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永曆大帝 作者:樓主大大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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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10-1-5 17:00: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372602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01
第二百八十四章:練兵

    夜晚的殖民軍團營房內泱泱燃起了無數的篝火,接著陣的肉香,兩百個包著錫克頭巾的漢子大塊朵頤,與軍官們圍在篝火旁一邊享受著烤肉,一邊在通譯的翻譯下雨漢人軍官們聊著天。<<>>

    錫克人驍勇善戰,對軍事也是極有天賦,而明軍的軍官也大多是軍校畢業,骨子裡流淌著好戰的血液,雖然彼此言語不通,可也算是契合的很,烤肉美酒圍在篝火旁寫意的很。可憐的就是那些沒有跑完的印度的新兵了,由於營房還未完全修建,他們自然只能在曠野中休息,沒物,又冷又餓,聞到了肉香也只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繼續保持『假死』狀態。

    第二日,又是大清晨的有漢人軍官和錫克士官們提著鞭子去趕人會操,可憐的新兵們只能睡眼惺忪空著肚子起來被驅趕到校場去,校台上的徐達昌早已等候多時了,昨天的會操並不是沒有一點效果,至少他知道所有的印度土人並非都是懶惰的,至少還有錫克族人符合戰士的標準,他當天夜裡就提筆寫了奏折,希望皇上繼續頒布徵召令,最好將分佈在東印度的數十萬錫克人召喚起來,這些錫克人中至少有百分之十的成年男子,足以組建一支兩萬人的殖軍團骨幹部隊,不過皇上給出殖民軍團的限額是十萬人,其他的八萬還要陸續徵召訓練,徐達昌是個功利性極強的人,就算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訓練出一支由戰鬥的殖民軍團,以此來作為陞遷的資本。

    「繼續跑一百圈。」徐達昌下達了命令。

    這一次漢人軍官們又多了幫兇,兩百名錫克族士官也提著竹鞭開始趕人,錫克族人一直與印度土人不睦,雙方時有摩擦,雖然每一次都是錫克人挑起來的,但是矛盾生出來的仇恨卻是不少,錫克人如今有了漢人可依仗,開始瘋狂的撲向那些落後的新兵瘋狂猛抽,其手辣程度連校台上的徐達昌也暗暗乍舌,新兵們餓了一夜原本是沒有力氣地,但看到周圍幾個錫克人對著一個新兵拳打腳踢,打的渾身是血,渾身爆出人類求生的本能,又懶洋洋的跑了去。

    一場慢跑演變了老虎和兔子的印度版,前面地新兵在跑,後面的錫克人一窩蜂的在後頭追,跑的慢的立即被踢倒,結果十幾個錫克人圍上去,便是一頓狠揍,前面地新兵聽到後方傳來的一陣陣慘叫聲立即嚇得生出了一股力氣,支持著繼續跑下去。-====-

    「總兵大人,一個新兵被打了。」通譯官急匆匆的趕到校台,對坐在太師椅上督練地徐達昌報告。

    徐達昌抬起睛,新兵們已跑出老遠,看不清楚,轉而詢問道:「是怎麼回事?」

    「幾十個克人打死的。

    」通譯官心有餘悸的道:「那個新兵的慢了,被錫克人追上,足足打了一炷香地時間,渾身都是血,軍中的大夫趕來時已斷氣。」

    「不必理會。」徐達昌合上睛。繼續養神。嘴裡還喃喃道:「這種事以後就不必再通報了。」

    錫克人原本打死了還有惶然不安。可是見打人沒有追究任何責任之後。自然是更加賣力起來。一時間。校場成了刑堂。落後地一律拖到跑道旁毆打。血光四濺。新兵們嚇得再也不敢偷懶了。迸出全身地力氣猛跑。直到晌午之後。其效果才真正顯現了出來。一萬人中大部分合。不合格地仍然沒有飯吃。還在被錫克人抽打。令場內地所有人感到觸目驚心。…………………………………………………………………………………………………………………………………………………………………………………………

    午開飯時。新兵們總算吃到了熱騰騰地米飯。從昨日中午到現在已過了整整一天地功夫。滴米未盡。又經過一上午地訓練。現在早已餓地前胸貼腹背了。雖然只是白米飯加一碗菜葉湯。也是吃地極有味道。彷彿置身於天堂一般。

    只是那些不合格地便倒了霉。只能眼巴巴地聞著飯香。整整餓了一天。還遭受了一頓毒打。這樣地滋味可實在不好受。有地人甚至後悔了。早知道有飯吃還不必挨打。就該努力跑完全程才是。

    飯後。又是一陣緊張地訓練。由於有了錫克人作為幫兇。各種催促士兵鍛煉地手段全部用在了新兵身上。錫克人原本就是印度人種地一支。自然知道印度士兵最害怕地是什麼。不多久。一份印度人地習俗情報便傳到了徐達昌手裡。情報。其實裡面主要還是概述地是印度地

    況。

    印度教形成於8紀,它是綜合各種宗教,主要是婆羅門教和佛教信仰產生出來的一個新教,產生的初始階段就得到了歷屆統治的歡迎,並且廣為傳播。印度教繼承婆羅門教的教義,仍信仰梵,並對存在著造業、果報和輪迴的觀點。印度教信仰的是多神,但在多神中應以梵天、毗濕、濕婆三神為主神。他們認為,梵天是主管創造世界之神;毗濕是主管維持世界之神;濕婆是主管破壞世界之神。在三個主神中,又往往把毗濕或濕婆立為一個主神,其他神都在其下,並都是這兩個神之一的化身,其次,印度教吸收了佛教禁慾的主張,並把釋迦牟尼吸收為其主神的化身之一。印度教崇尚的是唯心主義,提出這一體系的是8紀吠檀多哲學大師商羯羅。他創立了不二論,即一元論學說,認為除宇宙精神梵以外沒有任何真實的物,梵和個人精神是同一的、「不二」的。為人們指出了如何擺脫虛妄,達到真實的道路。在他看來,物質、個人靈魂、具有人性的神又都是存在的,但從總的真理的意義上來說,這一切都是幻覺,是梵以幻力進行了神秘而不可喻解的作用的結果。他認為,把幻象當成真有,是以人自身的無知無明為條件的。並強調指出:「只有智可以透過它看到它背後除了唯一實在的梵以外無它物。」在商羯羅的眼裡,人的本我,也即他的不死的靈魂,他的精神,在本性上是與最高實在梵完全相同,人生目的,就是摒虛幻不實的物質世界,使人的本我與梵合一。至此便可以擺脫痛苦的世世輪迴,進入神妙而又**的純粹極樂狀態。鼓吹解脫之道是在心智上進行多方面的修養,逐步做到能區分永恆的東西和無常的東西,控制自己的感官,放棄對於世間物質的執著,熱心嚮往與梵的結合,通過冥想梵我如一的真理獲得堅定的信仰。

    這種情報讓徐達昌看得目瞪口呆,什麼眼前的事物完全是虛幻的,要想屏棄痛苦就要修神,這些理論對於熱衷於名利的徐達昌來說簡直就是放屁,可是也同樣讓徐達昌明白了這群印度人軟弱和懶惰的根源,不求今生,只求來世,飯可以少吃,衣可以少穿,什麼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只是等死,等死了之後投奔極,這與佛教是多麼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印度人對印度教的信仰十分狂熱,而漢人卻總是投機取巧,就算是求佛,也帶了不少的功利性。

    在印度,人們只會虔誠的禱告,只會奉獻。而漢人卻完全不同,他們的口頭禪是『觀音菩薩保佑早生貴子。』『灶君爺爺保佑財。』『如來佛祖保佑一切安康。』由此可見,漢人從來不會狂熱的信仰某樣宗教,崇尚宗教的主要誘因也是為了財、生子而已,既然如此,一個念頭立即浮現在徐達昌的腦海。

    「來啊,取筆墨來。

    」徐達昌騰的站,作為一個降將,雖然立下了大功,可是徐達昌知道,新始皇帝對他仍然是沒有多少的信任,之所以他能夠當上這個殖民軍團總兵,多半也是因為他在江南一役中取了主導性的作用,在降將中做了表率,這才給了個好職位,談到信任,還遠遠及不上。

    這一次,他徐達昌要好好一本奏折,讓皇上知道,他徐達昌殫精竭力的都在為大明著想。

    立即有親兵他取來了紙筆,在桌案邊研了墨,徐達昌攤開紙,提筆一氣呵成,龍飛鳳舞的洋洋千

    一炷香之後,徐達昌拋下了筆,嘿一笑,俯身去吹乾紙上的墨跡,取過裝成密折的匣子,讓人去烙上封泥,速速送往海都。

    「來啊,把錫克族的士官部叫來,本總兵有事吩咐。」徐達昌心情大好,連說起話來都帶著笑。

    親兵應了一聲,連忙出了外。

    一盞茶的功夫,兩百個錫克族的士兵便聚集到了大帳之外,這些錫克人崇尚武力,但是由於一直屢受以往統治的懷疑和壓迫,因此千百年來都在深山中生活,日子過的極苦,如今山河頓變,統治成了漢人,很顯然,這些漢人對他們還算不錯,至少沒有把他們當成統治的阻力,反而把他們收編為士官,軍餉充足不說,伙食也是極好的,這小日子過的比原來好上十倍百倍,錫克人早已打定了跟著漢人混的決心,如今總兵大人相召,他們便立神抖擻的來了。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01
第二百八十五章:宗教改革

    徐達昌通過通譯官向錫克人說了幾句話,錫克人一齊點頭。接著便有人替他們準備好了乾糧,他們將從錫蘭港坐船抵達東印度,接著去尋訪各神廟的僧侶。

    遠在海都的朱駿接到徐達昌密折後立即宣佈出巡錫蘭島,印度對於大明將來的殖民地政策至關重要,只有人數眾多的印度願意永遠附庸於漢人,那麼兩個人種就幾乎佔了全世界人口的百分之三十以上,任何民族都不可能推翻這套大明創建的殖民體系。因此,朱駿在看到徐達昌的『奇思妙想』之後立即深受啟,決定去錫蘭,在那個印度最南端的大島嶼上,做出一件福澤子孫的大事出來。

    皇出巡可不是好玩的,駐守在爪哇的南洋艦隊立即起程開赴海都,為皇帝護航,海都城各衙門更是開始準備,一些邸報的撰寫員也到處托關係,希望能夠跟隨皇帝出巡,挖點素材,全程報道皇上出巡錫蘭的經過。

    朱駿知道此事之後,呵呵一笑,讓人出去宣旨,任何海都邸報都可報道此事,畢竟印度在漢人眼裡原本就是神秘的國度,再加上這是大明的第一塊殖民地,坊間對印度早已流傳了許多信息,帶著這些撰寫員一起去,也算是通過邸報讓海都的百姓開開眼界。

    新始七年二月初八,龍艦在百艘戰艦的護航下正式啟程,經過了半個月的顛簸,終於在錫蘭島登陸,港口上早已有許多的官員前來歡迎,徐達昌原本只是上了密折希望皇上採納他的意見,想不到皇上親自來了,高興的幾乎要合不攏嘴,這一次又是他的表現機會。

