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夢醒修真錄 作者:Chgor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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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2206 2010-10-12 17:10: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6 88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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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流浪、第六章 美麗與哀愁

商廬地下城立刻形成了一個以阿塔西亞和劉迦為中心、司馬破相為軍師的作戰團隊。這團隊其實也相當於此刻商廬的應變中心,一時間人才濟濟,眾志誠誠,准備和摩巫氏展開一場持久的周旋。

司馬破相說道:“孤掌難鳴,我們不妨派人去聯絡淡月門和其他幾個修真族的抵抗者,一旦機會成熟,多管齊下,勢必讓摩巫氏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劉迦說道“好主意,他們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修真者,戰鬥力卻比一般民眾要高很多。”

於是司馬破相便開始和眾人疇劃此事的細節。

商討這後,決定讓劉迦和瑪爾斯、阿塔西亞為第一組,這一組專門負責搞破壞,針對摩巫帝國的政府部門、信息中心、控制中心、以及科技中心,甚至直接攻擊摩巫氏下屬的巫師,凡是能對摩巫氏造成打擊、讓他頭痛、讓他不得不插手出來管管的事情,無所不用其極,但以不傷百姓生命為前提,以打了就跑的遊擊戰為原則,不戀戰、不貪功。同時,由於這一組的組成人物是摩巫氏和藍沁都極為關注的,因此這一組人的行動最容易引起對手的注意,也最容易達到將敵人調動起來、疲於奔命的目的。瑪爾斯對其所分配的任務大為歡欣,猛贊司馬破相有眼光,這種搞破壞的事情是他天生的拿手好戲。

明正天和司馬破相為第二組,這一組負責對外聯絡,把商廬以外的抵抗組織的人拉攏並組織起來,形成有效、有組織的戰鬥力。司馬破相對此星球熟悉,相當了解其他國家和民族的情況,但由於外出遠行非常不安全,因此這一組再加進明正天,一則因為明正天修為甚高,一般修行者不可能傷到他,另外明正天心思細密,口才甚佳,兩人在一起可謂絕配。明正天上次經曆了大戰後,這次被安排去聯絡其他修真者,心中寬慰許多,畢竟這次出去起碼不用面對上次那種恐怖的場面。

李照夕和袁因讓為第三組,二人在商廬城指揮中心所定下的未來可能發生的戰場和重要地理位置,布下各種陣法和機關,暫時不啟用,一旦開戰,這些暗藏的陣法和機關的殺傷力勢必相當於千軍萬馬一般,既然商廬城人數有限,且血肉之軀無法與機器抗衡,因此利用地理環境、利用大自然直接對抗敵人,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兩人一天到晚都在商良如何設陷井、布圈套,用盡一切害人的心機,如果這時有人看到他們的表情再聽到兩人冷酷的對話,除了陰險可怕、毛骨竦然再無其他形容詞了。

齊巴魯和玉靈子、崔曉雨為第四組,負責安排儲備後勤物質,包括食品、水、普通藥物、各種軍需物資,訓練商廬人各種戰時生存本領。同時負責在商廬城下再設置一些逃生通道,以備大型戰爭時,商廬人逃生之用。另外,再暗中打一些通向摩巫帝國的通道,到時候一旦開戰,空中、地上、地下一齊發動,讓對手措手不及。齊巴魯對於司馬破相分配他打地道的工作極為不滿,滿眼痛恨目光。

韋巫氏和岐伯坐鎮中心,隨時策應各組,兼守城重任。

一時間,人人心中都感到一種強烈的大戰即將來臨的興奮,但心中也多少有些擔憂,畢竟這樣大的事情,環環相扣,任何一個細節出現疏忽,都可能導致全盤失敗,因此每個人既興奮又緊張。劉迦請白玉蟾從體內眾多法器中,選出一個圓形的晶玉盤,此物大有靈性,眾人各自將元神注入晶玉盤後,然後由瑪爾斯用其煉器法複制數個,一人一只,眾人可通過此物進行遠距離聯絡,甚至只要雙方願意,可直接在晶玉盤上看到對方此時活動影像。

由於擔心眾人安全,劉迦從體內拿了一堆各式各樣的法器,都是觀心院和瓊玄紫虛陣中收藏的,讓各人挑選。

本來瑪爾斯想到自已就是煉器高手,看不起這些法器,但後來發現許多法器本身質材實在完美,連他都忍不住選了一把龜頤盾,然後順手注入神力,此盾立融,劉迦有些奇怪,不禁問道此物有何用?瑪爾斯嘿嘿地笑道:“老子的戰甲早被宙斯擊壞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東西修複,這盾的質材不亞於老子的戰甲所用之物,再加上我的改造,現在成了天下最優秀的盾牌,老子穿在身上,一般利器根本不可能傷到我。”

其他的人大多也沒在武器上選擇,都只是選了一些應急的法寶,如李照夕選了禦風鏡,而明正天選了一只誅仙筆,畢竟武器還是各人手中用慣的方便些,倒是司馬破相選了不少不用真元力就可使用的寶物,如隱身用的靈絲袍,可以短距離瞬移用的紫昂腰帶,畢竟他不是修真者,保命能力相對弱得多。

阿塔西亞選了一件瑪瑙羽鴻甲,這甲輕如飄鴻,拿在手上似乎只有一根羽毛的重量一般,她沒有真元力,不知該如何穿上,劉迦接過來,隨手把甲向她身上一扔,立時消失在她身體中,阿塔西亞驚喜之余,對劉迦這種揮灑間的瀟灑不由心生向往與欽佩。聽到齊巴魯在一旁說道:“唔,那甲是好東西,好像以前是雲鶴仙人何瓊的吧?”

劉迦正想問何瓊是誰,只聽到白玉蟾在體內“咦”了一聲,說道:“這胖僧還有些見識嘛。那雲鶴仙人何仙姑也算是一個紅粉佳人了,仙界出了名美女,不過有些冷傲,不知這胖僧如何認識?”

劉迦大奇道:“何仙姑?那……那她的羽甲怎麼在你的瓊玄紫虛陣中?”

白玉蟾支支吾吾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劉迦楞了一下,心下莞爾,他既然不說,那肯定是來路不正,這家夥大有收藏癖好,定是不知用什麼神通偷來的了,心中暗暗好笑。

袁讓因拿出大量救命的護元丹、護神丹、護脈丹之類的分給眾人,更拿了不少各種各樣逃命的藥器,什麼制造煙霧的雲宵彈、短時間擾亂對方通信設備的琉璃雲、放火用的熾玄玉,甚至還有讓對方大腦出現幻覺的迷魂散霧等等,諸如此類,不一而足。劉迦看了不禁搖頭,此人手中的各種陰險狠辣事物,足以裝備一個天下最壞、最凶猛的特種兵團。

一時間眾人全副武裝,各自投入自已的戰場。

劉迦三人商良著如何搞破壞才能讓摩巫氏頭痛,重要的是不僅要搞破壞,三人也要能全身而退,否則一去就被對手捉住,成了自投羅網,剩下的人也就可以解散了。阿塔西亞經常混入敵人內部,因此建議打擊帝國機器戰隊的指揮中心,不管效果好不好,總是騷擾一番。劉迦和瑪爾斯二人倒也無謂,反正抱定搞破壞,總是幹得越轟動效果越好些。

在阿塔西亞的帶領下,三人來到離機器戰隊指揮中心只有一千公裏的郊外,劉迦元神放出,發現這裏空中到處都是無形的防禦圈,有修真者的禁制和陣法,有現代科技設計的電磁、光波隱形防禦系統,瑪爾斯隨手從身上抓了一把短劍往空中一扔,居然立時就融化。而且警聲大作,天空立刻出現十來架圓盤飛行物,四處偵察,若不是三個躲在劉迦化神劍中,只怕無數激光和各種彈藥早飛過來了。

三人一看如此錯綜複雜的防禦系統,連瞬移進去都不可能,但又不能在進去前就暴露目標,不禁很是煩惱。劉迦早習慣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時就盤腿入定,不懂的人還以為他真的是沈思,大家都安靜地呆在一邊不敢打擾他,誰知他現在只要一閉眼,馬上就在體內召開他的三人大會,小雲和白玉蟾一起被他叫醒,吵吵鬧鬧是家常便飯,哪有沈思之說?

劉迦心中念叨了半天,二人這一次居然沒怎麼說話,不禁奇怪,不知二人又在幹嘛。過了好一會兒,只聽到白玉蟾的聲音在說:“小雲師父,您看這樣行了吧?”小雲非常認真的說著:“好像是應該可以了。”劉迦心下奇怪,不禁問道:“你們在幹啥?”

白玉蟾說道:“我和小雲師父早知道你要去摩巫帝國幹些蠢事,那司馬破相也不想想,摩巫氏是吃素的?藍沁是吃素的?就你們那點小聰明,也能騙過他們?再說這諾大的一個帝國,任何重要環節都是層層加防,輪得到你這傻蛋和那瑪爾斯蠢豬放肆?”

劉迦一聽他這樣說,心中也頓起疑惑,立時問道:“那我怎麼辦?這可是大家商良好的。”

小雲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和老白想來想去,你和瑪爾斯所長之處都在個人修行方面,要發揮自已所長呢,還是盡可能與對手單挑比較好,否則以已之短攻人之長,無疑是給大家找麻煩呢。”這話說得很明白,這“大家”嘛自然也就是指她和老白了。

劉迦有些不解,白玉蟾罵道:“你的目的是為了引起對手注意,哪有那麼麻煩,這裏指揮中心,不僅防範森嚴,且有千軍萬馬,何必去自討苦吃?你不如直接找摩巫和藍沁,找到後立刻打上一架,打得過就順手幹掉兩人,一了百了,打不過就馬上逃跑,多方便啊,何必花心思這兒打一槍、那放一炮的。”

劉迦不禁歎了口氣道:“唉,要是真能准確找到摩巫氏和藍沁,我還到處奔波幹嘛?這不是因為找不到他們兩位,我這才想把他們引出來的嘛。”

小雲非常得意地說道:“嘻嘻,現在能找到啦,我和老白剛才就是在幹這事呢?”

劉迦心中大奇,問道:“怎麼做?這摩巫氏可是超級大巫,行蹤飄忽不定,沁藍也是大魔頭,兩人在一起就是天生的超級壞蛋二人組,陰險狡猾、狠毒無比,有什麼辦法找到他們?”

白玉蟾“哼”了一聲,哂笑道:“切,他們二人陰險狡猾、狠毒無比,難道說我和小雲師父就比他們差了?那自然是更加地窮凶極惡、殘忍凶暴、抽筋拔皮、辣手摧花。”話音剛落,就聽到小雲大罵起來:“呸,白老兒,那是說你喃,我是這樣的人嗎?”白玉蟾大驚,立刻陪上不是:“小雲師父,我哪敢不尊重您老人家呢?我只是想給臭小子說明我們在您的帶領下,那自然是勢如破竹、無堅不摧,把那兩個夜郎自大的家夥打他媽個落花流水,讓那魔界和巫界的兩個混蛋知道咱們修真界的厲害,從此心有余悸、再不敢踏出家門半步,您老人家臉上自然光彩無限,後輩們也有個膜拜的榜樣,世代敬仰,忌不是萬古流芳、永垂不朽?”小雲嘻嘻地笑道:“老白,你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整死你?”白玉蟾一聽,立時閉嘴。

劉迦聽他們這樣一說,不知道二人又瞞著他做了什麼事,不禁奇怪,問道:“你們又在幹嘛,我聽岐伯說過那摩巫氏不僅個人能力超強,手下還有一群巫師跟著,再加上藍沁,和他們打架可不是兒戲。”

小雲輕聲說道:“哎呀,笨啦,大家都知道以你現在的IQ加EQ,是沒法和他們鬥啦,所以我們在想,既然你智慧不行,那大家就把你的武力盡可能強壯到無窮大羅,鬥智不行,總得有點力嘛,如果頭腦已經夠簡單了,再加上四肢無力,那就真是只有死路一條了。經過我們的改造後呢,你現在雖然頭腦依然簡單,畢竟四肢發達啦,總有所長嘛。”

劉邊聽了一陣暈眩,哭喪著臉對小雲說道:“我真有那麼差勁嗎?我個人覺得我也不是那麼笨嘛,怎麼自從進了修真界,不是被人罵傻蛋,就是被人罵頭腦簡單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白玉蟾嘿嘿地說道:“臭小子,廢話少說。我們已經把你個人的元神和體內宇宙徹底連通了,自此以後,你身上的真元力就算不是無窮無盡,起碼也是如淘淘江河、無休無止。而且既然你的元神和體內宇宙差不多算是一體,當然,離真正的一體還差他媽太遠,對你所在的宇宙中的所有事物都該有感應的,至於感應有多大,就看你小子的悟性了。”

劉迦一聽,心中驚喜,但轉念一想,似乎依然有些不明白,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前輩,你能不能再說明白點,這感應有什麼用?”

白玉蟾一聽,似乎沒見過這種笨蛋,立時破口大罵:“他媽的,有什麼用?天地間精華與煞氣哪一樣不是修行的人不惜代價追求的寶貝,宇宙的能力大可以運轉星球、改造蒼海桑田,小可以呼風喚雨、借雷引電,這用處還小啦?你見過哪個修行的人敢逆天而行的?”

劉迦聽到居然有如此神奇,狂喜之余有些不敢相信,連連問道:“真有這麼厲害啊?我有可以有這麼厲害嗎?”

白玉蟾聽他這麼開心,又痛罵道:“臭小子,你高興個啥?這得看個人的悟性,悟性不同,效果也完全不一樣,就好像你父母留給你一大筆遺產,如果你只是個孩子,拿著這筆錢就只知道買些糖果,別人看見你的財產,還拼命來搶,最後你也是死路一條,可如果你懂得這大筆銀票所代表的意義,你自然會大搞產業,以錢生錢,越來越有錢,別人不僅不敢眼紅,鑒於你的威勢,還時時跑來巴結你。這事因人而異,看你自已吧。”

劉迦略略明白一些了,這時聽到小雲輕聲說道:“嗯,老白說得沒錯,可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也在參悟這東西,大家一起努力羅。”劉迦稍稍放下心來,但喜悅之情畢竟大增。

劉迦決定立刻試試,他沈入心神,突然感到自已元神體察的範圍竟然在不知覺中變得寬廣無比,似乎真的是無邊無際一樣。他試著去探查摩巫氏與藍沁所在處,正念及此,心中光亮一閃,藍沁與摩巫氏立刻出現在一個美麗的湖畔旁邊,他雖然看不清二人形象,但起碼知道間諜所說的消息沒有錯誤,這二人果然在摩巫氏的行宮納坷畔湖。

劉迦立刻出境,剛一出來,就看到瑪爾斯與阿塔西亞正與一群黑衣蒙面者打得不可開交,瑪爾斯一臉的歡天喜地,拿著大棍大呼小叫地把對手全逼在離他三米之外,沒人敢靠他太近。但阿塔西亞手中只是仗著一把光劍,明顯已非常吃力,若不是她身上穿有瑪瑙羽鴻甲,只怕早被對手幹掉或是活捉了。他發現阿塔西亞的搏擊能力非常普通,但對手總是無法靠近她,不管對方的攻擊如何打在她身上,總在無形中就消散了一般,不禁心中歎服:“不愧是一件仙甲,一般修行者的攻擊,根本無法湊效。”

劉迦立時閃至阿塔西亞身邊,化神劍湛然在手。阿塔西亞看到他來到身邊,心中大是寬慰,她也不知為什麼,劉迦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的心總會非常安定,雖然她也知道劉迦並非萬能,但總能帶給她一種安全感,仿佛縱然摩巫氏就在前面,也可以無所畏懼一般。

劉迦剛到阿塔西亞身邊,化神劍光影過處,立時有兩名黑衣人慘叫一聲,飛了出去。其他黑衣者正在苦鬥瑪爾斯,看到劉迦剛到即有兩個同伴已然喪命,不禁大驚,正在思量是否逃跑,只見劉迦左手一伸,體內宇宙黑洞立現,各人手中法寶和武器剎那間全不見了。劉迦體內白玉蟾也跟著叫道:“他媽的,又裝進來一堆亂七八糟的無用東西,還得老子來打掃衛生。”

眾人惶惑恐懼,隨著劉迦一掌翻出,聽到其中一個黑衣人大喊一聲:“快跑,那是鎮心玄印。”可此時再跑已然不及,這些人在鎮心玄印的強硬沖擊之下,一時間竟如脫線的風箏,隨著一片慘烈的哀叫聲,全飛向遠處。

瑪爾斯氣呼呼地對劉迦叫道:“他媽的,你一掌就幹掉了,還有什麼好玩的?這樣打一點都不過癮。”

劉迦笑道:“放心吧,有你的打的,多半還是惡戰哦。”他一問瑪爾斯,才知道他剛才入定時,這些黑衣人是從千裏之外的指揮中心飛過來的防禦者,都是些修為不高不低的巫者。

阿塔西亞聰明至極,一聽他這樣說,立時知道他心中另有想法,不禁問道:“劉迦大哥,你有什麼新想法,是不是?”

瑪爾斯見說,立刻跑了過來,笑呵呵地問道:“難道你要直接去找藍沁?”

