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之千面女優 作者:蕭楚生(連載中)

 
walter727 2010-9-1 15:41:4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2 46350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 09:49
第八卷 第十六章 大 戲 拉 開 帷 幕 【中】

    不知陳君梅座下一對弟子用了什麼手法制住那“孽種”,兩人進門拖她而行的時候,她的下半身仿似抽了骨的分叉尾鰭,全無力量地軟軟貼服在地,被拖動時,發出衣物“索索”的摩擦聲。

    倆個少年弟子行到廳堂之中,一把將“孽種”摜在地上,頓時,本就朝下的頭正正磕在地面,發出老大一聲“咚”,他們也不管她死活,徑直給上座掌門行了禮就退了下去。

    許是摜地狠了,那“孽種”趴在地上,半天起不得身,更奇怪的是,磕地的聲音發得那麼大,她居然沒有半句吭聲,好像沒有疼痛的知覺似的。

    陳君梅雙眉高挑,目中隱隱凶光,聲音裡不覺帶出一股煞氣,“孽種,抬起頭來!”

    似乎沒有聽到似的,被稱作“孽種”的少女動也不動,依舊趴在地上。

    陳君梅冷哼一聲,眼風凌厲地朝靠“孽種”最近的一個男弟子掃去。

    接到陳君梅的眼風,男弟子消受不起,通身一個哆嗦,像是立刻被人點醒神似的,蹬蹬兩步上前,提起一腳就朝“孽種”的腰部踢去,“我師父叫你呢,還不抬起頭?!”

    地上的“孽種”悶哼一聲,雙手勉強支起身子,一直低垂的頭頓了一下,才慢慢抬起待瞧清“孽種”地眉眼。廳堂在座眾人神情均是掩飾不住地一震,霎時,廳內悄然無聲。

    少女非是美絕天下,她的容顏過於清淡,卻好似淡到極致的水墨。反顯出一派逼人的豔光。面容是病態的素白,眉毛是淡淡地褐黑,櫻唇是淺淺地粉白,唯獨一雙眼睛很是特異,幽幽的。深深的。斂了萬千漫漫光華。令人一見之下移不開眼,宛如要被吸入其中做了臣虜。

    少女一襲白裝,輕衣薄服。甚是貼身,那半身支起的身姿又端的婀娜妙曼。楚楚堪憐,是初秋池塘橋邊第一等地蔓枝弱荷,如此妙人,哪個敢硬得起半分心腸對她?!

    少女地魅力對老女人是不管用地,只會招徠青春遲暮的嫉恨。

    陳君梅怒眼橫掃,這些個平日裡持重的君子露出痴迷目光不說,就連掌門師兄殷幻崖和他地“高徒”袁靖琛也……

    陳君梅平生恨者有三,一恨小姑獨處,二恨雲一天夫妻,三恨妖嬌美娘。

    地上半仰起身的少女,是害她小姑獨處地雲一天夫妻所出,加之此間抬首,竟又攝了眾人之魂,陳君梅如何容得她?!

    陳君梅臉上化出一抹冷冷的笑花,右手一抖,四枚細長的針狀暗器頓時出現在她手指之間,“呵呵……”。隨著她的笑聲,拈針的手指也彈開,細針斜射,目標竟是直指少女的雙眸,意即要毀掉那雙光華無雙的麗眸。

    細針破空而至,眼見明眸即毀,少女雲展顏卻是半分功夫也無,避無可避,除了引頸就戮,只得眼睜睜等瞎。

    千鈞一髮,一個白衣紫衫的身影飄然而出,鬼魅一般擋在了雲展顏的面前,手臂不疾不徐地一擋,那看似很快的細針暗器就全數射在了袖子上。

    陳君梅定眼一看,居然又是掌門師兄的“高徒”袁靖琛幹的好事!

