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大明1937 作者:我是貓 (連載中)

 
z3336578 2010-2-21 05:23:2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9 31844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8 17:27
第114集 贏回
    容克52轟鳴著在跑道上停住。終於又回到南京了。

    「大人,」胡炯彎腰來到座位旁邊,小聲道,「我們該下飛機了。」

    刺眼的夕陽從舷窗外斜斜地照進來。向小強睏倦地強睜開眼睛,解開襯衫領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點頭。他渾身疲憊地站起來,拎著軍服外套,渾渾噩噩地往門口走。秀秀趕緊在後面扶住他。

    這一路睡得疲憊不堪。雖然疲憊,但好像這幾天都沒有剛才這一路睡得那麼沉。多日以來,所有壓在心上的擔子,彷彿都卸下來了。

    機組乘員推開艙門,請向小強第一個下飛機。向小強站在機艙門口,看著下面的情形,慢慢的開始驚訝。

    下面的草坪上,停了一長串小轎車,足有三四十輛。每輛轎車旁邊都站著幾個人。最中間的一輛黑色豪華大轎車旁,鄭玉璁一身洋裝,帶著寬邊陽帽,雙手拎著小皮包,笑吟吟地看著向小強。在她的身邊,站著她的哥哥鄭玉瑭,吊兒郎當的。鄭玉璁踢了他一腳,鄭玉瑭才露出笑臉,跟飛機上的向小強點點頭。

    一名司機彎腰拉開豪華轎車的後門,一根文明棍伸了出來。緊接著鄭玉瑭和鄭玉璁連忙跑上去,一左一右攙扶著一個人出來。那人拄著文明棍,扶了一下禮帽,咳嗽一聲,抬頭望上來。

    那正是鄭恭寅。鄭恭寅笑呵呵地看著向小強,抬起戴著雪白手套的手,很有派地揮手致意。

    向小強笑了,把外套扛在肩上,也在飛機上對著鄭恭寅揮手致意。

    呵呵,這老頭,還沒登基繼位,就已經一副延平王的派頭了。

    草坪上除了鄭家的車隊,明顯能看出來還有兩撥轎車來自不同的單位。一撥轎車有十幾輛,為首一輛豪華轎車旁,也站著一位大人物,也看著向小強笑吟吟的。向小強認出來了,那是東廠的現任廠督——陳伯炎。緊挨著的另一輛豪華轎車旁邊,站著東廠一局副局長江美廬。江美廬也是帶著熱情、迷人的微笑,望著向小強。

    向小強也向他們笑呵呵地點頭致意。另一撥轎車就更多了,有二十多輛。應該說不全是轎車,一半都是軍用長官車。向小強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些小車旁邊是一張張最熟悉的面孔:肚子疼、十四格格、秋湫、李根生、蝸牛……還有下面的不少主要軍官。他們都咧著嘴看著自己,每個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向小強也哈哈一笑,沖所有人揮揮手,然後不擺POSS了,扛著外套,扶著舷梯下了來。

    他知道今天這次「強大陣容」的接機,主角就是鄭恭寅。因為自己抓住了阿南塔王子,抓住了沙旺蘇西,抓住了他的殺父仇人。於情於理、於公於私,他都得前來表示一番感謝。至於東廠方面,主要原因應該就是鄭恭寅來了,也就是馬上就要當延平王的人來了,東廠得跟著來幫幫人氣。當然,拿上桌面的原因,應該就是他向小強在舟山港對暹羅王子的巧妙安排,為大明弄到了前所未有的情報盛宴,東廠作為大明最大的情報機構,應該來表示敬意。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這不會是一個好現象吧?……不會是他們都預感到再沒有什麼強有力的力量、阻止自己和朱佑榕的關係發展了?

    ……

    向小強帶著一行人徑直走到鄭恭寅面前,還沒等開口招呼他,鄭恭寅拉住向小強的雙手,哈哈笑道:

    「小向啊……榕榕已經告訴我了……哈哈,好樣的,到底抓住了!本侯的殺父仇人、咱大明的仇人,聽說從查到抓,都是你頂著委屈、一力完成的!……怎麼說呢……本侯得說一聲謝謝啊!」

    向小強笑道:

    「哪裡哪裡,侯爺太客氣了……不要說我身為大明人民衛隊司令、這是我的本職,就算我身為大明的一員普通公民,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啊,怎能當得侯爺一謝呢!」

    鄭恭寅拉著向小強的手哈哈大笑,拍著他的手背,然後轉臉斥道:

    「你們兩個孽障,還不滾到前邊兒來!」

    鄭玉璁低頭紅著臉、但卻笑吟吟地湊上前來。鄭玉瑭也是臉上擠出笑容,跟著妹妹走上前來。

    鄭恭寅哼著斥道:

    「你們兩個孽障,當初你們兩個嚷嚷的最凶,一口認定向大人就是兇手。現在怎麼樣,錯怪人家了吧?你們的腦子都長到哪兒去了!尤其是璁璁,還整天誇你聰明,哼,如今看來,怎能抵得上人家向大人十分之一?也虧得人家向大人寬宏大量,不跟你計較!還背著一身的冤屈,替我們家、替我們大明抓到了真兇!……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謝過向大人!」

    鄭玉璁和鄭玉瑭馬上像練習好的一樣,對著向小強深深一個長揖,拖著長音齊聲說道:

    「玉璁(玉瑭)在此謝過向大人——」

    「哎呀哎呀……」向小強笑嘻嘻地,趕緊雙臂攙起,連聲笑道,「這是幹什麼……鄭兄快快請起,賢妹快快請起……呵呵呵……」

    兄妹倆都順勢直起腰來。鄭玉璁聽他叫自己「賢妹」,還順便瞪了他一眼,但也是美滋滋地。

    然後向小強又跟東廠的陳廠督、特別是跟老熟人江美廬他們說笑寒暄了一陣,還詢問江美廬的腦袋有沒有什麼大礙……

    然後,鄭恭寅又親熱地拉著向小強的手,湊近了,神秘兮兮地輕聲說道:

    「我的車裡……還有一個人也來迎接你了……不過是秘密的,別人都不知道……啊……哈……你也知道是誰吧……」

    向小強心中一跳,揚起一隻眉毛,小聲說道:

    「難道是……?」

    鄭恭寅閉上眼睛,微笑著點點頭。

    向小強悄悄望向鄭恭寅的三排座豪華大轎車,看到後兩排的窗簾拉得緊緊的。

    「啊……」

    鄭恭寅微笑著嘆了口氣,搖搖頭,拍拍他的手背,用下巴微微點了一下豪華轎車,小聲道:

    「去見見吧。」

    向小強知道,這一嘆,這一拍,也就代表著鄭恭寅認了向小強和朱佑榕的關係,他不會再設法阻撓了。倒不光是因為向小強幫他抓到了殺父仇人,主要也是鄭恭寅覺得自己再阻撓的話,沒多大作用、也沒多大意思了,還不如順水推舟,和向小強為友非敵,最實際也最划算。

    滿機場的人都在看著向小強。但向小強仍是扛著外套,信步走到鄭恭寅的豪華大轎車旁,彎腰拉開後座車門,然後坐了進去,又大大方方地關上車門。

    幾乎在同時,這輛車的司機從前座推門出來,然後關好車門,站到了三步之外,面無表情、一本正經地站在那裡。

    眾人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為什麼向小強和鄭侯爺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會詭異地鑽進他的汽車後座。但是,有少數人腦子好使、再加上比較清楚向小強和朱佑榕之間的曖昧關係,大膽地猜測到女皇陛下可能就在車內。

    ……

    寬大、幽暗地轎車裡,向小強坐在朱佑榕身旁,凝視著她。朱佑榕就這麼柔順地坐在座位上,微笑著看著他。兩人對視了幾秒後,向小強先咧嘴笑了。然後朱佑榕也笑了。

    「回來了?」朱佑榕笑道。

    向小強笑道:

    「回來了!這不是在你跟前坐著麼。」

    朱佑榕笑吟吟地垂下頭去,兩手撫著過膝裙的料子,又輕輕地問道:

    「這幾天……在那邊好吧?」

    向小強心中一陣蕩漾。一種強烈的幸福感充滿胸中。這哪裡像個天子,分明就像個妻子一樣的。

    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握住朱佑榕的一隻手,往自己這邊牽過來。朱佑榕看了他一眼,臉慢慢紅了些,但還是低頭淺淺一笑,讓他牽了過去。

    向小強輕輕摘下朱佑榕的手套,溫柔地撫摸著朱佑榕的纖纖玉手,笑道:

    「當然好了。這幾天……在那邊倒是吃了不少的魚。呵呵,把長這麼大沒吃過的魚都吃一遍了……美中不足的是,那兒沒有你。」

    朱佑榕低著頭溫柔地笑著,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笑道:

    「挺之,你可闖了一件禍,看你怎麼辦吧。」

    向小強笑道:

    「什麼禍?」

    「前幾天,你在這兒上飛機的時候,是不是把監察御史給拽一邊兒去了?公然對抗都察院執法,你可夠有膽子的。」

    「啊……」向小強往後面一靠,摸了摸腦門,嘆道,「都忘了還有這麼個官司等著我呢!」

    朱佑榕看著他,說道:

    「你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吧?就你幹的這件事,最少要判一到三年,還要巨額罰款。明白吧?」

    向小強一怔,然後慢慢笑道:

    「不會吧。你不會是說真的吧?你應該知道當時的情況的。我當時要不上飛機的話,那阿南塔王子劫持班輪逃往曰本的時候,我也就不會在那裡……我不在那裡的話,誰來想那個主意?那現在阿南塔王子就真的在曰本了。孰輕孰重,這個我想都察院也會體察的吧。」

    朱佑榕搖搖頭,看著向小強,無奈地笑道:

    「沒有這一說。雖然現在調查團已經對你撤訴了,大陪審團也解散了,但在那時候,你仍然是不能離開南京的。所以,你犯法了就是犯法了,沒有這一套『如果但是』的,法官也不會聽的。甚至都……都不會考慮你跟我的關係。」

    向小強輕輕撫著朱佑榕的手,笑道:

    「那怎麼辦?要不,我就去坐牢?你……咳咳……你等著我?」

    朱佑榕又低下頭,臉緋紅地微笑著,嘆了口氣,搖搖頭。然後她看著向小強,笑道:

    「唉,你真是的……跟你說吧。你本來是要鐵定會坐牢的,本來這兒還會有都察院的車,等你一下飛機就逮你的……但是,我已經簽字赦免你了。所以……」

    「所以,」向小強捧起她的手,輕輕一吻,笑道,「這兒就沒都察院的車了。謝了哈。」

    「但是……」朱佑榕又說道,「我只能赦免你的刑事處罰,卻沒法赦免你的其他處罰……就是罰金。你明白吧?」

    向小強哈哈一笑,再次撫摸著朱佑榕的手,笑道:

    「我最怕的就是坐牢了不能和你在一起……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就是把我罰成窮光蛋都沒關係……唔,話說要罰多少錢啊?」

    朱佑榕搖頭笑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要看法官怎麼判……不過對於你,大概會判幾萬明洋吧。」

    向小強裝作很肉痛的樣子,皺了一下眉頭。其實這幾萬明洋對他來說,真的就跟撓癢癢一樣。他笑著,嘆道:

    「唉……你說我冤不冤,先是被那狗屁王子陷害,陷害的連你也差點把我當仇人……然後又千辛萬苦地親自去追捕……現在你看,殺害咱大明延平王的兇手也抓到了,還有,暹羅的那些海量情報也源源不斷地送回南京……到頭來我卻要掏好幾萬明洋的罰款……還有啊,要不是跟你關係好,現在我還得在監獄裡蹲著……你說我是不是很冤?我圖什麼?」

    朱佑榕靜靜地望著向小強的雙眼,忽然間滿臉通紅,微笑著,輕聲說道:

    「你不冤……因為……」

    說著,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雙臂主動攬上向小強的脖子,含苞欲放地雙唇等待著。

    向小強不需要再多的解釋了。他攬住朱佑榕的腰,溫柔深情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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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集 寵辱之間
    向小強和朱佑榕擁吻告別後,推開車門出來,一下子又成了全機場的矚目中心。專業提供手機電子書電子書下載u8上百雙眼睛驚訝、猜測、曖昧地盯著他。鄭恭寅馬上過來,笑呵呵地拉住向小強,說就別坐你自己的車了,咱們同車回去。

    於是,向小強求之不得,又坐回了這輛豪華大轎車裡,再度和朱佑榕坐在一起。鄭恭寅也坐進來,笑嘻嘻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吩咐開車。這時候,所有人才知道,鄭侯爺邀請向小強同車返回了。他們也都紛紛上車,組成長長的車隊,以鄭恭寅的座車為中心,簇擁著離開了。

    車隊浩浩蕩蕩地開進南京城,沿著長平路上前進,前方是二十輛挎斗摩托開道,儼然是國家元出巡的排場。不過這也差不多了。鄭恭寅後天就是大明延平王了,也算是半個國家元了。何況,真正的國家元朱佑榕,也就在車裡呢。

    這支長車隊是由三個不同的單位組成的:昌平侯府、人民衛隊、東廠。按照約定俗成的通常規矩,車隊應該是最先送地位最高的人,也就是先在昌平侯府停下,讓鄭恭寅一行人回府,然後再按照地位高低排順序。就算人民衛隊和東廠的地位不分上下,那也可以按照路程遠近、是否順路的關係來安排。

    但是現在,鄭恭寅直接吩咐司機,先送向大人回府。司機本來打算直開到昌平侯府呢,現在趕忙用車內無線電通知其他車輛,先行開往向小強官邸。向小強知道這很扎眼,但卻是推辭不掉的,只是說了幾聲這怎麼敢當。

    ……

    回到家中,秋湫第一件事就是跟向小強來了個飛撲擁吻。雖然她也是到機場去接向小強了,但到現在還連一句單獨的話也沒說過呢。她第二件事,就是問鄭侯爺的車裡是誰。

    向小強大大方方地告訴她,裡面是朱佑榕。然後,秋湫又試探著問道,他們在裡面幹什麼。秀秀在旁邊笑而不語,沒有問東問西,但秋湫問的顯然也是他想問的。

    向小強捏著秋湫的臉頰,笑呵呵地說道:

    「我們在商量,看怎麼把她娶進家門啊!」

    秋湫怔了一下,然後一聲,努力裝作很高興的樣子。

    向小強哈哈一笑,又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

    「傻丫頭,我們在商量怎麼讓我在監獄外邊兒呆著,明白嗎?…們都看報紙了吧,都察院的老虎屁股讓我給摸啦,這幾天都察院喳喳呼呼的要把我捉拿起訴來著,人家佑榕就在車裡跟我商量這件事兒的來著,明白了嗎?」

    秋湫和秀秀都很驚訝地望著他,聽他居然直接叫女皇陛下為「佑榕」,還叫得那麼自然。兩個小妮子相互看了看,然後秀秀問怎麼處理的。她知道都察院的厲害。

    向小強笑道:

    「估計得交點罰金,幾萬塊吧們倆下個月不能做新衣服了啊,得幫著補回來。」

    秀秀有點意外:

    「就是罰金?沒別的了?」

    她原以為,就算你跟女皇陛下關係好,那最多不用坐牢,至少還是得降降職位、或動動爵位、或減減年金的。沒想到只要不疼不癢地交幾萬塊錢就行了。這對於自己家來說,根本就是象徵性的嘛。

    向小強把她倆一左一右攬在懷裡,笑呵呵地道:

    「所以說啊……這麼好的女孩,咱還是得把她弄到家裡邊兒來……秋湫,我不是答應過你,一定要把朱佑榕娶回家來嗎?」

    「嗯?!」

    秀秀不敢相信地望著秋湫,嘴巴慢慢成為情複雜,開始浮想聯翩。

    秋湫連忙搖著手,結結巴巴地跟秀秀解釋,不是那樣的……然後她跟秀秀解釋了一番,把上次和向小強在德國飯店房間裡的那次吵嘴說了。那時候是秋湫第一次知道向小強喜歡朱佑榕,難過得要命。但她最難過的不是向小強喜歡上了別的女孩,而是向小強喜歡上的女孩偏偏是大明女皇,那是個遙不可及的女孩。

    按照秋湫的邏輯,向小強喜歡某個普通女孩的話,那把她娶回家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向小強是要娶很多個的,而秋湫有自信,向小強最愛的始終是自己。但向小強喜歡上的卻是大明女皇,那麼肯定是沒可能娶回來的,而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那向小強心中最愛的,就不會是秋湫,而是那個得不到的朱佑榕了……

    所以當時向小強放話答應:要麼把朱佑榕娶進門,要麼把朱佑榕忘了。而現在的情況看,朱佑榕進向家門不但不是遙不可及,反而是很現實的了。

    秋湫這番解釋著實把秀秀雷得不輕。秀秀捂著小嘴驚愕了半天,慢慢也覺得秋湫的這番邏輯看似荒唐,但仔細品來還是很有道理的。

    「再說,」向小強摟著她倆嘆道,「你們看看我,年紀輕輕,就陡然身居高位,手握巨大權力,還跟當今天子交往甚密……這一切都跟我的年齡、跟我的政治經驗及不相符。下面的、左右的,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我呢,多數都還是不懷好意的……上次是昌平侯陷害我,這次是暹羅王子陷害我……尤其是這次,簡直凶險萬分。今後時間長了,比這更凶險的事情還會不斷找來……

    「如果我把朱佑榕娶回家的話,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那樣我就有了一個難以撼動的地位……那樣受益的不光是我一個人,還有我們家。秀秀,想想你媽媽,還有你弟弟……尤其是你弟弟,他會有一個截然不同的前程。如果我只是個司令伯爵,那我最多設法把他安排進人民衛隊,給他個不太重要的職務,讓他跟著別人慢慢混……如果我是大明親王的話,那他作為我的內弟,也就成了大明最牛的貴戚子弟之一了。」

    秀秀痴痴地聽著。這世上她最關切的人,除了向小強,就是她的母親和弟弟。或也可以說,先是她的母親和弟弟,其次才是向小強。母親還好,弟弟只有十七八歲,他的前程才是秀秀最放心不下的。現在聽向小強這樣勾畫著美好前景,她不禁也深深地沉迷進去了。

    向小強加了一把油,又說道:

    「到時候,我甚至可以給子羽安排一門顯赫的親事。暹羅的昆詩達王妃上次提出要把她的女兒、也就是普密蓬王子的妹妹烏瑪琳公主嫁到大明,甚至都沒要求嫁進朱家或鄭家,只是說能嫁給大明的某個年輕的貴戚子弟就行了……秀秀,明白嗎?當然,我不是說子羽的親事一定就是烏瑪琳公主,但至少那時候,誰也不能說我們家子羽配不上烏瑪琳公主了…是這麼個關係。秀秀,明白嗎?」

    向小強說的口沫橫飛,胸脯拍的梆梆響,心中卻有點打鼓,他知道秀秀可不好忽悠。能忽悠的她心甘情願接納朱佑榕、甚至幫著自己出謀劃策,那就更不容易了。但他也知道,秀秀是最疼愛弟弟的,現在那小舅子的前程和終身大事說事兒,正好戳著秀秀的軟肋。

    果然,秀秀微笑著,把腦袋輕輕抵在他的胸膛上,手指也在他胸膛上輕輕劃著,笑道:

    「大人,看你說的……其實,就算她只是個普通女子,沒你說的這麼一大堆的好處,只要你真愛她,肯把她娶回來,那也是非常好的事啊……我和秋湫都懂得這個道理的。是吧?秋湫。」

    秋湫趴在向小強懷裡的另一邊,也趕緊一陣點頭。

    向小強看著秀秀心花怒放的樣子,心中竊喜。看樣子,秀秀這小妮子現在是心甘情願的願意接納朱佑榕進門了。下面要做的,就看自己的手段了。

    ……

    回家還沒一會兒,侍女就送來了兩份請帖,都是這一會兒才送到的。一份是陸航司令李國梁的,請向小強攜家眷到他的寒捨去飲宴,順便兩家人也認識認識。

    第二份是統帥部總參謀長張照先元帥的,也是邀請向小強攜家眷過府飲宴。

    李國梁反應快,馬上來跟自己加深感情,這個向小強不意外。有點出乎意料的是,張老頭反應也這麼快。向小強一直倒沒看出來,張照先可能還是個老滑頭。

    正看著呢,侍女又送進來兩封請柬。一份是泰平記軍工公司大老闆送來的,不過他倒是比較有自知之明,估計知道自己份量不太夠,沒敢寫請向大人今晚過府飲宴,而寫的是明晚。另一不是正式請柬,打開看了,原來是岳父秋老虎請自己帶著秋湫到家裡去吃飯。

    這麼一會兒功夫,四場飯局都湊到一起來了。

    秋湫自然是想讓向小強帶著自己,回自己家去吃晚飯,正所謂「常回家看看」。向小強沒想到的是,秀秀也主張他帶著秋湫去秋老虎家吃飯,而把其他幾份請柬婉拒掉。她說,向小強現在地位微妙,非比從前,他和女皇陛下的關係,很多人都已經有猜測了。現在就差報紙上沒登了。因此這時候向小強應該更加的謹慎。一天沒把朱佑榕娶進門,一天就不能放鬆警惕。現在以他的身份,再這麼公然、高調地結交軍界高官,確實有點犯忌諱,也容易給一些人以猜測的空間。

    這時候,去岳父家吃飯,用這個理由拒絕再合適不過。百善孝為先,就算是張照先也說不出什麼來。等過幾天,暹羅王子的事情處理過了,向小強不再那麼風口浪尖了,再低調地去張照先家中喝杯茶、吃頓飯,賠罪解釋一番,這樣最完美。

    向小強聽著秀秀的規勸,深以為是。於是寫了三封書信,婉拒了他們,差人送去。當晚,向小強帶著秋湫和蝸牛,去了秋老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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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集 暹羅政變
    第二天,朱佑榕召開了小型的御前內閣會議,沈榮軒主持,討論開始著手處理暹羅問題。該章節由提供在線閱讀u8雖然是內閣會議,但向小強也出席了。

    經過大明帝國這些最高層人物的討論,決定支持、或說要求普密蓬阿杜德王子動政變,盡快繼位新國王,成為拉瑪八世。

    本來對普密蓬王子來說,他不需要這麼急的。反正他同父異母的哥哥阿南塔王子是完了,儲君自然就順延到自己頭上了。他只要靜待父王駕崩,然後繼位就可以了。但是大明這次御前會議上,內閣大臣分成兩派就這個問題炒得很厲害。雖然是御前會議,大臣們還不至於扔杯子,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會議上最重量級的三個人:朱佑榕、沈榮軒、向小強恰恰都沒有過早表意見,而是坐在那裡聽那些大臣們吵。

    大臣們一派主張大明不要插手,不要那麼旗鼓鮮明地支持普密蓬王子,因為他的後面還有兩個弟弟。大明應該靜觀其變,不要過早地支持誰,應該待價而沽。這樣三個王子都有繼承王位的可能,就看誰能得到大明的垂青。他們會爭著來討好大明,給大明許願……這樣日後不管誰繼位國王,都將是最親明的一個。

    另一派大臣主張要讓普密蓬王子盡快繼位。因為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暹羅老國王還活著。儘管在病中,而且看來來日無多,但他現在還是暹羅的國王,對國內事務有著較強的控制力。前幾年他身體不好,就把很多權力放給了王儲阿南塔王子,交給他處理。但現在阿南塔王子出了事,老國王肯定又會重新收回權力,自己控制暹羅。

    而且老國王和阿南塔王子不一樣,阿南塔王子是親明派,一心想讓暹羅和大明走的越近越好。而老國王在位期間一直在努力維護暹羅獨立自主,努力讓暹羅擺脫大明的影響。長子阿南塔這幾年表現出的強烈親明傾向,肯定讓老國王后悔不迭。現在又有了機會,老國王難道不會選擇一個符合自己政治主張的、敢於和大明逐步疏遠、甚至叫板的王儲?

    再說,現在還面臨一個很迫切的問題:處置阿南塔王子。

    阿南塔王子罪大惡極,價值搾乾之後,肯定是不能留著了。這樣一殺,肯定會刺激暹羅老國王,對大明更加怨念,肯定會從三個兒子中選出最「排明」的一個,然後立他當儲君,或乾脆立刻就傳位給他,防止自己死後大明再在儲君問題上搞什麼動作。就算按照原想設想的方案之一,把阿南塔王子交給暹羅處理,那前提也要普密蓬王子掌權之後才行。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大明設騙局搾取了大量的暹羅機密,有這件事墊底,阿南塔王子也不能交給暹羅了。肯定要在大明處決了。

    所以說,還是要快刀斬亂麻,趁著阿南塔王子這件事情剛生沒幾天、暹羅老國王還沒來及歸攏權力、另立新儲的時候,讓普密蓬王子搞政變,把老國王逼退位,成為一個大明扶持上位的新國王。這樣能最大可能的保證新國王親明、聽話。退一步說,假如新國王將來不那麼親明、不那麼聽話,那他還有兩個弟弟不是?

    經過了近一天的討論,多數人都同意,大明不能冒這個險,不能靠碰運氣、期盼暹羅一切都往自己希望的方向生。還是要採取最穩妥的辦法:立刻「手動」給暹羅換國王,支持普密蓬王子政變繼位。

    兩個說話最有份量的人:鷹派的沈榮軒,和鷹派的向小強,也都站在了一致的意見上:立刻支持暹羅政變。

    會議最後,輔大臣沈榮軒帶領全體大臣起身,面向朱佑榕,奏請陛下准許這個方案。

    如果在去年上屆內閣的時候,這種御前會議結束後,輔大臣也會帶領群臣來這麼一個奏請,不過那就是履行儀式,走過場而已,朱佑榕作為天子只能准奏,一般是不能說但是今年不一樣了。朱佑榕有了向小強,有了人民衛隊,搞了新年政變,也換上了沈榮軒內閣,現在這個奏請就不是走過場了。朱佑榕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意見,准奏,或不准奏。

    但是今天她也充分聽取了雙方的意見,特別是沈閣老和她最信任的向小強都贊成,所以朱佑榕也欣然准奏。

    ……

    第二天,上午,鄭恭寅的繼位延平王大典,在南京舉行。這次大典可謂是萬眾矚目,中外記雲集。

    鄭恭寅的車隊先是駛出昌平侯府,前往紫禁城朝見天子,然後又朱佑榕在紫禁城奉天殿上主持冊封,冊封鄭恭寅為延平王,冊封鄭玉瑭為延平王世子、繼承「昌平侯」爵位。冊封鄭玉璁為「樂平郡主」,鄭玉璁的幾個妹妹也分別被冊封了不同的郡主。

    然後,鄭恭寅的車隊緩緩離開紫禁城,又駛向了延平王府,在那裡舉行了繼位大典。

    就在整個東亞的眼球都被吸引在南京的時候,也在同一天上午,大明悄悄的往暹羅增兵了。先,南洋帕奇亞(蘇門答臘)的大明駐軍上了運兵船,啟航前往暹羅。他們的目的地是宋卡、林查班兩處軍事基地和兩個軍事基地原本的兵力加在一起,能夠達到足夠一個師的兵力。而暹羅王國全國的軍隊只有六萬人,裝備質量和戰鬥能力更是大明軍隊的N分之一。一旦有需要,在暹羅的這一萬多大明軍隊就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同時,大明陸航傘降突擊隊派出了一個營、人民衛隊保安隊派出了一個特工小組,乘坐12架容克新從美國購買的輸機,飛向了暹羅林查班軍事基地。南海艦隊也派出了一個連的海軍陸戰隊,乘坐運輸機飛往林查班基地。