    待龍艦搭上了板,先是一隊侍衛整齊地上了碼頭,肅立一邊,朱駿才在華團扇的遮擋下登岸。

    「微臣徐達昌見過皇上,吾萬歲萬歲萬萬歲。」徐達昌小跑著過來相迎,距離朱駿還有一米之外時雙膝已不自禁的彎曲下來,俯叩拜。

    「平身。」朱駿上將他扶起,這個徐達昌確實是個極有頭腦的人,在江南一役地表現出色不說,如今又提出了一件要策,若非是他的提醒,朱駿還真的會將這一茬忘了。

    徐達昌微顫的起來,眼睛紅紅的,也不知是真哭還是假哭:「微臣曾經委身為賊,皇上不計前嫌,又如此厚待,微臣實在慚愧的很。~~~~」

    朱駿點了點頭,道:「是這道理,你也是個漢人,天下漢人是一家嘛,你安心辦事,朕不會薄待你。」朱駿算是給了徐達昌承諾,接著道:「那些神廟的僧侶都請來了嗎?」

    「已經陸續趕來了。印度大小四百三十一個寺廟。七百餘名高級僧侶已到了一半。其他人還在路上。」徐達昌道。

    「很好。」駿又誇獎了一句:「替朕去建一座大帳。要足夠容納千人地。朕要和這些僧侶好好商議。」

    徐達點了點頭:「微臣這就去辦。」

    徐達昌小心翼翼地跟隨著朱駿巡視了一番錫蘭島地新港口建設。這才安排朱駿住下。這時。英國錫蘭總督約翰森巴巴地趕來見。約翰森是後來道消息地。聽說大明皇帝駕到。哪裡還敢怠慢。連忙從錫蘭島西部領地趕來。一刻也不敢吩咐。

    「下臣約翰森向大明皇帝陛下問安。大明皇帝陛下萬歲。」約翰森用極為繞口地漢話給朱駿行禮。顯然他也是速學來地。

    「坐下說話。」朱駿臉色平淡。朝著下一個位置指了指。

    約翰森落座之後,嘴唇立即翻動起來:「大明皇帝陛下駕臨錫蘭,既是錫蘭人民的榮幸,也是下臣的榮幸,英國永遠是大明的藩屬,英國在遠東地一切都拜陛下所賜。」

    拍馬屁原本是門學問,可是從約翰森口裡拍出來,卻顯得實在太過露骨了,還好這裡不是海都,否則非有大臣彈劾這個洋鬼子媚上不可,朱駿哈哈一笑,道:「只要貴國謹守臣道,大明自然是英國永遠的保護,總督先生,你這裡是否有歐洲的消息傳過來?」

    「有的。」約翰森一副受寵若驚的摸樣:「荷蘭人打算向反荷聯盟開戰了。」

    「開戰?」朱駿不由得面色一驚,連忙詢問,這才知道了原委,原來大明出售戰艦的消息傳到了荷蘭,荷蘭人立即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這樣下去,在十年之後,或許連法國人這種陸地國家都能組成一支龐大的戰艦出來,任何國家都可以稱為海洋大國,荷蘭將面臨一個又一個的威脅。擺在荷蘭人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受到各國地削弱,失洲的海洋霸權,並且隨時可能遭受任何國家的挑釁甚至軍事佔領。第二條就簡

    ,現在的戰艦貿易還未真正展開,各國事先訂購的戰貨,正好趁著這個功夫,荷蘭人利用強大地海軍力量將這些潛在的敵人一併打倒,最好永不翻身。

    荷蘭人選擇地是第二個方法,就如一個遭人威脅的人一般,打算和反荷聯盟地五國拚個魚死網破,而且這一次絕不像從前一樣了,在從前,戰爭結束之後兩國最多協議戰敗國向戰勝國賠償一部分賠款,或是割讓一片土地,荷蘭人要的是一勞永逸地解決對手,永遠的將對手踩在腳下,這是一場以征服為主的戰爭,荷蘭人已經沒有了選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歐間爆大戰朱駿是可以預想的,但是戰爭來的如此之快卻始料未及,只不過這些都與他關係不大,大明要做的,只是盡快的造好艦船,送去歐洲,既能賺錢,又可以坐看歐洲的衰落。

    「皇帝陛下,英國現在的海軍力量絕對不能與荷蘭人抗衡,下臣希望大明的船廠立即開工,盡量多製造一些戰艦,恐怕過不了多久,反荷聯盟的各國就要向大明下一筆龐大的戰艦訂單了。」約翰森的臉色滿是擔憂,戰爭一旦爆,他的祖國就要面臨荷蘭人龐大戰艦的威脅,如果大明不能夠如數造出戰艦,恐怕英國的海岸線就要遭殃了。

    朱駿點了點頭,喚過一個內侍近前:「立即回去宣朕的旨意,令各船塢日夜加點趕工,此外,新建的船塢也要加快進度,不能延誤,告訴內閣楊愛卿,讓他再計劃開辦十家船塢,大肆招募所有能工巧匠,有多少要多少,工錢一定要開高一些。」

    內侍點點頭,急匆了。

    朱駿這才對約翰森道:「這都不成問題,有大明在,朕保證英國可有源源不斷的戰艦保衛海岸。」

    約翰森連忙謝,朱駿差點笑了出來,這世上的事還真有意思,哥們賣大殺器給你們去相互搏殺,還從中大賺了一筆,你們倒還要謝謝哥們,這也算是名利雙收了,唔,這種買賣好,以後要常做。

    ………………………………………………………………………………………………………………………………………………………………………………………………

    大型營房在達昌的督造之下立即建造完畢,這個龐大的臨時帳篷足夠容納一千人,佔地極廣。東印度的七百多名高級僧侶也差不多來齊了,只有少數一些執意不願意來,他們全部被請進了新建的大帳裡。

    在一個靜謐的傍晚,朱在護衛之下走入帳篷,毫不客氣的坐上了居於上的主位上,一個嗓子大的通譯官侍立在朱駿身邊。

    高級僧侶們仍然腿著地,對於朱駿的到來漠不關心,閉眼仍在修行。

    這並有意怠慢,而是根本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誰。

    朱駿眼睛掃向座下黑壓壓的僧侶,冷笑一聲對通譯官道:「印度教妖言惑眾,朕絕不能此邪教留於世間,告訴這些僧侶,從今日起,他們一定要還俗,不允許再信奉邪教。」

    通譯官大聲的將朱駿的原話用印度土語複述了一邊,原本還在爭分奪秒修行的僧侶都然驚愕的張開了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寶座之上的朱駿。

    有僧侶立即明白了朱駿的身份,有人站起來據理力爭道:「皇帝陛下,我們隊梵天與濕婆的信仰對陛下並無害處,我們信仰偉大的神邸,只是希望能夠擺脫今生的煩惱,陛下不應該這樣,你會讓神怒的。」

    聽完了通譯官的陳述,朱駿又是一聲冷笑:「哦?既然如此,你大可讓什麼梵天和濕婆來怒吧,朕意已決,諸位若不還俗,朕可要讓人焚燒神廟了。」

    僧侶們立即惶恐起來,他們一輩子的時間都是在修行中度過,對於大事的生並沒有多少應變的能力,許多人都是直愣愣的望著這個敢於焚燒神廟的皇帝,說不出話來。

    只聽朱駿歎了一口氣:「罷了,你們都是信仰虔誠的信徒,朕若是毀了神廟豈不也算是一件罪孽,這樣吧,若是諸位願意幫助朕對神教進行革新,朕不但不勒令你們還俗,還可在錫蘭島給三大主神建立一座規模宏大的廟宇,如何?」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02
第二百八十六章:萬王之王

    僧侶們面面相覷,擅自改動千年流傳下來的宗教體系絕不可能的,可是假若統治執意要焚燒寺廟,勒令僧人還俗,僧侶們卻是沒有辦法的。

    在朱駿看來,他原本以為印度教是較為溫和的宗教,直到通過南北鎮撫司和徐達昌的折子才知道這個宗教是多麼的殘酷,表現的最為殘酷的便是等級制度,所有的等級又可以分成很多次等級(Jatis)),因此一共有2000到3000個等級。而等級制度也同時衍生出了在後世舉世聞名的種姓制,種姓制雖然無礙於朱駿在印度的統治,可是改變這個遊戲規則,將漢人納為高種姓是必然的,只有這樣,漢人的殖民統治才能一直維繫下去,並且成為印度的一部分。

    在雅利安人入侵之前,印度最初的居民人種比較混雜,有非洲類型的尼格羅人種、澳大利亞類型的黑棕色人種、類似我們中國人的蒙古人種和來自地中海地區的達羅毗荼人,後是最大的群落。,雅利安部落從印度西北部進入了印度次大陸,主要和達羅毗荼人以及澳大利亞類型的黑人衝突,佔據了印度北方地區,並把其他的部族向南方或向北方的山地、森林地帶驅趕。

    雅利安自己的社會形成了三個群體,第一個是戰士集團,稱為Rajayana,後來名稱改成了剎帝利,第二個是祭司集團,被稱為婆羅門,這兩個集團為爭奪雅利安的政治權利進行了鬥爭,最後婆羅門成為最後的勝利。雅利安人的第三個集團是農業和手工業生產,他們就是吠捨,許多印度的土著居民也被納入了雅利安社會體系,成為陀羅,陀羅地最初來源不僅包括被征服的土著居民,還包括雅利安人和當地土著生的混血後代。吠捨往往是農場主、商人、手工業主、地主,而陀羅則是在農場工作的農民或在手工作坊進行勞作。

    在雅利安征服後,為了維護雅利安人的地位,雅利安人逐漸建立了許多社會和宗教制度和規則,使得這種階層的區分被永久固定下來。種姓制度由此產生,種姓制度的最大特徵就是其頑固性和凝滯性,各個種姓之間不會轉化,在東亞、中東、歐洲,一個社會底層地人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機遇成為高官貴族,甚至皇帝國王,可以去當紅衣主教、阿,但在印度基本不可能。 種姓制度建立後,不僅永久固定了社會各個階層的地位,還固定了他們地職業,限制了各個種姓間的社會交往和婚配。

    在四個種姓之外,還有一個被稱為無種姓部分,這就是賤民階層,賤民的最初也是來自一些從事污穢工作的被征服的土著,從事潔淨工作地土著被納入陀羅,而剩餘的這些由於其工作性質不能被接受進入任何種姓,成為賤民,不僅如此,高級種姓,尤其是婆羅門對潔淨概念非常執著,所以,從事這些工作地人被認為是不可接觸的人,這些不可接觸地人就是我們通常說的賤民,印度人相信,疾病不僅通過接觸,甚至通過空氣都可以傳染,所以不僅他們不能接觸高級種姓的人,甚至要同高級種姓保持相當地距離。而某些工作由於非常骯髒,甚至被認為是不可見的人,他們只能在夜晚從事工作,以避免被高級種姓地人的見到。

    雅利安人將宗教與社會體系相結合,使得統治得到了加強,若不是外來地異族侵略,雅利安人恐怕足以統治印度兩千年了,朱駿所要的,就是改變印度的宗教,將漢人也納入等級體系,以確保漢人對印度的統治,利用神權來確保世俗的權利來維護漢人在印度的利益。

    一個惶恐不安的高級僧侶顯然在僧侶們中極有聲望,許多僧侶都望著他,詢問他的意見,高級僧侶在遲疑之後終於站起來面對『暴君』:「陛下的意思是?」

    朱駿不習慣當著這麼多僧侶談判,於是道:「你是否可為東印度所有的僧侶做主?若是能做,便隨朕去詳談。」

    待通譯翻譯之後,那個高級僧侶一臉的慘白色,他以為這個暴君要對付自己呢,可是其餘的僧侶都用眼睛向他投來,滿懷著希望,他只能點了點頭:「我是安瑪格大寺廟的僧侶,可以代表大家和陛下談。」