劉迦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能確認摩巫氏和藍沁就在納坷畔湖附近。我們直接去騷擾他們吧,別讓他們太閑了,一副把我們玩弄在掌中的樣子,讓他們也擔憂一下。”

阿塔西亞見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心中也升起一股強烈的信心,微笑著堅定地點了點頭。

瑪爾斯怪笑道:“好好好,小白臉,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去去去,看看藍沁怎麼收拾你。”

劉迦想了一下,拿出晶玉盤,找到岐伯和司馬破相,與二人商良了一下,司馬破相的意思很明確,如能直接騷擾一下摩巫氏,效果會更好,但安全第一,畢竟現在大夥沒有一舉消滅摩巫氏的把握,要保存實力。為了此行更有把握,岐伯建議再把齊巴魯也帶上,多一個高手在側,騷擾力度更大些。

說話間,齊巴魯已經呵呵地笑著瞬移至三人身旁。瑪爾斯拍著齊巴魯的肩嘿嘿地笑道:“胖仔,在地下城挖地道,好不好玩呢?”齊巴魯啐了一口,罵道:“他媽的,司馬破相那混小子,居然讓老子去幹挖地道這種無聊的苦差,下回見到他,老子不整死他才怪。”瑪爾斯嘿嘿地笑個不停。

劉迦用化神劍將四人圈住,立時瞬移至納坷畔湖附近。只見這湖異常寬闊,站在湖邊竟如大海一般,看不到對面。湖光閃爍,四周林蔭處處,陽光透過枝葉在地上色影琉璃、輕輕晃動,四野寂靜無聲,偶爾鳥鳴雀喚,草叢間蝴蝶撲花,微風掠過,四人均歎道,雖然大家不知摩巫氏的能力如何,但這份享受的閑情逸致,卻讓每個人都大是羨慕與欽服。

說話間,遠處傳來隱隱可聞的女子嘻戲笑聲,齊巴魯說道:“這摩巫氏真是腐敗,這風雅處還帶上寵妾,簡直是享盡人間快樂,可惡之極。”

瑪爾斯卻道:“小心些,我感到藍沁的能場就在附近。”劉迦也一樣感到一股異樣能場,但似乎又與上次在科研中心感到的能場有些不同,在上次的能場以外,還有一個更強大得多的能場就在附近。

眾人瞬移至女子笑聲傳來的地方,只見湖邊有兩個女子正在嘻笑玩耍,開心之極。其中一人面目精美,藍裙飄揚,酥胸微露處,盡是光影陸離,笑容燦若桃花盡放,嫵雲媚雨,一片璿旎風光。另一人清麗絕雅,笑容恬美溫馨,紫衣環身,體態柔若無骨,正與同伴嘻謔玩笑。

瑪爾斯立時輕聲叫道:“藍沁,她果然在這裏。”緊跟著阿塔西亞也在一旁略帶緊張說道:“另一個女的就是摩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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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流浪、第七章 愛恨恍惚間

那兩位女子仿佛並不知道這一行人已到了離她們不遠的地方,依然盡情地玩耍打鬧,劉迦看著搖了搖頭,想道:“真沒想到摩巫氏是女的,還這麼漂亮。如果不知道這兩人是大魔頭,又或是在我從前的生活中遇上這兩人,恐怕會從此害上相思病吧。”此念一閃而過,他立時恢複平常心,拉上阿塔西亞,與眾人一道,立刻閃至這兩位女子跟前,他擔心阿塔西亞被意外襲擊,刻意擋在了阿塔西亞身前。

兩位女子見到這一行人來到了面前,這時才放下剛才的打鬧,但依然沒有忍住笑聲。

只見藍沁杏眼微抬,笑容燦爛地看著眾人,竟沒有一絲敵意似的,指著劉迦,嬌聲婉轉道:“哎,這不是劉迦和戰神嗎?喲,阿塔西亞公主也來了,還有個可愛的大胖和僧呢,阿姐,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嗯?”說話間,胸前微微起伏,藍光更盛。

只見摩巫氏放下剛才戲耍的心情,微微吸了一口氣,淺笑之中,酒窩一閃而過,神態恬淡安適,柔聲說道:“除了公主以外,其他的人我都不認識,原來這小哥就是劉迦,真是年輕有為,大胖和僧叫什麼?那位就是戰神啊?久仰大名,可真是如雷貫耳,家裏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客人,真讓人有點受寵若驚呢,各位遠到而來,途路幸苦,要不要先到小築一坐,阿垣為各位沏茶接風如何,小築雖小,但阿垣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各位如能賞臉,該當不會怪罪阿垣沒有遠迎之罪。”說話間竟如一個大家女子,進退分寸,絲毫沒有缺了禮數。仿佛來的不是她的敵人,倒是久違的朋友一般。

眾人全都是一楞,劉迦指著摩巫氏說道:“你…..你…….你在城市中挂的照片,不是那個男人嗎??而且是個老頭,這……..現在又是個女的,這怎麼可以?”阿塔西亞在背後輕聲說道:“劉迦大哥,不要上當,這人經常變來變去的。”

只見摩巫氏恬然一笑,輕聲說道:“這位小哥說笑了,你想想看,我若挂一些嬌嫩欲滴的照片在城市中,忌不是有傷風雅,有礙觀瞻?挂上一幅老者的照片,自然顯得穩重與厚道,君子不重則無威,想來這個道理小哥應該明白。小築離此不遠,各位請吧。”說罷竟似不理會眾人意願,拉著藍沁的手,向湖邊林中的小屋走去。

藍沁轉身後,突然側身看著瑪爾斯,微微對其眨了眨眼,瑪爾斯渾身一顫,竟似非常害怕一般。

眾人聽罷,都不知該如何是好,本來是來打架的,對方卻殷情款待,而且善意十足,只有一齊望向劉迦,劉迦撓了撓頭道:“我們還是去吧,別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去有些不好意思吧?”雖然這理由他也覺得很牽強,可要他現在就立刻對眼前這兩位如花似玉且知書達理的女子動手,他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的。其他人本以為見到藍沁和摩巫氏後,立時便是一場惡戰,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一時間都想不出好辦法,只有跟在這兩個女子身後,滿腹疑問地走了過去。

眾人進了林中一間矛草小屋,屋內竟一塵不染,空氣清新無比,竹椅古樸優雅,茶幾上一爐香煙緩緩繚起,若非知道這是摩巫氏的地方,只怕還以為到了某位神仙的修道之所了。

眾人剛坐好,只見摩巫氏已沏好清茶,這茶香竟是清澈透心,如仙淩一般。藍沁也在對面坐下,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斜眼瞧著戰神,悠然而道:“戰神啊,你上次不小心傷了我呢,見了面也不問候兩句,真沒良心。”語態嫣然,百媚橫生。

瑪爾斯頭上青筋暴露,惡狠狠地說道:“我說藍沁,你別給我來這套,我瑪爾斯可是神,沒那麼容易上當的。”

藍沁突然撲哧一聲,用手掩嘴而笑:“嘻嘻,你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神了吧?你家裏那點醜事,誰不知道?”瑪爾斯一聽,心中一股怨尤之氣堵在胸口,竟不知該如何發泄。

藍沁又轉頭對著劉迦說道:“小帥哥,我找得你好苦啊,跟我到魔界去吧,我們郎才女貌,正是一對神仙眷侶,不可枉費了人生一場風流歲月。”眼中波光流動,每一句竟打在人的心上一般。

劉迦正要說話,突然背後瑪爾斯叫道:“小白臉,不可上她的當,她這句話對好多人都說過的。”

齊巴魯一聽,轉身對瑪爾斯問道:“你怎麼知道?”瑪爾斯急道:“我當然知道,她當年也對我說過這句話的!”齊巴魯有點好奇,接著問道:“那後來呢?”瑪爾斯一聽此話,臉上登時紅光一片,張著嘴巴欲說不能,眼神無比尷尬而無奈,齊巴魯疏於人情世故,一時竟不懂瑪爾斯為何有此情態,竟又跟著問道:“你還沒說啊,那後來呢?”瑪爾斯一聽,就像泄了氣皮球一樣,頓了一下腳,轉過去身,背對著眾人,耷拉著頭,竟不再說話。

劉迦一看瑪爾斯這樣子,立時明白了,想來瑪爾斯曾被這魔女引誘而情不自禁,必然是始亂而終棄,被藍沁拋棄後顏面盡失,而且堂堂神界戰神,被一位魔界女子玩弄了感情,這種事他哪裏說得出口?劉迦暗暗好笑,舊事在不小心中被重提起來,這瑪爾斯死要面子,此時哪敢面對藍沁,只有轉過身去不再面對眾人了。

藍沁一看瑪爾斯這樣子,不禁掩嘴嬌笑,花姿亂顫,摩巫氏輕打了一下她的頭,含笑微嗔道:“你啊,這麼些年還是這樣子,哪見長進了?”這兩女子一笑一顰之間,竟讓人目瞪口呆,一時間說不話來。

摩巫氏坐定,看著劉迦,輕言細語道:“小哥想必是為了姬王一事而來,姬王身體可好吧?許久沒見他老人家了,修為定是大有提升了。”轉頭又對著阿塔西亞說道:“公主越來越英姿勃發了、越來越漂亮了。”說完順便轉過身來對著劉迦說道:“我悟道前小名阿垣,大家不介意的話,就叫我小名好了。”一時間,除了阿塔西亞外,眾人居然都大感摩巫氏不僅不恐怖,反而特別親切,甚至懷疑商廬是不是和摩巫氏有些誤會了。

阿塔西亞心中雖然有些恐懼,但卻也並非懦弱之人,她聽見摩巫氏贊她,不禁正色道:“摩巫氏,你很強大,阿塔西亞一直都知道,可並非所有的人都會因此而低頭忍辱偷生,就算你能殺了阿塔西亞,商廬定會有無數的阿塔西亞站起來抗爭。”

劉迦對眼前的狀況,說不出是擔心還是害怕,正在疑惑中,聽見阿塔西亞如此說,怕她得罪摩巫氏,這女人城府太深,只怕一動手,阿塔西亞就有滅頂之災,是以立時將真元力環繞在阿塔西亞身邊,將其護住,但仿佛又感到自已太過敏感,會不會誤解了摩巫氏,而眼前的摩巫氏竟越看越不像壞人,心中疑惑大增。

劉迦雖然未有任何動作,但細微處哪裏瞞得過摩巫氏,這女人輕笑一下,依然恬淡如故,看著劉迦說道:“公主,這小哥很疼愛你呢,怕你被我這巫女傷了呢。”

這一說,阿塔西亞立時一楞,但馬上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心中暗喜,但臉色卻立刻菲紅而過。劉迦被摩巫氏這麼一說,臉上竟也是紅了一半,有些尷尬地說道:“這…..這也並非如此。”他有些難堪,覺得自已是否多心了,甚至開始想到如果摩巫氏和阿塔西亞中間有誤會的話,自已應該居中幫他們調解一下,並非需要用武力來解決。

摩巫氏不等對方繼續說話,依然微笑著,接著道:“小哥一行人來此,無非就是了幫阿塔西亞公主要回權杖,而公主這麼些年也是戀戀不忘至尊之位,唉,可見權力的誘惑總是很大的。”她微微歎了品氣,竟是蘭香撲鼻,讓人心醉不已,繼續說道:“公主,我殺你父母,乃往世夙緣,今生因緣和合,該有此應,他生我必回報於他們,所贈福報,怕將遠遠大於今日一國之尊,你不懂這因果輪轉之理,是以對我耿耿於懷。小哥今日此來,也是因為往世與我有一隙之怨,因此今生前來討債,阿垣何嘗不知、又何嘗不明?倘若此刻阿垣就緣了債,你也一樣受阿垣之怨,他日必還阿垣之惡報,修真路途漫遠而艱,何必為一些虛幻的情景費去無數光陰呢?”

劉迦對摩巫氏的話似懂非懂,但至少聽得出她說的是自已在往生往世曾和她有過一些怨結,因此今天才會在不知覺中找上門,討此業債,不禁有些發楞,他不知自已此來是對還是錯,而且摩巫氏通情達理,款款溫柔,讓他感受不到敵意之時,反而有親近之感。

突然見到齊巴魯大搖其頭說道:“嗯,這因緣之說倒是大有其理,不過,你來了以後,不僅大加屠戮,又把四周的國家拆散,還准備派軍攻打地球,此理卻說不通,老子雖然對佛法所解甚淺,但也知道你的因緣之說太過牽強,老子想不通啊。”

劉迦本來還有些迷惑,齊巴魯的話立時提醒了他,一想到地球可能遭受的慘狀,雖然心中有些道理確實不是他現在的能力所能明了的,而且面前這兩位女子的情態也讓他無法肯定自已做的事是對還是錯,但此刻毅志卻立時堅定起來,正色對摩巫氏說道:“摩巫氏,在下劉迦,我入修真界不久,許多道理都不太明白,但我起碼相信,殺害無辜的生命,再好的理由,都是罪過,劉迦愚笨,不懂因果之說,對世間緣份的理解也沒什麼境界。但卻絕不能讓你殘害無辜,你說得再好,也不過是哄哄自已罷了,今日既來,要麼請你離開商廬星,要麼勢必為天下蒼生除一暴君,你盡可選擇。”

劉迦此時,已從剛才的疑惑中擺脫出來,雖然他的悟性確實對太多道理都不大明白,更甚至覺得摩巫氏說得好像有道理,但一想到此刻千萬人生活在摩巫氏的強壓之下,想到商廬地下城希望趕走暴君而重獲自由的人們的願望,想到如果不阻止眼前這女人,地球也將面臨巨大的災難,內心的疑惑竟一掃而空,一股堂堂正氣充實在胸口,意志竟然無比堅定起來。

摩巫氏和藍沁聽了,都是微微一怔,沒想到這笨小子居然此刻能有如此主見,連瑪爾斯本來因為難為情而羞於見人,此刻都被劉迦的話猛然定住心神,轉身過來,坦然面對藍沁。阿塔西亞一臉崇敬地望著劉迦,她也被劉迦居然能在這巨大誘惑與迷亂之中依然保持一顆正義而坦蕩的情懷所感動著,心上欣慰無限。

藍沁微微一笑,臉色嫵媚已不再似剛才那樣肆無忌憚,她仔細看了看劉迦,說道:“嗯,不錯,靈性尚存,非常人所能為之,居然此時此刻還能保持如此良醒之覺,至尊神魔沒看錯人嘛。不過,既然如此,恐怕我更得帶你回魔界了。”說話時臉色間竟然殺氣隱閃,劉迦已然感到對方能場漸漸升起,心中不禁暗歎自已險些被這兩人迷惑而入了魔道,慚愧之意頓生,但堅定果敢卻更加無法動搖。

摩巫氏看了看劉迦的表情,歎了口氣,不禁搖了搖頭,說道:“你今日逞一時意氣之痛快,他日必為意氣而困,人生苦短,何必要為了一個女子而爭強好勝呢?天下紅顏盡是挑禍根源,你難道不知?”

劉迦此時心中疑慮已去,對摩巫氏的話已不再迷惑,爽朗地笑開道:“我雖然是有些笨,但起碼還知道什麼是對錯,什麼是正義,倘若我今日聽了你這番勸諭而放棄做人的原則,那我今後可真要後悔了。摩巫氏你聽著,你可以說完你所有的理由,但劉迦不會再迷惑了,我心中只有此一念,不能讓你繼續在這裏殘害天下蒼生,是去是留,你大可立刻做出選擇。我今日來此,並非只是為了公主的意願,而是為了商廬地上地下那些渴求生存與自由的生命而來,如果你要執意妄為,劉迦就是死也會奉陪到底。”說罷已然站起身來,手中化神劍幻化而出,昂然看著摩巫氏,凜然正氣已洋溢整個小屋,瑪爾斯齊巴魯受到他的感染,也都立時站了起來,准備隨時開戰。阿塔西亞心中明知處境極其險惡,此刻感受到劉迦心中的浩然正氣,不僅忘了環境的危險,居然無比興奮。

突然劉迦體內白玉蟾大歎道:“臭小子,居然在巨大誘惑之前,還能如此清醒,嗯,這份定力老子自愧不如,不錯不錯,你也並非只是傻蛋啊。”

劉迦聽到白玉蟾如此贊他,心中微生自豪。

摩巫氏似乎對眼前的危險視而不見,神態悠然地看了看劉迦:“藍沁說得不錯,你果然與眾不同,只是太高估自已了,阿垣既然能請你們來,也能送你們走,不過得看我的心情如何了。”

劉迦聽到摩巫氏此話一出,知道對方隨時都可能發難,勢已至此,哪容更多猶豫,抬手一揚,化神劍已然斬向對手,令他吃驚的是,劍光竟毫無阻礙地從摩巫氏和藍沁身體中間削了過去,眾人都是大吃一驚,正感疑惑,只聽見屋外不遠處傳來摩巫氏陣陣嬌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出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來承擔你所謂的使命和責任,別說得好聽哦。”

眾人大驚之下,瞬移而出,藍沁和摩巫氏竟然在與眾人說話間已悄無聲息地離開小屋,而眾人面對的居然只是兩個影像而已,瑪爾斯吃驚更甚,自已就算恢複百分百戰神,這出神幻化的能力他有,但要做到摩巫氏如此瀟灑,如此隨意,只怕也未必能夠。心中立感此戰非同小可。

劉迦眾人剛落在湖邊空地上,尚未看清摩巫氏所站位置,面前一股強大能場波動已然襲來,劉迦大吃一驚,化神劍立時擋在阿塔西亞身前,但一行人依然被這波動掀得向後飛了出去。

劉迦三人此刻心中已然明白對手能力之強,遠遠超出各人的想像,所有人立時站起身來,均將真元力全部調動,隨時防禦。阿塔西亞被此震蕩,胸口堵悶異常,一時間竟無法起身,斜躺在地上,但臉上憤怒依舊。劉迦伸手拿出一顆護元丹喂其吞下,說道:“先坐著別動。”阿塔西亞吞下護元丹,立感胸口舒暢不少,本想立時站起身來繼續拼殺,但不知為何,劉迦現在對她說的話,仿佛就像命令一般,她微怔之下,竟沒有堅持,依然坐在原地,抬眼望著劉迦的背影,雖然此刻險境環生,但心中卻無所畏懼,反而欣慰超然。

摩巫氏一看三人很快站起來,居然沒有受傷,不禁微感詫異,笑著對著藍沁說道:“藍妹,你且讓一讓,我想看看這幾個臭小子有什麼本事,居然能讓魔界派你出來為其折騰,倒要看看值也不值?”藍沁嘻嘻一笑,閃至一邊,說道:“阿姐,那就煩你貴手教訓一下他們羅,他們可曾聯手欺負你妹子哦。”

劉迦此刻心中,已不再把自已當作是保護公主的勇士了,在他心中,捍衛商廬星和地球的生命與自由已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這種境界的升華使他沒有了任何恐懼和擔憂,反而由於精力集中到極致,渾身真元力鼓蕩欲出,念頭轉得非常之快。

他片刻間分析了形勢,立刻對瑪爾斯說道:“你和齊巴魯去夾擊藍沁,絕不能讓她閑著,最好能活捉她。我一個人對付摩巫氏。”瑪爾斯叫道:“啊?我們倆個大男人合攻一個女人?”齊巴魯也正想大罵小白臉,但倆人看到劉迦堅毅而自信的眼神,恍然間,立刻明白他的目的,二人大叫一聲:“就這麼辦,小白臉自已小心,藍妹妹,你完啦。”說完,倆人直撲藍沁,藍沁大吃一驚,本來如果只是對付現在的瑪爾斯,她尚有自信打個平手,但突然加上這大胖醜僧,不禁心中害怕,立時向後飄去,揮灑間魔幻腰帶已化為陣陣光圈將自已環繞,同時也向二人攻了過去。

本來瑪爾斯二人正要痛罵小白臉看不起人、瞎指揮什麼的,可在劉迦眼神的示意下,倆人立時明白其用意,劉迦心中盤算著以剛才摩巫氏顯示的功力來看,三人聯手也未必能戰勝她,但如果瑪爾斯和齊巴魯能在最短時間內活捉藍沁,就算逃走,已方也是大有收獲,而自已只要多抵擋摩巫氏一會兒,以瑪爾斯和齊巴魯二人合作之力,活捉藍沁並非難事。

劉迦不等摩巫氏援手藍沁,已向前急閃至摩巫氏跟前,右手化神劍化幻成一陣劍影狂風頃刻推至摩巫氏跟前,同時左手猛然急翻,鎮心玄印已夾在劍影中悄然砸向對手。

摩巫氏雙手空空,毫不畏懼,玉臂微展,已將化神劍的沖擊力化解得無影無形,但她沒想到這劍影中還夾有一股霸道凶狠的陽剛之力,等她發現不對,鎮心玄印已然結實地擊在其胸口,摩巫氏一聲悶哼,向後飄出。

劉迦見自已用鎮心玄印偷襲成功,心下大喜,立時追上,正要再對其補上一印,只見摩巫氏櫻口一張,恍惚中一陣蘭香飄過,立時大腦一怔,眼前一片黑暗,大驚之下,強忍暈眩,向後急退,慌亂中,雙手亂甩,也不知手上拿著什麼,只是感到有無數莫名其妙的事物從手中扔了出去。

摩巫氏被劉迦用鎮心玄印偷襲而擊中胸口,立感渾身巨震,恍眼間見到劉迦已然追上來,立時張口放出攝魂沙,為自已救下一條命來,心中不禁也大吃一驚,後悔自已太過大意,如非如此,就算劉迦有三只手同時攻擊,也不會著了他的道。

此時摩巫氏見到劉迦被攝魂沙迷住,立時搶步跟上,打算直接取其魂魄。正趕上間,沒想到劉迦一邊向後退,雙手亂搖處,竟有一件接一件的法器過手而出,竟如天上突然下來一場法器雨一樣。倆人此時已相距甚近,摩巫氏來不及後退,只有見一個破一個,心中暗叫此人哪來如此多的法器,但劉迦扔法器的速度實在太快,竟已不像他自已在扔,而像是有另外的人在幫著扔似的。這些法器件件都是李淳風和白玉蟾二人收藏的精品,摩巫氏能力再強,也不敢小覷其中任何一件,手忙腳亂之下,竟立刻被這亂七八糟的法器雨打得心神大亂,一個不留神,被啖魔劍擊中右肩,疼痛之下又被燎心繩鎖住細腰,幸好劉迦自已此刻也是心神大亂、閉著雙眼、兩手亂搖、慌亂不已,摩巫氏不敢再戰,忍著巨痛,飛至瑪爾斯和齊巴魯身後,虛晃一招,二人不知她已受重傷,嚇得立時閃開,摩巫氏圈住已經口吐鮮血、長發披面的藍沁,剎那間消失不見。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7:57
第三卷 流浪、第八章 悠悠林深處

