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之千面女優 作者:蕭楚生(連載中)

 
walter727 2010-9-1 15:41: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2 46359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 19:03
第七卷 第十七章 謎 情 【下】

「咯噠」,門開了,一直守候在外的齊管家,順聲望向門口出現的女孩。

驚艷!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詞可以形容,齊管家腦中瞬間閃過這個想法。

她能夠配得起如此出眾的禮服吧?!馮晶晶扯扯裙襬,儘量露出一個明媚的微笑,「可以去了嗎?」

收回讚嘆的目光,齊管家欠身說:「馮小姐,稍等。」

說著,他按了牆邊的一個門鈴模樣的按鈕,走廊的拐角處立刻出現一個提著化妝箱的女僕,朝著他們二人走來。

「還要化妝?」

「馮小姐,您很好,她只是為您稍作修飾。」齊管家解釋說。

說話之間,女僕已經走了他們的跟前。

「馮小姐,請坐到梳妝鏡前,她會為您裝扮。」齊管家站在門邊說道。

「嗯。」馮晶晶應了聲,轉身再度入內,女僕也適時跟了進去。

待二人入內,齊管家關好門,恭敬地站在門口,等待馮晶晶出來。

十分鐘後,門開了。

齊管家抬眼見裝扮好的馮晶晶,有片刻呆滯,不過,還好,他不是年輕的毛頭小夥子,大叔級別的人,定力深厚,震撼過後,他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稱讚道:「馮小姐,您和這件漂亮的禮服實在是相得益彰。」

「多謝您的誇獎。」馮晶晶臉蛋有點燒,被大叔當面讚美,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起碼她不能夠承受。

本來麼,她今天跟著李容來這裡,已經是大著膽子來了。於她而言,簡直是深入虎穴,此外,和李容的接觸,或多或少也有防範心理。

李容對她抱著什麼心思,馮晶晶心裡有數,直覺上,李容並不是暴徒。不是為了一個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就使用暴力手段的男人。他會用手段和陷阱去馴服女人,沒有得到之前,雖不是百依百順,也會是凡事好商量,李容有李容地格調。

認定李容是有格調的男人,但是不意味著馮晶晶放棄女性的警覺心理。該注意的地方,都要注意,免得自己莫名吃虧。

不排除李容利用成雋要挾她就範,對此,馮晶晶琢磨透了,李容不屑使用這麼垃圾的招數,他喜歡用更高段的方法。讓她自動求他。

所以,馮晶晶有十成把握李容不會利用成雋為難她。

另一方面,馮晶晶摸不透李容的想法,面對李容,她不想顯得自己氣弱。言行粗率好壯膽,自是變成了她的首選。

馮晶晶地言行粗率,卻在漂亮禮服面前止步。她自認不會為華服美食所惑,但是忘記了,女性隱藏的婉約柔美,完全可以被一件漂亮地衣服所激發。想要不自覺地做出配得起這件衣服的行為舉止。

現在。她跟著齊管家去飯廳,身姿行步什麼的。已經與她言行粗率的初始打算,背道而馳了,她步伐輕靈,背影卓犖,行走之間,隱然有裙襬地沙沙聲,聽在耳朵裡是一種美妙的享受。

齊管家在一扇大門前站定,躬身說道:「馮小姐,到了,請進。」

說著,他推開了門。

不必進入屋子裡,僅僅是站在門口看裡面隱約洩露的華貴光色,也能感受到歐洲貴族之風迎面撲來,如果,一個來自底層貧民家庭地女孩兒見了,最起碼要被迷惑一番,因為,週遭在在顯示,這是另一個與她生活迥異的充滿誘惑力的世界。

享受與優雅的高層社會生活,確實能激發一個底層女人的虛榮心。

無論李容佈置這些是懷著什麼心思,反正,他預期的目的是達不到了,馮晶晶所思所想和他想要地效果差距太遠。

馮晶晶不膽怯,不遲疑,邁步朝裡走,她面色自若,實則暗暗驚訝李家的財富,如此有錢有勢的人家,她如何得報血海深仇?

難道,真的要與姜浩君聯手……

不,不行,她不想依附任何一個勢力,況且,姜浩君對她目的不純,借用其力地話,勢必造成甩不掉他的局面,到時候,成雋說不定就是他要除掉的對象。

思及成雋,馮晶晶心口驀然一痛,她不願再多想,趕緊快走兩步到餐桌旁。

李容並不在飯廳裡,長長的歐式餐桌上列著四盞燭台,精美的食物還未呈上,天花板的水晶吊燈昭示著,這不是一個次於盛宴地用餐,因為太明亮,所以華美。

「馮小姐請坐,二少爺會慢點來,他請您先用餐。」跟進來地齊管家在馮晶晶身旁說道。

「他不和我用餐?」馮晶晶略微詫異。

「是的,您請坐,第一道菜即將上桌。」齊管家地管家禮節無可挑剔,令客人不自覺想要按他的服務路線走。

馮晶晶不置一詞地坐下,表面順著他步驟來,其實內心根本不為所動,她就想看看李容今天在搞什麼鬼。

齊管家見她端坐好,隨即轉身到門口吩咐僕人上菜,間隙,他無意間回頭望那明黃光下的少女,低頭垂目,不知在想些什麼,光照不到的面目,陰翳幽晦,美得動人心弦,獨有韻味,二少爺……

「請問……」

那少女突然側首望向了他,齊管家愣了一下,幸虧他服務經驗老道,反應力迅速,他問:「馮小姐有什麼吩咐?請儘管說。」

「呃,那個,我想問,等會上的是不是法國菜?」少女躊躇說。

「是的。」齊管家肯定地說。

「我可以打亂上菜的順序嗎?」少女面色不安地問。

「您完全可以。」齊管家微笑道。

「好吧,多謝。嗯,還想問一句。」少女為難地說。

「您請講。」齊管家笑得柔和,彷彿少女提出的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

「哦,好的,我就想問今晚的晚餐有法國蝸牛菜嗎?」

「有的。」

「給我上三盤,哦,不,給我上五盤,我喜歡吃蝸牛。」

明明少女說話的表情很是尋常,可是齊管家怎麼看就怎麼就笑眯眯的味道,不過,二少爺吩咐他聽從馮小姐的話,所以,他沒多想,就應了她的要求……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 19:04
第七卷第十八章蝸牛

「馮小姐,請您仔細聽我說……」,齊管家用白手帕頻頻擦著滿腦門子的汗,待要再行細說,誰知,哪邊已經不管不顧地又一次「開動」了。

雙管齊下!

事與願違……

吃法國蝸牛專用的鉗子和叉子狠命地朝盤子裡的蝸牛戳去-

齊管家抽搐地心痛,我的大小姐誒,一個頂級法國蝸牛價值15歐元,換算過來是150多元,一個餐盤給您盛了十個蝸牛,上桌五個餐盤,鉗叉雙飛,您已經毀掉將近六千元,暴殄天物啊!

多麼美妙的滋味,您為什麼就不好好嘗一嘗?!

齊管家心裡碎碎念,阻止不了盤子裡蝸牛被叉飛的命運,只聽,「啪嗒----」一聲,一隻法國蝸牛背著它的小房子朝齊管家的面門快樂飛奔,並且沿途灑下不少的醬料,作為它飛行軌跡的標識。

嗚嗚嗚嗚,漂亮女孩都是騙人精……

好恐怖的用餐禮儀!

啊,不能躲避,為了他完美而無懈可擊的管家禮儀,拼了!

齊管家深具犧牲精神地閉上雙目,等待命運一刻的到來……

眼看齊管家即將命中。

忽然,耳畔經風,他不由睜開了眼。

一隻瑩白剔透的手,穩穩地橫在了他的眼前。

而原來本該射中齊管家腦門的蝸牛和它的房子,被那隻手正正接住了。

齊管家差點淚流滿面,二少爺,您接得好,實在是好,太好了!

無視齊管家感激涕零的目光,李容一手握拳橫在齊管家面前。對著前方的少女低低地笑了起來,說道:「你是吃飯還是謀殺?」

馮晶晶似乎沒察覺自己幹了什麼好事,她拿著手裡的鉗子和叉子,隔空向李容舞了兩下,挑眉笑道:「不怪我,是它們太不聽話,明明都死翹翹了,還和我作對。」

靜止。李容默默看她。

逗,太逗了!

