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上達天聽
張縣令所謂的去幫助周縣令不過是託詞。兩位縣令在文宣的帶領下來到了越王府,在等候丁虎出來的時間,周縣令不停的在道歉,為了在李泰面前試圖將責任推卸給張縣令道歉。
接受了李泰嚴令的周縣令現在不敢得罪萬年縣衙的任何人,生怕有人故意誤導他,讓他在三天內找不到兇徒。那樣一來他多年在仕途上的努力全化為泡影。萬年縣衙的絕對領導張縣令是他第一個不敢得罪的。
“張兄,在越王殿下是我一時失言,忙中出錯,失了分寸,您千萬不要見怪。”
張縣令眉頭一挑,冷笑道:“我那裡敢見怪啊,你現在的kao山硬了,我可怕你這個將來的刺史給我小鞋穿。”
看著張縣令滿面怨氣,周縣令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細追究起來,喬崢遇襲本就是他的責任,這是他根本推拖不了的,在李泰面前為了找人承擔責任才將張縣令推到前台。這在官場上來說的的確確是大忌,一時糊塗犯了這樣的忌諱,他也不怪張縣令惱怒。而現在的破案還需要張縣令的配合,他也不得不亡羊補牢的連續道歉。期望張縣令能夠幫他一把。
同樣職位的張縣令心中明白他的苦楚,諷刺了幾句也不過是為了出出心中的怨氣,心中沒想著暗中給他使絆子。說起來兩人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三天之後沒有給李泰一個滿意的結果,倘若李泰真的有心追究過錯,他們兩個人誰都跑不了。
心中雪亮的張縣令挖苦了幾句後也就將周縣令推拖責任的事情放在一邊,有些泛酸的說道:“周兄這次為越王殿下辦好了差使,以後的前途無量啊,真若有一天我去了周兄的治下,還望周兄多多照顧一二啊。”
周縣令苦笑了一聲:“張兄說的那裡話,且不說這事難辦,敢蓄意公然毆打官差的人又豈是你我這樣的人能辦得了的,我現在就是乞求不惹出大亂子就好,別的都是以後再說了,走一步看一步。再者說,萬一越王滿意,張兄也存在一份功勞,越王殿下別看年紀小,可不是糊塗人,或者對於張兄來說也有一份意外的驚喜呢。”
看見張縣令將自己話聽了進去,周縣令心中一喜,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我和張兄相交多年,說起來今天這事我還羨慕張兄呢。辦好了,張兄有一份功勞,別的不說,能進越王眼裡就是一大喜事。辦不好,和張兄也沒多大責任。只要張兄和喬捕頭處好關係,以後肯定是前途無量。”
“我呢,說實話我是存有富貴險中求的心思,不也是被逼無奈的選擇嗎?看越王殿下的樣子,只要我稍慢些應承,用不上三天,我這身官服就沒了,十幾天仕途苦熬全化為烏有,我敢不答應嗎?我能不賭這一把嗎?”
“哎……。”張縣令也是長嘆一聲,附和著:“周兄說的對,走上仕途一回,誰不想走遠點?我能理解周兄的苦楚,咱不多說了,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就招呼一聲,咱哥倆同甘共苦將這件事應付過去。”
看著文宣將丁虎領了出來,周縣令趕緊說道:“好了,張兄先別說了,人來了。”
見到文宣到來,兩位縣令都三緘其口,各存各的心思,帶著丁虎。以及保護丁虎的侍衛回到縣衙去找畫師為兇徒畫像。
…………
李泰在喬家呆到太陽將近落山,不忍心讓喬家在悲痛中為他準備晚飯,也就帶著陳柱要回府,臨別前多次囑咐嫣兒,無論是藥材還是任何事物,只要有為難之處就去王府找他,嫣兒連續點頭稱是之後才帶著擔心的離開了喬家。
李泰剛剛回到王府,在文宣手上看到了一個讓他很感意外的請柬。潞國公侯君集請他在今晚去“環彩閣”赴宴,請柬上寫的很明白,侯君集單身一人請他,言辭客氣,說是要和他澄清一個誤會。
李泰冷哼一聲,隨手將請柬扔在文宣懷中:“給我燒了。誤會?什麼誤會,這是來我面前炫耀來了,我不去自討這個沒趣。”
文宣仔細看看請柬,小聲的說道“殿下,或許真的有誤會呢,潞國公雖然囂張,但小的感覺還不會如此的狂妄,是不是其中有內情啊?或者是別人背著潞國公做出來的呢?”