    大明在暹羅有兩個基地:林查班和宋卡。其中宋卡在馬來半島上,遠遠地伸進南洋,也就是離帕奇亞近,離曼谷遠,有五六百公里。而林查班就在曼谷的東南邊,距離只有一百公里陸軍是分別進駐兩個基地的,主要是起威懾的作用,真正動用的可能性很小。因為大明往暹羅的基地一下增了幾千兵力,暹羅軍隊的將領們就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普密蓬王子政變的時候,他們也都會很識相地保持中立了。

    而一個傘降突擊隊營和一個海軍陸戰隊連,全部是駐在離曼谷近在咫尺的林查班基地。他們動用的可能性就大多了。這些總共有左右,都是特種部隊級別的,可以當快速反應部隊用。暹羅軍隊的大部分固然不大敢有動作,但不排除有一小撮死忠於阿南塔王子、或死忠於老國王的人,那還是很可能出現小規模戰鬥的。一旦情況難以控制,普密蓬王子的衛隊撐不住、政變有可能失敗的話,這時候大明的這支快速反應部隊就要進入曼谷了。

    ……

    整整一天,在保安隊特工的指導下,普密蓬王子和昆詩達王妃開始秘密的進行政變最後準備。普密蓬王子的私人衛隊只有幾百人,只相當於一個營。但是另外曼谷駐軍中,還有一些審時度勢、選擇支持普密蓬王子的將領。他們的兵力和王子衛隊加起來,也有幾千了。這幾千兵力足夠控制曼谷的重要地方了。保安隊特工組還從南京空運來了湯姆森衝鋒鎗啄木鳥機槍,給普密蓬王子的衛隊。這樣一下子,普密蓬的衛隊就成了暹羅軍中最精良的部隊了。

    當天下午,南海艦隊的一個連海軍陸戰隊飛抵林查班機場。黃昏時分,從南京起飛的一個營的傘降突擊隊也在林查班機場降落。因為林查班基地很大,而機場在基地的內部,再加上僅僅是十幾架運輸機降落,所以國王並沒有察覺到什麼。

    但是到了第二天中午,從帕奇亞出的運兵船隊開進了暹羅灣,兵分兩路,同一時間分別在宋卡和林查班兩處基地進港,然後士兵背著行囊、扛著武器一批批的下船。碼頭的起重機也運轉著,把船上帶的輕重火炮、彈藥等往碼頭上運。這個時候,林查班、宋卡兩地的老百姓可都看在眼裡了。當地的暹羅官員、暹羅軍隊的軍官也都看在眼裡了。

    但是足足過了好幾個小時,快到晚上的時候,消息才被一層一層緩慢地報回了曼谷,報進王宮,病中的暹羅國王才知道這個消息。這時候他還沒有想到大明是在支持政變,他還以為大明要拿著阿南塔王子這件事做藉口,武力吞併暹羅呢。這時候,身邊的人突然跑來,請他聽廣播,南京金陵廣播公司頻道。

    老國王趕忙打開廣播,調到那個頻道,聽著裡面傳出的漢語、英語、暹羅語,漸漸的呆住了。

    就在此時,就在南京,大明的皇室、爆炸案調查團、人民衛隊三方正在聯合召開新聞布會,正式向外界公佈暹羅阿南塔王子安炸彈、炸死了先延平王、兩名衛兵、一名司機的事實,而且他在逃跑的過程中,在太湖殺死兩名大明漁民的事實,也一塊兒公佈出來了。記會上,人民衛隊還公佈了沙旺蘇西為了滅口、派人殺害坤吉狄潘一家人、還企圖綁架他女友的事實。坤吉狄潘的小侄子小侄女也出來了,就在記會上聲淚俱下,把當時的情形都哭訴出來了。

    然後,大明皇室宣佈已經將阿南塔王子捉拿歸案,目前正關押在某個地方進行審理。緊接著,大明皇室的言人說出了最關鍵的一段話:

    「阿南塔馬希敦王子犯下了難以饒恕的罪行,他的所作所為不僅嚴重傷害了大明人民,也嚴重傷害了暹羅人民,顯而易見,阿南塔王子已經沒有繼任暹羅王位的可能。有鑑於此,大明決定支持普密蓬阿杜德王子繼任暹羅王國的國王。希望他在這個兩國關係最脆弱、最容易受傷害的時候,能重新挑起維護兩國友誼的重擔……女皇陛下對他寄予深切的厚望。大明zf對他寄予深切的厚望。並且,我們相信,大明和暹羅的兩國人民也都會對他寄予美好的期望……」

    到了這時候,大明算是正式向全世界、也向暹羅國內表明,支持普密蓬王子繼位國王了。

    曼谷王宮,老國王氣得七竅生煙,心想你們當我透明的,我還沒死呢,你們就開始替我選王儲了…不是選王儲,是直接選國王……

    他在病榻上立刻傳旨下去,曼谷全城戒嚴,暹羅全國進入緊急狀態,全軍開始總動員。

    ……

    與此同時,普密蓬王子的幾百個衛兵已經衝上曼谷街頭,拿著衝鋒鎗、扛著啄木鳥機槍,開始接管曼谷城的各個要害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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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集 奪宮門

    黃昏的殘陽籠罩著曼谷。專業提供手機電子書電子書下載u8老國王已經傳旨,全城戒嚴,全軍動員。但是這個時候,他的命令幾乎已經出不了曼谷城了。

    暹羅雖然還是君主集權國家,但畢竟是個開放的君主集權國家,不是北清那種封閉高壓式的。它地理夾在大明和英法領地的中間,長期受它們的影響,新聞還是相對開放的。大明的一些大報館和金陵廣播公司都在這裡有分部,出版泰文的報紙、播送泰語的廣播。暹羅的達官貴人和軍隊高官,不但能看報紙,還買得起收音機。

    自從他們看到大明的報紙報導阿南塔王子出逃、現在已經在搜捕,他們就差不多猜到將要生什麼了。那就是,王儲的位子要換人了。

    這些日子暹羅的軍政官員每天都讓僕人把市面上的報紙買一遍,而且大凡家裡有錄音機的,都釘在錄音機旁,收聽大明和外界的暹羅語節目。他們這幾天都在尖著耳朵,拚命蒐集探聽關於延平王爆炸案、阿南塔王子出逃事件、還有所有有關大明和暹羅兩國關係的消息。很多頭腦靈活的人都聞到味兒了:這很可能是一次非正常的王位更迭。關鍵時候如何站隊?向左走向右走?還是呆著不動保持中立?這都關係到自己的政治前途,甚至是身家性命。

    現在國王正通過王宮電台向全隊將領講話,命令他們立刻歸攏各自的部下,把武器從庫裡領出來,把軍隊都武裝起來,準備保衛國家,保衛暹羅王國的獨立自主。他還在廣播裡講了好多激勵的話,提醒軍隊記得忠於國王的誓言,激他們作為軍人的榮譽感……

    但是各地的將領們守著收音機,都各自打著算盤。特別是國王的「保衛暹羅王國的獨立自主」這一句,太嚇人了,誰都能聽出來這是衝著誰的。這根本就是衝著大明的嘛!就差沒有明說了!

    國王不說這句還好,一說這句,本來那些少數已經在動員部隊的將領,現在也趕緊讓手下解散,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各地駐軍的電報不是「壞了」就是「沒電了」,要不就是信號不好。反正是打定主意,就是收不到曼谷來的正式軍令。

    曼谷本地的駐軍,也磨磨蹭蹭的,不肯上街進行戒嚴。普密蓬王子的衛隊衝上大街的時候,街上還到處都是人。十幾人一組的衛隊就像逛大街一樣,扛著武器在車水馬龍中擠,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分別佔領了包括電報電話局、廣播電台、警察局等要害部門,完全沒有生戰鬥。

    到了這個時候,老國王的聖旨現在不但出不了曼谷,現在連王宮也出不了了。

    ……

    王子衛隊和參與政變的少量曼谷軍隊,在分兵佔領了曼谷城中各處要害部門後,現在還剩百人左右的機動兵力。現在這一百人已經運動到了王宮前,準備往裡進了。

    但是王宮門口,一個衛兵也沒有,兩扇宮門倒是關的緊緊的。王子衛隊的隊長一揮手,兩名士兵衝上去,用力推大門。很意外的,沉重的宮門並未上鎖,也沒有從裡面頂住。隨著沉重木響,兩扇大門緩緩分開。

    衛隊隊長又是一揮手:

    「衝進去!」

    一百多人吶喊著,就往裡沖。

    但是……

    「噠噠噠噠噠噠…………」

    門內火舌閃耀,出馬克沁重機槍沉悶的槍聲。好幾個衝在最前面的士兵慘叫著倒在地上。

    後面的士兵爆出一聲大喊,爭先恐後地往後跑,鬼哭狼嚎的聲音比中彈的人還慘。裡面的重機槍追著他們掃射,有是好幾個人後背中彈,慘叫著倒在大門口。

    然後,連後面還沒衝進去的十人,一聽到機槍的聲音,也都喊叫著遠遠地散到兩邊了。

    宮門口已經沒有一個人了,裡面的那挺機槍還在瘋狂地掃射,好像也在給自己壯膽。水冷機槍的沉悶槍響「噠噠噠」地不斷傳來,子彈「嗖嗖」地撕著空氣,呼嘯著打出去。

    好半天才停火。

    王子衛隊的素質顯然沒有王宮衛隊的素質高。

    ……

    現在,王子衛隊的士兵們趴在宮門兩側的地上,大聲喊著:

    「隊長,怎麼辦啊!」

    「隊長,衝不進去啦!」

    「我們進不去了,請大明軍隊來打吧!」

    「是啊是啊,讓大明軍隊來吧!」

    隊長氣得七竅生煙,慢慢從地上半跪起來,吼叫著罵道:

    「你們都是怕死鬼!都給我起來,往裡衝!」

    喊了幾聲,沒一個人肯從地上爬起來的。隊長又罵了一聲,命令道:

    「往裡面扔手榴彈!」

    這樣一說,下面的士兵臉上才有了一點血色。兩個離宮門最近的士兵爬起來,每人從腰帶上解下一隻手榴彈,慢慢地挪到宮門口。然後兩人相互示意一下,同時拉開弦,扔了進去。

    兩聲巨響,裡面「稀里嘩啦」一陣瓦片樹枝落地的聲音。然後一個士兵大著膽子,往裡探了一下頭。

    但是什麼都沒看到。

    暹羅王宮的宮牆雖然不像大明紫禁城那樣厚,門洞那樣深邃,但這裡王宮的門洞也是有兩三米深的。往裡飛快地探一下頭,看到的只會是黑黑的門洞。

    「好了,」隊長命令道,「機槍炸掉了,衝進去!」

    地上沒人動。隊長火了,拔出手槍來,把他們一個個都拽起來,一邊吼道:

    「你們都獲得不耐煩了嗎?你們不想想,我們是在幹什麼?我們沒有後路的!我們要是失敗了,全家都得死!你們全家人、老婆孩子,一個也保不住!都起來打仗!」

    幾十個士兵被他罵的罵、拽的拽,反正都從地上爬起來了。隊長的話說到了他們心裡,現在他們都記起來,自己是沒有後路可退了。

    很快,他們又組成了第二衝鋒隊,在隊長的命令下,開始往門洞裡衝鋒。

    但是,裡面的機槍又響起來了。這一次又有十來個人死在門洞裡。

    剩下的幾十人瘋般地跑出來,這次是死也不願往裡進了。

    隊長自己也是驚恐萬分,他怎麼都沒想到兩顆手榴彈還沒炸掉機槍。那機槍就在裡面啊,聽聲音還離門不遠啊!怎麼會炸不掉?

    門洞裡一個重傷的士兵哀嚎著,咬著牙喊道:

    「裡面……裡面用石板壘了個掩體!機槍在掩體裡面……」

    隊長兩眼一黑,連聲叫苦。那樣的話,把手榴彈都扔光了也不頂事啊……

    他左右看看,打量著宮牆。這宮牆有兩人多高,徒手肯定是爬不上去。疊羅漢也不行。必須要有梯子。而這一時半會兒的,上哪兒找梯子去!

