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夢醒修真錄 作者:Chgor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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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2206 2010-10-12 17:10: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6 88398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7:41
第二卷 遊走、第二章 鏡緣還鄉

一行人回到藍楓城後,眾人在葉原重的安排下都住進了藍楓城總堂,明正天心思縝密,辦事幹練,很快就幫葉原重把藍楓城整頓出了桑闕星聯合管理團總部的風範,一時間藍楓城聲勢大震,要求加入藍楓城修真的弟子數不勝數。

劉迦在回來的第一天就已將觀心院內所記下來改造僵屍生存方式的法門傳給了岐伯。

岐伯立即開始修練,幾天下來,臉色雖然一樣蒼白,但奇怪的是那兩只大黑眼圈漸漸地不怎麼黑了。劉迦一見不由地大為驚歎道:“咦,岐伯,難道說李淳風前輩那秘方,就是為了讓你這黑眼圈變白不成?”心中暗服李淳風淵博之至非常人所能想像。

岐伯笑罵道:“那黑眼圈變白有什麼不好,總勝過看起來像只狸貓似的。”他從此不必擔憂吸人血而惹下眾怒,兀自開心不已。

瑪爾斯嘻嘻笑道:“現在看起來,確實要好得多了,像一只眼睛變白了的狸貓。”

劉迦回來後,大部分時候神情恍惚,觀心院中看到的關於屍寒的解決辦法使他非常失落,這種失落讓他感到在某種意義上,已徹底失去宣宣了。他無意中來到這個地方,一直把自己當作是異鄉人,在商闕星的日子對他而言,是他在想辦法救宣宣的過程中出現的意外,可忽然間這過程沒有了終點和意義,一時竟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打算。

他也常常和小雲商良,總覺得也許還有一絲希望,但幾天下來,凡想過的辦法都被自己或是小雲否定了。明正天等人看出了他的憂慮,但想不到辦法解決,一時間也是嗟歎不已。

看到他一個人發呆,那岐伯對瑪爾斯等人說道:“色乃伐性之斧,瞧見了吧?那男女之情正在一刀一斧地砍他呢。”齊巴魯搖頭道:“女人再漂亮也只是畫了一張皮的粉面骷髏而已,有什麼好?”瑪爾斯笑道:“小白臉對女人癡情這種事,倒大合我的胃口。”岐伯冷笑道:“癡情二字是指一個人的感情專注,你在神界打晃的女人還少了?也好意思談癡情二字?只怕是濫情吧?”瑪爾斯滿臉彤紅,急道:“可我同每個女人交往時,都是很專注的、很癡情的。”

崔曉雨依然像往常一樣陪著他,看到他神識憔悴,心中暗暗自傷,一方面希望他開心快樂,另一方面也知道此事難用常理去為他寬懷,心中焦慮竟也不亞於劉迦。

這一日,劉迦在後院獨自思考時,突然想到自己與於靜光交手後,也曾處在生死邊緣,在小雲給他解釋了以後,他才知道催動他生命本源的是當時齊巴魯所念的佛門心經,他對佛門知之甚少,當下找到齊巴魯和瑪爾斯商良此事。後來又想,人多好辦事,不如集思廣益,因此叫人把明正天和袁讓因也叫上。

齊巴魯不住的搖頭晃腦,對劉迦說道:“小白臉啊,你雖然修的是道家的法門,不過我曾聽我師尊說過,天下萬千法門,雖然殊途但卻同歸。我不知道心經能不能幫你找回老婆,但佛經本身所具能場非常強大,我雖然修行多年,但執著於爭鬥,於上層法門理解有限,不知能不能幫到你啊。倘若你老婆本身元神已極度封沈,對佛經沒有感應,那也沒用的。唉,要是能找到我一兩個師兄弟,那就好了。”

劉迦從未聽他說起過他的師兄弟,不禁有些好奇。齊巴魯看出他的心思,不禁苦笑道:“你不用奇怪,我的師兄弟們,要麼就是已經證悟成就,天知道這些人在何處濟世渡人,要麼就是比我還差的,找個地方獨自修行去了,只有像我這樣不上不下的敗類才在這世界上遊蕩。”言語中甚為寂寞悲涼。

明正天想了想說道:“大哥,我對屍寒理解不多,但想來如果封沈一個人的元神的話,也許得查查那元神被封沈在生命的哪個境界之中,雖然未來嫂子並未修真,但人的生命組成甚是複雜,如果能探查她被封沈時的生命狀態,至少能對症下藥。”劉迦一聽,仿佛有些道理,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明正天說道:“像我們修真者,過程就是生命,不同的過程生命形式看似變化不大,實則不同階段內涵也大不相同。在不同生命階段的改變過程中,每個階段就算受傷或是走火,內容也都大異其趣,並非級別越高,越能承受傷害,每個級別都有其新的弱點和破綻,永遠不是完美的,只不過大家一直在追求完美而已。大哥的修行方式與我等不同,想來另有更好的思路吧。”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未曾修練過的人也該有此特點,有破綻和弱點,就該有相對的優勢所在,找到其優勢,也許能順騰摸瓜找出對症的辦法。”

劉迦一想,聽著好像有道理,但做起來仿佛也無從下手,他突然想到瑪爾斯好像很少說什麼修練過程,不禁問道:“老瑪,你們神界對生命的認知如何?”

瑪爾斯一聽,大手亂搖:“別問我,我們對生命的認知反而是最淺薄的。你想,奧林匹斯山那邊所有人都是神,是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生下來就是神,所以要想在奧林匹斯那邊勢大權重,與其修練升級,不如瘋狂生崽,誰的崽子多,就意味著誰手下的神多。像宙斯嘛,除了我媽生的那些兒女外,外面私生子成百上千,一方面是因為老色鬼人老心不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樣是發展私人勢力的最好辦法。”他對宙斯恨之入骨,因此一旦提及,嘴裏竟是毫不客氣。

他說著喝了一口酒,又繼續說道:“當然,我們也有提高個人能級的辦法,就是修練小宇宙,把生下來就具備的個人能場無限延伸,這樣個人能力就越來越強了。”

劉迦一聽大奇,他想到他體內的宇宙,不禁問道:“那個宇宙是什麼樣子,有星河嗎?”

瑪爾斯雙眼一瞪,笑道:“誰能把星河這種宇宙裝在身體裏面?那這人不是大到無邊無際了?呵呵,小宇宙看起來就像是縮小的自己一樣。小宇宙越強大,你個人能力越強大。”劉迦心想,原來如此,看來自己體內的東西並非瑪爾斯他們所說的小宇宙。

明正天和袁讓因聽瑪爾斯這麼一說,眼睛鼓得老大,指著瑪爾斯問道:“老瑪大哥,你們神界這麼混亂啊?”言下之意,像瑪爾斯口中所描述的神界生存狀態,應該是咱們凡人的紅番區才對。

瑪爾斯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別那麼奇怪,這有啥了不起的?你們修真成仙後進入仙界,其實和神差不多,而神仙兩界從某種意義上講,並沒那麼大的界線和區別。你們仙界的玉皇大天尊經常和宙斯在一起談經論道,區別在於仙界的生命一般來說都是由修真者修練所成,而神界的都是由傳承的方式而來,所謂神界、仙界其實是在一個界中,只不過所處位置和組成的生命不同而已。”說著他一臉苦相地歎道:“唉,我這十分之一戰神不知何時才能恢複原形,哪怕是多十分之一也好,這麼些年了,那小宇宙一直沒啥動靜。”

劉迦想到一事,轉頭問袁讓因:“袁老,你們煉丹方面有辦法可以打開封沈的元神嗎?”

袁讓因的南瓜臉非常古怪,他想了半天說道:“大哥,這很難說,畢竟煉丹的目的是濟世救人。就算修真者想用丹藥輔助修行,也是助其元神推動真元力,而非能在元神不能作用的情況下自己起作用,就叫孤掌難鳴啊。”劉迦想起岐伯也給他說過類似的話,心下不禁悵然若失,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心中暗道:“當初曾有過願望,要去找那心緣鏡來救宣宣,可如今連地球在哪兒都不知道,這願望卻又如何才能實現?咦,不知李淳風前輩的觀心院中有沒有這方面的記載?”

念及此,他立刻入定,剎那間已進入觀心院,他現在手掌心內有李淳風的鎮心玄印,早已能調動元神隨進隨出了,不必再像當初那樣要讓小雲來幫忙進入。他念力所至,“天造地設部”的書立刻出現在他手上。

他看到上面寫道:“地球,吾成道飛升之處也,凡界星球,適合修真星球之一。”後面就沒有了,他不禁大失所望,原來李淳風也沒有記載得那麼詳細,他不知就算李淳風記載詳細了,他沒有相關定位法寶,也無法找到地球的。

正失落間,聽到小雲清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嗨,我,你在幹嘛?”劉迦不禁苦笑,小雲也夠幽默的,竟然直接稱呼自己為“我”,但一想又有道理,她不是一直都說我就是你嘛。

劉迦歎了口氣說道:“我不說你也知道的,你不是我嘛?”小雲又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說道:“當然知道啦,只不過等你問起來,然後由我來回答,這樣有意思些。”

劉迦一聽,似乎小雲有辦法,心下不由大喜,立刻問道:“小雲,快告訴我如何回地球去?”小雲撲哧一笑,說道:“你有那麼大一個宇宙在身體裏面,居然還找不到地球,真是可笑。”

劉迦一聽,興奮得險些暈了過去,聽小雲這麼說,回地球的辦法竟在自己身上。不等他問,小雲又說起來:“你身上的宇宙應該對外界的宇宙也有感應的,只不過你不會用而已。不過話說回來,我也不大會用。只是略略知道罷了。”

劉迦立刻問道:“我該怎麼辦?”小雲咯咯笑道:“看來我們還是有區別的,至少我沒你笨哦。”

劉迦急得要死,立刻討好小雲道:“是是是,我比你笨得多,快告訴我吧。”小雲說道:“你是怎麼進觀心院的?”劉迦一聽,立時愣了,說道:“我用的是心念元神進去的啊。”

小雲的聲音立刻提高四度,一副當了別人老師非常得意的樣子,說道:“觀心院你能隨心所欲地進出,是因為你身上有這個宇宙啊,他既是宇宙還有什麼地方他找不到的,有人會找不到自己家裏的東西在哪兒嗎?”

劉迦一聽,大喜過望,以手觸額,此刻他終於恍然大悟,難怪他當初想進入觀心院只要用神識即可立時進入,原來有這宇宙在自己身體裏面,進觀心院就如在家裏面進臥室一般。

劉迦立刻離院出定。看到瑪爾斯幾個人正呆呆地看著他,不由得奇怪。

明正天立刻問道:“大哥,這兩天你到哪兒去了啊?”劉迦一聽,問道:“有兩天嗎?我只是入定了一會兒啊。”

明正天說道:“可能大哥去的地方時間和這裏不同吧,這裏確實已過了兩天了。”

劉迦一愣,不過他現在顧不上這些了,他說道:“我找到回地球的辦法了,那是我的家鄉,我想回去看看。”瑪爾斯一聽就樂了,大叫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齊巴魯反正也想到處走走,而且他的師尊曾在地球傳道授業,他也想去看看。明正天和袁讓因更不用說,生怕這師尊一走即不回來,立時表示要跟上,決不離開。

劉迦想了一下,心中暗道:“如果自己破不掉死穀的禁制,也許他們有辦法也難說,畢竟這些人的經驗比我豐富得多。”當下決定帶上這些人一起走。想到岐伯也是來自地球,於是也找到岐伯,說明此意。岐伯一聽立時表示願回去看看,畢竟有數千年沒回過故鄉了。

劉迦讓明正天把這裏的事務交給葉原重和不死海的掌門東方遜,有此兩人和其他長老在,這裏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明正天只要能跟著他,說啥都行,立刻找了一大堆理由告訴其他幾位師兄弟,盡述為什麼除了他和袁讓因可以跟大哥去辦事外,其他人都必須留守的諸種理由,各門派長老雖然不信他的鬼話,但無可奈何。

崔曉雨無論如何都要跟著去,劉迦找了太多不讓她去的理由,最後曉雨一哭,這些理由全都無用了,只好也帶上她。

明正天想起一事,有些為難,對劉迦說道:“大哥,我們星球上的傳送陣可能沒那麼大的能量,而且定位系統也無法定到該星系以外,這地球不知在萬千星系的哪一部分,我們該怎麼走呢?”

劉迦此刻已信心十足,把幾個人叫在一起,團團坐在他身邊,說道:“不用傳送陣,我直接帶你們走”。所有人包括瑪爾斯都不大相信自己耳朵,瑪爾斯和齊巴魯、岐伯雖然也能在星系間自由轉移,但這人居然不用定位工具而直接穿梭於浩渺宇宙,真是無量不可思議。

一行人以劉迦為首,小丫鬟崔曉雨在側,瑪爾斯、齊巴魯、岐伯三個怪物居中,明正天、袁讓因在劉迦身後,一起坐定。劉迦立即用元神將體內宇宙再次調了出來,身邊的人頃刻感到被一股大力緊緊鎖住,這力量使每個人都有種被拉向劉迦的感覺。劉迦用神識探知體內的宇宙,元神所觸,劉迦和眾人立刻消失不見。

當劉迦和眾人瞬移停下時,劉迦一看就傻眼了,這是一個大草坪,不遠處的四周,全坐滿了人,而且都激情萬丈,齊聲吼叫,眾人身邊有十多個正穿著運動服的人來回在爭著一個球,原來他們的落點正好在一個舉行足球比賽的現場中央。看球的觀眾為之一愣,都沒注意到場中央何時出現了一群怪人,有反應快的,立時明白是極端球迷沖進場內鬧事,一時間群情大憤,雞蛋、汽水瓶、鞋子諸物,凡是能扔的東西竟全向劉迦等人扔過來,劉迦大驚,立刻帶人瞬移離開。

觀眾們見此異狀,方才大驚。直到第二天有科學家在媒體上解釋道,是因為城市氣候變差,出現了海市蜃樓,將某一處拍電影的現場影像折射了過來,大家這才釋然,同時,現場的兩隊卻一直爭吵不休,因為海市蜃樓使其中一球員利用大家吃驚發呆的空檔輕松射門成功,另外一隊要求重賽,諸如此類,不一而足,也算劉迦回家鄉後在第一時間就對人類曆史產生了影響,可見仙凡殊途並非全無道理。

劉迦這次瞬移就找准了目標,正好在李照夕大院內,一群人剛落定,就聽到玉靈子在哈哈哈大笑,說道:“老李啊,老道算是徹底服了你了,你居然能算得如此之准,我兄弟竟是分刻不差地落在你的大院內,佩服啊佩服,這真讓老道大開眼界了。”李照夕笑道:“發生在此星球之上的事情,在下還能略知一二。”

劉迦一見到玉靈子,心下大喜,沖過去將玉靈子抱住,歡聲叫道:“師兄啊,好想你們啊。”師兄弟倆人相擁開懷大笑。

李照夕對此早已有所准備,一一招呼眾人坐下。瑪爾斯見李照夕竟能當面直呼其戰神,不禁大為吃驚,張口結舌之處,不禁對這位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大為歎服。

袁讓因與李照夕數句交流後,方知一個是袁天罡的第二代後人,一個是李淳風的第十四後人,雖然年紀相差巨大,但倆人一見如故,就如親兄弟一般。

崔曉雨聽劉迦說李照夕是宣宣的二叔,一時心情複雜之極。李照夕見到曉雨,只是微笑點頭說道:“好,好”,更無他言。

玉靈子乍見劉迦,心情也是非常愉快,畢竟劉迦也算他在世上唯一的半個親人了。再細看劉迦隨行的朋友,不禁心下暗暗吃驚,這些人個個修為都遠在自己之上,不知是些何方神聖。再聽到岐伯自報姓名,不由兩腿一軟,立時跪下,大呼道:“祖先人岐伯,受後學晚輩玉靈子一拜。”

岐伯人生經曆屢遇奇變,心情改變甚大,對這些禮節早不在意,順手拉起玉靈子,說道:“不必拘禮,我和小白臉是結義兄弟,你就叫我師兄好了。”

玉靈子一聽,竟如在夢中。自己居然稱呼中華民族祖宗黃帝的老師岐伯為師兄,一時間心潮起伏難以平定,竟險些大有走火入魔之勢。要知道《黃帝內經》曾記載,黃帝修道全靠這位岐伯從旁指點方有所成,而這位華夏帝王之師、地球修真之祖竟在面前,玉靈子除了歎息外,大腦幾乎已停止了思維。

眾人坐定,劉迦與玉靈子、李照夕互述離別後各自的遭遇。劉迦始知自己離開地球已兩年之久,這才覺得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有些道理,畢竟他在外空間只有幾十天,來去神速,比愛因斯坦所說的接近光速已遠遠超越,轉眼間這邊已然是兩年飛逝,心下不禁暗暗佩服愛氏單憑用自身思維能力就能推導出宇宙真理,也確非常人所能。

玉靈子和李照夕聽了劉迦的經曆,都是非常吃驚,特別是李照夕聽到劉迦成了李淳風的直傳弟子,羨慕之情難以盡述。劉迦說道:“李叔叔,李淳風前輩曾有言在先,得到他信物的人須將他一生所學傳給他的後人,我一定會將觀心院中所有資料都複制給你,這樣也算沒有辜負前輩的期望。”

李照夕大喜過望,他一生所學除了上一輩留下的典籍外,大多靠的是個人天生稟賦,此刻能得到李淳風的真傳,今後他在易學和修真上的作為將不可限量。

劉迦本有些想回家看望父母,但轉念想到家中兄弟子妹甚多,父母不必擔心無人照料,而且自己大耍反複失蹤和回歸的遊戲,想來他們也厭倦了,便決定不再回去,但心中也隱隱有些遺憾,只能暗自為他們祝福,一時間竟發現自己離從前世俗的生活好像已經遠得遙不可及了。

李照夕聽劉迦此次回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心緣鏡,也想跟著一起去看看,劉迦正是求之不得,他自從被逼無奈而修真後,所見所聞遠遠超過了從前的生活圈子,知道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太多。這李照夕博學多才,大有其祖上李淳風的風範,有他在身邊,事情成功的把握又增加了一層。

突然聽到齊巴魯大叫起來:“小白臉,你知道我師尊以前傳道的地方在何處,我要去參拜參拜。”他一心想追隨師尊未能如願,此刻來到地球,無論如何也要看看釋迦當年成道的聖地。

劉迦笑道:“這個容易,那地方離我們要去的地方也不大遠,辦了事我們就一起過去,就當作是旅遊吧。”言罷,眾人便決定立時起程,瞬間便出現在當年劉迦和玉靈子走出死穀時的草原上。劉迦想起當時遇到的那位超級美女,連連感概,那是他平生中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誘惑至無法自控,永生難忘。只不過,由於在桑闕星萬風原先是逃命心切,後來又暈了過去,沒看清藍沁的長相,是以並不能確認那就是藍沁。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7:42
第二卷 遊走、第三章 夢失我愛

劉迦看著不遠處的雪山,對眾人說道:“兩年前,我同我師兄就是從那雪山裏出來的,當時那有禁制,在雪山內的死穀裏面,任何神通都用不上,但內力無損,並不禁人出入的。”

眾人一聽立時都用自身元神探識前方,發現果有一層若有若無的禁制隱隱存在,設禁制的人居然是有選擇性、有針對性的設下此禁制,不僅本事奇大,也自信之極。任憑你來去自由,但就是無法用神通,進來也沒用,啥都找不到,眾人均感此人修為不可思議。

李照夕一直默默無聞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自從劉迦給他看了鎮心玄印以後,他就一直把劉迦當作是自已師叔祖,劉迦死活不肯,最後說到如果自已當了他師叔祖,宣宣又是他侄女,自已如果有幸和宣宣成為夫妻,這輩份可就亂得一塌糊塗了,最後兩個爭執不下,岐伯以祖先人的身份發言,讓李照夕稱劉迦為師兄,這樣才算平息下來。

這李照夕修為遠不如其他人,但在事理邏輯與推理上,他卻獨樹一幟,眾人望層莫及。只見他默然許久,突然說道:“這事有些怪異,不知各位發現沒有?”齊巴魯呸了一聲:“小白臉,這還用說,不怪異大家夥早進去了。”

劉迦聽他叫小白臉,以為他在說自已,但他卻是在和李照夕說話,不禁想起來,他的習慣就是除他自已以外的人都叫小白臉,包括瑪爾斯那種壯漢,心中不禁暗笑。

李照夕微微一笑,說道:“老齊,你總不能人人都叫小白臉吧,總得有個區別吧,不然別人如何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

齊巴魯一聽大樂:“這還不簡單,小白臉是我兄弟,其他小白臉前面加個姓不就得了?比如你,叫李小白臉,那位叫玉小白臉,還有這位明小白臉,如何?”

眾人一聽,均覺此僧說話匪夷所思,但他是劉迦兄弟,眾人不好駁他臉面,心想在場的人裏面,上千歲、幾百歲的人大有人在,居然還被人叫做小白臉,除了苦笑以外,無言以對。

李照夕笑了笑,不再介懷,繼續說道:“這雪域裏面如果真有心緣鏡的話,也不該在普通的地方,因為在普通的山洞或是藏寶地,就算禁了神通,內功卓越者只要耐著性子,也一樣有辦法最終能找到,我估計這禁制一方面禁了神通,另一方面也將藏物地點禁了起來,沒有神通,在裏面就算呆上千萬年也找不到,因為被陣法或幻像禁住的地方,在一般人眼裏可能就是一石塊頭或是一片草地,這樣的情況下去尋找心緣鏡,無異於瞎子摸象,再怎麼也找不到的。”

玉靈子一聽恍然大悟,說道:“難怪老道在裏面呆了三百年竟然一無所獲,對對對,應該是此理。”

明正天也是非常精明的人,聽了李照夕的話,大為贊同,略想了想,也說道:“那這樣的話,就算進去也沒用,不如直接用最簡單的辦法,大家一起試試破禁制,只此一條路最有效,能破既能進也能得物,不能破不如不進去。”

劉迦一聽,覺得明正天的說法倒是簡單明了,如果大家真破不了禁制,何必進去勞神費力,於是立刻朗聲說道:“OK,就這麼辦,大家一起來吧。”

眾人一起圍坐在劉迦四周,自從他第一次入定帶這些人進入觀心院後,這些人都知道他的能力特殊,因此也不多問,跟著入定。

劉迦剛一入定,立刻聽到小雲的聲音鬧騰起來:“咦,好怪啊。”劉迦心想,她也有不懂的事嗎,不禁好笑。但還是問道:“有什麼奇怪的?”小雲有些沮喪地說道:“剛才我想把這雪域整座山都裝進來,可怎麼也裝不進來呢,應該說這宇宙是無所不包、無所不容的,小小一座山算啥?”

劉迦聞言苦笑良久,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也太離譜了吧,這東西裝進來有什麼好?”

小雲仿佛非常不屑,說道:“我說嘛,你根本不懂什麼叫大,什麼叫小,這天下最大的東西是什麼?是沒有邊的東西,最小的是什麼?是小到根本察覺不到、看不到、找不到的事物。你想想,一個大到沒有邊的事物和一個小到根本無法發現的事物,這兩者是不是根本沒有區別呢?”

劉迦一想,說得好像有理,繼續問道:“你說得好像在理,不過那又如何呢?”

小雲又開始變得像老師了,她嚴肅地說道:“你抬頭看宇宙的時候,看到無邊的虛空,和睜眼去看空氣裏的細微粒子,效果都是一樣的吧?”

劉迦從未思考過這些問題,但在他聽來,小雲似乎又言之有理。小雲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不禁歎了口氣,說道:“我說那個我啊,瞧瞧我倆還是一個人呢,可智慧的差距怎麼有這麼大呢?”言語中竟覺得大大不可思議的樣子。

劉迦一聽,心中鬱悶,說道:“小雲,你別氣我了好不好,快想想法子破開禁制讓我能進去啊。”小雲沈吟片刻說道:“剛才試過了,沒用。不過,我們一起想想,宇宙的特性還有什麼呢?看看能不能從中得到些啟發呢?”說完竟真的獨自去思考去了,一時間沈默不語。

劉迦入定後,明正天等人已有經驗,知道他一旦入定,四周的人只要內心稍不抗拒,立時會跟著他的元神運行,因此各人立刻放松,准備隨他而動,豈知這次竟然絲毫沒有前兩次的感覺,眾人微感詫異,只有暫時等待。

劉迦苦苦思索著小雲的話,突然聽到小雲在他大腦裏叫了起來,歡快地說道:“喂,那個我啊,我想通了,你呢?”

