中的李,生在冷笑。|著李先生繼續道:「刺殺新始是多的罪?如此的人犯。明兵怎麼會讓他輕易逃出來?若不是王二已投了敵。便是新始的拋磚引玉之計。」

    楊香主點了點頭:「屬下明白了。李生你也去後面的天井避一避吧。」

    李先生毫不客氣的點了點。返身消失在黑暗中。

    隨後。宅子的四周突然燃起了火光。四面的香眾從四面八方翻牆而出前門也被楊香主`開。當先看到的正是一臉焦急的王二。不待王二反應。當先提刀衝出的楊香主一腳踢在他的心窩。手起刀落。便是一陣血濺。

    「呸。」楊香主一口吐沫吐在王二屍體上:「叛徒。」

    這個時候。 四面的巷突然傳出一喊殺聲。無數的人影湧了出來。

    「不要走了反賊。」

    「殺。」

    宅子四週一片混亂火光沖天。明軍已將整片宅圍的如鐵桶一般。宅子裡有人衝出來。便是一陣火銃。

    火勢越來越大。空中瀰漫著濃重的焦碳氣味。越來越多的明軍開始封鎖街道。裡三層外三,的將宅子圍住。由於命令是活捉反賊。因此明兵們雖然握著火銃卻一直沒有開火只是看到零星的人自圍牆處攀爬出來。便是無數的圍過去。將其活捉。

    每一個被捕的亂都會被帶到劉國軒面前確認劉國軒的眉頭皺的更濃了。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看上去像幕後指使者的人出現。至少一個能夠安排如此周詳計劃進行刺殺行動的人他還沒有看到。

    「來啊。阻止敢死隊。進去搜。」劉|揚了揚。宅院裡的火勢|失去了控制進既可能會被燒成焦炭而且還有窮凶極惡的亂黨。劉國軒只能使出最,一招殺手。

    大火和喧囂一直維持到了天亮整座宅院已被大火燒成了灰。只剩下一段段冒著濃煙的斷臂殘骸。

    此次共捕獲了三十三。已經交了三司府衙連夜審問。等劉國軒睜著猩紅的眼睛在斷臂骸中搜查時。沒有看到任何活物。有的只是十幾具燒成焦炭的屍。

    無奈的劉國軒只能擺擺手。除了幾個留守的明兵之外。黑壓壓的明兵猶如潮水一般退去。

    兩天。連留守的幾個明兵也撤了出去。這一次算是搗毀了賊窩。前後共捕獲二十三。還有十幾個燒成了焦炭。因此根本沒有必要為了一堆殘壁在此留守。

    劉國軒顯然沒有想到。在一堆斷壁之下。一個早已被挖空的古井中還藏著人。幾天之後的一黑夜。十幾個人從古井中爬了上來。消失在夜幕中。

    。。。。。。。。。。。。。。。。。。。。。。。。。。。。。。。…

    行刺案開始進入了審訊階段。三司衙門的官吏自然不會讓這些亂黨好過。這一次亂黨的行動還不知影響了瓊州府多少官員的仕途呢。什麼老虎凳辣椒水插針鋸割斷椎。只要不弄死。由著三司的官吏折騰。幾天之後。終於有扛不住招供了。

    瓊州布政使算是鬆了口氣。連忙將供狀呈送上去。可是已經晚了。等劉國軒帶著一隊明兵找到了那個井口。裡面早已空空如也。而朱駿看到了供狀上朱三太子四個字

    的嚇了一跳。

    對於這個朱子。由於受到前世電視劇的影響。朱駿還是熟悉的。事實上。自明亡之後的很長一段時期。各種版本朱三太子層出不窮的出現。

    所謂朱三太子僅是康熙年間的人懷念明朝後代一種通稱。不一定確指是誰。稱朱三太子乃是因為禎末年見存的子有太子定王永王三人。根據《清實錄》《東華錄》等書記載。康熙朝破獲和朱三太子有關的案件就有多次。流明崇禎帝第三子尚在民間。一些人即以「朱三太子」為號召。舉兵抗。清廷大力搜。史稱「朱三太子案」。

    如楊起隆以「朱三太子」名義在城糾眾反清。並建廣德年號。但旋即失敗。失敗後。楊潛逃。直到一年後在陝西漢中興安一帶又有一個自稱朱三太子的人。秘密進行反清活動。但清並未能將該人捕獲。