    “你----”,陳君梅磨著牙咬出這個字,又硬生生嚥下,她沒有忘記剛才掌門師兄殷幻崖是怎麼對她的。

    心情已不是怨毒可以形容的,但不能對付袁靖琛,陳君梅只好拿著自己的弟子出出氣,她一把抓住離自己最近的男弟子,“啪啪”兩下,不由分說就是兩個大巴掌。

    她指桑罵槐道:“瞎狗眼的東西,我讓你帶她過來,你卻拖她進門,師父的話,你都不聽了,是吧?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師父嗎?學不會尊師重道的狗東西,明天就給我滾出天劍門!”

    被她抓住的男弟子好不冤枉,可是師恩如山,他是不能反抗的,心裡明知自己師父為何有這樣的舉動,嘴裡還是要為自己辯一辯。

    男弟子哭喪臉說道:“師父,不是弟子不遵從您老人家的話,而是這孽種天生腿疾,無法站立,我和明霞縛了她,都是一路用了馬匹馱回來的,師父明鑑啊……”

    “師父,師兄的話,句句屬實,弟子明霞可以作證,請師父明鑑。”一旁的女弟子明霞說道。

    “哼!”陳君梅並不發落,她一把甩開那男弟子,轉而對掌門師兄殷幻崖說道:“師兄,咱們尋了個一等一的廢物回來,不如殺之以儆傚尤。”

    “小師叔,以殺止怨,並不是最好的辦法。”

    陳君梅倏地回頭,狠狠地盯著他,“依師兄高徒之見,什麼是最好的辦法?”

    袁靖琛莞爾,在他眼裡,陳君梅萬端恨意,不過是老女人舊傷不癒,殃及池魚罷了,其行為引人發笑。

    “你笑什麼?”他的笑容太扎人,像是站在雲端俯看她的痛苦掙扎,她陳君梅豈能容得他?!

    “小師叔莫氣,師侄有更好的妙法,為小師叔規整本派門風。”說完,袁靖琛面帶笑容望著自己的掌門師父。

    殷幻崖點頭,說道:“你說吧。”

    “是,師父!”袁靖琛似模似樣抱拳行禮,“與其殺她,不如做一個按有活動輪子的木板,將她縛在木板上,然後放得她在庭院裡,手執掃帚打掃庭院,讓過路的弟子們見之,起到震懾之意,同時,也讓她為其父母贖罪。”

    “甚好,”殷幻崖點點頭,轉而望向陳君梅,“小師妹,如何?”

    陳君梅胸口明顯起伏數次,竭力控制自己想要殺了袁靖琛的衝動,才說:“但憑掌門師兄吩咐。”

    木輪“咯咯吱吱”地在地面緩緩移動,遲緩的掃帚一下又一下地掃著地,雲展顏低著頭,也不管到底自己掃過的地面是否真的乾淨,她只是機械地掃著。

    掃了一邊,待要擺到另一邊掃,卻好像被定住了似的,一動也動不了。

    雲展顏詫異地順著掃帚那邊望去,原來是一個男弟子踩中了她的掃帚,他的旁邊還站著幾個看好戲的弟子。

    “起來!”雲展顏冷冷地說。

    “喲喝,一個亂人倫的畜生孽種居然敢叫我們六師兄走開,你吃豹子膽了?”看戲的一個女弟子譏諷道。

    “她吃的什麼豹子膽,吃的是狗膽!”一個男弟子話畢,上前,順手給了雲展顏一記響亮的耳光。

    雲展顏的手抓著掃帚,緊得可以看見她手背的青筋,還是終究忍住,她的反抗只會招來更凌辱的對待。

    不能對抗,她可以放手。

    雲展顏一聲不吭,棄了手裡的掃帚,以手撐地,往旁邊滑去。

    “站住,居然敢跑,小爺還沒訓完你呢!”站在掃帚上的男弟子嬉笑著,兩步就跟走在雲展顏的身後,一手揪住雲展顏的頭髮,拎得她連人帶木板都快離開地面。

    “放開我!”本應是氣勢十足的喝止,但是在比她強大的人面前,她的喝止不過是弱小的可笑舉動。

    “呵呵,偏不……”