    朱駿點點頭。在如此空曠地地方對著七百多個僧侶談事當然不舒服。對一邊地內侍吩咐道:「擺駕。帶著此人到一個僻靜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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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我叫辛格。」在一個靜謐地房間內。高級僧侶不由自主地朝著朱禮。

    朱駿點了點頭:「朕不愛拐彎抹角。印度人信奉梵天、濕婆。朕並不干涉。只是一些教義必須要改。」朱駿在這裡頓了頓。目光望著眼前乾癟地老僧侶一動不動:「印度四大種姓中。人該在哪個位置?」

    辛格明白了。種姓原本與宗教無關。可是沒有宗教僧侶地宣傳。種姓也不能得到確立。這個『暴君』揚言要焚燒寺廟。原來為地是這個。這倒是極為好辦地事。種姓雖然是宗教地衍生品。但是並不是宗教地核心。漢人已經成為了統治。按照傳統。他們地地位自然不可能是平民或是賤民地了。辛格忙道:「應該為剎帝利。剎帝利執掌世俗大權。是神在信徒中間地代言人。更是世俗地統治。」

    朱駿微笑著點了點頭,四大種姓中高種姓的有兩個,最高的是婆羅門,婆羅門是祭司貴族,它主要掌握神權,占卜禍福,壟斷文化和報道農時季節,在社會中地位是最高。而剎帝利則幾千年前雅利安的軍事貴族,包括國王以下的各級官吏,掌握國家的除神權之外的一切權力。印度的統治基礎在於神權,而漢人不需要插手愚民方面的事物,世俗的權利才是統治的根基,漢人新貴將與傳統的高種姓貴族相結合,這才是維護體系的根本。

    「還有呢?」朱駿通過翻譯鼓勵辛格繼續說下去,統治通過神權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不管是在哪個國家都是如此,要讓印度人接受長久的殖民統治,就必須在神權上動手腳,這種思想的禁錮比之鎮壓或是文字獄更加可怕,印度的種姓制延續了幾千年之久,可見神權的可怕。

    辛格心裡打著嗦,糯糯的想了想又道:「請陛下明示。」

    朱駿微微一笑道:「朕授命天,既為天子,理當凌駕婆羅門之上,這些難道僧侶們不該宣傳嗎?」

    「是,是,陛下是萬王之王。」辛格原本想絕的,可是一想到寺廟還有這麼多的僧侶,一旦拒,可不是鬧著玩的。

    「還有,朕奉天之命征戰四方,朕效命的將士陣亡之後是否要登入仙境,享受極樂?若是作戰有功的賤民,是否可脫去賤籍,成為吠捨?」朱駿的中心思想只有一個,殖民軍團的印度人之所以懶惰,主因還是宗教上,若是在教義上添加這一條,那麼不知多少印度人願意為了效忠『天子』去當董存瑞,而且由於宗教的禁錮,使得他們絕對沒有造反的念頭。

    辛格習慣性的點頭,教義:然改了,也不在乎多加幾條,只要婆羅門的地位不受威~,其他的都好說。

    「很好,這就對」朱駿哈哈一笑,什麼是愚民,這才是真正的愚民,利用印度人對宗教天生的膜拜,產生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維護統治,才是真正的愚民,就算要,不是也要被壓迫快樂的被壓迫,這豈不是很好?

    朱駿又道:「既是如此,度教就應該揚光大才是,朕會挑選一些聰明的僧侶為傳道士,將來朕的戰艦到了哪裡,傳道士就要將教法傳播到彼~,你回去與你的同伴商議去吧。」

    辛格捏了一把的汗,見這個『暴君』讓他退下,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只有朱駿一個人在內屋裡一臉的得意,西方的戰艦是帶著傳教士為先鋒的,那麼朱駿的戰艦,自然也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宗教傳播教義,以此來麻痺殖民地的人民。至於漢人就不必信奉印度教了,仍以儒術的各支派為主,而且朱駿還考慮是不是回到海都頒布禁教令,漢人可參佛拜神,但是嚴禁加入任何教派,尤其是印度教,可是用什麼借口好呢?總不成天天去推銷教義,不讓自家人用吧,朱駿陷入了沉思。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02
第二百八十七章:眾神之神

    辛格回到了大帳篷,七百名僧侶立即生了爭吵,有世俗妥協不可原諒,有人認為為了保存寺廟,婆羅門的利益並未觸及表示擁護,更多的人則是鬆了一口氣,這些僧侶其實並不一定是虔誠的信徒,只是出身於婆羅門而已,婆羅門是祭司貴族,被人們仰視如神,在印度人眼裡婆羅門祈禱的語言具有咒力,咒力增大可以使善人得福,惡人受罰。<<>>婆羅門由於職責和地位的特殊可享有許多特權。他們可以免交各種捐稅,因為人們認為,婆羅門已經以自己的虔誠行為償清了這種債務,他們不得被處以死刑或任何類型的肉刑,因為婆羅門是神聖不可犯的。向婆羅門贈送禮物的人則得到保證,他們將在今生和來世獲得一定的報答。最受歡迎的禮物是土地,它可以「解除贈送的一切罪孽」。因此婆羅門佔有大量地產,包括整座的村莊。

    因此,在座的婆羅門高級僧侶與其說是僧侶,倒不如說是依附於寺廟的高級貴族,每個人都擁有至少數百畝的土地和百十個為自己耕作的奴僕,此外,每個寺廟周邊的村莊都必須提供一定量的少女進入寺廟成為廟妓,表面上這些少女嫁給了神或成了神的侍,但是命運可想而知,她們將成為寺廟所有僧侶的性伴侶,直到年老色衰時才會被趕出去。因此,若說這些婆羅門的僧侶是信徒,倒不如說他們是世上最兇惡最無恥地貴族。

    沉默的大多數暗暗松氣,慶幸的是他們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同樣也保住了他們的巨額財富和田莊,這才是最主要的,在激辯過後,維護傳統的少數僧侶很快被指為異類。

    辛格在大多數僧侶地眼神鼓勵下站了出來,指著一小搓異類頤指氣使的宣佈了他的決定:「你們已經背叛了神,我現在宣佈,取消你們婆羅門的資格。」

    世上的權利鬥爭一概都是如此,所謂邪不勝正都是空談,為了保住寺和他們的特權,只能將這些原來地『同伴』清除時,大多數僧侶都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選擇。

    「背叛神的是你。」衛傳統地僧侶只有二十多個人,有人站出來生氣的反駁。

    幾十個明兵猶如早已導好了一般驟然衝了進來,在大營的門口,早有通譯在這裡竊聽,直到矛盾已經不可調和,通譯官毫不猶豫的朝著邊上一個百戶做了個手勢,百戶冷笑一聲,大手一揮,早已整裝待命地明兵衝了進去,一擁而上將那二十多個僧侶捕獲,連拉帶扯的推出規模宏大的營房,接著門外便傳來一陣排槍聲,此外還夾雜著慘痛的呻吟。~~~~

    營帳內的僧們聽到槍聲嚇了一跳,面色慘白的猜測著外面到底生了什麼,又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站錯隊。這時門外地通譯官已經趾高氣昂的掀簾進來,掃了一眼四周地僧侶,愣著臉走到辛格跟前:「大祭司,在下已經幫助你將叛徒解決了。」

    辛格先是一愣,大祭司?他立即明過來,這是大明皇帝給他的獎勵,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欣喜,可是當聽到將叛徒解決了,他不由得渾身打了顫,明軍毫不猶豫地將所有異己幹掉的手法,讓他地心底產生了極強的畏懼,他慶幸自己現在還活著,如果方才在與大明皇帝對話有一丁點不對,恐怕現狗一樣抓出去處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方才通譯官說的印度土聲音極大,邊上的僧侶也不禁打著寒顫,爭相向通譯官露出獻媚的笑容,通譯官又道:「皇上讓下官來傳句話,一些需要改進的大綱已列好了,至於如何宣傳,還要看諸位了。」

    通官頓了頓。扯扯嗓子道:「至於那些被裁處地異教徒。他們地寺廟和田產將交由辛格大祭司掌管。」

    忙不迭地點頭行禮。其他地僧侶唯唯諾諾地也是跟著頜。總之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能保住既得利益。若是稍有忤逆。恐怕就要屍骨無存了。

    接下來地幾天裡。辛格與一眾僧侶不眠不休。終於研究出了教義地改進。大明皇帝乃是三大主神地化身。皇帝年輕地是梵天分身。中壯年為毗濕奴神分身。老年為濕婆分身。

    《在這裡感謝下y啤酒瓶y同學地意見》

    印度共有三大主神。第一地天是創造之神是婆羅門教作為宇宙最高本體地梵地人格化他創造一切地事物。包括人和一般地神祇。

    毗濕奴是保護之神是懲惡獎善大慈大悲之神當世界要被惡魔

    他就以某種化身的形態出來救世印度古籍或神話傳描述有四隻手分別拿著輪寶法螺仙杖蓮花他常躺在巨蛇身上肚臍上長著一花的坐騎是金翅鳥-迦樓羅,排位在梵天之下。

    濕婆是屬性最複雜的神之一集水火不相容之特性於一身;既是毀滅又是起死回生既是大苦行又是**的象徵;既有牧養眾生的慈心又有復仇的凶念,為第三大神。

    這些僧侶也算是被朱駿嚇怕了,一下子竟將三大主神的化身套在了大明皇帝的身上,不可不謂是用心良苦。

    漢人則成了神的子民,與剎帝利一樣同屬於高種族,此外,印度的平民與賤民都可加入殖民軍團為皇帝陛下效力,如果戰死或是立功,賤民可脫去賤籍,平民可洗清罪孽。

    而且寺廟的等級劃分也開始策劃出了雛形,原本的印度教只是一種較為鬆散的宗教,不似天主教那樣上游教皇,下有紅衣主教,朱駿其實早就有了強化印度教將來為宣揚教義服務的想法,於是僧侶們不敢怠慢,立即劃分了等級體系,最高一級~大祭司,統管所有寺廟和信徒。第二級是祭司,將所有的教區化為幾塊,由祭司管理,再下便是各寺廟的長老。寺廟可擁有田產土地,可以宣講教義,婆羅門仍然不可侵犯,保留所有婆羅門特權,唯一的一點,就是婆羅門絕不允許干涉世俗事物,一旦違反這條金科玉律,立即將剝離婆羅門的身份淪為賤民。

    待改進的方案定之後,辛格總算鬆了口氣,忙不迭的覲見皇上。朱駿這一次對他客氣了不少,許諾要敕封他做大祭司,辛格點頭哈腰的表示感謝,將準備好的方案述說了一遍。

    朱駿認真的在聽,不斷的,對於這個方案他還是接受的,甚至比它預料的還要好,他咳嗽一聲,道:「你做的很好,只是雖然修改了教義,你們該如何去宣講?又該如何讓人信服?」

    對於這一點,格倒很有信心:「陛下,婆羅門是印度最高的權威,任何婆羅門的話他們都會信服的。我還建議在各地建立陛下的寺廟,陛下是眾神之神,集梵天、毗濕奴、濕婆為一身,既是印度最高的神祇,理應修建麗的寺廟供信徒們膜拜。」

    朱駿對於辛格設計出來的眾神神很是無語,還眾神之神,實在過於搞笑了些,不過這樣也好,他一人總攬了所有的神,只要這個觀念深入人心,將來也不虞有人打著神的旗號造反,於是點了點頭:「朕立即就去撥出銀兩,讓人修建。」

    辛格這一次算是徹底的為了印奸,不過對於印度人來說根本沒有印奸這個概念,三千年來,印度人都是生活在異族的統治之下,若是真要算起來,恐怕每一個印度人都脫不了印奸的干係了,辛格自然也沒有什麼覺得丟人的,反而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等退了出去,站在門外伺候的徐達昌徐徐的走了上來,行了禮,這才笑道:「恭喜皇上,微臣觀印度土人的言行,只要教義一改,大明對印度的統治了。皇上雷厲風行,三兩下便讓印度土人臣服,縱是唐宗宋祖也莫不如是。」

    寫意的接受了這個馬屁,這一次來錫蘭島的收穫絕對物超所值,整個印度從此算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就算現在有一些印度人對新教義有牴觸的情緒,可是百年之後,待所有人都已信奉了改良之後的印度教,漢人在印度的統治還真是比鐵桶還要結實,根本不怕有任何人造反,就算有異族崛起,朱駿也相信,『英勇』的印度人會毫不猶豫的接受大明皇帝的徵召,奮不顧身的為大明抵禦外侮,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比宗教上的精神控制更加可怕?