    接著漳州人蔡寅打著「朱三太子」的旗號。率「白頭軍」數萬人起事。然後活動於南靖長泰同安等山谷間。

    康熙十六年六河人詐稱明皇子起事。

    康熙十八年月受命平定三藩的定遠平寇大將軍安親王岳樂在湖南武岡州|嶺俘獲了說中的明太。十二月岳樂奉旨將明太子解送京師。加以殺害。

    康熙四十年前後。江蘇太倉一念和尚和浙江大,山張念一張念二等又以「朱三太子」名義打出反清復明的旗號起事。

    這些朱三太子們猶靈一般。從康熙甚至到乾隆都頭痛不已。這種自稱朱三太子起義或是暗暗潛伏人既有追思前明的情節。但是也不少野心勃勃幻想著打前明旗號而有朝一日登基稱帝的野心家。

    令朱駿最為費解的。這個朱三子不好好的去反清這份有前途的工作。為什麼要行刺自己?這實在於理不通啊。

    可惜這些被捕獲的黨分子大都是中下層的人物。不能夠直接參與高層的機密。因此駿也無從的知這個朱三太子的用心。朱駿思來想去。只能讓人描繪「朱三太子」的樣貌。發往各府張貼。按圖索驥。

    只是另一個煩惱又了。對打的是朱三太子的旗號。雖然不知真假。但這宣傳問題就出了問題。大肆捕。自然要有匪號的。對方自稱朱三太子。行刺朱家皇帝。而朱家皇帝又追殺朱三太子。這要是發榜出去。恐怕要笑掉人大了。一個集團內部最忌的就是內鬥。尤其是這種內鬥連鄉村野夫都知道。雖然他朱駿與朱三太子搭不上邊。可是總不能阻撓人家的聯想力吧。人的想像力開動起來。什麼扯淡的事都能聯上關係。

    駿苦惱了老半天。最後才想出了個名為朱三太子。實為滿人操控的亂黨。打著朱三太子旗號禍亂江=。朱家內部矛盾變成了民族矛盾。這才糊弄過去。

    接下來便是開始搜捕了。由於有叛徒告。「三太子」在江南的多處香堂都已被朝廷|。朱駿連發密旨。督促當的官員清剿。務必斬草除根。決不能留絲毫後患。開玩笑。連堂堂皇帝都敢刺殺。這群人也真的是反了天了。朱駿豈會輕易放過這些人?

    這一次「滿賊指使朱三太子案鬧的可謂是血雨腥風。幾乎各府各道都有官差查抄香堂。可是等朱駿收到各的呈送來的奏折才知道自己白費了一番功夫。這些香堂倒是抄了。只是人全部跑了個一乾二淨。顯然是匪徒事先收到了消息。早已另外尋找藏匿的點了。

    擺了一道的朱駿只能徒呼奈何。一面勒令刑部繼續四處搜檢。北巡的事也不能放鬆。在瓊州島駐留了近半個月之後。船隊又開始揚帆北上。向廣東腹的浩浩蕩蕩的開進。

    朱駿原本還有些遊山玩水的心情。如今卻被這件行刺案腦的鬱鬱不樂。待在船中與王吉道繼續總結新儒教材的大綱。連片的戰艦海船乘風破浪。穿過了北部灣。續東駛。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17
第三百零二章:澳門

    船隊駛抵珠江口岸,接著才收帆抵岸,由於瓊州府的防衛森嚴了不少,早已在口岸恭候的廣東三司官員調集了嶺南幾乎所有可動用的力量,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甚至於方圓十里之內都佈滿了巡察。

    又是一番繁複的禮儀,廣東三司、各府各道的主官足足上百名全部到來,朱駿是乘輦登岸的,根本就沒有理會廣東的官員,直接進入廣州府番禺港的衙署,令朱駿擔憂的事還是來了,當年在緬南窮途末路的時候,朱駿與百官們住草棚,吃白米,可是隨著地盤越來越大,官僚主義終於抬頭了,當年一次出巡不過是幾十個護衛隨扈左右,可是如今,戰艦百條,十里之內佈滿了明軍和各衙的皂隸,如此大動聲勢,所耗的錢財自然也是不少的,可朱駿又能怪誰?怪這些官員嗎?這些官員也是為了迎接聖駕,更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自己拿什麼理由去怪責他們?