    “師弟、師妹,你們這是在玩什麼呢?”一個笑得恣意的聲音插了進來。

    眾人回頭一看,大師兄袁靖琛正抱著一管黑色的洞簫笑望他們,但是,他眼裡的冰冷,說明那笑並非是表面的笑,極有眼色的師弟師妹知道這位大師兄的厲害,連忙做了鳥獸散,把雲展顏留給大師兄袁靖琛。

    袁靖琛見那些師弟師妹跑光,才優哉游哉地走到了狼狽的雲展顏面前。

    雲展顏並不避開他的目光,她反而稍稍抬高頭,毫不示弱地迎住他審視的目光。

    走得近了,黑色的洞簫在他手裡挽了一圈,然後,準確無誤,以一擊即死的氣勢,直抵她的咽喉,堪堪距離半釐米。

    清然的音調清澈如冷泉,幽幽在她耳邊響起,“殺你太簡單,我給你一個機會,只問一句話,你,想不想改變魚肉的命運?”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 09:50
第八卷 第十七章 大 戲 拉 開 帷 幕 【下】

    月光清幽,伏在那隻溫玉般潤雅的手,生出幾分神秘的眩暈感。

    那手在空中停滯片刻,似有存疑,遲遲不敢探向前去,彷彿再近了一步,便是深淵無回的大錯。

    也許是這種欲去不去的遲疑顧忌,終於招惹起暗夜裡一道清磁綿綿的女聲嘲弄,“你若是怕了,立即出門就是,何必這番做作,倒要教我看不起你。”

    手一頓,手的主人長長地嘆息,“你何必挖苦我,你明知我見你第一眼,畢生清修聲譽是要毀了的。”

    “怕我毀你,你應該離開我遠遠的。”女聲說得很慎重,像是告誡他。

    男子沉默,寂然無語。

    女子繼續冷哼道:“哼,你走吧,我命苦該死,你離遠點,以免我牽扯你。”

    被她的話一激,男子彷彿下定了決心,猛然往前邁步,“離得你遠,我生有何歡?”

    這一邁步,男子的面容徹底暴露在月光之下,赫然是天劍門掌門殷幻崖。

    原本清雅如謫仙的男子,此刻陷入了塵世情愛,也不過是一介凡夫,他的目光看向前方,是毫不掩飾的痴迷和糾結,是欲進不進、欲退不退的揪心。

    目光所及,他前方的女子也躍入他的視線內。青絲熠熠。流泉而下,彷彿是欲燃地暗夜魔火,覆著少女姣美憐弱的裊娜之軀,襯得她益發動人,眼眸內流淌著莫名的光華。不輕不重地遞個眼神。綿延而來的,即是無形殺人的銷魂刀。

    明知是錯,明知是銷魂,他也心甘情願被她剜心去腸,付命亦是等閒話。

    她側躺。一手支下頜。含情一笑。柔柔伸出另一隻手,指尖向著他,仍舊是隔著一段距離。卻似有無限地延展性,好像探到了他地胸口。手指撫弄他的心……

    珠光色的櫻唇輕啟,綿綿清磁的女聲隨之而出,嗔道:“那你還站得那麼遠做什麼?”

    “展顏……”,殷幻崖低低喚她一聲,便急促地似一個少年人樣兒到了雲展顏的床前,一把摟住她,“展顏,待我用本門心法治好你地腿疾,我便舍了這掌門之位,與你泛舟,同遊四海。”

    “你捨得?”

    “捨得。”

    “我父母是你地師弟師妹,我是人人口中地孽種,你背得起這臭名?”