    朱駿欣賞的望了徐達昌一眼:「朕記的功,這一次若不是你,恐怕朕也想不出這起子事來,只要僧侶們各自回去寺廟傳頌教義,恐怕屆時殖民軍團中的新兵都要生龍活虎了。」

    朱駿說話的口氣像極了拉家常的摸樣,徐達昌聽的心裡熱烘烘的,知道自己得到了皇上的信任,自是一陣狂喜,口裡卻是謙虛的道:「皇上愧煞了微臣,微臣是待罪之身,從前犯了錯,皇上能夠既往不咎便已是皇恩浩蕩,微臣只求盡心辦差,將功補過,這功是不敢當的。」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03
第二百八十八章:第一次世界大戰提前爆發

    朱駿擺擺手:「該是你的還是你的,朕不會薄待於你,印度殖民軍團乃是朕推行殖民戰策的重要一環,朕將它們交給你,便是倚重你的才華,你從前是滿臣,從即日起,便不要再提了。」朱駿說到這裡笑了笑:「朕也忘了這些事,只望你盡心竭力,用心的替朕調教出一支勁旅來。

    」

    朱駿又咳嗽一聲,又覺得還不夠明白,加重了語氣道:「朕自然知道你心裡想些什麼,無非是出身不好而已,可是你要明白,朕奉行的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的錯已改了,誰也不會再計較從前的事。你是個有急智的人,以後多寫子上來,一些印度的風土人情都可以寫上,就當給朕閒暇時找些樂趣。」

    朱駿這些話顯然就含有推心置腹的成分了,徐達昌就算再蠢也聽懂了朱駿的言外之意,連忙拜倒:「皇上不計前嫌,微臣敢不盡力。」

    徐達昌現在算是徹底去除了心魔,壓在胸口的那一塊『叛臣』的大石算是落了地,他不斷的回味著朱駿的話,越想越是激動,皇上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足見已經拋出了成見,把他當做嫡系看待了,總算落了個渾身輕鬆,於是笑道:「印度人習俗怪異,微臣定當撿些有趣的事給皇上呈上去。」

    朱駿笑著點點頭,他哪裡知道回到海都後,這個徐達昌還真是每日一份奏折呈上,害得朱駿朱批起來手都打顫,煩不勝煩,不回嘛,又顯得不好,不過這是後話,此時的朱駿顯然心情很好,對徐達昌招手道:「坐到朕身邊來,陪朕用午膳吧。」

    …………………………………………………………………………………………………………………………………………………………

    敲定了教義,僧們開始各自返回神廟,自然又是大力宣講三大主神為了洗清人世的罪孽,特以分身下凡,天子降臨之類,自然,這個天子也是當今的大明皇帝了,專管人間俗物的。凡人們要洗清罪孽,除了貢納財產土地之外,還可加入天子的軍團等等。

    印度人顯然還處在愚昧階段,對僧侶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自此之後,貴族富人們自然還是捐納金錢和土地為主,而那些賤民和平民,自然是爭先入伍,原本徐達昌募兵時還是以拉壯丁或是以餉銀誘惑,如今入伍的簡直就是哄搶一般,當了兵就能清除罪孽,這比起修行一世來清罪可要好了不少,此外,由於神廟的宣傳,能加入殖民軍團地人便算是最純潔的信徒了,往往一家人中有一個人入伍,便能得到一個村莊的尊敬,而且還有餉銀,這種事簡直就如神的恩賜一般,求都求不來的。

    一時間,整民軍團士氣大振,再也沒有人躲懶了,個個都是精神抖擻,訓練時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的,而且印度士兵也極為聽話,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不挑三揀四,你不讓他做事,他反倒覺得不自在,覺得自己的罪孽清洗的還不夠,抹著眼淚蹲在角落裡祈求眾神之神寬恕。

    徐達昌有了朱駿地鼓勵。也是豪邁丈。每日清早起來練兵。一直到了深夜還要巡營。所有總兵中。他徐達昌以算是積極分子了。

    地儀仗開始在南洋艦隊地保護下返航。總算了卻了一樁心事。朱駿地心情顯得極好。回到海都後又是一番處巡幸。由於各地開區開始步入正規。有了銀子。江南地馳道和港口也正在興建。海都也拔地而起了數十座船塢。全部日夜趕工。瘋狂地建造戰艦。木料地需求也開始隨之加大。南洋各國也增加了伐木地作坊。瘋狂地將原料運往海都。又惹來了一片繁榮似錦地場面。那些藩國們賣原料也是賺了一筆。

    一切忙地差不多了。朱便開始深居在宮裡抱著朱慈焱每日在各殿流連。朱慈焱快滿週歲了。每日盯著大眼睛四處亂瞅。開始時對朱駿還顯得陌生。到了後來。一見到朱駿來了。便傻呵地伸出雙手要去抓朱駿地連。朱駿倒是成了專職保姆。連奶媽、嬤嬤都不要。認準了交給自己人撫養才是好地。因~。朱慈焱一直都在瞿慈宮中帶著地。朱駿處理完政務。便回來抱著他四處。

    轉眼之間。便已入了冬。南洋天並不太冷。可是相對炎炎地夏日來說。卻還是一股徹人地寒意。宮裡頭都換了冬裝。暖爐也都從安置在了各殿。尤其寶貴地便是朱慈焱。襟祅、長襦

    、帶衩、子一層又是一層。眨眼看去。倒像是一個慈焱也長大了一些。全身肥嘟嘟紅嫩嫩地顯得極為可愛。朱駿原本想好好地享受父子之樂。誰知道這個時候一隊遠自重洋地使漂洋過海來了。

    這一支使團顯得極為倉促。但是陣容也十分龐大。英吉利、法蘭西、撒丁、西班牙。幾乎歐洲可數地國家除了荷蘭之外都來了。這些可都是反荷聯盟地一員。如今匆匆而來。自然是因為出了大事。

    對於他們來說,這事是夠大地,就在三個月前,就在英吉利海峽,六國組成的龐大艦隊與荷蘭艦隊對決,由於六國時臨時拼湊出來的艦隊,而且協調方面不盡理想,表面上艦隻比之荷蘭人只多不少,可是雙方一接觸,便處處被荷蘭人壓制的灰頭土臉,一直激戰到第二日拂曉,損失慘重的比利時艦隊倉皇逃竄,致使整個反荷艦隊地陣型出現了極大的空缺,荷蘭人算是了狠勁,立即趁機瘋狂攻擊,剩餘地五國艦隊幾乎全軍覆沒,最慘的是法國人,連塊舢板都沒有飄回來。

    海戰地失利立即引起了歐洲的軒然大波,五國地港口海岸遭到荷蘭人的不斷攻擊,被壓的喘不過氣來,而那個曾經反荷聯盟也開始生了分裂,比利時與盧森堡掉准槍口,突然與荷蘭人簽訂盟約,要給英國人、法國人、西班牙人一點顏色瞧瞧,至此之後,荷蘭不知是迴光返照還是風生水起,立即在歐洲大陸四處活動,由於海戰大勝的餘威尚存,奧地利、德意志聯邦各諸侯國、瑞士、葡萄牙紛紛加入荷蘭陣營,組成反明聯盟。

    荷蘭人的外交計劃十分成功,所有的外交人員幾乎傾巢而出,在歐洲內陸大肆宣揚大明威脅論,揚言大明在南洋肆意吞併鄰國,在不久的將來,這個龐然大物早晚有一天會踐踏歐洲,將整個歐洲都納為大明的領土。

    對於荷蘭人散佈的威脅論,各國雖然有些擔心,可對大明的威力仍然感到畏懼,可是荷蘭人又拋出了殺手鑭,它告訴國,遠東並非只有一個龐然大物,還有一隻就在大明的北方,不管是領土和幅員都與大明不遑多讓,而且,荷蘭人早已與這個帝國簽訂了盟約,這個帝國就是大清。

    對於新近崛起的大清,歐洲人還是有些概念的,尤其是葡萄牙人,在歐洲人眼裡,大清帝國是個明顯的內陸強國,可是一旦荷蘭人與大清相互聯合,那麼就不一樣了,其實力並不比反荷聯盟與大明差,再加上荷蘭人剛剛在海戰中獲勝,可謂是如日中天,一些王室開始產生了動搖,在荷蘭人的遊說之下,歐洲一支新的聯盟已經展開,這支由荷蘭人、奧地利、比利時、盧森堡、葡萄牙、以及遠在萬里之遙的大清組成的反明聯盟正式盟誓,並且簽署了一系列的盟約,由各國提供技藝的工匠前往大清,而大清不但提供人力,原料,開始瘋狂的建造戰艦、火器,製造出來的戰艦除了一半交由大清國使用之外,其餘的全部分配各國在歐洲海戰中對英、法、西班牙等國進行壓制。

    如今的歐洲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猶如一場豪賭一般,大國們開始選擇站隊,而小國們則惶然的盡量保持中立,康熙皇帝也早在幾個月前派出了使臣前去歐洲,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康熙對歐羅巴大陸很是有興趣,再加上對火器以及戰艦的倚重,因此早就沒有了歷史上那樣自比天朝的狂妄,這或許是壓力越大思想越開通的緣故,因此,康熙對這一次聯盟顯得極為用心,不但同時派出了強大的使團,而且也派出了新造的戰艦四處尋找新航線,也不知是歪打正著的緣故,居然在荷蘭人的幫助下,從北海歷經千辛萬苦,穿越北美找到了一條直抵歐洲的航線,這一個過程是極為漫長的,足足進行了一年,可是意義卻重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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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設想不知道好不好,讓第一次世界大戰提前幾百年爆,暈死,連我自己想到這個構思時都大跌眼鏡,哎,可能有些邏輯方面的錯誤,不過哥們要玩就玩大點,小打小鬧沒意思。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03
第二百八十九章:賣船啦 嶄新的船啦

    朱駿聽到了這個結果不由得深吸了口氣,看這些人的描述,豈不是和世界大戰差不多,荷蘭人和英國人分別在歐洲拉幫結派,而大明與大清也各自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在亞洲決戰,與歷史中的世界大戰何其相似,只是,到底誰是邪惡軸心,又或誰是同盟國?