    朱駿坐在衙署,接見了廣東的三司官員,詢問了些政務,瞥眼卻看到覲見的官員中竟還有洋人,眉頭不由得一沉,問道:「那人是誰?」

    廣東布政使姓趙,單名一個高字,這個名字可算是嚴重的影響了他的仕途,他是崇禎七年考中的一甲成績,賜進士及第出身,這個成績原本至少都能在北京六部裡混個職位,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進翰林做庶吉士,熬到了一定的資歷說不定能直接入閣為相,至不濟在辭休之前混到六部尚書、侍郎的職位,可謂是前途大好,可惜壞就壞在這裡,當年他的名字送呈到崇禎皇帝手裡,崇禎一看到趙高二字,便不高興了,原本擬到吏部去做觀政士地趙高就這樣被打到了南京禮部,這件事自然讓他鬱悶了很久,想不到的是幾年之後李自成打進了北京城,趙高也算是躲過了一劫,後來與南京六部的同僚一道,先後立了宏光、隆武等政權,清軍過了長江,趙高率五百鄉團明勇渡江決戰,最後全軍覆沒,被部下救出得救,接著又帶著一批南逃的難民進入湖南,歸附了永歷,被授予吏部侍郎,接著便是一場跟隨永歷的賽跑,一直到朱駿出現,重整旗鼓,最後成為了廣東布政司,可謂是飽經曲折。

    這一次皇帝巡幸廣東,就等於是給了趙高一個表現的機會,廣東珠江口岸的開區已經建設了兩年,如今已是一片繁華,皇上地到來,自然是讓趙高欣喜的,這時見到朱駿皺起了眉毛,連忙上前道:「皇上,此人乃是葡萄牙商人,名叫安傑拉利,安傑拉是濠鏡澳最大的商人。~~~~」

    「尊貴的陛下,您的臣民向您致意。」安傑拉.考利毛遂自薦的站了出來。

    「濠鏡澳?」朱駿實在不明白這是什麼地方,可是又立即聯想到了澳門,嘉靖三十二年,葡萄牙人託言船觸裂縫,水濕貢物,求借地晾曬。明海道副使汪柏受賄,暗暗許諾。初時葡萄牙人僅為就船貿易,搭茅篷棲息。但不到十年,在澳門的葡萄牙人大為增加,以至築室千區,足有上萬人,後來人數也略有增加,而這個濠鏡澳八成就是澳門,至少到現在為止,能和葡萄牙連上關係的除了澳門以外朱駿想不出還有別的地方。

    朱駿瞪了趙高一眼,堂堂大明朝竟還有葡萄牙人佔據土地,如今葡萄牙已向大明傳了宣戰文本,治下有敵國人進駐,居然也不通令圍剿。

    趙高自然也不是傻子,哪裡會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怒,連忙解釋道:「陛下,安傑拉和一些葡國商人都是我們大明的朋友,他們與葡國政府沒有任何關聯。

    」

    「是地,是的,我們是大明的好朋友,與葡國沒有任何關係。」安傑拉也跟著補充。

    ……………………………………………………………………………………………………………………………………………………

    等趙高解釋了一番,朱駿才知道,這些葡萄牙人果然是當年登陸澳門的葡萄牙人後裔,而且和當年的永歷還真有一番淵源。當年桂王朱由榔在廣東肇慶被擁立為帝,建立了永歷政權。然而,此刻地永歷政權沒有穩固的轄區,沒有可提供人力物力的完備政權機構,政權組織十分鬆散;在軍事上,永歷小朝廷的內部和駐守廣州的隆武帝殘餘勢力----「紹武帝」的小朝廷在打內戰,而外部強大的清兵正從北面、東面向廣東挺進,形勢

    望,人心散。

    永歷政權地主要扶持多為天主教徒,或有天主教背景,如龐天壽、瞿式~焦~、丁魁楚等人,他們與西方傳教士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

    在那危難之時,有人向永歷極力推薦西方傳教士畢方濟,欲藉其與澳門的良好關係,向澳門尋求軍事援助。

    為拯救瀕樸覆沒的帝國,膽小如鼠的永歷帝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根救命草,因此相當器重畢方濟,派遣他出訪澳門,借兵購械。

