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永曆大帝 作者:樓主大大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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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10-1-5 17:00: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372605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6:39
第二百六十四章:謠言是武器

    朱駿交代完旨意,扈言也連忙告辭回去準備,朱駿又想了想,如今的局勢越來越明朗了,江南這塊肥肉早晚都要吃下,一旦明軍佔領江南這片沃土,那麼工業化的進程應該得到極大的提高,這塊土地早在五十年前便誕生了資本主義的萌芽,雖然被滿人的鐵蹄用血腥的手段遏制,可是一些開通的人才還在,只要朝廷進行扶持,那麼大明的經濟中心將會呈現兩個中心點輻射,一個是海都,另外一個便是江南,幾年之後,此外,大明的人口也將超過近千萬人,土地也佔了四百萬平方公里,一旦工業走上軌道,其實力不言而喻。

    對於長江以北的光復朱駿覺得為時尚早,基本的戰略為軍事打擊與挑撥離間雙頭並進,軍事的勝利是一方面,可是隨著軍事上的勝利,明軍一旦佔據了上風,那麼一些貪生怕死的滿清官員便會猶豫,若是朱駿能夠適當的放出一些暗示,再挑撥各省與清廷之間的關係,那麼改旗易幟的事應當不難。想當年辛革命也不過光復了一地,緊接著便是各省通電革命而已。只不過有了辛革命的教訓,這些改旗易幟的牆頭草在適當的時間必須清除,從滿清的巡撫在衙門口掛上一個大明的日月旗就想搖身一變成為大明的軍政要員哪有這樣容易,這不是擺明了想要竊奪朱駿的勝利果實嗎?

    朱駿起身吩咐內侍起駕回後宮,片刻之後抵達了鳳兮殿,瞿慈以起身了,只不過仍然倚在床榻上休息,朱駿坐在床頭,問:「朕給你熬的醋雞湯吃了嗎?」

    瞿慈顯然很是愉悅,不知從哪掏出手巾為朱駿擦額頭上的汗:「喝了,很好喝呢,皇上也要注意身體,大半夜的熬湯不好,有些事交給御膳房去做便好。」

    朱駿道:「既然好喝,那朕呆會再熬一煲出來,這種湯交給御膳房去做就顯得朕沒有心肝了,朕替你們母子做一些事,也是一種享受。」

    瞿慈聽到這裡也不再勸,幸福地摸著圓肚,母愛之意溢於言表。

    朱駿陪著瞿慈說話,驟然道:「對了!朕讓天下人為朕的兒女起名,禮部以挑好了幾份好的,朕選中了其中一個,你要不要聽聽?」

    瞿慈很有興趣的挪動了下身體,捋了捋額前的亂,問:「皇上不要賣關子了。」

    朱駿笑了笑道:「若是個皇子,便叫朱慈焱吧,取自《楚辭》日+其西捨兮,陽焱焱而復顧之意,太陽的光線暗淡下來從西方落下。

    第二天太陽又光芒萬丈地回到人間。朱慈焱便是朕的第二個太陽,待朕垂垂老去之時,焱兒便可如新生地太陽一般照射天下。」

    瞿慈聽了心裡一喜。朱駿地意思說地實在太明確不過。這不是明擺著是說若是生了皇兒便是大明地儲君嗎?瞿慈再通情達理。可是有了兒子。或多或少都是希望自己地兒子能夠繼承天下地。雖然按祖制嫡長子便是太子。可是一經朱駿親口說出。顯然是皇上很是看重她們母子。如何能不高興。

    其實朱駿也是鬱悶地很。雖說是這麼多人幫忙取名。可皇子地名字是有定制地。性命不能動。中間地那個慈字也不能動。唯有最後一個字也是必須火字旁。否則無效。因此皇子地名字頗費了那些取名地苦心。每日只查生僻地字眼奉上。而且重複甚多。

    瞿慈見朱駿賣起關子。問:「那麼女兒呢?」

    「女兒嘛……」朱駿故意皺著眉頭。一副記不清地樣子。直到瞿慈有些急。怕她傷了身子。忙道:「女兒便叫朱采薇吧。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是出自詩經。雖然詩賦中飽含了悲苦等待。出征地丈夫不能回來。采薇女只能年復一年地等待。正如朕現今地心境一般。只望前方地將士平安凱旋。慈兒。這個名好嗎?」

    瞿慈頜點頭。朱駿換上了笑容。道:「既然這樣。此事就這樣定了。朕明日就讓人重賞那個取名。」

    接著一對夫妻又絮叨了幾句。朱駿安排瞿慈睡下。輕輕地走出了殿。又想起承諾還要做一煲醋雞湯地事。剛想叫小桂子過來。便有內侍過來傳報:「皇上。周學士剛從廣東開區巡視回來。請求覲見。」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想找周慕白這個傢伙說一說挑撥離間的事他便來了,朱駿只能暫時將煲湯的事放下,正了正衣冠:「讓他在寒冬閣候著,朕立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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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慕白顯得更加老了不少,才四十歲的年齡便已鬢角起了白,不復從前狂傲地氣態,臉色中多了一份穩重,見到朱駿時剛要行禮,朱駿連忙將他扶住:「周愛卿來的正好,這禮就免了。來啊!去給周愛卿搬個座。」

    內侍給周慕白搬了個圓凳,周慕白謝了恩,欠身坐下:「皇上,廣東地開區已有了起色,那裡原本就是近海之地,海港算是完工了一半,馳道也開始鋪建,朝廷開闢出的開區土地上也有許多商人建廠,廠房地修建也需要一些時間,微臣估計,半年之後便可正式進入正軌了,其實說起來,北方六省只有廣東的地理最為優越,既連接了南洋,又通往東北二洋,四通八達,只要上上心,朝廷又多了一條財路。」

    周慕白說起開區地事倒是彷彿年輕了不少,眉飛色舞,又回復了當年揮斥方遒的風采:「此外,雲南,廣西,四川三省由於光復較早,馳道勉強算是修通了,開區規模雖然不大,但已具備了雛形。皇上免了北方六省三年的賦稅,也使這六省的百姓肩上的重擔輕了不少,三年之後,作坊能夠分擔一部分勞力,而各省地主鄉紳有地捨棄土地去辦了作坊,有的雖然仍然在兼併土地,可是由於勞力的減少,這土地的地租也下調了幾成,許多地主地租降到了二成都招不到佃戶呢,這樣一來,做工的百姓有了生計,做佃戶的百姓日

    過了不少,都說是皇上英明呢。」

    朱駿淡淡一笑,這句馬屁話算是照單全收,其實海都的情況比北方六省更好一些,大量地農民進城務工,從而導致了許多地方鄉紳地主招不到佃戶,無奈之下,只好降低地租,有的地方地租只有一成,可還是覺得人手不夠用。對於農業朱駿也不敢大意,農業可是國家的根本,一旦因為工業傷了農,那可不是好玩地,不過朱駿原本就是幹這行的,著力推廣山谷內的水稻,又專門設立了農科院專門研究水稻的種植栽培,暫時也不缺糧。

    朱駿道:「開區的事有周愛卿看顧著,朕也就放心了,朕正好有一件事找你商議。

    」說著朱駿便把散佈謠言的構思與周慕白商討起來,周慕白認真的傾聽,直到朱駿說完,低頭沉吟了片刻:「皇上,這謠言嘛不但要在京城裡傳,還要在各省去傳,到湖北省去傳陝西提督王輔臣暗中勾結我們,道陝西省又要傳河南巡撫有意反戈,道了河南又要傳兩江總督圖謀不軌,總之,要讓他們人人自危,以為接壤地各省都是敵人,產生四面楚歌的錯覺,到時皇上便好下手了。」

    朱駿點點頭,鼓勵周慕白繼續說下去。周慕白又道:「此外,這謠言不能千篇一律,必須精細,要有鼻子有眼,彷彿有人親眼見到一般,反正這是三人成虎、眾口金的事,而且還要編成段子,讓百姓們愛聽,這樣傳播的才快,讓他們有理也說不清。」

    朱駿笑道:「朕讓周愛卿去掌管開區的事當真是屈才了,周愛卿應當去掌管南北鎮撫司才是盡展才能啊。」

    朱駿說的是玩笑話,周慕白也跟著笑,擺手道:「皇上言重了,微臣是彫蟲小技,還是管開區好,不過這謠言的事微臣倒也算是有些心得,明日便遞上一份詳盡的計劃折子上來,保管皇上滿意。」

    君臣兩個幾個月沒見過面了,說起來周慕白還算是朱駿地半個親戚,朱駿的皇妃便是周慕白的侄女,因此君臣二人一直說到天色微微放暗,周慕白這才一臉疲倦的告辭,臨行時朱駿讓人送了些食材道周府去給他補補身子,這才伸了個懶腰,一臉疲倦的依在案上,昨天夜裡他睡地太晚,白日再怎樣補覺也是補不回來的,因此傍晚時分便是一臉地疲倦,趴在案上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邊上地內侍也不敢打擾,便有人給他蓋了一張薄毯,在一邊等著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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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駿醒來時已進了子夜,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這裡還是寒冬閣,一邊伺候地小太監倚在牆角打著酣,朱駿掀開身後的薄毯,剛想站起來,便將那內侍驚動了。

    「皇上,奴婢該死。」內侍驚慌的認錯。

    朱駿擺擺手:「你很好,沒有錯。你回去歇了吧。」

    內侍鬆了口氣,道:「奴婢先伺候著皇上道寢殿裡歇息吧。」

    朱駿搖搖頭,剛睡醒哪裡還有睡意,突而想起白日裡答應瞿慈煲湯的事,反正現在也睡不著,倒不如再做一夜的夜貓子的好,於是道:「不必了,你去看看小桂子睡了沒有,若是沒睡,叫他過來伺候。」

    小桂子昨夜睡的比朱駿更晚,朱駿放了他白日的假,算是休息了一白天,想來他和自己一樣,白天睡了覺,晚上反而顯得不困了。

    「是。」內侍急匆匆的去了。

    片刻之後,小桂子便急匆匆的趕來,朱駿招招手:「走,我們到御膳房去準備些食材繼續煲湯去。」

    小桂子連忙應承,陪著朱駿往御膳房去。

    ……………………………………………………………………………………………………

    安妮也是休息了一個上午,原本傍晚時倒是有些睡意的,可是挨到越晚,越覺得睡意全無,她獨自坐在床榻上,看著左右搖曳的紅燭,心裡又想起了昨夜的事。

    有些事當真是很奇妙,昨夜她看到了那個黑臉地廚師,雖然交談的不多,可是在那個時刻她竟忘了許多心痛的事,她攪動湯水時,心裡總是有一股莫名的成就感,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完成某一樣工作,這種感覺很奇妙。

    那個廚師今夜還會在那裡嗎?安妮心裡想著,不知不覺的從床榻上起來,輕輕的推開閣門,沒有驚動左右耳房的侍女,獨自下了樓,又穿過了水泥道、長廊。昨夜小桂子領她回來時,她留了心思,因此記住了昨日通往那個涼亭地道路,她的腳步不快,心卻有些急促,這是怎麼了?她不是最厭惡那些惺惺作態,故作紳士的男人嗎?為了躲避他們,她甚至不惜答應這個東方帝王地求婚,來到了這裡。可是那個廚師雖然面目恐怖,可是卻能讓她安心不少,在孤零零的宮牆裡,有的時候,有個人能夠正常的和她說說話也好。

    沿著熟悉的道路走了很久,安妮在昨日穿過的那個月洞前停下,舉目一望,又看到了遠處涼亭下升起了隱隱的爐火,兩個影子在那裡忙碌。安妮地腳向前踏了一步,接著又縮了回去,自己該過去嗎?這似乎有些難為情吧,管它呢!安妮還是走向涼亭,越走越是輕快。

    「嗨!廚師先生。」安妮裝出一副很是自然的樣子給朱駿打著招呼。

    攪湯的朱駿又是一臉的煤黑,抬眸看到了安妮,想不到她又在這裡出現,於是連忙蓋上甕蓋,勉強回應。

    安妮這一次少了一分羞澀,接過朱駿手上的湯勺,很自然的揭開甕蓋攪拌湯內的雞塊,朱駿默契的退到一邊,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這算什麼事啊?大半夜地未婚妻跑到自己面前還不認得自己。

    安妮一邊攪動著湯汁,一邊試圖跟朱駿聊天:「廚師先生,您為什麼都是在晚上在這裡出現,這也是你們東方人的烹調技巧嗎?」

    朱駿苦笑,這種事實在解釋不得,解釋的越多

    就多,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只好點頭:「是的,這種夜晚才熬的香。」反正邊上地小桂子只管扇風,聽不懂二人之間的交談地,隨便朱駿胡扯,就算小桂子聽懂了也沒什麼。他是皇上啊。

    安妮對這種烹調更有興趣了,她覺得這是件十分神秘的事,就像西方故事中地女巫,總是在夜晚裡熬著各種致人昏厥或是特殊效果的湯汁。做一個女巫也不錯,嗯,今夜地夜色真好,安妮咬著唇,心裡冒出各種古怪的想法。

    安妮攪了片刻,蓋上瓷甕,畢竟是養尊處優的公主,已經有些累了,提起裙裾撿了塊圓凳坐下,打量了滿臉都是炭黑的朱駿一眼,呼了口氣道:「廚師先生,您只會做湯呢?在我的家鄉同樣有許多的美食,可是我並不懂得它們的製作方法。」

    朱駿笑道:「牛排和麵包?」

    「是的,您會做是不是?」安妮臉上有些驚喜:「我從未聽過有東方人懂得家鄉的烹飪。」

    朱駿苦笑,他可不像拆穿自己的身份,或許是說,戴了一層面具之後,在這寂靜的夜晚,沒有了所謂的政治和戰略意圖,能夠與一名西洋美女暢所欲言,也算是一件快事:「我不是一名優秀的宮廷廚師嗎?雖然不會製作,可是對於外邦的烹飪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你是不是不習慣這裡,晚上睡不著嗎?」朱駿明智的選擇了移開這個話題。