    不過這一點不重要,什麼叫做邪惡軸心,邪惡軸心就是壞蛋,就是滅絕人性的儈子手,滿清和荷蘭人就算不是,輿論的宣傳也要讓他是。朱駿一時間心裡亂糟糟的不知該如何處理,一個軍火貿易經過蝴蝶效應竟變成了世界大戰的導火線,這是朱駿絕沒有想到的,更別提防備了。

    「陛下,英國急需大明艦隊的馳援。」國特使仍然是傑森,這一次他苦著臉求告,完全沒有了衣冠楚楚的紳士風度,一場海戰將英國的艦隊消亡殆盡,整個英倫海面都被荷蘭人封鎖,一些急需的貿易,都必須讓海盜去冒險運輸。

    「法國的北部海岸也遭受了荷蘭人的攻擊,奧地利與一些德意志聯邦國聚集了七萬人在東部邊境蠢蠢欲動,陛下……」

    「西班牙的海軍力量已經消亡殆盡,葡萄牙人現在正不斷的在沿海搔擾。」

    面對一個個苦臉,唯有撒丁王國的特使還算鎮定,由於他們地處意大利南部海島,暫時還沒有遭受敵國威脅。

    朱駿知道,若是不能採取施,這群抱大明大腿的傢伙恐怕立即就全面倒向荷蘭了,而荷蘭與滿清越加緊密,就等於是把整個歐洲都往滿人身上推,因此,遠在歐洲的戰事幾乎等於大明與滿清在歐洲的角逐。

    不得不救,又能全力以赴的為了這些小國去拚命,朱駿當真是大傷腦筋,著一個個滿臉希翼的使,朱駿對身邊的內侍道:「去,把楊嗣德叫來。」

    內侍知道事關重大,不擱,連去內閣叫人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楊嗣德步進來,不待行禮,朱駿便劈頭蓋臉的問:「如今大明船塢中已生產出來地戰艦有多少艘?」

    此距離歐洲人下訂單已有半年。-====-各國雖然下了定金。可是由於面臨戰事。一直都沒有來提貨。大明地船塢只顧著瘋狂製造戰艦。因此船塢中地極多。楊嗣德忙道:「共有八十七艘大艦。還有補給船、中型大船若干。」

    朱駿下命令:「讓工匠們這些天日夜趕工。能趕出多少是多少。」

    接著才轉過頭去對使們道:「朕地船塢中已建出戰艦百艘。足夠組建一支新地艦隊。只是各國要想重新武裝。需派出自己地水手、水兵來接收。若是人手不夠。朕可派出一支勁旅為爾國僱傭。至於船款。暫時就先欠著吧。」

    四個特使又是一陣鬱悶。最好地水手和水兵大部分不是戰死就是俘虜了。而且荷蘭人封鎖了海面。哪裡能夠派出人來接收。還是法國人有辦法:「我們可以回國徵召海盜。讓海盜們衝出封鎖。讓他們來接收新船。再顧些大明國地水手、水兵。應該夠了。」

    其餘地使立即來了興趣。尤其是英國人。英國在海戰中地損失最為嚴重。而且它是海島國家。荷蘭戰艦封鎖一日。其損失不言而喻。

    找到了解決地辦法。四個使拜別了朱駿。回到萬國館又開始商議起來。徵召海盜前來接收戰艦是個好辦法。海盜地經驗豐富。作戰也十分勇猛。而且四國中地海盜都不是少數。幾乎每個港口城市都有幾十上百人。畢竟海盜在歐洲是正當營生。許多人都曾從事過這個行業。只要下徵召令。經過簡單地訓練就可們成為合格地水兵。只是荷蘭人封鎖了海岸。要想衝出重圍。接收戰艦。還需要一番計議。

    過了兩天,四個特使總算達成了一致,他們的構思是先先讓所有的海盜趁天黑乘海盜船或商船一齊先突圍出去,之後在撒丁王國會師,撒丁王國地處南歐,是地中海中最大的島嶼之一,荷蘭等國對這裡地影響力並不強,也沒有派出艦隊對撒丁王國採取封鎖,只要海盜們抵達了撒丁,就算安全了,在這裡,海盜們可以聚齊在一起集訓,在另一邊,新艦由同盟向大明的僱傭水兵開到撒丁島,只要戰艦與撒丁島地海盜一會合,同盟便有了一支可戰的海軍實力,雖然不能對荷蘭同盟地艦隊進行壓倒,可是保護海岸線還是綽綽有餘的。

    特使們議定之後又是覲見朱駿,朱駿聽了四人地意見倒是覺得這個法子

    表面上看這計劃十分完美,可是讓海盜擺脫荷蘭軍衝出海岸線,其中的艱險自然是很難預料的,此外,要想計劃成功,就必須各國協調一致,否則也難免功虧一簣,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朱駿壓根就沒有派出水師遠赴歐洲作戰的打算,適當的派出一些水兵以顧問和僱傭兵的形勢倒是好的,畢竟歐洲遠在萬里之遙,派出水師的風險極大,大明水師能夠在南洋打敗荷蘭人,到了歐洲恐怕只有被荷蘭人打的份,這就是地利的因素。

    一旦大明水師在歐洲敗北,大明在反荷聯盟眼中的神話破滅,誰還有信心打下去?因此,只要大明仍然保持對反荷聯盟的支援,居後遙控,才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朱駿對這個計劃表示了支持,還特地帶著四個大使參觀了大明的船塢,這些船塢如今足有四十餘座,在海灣的另一邊,還有許多船塢正在破土動工,朱駿這一次算是投入了老本,反荷聯盟勝利,這些國家購買的船款便能大賺一筆,可是一旦失敗,大明就等於失去了整個歐洲,這些國家所欠的船款也別想收回來了。

    大使們原本還憂心忡忡,這時見到了如此規模宏大的船塢,又覺得信心十足,按大明這樣的生產能力,半年組建一支龐大的艦隊都不成問題,有這些源源不斷的支援,各國只要源源不斷的培訓水手便成了,猶如遊戲中開了作弊器一般,怎麼打都打不死,只要熬到戰爭勝利,強盜們完全可以到荷蘭、葡萄牙這些富得流油的國家去掠奪一番,到了那個時候,什麼本錢都回來了。

    朱駿豪邁萬千的手指著一座座延伸到視線盡頭的船塢,給特使們打氣:「爾國要多少戰艦,朕便能製造多少,荷蘭人戰艦再多,若是長久消耗下去,早晚必敗。」

    大使們紛紛表示同意,既知道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同樣也有了必勝的信心,如今已經陷入了戰爭的泥潭,要想翻本,也只有拚力死戰,將損失從敵國手裡取來。

    翌日。

    八十餘艘裝滿了火炮與補給的新艦與二十餘艘中型戰船以及五十餘艘補給船正式出海,軍港上周慕白睜著疲憊的眼睛不斷的複查著賬目,大戰艦、火炮、還有補給,這些都要算上,合計的款項是五百五十萬兩,四個特使分別代表本國畫了押,算是四國對大明的欠款,此外,還有五千名僱傭給四國的水手,這些高額的餉銀也是由四國支付,周慕白看著賬單,不由得有些肉痛,古往今來,還從未有給其他國家賒賬的事呢,這要是人家賴賬不還,這些西夷又遠在萬里之外,該如何去討要?

    四個特使卻興致勃勃的登上了船,站在船舷對著周慕白擺手再見,周慕白裝作沒有看見,這一次他奉命送送這些特使,讓他很是不自在,待艦隊開始起錨揚帆,百艘大小戰船緩緩駛出軍港,周慕白才黑著臉讓周邊的禮部官吏打道回府,幾個月前他在江南、西南各省都巡視了一番,開區的建設各有輕重,如江南一帶的開區就極為熱鬧,雖然才建起一年,可是商賈極多,一下子便建起了連片的作坊,而西南各省的開區雖然建的早,可是仍舊沒有多少起色,這也是地理決定的,周慕白是巧婦無米實在是辦不起來,只能徒呼奈何,回到海都,皇上看他近來消瘦了太多,便給了他一些假休息,周慕白如今的閒不住的人,每天還往海都的開區跑,如今接了一份這樣的差使,實在讓他鬱悶。

    等處了港口,道旁早已有一座府上的馬車在這等著,周慕白與幾個禮部的官員拱手道別,正要扶轅上車,不料遠處一個人騎著匹快馬而來。周慕白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心裡又是一陣怒意,光天化日,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居然還有人敢騎快馬,這是什麼人,居然連法度也不遵守,這一看不打緊,一看之下,周慕白不由得停止了上車的動作,一邊扶他的家丁也不由得楞了楞。

    騎馬的人已越來越近,來人是個藏青色外袍的小太監,身後似乎還背著黃帛,遠遠的也看到了周慕白,連忙扯開了嗓子:「是周大人,周大人請留步。」

    周慕白這才知道這個太監八成是向自己傳旨的。小太監已在周慕白身畔勒住了馬,高聲唱喏:「恭喜周大人,賀喜周大人……」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04
第二百九十章:大清洗的前奏

    周慕白對著小太監點了點頭:「喜從何來?」

    小太監已翻身下了馬,對著周慕白恭敬的行了各禮:「皇上召周大人速速進宮,周娘娘有喜了。<<>>」

    「有喜?」周慕白聞言微微一愣,接著便是一喜,不理會小太監,也不需家丁扶持,一手撐上轅跳上馬車,對著車伕道:「快,進宮。」

    馬伕不敢怠慢,『駕』的一聲,已揚鞭抽向馬背,馬車先是一抖,接著便飛馳而出。

    由於車速極快,車廂不斷的在顫抖,周慕白還在車廂內不斷催促,唯恐車速還不夠快,他原本就存著這塊心病,雪兒入宮已有三年,一直不見有孕,周慕白在仕途上順風順水,政績卓然,每日辦差之餘,最憂心的也是這個了,如今終於有孕,對於周慕白來說可算是天大的喜事。

    馬車在宮門前住,周慕白直接進宮,被小太監引到了寒冬閣,只看到朱駿正在鑾椅上向西洋顧問大臣阿姆斯問話,周慕白躡手躡腳的進了殿,不敢打擾,只好在一個角落裡站著。

    阿姆斯近來混的很是舒,手下掌管著五百人組成的西班牙打手,彈壓著三、四萬荷蘭人俘虜,作威作福,跋扈一時,這一次朱駿將他找來,也是希望讓他建立殖民地巡捕營的事,由大明在歐洲的聲望增大,歐洲各國都有一些冒險遠赴重洋,前來大明淘金,阿姆斯的任務是召集這些冒險,城裡巡捕營,草創一隻管轄殖民地治安地警察部隊。

    朱駿交代了一切,這才問阿姆斯:「丘吉爾最近地研究有了進展嗎?新式火炮的產量還是太低,必須要提高,你回去時給朕傳話,叫他抽空來覲見一趟。」

    阿姆斯笑瞇瞇的道:「陛,丘吉爾是個呆子,這一年來每日從來未離過軍械廠,就連三餐也是讓人送的,不過下臣上次去見他,他反覆的念叨說要新建一種輕便的新型火炮,最好可以裝載在戰艦上的。」阿姆斯在這裡住了五六年,漢話說的十分順溜了。