劉迦大喜,立刻問道:“怎麼辦?你快說!”

小雲嘻嘻地笑道:“剛才我們不是說了至大至小沒什麼區別嗎?你想想看,像宇宙這種的無邊的事物,它的中心在哪兒呢?”劉迦一聽就楞了,心中暗道:“我要是能去想這種問題,還能被人叫做傻蛋?”

小雲的聲音一片歡快,毫不介意劉迦的沈默,說道:“笨啊,既然找不到,就是沒有嘛,至大無外,一個東西大到邊界都沒有,哪來的中心呢?”

劉迦一聽,有些困惑,問道:“這個道理我懂,可與我現在要做的事又有什麼關系呢?”小雲說道:“沒有中心,沒有邊際,哪裏都一樣,內外不分,你我相同,懂了吧?”

劉迦這下再笨也都明白了,心下恍然,一陣驚喜道:“你是說讓我試著和那座雪山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不分內外,是不是?”

小雲咯咯輕笑:“當然羅,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如果你還不明白,就不單是在侮辱你的智慧了,連我的智慧都一起侮辱了!。”劉迦心下大喜,立即調動元神,試著將遠處的雪域與自已融為一體。

明正天等人正在等待劉迦有所動作,突然間一種奇怪的感覺襲來,不知道是遠處的雪域在放大還是自身在放大,兩者之間的距離竟越來越近,仿佛已到雪山下面,緊跟著,每個人都感到這雪山仿佛正在改變著,變得很親近,就像自已身體的一部分,或者說自已的身體變得好像是雪山的一部分一樣。修真者追求的是宗旨,就是天人合一,對這種與外物相應的境界,雖然不見得有劉迦的感應來得自然,但都能體會到這是一種對自身修為和境界認知有著極大提升的感受,因此每個人更加專注,完全放任這種感覺的包圍。

就在此刻,劉迦突然感到自已就是那雪域一樣,山峰、峭壁、死穀、森林都是身體的一部分,細查之下,竟能看到各種動物也在身體裏或走或停,自在無比。

他突然有種想和其他人說話的沖動,心中不禁叫了聲:“明老,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此念剛出,明正天立刻說道:“大哥,我在,我好像變成這雪域了,或者說這雪域好像變成我身體似的。”

倆人對話剛一出口,瑪爾斯的聲音已經沖了進來:“奇怪,怎麼我也是這種感受?”

他一開口,眾人紛紛開口,七嘴八舌地談論起來,現場立刻變成了一個看不到人卻能聽到一片嘈雜之聲的大會現場。岐伯說道:“看來不僅是我們和這雪域融在一起了,連我們自已都融在一起了。”

齊巴魯哈哈大笑:“那到底是我變成了小白臉呢,還是小白臉變成了我呢?”李照夕說道:“先不管那麼多,去看看有沒有心緣鏡再說。”劉迦心中一動,立時感到身體某處有一個地方在閃光,他將神識探過去,眾人的的元神也隨他而去,都探向那閃光的地方。

這是一個不大的山洞,一張木制方桌放在中央,一面直徑約在二十公分左右的銅鏡放在桌上,銅鏡下面壓著一張牛皮紙,劉迦暗喜,心中說道:“這一定就是那心緣鏡了。”心念微動,那鏡已升至半空中,李照夕在一旁說道:“別急著發願,看看下面那張紙怎麼說?”

眾人都聽玉靈子講過心緣鏡的來曆,一時間每個人都在想,自已對著心緣鏡該發一個什麼樣的心願。

齊巴魯想的是:我要重新當一次師尊的弟子,這次切不可排在一百多萬名了,一定要排在第一名才是。
玉靈子和岐伯、明正天、袁讓因四人想的是:飛升,成仙。
李照夕雖然謹慎,但心中也有所願,他想著:一定要成為如祖上李淳風那樣神通廣、通天徹地的高人。
瑪爾斯想的卻是:他媽的,回去把宙斯一頓狠揍,讓那老混蛋跪在我面前求饒。
崔曉雨來了以後一直沒有說話,此刻她想的卻是:讓我永遠跟在大哥身邊。

劉迦將牛皮紙升至半空,看到上面寫道:“此鏡能映人心所系,能善人心所造之緣,所謂緣者,心所造也。”眾人也都看到上面的文字,一時間都不大明白。

齊巴魯隱隱覺得哪裏不對,他有一種感覺,如果師尊在此,是不會同意他對此鏡發願的,但自已又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同時他又想到,此鏡即是前輩高僧大德所禁,自有他的道理,但以他此刻的悟性卻想不出這裏面會有什麼更深層次的意思所在。

劉迦突然聽到小雲的聲音:“哎,那個我,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啊?”劉迦沒去注意小雲的話,他為了宣宣,心系此鏡已久,此刻看到牛皮紙上的文字,當即斷定此鏡一定就是心緣鏡。立時將銅鏡升至身體中央,沈心發願道:“我希望宣宣複活,與我幸福快樂的廝守一生。”

此願既出,眾人立感空間剎那扭曲,恍惚中劉迦仿佛聽到小雲在很遠地方驚叫道:“哎呀,不好。”但這聲音頃刻消失,一切都消失不見。心緣鏡失去了眾人元神的護持,重重跌落在桌上,那張牛皮紙緩緩飄落,雪域一切又恢複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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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躺在一張特大的床上,身邊宣宣尚未醒來,他好像記得昨天和一幫朋友喝酒至很晚才回家,宣宣似乎非常不高興。他當時喝得很醉,也不是很在意。

此刻清晨醒來,看著宣宣依然沈睡的面孔,心下不禁欠疚,他輕吻了一下宣宣的臉龐,宣宣沒有睜開眼睛,卻向他調皮地伸了一下舌頭,劉迦一見,立刻知道她早已醒來,只是沒動而已,心中大樂,倆人立時抱在一起打鬧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倆人才停下來。宣宣身子微微向上坐起,把頭發甩向一側,清麗的秀色如早春的初陽般直透劉迦心中。

劉迦撫著她的臉說道:“這一覺睡得好長,我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

宣宣嫣然一笑,握著劉迦的手說道:“這麼大的人了,做一個夢有什麼好說的,該不會是夢到另外的女人了吧?嘻嘻。”

劉迦嘿嘿地笑了笑,說道:“有你在身邊,就算夢到另外一個女人,那也肯定就是你。”

宣宣猛地扭了一下他的嘴角,惡狠狠地笑道:“看我不撕爛你這張甜嘴。”倆人又開心地打鬧起來。

這是一天上午的十點左右,劉迦坐在報社的辦公室裏,看著桌上的稿件,手裏擺弄著鋼筆,還在想著昨晚的夢,他覺得這夢真有意思,他居然和一群稀奇古怪的人在一起,這些人有道士,有和尚,還有自稱是神的人,自已在夢裏居然還和別人打架,而且還真有一個秀麗絕俗的女孩子,一直陪在自已身邊,像是自已的丫鬟似的。

想到此,他不禁笑起來,心中自言自語道:“也許男人都有英雄主義,在現實中不能實現的英雄夢想,總是在夢裏面去實現。”

但轉念又在想:“那個女孩子和宣宣比起來誰更漂亮些呢?”

想來想去,很難做一個完全讓他滿意的比較,只是隱隱覺得夢中那個叫曉雨的女孩要超塵脫俗一些,而宣宣更豔麗一些,他試著想,如果生活中真有這樣兩個女孩子讓你選擇,該選誰呢?想到這裏,他發現自已竟然還真不知該如何選擇,心中微微一楞,不禁傻笑起來,對著自已說道:“咦,你還當真了啊,呵呵。”

他現在的生活已經非常滿足了,有車有房,有妻如宣,而且宣宣不僅漂亮,對自已又死心踏地,自已此刻居然有這樣的想法,可謂無聊透頂。想通此節,他放下心中所想,立刻開始工作起來。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另外一邊有個女人的聲音非常著急地問道:“是劉迦先生嗎?”劉迦應聲說是,對方立刻說道:“劉先生,我手裏有一個關於某某明星的大新聞,你要不要知道,如果你要的話,我們中午就在報社對面的酒樓一起吃頓飯好嗎?”劉迦心中一怔,這正是這段時間他努力挖掘內幕消息的明星的名字,立刻說道:“真的?你要多少錢?”

女人的聲音似乎真的很急,說道:“你看著給好了,我又不知道你們的價格。”劉迦一聽心下大喜,立刻應了下來。

劉迦提前到了酒樓,他剛坐下來,一個女子已從包間外走了進來,這女子下身一件牛仔褲,上身一件休閑米色外套,長發垂肩,讓他驚異的卻是這女子的長相非常標准,不能用美麗或是漂亮來形容她,只是真的非常標准,從眉睫、眼睛、長相、膚色、身材,一切都極為標准,就像藝術家用黃金分割計算以後,再按人類的審美標准來確定她所有的器官而產生的這樣一位女子,他心想,其實她倒可以去當明星呢。

劉迦起身與這女子握手,遞過自已的名片,同時詢問這女子的姓名,這女子淡淡地說道:“我也姓劉,叫劉小雲。”劉迦笑道:“大家倒是同宗,應該更好交流。”他說著客套話,希望這樣能盡快拉開主題。劉小雲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他,劉迦有些奇怪,他楞了楞,說道:“劉小姐不是說有新聞要給我嗎?”

劉小雲冷笑了一下,眼睛沒有移開,仍然直直地盯著劉迦的眼睛,這使劉迦有些不自在。劉小雲臉上突然做了一個調皮的怪相,說道:“笨啊,我騙你的。”劉迦沒想到如此冷豔的女子突然用這樣一種表達方式來說話,而且居然開口就罵人,話的內容更讓他吃驚,對方根本就是在騙他。

劉迦一時不解,不知道面前這劉小雲到底是何人,為何而來,但讓他心中微微吃驚的是,雖然記憶中從未見過這女子,但她剛才說話聲音和語氣,以及剛才那句“笨啊”,好像非常熟悉似的,他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這樣一種口氣。

在他正在發呆的時候,劉小雲突然又噘起了嘴,一副孩子生氣的表情,盯著劉迦說道:“喂,我說那個我啊,你要這裏呆多久啊?”劉迦一時楞住,不知她在說啥,只好接住她的話問道:“你說什麼那個我,什麼呆多久,我剛來啊,你不是也剛來嗎?你到底想說什麼?”

劉小雲氣呼呼地說道:“你還真當真了啊?你剛進來的時候,我想叫住你,可你好像啥都聽不進去了,一股勁就來了,我好不容易才弄成這個樣子跑來見你,你以為我容易啊,快出去吧,這裏一點都不好玩。”

劉迦依然是不明所以,他冷靜了一下,說道:“劉小姐,是你約我來此這裏說有事告訴我的,可是你現在又說騙我,我不知道你在胡亂說什麼,可是我的時間也確實不多,還有很多工作在等著我去做,如果你真沒什麼事,我這就走了。”

他拿起包准備向外走去,突然抬眼看見宣宣站在門口,他有些吃驚,問道:“宣宣?你怎麼來了?”宣宣一臉腹疑的樣子看著他,有些冷冷地問道:“這女人是誰?”劉迦指了指劉小雲,說道:“給私家新聞的朋友。”

誰知劉小雲一聽立刻說道:“沒有啦,我說了是騙他的,我根本就沒有新聞嘛,我是來拉他回去的。咦,他還真是的,把你變得這麼漂亮啊,你是真的這麼漂亮還是他想像出來的啊?”劉小雲不知何時已站起身來,正對著宣宣。劉迦對著劉小雲生氣地說道:“拜托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了好不好?”

宣宣一聽劉小雲的話,再看看劉迦一臉無奈的樣子,心中暗自地猜測著這兩人的關系,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團陰雲,她的聲音立時變得冰冷,冷漠地對劉迦說道:“我剛才到你們報社,同事們說你約了新聞界的朋友在這裏吃飯,我想到自已也沒吃飯,就來找你,沒想到你還真是忙啊,連這點時間都用上了,說實話吧,她是誰?”

劉迦一聽心中大驚,知道宣宣誤會了,而且她知道宣宣對待感情的態度,眼裏是不能容忍一粒沙子的,他一急之下,對著劉小雲說道:“你真不知是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你再胡說八道,我真要打電話給警察了。”

劉小雲也生起氣來,一臉無辜正要說話,突然門外沖進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某個醫院的大夫,這幾個人上前立時架起劉小雲就走。

劉小雲一邊掙紮一邊大叫:“有你這樣對自已人的嗎?你這壞蛋,你以為在你自已的世界裏就能隨心所欲啊。你竟然想出用大夫將我抓走這種壞念頭來!”隨著幾位大夫一邊罵著精神病一邊被拖出去,劉小雲的聲音漸漸地遠了。包間內只剩下宣宣和劉迦自已。

劉迦無話可說地看著宣宣,宣宣的臉微微一紅,靠在劉迦身上,輕聲說道:“都怪我太沖動了,沒想到她還真是個瘋子呢。”劉迦一臉苦笑著說:“算了,沒事了,只要你不要誤會就好。你知道我只愛你一個人的。”宣宣點了點頭,摟住劉迦,貼在他耳邊吹著氣:“嗯,我知道,我也是。”

當天夜裏,劉迦數次醒來,因為他的夢使他根本睡不著。每次睡下都是同樣的夢,全是那些道士、和尚之類的人物,還有那個自以為是的神,雖然那個小丫鬟非常可愛,可不知為何,今天的夢裏,那個瘋女人劉小雲也加了進來,而且還吵鬧不休。

他幹脆不睡了,一個人起來站在窗前,吹著窗外的晚風,這城市的夜色已非常安靜了,他總覺得自已有什麼地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那不對勁的地方在哪兒。

宣宣穿著睡衣從身後抱了過來,他有些歉意,雙手向後將她環繞起來,用臉貼著她靠在自已肩上的頭,柔聲說道:“我把你弄醒了?”宣宣搖了搖頭,只是緊了緊抱住他的腰的雙手。

劉迦想著剛才再次出現的夢境,感受著宣宣的體溫,從窗外迎面而來的涼風讓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哀傷,因為在剛才的夢裏,他清楚地記得宣宣已經永遠地逝去了,雖然那只是夢。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7:44
第二卷 遊走、第四章 恍若人生

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著,每一天,每一刻,劉迦的一切都非常如意。

很快,他和宣宣在太多朋友的祝福下喜結連理。他望著嬌豔欲滴的新娘,感到莫名的幸福與滿足。

兩年之後,宣宣產下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兒,劉迦在報社也憑著個人的能力逐漸升職。為了照顧家庭,宣宣辭去了工作,在家裏一心一意地相夫教子。倆人幸福地享受著天倫之樂。

劉迦的人生願望隨著一個個的實現,也正在一個個的減少。

就這樣二十年過去了,直到有一天,他在回家路上,偶然撞見自己那正在念大學的女兒和一個男生在大街拐角處,肆無忌憚的相擁相吻時,他突然發現女兒已不屬於自己了,女兒正開始自己新的人生,就如當年他和宣宣在學校時一樣,那時的青春多美啊。

而現在他和宣宣相處二十年,都近五十歲的人了,每天下班除了看電視、看報紙以外,無非就是討論一下女兒的事情,除此之外,很少有說話的時候。好像大家每天都比較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宣宣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去減肥,可總也不怎麼堅持,還是一副非常發福的樣子,偶爾劉迦也會說說諸如“這年紀了,還去減肥幹嘛啊”之類的話,這種時候宣宣往往會大罵死老頭子毫無情趣,讓劉迦立刻閉嘴。

隨著時日增加,他連宣宣每天在幹什麼也懶得理會了。宣宣也一樣,除了每天嘮叨一下日常瑣事之外,總會抱怨人老了,皺紋太多了,一天到晚面膜都貼在臉上,一天到晚都在和鄰居主婦商良著如何減少幾根皺紋。

又是幾年過去了,女兒如願地出現在屬於她自己的婚禮之上,似乎美麗更甚於當年的宣宣,劉迦心慰不己。

很快女兒也有了自己的兒子,當女兒抱著孩子開心地哄來哄去,不停地教孩子叫媽媽爸爸、外公外婆的時候,劉迦突然心中有一股悲涼,自己真的老了,老到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到抱孫子的年紀了。

他現在夜裏偶爾也會做年輕時經常做的那個夢,只不過隨著時日增加,他早已無所謂了,這個夢有時候反倒成了他擺脫現實的調味劑,只不過那個瘋女人劉小雲自從第一次在夢裏出現又被自己趕走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又是二十年過去了,終於有一天,宣宣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握著劉迦更加蒼老的手,眼淚滴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語,劉迦老淚縱橫,幾十年相守,幾十年風雨,不管是幸福還是痛苦,不管是無奈還是堅持,最終也都過去了,此刻終有一別,宣宣微閉著眼,任憑眼淚滑過面頰,等著最後的時刻到來。

宣宣的葬禮上,劉迦除了看著刻在墓碑上那僅僅代表宣宣曾經存在過的照片,連痛苦的力量都沒有了,人生就這麼過去了,有一天也會輪到自己,他除了知道這一切以外,仿佛什麼也做不了。

現在,生命對劉迦而言,成了一種等待,一種沒有任何奇跡早知道結果的等待,他時時會走到公園去曬曬太陽,看著那些歡聲笑語的孩子們,看著那些正在海誓山盟的戀人們,他只有用回憶來抵擋時光的流逝。這世界早已經遺忘了他,沒人會知道公園裏這樣一位老者是怎麼樣的人生,不管在他心目中自己曾如何努力,不管在他心目中自己曾如何堅持,一切都像每天的太陽一樣,升起來以後,總會落下去的。

人生的習慣已經左右了他的一切,連每天在公園坐的長凳他都希望一直是那一根,不希望改變,他太怕改變了,仿佛每天坐的這根長凳竟成了他唯一的好友。他坐在凳上看著天色漸晚的一天,然後也非常准時地拿起拐杖准備離開。

也許是因為麻木,也許是因為太老,他居然沒發現身邊竟坐了一位年輕的女子,他現在的年紀早對任何女人失去了興趣,只是出於禮貌,在離開時對這位女子點了點頭,突然間他怔住了,心中暗道:“好熟悉的面孔啊,在什麼地方見過呢?”

離奇的是這女子也正盯著他,而且竟是毫不客氣地直視著他。劉迦有些詫異,他側過頭,借著光線想仔細地看看這位女子為什麼要這樣盯著自己。他吃驚的是,這面孔他的確看過,那樣標准,那樣完美,像藝術家黃金分割計算過的……這個面孔他一生只見過一次,因為太標准了,使他的印象竟沒有完全泯滅,只是再也無法想起在何時何地見過了。

他重新坐下,側過頭,不由地問道:“你……認識我嗎?”這女子突然間撲哧地笑了起來,這笑聲也很熟悉啊,她是誰呢?劉迦自從有了宣宣以後,堅持著自己當初的誓言,沒有任何外遇和不軌,他可真想不起這女子是誰了,也許是鄰居的孫女吧。這女子看著他迷惑的樣子,不禁又笑了起來:“笨啊,你怎麼把我全忘了?”

劉迦腦海猛地一震,好熟悉的口氣!他心中微感一絲驚詫,似乎想起了什麼,那女子甩了甩頭發,開心地說道:“還好,你多少還有點點記憶,不然大家全完了。”但劉迦太老了,他已經無法從回憶裏面找到關於這女子更多的痕跡了。

那女子拍了拍劉迦的頭,仿佛把他當作是哥們兒一般。劉迦一愣,只聽見那女子說道:“還記得幾十年前,你在某報社的時候,有個瘋女人來找過你嗎,本來是說有獨家新聞給你的,結果又說是你騙你的,那個女人叫劉小雲,還記叫得嗎?”

劉迦一直在搜索回憶,隱隱約約有那麼一點點印象,對了,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宣宣差點對自己誤會,然後那晚本來已夠奇怪的夢裏面,那個劉小雲也跑了進來,他逐漸回記著往事,那時真年青啊。

他對著這女子點了點,突然間發現這女子好像和那劉小雲有些像,甚至是越看越像,因為她們都有共同的特點,就是長相和身材標准得不可思議,像藝術品。

這女子忽然大笑起來:“哎呀,笑死我了,你不知道吧,我剛來的時候,不知怎樣才能見到你,因為我也必須也有個形象才是吧,你迷了本性,我不可能存在你腦海裏面,只好也跟著演化一個形象出來。我發現你大腦裏面各種形像太多,什麼溫柔的,豔麗的,調皮的,可愛的,賢惠的,多得數不清,我就在這眾多信息裏面找了個標准的,怕你不認識我羅,標准的東西大家都該認同吧。誰知你還真不認識我呢。”

這女子的笑容、說話的方式、口氣,一切的一切,終於讓他想起幾十年前那個劉小雲,他有些驚訝,問道:“你和那個劉小雲是什麼關系呢?是她孫女嗎?你怎麼會找到我的?”這女子這次可真生氣了,一巴掌從他腦後拍過,狠狠地盯著他罵道:“什麼孫女不孫女的,我就是劉小雲,你笨死了,難怪那僵屍要叫你傻蛋呢。”

“僵屍?”在劉迦記憶中,他做了多年的怪夢裏面也有一個僵屍,好像也說過自己是傻蛋什麼的。他心中猛然一驚,顫微著聲音問道:“你……你在說什麼?什麼僵屍?你怎麼知道我的夢?”

劉小雲不樂意了,雙手叉在胸前,氣鼓鼓地說道:“說了是自己人嘛,老是把我忘了。”劉迦心中一次次被各種莫名的思緒撞擊著,他大腦完全混亂了,這把年紀了,突然遇到有人一口氣提出那麼多古怪的事,這怎麼讓他受得了?