    這時候,宮裡面有個大擴音器開始喊話了。那是王宮衛隊軍官在喊話,讓他們這些造反放下武器投降,可以赦免他們和家人不死。帶頭投降的,國王陛下還有重賞

    隊長覺得一股冷氣從背後升上來。他看著腳下趴著一地的「熊兵」,感到不妙了。現在整個暹羅的軍隊都關注著自己這裡,都盯著這個宮門呢。那些軍隊將領都在觀望,一旦自己這裡失敗,那麼他們馬上就會重新站隊,那就大勢已去了。就算大明支持,也很難說了。因為曼谷一旦被國王重新控制在手,那大明除非公然武裝入侵,否則是什麼也改變不了了。

    他心一橫,喊道:

    「你們都別慌!我不要你們往裡沖了,咱們把宮門把好就行!我這就回報王子殿下,讓他請求大明派兵幫助!你們都放心,大明站在我們這一邊!大明的兵一來,十分鐘就拿下了!大明的兵一個頂他們十個!」

    這樣一喊,地上的士兵們紛紛抬起頭,都露出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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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集 大明的暹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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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小強和肚子疼、十四格格等人守在小會議室裡,盯著地圖,秀秀和秋湫一人守著一台電台,都托著腮,靜靜地等著。他們都在等著曼谷那邊隨時傳回來的消息。

    一台電台小燈亮了。同時連著電台的一台類似打字機的設備開始自動「啪啪啪」地敲擊,長長的紙條一下一下地傳了出來,紙條上打印著排列疏密有序的黑點。這就是記錄下的無線電訊號。

    秀秀立刻捉住紙條的一端,翻著密碼本,直接輕聲口譯出來。秋湫在一旁拿著紙筆記錄。

    秋湫剛寫完一張,向小強就抓過去了。

    「曼谷特工組來電,王宮裡架設了重機槍,王子衛隊攻不進王宮,普密蓬王子向我們求救,請求大明軍隊直接協助。」

    向小強唸完,抬頭看著眾人,說道:

    「暹羅軍隊比我們想像的還差勁。他們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簡直比北清三流部隊還不如……也難怪,有大明罩著,暹羅好幾代人都沒見過打仗,所謂的軍隊也都跟看家護院的家丁差不多了。見了一挺機槍,就徹底喪失戰鬥意志了……現在看怎麼辦?大家快做決定!現在曼谷情勢危急,我們兩三個小時內不插手,政變就可能失敗。說誇張點,那我們就失去暹羅了。」

    肚子疼顯得有些惶恐。他猶豫著說道:

    「大人……這麼大的事情,不是我們人民衛隊自己能決定的吧?這屬於……屬於重大國策問題啊,我們是不是報告內閣內閣研究決定?總不能我們幾個就這麼坐在這間小辦公室裡,就……」

    十四格格站起來,不容置疑地說道:

    「不錯,我們就是要坐在這間小辦公室裡,決定重大國策問題。」

    她淡淡地說著,但卻有種掩飾不住的興奮。她繼續說道:

    「現在人家沒有去求內閣是求到我們這兒來了。那麼我們就有資格做這個決定。這是個好機會,我們應該抓而不應該躲。就算匯報,我們也是匯報給陛下,因為陛下是我們唯一的上級,而我們怎麼決定,她都會支持我們。

    「現在很顯然,我們是得直接插手。就算現在告訴內閣,讓他們吵上一天的架,最後得出的結論還是得直接插手。這我打包票。因為就像大人說的一樣,都這種時候了,曼谷情勢危急,我們幾小時內不插手,就可能失去暹羅。內閣那幫大臣無非就是研究一下怎麼插手最合適罷了。

    「但是他們研究的結果,我現在直接就能說出來。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這層窗戶紙不能捅破,我們就算插手,也不能赤膊上陣。也就是說,我們得做的表面上看起來,仍然是暹羅自家內部的政變一樣。現在各國都在盯著我們,尤其是英法美那幾個南洋利益大國。如果做得太露骨就會刺激它們。」

    向小強靠在椅背上,雙手十指交叉盯著她,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士兵偽裝成暹羅士兵、和真的暹羅士兵混在一起,去攻打王宮?…倒是個好辦法。」

    十四格格點點頭,笑道:

    「辦法是這個辦法,但是現在我們離曼谷最近的軍隊也在林查班,現在出的話,最快也要兩個小時。在這期間曼谷的局勢就很難說了。而暹羅全國的軍隊都在觀望,我們應該先把信號出去,讓那些暹羅將領不要站錯了隊。」

    向小強馬上就領悟了。他打了個響指,說道:

    「馬上聯繫林查班基地司令,讓他用電台講話……說現在曼谷局勢混亂,為保護那裡的眾多大明僑民,林查班基地考慮派兵進曼谷,保護僑民……這樣整個暹羅的軍隊將領腦袋就會清醒了。就算曼谷王宮那邊一時半會兒沒有進展,也沒有多大問題了。然後聯繫林查班基地的那一營的陸航突擊隊,讓他們抽出一個連來,立刻往曼谷開進,到那裡換上王子衛隊的制服,用最快速度拿下王宮,然後交防給普密蓬王子的部隊。突擊隊是陸航的,我們指揮起來沒問題。……公主殿下,這件事你來負責。好了,你們先辦吧,現在給我聯繫陛下,我跟她要個手續,防止下面有人有異議。」

    這一番安排,下面的幾個人都動起來了。十四格格很高興地看著向小強,笑吟吟地,經過他的時候飛快彎下腰,溫柔地輕笑道:「反應挺快的啊。」然後努嘴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向小強正托著杯子喝茶,差點被一口茶嗆著。他吞下茶水,然後抹著嘴巴,飛快地瞥著四周的人。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連秋湫和秀秀也沒看到這個十四格格這個小動作。

    他出了一身冷汗,抬眼狠狠瞪了一眼十四格格,看到的卻是十四格格曖昧得意的笑意。她嘴唇做出口型:

    怕什麼,早就算好了。

    ……

    晚上七點鐘,正是暹羅千家萬戶吃晚飯的時候,大明帝國海軍駐暹羅林查班基地的司令郭朝奉,在電台裡講話,宣佈鑑於暹羅政局不穩、曼谷市區正在生戰鬥,大明將派出一些軍隊進入曼谷主要華人聚集區,保護僑民。

    他用漢語講完後,一名翻譯又用暹羅語講了一遍。這樣一來,暹羅的所有朝廷官員、還有手握軍權的高級軍官們,都從餐廳的收音機裡聽到了。他們立刻就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

    大明顯示宣佈支持普密蓬王子繼任王位,而現在王子正在政變,而大明又宣佈將直接派兵進曼谷「保護僑民」……這意味著什麼,已經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這意味著普密蓬王子贏定了。

    那些剛才還猶豫不決的軍官們,現在都下定決心,堅守營盤,絕不摻和。已經有兩三個膽子大的將領,通電表示效忠普密蓬阿杜德新國王了。

    兩個小時以後,長長的軍車隊從東邊開進了曼谷市區。不但有向小強直接調動的一個營陸航突擊隊,還有郭朝奉調來的一個摩步團,三千多人。郭朝奉審時度勢,覺得向小強的政治前途很讓人看好,決定完全站在向小強這一邊。他不但講話了,還真的派兵進曼谷保護僑民了。

    當然,因為向小強的既定「國策」,這三千多大明陸軍還是不能直接挽起袖子就干。他們的作用是製造聲勢,給人一種大明大兵壓境的感覺,讓整個曼谷、整個暹羅的軍警武裝都老老實實的,就算接到老國王的直接命令,也得想想清楚,是該執行還是該丟到床底下。

    曼谷大街上這時候已經沒什麼人了。王宮那邊打得乒乒乓乓的,老百姓們早就躲回家中,關緊門了。但是在曼谷的所有記、大明記和外國記們,此時都精神萬分,扛著長槍短炮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大街上,尤其是王宮周圍,遠遠近近的建築物上、大樹上,都攀爬滿了扛著照相機的記。他們都興奮極了。每當王宮那邊響起了槍聲或手榴彈聲,周圍都會騰起一陣鎂光燈的白煙。

    在這滿街記的注視下,這三千大明陸軍肯定是不能直接參戰的。這些軍卡開進曼谷城,然後就分頭開往各個華人聚集區了。他們到了目的地,馬上從車上跳下來,荷槍實彈地把守住整個街區。還有不少不在華人聚集區的僑民住戶,他們分散在曼谷城的各個地方。但是很快,他們每家門口都有兩個持槍的大明士兵把守住。

    這些華僑住戶分散在全城,也無形中幫了明軍。這樣不光是那幾個華人聚居區,而是整個曼谷城中都隨處可見明軍大兵的身影。明軍「大兵壓境」的效果非常強烈。但是在全世界的鏡頭前,明軍卻並未對曼谷的政變進行干涉,而僅僅是在保護僑民。

    但是這些明軍中,卻有一百多人沒有前往任何華人聚居區,而是直接開進了普密蓬王子的府邸後院裡。這正是那一個連的突擊隊。他們迅速換上王子衛隊的制服,扛著武器跑步往王宮前進。

    ……

    王宮前,王子衛隊還在和宮內的王宮守軍僵持著。宮內守軍不斷往外喊話,讓他們放下武器投降,概不追究之類。而王子衛隊隊長開始還在不斷地大喊、給自己的人打氣,怕他們真的有腦子進水的,回頭真給自己來一槍,然後帶頭投降了。但是到了後來,看到一卡車一卡車的明軍從王宮前呼嘯而過,不光他,手下近百人都歡呼起來。他們知道自己贏定了,自己已經算是立下了「擁立大功」,錦繡前程奠定了。

    但是那些明軍坐著卡車,只是從面前駛過,並沒有下來幫他們打仗的。他們的心中又開始狐疑擔心起來,直到看到了遠處一隊整齊的暹羅士兵跑步前來。

    這一百多人的暹羅軍隊穿著王子衛隊制服,但隊列嚴整、連跑步也是齊刷刷的,一看就不像平時稀里嘩啦的暹羅軍隊。而且,那些士兵個個魁梧強壯、脖子手臂肌肉達,而且長相也不太像東南亞的馬來人種……好在後面的記們離的都比較遠,

    這些宮門口「苦戰」良久的王子衛隊士兵們,都明白怎麼回事了。他們這下才真正的踏實下來。但他們似乎都被眼前這股「王子衛隊」的氣勢震懾住了,都忘了歡呼。

    這些突擊隊也不跟他們打招呼,而是迅速分散開來,一百多人沿著宮牆分成若干組,三人一組。每組一人先往牆內扔一顆手榴彈,幾十聲巨響地動山搖的響過後,其餘兩人半蹲,四隻手緊緊抓在一起,然後另一人後退幾步,飛快地衝過來,一腳踩在那兩人的手上。兩人把他往空中一托,他藉著彈跳的力量雙臂一下扒到高高的宮牆頂上,然後一撐,整個人身輕如燕,閃進宮牆。

    幾乎就在一瞬間,三十多組突擊隊員全部這樣宮牆,整套動作不超過五秒。旁邊的暹羅王子衛隊都看得眼球快掉出來了。

    暹羅王宮雖然叫「王宮」,但其實也就比昌平侯府大一點,沒有幾重院子。三十多個突擊隊員去後,裡面接著就是一陣密集的衝鋒鎗響,然後就是一片哀嚎、求饒、投降的聲音。然後外面剩下三分之二的突擊隊員,也都背著槍、徒手爬進去了。

    五分鐘後,宮內各處抵抗清除,每一扇大門都打開了。外面真正的王子衛隊吶喊著蜂擁而入。

    大約一小時後,也就是八點鐘整,暹羅王國的官方電台正式宣佈,拉瑪七世馬希敦阿杜爾雅代先王已經退位,將王位傳給了普密蓬阿杜德王子。普密蓬王子正式繼任暹羅王國的國王,成為暹羅卻裡克王朝的拉瑪八世。

    隨後的半個小時內,王宮收到全國各地的軍政官員紛紛拍來的電報,表示效忠新國王。

    晚上九點整,朱佑榕出通電,表示大明承認暹羅新國王拉瑪八世。她在通電中向新國王的繼位表示祝賀,並希望他能夠勤政愛民、改革弊政,為暹羅人民帶來幸福,為大明和暹羅兩國人民友誼做出努力。

    大明第一個帶頭,很快,世界各個主要的君主國家,都紛紛向暹羅出了賀電,表示承認新國王,並向暹羅表示祝賀,還都各自說了一番漂亮話。

    普密蓬王子這個晚上可是激動萬分,忙不迭地指揮安排繼位後的各種事宜。他還和母妃一起,親自草擬、修飾了一封給大明女皇的長長回電,電文中極盡感恩戴德之言,除了沒有明說是明軍幫著打進的王宮,其他的可以說是都謝到了。

    九點半,暹羅駐南京大使驅車趕到紫禁城面見朱佑榕,先奉上了這封感謝電,然後他也極盡恭敬地對朱佑榕、對大明軍隊、還對人民衛隊司令大人都讚揚恭維了一番。他還帶來了新國王的保證:國王將對女皇陛下和大明帝國的恩德永銘在心。今後暹羅就是大明的暹羅。暹羅將成為大明連通南洋領地的、最可靠的路上橋樑。今後不論是生什麼狀況,暹羅都將成為大明最放心、最穩定的後方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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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集 阿南塔王子之死
    第二天上午,朱佑榕單獨召見沈榮軒和向小強兩人進宮,跟他們商量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問題:如何處理阿南塔王子

    其實這個問題一直是朱佑榕的一個痛處。一想起這個,朱佑榕就想起自己外公當著自己面被炸死的情形。而且,在阿南塔王子尚未歸案的時候,她一想起阿南塔王子,心中只有恨的感覺,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抓回來,送上絞架,告慰外公的在天亡靈。但是現在阿南塔王子已經抓到手了,她卻開始想起兩人小的時候,在一起玩的那些情景。

    小時候多單純啊!自己單純、他也單純,在一起玩就是簡單的玩、簡單的笑、連玩惱了吵嘴脾氣,也是簡簡單單的,第二天就和好了……那時候,整個世界都是單純的。但是現在大家都長大了,多了很多心思、很多,一舉一動、一語一笑都帶著很多目的。這也就是成年人和孩子的最大區別吧。

    只是,朱佑榕沒想到阿南塔王子會變得這麼厲害。為了達到他心中的目的,為了得到自己、讓兒子得到大明帝國,不惜設局陷害和他無怨無仇的人。而且,在已經把挺之陷害的夠慘的情況下,還要變本加厲、用一顆炸彈、四條人命來把挺之置於死地……就算炸死外公是意外,可是在車裡的司機、還有車門邊的兩個衛兵都躲不開,這他肯定是知道的。也就是說,至少有三條人命是在他計畫之內的……

    這幾天,朱佑榕一想起這件事就難過。她一直是在有意無意迴避的,但鄭玉璁老是在身邊提醒她,催她盡快拿主意。她知道璁璁平時是不大敢這樣近乎逼迫地要她幹什麼事的。但是這次不同,外公不僅是自己的外公,更是璁璁的親爺爺。璁璁是個愛憎分明的人,現在搞清了真相,就一心想報仇了。而且璁璁說的也很對,我們抓住王子這件事知道的人已經太多了,隱瞞不了幾天,肯定馬上就有報紙捅出來。與其那時候被動,不如現在主動公佈出來,然後……用璁璁的話說,就是:「嘎崩一槍」。

    更何況,現在已經正式宣佈抓住王子了,那麼公眾自然會要求盡快把他押解回南京開庭審理。無論怎麼說,都是這幾天的事了,不管再想逃避,都得面對了。

    就是這樣,她才終於下定了決心,在暹羅那邊王位妥善更替過後,召集沈、向二人進宮,跟他們商量怎麼辦。

    令向小強很欣慰的是,雖然沈榮軒和自己是類似政敵的關係,但在很多重大問題上,兩人的觀點總能趨於一致。這次沈榮軒的意思是,第一不能把阿南塔王子交還給暹羅,第二不能讓阿南塔王子上法庭,第三要讓阿南塔王子盡快地從公眾視線中消失。至於王子是死是活、死的話如何死,那都是次要問題了。