    這時的澳門葡萄牙人也害怕滿清攻陷廣東之後威脅自己的利益,因此對永歷政權的這次請求,十分重視。僱傭軍組建工作高效完成,很快便徵募到士兵,大炮數門,火槍一批,並派費雷拉為統帥,以耶穌會士瞿紗微為隨軍司鐸。這批澳門援軍抵達桂林,成為了明軍的反清盟友。

    一年後,尚可喜部清軍由湖南強攻桂林,瞿式~指揮將領分守各城門,清軍騎兵衝鋒時遭遇葡萄牙人火器猛烈射擊,明軍出城迎戰,擊敗清軍騎兵衝擊。

    隨後由於永歷的膽小怕死,等清軍又一次來犯時早已逃之夭夭,葡萄牙僱傭兵也只能就此解散。

    再後來朱駿在南洋崛起之後,掃蕩南洋、光復江南,接著又是葡萄牙與大明交惡,相互宣戰,廣東鎮撫司當然不敢包庇澳門地葡萄牙人,但是看在往日的關係上,趙高倒沒有刻意為難,只是下達了最後通,勒令駐留在澳門地葡國人限期離開。

    澳門的葡國人已經在澳門生活了上百年,更確切地說,這裡才是他們真正的家園,讓他們返回葡萄牙,恐怕連往後地生活都不知如何料理,那些百年前的親戚也早已斷絕了來往,甚至連葡萄牙語,也開始慢慢的有了口音,總之,他們不可能再回去了,回去了就意味著失去一切,意味著從此之後他們將背井離鄉,再一個陌生的環境下重新開始。

    澳門的葡國人慌了手腳,他們是不可能回去的,可是大明已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大明了,從前的大明還好忽悠,還可以玩玩手段,可是如今的大明,只有隨便鉤鉤手指,便可以派出戰艦,派出兵團將整個澳門夷為平地,在幾個大商人在緊張的商議之後,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們向廣東布政司衙門遞交了請願書,表示他們願意脫離葡國的身份,成為大明的子民,並且請求大明派出官員前來管轄,他們願意繳納稅金。

    對於這份請願書,趙高自然是不敢擅作主張的,於是便呈送到了內閣,看折子的內閣大臣是沐天波,在他眼裡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一些蠻夷請求成為大明的臣民而已,大筆一揮,便算批擬了,從此之後,這些葡國人搖身一變,成了大明的臣民,至於曾經效忠的葡萄牙王室,還是滾一邊去吧,兄弟們在這裡土生土長,建了房子有了營生,誰有興趣為了王室被趕回去重新開始。

    朱駿聽完了報告之後臉色緩和了一些,詢問道:「濠鏡澳現今有多少葡人?又有多少漢人?」

    趙高鬆了口氣,見朱駿並沒有追究的意思,忙道:「葡人共有四千二百戶,人丁約為兩萬八千人,此外,還有駐留在澳的其他西洋人共有五百一十二戶,五千九百人。漢人有兩千戶,一萬三千人。」

    朱駿對那忐忑不安的安傑拉道:「既是這樣,朕便特許你們在澳門安家吧,但務必要遵守大明律法,否則嚴懲不貸。」

    「謝謝陛下,您是個好人。」安傑拉顯得極為老實,不斷的鞠躬:「其實我這一次受澳門全體商人的委託,是來請願的。」

    朱駿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西洋人果然麻煩,用漢人的話來說就叫蹬鼻子上臉,剛剛特許了他們臣民的身份,又來請願了。

    「陛下,在整個珠江已建立了七個港口和四片開區域,可是澳門一直都沒有納入其中,澳門雖小,可是人口已達到了七萬,我們一致認為,如果能夠在澳門附近設立港口並且成立開區的話,不但對澳門的商人有利,而且對於陛下您也十分有好處,我們的商人都有一些財產,只要陛下願意,新建的開區可以建立超過三百個工廠,我說的是澳門一地,當然還有其他的商人也會加入進來。」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18
第三百零三章:博彩