李泰微微抬起頭,仔細考慮下文宣口中的可能,搖搖頭說道:“不能,別人沒這個膽子敢當街毆打官差。敢背後殺人的多,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斷喬崢一條腿的人少,最大的嫌疑就是侯君集了。”
“殿下你也說是嫌疑,那就是說殿下也不敢肯定。既然如此就還不到和了潞國公撕破臉的時候,我看該赴宴還是赴宴,擺明車馬的赴宴潞國公也不敢對殿下怎麼樣。”
文宣的分析很有道理,李泰仔細想想之後。點點頭:“那好,我就去赴宴,不過不是今天,你派人去回話給侯君集,就說我今天不舒服,若是真心請我就改在明晚,我得晾一晾他,殺殺他的威風。”
“好,我現在就派人去潞國公府上回話。”
文宣剛剛說完,一個年齡不大的內侍來到了越王府門前,見到李泰以後,低身一禮:“越王殿下,陛下召您進宮。”
李泰一愣:“現在?”
“是的。”小內侍極其恭敬的說道:“陛下說的清楚,只要見到殿下,立刻請殿下進宮。”
“這麼急?我中午剛剛從宮裡回來的。也沒聽說有什麼事啊?”李泰心裡琢磨著,對小內侍問道:“那父皇說有什麼事了嗎?”
“陛下沒說,小人就不知道了。”
李泰眉頭緊皺,轉身看見文宣手裡那張侯君集的請柬,忽的樂了:“文宣,這次不用找藉口了,你告訴潞國公,就實話實說,說我進宮去見父皇去了。這酒宴就沒辦法去了。告訴他改天吧,最好等到喬崢的事落實以後再說。”
對文宣交代完畢之後,李泰一揮衣袖,對著小內侍說道:“既然父皇這麼急著叫我,那就走吧。”
小內侍對李泰一禮之後在前邊引路。
李泰輕車熟路的跟著小內侍來到了立政殿,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兩人都在殿內等著李泰的到來,四處打量了一下,沒見到小兕子那可愛的笑臉。李泰心中奇怪,在對長孫皇后和李世民行禮之後,笑著問道:“母后,小兕子呢?這麼沒看見她呢?”
長孫皇后將李泰拉到身邊。笑道:“你就惦記她,兕子跟著麗質去小九的‘君子居’了。”
“那我一會去君子居看她去。”李泰呵呵一笑,老實的坐在長孫皇后身邊,小聲的問道:“母后,這麼急叫我來又什麼事啊?”
“是我叫你來的。”李世民接過話題,裝作漠不關心的說道:“聽說長安城內有官差被打斷了腿,你可知曉?”
李泰一聽,心道,這消息傳的好快啊,才一天不到,就傳到了李世民耳朵裡。心中同時也在奇怪,按說這種小事李世民應該沒空搭理才是 ,即便是聽說也不過是派人審理,不應該找到自己頭上。轉念一想,這是有人將喬崢和他的關係一同告訴了李世民,所以李世民才會詢問道自己頭上。
想明白了其中關節,李泰呵呵笑道:“是有這麼回事,咱們萬年縣衙的捕頭被打斷了腿。”
李泰現在是裝糊塗,能少說一句是一句,說多了是否會引起李世民的注意到是次要的,他怕的是李世民不讓他cha手這件事。那樣一來沒有李泰的督促,侯君集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大了,最終一定是不了了之,最後是李泰的聲望受到損害。
李泰的打算很好,李世民卻不給他機會.
“是喬家?嫣兒的哥哥?”
李世民一句話就將事情挑明了,這也就是在李泰面前李世民沒那麼多顧慮,換做別人,李世民一定會試探一番再解開底牌。
見李世民說出了真相,李泰也就沒辦法掩飾了,點頭說道:“是的,是嫣兒的哥哥,我剛剛在她家回來。看了傷勢,那叫一個慘啊,弄不好喬崢著輩子算是殘廢了。”
“有那麼嚴重嗎?不是說就挨了一棍子嗎?”李世民不解的看向李泰。
李泰故意將事情說的嚴重,目的是給李世民壓力,好讓李世民不會迫於和侯君集之間的感情將事情蓋住。李泰撇撇嘴,氣憤的說道:“是一棍子。不過是鐵棍,有人看出來是軍士干的,不過不知道是那個衛的軍士。而且我看到喬崢的傷了,雖然我不懂醫術,但看到那小腿腫的跟腰一樣粗,就感覺不是一般的傷。現在想起來我都害怕,說起來我還真沒見過傷成那樣的。”
“你才見過幾個受傷的人。”李世民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在戰場上見過的傷兵多了,也沒見過腿能腫成腰粗,你就別誇大了。”
“呵呵,真的有腰粗,不過不是壯漢那樣的虎背熊腰,是像宮女那樣的纖纖細腰。”
長孫皇后輕輕敲了李泰腦袋一下,笑道:“不許胡說八道,說正事。”
李泰裝作委屈的樣子說道:“正事就是嫣兒的哥哥被幾個軍士打折了腿,然後兇徒騎馬跑掉了。”
“你是說打人的兇徒是軍士?”李世民聽出了李泰話中的重點,皺眉問道。
“是的。”李泰肯定的回答:“有人看見他們的上馬動作和身上的軍士特質,應該差不了,不是平時放下鋤頭的府軍,而是親衛之類的精銳。”
“竟然如此?”李世民對李泰的判斷並不懷疑,低頭沉思了片刻,問詢道:“青雀,以你的意思,應該是何人所為呢?”
