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夢醒修真錄 作者:Chgor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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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2206 2010-10-12 17:10: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6 88401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21:49
第四卷 遠行、第六章 眾生人如雞

是夜,三人靜坐在大廳中間,齊齊入定。

劉迦剛定下來,就聽到白玉蟾一個人在嘀咕:“這萬年老妖我倒是聽說過的,這老混蛋是妖界專門練大采補的,啥都吸,比我還狠,我收藏至少還有所選擇,這老怪物連僵屍血都吸。也不知道這麼些年過去了,他都吸成什麼樣了。”

劉迦有些不解,想起一事,問道:“白天曾聽多多說起過,說曉雨是妖什麼的,怎麼回事?”白玉蟾沈吟了片刻說道:“這小娃娃身上好像確實有一股妖氣,但卻又是修真者,這事我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一直沒有想通,不過這無所謂,修啥還不是為了有所成就?何必為這些小事胡思亂想?你那幾個狐朋狗友得找回來再說。”

劉迦暗自點了點頭,問道:“難道就沒有對付那萬年老妖的辦法嗎?”白玉蟾想了想說道:“這誰知道?我又沒遇到過,沒遇到過的事,說啥都是猜的。”

倆人正在說話間,聽到小雲說道:“噓,來了”。劉迦立時沈下心來。黑夜的上空中隱隱有一股能場在異動著,他仔細體察著這變化,這異動很輕微,劉迦心想:“多半是那老妖的能場。”正想之間,那能場異動變得明顯起來,似乎像一陣波浪輕輕地推著人的身體一般,很是舒服,劉迦心想,果然來了,現在要是不動手,待會只怕來不及。想及此,他蹭地一下跳了起來,看到非所言和崔曉雨都坐在一疑惑旁看著他,他大叫道:“大哥,那老妖來了不是?”非所言苦笑道:“兄弟,你說的是剛才的能場異動是吧?”劉迦楞了一下,說道:“是啊。”非所言搖了搖頭說道:“那是這屋裏自有的幫助修真者修練的能場,不然哪有那麼舒服?”劉迦一怔,不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聽到腦中小雲支支吾吾、非常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嘛,我也有太緊張的時候,不好意思。”

這時連崔曉雨都笑了起來,說道:“哥,不要那麼緊張,大家不是在一塊嗎?”劉迦紅著臉搖了搖頭,正要說話,突然間眼前的非所言和崔曉雨的臉都在變形,恍惚中聽到曉雨“啊”了一聲,又聽到非所言大叫道:“當心,來得好快!!”劉迦腦中小雲也跟著大喊道:“我說來了嘛,這回可是真的!”

劉迦心中大震,立時感到整個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巨力裹住,這巨力似乎想要把他從地上帶走,他極力將身體定在地上,可這力量太大,眼看著整個人就要被提起來,只聽到腦中小雲大聲叫道:“壞蛋!咱們也來!”話音剛落,體內黑洞大開,劉迦體內的能場和上空能場立時形成了互相拉扯之勢,兩邊都是巨大之力,廳內陳設家俱頃刻間全部暴裂粉碎,整個房間竟成了兩股龍卷風在對抗一般,聲勢浩大,整個建築似乎都要垮掉一樣。

劉迦發現自已越來越輕松地定在了原地,自身體內宇宙似乎還要強過上空的陣法一般,心中略喜,但轉眼一看,卻大吃一驚,非所言和崔曉雨正在努力抗爭不被上空能場帶走,他化神劍伸出正要將兩人罩住,已然不及,這兩人驚呼中剎那不見。劉迦心念一動,對小雲叫道:“這樣對抗不行,我也得去,不然只是保住了自已,他們怎麼辦?”白玉蟾在體內罵道:“臭小子,要是咱三人被他吸去,他一頓三肥,膩都膩死了,可哪有把自已送到人家嘴邊的道理哩??”小雲沈吟片刻,歎了口氣說道:“唉,走吧。”話音剛落,他眼前一黑,已失去知覺。

劉迦醒來時,他發現自已躺在一條水泥路邊,街道中間人來人往,忙個不停,有賣報的、有叫小吃的、公共汽車和各種轎車滿街跑,四周現代建築層層聳立。他定睛一看,這地方竟似回到了地球一樣,心下甚感奇怪。他站起來,思前想後了一番,發現自已好像沒做夢,和在心緣鏡中的感覺不同。他立時用心叫道:“小雲、白前輩,你們在嗎?”小雲輕聲說道:“在呢。”白玉蟾聲音古怪地說道:“他媽的,臭小子,老白又要陪你幹蠢事啦。這是哪兒?還不快去找人打聽打聽。”

劉迦看到街邊有個賣報的人,就跑過去問道:“這位大哥,這個地方是哪兒?”這賣報的年紀四十歲上下,戴著眼鏡,服裝卻又像修真者一般,臉上極瘦,這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剛到是吧?”劉迦一楞,這人似乎知道他的來曆,有些奇怪,不禁問道:“大哥,這是哪兒?”賣報人歎了口氣說道:“我哪兒知道,很多年前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一種強大的力量吸過來,來了以後才發現這裏大多人數都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但這裏人卻不少,而且越來越多,大家來了以後,以前修真的功夫全不見了,成了凡人一個,要生存,又只好像凡人那樣搞起社會來,各幹各的生活。後來慢慢捉摸著,而且也跟後來的人在一起討論多了,才漸漸明白這是一個怪物設置的一種奇怪空間,把人吸過來,就像裝進口袋一樣,他需要的時候就吃一個,只不過不是吃肉,而是吃元神。”正說著,大街邊的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倒下了,旁邊的人一陣驚呼,立時散開,這賣報人指著倒在地上的修真者的屍體說道:“你看,這不又吃了一個?”

劉迦大吃一驚,他問道:“可這裏明明像一個星球一樣啊。”那賣報人斜了一眼,有些奇怪地看著他,說道:“他既然能設置這樣一個空間,甩一個星球進來又是什麼難事?否則這些人抓進來後,又沒有神通,不能生存了,一齊死光,他不是盡吃腐爛食品?讓這些人在這星球生存發展,自已養活自已,他隨時都有鮮活的食物吃,有什麼不好?而且人都怕死,只要沒到死的那一天,總要想辦法生存,就算他不管,這些人也會自已想辦法生活的,這不,隨著時間一長,不僅能生存了,社會都發展起來了,而且都發展成現代社會了。這星球上現在起碼都超過三千萬人了,不斷有人被吸進來,再加上這些人生兒育女,人口越來越多啊,他可是永不愁沒吃的了。”

劉迦一聽,心中大驚,天下竟還有這種事,正在發楞,聽到體內白玉蟾說道:“這有什麼稀奇的,你在地球上不是也要養鴨養雞嗎?養著不就是為了吃嘛?你現在就當你是一只雞吧。”劉迦立時心中一片沮喪,沒想到人類對待動物的事情,其他地方也有人這樣對待人類,心中正兀自不解,白玉蟾正一肚子的火,不禁罵道:“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你不把雞當生命,養起來隨殺隨吃,別人不把你生命,也把你養起來隨抓隨吃,不是一樣麼?臭小子,自已不要命,今天就要連累老白了,他媽的,老子修行一生,最後竟變成一只雞!!”罵到這裏他竟然再也罵不下去了,想到自已本以為在劉邊體內修行就萬事大吉的,沒想到這小子不懂事,到處亂跑,終於淪落到變雞的地步,但轉念一想,這臭小子也是講義氣才如此,又不好繼續罵他,只好一個人默不作聲地鬱悶去了。

劉邊方始明白一切的前因後果,心中異常著急於自已和眾人的生死外,也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從前點殺雞的時候,那些關在籠子裏面的雞他們是不是也和這裏的人一樣的心情?”轉念想到白玉蟾的憤怒,只怕那些雞的心情不亞於此刻的白玉蟾吧。

他試了試身上的真元力,發現果然沒用,瞬移就更別想了,元神雖然存在,可就像沒修練過一樣,完全如一個凡人一般,心下大驚,正不知所措,聽到小雲說道:“別怕,有我在呢,你的元神用不了,我的還行,不過現在別用。”劉迦一聽,一陣驚喜,但又有些不解,不知小雲為何不讓他用,正要細問,那白玉蟾終於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他媽的,臭小子,叫你傻蛋都是便宜你了。環境這麼複雜,對手是誰、在哪兒都不知道,這兒的人都沒有真元力,你一用真元力立刻就會在萬雞之中鶴立雞群,那老怪物立時就會發現,盯著你點殺,到時候你就是想做雞都做不了啦。”

劉迦立是恍然大悟,暗歎倆人心思細密,自已過於緊張,差些誤了大事。

他想到,既不能用真元力,要在這裏生存就得找工作,想到自已曾經是做傳媒的,於是就來到一家報社,當了編輯,這工作他是熟手,兩三天就被報社老板認可了,他也就安心下來一邊工作一邊查訪其他人的所在。

劉迦注意到每天報紙上的內容也和一般社會沒什麼區別,無非是政治、經濟、娛樂、是非之類,他歎了口氣想道:“人只要認命,再惡劣的環境也能安之如怡,這裏的人似乎在每天忙碌求生存的過程中,已漸漸忘了要出去了。”轉念一想:“其實地球上的人何嘗不是呢?誰知道地球就不是另一個這樣的場所?一般人都不會去想現實生活中以外的東西,以為生老病死都是當然的,自然不會去想也許生命可以有另一種生存方式的。”想多了以後,他也無法想得太深,只是心中感概良多。

這一日,他正在編輯報紙,突然看到一則新聞寫道:“三勇士打擂台,老板輸光錢。”心中一動,一看大喜,這照片上的人果然是多多、瑪爾斯、齊巴魯。他找到記者,記下了三人的地址,立時找了去。

眾人相見,都是一陣驚喜,但馬上又轉喜為憂,不知下一個被點殺的雞會不會是自已,心中都是一陣鬱悶。劉迦問起眾人如何被吸進來的,瑪爾斯雖然受困,但氣勢不減,大罵道:“他媽的,當時老子正在練小宇宙,莫名其妙感到上方能場不妙,就想沖出去,剛沖到大廳,看到他們幾個也沖了下來,大家努力向外,可來不及了,一起被吸了過來。來了以後沒有神通,老子只有賣苦力,當建築工人、當搬運工、當三輪車夫,不過還是現在好,打擂台掙得錢比當苦力多多了。”

劉迦一陣苦笑,一問之下方知,這兒時間與外面不同,眾人在這兒的時間已有半年了。半年以來,瑪爾斯、齊巴魯、多多三人靠賣苦力為生,李照夕和袁讓因倆人雖然精神易學,本擬在大學裏面找個教哲學的教師職位混口飯吃,但苦無文憑,只有在寺院或道觀門口擺攤算卦。明正天寫得一手好字,倒是很快進了當地書法協會,加上他做人圓滑,已然是書法協會的副理事長了。岐伯和玉靈子一無所長,只好在家頭給眾人洗衣做飯,倒成了保姆一般。

劉迦見到眾人都無精打采,想是這半年來他們已試過各種辦法,依然無法脫離此空間,是以逐漸都有認命的想法了。劉迦說道:“大家不要泄氣,只要不放棄,我們總會有辦法的。”明正天歎了口氣道:“大哥,我們這夥人都是靠元神吃飯的,現在元神調動不起來,就等於是廢物,還能有什麼辦法啊?你看這裏也有三千多萬人,前前後後那麼些來的人裏面,能人智士也有不少,也沒見誰逃出去了,唉,太難了,比在商廬對付千軍萬馬都難,打架你至少知道對手是誰,知道對手在哪兒,可現在啥都不知,自已的能力卻莫名其妙的廢了,唉。”他說著心頭一陣悲苦,又開始懷念桑闕星的幸福日子了,沒想到出來混竟然這麼難。

劉迦沈吟了片刻,悄聲對眾人說道:“你們先別急,反正我的元神還能用,但現在我們對情況不了解,所以我不敢亂用,怕提早暴露後,反而帶來危險。”眾人一聽,都是一陣狂喜,但有些不信,明正天聽說有人的元神還能用,這無異於對出逃多少帶來一些希望,立時擠到劉迦面前,一臉興奮地說道:“大哥,你真這麼厲害?”劉迦苦笑了一下,說道:“大家也別太激動了,現在情況完全不清楚,我們得盡快多了解一些情況,看看有沒有辦法找到出口什麼的,否則就是有元神也不知用在哪兒啊?”

眾人半年以來,已用過各種辦法,想過各種可能,看到周圍的人早已放棄後,漸漸自已也開始放棄,如明正天之輩,心靈上放棄之後,都准備在這裏娶妻生子、了此殘生了。一時間聽到劉迦如此說,又開始有了一些希望,不禁都有些興奮起來。多多開心之下,一把將劉迦抱起來舉得老高,開心叫道:“小迦迦,你一定要想辦法讓大家逃出去啊,不然多多好不容易醒過來,地藏沒見到,倒是成了那怪物的美餐了哩。”

這群人本來個個都是精明之輩,現在突然看到了希望之後,立時腦筋又開始靈活起來,李照夕說道:“大哥的元神先別用。我們還是一邊像常人一樣工作生活,同時分頭去了解,起碼要先弄清楚這空間設置用的是陣法還是真的有這麼一個空間,這不難,只要多觀察,會有結果的。如果是陣法,就有破陣之法,如果真有這麼一個空間,就有打開出口之法。只要徹底弄清楚,師兄的元神啟動時,就是我們出逃之時。”

眾人一合計,覺得此法不錯,便准備按此而行。瑪爾斯在一旁興奮地罵道:“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把這老怪物打個半死,然後大家分吃他的元神,不然老子出不了這口惡氣!”劉迦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們能出去,一定不能放過這老妖怪,否則不知又有多少修真者要遇害了。”接著他讓眾人也多留意一下非所言和曉雨在何地。

過了半年左右,眾人了解了不少情況,但都無法組合在一起得出一個可以定論的結果,崔曉雨和非所言依然沒有下落,劉迦不禁心中暗暗擔憂。

這天劉迦又在報社上班,突然接到明正天電話,說道:“大哥,找到崔曉雨了。”劉迦大喜,立時問道:“她在何處?”明正天有些苦笑道:“大哥,曉雨可比咱們一幫人混得好多了,她現在是當紅影視明星啊。”劉迦一聽,也是一陣苦笑,但轉念一想,曉雨天生麗質,當明星也是正常的,於是趕緊和眾人一道去聯絡曉雨。

崔曉雨住在一幢別墅,眾人一見曉雨,都是大為感概,只見曉雨容光煥發,一身時裝,左右傭人忙個不停,明正天搖著頭說道:“早知道和曉雨一起進來多好,不用受那麼些苦了。”眾人正要互訴離別後的種種,突然見到有一個人文人氣質的中年人從外面走進來,劉迦上去立時抱住他,此人也是抱住劉迦一陣苦笑,正是非所言。

劉迦細問之下,方知倆人被吸進來後,也是多方了解情況,明白現實後,非所言因為從前管理過一個一百多萬人的源罟院,精通管理之道,馬上找了一份企業管理的工作,然後讓崔曉雨參加當地超級女生的選秀,崔曉雨雖然從未進行過唱歌的專業訓練,但憑借無與倫比、絕美超俗的天生個人素質,外加溫柔隨和、善解人意等可人性情,在眾裁判絕對偏心的情況下,連連PK對手,勇闖數關,以最短的時間走紅,各大媒體均以“小妖女崔曉雨”而力捧之,一時間,財源滾滾、名利雙收。劉迦在報社工作,本該消息靈通,但他一天到晚心不在焉,盡在想如何逃出去的事情,是以社會上有如此大事他竟然視若無睹、恍若不知。

眾人聽了之後都大是搖頭,均覺不可思議。瑪爾斯心中更是難受,想到自已一個戰神,來這裏後居然只能幹苦力不說,最多也就是幹些四肢發達的事情,社會地位竟不如一個丫鬟,心下不覺甚為委屈。他卻不知,一個人在世界上,本身的級別越高,越難在下層找到適合自已的位置,就如一個人當慣了總經理,失業後要再找工作,比一個普通職員要難多了,天下哪有那麼多空缺的總經理位子給他呢?戰神在修行界級別甚高,可普通社會裏面哪有那麼多戰神級別的位置?就算是國防部長這種級別,也並非孔武有武力就能當得上的。

但畢竟非所言在管理方面極為擅長,三言兩語就幫瑪爾斯、齊巴魯找到了人生方向,他將兩人介紹給管理界的朋友,瑪齊二人立時成為當地各大藍球俱樂部爭搶對象,不出一月,兩人即成為當代著名的兩大中鋒,媒體均以瑪、齊中鋒對抗為炒作題材,瑪爾斯成天都活在萬眾矚目的眼光之中,每出現在公共場所,必有萬千FANS緊緊相隨,讓瑪爾斯心醉不已,如重回神界。但時間稍長,簽名拍照、廣告代言已大有不堪負荷之勢,勞累之余,竟生當明星不易、當自已這種超級明星更加不易的感歎。

多多這種個子在此地雖然也有,但畢竟少數,因為太過高大,物以稀為貴,如果不幹苦力,只有去雜技團當特型演員,眾人不忍心他受苦,幹脆由崔曉雨和瑪爾斯、齊巴魯三個明星出面,用面子和財富說通一家寺院方丈,開出後院一塊空地,搭起一個涼棚,讓他一個人在那兒念經度日,等時機一到,眾人也好方便拉起他就走。而寺院諸僧看到多多如此高大,頗有經書上所說的佛現世時的丈六偉身,竟有人懷疑此人必是佛爺爺轉世,竟大加供養,多多也算過得逍遙自在。

非所言為了眾人以後方便在一起圖謀大事,也就專門在郊區買了一幢大屋,專門作為眾人聚在一起的據點,想到眾人現在的情況就如群龍困於逆境,劉迦建議此處取名為“困龍居”,但袁讓因馬上說道:“有大哥在,龍雖潛於田,但早晚必有飛龍在天之時,何必自倒旗幟?不如叫臥龍居?”劉迦一聽,也有道理,想來“臥”即“睡”之意,但願眾人早日睡醒,夢醒時刻,便是脫困之日。

有了崔曉雨、瑪爾斯、齊巴魯三人的財富做為後盾,一行人不必再外出工作浪費時間,岐伯和玉靈子也不必忙於洗衣做飯之類的家務事,眾人天天都聚在“臥龍居”商良如何出逃的計劃,攪盡腦汁、思穿肚腸,直到使碎六葉連肝肺、用盡三毛七孔心,依然沒有頭緒,畢竟正如明正天所言,這夥人都是靠元神吃飯的,沒了這個本錢,想對付一個擁有大神通的老妖怪,無異於是雞蛋碰石頭,更何況這雞蛋連石頭在哪兒都不知道。

這日,劉迦正在書房鬱悶發呆,突然聽到腦中小雲似乎在和白玉蟾開玩笑,心中不禁大奇,這兩個也同處困境,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倒是怪了。他細心一察,聽到小雲說道:“老白,你想好了嗎?這事可是關系到大家的生死存亡哦?你不答應,我也沒辦法,可到時候如果那老妖怪隨機選擇吃人,正好吃到我們的話,你可不要後悔。”劉迦微微奇怪,不知小雲在說什麼事。只聽到白玉蟾歎了口氣說道:“小雲師父,不是老白不願意,這方案太過凶險,你知道老白現在的能力,要幹這種事只怕第一個就被老妖怪吃掉,而且我本來就無形體,只有個元神,他還正好吃個淨的,身體都不用去掉,忌不正如送給他一頓淨菜?”

劉迦聽了大奇,不禁問道:“你們在商良什麼?”

小雲咯咯地笑道:“我想嘛,如果你發動我的宇宙呢,因為能場強大,那老妖怪必然立時便知,但如果老白去就不一樣了,他本無形體,就只有一個元神,而且能場有限,這裏每天都有不少人的元神被他吸走,但這些人的元神是無知覺的,是以只有乖乖地給老妖怪當食物。可老白不同,老白的元神尚有神識,我想讓他跟著那些被吸走的元神去看看,看看這些元神究竟都到哪兒去,起碼知道老妖怪的方向和位置吧?”劉迦一聽,立時覺得這確實是個好主意,但也正如白玉蟾所說,此事太過凶險,一個不留神就被老妖吸走,誰知道以白玉蟾現在的元神能有多大的對抗力?不禁也猶豫起來。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21:50
第四卷 遠行、第七章 百姓為芻狗

由於無法確定白玉蟾的安危,劉迦便不敢讓他輕易跟著那些被吸走的元神去探個究竟,能不能探到真實情況似乎尚在其次,但倘若白玉蟾被對手活捉,嚴刑拷打之下,全盤招供,已方底細全然暴露,後果卻是不堪設想。但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心中不禁困惑得要死。特別是想起小雲那句“隨機選擇”讓他大為頭痛,這確是個問題,他有小雲的宇宙擋著,一時間倒不必擔心元神被吸走,可誰知道下一個被吸走元神的會不會是他其中的某個朋友呢?這使他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坐在報社,整整一天,劉迦都是無精打采,他突然覺得他有些明白為什麼這裏那麼多人能自在得生活了,因為這些人在完全沒有辦法後,已經徹底失去了希望,與其成天到晚得憂心煩燥,不如把解決不了的問題甩在一邊,得過且過。他想著這些想不通的問題,不覺天色已晚,華燈初上。

正在鬱悶處,恍惚間他發現辦公桌對面不知何時坐了一位老太婆,他微微一驚,想到這人也許是某位讀者,可她進來時自已居然沒發現,也許是自已想問題太過於專注了,他不禁問道:“嗯,這位老人家,你來找誰呢,有什麼事嗎?”劉迦這才注意到這老太婆穿著考究,雖然上了年紀,但身材卻保持得不錯,套著一件旗袍,頭發有些花白,個子不高,眼角魚尾紋倒是多得有些不可思議,渾身上下一股大家族太上皇的氣勢,讓他想起揚家將裏面的佘太君,但奇怪的是這老人卻隱隱透出一股若有若無的能場,只不過這能場並非他所熟悉而已。

這老太婆斜眼看了看他,咳了一聲,說道:“臭小子,你和那崔曉雨是什麼關系?”劉迦一楞,她不知為何要問曉雨。但轉念之間,他想到崔曉雨現在是這裏名人,認識她的人可不少,他笑了笑說道:“她是我妹妹,咦,你是誰?”老太婆有些不屑地說道:“你不配知道我的名號,嘿嘿,你以為就憑你也想找我老人家的麻煩?你以為你是誰?如果不是崔曉雨那小東西在那兒,我早收了你的元神,還能容你活到今天?你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還費了老太婆好些日子來調查你的曆史背景,真是麻煩。”劉迦一時不解此話何意,正要繼續問下去,突然體內小雲和白玉蟾大叫道:“萬年老妖!就是她!”

劉迦一聽此話,心中一驚,全身巨震,他立時站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向後一退,椅子被掀翻在一邊。他指著老太婆說道:“你…..你你你你,你是萬年老妖?你怎麼直接跑來找我?這如何可以?”他心中一亂,全不管這句話有沒有邏輯,因為萬年老妖在這些日子一直是糾纏在大家心中的一個超大難題,可現在突然間這老妖出現在面前,他卻一時不能接受了。他心中本來想的是大家如何策劃、如何偵查、如何用盡心計地找到老妖,然後再如何設圈套、如何振臂高呼而應者雲集、如何最後把老妖怪一口氣幹掉,總之是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以後,達到一個功德圓滿的結果,就如他看慣的那些英雄電影一樣,英雄總是要不遺余力地受盡各種苦難和折磨,同時將智和勇的兩面都表現完整以後,才讓大壞蛋下課。誰知道這老妖怪如此不通人情世故,完全不給大家表演做秀的機會,竟自已跑到台前,打亂了大家戲劇性的計劃,大有耐不住寂寞後,主動跑到鏡頭前出風頭的嫌疑。

老太婆嘿嘿地笑著說道:“你此時才知道是我啊?感覺如何?害不害怕?是不是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來來來,說說你的感覺。”這老妖怪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態,畢竟這裏的一切全在她牚控之中,她隨心所欲之下,自有一份超然與閑適。

劉迦一下子被這老妖怪給鎮住了,一切完全不是他預先想像的樣子,眼前這老妖怪不僅不可怕,倒像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者一般。他吞咽了一下,稍稍鎮定後說道:“我本來以為你是個男的,沒想到你是這個樣子。”這句話說出來,他自已也有些奇怪,是啊,為什麼會認為這萬年老妖是男的呢?到底是什麼成見使他認為一個萬年老妖就應該是男的呢?一下子他自已也想不通其中道理。

老妖一下子開心地笑了起來,她這一笑讓氣氛輕松許多,老妖一臉和氣地說道:“你定是以為我長得生猛霸道、橫肉堆臉、陰險狡猾、殘忍凶暴,是吧?嘿嘿,小孩子,聽你媽媽講故事聽得太多了是吧?哪有修妖的人長成這樣子的?修妖和修真有什麼區別?都是修練,修練得越好,精神越好,人就越是和善,哪有那麼凶怪的樣子?倘若我不是因為開始修練時就已經老態龍鍾了,一個年青修行者,又怎麼會變老?就算我現在要變成一個小女孩子,又月何難?”

劉迦一聽她自詡和善,不禁大是搖頭說道:“我見過其他修真者的,不過說到和善,我不敢認同,你把這些人都抓過來吃掉,這算什麼和善?”

老妖一聽,也跟著搖頭,滿臉不屑說道:“小子不懂事,你修真的觀念就是錯的。我問你,你修真的過程是不是調動體內元神與天地合一的過程?是不是提取天地間精華的過程?”劉迦一聽,不由得點頭說道:“是啊,這倒沒錯啊。”

老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你說,人活著的時候是什麼?死了以後又是什麼?”

劉迦一楞,這個問題他還真未想過。

老妖看了看他,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是吧?那老太婆來告訴你。生命萬物都是天地精氣所聚而成,聚則成形、散則為氣,生時有形、死後虛空,這道理你該懂了吧?”劉迦跟著玉靈子一群人也修行了不少日子,他聽說過這道理的,於是說道:“這道理也不錯,好像是這樣吧。”

老妖一聽就樂了,笑道:“那不就得了?修行過程是靠提取天地之精華,人有形的時候也是天地精華所聚,我直接提取人的元神正好是提取精華之精華,與提取天地之精華何異,明明是一件事嘛,你為了修行可以提取天地精華,我也一樣啊,大家都在修行,有什麼不同?”