    說到這裡,安妮的好心情似乎消去了不少,月光下的睫毛聳動,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低聲道:「廚師先生,我可以相信您嗎?」

    朱駿知道裡面有什麼隱情,對於這個公主,他還是帶有戒心的,一個公主萬里迢迢趕到這裡,還說什麼願意嫁給自己,這種純屬扯淡的事他是絕對不信的,政治婚姻也沒見人這樣貼上門的啊,於是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你儘管說。」

    安妮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深深的望了滿臉炭黑的朱駿的一眼,雖然她和他或許只是萍水相逢,可是安妮對他有信任感,她敞開了心扉將積聚在心底的秘密低聲說了出來。

    安妮先是介紹了她的家庭,這個英國的王族,她的父王威廉三世與她的母后的婚姻關係並不美滿,威廉三世至少擁有三個以上已知的情婦,而她的母后,那個可憐的女人對丈夫也死了心,因此,安妮幾乎是在母親對男人咬牙切齒的詛咒中度過,這讓她的心裡早已產生了陰影,等到她長大了一些,同樣也開始接觸到許多的追求,她知道,這些人所追求的並不是她,而是她的地位和父王的影響力而已,這樣的經歷讓她對男人產生了恐懼,更確切點說應當是憎惡。

    可有些事並不是她所能改變的,等她到了十八歲,威廉三世便開始為她物色丈夫了,這是歐洲王室的傳統,聯姻是必然的,她別無選擇,只能盡量逃避。就在這個時候,東方的一個皇帝帶來了兩船的珍貴瓷器和茶葉,還有不菲的珍珠瑪瑙,以此來向她求婚,她同意了,無奈的選擇。

    反正總是要嫁的,她寧願嫁給這個東方的帝王,這個帝王不但能給父王帶來巨大的好處,而且東方帝王是可以娶很多妻子的,這就意味著她今天不必整日面對這個皇帝,至少她可以多出許多自由的時間,因為像她這樣的妻子有好幾個,皇帝根本沒有必要整日和她生活在一起。

    於是她來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新的大陸,新的環境讓她充滿了憧憬。朱駿聽到這裡時,不由得苦笑,原來這個老婆是這樣撿來的,還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安妮眼眶裡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晶瑩的順著臉頰滑落下去:「可是,廚師先生,您知道嗎?我恨這裡,我成了皇帝的私有財產,我甚至不被允許拋頭露面,這是一個怎樣的國度啊。」

    朱駿心裡一顫,憑良心說,這種囚籠般的生活作為現代人他是能體會的,但是他對此也是無能為力,這種設置雖然禁錮了后妃,可也是皇室血統純正的保證,一旦解禁,就算是朱駿同意,恐怕那些朝臣全部要跳海自殺去了,就算是朝臣們同意,將來在繼承方面也不知會鬧出多少亂子,給予了許多圖謀不軌的人借口,找借口還不容易嗎?直接就說當今的皇帝不是先皇所生,乃是與人私通所生。

    安妮突然停止了哭泣,掛滿淚痕的臉上又展露出了笑容,只是這笑容中多少有些勉強:「謝謝您聽了這麼多,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朱駿點點頭,也不知如何安慰,轉眼看了下瓷甕,此時已差不多燉好了,只是由於剛才耽誤,沒有攪動,也不知味道上如何。朱駿讓小桂子熄了火,盛起了湯汁,又如昨夜一樣讓小桂子先送安妮回去。

    安妮回頭看了他一眼,由於形成了默契一般,回眸道:「廚師先生,明天這個時候您還在嗎?」

    朱駿與安妮對望一眼,看到她的眼神,眸光中帶著許多的期盼,忍不住點了點頭:「在的,老時間,老地方。」

    安妮轉過了身,跟著小桂子越走越遠。

    朱駿也轉過身,走到鳳兮宮的側殿裡歇息,這裡早有宮人鋪好了床被,也有人掌了燈,見朱駿進來,打盹的宮人連忙為朱駿寬衣…………片刻之後便進入了夢鄉。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6:40
第二百六十五章:跳進黃河洗不清

    對於懷柔漢軍旗的令旨,朝廷中頗多反對之聲,這些多祖上沾滿了漢人的鮮血,而且大多數人原本都是明臣,為了榮華富貴芶且偷生最後成了滿人的奴才,朝廷裡的官員大多數是當年跟隨永歷入緬,寧願顛沛流離,冒著生命危險都不願做奴才的臣子,對於朱駿這種優的勸降條件可以說是極為不理解。

    其實這種事朱駿也能理解,大家跟著他熬了這麼多苦日子,擔驚受怕,如今好不容易混出了頭,可是那些漢軍旗的人算個什麼東西,原來是明臣,朝廷養著他們,滿清入關時搖身一變又成了滿奴,如今皇上居然還要保持爵位吸引他們繼續反覆背叛,這樣的結果任誰都不能理解。

    一時間彈劾的奏折如雪片一般飛入內廷,有委言相諫的,有大罵朱駿糊塗的,大家反正是撕破了臉豁出去了。朱駿也只能苦笑,滿清入關的那場場血戰已經令不知道多少人流離失所,生產力得到了極大的破壞,如今這一場光復戰再這樣折騰下去,人民如何還能經的起折騰?唯有這種誘惑執掌地方大權的漢軍旗人投降,這樣才能避免更大的損失,看似懦弱,但對人民有利,至少不需要太多的地方歷經戰火,長江以南的戰役倒還罷了,北方乃是滿人的根基,到時候抵抗一定十分激烈,絕不再是從前那樣輕易就能就範的,因此,似廣東福建貴州等三藩不費一兵一卒的光復是最好的模式。

    至於那些叛臣,秋後算賬自然是要的,可那也要等滿人徹底被清除之後,當年劉邦在打天下時豈不是匯聚三教九流,可是一旦坐上了江山,便是一場大清洗,只不過劉邦清洗的是功臣,而朱駿清洗的是一些罪大惡極地叛臣而已。

    值得朱駿安慰的是,對於這一點,內閣的三個大學士子以及幾個參贊都站到了他的一邊,這些實幹型的大臣與正人君子們不同,他們的選擇更多是利益的角度,是否對大明有好處才是他們立場的唯一標準。

    由於有內閣的全力支持,朝廷裡雖然非議多多,也翻不起風浪。南北鎮撫司立即挑選出數十個特使,飛馬向滿清各省滲透,各地地番子也開始動起手來,各種謠言在北方各省蔓延,什麼巡撫某某某與明軍秘密謀和,某某總兵與明人密使交談到深夜等等,五花八門,無奇不有,而且還有鼻子有眼,個個都是一副內幕知情人的摸樣,不管是酒樓茶館,以至於鄉村野外,也有貨郎經過,流言蜚語,很是熱鬧。

    各省的總督巡撫坐不住了,原先他們聽到本省內有別省巡撫的流言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和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可過了幾日,流言開始造到了他的頭上,這可不得了了,於是衙門開始出動衙役開始捕人,可世上什麼都能堵,唯有口是封不住地,官兵越是捕人,更是讓人覺得這是官府心虛的表現,既是子虛烏有的事,你這麼激烈做什麼?於是流言語更甚,大街小巷越穿越廣,官府地衙役如何拿得過來,只好抓些無辜的人了事,這樣更是激起了民憤,自清人入關之後,大肆的屠殺和文字獄讓許多漢人沒有了脾氣,可是並不代表他們都是膽小鬼,如今大明勢強,滿人雖然在各省封鎖軍情,甚至大肆張貼永歷已死的消息,可是漢人不是傻子,兩湖兩江地商人早已帶過來了消息,一時間有人哭有人笑,更是讓許多漢人增強了抵抗的信心,境內不知多少土匪拉起了復明的大旗,在深山老林中與清軍周旋,一邊設法與大明的南北鎮撫司的樁子聯絡,另一邊大力吸收人馬,其中河南,山東等地的反清復明組織尤其強大,在河南,胡大刀九蓮山領導地會眾超過一萬人,克復州縣,搶劫府庫,聲勢浩大的很。還有山東響馬趙一山,聚眾千人,擁有三百匹戰馬,遊蕩於各縣,致使山東境內地滿人人人自危,甚至連押運糧草都要上千個綠營隨行保護才敢穿州過縣,滿清的鎮壓越是劇烈,反抗則更是激烈,至少反抗還有希望,希望就在南方。

    這下子可不得了了,各省地巡撫怕啊,土匪不可怕,盜賊不可怕,針對他們的流言卻讓他們坐立不安起來,任何朝廷對於這種流言都不會掉以輕心地,對待這些被流言的臣子一般都是寧殺錯莫放過的態度,而且這種流言根本就辨不清的,朝廷會怎樣看自己?太皇太后和皇上是怎樣想的?其實就算是皇上信任他們,不

    言,他們將來還會得到重用嗎?這種擔心受怕簡直可怕,歷史上那些被指叛國和謀逆的罪名可都是莫須有的,只需要莫須有的罪名,便可抄家滅族,全家死光光。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辦法,沒辦法了,寫自辯折子吧,奴才對主子的忠心可昭日月,請主子千萬不要相信外間的流言蜚語,奏折通過六百里加急送了出去,可是總督巡撫們仍然不放心啊,寫了總得人信吧,總之這種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哎…………

    在北京城。這種流言就更加玄乎了。什麼河南巡撫意圖造反。山東巡撫近來與南明地密使來往密切。陝西提督王輔臣異動頻繁等等。甚至一些王府貝勒地府邸都不能倖免。這種流言自然是以各種方式傳入了宮廷。到了孝莊和康熙地耳朵裡。

    孝莊對這種流言十分慎重。與康熙下旨讓索尼和和碩康親王傑書前來相商。索尼地年紀越來越大了。腿腳不便。每日地朝會都不能準時參加。幾次想請辭養老。康熙都不准許。康熙念他老邁。便讓他在家中辦公。如今滿清可謂是一日不如一日。到處都是烽火。外有南明咄咄逼人。內有各種反清勢力搗亂。索尼地公案桌上堆得比人還高。不是河南要剿匪。就是湖南地長沙被圍請求朝廷增援。要不就是兩浙地糧餉被截。好事沒有。儘是一些焦頭爛額地事。

    傑書乃是禮親王代善地孫子)。禮親王代善孫。祜塞第三子。康熙族兄。順治十八年。襲爵康親王。正白旗督統。好勇力。自鰲拜出京之後。由於正白旗一直受到鰲拜地鑲黃旗打壓。康熙為了遏制日益膨脹地以鰲拜為代表地鑲黃旗。便故意重用傑書。以此提升正白旗地地位。傑書也算爭氣。許多差事辦地也算妥帖。一舉成為宗室最耀眼地權貴。

    孝莊坐在暖殿後地珠簾之後。康熙坐在上。索尼坐在左角地太師椅上。傑書年輕。只能站著。四個當今滿清最尊貴地人物就這樣先是絮叨了些家務。孝莊似乎並不急於表態。口裡說了些近來和碩公主外嫁地事。又問了索尼近來地身體如何。敦促傑書多讀些書。最後還是康熙忍不住了。康熙如今已十四歲了。由於早熟和早先得過天花地緣故。顯得比同齡人都要顯得成熟。若不仔細看。不知道地人還以為是二十歲地青年。

    「近來京城中地流言。你們可都聽到了風聲嘛?」

    這句話明顯是問索尼和傑書地。索尼是個穩重地人。不到最後關頭時絕不會表態地。只是佝僂著坐在太師椅上不斷地咳嗽。不說話。

    傑書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道:「依臣的分析,這多半是明人離間我大清君臣的謠言,不足為信,只是此事事關重大,皇上不可不察,還是要派出欽差到各省去,明面上撫慰,其次便是明察暗訪,若是果實忠心耿耿的,欽差可著情給予封賞,若是真有嫌疑的,可讓欽差立即接掌兵權,以防不測。」

    傑書的話中自然是否定了這種謠言的真實性,可是這畢竟是大事,查是要查的,只是不能打著查人的幌子,否則會引起恐慌,那就故意以勞師的形式派出欽差,表面上時撫慰軍政,暗地裡去查。這個建議可是他左思右想了一夜才謀劃出來的,可謂是用心良苦。

    傑書的意見引起了康熙的共鳴,他豈能不知道這些都是謠言,可畏的是這種謠言明知是假的,可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成。

    「傑皇兄說的對,明人奸計,朕不是崇禎,豈能像他那樣糊塗,反而受這種挑撥。只不過茲事體大,朝廷派出要員去查訪也是應該的。皇祖母,您怎麼看?」康熙表態支持傑書的意見,轉過後去看珠簾之後的孝莊,詢問她的意見。

    珠簾後的孝莊看不清神情,沉默了片刻之後,反而向索尼問:「索中堂,你怎麼看?」

    索尼到了這個時候可不能再裝糊塗了,咳嗽一聲,捋著顎下的白鬚道:「若是派出欽差,各省的總督巡撫會怎麼看?如今此事已天下皆知,那些總督巡撫原本就坐臥不寧,這個時候派出欽差,恐怕誰都知道是朝廷懷疑各省的封疆大吏了,不管打的是什麼幌子,都會讓各省督撫人人自危,一個不好,忠臣也要變叛臣。」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6:40
第二百六十六章:玩陰的 你還嫩