無論是語言表情還是動作。再加長桌地盛況……

長長的餐桌,佈滿了像子彈一樣射出去的法國蝸牛,每隻蝸牛的後面都拖著一條長長的醬料尾巴,看上去就好像它們是自動爬離盤子似的。

再回想到她12歲時,和哥哥李慕在法國餐廳用餐,故意作弄他的場景。那時她胡蹋蹋的樣子和現在她地臉重合……

即使他剛才在監控設備前看過,但是身臨其境終究不同。

終於,李容猛然捧腹大笑。

笑聲陣陣中,絕世惡魔男人的面具,徹底分崩離析。

什麼時候見過二少爺地這個樣子?好陌生啊,趕緊撤退為妙,因為。。。二少爺不是笑給他看滴,不識趣,可是要遭殃滴。齊管家倒抽一口氣,運用蟹步,慢慢挪到門口。悄悄將門關上,把空間留給二少爺和馮小姐。

齊管家的離開沒有給房間裡的這對男女造成任何影響,他們之間早已沉浸在屬於彼此的獨特氛圍之中,旁人是無法介入的。

「笑夠沒有?」馮晶晶手指繞著叉子玩,隨性地問。

「很夠。」李容一面回答,一面又實在是忍俊不禁。揚著笑臉走近馮晶晶。「怎麼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

走得近了,益發為她地美麗所震懾。抗拒性地,他手癢地扯了扯她的披肩頭髮,接著說:「髮質不錯。」

髮質不錯?!

倒塌!

這句話從他嘴巴裡冒出來,怎麼聽怎麼詭異。

拜託,髮質不錯的人是你才對。

見到你這樣的男人,是對女人的最大打擊。

馮晶晶皮笑肉不笑地說:「沒你髮質好,扯我的頭髮,不如扯你自己的。還有,我本來就不是淑女,換了衣服也不是淑女。」

哼哼,我要是淑女了,你就要守著監視器偷窺我;我要是淑女了,你能那麼早出來?

忍不住了吧!

面對馮晶晶挑釁地目光,李容的笑意未降,只是漸漸恢復成迷人優雅的模樣,被無形的束縛給規範,是禮儀的剋制,但他眼波地柔和是怎麼也騙不了人的。

「看來,我的決定是沒有錯的。」冷不防,李容說了這麼一句話。

馮晶晶莫名其妙望著他,「什麼決定?」

李容笑而不答,他繞到馮晶晶坐著的椅子旁邊,一邊從她背後傾身而下,雙手覆住她的手,一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淑女是不分貴賤地,來,我教你,法國蝸牛應該怎麼吃。」

吃法國蝸牛,有專門地鉗子和叉子,鉗子像睫毛夾,而叉子只有細彎的兩條,他覆著她地手,左手握著她拿著鉗子的左手,教她用鉗子夾住蝸牛,然後,右手握著她拿叉子的右手,將殼裡的蝸牛挑出。

李容此舉,簡直是手把手教她怎麼吃東西,規範她的用餐禮儀。

他握著她的右手,借勢把蝸牛肉送到她的嘴邊,語聲接近低喃,「如果有一顆淑女的心,無論貴賤,你都是一位淑女。現在,我可愛的淑女,請你嘗一嘗這個味道,你會喜歡的。」

那聲音太低沉太悅耳,輕易醉了心魂,低低在耳邊纏繞不去,清新的氣息淺淺熱熱吹拂,不知怎的,馮晶晶的臉轟地發燒,從臉一路燒到了脖子以下,雪膚騰化雲蒸霞蔚,煞是可愛誘人。

眼眸漸漸暗垂,李容的頭情不自禁低下,那一片是芳香的……

「乓啷」,突兀的聲音驚醒了迷思。

馮晶晶霍然站起身,靈巧一轉,白紗冰藍翻飛,她旋到另一邊,沉沉望著李容。

原來,馮晶晶及時把鉗子和叉子扔到餐盤裡,發出響聲,才避免發生一些尷尬的事情。

痴迷神情有片刻凝滯,又宛如風吹霧散,沒了蹤跡,李容自若地立直了身體,只當剛才是小夢一場。

他笑得迷人,朝她伸出了手,「不想吃飯,來跳舞怎麼樣?可以請你麼?」

「跳舞?」馮晶晶立刻把剛才的一幕丟到垃圾堆裡,她配合他轉移了話題。

「會跳嗎?如果不會,我教你。」

馮晶晶上大學的時候,學過一點交誼舞,不過已經很多年沒有跳了,所以,她躊躇問道:「哪一種?先說好,我舞技生疏,要是踩到你的腳,你可別怪我哦。」

「最簡單的中三。」

「好吧。」馮晶晶將手交到了他的手中。

「跟我來,美麗的淑女。」李容牽著她,走到房間裡的一個門前,手一推,門便開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 19:06
第七卷第十九章田納西和朋友

李容引著馮晶晶踏入舞廳後,立即關好飯廳的門,使得他們所處的空間重新回歸無光。

人從明亮的地方突然進入黑暗,眼睛不能立刻清晰視物,所以,李容也不急著帶她往裡走,反而是等她眼睛適應房間的光線。

馮晶晶眨眨眼,過了好一刻才適應房間的暗光,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素水流紗的月光,煙靄般飄拂,透過12扇巨大的鑲嵌紋路的窗戶,卻被凝固在橡木地板上,化作12朵褪去血色的百合花,在幽微暗夜的深廣舞宴大廳,齊齊綻放素姿麗顏,吐出花色的嘆息。

懸吊半空的水晶吊燈,模糊了面目,沒有一絲光亮,隱約看得它們妍麗的形狀,壯闊地在天花板上一溜吊開。

馮晶晶被動地任由李容牽著她的手進入舞廳中央,鞋子踏在橡木地板上,劃破靜寂,發出清脆諧美的「噠噠」聲,還未站定,就聽耳邊隱約飄來優美感傷的歌聲,像是另一個時空傳來的問候。

沒有亮燈的房間,又是這樣的光景,整個廣闊的空間裡只有他和她,再也沒有別人,幽暗的空曠舞廳,飄來吟唱的歌聲,易生迷濛的幻覺。

馮晶晶是易感之人,給她一個釀造好的氣氛,她能夠很輕易地入戲,不論對象是誰這麼一個激發她演戲潛能的場所,馮晶晶入戲了。

李容見馮晶晶閉目恍惚的模樣,就知道今天晚上這一招是走對路了。一路看

果然,當馮晶晶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給李容的感覺完全變了樣子,真的像個淑女,參加舞宴的淑女。而他李容是邀請淑女共舞地紳士。

馮晶晶的眼波如水,輕柔地問他,「是什麼曲子?」

「你仔細聽,如果聽不出,我再告訴你。」李容低緩地回答。

於是,馮晶晶不語,凝神細聽。

那是一首外國歌曲,好像有點年歲了。

為什麼說有點年歲呢?

因為。播放的效果有點沙,馮晶晶聽出那是留聲機的老舊唱片才能發出的聲音。她去老師葉清瑜家做客,曾聽過類似的音質,所以,她能夠那麼肯定。

再聽歌曲內容。

是一個女聲在吟唱,縱使歲月流逝,經過歷史的滄桑。也沒有磨滅她優美的嗓音。

馮晶晶地英語不太好,所幸這首歌曲詞意淺顯,她聽懂了全部。

只聽女聲緩緩唱道:當我和我的親愛共舞田納西華爾茲時,

碰巧遇上我地一位老朋友,

把他介紹給我的心上人。

但他們跳舞時,

朋友從我身邊偷走了我的甜

那刻骨銘心的夜晚和田納西華爾茲,

現在我知道失去的是那麼多。

是的,那個夜晚我失去了心上人。

當樂隊演奏,

優美地田納西華爾茲。

聽清楚女聲所唱的歌曲的意思,馮晶晶深深地皺皺眉,歌曲內容似乎是在講述發生於一場舞會的愛情變心情事。歌曲的主人公把他的女友介紹給他的朋友,而他地朋友卻將女友的心偷走,歌曲在追憶與傷感中進行幽怨的傾述。

華爾茲圓舞曲那麼多,為什麼選擇這樣的一首歌曲?

黑暗中看不清李容的表情,馮晶晶疑惑地注視著他地眼睛,開口問:「你怎麼選這首歌曲?」

「心情。」李容不可捉摸地笑。

「心情」二字已經道盡李容胸中之意。他不正是推了成雋一把麼……

但是。馮晶晶是不會懂李容答案背後的意義的,她「哦」了一聲便再沒有言語。靜靜側耳傾聽,感受音樂其內的情感。

聽著聽著,馮晶晶發覺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開始旋轉,回過神來,才發覺是李容帶著她跳起了華爾茲。

兩個人的舞蹈,卻因手掌地交握,半擁地不遠不近的距離,組合成一個整體,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所羈絆,不是自由地個體,是遊走之間滑動的一個圓。

她的裙襬在一個又一個旋轉地,盪成飛紗的花;他仿若與夜融合的黑絲絨衣裝,舉手投足間,盡顯高雅,一步、兩步、三步,旋轉,他是主導,她是跟隨,完全柔順地聽從他的調度,無拘無束地雙人舞蹈,傾斜、擺盪、反身、旋轉,是綿綿輕送的波浪,是輕柔靈巧的雙飛乳燕翱翔天地間。

旋轉、旋轉、又旋轉,這是至善至美的圓舞,他和她共同旋轉舞步,逐一舞過大廳的12朵月光百合花,素白的花在他們身上流織而過,乍明乍暗的光線在彼此臉部轉圜,輕歌曼舞是他們交流的心之衷曲。