    朱點了點頭,新式火炮工序繁多,衝撞力十分嚇人,不能安裝在戰艦上原因有二,第一就是木船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強大的衝撞力,二來是太過笨重,裝載起來十分不便。若是丘吉爾能夠解決這個問題,那麼他的研究結果收益地就不再是陸軍,還有水師了:「你下去吧,有事多上折子上來。

    」

    阿姆行了禮。告退而去。朱駿這才注意到了一直在角落裡布吱聲地周慕白。忙招手道:「雪兒有孕了。朕剛剛從那裡回來。你現在進後宮去看看吧。」

    周慕白點了點頭。退出了寒冬閣。才心急火燎地往後宮趕……

    …………………………………………………………………………………………………………………………………………

    卻說另一邊地蘇木喇秘密見過康熙之後。便押運著糧餉往遼東趕。及到了盛京。他一面支使屬下地卑將將糧餉押入倉庫。一人一騎便往鰲拜地府邸趕。康熙給他地任務是分化鰲拜與將佐。至少不能讓鰲拜掌握五大營。這一路上蘇木喇已想定了計劃。因此倒也不疾不徐。

    待到了鰲府。守門地門子都是認識蘇木喇地。他可是鰲軍門地心腹大紅人。立即便有人過來給他執鞍。蘇木喇翻身下馬。將馬繩交給一個門子。問:「鰲相在哪裡?」

    門子連忙回道:「哈薩拉、福山、祿德三位都統都來了,主子八成是在陪客。」

    這三人分別是驍騎營、神機營、健銳營的都統,他們三個都是鑲黃旗,與鰲拜走地很近,蘇木喇對門子點了點頭,便徑直走了進去,他是鰲拜的心腹,自然沒有人攔他。

    進了鰲府大廳,果然看到哈薩拉、福山、祿德三人正坐在兩側喝**,鰲拜坐在上,三人都是小心翼翼地陪著笑,鰲拜看到蘇木喇進來,眼眸中放出神采,忙招手道:「蘇木喇,糧草可押運來了?進來坐吧。」

    蘇木喇給鰲拜行了禮,又對著三個都統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這才找了各座椅坐下,將押運糧草經過一一述說了一遍,至於與康熙地密談自然是隱去了沒有說。

    鰲拜聽完之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接著道:「康熙~兒倒是聰明地很,知道遼東的糧餉不能缺額。」

    這一句話鰲拜只是無心之言,不由得讓廳內的氣氛驟然一緊,鰲拜開口就罵康熙是小兒,這些都統雖然結

    ,可是也不敢接話的,個個臉色尷尬的故意拿著**做沒有聽見。

    鰲拜不以為然的繼續道:「你這一趟去京城打了個轉辛苦了,聽到了什麼消息沒有?」

    蘇木喇心裡暗罵鰲拜愚蠢,又佩服自己還好另外找了一條出路,若是當真是跟著這個武夫,還不知會落到什麼下場,當著這麼人的面,鰲拜居然也不知收斂,就算打探了消息,也需回後堂密議才是,哪有當眾說出來的,但鰲拜既然開了口,他也不能不說,只好道:「京裡頭的幾個故舊仍然如故,一切都還好,只是朝中起了軒然大波,亂哄哄的。」

    「軒然大波?」鰲拜不由的來了興趣,問:「什麼軒然大波?」

    蘇木喇道:「鰲相可還記得從前的邸報嗎?江南一役,江蘇總兵徐昌臨陣倒戈,致使戰事爛,十幾萬綠營死的死降的降………」

    蘇木喇陸陸續的將朝中反漢軍旗的事一一說了,鰲拜與三個都統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這幾個都是提倡剛愎自用的滿人,原本就對朝廷重用漢人的政策不滿,如今也是火冒三丈,朝廷對漢軍旗可謂是掏了心窩子,除了直隸總督巡撫之外,幾乎各省都是漢軍旗人充作巡撫,皇帝對那些漢軍旗漢人的更是恩賞有加,許多滿人在京城裡都找不到生計,倒是許多漢軍旗的不是督撫就是總兵,如今鬧出這樣的亂子,明知道這些漢軍旗人是黑心狼,孝莊竟還布懿旨,安撫漢人,鰲拜可不管什麼籠絡人心,若是換做他還在京城,掌握著大權,這些漢軍旗一個個都是該殺的。三個都統也是咬牙切齒,他們也都算是**,父祖為了這個江山也是拋過頭顱撒過熱血的,如今也不過是個從一品的都統,那些漢軍旗的奴才也沒見得出過什麼力,如今不是從一品的總督就是正二品的巡撫,實權也比一個都統大的嚇人,更別提那些底層的滿洲老親了,許多人一輩子也就掛個閒職在京裡頭領些銀餉一家老小等著開鍋呢,這叫個什麼事啊,明明是自己的同胞一族,皇上不去用,偏偏要去用那些外人,自己人給你拚命得來的江山,如今全便宜了外人,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三個都統滿腹的牢騷,卻敢作,這時候鰲拜卻拍起了桌子:「先皇在世之時,我便奉勸要小心漢人,滿人更不必讀什麼漢人的書,如今這個小皇帝什麼沒學會,成日就是拿著漢人的書之乎也,會讀書的就有官做,咱們這些習熟弓馬的倒是三餐不繼,皇上把這些漢軍旗人餵飽了,可如今是怎樣?」

    三個都統雖有所不滿,可是也不敢接茬,鰲拜氣呼呼的站起來,背著手踱了幾步,突然回眸對著蘇木喇狠狠一瞪:「康熙小兒不除後患,我鰲拜替他除。」

    蘇木喇無懼的與鰲拜望,倒是三個都統眼中放出了光,五大營由滿蒙漢三旗組成,一般的正都統都是滿人,而副都統以下滿蒙漢都有,尤其是漢軍旗,這夥人很會鑽營,也深得皇上的信任,因此軍官多為漢軍旗人,這樣一來,便引起了滿蒙的不滿,滿蒙原本就看不起漢軍旗人,大家在一塊任事,難免會有摩擦,再加上這些個都統在營中多少都有親戚,一直想找機會提拔上來,可是空額只有這麼多,又有這麼多的漢軍旗人佔著,若是鰲拜能夠在五大營中進行大清洗,不知道會鬧出多少空缺出來,有空缺就有了鑽營的空子,不單親戚們有了位置,多餘的還可以明碼開價,又可打撈一筆。

    鰲拜又滿腹心事的踱了幾:「去,把五大營千總以上的漢軍旗名單找來。」

    蘇木默默的點了點:「奴才這就去辦。」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06
第二百九十一章:大清洗

    蘇木喇出了鰲拜在盛京的府邸,轉過一條街便到了叫過一個主簿索要五大營將官的花名冊,若是別人自然是需要繁複的手續才行的,可誰都知道他蘇木喇是鰲拜身邊的大紅人,這也是鰲拜讓去取名冊的原因,那主簿見著蘇木喇過來,連忙請他去耳房坐了坐,奉上了茗茶,點頭哈腰道:「蘇爺稍後,小的就去庫中取。」

    蘇木喇翹著腿擺了擺手:「快去快回,我還是盡快回報。」

    主簿笑嘻嘻的去了,蘇木喇慢條斯理的喝茶潤了潤喉,心想,鰲拜藉故清洗漢軍旗確實是一步好棋,一來可獲得一部分滿人的支持,許多滿人對皇帝重用漢人的政策原本就不滿,如果鰲拜來這麼一下,恐怕就能收攏一部分人心了。二來漢軍旗一直都是終於上的,鰲拜清洗他們就等於打著滿人的旗號排除了異己,清洗下來的空缺也可讓親信心腹頂上,所謂一箭三雕,也不過如此。

    最重要的是,鰲拜大張旗鼓的這樣搞下去,孝莊和皇上根本就不能怪罪於他,也不敢怪罪,如今國家多事,若是皇上怪罪,這不是明擺著要逼反鰲拜嗎?

    可是自己該如阻止呢?蘇木喇愣神的想了老半天也是沒有頭緒,這時主簿已拿了花名冊過來,恭恭敬敬的送到了蘇木喇邊的茶几上。蘇木喇對著那主簿點了點頭,撿起花名冊撩起袍子便走。

    等蘇木喇回到府,府上已擺好了酒宴,鰲拜與三個都統正等著他一起開席呢。

    眾人落座之後,蘇木喇看三個都統的臉上都散著異樣的光彩,對待鰲拜更加熱絡了,鰲拜也是一臉的興奮,招手讓蘇木喇坐到他地身邊:「來來來,坐這裡,名冊帶來了嗎?」

    蘇木喇不聲色的連忙去掏懷中的名冊,鰲拜卻用手一把將他拉住:「先為你洗塵,其餘的事,待吃好再說。」

    三個都統也十分識趣的起來給蘇木敬酒,蘇木喇放下心事,連忙回敬,這一頓算是家宴,邊上除了一個鰲拜信得過的家奴以外沒有任何人,酒過三巡,略有微醉的驍騎營統薩拉開始口沒遮攔起來:「鰲大人,咱們兄弟在外頭給皇上出生入死,皇上不體恤咱們,反倒把好處都給了那些漢人,到現在如何了?哼哼,諸位,我哈薩拉在這說句大逆不道地話,咱們擦亮了眼睛,等著瞧吧。~~~~」

    哈薩拉是鰲拜心腹中地心腹。鰲拜許多事他都是知道地。這一次他藉著酒勁牢騷是假。試探福山、祿德兩個地態度才是真地。

    福山、兩個人沉默不言。喝著悶酒。心裡再多地不滿。也不敢輕易出來。鰲拜見二人不上道。又嫌冷了場。親自起來給二人添酒。故意斥責哈薩拉道:「這些話是你該說地嗎?酒桌之上不要談這些。來。大家喝酒。」

    福山、祿德兩個人一向鰲拜致謝。雖然鰲拜刻意籠絡他們。卻從來沒有親自為他們斟過酒。二人都是滿臉地感激之色。唯有蘇木喇面無表情地在邊上看著。不斷地觀測在場眾人地動靜。

    酒宴吃完。三個都統辭了出去。鰲拜交代蘇木喇道:「這幾天辛苦一。將名單中地漢軍旗都搜檢出來。過幾天我要用。」

    蘇木喇點點頭。也告辭出去。

    三天之後。遼東五大營千總以上地將佐齊聚盛京。這一次鰲拜突然相召。許多人以為是什麼重要地軍務。個個都是摩拳擦掌。鴨綠江那邊地明、倭、朝鮮聯軍一直龜縮在對岸。至多也不過是偶爾派出小股部分越河偷襲。五大營地精銳來了這裡。雙方還未真正開過戰。這讓許多渴望立功地將佐鬱悶不已。這當兵地也是人。憋慣了就想打一場。打久了又渴望歇一歇。