    這三條意見恰好完全符合向小強的觀點。這次大明假扮曰本、還有大量騙取暹羅機密,這兩件事哪一件都是拿不上桌面的。一旦讓阿南塔王子上法庭,那他肯定會全抖露出來。

    現在經過上次的新聞布會,公眾已經知道了奎木狼號假扮日艦、把阿南塔王子騙上船的事。但這個大家都能理解。因為當時的情況是阿南塔王子持槍劫持了一船人,而為瞭解救人質,用什麼欺騙手段都不過分。但是後來大明為了連續套取暹羅機密,而始終冒充曰本,這個一旦揭露出來就太難堪了。那將成為一個政治醜聞、一個且還容易引起明、日之間的糾紛……

    所以,向小強也對沈榮軒的意見完全贊同。沈榮軒聞言後轉過臉來,頗友善地瞥了向小強一眼,輕輕點點頭。向小強也謙恭地略微欠身。

    「那麼……兩位愛卿認為,應該把阿南塔王子給……」朱佑榕在黃花梨書案後輕輕踱著步子,做了個手勢,低著頭沉吟道,密監禁起來?那怎麼讓他從公眾視線中退出呢?宣佈他逃跑了?」

    向小強端起茶盞喝著,做沉思狀,沒有搭話。他知道朱佑榕想得有點一廂情願了。這時候她的善良因子又起作用了。阿南塔王子是非死不可的。這不光是向小強個人的好惡,更是情勢決定的。

    不過這種話他可不能說,他說出來就有公報私仇之嫌,得讓沈榮軒說。

    果然,沈榮軒看向小強只是低頭喝茶不說話,知道他是不會講話的,便自己微笑著說道:

    「陛下,北清、蘇聯那樣的zf可以做到秘密關押許多人、而公眾長期不知道。他們只要簡單的命令媒體不許報導就行了。而我們不行。我們這兒想封鎖什麼消息太難了。那些記們為了理想、也為了名利,對於挖掘這些隱秘事件、還有所謂的謀』,從來都是竭盡全力的。他們關係廣、能量大、無孔不入,甚至可以說比我們官方的情報機構效率還高……陛下,這種情況下要長期封閉阿南塔王子還活著這麼大的消息、不使其走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朱佑榕又慢慢坐下,低著頭沉思著。過了片刻問道:

    們認為應該怎麼辦?」

    沈榮軒托起茶盞,喝了一口,輕輕劃著茶葉,輕描淡寫地說道:

    「比如,王子覺不對,於是帶著那名隨從出逃,在追捕過程中雙雙失足墜落山崖。」

    向小強看著沈榮軒,心中想著榮軒,真服了他了……當初就是這個人帶領群臣,極力主張把朱佑榕嫁給阿南塔王子……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阿南塔王子是一條狼,而沈榮軒就像沒事人一樣,翻過來就主張把王子給做了,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當初引狼入室的不是他一樣……也不知道該說臉皮厚還是該說心理素質好……

    朱佑榕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把玩著手裡的官窯茶盞。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嘆了口氣,說道:

    「這樣說的話……會不會有點……人為痕跡太重了?」

    向小強瞭解朱佑榕說的什麼意思。那就是說,這樣會不會顯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不錯,縱然是大家都知道阿南塔王子很會逃跑,但這次如此看守嚴密、完全是在軟禁中,還能跑出去,還能跑到懸崖邊上「墜落山崖」,而且還是兩個人同時墜落,的確太假、太做作了。

    沈榮軒既然已經先把說出來了,那向小強也就好接著說了。他放下茶盞,也嘆了口氣,裝著很沉痛的語氣補充道:

    下,沈公這個想法還是很可行的,就是可以稍微變動一下……就對外說王子和隨從在逃跑過程中被擊斃,就行了……這樣還可信一點。因為王子並沒有跑出去嘛,他在翻牆頭的時候就被警衛現了,然後警告無效,開槍擊倒。這時候那個隨從還在繼續跑,於是警衛把他也擊倒了。因為天黑看不清,所以一個人打中了後背,當場死亡,另一個人打中了大腿動脈,搶救無效死亡。這樣怎麼樣?這樣真是一點,而且還不需要有人負責任。要是按照王子跑出去的說法,那肯定是要有人負責任的,那對那個人就太不公平了。」

    他這麼一說,朱佑榕和沈榮軒都點點頭,認為更好一些。尤其是朱佑榕,欣慰地看著向小強,輕輕點頭微笑著,對他能這麼善良、能這麼考慮到一個小人物的命運,而頗為感動。

    那麼,阿南塔王子的命運就被定下來了。

    ……

    阿南塔王子被「保護」在舟山島的山間別墅裡已經有好些天了,每天都有那固定的幾個人來問走好多暹羅的事情。有時候是曰本zf方面的人,有時候是軍部的人。王子開始還是非常興奮的,覺得曰本方面縱然問了很多問題,但也說明對自己的重返暹羅的事情很是有興趣的。他也都是很積極的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但是幾天過去了,他漸漸覺得不對。那些人每天只是無休無止地問他暹羅國內的問題,而且越問曰露骨,到後來,很多壓根兒和重返暹羅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他們也問。似乎只要適合暹羅有關的,他們都感興趣。一種不妙的感覺慢慢把他包圍了。他覺得曰本人似乎根本就對他能否重回暹羅不感興趣,他們感興趣的只是對暹羅感興趣。

    王子陷入了焦慮和困惑中。他焦慮的是,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的前途堪憂。曰本人會不會把自己的價值搾乾之後、就讓自己這麼「消失」、對外根本不承認阿南塔王子在曰本?他困惑的是,曰本蒐集暹羅的情報,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染指暹羅。但是如果沒有他阿南塔王子這面大旗,就憑曰本人自己赤膊上陣,在大明還活得好好的時候就想染指暹羅?那不是痴人說夢嗎?

    ……曰本在沒法染指暹羅的時候,弄這麼多暹羅情報幹什麼?它又不是大明,要是大明這麼搞,那還說得通……

    於是,王子在最近幾天開始有意的有所保留了。他們問的一些問題,王子故意跟他們說的錯誤、虛假的答案。但是那些人馬上就皺起眉頭,顯出懷疑的樣子。王子也非常的意外。這些人似乎對暹羅非常的瞭解,自己說的謊話他們一下就聽出來了。王子開始懷疑這些人把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問題混在一塊兒問,這樣只要他說謊,那很容易就能覺。

    現在阿南塔王子明顯感覺到,自己和這些曰本人的關係開始出現變化了。他們不再是先前那種「緊密合作」的關係了,而是相互提防、甚至是審問和被審問的關係了。那些人的友好面具正在一點一點的摘去,而王子的不安全感也在一點一點的增強。

    而作為大明這邊來說,阿南塔王子的價值到現在也就差不多了。那些最重要問題都已經問到手了,剩下的都是些比較次要的周邊問題了。甚至有些可能會引起王子懷疑的問題,開始幾天他們都不敢問,但現在他們也開始無所顧忌地提問了。反正王子不懷疑最好,懷疑也就懷疑了,問題不大了。

    正好這時候,上午,一架水上飛機飛抵舟山港,一名不起眼的海軍上尉從飛機上下來,坐上一輛長官車,往港外開去。

    過了一會兒,汽車開出了軍港區,開上了盤山公路。又過了一會兒,開進了一條分叉小路,幾分鐘後,開進一座大別墅的門內。

    這名穿著海軍上尉制服的人,其實就是向小強的心腹胡炯。

    他帶來了一份命令:採用「逃跑擊斃」的方法處死阿南塔王子,今晚就執行。命令只有一張紙,下面有向小強的簽字。

    給這裡的人民衛隊特工看完後,胡炯掏出打火機,把這份命令燒掉了。

    ……

    晚上十點多,阿南塔王子躺在臥室裡,抽著煙,焦慮地想著問題。窗戶大開著,鹹腥的海風不斷湧進房間,似乎能讓他幾乎著火的心情冷靜一些。他丟下香菸,站起來望著窗外。外面群山黑乎乎的,山下的海浪聲隱隱約約地傳過來。在近處,院子裡,一個黑影慢慢地走來走去,暗紅色的菸頭亮點也在跟著他移動。

    王子知道,那是負責監視他後窗的曰本特務。

    這時候,臥室門外,帕猜的聲音悄聲響起,好像還很急躁:

    「殿下……殿下……」

    阿南塔王子皺著眉頭過去開門。帕猜一下閃進來,緊張地看看身後,又把門關好。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報紙,神經兮兮地遞給王子。王子在燈下看到,帕猜的臉都白了。

    王子接過報紙一看,愣住了。第一反應:這是一份中文報紙。然後看到標題:金陵商報。

    怎麼,是大明的報紙?這裡是曰本,怎麼還有人看大明的中文報紙?

    帕猜面如白紙,顫抖地指著上面一條新聞,讓他看。

    王子看過去,頓時自己的臉也白了。很快,他的手也顫抖起來。

    這份報紙是前幾天的,這條新聞正是南京召開的那個新聞布會,上面皇室、調查團、人民衛隊三個部門聯合披露大明軍艦如何冒充日艦、從阿南塔王子手中救出人質、智擒王子的事情。大幅照片上,正是向小強說的興致勃勃、口沫橫飛的樣子。

    阿南塔王子腦袋一下,兩眼全黑,無數金星飛舞著。他搖搖晃晃,要不是帕猜扶著,他就得栽倒。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呆若木雞,喃喃地說著:

    不是長崎……也不是曰本…就是大明……」

    「是啊殿下,這就是大明!那些人也不是曰本人,就是大明的人!我剛才偷聽到他們聊天看報紙了,說的全是漢語!他們走了之後,我才把這份報紙偷來的!」

    王子喃喃地說道:

    不得他們這麼關心暹羅的事情啊……這事從頭至尾就沒曰本什麼事兒我們被人家當傻小子涮了……涮的真慘啊……」

    「殿下,怎麼辦?」

    王子清醒了一會兒頭腦,咬著牙,斬釘截鐵地說道:

    到如今,人為刀殂,我為魚肉,不跑就等著死了!我們當初從那麼嚴密的搜捕中都能跑得掉,這區區一個軟禁,有什麼難的?哼哼,他們自以為騙局很成功,所以不怎麼擔心我會想逃跑……你看吧,他們怕引起我的懷疑,所以看守的也不會很過分……你看,後窗戶外面只有一個人站崗,而牆後面就是盤山公路!這是一樓,我們只要爬出窗去、幹掉那個守衛,翻過牆就跑掉了!」

    帕猜也被他鼓動起來了,兩人摩拳擦掌,等待時機。過了一會兒,阿南塔王子裝作睡覺了,關上了燈。這樣的話,屋裡就是一團黑,什麼動作都不容易暴露了。而且王子分析,那個守衛看到自己睡覺了,警惕性就會大大降低。

    兩人躲在窗簾後面窺測院子裡的守衛。果然,過了一會兒,那個守衛不再走來走去了,而是坐在了一張椅子上,伸了個懶腰,開始打盹兒。

    過了一會兒,他開始打鼾了。

    王子心中狂喜,全身重新燃起多日前的那種「孤膽英雄」的豪氣。他悄無聲息地爬上窗檯,悄無聲息地輕輕跳到地上,然後等著帕猜也這樣爬下來。兩人躡手躡腳,繞過那個打盹兒的守衛,來到牆邊。

    因為這不是監獄,只是個山間別墅,所以院牆並不高。兩人疊羅漢,王子先爬到牆頭上,然後把帕猜拉上來。兩人又一塊兒跳到外面。這一跳難免出聲音。兩人在地上緊張地蹲了一會兒,確定沒人覺後,撒腿就跑。眼前是山間公路,跑出去就是盤山公路,順著下去就能到海邊了。那時候再施展本事,弄到一條船,就有希望了……

    就在這時候,後面一聲槍響,帕猜一個大馬趴摔到地上,掙紮了兩下不動了。

    緊接著旁邊竄出兩條大漢,一下把王子按倒在地。然後,身後的別墅裡開始一窩蜂地大喊:

    「抓住他!抓住他!」

    「站住,再不站住開槍了!」

    那兩條大漢二話不說,掏出破布把他倆嘴塞住,然後拖到路邊。王子拚命掙扎,一邊聽著耳邊不斷大喊的「站住,再不站住開槍了」,心中也開始疑惑,難道他們追的不是自己?