悠悠恍惚,馮晶晶感覺自己和他浸入了一條無形的河裡,流淌的歌曲是泯滅二人的河水,身心的極度自由,竟然生出一股快活地想要死掉的念頭。

這念頭過於恐怖,馮晶晶心裡不覺懼怕了,身體也微微地戰慄發抖。

李容並不知道此刻馮晶晶的真實想法,只當她覺得冷,暗自詫異,因此問:「冷?」

「不是。」馮晶晶搖頭。

「怎麼了?」下一個動作是讓她旋轉,李容改而繼續領著她跳前後進退的舞步。

「沒什麼。」馮晶晶略頓,暗中平復呼吸,緩和戰慄的肌膚,她怕李容繼續追問,趕緊換話題,問:「這首歌曲叫什麼?」

李容稍微擁緊她,回答道:「名字叫《田納西華爾茲》,歌曲有將近半個多世紀的歷史,在國外很出名。」

「是嗎?!」

「是的。」

得到李容的答覆,馮晶晶沉默半晌不說話,待她再度開口時,卻是一句將二人的氣氛破壞殆盡的話,她問道:「請你告訴我,成雋怎麼了?」

李容聞言一愣,繼續笑了,好夢總是易碎……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反應,他只聽見自己說:「你很想知道?」

「是的。」

「不怕我要挾?」

「怕,但是,你不會。」

「哼……你倒是瞭解我。」說到這裡,李容幾乎是有點恨恨了。

馮晶晶輕鬆地莞爾一笑,「你是有格調的人。」

李容玩味地沉吟,片刻後,他開口說出事先準備好的說辭,「他很好,不過,已經走了。」

「去了哪裡?」馮晶晶的問話裡透出焦慮。

她這麼為那個無能的男人……

嫉妒!

李容笑問:「想知道?」

「嗯。」

「想知道他去哪裡,你要乖乖聽我的話。」

說著,他停下帶領她跳舞,然後,不由分說,力道有點失控地,粗魯地扯著她朝另一頭的大門走去。

站到門前。

他抬起一腳。

「嘭----」的一聲,大門被他踢開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 21:23
第七卷第二十章狡兔

「門踢開以後怎麼了?」張曉明好奇地問。

「完了。」馮晶晶簡潔地說,低頭看著剛到手的劇本,手邊一動,又是一頁翻過。

「完了?!」張曉明不可置信地怪叫,開車的手一個激動,不小心按到了喇叭,一聲長鳴立馬從新威馳飆了出去,招惹路人側目。

馮晶晶的視線稍微挪開劇本,她好笑地瞟張曉明一眼,「當然是完了,你以為有什麼?」

「當……當……當然不是以為有什麼,而是太奇怪了!」張曉明放開喇叭,將車開到路邊停靠,一臉八卦兮兮地問:「清姐,他花了那麼大功夫,繞著圈子,還是你主動請他見面,他把你帶到一個宮殿一樣的地方,然後就請你吃飯,跳個舞,最後踢開門,就沒有了?開門後的事情呢?你該不是隱瞞了什麼吧?我怎麼直覺事情不簡單呢?清姐,別不好意思,稍微透露點吧,咱倆誰跟誰啊!」

「就你小子腦袋想得多,思想純潔點,好不好?」馮晶晶受不了地翻個白眼,她合上劇本,拿著劇本拍他腦袋一下。

張曉明沒來得及躲,被劇本正正敲中腦袋,立刻,他耷拉著臉,兩道眉毛下垂,抱著腦袋叫道:「哇啊,清姐,不是我思想不純潔,是你說話的結尾很有問題,好不好?我不想歪,簡直對不起我吃了那麼多年的米飯。啊,對了,清姐,你別叫我小子……」。

「叫叫你,你還有意見啊?」馮晶晶收回劇本,又將它在膝頭攤開。

張曉明苦瓜了。「清姐,我哪裡會哦,被你拍兩下沒什麼,可是你的樣子比我小好多,被你拍了,感覺很怪怪的。」

馮晶晶抬眼瞅瞅擋風玻璃,那上面依稀印出兩個人的模樣,一個是十**的清純美少女。一個是實際年齡三十歲、外貌直逼中年怪蜀黍的猥褻男,兩人坐一塊兒。怎麼看,怎麼奇怪,貌似她是被怪蜀黍誘騙至車中地淒慘美少女,而她剛才居然用劇本拍他,反攻……

想著想著,馮晶晶禁不住「噗嗤」一聲爆笑。即刻在座位裡打滾。

顯然,馮晶晶的自得其樂沒有惠及張曉明,看她那個樣兒,他就明白,自己又被笑話了。

「清姐……」,張曉明話不多,但卻用哀怨的眼神對馮晶晶做物理性攻擊。

那效果……

不必言。效果轉化成了笑果,沒有達到預期目的。

抽搐啊,倒八字眉毛配怨眼,鯰魚型號的大嘴抿提為三四象限的拋物線……

噴了----

「哈哈……痛……」,馮晶晶反而笑得更厲害了。她不滾了,直接捂著肚子朝著前座彎作了蝦仁狀。

無奈了,張曉明擠出兩顆眼淚,說:「清姐,你再這樣笑,我就哭給你看。」

聽張曉明要說哭給她看。馮晶晶受驚了。連忙停止爆笑,不過還是被嗆了一下。

開玩笑。張曉明哭泣超級恐怖的,先不說他的眼淚會像開墾農地一樣,爬滿他溝壑縱橫地臉,關鍵是,他哭的時候就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他哭似地,是扯開了喉嚨放聲哭,聽著感覺像一群聒噪的烏鴉在耳朵邊喧鬧,尤其他不怕丟臉,臉皮厚得沒法說,你叫停,他也不會理。

話說,張曉明的那次哭泣,是因為他負責的工作出了漏子,她給他做補救,弄得火大,口不擇言訓了他,然後,他恐怖地哭了,自從聽他哭過一次,她就再也不敢惹他哭了。

馮晶晶趕緊說:「啊呀呀,別介,別介,你別哭。你是大男人,怎麼去學小男人哭呢?!好啦好啦,我以後一定敬老尊賢,不敲你的頭,也不對你用那種稱呼了。」

「真的?」張曉明停止擠眼淚,懷疑地望著她。

「當然真地,我用人格保證,好吧?!」

「那……那你應該怎麼叫我?」張曉明一副小狗盼骨頭的眼神看著馮晶晶。

馮晶晶小心翼翼地試探,「張叔?!張叔叔?!小張叔叔?!」

「啊呀,真舒服,通體舒暢,被青春美少女這樣叫……」,張曉明一邊說,一邊暈陶陶地抖肩,看上去好像是被電暈了。

「好你個張曉明,佔我便宜!」馮晶晶「呼」地舉起劇本就朝張曉明胖揍。

「誒誒誒誒誒,清姐,我錯了,不敢了……」,張曉明抱頭狂叫。

馮晶晶住了手,說:「真不敢,還是假不敢?」

張曉明含著兩泡熱淚,仰望馮晶晶,「真的不敢了。」

馮晶晶見他這樣求饒,收了手,笑嘻嘻地說:「好吧,饒過你。」說完,她又縮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呃,那個……清姐……」,張曉明見自己逗得馮晶晶心情大好,又開始不死心了,他就想知道李容踢開門以後幹了什麼。

「幹嘛?!」馮晶晶斜眼睨他,「想問什麼就問吧,看你也是憋不住的。」

「那個到底怎麼樣了?」張曉明問得平常,馮晶晶卻看到他的耳朵豎起來了。

馮晶晶要笑不笑地給他一眼,「好吧,看來,我要不說,你是不死心了。」

「嘿嘿,清姐一開口,我心再死,都要活過來,說吧說吧。」

「沒什麼,」馮晶晶聳聳肩,接著說:「那個房間裡有幾個老師,舞蹈、聲樂、表演什麼的全部具備,都是藝術院校地知名教授,李容要我這段時間跟著他們學習,強化訓練,為參加全國海選做準備。等我得了第一,他才告訴我阿雋的去向。我思來想去,這事情也沒有什麼不好,就答應了。」

「啊?!是這樣?竟然是這樣的?」這個答案對張曉明來說,有點匪夷所思,所以,他說到最後,幾乎是拔高了聲音在說話。

「你以為呢?!」馮晶晶挖他一眼,「就你想得多,都說沒什麼了。」

「嘿嘿」,張曉明被她說得,只好在一旁乾笑。

驀然,他想到一個問題,又不好直白地說出來,於是,墨墨跡跡地說:「……嗯……那個……嗯……你不……怕啊……」。

馮晶晶完全明白他問的是什麼,她擺擺手,「他就算欺騙我,我又能怎麼樣呢?我猜,他總不至於殺了阿雋。只要我依舊在原地,不做滿世界亂找的無頭蒼蠅,阿雋總會回來地。再說了,」馮晶晶說到此處,笑容漸冷,「如果,李容真殺了阿雋,或者他騙著把我強暴,我定是要他死無葬身之地的。」