    將佐們彼此找到相熟的人在校場裡熙熙攘攘的聊天打趣,這時,營門的戰鼓響了起來,幾百個千總以上的高級軍官各自按營站好,三通鼓畢,一身蟒袍地鰲拜在親兵和五個統領的擁簇自營門過來,登上校台,凌厲地眼眸一掃校場上良莠不齊的將佐,隨後坐在校台上地太師椅上,他身後的蘇木喇走上了前台,扯開嗓子將江南地戰役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許多人還不知道江南已經失了,這時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難以想像的震驚,這些人都是滿蒙漢的貴族子弟,祖先多少都是立過一些戰功的,平日裡也沒少吹噓過父祖的功績,滿人不滿萬,滿萬無人敵啊,可是如今,接二連三的吃了敗仗,如今連江南都丟了,一下子,讓所有人都癟了下來。

    時候,鰲拜自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目光一凜,中氣台下的將佐吼:「十五萬綠營對十萬明軍,還未開戰便一潰千里,這打的是什麼狗屁仗?」

    「若不是那徐達昌反戈一擊,漢軍旗的總兵爭相請降,綠營的漢兵毫無鬥志,何至於此?」

    鰲拜在這裡頓了頓,又吼:「江山是滿人和蒙古人一道打下來的,如今朝廷有幾個滿關內的各省又有幾個督撫是咱們滿人?」

    校台下終於嚶嗡起來,大家都不是傻子,鰲拜的意思誰都明白,就是漢人佔了咱們滿人的便宜,好處都讓他們得了,可是一打仗,他娘的不見了人影,大家都是腦子別在褲腰帶上的幹活,對於這種人大家是極為厭惡的,有人大聲的應和:「沒錯,這天下還是不是咱們滿人的?老子幹了這麼久才是個千總,憑什麼咱們銳健營有這麼多漢人佐領參將?」

    一石激起千層浪,牢騷的人越來越多了,而漢軍旗的漢人將佐連聲都不敢吱一下,驚恐不安的察覺到親兵大營外圍突然多了一層殺氣騰騰的親兵。

    「都不吵。」鰲拜了壓手,道:「現在開始點名,點到名的都給我站出來。」

    蘇木喇又面無表情的站了前台,他已記號了名單,高聲念道:「王德、張保進……………」

    ………………

    毫無疑問,有點名的都是漢軍旗的軍官,所有人都明白了怎麼回事,這不是一次訓話,更不是一次總結,而是一場報復,有人要完蛋,有人可以藉機陞遷,有人在哭,有人在笑。

    片刻功夫,一百多個漢軍旗的將佐站出來,校台上的鰲拜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拿下。

    」

    早已準備好的親兵如狼似虎的撲去,漢軍旗的軍官雖然腰畔有刀,卻不敢動手。

    校台的前鋒營都統顎固多一下子楞住了,這件事事先他是知道的,他一臉疑惑的對鰲拜問:「鰲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可有皇上的旨意?」

    固多乃是鐵桿保皇派,鰲拜幾次想拉攏他,他都推脫不去,鰲拜也就死了心,不冷不熱的道:「本大人乃是先皇指認的輔政大臣,總轄五大營軍務,難道還需請旨嗎?」

    一句話把固多噎了個半死,顎固多望了望其他四個統領,見他們個個一臉麻木,跺了跺腳:「鰲大人,此事還是要知會皇上一聲,否則要壞大事。」

    鰲拜已經目露凶光的瞪住了顎固多:「怎麼?固多同情這些漢狗?莫非是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亦或是你根本就是他們的同謀?」

    固多怒道:「鰲拜,你血口噴人。」

    鰲拜原本就是個煞星,早已看顎固多不順眼了,如今這顎固多阻擾自己不說,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呼他的大,不由得已是怒不可遏:「來啊,將顎固多拿下,此人私通逆明,與漢狗合謀,欲圖不軌。」

    校台上的親兵面面相覷,都不敢上前,四個都統連忙相勸:「鰲大人,固多出言無,鰲大人大人有大量……」相勸的話未及說到一半,性格同樣衝動的顎固多已嘶聲罵道:「鰲賊,你好大的膽子,欺凌幼主不說,如今竟還剷除異己,難道要造反嗎?」

    四個都統不再勸了,任誰都知道,此時的鰲拜已是憤怒到了極點,兩人在這麼人面前鬧翻,是絕無可能罷休的,若是再勸下去恐怕要波及自身了。

    「還不快將這明人的奸細拿下。」鰲拜大聲在吼。校台上的親兵才擁簇而上,將固多制住,顎固多也是個硬漢,口裡仍罵聲不絕,鰲拜已抬起腳,趁著他的手腳被人縛住的功夫一下子踢在他的心窩口,顎固多哼了一下,一口氣沒有提上來,鰲拜還要再踢,一旁默不作聲的蘇木喇終於站了出來,低聲附在鰲拜的耳邊道:「鰲大人,小不忍則亂大謀,收拾漢軍旗可以,但這顎固多無論如何也是個都統,與京裡頭幾個親王走的也近,打死了他,不是這麼好收場的。」

    鰲拜哼了一聲,朝著顎固多吐了口吐沫,對著親兵道:「先將他與漢狗們一起押起來。」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06
第二百九十二章:決心

    鰲拜一向是辦事狠辣的人,三下五除二的解除了五大營內所有漢軍旗人的兵權,至於那個顎固多,倒是蘇木喇在邊上勸了兩句,鰲拜其實也不知拿這人如何是好,畢竟此人是個滿人,與一些滿洲大貴族走的很近,鰲拜現在既要收攏滿洲人的人心,又要牢牢握住五大營的兵權,因此還真拿這個固多沒什麼辦法,只好向蘇木喇問計。

    蘇木喇心裡暗暗打起了算盤,顎固多好歹也算是康熙皇帝插在五大營的親信,五大營是不能留了,得先保住此人的小命再說,於是道:「主子,奴才倒有個想法。」

    鰲煩心的大堆,連忙催促:「快說。」

    蘇木喇好整以暇的侃侃而言:「主子是辦大事的人,若是執意對付固多,定然會引起一部分滿人的不滿,放在營裡也不合適,若讓他再掌握銳健營,終究是個後患,倒不如將他押回京城去,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太后和皇上。」

    鰲拜先是眉頭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了眉宇,這個辦法,隨便安插一個罪名,押赴京城,看他孝莊和康熙如何處置,如果不辦顎固多,就等於是駁了他鰲拜的面子,如今南明聲勢浩大,京城裡的孤兒寡母正在力促各方團結一致對外呢,哪裡敢和他鰲拜當眾撕破臉,可是要辦了固多,就等於幫他除了一個後患,人倒是辦了,只不過是京城裡那一對孤兒寡母辦的,誰還會對自己不滿?

    商量已定,鰲拜了拍蘇木喇的肩:「這一趟還要辛苦你,我撥五百親予你,你押赴顎固多入京去。」

    蘇木喇知道押赴顎固多是一個幌子,鰲拜真正的目的是讓自己入京幹旋,畢竟鰲拜這一次動靜太大,就算料到了太后和皇上不敢輕舉亂動,也難免會龍顏震怒,說不定撕破了臉,對誰也不是好事。蘇木喇鄭重的點頭:「奴才明日就動身,主子靜候佳音。」

    ……………………………………………………………………………………………………………………………………………………

    蘇木喇還在道,一道八百里加急地密折早已到了北京,正如鰲拜所想像的那樣,當然是龍顏震怒,就連御書房康熙最喜愛的戰艦模型也被摔的粉碎,這個模型乃是荷蘭人送給康熙的禮物,小康熙的接受能力極強,認識到了火器和戰艦的重要性之後對這個精緻地模型愛不釋手,如今卻被砸成了碎片,康熙的臉都嚇得泛白起來,一邊的小太監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小皇帝,雙腿顫抖著跪了下來。~~~~

    「反了,反了。朕要將鰲拜個逆賊碎屍萬段。」小康熙猛的拍著御桌,咬牙切齒的大吼,接著又突然收斂了怒意,沉眉負手圍在御~>房內轉了幾圈,才吐了口長氣,刀鋒一般的眼眸對著跪伏在地的小太監道:「去,把索相和傑書叫來,快去。」

    「喳。」太監鬆了口氣。提著袍子起身便走。

    康熙歎了口氣。一年來。他地涵養功夫已極好了。饒是如此。也讓鰲拜地一個悶棍打地頭暈腦脹。他走到書房一側地牆壁上。滿壁上都繪畫著一張不是很準地世界地圖。這也是西洋人進貢來地。康熙直到那個時候才知道。世界原來是這麼大。一個俄羅斯地疆域就比大清全盛時還要寬廣。還有俄羅斯東北角地奧斯曼。也是龐然大物。似乎不可觸動。這張地圖激起了小康熙內心地豪情。每到看到這份地圖時。他才能冷靜下來。

    半個時辰之後。老邁地索尼與康王傑書一道進來。行過禮之後。康熙地臉上已換上了一副笑容。只有地方地那個戰艦地模型殘骸才真真切切地告訴兩個權傾一時地大臣笑容地背後意味著什麼。

    康熙默不作聲地隨手撿起密折。交給二人傳閱。

    二人不敢磨蹭。先是索尼看了一會。接著傳遞給一旁地傑書。傑書是個衝動地性子。看著看著已皺起了眉。隨後抬眸道:「皇上。鰲拜恐怕是要反了。」

    康熙仍然是那副冷冰冰地微笑。又將眼眸落在了索尼身上。索尼咳嗽一聲。他對康熙地秉性是極為瞭解地。顯然是康熙並不認同傑書地意見。轉而向自己尋求答案了。個時候不能不說話了。索尼沉吟了片刻道:「鰲拜是朝廷地心腹大患不錯。但若說他現在要反。卻不盡然。此次他藉故削除漢軍旗人。其實不過是剷除五大營忠於皇上地異己而已。再安插親信。以圖挾五大營養兵自重罷了。

    」

    康熙點了

    「索尼說的沒錯,若是造反,鰲拜恐怕既沒這勝算,子,八成是想要排除異己掌控五大營了,哎……」康熙幽幽一歎,歎出來的竟滿是滄桑,雖然只活了十五年,可幼年得天花,幼年喪父,自小便受權臣排擠,再大一些好不容易掌握了朝廷大權,臥榻之畔卻有一隻龐然大物酣側一邊,他雖然是個皇帝,雖然只有十五歲,可是所經歷的事,絕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一連竄的打擊要嘛讓一個人消沉下去,卻有一種人能夠逆流而上,變得更加堅強。

    康熙繼續道:「皇祖母為了維持局面,幾道懿旨放出宮禁安慰漢軍旗,為了將滿蒙漢擰成一根繩子,三令五申不許滿臣排漢,如今,鰲拜誅除五大營漢軍旗,皇祖母的苦心算是白費了。」康熙猛的一擊桌案,咬牙切齒的道:「皇祖母與朕放眼的是天下,他鰲拜為了個人私利竟如此喪心病狂,攘外必先安內,不管他反是不反,朕定要盡快誅除此人,以絕後患。」

    康熙這一次是下定了決心,鰲拜絕對沒有想到,他的這次示威沒有讓這個孤兒示弱反而激起了殺意。

    康熙定下了子,索尼和傑書自然不能再圍繞鰲拜反是不反的問題上糾纏了,現在的問題是,如何以最小的代價除掉鰲拜了。

    傑書道:「皇上不若敕一欽差督辦東軍務,再以擅作主張的名義就地革職押解京師懲辦?」

    康熙和索尼都曬然一笑,康親王傑書倒是一員幹將,做事雷厲風行,對行軍佈陣亦有心得,只是在這人心陰謀上面就顯得有些白癡了,鰲拜掌管五大營,豈會俯就縛?一個不好,說不定就不反的都給逼反了,鰲拜對五大營掌握了多少,在遼東擁有多少親信,這些都是未知的事,一旦行事不密,一場內訌就在所難免,這對於強敵在側的滿清無異於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只是要除鰲拜並非如此單的,傑書說完之後也覺得自己方纔的話孟浪了一些,索尼是謀定而後動的人,沒有完全之策是絕對不會說出一句半句的,因此一君二臣皺眉不展大眼對小眼了半天也是沒有結果。