劉迦一聽這話立時楞住了,他心中知道這老太婆說得很勉強,可聽起來又好像不是沒有道理一般,他怔怔地說道:“你這麼說,好像能自圓其說,可那些被你提前了元神的人好可憐,他們也在修行啊。”此話出口,他立刻感到自已說得太弱勢,仿佛自已在沒有道理的前提下,向某人求情一般。

老妖一看他完全沒有了氣勢,心中更是大樂,不禁笑道:“你看過《道德經》沒有?”劉迦以前曾聽玉靈子給他講過道德經,雖然記得不全,但畢竟是道家修真經典,多少也是記得的,於是點了點頭。

老妖搖頭晃腦地說道:“你們道家的經典《道德經》上面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是這樣說的吧?瞧瞧,說得多明白?聖人以百姓為芻狗,狗肉是可以吃的是吧,也就是說聖人是要吃百姓的肉的,吃肉與吃元神何異,反正結果都是收了人家的命。我吃元神與聖人把百姓當狗肉吃有何區別?現在明白了吧,我是聖人啦。”

劉迦一聽此語,立時呆住了,說來說去,這老妖怪不僅不是壞人,還是聖人呢。聽她的意思,她吃大家的元神也是理所當然之事,而且還是效法聖人、效法天地的運作法則。劉迦內心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但卻又不甘心把自已的元神就這麼白白送給這老妖怪吃掉,一時間急切起來,仿佛要是再想不出反駁這老妖的話,今天自已這元神不僅只有乖乖地雙手遞上給她吃了,而且還得像尊敬一個聖人一般,請她吃才行,如果她一個不樂意,不想吃自已的元神,自已這芻狗的味道和品質只怕也將頗受質疑。他對《道德經》的理解,全停留在玉靈子的講述中,而玉靈子的理解本身就是不夠深刻的,此刻被老妖怪油嘴滑舌地斷章取義後,他竟開始懷疑《道德經》這本經典是不是正確了。可見一個人在學習過程中,切不可馬虎,不求甚解處,往往就是漏掉精髓而只得到了皮毛的地方,這種粗糙的學習過程,輕則考不起大學,重則只有像劉迦一樣乖乖地把元神送給人家,連命都沒了,事關生死存亡之大事,不可不細細察之。

劉迦正在胡思亂想處,體內小雲悄悄提醒他道:“快問問她為什麼要來找你?”劉迦猛然一醒,立時問道:“這老妖……不,我該稱呼你什麼好呢?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呢?”

老妖緩緩地點了點說道:“對了,問到正題了。我在妖界也算是赫赫有名,排名第八,名號是萬古長青天道地德無真玄隆魅幻玉英……..算了,這名號太長了,你也記不住,反正我知道外界好多人都叫我萬年老妖,你就叫我萬年老妖吧,這稱呼也算對我胃口。”

劉迦此刻的心情稍稍鎮定了些,心想這名字如果印在名片上,不知名片有多大,一般的名片可裝不下她這名字。劉邊定了定神,說道:“萬年老妖,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呢?”

老妖點了點頭,似乎不知道該不該把話說透了,她沈吟了一會兒,又抬頭望了望上空,自言自語地說道:“不知道聖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如果現在就把這事挑明了,萬一她怪我多事,把我也給吃了,忌不是麻煩?”劉迦聽到她說起這聖妖,心想:看來她肯定有些怕這所謂的聖妖,至少聽她自言自語的話裏面,可以推斷出這聖妖也該是可以把萬年老妖當芻狗吃掉的級別。

老妖想了半天,最後有些耐煩地說道:“也罷,本來我找你呢,是想把話給你挑明,告訴你這小子,我現在不吃你,並非我不能吃你,而是不想吃你,是以來警告你小子不可妄自尊大,以為我吃不了你。但突然我不想說那麼多了,你也不用在那兒老想著如何幹掉我這萬年老妖了,我就當是做個人情吧,送你們一行人出去,你也要心懷感激,不許再來找我的麻煩,否則惹火了我,我可誰的面子也不給,見誰吃誰。”說著作勢就要離開。

劉迦想起一事,立時上前問道:“哎,萬年老妖,你剛才說起曉雨,為什麼要提她?她是什麼人?”他想到這段時間已聽到不少人提起過崔曉雨有妖氣了,他大為不解,此時有個萬年老妖在這裏,正好請教一下,畢竟真正的妖對於識別誰是妖,最有發言權。

老妖到此刻好像已非常沒有耐心,搖了搖頭說道:“這小東西是聖妖的……咦,你問那麼多幹嘛,你想找死啊?十天後的午時,你們的人到這星球北極的地心來找我吧,過時不候,我送你們一行人出去。我可再警告你,小子,少管閑事,否則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啦。”說完竟不再理會劉迦而一閃即逝。

劉迦呆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萬年老妖。轉念又想到她剛才的話中好像在說崔曉雨是聖妖的什麼人,難道崔曉雨有什麼事隱瞞著大家的嗎?可他與曉雨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絲毫不覺得這小女生有什麼不對啊?又或是說她城俯太深,隱藏得太好,大家竟一時都看不出來?千頭萬緒,不知該作何處理。

白玉蟾在他體內歎了氣說道:“唉,小子,就算那小女生是妖又如何?瑪爾斯那蠢豬是十分之一神、岐伯那老鬼是僵屍,你還是一樣和他們相處得開心?只要大家在一起開心就行,是什麼不重要,更何況崔曉雨那小女生我瞧著也挺順眼的,就算是她來自魔界卻又如何?別廢心思瞎想啦,這老妖怪能網開一面放咱們幾個芻狗出去,已經不錯啦,你還想怎樣?”白玉蟾生怕劉迦放棄眼前這條活路,反去同意小雲的建議讓他這個孤單元神去探道,畢竟當偵察兵被對方活捉而痛扁的機率頗高。

小雲也在說道:“嗯,老白說得不錯,我看曉雨也不像什麼壞蛋。如果她真和聖妖有什麼關系的話,也許連她自已也不知道呢?”白玉蟾在後面立時跟上道:“小雲師父說得不錯,這種事你現在想也沒用,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人心雖然隔肚皮,但只要你心中坦蕩,別人也不能把你怎麼樣。”劉迦一聽,心中頓時開朗,立時點頭道:“小雲和前輩說得不錯,是我多慮了。”但很快轉念又想到,坦蕩做人雖然不錯,可別人不是也一樣要找你麻煩嗎?這萬年老妖不是險些把我吃了嗎?一時間,竟又有些糊塗起來,好在他性情懶散,也無心再想太多。他卻不知,一個人心中的煩惱多源於自身沒有堅定的信仰和觀念,別人自然也就能三言兩語左右你的思想,從而擺布你的行為,與崔曉雨到底是妖或是什麼其他的,畢竟沒有太大關系。

劉迦回到“臥龍居”,把這消息對眾人一說,大家一齊歡呼雀躍,但他省去了有關崔曉雨的事情,一方面許多事他也並不完全清楚,另一方面他不想讓曉雨想得太多而破壞了他和曉雨的關系,他是個不喜歡改變現狀的人,他人生的諸多改變都是在被動與無奈或又是在外人鼓動和刺激的情況下發生的,並非他自已經過深層的思考後做的選擇,因此他更喜歡維持現在這樣一種大家開開心心的局面。

岐伯和李照夕有些納悶,問起劉迦為何這妖怪會突發善心地放過大家這幾條芻狗時,劉迦不好解釋,只是說原來那妖怪是一個朋友的朋友,給個面子,不吃大家了。岐伯和李照夕從他的表情立時看出這說法明顯是胡編亂造,但想來他定有難言之隱,也就不再提起。

劉迦和齊巴魯一起到寺院裏面去通知多多,多多卻並不如眾人開心,劉迦有些奇怪,多多解釋道:“小迦迦,我們倒是出去了,可這三千萬人怎麼辦?他們可還得一直當芻狗啊,那老妖隨時都在殺人,想到這個,就算出去了,我心中也難受啊。”齊巴魯一聽,立時大點其頭,並恭敬地對著多多說道:“阿彌陀佛,多多師兄一念慈悲,讓老齊慚愧之極,老齊只想到自已逃生救命,高興之余卻忘了這眾多生靈,佛經白學了,白學了,你說我根器差,也不算沒道理啊。”齊巴魯所學甚雜,但一直未有大成就,正是這爭鬥之心、我執之相讓他對佛法深義似不得其門而入,此時聽多多這麼一說,心中立感開懷,憑添一層舍已為人的喜悅。

劉迦聽多多這麼一說,心中也是大為感概,他和大家一樣,在逃生希望已近渺茫之時,突然得到這從天而至的生存機會,一時都興奮之極,哪還會再想其他?可此時經多多這麼一說,心中卻也非常難受,總覺得如果只是自已這夥人逃出去了,心中依然總有些不快,雖然老妖的芻狗理論讓他確實無法辯駁,但要他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被老妖怪吃掉,卻又是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他不知其他人作何想法,於是又帶著齊巴魯回到“臥龍居”,想聽聽其他人的想法。

剛進屋,就看見曉雨走過來,一臉心事的樣子,他有些奇怪,不等他說話,崔曉雨說道:“哥,剛才大家商良過了,如果我們就這樣出去的話,這裏面的三千多萬人怎麼辦?總得想法子讓大家一起出去才好,不然他們一樣是老妖怪的食物啊。”劉迦一聽此語,心中大喜,轉而又有些慚愧起來,這些朋友有如此想法都是他們自已想到的,而自已卻是多多提醒後才有的,突然覺得自已的覺悟好像又要低一層似的。他看著曉雨,心中想道:“曉雨惹是壞人的話,哪會有如此善心。”不禁心中又開心起來。

瑪爾斯走過來說道:“小白臉,咱們那天說了的,一出去就得把老妖怪整個半死,大家分吃他的元神,出這口惡氣,否則這事沒完。這老妖定是怕吃了我,我神界的兄弟來找她麻煩,才想到放了我們,老瑪卻不領她這個情。”劉迦笑著說道:“那是那是,誰敢惹奧林匹斯山的人啊,那不找死嗎?只不過我還真沒聽說過元神可以分吃的,又不是餅。”瑪爾斯聽了哈哈大笑,眾人也一起跟著笑起來。

岐伯說道:“不過,不能在這裏面幹,否則大家凡人一群,她只要伸手一招,一齊完蛋,得出去幹。”李照夕也點頭說道:“不知道她躲在北極地心裏面幹嘛,或許那兒就是她老窩,如果能從她的老窩中看出些名堂,撤掉這裏環境對大家的限制,就算我們幾人打不過她,這幾千萬修真者恢複功力後的威力加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地用嘴罵也罵死她了。”明正天自從得到了生還希望後,腦袋也清醒了許多,他點了點頭說道:“只怕出去後,連這裏在哪兒都找不到的話,怎麼和他打?”眾人一聽這話,都覺得這倒確實是個問題。

劉迦突然想起當年他在無間時空中找到宣宣的經過,對李照夕說道:“咦,師弟,你不是有讓人能追蹤的符嗎?以前給我和宣宣身上一人一個那種。”李照夕歎了口氣說道:“可惜我現在元神沒用,真元力調不起來,做不了那符啊,沒真元力印記的符就是一張廢紙。”劉迦大叫道:“我有啊,我能做啊。”李照夕一聽,立時恍然,但轉念又說道:“這也不成,如果你來做,必然要調動真元力,這星球上的人都沒有真元力,任何地方用真元力的人都顯得太突出,立時能被老妖怪感應到,不管是她立刻過來幹涉你也罷,還是等送走我們他自個兒收了那符也罷,我們都成不了事。”劉迦一聽,確然如此,眾人又再次沈默起來。

此時小雲突然在大腦中笑起來:“笨啊,讓他說說他的制符方法吧,我讓老白在宇宙裏面做,誰知道?”劉迦一聽立時大喜,對李照夕說道:“我有辦法,師弟,你告訴我如何做好了。”李照夕有些吃驚,但想到劉迦修為時日雖然不長,級別也不明確,可確實也有許多讓眾人不理解的能力,於是把追蹤符的做法一一道來。白玉蟾在體內一聽,呵呵笑道:“原來如此簡單,難怪人家都說畫符做鬼都是騙人的把戲。”頃刻之間,二十張已做好的追蹤符已送至劉迦手上,眾人一見都是大吃一驚,不知他如何做到的。劉迦也不便過多解釋,立時每人一張,剩下的分散深埋在各處。

一切完畢後,由瑪爾斯出面,買下一架超大型飛機,准備向這星球北極飛去。可這飛機不管多大,多多也鑽不進去,最後眾人一致決定將多多當作貨物,拼死塞進後面貨倉,才算了事。媒體一片喧嘩,紛紛報道藍球界兩大中鋒和影視界小妖女相約北極探險,有大罵三人為了提高上鏡和知名度不惜代價做秀的,也有人說這是為了提高全民健身運動意識而做榜樣的,更有甚者猜測三人搞不好是外星人,到北極去尋找自已人的基地要離開此星球了,反正諸如此類,媒體習慣說些什麼,在座諸位都能猜到,小子就不在此盡述了,以防有人罵我羅嗦。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21:51
第四卷 遠行、第八章 四兩撥千斤

一行人裏面沒有人會開飛機的,但又不能請別的駕機者來開,畢竟此事暫時仍需保密,就算有人來開,也不可能開到北極後,讓別人走路回來,也沒人願意幹啊。在眾人都無比客氣的推讓之後,實在定不下來由誰來開此龐大飛機,劉迦想了想,對李照夕說道:“師弟,你來吧。”

李照夕不禁張大嘴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深知開飛機這種事需要相當專業的技能,哪能像平時做事那樣,順便指定一個人就行。李照夕結結巴巴地說道:“師兄,我對開飛機這種事沒有任何認知啊。”劉迦苦笑了一下,說道:“這我知道,可這群人裏面,只有你最博學多才,想來世間萬事,觸類旁通,你就將就著開那麼一回吧。”李照夕不禁鄂然,雖然說觸類旁通這種說法沒錯,可他卻不知自已何時觸過開飛機這一類的事物,旁通也就更加談不上了。但師兄既然指定由他來開,也只好拿著說明書苦讀起來。

在距老妖怪限定期限的倒數第四天,眾人決定起程,劉迦心中想的是,如果飛機失事的話,得多留點時間給大家走路。他卻沒有想過,如果真的飛機失事了,要救這夥人,非得用他的真元力不可,一用老怪即知,就很難保證今後會發生什麼事了。

飛機終於順利升空,李照夕請的助飛員在告訴李照夕如何掌握平衡和方向後,自已跳傘而去,留下一句:“記住我教你的降落口訣。”原來李照夕甚是聰明,看了說明書後,發現單是起飛這個動作就甚是麻煩,想來想去,只要有人幫忙解決了起飛這個問題,其余的都是電腦自動,起飛後剩下的操作就是他只要坐在駕駛艙裏管好自已的雙手,任何機關和設置都不要亂碰,就算萬事大吉。至於到了北極如何降落,他想來想去沒有辦法,只好讓那位他請來幫助他完成起飛動作的飛行員把降落步驟寫成一個口訣,記熟了事。

由於飛機智能化程度相當高,一路上竟沒有任何風險,幾十個小時之後,居然已到達北極上空。

李照夕記住那個助飛員的口訣,嘴巴不停念道:“首先要盤旋。”過一會兒又趕緊說道:“然後要定位跑道。”剛念完這句,他就傻眼了,這北極哪來的給飛機降落用的跑道?著急之下痛罵那個助飛員不知變通、迂腐害人,再加上他對飛機操作完全是外行,口訣中只要錯了任何一個環節,剩下的口訣也就全用不上了,一時間就只有第一句管用,不斷在北極上空盤旋而再無下文了。

劉迦心中也是著急,看看在北極上空盤旋了一個多小時,油標指示位置越來越低,只怕再過一會兒,連盤旋都不可能了。瑪爾斯等人本來在後面歡天喜地討論以後如何收拾那妖怪,這會兒也開始覺得有些頭昏眼花起來,畢竟李照夕在上空已不知盤旋了有幾十圈了。

劉迦想了想,這樣子下去最後的結果只有硬著陸,這些人要安全落地,還得用真元力才行,到此時也不用想那麼多了,就算讓那老妖怪知道也罷,想來她知道了最多也就是加緊提防,讓自已這夥人不可在他的老窩放肆,應該也不會過多難為自已。

想通此節,他深吸一口氣,啟動體內宇宙,立時將自已元神帶動起來,頓時身體一陣大爽,畢竟好久沒有這樣自在地用過真元力了,他瞬間移到飛機之外,展開化神劍將飛機裹住,立時將飛機平穩放在北極的冰天雪地之上。

他本來心中憂慮頗多,不知道萬年老妖的真實想法,此刻既已徹底暴露自已真元力尚在,也就放開胸懷大用特用。他拿起化神劍,三下五除二將飛機外殼卸開,瑪爾斯等人正在開除妖大會,突然間發現四周的機艙壁不見了,在一楞之間,已被劉迦順手虛抓,一群人全部安全降落。同時,由於機艙壁消失得太快,多多還來不及反應,就從後面貨艙滾了出來,也算是安全落地。

劉迦歎了一口氣說道:“早知道最後還得用真元力,不如直接就瞬移過來,何必還要買個飛機冒這麼多風險?”此時不禁暗歎,由於萬年老妖給大家造成的壓力太大,一時間思維全亂了一樣,預先設計好的總是全沒用,也不知是老妖太厲害,還是自已太笨。他卻不知,人對於不可預知的未來,總是有種種設想的,但這些設想真的能起多少作用,卻又因時、因地或是設想本身不夠周全而很難真正發揮作用了。就好像你本來進餐館是為了吃魚,最後卻吃了饅頭了事,但你剛走出家門時,卻無法想像那家餐館在昨天晚上已改成賣饅頭了。世事難預料,中間環節一個都不可缺少,才會有一種既定結果,缺一個環節必然又是另一種結果了。

李照夕等人見劉迦已然不再顧忌,心中反而有些擔憂起來,畢竟這群人現在都只是凡人而已。

劉迦放眼四望,這北極一片冰山雪海,甚是淒冷,雖然眾人都穿得厚實,但沒有真元力的支撐,可能呆不了多久,他不想再等到老妖怪所說的時間,決定主動找找老妖怪看看。心念動處,元神立即在四周探查起來。很快他發現地下深處有個大型能場空間,正待細察,一股大力襲來,將一行人全部帶入地下。

眾人剛到地下空間,劉迦發現這空間異常巨大,連多多進來都不嫌小,而且他隱約感受到四周有一股來來往往的能場,但不像是修行者的能場,暗自奇怪。

這時聽到一位老婦的聲音說道:“真不聽話,叫你們啥時來就啥時來嘛,一定要提前?還怕老婆子反悔了不成?”眾人順著聲音一看,這龐大地下空間的一端,高坐著一個老婦人,她就是萬年老妖。

劉迦笑了笑說道:“我們是有些急,也是想早來早走嘛,大家在這裏呆膩了。”

老妖怪哼了一聲,說道:“小子,你還算有點本事嘛,居然此時還能用真元力,老婆子算是看走眼了。那小妮子也算有眼光啊。”劉迦不知她說的小妮子是誰,一時也懶得去想。反正都暴露了,不如聽其自然。

老妖怪說話間已閃至劉迦跟前,劉迦未曾反應過來,整個人已向後飛去,眾人看罷心中大駭,此妖居然不動手,只用體內能場就將劉迦震飛,其功力之深,實難想像。

劉迦莫名被撞,正待躍起反抗,白玉蟾在體內叫道:“你要幹嘛?找死啊?出去再說。”劉迦立時醒悟,自已在這裏倘若表現得越強,恐怕這老妖怪越不放心,搞不好改變主意,一齊殺光,也算徹底封口,無人知曉。想通此理,他便裝著受傷很重的樣子,緩緩爬起,一顛一跛地走了過來。小雲此時也大為緊張,怕他受傷裝的不像,立時將體內宇宙封住。這一封,劉迦身體沒了真元力支撐,頓時感到渾身巨痛無比,每根骨頭都好像要斷了一樣,一時間無法忍耐,如殺豬般慘呼不已,這慘呼卻是真的發自內心了。嚇得崔曉雨立時向前將他扶住。

其他人本來都知劉迦功力不淺,沒想到被這老妖一撞,竟受傷如此,心中更大是恐懼,都在暗暗想到:就算出去了,只怕也會被這萬年老妖輕而易舉地又抓進來。非所言本來一直在想,自已再怎麼也曾經是一派掌門,被這老妖婆一時困住也不見得就是輸在個人能力上,出去後定要痛扁之以泄憤,此時看到劉迦如此不堪一擊,心中也是一驚,他和劉迦曾交過手,知道劉迦能場強弱,是以此刻心中不禁想道:“如果真和這老妖婆動手,我可能在她手上走不上十招。”

老妖看出劉迦的痛苦並非作偽,想想以此人的功力不過爾爾,就算出去了也不能怎樣,心中暗暗放心。但此人在這星球上依然能保持真元力所在,想來想去,可能是吃了某種靈丹,使他沒有受到這環境的影響。

老妖對著空間的一側叫道:“安排他們去休息。”然後轉身對劉迦說道:“我老人家說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說完即消失不見。

眾人被幾個傭人安排至休息室後,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想到還要再等近四天的時間,都大感無聊,瑪爾斯在這星球早學會了各種賭博,於是提出打紙牌度日,而崔曉雨見怪社會名流,則提出打麻將,劉迦歎了口氣道:“我當年在地球未修真時,尚且沒有仔細去學過這些東西,你們倒是學得快。”

李照夕突然說道:“師兄,你有沒有想過,這老妖為什麼一定要在既定的時間送我們走?按理說,這是她設置的空間,一切都是她說了算,要送走我們自然也該是舉手之勞,何必一定要等到她說好的時間?”明正天也在一旁說道:“我也覺得有問題,除非她只能在那個時間送我們出去,其他時間不行。否則何必留下我們一群隱患在這裏多事?”

劉迦聽這二人一說,也覺得大有問題,但他哪能想到那麼多,只好繼續用眼睛盯著二人。其他人聽這二人如此一說,也覺得大是有趣,收拾起紙牌麻將,都靠了過來。

李照夕說道:“我在想,她既然那麼在意那個時間,也就是說,可能要等到她說的那個時間,或是類似於那個時間所特有的某種環境下,她才有能力送我們出去,否則她自已也沒辦法。”明正天大點其頭,說道:“如果真是這樣,大哥只要在那天仔細用元神查看四周環境,感受四周環境能場與這幾天有什麼不同,就能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決定了她只能在那個時間送我們走。知道了這一點,我們就能判斷出來這老妖怪用的是哪種方法困住這裏的人,知其然,就能推出其所以然,破掉這裏的環境就不再是件難事。”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配合得恰到好處,劉迦和在場所有人都立時恍然大悟,不禁都異口同聲地贊道這兩人真可謂天生狡猾、工於心計,也不亞於這老妖婆了。

劉迦心想,反正這老妖婆已知我有真元力了,當下也就無所顧忌地坐下來,放出元神去感受四周的環境。

其他人看他入定,也就不便再打擾,再加上這些人此時也幫不上忙,於是崔曉雨、明正天、非所言、李照夕四人圍成一桌打麻將,瑪爾斯和其他人則圍成兩圈鬥地主,倒也自得其樂。

劉迦元神伸展開來,在四周遊走了一遍,他剛才進來時,就已感受地下空間中有一股奇異的能場在流動,此刻更發現這整個空間有一陣很奇怪的陣法設置。

他暗暗將陣法形象傳回觀心院,卻發現觀心院中未有任何記載。一時只有自已捉摸起來。片刻之後,他發現這地下空間的中央,也就是他們下來後見到老妖怪的地方,似乎是一個陣法的中心地帶,由這中心開始,無數由此中心發射出去的光暈延伸至無窮遠,就好像由這地下空間為中心而形成的貼在地面下的又一層星球的表皮一樣。他不知這樣的陣法是作何用途。想了一會兒沒想通,抬頭問李照夕,可李照夕打麻將正要胡牌,急切之間,哪有心思管這種閑事,隨口說了一句:“不大清楚。”應付了事。

劉迦繼續探察,過了一會兒,他發現這陣法除了向外延伸而形成的光暈以外,還有一部分延伸至地下更深處。他試著用元神去輕輕觸碰他所感受到的這些光暈,立時感到這裏面有所不同。向上延伸的光暈部分,有著強烈的能量流動,但方向單一,都是往這陣法中央地帶的。但向下延伸的光暈部分,則是有著來回流動的能場感觸。他覺得自已好像有些靈感,但模糊中卻又抓不住,一時也沒有想通。

突然白玉蟾和小雲同時說道:“我明白了。”

劉迦心中大喜,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雲說道:“老白,你來講吧。”白玉蟾應了一聲說道:“行,小雲師父,我說得不夠,您老人家再補充。”

白玉蟾說道:“我一直在想這老妖婆再厲害,也畢竟未成正果,未成正果的修行者,能場有限,不可能限制住那多人的真元力,何況這些人中,還有不少是高手。也就是說她肯定利用了什麼特殊環境。”劉迦跟著說道:“嗯,剛才李師弟和明老也這樣說。”

白玉蟾繼續說道:“現在我懂了。這老妖婆的陣法在於把這些人的真元力全都吸往地心深處來。這陣法光暈延伸至這星球表面每個地方,你只要一用真元力,立時便會觸動這陣法,而真元力也就隨之到了地下空間,再由陣法向下的那部分能場把這些真元力直接送至地心深處。也就是說,其實到這裏來的人,真元力都存在,並未消失,但你只要心念一動,真元力啟動的剎那,地下隨時都候著的陣法立時將你的真元力引入地心,這些人也就以為自已沒有真元力了。”

劉迦有些吃驚:“這老妖的陣法能場如此強大?能在整個星球都布滿這樣的能場?”

小雲在一旁說道:“哎呀,不對不對,老白剛才說了嘛,她不可能有這麼強大。她的陣法有兩部分,一部分就是老白剛才說的將修真者的真元力導入地下的設置,另一部分卻是讓這能場有這樣大的力量來完成這龐大的任務的設置。你看她這陣法中,向下那部分光暈的能場是來回流動的是吧,如果只有修真者的真元力,應該是單向的,只流向地心下面的,可為何又有向上的呢?”

劉迦想不明白,也就沒有說話。

白玉蟾似乎有些生氣,在一旁接著說道:“唉,不說完你果然就不明白。這陣法下面一上一下的能場流動中,向上走的部分,就是她的陣法導引過來的星球地心引力,這些引力本來就存在,她只不過用陣法稍加導引,讓其中一部分集中到她的陣法裏面來而已,使陣法向外吸取修真者的真元力時,有源源不斷地能場作為陣法力量的來源。一般的地心引力只限制人向上飛行的能力,可這些地心引力被這陣法引導傳輸至陣法上面的那部分光暈後,就變成了提取修真者真元力的能場了。你們這夥人現在在這地下室中,也一樣布滿了這種光暈,因此除你之外,其他人根本無法調用自身能場,一用即被導引下去。而且你想,這地心引力本來就延伸出星球外很遠的空間,只要這地心引力所在範圍,這些人的真元力都一樣被吸引至地下。她只要在適當的時候,限制你的飛行器沖出這星球地心引力以外,一般人也就想不到這種限制其實也是有一定空間距離的,徹底超出這空間距離就沒用。”

劉迦到此時,方才終於徹底明白一切,他心中有說不出的開心,對著白玉蟾說道:“前輩,小雲,你們太了不起了。”白玉蟾嘿嘿笑道:“其實這和我的瓊玄紫虛陣,也多少有相似之處,只不過這老妖婆對大自然能場的應用,竟然已至化境,也確實讓人佩服啊。”

劉迦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問道:“那為什麼我不受他的限制呢?”