劉小雲一臉陽光地看著劉迦說道:“不過現在好了,沒人阻止我帶你回去了,咱們走吧。”劉迦不解,問道:“帶我到哪兒去,回哪兒?”劉小雲又是一巴掌扇過他的後腦,笑罵道:“你真想在這心緣鏡裏面呆到死啊,如果真死在心緣鏡裏面,可就真出不去了,你那些怪物朋友也都全完了。”

劉迦的胸口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猛然重擊,一下子喘不過氣來,不知為什麼,“心緣鏡”這三個字好像有著無比巨大的力量,突然讓他感到非常痛苦,甚至無法站立,腦海裏的一切都亂了起來,他無法思考,無法想任何事情,呆呆地看著劉小雲。

劉小雲笑道:“咱們開始吧,你要接受我哦,只要你內心真心接受我,我才能帶你回去,否則我也沒辦法的。”

劉迦此刻已不能做任何思考,只是呆看著劉小雲,緩緩地點了點,他甚至不知道點頭的意義是什麼,仿佛只是一種習慣而已,

劉小雲大叫一聲OK,長發一甩向後,突然正對著他猛撲過來,他大吃一驚,跌坐在長凳上,還來不及叫喊,劉小雲就已消失他在眼前,仿佛直接沖進了他身體裏面一般。

他無比恐懼,心跳異常加速,正閃念間,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緊跟著又出現一片光亮。在那光亮中,他看到他的人生曆史開始倒退重演,宣宣的死、孫子的誕生、女兒的婚禮、宣宣在醫院的產床上痛苦呻吟、他和宣宣、劉小雲三人在酒樓吵架、那個古怪的夢、夢裏的道士、和尚、還有那個叫曉雨的小丫鬟、還有那個銅鏡…….對了,心緣鏡!劉迦的大腦一陣巨痛,猛得睜開眼來,眼前一片陽光,渾身是汗,大腦中突然傳出一個小女生的聲音:“OK,搞定啦。”劉迦驚恐地“啊”了一聲,緊跟著四周也有幾人痛苦地叫了幾聲,一切又都安靜下來。

劉迦看著眼前不遠處的雪域,緩緩轉過頭看著四周,這裏是一片草原,四周盤坐著幾個道士、和尚、還有一位普通的中年人和那位夢中出現過的小丫鬟。他發現這裏的人也都看著他,而且相互間又看來看去,劉迦正不知該說什麼,小雲立刻說道:“好啦好啦,你終於從心緣鏡裏面出來啦,一坐就是一天一夜,幸好沒其他人路過這裏呢。”

小雲的聲音立刻讓他恢複心神,但整個意識卻被心緣鏡中幾十年的人生幻覺纏繞著,這裏所有人的表情和他都大同小異,相互間又似認識,又像過了太多年沒見面的朋友,剩下的只是似曾相識了。

他意識恢複得很慢,一步一步走向另外幾個人,想說什麼,但又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咬著牙,極力忍受著心中一股想吐的感覺,非常艱難地說了一句:“大家放松,先放松。”說完,他再也承受不起精神上的巨大壓力,癱軟地倒下暈了過去。其他幾個人本來也正在努力忍受這種精神和意識感官上的突然巨變所帶來的壓力,看著面前這個人倒下了,再也按耐不住,一個接一個全都倒下暈過去了。

雪域外草原的陽光非常的淡,一夜的憨睡,讓劉迦幾個人在身體上全都恢複了過來。

所有的人醒來後,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對視著,心裏依然存留著心緣鏡中的人生。只有崔曉雨恢複得最快,因為她在心緣鏡中,就是和劉迦在一起過著美滿的人生,她很滿足,此刻就算從夢境出來,劉迦畢竟還在面前。雖然在剎那間,那鏡中幾十年的人生轉眼夢碎,但畢竟意中人還在眼前,她內心世界調整過來的速度比其他人要快得多,也容易得多。崔曉雨看著一邊出神的劉迦,輕聲走了過去,把自己的頭靠他肩上,仿佛是老夫老妻一樣自然,劉迦心中微微一震,沒有說什麼,依然看著遠方,對他而言,幾十年人生經曆依然曆曆在目,他需要時間重新回來。

齊巴魯、瑪爾斯等人比劉迦還要慘些,因為他們的願望都是和神仙的世界相關的,在心緣鏡中產生的如意人生竟是上千年,甚至是數萬年,要突然放下這千萬年的人生經曆,而重回現實,不是一時能做到的,唯一幸運的是他們的心緣經曆裏面沒有劉迦那樣如凡人般的執著與苦難,只是回憶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落了下去,黑夜又再次來臨。滿天的繁星讓瑪爾斯等人已漸漸回到現實,眾人不禁連聲歎息,互相對視後,逐漸開始互相安慰起來。

只有劉迦,他心裏面依然重複那夜他站在窗前,宣宣從他背後環抱過來的情景,竟是那樣真實,竟是那樣伸手可觸。不知何時,淚水開始從他的眼角不住下落,悲從中來,此刻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愛恨離別的痛苦了,突然間痛哭起來。

他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如此悲痛地哭過,就算是明知解救宣宣的希望渺茫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樣的痛哭過。心緣鏡中,他和宣宣的人生一幕幕在眼前掠過,不知是因為得而複失或是因為從未曾得到過,這種悲涼的孤獨使他的痛苦終於沖破胸口宣泄出來,淚珠竟如雨水一般傾在他的衣領之上。

崔曉雨從身後把他環抱著,因為在心緣鏡中,幾十來劉迦一直是她丈夫,她此刻抱著心上人竟沒有任何羞澀,只是淡淡地溫馨而已。

劉迦不知哭了多久,終於感到自己哭累了。小雲這次沒有因他的心神大動而啟動體內宇宙,畢竟這宇宙不像當初那樣不可控了,否則以今天劉迦的元神修為,這一哭先得重創自身,弄不好還得重創另外幾人,起碼像玉靈子和李照夕這樣修為尚淺的人是抵擋不住他的元神肆無忌憚地宣泄的。

劉迦漸漸地平息了下來,覺得好累,不知道是幾十年的人生太累,還是剛才哭得太厲害使身體太累。他歎了一口氣,依然呆坐一旁。其他的人知道他在心緣鏡中的經曆可能比自己受的影響更大,也都獨自在一旁暗自歎息。

小雲的聲音突然輕輕地說道:“嗨,我,你忘了心緣鏡上那幾句話了嗎?”劉迦心中微微一怔,小雲輕聲地念誦道:“此鏡能映人心所系,能善人心所造之緣,所謂緣者,心所造也”,

劉迦口中不由地重複起這句話來:“所謂緣者,心所造也,緣者,心所造也。”

他漸漸能明白這一切是他自己想像出來的了,漸漸能明白鏡中的一切美好與痛苦都是心緣鏡隨著他的心所造出來的,都是他自己的內心所想所思最終在鏡中演化而已。

這邊李照夕和齊巴魯也在自言自語地歎道:“緣者,心所造也,嘿嘿,心所造也。”

此刻,草原上夜風拂過,草間微微蟲聲,和著露水輕滴的聲音,劉迦抬頭仰望,蒼穹繁星或閃,銀河橫過天際,幾顆流星飛逝而過,心神漸安。其他幾人也正在漸漸恢複著,這些人李照夕和明正天恢複得最快,這兩人不似其他人率性,對情緒的自我控制相對容易得多。

不知過了多久,劉迦發現曉雨竟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他心中暗暗憐惜,沒有驚動她。劉迦漸漸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痛苦了,因為怕失去,因為怕永遠失去。

劉迦想到宣宣,想到李淳風關於屍寒的幾句話,突然扭頭問齊巴魯:“老齊,真的有輪回轉世嗎?”

齊巴魯輕輕點了點,說道:“有,看各人的業力吧,佛經上對輪回講得很多的,輪回的根本原因是業力,業力不同,輪回的結果也不同。”劉迦還從未認真仔細地想過輪回和轉世的問題,雖然他看到李淳風關於屍寒的幾句話中有轉世二字,但並未深究,只是單純習慣地認為是死亡。

此刻聽齊巴魯一講,不禁感到自己對輪回認知不夠,不禁問道:“那也有地獄羅?”

齊巴魯沈吟片刻說道:“地獄和天堂應該都在你心裏,別問我這是什麼意思,他媽的我也不懂,是聽師尊講的。”

稍待,看待劉迦沈默不語,齊巴魯接著說道:“修行者的目的就是為了免墮輪回,盡可能利用有生命實體的時候就成就無上大道,否則永遠在無止盡中反反複複輪回,不僅是地獄,也可能輪回到其到地方去,剛才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這和個人的業力有關,別人幫不上忙的。”

劉迦沈吟良久,對李照夕說道:“李叔,我想讓宣宣進入輪回轉世。”他心中想到宣宣,因此不願叫李照夕為師弟,對宣宣親人的尊重也許能表達一些他對宣宣的感情。

李照夕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必須先將她從無間時空裏帶出來,不能讓她在無間時空輪回,那是個沒有時間的空間,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劉迦“嗯”了一聲,他又對齊巴魯說道:“有辦法可以知道宣宣輪回轉世的方向和過程嗎?”他聽了齊巴魯說了輪回轉世的不確定性後,心中有些擔心,不知宣宣輪回後會變成什麼。

齊巴魯知他心意,抬頭望了望天,然後說道:“修為高的人看得到,但聽說也不能控制別人輪回轉世的方向和結果,畢竟業力這東西完全是自造因自受果的。”劉迦一時無法想明白齊巴魯的話,只是覺得想多為宣宣多做些事。

正沈吟間,聽到袁讓因開口說道:“大哥,我們起碼可以在她輪回前用護元丹護住其心神,雖然不知她輪回時會遇到什麼樣的福報或是災難,但能抵擋多久也是多久啊。”劉迦一聽此話,想起李淳風的書中也有此說,不禁暗自點頭。

此刻天色已經開始微明,劉迦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他決定讓宣宣如李淳風說的那樣輪回轉世,也是基於他有心緣鏡的經曆後,對於人生的痛苦有了更深的理解,他不願讓宣宣繼續像現在這樣處於一種不知死活的狀態中。

他有了更深的想法,他想如果能知道宣宣輪回轉世的結果,以自己現在的修為,一定可以幫她從現實的苦海中帶出來,讓她和自己一起修行,不管是成仙成神或是什麼,至少是個永恒的追求,比在心緣鏡中幾十年的幸福換來的卻是永恒的痛苦這種人生要強得多。

他不知他身後的幾人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知道他已經有了不惜代價都要幫助宣宣成功輪回轉世的想法,而且也感覺到他甚至准備要強行讓宣宣輪回轉世到他希望的結果上去。

這些人都已修練多年,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但此刻被他這種看似平靜、但卻充滿豪氣的堅定所震撼,相互之間對視無語,因為他們知道這樣做將意味怎樣的艱難和怎樣的危險,也知道這樣做所帶來的災難或許是不可想像的,因為這種不可為而為之的做法,叫逆天而行。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7:45
第二卷 遊走、第五章 告別昨天

劉迦一直困擾著的問題就是宣宣,現在想通此節以後,他的心簡單了許多,也輕松了許多,就算宣宣輪回轉世出現意外,他想自已為她賠上這條命也就是了,心中反而再無他念,此前長久纏糾他的痛苦與折磨盡似要一掃而空。

他側頭發現曉雨依然熟睡,想來以她的修為,突然從心緣鏡出來,不知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卻不知崔曉雨在心緣鏡裏面一直和在他在一起,回到現實後,心上人也一直在跟前,心中的幸福與安然似要多過驚詫與鄂然。

自從葉原重把她送給劉迦以後,她就一心一意地跟著這個人,心中念頭簡單純粹,不似其他人煩惱重重,反倒是要快樂許多。此刻劉迦身體微動的詫異,讓曉雨驚醒,她似乎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雙眼迷媚地看著劉迦,依然像對待自已的丈夫一般,劉迦看到她的眼神,心中暗驚:這小女生此刻的眼神為何那樣像鏡中人生裏面的宣宣?

劉迦拍了拍她的頭,曉雨猛地一驚,這才注意到天亮了,同時也想起,心緣鏡中的一切都結束了。她這才發現自已竟肆無忌憚地抱著劉迦,突然臉色彤紅,立刻站起來,渾身微顫,內心既是歡喜又是憂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劉迦想通以後,心情已然大好,他微笑著站起來,對著李照夕等人說道:“唉,真是沒想到這心緣鏡原來是專門給人幻覺的東西,你想的是什麼它就給你什麼樣的幻鏡,嘿嘿,倒也名如其鏡啊。”

眾人也都逐漸恢複了,瑪爾斯聽到他說話,也從入定中蘇醒過來,一躍起來,哈哈大笑道:“他媽的,老子在裏面把宙斯揍得七葷八素,這老小子天天給老子端茶倒水,任我打罵,她所有的女人都歸我啦,哈哈哈哈哈,好痛快。”

眾人聞言,盡皆莞爾,雖然大家在夢中都隨著心願在走,可畢竟多少也是相對符合人生進程的想像,唯有這個戰神,如此離譜的夢他也能做出來,可見他家裏的環境有多古怪乖離。

李照夕歎了口氣說道:“看來當年那位前輩高人將此物禁制真是大有道理啊,我等險些就出不來了。”說罷,言下竟似略帶後怕,眾人與他都一樣,想著在鏡中的經曆,竟完全不知是在幻夢中,這才可怕。

劉迦突然想起一事,他走到李照夕身邊問道:“李叔,你能算出來宣宣下一世在哪兒嗎?是什麼樣的結果知道?”

李照夕遲疑了一下,說道:“她還沒受到屍寒影響的時候算起來很容易,畢竟那時她在這個世界裏,但後來受到屍寒影響以後,就有些難了,畢竟有外來力量幹擾了她屬於這個正常社會的人生。”

他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願說下去,劉迦不禁有些奇怪,問道:“有什麼不好說的嗎?”

李照夕停了一下,說道:“我也曾算過,她的輪回結果應該還是在地球上,沒有脫離人相,只是在五百年後,這五百年是針對我們而言,對她可能就是一剎那。只不過這輪回過程有些複雜罷了,畢竟她的人生受著你的影響,而你的人生多多少少已摻雜了太多的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的東西了,因此這過程也難說的很。”

劉迦一聽是這樣的結果,心中更加坦然,過程如何反而無所謂了。

李照夕問道:“你什麼時候動手,我好准備破空陣。”

劉迦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你告訴我無間時空的特征,我想我能進去。”

李照夕大吃一驚,鄂然地盯著他。玉靈子在一旁連連搖搖頭,他不知劉迦到底已修成什麼樣子了,為何有如此的膽識與勇氣。他不知劉迦自從對自身能場認識越來越深以後,這種自信和膽量的變化,正是在不知不覺中完成的。

李照夕大概給劉迦說了一個無間時空的規律,袁讓因遞過護元丹,沒想到劉迦竟立刻坐下來,雙眼微閉,眾人大驚,不由地微微向後退一步,因為他們還從未見過有人敢這樣直接和無間時空接觸過。但稍過一會兒,眾人發現他並無太大變化,只是安靜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劉迦入定後,將宇宙啟動,小雲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咯咯地笑道:“現在就要把宣宣從無間時空拉出來嗎?”劉迦“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他試著向李照夕說的特征去感受這個時空。這和他對觀心院及雪域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無間時空是一種暗藏在隱處的空間,罕有生命跡像,只有各種時間和空間亂流,這種時空更像是普通宇宙的負面,或是背面,如果說我們正常的宇宙是正,那無間時空則是負,很少有人對其有深刻了解,李照夕對這時空的了解也只不過停留在推算上。

劉迦嘗試了很久,無法擺脫正宇宙在他體內的影響,不覺有些詫異。突然聽到小雲說道:“往宇宙最黑暗處看。”劉迦心念一動,整個人沈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明亮起來,無數的空間亂流把他整個人搖來晃去,他努力的穩定著自已,怕被亂流撞開。他知道時間不多,立刻將元神中那道與宣宣身上一致的符調出來,水晶櫃立刻出現在眼前,宣宣一切都沒變,依就像剛受傷的樣子。

他心頭微微痛了一下,立刻掀開水晶櫃子,將宣宣抱了出來,把護元丹塞進她嘴裏,手中真元緩緩輸入,護元丹立刻融化。他歎了口氣,心念微動,人已返回。

李照夕見他如此順利,不禁大為歎服。齊巴魯和瑪爾斯等人立刻上前,都想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讓他如此纏糾,一時間七嘴八舌地亂說不停,曉雨在一旁沒有說什麼,只是呆呆地看著宣宣。

劉迦此刻心情平靜,他知道此刻過了以後,再見宣宣已是數百年以後了。只是轉頭對眾人說了一句:“麻煩各位為我護法。”瑪爾斯大點其頭叫道:“沒問題小白臉,誰敢對你老婆不利,咱們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其他眾人均暗道:“這瑪爾斯只有十分之一的能力,卻依然這麼猖狂,卻不知那自信從何而來?”他們卻不知,一個人倘若生下來就是富貴之家,縱然今後落魄,那心態卻依然無法擺脫從前的影響,明明只夠吃饅頭的錢,卻依然要去買一束花裝飾在家裏,人生態度決定於習性,沒法子的事情。

李照夕立刻連續在眾人四周布下天罡、地煞、三才大陣,他知道這種事越小心越好,所以一口氣三陣齊出。他讓眾人按八卦鬥轉的乾、坤、震、坎、離、兌、巽、艮八大方位坐下,將劉迦圍在中央,各人依次坐下,一時間氣氛極為緊張。

那岐伯在一旁問道:“李老弟,用得著這麼多陣法?”李照夕搖搖頭,無奈道:“我功力有限,每一種陣法都無法發揮其最大功效,只有以數量多來彌補質量差的缺陷了。”眾人聞言,盡皆一驚,明正天急道:“那質量差到何種程度?”李照夕搖頭道:“那誰說得清楚?只有試試才知道?”眾人聞言,心中更感沒底。

雖然在劉迦進入無間時空的間隙,他已將八卦鬥轉的陣法細細給眾人講過,但唯一擔憂的是這陣有個最弱的一環,就是修為最差的曉雨所據之坤位,如此環節一破,此陣便無異於白設了。

李照夕見一切停當,便向劉迦點了點頭。

劉迦當下坐定,將宣宣緊緊摟在懷中,暗定心神,將真元力持續輸入宣宣身體。他有些不舍,過了良久,終於還是歎了口氣,真元力鼓蕩之處,宣宣的身體立刻化為灰燼,他立時用元神去探,發現宣宣靈體雖然看不見,但仿佛尚未走開,他立刻將心神鎖定那靈體,看看能否她和勾通。

劉迦過於專注,完全不知道那根本沒有任何預兆、憑空立時出現的天煞黑霧已將四周完全包圍了。

沒有人看到這黑霧是從哪兒來的,竟然瞬間就出現,眾人一愣之間,已聽到瑪爾斯哇哇大叫:“他媽的,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黑乎乎的,哇哇,擊中老子啦。”天煞此刻已在瞬間將所有人籠罩了。

四周一片黑暗,眾人在黑暗中看不清到底是什麼在攻擊自已,只感到巨大的沖擊力剎那間襲向每個人,居然連對手在哪兒都不知道。只知道黑暗中所有人都在被攻擊,所有人都感到自已的生命一下被掏空的感覺,但就是不知道攻擊從何而來,每個人都有種虛弱無力的痛苦,心中都充滿了恐懼,除了盡可能將體內生命力提到極致以外,似乎連防禦都不知從何下手。

天罡、地煞、三才大陣竟在天煞面前不堪一擊。齊巴魯大吼道:“他媽的,一個人要輪回前,業力竟然這麼恐怖!!以前怎麼沒看過啊。是什麼東西在掏老子的心?!”

他不知道,一個人輪回時,業力立刻將決定他輪回的方向和結果,這本身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是由於劉迦的刻意幹擾,業力立時形成了天煞,誰阻擋這大自然的規律,必將受到這規律慣性的沖擊,而對於自身就處在這慣性中的人而言,誰能阻止這慣性呢?就如你本身是一滴水,卻希望你能阻止河流向前奔騰一樣,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在場所有人都被天煞的無形能場壓得透不過氣來,心中恐慌不已。明正天和袁讓因坐在曉雨身旁,助她抵擋天煞,但這仍然無濟於事,曉雨抵擋片刻已經倒下。

劉迦的心深沈在體內的宇宙中,試圖與宣宣靈體勾通,天煞雖然也將他籠罩,但由於他元神已盡收內斂,天煞仿佛竟不知道這兒也坐了一個人似的,壓力全集中在其他人身上,是以他全然不知四周發生了什麼事。

劉迦突然感到宣宣的靈體在無知地遊移中要被某種力量帶走,他正欲用元神阻止,突然聽到小雲在大腦中輕聲溫柔地說道:“讓她去吧,別讓她的未來承受更大的痛苦。”

劉迦雖然不明白小雲的意思,但他知道小雲比他要明白太多的事情,心中微顫遲疑片刻,元神已將宣宣放下,宣宣的靈體剎那間已然不見。

眾人正在奮力抵抗,四周空間猛然清爽透亮,黑霧竟然又在沒有任何預兆之時就消失了。瑪爾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依然哇哇大叫地拿著大棍護著渾身上下。

劉迦坐在原地暗自出神,他身後的眾人個個都渾身是汗、面色恐怖、相對無語。剛才一幕對每一個人而言,都過於可怕了。在場的人誰都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面,心中想像的對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而且不管自已如何全力相抗,竟然全沒用處。連對手是什麼、攻擊方式是哪一種全然不知,只是單純被動地挨打受襲,這才知道齊巴魯所說的業力有多可怕,那不是一般修為的人所能理解和承受得。

劉迦轉過身來,發現身後每個人都端坐一旁,所有人臉色都非常疲憊,汗流如注。而曉雨已暈倒在一旁。他見此大驚,立時將崔曉雨扶起來,助她恢複元神。片刻間,曉雨一聲櫻嚀,已然醒了過來,軟弱無力地躺在他懷裏。他掌中真元繼續緩緩輸入,助她將自已的元神穩固。

良久,瑪爾斯第一個恢複過來,大罵道:“他媽的,小白臉,你知不知道,剛才大家夥差點一起完蛋?”劉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看到他們的樣子,知道就在剛才自已專注於宣宣靈體上的時候,這些人一定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他心下大感欠疚,對瑪爾斯說道:“老瑪,謝謝你們。”瑪爾斯的臉立刻融化,笑道:“還好大家都沒死,不過這輪回業力也太恐怖了些,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過了一會兒,眾人一個接一個恢複過來,齊巴魯醒過來就呼呼地說道:“他媽的,幸好老子還有一點靈性,知道要靠個人的修練才能成道,否則早晚也得遇上這可怕的東西來牽老子的命。”

岐伯緩緩地搖了頭,歎了口氣說道:“修練了這麼些年,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業力,不可思議,連怎麼來的、怎麼走的、到底來了什麼東西、該怎麼抵禦,全不知道。”每個人的感受都一樣,均感到自已幸而走入修真悟道之途,否則遇上這東西真太可怕了。

劉迦此時方知眾人為了他承受了前所未有的災難,心下大為難受,不禁對眾人說道:“劉迦欠你們太多,早晚必有回報之日。”

他本以為這些人起碼也會客氣地說點什麼,殊不知這幾人剛剛在生死間走了一回,正在心有余悸處,聽他說要回報自已,都想到以他神妙莫測的能力和現在修為的進境速度,今後各人成仙飛升時所應的天災還得靠他來幫忙抵擋才行,居然個個都不說話,反倒是微笑點頭著接受了。

瑪爾斯哈哈大笑道:“大家都在等著你這句話呢,哈哈哈哈。老李、老明啊,你們他媽的臉皮也真夠厚啊,哈哈哈哈。”

李照夕微感不好意思,笑著說道:“剛才的天煞把大家嚇怕了,想想今後飛升時要應的天煞,呵呵。”

劉迦立明其意,心下恍然,立刻對眾人說道:“各位今後如有所需之時,劉迦在所不辭。”

這群人聽他這麼一說,想到他現在修為已在眾人之上,如再以他今後的修為來幫自已抵擋應劫成仙時天災,那自然是比自已更要有把握的,心下不禁大喜過望,均覺剛才沒白死一場。明正天心中更是喜道:“我老明從不做虧本生意,這買賣只怕超值。”

齊巴魯所修佛法雖然沒有成仙飛升時的天煞,但他知道今後向上修行的境界越高,各種境界跨越之間,業力幹擾只怕越強,到時候說不定這小白臉能幫上忙,因此也和眾人一起開懷大笑。劉迦突然發現這幫朋友個個都是爽快直性之人,不禁心下大喜,也跟著眾人大笑起來,剛才陰鬱氣氛竟一掃而空。

劉迦此刻心中顧念即去,看著無邊草原、藍天白雲、微風拂掠,竟感無比輕松,他聽李照夕說五百年後宣宣才入世,想想這五百年自已也該好好修行一番,否則宣宣來世自已未必能幫到她,當下決定從今而後,真正開始修行。

直到這一刻,劉迦才算是放下一顆凡心,從此開始了他潮起潮落又漫漫無邊的修行成道之路,這正是:

        緣來緣去夢方醒,暗夜黎明各自行,
        一念掙脫輪回道,來生往世心相印。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7:47
第二卷 遊走、第六章 聖人追憶

劉迦心中一旦開闊,立時想到處走走看看,也算是對這些日子以來勞累、憂愁、痛苦等諸多煩憂的一點安慰吧。

他想自已回地球前曾答應過齊巴魯要帶他去看看他師尊在地球時授業傳道的地方,轉身過來,眨著眼睛向齊巴魯說道:“老齊,想不想去瞧瞧釋迦成道的地方呢?”

齊巴魯哈哈大笑:“快去快去,都走都走。”兩人的愉悅氣氛感染著眾人,大家心情都是一片陽燦爛,邊說邊笑向雪域之南的印度而去。

劉迦此時心情非常得好,不願讓神通的快速來去消減了自已旅遊的樂趣,帶著眾人翻山越嶺,興致盎然,一路上不斷告訴眾人當年他在何處跌下、又如何遇到玉靈子、玉靈子如何為他傳功,雖然一切恍若隔世,但此刻心轉境遷,比起當初的鬱悶憂愁,竟是不可同日而語。

明正天和袁讓因兩人初見玉靈子時,均覺此人修為普通,雖然也修了三百來年,也只是新派修真的聚頂期,只是稍稍比葉原重要強些,但比起自已兩人,一個是傳統修真的融合期,一個是易丹修為的神龍期,畢竟還是差了太遠。對待玉靈玉子雖然在表面上因他是劉迦師兄而認他作師叔,但心中卻並不認同此人,在修為上更是當晚輩看待。

此時這兩人聽劉迦一路上大談和玉靈子的交情如何深厚,方知此人不可小覷。兩人見機之快,立時各種靈丹法寶超值贈送,讓玉靈子一時間受寵若驚,就像天上下丹雨一般,歡天喜地之余竟想一口氣全部吃掉,嚇得兩人趕緊勸住,同時教他如何快速提升自身修為.