    索尼又低咳一聲,繼續道:「依老臣之見,皇上應當下各省的巡撫總督,讓他們安心職司,朝廷對於外間的流言充耳不聞。<<>>至於欽差就不必派了。」

    傑書聽了不以為然,道:「中堂大人,假若是真有人謀反呢?」

    索尼悠然道:「若果真有人謀反早就反了,派欽差出去,只會讓人人自危,讓一些不想反的也跟著反。」

    傑書自順治六年繼承和碩王之後,一路風調雨順,等到了順治十四年,繼承了正白旗都統的大權,雖然此時鰲拜專權,不斷削弱正白旗的實力,可他畢竟還是個親王,鰲拜也沒有刻意招惹,等到鰲拜出了京城,康熙對他優渥有加,既是宗室子弟響噹噹的王爺,又參贊著朝廷的軍政事物,扶搖直上,一向都是別人巴結他的,如今他左思右想出了一個良策,在這裡被索尼一句否決,覺得失了面子,不由得惱羞成怒道:「索中堂說的輕巧,若真有人反,索中堂是否要擔起這責任來?」

    索尼不去理他,在太皇太后面前爭吵根本就是毫無意義,更何況他也不願意得罪這個如日中天的親王。

    孝莊自珠簾後道:「好啦,老三,這是在議政,更何況索中堂說的並非沒有道理,若是派出欽差,就等於是和督撫們說,朝廷已疑心他們了,這做臣子的,最盼的就是碰到一個相信自己的皇帝,這種做法只會讓臣子們寒了心,說不定適得其反,將他們逼反了也不一定。這些流言原本是沒有的,突然在京城裡傳的愈演愈烈,定然就是明人的陰謀了,既然如此,朝廷也不必有什麼大的反應,否則反而中了明人地挑撥之計。」

    傑書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了。

    暖殿內沉默了片刻,孝莊道:「依哀家看,索中堂說的對,既然是有流言,朝廷就該做出一副用人不疑的樣子,讓督撫們好好辦差,百姓們看看朝廷的氣度。」

    「玄。」

    「兒臣在。」康熙畢恭畢敬的起身,聽了皇祖母的一番話,他立即感覺到了皇祖母的高明,想地深遠,有些事,還得由她老人家做主,他自知自己並非是個無用的人,只是在治國方面尚缺經驗而已,因此對孝莊很是敬重,一些國事也願意孝莊參合。~~~~

    「就按索中堂地去辦吧。對了。江南地形勢地如何?可有戰報傳來?」

    康熙道:「送過來了。明賊圍了長沙。湖南巡撫劉宏遇已送了求援折子。兒臣讓兩浙湖北等省地綠營前往救援。說來也奇怪地很。十萬明軍圍住了長沙。卻遲遲不肯攻城。也不知有什麼企圖。」

    孝莊不懂軍事地事。只頜點頭道:「不攻豈不是更好。等援軍抵達。湖南便保住了。劉宏遇?這個人是漢軍正藍旗地嗎?大行皇帝在時哀家對他似乎有些印象。是個忠心耿耿能辦差地。還有。遼東方面可有什麼動向?鰲拜可是有些時候沒有上折子來問安了吧。」

    康熙說到鰲拜時不再像從前那樣咬牙切齒了。如今地鰲拜失去了遙控京城地能力。倒是化身成為了一名驍將。再也不可能與康熙分享權力了。因此康熙倒是心平氣和。道:「朝鮮國境內還陳著**萬地明、倭、朝鮮逆軍。雖未大舉侵犯。可也是騷擾不斷。鰲拜在那裡倒是能保住遼東無虞。皇祖母不必擔心。」

    孝莊點了點頭。道:「這就好了。皇上。那些荷蘭人製作地火銃還有戰船都要催促一下。朝廷給了他們這麼多銀子。總是不見他們造出東西來。別給這些西夷人給騙了。哀家瞧他們地鬼樣就心顫地很。」

    康熙不由得笑了笑。兩個月前皇祖母心血來潮。要見見荷蘭人。誰知嚇得一夜都沒有睡好。因此孝莊對他們很有成見。不過在康熙看來。這些荷蘭地工匠倒是很賣力。現在直隸。山東。遼東等省都已建起了製造局。也開拓了海港船塢。都是這些荷蘭人地功勞。只不過由於荷蘭工匠人數只有數百人。因此到現在為止還未正式開造火銃。只是試制了一批送去了遼東給鰲拜用。這一年裡。荷蘭人主要還是幫助大清培育工匠。現在已略有小成。再過些時候。各製造局和船塢便可正式開工了。現在地康熙與歷史上地那個康熙不同。由於受到南明地影響。他反而沒有了從前地狂妄自大。對洋人地機械十分感興趣。特別是火鐃、火炮、戰船之類地事物更是興趣濃厚。如今地他。甚至還想遠涉重洋。去傳說中地歐羅巴看看。與俄羅斯地彼得大帝相似。當然。前提條件是他得幹掉人生中最大地對手。

    …………………………………………………………………………

    康熙地聖旨頒布出來,幾天之後,通過加急快

    了各省督撫的耳裡,大家都不由得鬆了口氣,總算了,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

    河南巡撫衙門,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出現,門子進去稟告,巡撫張友謙聽到了門子的稟告皺起了眉頭,來人自稱是南方來的商賈,說有機密軍情相報。

    張有謙可不信那人的鬼話,商賈?重要軍情?哼哼,有重要軍情不去報予湖北,浙江,江蘇,跑到河南來報了,此人八成是個細作,只是這細作來做什麼呢?難道是想勸降?張有謙撇撇嘴,勸降?他可是鑲紅旗的漢軍旗,祖父在遼東便跟著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如今自己可是一省的巡撫,皇上信得過的奴才,這個細作也太笨了些,就憑這些也能勸降爺嗎?

    「去,把那人拿了,不要聽他逞口舌之快,直接押赴京師去。」這種人張有謙是不敢見得,對那門子道。

    「喳。」門子打了個千,卻沒有動。

    「怎麼了?」張有謙皺起了眉頭,知道門子有話說。

    「大人,那人說了,巡撫大人乃是金貴之體,難道不想給自己留條退路嗎?他只有幾句話要說,無論如何也請大人見一見。」門子據實道,他的懷裡還揣著五十兩重的銀子,而且那人還說過,若是能夠讓巡撫相見,還有五十兩送給他,因此門子格外賣力。

    張有謙聞言先是大怒,繼而又打起了心眼,退路?什麼退路?其實這個退路張有謙比誰都明白,如今明軍不斷攻克州縣,江南一帶被侵佔是遲早的事,那麼將來呢?河南豈不是也是很危險?如今明軍的勢頭如此強勁,朝廷屢戰屢敗,說不定將來有一日還真的兵指河南,那他這個巡撫豈不是危險了,有時夜深人靜時,他也演算過如今的大勢,清軍和明軍都有五五的勝算,最大的可能則是明軍佔領江南之後隔著長江相持。可是那人的一句話讓張有謙動了心——留條退路。

    沒錯,是該留一條退路,如果把這人押送去了北京城,就等於是徹底與南明翻了臉,朝廷打的過明軍還好,可是打不過了該怎麼辦?張有謙可是有家有口的,難道去給滿人們陪葬?既然如此,還是聽他怎麼說吧,反正這人來了也無人知曉,自己也不可能去投明,好好招待這人,看看他怎麼說,自己只是不允,凌模兩可得打他走得了,將來就算明軍打來,他至少還有投降的機會。

    「讓他從側門進來吧,本大人在偏廳見他,還有,把附近的奴才都趕出去,本大人要清淨,小心一些,別讓人看見。」張有謙改變了主意。

    門子想起還有五十兩銀子的孝敬,立即樂顛顛的去領人去了。

    …………………………………………………………………………………………

    「小人給巡撫大人請安。」來人約莫三十歲上下,前腳剛進偏廳,立即笑呵呵的給張有謙請安問好。

    張有謙不動聲色的喝著茶,指了指右手的位置:「坐,你說有重大軍情相報,本大人倒想聽聽。」

    來人依言坐下,道:「當今天下大勢,大人還不明白嗎?如今明軍高奏凱歌,如浩蕩之江水,順之昌,逆之亡,小人前來,是給大人指點一條明路的。」

    果然是個奸細,張有謙心裡冷笑,他可不上這個當,其實清軍的主力滿蒙八旗還在,勝負很難預料,稍微有點腦袋都計算的出跟著大清混還是有前途的,只不過他也不願得罪來人,微微一笑,道:「哦?本大人要請教了。」

    來人慨然說了幾句天下漢人是一家的話,接著又是一番對局勢的評估,道:「大人,良臣擇主而侍,新始皇帝陛下不問大人從前的功過,只要大人改換門庭,一呼而起,定能有一場富貴。」

    張有謙不為所動,富貴?開玩笑,投降了南明,難道那個新始皇帝就會信任一個叛臣?最多留下性命給個小爵位安身立命倒有可能,哪能像現在這樣做個封疆大吏風光得意,不過這種話是不能上檯面的,他點了點頭:「你這話時想要勸降本大人嗎?實不相瞞,本大人祖上都是滿臣,實在做此悖逆之事,只是本大人多少也是漢人,也不為難你,這裡有一封銀子,你白跑了一趟,也算是一點盤纏吧。」

    張有謙這句話算是最為得體的,反正這是密使,沒人知道,把這個人安生的打走,這人就算是傳謠言出去,自己也不怕,朝廷不是說了嗎?皇上根本不信謠言。這樣一來,自己沒有為難南明密使,將來就算是明軍到了河南,他再審時度勢投降了也不必擔心秋後算賬。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6:41
第二百六十七章:別陰哥 哥反了還不成?

    來人冷笑一聲:「大人莫非是想跟著滿夷一條道走到黑陳說了這麼多民族大義,大人只做不見,難道是甘心給滿人做鷹犬?」

    張有謙不覺得好笑,民族大義是個什麼東西?張家幾十口人全仗自己養活呢,誰聽你的什麼民族大義,他覺得這個明人的密使實在幼稚,只不過礙於對面背後的勢力又不好得罪狠了,只好道:「恕罪,在下既為滿臣,自然不會投降的,你還是走吧,若是給人看見,緝拿去了京城,本大人也搭救不了。」

    來人哼了一聲,見張有謙下了逐客令,便拱了拱拳:「既然張大人心意已決,在下便告退了。」說完果真毫無留戀的施然而出。

    張有謙鬆了口氣,總算是把這人打走了,這人實在太嫩,這是張有謙的想法,確實如此,這人來做密使也不知是南明方面吃錯了什麼藥,說幾句民族大義就想勸降,哼哼,若果是如此,那麼京城裡的主子早就趕到遼東去了,問題是,這可能嗎?

    張有謙心裡閃露出一絲得意,確實是件值得得意的事,他這樣處理,既可保住現在的既得利益,自己還是堂堂的大清河南省巡撫,還是主子跟前最忠心耿耿辦事得力的奴才,另一方面,南明方面他也沒有得罪,假若將來有一天,南明真的光復天下,他張有謙至少還有投降的機會,若是當初他把這密使綁縛去京城讓康熙治罪,恐怕南明方面就要恨死他了,屆時明軍真的一到,那他可就真的沒有了任何退路。

    張有謙叫來那個門子,門子嘻嘻哈哈的給他打著千,這一趟門子賺了一百兩銀子,足夠在河南買數十畝良田了,當真是一筆大財。張有謙厭惡地看了門子一眼:「方纔那個人是什麼來路?」

    門子先是吃了一驚,這話該怎麼答啊?明明大人見了那個人,為什麼還問自己什麼來路。隨即他便領悟過來,他是個機靈人,否則也不會被安排去守門,須知在這個時代守門可是技術活,練就的是一雙火眼金晶,只要一看謁見的人,就要看出對方的身份地位,什麼人不能得罪,什麼人應當趕走,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這個門子也當了十幾年的差,自然看出方才謁見的那個自稱商人地人絕不簡單,恐怕是什麼見不得人得事,這時大人這樣問他,明顯是要試探,於是連忙道:「那人不是個商賈嗎?想求大人辦點事兒,像這樣的比豬狗還要多,大人也是菩薩心,若是其他的衙門,早已將他趕走了。 」

    張有謙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門子的話外音便是一口咬定了來人是個商人,求自己辦事的,他鬆了口氣道:「很好,你很機靈,去賬房支二十兩銀子吧,本大人賞你的。

    」

    門子又得了賞,立即喜笑顏開的道:「謝大人恩賞。」

    張有謙揮了揮手:「去吧」

    ……………………………………………………………………………………………………………………

    張有謙自以為瞞天過海。還在得意洋洋。他不知道地是。幾乎關內所有地總督巡撫都有密使謁見。關內是十八行省。除了六個被明軍佔去。一個湖南還在抵禦明軍之外。五個總督。十一個行省地總督巡撫提督乃至總兵一個不拉整整二十九人。

    緊接著一個邸報送到了河南。張有謙一下子坐不住了。邸報地內容看似稀鬆平常。山東巡撫奏報。說有明人密使謁見。巡撫不敢擅專。押送密使前往京城處置。接著又是江蘇總兵押送了迷失。兩江總督也押送了密使。其餘地如山西、陝西、湖北、甘肅、安徽等省地督撫總兵都抓到了前來謁見地密使押往京城。送交皇上處置。二十九個總督巡撫總兵抓到了二十五個密使。

    「完了。」張有謙倒吸了口涼氣。除了他這個河南巡撫。還有浙江巡撫以及浙江總兵等四人外。其餘地督撫都送了人。那麼明人定然是每一個像他這樣地高級官員都派了密使了。唯一地區別是。大部分同僚直接將這些密使送去了京城。唯有自己和浙江巡撫總兵寥寥幾人卻隱瞞了此事。那麼京城裡地孝莊太后和康熙皇帝會怎麼想?