李泰晃晃頭,沉聲道:“事情發生在長安縣的治下,我特意詢問了長安縣的縣令,他們認為是喬崢在以往辦案過程中得罪了權貴人物,所以才遭此劫難,不過,孩兒卻不這麼認為。”
李世民裝作隨意的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李泰沉思了片刻,還是決定不在李世民面前耍小聰明,實話實說比較好:“回父皇,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但我認為應該是潞國公所為。在潞國公眼裡,無論是軍馬還是軍人都不算什麼事,如果他想,能找出很多願意為他賣命的人。”
李泰停頓了一下,看看李世民並沒有lou出惱火的樣子,就繼續說道:“而且他也有動機,我將他女婿的手臂弄折,他就將喬崢的腿打折,一報還一報比較符合潞國公的性子。何況喬家和我的關係在權貴眼裡並不是什麼秘密,喬家幫我打理兩家店舖的事幾乎是人所皆知,所以潞國公拿我沒有辦法,就找到喬家出氣,這也屬於正常的想法。殺雞給猴看,喬家就是那隻雞,我就是那隻猴。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李泰的比喻讓李世民眉頭一皺,沉聲訓斥道:“喬家是我大唐的子民,更是官吏之家,絕不是那隻雞。你是我大唐皇子,更不是那隻猴。即便你心中有怨氣,也不應該妄自菲薄。”
“是,是孩兒錯了,比喻錯了。”李泰趕緊裝作好孩子的樣子承認錯誤:“我不該將自己比喻成猴,我是猴了,那父皇……。”
李泰隱晦的激將著李世民,沒等李世民發火,長孫皇后先笑了起來:“呵呵,青雀不能胡說,沒有這麼類比的。”
“我不都承認錯誤了嗎?”李泰一副很委屈的樣子看著長孫皇后。
“承認錯誤也不行。還殺雞給猴看,你是說我大唐的官吏都成雞了?你將我大唐官員都想成了什麼?還將我比喻成……。”李世民到底是沒將這個“猴”字說出來,狠狠的瞪了李泰一樣:“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敢在我面前這麼說的。”
“我不是一時口誤嘛?”李泰見這隱隱的激將有用,滿面委屈的抱怨:“我這不也是被氣的一時口不擇言嗎?父皇是沒看見喬崢以及他家的慘樣,說慘不忍睹是過分了點,但一家老小抱頭痛哭的樣子我真的是於心不忍。何況這還是因為我才引起的無妄之災,我能不生氣嗎?”
李世民嘆息了一聲:“青雀啊,你生起我能理解,你感覺到愧疚我也能理解,但事情或許是有誤會呢,沒有鐵證就不能斷定是誰所為。“
李世民望向一臉委屈的李泰,語重心長的說道:“我這次叫你來就是想對你說,別魯莽,別衝動,做事情要考慮清楚,千萬不能因為一時的熱血上頭,就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李世民的這番話讓李泰明白,李世民是怕他一時鬧熱去找侯君集算賬,別說是沒有鐵證,就是有鐵證因為這點事也動不了當朝兵部尚書潞國公侯君集。李世民的意思很清楚,讓李泰別辦糊塗事。一個是李世民以為肱骨的朝廷重臣,一個是自己最心疼的兒子,兩人真的起了直接衝突,李世民在中間極為難辦。
李泰估計著李世民現在找到了自己,早晚也會找到侯君集身上,李世民肯定會兩面勸說。
李泰仔細想了一下心中越發認定是侯君集所為,見李世民在裡面和稀泥,心中有些不甘:“父皇,那這事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算了嗎?喬崢就白受傷了?我這張臉就白白的讓人打了?這樣下去,我還有何顏面面對別人啊。”
李世民心理也犯愁怎麼處理,他到是不在乎喬崢如何,即便是殘廢了,大不了找個藉口在朝廷裡養著一輩子。李世民在乎的是李泰的臉面,同時這也是他的臉面。
考慮了很久,李世民對李泰問道:“你是怎麼處理的?”