「呃……清姐……」,張曉明吶吶無言,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又無從說起,只好拍拍她的肩,以示自己的心意。

馮晶晶豁然一笑,「張曉明,你不用安慰我,如果真發生什麼了,我是想得開的人,不會鑽牛角尖地,你放心吧。」

為了轉轉氣氛,她換了個話題,「我們說說劇本吧,莊叔叔怎麼又換了一個劇本?還有,他怎麼找到你地?」

張曉明發動車子,駛離路邊,朝即將抵達的目地地開去。他一邊開車,一邊回答馮晶晶的問題,「找到我的事情,說來就話長了。這麼說吧,你不是講在內部見面會的時候沒有見到製片人麼?我懷疑,這部電影,真正幕後的大老闆是李容,他們認識,要不然怎麼找我頭上來了?你別忘了,莊大編劇根本不知道我和你的關係。而且,今天找我接你拿劇本的時間好巧,剛好是我接你去拿報名卡的時候。」

「劇本更換又是怎麼回事?」

「嘿嘿,清姐,你忘記了麼,莊景言大編劇在業界素有什麼之稱啊?」張曉明啟發地說道。

聞言,馮晶晶頓時眼睛一亮,「狡兔!」

「嘿嘿,是啊,所以說,凡是他參與創作的劇本,很少有洩露的時候,更別提是和邵力揚大師合作的時候了,他基本是準備三四個劇本的。臨近開拍,他才會把真正要拍的那個劇本發到相關人員手中,而且,文戲劇組一個本子,武戲劇組一個本子,兩個劇組和合為一工作時,封閉,再發一個本子。所以……」張曉明故意吊著不說。

「所以什麼?」馮晶晶追問道。

張曉明嘿嘿一笑,「所以,清姐你怎麼能把狡兔之前給你的那個劇本當回事呢?現在,你手裡的這個,才是真正要開拍的劇本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 21:24
第七卷 第二十一章 賽 制 【上】

暈!

馮晶晶暈!

因為,接下來她又聽見張曉明說:「不僅如此,而且,莊大編劇最愛刪改劇本,所以啊,」他同情地瞥她一眼,「拍過他的劇本的演員基本都會暈頭,清姐,你好自為之吧。」

馮晶晶頭痛地按揉自己的太陽穴,「我風聞過這事,沒往心裡去……」。

張曉明注意路面狀況,將車往右邊行駛,「嘿嘿,清姐,你這個是幸福的頭暈,多少女演員都盼望著擠到你的位置呢,況且,你還是邵大師封山之作的最後一個女主角,絕對女主角哦,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還不嫉妒眼紅死你才怪。」

「嫉妒?!嫉妒也是對我能力的一項認可,沒本事的人,誰會去嫉妒?唉,得了,不說這個,說多了,心態會不正的。」馮晶晶翻開劇本,略看了幾頁,說道:「我簽了保密合同的,當然不會洩露劇本啊,他們搞的保密功夫到家了,我算是見識到了。我前些日子鑽研那麼久的劇本,這下,完全是白費功夫了。」

恰好前面路口紅燈,張曉明停下車,側頭,賊兮兮地叫馮晶晶,「清姐。」

「幹嘛?」馮晶晶不感冒地瞟他,「別那樣叫我,雞皮都起來了,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呵呵,那個,能不能告訴我,莊大編劇寫的是什麼故事啊?」張曉明巴巴地望著馮晶晶膝蓋上攤開的劇本,他很好奇劇本到底寫的是個什麼故事。

「嘻嘻,想知道啊?」

「是啊,想知道。」

「嗯……」。馮晶晶眼珠子溜溜地轉,作弄地說道:「可是,不能說呢,說了就是違約哦。」

「清姐,」張曉明又哀怨了,對馮晶晶做物理性攻擊,「阿雋不在,我就是你的經紀人。你拍電影期間,我都要跟著你。跑前跑後,你不能給我點優惠權利麼?」

馮晶晶抬眼看到前方的紅燈已經轉為綠燈,趕緊慫慫他,「快開車,變燈了。」

「不要,你告訴我先。」張曉明賴著不動彈了。

「你快……」

還未等馮晶晶說完。新威馳後面一道足氣的拉長喇叭聲傳了過來,緊接著,那長鳴就新威馳旁邊地超車道擦入,直往上逼進,待那車駛到與新威馳的駕駛座齊平,猛地一個剎車,車窗降下。車主的臉撐了出來。

哇----

好兇惡的男人臉,還有大鬍子……

馮晶晶和張曉明對視一眼,然後極有默契地往旁邊縮……

玻璃不是隔音的,隱約飄來他窮凶極惡的咒罵。

討厭,不就停了一會麼。馮晶晶磨牙地想,但是不敢開了車窗和人對罵,倒不是擔心形象受損,而是怕他下車給她和張曉明一頓胖揍,那就好玩乎了。

正不耐煩間,馮晶晶覷空瞟到路口的交警叔叔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他正準備從執勤地地方過來。

「哼哼哼!」馮晶晶鼓著腮幫子噴氣。

「清姐。有什麼好主意?我都聽你的。」張曉明見她這個模樣,長年做人下屬地狗腿功能適時發作。他敏銳嗅出馮晶晶的哼聲不單純。

馮晶晶並不多話,只是將手沖擋風玻璃一指,「看見了嗎?」

張曉明順著馮晶晶指的方嚮往前看,點點頭,道:「嗯,看見了。」

「知道該怎麼做了?」

「知道了。」

「好樣的,上吧。」

「清姐,看我的!」

說完,張曉明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降下車窗。

對面車主一愣,沒想到在自己狂轟濫炸之下,那小子居然還敢正面和他對上。

嗨,不管咋地,先氣勢壓過再說。

車主罵道:「小子誒,你還敢伸頭?!有種!不過,爺爺我可不認你這個種……」。

冷不丁,張曉明那顆猥褻的腦袋擠了出來,不遑多讓,氣勢洶洶地惡狠狠瞪著他。那眼神地殺傷力極強,物理攻擊係數不小,直接把車主瞪愣了。

不是善茬!

車主氣勢弱不少,但依舊是強撐,「我說哥們……」。

「嘿!」

話音一落,張曉明橫眉豎目,中指衝他一豎。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新威馳在交警叔叔到達的前一刻「呼」地飆出,絕塵而去,將那車主遺留給交警叔叔,進行愛的教育。

馮晶晶扭頭往後看,瞧到剛才罵他們時一副熊樣的車主,在交警叔叔面前被訓得孫子樣的,頓時在車座裡笑得東倒西歪。

張曉明笑嘻嘻問:「清姐,高興了不?」

「高興了。」

「嘿嘿,既然是高興了,說說那個劇本故事吧,我實在好奇莊大編劇寫了個什麼故事啊,你要知道,我可是愛看他寫的戲。」

「啊呀,你看,到歐亞娛樂分部了。還不停車?再開就開過去了。我還等著你給我拿全國海選報名證呢。」

張曉明實在服了她指南打北的功夫,不過,他知道,她不會不告訴他地,清姐喜歡賣關子麼,他還不瞭解?!得,等他從公司裡拿出報名證,再問她好了。

這麼想著,張曉明停了車,打開車門對馮晶晶說道:「我一會就出來,你等我一下。」「去吧。」

張曉明出了車,馮晶晶好整以暇在車子裡等他。

十分鐘以後,張曉明從公司大樓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

剛進車,馮晶晶就問:「怎麼樣?」

「嗯,賽制情況稍微複雜,清姐,你聽我說。」

於是,張曉明講「最佳女主角」的全國海選賽制事宜,一一道來。

原來,這次報名的人非常多,而各地的報名情況還沒有統計上來,所以,目前制定的情況也是隨時可以調整變動地。

全國一共5大賽區,每個賽區根據情況分設數個考場。

初賽採用淘汰制,每一區選出六位選手,全國選出30人參加後面的複賽和決賽。

複賽和決賽採用主題晉級賽,即每週出一個大的主題進行選手選拔。

主題式晉級賽:在一個小範圍的電視直播考場,設計一個主題給予參賽者不同的測試。透過賽制階段不同的試驗,一來可從層層地試中挑選出全方位地偶像明星;

二來,藉由每週不同的主題,可以增加節目地豐富性與變化,並且塑造觀眾對節目的期待感,改善一般觀眾對嚴謹的比賽流程產生的倦怠感。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 21:25
第七卷 第二十二章 賽 制 【下】

按照張曉明所說的報名人數非常多,五大賽區的報名情況還未統計上來,那麼,「最佳女主角」的全國海選預估報名人數至少在十萬人以上。

整個海選賽事,全程直播,務必聲勢盛大。

全國一共設置五大賽區,一個賽區只有六個選手名額,每個賽區根據情況分設數個考場,初賽採用淘汰制,能夠很大程度上迅速篩掉報名的參賽選手,不過,相對的,初賽的時間是最長的,因為人數眾多。