小雲在一旁說道:“其實你的真元力也一樣被她吸過去了,你用的一直是這體內宇宙的能場,雖然這宇宙的真元力一樣被陣法吸引下去,只是由於你體內的宇宙也在源源不斷地為你接續後勁,因此你感受不到罷了。”

白玉蟾說道:“這老妖婆之所以要等到幾天後才送你們走,也是這個原因。因為這陣法的延伸光暈布滿星球,就像水一樣在流動,但她一定設有一個備用通道,這通道平時混然在這陣法中,也受著這強大能場的影響,她只有等到能場出現循環中的低潮時,才能有保證地送你們安全出去,否則,在能場循環流動處於高峰或是正常時,你們肯定會被能場壓力幹掉,搞不好她自已都擋不住。”

劉迦心中暗道,這個道理自已是通過用元神探查,再加上小雲和白玉蟾才明白過來的,而李、明二人只用邏輯推理就能大致明白十之六七,不禁對二人更是佩服。

此刻他又想起一個問題:“前輩,那她為什麼可以到地面上來見我呢?她來地面的時候好像也沒受影響啊。”

白玉蟾歎了口氣說道:“傻小子,這是她自已布的陣法啊,就如雖然有個迷宮布滿機關,任何人都走不出去或是隨時都要掉進機關,可布迷宮的人只要小心翼翼又或是帶上特有工具,就能在裏面隨意行走而不致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啊。而且她還必須用這通道送你們走才行,如果她為了方便,告訴你們出去的訣竅,只怕以明正天這種滑頭的智商,立時便能識破,那時她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此刻,不用白玉蟾再說下去,劉迦也知道如何做了,他開心之極,對白玉蟾說道:“我知道了,我只要打破她這個陣法,使其不再有現在的作用,我們所有的人,包括地面上的那些人,立時就可以恢複各自的真元力了。”

白玉蟾呵呵笑道:“那是當然,而且這裏的大部分人,只要來了以後,試過幾次調用真元力,發現沒用以後,也就自然放棄了,不會沒事老試著調用,因此大部分人的體內,事實上肯定保存了相當的修為,只是感受不到罷了。一旦失去陣法導引,這些人的能場立時便會發生作用。”稍候片刻,他又補充道:“現在也不用出去後再用追蹤符找回這裏來這麼麻煩啦,直接幹掉那陣法就行,那老妖婆想不到我們能識破她的陣法關竅,你必然一擊即中。”說到此,連他自已都覺得有些興奮起來。

劉迦心中狂喜之余,也不禁感到自已對陣法有了更深的認知,他又一次深刻地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利用天地之間的自然環境來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劉迦大喜之下,立時猛然地跳了起來,他本以為其他人會立刻問他的思考有沒有結果,沒想到這些人正賭在興頭上,誰會理他?只有崔曉雨看著桌上的麻將,頭也不抬地甩過來一句:“哥,你出定啦?要不要來一盤?”

劉迦稍稍安定了一下心神,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刻意用一種很鎮定的語調對其他人說道:“各位,我已徹底明白這裏的一切了。”他說完這句話,帶著興奮的表情向兩邊看了看。這群人居然還是沒有一個抬起頭來的,非所言一邊打著手裏的麻將,一邊向他甩過來一句:“哦,是嗎?說說看。”

劉迦看到眾人如此漫不經心的態度,一腔興奮立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升起一股悲哀,想到自已好不容易才明白的道理,想和大家分享,沒想到這群人竟完全不理會,一時心中無比氣苦。

他想了一會兒,心道:“我現在就去破掉那陣法,看你們理不理我。”想及此,他懷著一腔痛苦而憤怒的心情,徑直向剛才去過的地下室中央走去。

劉迦來到地下室中央,稍稍啟動元神,立時感到陣法中央的能場所在,不等他考慮,白玉蟾已在體內大叫道:“臭小子,還等什麼?要等老妖婆回來啊?還不動手!用化神劍直接上!!硬碰硬,幹掉它!!”

劉迦此刻不再思索,化神劍瞬間在手,立時感到體內宇宙強勁運轉起來,他將化神劍放大十多米,緩緩舉起,正要向地上砍去,突然間聽到一聲叫喊:“混小子,住手。”老妖怪由於感受到劉迦能場突然變大,已然明白發生了什麼,在第一時間沖了出來。

劉迦化神劍來不及出手,已被老妖一掌將其擊開並向後倒飛出去,劉迦胸口一陣惡心,禁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只聽到轟然一聲響,整個地下室中央部分已然倒塌。原來就在他被老妖擊中的同時,青龍塔已從他另一只手中脫手而出。老妖一見此塔,立時嚇了一跳,飛速閃至一邊。可青龍塔即出,立刻發出強大引力,並馬上與陣法中的引力對抗起來,而青龍塔承受不起經過導引後的地心巨大引力,立時引爆,巨大的爆炸破壞了地下室中央的陣法,地下室也因此開始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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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遠行、第九章 人妖皆憔悴

劉迦被老妖擊倒後,一時還來不及站起,這邊老妖已出離憤怒,閃身之際,已至劉迦身前,劉迦化神劍已在摔倒時脫手,只好將真元力集中至胸前,准備硬生生接她一掌。

突然間老妖向一旁急閃,躲過背後兩股大力的同時襲擊,正在是非所言和明正天一左一右及時趕到。

劉迦抬頭一看,眾人都已在面前,不禁松了口氣,說道:“你們非得等到我被這老妖怪痛扁之後再出來?”瑪爾斯笑著說道:“沒人在前面挨打,我們如何有機會在後面偷襲?”原來眾人在地下室中央的陣法破掉的同時,已盡皆感到真元力的回歸,雖然賭博興趣正濃,但都立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以一群人都在第一時間沖了出來。

地下室隨著中央陣法的毀壞,整個空間也開始逐漸漰塌,老妖見大勢已去,恨恨地對著劉迦說了一句:“渾小子,你欠老太婆太多了,這事沒完。”說完閃身不見。

眾人本欲把這老妖婆圍起來痛扁,誰知道她倒是溜得快,一下就不見了,正在歎息,突然聽到多多叫道:“都到我身體上來。”一行人立時明白,原來大家都想起上次和他一起從翠賢星出發時,他不用和大家一起也一樣跟上大家的遠距離傳送,此刻再無猶豫,一時間跳的跳、爬的爬,都像巴壁虎一般貼在多多身上,多多深吸一口氣,也立時不見。

多多剛停下,眾人已發現此時停在另一個荒涼的星球上,離他們不遠,老妖婆正一個人獨自站著生氣。她乍見眾人出現,吃了一驚,轉而又呵呵地笑起來,說道:“好好好,一群自以為是的蠢才,想要報複我?來吧,給你們這個機會,一起上吧。”

非所言本還在想,自已自重身份,不好意思群歐,誰知道這妖怪竟如此看不起眾人,公然讓大家群歐,心中一陣火起,正要發作,只見劉迦、瑪爾斯、岐伯、齊巴魯已然沖了上去,這些人早已習慣群歐,不用老妖怪說,他們也會一起上的,哪還有什麼江湖規距可談?

三人剛剛沖上,只見老妖婆突然伸手抓住瑪爾斯手中大棍,順勢向一旁扔去,瑪爾斯連人帶棍被一起扔了出去。劉迦的化神劍剛剛出手,老妖怪突然身子一虛,已閃至他背後,抓起他的衣領,也甩到一邊去。齊巴魯禪杖從上至下狠砸老妖,不曾想這老妖婆速度更快,不等他禪杖落下,已抬一腳將他踢飛。岐伯剛沖到老妖怪跟前,只聽到老妖說道:“前次在桑闕星我還吃了四個僵屍的血,現在又來一個。”岐伯一聽此言,渾身大顫,竟一時不敢沖過去,他張口問道:“我一直以為他們回去了,原來是你……..”老妖婆嘿嘿笑道:“當然是我吃的,僵屍血,可是大補哦。”岐伯一聽,不禁又驚又怕。

非所言此時方知這老妖婆修為之高,眾人除了群歐之外已別他法,他長歎一聲,放下臉面,已和明正天、袁讓因三人同時攻了過去,後面劉迦和瑪爾斯、齊巴魯也返身殺回。玉靈子和崔曉雨雖然修為稍低,想到人多力量大,也是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多多個子太高,無法彎下腰攻擊老妖,只有從上空不斷地用大腳向下猛踩,只盼一腳將這老妖婆踩死。李照夕挨至劉迦身邊說道:“師兄,把你的如意青光劍借我使使。”劉迦一時不明白其意,但也來不及多問,立時拿出來遞給他,李照夕把劍在手,也沖了上去。一時間立時演成了十一個人同時群歐一個老妖婆的局面。

老妖婆以一打十一,竟是公然不懼,她妙手空空,一會沖至岐伯面前踢上一腳,一會兒順手給瑪爾斯一耳光,一會兒又突然將明正天手中長槍震飛,一會兒又在閃過玉靈子身旁時將其道冠取下,就像一只翩翩蝴蝶,遊走在眾人的凶猛攻擊之中,穿梭在多多巨大的雙腳之間,眾人一時半會兒居然拿她毫無辦法。

瑪爾斯一根大棒滿天飛舞,不僅將周身護住,還同時發出陣陣棍暈襲向老妖婆,但還是被妖婆一個閃身來到他面前,左右開弓就是幾耳光,瑪爾斯一怔之下,不禁叫屈道:“為什麼老是打我??”老妖婆不知用什麼手法,趁其不注意,恍然已將瑪爾斯挑翻並踩在腳下,罵道:“這群人裏面,就你這臭小子最是囂張,打起架來大呼小叫,你以為多吼兩聲,人家就怕你了?”眾人一看瑪爾斯被她踩住,怕她一個用力就將瑪爾斯踩得腸穿肚爛,一時間竟投鼠忌器,站在一旁,不敢攻擊。

老妖婆說話間,手中突然多了一只藤鞭,拿起來就向瑪爾斯身上揮去,眾人大驚,正要上前阻止,已然不及,只聽藤鞭已“!”地一聲已擊中瑪爾斯背上,眾人聽見聲音怪異,都有些詫異,再細看一下,竟然都和老妖婆一起“咦”地叫了起來。原來老妖婆腳下的瑪爾斯不見了,所踩之物竟變成一只有如瑪爾斯身體大小的烏龜殼,這烏龜殼就只有一只殼而已,看不到烏龜的頭和四肢。

眾人和老妖正在發呆,突然烏龜殼裏面傳出瑪爾斯嘿嘿地笑聲,說道:“老妖婆,你再打打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老妖婆一楞之下,不禁罵道:“混小子,打不過人家就變縮頭烏龜,還像不像個男人?”劉迦眾人一時不知瑪爾斯在幹啥,更不知他為何在一剎那間竟變成了一真正的縮頭收腳的烏龜殼,都呆在原地聽他和老妖婆隔著烏龜殼一裏一外地對罵。

瑪爾斯在烏龜殼裏罵道:“他媽的,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妖婆,你有本事就把這龜頤盾打爛。”聽他如此一說,劉迦幾人方始明白,上次在商廬星時,他曾從劉迦拿出來的一堆法寶中選了一件龜頤盾,但眾人都沒想到原來龜頤盾竟是如此用法,一時間不禁都覺得有些好笑。只聽到瑪爾斯也在裏面笑道:“他媽的,上次被摩巫氏刺傷,老子就懷疑這龜頤盾是冒牌貨,不然為什麼那麼容易被人刺傷?後來仔細研究了一下,原來是用法錯誤,這玩意兒是現在這個用法,可以躲進去,讓人根本打不到你,呵呵。”眾人一聽,都不禁莞爾,別人罵不敢與人拼鬥者為縮頭烏龜,沒想到瑪爾斯此刻還真是變了個縮頭烏龜的樣子出來。

老妖婆一怒之下,拿著藤鞭對著烏龜殼一頓猛打,她修為深厚,力大勢沈,鞭鞭打得烏龜殼聲聲巨響,但就是除了陣陣空響之外,烏龜殼竟毫無反應,反倒是瑪爾斯在烏龜殼裏面嘻嘻直笑,還不斷說著:“打呀,打呀,老妖婆,看你打多久才打得爛這龜頤盾,哈哈哈。”

老妖婆一氣之下,抬起一腳將這縮頭烏龜踢飛,烏龜殼連續翻著跟鬥飛了出去,遠處傳來瑪爾斯的罵聲:“他媽的,怎麼回事,為什麼有點頭暈?”

眾人一見她踢飛烏龜殼,立時再次沖上去圍攻老妖,老妖見岐伯沖在最前面,一邊架開岐伯手中的無塵環,一邊罵道:“你這半路出家的僵屍,小心老婆子抽你的血。”岐伯一驚,問道:“你怎麼知我是半路出家的僵屍?”老妖婆罵道:“你一身道袍,兩顆獠牙,道士不像道士,僵屍不像僵屍,多半是先做道士,後變成僵屍。”岐伯歎了口氣,攻勢立減。

非所言繞至老妖身後,揉身撲上,老妖早知背後有人,閃身讓過,非所言轉身欲撲上去和她近身纏鬥,老妖婆再次閃開,罵道:“老婆子早曉得你是非所言,別人怕你這凶器,老婆子可不上當,你想靠近我纏鬥,趁我不注意,把手變成兩把劍插進我身體,哪有那麼容易?再敢靠那麼近,老婆子扭斷你的手腳,看你還有啥拿來變的。”非所言一看對方立時叫破他的企圖,一時不知該如何進攻。

老妖看到明正天一手長槍一手誅仙筆,左守右攻地貼至她一側,她人影虛晃,直接將明正天手中長槍和誅仙筆奪了下來,同時罵道:“你這書生,明明要和人打架,卻拿著一只筆,以為自已能文能武,想對人家口誅筆伐,現在又如何?文不能考狀元,武卻連手中兵器都拿不穩,既不文也不武,百無一用就是你這種偽書生。”說話間順手將誅仙筆往多多腳底板插過去,嚇得多多馬上收回自已的腳,一個不留神,沒有站穩,竟險些摔倒。明正天聽她一頓搶白,臉上竟一陣彤紅,正在發呆,這老妖婆已將其長槍和誅仙筆當作暗器扔了過來,他伸手接住,竟被其大力震得渾身巨顫,心下甚是恐懼。

齊巴魯見此老妖牙尖嘴利,說得明正天等人攻勢大減,立時沖至老妖跟前,不禁喊道:“大家不要聽老妖亂說,先圍上去幹掉她再說。”老妖嘻嘻一笑,一邊化開他手中禪杖,同時再避讓過劉迦從一側刺過來的化神劍,對著齊巴魯說道:“嘻嘻,佛門慈悲,當年你佛祖割肉喂鷹,這胖和尚卻要口口聲聲將老婆子置於死地,不知師從佛門哪個宗派,學的是何經典,老婆子記性不好,想不起哪部佛經上講過大開殺戒而能成佛的。”齊巴魯一楞,無言以對,不妨被這老妖婆順手奪下手中禪杖,一腳踢飛。

這老妖怪邊打邊說,嘻笑怒罵之間,眾人反倒覺得對付她那張嘴比對付她的雙手似更要痛苦些,心中都暗道,這老妖怪不愧是萬年修行,功力精深之處,甚至已武裝到舌頭牙齒,和此妖相鬥,被她罵死的可能竟高於被她打死的機率。

劉迦發現這樣纏鬥下去,眾人不僅沒有打敗這老妖婆,反倒是在老妖攻心為主、扁人為輔的戰術下,眾人的攻勢越來越處於下風了,心中暗暗著急,大是叫苦。突然聽到小雲在腦中悄聲說道:“你看崔曉雨。”劉迦心中一凜,瞥眼間看見曉雨手中握著自已送給她的從摩巫氏手中搶下的那柄巫盅惑魂劍,綠裙飛舞,正在對老妖猛攻,雖然倆人功力相差甚遠,但一則巫盅惑魂劍威力極大,二則不知是何原因,這老妖對曉雨的攻勢竟是只躲不還手,最多也就是突然間遊移至曉雨面前,嚇退曉雨後,立時閃開,這群人裏面幾乎個個都被老妖打得鼻青臉腫、周身是傷,唯獨崔曉雨在老妖的特殊照顧下,竟感受不到身處險境而肆無忌憚地猛攻猛打。

正疑惑處,白玉蟾在體內罵道:“這老妖婆如此能打,倒是沒想到啊,臭小子,這樣鬥下去,你們沒獲勝的希望了,還得來個讓她出其不意的招才行。”劉迦問道:“扔法器?”白玉蟾又是一頓痛罵:“他媽的,你這蠢才,這群人都在和老妖死拼,你現在扔個法器出去,老妖婆精明無比,她倒是一閃即過,你那些狐朋狗友來不及閃開,死定了。”

劉迦正想再問,小雲跟著說道:“剛才我跟老白商良過了,這樣打可不行,但老妖婆一時半會兒也勝不了,不如你幹脆不參戰,用最快的速度在四周布下老白的瓊玄紫虛陣,在陣法啟動前想辦法將你朋友強行帶出,然後啟動陣法將其困住。雖然這風險也大,但由於這麼多人圍著老妖打,你在其中來回穿梭,偶爾虛晃一劍,老妖只知道你怕了,也不會注意你在幹啥。”白玉蟾補充道:“你只管跟著我說的做,我叫你如何做,你就如何做,這陣法你現在也不可能懂,跟著我說的照做就行。”

劉迦心中大喜,正要動手,只見瑪爾斯那只烏龜殼又飛了回來,烏龜殼一回戰團,立時伸出手腳頭顱,瑪爾斯又是奮力再戰。這老妖怪只是體察到瑪爾斯來自神界,卻不知瑪爾斯底細,無法攻其心,是以這群人中,反倒是瑪爾斯心中無甚負擔,猛攻猛打之余,最多也就是危急之中再變成烏龜被老妖踢飛而已。

劉迦在白玉蟾的指導下,立時加入戰團,對老妖虛晃一招,立時閃開,在不遠處布下一個陣點,又立時返回老妖身邊,再虛晃一招,又是一觸即走,老妖一邊和眾人打罵,一邊笑道:“臭小子,打不過就開始耍滑頭了?你這晃來晃去的,老婆子只當是在吹風罷了,又有何用?”劉迦見她果然沒有注意到自已在幹嘛,心中大喜,在白玉蟾的指導下,一時間加快速度,滿場飛舞,四處布滿下陣點,但偏偏最後一個陣點無法布下去了。因為這最後一個點位就在老妖婆活動區域中央,劉迦來回往返數次,都沒有機會下手,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急處,只見瑪爾斯又變成了烏龜殼,老妖婆已被這無賴攪得心煩無比,痛恨之余,全力一腳,作勢要一腳之下將其踢回神界,免得他又飛回來。烏龜殼在老妖凶猛一腳之下,頓時飛得無影無蹤,老妖看得心歡無比,哈哈大笑,劉迦得此稍縱即逝之機,已趁其不備在她身後布下最後一個陣點,老妖察覺身後有人,反身一腳又將劉迦踢個跟頭。劉迦忍著巨痛,心念動處,手中閃現出一只銀色飛行梭,他重複了一遍白玉蟾所授口訣,飛行梭即時沖出。

飛行梭瞬間從明正天、非所言等人面前晃過,眾人來不及細察,以為是老妖的暗器,都是向後急退,而且由於對老妖忌憚甚深,一個比一個退得遠。

老妖見突然飛來一銀梭將眾人逼退,大惑不解,正在想是不是有人來幫自已,疑惑中那銀梭已轉向飛往自已腳下,她不解其意,心想這玩意兒又能擊中老婆子不成?反倒是抬腳避讓,銀梭正好擊中瓊玄紫虛陣的開啟陣點。銀梭自爆的同時,大陣立時啟動,四周升起一片光暈將老妖困在其中。

原來那銀梭正是白玉蟾用來啟動陣法的瓊玄梭。劉迦暗歎白玉蟾之狡猾不亞於這老妖,他先讓劉迦用銀梭在明正天等人面前一晃而過,將眾人逼出陣法後,銀梭再沖回陣中啟動大陣,頃刻完成了帶出自已人而困住老妖的計劃。一招得手,白玉蟾和小雲在體內哈哈大笑不止,似乎從未有過如此開心之事,畢竟鬥智的愉悅遠勝於鬥力。

眾人皆不知發生何事,但轉念即明老妖已被法困住,但卻不知此陣何時而有。劉迦笑道:“呵呵,大家不必詫異,剛才我晃來晃去的,就是為了布這瓊玄紫虛陣。”非所言一聽,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驚道:“瓊玄紫虛陣?那是白玉蟾的獨門絕技,複雜之致,兄弟如何會用?”劉迦一時不好解釋這陣法其實就是白老兒親自布的,只好解釋道自已曾和白玉蟾曾有一面之緣,聽他提起過。白玉蟾在體內嘿嘿笑道:“聽老白提起過就能布此陣?老白這陣忌不是成了小李子那畫符捉鬼騙人的把戲?”

非所言大歎道:“那老白兒雖然因為有收藏癖好,名聲不好,但這陣法卻也是精深無比,和這老妖似有一拼。”白玉蟾在體內正想罵人,但聽到後面半句是在贊他,也就終於沒有罵出口來。

老妖徒然被這陣法困住,正在苦思破解,聽到外面劉迦和非所言的對話,心中暗驚,知道這瓊玄紫虛陣的厲害處,越是反抗,這陣威力越大,反倒是乖乖不動,這陣也就不會發動傷人。一時間鬱悶之極,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口中兀自罵個不停:“臭小子,你用白玉蟾那小子的破陣困住老婆子算什麼本事,大丈夫有本事面對面過招,耍這些花招小技算什麼英雄?”

劉迦也不理她,正欲問眾人如何處理這老妖,突然見到遠處烏龜殼又飛了回來,正覺好笑,卻聽見老妖婆大叫一聲:“別飛過來!啊………”只見烏龜殼已撞向陣法外圍,陣法立時啟動,陣中能場立時又將瑪爾斯這只烏龜彈向遠處,隱約從烏龜殼中傳來一句:“他媽的,還沒站穩又被老妖踢飛了,頭好暈啊。”此時陣中能場流動巨烈,老妖連聲慘呼,但又不敢反抗,否則更引起陣法全力攻擊一點。過了好一會兒,能場流動漸緩,老妖這才漸漸平息下來,但依然忍不住一邊喘息一邊罵道:“那只臭烏龜。”話音剛落,只見烏龜殼又飛了回來,她大驚失色之下,正要尖叫,劉迦不忍心折磨她,伸出化神劍將烏龜殼從半空拖了下來。

烏龜殼一定下來,立時先伸出一只大棍在外面搗了半天,然後緊跟著瑪爾斯的頭也伸了出來,他發現劉迦正在笑嘻嘻地盯著他,有些不好意思,馬上全身舒展還原,跳起來就問:“老妖呢?”劉迦正待說話,瑪爾斯已看見旁邊陣法,立明其意,不禁哈哈大笑,立時跑到陣法外圍去對著老妖一陣痛罵,老妖也不服軟,倆人就在陣法內外又開始鬥起嘴來。

劉迦不想殺人,又想不到其他處理這老妖的辦法,於是問道:“你們覺得如何處理這老妖比較好?”

剛轉過身來,他發現明正天正在將一把黑色的長劍遞給崔曉雨,同時在說道:“就是這個吧。”非所言手中也拿著一顆如半個拳頭大小的金丹遞給崔曉雨,有些尷尬地在說:“我只有這個了。”崔曉雨毫不客氣地接過兩人的寶物,微笑著說:“謝謝,謝謝。”

劉迦大惑不解,近前問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非所言臉色有些慘然地說道:“剛才在地下室打麻將的時候,血戰到底,曉雨一個人把我們通吃了。”劉迦一聽,立時鄂然。原來這倆人剛才打麻將輸得直慘,最後只有將身上寶物當給崔曉雨。劉迦側頭看見李照夕也在一旁苦笑,方才大悟,剛才李照夕打架時不用他自已的雷恒通天劍,而是向劉迦借如意青光劍,原來是在地下室時已輸得精光,連吃飯的家夥都輸給了崔曉雨。

劉迦轉身苦笑看著曉雨,只見崔曉雨一臉開心地正在細數贏了哪些物事,心中也升起一股好奇,問道:“曉雨打麻將怎麼這麼厲害?”

非所言搖了搖頭,苦笑道:“她在當明星那段時間,社交生活遠遠比我們豐富,麻將水平自然也遠在眾人之上,可惜我們明白得遲了些。”劉迦此時才終於恍然大悟。他轉身問齊巴魯問道:“你們剛才鬥地主難道就沒輸贏?”齊巴魯搖了搖頭說道:“輸贏倒是有,不過我們輸了最多也就是記個帳,你想想,這裏的貨幣又沒用,兩個出家人、外加一個窮神,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好輸的?”劉迦心中大為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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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遠行、第十章 修行無止境

自從老妖被困住後,多多就一直沒有說話,他像一座大山似的立在一旁。劉迦看到他沒說話,就抬起頭問他:“多多,你對如何處理這老妖有什麼意見嗎?”多多一聽,立時坐了下來,正要說話,劉迦笑道:“你這樣坐下來說話,我感覺就好多了,大家都方便些。”

多多一臉沈思道:“這萬年老妖是不能放的,她殺戮心太重,一旦放掉,不知道又要死掉多少人。”劉迦點了點頭,一臉愁悶著說道:“我也這樣想,可總不能把她帶在身邊吧?如帶她在身邊,大家每天應付她的嘴巴就很是頭痛了,如果再一個不小心讓她自由,我們這群人只怕一個也活不了。”

多多點了點頭說道:“我想了一下,就讓她在這個星球吧,我決定留下來陪她。”劉迦眾人一聽此話,都是奇怪,一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瑪爾斯嘿嘿地笑道:“大塊頭,你難道喜歡這老怪物?不過,你們倆人一個是奇形,一個是怪狀,倒正好相配,嘻嘻。”

老妖在一旁也是奇怪,修練萬年以來,不曾有人想過要陪在她身邊,也沒人敢有這種想法,就算有人不小心陪在她身邊,最後也被她給吃了,此刻聽多多想留下來陪她,在她眼裏這巨人和尚大有倒行逆施之意,讓人不能理解。但她嘴巴卻管不住,對著瑪爾斯罵道:“臭小子,老婆子萬年修行,要變年輕漂亮有何難哉?”她抬頭對多多說道:“喂,那巨人,你倒也說說看,你喜歡啥樣的,你願意留下來陪老婆子,說明你心好,老婆子就變幾個花樣出來逗你開開心又何妨?”瑪爾斯一聽,立時轉身大吐,惡心之極。

多多搖了搖頭,說道:“這老妖罪大惡極,我想留在這星球,每天從早到晚給她念經,化解她的凶暴惡氣,也算替她消業,讓她以後也能往生極樂,忌不是好?”劉迦有些詫異,問道:“多多,你不去找地藏了嗎?那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

多多咧開嘴憨笑道:“找到地藏,只不過解脫我多多一人,意義不大。這老妖作惡太重,我花個上千年,念經替她消業,不知要解脫四方多少生靈?孰輕孰重,忌不明顯得很?”