    抱著少女的手臂明顯地一震,又是一陣寂然。

    雲展顏覺察到他的反應,剛才還柔情似水地臉龐,頃刻間,幡然變化,她咬牙冷冷一笑,雙臂用力掙脫他,憤然說道:“即是怕,那便離我遠點,做好你的掌門,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態,別招惹我。”

    雲展顏用力推,他卻是不放手,越掙扎,他越抱得緊。

    男人地力道太大,她兼之宿有腿疾,掙來掙去,也只是上身雙手推他而已,簡直難如撼山。

    “你就知道欺負我,你和他們都是一樣的……”,雲展顏奮力拍他,聲音裡似有淚意,鬱鬱濃濃地。

    殷幻崖索性一把將她完全壓倒在床頭,一手擒住她的雙腕,低頭,躍入視線的,儘是她散亂的青絲和滿面的淚痕,那眸光清清,如波光幻動的水紋,蕩得他心中十分難受。

    疼惜地,大拇指撫去她的淚跡,“別哭,我和他們怎麼可能一樣。此生若負你,我必自絕於你的面前。”

    “你說的?!”雲展顏停止掙扎,眸光清亮地望著他。

    “我說的。”他肯定地說道。

    雲展顏手腕輕轉,示意他放開她。

    待他鬆手,她一手攀住他的脖子,一根纖纖玉指點住他的心口,“你若是負我,我不要你自絕,我會親手劃開你的胸膛,把你的心挖出來。”

    彼時,月光正好,映照那象牙白的肌膚,為它覆了渺渺輕紗,一番掙扎,衣襟鬆散,香肩微露,精緻的鎖骨和鎖骨往下……

    殷幻崖不禁喉頭微動,呼吸的聲音也漸漸重起來……

    雲展顏勾出一抹笑意,聲音如許動聽,喚他一聲,“幻崖。”

    “展顏……”,殷幻崖喃喃念道,不由自主地,那頭便慢慢俯了下去……更鼓敲了三遍,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夜空中縱身,行進時,似隱隱捲起了風漩,他不斷輕點腳下的屋脊,最後終於穩穩停在一處相當高的屋脊處,四下張望片刻,待確定什麼後,隨即一躍而下。

    黑衣男子落地後,毫不遲疑地疾步走到更為黑暗的某個角落,面向那裡單膝跪下,雙手抱拳,低聲說道:“參見世子。”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那黑暗角落裡的聲音悠緩緩問道。

    “老奴派出的陳煥寧已經成功取得狗賊皇帝的朝堂信任,現在事無鉅細,都得經過老奴和陳煥寧之手,目前情況,只等王爺一聲令下,我等便即刻拿下篡位的狗賊皇帝人頭,血祭我大齊皇帝和大齊江山。”黑衣男子說得激動,但是那聲音卻似有些女氣,暗夜裡教人聽得好不舒服。

    “很好!”隨著這聲贊,黑暗角落裡慢慢走出一個人來。

    黑暗之中看不見他具體容貌,卻能大概瞧見他手執一隻長長的洞簫,行走之間,也是甚有氣度,翩然瀟灑。

    他將洞簫搭在黑衣男子肩頭。讚賞地說:“王申,待我們成功復國,你就是天下第一等地功臣,父王定會好好獎賞於你。”

    被叫做“王申”的男子,聽得他的話。諂媚地伏地更低。聲音也變得更為女氣,“老奴生是大齊的鬼,死也是大齊的鬼,老奴不求獎賞,只求事成之後。可以長隨王爺左右。為王爺端茶遞水。老奴即是滿足了。”

    “呵呵,有你這樣忠心地人,父王一定好好犒賞。加官進爵是少不了地,又何必再去端茶遞水?”