    不容置疑地是。孝莊太后看到這麼多督撫總兵地奏折還有押解來地密使。先想到地是這些人得共同點。他們都是總督巡撫總兵一類地封疆大吏。其次。他們都是漢軍旗人。也就是漢人。試圖煽動他們造反

    下來就值得玩味了,有二十五個總督巡撫總兵送而大清國漢軍旗的督撫總兵一類地官員共有二十九個,還有四個人沒有把密使送到,也就意味著,這四個人應當也有密使謁見,只不過他們隱瞞了這件事,或是跟明使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有謙就是其中地一個,大多數同僚都押去了密使,可是他卻將密使放跑了,現在讓他如何去找個密使出來交代?完了,全完了,張有謙心底生出寒意,這下子真的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若像朝廷解釋自己雖然放走了明使,卻絕對沒有達成任何陰謀朝廷會信嗎?傻子才信。

    與張有謙一樣放走密使地人還有浙江巡撫王志堅,浙江綠營總兵徐昌達,陝西提督王輔臣,他們三人與張有謙一樣,既不願意脫離滿清,又害怕將來有一天明軍真的兵臨城下時給自己留條後路,因此雖然未答應明使的勸降,卻不敢過分把明人得罪死了,特別是江蘇和陝西兩地緊鄰前線,如今明軍展開江南戰役。

    不說早已嚇破了膽的張有謙和大驚失色的王輔臣,江蘇省內,江蘇巡撫王志堅與總兵徐昌達可謂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七上八下,早知道如此,就該將那明使抓了,逮送京師法辦才是,怎麼會鬼迷心竅不願去得罪南明呢?他們都是家大業大的人,一個不好,那可是抄家滅族的事,誰都保不住。

    巡撫王志堅是第一個看邸報的,看到邸報的第一個反應便是想趕快上奏請罪,可是轉念一想,十一個行省的封疆大吏有九個都送上去了密使,以表示這些密使與自己無關,這個時候再怎樣辯解都是廢話,朝廷還會再相信自己嗎?王志堅左思右想,又翻看了邸報,這才現本省的總兵徐昌達也沒有遞送,於是連忙叫人去請徐昌達來商議。

    他剛要吩咐家人去,徐昌達已自己送上了門,二人落座之後,徐昌達徑直問:「巡撫大人,那份邸報可看了嗎?」

    王志堅知道,這個時候當然不是寒暄的時候,因此乾脆利落的點了點頭。徐昌達皺起了眉毛,歎氣道:「原先只以為明使只是聯絡上了卑職一個人,誰曾想明人將天下各省的督撫總兵都聯絡了個遍,卑職心裡存著僥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誰曾想落到這樣的結局,恐怕朝廷派來的欽差已經上路了,你我二人難免要撤職拿辦吧,哎…………」

    王志堅心裡一動,眼眸中閃露出一絲猶豫,試探著道:「皇上英明神武,太皇太后更是洞悉分毫,應當不會冤枉了你我,屆時你我被押赴京師,再求伸冤吧。」

    「狗屁。」徐昌達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髒話:「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就是坐實了裡通外寇的罪,運氣好最多落個斬示眾,一個不好,說不定抄家滅族也不一定。」

    王志堅打了個寒顫:「依徐總兵的意思,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王志堅說到坐以待斃時語音放的極慢,自然是別有深意的。

    徐昌達臉色陰晴不定,雙手牢牢抓住座椅的扶柄,咬了咬牙道:「是不能坐以待斃,如今天下都說咱們反了,遠在京城的太皇太后和皇子難道會不信?既然如此,咱們乾脆就反了吧。」

    反了兩個字自徐昌達口中說出,王志堅雖然也有這個想法卻也忍不住打了個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可是他們已無路可走,只能死中求活,王志堅做了這麼多年的封疆大吏,自然能將事情看得通透:「好,本官與徐總兵休戚與共。」

    二人打定了造反的心思,反而靜下心來,反正再耗下去也是死,倒不如拚一拚,而且王志堅乃是浙江巡撫,主掌著一省的民政,而徐昌達乃是綠營總兵,下轄著幾萬江蘇綠營,浙江又與南明的福建接壤,不怕孤立無援,這樣算來,造反的成分小了不少。

    王志堅道:「徐老兄,依你看,我們什麼時候改旗易幟?又該如何與明人聯絡?」既然兩個人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王志堅便與徐昌達稱兄道弟起來,也顯得熱絡了不少。

    徐昌達默然無語,過了半晌之後才道:「既然要投明,怎麼也得有個投名狀將來才可獲取明人的信任,徐某倒是有了一個主意。」

    王志堅忙道:「哦?請但說無妨。」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6:43
第二百六十八章:哥要做反骨仔

    徐昌達咬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既是要降,自然狀紙的。」徐昌達聲音放低了些:「朝廷正催促各省綠營開赴湖南救援長沙,我們豈不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徐達昌沒有繼續說下去,做了個切脖的動作。

    王志堅顫抖著手端起桌几上的茶盞,緊張的喝了口茶,鎮定了心神才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朝廷恐怕已經快要派出欽差了,既然要做,就必須及早行動,否則一旦露餡,你我都死無葬身了。」

    徐昌達點了點頭:「大人乃是江蘇巡撫,主掌一省的政務,卑職下頭是江蘇四萬綠營,放眼江蘇,沒人能攔的住咱們,大人可一面派人與福建的明軍聯繫,一面召集心腹準備舉事,卑職則帶兵去湖南,到時臨陣來一下,保管明軍大獲全勝,到了那個時候,咱們可是江南戰役的頭號功臣了。」徐昌達原本是沒想到這個主意的,只是順著思路慢慢的想,越想越是覺得這個法子好,既能保住身家性命,又能給新主子立下戰功,後半輩子全指望在這上頭了。

    王志堅神色一動,道:「就這樣辦,夜長夢多,我今日便去發放出兵的糧餉,徐老兄明日便出城去。」

    徐昌達點頭:「好,事不宜遲,大人,咱們分頭準備。」

    ………………………………………………………………………………

    第二日,救援長沙的江蘇綠營迅速集結,沿著長江向長沙挺進,此時江蘇,安徽三省綠營也陸續派出了救援地人馬,半個月後,與湖北綠營會師於武昌,此時以過了春,夏日炎炎,尤其是這武昌城,更是如鐵爐一般,近十五萬大軍駐紮在武昌城外。四省總兵則是帶著親兵入城。

    武昌自古以來便是南方重鎮,明朝開國以來,由於楚王的封地於此,因此更是得到大規模的擴建,成為南方最大的城池之一。來自徽州、山西、陝西、江西等各幫商人紛紛前來經營,以鹽、典當、米、木材、棉布、藥材為六大行業,發展到上下二十里的規模,主要街道漢正街上起口,下到堤口(四官殿)。明末地武昌三鎮與朱仙鎮、景德鎮、佛山鎮同稱天下「四大名鎮」,成為「楚中第一繁盛」,又是水陸交通樞紐,享有「九省通衢」美譽。貨物山積,居民填溢,商賈輻。

    其港口貿易運輸業頗為發達,乃是長江上游最為重要的港口。

    四總兵入城之後,湖北巡撫在黃鶴樓設宴,四人在一對親兵的擁簇下一齊登上閣樓,早有大小官員迎候於此,湖北巡撫孔靜祥親自下階相迎,他是一省主政,又掛了個二品侍郎的頭銜,按理說比這四人官階要高,親自相迎可謂是給足了面子。

    其實也不是他孔靜祥有這樣大地肚量。只是如今兵危戰險。明軍圍長沙。一旦湖南有失。那麼湖北也即將不保了。這四個總兵成了他地救命草。如何還敢擺架子。

    上了閣樓地最頂層。七八桌酒宴早已備齊。一行人熱熱鬧鬧地按著上下尊卑相互見了禮。接著一齊落座。四個總兵由湖北地巡撫孔靜祥和幾個湖北省內地高官坐在上首地圓桌上。其他人都坐在其他桌。

    接著便是巡撫孔靜祥開始敬酒。幾個總兵紛紛回敬。氣氛開始推向**。推杯把盞過後孔靜祥終於忍不住要開話了。他心裡沒底啊。明軍已經圍了長沙。一旦克復湖南。那麼他地湖北就成了戰場了。這還了得。簡直就是桶他地心窩嘛。好不容易巴結到了一個巡撫地位置。忠心耿耿地辦了這麼多年差。這麼多日夜地辛苦所得怎能付諸東流?

    「孔某不懂什麼軍事。也不知如今地戰局到了什麼地步。還要向幾位請教。」孔靜祥顯得極為謙虛。恨不得要和對方燒黃紙做兄弟了。值此亂。什麼才最可靠?當然是手握軍權地將軍了。只有在這四個總兵面前。孔靜祥才覺得心了一些。

    湖北總兵乃是孔靜祥職下地。雖然二人互不統屬。倒也抬頭不見低頭見。因此他最先開話:「孔大人不必擔心。明軍不過十萬。我四省大軍共十五萬。此外。長沙城中還有三萬大軍駐紮。咱們兵多將廣。難道還怕明軍嗎?來……來……來。喝酒要緊。」

    孔靜祥仍然覺得不放心。湖北總兵他是知道地。除了愛喝酒玩女人吹大話之外一無所長。這種人他孔靜祥自然是不會信得。

    浙江總兵徐達昌一直在宴會上不說

    也喝得極少,這個時候卻道:「巡撫大人不必擔心,過來的。」徐達昌話音剛落,安徽總兵接茬道:「諸位,明軍圍了長沙卻不攻城,也不知打了什麼算盤,而且明軍接二連三的高歌凱旋戰力也不容小覷,大家還是小心一些,依諸位的意思,咱們該如何出兵,又該如何救下長沙?」

    湖北總兵已醉的有些糊塗了,吹著鬍子不說話,另外一邊的江蘇總兵性格深沉,也是緘默不言。徐達昌道:「長沙已被圍了近一個月,城內的糧草恐怕早已吃空了,我們應當速速破圍才是,否則一旦讓明軍攻入了長沙,皇上要不高興地,龍顏大怒下來,誰也不好交代,徐某地意思是,明日我們便速速出兵,可是誰做先鋒,誰鎮中軍,又由誰來後隊應當商量清楚。」

    吃醉的湖北總兵聞言張目道:「我做先鋒,湖北個個都是好漢子,由湖北的兄弟做先鋒最好,你們若當我是兄弟,誰也不許和我搶。」

    安徽總兵道:「那兄弟便率所部居中支應了。」

    有了先鋒,又有了中路,那麼剩下的,便是留下一個總兵在後隊,另外一個總兵也走中路了,那江蘇總兵仍然不說話,徐達昌也不說,二人大眼瞪小眼,徐達昌心裡已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搶到後隊的位置,到時和明軍聯繫,明軍在前,他率隊在後,來個包餃子,這裡地人都別想走脫。

    江蘇總兵還是開了口:「既是這樣,便由在下殿後吧。」

    徐達昌忙道:「不妥,還是徐某來吧,徐某近日頭瘋病發作,若是臨陣時發起顛來,辦不好差事不要緊,可如何向皇上交代?」

    眾人都以為徐達昌不敢去打仗,躲在後方助陣,臉上都露出一臉的鄙夷之色,尤其是那醉酒地湖北總兵,故意向地下吐了口濃痰。

    湖北巡撫孔靜祥方才在幾個總兵商量軍務時不好插話,這時見大家商議已畢,連忙斟滿了酒杯,道:「來,大家都起來,祝幾位總兵旗開得勝。」

    …………………………………………………………………………………………

    翌日,武漢城外的大軍吃飽喝足後開始啟程,按著既定地目標奔赴戰場,帶著四萬江蘇綠營的徐達昌留在最後,徐達昌倒也不急,先是找來一個心腹,讓他日夜兼程趕往長沙城下報信,另一邊便是準備在綠營內實行大清洗了。

    整個江蘇綠營共有副將、參將游擊都司守備、千總把總共百人,三協九營地編製,徐達昌真正信賴的除了自己的親兵隊之外,只有一協三營的部隊,這協的副將是他的小舅子,全仗著他的提拔才上來的,因此絕對安全。至於其他二協六營,都是朝廷委派的副將都司,雖然平日裡對他恭恭敬敬,一副死心塌地的樣子,可是再這個關頭,徐達昌可不敢信他們。

    一路上行軍的極為緩慢,徐達昌一路上不斷的試探著各協營的忠誠,只可惜還是覺得不放心,最後把心一橫,決定來個快刀斬亂麻,他找來幾個心腹,讓他們在綠營中傳謠言,說某某吃了弟兄們的血汗銀餉,某某又貪墨了弟兄的血汗在城裡包了姨太,其實這原本在綠營中就是十分普遍的事,可在臨戰時被說出來,卻立即招致了許多人得不滿,弟兄們拿命換錢,你他娘的吸老子的血,放在哪裡都是斷子絕孫的事,一時間軍中議論紛紛,騷亂不止,這個時候,徐達昌卻站了出來,向大家宣佈,每人額外給予二兩銀子的賞銀,只要大家能活著回浙江,立即發放,一時間引起了無數的叫好。

    徐達昌的家世平庸,完全是靠著為滿人賣命的軍功起來的,自然瞭解士兵的想法,要想誘惑他們,唯有用實利才成,否則一切都是扯淡,就在將士們都誇讚他而不滿各協營副將游擊的時候,徐達昌看到時機已到,立即升帳請將,將軍中上百個軍官全部請了來。

    就在軍官們嘻嘻哈哈入賬時,數百個親兵蜂擁而出,將他們一個個圍得通透,這些人進營時已卸下了佩刀佩劍,哪裡是親兵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俯首就擒。

    徐達昌面無表情的將所有不可靠的將佐以貪墨的罪名全部斬首,一時間整個大軍被震住了,很快,七十餘名徐達昌的親兵接替了死者的職位,牢牢地控制住了整個江蘇綠營。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6:44
第二百六十九章:叛軍威武

    李定國凝重的望著眼前前倨後恭的人,濃眉不由得皺了起來,只聽那個穿著清軍號衣的親兵笑嘻嘻的道:「小的絕不敢有半句虛言,我家總兵大人思明久已,只要李大帥願意接納,總兵大人的可立即在後方起兵變,與大帥前後堵截,保準讓江南三省綠營飛灰湮滅。