    這個時候,一慈寧宮的小太監過來傳話:「皇上,太皇太后請陛下去慈寧宮。」

    康熙只好道:「朕去。」

    那小太監又望了望索和傑書:「太皇太后還說,若是索相和傑書親王也在,也一併過去。」

    康明白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皇祖母多半是知道了鰲拜在遼東的事,才讓自己過去相商的,於是鎮定心神,高聲道:「擺駕。」

    ………………………………………………………………………………………………………………………………………………………………………………

    「兒臣玄給皇母問安,皇祖母鳳體安康。」

    「奴才索尼給宗問安。」

    「臣傑書給老祖宗問安。」

    三人各自依著規矩給盤腿坐在上面無表情的孝莊行了禮,索尼是滿洲老姓,因此自稱的是奴才,傑書是個親王,鳳子龍孫,自然不能稱奴才的,只能稱臣。

    「起來吧,來啊,給索尼和傑書賜坐。」孝莊的語氣中看不出喜怒。

    康熙心裡事,躡手躡腳的坐在孝莊對面的炕上,幾個奴才搬來了錦墩,讓索尼和傑書各自側坐在炕下。

    孝莊不動聲色的道:「怎麼?是什麼事讓你們的臉色不好看了?」

    索尼和傑書不敢答話,將目光落在康熙身上,康熙這才低聲道:「皇祖母,遼東來了密折子……」

    康熙老老實實的將密折的信息複述了一遍,孝莊無動於衷的喝了口**:「我說呢,你急匆匆的在御書房裡脾氣,還立即將索尼和傑書找來,若不是大事也不需要急成這個樣子。」

    康熙連連稱是,他還以為皇祖母已經知道出了大事,原來是自己方纔的舉動實在太怪異,肯定是有宮人飛報到慈寧宮,皇祖母才猜測出來的。

    「事到臨頭,就越不能怕。」孝莊一字一頓的說了句話,急才娓娓道:「天還沒塌下來呢,就算是塌下來了,你這個皇帝也得頂著。」

    康熙點頭道:「孫兒孟浪了。」

    孝莊卻將目光轉向索尼和傑書:「你們兩個軍務大臣怎麼看的?」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7:09
第二百九十三章:滿漢不是一家

    索尼與傑書分別將自己見解與太后太皇說了,太后想了一會,道:「玄燁說的沒有錯,鰲拜尾大不掉,如今國家艱難,他不思顧全大局,為了私利,卻做樣的事來,實在該死,若現在不能除了,將來難免會尾大不掉,遼東乃是我大清的後路,也是滿人的根本,不能任他胡鬧下去了。」

    太后說到不能任他胡鬧下去時仍然是一臉的平靜,似乎這並不是你死我活的政鬥,而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罷了,孝莊濡了濡口,道:「既然朝廷下了決心,就應該施以雷霆萬擊,否則行事不秘,事情反而鬧的不可收拾了。」

    「兒臣也這樣想的。」小康熙一臉的沮喪:「可事兒也難辦的很,要他俯首就擒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孝莊的眸光定在康熙的臉上,一臉的肅然:「這有,敕一欽差,待護衛五十,前去宣旨,當場拔下他頂戴,脫去他的蟒袍,押赴京師聽候。」

    康熙和索尼面面相覷,這個計劃不就是方才傑書所講的一模一樣嗎?不但康熙和索尼覺得荒謬,就連傑書說完都不好再提了。三人屏住呼吸,知道孝莊所考慮的絕不會像傑書的那樣簡單,繼續聽下去。

    孝莊反問:「你們覺得這樣過於倉促嗎?」孝莊自問自答的溫柔一笑,滿臉慈愛的望了康熙一眼:「這個計劃連你們都覺得荒謬,鰲拜豈不是也覺得荒謬?」

    康熙立即豁然開朗起來,原本就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不錯,鰲拜都覺得荒謬,自然也不會疑心到朝廷派出一個欽差去拿辦他,宣旨時都屏退眾人,又要淨身焚香,不許待任何兵刃,只要欽差一聲令下,五十個侍衛各自抽出刀劍一擁而上,不怕他不束手就擒,只要鰲拜一落入欽差的手裡,再由人細數他的罪惡,並且表示脅從不問,讓五大營的都統以下官員各安本分,誰還敢生事?這就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索尼和傑書到孝莊地點撥,又細聽了康熙的分析,一齊離座道:「老祖宗聖明。」

    孝莊不為所動的讓兩臣重新坐下,道:「最緊要的是擇一員精明強幹地欽差,此人拿下鰲拜之後,便可立即便宜行事,接掌五大營地軍權,鎮守遼東。因此人選方面要慎之又慎,既要是個大員,又要懂得行軍打仗,最緊要的是忠厚些的。」

    康跟著點頭。眼睛詢問似地望著索尼和傑書。希望他們推舉出一個人選出來。索尼和傑書自然是不敢說話地。這種事他們也不敢提。畢竟做地好了自然是相安無事地。也不見地有什麼功勞。一個不好或是出了差錯。說不定將來就要遷怒到他們身上。還是孝莊發了話:「哀家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老三去合適。入關時你是一員驍將。黃帶子中最出息地就是你。你性格雖有些急躁。仍不失寬厚穩重。又是親王爵。足以震懾五營。哀家與皇上也都信得過你。你願不願去?」

    傑書不由得楞了楞。心裡閃無數個念頭。表面上看這只是去抓捕個人地事。可是其中地危險也是不少。他一個堂堂親王。握掌朝權。若說願去那就真地是豬油蒙了心了。可是到了這個份上。他傑書哪敢說不去?傑書只好從錦墩上站起來跪倒拜伏道:「替君父分憂原本就是做臣子地本分。臣願去。」

    孝:讚許地看了傑書一眼。轉過頭對康熙道:「行事要機密。挑選地護衛也一定要可靠。知道了嗎?」

    康熙猛地點了點:「兒臣知道。」

    ………………………………………………………………………………………………………………………………………………………………………………

    過了半個月地功夫。遼東地事還是沒有瞞住。整整一百多個漢軍旗軍官被鰲拜摘了職。這可是一件轟動地大事。一時間。有人擁護。有人斥責。有人看熱鬧。總之算是鬧成了一鍋粥。誰都在為自己地小算盤奔走呼應。倒是讓漢軍旗們突然安分守己了。這些曾經替滿人入關出力。曾經向滿人效忠地漢軍旗人突然產生了一種極為不祥地預感。或許是兔死狐悲地緣故。幾乎上至朝堂。下至酒肆茶樓。那些常常侃侃而談地漢軍旗人突然啞了嗓子。

    他們在思考一個性命攸關的問題——今天是遼東的五大營漢軍旗,明天會會輪到我呢?明天就算不會,後世子孫會不會?原先這些漢軍旗還以徐

    恥,他們原本為,滿人之所以排漢,都是這個徐出來的。可是現在才知道,徐達昌的選擇並非不是一條路,這些滿人骨子裡就根本沒有將他們這些奴才看在眼裡,就算你身居督撫的高位也不過如是。

    所有的漢軍旗宅邸大門緊閉,朝議上的漢官更是不敢再進言一句,雖然孝莊太后又發了懿旨做出安撫,可是誰都知道,至少孝莊是管不到遼東去的,就算能管到,孝莊還能長生不死嗎?那些替鰲拜叫好的滿人,將來或許也會身居高位,也會坐掌朝權,那麼將來該怎麼辦?

    這對於關內的漢軍旗人來說絕對是一場生動的教育,他們原本以為他們已經與滿人的利益結為了一,原本以為他們在戰火的淬煉下已經抱成了一團,在一個個入關的戰役中,他們的父祖曾經並肩死戰,皇太極曾經盟誓這個聯盟牢不可破,可是人心呢?人心也能牢不可破嗎?

    其實說到底,滿人對漢軍旗的怨恨並非是空穴來風,早在皇太極時期就已經埋下了禍根,當時的滿人貴族血戰無數,就算是血統再純正,功勞再大,也不過是個親王貝勒的爵位,那些不是黃帶子的子弟就更別說了,有個車騎將軍的爵位已算是到了頭,而皇太極為了籠絡漢人,對於來降的漢人則是大加撫恤,譬如吳、耿、尚、孔四家都是開疆裂土的親王爵,這四人的權利比起嫡親的宗室親王的權利還要大,自成一國,擁兵十幾萬。還有其餘的降兵降將,誰的爵位和滿人比起來都不算低。

    那個時期倒也算了,雖然大家爵位相同,但是滿人還是壓制著漢軍旗的,可是自順治即位以來,由於滿洲八旗高層的奪嫡愈演愈烈,讓順治皇帝深深的感覺到這些所謂的『親戚』並不可信,這些滿洲的旗主、都統們不但掌握著大權,而且從血統上也完全由多嫡的資格,順治壓制他們都來不及,哪裡還肯讓他們參與朝政,到了後來,順治漸漸發現,有一部分是忠心的,他提拔這些人不但不怕他們左右朝政,更不害怕他們參與到奪嫡的遊戲中去,因為這些人根本連奪嫡的資格都沒有,他們不過是一群家奴而已。

    於是,各省、各道、至朝廷的軍機、六部等權利部門也有大量的漢人充入。

    有人蹲著這個茅房拉屎,:然就有許多人沒茅廁可上了,拚死拚活的滿人子弟大部分都只掛著虛爵領些月例銀子,而那些原本被滿人看做是家奴的漢軍旗卻個個身居高位,佐掌朝政,這要是換了誰恐怕都受不了。

    爺的祖先三都是給朝廷拼過命的,從爺開始哥們的爺爺就在他老人家身邊當侍衛,如今爺有祖宗的福蔭承襲了個二等鎮國將軍的爵位,每月俸銀兩,祿米385,可爺想當官啊,結果怎麼樣?結果他娘的鑽營了三四年,銀子花了不知道多少,郡王貝勒的府邸的門檻都踏破了,可人家就給爺一個盛京遊牧副尉的官兒。

    盛京遊牧副尉是個什官?他娘的從七品,人家幫忙辦事的琪貝勒還說了,求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位置只有這麼點,只能將就將就,呸,堂堂二等鎮國將軍去做個盛京遊牧副尉,就算是爺願意屈就,他娘的還要跑去盛京去當差,這算個什麼**事?

    官真的少嗎?不,一點都不少,京城裡的京官至少有幾萬,哪裡少了?可認真一看,他娘的什麼大學士、侍郎、署正、侍讀、侍講、少卿十個就有六七個是漢人,噢,爺堂堂二等鎮國將軍只能去做什麼副尉,你們倒好,打天下時沒看到你們幾眼,如今有官做時一個個全冒出來了,這還只是京城,到各省去看看,哪裡還看得到幾個滿人?

    梁子就是結下的,只是沒有發作,而徐達昌只是一個導火線而已,不管是什麼理由,一部分滿人心裡的怨恨遲早都會激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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