    “那還請世子到時候多為老奴美言。”王申趕緊跟著說。

    “呵呵。我給你美言不過是錦上添花,到時候封你一個國公,你也是當得起的。”他低低的笑聲猶如滲蜜,聽得人心中十分的受用。

    “那老奴在此先多謝世子。”王申伏地,朝他一拜。

    “起來罷,大功臣不應長跪於地。”

    “老奴謝過世子。”王申半點不推辭,也不再卑遜,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望著王申從地上站起的身影,眼中似有冷芒滑過,待得王申面對他時,那冷芒又消逝無蹤,變作了和煦地春風。

    “王申,父王特遣你來,何事?”

    “王爺想知道世子在天劍門地事辦得怎麼樣了?”

    “當年國破,殷幻崖作為護國將軍,和他部下大將均遁入天劍門,避過一死,多年來修身養性,竟然像個清修地無為和尚,從我入天劍門開始,就明確告訴我,不參與復國事宜。真是可笑,想當年他雙手嗜血無數,現如今卻是怕了生靈塗炭……呵呵……”

    “這……”,王申一頓,然後,做了一個“殺”的手勢,“世子,王爺的意思,人才若不能為我們所用,不如殺之,以免多出枝葉……”

    “不成。”不等王申說完,他斷然說道。

    稍一思索,片刻後,他說道:“你回去稟告父王,就說復國大業,正是用人之際,殺殷幻崖容易寒了其餘投奔才士之心,我再試一試,如果不成,我自有安排,這事我一定辦得讓父王舒

    “是,世子。”

    “沒事了,你回去吧,將我地話帶給父王。”

    “是,殿下。”王申應道,話說間,連同稱呼也改了。

    “殿下?!”他意味悠長地重複王申的話。

    “成功之後,您不是殿下,還有誰能當得起這二字呢?”王申諂媚得女聲女氣。

    “那也是事成之後,現在麼,我們高舉義旗,你別忘了還有我大齊地皇室正統在,殿下二字,以後不可亂叫。”他稍帶點訓斥意味說道。

    “是。”馬屁沒拍對,熱臉貼了冷屁股,王申未免自討沒趣,他不是滋味地應道。

    “去吧。”

    隨著他的聲音,王申再度躍上了牆頭,向著來時的方向奔去。

    目送王申的身影幾近消失,一句輕蔑的“閹奴”輕輕自他口裡逸出,正當他要轉身離開,不遠處的院門陡然發出了開門的聲音,儘管很輕,但是在暗夜裡依舊聽得清楚,於是,踏出去的步子立刻收了回來,他又重新隱回暗處。

    一個長發未束的灰衣男子,從門後走了出來。

    清白月光下,灰衣男子清雅如謫仙的面容猶如醺然飲醉,臨風吹動起的長發,和風中翻飛的袍袖,透出難以言語的仙姿美態。

    他關好門,走幾步,又回頭,戀戀地望一眼那扇門,似乎細細品味,方才扭了頭,繼續往前走。

    直至確定那人完全走了,他才不緊不慢踱出暗地,暴露在清柔的月光裡。

    雙眉斜飛入鬢,點漆目有湛湛神,不經意高高挑起的眉梢眼角,是將天下都不放在眼裡的矜貴傲然,冷俊的面容有無端的一抹似是而非的邪氣宛然流轉,他紫衣深服,手執一隻深黑色洞簫,風姿神秀,如雪崖青松,氣質華貴高雅,好一個風采翩翩少年男子。袁靖琛左右看看,確定無人,才徑直往前走,一手推開關住的院門,朝裡走去。

    穿過清幽的院落,袁靖琛到了一扇掩著的房門前,順手一推,便開了。

    月光射入了幽暗的房內,引出些許的幽光,定眼凝神,舉目而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凌亂的床鋪,和垂落床下的仿似瀑布般的烏黑青絲。

    聽到推門的聲音,少女伏在床頭,她的頭抬也未抬,只用那清磁般令人沉醉的嗓音說道:“怎麼又回來了?可是捨不得我?”

    袁靖琛邁入房內,莞爾而笑,“喜歡上那老頭子了?”

    少女一驚,猛然抬頭,那袁靖琛卻已經走到她的床前,他笑得風流倜儻,又重複說道:“喜歡上那老頭子了?”