眾人一聽,都大吃一驚,劉迦更是心中一顫,這巨人多多說得平淡輕松,但兩三句話卻將其佛門慈悲之心、寬容之意、無我之境顯露無疑,眾人驚異之余,心中都不禁暗自歎道,這多多大有佛子之相。齊巴魯更是在一旁捶胸頓足,大罵自已級別太低。

老妖一聽,卻比他們更是吃驚,滿臉驚恐地叫道:“老婆子可不幹,帶我走,帶我走,老婆子寧願給大家洗衣做飯,當使喚家奴都行。讓我在這裏呆上無聊千年,還要聽那巨大的瘋子念經,老婆子可寧願死了。”

劉迦看到多多表情甚是堅決,也就點了點頭,說道:“多多,你自已保重,如果想大家了,可來淡月找我們,也許我們會在那兒多呆一段時間的。”

多多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坐在原地已閉上雙眼,開始誦起經來:“一切世間生死相續,生從順習,死從變流,臨命終時,未舍燃觸,一生善惡俱時頓現,死逆生順,二習相交。純想即飛,必生天上,若飛中兼福兼慧及與淨願,自然心開見十方佛,一切淨土隨願往生……..。”隨著他深沈而厚重的聲音,加上多多修為多年,陣陣莊嚴氣勢立時將眾人環繞,每個人都感到一種無比威嚴而神聖的精神力量不斷從多多巨大的身體內流淌出來,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為之震撼。

劉迦知道多多心意已決,就不再相勸,正要轉身離開,只見齊巴魯一臉崇敬地望著多多,呆在原地合什不動。瑪爾斯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是不是想和多多一起留下來?”齊巴魯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是這麼想。”

然後瑪爾斯也沈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但肯定同時你又想到自已是個野和尚,安靜不下來,留下來只會心情鬱悶、顛倒狂亂、徒增煩惱,不如離開,是吧?”齊巴魯哭喪著臉,歎了口氣說道:“唉,被你說中了。”

瑪爾斯也跟著歎了口氣說道:“走吧兄弟,現實和理想的差距有時候會很大的,就像我經常也會以為重回神界痛扁宙斯一樣,理想歸理想,現實裏面,你只是一個野和尚,和我這窮神是一路貨,隨意抬高自已的級別只會自尋煩惱,走吧。”齊巴魯歎了口氣,對多多鞠了一躬,然後轉身與眾人一起離開了。

在他們身後除了多多聲聲不絕的誦經以外,老妖也沒閑著,不斷地罵道:“那巨人,你的經文裏面,說什麼純想即飛,老婆子現在受困於這勞什麼子爛陣中,就算有了純想,卻又如何能飛?你說話怎麼不負責任?亂說話忌不是妄語?妄語忌不是犯你佛門大戒?這是哪門子出家人?”劉迦聽到後心中暗歎,這老妖婆善能曲解各種經典,詭辯之至,不知今後多多會不會中她圈套?

劉迦一時不想瞬移,眾人都騰空而起,在星空中散步閑走,這段時間從死到生的經曆讓所有的人都感到了生命的脆弱,死裏逃生之余,頓覺生命無比美好。

劉迦看著遠處的星河閃爍處,種種色暈的星雲斑剝陸離、旋轉流動,大是感概,他轉身問齊巴魯道:“剛才多多念的經文是什麼意思?”齊巴魯說道:“那是《大佛頂首楞嚴經》中的經文,剛才多多師兄念的那段意思是說,這世界所有的生死是連續不斷的,反反複複的,生的時候是隨著往生往世的善惡業力所驅逐而形成的種種形體和緣份,臨終前,此生和往生的善惡業力又會來纏糾不休,形成下世輪回時的業報。如臨終時,念頭純淨,即飛升淨土,如果飛升的同時,本身還修有福報和智慧,可即此心而見十方諸佛,隨其所願地進入任何淨土。”

劉迦想了一會兒,覺得不是很懂,也就沒有再繼續想下去。他由凡人而入修真,而這次由於中圈套後再進入凡人世界,他再次感到生命背後不可思議、不能理解的事物太多,遠遠不是他現在的境界能理解的,他心中獨自歎息。星空浩瀚無邊,時間永不停留,生命卻苦有盡頭,不知在紜紜眾生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樣的翻雲覆雨手,操縱著一切的潮起潮落。

眾人瞬移回淡月群星,在過關的時候,卻又被攔了下來。劉迦心想,現在這夥人可都是有這淡月長住綠卡的,為什麼又不讓進?正想之際,上次曾遇到過的那位老者又走了過來,對著岐伯說道:“我們找了你好久了。”

岐伯一驚,立時說道:“我可啥都沒幹,這不,我們一夥人才旅遊了回來,我有這段時間不在此地的證明,你可別怨枉好僵屍。”他自從上次險些被人誤會以後,以為別人又要說他僵屍吸血之類的事情,先入為主地兀自開脫。

瑪爾斯在一旁說道:“這老小白臉,我戰神可是人證,憑我的身份所代表的信譽,替他作保沒問題吧?”

這老者笑道:“各位不要亂想,我們這次是來請這位岐伯先生的。”

眾人一聽,有些詫異,一起都望著這老者。老者解釋道:“是這樣,外河星系闖進來兩個僵屍界的高手,已殺了不少人,我們苦於對僵屍不甚了解,無法將其繩之以法,後來想起淡月這邊有一位移民過來的僵屍先生,想請這位先生做我們的顧問,配合我們將那兩位僵屍捉住,不知道岐伯先生願不願意配合。”

劉迦一聽,立時想起上次也是在淡月入關處聽到有人說起過這事,不想這兩個僵屍已然開始殺人了。岐伯看了看劉迦,倆人對視無語。

岐伯想了想說道:“我如何配合你們?”

老者說道:“這事有些怪,還得請岐伯先生看了受害人才說得清楚。”

劉迦對岐伯說道:“老僵,咱們一起去吧,你的事就是大家的事,不必客氣。”岐伯心中其實也擔心得很,他怕這兩個僵屍是來抓他回去的,畢竟自已是偷渡過來的。

老者帶眾人來到一幢狀如大型仙人球的建築前,一到門口,老者張手一揚,以乎是表明身份一般,眾人立時被傳送進一個大型房間,劉迦注意到這房間裏面停放了幾具屍體,他想這幾具屍體定是被僵屍咬死的了。

正在想,岐伯已驗過屍了,他走過來對老者和劉迦眾人說道:“不是咬死的,是打死的。”老者點頭說道:“這就是我們奇怪的地方,既然是僵屍,咬死人是最方便的,何必要與人過招費盡氣力才殺死人,何苦如此麻煩?”

岐伯瞪了他一眼,說道:“僵屍有僵屍的規距,這兩人明顯是出來辦公務的,一定是受命出來的,他既受命出來,就不會隨便咬人,否則很容易在外面被人圍攻,反而誤了正事。”

老者立時問道:“那他為什麼要殺人?”岐伯想了想說道:“像他們這樣出來辦公事的僵屍,一般是不會隨便殺人的,肯定是被人發現了,又想隱瞞自已身份,不得已出手吧。”

老者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僵屍界有什麼特別的事嗎,需要到界外來辦?”

岐伯搖了搖頭說道:“不大清楚,但想來能讓他們冒大風險出來進入到其他界的事情肯定也不會小的,但我也說清不楚。”

眾人和老者討論良久,也沒有結果,最後老者讓岐伯平時不要亂走,隨時候傳,眾人便出來了。

岐伯一邊走一邊罵道:“不要亂走,隨時候傳是什麼意思?抓不到真凶就想拿我去頂缸是不是?”劉迦心中也這樣想,只怕那老者正是如此心思。但也不好直承其意,只好安慰岐伯說僵屍本來在這淡月群星也是極稀有一類,少數民族在哪兒都容易受到當地人排擠,現在當地政府如此尊重你的僵屍專業素質,反而比當地普通人更受重視,忌不是正如窮國的人進富國一般,本來是被人看不起的,但由於當地政府由於種種需要想要了解窮國的諸多文化,不得不大量聘請本地窮國的移民作為專家,身份和待遇比之當一般移民自然又不可同日而語了。

一行人回到浮雲山莊,劉迦趁著空閑,將觀心院中所有資料用元神壓縮至一本書中,交給李照夕,讓其融入自身元神,以便自查,李照夕大喜。同時,劉迦又將如意青光劍徹底送給了他,想來這畢竟是由瑪爾斯改造過的半件神兵,再怎麼差也應該比他從前的雷恒通天劍要強些,李照夕更是喜出望外,一時之間,連得兩大至寶,感激之余,心中兀自暗道:“那場麻將輸得值,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言不虛。”

正說話間,崔曉雨從外面進來,一臉奇怪表情,好像是見到了什麼古怪事物一般,見到劉迦立時說道:“哥,外面來了兩個人,自報是僵屍界來的,正在客廳等你。”

劉迦心中一驚,如果那老者說的僵屍就是此二人,這二人也太囂張了些,他與李照夕對視一眼,立即瞬移至大廳。

他看到岐伯和眾人都已到大廳,他心中稍安。轉眼間注意到大廳長椅上坐著兩位身著西裝革履的人,但一眼就能認出此二人是僵屍,因為他們極度蒼白的臉和有著大黑眼圈的眼睛。這兩人個子一般高矮,而且長相也相似得很,就像京戲裏面的白鼻子小醜一般。

眾人一見他出現,立時一齊說道:“這兩人是來找你的。”言下之意似乎在說,這事和我們無關。

劉迦有些詫異,他走到這兩僵屍對面坐下,剛一靠近,立時發現倆人能場極為強勁,竟不於當時在萬風原的於靜光,似乎還在其上。

岐伯在一旁說道:“不是在萬風原遇到的那兩位。”李照夕也說到:“不是在地球見到的那個。”

劉迦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其中一位僵屍先說話了:“這位就是劉迦先生吧?我們是受僵屍界第二代僵屍王委托,特地來請劉先生到僵屍界一聚,第二代僵屍王有要事相商。”

劉迦一楞,問道:“第二代僵屍王?”轉頭看向岐伯,岐伯知他不解,立時補充道:“哎呀,既然叫第二代僵屍王,自然就是第一代僵屍王的升級版嘛,這個你也不懂?也就是第一代那個僵屍王,但由於升級了,所以叫第二代僵屍王。”

劉迦點了點頭,對著前面的僵屍問道:“這升級版…….也就是第二代僵屍王,他找我什麼事?為什麼我一定要過去?他為什麼自已不過來?”

那小醜模樣的僵屍說道:“這個我們也不知,只知道奉命前來邀請劉先生。同時也向劉先生致歉,上兩次來請劉迦先生的僵屍誤解了第二代僵屍王的意思,讓劉迦先生多有不便,已被第二代僵屍王處決了。”劉迦一楞,立時明白所謂上兩次,必是在地球傷害宣宣那一次,再加上在萬風原想捉自已的那兩個人。

劉迦想了一下說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不過,我並不想去你們僵屍界,說實話,聽了許多傳說後,我對那兒沒什麼好感。”說完他又補上一句:“如果我執意不去呢,你們准備怎樣?”

小醜僵屍說道:“劉先生如果真不想去,那也沒什麼,我們直接回去傳達劉先生的意思好了。”劉迦一聽,倒大出他意外,這兩人似乎真的就只是個傳遞信息的人一般,他本以為如果他說不走,這兩人就准備強行帶他走的。

岐伯在一旁問道:“這淡月群星裏被僵屍的深寒掌打死了幾個人,是不是你們幹的?”小醜僵屍點了點頭說道:“你也是僵屍界的人,知道我們的規距,我們出來辦公務就不會隨意傷人的。可不小心被這些人發現後,他們一定要置我們於死地,我們總不能站著不動讓他們殺吧?”岐伯沈吟起來,不再說話。

劉迦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們回去告訴那個升級版僵屍王吧,我真不想去,如果他實在想見我,就讓他來這兒吧。”他心地善良,對於這些殺人不眨眼之輩從來都是痛恨無比,是以對面前這兩人也毫不客氣。

小醜僵屍見此說,立時站起來作勢要走,但卻又轉身說道:“其實劉先生定是對僵屍界有不少誤會吧。第二代僵屍王說過了,如果劉先生肯賞臉去一趟僵屍界,他有辦法幫這位岐伯先生在僵屍界的環境下去除他體內的屍毒,變回一個正常人,而且功力不減。”

劉迦本來對這句話並不在意,但轉身看到岐伯,他吃了一驚,只見岐伯張大嘴直盯那兩位小醜僵屍,呆呆地說道:“這是第二代僵屍王親口說的?”那小醜僵屍說道:“那還有假?你知道第二代僵屍王的能力,也知道假傳他老人家的話會是什麼後果,我們怎麼敢撒謊?”岐伯一聽此言,臉上立時露出一陣無比向往的神色。

劉迦從岐伯的表情立時明白這小醜僵屍所說的事情對岐伯有著多大誘惑,他的命有半條是岐伯給他的,但岐伯卻因為救他而不能回僵屍界,失去僵屍界的生存環境後利用李淳風留下的辦法使他不必吸人血也能生存,但他畢竟依然是個僵屍,身上屍毒依在,這是岐伯心中的一塊心病,他不願一直這樣做個不倫不類的修行者,要麼僵屍,要麼修仙,這樣搖擺在兩者之間,他終將一事無成。

岐伯本來乍聽此消息,心中猛然激動不已,但轉念又想到,要劉迦為此而赴險,自已卻又說不出口,思來想去,只有歎了口氣說道:“小白臉,算了,不去想這些了,這都是些虛妄之事。”他雖然說得輕松,但臉上表情非常難受。

劉迦立時明白他的心意,心下釋然,笑著說道:“老僵,我看出來了,這小醜僵屍說的話好像是真的,是吧?不然你不會這麼動心的。你也不用難過,我這條命是你給的,你能不顧自已而救我,我劉迦難道就是無情自私之人?這事我們不必再討論了,就這麼定了。”說完他不再猶豫,心中想通此節,立時對小醜僵屍說道:“行,我和岐伯跟你們去。”他想定之後,便不再把恐懼放在心上了,畢竟友之情深更甚於生之貪戀。

岐伯聽他如此一說,站起來歎了口氣,說道:“唉,小白臉,你還真講義氣,不過這風險也太大,沒必要為我而冒險。”劉迦對他搖了搖手,不再說話,意思是說自已心意已決,不想再爭論這是非與對錯了。

齊巴魯和齊巴魯在後面呵呵笑道:“老僵,你總不能直誇小白臉一人吧,大家可都要去啊。”

岐伯一聽,搖了搖手說道:“我和小白臉去已夠危險了,何必大家一起去送死?”

瑪爾斯一臉無奈地說道:“確實,老子本來不想去的,可誰讓老子在桑闕星和你們結拜了兄弟?發了毒誓這種事,是有報應的。”齊巴魯則搖頭晃腦地說道:“雖然老齊不如師兄多多那樣大慈大悲,但也知道助人於危難,勝於多念幾卷經書。”

劉迦一聽,心下也甚為感動,正要說話,明正天和袁讓因也站起來表示要跟著一同前往。本來這二人是決不敢去僵屍界的,但這兩人看到這小醜僵屍態度極為友好,劉迦此去非但不像是去送死,倒更像是受邀而訪問僵屍界一般,想起在老妖婆設置的星球中,崔曉雨、瑪爾斯和齊巴魯三大明星受人相邀而出訪時的盛況,安全第一自不必說,出有車、食有魚更是不在話下,且邀請方處處恭敬、禮儀俱全,榮耀舒服之極。倆人對形勢做了判斷後,立時表態,還信誓旦旦說了一堆唯大哥馬首是瞻之類的豪言壯語,心想反正說這些話也不費力,畢竟在江湖上混,只要能保證安全第一這個要素,其他諸多意外也難不倒這兩大高手。

李照夕、玉靈子、崔曉雨也鬧著要去,劉迦本不願帶上他們,因為他對僵屍界的了解實在太少,這三人修為有限,此去風險必定大增。

但玉靈子自從跟著劉迦接連經曆摩巫氏和老妖婆等凶險之事後,不僅修為提高不少,且自我感覺更是無比良好,倘若不去,忌不是自已承認“修為有限”這句話,因此一口咬定非去不可。唉,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不顧一切地隨便自高,倘若到時候風險既來,卻又騎虎難下,忌不是自找苦吃?

李照夕才收下兩大寶物,心情正爽,哪顧及那麼多,笑著戲謔說道:“師兄,我自從跟了你以後,確實遇到不少凶險之事,但卻也每每逢凶化吉,可見我上次猜測沒錯,師兄你定是一部小說的主角,我們這些配角只要跟定主角,他朝此書出名以後,也必能名垂青史而萬古流芳。但倘若一味偷閑,不跟著主角走,恐怕以後的戲分也就越來越少了,說不定哪天作者為了省些筆墨,幹脆把我們這些不努力、不積極的配角一筆寫死,那可就真的沒戲了。”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七嘴八舌地稱贊李照夕深謀遠慮,看得遠、看得透,不愧為易學大師。

非所言自從和李照夕等人打了幾圈麻將後,與這夥人感情大增,也極力表示要一起去。劉迦暗歎難怪以前工作中面對搞不定的業務對象時,大家拉在一起打幾圈麻將後,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轉機,念及此,大歎“賭桌上朋友多,舞場上情人多”此語大有道理,卻不知“賭桌上仇人多,舞場上情敵多”這句話也一樣是存在的,可見世事紛雜,切不可因一句俗語而輕信一件事,否則誤人誤已,悔時已晚。

劉迦雖然極力反對崔曉雨同去,但一則經不起曉雨溫柔相逼,二則李照夕、明正天、非所言三人想到如崔曉雨同去,大家不僅閑時有麻將可打,更有翻本而拿回各自法寶的機會,總勝過由於三缺一而不得不把瑪爾斯這種窮神拉來補位,就算贏了也只有精神上的鼓勵。因此也在一旁鼓動慫恿,並向劉迦保證如果曉雨遇險,三人寧可自已的命不要都會力保她的安全,劉迦也就不再反對。

此時,劉迦已再無任何顧念,轉身對小醜僵屍說道:“行,我們這夥人都去吧,也順便去瞧瞧僵屍界的風光,說不定比我們想像的要好得多。”

兩個小醜僵屍也沒有表現出很驚喜的樣子,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們已在浮雲山莊後山布好傳送陣法,這就請吧。”劉迦看著這二人的表情,心想:“這兩人極為狡猾,來時必已算定只要提出岐伯之事,我定會隨他們而去,是以毫無意外之喜。”

劉迦問道:“我們不直接瞬移過去嗎?”不等小醜僵屍回答,瑪爾斯拍著他的肩,嘻嘻笑道:“小白臉,門外漢不是?他那兒既然叫僵屍界,咱們要去,就是在跨界啊,瞬移哪能跨界啊?我當年如果不是因為被宙斯的神電擊中後進入了無間時空,被時空亂流甩到了修真界來,否則我也來不了的。”

劉迦方始有些明白,他在這方面的知識遠不如其他人,心中自感慚愧不已,既而痛下決心,一定要找個時間把觀心院裏面的收藏從頭到尾細閱一遍,起碼“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不至於始終像個門外漢一樣。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21:54
第五卷 心境、第一章 探索的痛苦

眾人瞬移至浮雲山莊後面的群山之中,這才注意到在這兒有一處極為空曠之處,而那兩個小醜僵屍也早已在此處布好陣法,只是沒有啟動而已。

二人正要進陣調試,劉迦向前問道:“兩位如何稱呼,我還一直沒問呢。”他一直對僵屍界沒甚好感,也就一直沒心情去問這倆人的姓名,此刻既要同路,也只好不得已問一問了。

剛才一直說話的小醜僵屍笑了笑,說道:“我們都是第二代僵屍王座下聽使喚的常侍僵屍,早就沒了自已的名字,你看我和他長得像是吧?我和他本來是雙胞胎兄弟,在僵屍界,我叫大醜,他叫小醜,你直接這樣叫就行。”他說著指了一下和他同行的那位僵屍。劉迦聽到“常侍”二字,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是不是相當於大內高手?太監?禦前侍衛?”

眾人一聽這兩個僵屍如此古怪,心中都是一驚,要知道越是修為高手,越是神物自晦般地自斂其光。在修行這個行業裏面,你聽到一個人如果名叫“王霸天”,絕對沒有聽到一個人名叫“張三”或是“李四”可怕。想來如“王霸天”這種看似凶猛霸道的名字,是那種沒有真本事而需要用名字來襯托其威風的人才用的,真正的高手已不需要身外之物來表明自已的身份了,反而為了達到潛心修練、更上一層樓的目的而自改賤名,比如從前叫“沖天鷹”的,在真正成修成高手後,自然會改成“小鳥”之類的不引人注目的名字,一則滔光,二則避仇,誰會想到自已的仇人就是那個叫“小鳥”的如此沒威風名號的人?誰又敢於直接承認自已曾傷在如此沒有威名的人手下?所以就算查證果是此人,只怕也羞於對人說起而一口咬定是另有其人,甚至為了讓人確信其語屬實,還裝模作樣地向“小鳥”打聽有沒有見過“沖天鷹”,諸如之類。

劉迦等人正在觀察大醜小醜調試陣法,岐伯在一旁突然說道:“咦,怎麼用這麼落後的陣法,這可是早淘汰多年的型號了啊?這種造型和設置的陣法相當不穩定啊。”

劉迦眾人都是一驚,立時望向大小醜二僵屍,大醜一臉無奈,歎了口氣,非常尷尬地說道:“你知道第二代僵屍王這些年一直都在向第三代僵屍王升級,人力、物力都消耗巨大,而且由於他老人家引級,引起整個僵屍界的升級追趕風潮,不少星球上面的上品水晶、玉晶、玄石都被淘空,資源也是極度緊缺,再過些日子,只怕真的要從界外進口資源了。”

岐伯和眾人一聽,都是茫茫然無言以對,同時也暗自擔心這淘汰型跨界陣法會不會半路拋錨,到時候眾人倘被甩在那無量宇宙、諸天星空而迷路,那可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隱約聽到明正天在輕聲埋怨道:“在宇宙中出事,可不那比山間小徑……”

大醜看出眾人擔憂,也覺有些不好意思,但兀自安慰眾人道:“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我們既然能安全地來,一定也能安全地回去。”雖然他說的輕松無比、自信如常,但眾人心中都在暗自搖頭道:“未必。”只不過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

好不容易調試成功,大小醜二僵屍站在陣法一旁,微笑著對劉迦說道:“劉先生,請。”

劉迦歎了口氣,領著眾人走進陣法之中,大小醜二僵屍緊隨其後。

小醜從懷中摸出一塊玄玉放在陣法中央,咬破舌頭,一口鮮血噴在玄玉之上,陣法立時被光暈環繞。除了岐伯外,其他人均未見過這種啟動陣法的模式,不禁都感怪異,劉迦搖頭道:“邪門兒。”

陣法四周的光暈已在眾人不知覺漸漸變色,逐漸分成數層色圈,每一層光圈都異常明顯,岐伯在一旁解釋道:“我以前研究過這玩意兒,好像每一層代表一個界或是一重天。你看,這光圈只有三層顏色,最多只能跨三界或是三重天。如果是新型陣法,不僅跨界層次豐富,瞬間即可啟動。這落後的東西,跨界少尚是小事,單這預啟動就要花半天時間。”

劉迦以前從未見過跨界的陣法,此時經岐伯解釋,方始有些了解,正要說話,突然聽到體內白玉蟾說道:“這玩意兒老白倒沒見過,咦,有意思,小子,你問問他中間那個像鏡子一樣的東西是幹什麼的?。”劉迦立時以此語問岐伯。

岐伯一楞,說道:“這個我也只是粗略有研究,也不知道。”白玉蟾一聽,立時在體內笑道:“原來也是個半罐子水。”

劉迦正要問大醜,只見大醜已對他微笑而答:“這是用來定界標的,有兩層,下面一層是用來定星標的。”眾人一聽,都一起“哦”了一聲,皆有大開眼界之意。

劉迦有些奇怪,轉頭問瑪爾斯:“你也沒見過嗎?”他想瑪爾斯在神界級別應該不低,想來這些事物應是見慣不驚,聽他也在“哦”的一聲,有些詫異。

瑪爾斯搖了搖頭道:“我很少跨界,但我以前座下那輛黃金戰車有這能力,而且拖戰車的那六匹宵雲駒也有這種能力,那是有靈性的神獸,不用找方向的,戰車和神獸自然知道你要去哪兒。”說完他有些得意,畢竟他的玩意兒都是些宇宙間的精品,劉迦點了點頭,正要轉身,突然發現瑪爾斯的表情變得異常惡毒起來且飄浮不定,心中大奇,不知他在想啥,正要詢問,瑪爾斯無比沮喪地歎了口氣說道:“阿波羅那混蛋借去後,一直沒有還我,這家夥和宙斯一樣沒有信譽。每次找他還,他就借口要去神界諸太陽上班。”

劉迦一聽,心中更覺不可思議,問道:“那本來是你的,你找他要回來很正常啊,哪有借人家東西不還的道理?”

瑪爾斯一臉無奈,說道:“是這個理啊,我曾經在午宙斯面前為這事告他的狀,誰知宙斯說阿波羅用那車是為了公事,而我一天到晚無所事事,不用那車也罷。”

劉迦聽到此語,心中暗歎,一個家裏面子女多了以後都這樣,成天吊兒朗當、無所事事者,父母當然看不慣,畢竟不像獨生子女那樣受寵到隨心所欲的地步。他轉念又想到一事,便問瑪爾斯:“難道阿波羅自已沒有戰車嗎?”瑪爾斯一臉苦笑道:“他泡妞的時候,為了討好達芙妮,把自已的戰車當定情信物送給那女人了。”

劉迦正要繼續問下去,瑪爾斯一臉蒼桑的表情說道:“你定是想問宙斯怎麼看這事是吧?唉,宙斯誇他風流瀟灑,我……我還是不說了。”

眾人聽及此,扼腕歎息之下,心中都是一片鬱悶,連大醜小醜都暗自搖頭,均感瑪爾斯身世悲憐,大有讓人同情之處,但轉念一想,在此諸人除了崔曉雨年輕不諳世事以外,哪個又不是一路風雨過來的人呢?片刻間,陣法中一片歎息之聲。齊巴魯更是連聲念道世事無常、諸相本空,讓眾人心中更加難受。

正在此時,突然大陣巨烈搖晃震動起來,緊跟著一片噪聲暴起,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非所言應變神速,人在原地,但雙手已暴長伸至大醜跟前,大醜躲無可躲,只好伸手化開,正待說話,一旁玉靈子的無極遊魂手已趁機卡在其脖子上,留勁待發。小醜大叫道:“各位別慌,千萬別慌,這陣法啟動時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們別無他意。”

這群人乍見陣法有異,緊張之下,以為中了大小醜二人的圈套,再加上剛才已經被瑪爾斯的心酸經曆害得集體鬱悶,正找不到機會發泄,立時之間便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個個都劍拔弩張,欲將這二僵屍就地正法,借除害的名義泄內心私憤。此時一聽小醜的話,再同時發現經過剛才巨震後,陣法已然漸漸穩定,方知過於緊張而虛驚一場。各人一臉沮喪地收回法器兵刃的同時,都竟相指責大小醜不該用如此破陣相邀貴賓,突然念及剛才大醜已解釋過僵屍界的困境,又都轉而痛罵第二代僵屍王為一已之利而不顧眾生死活,劉迦體內的白玉蟾更是惡言詛咒第二代僵屍王升級失敗,自爆而亡。

跨界陣在眾人的罵聲中逐漸穩定下來,四周環境徒變而出現種種流動光斑,劉迦見此景象大為驚歎,轉身對李照夕說道:“這好像我曾經去過的無間時空一般。”

大醜在一旁微笑說道:“劉先生見多識廣,這正是無間時空。”瑪爾斯一聽,也附和道:“是是,我被神電打進無間時空的時候,就看到是這樣的。那些大片遊移不定的光流應該是時間亂流和空間亂流。”岐伯也在一旁道:“當時我偷跑出來的時候,未曾仔細看過,現在才發現這裏面的東西還真不少。”

其余人等都未曾有過跨界經曆,是以都非常好奇,對著陣外種種奇異斑斕之景七嘴八舌、指指點點。

劉迦向瑪爾斯問道:“你說那些時間和空間亂流是怎麼回事?”