為求迅速甄選選手,初賽的評分方法,採用評委按燈方式淘汰選手。

台下設評委三人,每人面前有一個按燈開關,參賽者上台表演,評委如果對她的表演不滿意,閃燈一次表示提示注意,閃燈累計兩次表示失誤,閃燈累計三次則表示下台,不再有機會「復活」,直接判定淘汰,而如果表演期間,參賽者可以低於三個燈,表示該名參賽者暫時過關,以評委判定為準,一個考場通過的參賽選手不計名額。

賽區設置的考場必為偶數,比如,A城為全國五大賽區之一,賽區下設十二個考場,每個考場決出的參賽選手不計名額,然後,將這些選手重新打亂抽籤,分作六個考場。新設置的考場,必須決出十五人…半,以此類推,賽區小決賽選出本區六個人。

賽區內成功選出的六位選手,將會在比賽後的第二天,共同舉行一場拉票會,節目任由自己出。組建粉絲團。

初賽完畢,每個賽區選出六位選手,一共五大賽區,結集後,即誕生全國三十強,她們將參加後面的複賽和決賽。

李容雖然內定馮晶晶為最後決賽總冠軍,但是,他同時也是一個資本商人。

商人的習性是實現利益最大化。因此,這次企劃除了與姜浩君聯手之外。他不會放過電視直播帶來的經濟效益,每一個可以使娛樂產業鏈最細微環節生出利益的點子,都會被徹底運用,運作這場賽事地最後,李氏麥嘉集團和姜氏莫里根財團,才是終極雙贏大家。

運作不是速成。而是循序漸進。

2--3個月的初賽時間,是初期的造勢,報名人數越多,聲勢越浩大,引發的關注率就越高。

初賽吸引民眾的高度關注率,是為了複賽和決賽做準備的。

因此,複賽和決賽的賽制。絕不應與初賽的迅速淘汰賽相似,它們應該是更有趣味,讓民眾有參與心理地賽事。

所以,主題晉級賽就成為複賽和決賽的首選方案。什麼是主題晉級賽?

晉級賽很容易理解,即是類似30晉28、20強晉級一類地。都是晉級賽。

主題式,指的是一個晉級賽為了增加電視直播的趣味性和豐富多變,往往設定出一個比賽的主題,而且,每一場的晉級賽主題都不一樣。

電視直播的表演比賽節目地設置無論如何包裝花俏,給民眾宣傳的詞語如何打動人心。歸根結底。聲、台、形、表,四要素是跑不掉的。更為吸引眼球,再加一個選手才藝展示。

所謂主題就是出一個表演題目,進行外景拍攝,眾選手共演一個題目,比如題目是「花田喜事」,那麼,就是安排幾個女選手輪番與一個男演員搭檔,出演相親類的情景小品。

錄製好的主題節目屬於表演,通常會放在聲、台、形的後面進行現場播放,接著,評委當場再出題目,讓女選手們來演一場女子之間的對手戲。

複賽和決賽地評分方法是評分和舉牌相結合,舉牌只針對現場比賽最後環節的女子對手戲,評分則是適用舉牌此前的聲台形表四項題,最後評委點評。

一場晉級賽事會出現兩位分數較低的參賽者,此時,她們會進入復活區。

進入復活區的參賽選手,她們地命運將徹底交給現場觀眾和場外的觀眾,由觀眾們的簡訊投票決定去留,假如,雙方在規定時間內,簡訊票數相持不下,再加賽一場對手戲,表演完畢,即是簡訊投票時間到,票高者勝出,晉級下一輪比賽。

成功晉級的選手,和初賽階段一樣,要在比賽後的第二天,共同舉行一場拉票應援會,節目任由自己出,吸引新粉絲入應援團。

全國海選出的三十人,抽籤分組,每六人為一組,一共五組,進行複賽晉級,一次晉級賽篩掉一個人,複賽進行到最後,每組只能出現兩個參賽選手進入全國十強決賽。

十強決賽不再進行分組,統一進行晉級賽,以十晉九、九晉八……依次晉級,最後決出五強,冠亞季軍從五強裡誕生。

期間,所有參加比賽地選手,從五大賽區伊始,過初賽第三關小考場地淘汰賽後,必須集中進行封閉式的表演訓練……

聽到這裡,馮晶晶忍不住「啊」了一聲。

張曉明連忙問:「怎麼了?」

馮晶晶掄圓了眼睛瞪他,「封閉式表演訓練?我地電影拍攝計畫怎麼辦?快說,有沒有對我的特別照顧?」

「想知道?」張曉明拿喬了,學著馮晶晶之前的模樣,斜著眼睛看人,只是,那動作,馮晶晶做起來美態難言,他學起來,不免是東施效顰。只見,他一粒小丁丁的綠豆眼斜視,配著整張臉,說不出的搞怪。

「噗」,馮晶晶噴了,在座椅上笑跌。

「清姐,你歧視我!」張曉明又學馮晶晶鼓腮幫子。

天!

誰來救救她?!

鯰魚嘴鼓腮幫子……

「哦荷荷……張曉明……哈哈……你個說廢話的……給我……立即停止……荷荷……痛……」,馮晶晶笑得狂捶車窗。

張曉明變著聲音學拿劇本時見到的韓睿康,「馮晶晶,你能不能等我一會,我要和你討論劇本。」說完,他捏著嗓子學馮晶晶,「嗯----,不嘛,人家要先走人啦……」

馮晶晶一聽,猛地哽住了,抓狂地叫:「哇,張曉明,你作死!我哪裡是這樣不好好說話的?!你太不要臉了!」

手裡沒武器,馮晶晶又捲起了劇本朝張曉明腦袋上拍過去。

「哎呀,清姐饒命啊,知錯了啊!」張曉明抱頭貼著靠背。

「你屁!」馮晶晶笑罵一聲,還要掄劇本抽他,誰知……

「叩叩叩叩」,車窗玻璃突然被人敲,打人的和被打的,不由抬頭往那裡看去。

目光恰好撞個正著,馮晶晶和張曉明看到外面的人皆是一愣。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7-1 21:26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 21:27
第七卷 第二十三章 磨 合 【上】

見到窗外的人,馮晶晶初時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捅捅張曉明,示意他降下車窗。

好嘛,說曹操,曹操到。

是韓睿康。

這小子出現地真是……

作為馮晶晶的之交好友,張曉明自然也知道馮晶晶和韓睿康的糨糊事,聽馮晶晶談及整個經過,張曉明心裡就把韓睿康歸為忒不厚道的那一類。

暫且不論情誼啥的,光是他裝有病那招就夠張曉明在心裡詬病的,難道,這小子不知道馮晶晶心裡會不好過麼,他是想作難死馮晶晶還是怎麼的?!

張曉明在心裡對韓睿康呲牙咧嘴一番,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降下車窗,口裡不陰不陽說道:「啊,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韓家大公子啊……」。

不等張曉明嘲諷完,韓睿康忽然一手伸進車裡,迅速打開車門,趁車門開的時候,另一手拿住張曉明的手臂,將他拖出車外。

「啊啊啊……你想做什麼?喂喂喂,快放手,這裡是歐亞娛樂的外面,有狗……」,可憐的張曉明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韓睿康一把拖了出去。

還未反應過來,韓睿康鑽入車內,「嘭」的一聲,車門關上,車子發動,絕塵而去。

苦命的張曉明只能淒慘地望著車尾和並不存在的塵土,喃喃說出最後一句話,「……有狗仔隊出沒。」

「喂,你瘋了!」被迫坐著韓睿康駕駛的車子,馮晶晶扭頭望著遠遠甩在車子後面的張曉明,不禁叫道。

與馮晶晶的抓狂相反,韓睿康悠閒又自在。他把著方向盤,隨意向前開。

這時,馮晶晶才發現了問題,嚇一跳,「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喂,沒駕駛證的人,別開車上路啊。」

韓睿康壞壞地瞥她一眼,「不好麼?」

「不好。你趕緊給我停車。沒駕駛證地人,沒有資格開車。」馮晶晶色厲內荏。豎著眉毛訓他,看似凶,其實,裡子虛得很,韓睿康不甩她,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韓睿康不語。猛然轉頭,盯著她看,這下,馮晶晶更是嚇飛了,趕緊拍他的手,「注意開車,我不想出車禍。」