    彎彎嘴角霎時抿成直線,雲展顏冷聲道:“不用你管。”

    他注視著少女清澈的眼眸,望了進去,慢慢地,戲謔的神情亦漸漸變得嚴正,“我偏偏想管,怎麼辦?”

    雲展顏嗤笑,頭一偏,避開了他的目光,“離我遠點,別招惹我。”

    “你是不是對那老頭子說了同樣的話?”他勾住她的下頜,不允許她逃避。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雲展顏拂開他的手,“這不正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麼,你憑什麼一副質問我的樣子,別虛假了!”“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想靠近你呢。”

    “呵呵,你那是發賤,走開點。”雲展顏雙手推袁靖琛。

    袁靖琛拿住她的雙手,沉聲笑道:“是又怎樣,我不在乎……”,話到後面已是無聲,因為他已經迅准地捕捉到了她的櫻唇。

    她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只換得他更用力的制約,於是,她嬌喘一聲,身子一軟,任由他恣意了……

    “卡!”邵力揚導演發出滿意的結束聲,頓時,房內大亮,拍攝現場的工作人員都彼此高興地打了一個招呼,慶幸連著十天的夜戲終於拍成功了,讓邵導滿意的“卡”了。

    正當大家高興的時候,不知是誰猛然發現似地說了一聲,“咦,他們倆怎麼還不分開?”

    這不期然的一聲提醒,大家的目光“唰”地投向了拍攝中心點,集中在那兩個少年男女的身上。

    目光焦點處,兩人依舊在深切吻著,似乎早已忘記了週遭的一切,連旁人的喧嘩也不能阻止他們的吻,他們沉浸在彼此的世界裡……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 09:50
第八卷第十八章質疑

    韓睿康吻得很投入,徹底忘記了這是拍攝現場,他恣意且深然地在她甜蜜的唇瓣輾轉反側,投入了整個身心,要告訴她,他是多麼愛著她。

    這一吻並不是劇本規定的,邵力揚大師的拍攝調度是讓倆人運用借位接吻,通過調整拍攝角度達到視覺錯誤,拍出來的效果就是看上去像接吻,實際上沒有半點接觸。

    韓睿康想得可和導演不一樣,他從拿到劇本開始,就在琢磨這事,已經YY這個場景很久了,而且,今晚在拍借位吻戲之前,由於他胡思亂想,他的戲份被邵導NG不下五十次,又被他扮演殷幻崖的老爸韓俊欽罵到臭頭,這會終於輪到他想拍的場景,他豈有放過馮晶晶的道理?!

    況且,這十來天,李容派出的車子沒少接馮晶晶出片場,他去問馮晶晶到底怎麼回事,馮晶晶卻老是迴避他的問題。

    按他的想法,那天拍戲前一天馮晶晶回抱他的那一下,就代表她想要重新和他開始,既然是重新開始,馮晶晶有義務把她和李容之間的爛事給交代清楚,最好還要包括她和姜浩君、成雋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只要她好好交代清楚了,把他心裡的那點介意抹掉,他絕對不會再去探究過去發生的事情,他和她可以恢復原先相處地那種狀態和模式。他可以踢掉李歆綾,馮晶晶則要杜絕和其他無關男人的接觸,從今往後,馮晶晶就是他一個人的,倆人要相依相偎。寸步不離。

    韓睿康心裡打著如意算盤。哪裡知道,馮晶晶在同意與他和好的時候,還與李容有牽扯,她不是應該主動點交代那些男人的事情嗎,為什麼拍戲地這段時間不找他說清楚過去地事。還幾番避開他?

    她知不知道。他快要被妒火燒炸了!

    逮著機會。他不吻夠本怎麼行?!

    傻蛋才按導演的意思來呢!

    嘿嘿,真好,晶晶都沒有抗拒他!