玉靈子做夢也沒想到就因為當初在半山采藥而偶遇劉迦之後,先是地球修真之祖岐伯呼他為師弟,此時又有兩個快成仙的修真高人大送靈丹妙藥助其修行,其殷勤之意竟似怕自已倘若修練不成連他們也無法飛升一般,心下大歎天機難測、命運乏解。

劉迦聽說李照夕和易丹門袁讓因都是同一種修練方式,似乎聽明正天略略提起過,仔細一問,才知易丹門修練過程在名稱和方式上與傳統和新派都大有區別,其階段分為:潛龍、現龍、躍龍、飛龍、亢龍、神龍、應劫、天龍,一時大為不解,不禁問道:“為啥一定要取個有龍的名字?難道體內有龍?”

李照夕說道:“師兄,此為易中乾卦說辭之意,乾卦六爻以潛龍勿用、見龍在田、君子乾乾、或躍在淵、飛龍在天、亢龍有悔為其根本,代表事物進展過程中不同的階段,在修真應劫飛升後,瀟灑自在,再不管人間凡事,是以又有群龍無首之境,乾者屬陽剛之性,取其勇猛精進之意,因此先人以此命名。”

易學博大精深,其中陣法也是一大特色,想起李照夕的陣法和袁讓因的靈丹,劉迦不禁感概修真之路千千萬萬,不可勝數,但只要專心一念,都能成就無上大道,就如眾人爬山一樣,雖然各自走的路不同,但只要方向一致,不管陽光大道還是坎坷小徑,早晚都一樣會走到山頂,所謂殊途而同歸正是這個道理。

那明正天聽兩人聊起易丹派的修行方式,也在一旁點頭道:“大哥,他們的修行方式好像是比咱們要複雜一些,咱們修真不管是新派或是傳統派,都是先調動自身精氣神,然後由內而外地與天地應和,他們從一開始就將人的身體按天地的規則來布局修行。”

劉迦點點頭,若有所思,他心中暗道:“我在雲蒼真人的書中看到過,那傳統派分為正心、識元、破見、固源、歸嬰、運化、出神、合體、應劫、應虛等環節,那新派卻又分為觸竅、玄關、正脈、伏藏、聚頂、潛神、化虛、化仙等過程,卻沒看懂這二者有何不同?”念及此,他轉頭向明正天問道:“那新派和傳統有何不同?”

明正天一愣,轉而已明其理,微笑道:“大哥,你的修行方式好像與我們不同。我是傳統派的,玉靈兄就是新派的。傳統派的特點是以心意而形隨,重在個人不斷地用心去領悟;新派則將人身諸多穴位經脈歸類分區,以內力的作用去改變身心對天地的認知。但想來殊途同歸,大家都是為了成仙嘛。”劉迦聽得似是而非,也就懶得繼續問下去了。

一行人個個功力深厚,翻山越嶺只當是偶爾的調味品而已,曉雨本來修為稍差,但有明正天和袁讓因二人在,劉迦的貼身親近之人豈能無人顧照而讓大哥顏面無光?在二人言傳身教下,崔曉雨不僅很快就能跟上眾人腳步,甚至在二人的丹藥和孜孜不倦的催促下,修為竟飛速提升。

再加上曉雨美麗超俗、性格隨和可愛,大家從內心深處都非常喜歡這個小姑娘。一會兒瑪爾斯傳幾招煉器法,一會玉靈子教幾招遊魂手,再加上岐伯的數千年道行在旁偶爾指點,所學全是除盡誤人糟粕的精華之精華。

幾天下來,崔曉雨的修為在新派修真者的階段中,竟大有沖過正脈直入伏藏階段之勢。可見人長得美也是一種天生的優勢,對修行或大有助益。

談笑間眾人已輕松翻過重重雪山來到印度和尼泊爾交界處。

齊巴魯興奮莫名,見人就呼“阿彌陀佛”之號,上去抓住別人追問釋迦當年成道聖地,當地人大搖其頭不說,反而轉身就跑,齊巴魯問了半天竟一無所獲,不禁心中疑惑。以其師尊在天上人間九法界的威望,這些人竟然不知道其名號,甚是可疑。

他卻不知,當地人突兀見到這如許怪人,心中害怕恐懼,看到他不僅沒聯想起聖人來,反倒是想起妖魔鬼怪,逃命尚且不及,誰還有心思聽他說話?劉迦想到他在書上看過一些相關資料,釋迦成道所在地附近有一條河叫恒河,於是親自問路,以帥哥的親和力抵消人們對齊巴魯的誤會,當下眾人徑直往恒河而去。

眾人剛到恒河附近,便嚇了一跳,竟有成千上萬的人都在此來往奔忙,劉迦上前打聽,原來此時正是印度教的“宮帕廟會”,無數印度教徒從各地趕來朝聖,一時間恒河中人頭攢動,人聲鼎沸,不計其數的朝聖者紛紛往自己身上潑著恒河水。

齊巴魯聽人說這是在朝聖,便以為是他師尊的徒子徒孫,他卻不知這些人均非佛教弟子,而是印度教的信徒。看到千萬人都以洗恒河水為無上榮幸,心中不禁大喜,想到師尊的後人以如此方式紀念其師尊,自已也該配合一下,當即縱身躍入,在河中翻跳折騰,同時向周圍的人大念佛號以相慶賀。四周的人實在對他不耐煩後,一腳將其踹倒,他也不以為意,反倒是更為歡悅。

劉迦在岸上已打聽清楚這些人慶賀的目的,與齊巴魯心中所想大不相同,但想到他對其師尊的敬意,不忍心讓他鬱悶,同時也怕他憤怒之間大打出手,不好收拾局面,因此任他在河中歡喜無限。

岐伯雖然非佛教弟子,但在地球上生活時光甚長,對釋迦名望的了解倒似多過齊巴魯,因此提議去當年釋迦成道所在地的菩提樹看看。

一行人來倒菩提樹下,聽當地導遊描繪當年釋迦成道時,天上人間、諸天諸界都振奮不已,其時其境殊勝真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眾人皆感到不可思議。

劉迦問岐伯可知此事,岐伯沈吟片刻,說道:“當年我修道之時,孤陋寡聞,後來見人見事多了,才始相信此人智慧和能力當得起無量二字。”

劉迦聽岐伯如此說,不禁心中微驚,這世界凡事皆有高低優劣之分,再高再低、再優再劣,總能用一個級別來為其定義或是定性,居然還有人的智慧和能力無法用級別來定義,只能用無量來形容。

再聽到導遊講到釋迦三十五歲即修成無量智慧,瑪爾斯和玉靈子不禁大吐舌頭,心想天下竟有這種天才,也只能用不可思議來理解了。只有齊巴魯一臉歡喜,笑得合不攏嘴,大贊此導遊有悟性。明正天稍露不信之意,險些被他一腳踢開。

劉迦聽禦釋迦為了證悟無上真理,竟然拋棄一國之尊的榮化富貴和嬌妻美薑,受盡非人苦難,不禁歎道:“一個人有如此決心和信念,天下何事不成?”曉雨則在一旁暗想:“不知他妻子長得美不美?”

眾人離開菩提樹,一路遊覽,發現印度修行宗派甚至是複雜,但在經過宗教戰爭後,以梵天大神為崇拜對象的印度教成了當地主要修行門派,佛門反遠不如在中國盛行。

劉迦想到瑪爾斯來自神界,突然向瑪爾斯問道:“那梵天大神如何?”瑪爾斯做了個怪臉,笑道:“沒打過架,不知道,但既然稱神,也就不是完美的,辟如我,找到弱點就能痛扁。”劉迦不禁暗暗好笑。

眾人來到亞穆納河畔,見到泰姬陵如此壯觀精美,不禁嘖嘖之聲大起,瑪爾斯竟道:“這都不遜於雅典娜的宮殿了啊。”

崔曉雨聽說泰姬陵是印度莫臥爾王朝第五代皇帝沙賈汗為紀念亡妻修建的陵墓,心中大奇,一定要進去瞧瞧,想看看這位深情的國王是怎樣來紀念自已的愛妃的,她卻不知這泰姬陵累死千萬人的生命而倍受爭議。

眾人剛進此殿,劉迦立時覺得有些異樣,立時用元神探識四周,發現向下向數百米深處居然有一個類似於明天正上次帶自已去觀心院時用過的瞬移陣一般的空間,而且能場非常之強大,說明該物不像是簡單地近距離傳輸用陣。他回頭來看看眾人,眾人表情都有些古怪,連曉雨也發現此物能場的不同,不覺有些驚奇。

眾人趁遊客稍不注意,立時瞬移至地下空間,發現此處空間好大,足足能容下幾千人,不禁有些驚奇,正顧盼之間,突然看見一人在一個角落閃現。

這人看見眾人來到,此人立刻走到跟前。這人是一位中年人,個子與劉迦相仿,穿著不像當地人,也不像出家人,長相也有些古怪,腦袋成上下橢圓性,就像把一個人的頭更生生地向上向下拉長了一般,眼睛奇大,像青蛙一般。

這人乍見這許多人出現在這裏,先是一驚,然後立刻喝斥道:“什麼人,從哪裏來的,你們怎麼知道這裏?”話音剛落,跟著又是“啊”地一聲慘呼,冷不妨人已飛了出去。原來是齊巴魯抬起一腳將他踢了個跟頭。

齊巴魯笑道:“你這斯看起來和老子差不多醜怪,還有資格對老子怪叫不成?”眾人一聽,不禁鄂然,他踢人一腳居然是因為此人醜陋不亞於他,不似他平時他喊慣的小白臉形象,因此沒資格說話。

劉迦這時注意到,剛才在上面用元神看到的能場是這地下空間中央的一個陣法發出的,這陣法被十多根大型水晶柱圍成一個圓形,中間更有一面晶瑩閃亮的圓盤形物體懸在半空。一時間眾人都沒見過這種陣法,以李照夕的博學和岐伯的見多識廣竟也不知此陣為何物,不禁非常好奇。

明正天閃身之間,已將長相似青蛙的人從遠處地上提了過來,竟如提小雞一般。劉迦示意明正天將他放下,上前問道:“這是什麼陣法,你用來幹什麼的?”

那人見這群人長相要麼凶狠、要麼冷酷,除了一個美女讓人賞心悅目以外,仿佛個個能打。起碼剛才齊巴魯一腳和現在明正天這一提,他連還手余地都沒有,心中害怕,不敢說話。

劉迦見問不出所以然,便和顏悅色地安慰他道:“你不用擔心,我們只是路過,順便看看而已。”此人一見劉迦臉色變好,以為此人最好欺負,便大起膽子吼道:“你們最好立刻從這裏滾出去,否則壞了桑普大王的好事,你們就死得很難看了。”

劉迦看到他處於如此弱勢,居然還要嚇人,不禁好笑,一腳飛出,此人又是“啊”的一聲被踢了出去。劉迦一邊走上前,一邊笑道:“這世界上凡是叫大王的,沒幾個是好東西,我倒要看看你們大王有多厲害。”說著伸手虛抓,已將此人提起,他內勁透出,此人渾身立時如火一般燒燙,痛得如殺豬般尖叫,大呼饒命。

劉迦將他放下,笑著問道:“你老老實實地說了,大家也不會為難你,何必一定要這樣呢?”青蛙臉方知面前這位看似好欺負的小白臉比剛才兩個還要更狠。

青蛙臉猶豫片刻,說道:“桑普大王要用這個傳送陣派軍隊過來。”劉迦大奇,問道:“你說的這個大王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派軍隊過來?”青蛙臉顫微微地說道:“桑普大王雄心萬丈,要征服無數星球,讓我們摩巫帝國永遠強大。你們最好還是趕快逃命吧。”他想如果能用大王的威名將這幾人嚇走最好。

劉迦心中一驚,不禁問道:“你們星球在哪兒?這陣叫什麼?現在有多少軍隊過來了?”

青蛙臉沮喪地說道:“我們住在紫恒星系,遠著呢,離這兒起碼有十億光年,摩巫帝是最大的國家呢,這陣叫飛天大陣,是我們帝國的精英設計出來的最新的遠距離傳送工具,一次可以把上千人的軍隊送過來。這陣還沒正式啟用,你們別問了,快逃命去吧,惹怒了桑普大王,會生不如死的。”說到此,想到他現在就暴露了帝國機密,勢必死得非常難看,渾身竟有些顫抖起來。

劉迦問道:“你是什麼人?”

青蛙臉歎了口氣:“我是我們那兒的科研人員,來此調試這飛天大陣的,本來這次調試的人不少,不過他們大都在陣的另一端測試。”他們自從開始測試以來,心想如此幾百米深的地底,這裏的人再怎麼都不會知道下面有個如此空間,因此也放心大膽,竟然沒有派人保護,現在想起來,心中大呼自已的人太大意,後悔不已。

劉迦大概清楚了這是怎回事,他在想,以這桑普大王所在星系的人所能造的這傳輸工具來看,地球上的科技遠遠不如,如真的千萬大軍過來,這裏恐怕真要變成地獄了。他轉身對眾人說道:“各位,我從小在這個星球長大,不可能坐視不管,我得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李照夕和玉靈子都是長期生活在此星球,感情所致,自然也同意劉迦的意見,岐伯也曾在這裏生活過,並且也對青蛙臉說的事情很感好奇,不禁想去看看。

明正天和袁讓因齊道:“大哥,這些人居然敢打大哥家鄉的主意,就算大哥能容忍,小的們也看不過去,如任他們胡作非為,這裏的良民百姓豈不是任人魚肉,是可忍孰不可忍?”那明正天心中暗道:“聽這青蛙臉所禦的話,沒有涉及修真的內容。那戰爭所用之物,只怕和這地球一樣,都是些所謂科技的無用玩意兒,我老明對付得了。”

崔曉雨反正只要跟著他就行,至於去哪兒倒也無所謂。齊巴魯笑道:“正好,反正老子打算雲遊四海的,這下可好,居然遊到十億光年遠的地方去。”瑪爾斯在一旁嘿嘿怪笑道:“他媽的,去看看,老子也搶一個什麼王來當當。”

青蛙臉一聽這些人竟然想要去他的星球,不禁大驚,大叫道:“你們不能去,桑普大王知道了,你們會沒命的。”

劉迦一把提起他來,笑道:“走吧,把我們傳送過去,我們本來就是去送命的。”青蛙臉被劉迦一把扔進陣中,表情極為難看,看著他四周的人,知道到此地步,自已已別無選擇,只有啟動飛天陣。

劉迦注意到他在中間懸浮的圓形盤中間操作著,心想:“這倒有點像科幻電影中的高科技電腦一般。”正想著,陣的四周已被那些水晶柱發出的藍色光茫包圍起來,眾人就如裝在一個藍色光圈形成的巨桶裏面,剎那間大陣啟動,眾人立時不見。

劉迦等人突然出現一個白色的大圓型房間內,這房間更像是一個大型廠房,不過四周一片白色,放置著一些不知名的儀器,很是幹淨。眾人的出現讓飛天陣四周的人大吃一驚,還來不及細想,眾人已連連出手將這些人一一制住,這些人躺在地上驚恐莫名,只聽青蛙臉在說:“人還沒送過去,倒是有人先送過來啦,這回完了。”

劉迦觀察了一下四周,注意到這大型房間一側是透明的,像是玻璃一類的東西,他走近向外一看,真吃了一驚,遠處各種各樣的高樓聳立,竟似無邊無際一樣,有的建築高度竟似在幾千米以上,不禁暗暗歎道:“地球上何時能有這樣的科技啊。”

他向青蛙臉問道:“這是什麼地方?”青蛙臉無力地說道:“這是帝國科研中心,四周全是軍隊,你們出不去的,而且呆會大王的副手要前來視察工作,士衛更是加倍,你們最好還是回去吧。現在走還來得及。”他想如果這些人能現在離開,只要現場的幾個人閉嘴,沒人知道他壞了大王的事情。

說話間,已聽到有人在外面大叫口令,許多腳步聲已上來,青蛙臉的臉色立時驚恐起來:“這是大王的副手來了。”

劉迦本倒無所謂,想到以這群人的能力,對付幾個普通衛士綽綽有余。只是他奇怪地感到有一股莫名的能場正從遠處靠近,居然是一個修行者的能場,只不過這種修行方式和他們之中任何一人都不同。

正在思索間,瑪爾斯突然怪聲:“這能場感應好熟悉啊。”兩人相對而視,劉迦還未曾說話,只聽瑪爾斯低聲吸了一口氣說道:“咦,藍沁怎麼在這裏??”

這時,隨著衛士隊形的排列整齊,一個身材非常高大,臉方眉闊的人走大步從外面走進這座大樓,他身形右側後方,一個女人藍光盡透,身形飄逸,眉眼嫵媚,腰間絲帶若隱若現,性感誘惑之沖殺氣外溢,正是魔使藍沁。

瑪爾斯心中念頭急轉,他知道藍沁絕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一個地方,藍沁每次的出現都意味著陰謀和屠殺,上次在萬風原不知她為何會針對劉迦,可此時居然在這裏遇上她,瑪爾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又是為了這小白臉??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7:49
第三卷 流浪、第一章 大巫和小巫

就在瑪爾斯和劉迦等人猜不透魔使藍沁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星球的時候,藍沁也從研發中心的外面走進大樓,她正准備隨前面那身形高大的長官進入這建築物的上升通道,突然,一種異樣的感覺讓她停了下來,因為她也同樓上的人一樣感覺到了這裏的不尋常處,她開始只是感到一大群能場異樣的人在樓的上層,稍稍有些吃驚,然而當她定下心來細細體察的時候,猛然一驚,因為這樓上居然有她所熟悉的戰神的能場,一時不知該如何做判斷,因此她也停下來。瑪爾斯剛才體察到來人中有藍沁的時候,心中也是一驚,本想叫大家一起快跑,突然發現藍沁居然在下面停住了,並未直接上樓,好像在思考什麼。劉迦和其他幾人也在細心體察,一時間雙方各自在這個建築物上百層的樓層上下兩端,竟都一動不動,好像都在用心體察對方的動靜似的。

藍沁在下面停了一會兒,突然轉身瞬移開了,她的能場感應立時消失。眾人本來聽青蛙臉說帝國桑普大王的副手要來,正要趁機抓住這個副手,利用他找到桑普大王,一口氣幹掉這暴君,可徒然發現藍沁也在這兒,頓時覺得事情比眾人想像得要複雜,因此在藍沁消失後,眾人也立刻瞬移開去。

一行人停在城市中央的公園,正准備決定下一步去向,突然發現四周有不少人盯著自已,才發現這裏的人雖然和地球人長相服裝差距不大,但這群人除了劉迦和李照夕穿著比較自然以外,其他的全屬奇裝異服,劉迦看出四周人群的意思,他正要說話,發現瑪爾斯和齊巴魯正對著人群傻笑,心中氣苦,一人一腳,叫道:“還不趕快對比一下四周人群的服裝,趕快把身上服裝化得與他們一樣。”眾人這才反應過,剎那間,個個形隨意演,立刻入鄉隨俗了,令剛才對他們奇裝異服還在驚歎的一些人張口結舌,都懷疑是不是自已出幻覺了。

劉迦見眾人演化完畢,正要離開,突然覺得有什麼地不對勁,又轉身過來,一看這幾人,心中苦笑。原來瑪爾斯和齊巴魯兩怪物穿上當地人的服飾後,醜怪威猛之極,竟像兩個黑社會的打手一般,而明正天和袁讓因、岐伯、玉靈子則是頭頂道觀、身著西裝,曉雨則是一身休閑靚服、頭上頂著丫鬟發髻。劉迦雙手叉腰,惡狠狠地盯著眾人,這群人一時不解,相互對視,這才發現做了件藏頭露尾的傻事,立時慚愧,趕緊來個全面整頓。

一時間,街上立刻出現了一群由一個年輕帥哥為首、時尚美女在側相挽、後面緊跟幾個黑社會打手外加兩個文人軍師般的團隊,眾人也不管其他人的眼光是羨慕也罷、害怕也罷、嘔心發吐也罷,興致盎然地出現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這群人個個膽子奇大,明知藍沁可能和對方政府高層勾結,只需要一句話,軍隊和警察就會蜂擁而至,但這群人中除了曉雨以外,個個都是久經風雨、膽識非凡的人,念頭轉得極快,知道藍沁既然剛才沒帶人硬沖上樓和眾人死拼,必然有另外的打算,一時不會拿他們怎麼樣,不如趁這短短的空閑,遊覽一下這陌生的星球和新鮮的國家。而曉雨看到眾人無所畏懼,也就順應形勢,和劉迦假扮情侶,相挽在大街上招搖過市,心中幸福莫名。

劉迦一路上東顧西盼,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現代化的城市,空中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飛行物,一種上交通具都懸浮而行,站在街上抬眼看四周的建築,竟沒有肉眼就能分辨得出到底有多高的,心下不禁暗自贊歎。像他們這樣在大街上休閑的人也有不少,但大多禮儀相隨,哪像這群人,看似走得慢,但窮凶極惡的氣勢卻無處不在。

劉迦心想,這樣走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沒自由了,在搞事情真相之前,暫時還是低調一些比較穩妥,正想拉上眾人到城市的郊居去隱藏起來,突然城市上空嘯聲大作,齊巴魯一聽立刻說道:“瞧瞧,來抓我們了不是?”

劉迦立時將眾人移至郊外的一片森林中,還沒站穩,遠處嘯聲近也向這邊靠來,劉迦心想:“藍沁終於還是動手了。”只不過他聽瑪爾斯說了藍沁的事以後,他對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害怕,第一,這裏高手眾多,藍沁來了只有死路一條,第二,他也正想找個機會問問藍沁到底為什麼想要抓他,他想藍沁在萬風原冒著和戰神死戰的風險都不放過他,如此大的勇氣和決心,自然不會是因為想和他這個帥哥來一段風流故事,必定有比此更要的事情,念及此,他反而希望藍沁出現。

正想到此處,空中已出現了五只園盤飛行物,瑪爾斯大棍一出,正想飛上去將這五只園盤打碎,劉迦覺得情況有異,立時將他阻止住了。因為劉迦發現這五只飛行圓盤好像並非一夥的,更像是後面四只在追前面那一只,李照夕也看出來了,不禁說道:“難道他們不是追我們的。”細看一下,眾人都已看出來,後面那四只圓盤其實已占絕對優勢,不僅已追上前面那只,而且很快在空中排好隊形,將那只圓盤包圍起來。

眾人到此時方知那嘯聲高叫的原因是中間那只圓盤被人追趕所致,只不過眾人做賊心虛,聽到警聲大作,先入為主地竟以為是沖自已這夥人而來,哪有做賊的聽到警聲長鳴而不立逃之理?