    由於廣東珠江海口建設開發區的問題。朱駿與內閣。六部都是有過爭論的。才會有珠江七港四開發區的格局。安吉拉代表澳人出來請願。根本就不可能。

    事實上。朱駿還依記的澳門根本就沒有深水港口。雖然在這個時代或許能夠建設港口停靠大型商船。是幾十年之後。一但風帆木船換成了蒸汽大艦。船隻的吃水更深。貿然駛入這片海域都有可能觸。因此建商港是絕不可能的。沒有商港。在附近建設開發區顯然就比之其他四大開發區要多不少的劣勢

    駿沉吟了片刻。這些葡國人如今已是大明的臣民。不說一視同仁。這些都曾是葡萄牙冒險者的後1。騙取了澳門這塊土的之後自然撈足了一筆。這些錢朱駿惦記起來豈能讓他們藏在錢箱裡發霉?雖然如今已經不可能再用強取豪奪的手段。可是找個項目讓們投資再由衙署繳稅出來增加稅收還是成的。朱駿現在做的其實就是不斷的吸引那些土財主們把錢掏出來投實業商業。隨著資本積累的雪球越來越大。朝廷所能收取的稅款自然也就越來越多。因此。朱駿倒是真心實意的替這些殖民者的後代想著辦法。絕沒有任何私心。

    「安吉拉是嗎?」朱駿望安吉拉一眼:「開發區顯然是不成的。朝廷有朝廷的規矩。這些不是你們商人能左右的。朕倒是有個想法。不若這樣。原本大明律是不允許設賭局的。朕給門特許權。開設賭檔博彩業如何?」

    「賭博?」安吉拉由的楞了楞。在這風潮雲湧的實業年代。皇上讓他們去開設賭檔讓他百思不的其解。不過賭博確實是件極為盈利的事。整個大明國都在禁。這也就有澳門開設賭檔優勢安吉拉想都沒想。立即道:「陛下。」

    朱駿擺手:「且不先謝有些事還是要說好的既然是開設檔。就絕對要公平公朕會派出定員抽期前去檢查。若哪個使手段。朕立即抄沒賭檔。流放業主。這是其一。&quot;&quot;

    「賭業博彩乃重利。朕特許你們經營權。朝廷稅額當有提高。興辦實業的稅金是作坊大小面制定的一個中坊一年的稅銀是五百兩左右可博彩業卻不能同例。一個賭檔一年的稅額至少要五千兩銀子。朕會勒令專門官員列出條陳出來。」

    安吉拉不吱聲但是大明萬里的疆域只有澳門彈丸之的上獨家一份。每年五千兩稅銀倒並不算多。安吉拉其實心裡也在打著算盤。若是大明朝廷調出如此高的稅額。表面上看開賭檔的成本和利潤都上升了。可是卻也讓一些小資產者望而卻步。開設賭檔就成了大資產者的專利一定程度上也減少了競爭安吉拉是澳門商會的代表。自身的身家豐盈的很這項高稅額的政策對於他來說題並不算大。因此點頭道:「陛下。這些都不是問題。可是門只有條馳道通往廣州府。交通並不便利。恐怕遊客。…」

    駿擺擺手:「這就不是的事了。萬事開頭難。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事實上朱駿只知道後世的澳門是太區最大的賭博基的。可是至於這博彩業是如何弄起來的卻不的而知。這種事他也不願意詳細的去談。畢竟堂堂天子去和葡國人研究怎麼搞賭場騙錢實在有礙觀瞻。這裡還有不少的官員等著覲見呢。

    安吉拉只好退到一。現在政策有了。缺的只是想辦法提高知名度了。

    …

    瓊州與北部灣隔海相望。過北灣便可登陸廣西。進入內陸。由於安南國廣西開發區。州島三個區域正好呈出了一個三角海域。因此這片海域各種商船'船漁船客船來往縱橫。很是熱鬧。