瑪爾斯見到摩巫氏急切中將藍沁帶走,瞥眼間看到摩巫氏口角有鮮血,心下大喜,對著齊巴魯叫道:「胖仔,小白臉好厲害,居然把這壞女人打傷了。」倆人大喜之下回身過來看劉迦,卻又大吃一驚,劉迦一臉紫青色,已躺在地上不醒人事,阿塔西亞正努力地試圖將他扶起來,臉色焦急,熱淚盈框,但兀自強忍悲痛不讓淚水奪框而出。

齊巴魯倆人一驚之下,顧不得許多,立時帶上兩人離開。

回到地下城,岐伯等人一見此狀,都是大吃一驚,但聽了四人與摩巫氏爭鬥的過程後,心下都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劉迦被摩巫氏重創,尚不知嚴重到何種程度,喜的是他居然有能力在自已受創的同時也重創摩巫氏,一時間竟覺得不可思議。

袁讓因和岐伯兩人將劉迦元神仔細探查一遍,微覺詫異,一時沉默不語。阿塔西亞雖然心中焦急,但見二人不開口,也不便相詢,只是心中默默祈禱。瑪爾斯看著倆人不說話,不禁破口大罵起來:「他媽的倆個爛道士裝神弄鬼,是死是活你們倒是也說一聲,不要做出一副江湖郎中的樣子,這裡又沒人讓你們騙錢!」

崔曉雨在一旁也是心神大亂,不知如何是好。見到瑪爾斯如此焦燥,走到他身邊,拉住瑪爾斯的胳膊,柔聲說道:「瑪爾斯哥哥,你不要這麼急,我大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讓岐伯大哥和袁大哥他們好好想想,別打擾他們好不好。」她心中雖亂,但事已至此,孰輕孰重依然能分得清清楚楚,盡力保持鎮定。瑪爾斯聽到曉雨勸慰,不禁也嘆了口氣:「老子知道,老僵和小袁他們故做深沉,讓老子看著急。」

岐伯沉吟片刻,站起來說道:「老瑪,你急個啥?小白臉又沒死。只不過有些怪異,剛才我和小袁探查過了,有些不大明白而已。」他和瑪爾斯、齊巴魯都是劉迦的結義兄弟,而袁讓因等人卻是劉迦名義上的徒弟,這幾人毫不客氣地叫袁讓因小袁。

瑪爾瑪聽到岐伯如此說,不禁轉怒為喜,笑罵道:「他媽的,老僵,你這江湖郎中治不好就說嘛,要不試試老子諸星護神丹,說不定有用呢。」岐伯大搖其頭,說道:「又來庸醫亂下藥了,小白臉中了攝魂沙,按理說,以他的功力,就算不死,元神也該大亂,在體內動盪不安才是,可剛才我和小袁查過以後,發現他元神彷彿未受太大影響,只是因為精神太過緊張而脫力導致暈迷一般。這倒有些奇怪,我們和小白臉相處日久,對他也有所瞭解,這攝魂沙直接侵入其大腦,傷在人的身體上最怕受傷的部位,居然沒能攝走其元神,倒是奇了。」

眾人一聽,原來岐伯和袁讓因只是為劉迦沒受大傷才奇怪,並非是因為他受了重傷而擔憂,盡皆歡呼,崔曉喜極而泣,一時間興奮得心跳不已。齊巴魯和瑪爾斯指著岐伯,笑著大罵:「老僵,下次你再裝神弄鬼,看我們不整死你。」

阿塔西亞鬆了一口氣,微笑地看著暈迷的劉迦,神情安然鎮定,轉身對眾人說:「如果岐伯先生說得不錯的話,那我們讓他獨自休息一吧,他此刻可能需要安靜。」眾人見阿塔西亞如此說,都即時離開,崔曉雨泡上一杯清茶放在劉迦的床邊,也關上門離開。阿塔西亞下令阿莫派人在劉迦門口守衛,任何人不得打擾,同時如果劉迦有所吩咐,立刻通知她。
劉迦剛被攝魂沙迷住時,大腦竟出現短時間的漠然無知,而且由於攝魂沙直接進入其大腦,連小雲都受到波及,小雲受創後立時波及白玉蟾,白玉蟾所在的宇宙頃刻間動盪起來,白老兒所在的星球一時間風雲突變、地動山搖、火火噴發,嚇得白玉蟾六神無主,四處亂跑。但由於在此之前,白玉蟾和小雲已將劉迦的元神和體內宇宙接通,因此,在片刻混亂後,體內宇宙自行運轉,已輕鬆地將攝魂沙全部吸入黑洞,又成了白老兒的收藏物之一。

此刻劉迦雖然在床上沒有醒來,眾人卻不知他此刻不僅沒有暈迷,體內反而正鬧得不可開交。

白玉蟾正在咬牙切齒地痛罵:「他媽的摩巫氏太狠了,居然把攝魂沙直接噴在人家的頭上,這麼狠辣的招式她居然都想得出來,差點讓老子胎死腹中,老子要是化形成功,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這摩巫氏裝進這宇宙裡面來,讓她嘗嘗地震和火山爆發的滋味。」

小雲此刻依然心有餘悸,卻又有些僥倖,掩飾不住劫後餘生的歡喜,開心地大聲叫道:「哎呀,還好我們有先見之明呢,要是不把宇宙和那個我的元神接通,那攝魂沙定然在大腦中殘留不去,我還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呢?白老兒,你那招不錯,幸好早前將那些法器融入他的元神,緊張時刻自動甩出去,嘻嘻,那摩巫氏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明白突然間哪來多的法器一股腦地全冒了出來,太有趣了,若不是這救命絕招,恐怕這身體保不住了呢。」

劉迦聽到這倆人對話,方知自已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自從在貢嘎跌下懸涯以後,已不知有多少次在生死關走了過來,彷彿死對他而言已是常事了。他心下不禁感激白玉蟾事先考慮周到,否則今天只怕真的會大難臨頭了。

劉迦心中嘆道:「白老前輩,小雲,謝謝你們。」

白玉蟾見他神識回轉,想起剛才大家的慘狀,不禁又痛罵道:「謝有個屁用?哪有上陣與人過招如此粗心大意的?你開始時耍詐,在化神劍影中暗藏鎮心玄印,這很聰明,可沒想到你這臭小子果然是聰明一時而糊塗一世,立刻又變笨起來,哪有面對發此強敵,還敢衝到對手面前甚至敢重複同一招的?你以為別人和你一樣笨,讓你那程咬金的三板斧重複使來使去的?既然已用鎮心玄印將摩巫氏震倒,就不該再衝上去,起碼也得看清楚對方傷勢如何再決定下一步啊?就算控制不了偷襲成功的興奮一定要沖上去出出風頭,他媽的哪有重複用一招的?既然已衝到對手身前,就該用無極遊魂手這種近身纏鬥的方法,哪有把腦袋送到對方面前的?」說話之間,竟覺得這臭小子愚笨之極,已到了讓人憤怒的地步,臭小子愚笨而自取滅亡尚是小事,但今天險些連白老兒都賠上一條命,這可就虧大了,心中憤怒不禁難以宣洩,此刻劫後餘生,如不把劉迦痛罵一個時辰,勢難抵消剛才他在宇宙中所受磨難而帶來的驚恐。

劉迦回想當時戰況,也確實懊悔自已在偷襲成功下過於興奮而喪失大好機遇,但轉念又想到,如不是摩巫氏大意在先,哪有他偷襲成功的機會?就算偷襲成功,如不是他的元神被小雲和白玉蟾事先接通,在危急中下了一場法器雨,摩巫氏受創之下,一樣能輕鬆取了他性命。念及此,不禁大嘆魔巫氏能力之強,確非眾人想像之外,而自已居然能重創摩巫氏後還能生還,已是不幸中萬幸了。

小雲在開心以後,聲音變得平靜許多,輕聲安慰他道:「你也不太擔心,我們三人組合的潛力大大超過摩巫氏,只不過現在需要時間磨合而已,下交見到她,誰怕誰還說不定呢。」劉迦見說,心下不禁又憑添幾分信心。

白玉蟾聽到小雲發話,馬屁自然是不忘跟上:「小雲師父,您老人家高瞻遠矚,處處制敵機先,我老白是佩服得不得了的。我現在收藏了摩巫氏的攝魂沙,也仔細研究一下,下次再遇到這鬼婆娘,咱們也給她甩出去,就算攝不了她的魂,起碼也要嚇得她魂飛魄散才算出了今天這口惡氣。」白玉蟾似乎對付小女生很有一套,連吹帶捧,把小雲又說得無比開心起來,劉迦心中暗道,這白玉蟾以前必是個泡妞高手。

小雲歡天喜地起來地高聲叫道:「好啊好啊,老白,你還有什麼新招,快說來看看,咱們又有玩的啦。」小雲興趣所致,一發不可收拾,劉迦心下苦笑,自已的身體也要開始瞎折騰一番了,但想到上次全靠這兩人事先折騰,才免了今日大難,不禁又佩服兩人聰明才智,他卻忘了小雲就是他,他就是小雲,只不過這其中道理他現在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白玉蟾聽到小雲興致高昂,也開心起來,說道:「小雲師父,咱們再變點花樣,把一些法器組合在一起,或是改造一下,扔出去的時候就算對手見過,可用法卻又完全不是大家從前熟悉或是聽說過的,讓對手一見之下,有先入為主之成見,我們卻給他一個大出意料之外,必然還是著了我們的道兒,忌不痛快?」白玉蟾修練數千年,且遊遍修真與仙界甚至是諸界地域,閱事無量、識人無數,其見多識廣而機變百出,實非一般人所能想像。

小雲一聽之下,嘻嘻地笑道:「老白,你還真是詭計多端、陰險狡詐呢。」

白玉蟾聽到小雲讚賞,心下也是大為開心,來而不往非禮也,立時回讚道:「這都是在小雲師父的英明指導下,在小雲師父的大力支持下,老白才有今天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成就,就連這點小成就,小雲師父也對老白誇獎不已,可見小雲師父宅心仁厚,嚴於律已而寬於待人,這份品格才是真正的難能可貴,老白除了佩服以外竟然還是佩服,難得難得。」一時間說得小雲咯咯嬌笑,劉迦體內片刻間歡聲笑語,一片詳和之境。

劉迦在二人你說我唱的話語中,漸漸放下剛才的緊張與慶幸等等諸多心亂情緒,又開始入定起來。

他在定中回想起白日裡情景,已沒有了恐懼和擔憂,又在不知覺中回想起這些日子裡來,自已不明白的東西實在太多,而眾人又對自已寄予厚望,慚愧之下也知道該多彌補一下自已的不足,否則何以承受如此重望。心念轉換之間,竟已身入觀心院,就如一個走上社會的學生,在實踐中終於發現自已原來諸多不足,下定決心又要開始學習了。

觀心院博大精深,劉迦卻從未有時間細細地在裡面學習過什麼,此刻再次進來,一時間卻不知從何下手。突然想起白天摩巫氏在小屋中以幻境和眾人說話,而真身卻早已離開,一時好奇,不禁想瞭解一下這方面的知識,心動之間,一本書已在掌中,劉迦看到上面寫著:「幻相論」,心中大喜,立時翻開閱讀。

他看到李淳風在書中寫道:「幻者,相對於真而有此。而幻真之意,到底何為幻而何為真,卻似乎難以窮盡其理。世間凡夫以為眼前所見之物、耳聽所聞之聲、手觸所感之物、意明所感之想諸多感官為真實,卻又不知此實為凡夫因紅塵所障,感官所觸之物,無不是因人心所欲而有之,是非口舌海、名利愛恨所,無一不是亂心事物,無一不是障目之葉,由是以假為真,以幻為實,忌不顛倒是非、誤讀黑白,可嘆。」

劉迦看到此,心想道:「前輩似乎在說我們五官感受的世界竟是虛假的一般,又似乎在說這一切是由心裡面的需要才有的現實情景一般。」他若有所悟中,接著看下去。

翻過一頁,只見書中寫道:「幻境之法,小為幻術,製造片時假境,迷惑人心。大為幻相之法,利用人心所需要,因其心而隨機變現,是人入得其境中,心不同則境不同,此為幻相大法。」

劉迦想到:「白天和摩巫氏說話時,應該就是這個道理,她利用我們一直在和她說話的方便,在不知覺中讓我們一直沉在和她對話的情景中,因此將幻相留在原地,卻不知她真人卻又何脫身的?」

繼續看時,只見書上寫道:「幻相大法,能者千變萬化。初學者往往先造幻境,乘對方不注意時,瞬間轉移離開,但高手畢竟不同,可以造境之後,元神出竅,在異地重新化形,是以幻境中是真還是假,竟難以一時分清,可謂真真假假,由心而是也。」

劉迦想到白天摩巫氏的境況,不由猜測起來:「我們當時大驚之下竟沒有去注意,她到底是元神出竅而動呢還是留下幻境後,再離開的呢?」他卻不知以他的修為如何看得出來?摩巫氏只留下一個影像,到底怎麼走的,對他來說都一樣。

李淳風繼續寫道:「幻術只需要熟知口訣,調動與之相當境界的元神,即可製造幻境,但幻相大法需要透徹人心,須知人心為何會有此幻境,明了如是道理,自是隨心所欲,千變萬化,無跡可尋。」

劉迦看到下面記載的種種口訣,有人物動物變化的、自然界諸物變化的、應物所需而變化的,同時還有分為純幻境和模糊幻境變化的,原來這修為不同,竟有如此不同境界。他此刻內心安靜,竟一時間將諸多口訣悉數背上,真是過目不忘。

他想到白天摩巫氏的幻境就該是純幻境,因為一劍斬過,幻境毫無反應,只是一個影像而已,但聯想到於靜光的幻境,卻又不同,千百於靜光中虛虛實實,且都有真人的攻擊力一般,現在他看到李淳風所言,方知於靜光所用的是模糊幻境,可以操縱幻像本身,讓其他擁有不同的攻擊力,而這攻擊力的強弱,大可以因操縱者的需要而變,強,則可勢如本人親臨,弱,則可留存至僅有影像而已。

他試著幻化出一個自已來,口訣一出,另一個劉迦已在身邊,他感受了一下這個影像,似乎自已可以操縱,於是心念動處,已將元神稍稍注入其間,這個和自已一模一樣的劉迦竟在面前走來走去,語態姿勢,竟和自已一模一樣,難以區分。他興奮之餘,立時接著幻化,竟然間無數個劉迦出現,再分別注入不同元神,殺那間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沉默、有的來回跑動,開心之餘,他童心大起,竟讓有些劉迦互相對話、廝打、爭吵,隨著他元神注入的念力而異,這些劉迦也是有的強、有的弱。

他試著將元神留在那些幻像身上,自已不再操縱,這些劉迦竟能保持剛才所做之事,慣性地一直做下去,此時他終於恍然大悟白天摩巫氏是如何做到的了。心下不禁歡喜道:「原來竟然如此簡單。」

他看到後面還有更多描述如何製造幻境以讓對手因心而產生不同境界的內容,一時間竟沒心情繼續看下去,就像一個長期懶惰而不學習的學生,偶然學到一點皮毛,已是興奮不已,覺得自已已太有收穫,興奮之下,想給自已放假以安慰一下剛才苦讀而付出的幸勞一般,竟甩開書本,閒情悠悠地在觀心院裡散起步來。

他沿著兩排大屋中的小路一直向下走去,似乎這路很長,走了一會兒也沒有見到盡頭,於是於乾脆來個瞬移,一口氣跑到前面很遠。眼前突然一亮,竟是一片開寬視野,溪水孱孱、楓葉繽紛、青草微微、野花處處,藍天白雲、和風淡陽,竟是一個世外桃源之絕境一般。

他心情大爽,不由得對著天空大吼一聲,嘯聲悠長深遠,驚動林間飛鳥一起飛向遠處。他沒想到觀心院內竟有如此佳境,一時間竟在草地林間悠閒遊走,置諸煩惱於身後。

他一邊走一邊用心享受著這一刻的輕鬆與自在,不禁口中哼起小調,他一時間也不知道唱啥好,只是亂七八糟地組合一些音符在口中,卻也自得其樂,居然大有太上忘情的感懷。

正悠閒間,突然聽到林間不遠處傳來一聲問語,此聲不高不低,卻又像在耳邊,平平淡淡卻又真真切切,說道:「是誰有如此興致在此高歌,意境甚是優雅,歌卻又難聽如斯,是何道理?」

劉迦突然聽到有人說他的歌唱得難聽,竟有些臉紅尷尬,一時間竟再也唱不出口來,但轉念一想,咦,這裡居然有人,大是奇怪,不禁朝著聲音所來處走去,想看看此人是誰?

那聲音又開始說道:「聽見別人說你唱得難聽,居然就不唱了,雖然有自知之明,卻也毫無個性,必是個無趣的凡人。」言語中對劉迦竟大有不屑之意。

劉迦心中想:「他說得有些道理,不知此人是何等人物?」他邊走邊自言自語同時又像是對那聲音說道:「唉,我唱得確實難聽,別人實話實說,也沒什麼不對。」

那聲音聽見他如此說,竟又再響起:「咦,不嗔不痴,寵辱不驚,倒也並非只是個凡夫俗子。」

劉迦一聽,心中暗笑,不由得說道:「是好是壞都是你一張嘴在說,呵呵。」

那聲音聽到他如此說,稍稍一頓,又說道:「嗯,言能譽人,也能毀人,此話大有禪機妙理,原來是個高人。」

劉迦聽到此,再也忍不住笑道:「哈哈哈,你這人也太有趣了,什麼話都是你說的,可這前後定論卻大不相同,佩服佩服。」正笑之間,突然眼前不遠處,一個青袍書生竟出現在路邊,頭戴方巾帽,帽耳偶爾上下搧動,足踏一雙青布鞋,正悠閒坐在路邊青草旁,嘴裡叨著一隻狗尾草,自在地看著劉迦。

劉迦立時上前問道:「這位先生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兒呢?」

這位書生站起來,劉迦注意此人年紀和自已相仿,個子也差不多,面容俊朗,不胖不瘦,只是自已一身閒散西裝看起來像是嘻皮,而此人一般文人秀士之裝卻像是個十足的秀才。

這人聽到劉迦如此問話,笑了笑說道:「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是從修真界過來的,只不過修真界的人鮮有如此本事,竟能進入李淳風那廝的觀心幻境,你既能進來,必非普通人,我叫非所言,你呢?」

劉迦一聽,覺得此人名字甚是怪異,但想到世界之大,一個名字再怪也不會比他體內竟然有宇宙這種事情奇怪,也就立刻釋然,說道:「非所言大哥你好,我叫劉迦。咦,你怎麼知道我從修真界來的呢?」

非所言微微一笑,說道:「你看你這裝束,既非仙界神界或是他界有位有職之裝,也非諸界其他閒散幫會或是久修道士之裝,但你又能進觀心院,多半是修真界那邊的人,不小心誤打偶撞,而入觀心院,通過過觀心院中間那條空間轉移陣直接到這兒來的。何況此地雖然通道甚多,但只有觀心院的路才能讓一般修真者路過,其他的路不是修真的人所能走的,你不是從觀心院來的修真者又是從哪兒來的?我看你不像有仙或是神的修為。」

劉迦一聽,這人竟好似在說,此地已不在觀心院,而是另外一個地方一般。不禁有些吃驚,問道:「非所言大哥,這裡不是觀心院嗎?我已經不在觀心院了嗎?這是什麼地方?」

非所言一聽,立時笑道:「原來是個迷路的小子,這確實不是觀心院了,這個星球叫翠賢星,你看來確實是跑遠了,哈哈哈。」

劉迦有些不好意思,立時問道:「那這裡離商廬星遠嗎?你這星球除了你還有什麼人?」

非所言笑罷看著劉迦,微微沉吟,說道:「你從商廬星過來的?紫仙星系那邊是吧?好像是韋巫氏的地方,你從那兒過來嗎?」

劉迦一聽大喜,此人既然知道商廬,而且看似對商廬還挺熟悉的,就算自已迷路都不怕了,至少可以問路啊,只要嘴巴甜,走遍天下迷了路都不怕。

非所言繼續說道:「這裡屬於外河星系,這翠賢星住的都是一些沒門沒派的修行者,修為有高有低,有些也是本來有門派但卻寧願逍遙自在的,也跑到這裡來住,畢竟這星球很清靜,離外河星系中央也較遠。」

劉迦聽他如此說,方知這一下可跑得遠了,居然從紫仙星系直接到了外河星系,不禁有些茫然。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7:58
第三卷 流浪、第九章 非所言之語

非所言看著劉迦有些迷惑,微微一笑說道:“你既有緣來此星球,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不如在這裏遊玩一下,也算是不枉此行,一般人也來不到這裏。”

劉迦有些急道:“我得回商廬星去,那邊現在可亂了。”

非所言頭微側,問道:“我聽說商廬星是韋巫氏在管啊,他自稱姬王,把那裏管得挺好的,為何會亂呢?”