眼見中間那只圓盤被逼來已無法逃走,只有投降的份,眾人心想,這定是如警察抓小偷的故事,四個警察圍堵一個小偷,焉能讓對方逃脫。卻不知中間那圓盤甚有骨氣,居然猛地一低頭竟似要往地面撞下來,一副寧為玉碎而不為瓦全的架勢,齊巴魯叫道:“這下可要摔個稀巴爛了。”上面四只圓盤在空中散開,看樣子並不願陪他送命。

卻見那只圓盤正要著地之時,卻突然昂頭急轉,竟突破上面圓盤的包圍,向郊外森林處沖過來,眾人都為此人的機智和勇氣大聲叫好,冷不妨後面一只圓盤激光一閃,這只圓盤終於被擊中,立刻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竟向森林這邊墜落下來,一下子猛砸在離眾人不遠的地方,被大片林木阻擋,竟很快停下。一行人沒有出聲,好奇心所至,都想看看這賊是如何被警察捉住的。後面四只圓盤已然安穩停在林外,每只圓盤裏面走出一個身穿制服拿著武器的人,眾人一看,齊聲說道:“警察。”

這四個警察兩前兩後竟向林中而來,逐漸沒入林中,突然一聲驚叫,眾人一怔,只見一個長發女子已被四個警察從林中捉住並帶了出來,這女子身著緊身黑衣,掙紮中長發飄蕩,聲音異常淒苦,雖然被人捉住,但堅持在反抗,但這行為似惹怒了其中一名警察,一腳將其踢倒在地,眾人一看,立時嘩然,本來前時聽說桑普大王的事已經對這個星球有了成見,來了之後又發現到藍沁和這裏勾結,此時再見到惡警如此對付一個年輕女子,不等劉迦出手,瑪爾斯已然沖出,大棍上下左右一揮,四人被打成肉醬,頃刻結束戰鬥。

不等那女子反應過來,眾人已都出現在她面前,只見這女子坐地上,雖然臉上有些被打過的傷痕,卻難掩其天生麗質,如果說曉雨是秀美絕俗,這女子則是驕豔姿媚,俏麗間透露著依然不服輸的倔強,雖然此刻精神萎靡不振,但英氣不減,且眉宇間有一股強烈的高貴不凡,緊身衣則更是將其曲線完美展露,仿佛神話中的女戰士一般。突然見到眾人,這女子一驚,以為剛脫警手又入匪窩,不禁心中大大叫苦。只見這群人稀奇古怪,在一旁七嘴八舌,不知所雲。

劉迦向前蹲在她面前,輕聲問道:“你是誰,他們又是誰,為什麼要追你?”那女子見此人還算正常,似乎沒有惡意,而且想到剛才那大漢已將警察打死,這襲警罪奇重,必然不可能將自已告發,方才舒緩一口氣,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劉迦一時不好解釋,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我們是被這個帝國遺棄的邊緣人。”想了一下,好像這樣也說得不明不白,於是加上一句:“失業,找不到工作,沒辦法生活,只有四處流浪。”雖然自已也覺得這樣說有些可笑且不倫不類,但細想也不為過,便沒有繼續畫蛇添足,否則必然就要涉及到進一步解釋以瑪爾斯、齊巴魯之壯為什麼不去考警察,以崔曉雨之靚麗為什麼不去考藝校當明星等等複雜的問題。

這女子打量了這群人,然後立刻站起來,說道:“你們跟我走吧,趕快些,否則摩巫帝國的大隊警察就要跟上來了。”劉迦一想,反正大夥沒有去處,也不了解這星球,不如深入民間考察,以這群人有神有仙的身份,起碼也算是微服私訪,了解民間疾苦,為未來痛扁桑普大王和其軍隊找出更多而實在且不可推卸的理由及借口。

於是眾人便跟著這女子向林中深處走去,走了半晌,李照夕跟上來,在劉迦耳旁輕聲說道:“她是按著一定陣法規則在走,不是隨意亂走的。”劉迦一聽,也留意起來,果然,這女子雖然在林子中東折西拐,卻是有一定規律的,並非為了逃命而慌不擇路。正在疑惑間,岐伯在旁“咦”了一聲,劉迦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一臉驚奇,好像發現了什麼奇特事物一般,但又說不出口。劉迦越發對這女子感到奇怪。

正走著,那女子示意他們停下來。只見她一人站在前方,手上不知做著什麼手勢,然後口中念念有詞,緊跟她前面的幾顆大樹竟然各自向一旁後退,中間竟然打開一個洞口,眾人心想:“原來下面還有洞天。”

眾人在那女子的示意下跟著她進了地洞,發現洞中光明異常,洞壁四周有一些粉狀物閃亮著,想是以此照明,緊跟著那女子又是口中念念有詞,洞門立即關上。眾人均覺好奇,都緊緊跟著這女子,發現這洞裏的通道在地下彎彎曲曲,竟是越走越深、越深越闊,從開始洞口處只能容兩人齊上齊下,現在已走了近了五百米左右,通道已寬至可讓這幾人個並排列行而不嫌擁擠了。

眾人正驚異間,突然聽到前面有另外的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正問道:“阿塔西亞公主,是你嗎?”那女子應了一聲,緊接著一群手持各種武器的戰士模樣的人出現在面前,那女子對著其一名男子說道:“阿莫,他們是新來的,我帶他們到阿鴻那裏去檢查登記以後,再給他們安排工作。”這個叫阿莫男子應了一聲,吩咐人去打開前面的門,同時不斷地看向齊巴魯和瑪爾斯,心想:“這兩人夠壯,絕對是當戰士的好材料。”

眾人見說這女子名叫阿塔西亞,而且還是公主,不僅恍然,難怪她眉宇間一股高貴氣質,瑪爾斯不僅想到自已雖然落魄,但畢竟也是出身高貴,不僅是眾神之王宙斯親生,而且還是正房所出,心中頓起雄心,早晚要殺回去報一電之仇,想及此不禁又開始對齊巴魯大談血統論,而齊巴魯自小出家,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面對瑪爾斯的高談闊論竟一時無法辯駁。

眾人隨著士衛穿越了足有十道門,終於在最後一道門打開時,眼前一寬,一個寬闊無比的地下城市竟在眼前,城市裏人來人往,大街小巷川流不息,空中也有不少交通工具,只不過更多的像是法器,而非高科技制成。眾人發現阿塔西亞一路上頗受尊敬,所有人見到她幾乎都是立足敬禮,待她走過後方才再行,心中暗想:“此女在這城市地位不低,何以竟親自去冒風險?”

好不容易走到一座類似於廟宇的地方,阿塔西亞站在門口又是念念有詞,很快大門打開,有兩個仆人似的人將眾人接了進去,穿過兩邊站滿衛士的長廊,來到一個大堂。這大堂非常寬闊,兩旁地上坐著一些穿著各式各樣服裝的人,形象都神秘古怪,劉迦心想:“這些人裝束,倒像是從前在哪本書上看到過的巫人。”正想著,已走大廳最前面,這裏雖不是金碧輝煌,卻也看得出是經過多年經營才有的皇家氣派,地下居然有如此國土,還有如此宮殿,真是奇了。

!眾人來到宮殿的長廊一端,只見上首坐著一位老者,花白的胡子長過胸口,但卻依然精神翌翌,沒有華麗的服裝,衣服只是整潔而幹淨,與其他兩旁坐的人不同的是,他的衣服是純黑的。見到阿塔西亞到來,他點了點,看向她身後的人。

只見阿塔西亞對老者行禮後,輕聲說道:“祖爺爺,這幾人是摩巫帝國的邊緣人,被上面遺棄了,他們救了我。”這位老者臉色微變,慢慢走下來,站在眾人面前一一看過去,半晌後,方確認這些人的長相和氣質確像流亡者,而不像摩巫帝國的間諜,臉色逐漸放開笑顏,對著眾人說道:“好好,既然救了阿塔西亞,就算是大功一件,該有賞賜,坐下吧。”眾人也不客氣,竟大大咧咧徑直坐在一旁,劉迦發現岐伯卻沒有坐下,而是依然站在原地,眼睛眯縫地看著前面的那位老者,阿塔西亞見狀,立刻過來拉住他,說道:“姬王陛下叫你坐,你還站著幹嘛?”言語間竟有些生氣。劉迦不知道岐伯想要幹什麼,但想到岐伯為人精明深沈,當有他的道理,一時間也沒開口阻止。

那位叫姬王的老者似乎也看到岐伯有些奇怪,不禁問道:“這位英雄,有何話說,但說不妨,你們救了阿塔西亞,本王必會重謝,難道你們還有更多的要求?”他知人心貪婪,搞不好這人不僅要財,還想求個官,不禁心中不屑。

岐伯走上前,回頭看了看長廊上坐的人,突然身形一閃,不遠處坐著的一個人一聲驚呼,原來是岐伯閃身過去,伸掌在此人胸口一觸即走,剎那間岐伯已回到原地。大殿立刻沸騰起來,外面的衛士已蜂湧而至,坐在兩旁的人都拿出各式武器,頃刻間圍了過來,劉迦等人一見,立時全都站了起來,阿塔西亞大驚,立刻站起來擋在姬王面前,大聲喝叱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劉迦此時隱隱猜到岐伯在幹什麼,但一時無法肯定,只是用手搖了搖,讓眾人坐下,岐伯看著劉迦,神色非常尷尬苦悶,淡淡地說了一句:“他們是我的後人。”劉迦一時不解,突又聽阿塔西亞喝叱道:“這個白臉人,不要以為你們救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商廬雖然貧窮弱勢,但也由不得外人放肆。”岐伯突然仰天哈哈大笑,笑聲竟帶苦澀,他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嘿嘿,想不到薑姒的傳人竟如此有骨氣,不錯不錯。”

劉迦眾人均不知他言中所說薑姒是何人,正待要問,只見那老者已跌跌撞撞奔至岐伯身前,扶著岐伯雙臂,聲音顫抖道:“你……你竟認識薑姒?”岐伯長歎一聲,悠悠地說道:“唉,她是我離家前的妻子啊。”

眾人均不知岐伯曾有妻室,一時間竟無比好奇起來,以前曾聽他說過他自!出家修道,卻不知他出家前曾有妻室。只見那老者臉色已變蒼白,連退兩步,聲音已近沙啞,身形已然不穩,阿塔西亞從未見過這老者如此慌亂,立時上前扶住,那老者指著岐伯,輕聲問道:“你叫岐伯?”

此言一出,只聽齊巴魯和瑪爾斯狂笑起來:“哈哈哈,連名字都說對了,看來果然是啊,原來老僵家裏真是有老婆的啊,怎麼不見你提起啊,居然在外人面前說你獨身,騙小女生嗎???哈哈哈哈。”劉迦連起兩腳將兩人踢開,兩人殊不以為意,竟又立刻從地上反彈回來,圍著岐伯指指點點,笑聲不斷。

岐伯一臉苦悶,走上前去,看著吃驚得已說不出來的老者,說道:“嗯,我是岐伯,你們是她第幾代弟子。”老者突然向岐伯猛撲過來,跪在地上抱住岐伯大腿,一陣痛哭道:“師公,你不認識弟子了嗎?我是韋巫氏啊。”岐伯大驚道:“啊?韋巫氏?你不是女的嗎?怎麼變成男的了?”老者哭得更厲害了:“我跟著師父修巫,師父後來飛升傳位於我,我應劫不果,沒有成功,靈體受到重創,只好不斷以附體的方式延續生命,有時男有時女,每次都要經曆巨大的痛苦。咦,師公,你的樣子也變啦,好白啊。”

岐伯扶起他站起來,看著他的臉說道:“好好好,當年你師父飛升,我受她之托照顧她的後人,沒想到一過就是近五千年了,唉,咦,你師兄弟們呢?”老者一聽又放聲痛苦起來:“他們有的應劫時就徹底完蛋了,有改修其他門派去了,有的幹脆輪回轉世了,後來只有我和刁巫氏兩人離開地球來到這裏。我們在這裏改造當地蠻族,建立了商廬王國,形成一個巨大的社會,不曾想三十年前來突然有個摩巫氏跑來,將我們趕走,搶了國家,占了王位,我在地下用巫盅打開這樣一個空間,那些跟著我的百姓才有點點生存地盤,否則早被摩巫氏趕盡殺絕了啊。”說罷竟死死抱住岐伯,哭聲慘烈,連劉迦等人心中都感到一陣悲涼。心想此人命運也算坎坷曲折,竟與岐伯大有相似之處。

阿塔西亞和兩旁的人一聽原來是祖師公到了,都是驚喜意外,雀躍歡呼,熱鬧無比,而且阿塔西亞想到救自已的人竟祖師公的朋友,心中不禁升起一股驕傲與自豪,她自小與姬王相依為命,雖然生為女兒身,卻敢做敢當,一直懷著要重新恢複商廬王國的昨日輝煌,因此從小就似男兒一般行軍打仗,此次也是她混進對方內部被發現後,倉促逃生,沒想到被劉迦一行人救了下來。

岐伯將韋巫氏扶了起來,安慰他道:“你不必多說了,我既然答應薑姒要照顧你們,必然言而有信,你不必多慮。”韋巫氏一聽,竟又抱著岐伯痛哭起來,他原來是女人,為了延續生命而不斷通過附體的方式繼續生存下去,而能附上去的,一般都是快死或剛死的人的身體,對其修練已大有障礙,原來的生命感覺卻也一直延續下來,因此雖然是男兒身,在此刻心中多年痛苦得以宣泄後,性情仿佛又變回當初做女人時一般。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7:52
第三卷 流浪、第二章 問君何能爾

隨著岐伯認徒,商廬地下王國一片歡騰,四處歡聲雷動,韋巫氏高興得親自組織歌舞迎接其師公,看著一個他老漢身體竟跳起女人舞蹈,而且居然嫵媚十足,讓岐伯哭笑不得,瑪爾斯等人連連發吐,竟如惡夢一般。劉岐等人來到此陌生城市,突然遇到有數萬民眾擁護,也頓感頗不寂寞。阿塔西亞為他們安排好住處,劉迦甚是稱謝,他注意到阿塔西亞並未馬上走開,心中一動,便問道:“公主,這星球只有一個國家嗎?”阿塔西亞自從明白這群身份後,一直非常興奮,她胸懷男兒血性,看到這群人漂泊四方,無所畏懼,心中大是羨慕,是以一直在找機會和這群人靠近,此刻為劉迦等人安排住宿後,看到身邊只剩下劉迦和崔曉雨了,便想趁這個機會套套近乎。聽到劉迦問她,阿塔西亞心中一喜,立時說道:“不,還有一些小國,但聽姬王說他們都是一些別派的修真者,摩巫氏看不起他們,將他們趕走後還沒趕盡殺絕。嗯,你們不想去看看這個星球嗎?”她非常想讓這夥人盡快加入他們的戰鬥行列。

劉迦這時注意到她已換下緊身衣,一身便裝雖然簡樸,其高貴氣質更是一覽無余,言語間眼神純潔堅定,其說話的神態竟讓人感到她說的每一句似都讓人無法拒絕,心下不禁歎道:“皇家氣勢果然與眾不同。輕輕幾句話,竟然便有一種說不出威嚴所在。”因此痛快應約。阿塔西亞大喜,立時讓人准備交通工具,劉迦想了想,自已的人和阿塔西亞他們一樣,都屬通緝重犯,大家低調些,也許當地政府忙於各自私活對他們也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太過囂張,不給對方顏面,勢必讓大家都下不了台,一出去就被追回來,反而誤事。因此決定不帶瑪爾斯等人,只帶上李照夕和明正天二人,李照夕博學多才、足智多謀,明正天為人圓滑變通、修為甚高,有此二人在,當可隨機應變,不至出什麼大事,再加上二人頗為儒雅,就算走到城市中去,人們看到他們最多也就是聯想到大學教授,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崔曉雨也鬧到要去,但劉迦讓她好好在家修練,下次再帶她出去,她性格恬淡,也就不再爭論了。

眾人說話間已經起程,劉迦注意到阿塔西亞拿出來的交通工具竟有些類似於滑板,只不過這滑板可以在空中飛行,而不用在下面裝四個輪子。一問之下方知此為韋巫氏所煉制器械,用的是巫的煉器法,他自從跟瑪爾斯學習煉器後,對煉器的修為和境界已非當初,再加上自身修為逐步提高,已不如一個外行人一般,此時用神識一探,立知此煉器法甚是高明,竟可以讓未曾修真的人也能隨意使用,行路時當工具,作戰時可自動化為武器,不禁暗服。

一行人在帝國的城市四處閑逛,公主也抓緊時間告訴劉迦他們這裏的經濟、軍事、政治狀況,劉迦方知,這個國家人口居然有四十億以上,分八十個大州,每年國民生產總值足以在這星系內買下類似大小星球四五顆,不禁咋舌,如此基業,當政者如能力稍差勢必就如小孩子捧著黃金在大街上遊走一般,四周眼紅的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其奪走。劉迦注意到城市許多地方都有一個清瘦峻朗老者的畫像或是雕像之類的,一問阿塔西亞才知道是摩巫氏搶下王位後,民心不穩,反對者甚多,於是摩巫氏將其形象在全國散播,一方面有威攝的作用,另一方面其形象上有各種巫盅,對當地百姓進行監視。劉迦想起一事,便問道:“公主,你知道摩巫帝國派軍隊往地球去的事嗎?”阿塔西亞長期軍旅生涯,各種消息情報甚多,立時便道:“知道,而且還知道一些內情,我們有間諜在裏面。”劉迦大喜,畢竟由美女親口敘述此事,比聽青蛙臉講述要讓人愉快而且有可信度得多,更何況此女以公主之尊,沒有誠信,焉能統治國家萬民?

阿塔西亞說道:“這個星球本來是沒有名字的,姬王在幾千年前來了以後,取名為商廬星,因此這個國家也叫商廬王國,三十年前摩巫氏來了以後,改名摩巫帝國。這個星球在這個星系中是最大一顆,也有一些其他星球,聽姬王說其他修真者,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實姬王也並非是這裏的國王,他是這個星球守護者,國王是他經過千挑萬選後冊立的,也就是我的祖輩們。”說到此,臉色有些黯然,畢竟他們祖輩已被摩巫氏殺掉,只剩下她一人了。劉迦心想,摩巫氏既然搶其國家,必然要滅其宗族,否則後人以其為首而造反,忌不麻煩,但此話卻不便說出口。阿塔西亞繼續說道:“摩巫氏也是最近突然想要大舉外侵的,以前並未聽說有這樣的想法,我曾派人打探,據說從外面來了一個什麼魔界使者,讓摩巫氏入侵地球,但聽說地球離這裏很遠,摩巫氏附近的星球並未立刻去征服,為什麼反而要打到那麼遠去,卻讓人有些不明白了。”

劉迦看出李照夕似有話說,不禁問道:“老李,有話直說好了。”李照夕神色有些嚴肅,說道:“如果那個使者是藍沁的話,這個問題就好解釋了。”明正天在一旁也點頭道:“如果我是她,也會這樣做。”劉迦大惑不解,向二人問道:“為什麼?”李照夕說道:“藍沁一直在抓你,第一次在地球上遇到你的時候,可能並不知道那就是你,第二次萬風原又失敗,此後你行蹤不定,要找你是很困難的,不如找到一個類似於摩巫帝國這樣在科技和軍事上比起地球而言都占絕對優勢的國家,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讓其對地球猛攻猛打,同時再在修真界大放消息,讓師兄你知道,師兄出於地球,聽到這樣的消息,不可能坐視不管,而她早在地球上布好各種陷井,只要你一回地球,立時便知,把你引至一個固定的地方,比起在茫茫宇宙到處找人,要抓你就容易得多了。想來那個飛天大陣也是在她的指導下,摩巫帝的科技研發中心才生產出來的,畢竟以她的修為,做一個遠距傳送陣甚是容易。”

明正天也點頭說道:“只是她沒想到由於機緣巧合,大哥竟主動來此地,是以當她在摩巫帝國的研發中心察覺到我們時,當機立斷,沒有立時發難,是因為她的計劃並不是在此地抓大哥,而是在地球。但想來她現在既然知道我們已經來了,必然會調整計劃,重新布署。”李照夕繼續說道:“而且她現在既然我們在此地,必然會讓摩巫帝國停止向地球派軍隊了,所以師兄你也不用擔憂。”

劉迦一時不解,明正天接著道:“大哥,如果他們繼續向地球派軍他,雙方一打起來,地球肯定不敵,你勢必又會往返於兩星之間,這來來往往,變數甚多,大哥未必就能如其所願地掉到她安排好的陷井裏去,到時候她又難找你了,既然現在知道你在此地,最好就在此地抓你,以免讓你再次脫逃。畢竟她已在這裏與當地首領勾結,占有天時地利,與其勞神費力跑到地球去誘敵深入,不如在此斷甕中捉鱉,更是方便些。”說完,他又覺得有些不妥,加上一句:“大哥,我並非說你是鱉,只是打個比方,唉,這個成語用得不好,慚愧。”劉迦此時方才恍然大悟,不禁對二人之精明無比佩服,想到如果真如二人推理,自已只要暫時留在此地,藍沁就不會讓摩巫帝國派軍隊至地球,那自然是消了他心中所憂。至於明正天提到的“憋”的問題,卻是滿不在乎,一笑了之。只是心中依然在想藍沁到底為了何事要纏糾不休,一時間竟沒有頭緒。

阿塔西亞聽倆人說話的內容,一時不解,李照夕便給她解釋這夥人如何遇上青蛙臉,如何知道這個星球,又如何來此地,阿塔西亞此刻方知這群人並非摩巫帝國的邊緣人,而是修真一族,且大有來頭,聽說他們也是來找摩巫氏的麻煩,心中大喜,此時更能肯定自已多了如許有膽識有能力的幫手,成功的希望自是更大了,一時間臉上竟陽光燦爛,歡悅無比,就如天使降至人間,明豔不可方物。

眾人漸行漸遠,已離開摩巫帝國而來到一片草原之上,劉迦注意一路上竟有不少殘垣斷壁,廢墟無處不在,有些疑惑,阿塔西亞解釋道:“以前緊鄰商廬國,也有不少國家的,這些都是修真者的國家,和我們關系都很好,但摩巫氏來了以後,將他們全趕至千裏以外去了,這裏廢墟就是他們以前的家園。”三人一聽,不禁痛罵摩巫氏以獨夫而暴政天下,將來必自取來亡。阿塔西亞繼續說道:“那些小國家也在苦苦生存,摩巫氏來了以後,要求星球所有國家都向他進貢,稍有不如意,便大軍壓境,燒殺搶掠。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怕他,像我們、還有一些修真門派的人,總是暗中和他抵抗,總要最後將他趕走才好。”劉迦點了點頭,心中暗想:“果然,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此言不虛啊。”

眾人用滑板在草原的陽光下飛行,劉迦看到阿塔西亞屹立空中,英姿明豔、長裙逸麗,秀發飄蕩,活力飛揚,似有無窮的自信和精力,心想:“她舉手投足竟大有作為一個領袖的感染力。”同時也想到,像自已這樣的凡人外加嘻皮青年,也許在氣質上確有差距,念及此,居然心中略有遺憾。

很快就來到了草原的另一端,發現這裏竟有不少帳逢,阿塔西亞說道:“這裏就是那些被毀了家園的修真者。他們在此地散居。”眾人剛要落下,突然發現前面竟有禁制,一時無法向前,明正天試著一觸,對劉迦說道:“是傳統修真者的,但修為一般。”正說話間,禁制內的人已知道外面有人來到,一群人在一個看似只有三十來歲的人帶領下,手握各種法器已然出現在眾人下方。

劉迦等人立時讓滑板下落至眾人面前,只見阿塔西亞對那首領說道:“武幻真大哥,他們是我的朋友,路過這裏,來拜訪一下的。”武幻真一看是阿塔西亞,立時解除禁制,說道:“阿塔西亞,你們這樣隨便在外面走,不怕摩巫的人來抓你的嗎?”言語中甚是關切。阿塔西亞笑道:“不怕,來多少殺多少。”說話間,豪氣十足。

武幻真正想給眾人打招呼,突然間被明正天體內真元力一撞,不禁向後連退兩步,心中大驚,手中立刻閃出一面彎月長劍,已做好被備爭鬥的架勢,明正天笑了笑說道:“不必害怕,我們沒有惡意的,你在運化期是吧?”武幻真一看此人立時叫破他的修為境界,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擔心,不知阿塔西亞這些朋友都是從哪裏來的。阿塔西亞立刻解釋道:“他們從外星來的,不是這裏的。不過他們也是來找摩巫氏的麻煩的。”武幻真一聽是摩巫氏的對頭,心下立時釋然,立時臉上對明正天充滿敬意,明正天也不以為意。武幻真走過來,邀劉迦等人入帳蓬稍坐,這時他才發現這穿西裝的小白臉的能場似比明正天的更為強勁,只不過隱隱約約,時有時無,自已居然不易體察不到,而另外一個中年書生似乎能場比這兩人要弱得多,倒有點像是新派的伏藏期一般。

劉迦坐下和這些人客套了一番問道:“你們和摩巫氏交過手嗎?此人厲害嗎?”他想修真者的感受可能對他而言,要比阿塔西亞等人說出來的要更直接些。武幻真憤然說道:“交過手,但只有一次是他親自出手,就那一次把我們家園徹底毀了,不少長輩都死於他手,摩巫的盅惑很邪,爭鬥中,讓你渾身無力不說,更讓人精神錯亂,甚至自相攻擊,他卻在一旁悠閑自在,相當可怕。”說到此,武幻真大為氣苦,這些人早被摩氏的力量打來如喪家之犬,心中一提及摩巫氏,又是痛恨,又是害怕。劉迦問道:“那倒不如幹脆走得更遠些,躲起來暗中修練,等到修有所成,再出來和他打,何必要硬拼呢?”他想,人在弱勢的時候,這韜光養晦還是很有必要的,保存實力,才有東山再起的本錢。

武幻真搖了搖頭,說道:“不能再走了,再走就徹底完蛋了。”劉迦不解,問道:“這星球不是很大嗎?難道竟找不到一個地方躲起來不成?”武幻真似有苦衷,一時間竟不說話起來,阿塔西亞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武大哥,你有話可以都說出來的,他們不是壞人,不用擔心的。”武幻真歎了口氣說道:“各位有所不知,離這不遠處,就是我們淡月門的聖地了,就是大家唯一的精神寄托,倘若此地不保,人人心中失去希望和信心,再無法和摩氏抗衡了,那不是真的就徹底完蛋了嗎?”