瑪爾斯搔了搔頭說道:“只知道是時空亂流,但不知道有什麼作用,你不是被時空亂流甩出來過一次嗎?我也一樣。可能遇上這些亂流,就會被甩到一些不同的界去。”

劉迦轉頭望向大小醜,大醜點了點頭說道:“戰神說得不錯。不過也不全面,我做過一些研究,但也只是淺嘗則止,很是膚淺。”眾人一聽他這話,立時都大感興趣起來,一起望向大醜,想聽聽他的看法。要知道,凡是說自已做過某項研究、但又同時再表明自已膚淺的人,一般都是博學而有深度的,正因為其對某一門知識研究得太深,才會深知學海無涯,精深奧妙之處實難以窮盡。反倒是泛泛了解之輩,由於晴蜓點水而不求甚解,哪知謙虛背後的深義?

大醜乍見這群剛才還如狼似虎欲將其碎屍萬斷的人突然態度大變,個個都露出一副因求知而有的恭敬神態,一時間竟也不好意思起來。要知道,這些人裏面,除了劉迦和崔曉雨涉世甚淺之外,其他人都是修練上百年甚至千年已久,均知能在某一方面得到達者的經驗和指導,勝過自身苦修猛練數百甚至上千年,是以此時聽說大醜對無間時空有些研究,個個都興奮不已,至少在學習態度方面,這些修行者比我們凡人要端正多了。

大醜笑了笑說道:“我也只是粗淺研究了一下,說出來有不對之處,還請各位指正。反正這套大陣傳送所需時間較長,我們也正好聊聊。”說完這句話,他指向陣外剛流過的一片五彩亂流說道:“各位看到剛才流過去那片亂流了吧?”

眾人都是大頭猛點。大醜繼續說道:“那就應該屬於時空亂流。我在研究時發現,無間時空好像是由於不同的界之間,意識力所造成的,也就是念力造成的。”說到此,他見眾人都睜大眼睛沒有說話,於是又說道:“各位都是在不同環境下或是不同基礎上修練的,都該知道念力對於修行的重要性,我研究後發現,無間時空其實是不存在的。”眾人一聽此語,更是個個眼睛圓睜、嘴巴大張,此人竟然敢指著眼前人皆看到的事實而直言其不存在,不知道後面還會有何驚人之語。

大醜正要繼續說話,李照夕打斷他問道:“哎,請問你在僵屍界是負責什麼事務的?”

大醜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幾千年前,我是一個星球上的天體物理學家,成了僵屍後才進的僵屍界,第二代僵屍王因為升級時要解決諸多生命與宇宙之間的問題,除了自已參悟以外,還在僵屍界搜羅了一大群有我這樣經曆的人,成立了升級研究小組,專門研究他老人家布置的種種課題。不過,這倒正好和我興趣一致,其實當僵屍也沒啥不好,至少這幾千年來,通過自身的修練再加上我個人的研究,對宇宙的奧秘有了以前不敢想像的認知,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就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眾人聽他如此說,都一起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均覺此僵屍能如此執著於自已的興趣愛好,也算是個性情中人,對其好感大增,並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大醜繼續說道:“這次第二代僵屍王指定我和小醜過來,也是因為新型陣法的能源不夠,只能啟動這套舊陣,怕各位不安全,所以才指定了我們。畢竟以前跨界大陣的各個版本都是我在主持研究,而小醜是我助手,雖然這陣很不穩定,但如果中途出事,有我們在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大麻煩。”眾人這才有恍然大悟之感。

大醜繼續說道:“剛才我們說起時空亂流的問題。各位都是多年的修行者,知道念力能做什麼。我打一個比方,我們修行過程中,不管是何種方法,都需要盡可能達到一種絕對純粹的方式,念力越純,對體內真元力、神力或是其他什麼的,調動效能越高,念力達到極純的時候,和完全不用念力這兩種極端其實一樣的。凡人的念力是最多的,也是最不純的,一個凡人每天面對各種各樣的思緒,此念即起、他念相隨,很少有凡人成天到晚的思緒是集中在一件事情上的,諸多念力雖然不純,但一樣有作用力,但這種作用力是散漫的。修行者的的念力是相對集中的。在人與宇宙不可分離的這種情況下,人是靠意識與宇宙深處真正找到溝通點的。這和你把飛船送上天是沒有關系的,那只是形式上的,不是本質上的。人的諸多意識在和宇宙合二為一的過程中,也在改變宇宙,一個人的太少,看不出來,但如果千萬億年以來的根本無法計量的不同界中的不同生命都在不自覺地這樣積累,就會在不同界形成許多模糊狀態,這種狀態是一些處於純粹與雜念的力量之間的交叉,這種交叉即不屬於這一界,也不屬於那一界,就好像凡人一方面貪戀眼前的生命形式,又羨慕另一種生命形式一樣,處於一種或左或右的心態之中,就自然會反應在界與界之間,這是大量的類似念力形成的。”

大醜講到此時,他停了一下,就好像一個大學教授在表述完自已的理論觀點後,等待下面的學生提問一般。

岐伯問道:“照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也存在的?只要這個人曾幻想過,也存在?”

大醜說道:“是啊,幻想就是一種念力,和你們修真培基時開始的作法有什麼不同?而且幻想的持續力還比較長,一種幻想或是一個人的幻想就會為一界或是一種空間,但別忘了,人的思想是反複的,今天幻想這種念頭,明天就可能有完全相反的另一種念頭出現,這種相反的念力對前者也是有消減作用的,所謂此起彼伏就是這個道理。但如果一種幻想是公眾的,長期的,持續的念力,這種念力形成的世界或是空間就很固定,而且隨著時間因素不斷補充或增加新內容。”

齊巴魯若有所思地說道:“好像有些道理,這種似真似幻的東西,與我們佛家所說的心大有相似之處。”

大醜點點頭說道:“經常人們說,你信一件事他就存在,不信就不存在,這最深層的意思就是因為我們整個存在的世界都在人的心裏面,而非脫離心所在的單獨存在,否則修行也沒有了任何意義。比如修真的幻想大法,你設一個陣,不同的人進去完全是不同的感受,憑什麼這樣的呢?那是此陣調動的是人最根本的一些思想,比如喜好、經驗、成見、知識等等,這些東西都是很難擺脫的,但也是這些東西形成了不同的世界觀下的世界,這種反反複複的互相作用裏面,很難分清到底是蛋生雞或是雞生蛋的先後順序。”

在場的各人都開始了沈思,這些人都在各自不同的修行道路上有著各自的經驗,但所有的修真者越是向前進境,越都會遇到一個問題,就是如何控制念力或是控制心的麻煩,因為所有的修行都是這樣,越向後修行,心越簡單,但心的力量就越大,對自身內外的認知也就越不同,有時候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心在起作用還是本身一切就是一種虛幻,甚至有不少修行者達到一個境界後,由於認知上的模糊與混亂,出現真幻不分而走火入魔,這在修行路上是常有的事情。反倒是凡人隨著潮起潮落,逆來順受,而不必擔心這樣的問題,這也是因為天道使然,一個人想獲得大成就,總是要付出與之相等的大代價,起碼也是收支平衡,任何事物單向流動都是不可能的。

修行者每每遇到這些仿佛永沒有頭緒的問題,總是時喜時憂,反反複複,就算進境不斷提高,但新的境界中又會出現類似的甚至是更大的問題,這種困擾好像永無休止一般。

突然劉迦站了起來,仰天長歎一聲,眾人都以為他是不是如夢方醒,立時問道:“你懂了?”只見他搖了搖頭,說道:“我是發現我現在根本不可能懂這種問題,所以才歎氣。”眾人都大是歎息,其實不管這大醜說的道理是對是錯,卻都勾起了這些修行者長期思考的問題。有一句話叫做“全憑心意做功夫。”可如何是心?這卻是一個根本的問題。

瑪爾斯突然發出一聲悲涼的聲音,痛苦地指著大醜:“你,你打亂了我懶惰而快樂的生活,我本來是從來不會去想這些問題了,現在聽你說了以後,腦袋裏面一片混亂,好多本不會出現的各種念頭全來了,天啊,我的未來該怎麼辦啊?”說完無比痛苦地蹲了下去。唉,可見一個人做人單純未必不是一種福氣,做人過於精明、處處算到,也未必不是一種痛苦。快樂與痛苦這種事,實在難說得很。

眾人正在忽喜忽悲的雜亂情緒中,突然陣法外飄過一片晶瑩透明的亂流,大醜指著那亂流說道:“你們看,那就是…….”眾人此時再也無法忍受了,都同時大叫“閉嘴!”

大醜一楞之下,歎了一口氣說道:“唉,這種問題是很讓人頭痛,不如不說也罷。”

眾人一聽他這句話,都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要知道,有時候人如果對一個問題想得過於深沈而沒有結果的時候,這種痛苦簡直是生不如死啊。

大陣中一片死寂的平靜,眾人都不敢隨便說話,生怕一說話立時不小心提到剛才討論的問題,大醜的神色也異常的安靜,他可是在這些問題上研究了上千年,經曆的痛苦遠勝於面前這些人。

突然陣中出現輕微的連續震動,眾人都一起問道:“到了?”

大醜和小醜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走到大陣中央觀察起來界標盤和星標盤。

明正天有些忍耐不住了,上前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你倒也說句話啊,不要這麼神秘好不好?”他心中想,在這種時候,越不說話越代表沈默背後隱藏著可怕的結局。

大醜臉色極為尷尬,一臉無奈地看了看四周的眾人,歎了口氣說道:“這大陣停在無間時空中了。”

眾人一聽此語,全都呆住了,瑪爾斯跳起來沖了過去,一把拉住大醜的肩膀,滿臉痛苦地叫道:“你說什麼不好??偏偏要說這句話??”言下之意,就算大醜說的是事實,他也不該這樣直接說出來,特別是在此刻眾人本已經非常痛苦的狀態下。眾人聽到瑪爾斯這句完全沒有道理的話,反倒是心中都暗暗贊同他,這大醜真不識趣,本來眾人心情已極度不佳,他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給你雪上加霜,雖然明明知道大醜說不說這句話都和事實無關,但畢竟還是希望他不要直接說出來,起碼也該換一句稍稍不那麼刺激的,比如“這大陣需要短暫休息一會兒”之類比較溫柔而暖昧的話,大家在心領神會之下,也必能坦然接受。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21:56
第五卷 心境、第二章 夢幻如真時

看到大醜小醜開始調試陣法,眾人均感無聊,只有在陣中呆呆看著外面流動不停地各種時空亂流。明正天一邊守在小醜身旁,一邊在心中嗟歎:“看來這回跟著出來又失算了,以為安全,沒想到比前兩次更不安全,明正天啊明正天,以後可要切記不要拿生命去拍馬屁啊。”同時,心中念頭飛轉,盤算著能不能找出什麼合理的借口勸劉迦打道回府。

劉迦看到不遠處有一些團狀光暈,仿佛在原地隨著亂流晃動,卻沒有飄遠。他向大醜問道:“那團狀光暈也是時空亂流嗎?”大醜轉身看了看,笑著說道:“也算,也不算。”

大醜見眾人又起好奇心,於是指著那團光暈說道:“那像是由一些平行時空,比如夢啊、幻想啊、或是由界與界之間產生擠壓後,形成的一些空間,這些都不夠穩定,隨時都在變化的。”

劉迦一聽大是奇怪,問道:“夢和幻想也能形成時空?”大醜微微一笑,說道:“怎麼不行?你睡著時候的世界是哪兒來的?”劉迦想起從前在地球上所學的知識說道:“那是小腦沒有睡,各種信息湊在一起,所以…….”說到這裏,他突然覺得這好像沒什麼說服力。

大醜笑問道:“小腦是什麼?為什麼把各種信息湊在一起?為什麼好多時候你的夢裏面會出現你一生都未曾見過的影像、人物或是事物?為什麼你的夢有時候就和現實一樣真實?為什麼有時候你夢裏面的事情會在不久以後出現在你現實中,甚至是一模一樣的?同時,一種幻想如果被千萬人甚至是億萬人的念力所共同護持,那不是一樣形成新的時空嗎?”

劉迦一聽他連續問那麼多“為什麼”,一下子懵了,連連苦笑之余,說道:“還是麻煩你來說吧,由我來問為什麼好像大家都要輕松些。”其他人看小醜一副自信的樣子在調試跨界大陣,也都聚齊到這邊來聽大醜的理論。

大醜一見眾人聚集過來,一時間欲言又止,崔曉雨善解人意,微微一笑,說道:“大醜先生,你只管說好了,大家不會因為不理解而動手的,他們剛才只是情緒不好而已。”

大醜一聽,立即釋然,於是又講道:“其實生命從未有過休息的時候,包括身體死亡。所謂的休息或是停止,那都是針對某一種形體而言,形體的消散,相對於聚集時,那就是休止了。但好像本身的元神卻從未停止過,一個人要死了,是因為其身體過於老化,元神已無法驅動這樣的軀體,死的是那個承載元神的軀殼。但生命本身卻從未有過任何消減。”這些人都是修行者,一聽此語都大大點頭,這個道理他們都懂。

大醜接著說道:“夢也一樣,和我們剛才說的其他念力方式沒什麼區別,也一樣在凝聚著各種念力,不同的人、不同的夢形成不同的時空。”他看到除了劉迦的眼睜瞪得老大以外,其他人都很正常,因此又專門針對劉迦補上一句:“別以為這是瞎話,大千世界裏面,不可盡數的生命,同時有著不可盡數空間,這很正常。”

大醜說道:“幻想和夢沒有本質的區別,夢的力量源於個人,但幻想就不同,幻想是可以傳遞的,比如一本小說,小說故事所形成的情節會成為眾多人的意識念力共同所專注的對象,這樣的念力不是更大?比夢更容易形成一個時空,而且穩定。畢竟夢更多來源於個人,而幻想除了個人以外,還有眾多群體幻想。”

大醜繼續指著外面的光團說道:“像這種能形成巨大時空光暈的,一般來說是幻想形成的,而且能如此巨大和穩定,這種幻想一般是基於一些長期不變的東西,比如一些名著小說,因為這樣的故事容易在眾人心中形成一個固定的概念,而隨著時間越長,由於是名著,看的人逐漸累積,意識力也越來越強,不斷地有能場補充進來,這種時空就會凝聚地越來越穩固。”

眾人一聽,皆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劉迦吞咽了一下,正要說話,齊巴魯在後面加上一句:“是啊,我佛門經典裏面,就經常說不要隨便動念呢,任何念頭都是有力量的,或大或小,但都是有作用的。”一旁岐伯也跟著大點其頭。

李照夕在一旁對劉迦說道:“師兄,我怎麼感覺對那團亂流有一絲親近感啊?你有沒有?”劉迦心中一凜,他剛見那團亂流時,就有這樣的感覺,但想不出為何如此,是以就沒有再想下去,這時李照夕正好說中他心中所思之事,不禁疑惑大增,他對李照夕點了點頭。

二人即刻將此感覺對眾人說了一遍,眾人都搖頭不知。劉迦望向大醜問道:“為什麼我和他有這樣的感覺呢?這是不是說明這團亂流或許是我們所熟悉的什麼故事或是曆史呢?”

大醜笑道:“是啊,宇宙的奧妙太神奇……..咦,這是怎回事?”隨著他驚異的表情,眾人這才發現整個陣法正緩緩地向那團光暈靠近,一時間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小醜在背後急叫道:“大醜,快來看看,這東西有些不聽使喚了!!”這眾人一聽“不聽使喚”幾個字,全都是一片冷汗沾身,看看大小醜,又都看看陣法外面,那團光暈和眾人所在的大陣距離竟是越來越近一般。

明正天立時跑到大醜身邊,急切地問道:“如果撞上那團光暈,會怎麼樣?爆炸還是怎麼的?”大醜一臉無奈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沒撞過啊。我的一切理論都是三分實驗加上七分推論出來的,不可能樣樣都有機會試驗啊。”明正天大驚道:“非驗證過的事情你也敢亂說?”大醜苦笑無言。這明正天哪知道,科學理論除了實證以外,有不少都是在實證的基礎上向前推論的,修練的人只知實證、印證,哪知推論假設的樂趣?

非所言在一旁叫道:“快看,那團光暈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們好像是正在被它吸過去似的。”

眾人一聽,立時一片嘈雜之聲,瑪爾斯甚至已拿出了大棍,看看距光團越來越近,他急切之中,將大棍伸出,大棍立時變長變粗,他想試試能不能用神力把那光團折騰到一邊去,雖然這作法有些不可思議,但誰也沒試過,也都一齊看著瑪爾斯嘗試。白玉蟾在劉迦體內有些緊張地說道:“老子有個不好的預感,這蠢豬要惹禍。”

瑪爾斯的大棍剛剛伸出大陣,已然直接伸向那光團,在光團邊緣時他猶豫了一下,緊接著神力從棍的前方傾泄而出,直接擊向那光團,那光團只是軟綿綿地凹了一下,又恢複了原樣,就像擊在綿花團上一般。瑪爾斯看看好像沒什麼大礙,信心大增,正要再次發力,突然間聽到眾人在叫:“過來了,過來了。”瑪爾斯心中一驚,正要將大棍向後縮一些,已然不已,那光團已撞上大棍。

只聽到瑪爾斯一聲驚呼,整個人已被光團接觸大棍後產生的巨大引力拉出大陣,眾人皆是大吼,劉迦立時向前,抓住瑪爾斯小腿,但這引力太大,剎那間他也被拉了出去,此時瑪爾斯已有半個人被吸進了光團。

劉迦剛隨著瑪爾斯被拉出去,後面非所言雙手立即變長,已將劉迦身體抱住,袁讓因和明正天應變神速,立時跟著撲上,一人抓住劉迦一條腿,齊巴魯、李照夕、玉靈子、崔曉雨也立即將明、袁二人抓緊,生怕這二人也被拖出去。大小醜突見這變故,也是大吃一驚,大醜急叫道:“小醜,你繼續調試,我去幫忙。”轉身將雙手箍緊非所言雙臂,為他助力。一時間,眾人如拔河一般,用盡全力把劉迦和瑪爾斯向後拉,但這團亂流引力巨大,眾人片刻間已感到吃力之極。

白玉蟾在劉迦體內痛罵不已:“他媽的,老子就知道瑪爾斯那蠢豬要闖禍,他就沒幹過一件好事!活該被他爹痛揍!”

劉迦不管如何用力,都無法將瑪爾斯的前半截身子從那團亂流中拉出來,正急之間,聽到小雲叫道:“催動宇宙吧。”話音剛落,體內黑洞大開,瑪爾斯的身子好像立時向後退了一點,劉迦正在高興,突然聽到白玉蟾大叫一聲:“小雲師父,使不得!”說話間,明正天等人突然間盡皆被一股大力吸出,劉迦失去身後的力量拉扯,一下子和眾人全被吸進了光團。

原來小雲急切之中黑洞大開後,本擬將瑪爾斯拉回,誰知道後面的人反倒一起被劉迦體內黑洞拉了出來,一時間眾人在空中無法借力,反倒是那亂流光團力大無窮地將這一群人全拉了進去。小醜本來正在加緊調試,突然眼前一閃,大醜和眾人全都無影無蹤,他一個人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眾人在一陣翻滾中全落在一片樹林裏。這些人個個都是修練有術之人,落地即起,立時相互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劉迦體內小雲用一股哭腔鬧道:“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忘了這麼做也會把後面人的吸出來啊!”似乎真得哭了起來。白玉蟾不斷安慰道:“小雲師父,這哪怪你啊,都怪瑪爾斯那蠢豬,老白要是化形出去,先替他爹再扁他一頓,一天到晚到處闖禍。”

劉迦來不及理會這一老一少的哭鬧,連忙轉身查看四周同伴,只見除了瑪爾斯在地上哀叫之外,其他人都毫發無損,而且由於緊張,個個都精神抖數地四顧查看。他立時向瑪爾斯跑過去,問道:“老瑪,你傷在哪兒?”瑪爾斯痛苦地叫道:“全身都痛啊,剛才前面拉,後面扯,太難受了。”劉迦一聽,原來只是拉傷,也就放心下來,但轉念一想,自已好像也和他一樣是被前拉後扯啊,怎麼自已沒他那麼疼呢?以中疑惑不解。

他卻不知,這瑪爾斯的痛苦本來就是裝出來的,他剛被光團拉出大陣,心中就在暗叫“闖禍了”,此時終於無力挽回大錯。面對事實,他怕這群人立時對他痛罵,是以一落地馬上假扮淒慘之相,以博得同情分,讓眾人的憤怒不便立時發作。果然,眾人剛一清醒,所有的人都想沖過來數落他,但一見他已痛苦如此,想來已得到報應,便罵不出口了。他見眾人上當,心中暗喜,一邊哀叫之余,一邊斜眼打探眾人眼光。明正天心思細密,稍稍一辨,立時感到他的慘叫聲中大有摻假的成分,再偷眼觀察,發現其眼神撲朔迷離、大不誠實,本想上前戳破,但礙於他多少也算自已師叔,便忍了這口氣。而白玉蟾正在體內安慰小雲,一時間沒去注意瑪爾斯,否則以白玉蟾之毒辣眼光,哪能讓瑪爾斯如此低劣的演技騙過去?

眾人此時都已觀察了四周,發現並無異樣,也無甚特殊靈氣,四周也看不到有人住宿,雖然林間茂密,陽光普照,所幸還能聽到一些知了和雀聲,至少說明尚有生命,但讓這群人都大感慶幸的是,各自功力尚在,不比在老妖怪那兒變成凡人而恐慌之至。

大醜走到劉迦身邊說道:“如果這真是由幻想的意識力形成的時空,我們可就糟了。”劉迦心中微驚,正要相問,大醜悄聲說道:“我是理論家,之所以了解這些,全是因為實驗加上邏輯推理才得出來的結論,從未真正進出過這樣的空間,完全不了解啊。”

劉迦一驚,但馬上想起自已曾靠小雲的宇宙出入過無間時空的,正要動念相詢,小雲已又在大腦中哭起來:“你放棄這主意吧,這時空是存在於千萬人共同形成的意識之中啊,又不是我們以前存在過的時空,這比心緣鏡還可怕啊,嗚……..都是我不好。”

白玉蟾聽見小雲越哭越停不下來,心中大驚,要知道小雲就是白老兒用以安身化形的宇宙,小雲情緒倘若失控,劉迦體內宇宙只怕立時便有巨烈動蕩,眾人還不曾死,白老兒卻先要魂飛魄散了,於是趕緊安慰小雲道:“小雲師父,你切不可自哀自怨,這天無絕人之路,老白也是九死一生過來的人,慢慢熟悉這環境之後,想來自有解決之道,我們未戰先餒,忌不壞了小雲師父的名聲?”小雲一聽,撲哧一笑,心緒漸安。

劉迦一聽小雲的說法,渾身一陣冷汗,正在不知如何是好,聽到李照夕說道:“師兄,你來看,那邊有人過來。”

眾人一聽有人過來,立時躍上一旁小山坡,注目前方不遠山道,只見遠處有一行人正說說笑笑地向這邊走來。眾人放眼看去,這行人也在林中穿梭,隱約只能看到人影,但說話聲音卻隨之越來越清晰,似乎還有馬蹄聲也相隨而至。

前面的一行人越走越近,聲音越來越大,只聽到有一個人在開心地說道:“悟空,這一場善果,真勝似比丘國搭救兒童,皆爾之功也。”瑪爾斯等人聽到此語,尚沒有任何感覺,只見劉迦和李照夕兩人頓時連連後退、臉色蒼白,好不容易站定,倆人胸口都起伏不定,對視之間,同時大叫道:“西遊記!”

這前方來的四人一馬,正是故事《西遊記》中的主角唐僧及孫行者諸兄弟到了。

眾人不知劉迦和李照夕二人為何如此驚慌,都趕過來相詢。劉迦一臉冷汗說道:“大醜說得不錯,我們果然進了幻想故事所形成的時空之中。”李照夕鎮定下來說道:“難怪我和師兄對這團時空亂流感覺熟悉,這是我倆從小讀到大的故事啊,腦海裏面已不知重複過無數遍了。”

大醜一聽,面帶喜色道:“太好了,有人熟悉這故事的話,只怕我們出去的希望又增大一分。”眾人一聽,也是憂中帶喜,總比完全進入一個陌生的故事讓人不知所雲要好些。

劉迦哭喪著臉,搖頭說道:“我和李師弟熟讀此故事,你們不了解,不知道那猴子頭有多狠,搞不好我們這次要在這兒送命了。”

眾人一看他的表情,心中都感不妙,岐伯正想發話,突然空中一聲霹靂:“爾等是何妖魔鬼怪,敢在此荒郊野嶺聚眾成精,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半空中一只金毛猢猻,頭帶金剛箍,兩眼似噴火發光,身著一件灰色僧衣,腳踏琉璃雲彩,手握一根金色大棍,正在對著下方眾人喝斥。

劉迦大驚,指著天上的猢猻對著眾人說道:“我說的就是這只猴子頭。”瑪爾斯一看此猴個子小巧,瘦如皮包骨頭,竟敢說如此大話,心中好笑,不等其他人有所反應,已然飛上半空,也拿著一根大棍,對著孫悟空叫道:“你這只猴子頭,從哪來兒來的?有沒有聽說過戰神?”

李照夕和劉迦在下面暗暗叫苦,轉身問大醜道:“這幻想故事裏面的人物,他們的能力是如何界定的?”大醜說道:“我不清楚,但想來幻想故事是由作者給人物下的定義,再把這種定義通過文字傳遞給讀者,千萬讀者的念力隨之聚集成這時空。”

劉迦一聽,松了一口氣,說道:“那還行,這猴子頭現時應該還沒成鬥戰勝佛,只是太乙散仙,咱們這麼多人能對付。”眾人一聽,原來只是個太乙散仙,這裏高手如雲,群歐之下,把這猴子頭打回原形也是小菜一碟,不禁個個釋然開懷。誰知劉迦話音剛落,李照夕已在一旁哭道:“師兄,你怎麼忘了?這猴子頭一旦打不過對手,就跑到這故事中的靈宵殿和西方佛祖那兒搬救兵,我們要對付的何止千千萬萬的神仙和羅漢啊?”眾人一聽,立時手足冰涼,一時間全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知道,這群人在現實中對付一個仙界的高手只怕都大感頭痛,而此時要面對的是幻想中的神兵天將,再加上吳承恩興之所致,隨手一筆就把這些神鬼仙佛的能量和數量級無理性增長,眾人要面對的只怕全是些自身能力大大超出其級別該有能力的超級神人。唉,筆者也是作者,深知作為一個寫手酒後隨意幾筆所帶來的災難,後人當以此為鑒,切不可讓更多的角色枉死在不經意的個人興趣愛好中。

此時半空中,一個神界十分之一戰神正和未來的鬥戰勝佛鬥嘴,熱鬧非凡。

那孫悟空大聲道:“呔,這毛神自稱戰神,忌不知老孫當年大鬧天宮,哪路神仙不知、哪般天將不識,上至玉帝老兒、下至十代閻君,東起二郎小聖、西至靈山佛祖,卻從未聽人說起過有戰神之職位。看爾等一夥人眾,其他的還像修道悟真之人,就你這怪物頭上雲氣不似個正直良神,敢是此地成精之怪,快快報上名來!”