    李定國仍然不說話,他算是給這些投降的人搞怕了,上一次是李雄,這一次又是什麼徐達昌,誰知道是真是假,他寧願穩穩妥妥的來一場會戰,也不願冒這個險。行軍打仗的時間越長,越不適應投機取巧的勝利。

    那親兵見李定國不說話,連忙道:「小的絕對沒有任何虛言,大帥,我家總兵大人實在是真心歸降,若是大帥不接納,我家總兵大人也無容身之地了。」

    李定國問:「這是什麼緣故?」

    親兵不敢撒謊,連忙將徐達昌見了明使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通:「大帥,小的實在不敢相瞞,如今孝莊與康熙已對我家總兵起了疑心,恐怕欽差大人已經上路要將我家總兵革職查辦了,總兵大人其實也是無奈之舉,還望大帥成全。」

    李定國聞言不由得楞了楞,朝廷的離間計早已實施,只是李定國一直沒有過於看重,竟不成想,見效如此之快,他背著手來回踱了幾步,對那親兵道:「回去告訴你們總兵,我軍在長沙城下擺下陣勢,讓他只管瞅準時機在清軍腹背展開攻勢,只要你們總兵先動了手,本王定然率軍全線出擊。

    」

    那親兵點了點頭,原本是想打個千的,又想起這是滿人的規矩,於是生硬的拱拱手:「小的這就回去通報。」

    長沙東郊二十里處,便是一片平原,再往東走幾里,便是一片樹林,又名永安林,覆蓋百里,層層疊疊。平原適合馬戰,李定國的陣腳便擺在了林外的三里處,清軍要想起進攻,就必須先穿過山林,戰馬還未衝刺,便要面臨明軍的火銃了,清軍的攻勢根本伸展不開。

    根據探馬地回報,一隊清軍正在飛快趕來,後日便可抵達,李定國為了保險起見,令沐劍銘開始修建簡易工事,深挖戰壕,多造拒馬,幾日下來,一條長達十里的簡易工事猶如玉帶一般沿著樹林的外圍建起,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

    清軍地先鋒湖北綠營已漸漸向長沙逼近。湖北綠營總兵福海意氣風地催促著大軍迅速向前。令他沒有想到地是。在他地身後三十里處。一場危機悄悄蔓延開來。

    安徽、江蘇綠營共有九萬人。浩浩蕩蕩連綿數里沿著湖北綠營地足跡向前。此時天已漸漸黑了。兩個總兵商量之下。下令安營紮寨。這裡前有湖北綠營在先。後有浙江綠營殿後。可謂是安全無虞。因此兩營總兵並沒有防備。甚至連巡營地探子也是極少。

    到了後半夜。吃飽喝足地綠營兵們開始入帳歇息。千百個篝火搖曳著照亮了營盤。此起彼伏地呼嚕聲響徹上空。

    「殺。」猶如霹靂一般地聲音陡然從營後傳來。猶如雷鳴電閃一般打擾了夜空地寂靜。

    「殺。」更多地喊殺聲開始呼應。無數地人影開始撲向不設防地中軍大營。先是數千地馬隊。接著便是漫山遍野地黑影。殺意沖天。

    馬隊迅速地衝倒大營地柵欄。舞長刀撞入營帳。踏馬過處。留下了一條條還在夢鄉或是被喊殺驚醒懵然不知生什麼事地士兵屍體。長刀劃入篝火。將燃燒地木炭灑向營帳。到處是血。到處是火。

    徐達昌領著馬隊,騎著一匹黃鬢馬衝在最前,到了這個時候,身先士卒才能讓部屬跟從自己,他的身後是數百親兵勒馬持刀的隨扈左右,為他清除所有靠近的敵人,儘管這些敵人在幾日之前還是盟友。

    喊殺、呼救、呻吟、無助的吶喊響成了一片,還在睡夢中的安徽、江蘇綠營兵看著一個個剪去辮子穿著同樣號衣的『戰友』毫無任何徵兆的揮刀砍來,許多人甚至連衣服都沒有穿,只穿著馬褲,到處尋找武器,甚至還有人根本還未覺悟過來怎麼回事,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個『戰友』削去了他們的腦袋,用利劍刺穿了他們地身體。

    徐達昌夾緊了馬肚,目標的人數雖多,但是在陡然突襲之下完全沒有任何的士氣可言,他所要做的就是迅速衝入中軍大營,斬殺敵酋,這樣一來,目標便沒有了任何翻盤的可能,他翻轉手中染血地大刀,不停的抽打

    ,閃電一般撞到了一個個營帳。

    「跟我來。」徐達昌指示著身邊親兵隨扈,瘋狂的尋找中軍大帳,這個時候,漫山遍野地步卒已挺著長槍鳥銃殺入大營,而清兵也開始聚成一團團的展開了反擊。

    終於,徐達昌看到了,看到了那座牛皮氈成地巨大帥帳,血紅的眼睛放射出無盡的殺意,他已經沒有了退路,要想活下去,他必須將帥帳中的對手幹掉,來換得他的進身階梯。

    「殺。」這一次徐達昌的喊殺聲更加強烈,猶如整個身體都在為這個聲音相互配合一般,坐下戰騎已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過去。

    「殺。」上百親兵隨扈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們的榮華富貴,他們的生死榮辱都已和這個主帥綁縛在了一起,成既貴,敗既死。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中軍大營的親兵在慌亂之後立即察覺到了危險,帳內的安徽總兵已經氣瘋了,他不斷的詢問戰局,可是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受了哪個挨千刀的襲擊,他不敢走出大帳,只能不斷的命令亂兵向自己靠攏。此時的大帳外已聚集了上千名亂兵,可是他們畢竟還是晚了,正在他們喘氣的功夫,一支馬隊衝了過來。

    「殺。」馬隊猶如一支巨錘,瘋狂的撞入大帳前的人牆,接著便是刀劍交鳴,血光四濺,在這個漆黑的夜裡,一支幽靈般嗜血的馬隊可以衝擊任何人牆,更何況他們所面對的只是一群驚弓之鳥,在短促的交接之後,烏合之眾立即敗走,如鳥獸散。

    徐達昌一臉殺氣的提著大刀踏馬衝入大帳,安徽總兵一臉驚異的用刀互助胸口癡癡的望著衝入大帳的徐昌達:「是你,狗賊,你竟然………………」

    話音未落,馬刀在半空劃了半弧,在帳內搖曳的燭火下映出一道寒芒,接著便是血濺滿了徐達昌的坐騎。

    ………………………………………………………………………………………………

    安徽總兵的人頭被繫在馬脖前,徐達昌領著親兵開始驅散頑抗的兵卒,一切就將結束了,目標在沒有任何的協調指揮下根本不能作出任何反擊,而那個江蘇總兵早已看不到了影子,多半已經逃了。

    「殺。」徐達昌振奮精神,引來了各個角落的部屬更多的附和:「殺。」

    ………………………………………………………………………………………………………………

    黎明過去,清晨的濃霧還未散去,喊殺聲漸漸的消停下來,火光漸漸的被澆滅,無數的屍體躺在血泊中形成了一道人間地獄的景象,這個時候,徐達昌與他的部屬已迅速的繼續向前猛撲追擊逃敵,在他的正前方,還有四萬湖北綠營。

    越來越多滿身是血渾身是傷的敗兵追上了前鋒的湖北綠營,湖北總兵嚇了一跳,連忙命令大軍原地歇息,找來幾個敗兵追問。

    「大人,徐達昌反了,突然襲擊了中軍,咱們的李大人也被殺了,屍橫遍野,卑職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他們就在我們的身後,恐怕再過半個時辰就能追上。」答話的千總抹著眼淚,哽咽著回答。

    「反了?」湖北總兵一下子楞在當場,腦中亂哄哄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人應該及早準備,準備迎敵。」一個副將站了出來,急匆匆的道。

    「是,是,是要及早準備。」湖北總兵口裡喃喃應著,許久之後才鎮定下來:「後隊改前隊,迎敵。」

    「喳。」

    原本以為自己佔盡優勢的湖北總兵惴惴不安的開始準備擺開陣型,這一切猶如做夢一般,剛才大清還有十五萬大軍,可是如今卻只剩下他一個湖北綠營的主力,而這標人馬似乎也成了甕中之鱉,前後都是敵人。

    「報。」長沙方向的斥候飛馬過來,急匆匆的下馬打千:「報大人,不好啦,長沙方向的明軍正在趕來,距離我軍不足十里,連綿不絕,至少有七八萬人。」

    「啊?」湖北總兵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真正的危險,前面是七八萬的明軍,還是最少七八萬,身後事三四萬的叛軍,而且還是殺紅了眼的,他被夾在中間,正如餃子裡的肉餡一般,想跑都沒地方跑。

    「大人,到底該如何迎敵?」一邊的副將也沒了主意,兩面都是人,而且個個實力不弱,這仗還有什麼打頭。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6:45
第二百七十章:完勝

    湖北總兵雙手一攤:「打個屁,真要打下去,咱們不出一日便要被斬盡殺絕。」

    副將猶豫了片刻,直視著湖北總兵:「那麼依大人的意思…………」

    湖北總兵是個厚道人,能打就毫不私心的帶兵打先鋒,打不贏也不嗦:「既然如此,那就降了吧,還有什麼好說的。」

    幾個身畔的將佐都是倒吸了口涼氣,很是猶豫,造反又不是吃飯,就算是吃飯也得考慮點個什麼菜呢,造反就更需要人好好思量思量了,一步走錯,貽害終身啊。

    湖北總兵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大家一起拿個主意,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支吾的,若是要打,本總兵也隨你們,只不過本總兵就不奉陪了。」

    先前說話的副將道:「還是聽總兵大人安排吧。」

    將佐們都知道,這總兵雖然只會喝酒嫖娼玩骰子之外,運氣還是不錯的,跟著他後面干建功立業沒有指望,保住身家性命卻有把握。

    「好,弟兄們,讓人放下武器,本總兵親自去投降,快……還愣著做什麼,把本總兵的衣服扒了,砍幾根柴來,這叫負荊請罪,戲文裡說的。」湖北總兵果然很是有一套,讓將佐們簡直刮目相看了。

    一個時辰之後,一個細白嫩肉的漢子反剪著手,綁著柴枝出現在李定國面前,接著便是一場悲歡離合的場面。

    「大帥,卑職總算見著您啦。」湖北總兵一下子跪倒在李定國腳下,熱淚盈眶的嗚嗚低泣。

    「蒼天有眼啊。卑職日盼夜盼。只盼著王師到來。重拾漢家河山。卑職……卑職總算得償所願…………大帥。卑職盼您盼地好苦啊。」湖北總兵地哭聲開始加劇。背誦著戲文裡地內容。

    「起來吧。你是何人?」李定國活了一大把年紀。還從未見過這種陣仗。他只知道對方是湖北綠營地。因此板起臉來問。

    「卑職便是湖北綠營總兵。是來請降地。」湖北總兵這才醒悟過來。原來自己還未通報啊。眉毛立即展開。咧嘴對著李定國一臉獻媚地笑。

    李定國明白了。湖北綠營地處境十分危險。這個總兵來請降倒是順理成章地事。倒是他身邊地幾個將佐臉色露出不滿。狠狠地瞪著湖北總兵。大家摩拳擦掌地等了這麼久。-====-全仗著立下戰功呢。你他娘地說不打就不打了。老子地戰功從哪裡來?就好像一個受到挑釁地拳王。在長時間地休息和鍛煉使自己地身體機能打熬到最佳狀態後。對手突然不玩了。

    湖北總兵灰溜溜地站起來。爺爺地。流了這麼多眼淚。誰曾想這個李定國竟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實在是是可忍。孰還是要忍。不忍不行啊。形勢比人強啊。

    ………………………………………………………………………………………………

    正常戰役以超乎人們想像的方式結束,明軍與浙江綠營合為一道,開始進入追擊逃敵的階段,整個長沙郊外除了反戈地浙江綠營以及投降的湖北綠營之外到處都是逃竄的浙江、安徽二省綠營散兵游勇,最為激動的就是徐達昌,這一趟他可是立下了絕大地功勞,三省綠營被他擊潰了兩省,唯一倖存的還未等明軍出動便已棄械投降了,毫不誇張地說,這一次能夠盡殲江南綠營,他徐達昌是居功至偉。

    被圍得長沙守將見大勢已去,在明軍的攻擊之下終於放下了武器,打開城門,數萬明軍迅速湧入城中,收編俘虜,佔領所有要害的街巷衙門。

    李定國在一隊人的擁簇下進了城,沐劍銘與李霄二人跟隨其後,接著便是反戈的徐達昌和投降的湖北總兵,湖北總兵走地那是膽戰心驚,也不知明軍會如何對待自己,忐忑不安的跟隨著隊伍前進。

    很快,一行人抵達湖南巡撫衙門,長沙巡撫不知所蹤,其他地將佐全部成了俘虜,一些滿人組成的高級官員全部俘獲仍入大牢,巡撫衙門地防務也由裡三層外三層的明君接管。

    「徐達昌。」李定國在府衙大堂就坐之後先便是將目光落在徐達昌身上。

    「卑職在。」徐達昌身上地血跡早已乾透,渾身一股濃重的血腥,大喇喇的站了出來,對著李定國拱手抱拳。

    「江南一役多虧了你,請功折子裡你是頭功。」

    「這……」徐達昌遲疑了一下,他是頭功自然是不用置疑的,問題是,按規矩來說他一個降將就算有天大的功勞能夠在功勞簿上記下一半就算不錯了,李定國居然記了他的功,他可不敢接啊,這年頭反戈的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他可不敢冒失:「大帥,卑職受之有愧,若不是大帥運籌帷幄,卑職

    夠立下功勞,卑職不敢貪功。」

    李定國擺擺手,這些官場的規矩在李定國眼裡根本不在乎:「這是什麼話,就這樣定了。

    」

    徐達昌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作出一副無奈的摸樣點了點頭:「卑職謝過大帥栽培。」