貌似馮晶晶的緊張取悅了他。韓睿康滿意一笑,重新掉頭看路面,繼續行駛。

馮晶晶不敢再惹他,怕他突然一個想不開,將倆人性命給交代了。她能夠重生一次,不代表能夠重生第二次。

唔,愛惜生命,不要惹韓睿康,他是老大。

馮晶晶見風使舵,態度軟化了。語調柔和地問:「韓睿康啊。我們要去哪裡啊?」

「散心。」簡短利落地回答。

「為什麼啊?」馮晶晶裝小白。

「憋悶。」聲音相當爽脆。

馮晶晶東瞅瞅西望望,嗯。氣色很好,神情也不錯,哪裡憋悶了?她還是繼續白吧。

拉近二人關係,馮晶晶本來想叫他「睿康」,可轉念一想,那是李歆綾叫法,她不爽這樣叫他,還是叫他「阿康」吧,咳,貌似他們彼此之間從沒叫得很親密啊。

馮晶晶收斂全身的雞皮疙瘩,硬著頭皮,期期艾艾叫:「……阿……阿康……」。

「嗯?!」韓睿康不冷不熱地應聲。

馮晶晶討好地說:「阿康,能不能停下來啊,我暈車的。」

「哼哼」,韓睿康斜斜盯她,冷哼兩聲,方向盤一轉,車子穩噹噹停靠路邊。

車子剛停好,馮晶晶立馬雄起。

「我靠!」馮晶晶暴怒地喝罵一句,二指迅准夾中韓睿康尚在方向盤上的手,即刻180度旋轉,「剛學會開車,你就狗膽包天了,帶著我上馬路,你還要命不要的?」

韓睿康面不改色,任由她擰,另一隻空閒地單手,暗中解開了安全帶……

馮晶晶發現被擰的人半天沒動靜,呃,這個就貌似顯得自己很那個啥了,她訕訕地鬆開了他地手背,呵呵乾笑,「你的皮好厚啊,我的手都痛了。」

話音未落,下一刻,她已經落入少年的懷抱中,被他堅實的胸骨撞得兩眼發黑。

馮晶晶沒有解開安全帶,所以,等於是被綁在車座裡,沒法躲避韓睿康。

韓睿康這樣不管不顧地強抱,令馮晶晶很不高興,她悄然單手去解開安全帶,準備給他好看。

誰料,馮晶晶只聽得耳邊傳來低低幽幽的話音,似要敲入她地心裡,「你怕我開車?有什麼好怕的。要是真的怎麼了,我和你死在一塊也好。就算我不死,我都會自殺了,去陪你。」

「你……」,馮晶晶想說什麼,卻半個字都吐不出,心裡堵著,失去了語言的表達能力,只能被動地任由他抱著。

擁抱的姿態分明是男人抱女人的模樣,但是,他給馮晶晶的感覺更像是沒有去處而像她尋求慰藉地幼童,頓時激起她心中對他的憐惜之意。

不覺化語言為行動,細瘦的手臂緩緩地攀上他的腰身,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馮晶晶想了想,強行梗住心中地感動,以一副堅定、不容他亂想的口吻說:「別傻了,我不愛聽死字,我們都要活得活蹦亂跳地,少提些喪氣話。我會活得好,你也會活得好的,聽見了沒有?」

「嗯。」他輕輕應聲,卻仍未變動擁抱她的姿勢,一道深深長長的嘆息不經意逸出口,彷彿是得了一個魂夢長空的圓滿。

不想被他地情緒所左右影響,馮晶晶轉而說道:「很不舒服啊,阿康,你放開我吧。」

韓睿康不動,只是低語,固執地說出自己內心地感受,「我從沒聽過你像剛才那樣稱呼過我,那麼親暱的,就好像我是你最最重要地人,如果……」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如果,你曾經這樣叫過我的名字,也許,我就不會懷疑你,不去質疑你,也不會想要破壞你的夢想。現在……」

話到此處,無不傷感,他自嘲一笑,「……說什麼都是沒用了,好了,就這樣吧……」

馮晶晶啞然,她沒有想到居然……居然是這樣……

她快速地亂眨幾下眼,迅速把眼裡的濕意眨掉,強笑道:「死小子哦,說什麼呢,大學下午不是要上課麼?怎麼,打算逃課?哼哼,利用逃課時間和我討論劇本,小心我給你們導師打小報告,到時候,你就是已經拜託人幫你應付當堂點名,也都是沒有的了。」

「誰告訴過你,我讀大學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 21:28
第七卷 第二十四章 磨 合 【下】

「啊?!」咋聽韓睿康之言,馮晶晶呆掉了,繼而,她不敢置信地推開他,氣急敗壞地問:「怎麼回事?你怎麼可能沒有讀大學?你的外交官之夢呢?」

韓睿康靜靜地凝視她,面帶微笑,是雪嶺初春下行的和風,可是馮晶晶卻從他的目光裡發現了一抹殘忍,果然……

那飄飄忽忽的聲音,聽在馮晶晶耳朵裡不啻炸雷,「外交官之夢,我不想了;大學麼,我也不讀了。」

馮晶晶心裡暗暗咬牙,韓睿康,你真是懂得刺我的心窩子。

咬牙歸咬牙,但是勸他的話,她不會不說,「阿康,你不必因為我……」

「誰說我是因為你的?」韓睿康眼波流水一般漫了過去,直直漫到馮晶晶心裡,再也忘不了他這雙風流壞味收斂自如的眼睛,「我發現演戲很有趣,假作真,真作假,比現實有趣多了,能夠給我很多現實裡面沒有的感情,親情和愛情。」

馮晶晶聽完他的理由,沉思片刻,然後,誠摯地說:「韓睿康,你要真愛表演,過完年和我一道參加國立電影學院的表演藝術類考試吧,可以提高你的演技。」

「想和我成為同學?」韓睿康坐回駕駛座,他語調弔兒郎當,卻是目光如炬,氣勢迫人。「是的。」馮晶晶回答得毫不猶豫,「難道,你不想挖掘自己的潛能,看自己能夠做到哪一步麼,既然愛表演,假如你不拿出點態度。」馮晶晶一頓,盯著他的眼睛,與他的氣勢不相上下,她笑得神采飛揚,「呵呵,我是不會相信你的,別讓我認為你說的話是託詞,要是直白說出點什麼。那就沒意思了。」

韓睿康目光丕變,頓時。語調亦變得有點咄咄逼人,他傲氣地望著她,「你什麼意思?我地事情不需要找託詞。你行,我未必不能做到。還是,只准你行?」

「好。既然如此,我們說好了。一起考國立電影學院,至於後繼發展,我拭目以待。」馮晶晶說著,朝韓睿康主動伸出一隻手,爽朗大方地說:「現在,先預祝我們首次搭檔合作愉快。」

韓睿康不接話,稍抬高下頜。冷傲凌然地盯著她。

馮晶晶笑容燦爛,不為他的氣勢所動,「期待和你的對手戲。」

說著,她伸出去的手又往前遞了一點。

眼前的手,有纖細的骨感美。他曾抓住過、握過,知道那手的觸感並不太好,還有薄繭,但卻是世上最能溫暖他、撫慰他心靈的手,那麼,他現在是對抗些什麼呢。已經明明迫切地想要抓住她伸出來地手呵。

打住。韓睿康,如果你又彆扭了。你會離她更遠的。

要慢慢來,去軟化她,講究策略,才能再次……

哼,李容、李慕、成雋、姜浩君,你們真地能夠得到她的心麼,未必……

望著馮晶晶那雙充滿塵世溫暖的手,韓睿康不可捉摸地笑了,同樣伸手,卻是緊緊地、堅決地握住了她的手。

下意識地,那力道……

「喂,死韓睿康,鬆手!我是握手,不是和你比內力,你找抽是不是?!」馮晶晶痛得眯眼,順手賞他一顆爆栗。

和他的握力相比,她敲他腦袋的力道實在輕得可憐,像怕傷了他似地,僅僅是碰了他一下,又立即縮了回去。

不過,業已足夠,韓睿康立刻識趣地放開了她。

馮晶晶快速縮回自己的手,揉著快痛斷的手,她一點不客氣地送他一個大白眼,「喂,韓睿康,我告訴你,你要是和我演戲的時候,也這樣做,我就要你連著吃NG,吃到邵老師再也無法忍受,把你一腳踢齣劇組為止。」

韓睿康冷哼兩聲,反擊道:「怎麼會?!就怕我演技太好,你自慚形穢,在鏡頭前發揮不出,到時候可要求著我帶你入戲。你被邵老師罵,別對著我哭。」

「人不要臉,至賤無敵。嘿,別懷疑,說的就是你。大話,誰不會說?這個世界上啊,總是有一些牛B閃閃的人,等要他實際去做了,全變成了肉腳蝦,旁邊的人抽都抽不動他。」

「胡說!」

「我是真知灼見。」

「你等著瞧!」

「好,我拭目以待。」

話音落,四目對較,殺傷一片花花草草,誤中無數副車。

片刻後……

馮晶晶首先移開眼。

韓睿康一愣,也移開了眼。

待再相視,發現對方地笑意都不小,不期然,彼此心中鬱結的一些東西,豁然紓解……

馮晶晶笑意融融,由衷說道:「很高興,能和你共同拍戲,我們這樣算是初步磨合了……」

「什麼磨合不磨合的,我們本來就熟,用得著磨合?」韓睿康不滿意她的說法,反駁道。

氣氛好不容易轉好,馮晶晶不想再破壞,臨到嘴邊的話也嚥了回去,改而附和他,「也是,我們還用得著磨合麼,一定是無敵銀幕雙人組。」

韓睿康冷嗤,「切,你還不如說銀幕情侶呢。」

「那個太直白了,不好聽,我喜歡說無敵銀幕雙人組。來,小康康,跟著姐姐說一遍無敵銀幕雙人組。」馮晶晶故意逗他。蠢死了,還不如討論劇本呢。」

馮晶晶見機轉話題,「啊,對了,你對新地劇本有什麼看法?」

韓睿康換了一個輕鬆的坐姿,微逆光中,側首斜視,笑容透著邪氣,「我就一個感想。」

「是什麼?」馮晶晶好奇問。

見她好奇,那邪氣漾作壞笑,風流壞味不覺而出,煞是勾人,「老蜜蜂又佔大便宜了!」

「要死,」馮晶晶賞他一個爆栗,「那是拍戲,拜託你別亂想,好不好!」

「哦,這樣啊,不過,我也不吃虧……」

馮晶晶冒火了,什麼跟什麼啊,很正經地在問誒,居然和她嬉皮笑臉,嗚嗚,好懷唸過去的那個韓睿康,可以任由她欺負,現在這個太壞了!