下面劉迦一聽,大歎一口氣,轉身苦笑著對著四周眾人說道:“唉,這猴子頭就是這爛脾氣,到哪兒都先把個人排場拉開,不過他說的也沒錯,這故事裏面,天上地下、神鬼仙佛都是他朋友,咱們死定了。”說完大歎之余,咬牙悲苦,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有一天自已居然會與這幻故事裏面的人物相對,再想起兒時看《西遊記》,自已兀自給孫行者加油之外,還曾大大希望他的能力比小說中說的更為強大,只怕那美好願力這猴子頭都不知收到多少年了,心下更為後悔。

瑪爾斯在半空中笑得彎了腰,指著孫悟空說道:“你太有趣了,我自認為我也算是個吹牛大王了,你這猴子頭,比我還能吹,行行行,在這吹牛的本事上,你算贏了,哈哈哈。”

這孫悟空一生最要面子,哪能容忍別人說他吹牛,大怒之下,金箍棒一揚,對著瑪爾斯叫道:“廢話少說,有本事的便來走上兩招。”瑪爾斯稍稍停住笑聲,說道:“好好好,咦,你也拿棍啊,咱來試試吧,看棍。”話音一落,已然撲向孫行者。

孫行者毫無懼色,舉棒相迎,口中兀自念道:“你不知我這棍來曆。”瑪爾斯邊打邊問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孫悟空痛下數棍,口中喊道:“棒是九轉鑌鐵煉,老君親手爐中煆。禹王求得號神珍,四海八河為定驗。中間星鬥暗鋪陳,兩頭箝裹黃金片。花紋密布鬼神驚,上造龍紋與鳳篆。名號靈陽棒一條,深藏海藏人難見……..”瑪爾斯聽得頭大,大罵道:“哪有像你這種人的,打個架嘴裏面還要背文章,你這算啥毛病?”

李照夕在下面一臉無奈地搖著頭對眾人說道:“你們沒看過原著,不知道猴子頭就這毛病,一打架就開始念快板或是數來寶之類,他這一開始,不打完是停不下來的了。”說話間和劉迦相視苦笑,心中皆知如果擺不脫這猴子,大家恐怕真要死在此處了,畢竟每次這猴子除怪,不搬來眾天兵神將把對方搞定,這故事就沒得完。

除了劉、李二人以外,此行人等皆不知這《西遊記》講的是何事,更不知眼前這又瘦又小的猴子頭到底是何方神聖,好奇之下,都騰空而起,想看看這幻想故事中的人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劉迦、李照夕擔憂瑪爾斯,也是一起升空,在旁觀戰。

兩個戰神立時打得滿天殺氣、風雲突變,你來我往之間,再加上孫悟空口中念念有詞,背完他金箍棒的來曆,又開始背他當年大鬧天宮的人生簡曆,抑揚頓挫、滔滔不絕,大有文武雙全之勢,眾人看得都是心驚肉跳。

那孫悟空既是故事主角,與人過招,最多也是輸在法寶上,哪有一戰即敗的道理?數招一過,瑪爾斯漸漸手軟乏力,渾身冒汗,向後大吼道:“你們在後面看老子挨打是不是很過癮?”眾人一聽,方才醒悟,立時各自抽劍揚槍,剎那間將猴子頭圍在中間群歐。

劉迦一看這局面,大大叫苦:“倘若就此認輸,大家先跑到一邊躲起來,也許還不至死,如此群歐,只怕這猴子頭馬上一個筋鬥雲,就要上靈宵殿搬救兵去了。”想到以前看書時,書上從來都是說十萬天兵相助行者,不禁大歎,此次倘能生還,一定給吳承恩上香進貢,望他下筆時手下留情,不必見怪即滅、見妖即除,趕盡殺絕之前多少也給大家一個教育改過的機會。

劉迦想到每每書上講這猴子頭上天宮搬兵時那勞師動眾、風雲慘慘的盛況,心中恐懼大增,各種念頭交錯起伏,瞥眼間,看到不遠處一個豬頭人身的怪物和一個髭須大漢正拉著馬上的僧人向來路逃跑,心念一動,想道:“咦,那不是豬八戒和唐僧嗎?旁邊那肯定就是沙僧了。對了,這唐僧最是善良,我去給他說明情況,告訴他我們不是壞人,而是一群修真道士,只要能取得他老人家的信任和理解,此災可免。”念及此,已閃身至唐僧背後。唉,人最容易忙中出錯,他卻忘了在這故事中,不少妖怪都是變成道士來哄唐僧上當的,不僅孫悟空火眼金睛早已識破,就連豬八戒之愚鈍都知道只要是道士一來,肯定是妖怪變的了,只怕走到這一步,連唐僧都會覺得這些妖怪翻來複去地耍同一招,早膩味了。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21:56
第五卷 心境、第三章 他來自未來

劉迦剛至唐僧背後,已被那豬頭八戒知曉。這八戒自從跟了唐僧以後,早知妖怪要捉唐僧時,必然先調開他師兄,然後再輕松將唐僧捉走,所以一見猴子頭在前面打起來,立時便和沙僧拉起唐僧向後飛跑,此時聽到身後有風聲,心中叫道:“我的兒,這調虎離山計怎麼次次都靈啊,那孫猴子只知在前面憨戰,卻不知抓師父的人來也。”心念動處,他也是個天逢元帥,多少有些本事,此時劉迦剛到身後,不及說話,這豬頭已拿出九齒釘耙轉身給劉迦頭上砸了過去,同時大叫道:“妖怪,不得無禮。”

劉迦聽這豬頭叫他妖怪,心知誤會了,閃至一邊,大聲說道:“豬八戒,唐僧,我們一行人不是妖怪,我們是路過的。我有話要說,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啊?”唐僧正想回頭,沙僧在一旁急道:“師父不可上當,難道忘了平頂山那妖怪假扮道士來騙我們的事?”唐僧雖然一慣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但也是天下耳朵最軟的人,一聽沙僧的話,騎起白龍馬跑得更快。劉迦心中有氣,又高聲對唐僧叫道:“你跑那麼快幹嘛,我又不是來吃你的。”沙僧一邊拉著唐僧跑,一邊叫道:“這天下想吃我師父的人還少羅?”

豬八戒見面前這妖怪似乎並不想爭鬥,心中大喜,揮舞釘耙越發對著劉迦一陣狠打,平時的妖怪個個都狠,他哪敢過招,今天這個似乎只會躲閃,一時間竟想把平時在妖怪和孫悟空處受的氣全發泄在眼前這劉迦身上。

劉迦一邊躲閃一邊暗暗叫苦,以前看小說的時候,自已多少還喜歡這豬頭傻得可愛,可此時真的面對此他,才發現這人簡直是呆子,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他不得已抽出化神劍向後虛晃一招,逼開豬頭,立時又向唐僧跑去,剛跑至唐僧身後,這沙僧又大叫道:“妖怪,休想吃我師父。”說著已拿出降妖杖向劉迦打來。

劉迦閃至一邊,又對著唐僧大叫道:“那唐朝師父,我們一群人沒有惡意的,並不想吃你,你快快讓你大徒弟住手吧。”唐僧聽得如此說,正要住馬停下,那沙僧又叫道:“師父,大師兄哪次看錯人了?他火眼金睛,從不失誤,師父千萬要聽那妖怪花言巧語。”唐僧一聽,想到不聽孫悟空的話確實吃了不少苦頭,於是橫下一條心又催馬向前跑。

劉迦心頭萬分著急,倘若不能向唐僧解釋清楚,那猴子頭又是個打不死的,就算現下被眾人群歐,呆會兒脫困出來,必然又要上靈宵殿搬來一大堆救兵,一想到眾人要面對千千萬萬的仙界超級高手,他就是渾身打顫。轉念一想,趁那孫悟空在一邊惡鬥,我先把唐僧帶至一個僻靜處,慢慢給他說清楚,然後再讓他給那猴子頭解釋,總好過現在又要打架又要說話,兩邊都拉扯不清。想及此,他念起在觀心院中所學的幻術口訣,剎那間變出兩個劉迦,一個纏住豬八戒,一個纏住沙僧,自已閃身至唐僧一側,叫了一聲:“得罪了,先跟我走一趟。”說完,已將唐僧提至半空,轉道向這邊眾人處飛來。

劉迦見眾人正把孫猴子圍得緊,這猴子頭此時已變成三頭六臂,正張牙舞爪地與眾人惡鬥,劉迦趁他不注意,飛過袁因讓身邊,留下一句:“放雲宵彈造煙幕,大家夥走人。”袁因讓一聽大喜,手指微彈,幾顆雲宵彈脫手而出,煙霧立時將孫悟空圍住,眾人均知袁因讓此彈一出,就是逃命信號,因此一見煙霧,全都退開,劉迦伸出劍伸長圈住眾人,立時瞬移離開。

這邊孫悟空被一陣煙霧迷失方向,亂揮了幾下大棍,也是沖了出來,已不見眾人。轉身趕回去,只見豬八戒和沙僧正在原地捶胸頓足大哭,孫悟空心中大叫一聲苦,厲聲吼道:“又中那妖怪調虎離山之計也。”豬八戒一臉哭喪,正想上前解釋,孫猴子搖頭說道:“呆子,這不怪你,這夥妖精個個都是凶狠霸道,裏面還有一個女妖,想是師父該有此難,我們不可自倒旗槍,須得兄弟一心才是,要知道打虎還須親兄弟,上陣得靠父子兵。”沙僧一見孫悟空沒有怪他倆,心下大喜,也走到一起來。

孫悟空左思右想,沒想出這群妖怪的來曆,心下氣苦之時,拿起金箍棒對著地下就是一陣亂打,那豬頭在一旁對著沙僧說道:“沙和尚,不好了,師兄尋不著師父,惱出氣心風來了?”這地下正好住著一夥土地,那土地聽見孫悟空叫喚,拘得個土地老兒在廟裏似推磨的一般亂轉。土地婆兒道:“老兒,你轉怎的?好道是羊兒風發了!”土地道:“你不知!你不知!有一個齊天大聖來了,我不曾接他,他在那裏拘我哩。”婆兒道:“你去見他便了,卻如何在這裏打轉?”土地道:“若去見他,他那棍子好不重,他管你好歹就打哩!”婆兒道:“他見你這等老了,那裏就打你?”土地道:“他一生好吃沒錢酒,偏打老年人。”兩口兒講一會,沒奈何只得走出去,戰兢兢地跪在路旁叫道:“大聖,當境土地叩頭。”行者道:“把孤拐伸過來,老孫打五記散棍,解解悶兒。”土地哭道:“小神哪經得起大聖這神棍?”孫悟空怒眼圓睜,大罵道:“你這夥毛神,老孫保護唐僧西天取經,你們也算是受益之人,為何在此境養如此妖精鬼怪,害我師父被人掠走,不該打怎的?”土地哭訴道:“這夥人是剛到的,小神也不知他們的來曆,只聽風聲過處,有一個人手中所握寶物像是靈宵殿那邊妙濟真君許敬之的斬妖除魔劍,其他一概不知。”孫悟空一聽大喜,遣開土地,轉身對豬頭和沙僧說道:“兄弟們,妖怪有著落了,其中一人既然手握妙濟真君許敬之的斬妖除魔劍,那必是上界下來的,我此去靈宵殿問個明白,定個是非,他必還我師父。”說完一個筋鬥雲直往靈宵殿而去。

劉迦一眾人在遠處的山穀地停下,眾人一看劉迦手中提著個和尚,心中都是奇怪,齊巴魯問道:“小白臉,你把這和尚抓回來幹嘛,他能帶我們出去?”劉迦笑著說道:“他是那猴子頭的師父,我們只要給他說清楚狀況,他可以讓猴子頭別跟我們為難。”眾人一聽,心中都是松了口氣,雖說眾人群歐之下也不輸於這猴子頭,可一想到他動則可以搬來千萬仙界神兵,個個都是心驚膽顫。

劉迦正要弄醒唐僧,李照夕在一旁哭喪著臉說道:“師兄,只怕你想錯了吧?”劉迦不解道:“什麼想錯了?”李照夕無奈說道:“師兄,你把這事從頭到尾想想看,從唐僧一眾的角度想想看?”劉迦有些奇怪,說道:“從他們的角度?無非就是一路上走來,遇到一群修真的人,大家和孫悟空誤會而打架,然後我看說不清楚,就把唐僧找來給大家一個說話的機會唄。”

話音一落,劉迦自已立時張大了嘴,他邊說邊想,突然間大醒,這是自已的想法啊,可那猴子頭哪會如此想呢?唐僧一眾人想的絕對是:一路走來,遇見一群妖怪,先調虎離山對孫行者群歐,然後其中一個妖怪沖過來將唐僧帶走。這是《西遊記》上演了千百遍的情節啊,如今扮演這妖怪的正是劉迦自已這夥人。

李照夕在一旁歎道:“此刻那猴子頭,要麼就是正在找土地山神的麻煩,要麼就是准備來找我們這夥人,要麼就已上靈宵殿找幫手去了。”眾人一聽,全都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明正天心細,對劉迦說道:“大哥,你說說那故事看看,大家或許能從故事裏找點經索出來。”劉迦於是簡略的說了一下西遊記的故事,眾人方知這猴子頭原來是打不死的,心中更是驚詫,同時也痛罵那吳承恩不負責任、胡編亂造,天下任你神仙鬼怪,哪有打不死的道理?

眾人正在哀聲歎氣時,突聽大醜說道:“咦,劉先生,你剛才說起他們這夥人在取經路上,所有的情節就是不斷除妖是吧?”劉迦點了點頭,不知他想說什麼。

大醜稍稍沈吟片刻說道:“我倒有個想法,既然剛才發生的事情對他們而言就算是遇到妖怪了,不除掉這夥妖是不行的了,我們不如直接到附近去找到他們下一步要遇到的妖怪,讓他們相遇,這故事自然可以完整走下去,我們也就可以順利避開這猴子頭,你們覺得怎樣?”

眾人想了一下,然後齊聲問道:“然後呢?”大醜楞了一下,說道:“說實在的,我不知道,但我心中在想,一個幻想時空,不管存在於何處,總歸是時空,總有一般時空的特性吧?既然能進來,就會有辦法出去的。”

眾人一聽,這話等於不說,又沈默不語起來。

稍候,這唐僧醒轉過來,劉迦扶他坐好,唐僧一見這夥人雖然有些長相奇特,但並不像平時所遇見的妖怪,心中倒也不甚害怕,只是口中“阿彌陀佛”念個不停,劉迦看了看眾人,對著他說道:“我知道你叫唐三藏,我先聲明一下,我們這郡人絕不是來吃你的,我們對你的肉不感興趣。”唐僧一聽,咦,天下居然還有對自已身上的肉不感興趣的人?這一路上只怕少見。不禁心中微感詫異。這也難怪,他一路走來,所遇鬼怪無非就是男的欲吃其肉、女的欲攝其陽,時間一長,他自已都知道這渾身上下無一不是寶,此刻抓自已之人居然說對自已的肉不感興趣,一時間竟難以相信自已這天地至寶竟有人視若無物。

劉迦見他有些注意自已了,便繼續說道:“我們是從另一個時空過來的人,雖然你可能不大懂這另一個時空是什麼東西,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以後也不想有什麼關系,只是想盡快離開此地。”唐僧一聽,心中漸安,問道:“那施主你為什麼要抓我來這裏?”劉迦歎了口氣,說道:“這還不是你那猴子頭徒弟惹的事?他一路上除妖滅怪習慣了,見到稍有點能力的要麼就是妖、要麼就是怪,我不把你請過來說清楚,你不可能有機會聽我說話啊。”咦,他沒想到唐僧對他這句話卻大是贊同,他最痛恨那猴子頭一路上打打殺殺,自以為是地把天下人都看作是妖魔鬼怪,是以此刻劉迦的話正點中他的心事,他反倒是覺得這夥人未必真是妖,心中又開始怪那猴子頭魯莽了。甚至想到再見那猴子頭時,我可要告訴他別那麼相信你那火眼金睛,這次不就看錯了?

劉迦看到唐僧神色有些好轉,心想從前看小說的時候就知道這和尚耳朵軟,沒想到是真的,他能聽自已說話就好辦。但轉念想到這和尚既然耳朵軟,沒准兒聽到別人再說啥以後,可能又不相信自已的話了,突然心中升起一股悲涼,覺得自已很能體涼那猴子頭一路上的幸苦。

正說話間,突然間天上一聲如巨雷大震的聲音:“那群妖怪,還不放還唐僧,更待更時?”

眾人心中都是一驚,只見天上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一群黑壓壓的神兵天將,為首四個人,一個金盔金甲,戰袍飛揚,右手掌心托著一金色小塔,他身旁立著一個小孩子,腳踏風火輪,手握一只長槍。這孩子一側站著一名道士服飾的人,猴子頭孫行者卻在這三人一邊跳來跳去。這四人後面跟著黑壓壓一片高聲吶喊的神兵天將。

劉迦和李照夕高聲叫道:“托塔天王和哪吒三太子!”白玉蟾也跟著叫道:“不對啊,那李靖不是這個長相啊,旁邊那道士卻又是誰?”

眾人一聽這就是傳說中的托塔天王,心中都是一驚,劉迦立時扶起唐僧,對著這和尚說道:“麻煩你快給他們解釋一下,現在再不解釋只怕就來不及了。”唐僧高聲向天說道:“悟空,他們不是壞人,只是路過的,已給為師的講清楚了,他們不是什麼妖怪,不可胡亂殺生。”

悟空飛身已下至唐僧一旁,將唐僧拉至一邊,說道:“師父你有所不知,這些妖怪從來都是能言善辯,將你騙去後,把你舒舒服服地洗剝吃了,你還不知道哩。”這唐僧一聽,又開始懷疑起劉迦一眾人來。劉迦一看唐僧的表情,心中氣苦。

此時只見李照夕和袁讓因二人已升至半空,對著李靖說道:“這位李天王是吧?你好,在下是李淳風和袁守誠的後人,因修真誤入此地,不想被孫大聖誤會,以為我們是妖怪,還請多多包涵,我們絕無惡意。要有惡意早吃了那唐僧了,何必和他那麼多廢話?”這兩人剛才一直在旁商良,李照夕想起這故事中袁守誠曾出現過,於是拉起袁讓因一起來到李靖跟前,想盡可能作些勾通也好。畢竟大家修真的目的是為了飛升而不是為了打架。

這二人一上半空,立時感覺不對,心中同時“咦”一聲,袁讓因有些奇怪地看著李照夕,李照夕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多講。

李靖一聽此二人言語,也注意到這群人頭上雲氣並非如妖魔鬼怪的黑氣,反倒是自稱姓袁的人頭上有修真者強烈的詳光之氣,心中一時不知該聽誰的好,一旁那道士說道:“聽說你們手中有斬妖除魔劍,這又是怎麼回事,老道並未丟失此劍啊。”說完,略略沈吟片刻說道:“可否借來一觀?”

下面劉迦一聽,立時飛上半空,問道:“請問可是妙濟真君?”那道士點了點頭,白玉蟾在體內叫道:“這作者也真是的,那妙濟真君許敬之如何是這等模樣?咦,面前這群人能場不怎麼樣啊??怪怪怪,明明是仙界的人,如何修為卻不如那只猴子頭?不僅不如那只猴子頭,仿佛還低得多啊,這卻是何意?”

劉迦本來一身緊張,此時也感受到面前這夥人能場比剛那猴子頭低得多,心中大感奇怪,李照夕在一旁輕聲說了兩個字:“幻想。”劉邊一聽,立時明白了,他們剛進來時,想到這仙界的天兵神將千千萬萬該如何恐怖,這是因為他們心中有現實中仙界高手該是如何樣子的一種測猜與對比,卻不知那吳承恩為了突出猴子頭的能力,不僅沒有把這些神仙能力無理性增長,反倒把這些人的能力全部無理性地降低了,心中大松一口氣,原來寫故事的人也並非處處都是胡說八道,以吳承恩之大儒,忌能如自已心中想像的那樣下筆不負責任,人物與情節的安排更多的是為了整個故事完整與合理。

劉迦拿出化神劍遞給許敬之,這許敬之一看,說道:“樣子是一樣的,可好像又不同,咦,你這把比我那把還好。”

劉迦此時心中已對幻想中的神仙不再害怕,輕松許多,反倒和許敬之開起玩笑來:“許老,你那把是如何得來的?”許敬之一楞,“許老”這一稱呼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片刻,他說道:“我那把是昆侖山天地初開時產下的。”劉迦嘻皮笑臉地說道:“我這把也是。不過你那把是雌的,我這把是雄的。”許敬之又是一楞,結巴地說道:“這劍也分雌雄?”白玉蟾在劉迦體內已知其心意,他的恐懼早消失得一幹二淨,此時也開起玩笑來:“這故事裏面的許敬之怎地如此不濟?那仙界許敬之,神通廣大,這許敬之的能場竟似大大低於玉靈子一般,這作者如此荒唐。”他忌知吳承恩一介書生,不說自已沒修行實踐,對仙界的一切都是道聽途說,沒有經過詳細論證的,再加上為了突出主人公的威風,不把這些人級別無限制降低,那猴子頭如何能在天羅地網中活得下來?可見天下世事,切忌測猜定論,否則三言兩語中,要麼嚇死自已,要麼嚇死別人,殊為不值。筆者也在一旁汗顏,險些又寫死一群天地英雄,這筆命債爛帳將來如何算得清楚?

李靖一看這面前的人竟然與許敬之有說有笑起來,而且對方又不像妖怪,孫悟空肯定搞錯了。心中大罵這猴子頭一天到晚不幹正經事,讓大家白跑一趟,心中大有不滿。再加上也確然感到對方修為不低,對著劉迦等人說道:“看你們樣子確實不是妖怪,那猴子頭可能真搞錯了,各位也是修道之人,不如到天庭一聚?”他一方面覺得對方既然並非妖人,不必動手,但同時又擔心自已被騙,以後事發不好交差,不如請這夥人到天庭去走走,也算隨時看管,倘若真是良善之輩,這些人修為既高,早晚也會在天庭裏有個一官半職,自已也算是推薦有功之人,倘若真是妖孽,到時候以天庭的勢力拿此人等,也不在話下。

劉迦並無此意,畢竟想到這些人都是幻想中的人物,心中沒多大興趣交往。但李照夕不停暗遞眼色,讓他同意,劉迦心想這李照夕比自已深謀遠慮多了,他既想去,必有道理,也就點頭答應。袁因讓轉身下來對眾人這麼一說,眾人都是大感意外,卻也是驚喜交加,重要的不是去天庭遊玩,而是一方面化解了爭鬥,另一方面確知對方能力不過爾爾,心中擔憂恐懼盡去之下,大有死裏逃生的感覺,同時如瑪爾斯之流又在剎那間恢複自信與得意。

猴子頭對事情發展到如此局面,大感奇怪,畢竟這和往常天庭的人下來即打打殺殺大不相同,問李靖道:“李天王,這事就這麼結了?”李靖心中有氣,支吾道:“你想怎樣?你師父毫發無傷,這夥人又不是妖怪,總不能屈打成招吧?”劉迦既然知道這裏除了猴子頭算是有散仙能力的仙人以外,其他角色均不過如此,心中大為開懷,對著孫悟空說道:“猴子頭,說實話,我一直是最喜歡你的,真的,能這樣與你面對面地說說話,你不知我有多高興,你一直是我最崇拜的偶像啊。”這孫悟空一生最聽不得人拍馬屁,一聽之下,歡天喜地,連妖怪都能放過一馬,何兄眼前這修真良人?不禁笑道:“你既無害我師父之心,我又何必難為與你?快去快去,我等也要急著趕路,莫誤了取經大事。”說完轉身下去,扶著唐僧回原路去了。

劉迦看著孫行者的背影,心中大是感概,對李照夕歎道:“唉,在我小時候,他可真是我的偶像,誰知今天卻險些與自已的偶像反目成仇,你說這事有誰會信?”李照夕此刻心中也是開朗無比,笑著說道:“修行之日甚長,也許今後還有太多不可預想之事呢。”

眾人跟著李靖一行人直入天庭,路上劉迦問李照夕道:“為何要跟他們來,我們找個僻靜處專心研究如何出去不好嗎?”李照夕說道:“師兄,你想,我們這夥人在李靖面前多少也是有能力之輩,散野在民間,這天庭肯定會不放心的,這李靖即奉旨拿妖,卻又發現我等不是妖而放過我等,畢竟心中也會擔憂萬一有朝一日我等闖下禍來,他卻如何交待?倘若我們不答應跟他上天庭,他必不會立即放過我們。而且我們如跟他上了天庭,有天庭勢力照著,只要我等不去惹事生非,反倒可以一心專念地仔細謀劃如何出去之事。”

劉迦一聽,原來如此,大喜道:“李師弟,你可真是想得周到,我怎麼就想不到呢?”李照夕笑而不答。

一行人過了南天門,劉迦心情大爽,這一路上的環境與他兒時想像的不僅相同,也和他從電視上看過的竟一模一樣,大有終於身臨其境的感受。大醜知他心意,在一旁說道:“其實,這正好驗證了我的理論,因為這一切是由社會公眾意識力維持的,你也一樣受制於這公眾意識力的想像,因此這所見一切,才會和你心目中的形象絲絲入扣。同時,想來你們那兒拍電視的時候,導演、演員也都受制於這些公眾意識力的制約,否則拍出來的東西與大家所想的不同,誰還來看?”劉迦方始恍然。

劉迦四顧環視,轉過頭看著李照夕相視一笑,原來倆人心中同時想起《西遊記》故事中對天庭的描寫: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只見那南天門,碧沈沈,琉璃造就;明幌幌,寶玉妝成。兩邊擺數十員鎮天元帥,一員員頂梁靠柱,持銑擁旄;四下列十數個金甲神人,一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一宮宮脊吞金穩獸;又有七十二重寶殿,乃朝會殿、淩虛殿、寶光殿、天王殿、靈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壽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煉藥爐邊,有萬萬載常青的繡草。又至那朝聖樓前,絳紗衣,星辰燦爛;芙蓉冠,金璧輝煌。玉簪珠履,紫綬金章.....複道回廊,處處玲瓏剔透;三簷四簇,層層龍鳳!翔。上面有個紫巍巍,明幌幌,圓丟丟,亮灼灼,大金葫蘆頂;下面有天妃懸掌扇,玉女捧仙巾。惡狠狠,掌朝的天將;氣昂昂,護駕的仙卿。正中間,琉璃盤內,放許多重重疊疊太乙丹;瑪瑙瓶中,插幾枝彎彎曲曲珊瑚樹。正是天宮異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無。金闕銀鑾並紫府,琪花瑤草暨瓊葩。朝王玉兔壇邊過,參聖金烏著底飛。

李照夕在一旁笑道:“人有時候真分不清是願意活在幻想世界裏面,還是願意活真實世界裏面。”劉迦大有同感,說道:“就像心緣鏡一樣。我現在有點感覺了,我發現人只要開心,其實活在幻想中或是現實中,都差不多,仿佛決定幸福的東西並非來自於外面的世界,更多的來自於內心的個人認同,就算你身處逆境,但你若真能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何嘗不是快樂人生?只不過,這很難做到罷了。”說到此,他轉念一想,又說道:“也許正因為很難做到,所以快樂與幸福才顯得珍貴,太容易的幸福感受不到,既然感受不到又何來幸福之感?也就談不上幸福了。”

李照夕在一旁笑道:“師兄高見。”白玉蟾在體內補充道:“臭小子最近進境不少啊。”小雲也在腦中嘻嘻笑道:“咦,那個我,最近好像沒那麼笨了啊。”劉迦笑而不答。

瑪爾斯說道:“小白臉,你家鄉人的幻想真是美奐絕倫啊,比之奧林匹斯那邊又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色。”其他眾人見此美景也是七嘴八舌贊個不停。

李靖奉旨將眾人安排至“閑逸館”中休息,路上對劉迦說道:“你們不願接受官職,所以把你們送到這閑逸館中享清福,不錯吧?”劉迦笑道:“這閑逸館平時就是專門安排我們這樣的閑人的嗎?”李靖笑道:“也算吧,館中尚有兩位修仙高人,我們平時都很少和他們來往,但他們同玉帝關系不錯。咦,那兩位高人剛來的時候,服飾和你一樣,後來才入鄉隨俗改成我等服飾,說不定和你是同鄉啊。”

劉迦和李照夕心中微驚,難道說有人竟早就進入了這幻想空間?而且既然服飾與劉迦相似,必是個現代人,這現代人如何進入此地,為什麼要進入此地,這倆人心中一時無法測透,均大感疑惑。

眾人來到閑逸館,李靖為其安排住下後便即離開。

劉迦聽說早先來的倆人就住在不遠處廂房,便和李照夕相約登門拜訪。大門開處,一位侍者說道:“請來者自報名號。”劉迦和李照夕即與真名報與侍者。

稍候片刻,侍者即相邀而入。二人轉過廊回,只見大廳中央站著一人,另一人則坐在一側。兩人雖然與岐伯打扮無異,都是道士裝束,但卻感覺不到任何能場,竟如兩個凡人一般,劉、李二人心中微感奇怪,這二人明顯是個凡人,卻如何能到此處?