    李定國道:「如今江南綠營精銳已滅,正是光復江南之時,徐達昌。」

    「卑職在。」徐達昌又站了出來。

    「本王命你率本部取浙江。」

    徐達昌臉色一訝,忙將自己與浙江巡撫的密謀說出來:「大人,浙江巡撫現在恐怕已經改旗易幟了,不需卑職去取。」

    李定國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取江蘇吧,長江以南的土地一寸都不許放過。」

    「喳。」徐達昌打了千,臉色立即浮現出一絲慚愧,又拱起手:「卑職領命。」

    「沐劍銘何在?」

    「末將在。」沐劍銘一臉殺氣的站出來,等了這麼久連個屁仗都沒打,他心裡窩著一肚子的火。

    「你率本部出湖南,收復湖北。」

    「遵命。」

    李定國又道:「原湖北總兵楊得標何在?」

    叫到自己了?湖北總兵名字就叫楊得標,連忙惴惴不安的站出來:「卑職在。」

    李定國對這個傢伙又好氣又好笑,揮手道:「本王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去,長沙城的俘虜都交由你去管,若是做的好,也算是一個功勞。」

    楊得標立即大喜,看來小命算是保住了,前程還是有的,而且不必再去打仗了,這幾日的仗他算是打怕了,***,打仗原來是要死人的,還好自己降的快,否則現在連渣都不剩了。

    「卑職遵命。」楊得標趕快應諾。

    一旁的李霄卻是急了,他一直在邊上耐心的等,父親卻一直沒有念道自己的名字,連忙站出來道:「大帥,末將去哪?」

    李定國深吸了口氣:「你留守長沙,本王率部去取江西,長沙乃是我們的後路,李總兵,你務必小心。」

    「啊?」李霄不由得叫了出來,江南的綠營死的死降的降,四境哪還有敵人,守在這裡小心個屁,李霄臉色不滿的咕噥了一句,又看到父親嚴肅的眼神,就不再敢說話了。

    「青史留名,建功立業就在今日,諸位務必小心謹慎,立即回去準備吧。」

    「遵命。」

    ……………………………………………………………………………………………………………………………………………

    皇后的肚子越來越大,朱駿開始覺得吃不消了,這段時間以來他除了要整理政務,還要照顧皇后,而瞿慈喝醋雞湯似乎上了癮,朱駿只能每日給他烹調,幾天下來,生物鐘便被打亂,從此成了夜貓子。

    又是一個寂靜的夜晚,圓月高掛、星辰閃爍,朱駿如往常一樣與另一個夜貓子小桂子又來到往常時的涼亭,片刻功夫,輕車熟路的小桂子便生起了爐火,朱駿將瓷甕放在爐上,片刻功夫所有的準備工作就緒。

    此時接近金秋,月亮猶如銀盤一般照的亭內忙碌的兩個人,拉長了二人的身影。

    過了片刻,朱駿直起了腰,臉色有些不耐煩了,口裡喃喃念著:「怎的還沒有來?」

    「皇上,誰沒有來?」小桂子明知故問的抬起頭,臉上嘿嘿的笑,天天跟皇上玩通宵增強感情啊,如今的小桂子膽子大了一些,偶爾也會說兩句玩笑話。

    朱駿不去理他,這個人自然是安妮了,整整兩個月,三個人猶如有了默契一般,總是在夜裡相同的時間地點會面,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以至於一種依賴,安妮似乎還沒有認出朱駿的身份,因為她選擇的時間總是恰到好處,每次都是烹飪到一半的時候才姍姍來遲,這樣以來,她眼裡的朱駿形象就成了被煤火熏成花臉,只是有的時候黑的多,有的時候白的多了些而已,朱駿不願意去揭穿,她也不會刻意去問,可是今天,時辰早已過了,卻還沒有見到安妮的身影。

    人總是這樣的,當某一種事物成了一種習慣,如果突然這個習慣改變,那麼便會覺得不安了。朱駿也是人,他心裡也隱隱有些不安。

    「是不是病了?」朱駿心裡在想,接著搖搖頭,似乎不太可能,一直沒見過症狀,怎麼會說病就病了,更何況她若是病了,宮裡恐怕早已傳開了,御醫至少是知道的消息的吧,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傳開,他朱駿不知道,小桂子作為宮裡的大太監定然能聽到風聲。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6:46
第二百七十一章:大捷

    終於,安妮的身影出現了,一套百褶裙,腳下一雙繡鞋副宮女的裝扮,讓朱駿百思不解。

    安妮風姿綽綽的走到亭簷下,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接過朱駿的湯勺,纖細的雙手摩擦著衣擺,愣愣的望著朱駿被燻黑的臉,咬咬下唇,似乎下定了決心:「廚師先生,我有話要說。」

    朱駿愕然道:「什麼話?」

    安妮看了小桂子一眼,臉色猶豫的頓了頓:「我們到那邊去。」

    那邊就是小亭邊沿的小徑,右側是一座巨大的假石,與小亭遙相呼應,朱駿點了點頭,跟隨在安妮身後走出亭外。接著並肩而行,安妮並沒有說話,神色有些恍惚,朱駿不知生了什麼事,默然無語。

    到了假石下安妮才頓住腳,轉身對著朱駿深深的吸了口氣,薄唇蠕動兩個,終於說:「廚師先生,您能帶我走嗎?去哪裡都可以,我受夠了,我會做你的妻子,像任何一個東方女性一樣順從您,廚師先生………………」

    「走?」朱駿先是楞了一下,接著便是惱怒,這不是給自己帶綠帽子嗎?不對,不對,朱駿繞糊塗了,安妮想跟自己私奔,而自己算是他的半個丈夫,這到底是戴綠帽子呢,還是怎麼回事?

    「廚師先生,您不願意嗎?您害怕什麼?我們可以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沒有人能夠找到我們。」安妮湛藍的眼眸望著朱駿,她在想,這個男人即使醜陋,即使平庸,她也願意和他永遠的生活下去,她期盼的看著這個男人,心裡七上八下的等待著回復。

    朱駿的腦子算是徹底失去了理性,他地邏輯根本不能清理眼前亂七八糟的事物,他的未婚妻,要跟另一個他私奔,鬼知道這是戴綠帽子還是幸福。

    安妮已經牽起了朱駿的手,她以為他還在猶豫,希望借此傳遞手心的一點暖意給他。

    朱駿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我恐怕不能答應。」話音剛落。安妮地臉已湊了上來。紅艷地薄唇映上朱駿地嘴。漸漸地兩張嘴就膠皮糖一般粘在一起。朱駿想要推開。渾身卻不停使喚地融入其中。-====-安妮格外動情。略具規模地胸脯在百褶裙下起伏著。朱駿手一撫上去。感覺到她渾身都在微微地顫抖。雙肩微微縮著。隨後迸出更大地熱情。

    ………………………兒童不宜地分割線…………………………

    小桂子感覺到了身後地悸動。他回頭望了一眼。立即停止了手中揮動不止地煽動。眼睛滴溜溜地望著月光下兩個擁在一起地人。他們開始倚靠在假石上。接著又順暢地臥倒。百褶裙被掀開。晶瑩地**在月光下微微散著柔和地光線。接著便是纏綿地呻吟…………

    小桂子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四周沒有人走動。他心裡鬆了口氣。他心裡在想著是不是把起居注地官員叫來記記檔。嗯。如果將來生了皇子怎麼辦?可這似乎又不成。若是起居注地官員來了。就意味著這件事將會傳出朝野。最近許多禮部地官員可是不斷地在向小太監打聽皇上是否臨幸這個異國公主地消息呢。這群吃飽了生兒子沒屁眼地東西。如是知道皇上違反了禮制倫常。多半會生出什麼事來。小桂子心亂如麻啊。他自然不敢打斷皇上地好事。於是搖搖腦袋。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生。

    半個時辰過後。度日如年地小桂子終於現一切都靜止下來。他偷偷地朝後瞥了一眼。看到遠處地兩個人影仍然躺在草地上。哎。小桂子歎了口氣。繼續搖著扇子。

    衣衫不整地安妮緊緊地偎在朱駿地胸膛。朱駿用手枕著安妮地臉側。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安妮幽幽歎了口氣。朱駿閉著眼睛。心裡有些憋屈。這算個什麼事啊。到現在他都沒有回味過來。總是有一種被人戴綠帽子地感覺。雖然給他戴綠帽子地是另一個自己。

    「我愛你。」安妮在朱駿的胸口呢喃。

    「嗯?」朱駿從喉頭出一個音節,不再說話了。

    「所以我決定了。」安妮頓了頓又說:「您有您的前途,我不該打擾您,您是一個很好的廚師,您應該繼續在這裡揮您的特長。」

    朱駿收回了思緒,對安妮的話不是很理解,只是覺得眼皮異常沉重,連日來都沒有睡過一次好覺,經歷了**之後,全身懶洋洋的一點勁都沒了,不知不覺的功夫,便睡了過去。

    一直到了天亮,朱駿幽幽轉醒,安妮已不見了蹤影,鼻息之間只

    淡的香氣,朱駿拍了拍沉重的腦袋,看到遠處的小桂忪的靠在涼亭上,見到他醒來,連忙提著袍子過來。

    朱駿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安妮呢?」

    小桂子道:「天剛亮就走了。」

    朱駿頜點頭,回宮洗漱了一番,接著便起駕去內閣看看,這段時間都沒有早朝,可是必要的公務還是要辦的。

    內閣就在皇宮附近,沒幾步路便到了,沐天波、楊嗣德與幾個參贊伏在公案上正在忙碌,見到朱駿進來,忙不迭的出來見禮,朱駿走到沐天波的公案前坐下,開始咨詢,這幾日都沒有見到北方的戰報傳遞過來,他有些擔心,此外各省的馳道網開始逐漸成型,這開通還需要禮部選擇良辰吉日才成,還有雲南至海都的鐵軌如今已鋪設到了一半,誰知道這鐵軌是越鋪越貴,上千萬兩白銀砸進去,才修了一半的路程,其中的艱險可想而知,朱駿當時是想當然了,修建鐵軌並不只是鋼鐵和枕木的需求,而且還需要大量的火藥來炸山霹石,需要搭建橋樑,需要挖通隧道,整整動了數萬的勞工修了整整兩年,從六百萬枚銀幣上調到了如今的一千三百萬,現在也只不過修了三分之二,還有昆明到臨滄的路段沒有修通。

    這條鐵軌可謂是命運多跌,朝廷內的反對派幾乎每個月都要罵上幾次,若不是朱駿堅持,恐怕早已停工了,朱駿現在已沒有了退路,砸進去了這麼多銀幣,總不能半路停工吧,而且鐵軌的建造讓各行各業鼎盛起來,由於需要大量的勞工,使得許多鄉民有了工作,每月所領的工錢雖然不多,但是總比給地主做佃戶要好,鋼鐵,木材等原材料產業也隨著這件大工程的修建而開始繁榮,尤其是鋼鐵,如今的海都擁有鋼鐵廠數百家,其中還不乏那種日產數千噸的大型鋼材工廠,由於鋼鐵廠有了充足的資金,一些鍛煉的技術也得到了提高,生產出來的鋼材比之從前好了不少,雖然鐵軌到至今沒有帶來效應,可也算是無心插柳,竟帶動了整個產業的繁華,鋼材以及木料的大量運用使得鐵礦石,伐木業也隨之繁榮起來,大量的工人有了工作機會,又讓客棧,酒肆,衣店等零售業也開始連帶繁榮起來,一直波及到各行各業。

    「皇上,鐵軌的鋪就有利有弊,雖耗去了朝廷大量的府庫銀錢,最後卻又流入了民間,藏富於民,民若是富了,皇上便可收取更多的稅銀,因此,微臣以為,這鐵軌還要繼續修下去。」沐天波在鐵軌上的意見與朱駿驚人的相似,他原本也是反對勞民傷財的,可是修了兩年才現,表面上時勞了民,可是人民有了工錢,生活水平反而提高了。表面上看傷了財,可是每年的稅銀卻在不斷的增加,各行各業自修建馳道和鐵軌以來一片繁榮,無數的原材料從南洋各地運來,經過工廠的鍛造加工,鍛造為各種工程器械和生活用品,不斷價格低廉而且實用方便,這樣一來,沐天波反而成為了大明朝廷中最大的改革派,比之那個成日統管開區的周慕白還要激進。

    朱駿點了點頭,拿著工部的要錢折子:「是這個道理,朕看還要追加五百萬兩,不必理會戶部的那些鐵公雞。」

    朱駿說完,握起朱批點了點,算是通過。

    楊嗣德在一旁道:「皇上,英吉利的使這幾日與禮部的官員訂立盟約似乎出了些岔子,英吉利使好幾次請求覲見,只是微臣見皇上勞頓,也就沒理會他。

    」

    朱駿道:「待會就讓他進宮吧。禮部重名,英吉利人重實利,朕還怕那些禮部的迂夫子們讓朕吃了虧呢。」

    朱駿話音剛落,內閣裡的大學士和參贊們都笑了起來,其實這些人從前何嘗不是迂夫子呢?只是入閣之後辦起實事來才知道迂腐是沒有用的,許多事不是經義儀禮就能辦成的。

    朱駿在內閣說了幾句話,陡然聽到門外有人大吼:「大捷,大捷,晉王李定國盡殲江南綠營,吾皇萬歲。」《交代一下,李定國還是晉王好了,額,那個原來的番號是小弟幼稚了。

    內閣裡的七八個人聽到這個聲音,都不由得站了起來,屏息望著大門,朱駿用手扶住椅柄,北方的戰事是他的一塊心病,如今聽到來了報捷奏折,心裡總是落下了一塊大石。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6:47
第二百七十二章:皇冠上的明珠