明正天一聽,插了一句,問道:“你們是淡月門的?”武幻真點了點頭。明正天對劉迦說道:“大哥,桑闕星位於外河星系南面,比較偏遠。而外河星系中央,卻是大宗派的修真者的聖地,淡月派在那邊是相當大的一個門派,如用人數和威望來看的話,這淡月門可在外河星系居第三,在外河星系擁有四個星球和十二個衛星城,修真人數多達五千多萬。”劉迦一聽,不禁張大嘴巴,一時間竟不能相信有僅僅一個門派就有如此數量的修真者。他卻不知宇宙之大,往往一個界內就有百千萬億甚至是無法用數量來確認的各種生命存在,修真人數比起這些各種生命存在的數量而言,無異於是蒼海一黍,只不過他入修真行列時間尚短,因此大有孤陋寡聞之嫌。

武幻真聽到明正天如此說,心下大是高興,臉有得色,繼續說道:“我們也不知淡月門有這麼大,我們本來都是這商廬星的人,機緣巧合,遇上一位修真多年的高人在此修行,因此我們不少人拜他為師,因此商廬星的淡月門才有此而來的。”說及此,臉色又是黯然,歎了口氣說道:“只是我們師父在聖地閉關後,一直沒有出定,以至摩巫氏殺過來時,竟群龍無首,被他打了個落花流水,現在我們如果再放棄這塊聖地,不僅再無沒有希望,而且連師尊閉關之所都讓摩巫氏知道了,後果不堪想像。”

劉迦等人心下恍然,心想卻不知這位修真仙人是什麼樣的人。武幻真繼續說道:“其實,師尊早說過到一定時如他不出來的話,他就可能永遠出不來了,這一去五百年,早過了師尊說的時間,我們幾次想進去看看,可卻破不了這聖地的禁制,因此也不知道師尊到底怎麼樣了?”說著不由非常沮喪。

劉迦有些好奇,他想了想對武幻真說道:“武大哥,如你信得過我們,也許我們大家可以一起去看看,說不定能想到些辦法。”武幻真對這幾個早已沒有了敵意,想到這些年大家苦守聖地,毫無良策,如果真有辦法能打開自已門派的聖地,起碼師尊是死是活大家心理也有個數,因此立時答應,說話便要帶眾人前往聖地,明正天問了一下具體方位,二話不說,長袍一揮,眾人立時瞬移過去。武幻真見其不經意間就瞬移到達,心下暗自慶幸他們是阿塔西亞的朋友而非敵人。劉迦從未見過明正天用神通,此刻一見其揮灑之間,輕松如許,能場所觸,方知此人修為絕不在於靜光之下,他的長袍居然也是法器,這倒是有些怪異。

眾人停在一處廢墟前面。劉迦發現這廢墟有些像一個破爛的神廟一般,武幻真解釋道:“摩巫氏發動戰爭後,我們怕對方知道這裏是師尊的閉關之所,因此將外面毀損,看起來就像是戰爭打爛的地方,這樣以免讓對方心有所系。”劉迦點點頭,暗道這些人畢竟也不笨。

武幻真帶著眾人進了廢墟,打開一道用土牆遮掩的鐵門後,來到一個地下通道入口,說道:“我們的人都只能走到這裏,再也進不去了。”明正天發出元神探識,竟微微一驚,不禁輕聲道:“好複雜的禁制。”劉迦心想,明正天也是快應劫飛升的人了,同是修真一族,居然連他也沒有辦法,不禁好奇。於是坐下來,用元神向下探識。

劉迦元神所到之處,發現地下竟如天羅地網一般,處處是陷井,步步是殺機,而且陣法禁制竟絲絲相扣,動一發而牽全身,任何人不小心觸及一處禁制,必然是整個大陣全力攻擊此被觸動之處,他第一次遇上如此複雜而精密的陣法,心中大是好奇。他不像明正天、李照夕等人,久經江湖,知道厲害要命處,就不會隨便去碰,畢竟人生閱曆和經驗世故都是在年輕時不聽老人言,碰得頭破血流才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他卻是如初生牛犢一般,明知道厲害處卻更多的是好奇,不禁安定心境,細細探查。

劉迦用元神在禁制四周徘徊了半天,一時間竟不得其門而入,突然想到小雲,心下微動,在大腦中輕輕叫了一聲,平時只要心念一動,小雲立時便應聲而起,此時竟然毫無動靜,不禁疑惑。劉迦用自身元神輕輕觸碰小腹中央光點處,稍候,聽到小雲異常疏懶而模糊的聲音響了起來,就像是睡覺尚未清醒一般:“嗨,那個我,這段時間不是放假麼?怎麼連放假也要出來做事啊?懂不懂規距啊?”劉迦一聽,不禁啞然,小雲的口氣甚是埋怨,言下之意,竟似悠長假期、春意困倦、慵懶閑適,沒心情幹活一般。

劉迦楞了一會兒,不禁好笑,說道:“什麼時候放過假了?”小雲聲音迷迷糊糊,竟似在夢囈一樣,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呢,在你比較緊張的時候,精神也就特別好,前些日子你好像心情不錯,也沒怎麼管我,我也就越來越遲鈍了。”劉迦一聽,心下恍然,因為他數次受到體內小雲護佑,都是在危急緊張時刻,後來終於將小雲調動起來,雙方可以自由勾通後,那段日子也是心情起起伏伏,從未閑著,是以小雲隨時侍立在側,精神勃發,不曾想這段時間,心態閑散、意境安適之後,小雲竟也漸漸適應新的環境,開始享受這難得的休閑。他想道:“難怪她總說她就是我,這裏面竟大有道理,否則哪能連心境都如此同步的道理?”

劉迦顧不得小雲睡意盎然,只好連聲呼喚,再加上道歉許諾、誇獎贊美之詞等等一大堆哄小女生的辦法,小雲的聲音才逐漸正常起來,輕聲問道:“幹嘛,你又想破誰的禁制啊?怎麼每次叫我出來都是為了什麼禁制之類的?我有說過我是禁制專家嗎?你自已也不好好研究一下?這樣吧,給你兩天時間,先自已研究一下,實在不行,再來找我,自已捉摸出來的東西印象深刻嘛,我也要再去睡會兒,後天見哦,再會。”說話竟如一個沒有耐心的老師教訓學生後,甩手就走一般。

劉迦哭笑不得,連連叫苦道:“我說小雲啊,等我自已捉摸出來,不知已是猴年馬月了,而且如果我捉摸錯了,冒然進去,三下五除二就掉了性命,你不也就完了嗎?那時可就只有一直睡下去,不用醒啦。”小雲沈吟片刻,歎了口氣,說道:“這倒也是,你我一體,沒了這身體大家都玩完啦,唉,開工吧。”說罷精神頓然一振,劉迦體內宇宙立時劃破光點,在小腹中展開星雲而運轉起來。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7:53
第三卷 流浪、第三章 老少三人行

劉迦將自身元神和體內宇宙融合,能場立刻放大,一邊探識一邊無意中向禁制施加著壓力,但竟絲毫不起作用,小雲“咦”了一聲,劉迦問道:“怎麼了?”小雲輕聲說道:“這不是一般修真者的禁制。”劉迦歎了口氣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如果是一般修真者的禁制,還能難得住明天正?”小雲想了想,悄悄說道:“上次進觀心院的的時候,咱們就是把觀心院搬進來的,這次不如再來一次看看?”劉迦配合著她的聲音,也輕聲說道:“能搬進來我就不用問你了,我剛才就試過了,沒用,裏面有人。”小雲“哦”了一聲,輕聲說道:“那怎麼辦?”劉迦一怔,險些暈了過去,心頭氣苦,沮喪地說道:“我這不是正在問你嗎?到底是我在問你,還是你在問我啊?”小雲撲哧地笑了一聲:“那咱們試試看和那人說說話呢?”劉迦心一凜,暗歎道:“說不定你這餿主意有用,試試。”說罷,沈下心神,試著傳音至地下。

過了半晌,一切平靜安然,劉迦有些失望,正要放棄,小雲急道:“等一下,聽。”劉迦細心傾聽,發現有歎氣的聲音,大喜之下,立刻傳音說道:“是何方高人在下面,是武幻真的師尊嗎?”那聲音非常衰弱,幾乎細不可聞,聽起竟如蚊翼一般,說道:“是哪個混蛋想進來?”劉迦立刻自報姓名,沈默良久後,那個衰弱的聲音說道:“把你那狗屁元神拿開,跟著老子念。”劉迦立刻放下心神,只聽耳邊若如遊絲一般的聲音在念道:“封、訣、起、藏、破、離、坎、應。”劉迦跟著著他念起來,“應”字一過,竟然已出現在地下空間中。明正天等人,發現他剎那消失,都是一驚,不知他去了何處。

他發現這空間好是寬闊,而且異常明亮,不知是什麼方法照明的。他自已一個人在大廳之中,發現這裏真是應有盡有,各種各樣的法器、各種各樣的書、還有不少叫不出名字的丹藥來,他一邊看一邊調動著體內李淳風的觀心院,看到什麼立刻印證什麼,居然發現這裏竟然全是寶,心下不禁一喜,立時問道:“這裏的主人是武幻真的師尊嗎?”空中那個虛弱的聲音稍稍大了些,居然罵道:“呸,那笨蛋也能當老子徒弟?他要是也配做老子徒弟,老子忌不是名聲掃地?”劉迦暗笑,這人脾氣好大,但想到他可能遇上什麼麻煩了,長時間出不去,心裏自然苦悶,發發脾氣也很正常。正在想這個人到底在哪兒的時候,這聲音又在空中響起來:“咦,你居然是李淳風的人?這老混蛋啥時也開始收徒弟了?”劉迦一聽心中微驚,這人居然立時就看出自已和李淳風有些淵源,畢竟不是一般人,問道:“前輩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同李淳風前輩有些淵源呢?”那聲音又在空中響起來,說道:“傻瓜,你手心上有鎮心玄印,不是李淳風的是誰的?有這老混蛋的鎮心玄印的人不是他弟子是誰?就憑你這小子能從他手上搶過來?你有這個本事?”說話聲越來越急,似乎因為對方太笨,竟有些因為生氣而喘息起來,但無論怎樣,劉迦就是看不到他的人在何處,不禁奇怪。

劉迦心下恍然,心想:“這人連李淳風都稱為老混蛋,多半是一輩相稱的人,不知是何方高人。”他心下決定修真以後,對認識前輩高人的興趣已逐漸大了起來,知道有這些人指點幾句,也許會相當於自已幾十年或是上百年的修行。不禁問道:“前輩,這地方叫什麼啊?你是誰?聽你的聲音好像不舒服是吧?”這聲音一聽他的話,不禁十分生氣地罵道:“老子不舒服?老子舒服得很!剛才看到你用類似佛家的大神通觸老子的禁制,還以為你是高人,誰想到是他媽的一個傻蛋,傻蛋進來有什麼用,快滾吧。”言語中極不客氣,劉迦心中奇怪,他哪有什麼佛家大神通啊,只聽小雲悄聲說道:“他這是在說我啦,宇宙的神通還小了嗎?嘻嘻。”劉迦對這些不大了解,也就懶得再去追問,他心想,這人不大講理,自已也懶得跟他講理,幹脆一個人開始在大廳裏面閑逛起來。

那聲音又響起來:“咦,叫你走,你卻不走,還在那兒幹嘛?”劉迦嘿嘿笑道:“如果你有本事,早把我趕走了,何必做出一副凶相,我才不怕你呢。”那聲音一怔,他被劉迦說中心事,立時大怒:“臭小子,等老子身體好了,不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才怪。”劉迦一聽他到此時依然嘴硬,不禁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隨便你,不過我先在這兒玩玩,看看有什麼好西可以拿的,喲,這不是九宮玄劍嗎,咦,這不是青龍塔嗎?”一邊說還真一邊玩賞起大廳裏各種各樣的法器來,他有觀心院在體內,就如身邊帶了一個超大型圖書館,隨時可以查閱相關資料。那聲音氣極:“混小子,這些都是老子一生收藏,你敢取走一件,老子要你的命。”劉迦笑道:“呵呵,誰理你,先拿了再說。”一邊說話竟一件件拿起來融進體內宇宙裏去了,那聲音氣得大叫起來:“哇哇哇,你竟敢連五雷鼎都拿了,那可是老子拼了命才找到的啊。”劉迦笑道:“真的?那定是好寶貝是吧?OK,收藏!”那聲音似乎要氣暈過去,只聽呼呼地喘氣聲,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這時劉迦看到一張方桌上有一把時隱時現的長劍,不禁好奇,剛走到桌旁,就聽到那聲音倒吸一口氣,劉迦心中暗笑:“這寶貝一定值錢,不然他為什麼那麼害怕?”他仔細看了看那劍,用手一提,居然無法提起,有些詫異,正在疑惑,那聲音突然嘿嘿地笑地起來:“臭小子,有本事你就把劍也拿走,嘿嘿,拿不動是吧?”意下竟非常得意一般。劉迦正在疑惑,聽到小雲輕聲說道:“管他的呢,咱們把宇宙轉起來,一口氣全吸了。”劉迦一聽,心中大樂,知道這不把那家夥氣死才怪,於是站在桌旁,心神立時准備與體內宇宙融合。那聲音似乎有些詫異道:“咦,你在幹什麼?哇哇哇,你在幹什麼?快停下來!!”劉迦體內宇宙立刻在飛速運轉中化成一股極大的黑洞,將廳中所有法器和物品全部升至空中,這大大小小的各式物體全裹在劉迦身外形成的旋風之中,就如當時他在破空陣中一樣。那聲音大驚道:“千萬別這樣!!快放手,你這樣連老子的命也收走啦!!快停下來!!”劉迦一聽,還真擔心傷害到他,畢竟從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受傷很重的樣子,因此立刻停了下來,笑著說道:“你現在不拽啦?”

那聲音依然氣呼呼地說道:“臭小子,你這到底是什麼神通,又像是道家的,又像是佛家的,他媽的,你學的一點都不純啊。”劉迦一聽,心中不禁暗服此人,他心性隨和,對別他人如何罵他或是如何稱呼他,他一概不計較,笑著說道:“你還別說,我真的是還沒認真學過呢。”那聲音一聽,似乎覺得奇怪,突然語調一轉,變得比剛才緩和不少:“臭小子,你真沒拜師學過?那李淳風不是你師父?那鎮心玄印你從何而得來?”劉迦一聽,也不想撒謊,便說道:“因為一個機緣巧合,不小心進了李前輩的觀心院,因此得到這鎮心玄印的.”

那聲音冷笑兩聲道,痛罵道:“機緣巧合?不小心?呸!!那是不小心就能進的?那不是成了傻蛋、貓狗畜生都可以一個不小心就能進的地方了?那還能叫觀心院?沒有老子教你口訣,你能不小心進這瓊玄紫虛陣?那你再出去試試不小心進來看看?”言語中竟大不相信。

劉迦一聽就樂了,這人說得也沒錯,但自已也沒說謊,因為當時確然不知道將小雲調了出來。他一聽到瓊玄紫虛陣,心神立時向觀心院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和這四個字相關的資料,只見李淳風的記錄上寫著:“瓊玄紫虛陣,複雜陣法類,兼禁制和陣法,且兩者互為轉化,虛虛實實,變化莫測,可隱可現,可大可小,可攻可守,是天下第一精深陣法。為瓊玄紫虛真人白玉蟾所創。”劉迦一看,笑著對那聲音說道:“你叫白玉蟾?”那聲音倒吸一口氣說道:“咦咦,怪了,這臭小子居然能叫出老子悟道前的名字,倒有些能耐啊。”劉迦心下暗笑,正要說話,那聲音突然放聲大罵:“他媽的李淳風那老混蛋,居然把老子的瓊玄紫虛陣也收錄進他的觀心院,到底是什麼居心啊?想破老子的陣嗎?他這收破爛的什麼都不放過啊!”劉迦哈哈哈大笑道:“對,是收破爛的,不然怎麼連你這破陣也收錄了。”

白玉蟾沒有說話,似乎很是生氣,劉迦也沒有理會他,繼續在大廳裏閑逛,發現這老家夥還真能收藏,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突然聽到白玉蟾在背後說道:“臭小子,你以為我真收拾不了你?”劉迦一驚,回頭一看,一個極矮小的老者出現在身後,但此人若有若無,竟如一個影子一般。劉迦詫異地看著他,問道:“白前輩,是你嗎?”這老者已沒有了剛才的火爆脾氣,歎了口氣說道:“你一直在和我說話,不是我卻又是誰?”口氣竟比剛才悲哀許多,劉迦聽到他沒有發脾氣了,自然自已也就不想再開他的玩笑,於是說道:“前輩有什麼麻煩只管說,劉迦如果能幫到你,一定會在所不惜的。”他想到此人既然和李淳風相識,該不是什麼壞蛋。

白玉蟾歎了口氣,語氣一下子變得比剛才老上無數倍,沒了前時的火爆,而且還變得有些慈詳與和藹,他說道:“小子,你既然是李老兒的弟子,也該不是用心險惡之人,坐下吧,我慢慢給你講來。”

劉迦坐在地上,只見白玉蟾說道:“我成道時,李淳風尚未悟道,他該是我晚輩,我罵他幾句總可以吧?”劉迦聽著好笑,說道:“想來李前輩也該不在意吧。”白玉蟾苦笑了一下,說道:“唉,本來有太多的話想和人聊聊,可居然一想起往事,竟沒興趣說下去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幫不了我的,不過我倒有一事相求,如果你能答應我,我必有重酬。”劉迦搖了搖頭,說道:“謝倒不用,你只管說好了。”白玉蟾微驚,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施而不受報,君子也,不錯不錯。”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似如影子一般,一閃一閃的,若有若無。白玉蟾繼續說道:“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奇怪是吧?”劉迦點了點頭,聽他繼續說道:“當年,我飛升成仙,本該位列仙班,和大家一起修行,可我心高氣傲,覺得我自修行以來,一直靠自已悟通種種修真道理,非門非派,在他們眼中,我只是個不如流的仙人,因此拒絕了仙界的邀請,寧願做個散仙,,依然獨自修行。後來才知道自已把自已誤了。”

劉迦問道:“仙人還有很多種嗎?”白玉蟾一怔,笑道:“我說你小子和我一樣嘛,不好好跟著正宗門派修行,當然就什麼不知道羅。當然,這有好處也有壞處,還是看個人的悟性了吧。”白玉蟾一生修行全靠自已去領悟,因此個人的才智決定了他的能力大小。

他歎了口氣說道:“修真者在飛升成仙後,如果要進入仙界,得過鍛仙關,當年我誤以為那可能就是相當於世俗間科舉考試,過了就給官做,心中桀傲,不屑於去當個什麼仙官,便沒有去,後來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說著他歎了口氣,似乎心中很是悔恨,劉迦想到:“搞不好是個提升境界的地方。”白玉蟾說道:“後來我才知道,是我個人性情孤傲而誤會別人了,那鍛仙關是用來提升仙人功力的,過了鍛仙關,對以後修為大有好處,唉,我卻自以為是地拒絕了。”劉迦說道:“那你自由自在也很好啊,何必定要去仙界和他們一起呢。”白玉蟾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懂,飛升成仙後,自有成仙的麻煩,每五百年便有三災大難要過,闖得過去,境界便向前更升一層,闖不過就化為無形。”他看到劉迦有些迷惑,解釋道:“當然,我說的五百年不是這兒的五百年,是仙界的五百年。這時間不同,轉換起來也不見得對,我就不給你多解釋了。如你以後有幸成仙,自然明白。”

劉迦問道:“那是不是你沒有躲過那天災大難。”白玉蟾點了點頭,有些傷神,說道:“我後來知道那鍛仙關就是用來渡這關口的,過了鍛仙關,這些災都不用怕,誰知我卻失去了這個大好機會,只有自已想法子去躲這天災大難。”劉迦心下恍然,他問道:“那這個地方就是你用來躲災用的?”白玉蟾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過這是用來防止外人入侵的,以免幹擾,真正的災難來自於身體的純陰之火、純陽之火、和三昧真火。是來自於自身的,與外力不相幹,這和修真不同,修真要應劫是因為修真從凡人修至仙人,奪天地之造化、宇宙之玄機,鬼神妒之,是以修真應劫來自於外而非內,仙人的災是來自於內。”劉迦聽得似懂非懂,但也不便繼續問下去,知道這一問,不懂的可就更多了,這正如不喜歡學習的學生被老師問到了一個不懂的問題一樣,本來就已茫然,倘若再問下去,勢必只能就是茫茫然然了。

白玉蟾說道:“我一個人躲在這裏闖關,本來我准備充分,我想以我的聰明才智是應該可以的,可誰知道真正的純陰之火從心神升起來的時候,心神之亂,根本無法抵擋,本來應該就此了結的,但我急中生智,運起化神劍,就是剛才你看到的桌上那把長劍,將自已身體活活化掉,在元神還有意識的時候就從身體裏面逃了出來,才保留了這元神。”他說來平平淡淡,但劉迦心中卻在想:“好厲害,試想有多少人能做到壯士斷腕的舉動啊。”眼中不禁流露一股敬佩之意,白玉蟾看出他對自已居然敬佩,不禁好奇,問道:“小子,我不得已而做此事,有什麼可敬佩的?”劉迦笑著說道:“我是敬佩前輩的勇氣。”白玉蟾一聽,苦笑了一下,說道:“嘿嘿,勇氣,這世上多少有勇氣的人不是被逼出來的?勇者,勢所逼也,何足稱道?”言下之意,竟非常苦悶。

白玉蟾繼續說道:“元神出竅,本來我該去附體或是修靈什麼的,可我不屑於這麼幹,於是就成了這樣子,你能看到我,是因為我部分功力尚存,有能力演化一些影像給你看,事實上,元神出竅,無所依憑,什麼都看不到的。”說到此,他都不知道這是在說自已修為高呢,還是在說自已太可憐。劉迦心中暗暗升起一股憐憫之意,想到他如此境遇,也算悲慘,不禁問道:“白前輩,就沒有什麼辦法嗎?”白玉蟾神色黯然,說道:“有是有,可太難了。”他看了看劉迦說道:“元神無所依,就要讓它有所依,唯一辦法就是有外力將其形體凝固出來,但這又不是普通事物能做到的,需天地之精華,再配合另外的元神在一旁運化,方可成功。試想,天地精華收集已需要上千上萬年才能凝聚了,更有誰的元神可以幫你在一旁運化成形,誰能陪你上千上萬年?”劉迦一聽,方知此事之難,確實非常人所能為之。

說到此處,白玉蟾暗自神傷,悠悠說道:“難道我必須得去附體?修靈?這種事居然淪到一代仙人身上?”言下竟覺得天地之不公,莫過於此。劉迦知道自已幫不上忙,也就沒有說話,只有暗暗歎氣。就在此時,突然聽到小雲的聲音在笑:“你能幫他的,嘻嘻。不過得讓老家夥拜為為師,聽我的話,我才幹,不然啥都別想。”劉迦一聽,心中驚喜莫名,問道:“我該怎麼做?”小雲得意地笑道:“你身體裏面不是有個宇宙嘛,把他裝進去,裏面的天地精華還不夠他用啊?而且在你身體裏面,你的元神隨時在運轉,只要他聽我的話,我順手幫他運化運化又如何?”劉迦一聽,想到自已居然可以幫到這已絕望的老人,心中不禁大喜,他心性善良,如遇別人有難,從來都是盡可能援手相助,更何況眼前這人如此可憐,一時間竟大聲喊了出來:“太好了。”

白玉蟾被他驚了一下,問道:“小子,什麼太好了,莫名其妙不是?”劉迦立時把小雲的話給他重複了一遍,白玉蟾聽得大張其嘴,竟不敢相信,想了好半天,問道:“你體內那元神怎麼來的,形成宇宙的元神老子只是聽說過,但從未見過,你怎麼能修成?而且居然在你體內與自身本來的元神各自分存,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又是什麼?”劉迦想了一下,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可以進去看看便知。”白玉蟾大吃一驚:“如何進去?你元神清醒,我附不上身的。”劉迦笑著說道:“只要前輩願意進來就行。”白玉蟾心想天下哪有此事,不過轉念又想,自已已是沒有希望的人了,就算上當也沒啥損失,一個無所依的元神還能損失啥?而且想到剛才劉迦在地面上用元神觸他禁制時的奇怪感受,不禁點頭說道:“那就試試看,你怎麼做?”