站在大廳中央的那位一見劉迦兩人出現,立即笑臉相迎,說道:“劉迦和李照夕先生?”兩人點了點頭,注意到此人中等個子,臉上甚是幹淨,不胖不瘦,雙眼略顯一大一小,眉色濃厚,鼻梁有些塌陷,讓人看起來不大舒服。坐在大廳一側的那個人則眼角深凹,臉廓雖顯略小,但卻梭角鮮明。

劉迦正要相問,站著的這位已說道:“我來介紹吧,我叫鄭海生,這位是我朋友,叫余濤。”說話間,那位坐著的人站起來點了點頭。

劉迦說道:“我是劉迦,這位是我朋友,李照夕。”他既知此二人多半是現代人,一時間不想暴露自已這夥人的身份,便稱李照夕為朋友,李照夕心中也立明其意。

劉迦心中疑慮不少,尚未想清楚如何發問,只見這鄭海生一邊請二人坐下,一邊笑著問道:“倆位來自哪個年代?”劉迦一聽,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正遲疑間,這鄭海生已坐在他身旁,笑著說道:“我和余兄來自地球年3008年,看你們兩位服飾多半也是地球來的,是吧?不過話說回來,只有地球人才會知道《西遊記》的幻想空間啊,其他星球哪有這種幻想?你們來自哪個年代呢?”

劉迦和李照夕一聽,心中均大吃一驚,眼前這兩人所來自的年代,相對於劉迦和李照夕二人而言,竟是來自於一千年多後的未來。這未來的兩人均非修行之人,何以能進此幻想空間?卻又為何要進入此幻想空間?從李靖所言來推測,此二人來此已久,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一時間,劉迦與李照夕心中大感疑惑。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21:57
第五卷 心境、第四章 信心最可貴

鄭海生見二人神色有異,忽生警覺,和余濤對視一眼,然後說道:“難道你們不是從地球來的?”

劉迦面對現代人,他的反應就要快得多,轉念之際,他已想到許多,立刻說道:“我們是地球人,但我們是不小心誤入這空間的,你們二位呢?”他心有個感覺,這眼前兩個人不像是良善之輩。

鄭海生聽他這麼一說,有些好奇,但神色比剛才輕松了許多,說道:“嗯,我們是通過空間轉移過來的,不知你們那個年代的科技有沒有這樣的能力,但3008年的科技已在空間轉移上有些突破。咦,你還沒說你們是來自哪個年代呢?”

劉迦說道:“我們來自2500年,我們那個年代已有不少科技在創新了,空間技術尚不穩定,但到處都在做試驗。”他心中想到,在弄清這兩人身份以前,絕不能承認自已這夥人來自修真世界。

鄭海生一聽原來是試驗誤入這個空間的,臉上表情好看了許多,也輕松了許多,這人相當精明,說話間已過了許多念頭,他看了看余濤,然後笑道:“那你們怎麼回去呢?”劉迦想都沒想立時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啊,你們呢?”

此時,連余濤的表情都輕松下來,笑道:“其實你們用不著回去,這裏不錯啊,你們想想,這幻想空間來自小說故事,我們大家都熟悉,而且都是有高科技的人,這裏的人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在幻想空間嘛,又不是真實空間,要什麼都有,女人、富貴、長生、權力,只要你想要,什麼東西不是你的,何必要忙著回去?真實的世界你什麼都沒有,而且又不自在,在這裏,我們就是超然的,隨心所欲的啊,哈哈哈哈。”

劉迦心中微驚,他隱約能感受到這些人在幹什麼,但卻又拿不准,但臉上盡可能不露聲色,正要說話,李照夕已說道:“劉哥,他們說得也不錯啊,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劉迦心領神會,笑著對鄭海生二人說道:“那以後要靠兩位多多照顧啊。”鄭海生一聽,立時哈哈大笑起來:“沒問題,沒問題,在這裏,我們就是神嘛,哈哈哈哈。”

四人閑聊了一會兒,劉迦和李照夕便回到自身住處。

兩人將談話的內容給眾人說了一遍,劉迦本以為這群人起碼也該想到這兩個現代人在這裏為所欲為,定已幹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應該有所憤怒之情,誰知瑪爾斯等人竟然個個都無所謂,他一時間有些奇怪,問道:“難道你們都認為他們這樣做是對的嗎?他們可是在幹擾這空間的正常運行啊,在這裏不受約束的隨心所欲啊。”

岐伯沈吟了一下說道:“小白臉,這世間的事很難用對與錯來判斷,更何況這本來是虛幻的空間,在普通人的世界,對與錯的標准是因為生存與時間的矛盾之致,但在修行人眼裏,時間是一個很長的概念,由於時間太長,因此這時間也漸漸不再成為一種標准。你修行時日尚短,很多時候對事物的判斷用的是個人的人生經曆所形成的經驗和是非標准,就像在商廬,如果摩巫氏滅掉了商廬,隨著時間的久遠,人們就會覺得摩巫氏才是真正的正統領袖。在老妖婆那兒一樣,受害者都很憤怒,但由於不能抵抗,也沒法抵抗,因此時間一長,也會覺得這一切是順理成章之事。這兩人在這個地方為所欲為,傷害到誰了?擾亂天地間運行規則沒有?都沒有是吧,只是一種幻想時空,在一般人眼裏那是虛幻的。”

劉迦一聽,這觀念雖然和自已人生所受教育形成的觀念有些區別,但仿佛事實上就是這個道理,但總覺得依然很難接受,但苦於自已非能言辯之人,只有憤憤地說了一句:“我有點點明白你說的這些道理,可我想起來就是心中不爽,特別得不爽,我不希望這兩個人在這裏為非作歹、為所欲為,他們在破壞我曾經的夢想。”

這句話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這幻想故事一直是他兒時生活中很美好的一些回憶,可現在這回憶中卻摻雜了在他看來很肮髒的成分,這兩個人雖然此刻尚未對這個世界造成大破壞,甚至這兩個人完全可能也非常低調的在這裏生活,只滿足個人欲望而不對整個空間造成破壞,但這也讓他不能接受。

瑪爾斯在一旁笑道:“小白臉,這就對了,你前面說的那些社會道德規範的東西,我沒啥感覺,但你說你不爽,這倒絕對是我們去扁那兩個混蛋的理由,還有比這更好的理由嗎?”

劉迦一楞,非所言在一旁笑著解釋道:“這老瑪說得沒錯,一個人修行時間長了以後,你會越來越體會到在修行這條路上,利益和個人需要比什麼社會標准和觀念都更支配你的行為,因為你面對的世界太大了,太廣闊了,觀念和標准成了一種虛無的東西,唯一能讓你做決定的是你的需要,在修行一段時間後,隨著你見多識廣,你自會根據自身需要與現實矛盾進行協調。”

劉迦本沒想到在地球上這是絕不可能成為做事前提的想法,至少不是社會提倡的想法,在修行路上,這卻是考慮事情唯一的前提。他苦笑道:“我覺得我倒越來越有些像一個黑社會成員一般了,靠實力做事,有能力就上,沒能力就算了,一點不講道理似的。”

明正天在一旁說道:“大哥,如果你覺得不爽,咱們立刻把那兩個小子抓過來痛扁一頓,這世間的標准和道理在哪兒都不一樣,咱也可以自已立一套規距嘛,不能太過迂腐了。”

大醜在一旁笑道:“劉先生,其實你想扁他們,還有一個比現在這個心情不爽更好的理由的。”

眾人一聽,立時齊聲問道:“是什麼理由?”

大醜嘿嘿道:“他們是凡人,卻能來到這這幻想空間,說明他們有高科技儀器,而且他們這麼做既然違背你說的社會標准,就絕不可能是由國家在背後支持的。我本來就是搞科學研究的人,深知一般靠這種儀器敢獨來獨往的人,必然是自身就擁有這樣可以提供雙向路徑的儀器,否則他不敢這麼大膽,萬一來的地方和想像中的區別太大,回不去怎麼辦?這和國家做試驗不同,有群體在背後支持你,你來了以後,只要定位你的方位,做試驗那邊的團隊就可以想法拉你回去。可他們既然是個人,就必須自已任何擁有這樣的設備。”

眾人聽到大醜的話,一時間全都興奮得張大嘴說不出話來,面面相覷之余,突然齊聲大叫起來:“去扁那兩個混蛋!!搶他們的設備!!從這空間出去!!”

非所言笑道說:“兄弟,你瞧瞧,這理由多好,比你那些要維護這裏的和平與穩定之類的理由要好上千萬倍了,是吧?”

劉迦哭笑不得,無奈地說道:“看來我真的要轉換一下思維方式才行,比起你們來,我的思維好像是要陳舊了些。”李照夕也在一旁無奈地搖頭苦笑。

白玉蟾在體內笑罵道:“他媽的臭小子,要做事哪有像你這麼般的,要找那麼多自已看似合理的理由來騙自已,過了自已那些亂七八糟的道德關卡才敢去做,啥都放不下,如何成事?這又不是淡月群星那種地方,有規距和制度,而且對方又是小人,你要怎麼做就怎麼做,打得過就搶,打不過就騙,騙不了就回去再修練幾年,有了實力再來,還能有什麼規距了?”

劉迦一邊氣苦一邊心中在想,比起自已來,這群人好像更要率真得多,心裏沒那麼多牽絆,想及此,心中若有所悟。

大醜對眾人說道:“得先查查這兩人有沒有武器,他們畢竟來自高科技年代,能來這裏,說不定也帶有些能場強大的工具,否則如何能在這裏立足?”

劉迦搖了搖說道:“這倒不用,既然大家決定對他們下手,而對方也只是一個凡人,在我面前完全沒有反抗力的。”

大醜有些詫異說道:“他手中萬一有高科技制造的高能場武器怎麼辦?”

劉迦笑笑說道:“對於修行的人,我做不到,可他們是凡人,我可以一瞬間將兩人裝進我的身體內來。”

這群人從未聽過這種事情,全睜大雙眼盯著他,瑪爾斯拍著他的頭說道:“小白臉,是不是在哪兒把頭撞壞啦?這麼大兩個人你怎麼裝進你的身體?”劉迦笑道:“我也一下子解釋不清楚,但我能做到,我來收拾他們吧。只要把他們倆人裝進我體內,他們任何武器對我都沒用。”

白玉蟾在體內罵道:“混蛋小子,想把這事兒扔給老白是吧?”劉迦說道:“不用啊,我不會把他們放到你所在的星球,放在附近一個星球吧。”

劉迦說完便坐下啟動體內宇宙,他試著用最初那次把觀心院裝進來的辦法,很快元神已延伸至鄭海生二人大院,看著兩人正在大談各自在長安收羅了多少美女、多少財富,同時又在商良著如何利用劉迦這夥比他們落後幾百年的古人為他們辦事,心中有氣,動念之間,將整個大院剎那間收進體內宇宙。他正在想如何恐嚇逼問二人,白玉蟾已在體內叫道:“壞啦,這兩個混蛋已七竅出血死掉啦,喲,這是怎麼回事?”

劉迦心中一驚,元神內視,看到二人已滿臉鮮血的死去,正在疑惑,小雲在體內說道:“哎呀,我明白了,這兩人是凡人,你這麼轉移他們,這空間轉移的壓力他們如何承受得起,而且又這麼突然,你看,這死相完全是壓力所致嘛。”

劉迦沒想到自已瞬間已殺死二人,他心中本來想的是將這二人帶回地球,交給當地警察,沒想到自已啥都沒問之下,倆人已死在自已手中,心中微覺不妥。

他睜眼有些尷尬對著眾人說道:“我……..我不小心殺了他們,這如何是好?”

這群人一楞,非所言表情有些古怪,問道:“兄弟,你不是要把他們裝進你身體嗎?何時殺的?”

劉迦歎了口氣,說道:“唉,這一切我要是能解釋得清楚就好了。”

瑪爾斯樂呵呵地說道:“誰他媽有興趣聽你解釋這些,既然你殺了兩人,咱們立時就上門去找大醜說的那設備。”眾人都叫道要立刻就去,仿佛這兩人的死活對這些人而言從未發過生一般。

劉迦從體內將鄭、余二人的大院調回原處,立時帶眾人前去查看。一行人剛進大廳,就發現兩具屍體滿臉鮮血地躺在地上,玉靈子有些吃驚道:“兄弟,你下手也算夠狠啊。”劉迦搖了搖頭說道:“我沒動手,但他們的死也確實是因為我,一時不好解釋,我們找東西吧。”

大醜本來就是科學家,找科學儀器自是拿手好戲。很快他便發現一個極大的光圈有異,體查其內部結構之後,說道:“就是這個了,動力來自於光圈內的原子能。光圈上的圓盤是定位系統,這套系統好像只能在真實和幻想的空間中轉換,出去的地方應該直接就是地球的3008年。”

劉迦想了想說道:“能不能別去地球,我現在不是很想回去。”他說不出原因,但仿佛不願再去勾起過去一些往事。

大醜想了想說道:“也行,我試試改造他的定位系統。”

大醜立時便站在原地,將真元力注入光圈內,眾人一看之下都大感神奇,畢竟這與瑪爾斯的練器大有區別,這是在對精密儀器的改造,這細微之處遠遠超過一般的練器,連瑪爾斯都大開眼界。只見這光圈剎那間已被大醜的真元力透明化,同時拋向空中,放大十多倍,所有的人都看到光圈裏面複雜的能量結合,大醜一邊把真元力輸入,一邊說道:“這光圈的結構在科學角度上來說,叫超動量能源結合,所有的的元件都只有億分之一微米,因此,在實現這種組合的時候,不可能用一般的工具來完成,是直接用激光根據設定的程序直接改造光圈結構特質來實現的。”

劉迦自從跟瑪爾斯學了練器之後,已對練器有了深刻的理解,此時再看大醜的練器方法,卻又大感天外有天,雖然不能說大醜的練器水平比瑪爾斯要高些,可這種精微細致處,卻是難以讓人想像的。

正在說話間,突然廳外半空一陣大喊:“爾等原來果然是狼子野心,還不束手就摛?”

眾人抬頭一看,大院上空,李天王、哪吒三太子正帶領著一大群神將在半空中惡狠狠地盯著眾人,劉迦大驚,不知李靖在說什麼,李靖指著身旁的一個侍者模樣的人叫道:“那孫行者說汝等是妖魔鬼怪,吾尚不信,不是這小廝眼快,險些被你們騙了。”劉迦一看那侍者,大大叫苦,這人正是鄭海生院內的侍者,原來眾人一到這院內,立時便東查西找,完全忘了這侍者尚在,隔牆有耳之下,他聽到原來是這夥人殺了他主人,立時跑去天庭告知,李靖大驚之下,點齊大群天將已然趕到。

劉迦知道此刻多解釋已無意義,對著玉靈子和崔曉雨叫道:“玉靈師兄、曉雨,你們給大醜護法,讓他繼續調試,其他兄弟們,咱們非得打這一架了。”說完已立時升空,撲向李靖。眾人大吼一聲,也緊跟其後。

逃出這幻想空間的希望就在眼前,就如快死之人對生的渴望一般,劉迦哪有心思再顧慮任何心中所系之美好願望,此時保住這逃生所用的設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人剛撲至,化神劍已連連向李靖和哪吒揮砍數劍。

李靖來時已知這等人修為既高,哪會大意,眼見這夥強盜奸謀敗露之下,已凶性畢露,不等劉迦撲至,已和哪吒立時退後,讓開戰場,同時,眾天兵已分成層層大陣,將眾人圍住。他在來之前,為防這眾人撒野,已點齊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鬥、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頃刻而至。為防意外,已讓人上奏玉帝,急調二郎神會戰“閑逸館”。

劉迦一見這天兵多如黑蟻一般,擔心崔曉雨和玉靈子無法給大醜護法,一旦傳送設備毀壞,眾人出去的希望幾乎為零,急切之間,竟殺心大起,早忘了他對這幻想故事的鍾愛與維護之心。他見哪吒離他不遠,心念動處,已撲向哪吒,猛然一劍直刺哪吒心口,“鐺”地一聲,化神劍將哪吒手中斬妖劍立時撞飛,哪吒渾身巨震之余,縛妖索已飛向劉迦,劉迦順手扯住縛妖索用力一拉,已將繩索強奪過來,順手扔向一旁的神將,這神將立時被縛住,且滿地打滾。劉迦既知這群神人在吳承恩筆下已連降數級,心中已無恐懼,唯一擔心的就是傳送設備被毀壞,是以動手竟毫不留情。

李照夕飛至劉迦叫道:“師兄,把這哪吒交給我吧。”劉迦搖了搖頭說道:“我來收拾他,我從小就想知道哪吒到底有多厲害,今天一定要好好和他玩玩。”誰知李照夕竟然不走,他有些詫異,只聽到李照夕有些羞澀地說道:“這也是我小時候的夢想,想和這哪吒打一架。”劉迦一聽,有些想笑,一時不知該怎麼做,隨口說道:“不如這樣,咱們劃拳吧,誰贏了,誰就和這孩子玩。”哪吒一聽,這兩人居然為了取得戲弄他的權力而劃拳比鬥,仰天大叫一聲,險些暈死過去。

李照夕心中暗笑,在此緊要關頭還能想出如此無聊做法的恐怕天下只劉迦一人而已,於是倆人劃拳,李照夕贏,劉迦大歎一聲,讓過李照夕,轉身直撲其他人而去。背後李照夕如意青光劍閃閃出手,一時間竟和哪吒三太子打個平手,他自已都難以相信這是真的,興奮之下,竟花樣百出,一會兒禁制,一會陣法,打得哪吒哇哇亂叫。

劉迦轉身過來,就見一個巨大醜怪的神將站在面前,他一看,原來是巨靈神,不禁呵呵笑道:“我從書上看到,你這廝最笨,去吧。”竟一腳將其踢飛。轉身遇見四值功曹,想都不想,閃身之間,圍著四人轉了一圈,一手一個甩得無影無蹤。眼見子午卯酉四大元辰星將正撲向自已,他深吸一口氣,硬撞過去,竟立時將子星和酉星撞飛,卯星午星一見之下,正欲轉身逃走,被他趕上,也是抓住後領,甩向遠處。他打得興起,大吼一聲,撲向眾天兵,這些天兵神將自從猴子頭大鬧天宮後,已有五百年不曾遇見過這種場面了,此時見面前這群人似比猴子頭還狠,不禁大驚,發喊之下,層層包圍上來。劉迦此時情緒已不能控制,化神劍飛舞處,無數天兵人頭落地。他身子一閃,已到另一邊,看見瑪爾斯正把二十八宿的所列大陣打得亂七八糟,他沖過去,一腳將將奎木狼踢飛,二十八宿大陣缺一主力,陣法立破,瑪爾斯大棍橫掃之下,眾星宿紛紛閃避。

劉迦飛身至天羅地網陣中央,見到明正天已將四大天王中的持國天王手中所持琵琶打得稀爛,心想以明正天修為,這些降了級的神將奈何不了他,轉身去看其他人。恍惚間見到齊巴魯、岐伯和袁讓因正和一位三眼神將熬戰,旁邊還有一只大狗助陣,他心中一凜,沒想到二郎神來得如此之快。他憶起書中所言,這二郎神與猴子頭本事差不多,心中微驚,立時飛至三人身邊助陣。

劉迦此時已殺紅眼,一到戰陣,大叫一聲:“我先把這只狗殺來吃了。”那哮天犬一聽此言,神色陡變,轉身即飛跑不見,劉迦一怔之下,心中暗笑,想來此犬一生中聽到過無數次這句話,是以對這句話異常敏感,一聽即走,竟毫不猶豫。

二郎神本來正力戰三人,他的能力被吳承恩定義後,與猴子頭這太乙散仙相差無幾,是以力鬥三人竟大占上風。劉迦見此,不想多與這二郎久戰,畢竟四周還有太多神將,對著齊巴魯三人叫道:“你們到一邊去,我來對付他。”三人本來正打得痛苦,一聽有人主動替戰,哪管劉迦是否能打得過這二郎神,拔腿就跑。

二郎神見來了一個衣著怪異之人,也無瑕細想,三尖兩刃刀直刺劉迦,劉迦壓根就沒想過和他打,立時向旁閃開,同時向體內叫道:“前輩,隨便扔個東西給他吧。”話音剛落,一只鱗火盆已飛向二郎神,這小聖正打得歡,哪知對方突然間扔個法寶出來,大驚之下無法閃開,竟用兵刃去擋,剛觸上鱗火盆,一陣大火已將他全身裹住,二郎神立時滿地打滾,慘呼連天,心中大恨,竟有如此連咒語都不念的法寶。他不知這是白玉蟾改造過的,這鱗火盆本來扔出來後,由主人念咒,再決定向誰噴火,白老兒為了方便,絞盡腦汁改成誰的兵器碰上,這鱗火盆即向誰噴火,二郎神是天地正直之神,哪能與白老兒這種一生耍盡心機的老鬼鬥智,一世英名只怕毀於一旦。

劉迦在陣中四處遊走,瞥眼間看見李照夕已將哪吒踩在腳下,正不斷高聲向哪吒吼道:“你服不服?服不服?認輸了沒有?”哪吒此時已打得兩手空空,風火輪早已不知去向,一雙光腳板正上下亂擺,口中兀自哇哇大叫,他一生英雄,就算敗過幾陣,但也從未被人踩在腳下如此羞辱過,這李照夕本來文質斌斌,修為不高,與人過招時一般都是在旁閃躲助攻,從來不是主力陣容,此時靠著自身本事能把哪吒打得這般落魄,心中狂喜之下,信心大增,是以踩住哪吒非要讓他親口認輸不可。

這邊非所言一邊在陣中遊走,一邊大變手形,一時間刀槍棍棒、劍戟鉤鏈十八般兵刃幻化莫測,東西星鬥、南北二神哪見過這等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物,一時間不是自身器械莫名失手,就是手中兵器突然中途轉道而砍向自已人,非所言自從在外河星系參加門派比試失手後,一直消沈失意,此時大戰之余,見自已能將此等傳說中的神仙打得嗚呼哀哉,開心之余,不禁心中暗想:“幾百年下來,我的修為竟提高如此之巨?”他卻忘了這些幻想故事中的仙人與現實中真人差距甚遠,哪能相提並論?如若在現實中遇上此等仙人中的任何一個,均可在片刻間將其打回原形,還能由他如此放肆?

眾人正在憨戰,只聽到玉靈子在下面大喊道:“傳送裝置改完了,大夥准備溜吧。”

這群人一聽到“溜”這個字,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只有李照夕明明聽到了,卻依然舍不得此時風光,兀自踩住哪吒不放,大叫道:“你快說,服不服?認輸我就放了你!”