    按大明律,傳遞急奏的番子任何人不可阻擋,任何衙堂可進入,內閣雖然是六部之,軍機重地,番子也能進的,片刻功夫,一個勁裝馬褲的番子便急匆匆的趕進來,口裡仍然在大叫大捷。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番子先頭還不知道皇上在這裡,此時見到一個朱冠冕服的人坐在上,兩個大學士侍立在側,幾個參贊也不敢坐在公案上,立即明白了,忙不迭的見禮。

    朱駿抬手道:「起來吧,拿報捷文書來。」

    番子立即取下背負在身後的長條木匣,小心翼翼的捧到朱駿跟前,長匣上封有印泥,立即有小太監找來一把小刀,朱駿結果之後剖開印泥取出折子,認真看起來,這份文書寫的極長,朱駿一邊看一邊叫好,他無論何也想不到此役竟如此順利,如有神助一般,而這個勝利的觸點卻是因為他的謠言起了效果。

    朱駿看完了便將折子交給沐天波和楊嗣德傳閱,二人也是一副笑容,一齊恭祝道:「吾皇萬歲。」

    朱駿挑了挑眉:「這與朕有什麼關係,都是將士們奮的結果,立即將大捷的消息通告天下,讓兵部準備好升賞有功人員。」

    「遵命。」沐天波接過折子應了一聲。

    朱駿心情大好,便不打擾內閣辦公了,起駕回宮去,他已派人去叫英國特使傑森覲見,因此要預先做好準備。

    車攆在寒冬閣停下,朱駿入閣歇息了片刻,外面的內侍便通報英國特使傑森覲見,朱駿坐直了身子,一臉的肅容,對身邊的內侍道:「宣他進來。」

    「宣:英吉利國特使傑森覲見。」一聲聲的高喝聲傳出了老遠。

    傑森精神奕奕地走了進來。這幾個月在海都地見聞讓他大為觀止。開區內無數巨大地廠房。港口附近緊挨著一連片地船廠。更讓他意識到大明地可怕潛力。荷蘭人或許能夠與大明水師稱雄一時。但是由於本國地限制。單論國土面積以及人口地因素。遲早有一天。大明水師便可輕而易舉地幹掉荷蘭人。 並且壟斷全世界地貿易。傑森這時就像一個投資。終於現了一座尚未開出來地金礦一般充滿了熱情。如果能夠搶在歐洲各國之前與大明保持一定地良好關係。最好能夠簽訂一勞永逸地協約。那麼英國或許將乘上大明開拓世界地順風車。得到王國所需地一切。

    傑森曾經也想過英國與大明地競爭。可是很快他便放棄了這個想法。英國在大明眼裡簡直不值一提。這個龐大地帝國擁有超出英國土地面積和人口地十倍。工業能力和各種技術至少領先英國二十年。這樣地差距之下。英國根本沒有競爭地可能。早在十年前。英國國王或許還試圖擊敗荷蘭。得到歐洲地貿易壟斷權以及全世界地殖民霸權。可是現在。當他們現一個新地更加強大地帝國矗立在他們眼前地時候。這個想法就顯得可笑了。無論如何。至少在傑森心裡。大明是不可戰勝地。它不單擁有了強大地實力。還有無數地潛力可待開。

    傑森給朱駿行了禮。朱駿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走近些交談。傑森手持著帽子。走到朱駿御案邊:「陛下。感謝您地接見。下臣深感榮光。」傑森這一次顯得更加謙卑了。他地漢話甚至說地很順溜。他預感到自己要創造歷史。或許這一次地談話能夠影響整個歐洲大陸地力量格局。

    朱駿道:「朕聽說你與禮部地官員似乎談不攏。難道貴國不願意締結盟約嗎?」

    與傑森激動地心情相比。朱駿就顯得冷淡了不少。連哄帶騙。再掏出大棒來恐嚇恐嚇。才是朱駿地談判哲學。因此朱駿當頭就先威脅是傑森唧唧歪歪不願締結盟約。以此施壓。

    傑森連忙道:「不。我代表國王非常有興趣與大明締結聯盟。」傑森連忙撇清關係:「大致地細節都已經沒有了問題。只是大明禮部地官員一致要求我國必須以藩臣地禮儀侍奉大明。這似乎並不是我們合作地宗旨。陛下。我們應該平等對待。」

    傑森說完,見朱駿臉色陰沉,又補充道:「當然,以大明地國力足以凌駕於英吉利之上,英吉利以下國的禮儀對待皇帝陛下原本也並非沒有障礙,只是英吉利遠在外裡之外,每年如果還要按時上貢,條件實在太苛刻了,我希望陛下能夠給予英吉利取消納貢的特權。

    」

    對於傑森來說,名義上地藩國體系根本不算什麼,問題是一旦

    明的藩國,就要不斷的輸送歲幣,這是注重利益的英允許的。

    朱駿頜點頭,如果真的按規矩讓英國人每年不遠萬里的跑來納貢實在缺德了點,以英國現在的國力也搜刮不出多少利益出來:「既然如此,英國可五年一貢,如何?」

    五年一貢?傑森心裡開始計算起來,他心裡總是覺得不太划算,締結一個盟約還要送錢給人家花,這要是回到英國,就算國王不生氣,恐怕他傑森也成了過街老鼠了。

    朱駿見傑森還是一臉的猶豫:「英國稱臣之後,便接受大明的保護,英國的商人在世界任何範圍遭受其他國的留難,都可視為對大明的挑釁,只要大明在一天,英國永遠是安全的。」

    朱駿拋出了『大殺器』,這對於幾十年前還遭受西班牙無敵艦隊攻擊,兩百年前捲入英法百年戰爭泥潭的英國來說絕對是非常有利的條款,這就意味著,英國人的本土將會置身於大明的保護之下,英國商人的利益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在歐洲,英國雖然拳養了一批海盜到處劫掠,可是整個北歐,乃至荷蘭人,都有一批海盜到處劫掠別國的商船,甚至在許多歐洲的港口,有船隻到達時,總會有人問他們是商人還是海盜,海盜在那個時期的歐洲人眼裡根本不是什麼聲名狼藉的職業,更確切的來說,至少與商人同為合法的存在,前提條件是你兔子必須不許吃窩邊草,英國人的海盜在搶劫別國商船的同時,商船也同樣遭受別國的海盜搶劫,如果英國能夠在搶別人的同時而不擔心被別人搶,這就實在太美妙了,威廉國王恐怕連做夢都會笑醒的。

    「陛下,我同意您的方案,不過我還有一個建議。

    」傑森繼續道:「這個盟約必須是唯一性的,英國不希望陛下與其他歐洲國家簽訂類似的軍事保護協議,陛下,您看?」

    這才是傑森覲見的重點,要的就是唯一性,只有這樣,獲得大明保護的英國才能夠在歐洲獲取他們所需的一切。

    朱駿點頭同意,走狗只需要一條就夠了,英國的地理位置是監視歐洲大陸的最佳地點,任何強國的崛起,大明都可以依靠英國施行光榮獨立政策,挑撥離間,遏制強國崛起,如果外交方法不能湊效,那麼大明水師還可以以英國為基地,對歐洲大陸動戰爭,將任何危險都扼殺在萌芽之中。

    傑森終於放心了,喜滋滋的點頭:「陛下,感謝您的慷慨,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此外,我還有一個禮物需要送給陛下。」

    「哦?禮物?」朱駿望著傑森。

    「是的,荷蘭執政官頭頂的明珠,您這裡有地圖嗎?」

    朱駿吩咐了一句,小太監立即取出一份地圖出來,攤在御案上,傑森湊過來指了指印度的位置:「這是荷蘭在東方唯一的一塊殖民地了,荷蘭人在錫蘭建立了堡壘,以此在東印度進行統治,陛下,荷蘭人在東方受到了極大的削弱,如果陛下願意,隨時可以把這片土地收入囊中。」說到這裡,傑森的臉上浮出狡黠的笑意:「荷蘭東印度公司在筆下的打擊下事實上已經瀕臨解體,他們在歐洲準備出售這塊領地,至今為止,葡萄牙和西班牙人都願意高價收購,陛下,我有一個非常好的建議。」

    印度?朱駿開始回憶起來,英國人在印度取得統治權是在本世紀末的事,那時候荷蘭被英國擊敗,不得已的情況下將東印度出售給了英國,而英國以東印度為基礎,不斷侵吞印度的土地,最後終於形成了後世印度的版圖,也許是因為大明的重新崛起,以及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南洋的打擊,使得顯赫一時的東印度公司提前倒台,那麼出售東印度這塊殖民地的日程自然提前了。而現在的英國剛剛崛起,根本不像西班牙、葡萄牙這些先期殖民那樣擁有足夠的金錢購買這塊土地,於是乾脆借花獻佛,希望大明能夠買下東印度,這樣一來,英國同樣可以分一杯羹,至少可以取得東印度的貿易權。

    朱駿覺得這些西方人的邏輯很奇怪,明明兩國還是仇敵,可是賣起家產來倒一點忌諱都沒有,事實上荷蘭人幾乎得罪了他在歐洲的所有鄰居,歐洲各國對於荷蘭都心懷不滿,如果在東方,荷蘭人應該不會出售殖民地以此來增強對立國的實力的。

    「什麼辦法?」
07131002 發表於 2010-1-8 16:48
本帖最後由 07131002 於 2010-1-8 17:56 編輯

第二百七十三章:東印度

    傑森狡黠的放低了聲音:「荷蘭人出售東印度,我們的|要是葡萄牙、西班牙人,陛下,西班牙人與您有著良好的關係,如果大明願意收購,我想西班牙人或許會打消這個念頭,可是葡萄牙人資金雄厚,若是與它競爭,難免會浪費不少財力陛下,我們要做的就是讓東印度一錢不值,所以這次收購必須由大明與英國聯合起來。」

    傑森頓了頓道:「荷蘭人之所以轉賣東印度,是因為它在遠東的殖民地受到了削弱,而且他們也沒有足夠的兵力來保護東印度,其實他們最忌憚的還是大明的水師,一旦大明對東印度宣戰,荷蘭人根本不可能在萬里之外的遠東進行救援,所以東印度公司的意思是與其東印度被吞併不如趁早將這塊土地轉賣的好。而葡萄牙人與大明並沒有多大的厲害關係,因此願意購買。如果此刻大明的水師對東印度宣戰呢?」

    朱駿明白了,荷蘭人出售東印度是因為沒有足夠的保護能力,而歐洲各國對於東印度垂涎已久,必然會相互競價,如果要買下來,必然需要大量的白銀。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讓這塊土地貶值,再把英國推到前台代購這塊土地。

    如何讓這塊土地貶值呢?唯一的方法就是大明水師對東印度公司位於東印度的領地進行宣戰,那麼所有想購買的國家必須先意識到一點,當你買下這塊土地時還需要與大明進行一番海戰才能得到,花了錢還要打仗,那還不如直接派出艦隊去美洲或非洲去搶更加實在一些,跟大明地水師宣戰,就算本國有著強大的海軍實力,可是你的敵人在家門口,而你卻要遠涉重洋,這不是沒事找抽吧。一旦大明水師對東印度宣戰,就意味著東印度成了雞肋,足夠嚇阻所有歐洲國家對東印度的購買,荷蘭東印度公司找不到賣家,東印度又面臨被吞併的危險,唯一地辦法就是瘋狂降價,以跳樓的價格賤賣出去。

    這個時候,英國人就可以出手了,一百萬銀幣的土地恐怕只需要十萬銀幣的價格就能獲得,土地到手之後大明水師突然又停戰了,接著便是分贓,二一添作五是不成的,哥們的水師勞師動眾至少也要二八開才行,我八你二,有錢大家賺,有好處大家分,我分的多,你分的少。-====-

    傑森笑嘻嘻的道:「陛下,您有沒有興趣?東印度土地肥沃,盛產糧食,而且擁有大量的煤、鐵礦石,殖民地地港口和據點也是現成的,只要陛下點頭,這塊土地便由英吉利聯合王國以及大明天朝共同管理,此外,印度次大陸的土地面積十分寬廣,在這片大陸上有數百個領主,大明以東印度為據點,遲早可以一舉吞併印度次大陸。」

    朱駿點了點頭:「這是個很好的建議,一些具體地事宜朕會安排內閣和你商量,朕不會讓英國吃虧的。」朱駿給了傑森一個鼓勵地眼神,讓傑森精神一振,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沒有大明崛起,英國人將在十年之後打敗荷蘭人,並且買下荷蘭東印度在東印度的殖民地,而這塊肥沃的土地在後世成為了女王王冠上最燦爛的寶石,也讓英國的工業革命有了充足地原始積累資金,最後開啟了近代工業的雛形。

    送走了傑森,朱駿興沖沖地回到後宮,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江南一役大獲全勝,大明的疆域已經擴展到了東臨東海,南至爪哇,西到四川,北抵長江地超大版圖近五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人口也至少達到了一千五百多萬,隨著和平地降臨,漢人的人口將會以幾何數的增長,最重要的是,由於大明從前的技術積累,在加上近年來的鼓勵政策,大明的工業以及科研能力漸漸開始走上軌道,人多力量大啊,歐洲在清初時在科學文化上開始逐漸領先,可是畢竟受到了人口的限制,而大明一旦開啟工業化,其成就絕不是歐洲所能比擬的。

    對於這次東印度的購買,朱駿還是持謹慎考慮的,印度次大陸簡直就是天生的殖民場所,那裡不單有肥沃的土地豐富的礦產,更有數以千萬計的溫順人民,大明甚至可以再那裡組織一支殖民軍隊,只要尊重他們的宗教習慣,就不虞他們會揭竿而起。

    對於殖民統治,朱駿是極為痛恨的,可是近代工業革命必須經歷痛苦的原始積累,需要大量的資本家和痛苦的勞工,與其剝削本國的人民,還不如去剝削別的民族,這個世上落後就要挨打,與其被別人打,不如自己去打別人。