劉迦說道:“我坐下調動元神,你只要入定,心神願意進來,就一定能進來。”白玉蟾似遇到天下無比滑稽之事一般,表情異常古怪,這時劉迦已盤腿坐下,頃刻入定,體內宇宙立時旋轉起來,白玉蟾還不曾入定,已然感受到自身元神在受牽引,他此時本沒有身體,只有這孤單的元神,哪能經得起如此巨力吸引,大驚之下,心念一動,已然進入劉迦體內。

劉迦心神觀注著體內的宇宙,見到白玉蟾一進來,立時心中念道:“前輩感覺如何?”白玉蟾大聲罵道:“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能放一個宇宙在身體裏面?他媽的,臭小子,你到底是什麼變的?哈哈哈哈,他媽的,老子竟好像成了你懷孕時的小娃娃了,哈哈哈哈,這太不可思議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子肯定在做夢啊。”

劉迦一聽他如此高興,自已也為他高興,不禁說道:“前輩你就在此安心修練如何?有小雲照顧你。”白玉蟾一楞,問道:“小雲是誰?”話音剛落,只聽見一個小女生的聲音立刻揚起:“老混蛋,你就在我的地盤上呢,這宇宙可就是我哦,你敢得罪我,我頃刻就毀了你,把你變成看不見的星塵。”白玉蟾一聽,嚇了一跳,問道:“小姐芳名小雲?”言語中竟變得無比客氣和尊敬起來。小雲大聲說道:“老家夥,你要是乖呢,我就偶化運化你一下,幫你練形,你要是不聽話,本小姐一生氣,你就徹底沒啦。聽見了嗎?”白玉蟾一聽立時說道:“小姐就如老白的再生父母,這世上哪有不尊敬父母的道理?小姐的話,老白必是當作聖旨一般,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劉迦看到白玉蟾對小白敬畏有加,不禁暗暗好笑。這時聽到小雲突然笑道:“嘻嘻,當你媽媽我才不幹呢,你要化形的話,沒我是不成啦,叫聲師父得啦。”白玉蟾立刻大聲叫道:“小雲師父在上,受白玉蟾一拜。”言下竟無比誠懇,小雲一片銀鈴笑聲又再響起,只聽到白玉蟾在體內說道:“小雲師父的聲音甘美異常,真是宇宙天賴啊。”

劉迦心想白玉蟾本來已是絕望之人,現下突然有此奇跡,定然是說啥都無所謂,只要能重新化形,對他來說,一切都不重要了。想到此,也就放下心來,估計小雲和他關系應該不錯。正念及此,突然聽到白玉蟾在體內大聲叫道:“臭小子,大廳內的東西全給你了,收進來吧。”劉迦大喜,元神運轉起來,廳內登時黑洞大開,所有他喜歡的物品,一時間全部收入體內。他剛才放下神識,就聽到白玉蟾在體內笑罵道:“他媽的,這些東西收進來還得老子替你收拾,身上這麼大個地盤,平時也不整治整治,什麼東西都亂放。”話音剛落,聽到小雲說道:“老家夥,你這是在說我嗎?這可是我的地盤哦。”白玉蟾一聽大驚,立時道歉:“小雲師父,我哪敢說您呢?你看我這不是在忙著打掃衛生嘛。”劉迦聽到自已體內一老一少吵個不停,不禁暗暗搖頭,天下有誰會相信此事?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7:54
第三卷 流浪、第四章 勇者天下心

劉迦將白玉蟾安頓好以後,自已心裏也非常愉快,不禁體會助人而樂的歡欣。他站起身來,正准備問白玉蟾問如何才能走出瓊玄紫虛陣的時候,突然發現大廳的一面牆不見了,露出一片黑暗,不禁向體內白玉蟾輕聲問道:“前輩,這廳裏面那牆的黑暗處是什麼?”

白玉蟾一怔,奇道:“什麼牆,這廳還不夠大麼?哪有什麼黑暗?”劉迦將大廳此刻景象用元神傳回體內,白玉蟾竟然“咦”了一聲。稍候,白玉蟾道:“我一直也感覺那堵牆有點怪異,沒想到裏面還有更深的地方。”

劉迦聽他這麼一說,有些奇怪,問道:“前輩,這不是你的地盤嗎?怎麼你也不清楚啊?”白玉蟾仿佛在沈思,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是花了很多功夫才找到這地下室的,因為你是被我直接拉進來的,所以不知道進這地下室要走多長的路。這地下室不知是哪個高人很早以前布置的,我也不清楚,剛才你收下來的很多東西裏面也有不少是我進來的時候就有的。那牆怎麼會不見了?”沈吟片刻,白玉蟾恍然道:“定然是你剛才運轉宇宙的時候,將護牆幻境打破了,所以現在看不到牆了,因為這牆根本就是幻境,不存在的。”

劉迦心下恍然,慢慢走了過去,來到剛才的牆邊,他突然看到上空有陣陣光亮,抬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上空竟然是無窮無盡的宇宙星河,滿天的系星和星雲,四處閃爍,這一奇景讓他楞住了。白雲蟾能通過他的元神看到,也是一時驚得說不話來。

過了良久,聽到白玉蟾在說:“這是怎麼回事?這裏也有一個宇宙?怎麼天下到處都是宇宙?”說完他又覺得這句話大有毛病,這天下本來就存在於宇宙之中,何處不是宇宙一部分呢?只不過這本來是地下室,何以竟能看到無盡蒼穹,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其中道理。

劉迦看了半天,知道連白玉蟾也想不明白的話,自已就更別說了,至於當年那位高人如何設置出如此高深莫測的空間來,實在是不得而知了。

劉迦突然想起來白玉蟾曾說過有事求他的,不禁問道:“前輩,剛才你曾說有事要讓我做的,是什麼事呢?”白玉蟾楞了一下,沒想到劉迦在已經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的情況下,依然沒忘記剛才的承諾,不禁贊歎有加:“臭小子,言必信,諾必踐,不錯不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些徒子徒孫的事,這些笨蛋雖然不肖,卻也好歹是老子的後輩,如果他們有難,麻煩你援援手。不過,唉,個人的事都管不了,隨便你吧。”他現在一心想重新化形,其他的事情也就淡然處之了。說完他又補一句:“剛才收進來那把化神劍,給他們一看便知,見此劍如見老子。”說完再補充了幾句如何出陣的要訣,竟不再作聲,獨自修練去了。

劉迦整理了一下白襯衣身上的灰塵,念動口訣,元神一引,竟自而出。

明正天等人正在上面盤腿而坐,看到他又突然出現,不禁起身關切道:“大哥,如何,剛才你不見了,我們都在著急呢。”劉迦擺了擺手,他見到武幻真,說道:“你師尊確實有些麻煩,不過現在已安然無恙了,我答應他,如果你們有事,我一定出手相助的。”

武幻真一聽師父沒事,已經很開心了,再聽師父為他們找了這樣一個後台,對於抵抗摩巫氏的信心則更加充足了,不禁心中大喜,上前拉著劉迦的手說道:“劉大哥,這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該如何感謝你了。”心中喜悅之情,竟無法表達。

劉迦想了想,問道:“你們現在有多少人,具體都分散在哪裏?”武幻真說道:“這地方只有一千人左右,我們其他人隱藏在後面密林深處,加起來則有四千左右。”劉迦一聽,有些詫異,問道:“你們有這麼多的師兄弟嗎?”武幻真說道:“師尊當年說,修真這種事,除非是絕頂聰明的人,否則一定要大家一起修,人越多越好,人越多進境越快。因此我們很快就發展了不少。”劉迦想到白玉蟾一生孤獨,吃夠了獨來獨往的苦頭,所以難免有這樣的想法,而且他曾聽明正天說過淡月門在外河星系中央有五千萬修真者,如此的數量比較起這裏區區幾千人,也算不上什麼了。

劉迦說道:“你們先呆在這裏吧,如果摩巫氏打過來,不要硬拼,你師父現在已很安全,你們也不需要再死守在這個地方,變通一些,保存實力要緊。”關切之意讓武幻真非常感動,不斷點頭。

劉迦轉過來身來,問明正天:“明老,我們在這裏呆多久了?”明正天說道:“大哥,你這一去就是一個月,我們也不曾離開,一直在這兒等著呢。”劉迦一聽,不禁驚訝,對他而言,只是一小會兒,沒想到時間竟然是這樣不可思議的東西,可見地下室的陣法非同一般,竟能讓時間相對獨立開來。

四人與武幻真等人告別後,立即離開向原地返回,劉迦心中有些急,一則他不知道李照夕和明正天二人對藍沁的心思判斷是不是正確,因此不能肯定摩巫氏不會再派軍隊前往地球了,二則他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覺,雖然他說不出究竟,但總想立刻回商廬地下王國看一看。

四人剛到商廬地下國不遠的地方,立時發現不對,前面綿延上百裏的黑色,正將商廬地下國所處的森林圍得水泄不通,劉迦等人立時瞬間移至林中,但居然沒移進地下城,被一種無形禁制擋在外圍。剛至林中,突然感到一陣巨大的熱量包圍著幾人,原來四人周圍竟全是熊熊大火,劉迦大吃一驚,他和明正天、李照夕尚能抵擋這火勢,阿塔西亞未曾修真,只怕頃刻就會被燒死,不等他反應過來,明正天已將眾人移開,正好落在剛才一大片黑色的外圍上空。

四人一看,全呆住了,都說不出話來。只見前方成千上萬的各種各樣的奇形怪異的機器正在向林中緊逼過去,空中還有不少各種各樣的飛行器,看得出來是空中戰鬥裝備。阿塔西亞大驚道:“這是摩巫氏在攻打我們!”

整個森林此刻已經全然被大火籠罩,全不知林中地下的人如何了。劉迦向遠處看去,除了這上萬的機器外,遠處空中還有一些類似修真者在空中,但裝扮怪異,手中拿著各式不知名稱的法器,阿塔西亞說道:“那些是摩巫氏的巫師。”她想到不知地下城如何了,心中不禁開始顫抖。劉迦從未經曆過如此戰陣,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到如果摩巫氏以此軍隊進攻地球,後果真不敢想像。

李照夕看出他的憂慮,立時說道:“師兄不用擔心,摩巫氏現在的精力在這邊,一時半會兒不會著急向外進軍的。商廬裏面還有瑪爾斯幾個師兄在裏面,就算打不過,他們也該有能力瞬移出來,保命該不是問題。”明正天突然說道:“不對,你們看,那些摩巫的巫師肯定用了什麼禁制,有百分百把握確認裏面的人移不出來,所以才如此專注地對著一個地方死纏爛打。”正說間,只見天上地下,各種炮火齊鳴,所有武器竟全部開足火力向林打去,一時間震耳欲聾,火光沖天,整個天空全被染成了紅色,再加上各種機器的移動聲音,整個大地立地搖晃起來,陣陣熱浪傳向四面八方,前方被各種硝煙和及各種色光武器的光線所包圍,一時間幾人連自已的聲音聽不到了。

劉迦正在著急,突然間見到阿塔西亞竟提劍向前方沖去,他一怔之下,立明其理,韋巫氏等人如果真沒有逃出來的話,這樣巨大的火力打擊,地下城的表面再厚也沒用,早晚得擊穿,早晚得被鏟平,阿塔西亞情急之下,已顧不上許多,竟拿起光劍沖進戰團。

三人大驚,立時跟上,很快四人已從上空俯沖下來,一口氣紮進機器人戰陣中,劉迦大喊一聲:“明老、李師弟,你們二人保護公主,其他事別管。”二人高聲回應,已一左一右將公主護住,明正天手中躍然間一把長槍在手,這長槍居然是銀白色的,在他疾速揮舞過程中,長槍竟然形成連續不斷的光環,這光環層層色彩竟大不相同,已在有意無意間將阿塔西亞護住,長槍的光環所到之處,機器人立刻倒下爆開。李照夕右手持一把雷恒通天劍,瞬間化出千百道無形劍氣將四周靠近的機器人逼倒,左手已連續撒下北鬥七星環將三人再一層環繞,立時這三個人便如一個移動的北鬥七星在萬千機器人的大陣中四處闖蕩。

劉迦剛把他的如意青光劍取出,突然就從手中消失了,他一楞,剎那間手中又多了一把劍,緊跟著體內白玉蟾的聲音叫道:“臭小子,你那把劍沒用,用這把化神劍吧。保命要緊,你要死了,可就一屍三命啊。”言下之意,不僅把他算進去了,竟連小雲也算進了。

劉迦一見大喜,這劍就是他在地下室方桌上見到的那把若有若無的化神劍,此刻正是白玉蟾從體內元神處直接扔到他手上來了。正在驚喜之間,聽到白玉蟾又說到:“沒其他要訣,把元神注進去,自然知道怎麼用。”

劉迦一聽大喜,他最怕麻煩了,心想這劍用法如此簡單,心神一動,元神已注進化神劍,這時正有一群數量寵大、體型雄壯的機器人轟鳴著向他靠攏,他心動之間,長劍竟突然化為一片劍光,猛然向前鋪展過去,閃爍之間,前面那一排機器人竟然已全被攔腰截斷,隨著一陣倒塌的轟聲,毀掉的機器爆炸開來,大量金屬破碎物體高速撞向劉迦身體,全被化神劍的光暈頃刻融化掉。

劉迦發現四周的機器人雖然不斷倒下爆炸,竟是越來越多,四周武器發射的激光和各種彈藥,不斷在身邊爆炸而使大地顫動。他已分不清不同的機器攻擊方法有什麼不同,只知道四周是全是激光、全是爆炸,如果不是化神劍出來時已引動自我防禦,他早受重傷了。

他自修真以來,從未有過如此惡戰,對方根本不是人,你的能力再大,這些機器都不會像人那樣因為害怕而退卻,反倒是在嚴格的操控下,隊形整齊、步步為營,進攻時有條有理,絲毫不亂,比之由人組成的軍隊,效率高上千萬倍。化神劍施展開來,竟像是幻化出一把長幾十米、寬幾十米的劍影光暈,一路橫掃,大量機器人不斷隨著爆炸和而破裂而成片倒下,但新的機器人又再次組成攻擊隊形,竟然無休無止,其攻勢不僅沒有因為受打擊而減弱,反而越來越強,越來越靠近。

劉迦漸感體內真元開始巨大消耗,他每揮舞一下化神劍的時候,竟都開始感到比上次要吃力些了,這使他也開始感到四周熱浪漸感難以忍受。想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果對方這機器攻勢一直不停,大家夥不是早晚累死?

劉迦在不停穿梭跳躍中找到一個間隙,瞬間躥向空中,對著機器人來的方向,將元神聚集,把化神劍無限放大,跟著一片劍光橫掃過去,上千機器人立時灰飛煙滅,天上地下頓是一片光海,轉而又立時變成沖天火海。可這並未阻止機器軍隊的進攻,大量機器依然非常有序地圍上來,繼續加強攻擊,天上地下到處都是敵人,密密碼碼,竟如蝗蟲一般,到處是各種閃光,到處是各種轟鳴。而此刻,沒有參與圍攻劉迦和明正天他們的那些機器人,卻依然有理不紊地向森林地帶加強攻擊。

劉迦一急,立時想到,一般指揮者應該是在後面,擒賊先擒王,立時瞬移至機器人戰陣的後面,發現剛才的巫師竟已不見了,而所有機器人都一樣,看不出是誰是指揮者。剎那間,他立刻醒悟,這種大規模的機器人隊伍,哪還需要用人跟在後面啊,肯定是操作者在遠方遙控,而剛才那些巫師看到他如此凶悍,早已離開。想到此,他更加感到危險,瞥眼間見到阿塔西亞那邊已被上千機器人重重包圍,心中大急,突然聽到白玉蟾在體內說道:“臭小子,你到底要幹嘛,這樣打下去,累死你也殺不完的,這起碼有十萬以上的機器軍隊啊。”

劉迦大叫道:“我得送阿塔西亞回地下國去確認一下那裏面如何了,我還有兄弟也在下面。”

“用青龍塔如何?”白玉蟾話音剛落,已將一個九層青龍塔送到劉迦手中,同時大聲叫道:“把你幾個兄弟用化神劍罩住,然後把青龍塔甩到空中去。”劉迦此時也管不了許多,返身已直撲明天三人,三人正打得痛苦,看看元神消耗越來越大,可對方的機器部隊卻不斷增加,攻擊竟毫無減弱之勢,正在暗暗叫苦,只見劉迦突然竄至跟前,揮手間,化神劍已演化為光罩將四人罩住,青龍塔立刻出手。

只見這青龍塔立時升到空中,劉迦正在想這玩意兒是幹什麼的,突然間青龍塔變得無比巨大,竟像是一個大鍾罩出現在戰場上空,一股強大無形的引力從塔底大洞發出,竟似要將所有東西全部吸走。

劉迦死命撐住化神劍,但依然感到向上的力量不可阻止,青龍塔居然不分青紅皂白連主人都要吸進去,他的頭發全部豎了起來,臉上肌肉全被向上拉扯,明正天和李照夕在化神劍內,相對要輕松許多,但由於二人分神照顧阿塔西亞,此刻也是渾身大顫,阿塔西亞就算有二人的元神護持,已然開始苦撐不住,猛然開始驚呼起來,看看就要站立不住,劉迦大喝一聲,再次全力鼓蕩元神,化神劍內引力立時輕松不少。此刻地上的所有機器人也都開始抖動,不少機器人已升至半空,有些已經被吸至青龍塔邊緣,一觸即爆。突然間青龍塔如獅子大張口一般,一道青光閃過,全部吸進口中,瞬間青龍塔又變小,回到劉迦手上,劉迦四人沒有此塔的引力後,頓時輕松無比,同時常身上下也立刻感到一陣虛脫,汗流浹背,手足酸軟,相對無語。

明正天張開大嘴,喃喃說道:“大哥,你這寶貝才叫恐怖,比機器人軍隊還要恐怖。”李照夕和他一樣,眼色中竟不相信天地間有如此凶猛霸道的法器。

劉迦收回青龍塔後,向身後一看,整個空曠的平地上,居然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一切被青龍塔吸得幹幹淨淨,竟似吸塵器一般,不禁鄂然。

而他元神本已到極限,體內宇宙竟在不知覺中已然啟動,能場竟剎那間已開始複元,卻不知這是因為白玉蟾在體內感到他元神消耗太大,已叫醒他的小雲師父,幫劉迦開始了自我恢複,劉迦這小子死活倒是小事,要是白老兒修身化形的地盤若是壞了,可就只有大夢一場、煙消雲散了,是以白玉蟾對劉迦的身體是死是活竟看得比劉迦自已還重要。

只聽白玉蟾說道:“唉,別發楞了,這玩意只針對一般水平差的修真者或是沒生命的東西管用,遇到高手,千萬別用,否則別人很容易反過來吸你,那時可就連老子也一起吸進去了。”劉迦暗暗點頭,這麼霸道的東西他也不敢隨便亂用。

四人立時向森林走去,森林大火依然熊熊燃燒,火焰沖上天空高數幾百米,照亮著所有人的面孔,劉迦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看著阿塔西亞一臉泥塵雜著汗水,在火光印襯下,難掩英姿,眼中憤怒地夾著淚水,牙關緊咬,在一旁沒有說話,但一股更加堅毅和勇敢的氣勢卻洋溢出來,讓人心中感到一種不屈的驕傲所在。這竟然讓劉迦有些難過,仿佛如不能幫這位公主解決困難的話,自已竟有些無地自容似的。

白玉蟾叫道:“咦,臭小子?你沒學過五雷法啊?”劉迦一楞,說道:“好像學過,好像又忘了。”說話間竟有些痛恨自已不努力學習而荒費光陰,此刻緊要時,才知道書到用時方恨少。

白玉蟾在體內笑罵道:“好好好,你比我還自以為是,我自以為是呢還多少學點,你連學都不學。白裝了李老兒這麼大個圖書館在肚子裏。”說著告訴劉迦口訣和手印,劉迦立刻依法施為,隨著天空烏雲驟集,一陣傾盆大雨陡然而至,大火立時熄滅。眾人瞬移至林中,卻發現原來的通道附近已被下了禁制,看來是為了阻止地下城的人出來,打算把他們活活埋在地下,一個也跑不了。

明正天一觸禁制,立時說道:“這是巫師幹的。”

劉迦一夥人對巫法完全不了解,正待發愁,只聽到白玉蟾在體內歎了口氣:“臭小子,你是真笨還是假笨,以你的能力,片刻間就有三種破法,你居然一種也想不到?難道說你是傻蛋?”