劉迦怕他逗留誤事,沖過去一把抓起他扔向圈外,李照夕在半空中仍然不放過哪吒,繼續叫道:“你這次不說,下次想說都沒機會啦。”

劉迦見眾人盡皆閃身出圍,他瘋狂將化神劍擴至巨大,橫掃一圈,瞬移至大廳中央,正好聽見瑪爾斯叫道:“小白臉,快,就只剩你一個人啦。”他立時跳進圈中,傳送圈立時光暈大起。

二郎神聽見這群人要逃,難掩內心羞憤,不顧周身是火,拿起三尖兩刃刀直接對著傳送光圈扔了過來,“鐺”地一聲撞向光圈外圍。

傳送光圈此時正要離開,被這神兵一撞,立時一陣巨震,眾人在陣中險些摔倒,驚怒之余,大醜叫道:“糟糕,不好。”傳送光圈已然啟動,眾人立時消失不見。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21:58
第五卷 心境、第五章 誰比誰更苦

二郎神的三尖兩刃刀挫傷了現代傳達裝置,是以一進無間時空,立時動蕩不已,但所幸最終並未爆炸,安全著落。

眾人一出光圈,立時發現自已在一片草地之中,四周微風陣陣,甚是舒服,仔細一看,這草叢中散落安插著不少帳蓬,其間人來人往,從服飾來看,應該也是修真者。

劉迦向大醜問道:“這是哪個星球?”大醜遙了搖頭,表情有些古怪道:“我也說不清。我們得盡快問一下,我體感不到地球在什麼位置,也體感不到淡月群星,有些怪。”

劉迦心中一凜,正想坐下來用體內宇宙探查,小雲在體內說道:“別查了,我剛才都試過了,我也查不到,感覺在另一界似的,但又說不出具體是哪一界,好像又與外河星系所在的界沒太大區別,真怪。”劉迦問大醜道:“難道剛才二郎神那兵器一撞之下,把方向給變了?”
大醜一時間也無法解釋,只是歎氣搖頭。

劉迦心中微驚,宇宙之大,一旦迷路,要想返回原地,往往就如大海探針一般。他和眾人一道走進其中一個帳蓬,只見三男一女正坐在其中。

那女的一見來人立時站起來,問道:“你們是哪個派的?”劉迦說道:“過路的,想來問問路。”他注意到這女子唇紅齒白,臉上皮膚白裏微紅,杏眼微閃,眼光中透露出開朗和活潑,一身淡黃衣裙看著甚有精神。這女子聽他說是過路的,點了點頭轉向其中一個男子說道:“閻師兄,他們是過路的。”

那姓鬩的臉上有一道傷疤,表情甚是堅毅,此時也站了起來,問道:“你們要去哪兒?”劉迦正要說話,這男子突然“咦”了一聲,詫異地看著劉迦眾人。明正天在後面輕聲對劉迦說道:“傳統派,出神後期。”他與劉迦相處時日已久,知道劉迦修為甚高,但在這些基礎知識方面極為差勁,只能感受到對方強弱,卻說不出對方修為階段,是以每次都及時在一旁提醒,以免劉迦在出醜,否則自已這個做徒弟也要跟著很沒面子了。

劉迦點了點頭,對著那姓閻的說道:“在下劉迦,我們一群人在傳送時迷路了,剛到此地,不知此地是哪兒?是哪個星球?”姓閻的剛才已感到這夥人的修為大多都在自已之上,心中詫異,一聽原來是外星球來的,難怪有如此修為,自已竟然一個也不認識。他沈吟片刻道:“我叫閻韋,這個星球叫渡蒼衡星,你們迷路了?你們本來是哪兒的?”劉迦說道:“淡月群星。”閻韋茫然地看了看他的同伴,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李照夕問道:“這裏是你們的修真地嗎?為什麼在野外呢?”閻韋眉頭皺了一下說道:“你們最好別管閑事,趕快離開此地吧,渡蒼衡星有許多可以收留你們這樣的外來者的地方。”劉迦一楞,問道:“管閑事?這裏有什麼事嗎?”閻韋搖了搖頭說道:“別問了,我是為你們好,你們最好走吧。”

劉迦與眾人對望一眼,知道問不出什麼名堂,也就和閻韋告別後離開,背後隱約聽到那黃衣女子說道:“師哥,你說這群人和悟苦大仙相比,誰厲害些?”那閻韋似乎沒有回答。

眾人走出來離開帳蓬一段距離,岐伯突然說道:“我好像聽說過悟苦這名字。”

瑪爾斯笑道:“老僵,有話就一口氣說完,別老等著別人問你他是什麼人、這人是幹什麼的、他的曆史如何,多無聊啊,反正你要說的。”

岐伯搖了搖說道:“我只知道是一個散仙,自稱悟苦野仙。其他的一概不知。”

齊巴魯笑呵呵說道:“果然是聽說過這個名字,除了這名字外,啥都沒有,老僵,你用語之簡練精確不亞於我師尊啊,呵呵。”

白玉蟾在體內說道:“我倒知道一些這老鬼的事情,也是一個獨來獨往的散仙,但修為是很不錯的,失蹤很長時間了,這裏的人如何知道他?難道此人在這裏?”

劉迦正想問點其他什麼的,突然間感到大地一陣抖動,好似地震一般,一行人大驚之下,連連升空。只見地上所帳蓬裏的人全沖了出來,不少人也跟著升空,全都向著一個方向沖了過去。眾人有些好奇,也就跟在後面。

地上的震動越來越大,不遠處的前方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地下,此刻正在努力向上翻動,就好像一個活物要從地下冒出來一般。眾人都大感好奇,不由得在半空中跟著這些人前進的方向。白玉蟾在劉迦體內叫道:“唉,臭小子,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眾人這時注意到草地其中一塊正在裂開,大量的泥土正在上升中滑落,平整的地面凸出了一塊小坡,而這塊小坡正不斷變大,上面的泥土也在不斷裂開滑落。四周的人群都吶喊著,所有人的都拿著各種法器和寶物准備者,只要地下的東西一浮出地面,這些人似乎就要拿這東西開刀。

眾人正在注視中,突然那塊小土坡巨烈震動,立時爆開,從地下居然沖出一個直徑約20米左右的大圓盤,這圓盤表面精雕著各種花紋,上面凸起,下面平整,竟似一個金屬做的大草帽一般。眾人略感驚奇,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大醜在一旁說道:“這倒像一種飛行物,難道裏面有人?”

這圓盤沖出地表後,在半空中停下,懸浮著不動了。四周眾人見它停下後,一聲發喊,所有的人都在向這圓盤攻擊,扔法器的、寶物的、直接跳上去攻擊的,幾千人片刻不停地攻擊著這圓盤,大有想將其一舉打碎的架勢。可這圓盤看起來卻極為堅固,不論眾人如何攻擊,也只是半空中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劉迦心下將這圓盤的形象傳回觀心院,很快查到李淳風關於這圓盤的說明:“混沌牒,天造地設之物,於天地初開時自然有之,徑六七十尺,外形可大可小,大可容納萬人於其中飛行於宇宙,小可袖於衣中,內中大小空間數目繁多,所藏法器寶物無數,有靈性,可通人語,萬年沈睡,疏醒後如有能者禦之,即為能者所有。”

劉迦當即將這段話說給眾人,這些人都大感興趣,大醜說道:“天地造化真是不可思議啊。”非所言笑道:“兄弟,這麼古怪的東西你也認識?哦,我知道了,觀心院裏有收藏說明是吧?”劉迦笑笑沒有繼續說話。

此時,地上眾人已用盡各種辦法,似乎對這圓盤毫無損傷,已有些無能為力了一般。明正天在一旁說道:“既然是寶物,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去攻擊呢?難道說這圓盤傷人了?就算收法器,也沒有這個收法啊。”眾人皆是大搖其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過了良久,地面的人仿佛也攻擊累了,漸漸停了下來,但又不願離去。此時,圓盤頂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個子矮小的老者,他一出現便三下五除二將圓盤頂上的人踢了下去。這人白須極長,頭發蓬亂,一臉苦相,站在圓盤頂上指著四周或高或低的人群罵道:“他媽的,一群笨蛋,我都進不去,未必你們就能進去了?每次它出來,你們也跟著跑來鬧事,也不瞧瞧自已是什麼份量,再不滾開,小心老子殺人。”

這四周的人一見此老,均一哄而散,不少人邊逃邊叫:“悟苦老仙又來了,大家快跑吧。”一時間幾千人作鳥獸散,瞬間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地上留下亂七八糟的一堆歪歪斜斜的帳蓬。

白玉蟾在體內吸了一口氣說道:“咦,悟苦這老鬼在這兒幹嘛?想收混沌牒?”

眾人皆不識這老者,聽下面奔跑的人說他是悟苦老仙,岐伯道:“原來這悟苦是這個樣子,果然是苦相啊。”

悟苦站在圓盤頂上,看著四周逃竄的人群,哈哈大笑,自言自語道:“真他媽的熊樣,就你們這熊樣,也想收天地靈寶?呵呵,咦,你們幹嘛還不滾。”他狂笑之余,發現這邊居然還有幾個人站在半空中尚未離開,有些詫異。

劉迦正要說話,瑪爾斯在一旁叫道:“那老東西,我們想站在這兒,幹你屁事,這兒又不是你的地盤。”瑪爾斯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就算打不過別人但這嘴上的爭鬥可也少不了。其他人一見他這管不住的大嘴真是誰都敢罵,心中不禁擔憂,不知道這悟苦修為如何,倘若修為極高,這群人只怕又要挨打。白玉蟾在體內大罵道:“叫瑪爾斯那蠢豬閉嘴,他媽的,那悟苦縱然是散仙,也是經曆了好幾次天災自劫的人,惹怒了他,不把那蠢豬打成死豬才怪。”

眾人正在擔憂,忽然眼前一花,這悟苦已閃至眾人身前,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只聽到“啊”的一聲,瑪爾斯已被踢飛。悟苦順手又抓住袁讓因的胸口,也扔了出去,眾人驚怒異常,大吼間已立時閃開,悟苦一臉悲苦,似乎隨時都在沈思一些永遠想不通的高深的宇宙哲學問題,他歎了口氣說道:“咦,居然敢有人對老子動手?好好,有種。”

說完他突然撲向明正天,明正天早已將誅仙筆空寫一個“道”字封出,這誅仙筆寫出的所有的字都是極厲害的小型防禦陣法,悟苦乍見之下,心中微驚,但揮手之間已將由“道”字形成的小陣法擊破,口中兀自說道:“這小子,張天師的誅仙筆怎麼在你這兒?”正說話間,背後劉迦大叫道:“悟苦前輩,後面還有人呢。”說話間,化神劍迅疾砍至,悟苦感到背後劍勢凶猛,立時閃開,轉身一看,又叫道:“咦,這小子居然有許敬之的斬妖除魔劍,真是奇了。”說話間,竟反撲劉迦,意欲奪下此劍,劉迦大驚,一下子左手伸長,同時掌中鎮心玄印全力揮出,悟苦硬碰硬地接了一掌,劉迦立時心神巨震,橫飛了出去。

悟苦一臉苦相地叫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小娃娃還有小李子的鎮心玄印?”瑪爾斯此時飛了回來,大棍從上至下死命砸下,竟被悟苦一手抓住棍頭,另一只手化掌而出,直擊瑪爾斯胸口,“彭”的一聲,驚訝之下,原來瑪爾斯又變成了一只龜殼,但這龜殼在被重擊之後,也跟著飛了出去。悟苦大罵道:“這混蛋居然有南鬥星的龜頤盾,他媽的,老子是不是遇上了一群賊啊。”但轉念一想,這賊要能偷到這如許寶物,那修為可不低啊,猛然醒悟,竟住下手來,高聲問道:“你們這群混小子和白玉蟾那老混蛋是什麼關系?”他聲色俱厲,可臉上表情依然愁苦異常,仿佛受了永遠無法泯滅的痛苦一般。

劉迦此時已飛轉回來,正要說話,聽到體內白玉蟾叫道:“別告訴他我在你這兒,他媽的,今天才知道老子的名氣可夠大的。”

這裏眾人中,除了劉迦和非所言之外,沒人見過白玉蟾的,一聽之下,都有些茫然,同時覺得這悟苦老仙修為深不可測,心中都是大有恐慌。非所言道:“老仙,我和白玉蟾關系雖然淡如君子,卻也是平輩論交,不知老仙何以如此動怒,要對我等出手,我輩也只是在旁看看而已,想來不妨礙老仙辦事。”

悟苦這時才注意到非所言,有些吃驚道:“凶器,你也在這兒?”非所言更是吃驚:“老仙認得晚輩?”悟苦嘿嘿笑道:“呵呵,那年在外河星系,你空手無物,居然能在十招間殺了老子的大弟子能海岑,也算是有本事啊。”非所言大驚,自已當時年輕氣盛,看不慣能海岑為非作歹,竟出手將對方滅了,此時這能海岑的師父就在眼前,這悟苦只怕立時就要殺自已為徒弟報仇,念及此立時將真元力運至全身上下,也同時暗想著如何逃跑。

悟苦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用緊張,要殺你老子早動手了,你殺能海岑的時候,我也在不遠處瞧著,倘若當時我想殺你,你能活今日?能海岑那小子學藝不精,被人打死是該的,否則出去被人羞辱了,老子忌不是臉上無光?殺得好,殺得好。”說話間,竟大贊非所言幫他殺了自已的弟子,眾人一聽之下都大出意外,均覺此人行事怪異之極,不能用常理判斷。非所言更是心驚:“他說他當時就在不遠處瞧著,我居然絲毫沒有察覺,這人好厲害。”

突然聽到李照夕叫道:“師兄,你怎麼了?”眾人轉頭一看,只見劉迦滿臉漲紅,雙眼迷離,表情甚是難受,就像一個喝醉的人站在半空中,一搖一晃地慢慢從遠處飛了過來。眾人一看他這樣子,都道是他剛才與悟苦之間的對掌受傷過重,一時間對這老仙更是忌憚。

這群人這次卻猜錯了,原來剛才劉迦被這悟苦震飛後,雖然也是甚感難過,但轉念間即恢複過來,正要返回,突然聽到小雲叫道:“先別急著回去,順手將這玩意收了。”劉迦定下神來,這才發現自已正好停在混沌牒一側,聽見小雲如此說,想到如果收了這玩意兒,這悟苦只怕要氣死,自已打不過他,但能氣氣他卻也能過過幹癮,想及此,心中開心之極。

動念之間,他體內宇宙黑洞大開,作勢就要將這混沌牒收進去。一般人收融法寶都要用元神細細練化後,慢慢收進元神內,越是靈氣高的寶物越是難收,常常要花好長時間,否則以悟苦修為之高,何以遲遲收不了這混沌牒?這不僅需要自身修為能場有足夠的支撐,同時還需要相當時間,不斷用元神與寶物勾通融合,達到收練的目的,可劉迦的收練過程向來都是反的,先用體內宇宙裝進去,有時間的時候再慢慢融練,或是交給小雲和白老兒沒事的時候幫忙融入元神。可這混沌牒似乎很不願意輕易就範,一時間,雖然受劉迦體內黑洞吸引,但兀自苦苦支撐,似乎固執之極。小雲有些生氣地叫道:“討厭,你這混沌牒也不過是宇宙初化時的東西,我就是宇宙,你為什麼拒絕我。”咦,這混沌牒仿佛能聽到小雲的聲音,一楞之下,放棄了抵抗,但卻依然在原地不動,好像在徘徊一般,小雲又叫道:“我叫你進來,你就進來,還在那兒想什麼想?”話音剛落,這混沌牒不再猶豫,竟然徑直向著劉迦身體撞了過來,劉迦大驚,只怕被這巨物撞飛,正想抵擋,這混沌牒已然消失不見,只聽到小雲在體內笑道:“嘻嘻,這才聽話嘛,在我這兒不就像回了家一樣嗎?”同時聽到白玉蟾也叫道:“小雲師父法力無邊,這混沌牒算什麼東西,哪敢拒絕您老人家?哎喲,這小東西竟然也敢撞我,這玩意兒大有靈性啊,說你兩句就受不了,居然會生氣啊?”

劉迦的元神沒有經過練化就收掉混沌牒,一時間竟像一個吃撐了沒有消化的人一般,身體感到巨漲無比,竟滿臉彤紅、搖搖晃晃地飛了回來。

悟苦轉身看見劉迦這樣子,愁眉苦臉地道:“小子,就算你有白老兒這老賊偷的斬妖除魔劍和小李子的鎮心玄印又如何?還不是被老仙一掌震個半死?”說話間瞥眼發現劉迦回來的方向此刻竟空空如也,不禁大驚,轉身一看,混沌牒早已不知去向。

悟苦大驚之下,立時飛回混沌牒出來的地方,大叫道:“咦,我的寶貝不見了?不對啊,下面是空的,沒有飛回地下去啊,這卻是去了何處?”轉念之間,他想到這混沌牒這幾次從地下出來,都是直上直下,每次都是從地下出來後,在半空中懸停良久,又返回地面,從未飛離過原地,這次竟然片刻間就無影無蹤,真是怪了。他為了這混沌牒在此星球已呆了幾百年,數次都未能收練,但畢竟想到這玩意兒不會自已亂飛,自已也有的是時間,總能想到辦法收練它,是以每次混沌牒出土,他都及時趕到,自已雖然沒法收練,但至可以抓緊時間在混沌牒再次入土前多研究一下,可此次混沌牒居然沒再回地下,不知去向,自已要再找到這玩意兒,只怕又不知何時何地了。

他心中一陣怒氣,轉眼看著眾人,大罵道:“都是你們這群混小子,不是你們,這混沌牒哪會自已不見,肯定是你們一旁瞎鬧,讓他老人家不開心了,所以一氣之下,竟走了,我要你們賠我。”

眾人一聽這老仙要這群人賠他混沌牒,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竟都想問用什麼東西賠他才滿意,玉靈子更是問道:“不知您老要開個什麼價格?”誰知道這老仙突然向著眾人急奔過來,眾人見到他滿臉殺氣,這才明白他所說的賠他,是要取眾人性命以消心中這口丟失寶物的惡氣。這群人個個心中都大叫自已反應太遲鈍,他這混沌牒如此寶物,誰又賠得起?

悟苦此時心中氣苦之極,剛撲至,已對眾人連下殺手,他一記辟空掌直擊明正天,明正天剛才和他對過一招,早知此人功力深厚,此時哪敢大意,不等辟空掌至,人已閃至一邊,但依然渾身大震,心中驚駭:“此人的掌力邊緣都如此強勁,倘被他擊中,哪有生路?”其他人等一看這老仙大怒,全都知道頃刻已在生死攸關處,是以剎那間每個人都全力以赴,只怕一不小心便斷送了性命。

悟苦見明正天閃過,也不理會,轉身對著身後的人反手就是一掌,他身後的人仿佛也來不及退開,硬接了一掌,這人“啊”了一聲,倒退了出去,悟苦心中一顫,心想:“這群人中竟有功力如斯者?”回頭一看,這人已倒飛回來,又和他硬接一掌,正是大醜。

悟苦嘿了一聲,說道:“這裏居然有僵屍!”心中微驚,兩掌一過,大醜已感渾身虛脫一般,悟苦正想上前補上一下,背後又有人掌風擊向後腦,悟苦身子一側,將來勁化開,看見此人,大叫道:“岐伯!你也在這裏?”但伸手格鬥之際,發現岐伯功力並不如他想像中厲害,大是奇怪,說道:“岐伯,你…..如何也在這裏?咦,你練了幾千年,怎麼是這功力?咦,怎麼你也是僵屍?”他表情愁苦之間,竟讓人覺得他發現岐伯是僵屍後,同情之下,竟比岐伯自已還痛苦一般。岐伯從前修真之時,年代甚是久遠,修真高人中知道他的人不少,但知他後來變成僵屍的人卻罕已有之了。

岐伯見此人認識自已,不禁有些尷尬,說道:“唉,我誤入岐途,不幸而為僵屍,道家功夫盡廢,不提也罷。”歎息之間,說道:“悟苦,你修行多年了,如何還是這麼大脾氣,我雖然沒和你交往過,但也聽說過你,何必要為了一個法器苦苦相逼。”

悟苦一楞之下,說道:“你不知道,這東西對我意義甚大,我……算了,我不和你打,其他人我卻不能放過。”說著,轉身已撲向劉迦,劉迦本以為他和岐伯已說上話,想來這架打不起來了,沒想到這人算帳甚是明細,岐伯既是他知道的人,可以放過,其他人卻照殺不誤。此時見到悟苦猛撲至身前,已然不及退讓,提起化神劍橫在胸前護住,另一只手已准備硬接他一掌,誰知這悟苦甚是厲害,既要殺人,哪會給對方喘息之機,剎那間已彈向他手腕,化神劍竟脫手而去,另一只手已直擊他胸口,眾人一見,都大吼一聲,均知這一掌立即會收了劉迦的命,立時圍了過來,但已然不及,這掌已結結實實擊在劉迦胸口。

瑪爾斯、齊巴魯和岐伯同時叫道:“小白臉!”
玉靈子和非所言高叫道:“兄弟。”
明正天和袁讓因驚呼道:“大哥。”
李照夕大叫“師兄”,大醜喊道“劉先生”,
崔曉雨驚亂之中,已喊不出聲,沖向劉迦,自已躍至他身前,想用自已身子替劉迦擋住悟苦。

可大出眾人意外的是,劉迦悶哼一聲,倒退兩步,居然挺住了。這時連悟苦都詫異之極,他這一掌就算沒有十成功力,但起碼也有八成,剛才劉迦被他震飛過一次,他深知此人功力底細,可此時居然能用胸口硬接一掌,他一時沒想通是何道理。再看到面前這小女生,更是驚訝,奇道:“這裏還有妖?咦,這一身靈氣好怪,你和聖妖是什麼關系?”猛然間覺得這群人來曆非凡,竟一時不敢再繼續剛才的殺念,停在原地,左思右想,不知該做何打算才好。他心中念頭起起伏伏,本來已愁苦無比的表情,此時更加深刻,所有的人仿佛都感到好像挨打的不是眾人,反倒是眼前這凶狠無比的打人者。

崔曉雨也不知道悟苦在說什麼,只是眼淚汪汪地扶住劉迦,口中不斷叫道:“哥,你沒事吧?哥!”眼見劉迦深吸一口氣挺了過來,一時間竟不知是喜是憂,心中煩亂之極。

劉迦眼見悟苦一掌擊向自已胸口,心中升起唯一的念頭就是:“今天死在這人手上了。”但沒想到對手掌力剛及胸口,體內莫名升起一股強大能場,竟硬生生地將悟苦的掌力接了下來,他一時間還難以接受自已居然沒死的事實。但他此刻心中既知自已活著,念頭也就拿定,緩過氣來,對著曉雨說道:“沒事,別怕。”然後抬頭對悟苦說道:“前輩不用濫殺,那混沌是小子我剛才收了,你要取只找我一人便是,和他人無關。”

此語一出,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這群人一直都在和悟苦纏鬥,不知他何時竟將如此天地寶物已收練了,一時間都難以相信。悟苦一聽,先是一怔,問道:“你收了?你什麼時候收的?我尚且無此法力,你有什麼能耐?”他壓根不信劉迦的話,心想此人最多也就是義氣用事,想用一已之死換其朋友性命,這種人他見得多了,本不在意,但他卻對崔曉雨大是忌憚,心中念頭急轉:“這小女子身上靈氣與聖妖大有關連,倘若傷了她,那聖妖找來,我便逃往天涯海角,也難有生路,可這妖女居然又叫這小子為哥,這卻又是為何?”一時間太多問題想不通,是以呆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判斷眼前狀況。他想來想去,有太多疑問,但又確實不願放過此等眾人,轉念之間,嘿嘿對著岐伯道:“岐伯兄,老弟請各位到小舍之聚,你看如何?”這句話說的低聲下氣之極,竟像是在哀求一般。

瑪爾斯在一旁叫道:“他媽的,老混蛋,你這麼強悍,別做出一副悲苦的樣子,老子可不同情你。”話音剛落,突然眾人聽到“啪啪”兩聲,同時又聽到瑪爾斯“啊”的叫了一聲,悟苦站在原地歎了口氣說道:“唉,連長得悲苦也有人看不慣,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啊。”眾人詫異之余,方始明白他剛才聽到瑪爾斯的話後,已閃身過去扇了瑪爾斯兩耳光,又在片刻間回到原地,這人剎那間打了瑪爾斯,可由於他動作實在太快,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心中都是驚駭不已。瑪爾斯更是氣苦,但已知此人高過自已太多,不敢再罵,口中卻依然自言自語說道:“那我同情你好了……..”話音一落,只聽到“啪”的又一聲響,不知何時這老仙已再次閃至他身邊,又給了他一耳光後已回到原處,這三掌來得奇快,瑪爾斯竟一下都沒避開,憤怒驚駭之余,又不敢上前硬拼,只好鬱悶地說道:“我…….我同情自已總可以了吧?”心中怕此老怪物再打過來一巴掌,說話間已准備溜走,誰知這次悟苦竟沒有再理會他。

岐伯一聽悟苦如此相邀,心想這人既然說出此話,那是看在自已面子上,但如果自已不知趣,竟然要客氣地表示不願去他家叨擾的話,主人太沒面子,必然立即翻臉,只怕這群人都會頃刻死在地此,是以歎了口氣說道:“岐伯今日已虎落平陽,還有什麼好說的?既然悟苦兄有請,不去也得去了。”說著他向眾人看了看,也向劉迦暗遞眼色示意,劉迦心中知道這人如想此時殺盡眾人,只怕不會超過幾十招,這群人無一能夠幸免,但既然這人看在岐伯面上,一時間不會趕盡殺絕,倒也有緩沖之機,無奈之下也點了點頭,說道:“悟苦老仙既然有請,晚輩自然欣然前往。”他心中想,這“欣然前往”四個字,不知說得像不像真心的,只怕臉上的表情早被人看出來是“被逼無奈”了。

悟苦緩緩點了點道:“呵呵,岐伯兄真是解人,這小兄弟修為不錯、仁義兼顧,老仙甚是佩服,請。”說完揮手張揚處,金光一閃,眾人立時被他瞬移帶走。

眾人剛停下,就聽到悟苦說道:“唉,地方太小了,納客都顯得寒磣啊。”言語中,似乎大有待客不周的遺憾。

劉迦放眼一看,眾人在一個大殿之中,空中有無數閃亮的物質,四周竟有無數通道出入口,他心想:“這好像又是地下一般。”

悟苦說道:“岐伯兄,你們可暫在此處稍歇,老弟去去就來。”說完竟閃身不見,完全不理會眾人是不是會逃走。

大醜見此人走開,說道:“這好像是在山洞裏,但周圍的禁制不下十層,層層都是殺著,這人心機好重。”眾人此刻均知一時半會兒無法逃脫此人手心,都不禁歎息,明正天心中更是悲苦:“唉,才在幻想世界裏收拾了四大天王,增加了些信心,誰知一到此地,又被人打得信心全無,這卻如何是好?”他修練近千年,本是一派掌門,在桑闕星地位甚高,心中自有一份優越超然之感。誰知出來後,竟是時時受困、處處挨打,信心全無,常常顧影自憐、暗自失落,自從在幻想世界裏面痛扁了降級之後的四大天王,信心指數猛然回升甚至大有爆彭之勢,沒想到此時遇上悟苦,被打得無還手之地,一時間信心又降至最低點,歎息間大有世事無常之苦。

瑪爾斯更是悲痛,他一生圖個口快,什麼話都忍不住,一定要說出來才舒服,今天因為這張嘴,被人連扇三耳光,竟連躲避的能力都沒有,更不用談還手了,心中壓抑之極,咬牙切齒,痛下決心,自已一旦恢複百分百戰神,第一個要收拾的便是此老兒,到時候一定要把這老混蛋打得比現在更悲慘。

其他眾人被困此處,均知無法逃離,想到與其做無用掙紮,不如隨遇而安,緩過緊張氣氛之後,竟七嘴八舌擺起龍門陣來。明正天本來氣苦哀傷,但在崔曉雨、李照夕、非所言的邀請下,也加入麻將戰團,稍候便將剛才苦悶忘得一幹二淨。瑪爾斯和玉靈子、齊巴魯打了兩圈鬥地主後,也就釋然剛才的種種痛心之處,漸漸開心起來。只有岐伯,被悟苦認出後,又提起從前傷心往事,與大醜對坐在一起,大吐心中苦水,心情也稍覺舒暢。可見朋友的諸般好處往往在人極度痛苦與失落時才體現得出來,理解萬歲。

劉迦看看眾人已不再憂慮,他也坐在一旁,漸感情緒安定,想到剛才險些死在悟苦掌下,心有余悸,但卻想不通自已何以能承受如此強勁掌力。正在疑惑中,突然聽到白玉蟾在體內非常客氣地說道:“幸老,還是你老人家厲害,我怎麼就想不到用此法呢?倘不是你,這小子死了固不足惜,老白只怕也再無生還之理了。”接著有另一個蒼老聲音說道:“唉,這算啥,還是多虧小雲師父的宇宙能場強大,以我二人孤單元神之力,哪能有如此之功?”劉迦驚異之下,正要開口相問,突然聽到小雲銀的鈴笑聲再次響起:“兩個老家夥別拍馬屁了,剛才的馬屁還拍得少了?”只聽到那蒼老的聲音也跟著說道:“小雲師父德高望重,我等後輩焉望其項背,單憑這功而不居,就是我輩遠遠不能及的。”白玉蟾連連說道:“是啊是啊。”小雲的笑聲一時間響遍劉迦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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