    韓睿康心中暗喜。切切地加深了吻,他吻得投入。卻忽略了另一件事……

    這裡是拍攝片場!

    他的行為引來現場工作人員的側目不說,更是勾得借監製之名守在現場的姜浩君地狂妒。

    姜浩君知道馮晶晶對他感觀不好,他去阻止說不定挨個白眼,見馮晶晶絲毫不反抗,還任由韓睿康吻她,他根本沒有任何立場去做任何事,胃裡那個泛酸啊,酸得他牙都倒了。

    哎,慢著……

    瞧他看見了什麼……

    馮晶晶被韓睿康壓著吻,但是她並不順服,雙手成拳,動作僵硬地貼著身側,難道說,馮晶晶根本沒有回應韓睿康,是韓睿康一頭熱?!

    這點肢體語言,姜浩君要是看不明白,他地國立電影學院就白混了四年。

    看清楚以後,本來按捺著地姜浩君,終於出手了。

    三兩個大步走上前,姜浩君毫不客氣,一把揪住韓睿康的衣領,巧勁一施,將他掀翻在地。

    “你幹什麼?”被人打斷好事,韓睿康面色難看地從地上爬起。

    “不干什麼,這裡在拍戲,是工作場合,我在教訓一個不敬業的小演員。”姜浩君冷冷地雙手抱臂,擋在道具床前,阻隔韓睿康看向馮晶晶地視線。

    “滾開。”韓睿康暴躁地怒視。

    “滾開?呵呵,你清楚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你是誰關我屁事。”

    “很好,不關你的屁事,那你現在可以離開片場。”姜浩君手一伸,做了一個“請”地動作。

    “憑什麼?!”

    “憑我是這部影片的製片人,我認為你不合適這部電影,不是一個敬業的演員,還公然佔女演員的便宜。”

    “呵呵,好笑,我佔便宜?我佔誰的便宜了?”韓睿康眼睛一眯,強硬地和姜浩君面對面地對上。

    “我們大家沒有眼瞎,你佔了誰的便宜,還要我再重複?在場的工作人員都看見了!”姜浩君恨瞪著韓睿康,指一指看八卦的眾人,示意證據確鑿。

    嘎----

    介個……

    你們倆為美女爭風吃醋,別牽扯無辜群眾啊……

    有眼色的群眾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了幾個人緣較好的人出去勸架,免得吵架升級,最後真的換男主角,那就不好看了。

    劇組的幾個工作人員紛紛上前,這邊拉,那邊拽,生怕倆人一言不和上演全武行。

    韓睿康不領情,想施力甩開,但那幾個拽的也不是吃素的,是劇組的武師,身上的功夫只比他強,不比他弱,因此,不論他怎麼甩,那幾人就像黏住了他似的,反而擁著他漸漸離了姜浩君。

    韓睿康脖子楞直著往前伸,表示自己不服氣,他氣憤大喝,“姜浩君,瞎你狗眼,我和我女朋友接吻,管你屁事!”喊完,他脖子一擰,望著馮晶晶,“晶晶,你告訴他,我不是佔你的便宜。”

    本來現場還挺熱鬧的,大家竊竊私語交換八卦心得,現在經他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向了本次事件的女主角,看她給出一個什麼說法。

    如果馮晶晶站在韓睿康這邊,那無疑是掌姜浩君的嘴,在公開場合不給投資人面子;而假如馮晶晶支持了姜浩君的說法,那麼姜浩君揚言換掉韓睿康男主角的話,可能就不是玩笑了。而是真地……

    韓俊欽面帶急色,他身子一動,就想往前走到那邊勸架,卻被邵力揚導演拉住手臂。

    邵導演低聲和他說了幾句,他面色稍稍緩和。停在一邊。和邵導演靜觀事態發展。

    頓時,全場奇異地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馮晶晶,針落地面也聽得見。

    事件關鍵的女主角,沒有如大家想的那樣直面回應。她青絲成幕。側面對牆。一言不發,只留給眾人一個淡漠的背影,似乎是告訴眾人。她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同樣被武師們架住地姜浩君,等不了馮晶晶地回答。他迫不及待地發出質問,“你心裡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去接受韓睿康的吻?”