劉迦自從出地球後,已經被人叫過無數次傻蛋了,再聽之下,竟然已經沒有反應了,就像一個人被別人久罵之後自已也開始心態平和,竟如死皮一般,隨你如何罵,他都無所謂。

他笑著對白玉蟾說道:“拜托,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有話一次說完好不好?”白玉蟾笑道:“最簡單的辦法,來硬的,拿出化神劍給他媽的一下子,禁制再好,也只是一種防禦手段,遇到好的法器也沒用,動手吧。”

劉迦大喜,飛身向前,化神劍隱閃之處,禁制竟頃刻立破,他高興之余看著化神劍,握在手中竟是若有若無,好像一個劍影在手中,有時竟看不到它的存在,心中想道:“不知是何高人煉就如法器,竟然狠辣至此。”突然體內白玉蟾“哼”一聲,想是聽到他內心如此想法,非常不屑,劉迦此時也沒心思再去捉摸,一笑了之。

他轉身對阿塔西亞說道:“公主請吧。”這句話他就說得非常得意了,一時間竟把自已當做了一個騎士一般,仿佛能為這位驕傲的公主做戰,竟無比的榮耀。

阿塔西亞眼中微露喜色,長發甩過,立時沖了進去,劉迦等人快步跟著身後,就如一群侍衛一般。眾人走到離入口不遠處,突然劉迦一把拉住公主的手,讓她停了下來,接著說道:“這裏還有禁制,不過是自已人的。”話音剛落,前面接連閃過幾道光影,禁制已去,想必是裏面的人已知道外面來的是自已人了。劉迦一看,便知這禁制竟有七八層,不禁放心。

眾人打開入口進入地下城,剛進通道,就看見瑪爾斯在道口咧嘴大笑道:“他媽的,外面的炮火還真厲害啊,老子以為要把禁制全打破呢,怎麼突然間又沒了?”李照夕說道:“師兄把機器人軍團全幹掉了。”瑪爾斯大吃一驚,問道:“小白臉,那看起來十多萬啊?你怎麼做的?”眼色間竟大為羨慕和不滿,仿佛如此強大的戰鬥力該是戰神來做的秀,居然被劉迦搶了風頭。

劉迦不及解釋,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們沒事吧?地下城有沒有受創?”瑪爾斯嘿嘿笑道:“他們剛布下禁制把這兒圈住的時候,老子就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了,這叫關門打狗,老子立刻叫老僵他們也連下幾道禁制,在摩巫氏的禁制裏面,再加兩層,呵呵,擋住了大量的炮火,不過還是有一半禁制最終被破掉了,再打會兒,只怕這剩下的七八層也要守不住了。”

阿塔西亞一聽地下城沒事,嚴肅的面孔立刻緩和下來,不禁轉身過來看著劉迦幾人,表情神聖而威嚴,說道:“謝謝你們救了商廬的人民,你們是真正的騎士。”言語中有感激、敬佩、尊重和贊賞,劉迦突然發現這簡單的一句話,竟在他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一種真正的英雄該有的自豪感。他不禁心上暗歎道:“這公主的威嚴與氣勢竟無處不在。”瑪爾斯自言自語道:“老子也是帝王家的,可跟她比起來,老子更像侍衛,這怎麼回事?”心中不禁疑惑,何以都出自帝王家,自已好像少了些皇族氣派一般,想來定是被宙斯擊壞心神後,連這種氣質也擊掉不少。

一行人快步走到地下城,只見不少百姓都在街上,這兒一團、那一簇地擁在一起,突然看到公主到來,所有的百姓一陣歡呼,不少人過來親吻公主的手掌足背,看到這場面,劉迦此刻方知阿塔西亞在這城市的人們心中,象征著希望,象征著勇敢,象征著一切,只要她存在,這些人就是充滿信心的,不禁心中大是感概,當一個人為了太多人的生存而無私奮鬥、貢獻自已青春熱血的時候,他在人們心目中,就是英雄、就是聖人、就是神,阿塔西亞就是這樣的人。

這時阿塔西亞站在人群中間,對那些圍著她的人們說道:“大家不用擔心,我們商廬有這樣勇敢的騎士守護著,誰也打不跨我們的。”說著她轉身指向劉迦眾人,一臉贊許和信任。百姓們立時對著劉迦眾人歡呼,大叫勇士,劉迦和明正天、阿照夕哪見過這種場面,立時非常不好意思,連連向眾人拱手作揖,以示不用客氣,劉迦側臉望向阿塔西亞,只見她臉上盈盈笑意地看著自已,他竟然有些臉紅起來,仿佛自已有些愧對這樣的贊美。倒是瑪爾斯心中大樂,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萬民擁戴,此刻心中竟大有昨日重現、風光依舊的夢幻,不禁笑得合不攏嘴。

眾人趕至大殿,岐伯、玉靈子、袁讓因、齊巴魯和崔曉雨正與韋巫氏坐在一起,阿塔西亞一見韋巫氏立時沖了過去,緊緊相擁在一起,韋巫氏拍著阿塔西亞的背說道:“好孩子,你真是商廬的希望,好好好。”阿塔西亞一抹臉上的泥塵和淚水,轉身看著劉迦,突然間臉上微微一紅,竟然轉身跑開了,韋巫氏看著她的背影,笑道:“這孩子,她承受的東西太多、太沈重了啊,比起她父輩,更加了不起。”

岐伯在一旁對劉迦笑道:“看來你這次出去收獲不小啊,外面十多萬機器軍隊居然都沒擋住你,小白臉,又學到什麼好東西啦?”劉迦和眾人相視一笑,沒有回答。

這時,劉迦突然聽到體內白玉蟾叫道:“這不是岐伯嗎?他怎麼在這兒?這老鬼還沒成仙啊?咦,怎麼大有僵屍氣?”劉迦用心神簡略地告訴了他岐伯的情況,白玉蟾不禁歎道:“唉,連他老人家都有失算的時候,更何況我輩?”言語間竟對自已的過去大為釋然,不再耿耿於懷了。

劉迦這時才有機會向眾人問起摩巫氏大舉進攻的事情,岐伯說道:“我不相信摩巫氏是現在才想攻打這兒的,那麼龐大的國家機器,要知道這兒有個地下城多容易啊。以前之所以不打,可能一方面因為搶下王位不久,無恩於民,怕引起太多異端情緒。另一方面也看不起這裏,畢竟這裏暫時形不成氣候,不想管。搞不好這次進攻是藍沁的主意,先讓你和這裏的人同仇敵愾,然後培養同患難的決心,你勢必不會隨便離開這裏,到時候她再布下種種機關陷井,捉住你是早晚的事。以她的見識,早知道這機器軍團再怎麼厲害,我們一群人逃命還是沒問題的,何必為了幾萬形不成戰鬥力的商廬人興師動眾?”

明正天和李照夕一聽此論,大大點頭,均覺這樣推論非常合理。

劉迦心中一楞,想道:“這麼說來,倒是因為我牽連了商廬了。”心中暗起欠疚之感,但轉念想到阿塔西亞為了恢複商廬國的勇氣和決心,心中竟大受感動鼓舞,一時間竟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幫她完成夙願,因為他感到這是一件非常崇高的事情,不是為了自已,而是為了地上地下受苦難的人們,第一次感受了以前不曾有過的一種舍身為人的無畏與從容。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7:55
第三卷 流浪、第五章 悄轉其人道

這場惡戰之後,雖然商廬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打擊,同時由於劉迦奇跡且做秀般地將摩巫帝國的機器人戰隊一舉消滅,但眾人卻沒有因這勝利而過於興奮,反倒是越發感到擔心。畢竟選擇戰爭的權力並不在自已這一邊,商廬始終都處在一個被動的位置上,只要摩巫氏哪天一高興,沒准兒十幾萬機器人戰隊又來了,更何況摩巫帝國不僅科技選進,戰爭武器千變萬化,就單看摩巫氏能從韋巫氏手中搶走權杖一事而言,這本身就說明了此人修真水平已非常之高,再加上背後還有一個不知在搞啥花樣的藍沁,商廬地下城的危機從未有像今天這樣擺在商廬城的人民面前。

劉迦一行人也在思考,他們這群人沒有在商廬城生存和發展的需要,因此相對本地人而言,他們考慮問題更容易客觀得多。

劉迦一直無法想明白藍沁為何要對他窮追不舍,為這事他常常會把自已的曆史徹底地搜索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人生道路上被自已忽略了的、而偏偏又是得罪藍沁的細節,想來想去,除了自已長得帥以外,好像也沒有其他頭緒,但長得帥這種事好像作為得罪藍沁的理由也太勉強,畢竟他也知道自已還沒帥到能驚天動地、甚至是驚動魔界的地步,只好作罷。

瑪爾斯在上次大戰中,因為岐伯要他留在城內保護地下城而失去出風頭的機會,心中非常鬱悶,想起自已幾十萬年以來一直高居諸界戰爭英雄排行榜第一名,而此刻居然要躲在一個陰暗角落悄悄觀戰,這種事情對神界是要絕對保密的,否則以奧林匹斯山複雜的人際關系,大嘴巴不亞於瑪爾斯者比比皆是,稍不留意,即天下皆知,不僅顏面大失,且窩囊程度不亞於被宙斯再痛扁一頓。心中暗暗尋找機會,一定要設法出盡這口惡氣,起碼與阿塔西亞相比,大家同是皇族身份,自已目前所受敬仰程度遠遠未到達此級別該有的場面。

齊巴魯自從去了印度親眼看到釋迦成道的菩提樹後,心中歡悅度大大提升,聽到任何人說話似乎都像是佛在講經,不禁法喜充滿、自在無限,“阿彌陀佛”之聲隨時洋溢四周,“了了了,空空空”竟隨處可聞,也算是時時弘法、步步行善,為商廬城平添幾許詳和與安寧。

岐伯自從與韋巫氏相認後,不知自已該傳授他何種修行法門,傳道法吧,自已畢竟已荒廢多年,只能說不能做,到了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地步,必然會誤人子弟;傳僵屍修行法吧,自已內心深處又鄙視僵屍,更從未向韋巫氏提起過自已已是腐爛級僵屍,且修為不低,如果不小心讓商廬城的人知道這裏有一個超級僵屍,只怕人心大亂之下,禍起蕭牆,比之被摩巫帝國猛攻猛打更讓商廬城瓦解得神速。同時自已對巫者修行也了解不多,更無從指點韋巫氏繼續他當年的修行,且韋巫氏自從看到岐伯後,由師公而想起師父,往事曆曆在目,竟時而以為自已還是當年那個采桑修巫的女子,竟對岐伯大拋媚眼,一副欲取代師父、由小扶正而入繼室的態度,讓岐伯大為頭痛。

明正天自從跟劉迦在森林外大戰一場以後,常暗自大歎世道險惡、外面壞人太多,自已那點小聰明比起剛過去不久的生死大戰而言,就如一個剛走進社會的大學生突然發現原來自已對外界的社會並不了解,象牙塔裏面猴子稱霸時的自信一掃而空,異常後悔當初不在桑闕星加倍修練以至於今天險有頭破血流之災。袁讓因沒有參加戰鬥,但在反反複複聽了明正天添油加醋如講恐怖故事般的戰爭描述後,方知跟著劉迦師兄出來混未必全都是遇上提高修行境界的好事,前面途路暗藏凶險殺機只怕也是家常便飯,始悟世間諸事畢竟處處平衡,有得必有失,花無常開,月有盈缺,道家陰陽互補的至理竟無處不在。想起《道德經》中老子曾早講述過這些道理,心中大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並非只是妄語。

李照夕和玉靈子二人,知道自已在修真這件事情上無法與眾人相提並論,反倒是安心下來,以平常之心待平常之人,隨遇而安,竟得天真之趣,修為卻在無形中漸長。

崔曉雨自從心緣鏡出來以後,時時懷念在鏡中與劉迦執子之手的幸福時光,明知心緣鏡是人生的假相,但偶爾竟寧願活在此假相之中,畢竟幸福與否來源於人的感覺,至於事實的真相反倒不是最重要的。而且自從見了阿塔西亞後,被這異域落魄公主的氣勢所震攝,本來和劉迦相處已久那早丟到爪哇國去的小丫鬟心情又被莫名其妙地掏了出來,有時竟怕見到阿塔西亞,畢竟這種氣質落差太打擊人了。

阿塔西亞自從回到商廬以後,對商廬的憂心比以前更重了,這次大戰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親曆的如惡夢般的戰鬥,敵人如此冷酷,對手全無感情,與之相對的商廬人民的血肉之軀竟顯得異常可憐與悲涼起來,看到商廬人民熱情地歡迎她回城,更讓她感到一種無法推卸的責任,這責任不是她簡單地去拼殺、用生命抵償就可以了結的,而是她必須將這千萬人的幸福期望帶到他們身邊。從前,她一直以滿腔的熱情和無比的頑強與敵人明爭暗鬥,這次終於有機會見證了什麼是真正的戰爭、什麼是冷酷、什麼是毀滅,表面上的堅強壓抑不了內心的恐懼,她畢竟是人,是血肉之軀,此時在戰爭的沖動與瘋狂過後,她獨自一人竟暗暗地哭泣起來,為這漸漸對自已產生的失望與無助。

劉迦一人獨自盤坐在床上,他自從出來後,很少像今天這樣專門坐下來修練,今天阿塔西亞的精神震撼了他,一種想成為英雄的本能與沖動刺激著他,但這種願望立刻帶來的是對自身能力的反省,他需要時間來好好安靜一下,需要知道自已該做什麼或是怎麼做。

劉迦剛坐下來,就聽到體內小雲開口了,似乎她獨自在想著什麼事,說道:“喂,那個我啊,我剛才在想,白老兒那個瓊玄紫虛陣後面那個宇宙好像大有道理啊。”

劉迦心中微驚,不禁問道:“那不是幻相嗎?”

小雲“唔”了一聲,說道:“幻相對於修真而言,其實有太多含義的,就好像觀心院一樣,你是真把觀心院帶進了身體呢,還是觀心院這種形象留下的意識在體內形成了觀心院的假相呢,如果這假相與真實由於某種聯系而緊緊相扣得話,那假相和真實有什麼區別?”

劉迦一聽,心中一震,似乎想起了什麼,但他又說不出來,不禁大贊道:“小雲,你真是聰明啊,這道理你是怎麼想到的,繼續說下去啊。”

小雲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其實我也不懂啦,只不過我本來也是宇宙,也就是說你啦,從另外的角度看到宇宙時,本身會起感應的。那天在瓊玄紫虛陣看到那個宇宙時,我當時就有一種感覺那是真的,不是幻相,只不過一時想不明白在那兒設那樣一個宇宙的作用是什麼?”

劉迦心中一動,問道:“你是不是認為那和你是相同類型的宇宙?”

小雲歎了口氣說道:“唉,我說那個我啊,你這不等於沒說嘛,我還如找白老兒聊聊去,說不定他有什麼高見。”

話音剛落,就聽見白玉蟾的聲音響起來:“小雲師父,別問我啦,我心中的謎團不見得比您老人家少啊。倒是這小子在這星球上早晚會有惡戰,還是大家先幫他惡補一下,否則到時候臨時抱佛腳,要是被對手給廢了,大家都完啦。”

小雲一聽,竟然又咯咯地笑起來:“白老兒說的是啊,有道理有道理,咱們給那個我惡補一下吧,先把自身能力提高再說,否則到時候大家想幫他都幫不了。”

劉迦一聽,心中氣苦之極,大聲叫道:“這身體到底是誰的??到底是誰在做主啊?這種事就算為我好,起碼也得和我商良一下,看看主人同意不同意吧?哪有像你們這樣隨便給別人做主的?”

小雲忍不住笑聲,說道:“這身體是我的啊,說了我就是你嘛,怎麼老忘?”白玉蟾也跟著說道:“老白在此修行,也全靠這臭皮囊,說不得只好動動粗了,小雲師父,咱們什麼時候開始?您老說了算。”

一時間,劉迦體內竟如開會一般,你一言我一語,甚是熱鬧。這邊白玉蟾說:“這小子基礎不好,理論不夠,有東西都不會用,得先惡補一下理論基礎。”那邊小雲馬上接著道:“沒事兒,實踐出真知,多讓他實踐一下自然就明白了。”這邊白玉蟾立刻跟上:“小雲師父雖然此話不錯,可老白就怕他在實踐中就把命給丟了,大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已嗚呼哀哉,忌不正應了無事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句老話?”那邊小雲馬上又說道:“不如教他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法器用熟,到時候與人動手時多少也是心有所恃,不至於一團慌亂,讓大家著急。”這邊白玉蟾馬屁隨著拍上:“小雲師父真是高見,不如咱們也不管那小子了,先把這一堆法器和他的元神融在一起,到時候打架就算遇見高手,慌亂之下隨扔隨丟也是一堆寶物,讓對手就算傷不著起碼也要嚇一跳,留給臭小子片刻逃命之機,總好過被人家一招幹掉,他死了倒是小事,不僅老白也跟著沒了,連小雲師父您也無處托身,忌不可惜?”小雲被白玉蟾說得大是開心,立刻歡天喜地叫道:“好好好,咱們這就動手吧。”

劉迦聽到這兩人的對話,險些暈死過去,這兩人仿佛當他根本不存在一般,居然自顧自地就動起手來。此時他已從氣苦而至鬱悶,再由鬱悶而至無奈,最好幹脆自暴自棄,放下一顆想要通過辯論而找回主權的心情,任由這一老一少隨意為之,反倒是心中漸漸平靜,慢慢從對未來的患得患失中解脫出來,在一種看似有意卻又無意的狀態下入定了。

他也不知這種狀態持續了多久,恍惚中時時身體會有一陣動蕩,而且老出現各種幻境,一會兒是一把怪劍在面前飛來飛去,一會兒又是一個不知名稱的大圓盤從頭上掠過,再者又出現什麼一個什麼大蓋子之類,總之仿佛自已腦袋像開了一個法器店鋪一般,一股兒全拿出來了。偶爾他也會感到心中升起一陣平靜與安詳,有時候也會感到一種莫名的沖動,甚至夢到阿塔西亞也在面前,不禁暗暗好笑:“我這是怎麼了?”正想之間,這夢裏的阿塔西亞說道:“劉迦大哥,這裏有一些事,你可以來一下嗎?”他嘻皮笑臉地說道:“是什麼事呢?”話剛出口,立時覺得不妥,睜眼一看,阿塔西亞郝然就在眼前,正一臉疑惑的表情望著他。

劉迦立時大窘,暗暗罵自已,不知剛才入定後都想到哪兒去了,他正了正心神,跟著阿塔西亞出了門房間。

原來是阿塔西亞安插在摩巫氏內部的間諜傳回消息,說是摩巫氏明天要去納坷絆湖休息,據說那裏是他的行宮,防衛極少,有人建議借此機會行刺,大家正爭個不休。

劉迦來到大殿裏,發現大家都已到這裏來了,除了韋巫氏和自已的人以外,還有一個就是上次遇到的阿莫,另外一位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這人看似年輕,但眼神卻有些黯淡,仿佛人生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精神甚差,呆呆地站在一旁。阿塔西亞對劉迦介紹道:“劉迦大哥,這位是商廬地下城的軍師司馬破相,他和我們一起討論這件事。”

劉迦有些驚異,想道:“此人模樣已經很萎糜了,居然還有如此古怪的名字,而且竟是這地下城的軍師,不過他這名字倒和他的長相有些挂勾,以他無精打采的樣子,就算沒破相也好不到哪裏去了。”

劉迦轉頭問道:“公主,大家有結論了嗎,是什麼意思?”

不等公主說話,瑪爾斯已咬牙切齒地大叫起來:“老子的意思就是大夥一起去,打他個措手不及,讓那混蛋也嘗嘗咱們的厲害。”他現在太想和人打架了,想到了快發瘋的地步。

李照夕說道:“不可如此莽撞,如果他是設下陷井,我們忌不是去自投羅網。”瑪爾斯接口道:“那老子就和他魚撕網破!”一邊岐伯悠悠說道:“萬一網還沒破,你這魚就被人捉到肉板上,那時可就是人為刀俎,你為魚肉了,呵呵。”瑪爾斯一時語塞,他並非不懂作戰要防對手陰謀詭計,但他確實太想一戰了,作為戰神,求一戰而不可得的時候,那種痛苦就好像一個人學了一輩子的屠龍術,卻從未見過一條龍一樣,心中悲涼難以為他人所體諒。

劉迦問李照夕道:“師弟,你為什麼不算算?”李照夕歎了口氣道:“師兄,這摩巫氏也是個修為極高的修行者,對我而言他就是五行之外的人,我很難算出來,也許先輩李淳風有辦法算出來,畢竟不同的境界下,有所能,有所不能。”劉迦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阿莫在一旁很是興奮地說道:“不如我們幹脆不去找他,只要確認他真的去行宮,我們去偷襲都城,將他的窩給端了,怎麼樣。”這阿莫長得很是強壯,雙眼炯炯有神。

劉迦說道:“那也不好,如果他故意讓你去使偷襲他的都誠,一樣可以設下重兵,大家一樣中埋伏啊。”

一時間,眾人竟然無語,這時司馬破相抬了抬他那要死不活的臉,一副要睡著的樣子,說道:“我有個想法。”瑪爾斯一聽就急了,大叫道:“他媽的,快說啊,再不說出來,你那樣子就要睡著啦。”

這司馬破相似乎也並不在意瑪爾斯的話,他點了點頭說道:“其這我們不管是去納坎絆湖,還是攻他都城,他一定是都有准備的,摩巫氏軍力強大,不管我們集中優勢在哪一邊,都無異於自投羅網,這一點他肯定是事先想過並且已經安排了的。”說著他抬了抬頭,繼續說道:“既然這兩種情況,他都能充分准備而設下圈套,我們何必一定要在這兩種情況下安排我們的人手去送死呢?任選一條路都在他安排之內,不如都不選。”

劉迦一聽,這人分析得很有條理,果然是商廬的軍師,雖然一臉破相,但多少還是有些學問,不禁又聽他說下去。

司馬破相說道:“既然他在這兩方面都有准備,我們偏偏找一條他沒有准備的路,讓他出其不意,打亂他的計劃,再把他誘到我們的陷井裏,這樣反而讓我們爭取主動權,出其制勝。”眾人一聽,這人思維如此清晰,並且看來似乎已胸有成竹了,不禁都想聽聽他說些什麼,瑪爾斯也靠了過來。

司馬破相緩緩說道:“摩巫氏之所以難以被擊跨,有兩大原因。第一,其龐大的機器人戰隊,任何由人血肉組成的軍隊都無法與之抗衡,第二,摩巫氏個人極厲害的巫術和他手下一大堆巫師。這兩點是他現在很強大的原因。”

劉迦心想:“一個人如果同時擁有強大的修真能耐和高科技的軍隊,這的確很難再被打敗,畢竟就像他的左右手可以互相彌補雙手的弱點,反而互相加強了個人力量。”

司馬破相繼續說道:“我們如果選擇前兩種方案,都是被動地去以已之弱迎敵之強,哪有勝利的希望。不如采取主動,我們反把他的國家資源調動起來,讓他跟著我們走,這樣的話,他就不可能處處都有所准備,不可能處處都設想周到,總有防不防勝的地方,反倒是我們由於掌握主動權,使他疲於奔命之時,相對容易找到合適的機會對其致命一擊。”

眾人一聽,都立時暗服這司馬破相的見識高人一等,劉迦也是兩眼放光,不禁對此人另眼相看,覺得此人大有一副大智若愚之相。瑪爾斯更是興奮,不禁問道:“那咱們怎麼做?”

司馬破相看了看劉迦,突然對劉迦一拱手,說道:“這事還得請劉迦大哥全力配合,方能成功。”

劉迦立刻向前說道:“司馬先生如有用得我的地方,請只管吩咐好了,但能救商廬出火海,我在所不辭的。”阿塔西亞聽到他說得如此堅決,不禁嚴肅的表情中泛過一絲欣慰的笑意。

司馬破相點了點頭說道:“先謝過劉大哥,其實這條計很簡單。不過是以摩巫氏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我聽說有個叫藍沁的什麼使者和摩巫氏勾結在一起,好像目的之一就是為了捉你。不如我們利用你這個因素,把摩巫氏調動起來,讓他疲於奔命,最後到合適的機會不管是行刺也罷,偷襲也罷,都要相對容易得多。我們只要讓你公開在摩巫帝國一方面公開亮相,另一方面又行蹤不定,今天在這個城市,明天在那個城市,今天毀他一個政府大樓,明天炸他一個行宮,無規律無針對性地攻擊,自然會讓摩巫氏主動來抓你,這時候不管你往哪兒逃,摩巫氏都會緊追不舍的,而且他手下的人能力遠不及你,要抓你異常困難,逼到最後說不定又會親自動手,就如他曾親自動手毀掉淡月門一樣,只要他親自動手,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此話一出,李照夕和明正天倆人立刻大聲叫好,不禁都站起來說道:“好厲害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啊。真是妙計!!”其他人都沒有想到,只在片刻間這司馬破相就把大家看起來本來是希望渺茫的一件事演譯出如此清晰的未來和可執行的目標,瑪爾斯更是哈哈大笑:“他媽的,你這破相,打完這仗跟老子去神界,有你這鬼靈精的軍師,老子就是打不過宙斯,算也把他算計死了,哈哈哈哈。”

一時間,眾人均感到無比欣慰和興奮,劉迦心下也輕松不少,看到阿塔西亞手下如此人才,不禁為她高興,也減少了一些對她的擔心,反倒是更能沈下心來專注地准備未來的大戰了。

阿塔西亞此刻臉上竟展陽光,她微笑著對司馬破相贊許地點了點頭,司馬破相立時恭身道:“公主陛下,此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是需要大費周章,畢竟摩巫氏太過強大,我們還得仔細疇劃,萬事都多想一步,方能以弱勝強,由危轉安。這中間需要協調的關系甚多,還望公主陛下能幫忙周旋其中。”阿塔西亞說道:“司馬先生大才,還望先生不惜余力,為商廬星趕走妖邪、帶來光明。”司相破相又是一鞠躬,不再說話。

阿塔西亞轉向劉迦,問道:“劉迦大哥,你看,我們下一步什麼時開始?”劉迦一聽,想道:“怎麼問我啊?我這腦袋能想出那麼絕妙的計劃來嗎?”正想過謙,抬頭看到阿塔西亞一雙真誠似乎在說話的眼睛,自已好像突然讀懂了她的意思,原來按常理來說,阿塔西亞此刻應讓司馬破相來布置計劃、分配任務,但阿塔西亞畢竟顧及這計劃中不少人都是劉迦帶來的,因此不好讓司馬破相隨意指揮,因此轉頭相詢劉迦心中作何感想。

劉迦一明此意,心下暗自有些欠疚,想道:“唉,老子也算笨,她自然是不願讓我們外人感到在被人指揮而心生傲慢之心,別人處處替你著想,你居然連這想不到,只怕真是傻蛋。”念及此,他立刻抬頭說明阿塔西亞說道:“公主,這商廬城地下數萬百姓安危,都在我們眾人的一舉一動中,我想還是由公主指派司馬破相先生來總指揮吧,我們都是岐伯的兄弟,也算是姬王的師叔,自然是全力以赴,公主不用顧慮太多的。”

阿塔西亞聞言大喜,她就擔心如此一個良策在人為的混亂中失敗,那才是可惜,因此一顆心終於放下來,開始准備未來的戰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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