    正納悶兒著呢,黑暗中又過來一個人。那人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

    「王子殿下,我們向大人讓我來給你送行。殿下一路走好啊。」

    接著那個人開始往後退。一左一右兩個大漢把他用力架住。身後的人退到幾米外,然後掏出一隻盒子槍,仔細瞄了瞄,大喊道:

    「在這兒呢!在這兒呢!站住!再不站住開槍了!」

    然後一槍。王子只感到大腿後側一陣劇痛,然後有什麼東西開始往外噴濺。旁邊兩個大漢鬆開他,讓他飆著血,在地上掙紮著向前爬。

    這時候,身後三個人大喊著:

    「在這兒呢!王子在這兒呢!他中搶了去搶救!」

    有跑過來好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王子抬起來,飛快地往回跑。這時候,別墅那邊的一輛汽車也動了,開了過來。幾個人把已經臉如白紙的王子抬上車,喊道:

    「去港口醫院!」

    但是阿南塔王子的大動脈已經被打斷了,這個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渾身冰涼、說不出一句話了。大動脈斷了,基本是沒得救的。

    果然,汽車還沒開出一百米,阿南塔王子就睜著眼睛,張著青白的嘴唇,雙手蜷曲著、像雞爪子一樣,死掉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8 17:28
第120集 衝鋒鎗普遍化
    延平王爆炸案正式開庭審理了。泡_書_吧_中_文_網不同的是,這次被告不再是向小強,而是沙旺蘇西。而且,因為人證、物證、錄音證據都相當充分,這次也不需要先進行大陪審團聽證了,而是直接給沙旺蘇西戴上手銬,進入刑事訴訟程序。

    這件大案可謂是舉世矚目,而且又是初次開庭審理,所以這次庭審聚集了無數的眼球。而就在這一天,向小強卻從公眾注意力的風口浪尖遁出去了。因為今天是秋湫的生日,他就搞了一架水上飛機,一大早就帶著秋湫、秀秀、還有幾個警衛,從玄武湖起飛,直飛東海普陀山,在那裡遠離公眾視線,很愜意地遊山、玩海、拜大佛、吃海鮮、享受那裡潔白細膩的沙灘……

    阿南塔王子牽出的一連串事情煩了他那麼多天,今天總算都擺平了。也把暹羅給變了天了,也把阿南塔王子給宰了,也把沙旺蘇西送上法庭了。這麼大的案子,雖然庭審還得持續一段時間,但證據這麼雄厚,沙旺蘇西的脖子明擺著是逃不掉絞索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大明的司法系統去自動運轉了。

    正好是老婆的生日,沒有理由不好好瀟灑一下。

    這時候是六月中下旬,普陀山的遊客還並不是很多,要到七月份才會多起來。加上這個時代的大明人很少,只有不到一億人,而且並不像後世出行那麼方便,所以普陀山上還是有很多處美麗的沙灘空無一人的。向小強就挑了一處,和秋湫秀秀一起下海游泳。

    現在是上午,海水還有些涼。向小強游了一圈,游回淺灘,站起來雙腿劃拉著海浪走上沙灘。他盤腿坐在沙灘上,讓海水一下一下地從自己兩腿之間沖刷過去。然後饒有興致地看著秋湫和秀秀在海裡游泳時候的泳裝又囉嗦又保守,簡直要趕上修女裝了……

    兩個小妮子的游泳技術比自己好多了,而且好的不是一點半點。她們明顯都很興奮,顯然好長時間都沒游過泳了。向小強記得,自從自己把她倆從潛艇部隊「撈上岸」之後,她們跟著自己就再沒游過泳。現在,她們在海裡嫻熟地鑽上鑽下,相互鬧著笑著,就像兩條美人魚一樣。

    說起游泳,向小強都是很感慨。他上次游泳還是剛來大明的第一晚、大冷天在長江裡「游的泳」。隔了這麼久再次游泳,游泳技術是一點沒退步,但是人已經不是原先那個人了。如今高官厚祿、有功有名,身邊有兩個如花似玉的紅顏知己,而且不論是事業線和愛情線,哪條線都有美好的前途等著自己。

    但是……只有一條。那就是,總的時間只有五年……

    自己想幹的事情一定要抓緊實施,只爭朝夕。

    ……

    當天在普陀山的一座佛寺內住了一夜、聽了一夜海潮聲、第二天早上又看了日出之後,上午向小強又帶著一行人坐著水上飛機返回南京,降落在玄武湖上。

    這一天日程排得很滿,十點多下了飛機就馬上坐車回司令部,處理昨天的事務,然後接見煉鋒號公司的人,然後和他們一起去都衛戍軍的一個軍營,出席明軍輕武器換裝儀式。

    煉鋒號的最新拳頭產品L鋒槍,向小強五月份下了三萬支訂單,其中一萬支是裝備人民衛隊的,兩萬支是給陸軍的。今天交貨。

    一萬支衝鋒鎗今天就將運進人民衛隊,列裝下去了。這樣的話,人民衛隊的衝鋒鎗將在今天達到新的列裝要求:四個師,平均每個師列裝實現衝鋒鎗普遍化。

    另外兩萬支也將送入陸軍中的拳頭部隊都衛戍軍。按照平均每個師的要求,裝備都衛戍軍的10個師。陸軍中的都衛戍軍將和人民衛隊一起,同時實現衝鋒鎗普遍化。

    都衛戍軍是陸軍中的精英部隊、寶貝疙瘩,他們次達到了這麼高的自動武器密度、實現了衝鋒鎗普遍化,在整個陸軍中影響是很大的。陸軍部、還有陸總參的很多高官都要去都衛戍軍視察,看他們普遍列裝衝鋒鎗,然後再用衝鋒鎗表演訓練。

    因為王鶴翔負責裝備這一塊,經常要往陸軍部和軍工總局跑,跟那些上層高官打交道比較多。他對向小強說,現在陸軍部那些官僚們的辦公室裡流傳著一個傳說,說陸軍總參謀長唐雲生元帥想要在一年內讓大明陸軍全部實現衝鋒鎗普遍化,而大臣陸軍大臣)則堅決反對,說那是異想天開,因為那樣後勤車輛就別的不用干、專門運子彈吧。據說兩人很是吵了一通。

    向小強暗笑,自動武器普及化之前,幾乎每一國的軍隊上層都曾經這樣爭吵過。最主要原因就是怕自動武器了,子彈的消耗太大,後勤壓力承受不了。但是後來的事實都一一證明了,武器自動化了,後勤也沒怎麼樣,反而是軍隊火力大大增強,大大的減少了傷亡和各種損失,絕對是利大於弊。而那些固守著拒絕武器自動化的國家,很快就在世界大戰的步兵戰場上吃盡苦頭。

    ……

    煉鋒號在一個月內,生產了三萬支衝鋒鎗。儘管這個數字目前是保密的,但還是讓很多知情的人都跌破了眼睛,包括煉鋒號的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來我們一個月能生產好幾萬支衝鋒鎗?!

    向小強雖然早就預料到L產速度將會很快,但還是意外的不行。因為他記得,湯姆森衝鋒鎗直到月產量才不過九萬支。而那是在二戰期間,又是美國參戰之後。根據常識,一款武器在二戰前和二戰期間,產量是沒法在一起比的,那是一個天一個地。

    大明的一款衝鋒鎗月產量就達到了三萬支,而且是在作為新產品、剛剛第一個月投入量產,前半個月花了大量的時間在調試生產線上的,還能有這麼大的產量。那就是意味著:這樣幾個月後、一年半載之後,月產五萬支、六萬支都不是不可能。

    這一下就顛覆了陸軍大佬們頭腦中對衝鋒鎗的概念。在這個時候,真正意義上的衝鋒鎗誕生時間還不長,衝鋒鎗還屬於新鮮玩意兒,既少又昂貴的東西,普通軍隊裡基本上都見不到的。一般人頭腦中的概念,衝鋒鎗就是一種工藝複雜、零件多、成本巨大、加工難度高、需用工時數多的「老爺槍」。

    但是現在向小強提出設計的L幾乎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完全把這些概念都顛覆了。

    這些陸軍大佬們馬上意識到:這樣一個月就能生產幾萬支,那來上幾年,大明陸軍完全能人手一支了。當然,不可能每人都用衝鋒鎗,但是這個生產速度,完全做得到。

    ……

    向小強看著一輛輛卡車開進軍營中,然後打開後擋板,從上面搬下一個一個的箱子,然後打開,拿出烏黑油亮的嶄新衝鋒鎗,給排列整齊的士兵們……他心中很是欣慰,因為他知道,之所以能有今天這麼快的生產速度,完全是因為自己當初堅持的設計要求:構造簡單、零件少、全部沖壓製作。這樣的一款衝鋒鎗,雖然就單支來說除了重量輕、其他的都比不上湯姆森,但是就因為它結構簡單成本低廉,所以它的生產速度是湯姆森這種精品的幾倍,能夠用上它的士兵數量也是湯姆森的幾倍。

    現在新制定出的明軍衝鋒鎗排級列裝標準是:人民衛隊裝甲步兵排人民衛隊摩托化步兵排陸軍摩托化步兵排陸軍標準步兵排

    這樣的高密度列裝自動武器,在目前這個時代,世界各隊中都是不曾有過的。這樣列裝下去,至少能保證未來的幾年中,明軍的步兵輕武器火力是全世界最強的。

    現在向小強有點後悔訂單下少了。這第一個月煉鋒號就能不聲不響的生產三萬支,好像還沒怎麼的。要是當初下五萬支訂單,估計一個月也差不多。潛力大著呢。

    是飛機、坦克和汽車能有這麼大的產量就好了。

    ……

    完成了人民衛隊和都衛戍軍衝鋒鎗普遍化列裝之後,向小強意猶未盡,當天下午又讓王鶴翔聯繫了遠在重慶的泰平記軍工公司,詢問年初交代他們設計的閃電4和半履帶車怎麼樣了。

    王鶴翔忙了半個下午,電話加電報,和那邊溝通了很長時間,然後把瞭解到的跟向小強報告。

    閃電4坦克已經設計出了圖紙,現在正在做模型,出第一輛樣車也不會太久了。而疾風用途半履帶裝甲運輸車,現在已然生產出了第一輛樣車,現在正在調試、測試。

    向小強一點也沒猶豫,立刻吩咐安排飛機,他第二天要親自飛臨四川,視察閃電4坦克和疾風履帶車的進展。

    他現在有了一種感覺,時不我待。現在好不容易可以了卻其他紛擾事情、同時也迎來了自己權勢最大、周圍阻力最小的時候。現在一定要全身心投入整軍備戰之中,把大明軍隊這架巨大的戰爭機器動起來,使之運轉到最快。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8 17:28
第121集 半履帶車
    重慶距離南京只有一千公里左右,容克以直接直飛,中間不需要降落加油

    早上八點鐘,向小強帶著以王鶴翔為的五名專家、以胡炯為的六名警衛、還有以秋湫為的三名機要女兵,加上向小強自己一共十五人,乘車到仙林機場登上一架容克往重慶。

    上午十一點左右,飛機在重慶東北的渝北石坪軍用機場降落。

    石坪機場距離重慶市區大約十五公里。但向小強要去的並不是重慶市,而就是泰平記公司總部。石坪機場周圍這一帶都是泰平記軍工公司的生產基地。泰平記的生產基地和煉鋒號、齊順那種輕武器公司可不是一個級別的。這裡大小工廠一座挨著一座,煙囪林立,鐵軌交錯,母廠、子廠、射擊場、試車場……形成一座龐大的重工業城。

    向小強從機場乘車出來,看著公路兩側掠過去的雄偉工廠,有了一種感覺,彷彿這裡不是重慶,不是四川,而是德國的魯爾工業區、克虜伯的生產基地一樣。

    大明在全國有三個主要的後方戰略重工業區,分別是西南戰略重工業區川)、南方戰略重工業區廣東、廣西)、東南戰略重工業區福建)。這幾個大工業區承擔著大明帝國鋼鐵西南)、機械西南)、軍工西南)、汽車南方)、造船東南)、煉油南方)等最生死攸關的工業生產。也可以說,一旦打起仗來,這幾個戰略工業區就是帝國的造血系統。

    之所以把這幾個區域作為戰略重工業區,主要就是因為它們地處後方,距離明清邊界較遠。特別是西南和東南兩個戰略工業區,被崇山峻嶺所重重環抱,易守難攻,被清軍從陸地上攻陷的可能性很小。這樣,就算一旦清軍過江、大明丟失了江南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之後,仍然能堅持戰爭。

    但是大明本身疆域就不算遼闊,縱深也不算很大。縱然是「後方」戰略工業區,仍然有一些部分處在遠程轟炸機的航程之內,比如四川盆地,也就是泰平記公司生產基地所在的地方。因為明清的西部邊界是以秦嶺和大巴山劃分的。四川盆地往北就是大巴山,再往北就是秦。秦嶺被清控制,大巴山被明控制。秦嶺的北邊,就是北清的陝西、甘肅。

    從陝甘起飛的遠程轟炸機進入四川盆地只有三百公里的航程,而到四川盆地南部的重慶,也只有四百多公里而已,完全在雙引擎轟炸機的飛行半徑之內。而長江防線從安慶以西就轉為了陸地防線,雖然還叫「長江防線」,但防線已經不是依託長江、而是依託崇山峻嶺了。四川盆地北側的大巴山就是長江防線的一段,山嶺上防禦工事極為堅固,清軍從陸地突破基本不可能,所以,四川盆地唯一的危險就來自空中。

    因此,這裡也成了大明帝國的兩大重點防空區之一。所謂兩大重點防空區,第一個是長江中下游平原,第二個就是四川盆地。四川盆地也有著得天獨厚的防空條件。它面積廣茂,地形相對平整,能修建機場的地方非常多。因此,這裡也就是除了長江中下游平原之外,大明的機場最密集的區域。盆地的北部,幾乎都是以防禦型的戰鬥機大隊機場為主。這些戰鬥機機場組成一道防空大網,保護著四川盆地戰略工業區。而向小強座機降落的重慶石坪機場,因為在盆地南部,所以是個轟炸機大隊機場。

    車隊從機場到泰平記總部的十幾公里路程內,向小強就在車上看到了兩處高射炮部隊的駐地,另外不停的聽到頭頂上掠過的引擎轟鳴聲。泰平記來接機的代表介紹說,這是陸航的飛機在訓練。自從今年年初明清戰爭過後,這半年中,陸航的飛機都在沒日沒夜的訓練,從不間斷。只要是白天,頭頂上總能聽到「嗡嗡」的聲音。

    向小強非常滿意。李國梁真的非常賣力,另外也說明大明帝國無論是軍隊還是非常重視空中力量了。要不然這樣日復一日地高強度訓練,每天光燒掉的燃料就是一個不小的數字。大明還不自產石油,還要從南洋萬里迢迢地運來。所以說,沒有整個國家的重視和支持,是不可能這樣的。

    ……

    到了泰平記公司總部,向小強見到了泰平記軍工公司的現任大老闆張紹衡。張老爺子是泰平記軍工帝國的第二代掌門人。他的父親就是泰平記的創始人張泰平。張泰平是早已經已經故去了,但他用後世的話說,就是泰平記的「精神領袖」。現任董事長的張紹衡老爺子不但繼承了泰平記,而且繼承了乃父的遺風,頗有當年張泰平的味道。

    張紹衡老爺子六十多歲了,一身簡便的漢裝,雪白的頭從腦後垂在肩頭,精神矍鑠,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味道。他的身後,是十幾名泰平記的高管,都是筆挺的西裝革履,反襯得張紹衡至高無上的超然地位。