無視馮晶晶火光的神色,韓睿康不知死活又笑道:「呵呵,比較起來,還是我佔大……」

「滾死!不和你說了。把車給我開回去,張曉明肯定還在等我。」

張曉明站在路邊直嘆氣,自己的屁股怎麼不黏在駕駛座上呢,被那小子輕易地揪了出去,萬一,那小子駕駛技術不好,路上……

呸呸呸!

亂想什麼啊,盡想些壞事。

正暗斥自己多想之時,前方不遠開來了他的新威馳安坐地人,長吁了一口氣。

新威馳以一個漂亮的姿態停在張曉明面前,車門忽地就開了,車上跳下韓睿康。

韓睿康根本不與張曉明打招呼,無視他存在一般,大喇喇走向另一輛招搖地火紅色名車。

馮張二人目送間隙,那名車裡探出一個人頭,仔細看,原來是韓俊欽,他對二人報以歉笑,然後,待韓睿康上車,他就縮了回去,迅速將車駛離歐亞娛樂公司大樓外。

見他們走了,張曉明才訕訕地鑽入車中。

對著馮晶晶,他開口就道歉:「清姐,不好意思。」

「小事,沒什麼。對了,你和我說說歐亞是怎麼安排我的吧。」

馮晶晶明顯不想多說,張曉明也不好再問,於是,他就只好談工作了。

「清姐,那個新人集訓的事情,你不用參加,不過,為了避開嫌疑,來回的機票錢,你必須自己出。」

「怎麼說?」

「意思就是,碰到你的比賽,你才出現;不比賽的時候,你可以專心在B城拍戲。」

「這樣啊……」

「是的。而且,海選初賽時間恰好碰上大年初三,也就是說,下個月,你可以回A城。嗯,還有,半個月後,劇組第一場戲開拍,清姐你要做好準備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 21:30
第七卷 第二十五章 夜 戲 【上】

夜雨如嵐,無邊無際地細揚輕漫;山風凜冽,只吹得雨斜林搖,嗚嗚作響;穹窿黑雲,沉沉密密,無有天色。

不知是誰,能站那天際俯瞰人世間的淒苦寒涼,懷著悲憫之

抑或是無?!

只剩下了血水火色的哀嚎吧。

無月華,雲際下。

層林之巔,幽影危立。

看不見命運的線,那裡正上演著人間一幕慘劇。

浸過鬆香的百來只火把圍成圓圈,在雨夜裡依然頑抗地奮力燃燒,一意固守自己鍛然成灰的使命,也要照亮厚幔濃沉的夜晚,要一切的醜惡都亮現原型,而那山腳仍有源源不絕的火把連成的火線直漫山巔。

雨非傾盆,沒有淋漓的酣暢,也沒有驟急的豪爽,它只是細密如針,綿綿悠長地下著,壓抑且沉窒。

一隻火把微亮,百來只火把聚明,照亮了頭戴斗笠、穿著蓑衣雨具、腰胯長劍、或手拿其他兵器、武人打扮的俠客們,亦照亮了圓圈中心的一對中年夫婦。

她,紅衣如火,丹唇染血,儘管手捂胸口,淋漓碧血依舊擋不住地從指隙間浸出。

他,黑衣似墨,腹中長槍,槍身已斷,惟餘一截銀白的槍頭在外,他微僂身子,按住傷處暫時止血,可那鮮血仍是汩汩,和著雨水淌至地上,變作了不經眼的輕紅。

瀟瀟雨洗,在場諸人唯有這對夫婦沒有穿戴雨具,原本衣衫濕透、身受重傷應該顯得狼狽才對。可是,由於他二人掌指交纏,相扶相攜,不時傳情遞意的對視,倒是襯得一幫武林俠客相形失色。

顯然,夫婦二人的柔情蜜意沒有招來艷羨,反倒是驚起一陣不屑的嗤聲,不時聽見人群中傳來譏笑的聲音:

「雲一天。雲水兒,不知羞恥。一對狗男女。」

「雲一天,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

「雲水兒,賤婦!」

「作孽,生生亂了人倫。」婦二人只是不管。雨雖大,澆不滅心中地情火,他們的手握得更緊,身體也貼得很密,似乎是要以他們微弱的合力,抵禦這場漫天的人間風雨。

「嗯……」,雲水兒捂胸輕吟。

立刻。雲一天放開按著腹部的手,雙臂攬著她,緊張地問:「怎麼了?」

星眸送波,她揚眉輕笑,「……沒……沒……」。

話未盡。卻是一口血沫嘔出,頭亦無力地慢慢低垂。

「水兒……」

「……哥哥……我累……」,她年近不惑,可是,眉目說話間,尚且留著少女的嬌痴。一顰一笑。居然令人無端生了愛憐。

他沉穩一笑,像平時那樣撫撫她的頭髮。但在她看不見的背後,他地動作甚是吃力,「累了就靠我歇著。」

「嗯。」她應了他,頭便沉沉地靠到了他的肩膀。

由此,眾目睽睽之下,火光明亮之處,這對男女公然偎靠一體,武林正道人士甚至見到那男子云一天臉上浮現深情不悔地微笑,女子云水兒眼眸微垂、頭側靠的姿勢,更是在述說對男子的全心依賴。

這幅恩愛景象,假如,他們彼此的身份不是那麼罪惡就好了,可是老天總是愛開玩笑……

正義之士見不得如此違逆人倫的「嗯愛」,群情激昂,口誅舌伐再起。

其中一人,更是高聲叫罵道:「雲一天,你嫡親的妹子好上麼?!」

話畢,恰好天際巨雷轟然炸響,向是為那人作和一般,眾人頓時譏笑聲大作。

笑聲未止,人群裡突然傳出一聲痛叫。

眾人齊齊望去,卻是先前叫罵地那人胸口中了一隻帶血的銀槍頭,立時倒地斃命。

再看向圓圈中央,原來是雲一天拔出了腹部的銀槍頭,將其甩手飛出,殺掉出口侮辱的人。

人體內沒入利器,不可即時拔出,若是拔出會造成大出血。雲一天為了殺那人,拔出插入腹部的銀槍頭,即刻造成血液速流,眨眼的功夫,地上的血水便深了許多。

這一下,眾人神色已經不是激恨可以表達地了,俱是高舉兵器,叫嚷道:殺了狗男女,以正人倫!

圍攻的圈子慢慢縮小,逼近中央的夫婦二人……

此時,昏昏然的雲水兒隱約聽到嘈雜聲,不覺喃聲問道:「……哥哥……他們在說……什麼……」。

雲一天喘口氣,努力穩住聲音,說道:「狗吠之聲,不必理會。」

「……展……展顏呢……」

「她……」,雲一天不覺用眼角餘光往旁邊樹林看去,神色微變,又迅速鎮定下來,聲音裡沒有絲毫異樣,「她早走了,我讓裴叔背著她跑下山……」。

未等他話盡,人群之中,有一個中年女子截口說道:「哼,雲一天,你亂人倫,天不繞你。眾位稍慢,且待我天劍門掌門師兄殷幻崖上到此處,由他親自動手清理門戶,以淫男賤女之血洗我門戶晦名。」

「陳師妹……」,雲水兒努力睜開眼,勉強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陳君梅不能忍受她叫自己,恨聲說道:「住口!哼,誰是你師妹,不要臉地賤女人,勾引自己的親大哥。」話到最後,已然分明是愛恨交織。

「水兒,別叫了,你歇著罷,咱們不認識什麼陳師妹,倒是見識了一個刻薄的陰毒女人。」雲一天聲音柔和,像是說給雲水兒聽的,但是那聲音卻大得在場諸人聽得清清楚楚,「當年,你我寄身天劍門學藝,你是如何受盡了她給予你的千般苦楚、萬樁教訓,我都是記在心裡的。可好,我後來為你教訓她,先與她訂婚,後又悔婚,帶你而逃,算是幫你出了惡氣。水兒,你心中可是歡喜?」