劉迦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啦,現在有個摩巫氏自稱桑普大王,在那裏幹盡壞事呢。”接著他就商廬星的情況給非所言細細講了一遍。

非所言聽了一會兒,曬笑兩句道:“這摩巫氏怎麼取個這麼難聽的名字,什麼桑普大王。”他神色有些嚴峻,自言自語道:“但摩巫氏居然敢這麼囂張,在修真者眾多的這一界,倒是奇了。對了,你說還有個藍沁,她是魔界的人,怎麼也跑到商廬星去了?這藍沁是魔界出了名小魔頭,十個禍事裏面有九個都有她的名字,她可是魔界至尊神魔的女兒,十大魔使裏面排名也不低,她幹嘛要抓你?這倒是有些怪。”劉迦一聽,暗暗吃驚,這藍沁居然是至尊神魔的女兒。

劉迦自已也不大清楚,接著他講了他如何從地球來到修真界,又如何來到翠賢星的過程,非所言聽得大是有趣,不禁笑道:“你的經曆也算奇特,不過能從凡人入修真的生命,多是因緣際會而成,也屬正常。”他看了看劉迦說道:“小兄弟,像你這樣心地善良卻又頭腦簡單的人在修真界可不多啊,呵呵,若你不嫌棄,就叫我大哥吧,我和你在一起挺開心的,啥事都不用想太複雜,你簡直是單純王一個,哈哈哈哈。”非所言見慣世間人心險惡,突然見一個心思簡單、善良可愛之輩,不禁心中多有歡欣之意。

劉迦早已習慣了大家對他的看法,他也很高興,拉著手非所言的胳膊說道:“大哥,你剛才說你無門無派,怎麼回事呢?你也是靠自已修行悟道嗎?”

非所言笑道:“這也不完全是,很多修真的人,不見得跟一個師父或是一個門派,也有的人本身是一個門派的,但由於個人喜歡清靜,也就沒和門人在一起,或是四處周遊去了。”

劉迦不禁問道:“大哥,你以前是哪個門派的呢?”

非所言歎了口氣說道:“我的門派在外河星系還算不錯,排名十一,叫源罟院。”劉迦想起白玉蟾的淡月門排名第三,不禁咋舌,這白老兒的地位可能不低啊。

劉迦聽他歎了口氣,有些奇怪,問道:“大哥,你不喜歡你的門派嗎?幹嘛歎氣呢?”

非所言嘿嘿笑了笑,說道:“你這單純王倒是啥都喜歡問,呵呵。對你我也不用太隱晦了,當年參加門派之間的比試,我大敗而歸,無顏再留在自已門派裏面,不如讓位於賢,所以幹脆就離開了。”劉迦心想,這倒是能理解,給自已門派丟了面子,那是很慚愧的一件事,聽非所言這麼說,倒像曾經是源罟院的院主一般。

非所言看著劉迦的表情似乎能理解自已,也非常開心,說道:“兄弟,看你的樣子也是個無門無派的人,不如就在此居住好了。商廬星的事不管也罷,這世間蒼海桑田,轉眼間一切即成雲煙,哪有那麼多心思去管這些閑事。”

劉迦大是搖頭,說道:“大哥,我也想清靜,不過那不僅是我朋友的事,而且那摩巫氏在那裏幹了壞事,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袖手不管。”

非所言側頭看了看劉迦,笑道:“兄弟倒是熱心人啊,嗯好,君子急人之所急,咦,那摩巫氏和藍沁修為都不錯啊,你打得過他們嗎?”

劉迦又接著說了他和摩巫氏如何爭鬥的過程,非所言一聽,臉上有些興奮,說道:“兄弟,你還是不錯嘛,能讓摩巫氏也著了道,來,做大哥的試試你的本事,來吧。”非所言好久沒和人過招,一時間竟好、也興趣高漲起來。

劉迦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大哥,你看這好嗎,我才來這裏就和人過招,只怕有些太狂妄了吧,而且我入這修真界不久,哪能跟你過招啊。”

非所言擺了擺手,說道:“哪有那麼些忌諱,來來來,大哥我也是好久沒和人動過手了,快,把你的看家本領拿出來。”非所言不理世事已不知有千百年,此時興致被人勾引,哪還忍得住。

劉迦想到此人既然曾是一派之尊,肯定有過人之處,不敢托大,恍然間化神劍已若有若無出現在手中。

非所言微驚了一下,不禁說道:“化神劍?怎麼在你處?”劉迦正要回答,突然聽到體內白玉蟾說道:“別告訴他是我給你的,千萬別說。”

劉迦一楞之下只好說道:“是在一個地下室裏面發現的。”他想自已也沒算說謊吧,本來就是在一個地下室裏面發現的。

非所言點了點說道:“這劍你最好不要隨便拿出來,用來救命可以,可要是隨便拿出來,知道的人多了,你可能多少會有些麻煩吧。”

劉迦心下大奇,不禁問道:“咦,為什麼?是因為劍好別人想搶嗎?”

非所言笑了笑道:“也不全是這樣,這劍本來是仙界妙濟真君許敬之的斬妖除魔劍,後來聽說被白玉蟾不知用什麼花招偷去了,呵呵,這老白兒有收藏癖好,不知他拿到手後卻又如何遺失在一個地下室,真是奇了。”劉迦突然聽到體內白玉蟾接口罵道:“他媽的,這劍又不是他煉的,他還不是從別人處拿的,老子瞧著順眼也拿了過來,這也算偷?”

劉迦心中暗暗好笑。

非所言對著劉迦說道:“兄弟,來來來,動手吧。”他已太久沒和人這樣說過話了,突然間興趣大至,竟是迫不急待一般。

劉迦看他兩手空空,不禁奇道:“大哥,你不用武器嗎?”體內白玉蟾冷笑道:“誰聽說過非所言要用武器的?”

非所言笑道:“不用不用,就是雙手吧,父母所賜雙手,靈活自如,不好好使用,拿一堆破爛在手上幹嘛,來來來。”劉迦一看這架勢不覺有些恐怖,此人居然不用武器,直接與人過招。但轉念想到摩巫氏也曾用空手和他過招,也就不覺奇怪了,他卻不知摩巫氏空手與他過招是因為瞧不起他而大意,這非所言是從來不用武器的人,這兩者之間區別甚大。

劉迦被非所言說得有些興奮起來,也是大叫一聲道:“大哥,小弟得罪了。”說話間,化神劍在他手中猛然變長,已刺向非所言,突然間,非所言莫名其妙出現在他跟前,距他竟只有一尺,笑盈盈地看著他。劉迦大吃一驚,雖然他見過東方遜等人利用幻境突然出現在人面前,可這人居然好像根本沒用幻境,人也一直沒消失過,就像貼著劍邊滑過來似的。

非所言貼到他跟前,卻也不動手,只是笑盈盈地看著他,劉迦倒退開來,這非所言卻不管他退多遠,一直和他保持這種距離,劉迦縮回化神劍,變為一把短刃,刺向非所言。劍光剛觸到非所言,非所言竟不躲不避,依然在原地。劉迦本來擔心刺中他,心中正暗自後悔,沒想到劍觸之處,竟似軟軟綿綿,無著力之處,化神劍竟輕輕滑到一邊去了。

劉迦一怔,只見非所言突然後退幾米,對他笑道:“兄弟,你心地善良,居然不用全力,你瞧不起我嗎?好好好,怕刺傷了大哥,不用客氣,盡全力吧。”

劉迦方知自已和對方差距太遠,一時間遇到一個這樣的高手,而且不用擔心他要自已的命,能試試自已的修為倒是一件快事。想及此,興奮異常,化神劍隨心而動,竟在心念閃過處已將劉迦環繞,隨著劉迦直撲非所言,同時再化為劍暈向非所言橫過去。

非所言一見,高聲大笑道:“對啦,這才算是過招啊。”

剎那間,劉迦的劍暈離他已也不到半尺,就在此刻,劉迦突然覺得自已兩手空空,劍竟已不在手中,大驚之下,不等腳步停下,左掌鎮心玄印立時揮出,剛猛之力破空震響,他想這印是融在我掌心中的,看你怎麼搶,突然間全身停了下來,非所言就在他面前,他的左掌不僅沒擊中非所言,反倒是非所言一只手將他左手捉住抬向天空,那鎮心玄印的沖擊力全打到空中去了。而非所言另一只手卻已穩穩當當摁在他胸口,只是留勁不發而已。

劉迦這一吃驚可不小,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非所言看著他的吃驚樣子,不禁大是開心,向天長笑。只聽到體內白玉蟾又在說道:“這有什麼稀奇的,他剛才只是在你攻擊剎那,把他的手臂伸長了而已,這人渾身上下變化自如,完全隨心似的,人體本身就是武器。你不是他對手,打起來不好玩,丟臉,別打了。”

劉迦一聽,不禁大是奇怪,這世上還有人把身體變成武器的。白玉蟾“哼”了一聲說道:“你孤漏寡聞而已,這廝出道比老子早得多,只不過也比老子更自以為是,只做了個太乙散仙而已。年輕時候外號叫凶器,這是說他渾身上下無一不是武器,因此根本用不著再拿什麼刀槍劍棍之類的廢物了。”

非所言看著劉迦驚訝的表情,大是有趣,他一生見過無數次這樣的表情,早已習已為常,但這隱居多年後再次看到這樣的表情,讓他心情大是愉快,不覺對劉迦竟大生知已之感。就如一個年老色衰的紅歌星,在被人們遺忘多年以後,突然再次看到一個超級FANS對其膜拜如初時的感動一般,這種久旱逢甘淋的喜悅比之當年台下的頌聲如潮更來得真切和感人得多。

非所言既把劉迦當作知已,心中也大是開懷,微微想了一下,笑著問劉迦:“兄弟,你想不想學我的本事?”他退隱江湖已久,此刻在劉迦這種崇拜心理的盅惑下,竟覺得一身本事隨著自已在這裏從此隱沒,微覺可惜,是以有了傳授給劉迦的想法,讓此人用自已的本事威震天下代替自已走江湖仿佛更覺過癮,別人自會想到徒弟尚且如此,師父更是難以想像。此念一起,更是堅定了今天非抓住這小子不放一定要他成全自已重現昨日輝煌的願望。

劉迦一聽大喜,不禁高興得抓耳撓腮,說道:“大哥,這怎麼感謝你才好啊,你這本事簡直是讓人匪夷所思,我根本沒有傷到你的可能。”

非所言拍著他的肩說道:“你大哥當年一敗後,從此絕跡江湖,對外面的事早已心灰意冷,只是這本事如不留下來,未免也覺可惜,只是你也不用給別人說是我教你的吧,就說是你自已想出來的功夫,或是偷師學藝的吧,反正這世界上偷人家東西的人也不少,偷也不是壞事,要有本事才偷得著啊。”他說話非常之隨意,竟完全置禮儀倫常於不顧,劉迦聽得不知所以然,只是想到:“這人簡直是隨心所欲之至,完全沒有任何一般人的觀念和標准。”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白玉蟾在體內罵道:“什麼叫偷人家東西的人也不少,老子那叫偷嗎?那就收藏!!收藏是一種境界,他懂不懂?”

劉迦忍住笑,對非所言說道:“大哥既然這麼說,我就說我自個兒會的吧。”

非所言點了點頭說道:“你剛才被我奪劍,被我直接將手捉住,其原因就是因為我的身體所有部位都可以隨意伸縮自如,因此對手的劍雖然長或是可以經過變化而長,但我的手伸得比他更長,自然就在他的劍到我身體之前,伸手過去將他的劍拿了下來,這是最基本的原理,當然,這不是說叫你把你的手用力拉扯長,這樣用蠻力拉扯除了肌肉拉出血,骨頭也要拉斷的。”劉迦點了點頭,聽他繼續說下去,白玉蟾在體內說道:“這不是廢話嗎?三歲小兒都知道。”

非所言說道:“人體結成的物質中,相互之間是有空隙的,肌肉間有,骨頭之間也有,一般人不能隨意變化,是因為體質結構被這種物質間的互相引力所制約,因此一拉扯就痛,而且再痛也拉扯長不了。”他看著劉迦似懂非懂,繼續說道:“但有了真元力也就不同了,你將真元力按一定方式注放人體物質間的空隙,這樣就可以隨時變化這種物質的構成方式。剛才我伸長,就是讓這種空隙加大,如果你要把空隙變短變緊,密度加大無數倍,你的手也可以變短變硬,這時再把真元力充注到這種物質內,甚至可以隨意將手化成一把真的刀或是劍一樣。”劉迦聽的不大懂,撓了撓頭,只聽到白玉蟾若有所悟地說道:“原來如此,這怪物連這個都想得出來,也不愧有凶器這個名號。”

非所言繼續說道:“真元力是宇宙間最有效的源動力,人所修練的真元力,雖然不能如宇宙般改天換地,但修到一定地步,到底能是個什麼樣子,確也難說得很。”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事,微微怔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所修練的真元力也一樣,只不過不同的用法效果卻完全不同的。隨著你修練時日加長,你以後會明白真元力的用處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非所言說話間,就開始告訴劉迦種種真元力如何注入體內細微處的種種應用,一時間劉迦發現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原來人的身體可以有如此奧妙,當真元力隨著非所言所教的排列方式和強弱度注入身體不同經絡與物質間時,身體每部分都感到一種異常的感覺,一會兒是彭漲,一會兒是緊縮,一會兒又覺得空空如也,一會兒又感到充實非常,他越學興趣越大,不斷把自已的手腳變長變短,又試著不用幻境直接把身體變化成各種形式的東西,他發現非所言這種修練方式已將不再把人的身體看作是一個身體,而是把身體只看作是宇宙的一部分,只要你願意,只要懂原理,就可以隨意改造一個星球一般,而細微處正如不同的廚師拿著同樣的素材卻做出完全不同的菜一樣,其心思之巧,構思其特,完全不是普通人所能想像的。

也不知道學了多久,兩人一邊學一邊過招,到後來劉迦越變越是純熟,他在進攻中趁對手不注意,立時將手演化為一把劍,非所言則順勢將手化為一根古怪的纏騰,將其緊緊纏住,一時間誰也動不了,對視之間,不禁開懷大笑。

非所言說道:“兄弟,你要記住了,這只是一種巧技,不是大法,巧技只能用於危險時刻,在細微處、在剎那間,讓人防不勝防,真正的修真大法還是要堅持修練的。”劉迦興奮地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不知自已已來這裏多久了,不禁問道:“大哥,我來這裏有多久了。”

非所言想了想:“用這邊的時間來說,可能有一個月左右吧。用你商廬的時間來算,應該是半年左右吧。”

劉迦一驚,不禁心下大亂,不知半年時間那邊發生了多少事。非所言立明其理,拍著他的肩說道:“不用擔心,你既然上次重創過摩巫氏他們,他們一時不敢怎樣的,現在回去應該沒啥大事。”劉迦心下稍安。

非所言沈吟片刻,從手上幻化出一只銀色玉鐲,遞給劉迦道:“兄弟,你我大是有緣,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你出道時日不多,今後江湖上還有得苦頭吃,他日若有困境時,用這只玉鐲給我的後輩們看,他們定能施以援手,源罟院雖然不是豪門大派,卻也不是隨便可以由人欺負的。”劉迦感激地點了點頭,心中一股親切之意頓升。

非所言告訴了他商廬星的方位,他告別之後,立時在體內宇宙找到,瞬間移了過去。

劉迦來到摩巫帝國上空,不禁大吃一驚。只見下方無數由機器人形成的方陣正在向商廬地下城進發,他略略算了一下,居然他所見到的機器人數量已不下四百萬,空中尚有大量飛行戰隊編組飛行,他心中一急立時往商廬地下城方向飛去。剛飛出一段距離,就聽到小雲在大腦中大聲說道:“掉頭掉頭,別走別走。”

劉迦一驚,立時問道:“我不知道商廬那邊怎麼樣了,一定要先回去看看才行的。為什麼別走?”

白玉蟾在體內的聲音比小雲還大,吼道:“臭小子,這群機器戰隊這麼大,搞不好是摩巫帝國現在傾其國家所有的戰力,趁他們沒發現你,還不趕緊用青龍塔把它給收了,摩巫帝國沒了這群機器人,就等於是少了一條胳膊,到時候只能用巫師軍隊或普通人組成的軍隊,那威力可就大減啦,你連這個都想不到,真是笨到姥姥家了。”

劉迦一聽心中大喜,隨手扔出青龍塔,想起這塔威力巨大,自已立時飛到遠處。只見青龍塔罩在機器戰隊上空,片刻無限放大,竟似一個大怪物一般,一口將將下面黑壓壓的一片全吃了進去,地面上頃刻間幹幹淨淨,劉迦似乎注意到剛才青龍塔出現時,好像有一些人的聲音,想來可能是連機器戰隊中的一些巫師也吸進去了。劉迦一看這青龍塔效果如此霸道,不覺哈哈大笑起來,對著白玉蟾說道:“前輩,這玩意兒真是好玩啊,你老人家從哪兒搜來的啊?”白玉蟾有些得意,也跟著說道:“那李靖被老子灌醉………”說到此,突然發覺此話不能說下去,立時住了口。劉迦一聽李靖,立時覺得這名字怎麼就這麼耳熟啊?一時又想不起從哪兒看到過這名字,想來起去多半又是白玉蟾不知何時從那個叫李靖的人那兒偷來的東西,念及此,又想到白玉蟾的這收藏癖好雖然有些離譜,但這人膽子之大,本事也夠厲害,也確實是個奇人。

劉迦轉身立時向商廬方向飛去,他刻意在空中慢行,就是想看看這段路中間的地形和環境,正飛行間,突然發現下方的地面有些怪異,立時用元神探識,原來地下深處到處都是陷井和隱形陣法,他有些奇怪,再放寬神識,發現有些陣法之間的大坑道裏面竟然有人,他滿腹詫異,一直向前飛,發現前面有一個特大的坑道,他將元神放下去,立時聽到裏面的人在說話,只聽到一個聲音在說:“他媽的,等了這麼久,機器戰隊還不過來,就是人走路也該走到了啊,也不知小李小袁這陷井和陣法管不管用,要不管用大家可就麻煩了。咦,天上有人飛過來了,怎麼看著有點像小白臉啊?”