    張紹衡見到向小強,笑呵呵地迎上來,很有力地跟他握手,很有大企業家的風範。不過向小強更是廣經世面,也是很瀟灑地跟他說笑寒暄了一番。

    中午,張老爺子請客,為向小強一行人接風洗塵。向小強本來以為重慶是大火爐,肯定會很熱呢,但從下了飛機到現在一直都沒想起這事兒來。現在說到去吃飯,向小強猛然想起,重慶好像並沒有傳說中的這麼熱。他恍然大悟,自己是從南京來的。南京也是個大火爐,一點也不輸於重慶,自己已經適應了。而且可能還有個原因,這個時代沒有後世那麼強的溫室效應,年平均氣溫要低得多。冬天比後世冷,夏天比後世涼。

    考慮到向小強一行人都是公職人員,為避免行賄之嫌,張老闆的接風宴還是不鋪張的。雖然菜品做得很精緻,但都沒有什麼名貴的東西。這也是川菜的特點。但是有一點讓向小強很愜意的,飯桌上很有幾種冰鎮食物。冰鎮水果、冰鎮酸梅湯、冰鎮竹葉青酒,飯後還有冰鎮可口可樂……

    在這個時代,在這個電冰箱剛出現的時代,想在大夏天裡吃到冰鎮水果、喝到冰鎮飲料,那是一件絕對奢侈的事情。因為這時代即使是大多數有錢人,他們也是沒有電冰箱的。夏天想吃冰鎮東西,就得靠冬天儲存在冰窖裡的冰塊。而冰塊在夏天是很昂貴的。向小強的官邸裡就有一個冰窖。進入六月份後,秋湫已經經常讓人把冰塊兒取出來,放在房間里納涼了。

    而在眼下,吃完了火辣辣的川菜,再喝上一氣兒冰鎮酸梅湯,那叫一個爽啊……

    ……

    吃完午飯,下午一點多,向小強摸摸嘴,沒有休息,直接要求張老闆備車,去試驗場看樣車。

    一行人坐著汽車出了行政生活區,進入工廠區。這裡有四通八達、穿行於廠區中的鐵路鋼軌。他們來到一座火車車庫旁,下了汽車。

    向小強他們有些不解,因為說的是去試驗場的。怎麼在火車車庫前下車了。

    張紹衡站在向小強身旁,指著高大的火車車庫笑道:

    「向大人不明白是不是?呵呵,沒錯,從這一刻開始,敝公司為您進行的產品展示已經開始了……就從這裡開始。」

    他做了個手勢。兩個工人用力把兩扇巨大的庫門緩緩推開,裡面現出了黑漆漆的火車頭。看得出來,火車頭已經燒足了氣,不時的「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頭頂的煙筒輕輕飄著白氣,鍋爐往下滴著水。一個司機登上去,拉了一聲汽笛,車頭高高地噴出蒸汽,步伐沉重地開了出來。

    向小強一行人仍然沒看懂。不過向小強很有耐心。他已經從這蓄勢待的機車背後,預感到了將要看到的精彩東西。

    火車頭完全開出來了。這時候向小強看到,這並不是一節單獨的車頭,車頭後面還掛著一節客車車廂,後面還有一節平板車。

    機車長長地嘆息一聲,停了下來。向小強詢問地看了張紹衡一眼。張紹衡呵呵一笑,又做了一個手勢。火車車庫旁邊的一座小些的庫房大門打開了。

    向小強一行人眼睛都一亮,他們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黑乎乎的庫房內,停著兩輛裝甲車。從正面看去,它們大約有一人高,是輪式的,車頂架著一挺帶擋板的啄木鳥機槍。

    隨著熟悉的引擎聲響起,兩輛裝甲車同時動了。它們幾乎同時開出車庫,整齊地轉了個彎,露出了全身。車頭的輪胎後面,是履帶。

    這是半履帶車,傳說中的半履帶車。

    這種車有點像向小強熟悉的二戰德國半履帶車,但很多地方又不一樣。車身沒有那麼高,這個只有一米八高的樣子,只有一個成年男子的高度。車長大約有五六米,前部還有傾斜的裝甲板。

    兩輛車一輛好像是空的,是單純的運輸車,另一輛後部有個向上伸出的短炮管子。炮管子很粗,向小強目測了一下,大約是米口徑的。他明白了。第一輛是基本型,第二輛是改裝的變型車,也就是自行迫擊炮。

    向小強呼吸急促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兩輛半履帶裝甲車。兩輛車引擎震動著開到那節平板車下面,然後從第一輛運兵車上跳下來四個工人,從平板車上取下大木板斜著搭好,一個人站在平板車上指揮,於是,另向小強瞠目結舌的一幕生了。

    第一輛半履帶車噴著青煙吼叫著,顯示前面的一對輪胎開上了斜木板,然後後面的履帶推動著開上了平板車。

    幾個工人拿出木塊在裝甲車的輪胎和履帶前後處塞好,然後用鋼纜很快地把裝甲車固定在平板車上。

    接著,第二輛自行迫擊炮也如法炮製,麻利地開上去了。

    ……

    在向小強的感覺中,半履帶車的爬坡能力是遠遠不及全履帶的。因為它的前部是輪式的,這是先天不足。但是眼下的半履帶車順著木板上平板車,簡直就跟玩兒似的。這好像只有坦克才能這麼做,而半履帶車想上火車,勢必要和汽車一樣,要麼依靠吊車吊上去,要麼就得把木板的坡度擺得非常小。

    而眼下的木板坡度很大,似乎是只有坦克能上的去的那一種。

    「呵呵,向大人,」張紹衡微笑著說道,「您也看到了,疾風36雖然是半履帶車,卻能夠做坦克和全履帶車才能做的動作。它有著良好的爬坡能力。這意味著他有更好的越野能力和翻越塹壕的能力。而且對火車轉運的要求很低。不需要很大的場地和很長的板材,它也能輕鬆上火車。而大人您是知道的,主力戰車有良好的鐵路運輸適應性,是打贏戰爭的重要條件。」

    向小強微笑著點點頭,但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平板車上的兩輛「疾風的心已經被那兩輛漂亮的傢伙打動一多半了。張紹衡和他的泰平記產品,一亮相就來了個漂亮的開門紅。

    一行人登上平板車前面的那節客車車廂,和樣車一起乘火車前往試驗場。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8 17:28
第122集 半履帶車,前進!
    火車開出了工廠區,又開了一二十分鐘,兩側的景象漸漸開闊,沒有工廠、沒有民居、沒有農田,只是一望無際的荒地,稀疏地長著小樹和灌木不時能夠見到遠遠近近拉的鐵絲網,上面掛著牌子,上面寫著警告的語句。地上經常能見到大大小小的坑,不像是挖出來的,明顯是炸出來的,像是彈坑。

    火車慢慢減速,最終噴出長氣,停了下來。

    「向大人,諸位,」張紹衡站起來,笑道,「我們的武器試驗場到了。」

    一行人跟著他下了火車。這裡有一個簡易的小站台,還有幾座房子,停有幾輛汽車,外圍有一圈水泥掩體,類似長江防線上的那種觀測堡。

    向小強他們站在混凝土站台上,又看著工人們麻利地拆開鋼纜、抽掉木塊,然後鋪上木板,很輕鬆地把兩輛裝甲車開了下來。向小強看著著一連串動作,越看越喜歡。他們把裝甲車開下火車,看這就跟把汽車開出車庫一樣簡單。這說明這是一款極其適應大縱深進攻戰爭的裝甲車。它能夠借助鐵路遠距離、大範圍、快速地調運。而這種特性,正是向北進攻滿清所必不可少的。

    兩台裝甲車停在鐵道旁,向小強和隨行的一群人都「呼啦「一下圍過去了,和裝甲車近距離親密接觸。

    向小強手在裝甲板上面「啪啪」的拍,「叮叮噹噹」的敲。儘管他已經是見多識廣的裝甲「老玩家見了眼前的新產品,還是抑制不住想摸的。

    繞著圈的敲了一圈,感覺前面裝甲板最厚,敲起來很沉悶。後部的裝甲板就薄了許多,至少薄了一半,敲起來已經能感到空洞的顫動了。兩側的裝甲板應該是最薄的,敲著幾乎和敲防彈轎車差不多。應該只有幾個毫米。但是,兩側的裝甲板是傾斜加裝的。這樣的做法在這個時代還很新穎,能夠用較薄的裝甲板起到較厚裝甲板的防彈效果。

    旁邊泰平記的專家介紹著基本性能:

    全重7.路最大時速55公里,越野最大時速31公里;公路最大行程行程裡、越野最大行程裡。武器為兩挺7米啄木鳥機槍,前後各一挺,其中一挺可以拆卸下來作為步兵班用機槍使用。

    前裝甲18毫米厚,後裝甲8毫米厚,兩側箱板使用1層鋼板加形摺疊紋鋼板的設計,這種雙層裝甲板的設計,可以使射來的子彈在摺疊紋鋼板上減速、跳彈,即使穿透還有後面一層的鋼板攔截。這樣的設計不但提高了抗彈能力,還減少了重量。

    向小強聽著專家的介紹,一邊盯著裝甲車上上下下的看。一個明顯的感覺:這一款裝甲車比德國經典的履帶車要矮。向小強沒有實際的接觸過德國履帶車實物,但是以前玩二戰遊戲的時候,經常是和密接觸的。當時它跟前的時候,強烈的感覺就是那玩意兒不要太高。至少比人高一個多頭,跳起來也看不到裡面。不要說在實際戰場上,就是在遊戲中,也是老遠就能現聳的身影。

    但是眼前的疾風有和自己差不多的高度,也就是一米七六、七七的樣子。向小強知道度是兩米多一點,那麼疾風36只比它矮三十來公分,感覺就已經矮了許多。

    張紹衡彷彿看出了向小強在想什麼。他也拍了兩下裝甲板,笑道:

    「向大人,我們根據東方人的平均身高設計的高度。總高度1總寬度2.長度5.部駕駛艙乘坐兩名駕駛員,後部能運載10名士兵。坐進去後,兩側擋板的高度剛好能把頭部完全遮住。我們的高度控制得恰到好處,一米七六的總高既不算太矮,能夠保護住車內的士兵,又不算太高,在戰場上側影不那麼醒目。」

    向小強點點頭,踩在履帶上,攀著上擋板看了一下車內的樣子。

    「向大人,」張紹衡笑道,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可有興趣登上裝甲車,親自體驗試車?」

    向小強心中馬上癢起來了,很是興奮。但他表面上仍是不露聲色,淡淡地點點頭,說道:

    好。鶴公,你們幾位也上來親身體會一下吧。」

    向小強帶著王鶴翔和自己的幾個專家,魚貫登上了那輛標準型的疾風紹衡最後也爬了上來,親自帶他們體驗。

    車內看著比外面看起來寬敞一些,比較深。兩排長條座椅,坐著很硬,座椅的後面是長排的雜物架,應該可以裝一些武器、彈藥和士兵的行囊。可以想像,身後的雜物架裝滿背包之後,也能起到一定的防彈作用,保護士兵的後背。

    左、右都是灰色的裝甲板,看不到外面,頭頂是一塊方形的天空。想想看,槍林彈雨的戰場上,身處在這四面裝甲包圍之中,搖搖晃晃地往前挺進,耳邊是「叮叮噹噹」地子彈和彈片敲擊聲……非常棒的安全感啊!

    向小強曾經在後世有幸坐過一次軍用悍馬。軍用悍馬內部寬大的空間、硬硬的線條、不舒服的感覺、還有那種淡淡的汽油味,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眼下,在疾風甲車內,向小強再次找到了那種感覺。

    「大人,準備好了沒有?」張紹衡問道。

    向小強點點頭,命令道:

    「前進。」

    引擎再次震動起來了。身下的裝甲車吼叫著,屁股下、腳下、後背的鋼板都振動起來,一股汽油瀰漫開來,然後一股強大的慣性把每個人都往側面一推裝甲車衝出去了。

    好傢伙,很猛,很有勁兒,提速很快。

    雖然向小強是一支裝甲部隊的長官,但他親自乘坐坦克和裝甲車輛的機會還真不多。他坐得比較多的,也就是那種全封閉的裝甲指揮車。但那個是拖拽的,本身沒有動力,而且車內要舒服多了。但是,那個和這個不能比,沒有現在這種強烈的「超猛」感覺。

    向小強打定了主意,回去一定要找機會坐坐坦克。他來大明之後,還沒親身坐過一次坦克呢。自己身為裝甲部隊司令官,這樣豈不是很遺憾。坦克的感覺肯定比現在還要過癮。

    身下顛簸晃動很是劇烈,車內每個人都雙臂按著身側的座椅,努力坐穩。向小強卻抓著一側的箱板,站了起來。

    站起來後,側面裝甲板和胸口齊平。雙手抓著裝甲板,看著外面飛馳而過的灌木叢和鐵絲網,再加上身下的裝甲車上下起伏著,開的很「狂野」,這感覺實在是棒極了。

    向小強一站起來,車內的其他人也都有學有樣地站起來了。大家也都扒著擋板,體驗著感覺。

    「現在是越野的最高速度!」張紹衡在旁邊大聲喊著,「時速31公里!……大人注意,馬上要過障礙物了!」

    所有人都伸頭往前方看去。前方堆放著一大堆破磚頭碎瓦礫,足足堆起了好幾米高,形成一個還算陡峭的廢墟小丘陵。

    裝甲車衝到跟前,沒有絲毫停頓,吼叫著爬了上去。開始兩三秒爬得比較慢,因為只是前面的一組輪胎在抓地。但是幾秒鐘後,後面的履帶也抓上了廢墟堆,頓時整輛裝甲車就像長了腿一樣,一下就拱上了大廢墟堆的頂端。

    緊接著,裝甲車一下也不停,直接就從對面衝了下去。車內的人都抓得緊緊的,伸頭看著車下的履帶狂野的轉動著,像豹子的利爪一樣,抓得磚頭瓦礫「咯咯果只是坐在車內,那這時候左右搖晃,肯定感覺就像要傾覆過來了一樣。但是站起來看著車外就會知道,裝甲車即使在沖坡的時候也是相當穩當的。