「狗賊,住口。」大庭廣眾之下,此等陳年往事被雲一天**裸揭開,陳君梅心高氣傲,如何能忍受得了,她霍然拔劍出鞘,劍尖直指雲一天,昂首傲視他,厲聲道:「雲一天,看來,你忘了你腹部地槍頭,是我所賜。」

「你施暗算!呵呵,要不是你地槍頭,我夫婦二人絕不能被逼至此。在場哪一個,能是我對手?!」雲一天說得傲然,輕蔑的目光掃過一輪眼前眾人,待回到妻子身上,那目光卻變作了無限柔情。

陳君梅見那二人結縭數十年依舊是你儂我儂地柔情蜜意,聯想到自己被棄,獨自一人,半生淒苦,心頭大恨,不顧小輩的阻攔,提劍前衝,「殺了你!」
li60830 發表於 2019-7-1 21:32
第七卷 第二十六章 夜 戲 【中】

陳君梅見那二人結縭數十年依舊是你儂我儂的柔情蜜意,聯想到自己被棄,獨自一人,半生淒苦,心頭大恨,不顧小輩的阻攔,提劍前衝,「殺了你!」

雲一天冷然微笑,攬住妻子云水兒,反手一劍,迎了上去。

雲一天的劍勢使得又凶又狠,對陳君梅不留半點舊情,陳君梅風韻猶存的臉龐上驟然閃過一抹陰毒,她右臂輕抬,橫劍擋住他刺來的劍,左手驀然一抖,一件帶著鏈子的鉤爪暗器跟著激射飛出。

「嗤----」,鉤爪暗器在雲一天的劍到來之前,迅准地沒入他的腹部,打中原先的傷處。

「嗯。」雲一天微微悶哼,劍勢微頓,慢了半拍的劍招,便被陳君梅輕鬆擋住,同時,她左手纏住的鏈子順就絞緊,扯動他腹部的傷處,再次成功換來他的痛哼。

兩劍相抵,四目對視,暗夜幽雨,斗笠之下,陳君梅隱著暗光的臉龐,陰冷而怨毒,顯出愛恨糾結地扭曲,她目光如淬毒的鉤子剜著那個自己愛恨半生的人,出口的語氣甚是居高臨下,「現在,你可後悔?」

如此危懼的時刻,腹部遭受重創,寒雨沁骨,血流潺潺,雲一天卻霍然而笑。

笑聲中,他盡餘力盪開陳君梅的劍,緊跟著,身朝後傾,揮劍而下,迅速斬斷腹部鏈子。兩廂作用力,他單臂擁著妻子云水兒直直退了好幾步,方才停下。

興許是雲一天動作過大,連帶雲水兒昏沉沉得了一線清明,她勉力睜開一絲眼縫。側臉對著陳君梅,那唇邊有莫名混沌的微笑,她斷斷續續說道:「……死作……鴛鴦……不……羨仙……」

「好,水兒,你說得好,死作鴛鴦不羨仙。」雲一天大聲讚道,單臂擁緊她,用勸哄的語氣說:「好了。你乖,別說那麼多話了,歇著罷。」

雲水兒地頭搭在雲一天肩膀上,出氣多進氣少,已是無力回答他的話,她僅是勉強看他一眼,又垂了眼眸。

無聲之答,雲一天已然滿意,望著妻子的神色煞是溫柔憐愛。

此情此景落入陳君梅的眼中,頃刻間一脈醋紅。但凡那時他憐惜自己半分,她斷不會落得如斯慘境,成了天劍門私下笑柄。這還不算,剛才。他竟當著武林同道的面,奚落嘲諷於她,扯出多年前地舊事,生生扒了她的臉面……

若不殺之,難抵她心頭之恨……

越思越想,心怒難平,本待候著掌門師兄殷幻崖到達才能清理門戶,陳君梅決定先行料理這對亂了人倫的狗男女。再回頭請罪。

心中定了主意,陳君梅高聲嗤笑,出言挑釁,「好一對兄妹的夫妻,不要臉幾個字,本姑娘算是見識了。」

聞言。雲一天連眼風也沒施捨一個給她。只是全心望著自己的妻子,口中不輕不重笑道:「陳姑娘做了十幾年的姑娘。想必是要臉的。」

「我呸。」

「呸」字音乍落,陳君梅再度提劍朝他攻去,左手的鏈子一併揮出,直取雲一天頸脖。

雲一天攬住妻子,身姿僵立不動,看似沉著應對,實則腹部地鉤爪暗器深深嵌入,拼口氣站立而已,無法多行一步,他只能採取防守姿態,等待陳君梅雷霆一劍到來。

雖是引頸就戮,唯盼愛妻少受苦楚……

他略微擋住妻子,無悔迎上刺來的劍。

夜雨中的劍,肅殺、冷殘,寒光微閃,致命一擊的進攻---

雲一天主動迎了上去……

劍,正面擊下。

他,舉劍格擋。

但是,那劍卻是中途改了方向,斜掃而下。

他的劍與她的劍,將將擦過,「噌呲」,激起刺耳的摩擦聲……

待他發覺對方的意圖,一切成了定局。

「唔……」

「噗----」

悶哼聲與長劍入體聲,一齊作響。

一柄長劍,透胸口穿過。一根鏈子,一端絞緊,另一端纏住頸脖,絞緊了,才發現鏈子帶刺,根根嵌入皮肉。

她,顏如死灰,血水如流珠,滴滴溜溜自嘴角滾下,銀冷的劍身沒入胸膛。

他,雙目圓瞪,表情是難以置信,那條帶刺的鏈子密實地扎入頸部。

刺鏈和劍,對於他和她來說,都是致命地,再無生而迴旋的餘地,可即便如此,他與她彼此間也沒有分開。

「哐啷」,劍滑落,他不顧催魂刺鏈的絞殺,一意抱住她,死死地,永不放手。

胸膛透心一劍,她痛極,下意識揪緊他的衣服,依靠著軟倒在他懷中。

陳君梅「呵呵」冷笑,雙手同時發力,控劍地手擰動,執刺鏈的手拉緊,兩隻手猛地大開,要將眼前這對兄妹夫妻分開……

火把光亮所及之處,在場所有的正派人士,面容皆煥發匡扶正義的凜氣,但是目光中無形透露出的微妙興奮,和著靡靡細雨,卻破壞了他們的群體氣質,給人的感覺,彷彿是一群殘忍的噬獸,正在等待吞噬殘食,分一杯羹。

所有人地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對兄妹夫妻身上,無人注意,空地周邊的一叢暗色灌木傳來不同尋常的動靜。

暗的夜色裡,灌木瑟搖瑟動,一隻手,猛然自那灌木樹根下探出,旋即牢牢揪住地面的灌木樹根。

象牙的膚色,因為緊揪,攥得青白,於雨夜黝黯,顯得異樣地戚微。

透過灌木樹根欲隱欲現地間隙,約莫可以看見那縴手的主人是一個少女。

那少女整個人匍匐在草地上,雨水早已澆遍她地身體,頭髮濕漉漉的凌亂,污泥亂草隨身可見,卻絲毫沒有減損她半分清麗無雙,奪人的目光是野性的薔薇在綻放,激烈且不遜。

少女的身邊是一位中年男子,他也匍匐著,卻是拿住她的手腕,意圖要她鬆手。

她無聲地反抗,緊緊拿住灌木樹根,與他僵持不下。

一扯一動之間,正是灌木搖動。

「小姐……」,中年男子裴叔低低地叫道。

「裴叔,我要看,我要看到最後,我要看他們是怎樣的殘忍,我要記住他們每個人的臉。」雲展顏咬牙,一字一句說道,淚水混著雨水滾下,話到最後全數變作了顫音。

「小姐,你是何苦……」

「我要看,不必勸我。」雲展顏截斷他的話,說得極決絕,目光孤電一般投向前方。

那裡有她的生身父母,撫育她一十六年……

一劍一刺鏈,陳君梅兩手猛地大開,她要令這對夫妻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徹底分開。

「哥……別離開我……」,迴光返照似的,雲水兒扯住雲一天的衣服,一把拿住了胸口的劍。

雲一天頸脖被刺入,不能再說話,但是他用行動表明了言語。

死作交頸鴛鴦,他拼盡全力,一掌打中劍身,傾身抱住她。

她亦回抱。

兩人力道如此之大,竟然雙雙掙斷了鏈子,弄斷了劍……

斷了刺鏈,下一刻,他的腦袋,即怪異地耷下,但擁抱的姿態依舊維持不變。

彼時,細雨漸小,天際曙光欲現。

他和她沒有倒下,以一個慘烈的凝固擁抱姿態,默默述說他們抗衡世間倫理道德的情愛。

罪孽……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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