劉迦大喜過望,立時向那坑道方向處閃身而去。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18:00
第三卷 流浪、第十章 戚戚人獸情

劉迦一到大坑附近,袁讓因立時撤開禁制,劉迦穿透地面進入大坑。剛一進來,就被齊巴魯雙手舉起來,呵呵大笑道:“小白臉這半年你跑到哪兒去了啊,臨陣脫逃不是?”

瑪爾斯也在一旁哈哈大笑,三人抱在一起開心萬分。

一旁的袁讓因已通過晶玉盤向其他人通報了劉迦回來的消息,眾人都是一陣歡呼。而後再聽說劉迦在路上已將機器戰隊一舉收掉,更是個個咋舌,一時間都不知該是高興還是害怕,竟像是在夢中一樣。劉迦隱隱聽到體內白玉蟾在吱唔著:“那李靖的青龍塔真是恐怖,切記少用啊,我對其用法知之甚淺,搞不好連自已也要弄進去。”但此時眾人相見,情緒都非常激動開心,劉迦也就不想再多問這青龍塔的來曆或是其他更深層次的用法了。

劉迦和眾人返回商廬,剛到住處,就見到崔曉雨飛了過來,緊緊地摟住脖子,高興得不斷呢喃,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但似乎轉念想起什麼,又立時放劉迦,跑到一邊不知到哪兒藏著去了,讓劉迦一時間臉上紅得像喝醉一樣,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阿塔西亞一臉驚喜地看著劉迦,好一會才柔聲說道:“你總是在大家最需要你的時候出現,謝謝你。”劉迦看著公主的臉,有些嘻皮和無奈地笑道:“其實我也並不是想這樣出風頭的,這…..這確實是天意啊。”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劉迦簡略地和眾人說起了他這半年來的事情,眾人方知他這一去得遠了,而劉迦此時也才知道這半年以來,摩巫氏和藍沁居然沒有發動任何攻擊,今天攻擊才開始,劉迦也正好趕到,都不禁大歎無巧不成書,更有甚者如李照夕等,苦笑著戲謔道:“如果我們的經曆是一本小說的話,該作者構思縝密、絲絲入扣,對主角及眾人的愛護,那可真是無微不至了。”一時間轟聲雷動,歡聲笑語,諸如此類,難以盡述。

吵鬧過後,司馬破相說道:“摩巫氏的機器戰隊既失,只怕巫師軍隊立刻會來,我們要立刻備戰才是。”

李照夕在一旁說道:“不錯,我們已打聽過了,摩巫氏手下各種級別的巫師和巫者在最短時間內可集中十萬,再加上被巫術盅惑的人們組成的軍隊達五十萬,還有各種被巫術指揮的猛獸達二十萬左右。”

劉迦聽了,有些不敢相信,好一會兒才吐吐吞吞地問道:“那我們的戰力如何?”

司馬破相說道:“現在商廬城可參加戰鬥的巫師和巫者加起來有五千,經過訓練拿上各種合適的武器可以與巫者抗衡的人數有三萬,這些年我們集中訓練的怪獸有五萬左右。再加上我們在經過聯絡確認可以隨時參加戰鬥的其他國家的修真者加在一起有三萬左右,他們也能帶來一定數量的怪獸參戰,但怪獸數量上不會超過一萬。”

眾人一聽,均明白這實力差距相當之大,一時間沒人說話,劉迦注意到阿塔西亞此刻神色居然一樣平靜而堅定,一種為了理想隨時可以視死如歸的人格魅力洋溢在她的身上,這使劉迦大為感動,一時間也是熱血彭拜,難以自已。

司馬相破相環顧眾人道:“兵不在多,貴在善用,如果硬拼的話,我們毫無勝算,因此必須有策略地和摩巫氏鬥。”言畢,沈吟片刻。

瑪爾斯在一旁怪叫一聲道:“我說那個破相啊,拜托你一次把話說完好不好,你那表情本來就是一副要睡著的樣子了,再不接著說完,呆會兒又要睡著啦。”

劉迦在一旁對司馬破相說道:“司馬大哥,你有什麼好計劃,只管說出來,只要我們大家團結一心,眾志誠誠,必能創造奇跡。”

司馬破相就在等他這句話,一時間精神大振,連本來一副瞌睡的樣子都突然變得清醒了一般,他說道:“摩巫氏的機器戰隊被劉迦大哥的法寶收了以後,再加上前次和劉迦大哥過招受創,一定會對商廬的形勢倍加敏感,我估計她不會再做任何徘徊,勢必會發動大軍全力將商廬一舉剿滅,而且為了保證其軍隊不會受到劉迦大哥法寶力量的左右,勢必親自督戰,後方必然空虛。我們把人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與摩巫氏硬戰,爭取時間,盡可能消滅其有生力量,一部分直搗其總部,端掉她的老窩,同時爭取現有城市的政府和人民起義,再發動群眾將她的力量驅逐出去,這樣前後夾攻,我們的勝算就要高得多。”

他說完之後,在場之人都是沈默不語,此計看似不錯,但最大的問題卻是誰在正面與摩巫氏硬扛呢?有誰的力量能和摩巫氏龐大的勢力作長時間抗衡呢,如果要調動大量人馬,勢必攻其背後的力量會大大減弱,效果也就很難保證,因此一時間竟面面相覷,無人發言。

劉迦聽了司馬破相的話以後,也在想這個問題,他同摩巫氏交過手,知道摩巫氏只要不大意,自已上次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一時間竟沈吟起來,但突然間看到公主期盼的眼神,這眼神中對他有著莫大的信賴與希望,轉念之間,他不再猶豫,一顆心立時定了下來。

劉迦抬頭對眾人說道:“這樣吧,由我帶人在正面和摩巫氏對決吧,反正上次我和她已交過手,相對其他人而言,我對她要更熟悉一些,由我來吧。”他既已下定決心,心中憂慮與恐懼便不再幹擾他了,他說完之後,對著阿塔西亞報以同樣堅定和無畏的眼光,一時間倆人竟感到心靈相通,再多說其他話也沒有意義,於無聲處已心心相印了。

阿塔西亞接著說道:“我帶著人和劉迦大哥一起戰鬥!”話音剛落,劉迦和眾人一起反對,李照夕說道:“不可,公主要和姬王在第一時間進入城市,對於策反和穩定人心有著關鍵的作用,否則前方的努力就白費了。”公主也知道自已身份的重要性,一時間低下頭來,為劉迦的安危擔憂。

瑪爾斯、齊巴魯也在一旁叫道:“小白臉的膽子都這麼大,咱們自然也放屁添風地跟上幹一架,小白臉如果打得過摩巫氏,咱們自然是痛打落水狗,如果打不過,有咱們在,小白臉逃命該沒問題。”

明正天和袁讓因想到對方再怎麼樣也只是修行者,這兩人都是在各自的境界上只差應劫飛升的階段了,與人對抗總比和機器戰隊那樣冷酷無情的對抗瞧著要讓人能接受些,自信心也隨之提升,而且師父既已請纓上陣,徒弟如果落後,只怕以後被趕出師門的機率也會大大提高,於是齊道:“大哥,小的們也一起上。”劉迦聽後大喜。

這邊李照夕、玉靈子、崔曉雨也鬧著要上,劉迦搖了搖頭道:“你們三人最好跟著公主一起進城,不知道後方有沒有高手留守,有你們在我也放心些。”他內心深處不願曉雨去面對如此凶殘的場面,雖然他也知道崔曉雨最近修為日漸提高,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這樣殘忍的戰爭場面,他不希望讓崔曉雨見到。崔曉雨和他相處日久,知他心意,心中雖然暗暗感動,卻也不禁替他擔心,但他對劉迦的話從來都是順從,無一違駁,也就不再爭辯。玉靈子和李照夕兩人知道自已修為有限,如果真要面對緊急狀況,劉迦幾人還得分心照顧自已,也就沒有多說。

岐伯對著劉迦點了點頭,劉迦知他也願一起去,心下大喜,瑪爾斯在一旁笑道:“老僵,你當然得去了,誰敢把你怎麼樣,惹火了你,見一個咬一個,把他們全變成你的人,看看是僵屍厲害還是巫師厲害。”在座的眾人中,除了劉迦等人,知道岐伯是僵屍者甚少,再加上他平時將獠牙收藏得很好,別人也沒看出來,突然間聽說岐伯是僵屍,不少人渾身都是一震,岐伯也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司馬破相立時將定案敲定,以劉迦、瑪爾斯、齊巴魯、岐伯、明正天、袁讓因為主力,所有怪獸均調歸這一組,再加派指揮怪獸的巫者一千人,其他所剩戰鬥力全由阿塔西亞統一調撥,作為攻打敵人後方的力量。

正說話間,突然接到諜報,摩巫氏的巫師軍團將在兩個時辰後大舉進攻,劉迦心中一震,暗道:“來得好快,這司馬破相料事之准,真是難得的治國之才。”

眾人立時便開始按各人分配的任務各自准備,阿塔西亞來到劉迦面前,抬起頭望著劉迦,眼神中有太多想說的話,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心中均知此戰凶多吉少,也許命運將在剎那間將倆人永遠分離,此刻竟成永訣。劉迦心中也是感概萬千,沈默片時,阿塔西亞拿出一枚金色圓形章,輕輕摁在劉迦左胸,低聲說道:“這是商廬王國最高騎士勳章,是我父王臨終前要我贈予能重新帶給商廬和平與安詳的勇士的,不管今後我們還能不能見面,這都是屬於你的。”說完,墊起腳尖在劉迦臉頰輕輕一吻,然後轉身快步離開。

劉迦此時已完全沈醉在阿塔西亞的一吻之中,心潮起伏間竟沒有注意到阿塔西亞已離去,呆呆站在原地,他也不知道自已在想什麼,只是在突然間感到他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禮物與情感,他要用他的生命來捍衛這此刻的一切,就算以後是刀山火海,似乎他都能從容面對,無所畏懼。

劉迦被司馬破相的聲音叫醒,方才注意到司馬破相帶了十來個巫師打扮的人在一旁。

司馬破相說道:“劉迦大哥,這十個人是指揮怪獸的巫師,他們都聽你調遣。”

劉迦正要說話,只見一位高個子老者走了上來,對劉迦一躬身,說道:“在下夜無明,專職指揮獸兵。請劉將軍隨時分附。”劉迦點了點說道:“好,不用客氣,咦,你怎叫我將軍啊,我看你年紀比我大,叫我小劉吧。”司馬破相在一旁說道:“劉迦大哥不必客氣,公主已告訴商廬所有人,你是商廬的威武大將軍,這是商廬武職裏面最高一級。”劉迦心中一凜,也就不再拒絕。

劉迦對夜無明說道:“離開戰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先去看看你的獸兵吧。”

夜無明道:“獸兵在離此地一萬多公裏的的隱秘處,帶過來還需要一定時間。”劉迦想了想,叫來瑪爾斯眾人,問清夜無明方位,一夥人立即瞬移過去。

眾人來到一個寬袤無邊的草原上,劉迦有些奇怪,問道:“這裏看不到任何養殖場啊,獸兵在哪兒呢?”

夜無明說道:“大將軍,我們平時不敢把獸兵放出來的,否則摩巫帝國的巫師要來搶來話,損失就大了。”

說完只見夜無明口中念動咒語,隨著他右手向上一揚,前方草原上頓時出現無數高大無比的各種怪物,一時間齜牙咧嘴,轟聲震天。

劉迦大吃一驚,只見這些動物,大都在六七十米的高度,有的類似地球上的暴龍,但形象比暴龍更恐怖,除了大嘴裏露著凶猛的利牙外,頭上還有又長又尖的猗角,身上青皮凸坷不平,四肢極為粗壯,他試著估量了一下,這些動物的一只腿相當於十個自已抱在一起粗細,而且腳下利爪閃亮,稍稍一動,竟感到大地也在隨之震動一般。

劉迦問夜無明:“摩巫氏的怪獸也是這樣的吧?”夜無明點了點說道:“是,這些怪獸其實以前沒這麼大,都是經過基因改造後,才變得這麼凶猛異常的,本來他們只是這星球盛產的一些猛獸,但摩巫氏來了以後,把他們改造成曾兵對外作戰,威力無比,我們看到後也跟著改造了不少。由於他們經過巫術的改造,因此我們叫他們巫獸。”

齊巴魯和明正天等人不禁搖頭道:“這怪物就算有一頭也讓人瞧著難受,這裏居然五萬只左右,不可思議。”但轉念間,想到摩巫氏有二十萬頭這樣的怪獸,個個心裏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極度鬱悶,一時間都難以想這幾十萬頭怪獸在一起拼殺會是什麼場面。

只有瑪爾斯在一旁笑道:“這有什麼稀奇,當年在神界,老子的怪獸比這大多了。”

劉迦心念一動,問瑪爾斯道:“老瑪,有沒有辦法把這些怪獸改造一下,讓他們威力更大些。”

瑪爾斯想了想,說道:“現在只怕時間來不及了,要改造怪獸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一般第一代都不行,總得二代或是三代威力才會比以前大起來。不過倒是可以用煉器的方法改造一下他們的牙齒和爪子,讓其威力大增。”

眾人一聽,都大贊此主意妙極,於是由瑪爾斯帶頭,眾人一起飛上前去,一人抓一只對這些怪獸進行改造,明正天和袁讓因以前沒跟著瑪爾斯學過高明的煉器法,一時間不知如何改造動物,瑪爾斯手把手之間教會後,竟都恍然大悟,皆歎天下之大,學無止境,對劉迦這一行人的佩服更是大增。

劉迦抓住一頭看起來比別的怪獸都要大些的巫獸,這怪物似乎看起來不願讓人擺布,搖來晃去不肯定就範,劉迦好不容抓住他的猗角,這怪獸就把頭猛烈地左右晃動,想把劉迦甩下來。劉迦用真元力將他強行壓住,怪獸感到頭上壓力巨增,似乎頭上這人形小生物比自已這頭猛獸更為凶猛一般,才很不情願地伏在地上,但嘴裏依舊呼哧呼哧叫個不停,劉迦發現這巫獸的猗角似乎比其他巫獸都要長,心念一動,決定把這猗角改成兩柄雙刃長劍,真元力所致,這怪物的猗角很快變得閃閃發光,竟變成兩柄長約七八米,厚度超過劉迦大腿的粗劍,劍刃處寒光閃過,讓人看著心生恐懼。劉迦本來想繼續改造其牙和爪子,但一時間想不出好的造型,於是只用真元力將其硬度加強數倍,不再做其他變化。

他改造後完讓怪物坐起來,這怪物剛才被劉迦制服後,對劉迦心生懼怕,加上劉迦口中有巫師的咒語,一時間竟不敢亂動,乖乖站在原地,劉迦坐在他背上,發覺自已無比威風,不覺哈哈大笑,於是就幹脆驅趕著這怪物去靠近其他同類,順便改造別的怪獸。這怪物的同類都感到這改造後的巫獸氣勢非凡,一時間不敢造次,都乖乖接受改造,是以劉迦竟非常順利,一口氣接著改造了一百多頭。

看著時間將近,他放下手中作業,一時竟有些喜歡這怪物,於是便笑著對怪物說道:“大怪物,我挺喜歡你的,咱們一起作戰吧,我叫你超級老怪好不好?你也該喜歡這名吧,有個超級二字多威風啊。”這怪獸大有靈性,一聽了這名字,神情立時黯然無色,似乎對這毫無創意的名字非常沮喪一般。但在剛才劉迦將他改造後,他在同類中的威風大大提升,對劉迦這個主人的能力也是大為欽服,搖頭擺尾之余又竟非常高興起來,接著發出一聲吼叫,其他怪獸聽到其叫聲,也跟著向天吼叫,一時間整個草原上震耳欲聾,劉迦和眾人被這氣勢感染,都是長嘯不止。

劉迦粗略算了一下,經過再次改造後的怪獸有一千兩百多頭,明正天和袁因讓二人初次用新法畢竟速度要慢些,兩人加起來才改造了五十多頭,瑪爾斯一人就改造了三百來頭。

瑪爾斯對於煉器這種事,本來就自負之極,興致所至,竟把他座下怪獸的尾巴也改了過來,使那怪獸的尾巴竟能收縮自如,看著自已座騎與眾不同,瑪爾斯大是得意。

劉迦看到後,不禁莞爾,但轉念想到自已座下的怪獸比起瑪爾斯的來好像又要差些了,一時間童心大起,也把自已座下的怪獸尾巴再次改造,令他也能收縮自如,此外再用真元力融入一把九宮玄劍在這大怪獸的尾巴中,隨著尾巴搖動,收發自如。

瑪爾斯見此,一楞之下,想到自已除了一條護身大棍外,哪有劉迦身上那麼多法器寶物,竟抱住自已座下的怪獸痛哭道:“你主人沒人家的主人富有啊,沒錢給你加裝更高級的武器啊。”他座下的怪獸似乎也很能體諒主人的窮酸,也跟著嗚嗚哀鳴,大有悲涼之意,一時間主仆二人竟同病相憐,嗚呼哀哉,不可收拾。

劉迦大笑之余,扔給瑪爾斯一柄追魂狼牙棒,瑪爾斯大喜過望,神力所至,立時融入座下怪獸尾巴,笑道:“還好有人施舍,不然你又要變成淘汰型怪獸了,咦,這狼牙棒叫啥名?”劉迦告訴他叫追魂狼牙棒,瑪爾斯聽後大喜道:“老子喜歡這名字,哎,你以後叫追魂風吧。”那怪獸有了新武器,表情立時變得無比興奮,剛才的鬱悶情緒隨著瑪爾斯的心情一掃而空,大有從平民再次躍入貴族的氣勢,一時間和瑪爾斯一起搖頭晃腦,開心異常。

劉迦和眾人一起分數次將眾怪獸移至商廬地下城附近的開闊處,由袁讓因按二十八宿四象法分為四野大陣,左青龍據東,為明正天帶領兩名巫師,後面跟上二百巫者和一萬只怪曾。右白虎據西,為袁讓因帶領兩名巫師,後面也是兩百巫者和一萬只怪獸。瑪爾斯和齊巴魯則分為前朱雀和後玄武,也是各帶領兩名巫師、兩百巫者及一萬只怪獸。劉迦則將地下城帶來的幾千只飛行滑板拼接並放大,將其余一萬只怪獸托上半空,自已和岐伯帶上兩名巫師及兩百巫者在半空中形成天王蓋地的俯沖之勢,隨時應戰。

隨著遠處地平線越來越黑,天空越來越陰暗,一股氣勢無比凶猛的壓力逐漸出現在眾人能場感應中,都知道摩巫氏的龐大戰隊正在向這邊靠擾,一時間每個人心中都感到一陣難以壓抑的沖動與恐懼,一場決定商廬命運和各自生死的戰鬥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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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遠行、第一章 天地大撒野

劉迦和岐伯帶著巫者和一萬怪獸懸在半空,最先看清楚遠方地平線的變化,那漫延至十多公裏甚至看不到邊的黑色逐漸將地平線變得模糊,很快大地開始震動起來,巨大而沈悶的聲音連續不斷地回蕩在空中,所有人都感到自已的心也在隨之震蕩一般,心情都變得極度難受和鬱悶,劉迦心中一凜,那是對方二十萬巫獸跑動所帶來的震蕩。