    衝下大廢墟堆,速度又提上來了。又往前衝了幾百米,向小強看到前方又堆了一大堆什麼東西。沖得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堆廢舊的鋼軌。

    這次鋼軌沒有剛才廢墟堆的那麼高,但也有一米來高。裝甲車吼叫著,前輪一下撞到鋼軌堆上,如同四驅越野車一樣狂野的轉動著,把一根根的鋼軌往下扒,「叮叮噹噹」的。

    和剛才的廢墟堆不一樣,鋼軌堆會往下滑。但是被前輪十來根鋼軌後,長長的裝甲車前部一下子抬起,硬是靠著前輪的力量攀上了鋼軌堆。緊接著後面履帶使上勁了,「稀里嘩啦」地抓著鋼軌,一下把整輛車推上了頂端。

    噪音很刺耳,就像建築工地上卸鋼材一樣,裝甲車噴著青煙、吼叫著翻過了一米多高的鋼軌堆,繼續往前衝。回頭望去,那鋼軌堆被裝甲車扒平了將近半米。

    向小強抓著擋板,心中興奮的大呼過癮,也對身下這款裝甲車欣賞不已。車內的其他人,就算是那些四五十歲的戰車專家們,也都露出向小強一樣的表情,顯然對這款車很是欣賞。至少是對它的運動系統讚賞不已。

    張紹衡看著乘客們的反應,也很是滿意。他往前看了一眼,大聲喊著:

    「諸位,抓牢了,前面要過壕溝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車下「叮叮噹噹」、「辟辟啪啪」的撕裂聲,還有鋼絲抽打聲。眾人攀著擋板往下看去,看到裝甲車正在過鐵絲網區。車下地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鐵絲網,縱橫交錯。如果要是步兵衝擊的話,想快速通過這種鐵絲網區,根本是不可能的。而因為鐵絲網的作用就是遲滯步兵的衝擊速度,好讓防守方的機槍更方便的大開殺戒。

    但是,現在這些鐵絲網在疾風衝擊下,被輕易地衝斷、撕裂,彷彿不是堅韌的鐵絲,而是柔軟的南瓜秧子。

    衝過了鐵絲網區,前面展現出一道壕溝。裝甲車略減慢了些速度,開到壕溝前,前輪一下子開進壕溝,整輛車就像陷進大坑了一樣,前部猛地傾下去。

    裝甲車吼叫著,前半部卡在壕溝裡,前輪轉動著,抓著壕溝壁的泥土。向小強和其他人都抓著擋板,往下看去,心中捏了一把汗。看來這個壕溝是過不去了。

    話說回來,這也不能怪半履帶車,過壕溝本來就是坦克的事情。人家是全履帶的,縱然前頭卡緊壕溝,那也是一下子就能翻上來。而半履帶車前頭是輪胎,卡進去就翻不上來了。其實衝鋒的時候也是坦克衝在前的,衝過去之後,步兵可以給半履帶車墊木板,讓它跟進就可以了。

    向小強正給這款心愛的裝甲車找理由呢,身下突然一下子平了過來,裝甲車的前頭抬起來了。還沒反應過來呢,整輛車就開過了壕溝。

    所有人都被震倒了。他們抓著擋板,看著身後遠去的壕溝,還有這一邊壕溝壁上被前輪的深深痕跡。

    向小強被這款半履帶車征服了。作為一款半履帶車,前輪就是它的短板。但是一款好的半履帶車,卻能夠讓這塊短板儘可能的長。

    自己正在坐的這輛就是典型的例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8 17:28
第123集 角度就是裝甲
    這樣在試驗場裡極盡粗野的全速開了一個小時後,裝甲車載著一車折服不已的乘客回到了試驗場火車

    接下來是大家更為關心的事項武器和防護測試。

    這輛基本型的疾風到了距離觀測堡二百多米外的空地上。然後一隊士兵從站台旁的一座房子裡跑步出來,列隊站好。這些「士兵」也是帶著武器、穿著制服,不過卻不是軍服,而是一種介於軍服和工作服之間的深色制服,帶著船型帽,帽徽和臂章上都繡著泰平記公司的徽章。這是泰平記公司自己的衛隊。

    因為大明的軍火公司大都是私營的,屬於私有財產,所以zf並不能派軍警進駐。但又因為是軍火公司,屬於高危要害部門,又不能沒有警備力量。所以這些軍火公司全部都有自己的公司衛隊,而且人員素質訓練一點也不次於陸軍。不同的是他們只裝備有輕武器。

    這隊警衛人數有一個班的樣子,他們分別拿著清軍的常用輕武器:仿毛瑟步槍、仿日式三八步槍、轉盤輕機槍、捷克輕機槍。最後面三個人推出了一門馬克沁水冷重機槍。

    一行人都進了那座混凝土觀測堡內。觀測堡內有一條長長的觀測窗,視野很寬闊,也能夠容得多人同時觀測。觀測窗前放置了一排炮兵觀測鏡。向小強和隨從專家們每人都把眼睛貼在一門炮鏡前。外面遠處的那輛裝甲車在炮鏡中放得很大,而且相當清晰,連裝甲板上的每一條銲接縫都看得很清楚。

    第一道試驗:抵禦步槍子彈。

    先是測試正面裝甲。半個班的六名衛兵,三人拿仿毛瑟,三人拿三八式,在距離裝甲車正面50米左右的距離站成一排,隨著一聲「舉槍」的口令,六人齊刷刷地舉起了步槍,瞄準裝甲車,好像行刑隊處決人一樣。

    接著又是一聲口令:

    「射擊!」

    一陣急促的排槍,六朵白煙飄起。向小強和眾人在炮鏡中看得真切,裝甲車的前裝甲蹦出了一陣火花,一秒鐘後,槍聲和「叮叮噹噹」的鋼板撞擊聲傳進觀測堡。

    口令再次響起:

    「推彈!」

    六名衛兵拉動槍栓,又推上

    「舉槍!」

    「射擊!」

    又是一陣排槍,遠處的半履帶車前裝甲上又是一陣火花……

    這樣齊射了五輪、把步槍裡的子彈都打光了之後,六名衛兵退下。

    第二道試驗:抵禦輕機槍子彈。

    又是一聲口令,兩個輕機槍小組上前,臥倒、支好兩腳架,做好射擊準備。一組用的是捷格加廖夫轉盤機槍,一組用的是捷克式ZB輕機槍。

    隨著射擊口令,兩挺輕機槍同時開始噴著火舌,「咚咚咚……」、「噠噠噠……」地吼叫起來,白煙不斷飄著。此時根本都不用從炮鏡看了,直接用肉眼都能清楚地看到,兩百多米外的裝甲車正面鋼板上,跳躍著密集的火花。

    右邊的捷克輕機槍先打完了20彈匣,安靜了一半,只有左邊的轉盤機槍還在「噠噠噠」地射著。過了幾秒鐘,轉盤機槍的47彈盤也打完了,徹底安靜下來。

    兩個輕機槍小組起立,拆卸槍架、收起機槍,退下。緊接著,旁邊那門等待多時的馬克沁水冷重機槍被推上來了。

    第三道試驗:抵禦重機槍子彈。

    正射手把著重機槍的後端握柄,副射手扶著彈鏈,全神貫注地瞄準著遠處已經彈痕纍纍的裝甲車。隨著一聲口令,馬克沁機槍「噠噠噠噠」地噴著火舌,出特有的沉悶聲音短彈鏈打完,周圍歸於寂靜。

    重機槍小組推著略微冒白煙的重機槍退到一旁。

    第四道試驗:抵禦7米反坦克槍。

    一個二人小組扛著一隻很長的反坦克槍來到前面,臥倒,支好支架,裝上彈藥,等待口令。

    其實向小強知道,剛才的那幾組很炫的子彈試驗,好看是好看,但都沒什麼懸念的。看著火花四濺、彈痕纍纍,但肯定打不穿。一輛裝甲車,完全抵禦子彈射擊只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那還要來幹什麼。關鍵的就在下面,抵禦反坦克槍。

    對於這種輕裝甲的戰車來說,抵禦火炮肯定是不可能的,哪怕二三十毫米的小口徑火炮也是抵禦不了的。那是坦克的事情。這種情況下,裝甲運兵車能不能抵禦反坦克槍,就非常關鍵了。因為反坦克槍和火炮不一樣。再小口徑的火炮也是火炮,最矮也有半人高,高度顯眼、戰場移動不便,而且最少也要三四個人才能操作,比較容易現和躲避。

    但是反坦克槍就不一樣了。它可以說就是一根管子,臥倒射擊的時候基本沒有暴露,不要太隱蔽。而且它和輕機槍一樣,都是一兩個人、必要時一個人就能操作,也很輕便,一個人扛了就走,轉移、部署都非常快捷。它雖然口徑有限、對坦克威脅相對不大,但是對裝甲運兵車這種薄皮大餡的東西,威脅就非常大了。

    ……

    這是一支德式的毛瑟反坦克槍,口徑7米。口徑和普通步槍一樣大,但它作為反坦克槍,槍管更長,裝藥更多,而且更重要的是,它的彈頭是有碳化鎢芯的著名「K型彈」。

    向小強特地轉頭看了一下張紹衡。

    張老爺子也是目不轉睛地貼著炮鏡,喉嚨滾動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做這種測試,他也很是緊張。剛才做步槍和機槍試驗的時候,張老爺子還神情自若呢。

    不過難怪,這是裝甲車,不是坦克。就算是坦克,以這個時代的坦克裝甲水平,遇上反坦克槍都還是挺危險的事兒,別說裝甲車了。

    一聲口令,外面反坦克槍一聲槍響,遠處的半履帶車前裝甲板蹦出幾點火星。

    向小強心臟緊張的砰砰的,轉動著炮鏡焦距,在裝甲車的正面翻來覆去地找槍眼。但是找來找去,只現車前頭動機蓋裝甲板上,有一條比較深的劃痕,比周圍其他子彈造成的劃痕都顯得有力。

    他心中欣慰了。傾斜的裝甲板起到了作用米碳化鎢穿甲彈跳彈了。

    外面又傳來高亢的「射擊」口令。隨即,槍聲再次響起,炮鏡中的裝甲車前板再次迸出一道火星。向小強立刻用炮鏡看去

    哈哈,又跳彈鳥。

    再次射擊。這第三槍打在了裝甲車車頂的機槍護盾上。這次沒多少火花,而且向小強馬上現,護盾上多了一個槍眼。

    這次打穿了。要是戰鬥中,後面的那個機槍手就已經死了。

    穿了,」旁邊張紹衡開口了,眼睛還是貼著炮鏡,聲音儘量沉穩地說道,「機槍護盾打穿了。」

    一個泰平記的專家馬上接過去,神情自若地說道:

    正常。護盾只有8個毫米厚,而且斜角很小正常。」

    向小強沒有接茬,仍然貼著炮鏡觀測著。這對這些人來說,當然是常識的距離、近乎垂直的角度米鎢芯彈反坦克槍要再打不穿8毫米鋼板向小強就要跟泰平記大量定製這種鋼板,加裝在明軍所有坦克和長江防線上的鋼堡上了。

    王鶴翔開口了,輕描淡寫地說道:

    「護盾可以往兩側加大斜角。不要現在這樣一塊平板。這樣近距離可能還擋不住反坦克槍,但遠距離會好一些。」

    張紹衡轉過臉來,呵呵笑道:

    「王大人說到點子上了。」

    ……

    接下來又打了7碳化鎢子彈。其中5打在車體裝甲上,全部跳彈,沒有一打進去的。但是另外兩打在了機槍護盾上,全部打穿。

    然後兩名士兵又扛著一隻更粗大的反坦克槍上來了。這是大明自產的米反坦克槍。向小強知道,大口徑反坦克槍,這也是未來幾年反坦克槍的主流。

    又打了1跳彈,3打穿裝甲板。

    這個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在南京保衛戰中,就有大明的疾風甲運兵車前裝甲無法抵禦清軍米反坦克槍的問題。看得出來,這次疾風對這個問題作了改進。加厚了3毫米裝甲,加大了裝甲板傾斜角度。於是,防彈效果大大增強。

    而且向小強看得出來,加大傾斜角度的作用遠大於那3毫米加厚的作用。現在的疾風裝甲是18毫米厚米裝甲,作為裝甲車來說已經是不薄了,但對於大口徑反坦克槍來說,擊穿這個厚度還是容易的。但是現在加大了斜角,於是,本來可以輕鬆打進的鎢芯彈就被反覆彈開。

    向小強想出了一句還算滿意的話,微笑著自言自語道:

    「角度就是裝甲。」

    「角度就是裝甲,」張紹衡馬上接了過去,也微笑著點點頭,「精闢。非常精闢。向大人,敢問這句名言的出處在哪裡?我很喜歡。」

    向小強心中一陣愜意,淡淡地笑道:

    「呵呵,見笑了。這哪裡是什麼名言,純粹是本將一時興起,隨口總結出的。」

    紹衡眼中露出了些許欽佩的神色,撫掌笑道,大人不愧是名將,隨口便能總結出這麼精闢的話。不錯,的確就是這麼回事。角度就是裝甲,這是被我們剛剛證實了的。」

    他說著,轉頭跟身旁的一個泰平記專家說道:

    「你不是正在寫一本裝甲設計的專著麼?我建議你把『角度就是裝甲』這句話寫進去。你信不信,這句話將成為軍事技術史上的名言。」

    那個專家也是點頭稱是。

    向小強心裡舒服的不得了,但表面上仍是很不在意地,淡淡地謙了兩句。他知道張老爺子這是在不動聲色地拍自己馬屁。但人家畢竟是大老闆、有水平,這馬屁拍的讓人爽不說,還不那麼露骨,這裡起碼有一半人聽不出是馬屁。這就很成功了。

    比如秋湫,她就沒聽出這是馬屁,現在正在很崇拜地望著自己,臉上寫滿了幸福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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