李泰一揚眉,說道:“我召來了長安縣和萬年縣的兩個縣令,限令他們在三天內找到兇徒,以正國法。由於喬崢是萬年縣的捕頭,事發地點卻是在長安縣轄區,為了能讓他們兩個縣衙更好的協調,我想和刑部商量下,讓刑部從中調和,只是父皇找我比較急,我還沒來得及去和刑部商量就進宮來了。”
李泰三言兩語將自己的處理經過和李世民簡單的說了一遍,自然是隱瞞下對長安縣令保舉的許願。
李世民聽到李泰的訴說之後,眉頭緊皺,半響沒有出聲,在心裡仔細的思考著。許久,李世民沉聲說道:“刑部的事你就別管了,稍後我就下旨讓刑部領頭嚴查。不管怎麼說喬崢身為大唐官吏,竟然有人敢在青天白日之下襲擊朝廷官吏。此風絕不可長,我會下旨嚴查的。”
“那我幹什麼?就這麼傻愣愣的看熱鬧嘛?”
這話也就李泰敢說,換個別人,就是太子都不敢再李世民面前這樣不客氣的說道。
“你幹什麼?”李世民瞪了李泰一眼:“你閉門思過,上午才讓你閉門思過,下午你就跑喬家去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李泰聽言,心說壞了,自己怎麼給“閉門思過”這茬給忘記了,連忙說道:“父皇,這不怪我,這不是有特殊情況嗎。嫣兒伺候我那麼多年,他哥哥受傷了,還是因為我才引起的無妄之災,我能不去探望一下嗎?不然不是太不盡人情了嗎?”
李泰在李世民心中的印象就是念舊,重人情,有些婦人之仁,所以李泰去探望喬崢這件事讓他毫不驚訝,心中隱隱得反倒有些讚賞,對李泰的自我辯解也不多說,僅僅是點點頭,說道:“下不為例。”
李泰剛要說好,忽然想到侯君集的邀請,滿面為難的說道:“父皇,這個閉門思過能不能晚幾天開始,不說喬崢受傷的事,單單是現在我也有件為難的事要出門辦理。”
李世民心中一動,能讓李泰在此時大大方方說出來的事必然和喬崢有聯繫,否則李泰很可能是偷偷出府。大家都心裡明白所謂的“閉門思過”也就是表面文章,誰都不會特意上李世民面前告狀。
“說來聽聽,什麼事需要你連我的旨意都顧不得了。”
李泰嘻嘻一笑:“不是我不顧父皇的旨意,而是潞國公請我吃飯,說是我們之間有誤會,我想聽聽潞國公怎麼說,所以才和父皇商量一下能否將閉門思過的時間推遲,這事還要父皇決定。”
李世民沒想到侯君集會邀請李泰吃飯,而且理由是解釋誤會,這不由不讓李世民好好思索一番。
片刻之後,李世民皺著眉說道:“青雀,或許你和潞國公之間真的有誤會,否則依照侯君集的孤傲自負的性格,恐怕不會和你解釋什麼?會不會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嫁禍潞國公能,在你們之間刻意的挑撥。”
見李世民這麼說,李泰心中後悔將侯君集宴請他的事說出來。他不說,李世民在心中已經有八成在懷疑侯君集是幕後的主使者。現在李泰一說,李世民這份懷疑只剩下五分了。李泰剛剛連激將帶裝委屈的表演,整個效果因為這一句話減少了一半。
心中懊惱的李泰,賭氣說道:“如果不是侯君集那就是李元昌了,和我有仇的人不多,就這兩位,再沒有別人了。”
“別胡說!”李世民低聲呵斥了一句:“漢王已經離京了,再說他也沒那個本事能調動軍士。”
“那就是侯君集了,他調動什麼都不成問題。”李泰再次反駁道。
李世民眉頭緊皺,緩緩的說道:“沒有鐵證,就別說任何一個人。”
“那怎麼辦?我總的給喬崢一個交代,不讓讓他不清不楚的受冤屈吧。就是為了我自己的顏面,也不能這樣算了吧。”
李世民望向李泰,緩聲說道:“你這句話到是實在,剛剛離宮開府,你的確需要這份顏面。我特意讓趙志澤留心你的事情,今天的事也是他第一時間回報於我的,就是怕你一時莽撞丟了顏面才叫你進宮。現在看來,你沒將事情鬧大,只是督促長安縣衙破案到還知道分寸。“
誇獎了李泰一句之後,李世民嘆息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點早,就等長安縣衙將兇犯找出來以後再說吧。”
李泰明白,在沒有鐵證之前,他是拿侯君集沒有辦法的,目前也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這事已經擺到李世民面前了,既然是上達天聽,就不怕下邊的官員不下死力來找出兇徒。至於找到兇徒之後的事,到時候就是自己和侯君集的較力了。
事已至此,李泰也不再多說,最後問了李世民一句:“父皇,那潞國公的宴請,我去不去呢?”
“去,為什麼不去。”李世民幹脆的說道:“既然潞國公請你,你就去聽聽他怎麼說,或者是真有誤會也說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