瑪爾斯等人在地面上比劉迦感受更為強烈,自已座下的巫獸竟開始隨著這巨大的震動搖晃起來,明正天和袁讓因看到遠處根本沒有邊際的黑色逐漸開始清晰起來,心中立時緊張無比,因為倆人心中所念一致,就是自已這邊五萬頭怪獸再加上不到兩千的人數,比起對方二十萬怪獸、十萬巫者及五十萬被巫術盅惑後打起仗來不要命的由人組成的軍隊,無異於一盆水投進大江大河之中,最多也只是泛起一點浪花而已。明正天心中暗暗叫苦道:“以為不和機器戰隊打,再怎樣心理上都會好受些,誰知道又失算了,這眼前的戰陣只怕要將老明千年修為毀於一旦了。”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巨大的氣勢造成無形的壓力,讓雙方的巫獸都忍不住開始咆嘯起來,一只接一只,最後竟是所有的巫獸都開始放聲怒吼,此時天上地下,全是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所有人都被這巨聲沖擊著,心髒也隨之震蕩,連臉上的肌肉都感到震動拉扯有些變形起來,而雙方加起來近三十萬只的巫獸,此刻也在相互的能場感染下,熱血沸騰,大有一旦失去主人控制立即便是血肉模糊的廝咬沖撞之勢。

劉迦此刻心中情緒變化極快,遠處一望無際的黑色巨浪,伴隨著震聾發潰的沖天響聲,把他的心也撞擊得亂七八糟起來,一時激動,一時興奮,一時恐懼,一時茫然,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雙手握緊拳頭,不知覺中已感到冷汗從頭上流到面頰、從腋窩淌至身體,一時間精力高度集中,渾身竟變得有些僵硬起來。這同他上次與機器戰隊拼殺不同,那次是在毫無准備的情況下,為了救阿塔西亞,頭腦發熱間一下就沖了進去,來不及恐懼,來不及想更多,只知道拼殺保命。現在卻不同,這種死亡的威脅是一步一步緩緩降臨眼前的。對手越來越清晰,越來越以一種磅礡的氣勢壓過來時,他竟感到有一種螳臂擋車的悲涼,自已雖然站得最高,可依然感到面對的是一個凶猛無比的巨人一般,自已竟顯得像一只小動物似的。他感到渾身都在顫抖。

瑪爾斯一生大戰小仗經曆無數,對於這種場面倒絲毫不懼,但他所擔憂的是自已只有十分之一的戰神威力,此時卻要面對百分百戰神才能面對的戰爭,眼看對手越來越靠近,滿天的咆嘯和巨大的能場壓力直逼到胸前,隨著自已和座下巫獸的晃動不安,一時間竟有了也許這一戰會失敗的想法,這種想法讓他很吃驚,雖然他也並非是百戰百勝的人,但居然在正式開戰前就有對手不可戰勝的感受,有生以來卻是第一次。他早已將大棍演化還原,一只金色神戟握在手中,似乎感到神戟有些滑動,細查一下,才發現原來是手中的汗水太多了。他不自禁地從口中吐出一句:“他媽的,老子身上的肉只怕不夠這些怪物填牙縫的。”齊巴魯一生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性漢子,但看到前方無邊無際的黑色巨浪以不可阻擋之勢壓過來時,心中也徹底放下了這一戰可能打勝的希望,反倒是在一種不可能有奇跡的失望心態下,隨著心中不斷念叨地“阿彌陀佛”之聲,漸漸平靜下來,視死如歸了。

突然劉迦聽到體內小雲輕聲說道:“別怕,你現在怕已經來不及了,放松些,對方最厲害的首腦你都交過手了,還怕什麼?”劉迦心中一凜,又聽到白玉蟾也在高聲叫道:“臭小子,要是害怕當初就別逞英雄,你現在如果稍有退卻,對方三下五除二就你們幹掉了,然後再轉身回去幹掉你那嬌滴滴的公主,大家一起完蛋吧,他媽的,你再這麼緊張,老白今天只怕也要賠上一條命了。”一提到阿塔西亞,劉迦心中立時一震,全身上下虛汗盡出,一時感到身體舒服了許多,他絕不能讓阿塔西亞和商廬的人民被這樣恐怖的力量所殘害,他絕不能讓阿塔西亞最後報以絕望和痛苦。沈吟間,他低下頭,用手撫摸了一下胸前的金色勳章,阿塔西亞臨行前那一吻再次使他感到一種被人極度信賴與期盼的感動,他心中的安寧漸漸回轉,用手撫了撫座下的巫獸,問道:“超級老怪,你害怕嗎,我現在已經不害怕了。”超級老怪發出難聽的嗚嗚之聲,不知是依然在憤怒於這名字的難聽,還是因為面對前方壓倒性優勢的巫獸數量,他也開始害怕起來,也許更多的是獸性的凶猛正在蓄集,隨時准備宣泄出來。

漸漸地,雙方的距離已靠得非常近了,摩巫氏的軍隊也放緩了腳步,看來在調整隊形,以等待最後沖擊的命令。就在此刻,小雲和白玉蟾在劉迦體內一起大叫起來:“快,趁他們在調整隊形,俯沖下去,別猶豫了!!”劉迦聽到這一老一小同時大喝,心中豪氣頓生,大吼一聲,化神劍演化成巨大光暈,形成一股劍浪,向下方鋪展而去,與此同時大叫道:“超級老怪,咱們上啊。”那巫獸也是狂吼一聲,人獸立時如閃電般直撲對方陣中,摩巫的軍隊壓根看不起面前數量微弱的獸隊,正在擬調整好隊形後,慢慢收拾對手,不提妨對方居然有人竟敢先動手,無異於一個孩子面對巨人時,沒有逃跑,反而先沖上去踢那巨人一腳,讓那巨人無比驚異一般。

劉迦一沖進對方戰陣,立時如炸了鍋一般,化神劍暈在人獸落地之前,隨著一聲巨響,已將地面上清場,亮出一塊地盤來,劍暈所觸之處,倒下十多頭怪獸外加二十多個分不清是巫者還是戰士的人,頃刻為劉迦人獸騰出一絲空地。

劉迦人已落地,後面一萬只怪獸已咆嘯著如浪潮一般沖了下來,一時轟聲雷動,四周全是一片人獸慘叫。劉迦此時既已開戰,心中也再無雜念,剛一落地,化神劍立時接連揮舞,將四周的獸群人群打倒一片,同時催動超級老怪憤力向前猛沖。

瑪爾斯等人見狀,立時從紛亂的思緒裏回到戰爭狀態中來,同時高聲長嘯,催動座下巫獸,分成四個角度片刻間沖進摩巫氏大軍之中,在等待了許久不知道如何開戰的情緒在剎那間被釋放出來,每個人的心中念頭都很簡單,那就是向前沖!

摩巫氏的大軍調整得極快,見到對方主動沖擊,立時讓開大片空處,讓過對方的沖擊,反轉身來又將商廬所有沖進戰陣的人獸全面包圍,擬將其全部圍殲。一時間,天空地上,全是人叫獸吼,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到處都是血肉橫飛,再加上震動大地的猛獸跑動和無數聲光爆炸,已沒有人再有恐懼,所有人心中都只知道全力廝殺,多殺一個敵人便是多一份生存機會。

劉迦見自已座下改造後的巫獸在沖擊中似乎比對方的巫獸確實更具威力,心念一動,大叫一聲:“超級老怪,你自已照顧自已,我先去殺他們的頭兒。”說罷,騰空而起,順手將化神劍向四周一揮,隨著大片慘叫聲中,無數血肉肢體沖天而起,劉迦立時再俯沖至另一端的戰陣中,又是揮劍狂舞,口中也不停大叫不休,不知道是為自已壯膽,還是憤怒的宣泄。他這裏殺一陣,然後又找空隙躍出來,俯沖至另一端再沖殺一陣,然後又如法炮制,一時間摩巫氏的軍隊被他折騰得跑來跑去,不知他下一個落點又會是哪兒,反倒是這些人見到他如此凶猛強悍,每當他一落地,必有一大群人獸倒下,好不容易組織成進攻陣形,劉迦又再次躍起,跳向另外一邊,一時間戰團亂七八糟,人獸相互沖擊,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這邊瑪爾斯帶著兩百巫者和一萬巫獸早已沖進戰團,他一進戰團,立時騰空而起,留下一句:“追魂風,向老子去的方向沖!”接著便像箭一般直撲他早已看好的遠處藍沁所在地。藍沁遠遠立在後方,正好整以瑕地觀戰,她心中所系是劉迦,隨時准備趁劉迦受重創時將其活捉帶走,是以並未注意到一側有一個人已瞬間撲至,這人高大威猛、眼中充血、手握金色神戟,一到跟前便是猛然將戟砸下,正是神界戰神瑪爾斯已在第一時間趕到。

藍沁猛然間見到瑪爾斯,倒是一楞,沒想到此人不顧前方慘烈戰鬥,反倒是一味撲向自已,身子向側一閃,已躲開瑪爾斯致命一擊,在嬌笑間,雙手輕揚,十道魔指滅神光已然攻向瑪爾斯,同時笑道:“戰神,你幹嘛老追我啊,我真有那麼好嗎?”瑪爾斯一臉漲紅,大戟揮舞,哇哇大叫,已然又攻了過去。藍沁這次可是想錯了,這瑪爾斯對於殺一個藍沁這樣的魔界使者並無多大興趣,他一生手下敗將數不勝數,殺一個藍沁對於提高他的威名毫無意義,他心中所想的卻是:“老子被這混蛋女人玩弄感情後還遭拋棄的事情,已然傳遍神魔兩界,再不將此女幹掉,只怕不久的將來,三十三天、九法界所在的三千大千世界,都要家喻戶曉了。”想到堂堂神界英武如斯的戰神,有一天竟可能成為天下人茶余飯後的談資笑料,甚至聯想到連地球這種愚昧落後的星球上,隨便聽到一個三歲小兒或是白發老者提起戰神名號時,以後只怕都是一臉恥笑和嘲弄,心中著急與憤怒已出離難以忍受。是以一開戰即立撲藍沁,並連連痛下殺手,毫不留情,不僅要殺人滅口以絕藍沁今後四處宣揚自已的醜事,還准備毀屍滅跡以防魔界的人找出真凶而群起攻之。藍沁乍見瑪爾斯,並不知道此人心中所想惡毒之事,但轉念既明,一聲口哨,一大群巫師帶著一群怪獸圍攻上來,瑪爾斯此時心中殺念已如黃河之水泛濫不可收拾,狂暴之下,猛吼猛殺,早已忘了身在險境,戰神本色片刻間顯露無遺。

齊巴魯剛沖進戰陣,就被對方怪獸群起攻之,連人帶獸被一起掀翻,在空中連翻幾個跟頭後,揮舞禪杖馬上又沖了回來,他想到與其和畜生拼個死活,不如直找和巫師死拼,搞不好多打死幾個巫師,其他怪獸少了指揮者只怕會威力大減,是以避開怪獸竟專找人群猛沖。齊巴魯一生遺憾於沒能受到釋迦親口指點,後來只有自已學習進境。他沒有耐心,所學不專,一會兒密宗、一會兒禪宗、一會兒又是淨宗,看似學了一堆佛門精要,卻是門門懂、樣樣瘟,都不求甚解。此時一急之下,平生所學竟全力施展出來,口中大念淨宗用以定性而成就無量智慧的“阿彌陀佛”之號,以求諸佛感應能出手相助,將自已這不成氣的弟子帶離眼前這無邊苦海;同時周身禪功布滿,金剛之意大增,攻擊不足但防禦有余,不求有功但求自保;手中一根禪杖早已注入密宗金輪神通,頃刻間花樣百出,一會兒蓮花盛開,撞倒一片巫者,一會兒又是木魚般若,對著一個巫師狠敲猛打,可惜這些巫者悟性太差,在他如此凶猛的棒喝助力之下,竟無一人當場頓悟成佛,反倒是一群巫者被打得頭破血流之下,倉惶逃竄,可見機緣不成熟,縱然師父有心,弟子也毫不領情。眾巫者本見此胖僧口念佛號、頸懸舍利,以為多少是一個善類,沒想到此僧比其他人更是凶猛異常、彪悍無量,方知人不可貌相,魔與佛竟在一念之間,是以對齊巴魯的圍攻竟越加厚重。

明正天一攻入大陣,立時身形一低,竟彎起身子在眾怪獸的大腿之間穿梭不停。他為人精明,此刻既早已知道硬拼只有死路一條,不如收起一代宗師的面子,保命畢竟為第一要素。是以剛沖進大陣,他立時從巫獸背上躍下,身子一矮,竟往其他怪獸身子下閃去。這些怪獸個個都在六七十米的高度,腹下空間綽綽有余,他修為甚高,疾行閃躍之中,也不至被怪獸踩住,反倒是一些巫者自不量力,見他如此滑頭也想跟進來一較高低,不是被他手中銀槍光影所傷,就是被怪獸在狂亂的奔跑中踢傷。一時間眾巫獸身體下的空間竟成了明正天的護身高牆,他一邊在閃躲中偷襲欲靠近巫獸向他進攻的人群,一邊隨著巫獸的大踏步前進向前猛沖,遊刃有余之下,自已也開始佩服自已起來:“我明正天精明一生,若是被你們這些宵小輕易捉住,忌不是真成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居然在幾人中他算是沖在最前面的。

袁讓因剛沖至距對方戰陣十余米處,就已扔過去一大把熾玄玉,頓時前方戰陣中一片火海,不少巫者立時渾身是火,滿地翻滾,身邊怪獸也有不少被毒火傷及,一時間橫沖直闖,失去控制,眾人方知此道士之心狠手辣似不亞於摩巫氏一般,一陣驚呼與後退聲中,袁讓因已然沖入戰團,不等四周的人反應過來,揮手又是一把迷魂散霧,四周又是一片驚呼,慘聲四起,眾巫者也有不少惡毒武器隨之攻來,但比起眼前這位煉丹制藥大師,一般巫者扔來的盅惑毒藥,竟如對江湖高手施出低劣的蒙汗藥一般,袁讓因連噴嚏都不打一個。他見一招偷襲得手,心念動處,地煞止音劍幻化而出,剎那間已變成七十二般劍形分攻七十二個方位,同時左手接連彈出雲宵彈,一時間四周煙霧繚繞、大火沖天,他卻在煙霧背後腳踏五行紫微步,讓人摸不清他的方向,自已反而屢屢傷人得手。但眾巫者卻將一群群怪獸趕至,人獸齊上,袁讓因一時間也難以輕易突圍。

岐伯隨著劉迦沖入戰陣後,猛然間乍遇鋪天蓋地的強攻之勢,心中大驚,狂嘯之下,燎牙暴出,臉色蒼白、眼圈立黑,眾巫者一見之下,比他還吃驚,均大呼道:“這裏居然有僵屍!!”不少膽小者,竟馬上後退,岐伯一楞,方知他著急之時露出了僵屍本來面目,心下大喜,竟跟著那些後退的巫者追了上去,一時間反倒成了他在陣中大呼小叫地追著一群巫者四處狂奔,而眾怪獸又在他身後憤力追逐,大陣中人獸沖撞,彼此踐踏傷害,不計其數。

倒是經過瑪爾斯眾人改造後的巫獸在沖擊中大見優勢,超級老怪和追魂風兩只獸王級的巫獸,帶著一群被改造得亂七八糟的怪物,左沖右突,再加上尾巴裏面的九宮玄劍和追魂狼牙棒時隱時出,擦者即傷、碰者立亡,蹦蹦跳跳之間竟將這巨大的戰陣看作了訓練場一般,肆無忌憚地來回奔突,讓摩巫手下的獸群和軍隊大大吃苦。

這邊劉迦在四處跳躍過程中,逐漸發現了遠處半空中盈盈飄蕩的摩巫氏,閃念之間正要騰起,摩巫氏一道巫盅惑魂劍已然疾至,撞至化神劍暈邊緣,他連連倒退之余,心中不禁有些惡心,以為自已又要吐血了,體內白玉蟾叫道:“笨蛋,那是劍光中帶有盅毒。”不等他反應過來,白玉蟾一顆瓊玄護神丹已然從體內宇宙融進他的元神,這瓊玄護神丹是白玉蟾這等仙人修為級別的人方才敢使用的,一進劉迦元神,立時將劉迦大腦沖得一陣暈眩,不知東南西北,小雲在大腦內大叫道:“全力將鎮心玄印揮出去!”劉迦此時哪能想那麼多,抬手用盡全力就是一掌,空中一聲巨響,無數巫者倒飛出去,附近有兩只怪獸本已身受重傷,被這強力一撞,也在怪叫聲中轟然倒下,壓倒不少來不及逃命的巫者。劉迦這一全力出掌,真元力立時得以宣泄,心中大感服暢之極,借著剛才一掌之勢,全力騰空而起,看准摩巫氏的方向,再次俯沖下去。

摩巫氏見自已多年煉制的盅惑之毒竟然沒有湊效,心中微驚,看見劉迦從更高處俯沖而至,雙手一抬,一招“驚滔駭浪”驟然而出,劉迦在半空中被這巨大能場沖擊,立足不穩,立時向後倒飛出去,但順手也是一件法器脫手而出,卻是白玉蟾知他擋不住這“驚滔駭浪”,已在他向後飛出的剎那幫他把五雷鼎扔了出去。摩巫氏一見五雷鼎飛過來,大驚之下,花容變色,立時急閃,緊跟著身後一陣霹靂爆炸,地面上又有無數巫者被炸得血肉飛濺,慘呼連天,同時大火沖天而起,無數怪獸又開始一陣亂奔狂跑。摩巫氏見到五雷鼎炸過之後,立時分出元神欲將此仙器收掉,不曾想這五雷鼎已被白玉蟾改造過了,引出第一波霹靂後,便是自爆,摩巫氏元神剛觸到五雷鼎,立時被一陣強烈爆炸波及,身體元神立受震蕩,險些從半空中摔下來,一時間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如此上品的仙器怎麼是這般荒唐用法,用過一次居然就爆炸作廢,竟開始懷疑此五雷鼎只是一只低劣的偽造贗品,否則哪能如此不堪使用?

摩巫氏正在疑惑之中,劉迦已再次返回,雙手握住化神劍柄,已在俯沖的同時,將華神劍演化至大片紫色劍影,從空中疾砍而至,流光過處,竟將地下大量人群和怪獸的面孔照得蒼白如洗,驚恐交加。摩巫氏此時已不再大意,紫衣微蕩處,一陣黑霧已撲向劉迦,劉迦大驚,以為這又是攝魂沙,不想體內白玉蟾狂叫道:“別管他,用全力砍下去!!”劉迦不再多想,全力將化神劍砍了下去。黑霧與化神劍相遇,立時蕩散,劉迦被這強烈而沈悶的巨震再次擊來退飛出去。卻不知摩巫剛才那陣黑霧並非攝魂沙,而是摩巫氏的巫盅惑魂劍化成劍氣直接攻了過來,兩般法器強強相遇,不僅劉迦被震出太遠,摩巫氏自已也在空中大是後退,胸中惡心連連翻滾,她才是真的想吐血了。反倒是劉迦雖然不如摩巫氏修為年久,功力也相差甚遠,但每受沖擊下,必有白玉蟾在體內大施補藥,調動體內宇宙為其接續真元力,雖然這對劉迦身體也大有傷害,但此時保命第一,只要能在這生死攸關處留住修為真體,大傷大病都已算萬幸,誰還有心思去管白玉蟾用的丹藥是不是對症?