    “呵呵,現場的火藥味真濃。”一個調侃戲謔的聲音橫空插入,像一把無形的軟劍刺破了周圍凝滯地空氣。

    眾人循聲而望,一個戴著黑墨鏡地長發俊美男子似笑非笑地朝這邊走來,行走之間甚有魔魅氣息,他穿地衣服是一套深咖啡色的休閒裝,街頭很尋常見的,但是看進眼裡偏偏有炫目地感覺。

    “李容!”姜浩君喊出了那個男子的名字。

    李容微笑點頭,算是回應他,表面看起來似乎很禮貌,實際上是懶得和他打招呼。李容戴著墨鏡,好像看了所有地人,又好像沒有看,他那至正低沉悅耳的性感男聲,是對著架住姜韓倆人的武師們說的,“看好上火的這倆位,我吃虧點,惹禍精我帶走了。”

    帶走吧,趕緊的!

    真是天降奇兵啊!

    大家的眼神都露出催促的意思,您趕緊吧!

    無視韓姜二人的反應,李容輕巧地抱起毫無反應的馮晶晶,肢體接觸的剎那,卻陡然發現臂彎裡的她是那麼僵硬,像一截不能動彈的木頭,他一直保持微笑的嘴角微微凝固,抱起她的雙臂也不禁用力地緊了一下,縱然她是鍛化成灰的木頭,他也一定會把這灰燼捧在掌心裡,不讓她從指尖洩漏,也不會讓風將她吹散。

    “走吧。”她捂著嘴,低悶地說,將頭埋在他的懷裡,不讓任何人看清楚她此刻的面目。

    他不答話,只用行動表示,抱了她像一陣風走出這個令人難堪的地方。

    停靠在片場路邊的車子毫不起眼,李容將馮晶晶放入車內副駕駛座,還未坐好,就聽見她問:“有嘔吐袋嗎?”

    李容目光一凜,眉心簇成一條線,“稍等。”

    他疾步走到後備箱,在應急物品裡翻出嘔吐袋,然後遞給馮晶晶。

    馮晶晶接過嘔吐袋,立刻大吐特吐,吐著那淚意就克制不住地湧了出來,發出嚶嚶的啜泣聲,艱難委屈到了極致。

    李容面色冷凝,正要說什麼,抬首時就看見了片場裡追出了那倆混賬,他當機立斷,閃身鑽入駕駛座,發動車子。

    此時,馮晶晶已吐完,她將下車窗,含淚,恨恨地把穢物拋出,恰好砸中即將接近車子的姜浩君腳面。

    在姜韓二人到的一刻,車子呼嘯著開走,讓他們吃了一嘴的塵土。

    馮晶晶知道東西砸到誰身上,但她根本不往外看一眼,也不想道歉,反而覺得這樣對那個人來說還太便宜了,不足矣洩憤,她心裡的痛苦簡直沒法跟任何人說,太憋屈。

    不行了,她的眼淚止不住……

    馮晶晶不想讓開車的李容看見自己流淚的相,她蜷縮著,低著頭,背對李容,手臂按住雙眼,任無聲的眼淚流濕肌膚。

    那個吻……

    是很好的……

    她心裡能夠接受韓睿康吻她,她不隱瞞自己的感覺,可是……

    在吻的中途,她的身體下達了強烈的指令----

    吐!

    她想吐,不是因為嫌棄韓睿康的吻骯髒,而是她發覺在姜浩君那樣對付過她的身體之後,她的身體產生及其自然的抗拒,厭惡親熱的行為,不能過多忍受別人的接觸。

    這樣的她在找到阿雋的時候,還有資格享受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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