    朱三太子扶著船。遠望萬里波濤中一葉葉舟艦近或遠。不由歎了口氣:「乾坤能。算蛟龍元不是池中物。風雨牢愁無著處。那更寒蟲四壁。橫題詩。登樓作賦。萬事空中'。

    江流如此。方來還有英傑。堪笑一葉漂零。重來淮水。正涼風新發。鏡裡朱顏都變盡。只有丹心難滅去去龍沙。江山回首。一線青如發。故人應念。杜枝上殘月。」

    朱三太子詠的原本是文天祥的《江月和

    年文天祥被押送到燕京。同被押送的還有他的同。鄧因病留在天慶觀就醫。臨別時鄧作詞《江月中言別》送文天祥。文天祥借蘇東坡赤壁懷古詞韻。答鄧。

    這首詞起勢頗為雄壯。「乾坤能」。「能」。同。如許這樣之意。雖身陷囚籠。但壯士未更。光復大業終會來臨。

    「算蛟龍元不是中物」。出自《三國誌|周瑜》:「恐蛟龍**。終非池中物也。」寫出己信心。還與友人共勉。期冀他早脫牢籠。再幹一番宏圖偉業。「雨」二句借寫前景象。烘托囚徒的淒苦生活。抒發沉痛情懷。民浩劫。所到之處皆已江山易手。長夜難。令人愁腸百。

    朱三太子念出這首來。自然也是心情愁苦。倒並不是被明|剿。|了堂會兄弟的姓名。只因幾日前他收到了消息。新始皇帝並沒有死。而是大張旗鼓揚帆去了廣'北巡。好在朱三太子應變極快。讓人連夜向各處香堂報訊。這才|住了實力。但是他原本打算刺殺新始。趁著大明朝廷群龍無首而太子年紀尚幼不足以擔當抗清大局的時候再表明自己的身份。他身上存著崇禎皇帝的信物。長的與崇禎皇帝又極為相似。只要明廷方面確認了自己身份。那麼他這個朱三太子比起那個朱慈焱來說就更適合坐上這個天子之位了。自己潛伏在北京中原江南甚至台灣州已有近二十年。在一幫親信的幫助也扶持了一部分勢力。眼看著便要臨機起事。不成想那個逃入緬甸的永歷又竄了出來。不但粉墨登場。還所向披靡。佔據了長江以東的土的。

    朱三太子先是一陣喜。正打算投奔這個族叔。很快被他的首席軍師李先生潑了一盆冷水:「太子殿下。您是崇禎皇帝的嫡子。乃是大明的正統皇子。而新始不過是個王旁支。僥倖奪了帝位。開創了如今的局面。若是殿下前去投奔。新始敢接納殿下嗎?」

    朱三太子一下清醒了。是啊。他名義上是崇禎先皇的嫡親血脈。若是去投奔新始。新始敢接納嗎?就算接納了。新始又會如何對待自己?須知自朱棣靖難之,。朱家三百年的傳統一直都是對同姓的親戚極為防範的。姓朱的王爺沒有一百也有十。這還是關係近的。遠親更是不計其數。而皇帝一個。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他朱三太子若真的去投奔新始。無外乎只有個結局。第一個是以竊稱皇子為名被拉去砍掉腦袋新始的良心大大的壞。壓根就不認他這個親戚。第二便是認了。可是認了之後呢?無外就是日夜提。給他的封位派出無數暗探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只要有一事不體。是削爵砍頭。

    李先生又說了:「李某倒有一。助殿下登天'座。以慰先皇之靈。」

    這個計劃是刺新始。待南明廷群龍無首之際。再擺明身份。名正言順的控制南明朝綱。借雞下蛋。再圖北伐大業。

    可惜。失敗了。不失敗。歷已昭告天下。宣佈他這個三太子是假的。乃是滿人扶植的傀儡。欲圖搗亂的匪首。

    朱三太子潛伏在各的秘密活動已二十年。這是他第一次糾集人眾進行刺殺行動。而且刺殺的是聲望正隆的新始皇帝。想不到就這樣草草結束。非但沒有成功。讓瓊州香堂兄弟死傷盡。的自己再也沒有了名正言順投奔大明公開身份的可能。

    朱三太子的沮喪可想而知。

    站在朱三太子身後的便是李先生。李生負手遠眺。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聽到朱三太子念出的詞。不由垂下了頭。

    「李先生。」朱三太子對李先生態度不再原先的那樣熱絡:「今後我們該如何走?」

    李先生苦笑:「李某慚愧。若是不貿然出擊。準備妥帖一些。原本應當成功的。」

    朱三太子對著碧波咬了咬牙。現在後悔有什麼用。只是李先生的計劃實在無懈可擊。而且他們也沒有充足的準備時間。新始的船隊抵達瓊州的消息也不過登岸幾天之前傳出來的。若是再海都們根本沒有機會。因此只能倉促設下伏。

    「殿下。李某有一個去處。若是能夠籠絡他們。咱們還能拉出一支人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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