此時,摩巫氏幾十萬大軍和劉迦等人所帶的巫者及巫獸也打得昏天黑地,處處是火海,處處有慘呼,二十多萬怪獸陣中在咆嘯奔逐,刀光劍影滿天飛舞,血肉肢體四處橫飛,各種盅惑毒藥、各種法器寶物遍天起落,商廬地下城前面的廣闊原地早已成了生靈的屠斬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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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遠行、第二章 聚散回首處

劉迦在與摩巫氏的纏鬥過程中,漸感越來越吃力,畢竟白玉蟾不可能總是不斷地為他釋放法器,否則以摩巫氏之精明,法器一來,立時閃開,沒傷到對手,自已的真元力卻大大消耗,如此時間一長,摩巫氏沒有打退,倒是自已越來越不濟了。正在暗自叫苦,白玉蟾和小雲也異常著急,這摩巫氏不僅修為甚高,而且相當狡猾,上過一次的當要她再重蹈覆轍,真是難上加難,而劉迦不管在爭鬥的經驗上、自身能力發揮和使用上都遠不如摩巫氏,而且爭鬥到如此地步,連幻相都不敢用,一用即分神,一分神就可能被摩巫氏趁虛擊垮。而且四周的巫師也開始越來越向劉迦靠攏,准備只等劉邊稍露疲態,立時向上圍攻,片刻間即可將此人活捉,形勢竟越來越危急起來。劉迦奮戰之下,也越來越感到自已想要以單挑的方式戰勝摩巫氏畢竟太過幼稚,一急之下,竟大吼一聲:“老瑪、老齊你們在哪兒?”

瑪爾斯此刻正被藍沁指揮大群巫師帶著怪獸圍攻猛打,他已經殺紅了眼,早已分不清死在自已手上的是人還是獸了,只知道凡是靠近他的一切全都通殺,但體內小宇宙卻漸感難以像開始時那樣隨心所欲地調動起來,而藍沁卻在一則隨時准備趁其虛弱而上前夾擊,他心中急道:“今天只怕不但殺不了這混蛋女人,還得落個被這壞女人先玩弄再整死的醜名了。”齊巴魯也在重重包圍下漸感越發有些脫力起來,連口中的“阿彌陀佛”都唱得越來越結巴不能連慣了。倆人一聽劉迦的呼喚,心中更是一驚,但都同時想到,三人如果合力,只怕更容易應付些,立時都急速竄向空中,向劉迦的喊聲處猛撲而至。岐伯聽到劉迦呼聲,也是騰至空中,看到瑪爾斯和齊巴魯已急馳劉迦處增援,心中一動,立時在空中一陣亂飛,找到明正天和袁讓因,將倆個拉出重圍,一起飛奔至劉迦所在。

六人聚在一起,岐伯立刻大喊道:“把摩巫氏圍起來打,小明、小袁越快向外布禁制、放毒。”明正天和袁讓因立明其意,岐伯這招是想在空中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小戰場,以達到集聚眾人之力在最短時間內先幹掉敵方首腦的目的。明正天和袁讓因立時發力向外逼開一小段空間,同時布下兩層禁制,並由袁讓因從禁制內向外大發毒彈,一時間,禁制外的巫師和巫者及怪獸的攻擊竟全被擋在包圍圈之外,雖然外面壓力奇大無比,但明正天二人一邊奮力支撐,一邊發射各種彈藥,居然尚不至被馬上攻破。而包圍圈內,劉迦、瑪爾斯、齊巴魯、岐伯則同時如發瘋一般對摩巫氏開始群歐,這四人都知道明正天和袁讓因的禁制支撐時間極為有限,不在最短時間內拿下摩巫氏,只怕禁制一破,這包圍圈裏外夾擊,眾人立刻便是死路一條。

摩巫氏沒想到這群人會突然采用這種破釜沈舟的戰法,在四大高手的夾擊之下,竟無力分神去破掉包圍圈的禁制,急切之中,竟每招都是全力以赴,以盼盡快打倒其中一個。偏偏這四人此時心念相同,都知道這片刻的時間是保命的唯一機會,失去這機會,便再無生存可能,因此這四人竟也一樣狠攻猛打,絕不給摩巫氏片刻喘息之機。

本來以摩巫氏全力以赴的能力而言,就算這四人拼命,也未必就能穩操勝券,可剛才和劉迦爭鬥時,摩巫氏被五雷鼎自爆而震傷元神,真元力已打折扣,此時沖上來的三人中,瑪爾斯凶狠異常,岐伯的僵屍身份也使她大為忌憚,生怕不小心被這怪物咬上一口。最讓她頭痛的還是那個胖和尚齊巴魯,在集中精力對付摩巫氏後,口中“阿彌陀佛”之聲竟越念越順溜,很快竟成了不念而念,這佛號一時間竟被齊巴魯在無意中將其威力發揮出來,聲聲都擊在摩巫氏內心深處,讓她在急烈的爭鬥中不斷被這佛號撞擊,奇怪的是這撞擊並不凶猛,偏偏都是在摩巫氏最狠辣的殺招處將其凶意化掉,使其招式中殺機大消、威力頓減,一時間摩巫氏不僅無法立刻將這四人逼退,反倒是自已在四人群歐下險像環生。

劉迦得到三人援手,心中漸漸冷靜,他一邊猛攻一邊留意摩巫氏的身影,好幾次想用非所言的招式將其巫盅惑魂劍奔下,但摩巫氏身形轉換太快,哪有讓他伸手的空間,只怕稍一伸手,一條胳膊就被斬掉。急切中他除了用化神劍猛砍之外,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藍沁在圈外已留意多時,看到摩巫氏一時無法擺脫四人的圍攻,她心生一計,在圈外對著瑪爾斯嬌聲念道:“戰神,你知不知道,其實我有多愛你呢。”話語中媚意十足、惑力強勁,眾人聽在耳中,都是渾身一震,瑪爾斯心中一楞之下,立時轉頭回去罵道:“混蛋女人,少來這套。”卻不知這正是藍沁的圈套,摩巫氏得此機會哪容對方有片刻分神,剎那間左手劈開其他三人,右手巫盅惑魂劍已然刺向瑪爾斯,瑪爾斯心神一分,已無法抵擋摩巫氏這一劍,急切中揮戟向上一挺,隨著一聲慘叫,摩巫氏的長劍已然擦著神戟的邊緣刺中其右臂。眾人都是大吃一驚,四人本來就只能和摩巫氏勉強打個平手,此時瑪爾斯受創,勝負只怕頃刻立現。

孰不知劉迦已集中精力觀察摩巫氏多時,要的就是摩巫氏手中長劍這片刻的短暫停留,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幾乎就在摩巫氏長劍刺中瑪爾斯右臂的同時,他突然間雙手暴長,一只手化為長藤已將摩巫氏持劍之手死死纏住,另一只手已在其不留意中將其長劍奪下,這一兔起鶻落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藍沁和摩巫氏同時尖聲驚呼,而摩巫氏慌亂中,一只手被劉迦纏住,另一只手已五指發黑地抓向劉迦依然纏在她腕上的長臂,以圖將其手臂斷掉。不等她指尖靠攏,岐伯已然撲至面前,十指已在剎那間鎖住其喉頭,摩巫氏絕望間看著岐伯獠牙閃亮處,心中已然死灰一片,不期齊巴魯禪杖同時攻至小腹,頓時口噴鮮血,暈死過去。藍沁見此,立時化作藍光向星球外沖去,逃命要緊。

圈外圍攻的眾人突然間被這變故驚呆了,一時間都停了下來,不知如何是好。岐伯不敢大意,手中毫不停留,手指猛點,已將摩巫氏身上十二大經絡全部封住,對著圈外的人高聲叫道:“還不撤開?!”齊巴魯則馬上將搖搖欲墜的瑪爾斯緊緊扶住。

劉迦此時已從剛才極度緊張的狀態中緩過氣來,聽到體內白玉蟾和小雲突然同聲歡呼道:“耶!!”這兩人和劉迦一樣,也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同樣沒想到劉迦會利用瑪爾斯受傷的機會頃刻間將大局搞定,甚至連劉迦自已也沒想到,畢竟他只是由於精神高度集中下才有此發揮。一時間,劉迦體內一老一少如炸了鍋一般,倆人都爭先互訴剛才如何如何驚險,如何如何不可思議等等,劉迦感歎之余,竟無法插嘴,只得任這二人吵鬧不停。

圈外的巫師和巫者此刻都面面相覷,沒有了摩巫氏這些人不知道該聽誰的指揮,也不知道繼續戰鬥下去的意義。看到圈外巫者已失去戰意,劉迦站直身體,對著眾巫者高聲說道:“摩巫氏一人惑亂商廬星,已被摛拿,你們都是被逼行事,無關自願,不必繼續為她賣命送死,願意留在該星球的可以繼續留下,不願意的可以自行離開。”他的話如同幫這些巫師和巫者實現了自我解脫一般,雖然其中不乏有本身自願跟隨摩巫氏闖天下的巫師,但聽到劉迦這句話,似乎也為自已變節找到了借口,經過剛才慘烈的生死大戰後,已沒人願意再繼續如此殘酷的戰鬥了,畢竟修行者的最終目的並不是打架殺人,而是向更高的境界提升。片刻的沈默後,突然間眾人高聲歡呼,不少巫師在半空中朝劉迦眾人拱手作禮後向遠處飛去,也有不少巫者願意留下,畢竟其中不少人曾經本來就是韋巫氏的跟隨著,迫於壓力而跟隨摩巫氏的。剩下的巫師立時幫助救死扶傷,並為受巫術盅惑而成為軍隊的人們解除盅惑。

劉迦讓明正天撤開禁制,從半空降了下來。

一時間眾人都感到渾身酸軟,疲不可支,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看著大地上一望無際的血肉橫陳、狼籍不堪,一些地方大火依舊,煙霧尚未消散殆盡,眾怪獸在巫師指揮下已都停止了爭鬥,想起剛才還凶險無比地在生死之間掙紮,他心中跳動不停,不知是因為剛才的恐懼尚未離開,還是不相信這一切已經在最沒想到的時刻結束了。他低下頭,顫抖著右手撫著胸前的勳章,這才發現勳章已沾滿鮮血,自已的西裝和襯衣早已破碎不堪,心中漸漸升起一種自豪,這自豪裏面,有他和朋友們一起生死共存的感動,更有一種終於沒有辜負阿塔西亞和商廬人民期望的自我認同。他聽見四周突然響起眾人的呼聲,回首處,阿塔西亞正腳踏飛行滑板帶著數萬前來增援的軍隊疾馳而至。

阿塔西亞從遠處趕來時,看到這邊火光沖天,煙霧繚繞,但卻沒有了戰爭的喧囂,竟以為劉迦眾人已然死於非命,此刻沖至面前,看到劉迦渾身血跡、滿臉汗泥地站在戰場中間,立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飛身上前將劉迦緊緊抱住,竟然熱淚盈眶地哭了出來。倆人此刻已沒有更多的話語,共同走過這一場生死,除了緊緊相擁以外,只有彼此的心跳在相互應和與交流著。

稍候,阿塔西亞放開劉迦,深情地望著他,忍不住在其嘴角處一吻,劉迦此刻又是一陣臉紅,竟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正想說點什麼,突然聽到一旁瑪爾斯怪叫道:“公主,這兒還有一個受了傷的英雄啊,受了傷好像更應該得到安慰吧。”阿塔西亞臉上一陣菲紅,這才想起自已激動之下,竟忘了這四周有這麼多人,一時間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轉眼看到坐在地上的瑪爾斯,跑過去在瑪爾斯額上輕輕一吻,轉過身來笑意盈盈地對著眾人大聲說道:“你們都是商廬星永遠的英雄,商廬星的人民會永遠記住你們,永遠感謝你們。”瑪爾斯等人一起哈哈大笑,四周人群也跟著歡聲雷動,眾怪獸受到人群感染,也跟著齊聲高叫,一時間,人獸共奮,歡樂氣氛透徹雲宵。


瑪爾斯的傷勢雖重,但在袁讓因靈丹妙藥的調治下,幾天之中便大見好轉,瑪爾斯高興之余,連教幾招煉器法讓袁讓因受益非淺,心中大喜之下竟想到如果多有幾個如瑪爾斯之流的人受傷那該多好啊。武幻真等其他商廬星的修真者,告別阿塔西亞和劉迦眾人後,在阿塔西亞派去的大量工程人員的幫助下已開始了重建家園的行動,商廬又恢複了生機與希望。而摩巫氏在被齊巴魯重創後,已傷及陰陽主脈,雖然沒死,但千余年的修行化為一旦,失意之下,只求一死,但沒想到劉迦此時已不想再多殺,看到她已同一個凡人無異,便放了她。為了她以後能在商廬正常生活下去,阿塔西亞替她安排了在國家圖書館當管理員的工作。這摩巫氏沒想到劫後余生,回憶往事,心態也漸漸平和,無聊之余開始撰寫自傳,終於在兩年後推出一套宏篇巨著《巫仙的故事》,搖身一變,竟成美女作家,其書配上有視頻同步出版後,一時間竟商廬紙貴,數次再版,連連脫銷。

劉迦眾人經過幾天的休息後,盡都體力恢複,又開始在大街小巷中閑逛起來,此時再不用擔心警察出來抓人了,心中想起這半年多來的經曆,前後差距如此之大,每人心中都大有感概。劉迦注意到城市中央處處都在忙著布置阿塔西亞登基典禮的儀式,此刻心中無比輕松之余,也稍有疑惑。他似乎有些想留在這個星球的願望,但同時又感到這不是自已追求的未來,這種矛盾自從戰爭結束後就偶爾會困擾他,而他並非個性特別鮮明之輩,有時非常想留下來幫阿塔西亞重振國威,有時又感到這樣做仿佛活得太累,也不大附合自已當初從地球出來時的希望,這種時有的左右徘徊的心情,讓他一想起來往往無法徹底想下去,總是回避而不願多想。這幾天阿塔西亞找他的時候,不是同他商良國事就是拉著他在皇宮後院散步聊天,他生性閑散,漸漸感到一些不自在的情緒,雖然對阿塔西亞他有著說不清是尊敬還是愛慕的情懷,這些日漸增多的瑣事讓他竟感疲憊起來。

兩天之後,在商廬城市中央的登基台上,阿塔西亞身穿潔白紗裙、胸前垂挂彩帶,出現在萬民的歡呼聲中,四周禮花飛揚,歌舞歡騰,空中大型戰機編隊飛過,撒下繽紛花雨,落在阿塔西亞身上,更顯尊貴美麗,在盛大而隆重的儀式中,國歌高奏,韋巫氏為她戴上金色皇冠,阿塔西亞手握權杖、面帶微笑地將雙手展向台下萬民,一時間歡聲雷動,響徹天際。而阿塔西亞抬頭仰望天空飛過的戰機,臉色微帶憂傷,一滴眼淚自眼角滑落,她心中默默祝福那位曾為了商廬星的和平與幸福而血灑疆場的英雄和他的朋友們,願他們一路平安。片刻後,阿塔西亞再次面對人群,將手中權杖緩緩舉起,面對陽光,商廬的新生從此刻開始。

劉迦在輾轉反側兩日後,終於明白自已的人生不可能在商廬停留,他知道自已的人生與阿塔西亞相距太遠,他的明天在遙遠的星河之中,他的未來在不可知的大千世界裏。在接受了阿塔西亞最後一吻之後,再次踏上了修行成真的道路,雖然這條路漫長遙遠,但卻是他今後必須走下去直到永遠的道路。在經過了商廬的變遷之後,他的修真信念比以前更為堅定和執著了,商廬的故事很快就會成為往事和回憶,也許在多年以後,能從他眾多的往事中,依然可以喚起他對這段故事的記憶的,只有那枚永遠留在他身邊的金色勳章。

瑪爾斯和其他人早聽過劉迦聊起過翠賢星的閑適之境,這些人在經曆一場生死大戰後,都非常向往一種暫時的平靜與安適,因此很想去看看翠賢星的勝境,瑪爾斯更是想看看那位在劉迦口中已提到過數次的無所言,因為劉迦在最關鍵一刻奪下摩巫氏手中長劍,所用的正是非所言所授之技。

劉迦放下對商廬的諸多牽挂後,又回歸於開心和坦蕩,與眾人說笑間已來到翠賢星,片刻間的星系大轉移,讓劉迦暗歎自從明白了體內宇宙的基本應用以後,在星系之間來往竟如從前在家裏的門前院後散步一般,不可思議之余也大感人生際遇無法捉摸,宇宙天機浩渺無盡。

眾人剛到翠賢星,立時都被這世外桃源的景像所陶醉,岐伯連連歎息不知是些什麼高人竟找到如此修行勝地,竟如夢幻般的絕境。劉迦一到此地,便立刻找到當初遇見非所言的地方,高聲呼叫,一時間竟沒有人回應,沒有如當初希望的重逢,心裏畢竟有些遺憾。

眾人均知修行高人大多行蹤不定,且獨多獨往者甚多,也不以為意,倒是突然想起像自已這群人時時結伴同行者也確實在少數,但人多畢竟有人多的快樂,七嘴八舌之余,想清靜片刻尚難,哪有非所言偶爾的寂寞無聊?一行人談談笑笑、吵吵鬧鬧已行至一個河穀,河穀寬闊異常,水中遊魚竟清晰可見,眾人心情大爽之余,都下河淌水,崔曉雨最是開心,因為他所熟悉的劉迦又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於無聲處倍感溫馨快樂。

眾人正在水中遊走,突然聽到齊巴魯說到:“咦,你們看,這水中倒影真像一個人在坐著參禪啊。”眾人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河穀一旁的山峰倒影在水中,在溪流的帶動下,卻變得很像一個參禪打坐的人,眾人不禁都笑起來道:“如果這真是一個人的倒影,只怕這人也算是巨人了。”正笑言間,突然溪水一旁的山穀中傳來一聲悶哼,一個非常低沈的聲音在說道:“咦,我坐了這三千多年,竟然有人將我認出來了,還算有眼光啊。”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21:45
第四卷 遠行、第三章 多多之物語

眾人一聽這聲音,全都大吃一驚,望向河穀旁的小山峰,只見這山峰竟然緩緩地站了起來,隨著大量泥土和山石的滑落,一個巨大的身形站在河穀的對岸。直到此人站起來後,劉迦眾人才發現這人站直後足有五十多米的高度,劉迦這才明白這小山峰原來就是一個人,只是不知何種原因,這人一直坐在這裏,千年的泥塵逐漸將他掩沒以後,從外面看起來就與一座小山坡無異。

這巨人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埃,眾人立時感到下了一陣泥沙雨一般,空中泥塵散後,方才發現這巨人打扮和齊巴魯有些相似,也是一襲僧衣,光頭,頸上帶著佛珠,只不過千年的塵埃使其衣著看似陳舊無比。齊巴魯此刻在他面卻顯得像小寵物一樣微不足道。連齊巴魯看到這巨人後,都不禁地喃喃說道:“比起他來,我也算是小白臉了。”

這巨人轉身回頭,向四周望了望,自言自語說道:“咦,剛才明明聽到有人說話啊,怎麼就不見了呢?”