    ………………………………

    ……………………………………………………………

    朱駿還未高興兩天。一場朝廷地辯論拉開了帷幕。辯論是由江南一役地勝利而引起地。先難地是一個七品地吏部給事中。大明開朝以來設吏、戶、禮、兵、刑、工六科與六部相對。每科設都給事中、左右給事中、給事中。六科掌侍從、規諫、拾遺、補闕。以稽察六部百司之事。可封還制敕。鈔章疏。稽察違誤。雖然品階十分低。可是權力十分大。成為監察機關。既輔助皇帝處理政務又可監察六部。糾彈官吏。就算是堂堂尚書見著了這種七品小官也不敢輕易得罪。這些官員大多由年輕地官員充分。他們不諳官場。不懂得圓滑處世。卻也正因為如此。朱元璋才設計出這一套以下克上地規矩。制衡高官。

    由於明軍在江南地勝利。江西、浙江、湖南、湖北南部、江蘇南部等地地光復。朝廷內開始傳出一個遷都南京地聲音。大明建國以來南京便是大明地都。後來燕王朱靖難開始遷都北京。南京開始作為大明地陪都使用。成為歷代太子地坐鎮場所。南京也同樣擁有六部。其地位與北京相當。而跟隨朱駿入緬地官員中。大部分都是南京六部地官員。可謂是中興地主力軍。因此從海都遷往南京。讓南京成為帝國中心地奏請得到了許多人地附和。甚至連沐天波與楊嗣德都是搖擺不定。

    「皇上。南京乃大明龍興之地。如今皇上據有四海。坐享天下。應當著人修繕南京宮室。擇日遷都。以應萬民浮望。」

    「是啊。南京乃是富庶之地。建制和宮室都是現成地。海都雖好。可畢竟乃是蠻夷之地。如何能夠久居?」

    在吏部給事中話之後,立即引來了無數朝廷大佬的附和,大家一致的意見是遷都南京,以海都為陪都。

    朱駿卻不這樣看,南京確實曾是大明的都,可是海都如今也並非再是蠻荒之地,這些官員們只想著光復天朝上國的土地,對狄夷之地不報太大的興趣,可是朱駿有興趣啊,海都在南洋,一旦遷都去了南京,那麼大明對南洋的控制就要削弱,一旦將來有少數民族打著民族獨立的旗號造反,大明的軍隊如何應變?而都設在海都就少了這層顧慮,京城的戍衛部隊可不是吃素的,而且海都繼續成為都,也將大量的增加漢人的人口,幾十年之後,南洋的漢人比例越來越高,而各族人口也會隨之減少,只有這樣,漢人才能雀占鳩巢,將整個南洋據為己有。

    其實矛盾的中心點並非是什麼龍興之地,也並非是什麼狄夷蠻荒,主要還是認識上的差距,官員們認為天下便是中原和江南,而朱駿猶豫後世的眼界,心裡已將全世界納入胸懷,中國並非是世界的中心,整個世界上有著比江南和中原更加肥沃的土地,如果在這個時期不能夠先期佔有,那麼幾百年之後,一旦國界穩固,再想奪取就要難上幾百上千倍了。

    大臣們說起來可謂是一套接著一套,引經據典,先談先皇,再談太祖,接著又扯起江山社稷,七嘴八舌,可謂是理由充分的很,可是朱駿一點也認同,海都乃是南洋的中心,距離印度次大陸、非洲、乃至海路通往歐洲都是極為方便的,一旦遷往南京,雖然那裡曾是中央王朝的心臟,可是並非是世界的心臟,朱駿在海都經營多年,不可能將它輕易拋棄。

    朱駿用的仍然是從前的法子,一個字,拖。隨你怎麼說,也隨你怎麼罵,哥們不下朱批,你拿哥們有什麼辦法。大臣們鬧騰了許久,見朱駿不為所動,也是無可奈何,你說了這麼多廢話,人家根本不聽有什麼辦法。於是又有聰明人開始玩起了迂迴戰術,建議皇上仍然定都海都,而設南京為陪都使用。

    對於這個折中的想法朱駿倒沒有反對,南京畢竟是中央之國的心臟,在那裡設立陪都,既可安置皇儲,讓他在陪都熟悉政務,又可起到穩定人心的作用,於是大筆一揮,讓人宣旨。

    浙江巡撫王志堅與總兵徐達昌的投降無異於一場清廷上,滿人立即現,曾經忠心耿耿的漢軍旗人其實並非和他們穿一條褲子,這些祖先或十幾年前曾經背叛大明的漢軍旗人在今後也隨時會背叛大清,這一下不單是孝莊和康熙,幾乎所有在京城的滿人都傻了眼,他們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這些曾經的叛徒怎麼可以相信呢,而且很快便有人意識到問題,由於對漢軍旗的過於信任,這些人如今已身居高位,甚至掌控著京城以外的兵權,如果…………

    不需要再如果了,浙江一省的投降而導致整個江南戰役的完敗已經是最壞的結果,長江以南再也沒有了滿清的任何力量,整條長江的南岸都是敵人,還有鴨綠江以東,甚至北部的俄羅斯也開始做好了趁火打劫的準備,西部的准格爾在俄羅斯人的支持下磨刀霍霍,吞併了許多蒙古部落,隨時準備南下。原本還感覺局勢並不太壞的滿人立即意識到,其實他們除了能掌控北京城和遼東以外竟是四面楚歌,對於孝莊和康熙來說,遼東似乎也不安全,鰲拜自出關之後,掌控了關外的大權,一旦明軍攻入北京,恐怕鰲拜是不會救得。

    一時間,各種反漢軍旗的言論在滿人中流傳,原本他們還以為漢軍旗與他們親為一家,甚至許多滿人還與漢軍旗人相互通婚,可是現在卻未必了,因為他們現,漢軍旗或許還有退路,可是一旦滿人落到了大明地手裡,只有死路一條。在朝廷裡,許多滿臣開始彈劾漢軍旗人,這個人似乎有嫌疑,那個人似乎也和明軍私通,反正只要是漢人都有問題,要收回他們的權力,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還有偏激的奏請要皇上下屠漢令,雖然這種言論並非主流,可是事情這樣的展下去,也讓許多地漢臣心驚肉跳、驚慌不已。

    孝莊意識到了此事任由展下去的嚴重性,滿人與漢軍旗甚至於蒙古人都開始產生了怨恨的情緒,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漢人的至理明言被人反覆提起,若這樣下去,遲早會引起滿蒙漢三旗的隔閡,一旦隔閡產生,被孤立的滿人根本就不能抵禦明軍長江、鴨綠江甚至北方的俄羅斯,西部的葛爾丹的攻擊,面對內憂外患的局面,唯一地法子就是將滿蒙漢三旗緊緊的團結起來,而不是對自己的盟友猜疑,孝莊開始不斷的頒布懿旨,反覆地講著漢軍旗對大清的貢獻,並且不斷地保證漢軍旗的利益不會觸動才勉強將爭論彈壓下去。-====-

    只是裂痕一旦產生,要想彌補就是一兩句懿旨所能粉飾的了。

    孝莊的身體愈來愈不行了,甚至連下炕都需要人扶持,她活了太久,看的東西越多,也就越來越感覺到局勢已經惡化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今地局面並不是皇帝昏庸造成的,更不是那個叫新始地小子如何狡猾造成的,死結在於滿人自身,滿人只有百萬人不到,而漢人卻是滿人地十倍二十倍,這種差距絕不是君主賢明所能彌補的,更何況那個新始地小兒也並非是無能之輩。

    孝莊甚至覺得有些悲哀,滿人打了幾十年仗,從關外打到了關內,辛辛苦苦,歷經三代人的心血,死了不知多少族人,可是如今兵敗如山倒,不出五年功夫,整個長江以南便全部丟了,說到底,還是人心啊,大明的迅速崛起,十幾萬綠營的頃刻潰敗,讓所有的滿人都失去了信心,遼東一線的鰲拜坐領十幾萬滿蒙精銳,卻不能踏入鴨綠江一步,只知防守,打了近半年,竟連一場大仗都沒有打。

    孝莊在踟躕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批批物資開始往關外運送,一些珍貴的珠寶業開始運往遼東,送至盛京封存,是時候該替自己的孫子準備後路了,孝莊渾濁的眼神在近些日子逐漸精明起來,她知道,她已沒有了多少的活頭,她必須臨死之前為孫子安排一條後路。她更多的目光開始穿過山海關,越過千里遼東平原,那裡是滿人的祖居之地,而且那裡還有一個看上去並不忠誠的將領,這才是孝莊更擔心的事。

    一旦下定了可能退居關外的決心,孝莊的注意力就開始轉到了鰲拜身上,他坐領關外千里土地,擁有十幾萬的滿族精銳,不管如何,一定要將他控制住。鬥不過漢人她的孫子還可以回到關外為王,可是一旦不能控制住鰲拜,她和她的孫子恐怕連退路也沒有了。

    北京城的天氣極為燥熱,此時正值正午,內城更是熱的嚇人,自滿人入關之後,滿人全部住在內城,而漢人則住在外城,因此內城的大清門戍衛了一棚八旗兵,大清門原名大明門或正陽門,因為是內城正門的緣故,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也不准從箭樓下邊的正門出入,因此正門是常年關閉

    是正門兩側開了兩個小門供人通過。大清門地甕城座佔地極廣地關帝廟。香火鼎盛。不管滿漢。都有人來祭奠。關帝廟前便是一條小巷了。這裡地小販極多。香紙、小吃、紙扇。各種用品應有盡有。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軟轎停在了廟門口。軟轎四周地奴才極多。立即有個白臉地奴才佝僂著腰去掀簾子。每天從內城來這裡地達官貴人極多。一個軟轎邊上這麼多人伺候著也沒有人覺得稀奇。

    從轎子中走出地是一個十四、五歲地青年。嘴角處長了一些絨毛。顯得氣度非凡。他招了招手。邊上幾個漢子圍到他身邊。青年徑直入廟。卻沒有入廟堂去祭拜關帝地金身。而是從側門進了後院。這裡與前殿地香火鼎盛不同。倒顯得極為清雅。青年熟門熟路地走進一間廂房。裡面早有個人在這候著。見著了青年連忙迎了過去:「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這青年自然就是康熙了。康熙虛扶了手:「不要跪著。起來說話。」說完自顧自地坐在炕上。有隨來地小太監給他送來了**。

    中年撩著袍子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湊到炕沿。著腰道:「主子近來身體可好?奴才遠在關外。實在是惦記地很哪。」

    康熙倒沒有露出多少感動。隨口道:「難為你有孝心。遼東是極冷之地。你也要注意些身體。」

    中年立即熱淚盈眶起來:「主子這樣關心奴才。奴才實在是…………」

    「好啦,好啦,說一說遼東的情況吧。」康熙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主子,明、倭、朝鮮聯軍在鴨綠江東岸佈防,建起了許多的工事,偶爾會派出小股的部隊搔擾,並沒有大的攻勢。」中年答道。

    康熙的臉沉了下來:「朕要聽的是鰲拜,不是什麼明軍,我們滿人十幾萬精銳在遼東,就算明軍敢打,朕還怕他嗎?」

    「是,是,主子說的對極。」中年連連點頭,嚥了口吐沫道:「奴才就在鰲拜身邊伺候的,這些日子鰲拜並沒有督促軍事,更沒有提出任何對鴨綠江東岸的作戰計劃,倒是經常請各標各營的將佐喝酒看戲,還有幾個關外滿蒙的王爺…………」中年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閉上了嘴,因為康熙已黑著臉從炕上站了起來,來回的在屋子裡踱步,中年不敢再說了。

    「請的那些將佐都是什麼人?」康熙氣急敗壞的問。

    「驍騎營都統哈薩拉、神機營都統福山、健銳營都統祿德壽經常入席,只有前鋒營和火器營的都統時常避諱,以下的將佐奴才都記在密折裡,請皇上親覽。」中年從懷中掏出一封藍皮折子,恭敬的托在手上。

    康熙接過折子仔細翻閱,臉色越來越難看,曾經駐守京畿的五大營有三大營與鰲拜交往過密,這可如何是好?康熙將折子擲在地上,臉色難看的道:「這些狗奴才,朕待他們不薄,養不熟的狼。」

    「主子不必生氣。」中年小心翼翼的撿起折子:「許多將佐也並非是鰲拜的親信,只不過他畢竟是上官,他要宴請,誰能不去?」

    康熙坐在炕上,火消了一些:「你是鰲拜的心腹幕僚,應當知道該怎麼做吧?」

    中年單腿一曲,不自覺的打了個千:「奴才明白,奴才原來是鑲黃旗人,因此才向鰲拜效忠,可不管是鑲黃旗還是正白旗,奴才都不是皇上的奴才嗎?鰲拜心懷不軌,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讓他得逞的。」

    ……………………………………………………………………………………………………………………

    關於有人說遷都去南京的事的回答。

    朱棣曾經為了鞏固邊境而將都建立在北京,因為那個時期的北京瀕臨蒙古,因此才有天子戍邊的說法。而現在的情況是,大明在南洋站住了腳跟,可是四周仍然有許多民族,而這裡的位置對於現在和未來來說十分重要,要想真正的完全漢化南洋,將都建立在海都應該是不錯的選擇,至於漢人對土地的感情我想到了這個時代不是考慮的範圍,要想牢牢地站住優勢,遷徙人口佔領土地才是這個時代最重要的事,將來澳大利亞,美洲,這麼多無主之地…………哎,這些土地跟撿的一樣,你不要別人就會要,既然想要就必須大規模的遷徙百姓。主角是個搞政治的,既然搞政治,自然是從政治以及將來國家的利益方面考量,不可能因為留戀故土就不幹了。照這樣說的話,那麼漢人在幾千年前還只是在河南呢,如果過於留戀故土,是不是漢人的疆域永遠都在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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