劉迦在下面對著他高聲叫道:“大師付,剛才是我們在說話呢。”

這巨人這才注意到腳下不遠處有幾個小人影,他彎下身子,把臉湊到眾人面前,這時眾人才看清他的長相,這人面頰的肉很松弛,一雙超大的眼睛,圓圓的腦袋竟像足球一般,卻一時間無法猜透他的年紀。他仔細瞧了一下眾人,說道:“原來是修行的人,咦,還有一個是神界的怪物,咦,這小女娃身上竟有妖氣。神界和妖界的人竟然也跑來修真?不可思議,無量不可思議。”眾人聽他說話就如聽一個巨大的喇叭一般,既沈且響。

崔曉雨看到這巨人的樣子本來還不是很害怕,但聽到他說自已是妖界的人,不禁開始害怕起來,急忙躲到劉迦身後,怯生生地說道:“大和尚,你不要瞎說,我不是妖界的人,我是個小丫鬟而已,跟著我大哥一起修真的。”

瑪爾斯在神界和諸界見怪不驚,雖然自已現在只有十分之一的能力,但畢竟曾經是戰神,就算能力大減後,但氣勢卻減不下來,不禁對著巨人叫道:“大塊頭,你是誰啊,老子是神界戰神瑪爾斯,路過此地遊玩一下,不是來修真的。”

巨人一聽兩人的話,大搖其頭,似乎很不相信的樣子,說道:“神界戰神?原來神界戰神的形象這麼猥瑣啊,又矮又小,看你右臂上有傷,明顯是剛被人揍了的樣子,聽說戰神無比威猛凶悍,哪有如此不濟?你這人說話不大可信。”轉頭又對著劉迦背後的崔曉雨說道:“你明明是妖界的人,為什麼說你不是呢?不然你身上的妖氣從哪來的?妖界的人也到修界來修真?你們妖界的修行大法也不錯啊,也不比修真界的差啊,妖界既非暗,修真界也非明,何必棄暗投明?”劉迦聽了也覺好奇,說道:“大師付,你說錯了,她本來就是修真者,哪是什麼妖界的人。”

崔曉雨聽了這巨人的話,心中詫異無比,一時不知他何以老是說自已是妖界的人,只是想道:“隨他亂說好了,我不惹他就是。”但瑪爾斯卻不一樣了,這巨人的一番話句句打中他心事,想想自已現在的形象,心中懊悔不該對別人說自已就是戰神,如此一來,自已反倒成了自身負面形象的宣傳者了,一時間,欲辯不能,苦悶之極,真想原地消失或是幹脆挖個洞將自已活埋也罷,心中轉念又想起,不知這巨人知不知他被宙斯痛扁和被藍沁玩弄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話,以此巨人嘴巴之大,隨便一開口,只怕是千萬人都知曉了,哪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心中立時惶惑不安起來。

這巨人轉頭看到齊巴魯,又說道:“咦,這小和尚,模樣挺可愛的啊,跟從哪位師父啊?看你身上的氣勢,好像啥都學過,卻是啥都不精,真是佛門敗類,多半是個棄徒。”言語中多有不屑。齊巴魯被人說中身世倒還無所謂,畢竟世間高人眾多,自已修為級別本就不高,被高人看出來也算正常。但聽到這巨人居然稱他為可愛的小和尚,表情竟是一呆,他長相古怪,一生被人稱呼各種惡名綽號,早就習已為常,但不管怎麼樣,這“可愛”與“小和尚”兩個名稱卻是從來不與他沾邊的,此時乍聽有人叫他可愛的小和尚,心中竟感到一陣酸楚,一時間,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感到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是喜?是悲?自已居然都不得而知了。只有用一臉悲苦的神情看著巨人寬大的臉。

岐伯看到這巨人怕這人看到他是僵屍,立時將獠牙收好,誰知這巨人把臉湊過來對著他說道:“你明明是僵屍,幹嘛要收回你的獠牙?做僵屍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你們僵屍界的灰土級僵屍幹風和沙露白都是我的朋友,你好像修為不如他們吧?你既做了僵屍,卻又不好意思承認,敢做而不敢當,沒有大丈夫氣概,修為境界必然難以提高,只怕很難有所進境界了。”岐伯被他一頓搶白,不禁張大嘴巴無言以對,這巨人一語道出他內心深處的想法,讓他本已遺忘多時的舊事再被提起,頓感自已一生修行不倫不類,數千年下來,也似一無所成,一時間悲從中來,竟想痛哭一場。誰知這巨人竟然又繼續說道:“人家說你兩句,你就想哭,心態如此之差,真是白修練了那麼些年。”岐伯一聽此語,心中一楞,覺得這巨人好像說得句句在理,一時間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劉迦看到這巨人挨個細數,竟一時間把眾人都說得來啞口無言,心中大奇道:“這巨人好厲害,光憑一張嘴就讓大家自愧不如。”他有些好奇地說道:“大塊頭,你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會在這兒啊?”

這巨人本來正想說說明正天和袁讓因的,聽到劉迦的話,這才轉過身來,又把那張大臉湊到劉迦跟前,劉迦心想,不知他又該如何挖苦我了。

這巨人看了他半天,一時間竟沒有說話,臉上露出疑惑神色,嘴裏面不停地發出怪聲,“咦?”“哦。”“啊?”“嘖。”他的臉在劉迦跟前晃動了好半天,這才說道:“你這小孩子倒是有些奇怪,明明是道家修真者培基固本而起的元神,如何卻又有類似佛門高手的大神通元神在背後藏著,但這神通卻又似像非像,時隱時現,真是怪了。咦,你體內似乎還裝了一個半仙半魂的靈體也在修練,如此不倫不類,亂七八糟的,算什麼東西?”說著他一時間想不通這其中原因,但又很想知道,竟原地盤起雙腿坐在地上,用手撐著下巴、緊鎖眉頭,開始沈思起來,表情居然非常痛苦。白玉蟾在體內說道:“這人好厲害,不亞於靈宵殿的四大天師了啊。”

劉迦見著這巨人竟在幾句話中就道破自身現狀,驚奇之外甚是佩服,他見這巨人似乎沒啥惡意,便大著膽子問道:“大和尚,你還沒說你是哪兒的人呢,你剛才說你在這兒坐了三千年,是真的嗎?”

這巨人似乎甚無城俯、毫無機心,聽見劉迦問他,方從剛才發呆的狀態中轉過神來,坐在地上歎了口氣,說道:“我在等人。”

這裏除了劉迦以外,其他的人本來都各自沈浸在自身的痛苦折磨中,一時間聽到這巨人說話,都是大感奇怪,連崔曉雨也在想,這人在這裏一坐就是三千年,不知在等什麼人?大是好奇。

劉迦仰著頭問道:“大和尚,你等誰啊,居然等了這麼久?”

這巨人眨了眨眼睛,說道:“我等佛祖轉世呢。”

齊巴魯一聽,立時有些高興,心想這巨人搞不好和自已一樣也是佛門棄徒,但心中卻一直向往跟隨佛祖,因此大聲問道:“大塊頭,你說的佛祖可是釋迦佛?”

這巨人一聽,臉上立現紅光,圓眼大睜,竟一下把臉湊向齊巴魯道:“是啊是啊,他轉世沒有呢?”

齊巴魯苦笑道:“他老人家在不同地方都不知都轉過無數次了,你這是等到哪兒去啦?”

巨人聽此說,立時一楞,神情異常古怪,便道:“不對啊,我以前聽人說他會在地球轉世成就,本來想提前去地球等著,可我這身形巨大,怕去了以後會惹麻煩,就找了這個清靜所在,想先入定幾年,等釋迦轉世後再去地球的,你說他老人家已轉過無數次了,卻又是從何說起?”

劉迦一聽,便對巨人說道:“大和尚,你說得釋迦確實早就在地球上轉世悟道了,而且都寂滅二千年以上了。”

這巨人一聽,立時大張嘴巴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自已這一坐居然就錯過了釋迦轉世的時間,數千年來的願望一時竟變成泡影,心中說不清是後悔還是茫然,一時間楞在原地。

劉迦看到他神情失望之極,不禁想安慰他,說道:“大和尚,你也不用悲苦,這釋迦說不定哪天又在哪兒轉世了,你再去也來得及。”

誰知此語剛落,這巨人突然張大嘴巴,竟然高聲痛哭起來,哭聲竟無比慘烈,一邊哭一邊說道:“你懂個屁啊,如果能有那麼容易知道他老人家在哪兒轉世,我又何必在此苦等?如果聽他老人家說話有如聽你放屁這般容易,這話還能有什麼聽頭?”一時間悲憤交加,竟一邊痛哭一邊雙手捶地,頓時地面泥塵飛揚,劉迦幾個人全被他震向空中,這巨人哭聲強勁,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感到極不舒服,眾人大驚之下,遠遠閃開,都怕這巨人悲痛之余,發瘋發狂,無理性處,幾巴掌就把眾人扇到陰槽地俯中去了。

齊巴魯見他哭得如此悲淒,竟大有與自已同病相憐之意,不禁在半空中叫道:“大塊頭,我是見過釋尊的。”話音剛落,只見這巨人立時停止哭鬧,齊巴魯正要發話,巨人大手一伸,已經把他握在手中,眾人一見大驚,各自拿出武器,候在一旁,只要齊巴魯聲音有異,眾人就算明知打不過這巨人也只有以死相拼了。

齊巴魯被巨人握在手掌中,一時間也是魂飛魄散,著急之下,大吼道:“大塊頭,你他媽要吃老子啊?老子的肉臭,不好吃,吃了也不消化,快扔了我吧。”

這巨人似乎沒理會眾人已在一旁准備動手,只是瞪著齊巴魯說道:“你瞎說,你有什麼本事能見到釋迦佛?在哪兒見過?”

齊巴魯這才知道巨人並無惡意,只是自已剛才那句話刺激了他而已,於是立刻將他當年如何見到釋尊,如何排隊請教,如何又失去機會等等,一一細述給這巨人,這巨人自此方始相信釋迦早已成道,並早已轉世無數次了,口中歎悔不已,將齊巴魯扔在地上,對著齊巴魯說道:“你能有幸親見佛祖,卻沒有成佛,你的悟性也算差得可以,見而有如不見,不如不見,唉,根器如你這般,不如還俗也罷。”

齊巴魯被他扔在地上,尚不覺痛,但聽他所言,竟似無可辯駁,一時間鬱悶之極,仿佛自已確實如這巨人所言,根器太差,修行只怕永無結果了。

劉迦等人此刻方知那巨人並非是想動粗,一時也放下胸懷,看到他如此失望痛苦,各自想起自已的人生經曆,也都大感與之心有戚戚焉。

劉迦說道:“大和尚,雖然沒能見你想見之人,不如自已抓緊修練,萬一有一天能緣遇上,那時抓住機會也不晚。”

李照夕在一旁也說道:“大和尚,我師兄所說不錯,而且我聽說地藏真身也快應世了,等不到佛祖,如能等到地藏忌不也是美事一件?”

這巨人一聽,立時又要伸手來拿李照夕,李照夕剛才見過他抓齊巴魯,早有防備,不等他手到,立時向後飄去,誰知這巨人的手掌依然毫不廢力地將他握住拉了回來,他大驚之余,一時分不清是自已跑得太慢還是這巨人的手臂太長。

李照夕在巨人掌中苦笑著說道:“大和尚,你有話只管問,我等也並非惡人,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必這樣抓來握去,大家多有不便。”

這巨人一聽,方知自已太過隨意,也立感有些慚愧,於是李照夕輕輕放下,態度甚是寬和,他臉色有些興奮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照夕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只不過大家尚不知他在何處,但不妨到處多打聽,自然也不會一無所知。”

這巨人聽了李照夕的話,心中情緒似乎好了許多,轉而問道:“什麼地方人最多,你們要去哪兒?”

劉迦沈吟片刻,說道:“我聽說外河星系中央的人數是不少的,要不你先去那兒瞧瞧看?”

巨人點了點說道:“不錯,我這就去,但不識路,你們也去嗎?”他臉上露出一股熱情,因為剛才劉迦等人告訴他地藏的事情,他非常愉快,剛才的鬱悶竟一掃而空,一時間覺得這夥人似乎消息大是靈通,跟著他們只怕不會再次又把地藏錯過了。

劉迦看了看眾人,但見眾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等他做決定,突然體內白玉蟾說道:“臭小子,去看看吧,那邊高人眾多,對修行也大有益處,我淡月門在那邊也極有聲勢啊。”劉迦聽他如此說,也一直想去看看,那畢竟是傳說中的修真聖地,就如學計算機的人大多想去矽穀,演員大多想去好萊塢一般,道理相仿,不必深究。

於是轉身對眾人說道:“如果大家不反對的話,我們這就去吧。”

明正天和袁讓因、玉靈子和李照夕一聽說要去外河星系的中央地帶,臉上都是一股說不清的興奮,這對他們而言,一直都是傳說中的地方,因此大是點頭贊同。瑪爾斯與齊巴魯、岐伯本身就是三個閑人組合,到哪兒都無所謂,也毫不反對。崔曉雨一個女孩子,聽到要去那熱鬧之處,自然也是高興異常,總比在這安靜得要死地方要讓人開心得多。

劉迦對著巨人說道:“大和尚,那我們一塊兒走吧,咦,你還沒說叫啥名呢?”

這巨人說道:“叫我多多好了。”眾人一聽盡皆險些暈倒在地,此人如此巨大,名字卻與一個孩子無異,除了苦笑,不知還能說些什麼。當下眾人也跟著一一自我介紹,劉迦聽這巨人順口叫他小迦迦,心裏也是一陣氣苦,但面對這如此巨人,仿佛叫什麼也不為過,而且轉念想到這巨人自已也不是叫多多這樣的怪名麼?心下也就釋然。

於是眾人話不多說,立刻啟程,劉迦拿出化神劍將眾人罩住,多多搖了搖手,說道:“你們走好了,我跟在後面。”劉迦一楞,心想瞬移速度如此之快,他並不識路,如何跟上?但想到他剛才一口氣說出各人經曆的本事,也就不再說話,他向白玉蟾問清方向,劍光閃處,眾人立時不見。

劉迦按白玉蟾所說的停在淡月門四大星球組成的群星外圍的一個衛星上,他一停下立刻便想看看多多到底跟上來沒有,猛然回頭間,這巨人就站在身後,仿佛並未離開過一般,不禁大為佩服,此人修為之高,真是高深莫測。

眾人一到此地,立刻發現這裏的不同。劉迦知道這衛星是淡月門群星外圍的一個衛星,主要作用類似於地球的航空港,進出淡月群星都由此衛星通過,衛星上裝備有幾百個大型遠距離傳送中心。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有層層禁制防衛,不可能隨意出入的。他們一行人本還擔心這巨人形象太過巨大,在這裏會引起轟動,誰到一到此地,立刻恍然,原來這裏簡直就是各種修行者的集中地,各種各樣的修行者層出不窮,除了長相稀奇古怪的,個子與多多相仿的也有,還有一些再怎麼看你都會認為那是動物而不是人的修行者,什麼長得與猴子相似的,還有狗熊、大白兔、蜥蜴、白鶴之類,除了瑪爾斯和齊巴魯倆人見怪不驚以外,眾人都是大開眼界,並且立刻覺得多多這巨人比起這些怪物似乎又正常得多了。劉迦體內白玉蟾說道:“天地萬物有靈者、有七竅者,皆可成仙、皆可修行,不要那麼奇怪。”

劉迦注意到這星球上到處都是一閃一閃,開始不解,但片刻間便明白了,這必是那些不斷地瞬移進來和瞬移出去的修行者行動時留下的光線,心想不禁想,我瞬移的時候留下的是什麼樣的光線呢?

一行人來到其中一個大型傳送中心,發現這裏排了不少人,眾人也跟著排隊,聽到前面一只身著黑色戰甲的狗熊對著一個長相還算正常的人說道:“聽說淡月門又開發了一個星球,那邊靈氣充足,資源豐富,你是不是也去那邊修練啊?”那人回答道:“我去不了,修為還不夠,我只在正脈期而已,咦,熊哥,你修為好像不低了啊?”那熊嘿嘿笑道:“我修了三萬多年,現在是化虛啊,快應劫了,那邊有幾個熊羆和虎頭,他們是我朋友,准備找他們幫我擋一擋應劫時的天煞。”那人立時非常恭敬地說道:“原來是熊前輩,失禮失禮,咦,那邊不是上次見過的兔師兄嗎?”

劉迦一聽,不禁莞爾,心想如果是在地球,誰會相信這種事?同時也暗歎道,人的視野太過狹窄,只知道自已腳下踩的地球,只知道自已三餐一宿和功名成就、嬌妻美妾,一個小家庭有車有房、兒孫滿堂已是莫大滿足,生時為兒孫、死時一堆土,然則忌不知這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從前自已那狹隘的人生觀可謂井底之蛙了。

正說話間,突然看見附近光錢一閃,一群高矮不等的人出現在不遠處,這群人穿著不一,各式各樣,年紀差別也大,但個個都精神飽滿,一看就知道修為都不低,劉迦正在疑惑,突然聽到白玉蟾在體內說道:“這些人都是和我一樣的太乙散仙。”劉迦問道:“仙人也來這裏嗎?”白玉蟾說道:“這是當然的,就如你發財了,你就不理會你當初的窮朋友了?偶爾回來看看也是有的,不過大多時候卻也是因為外河星系靈氣充足、資源極為豐富,因此才會聚集了如此龐大數量的修行者。”劉迦心下恍然。

只聽到其中有一個大耳大肚、赤著腳的仙人說道:“曼菩兄,聽李淳風那小子說,他推算過最近地藏的真身會在這淡月出現,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能見到地藏,我等有機會聽他教誨一番,就算不是立刻進入三清級別,起碼也不會太遠了吧?”另一人骨瘦如柴的高個子說道:“赤腳兄,你沒聽說嗎,地藏這次轉世要應的劫大得不得了,天災人禍,數不勝數,各界的高手都出來啦,有當年欠他情的,今生就來助他一把,算是還債,有當年恨他的,今生也來討債,還有數不清的各式想法的。據說靈宵殿那邊都准備派人出來相助啦。”一旁看似長著大東瓜腦袋的人,一邊扇著莆扇,一邊說道:“唉,別提啦,靈宵殿那邊自已都是麻煩一堆,還能派人出來助地藏一臂之力?就算派人出來,以他們的能力,能做什麼?真是扯淡啊。”一行人說著往另一個傳送中心排隊去了。那巨人多聽到這些人都在聊地藏的事情,心下大是慶幸,這回自已算是跟對人了。

劉迦聽著這些人說話,心中大是疑惑,轉身對李照夕說道:“師弟,我記得我未出地球以前,你曾聊起過地藏轉世之事,當時不是在地球嗎?”

李照夕點了點頭說道:“師兄,這事不可以用常人的思維方式來理解的,地藏轉世對於天地間、甚至是諸界間,都是莫大的事情,一會兒在這兒出現,一會兒在那兒出現,甚至是諸法界同時出現,都是正常的。”

劉迦以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多多在翠星時,說起崔曉雨是妖界的人,心下不禁有些奇怪,他轉頭看了看崔曉雨,只見曉雨正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四周,他心下釋然道:“曉雨如此純潔可愛的女生,怎麼可能是妖?這必是那多多看錯了。”體內白玉蟾非常不屑地說道:“切,清純可愛的就不是妖了?這算什麼見識?”劉迦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爭辯,也就笑笑不答。

正想之間,突然間看到一群人急速跑過,中間有人邊跑邊說道:“快點快點,回去得立刻通知大總管,僵屍界的人已到外河星系來了,太清上院的松甚子已和其中一個幹了一架,險些受重傷呢。”

劉迦一聽心下有些吃驚,轉頭看看岐伯,岐伯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21:48
第四卷 遠行、第四章 諸法一念間

眾人排著隊步步緊跟向前,劉迦遠遠注意到前面入口處除了有人在那兒挨個檢查與詢問外,四周好像有一種能場遊移,他用元神仔細一察,原來那是一個陣法,這陣法的作用好像在於防衛一般,如果有人要在這裏硬行闖關,這陣法勢必會在瞬間發作,將闖關之人死死鎖住。他細細體察了一會兒,發現這陣法的能場支持竟是源於地下,原來是利用大地的能量作為陣法支撐,任憑你一個人的能力再強,比起大自然的能場都顯得微不足道,不禁對這種設計大是佩服。

好不容易排隊來到入口處,劉迦抬頭一看,這入口的檢查人員甚多,其中一位年輕男子,身著淺色長袍,身上卻是洋溢著極強的氣勢,正在猜測此人修為,明正天在後面輕聲說道:“傳統修真派,出神初期,也有叫分神初期的。”劉迦點了點頭,走上前去,不知他要如何檢查。

只聽到這年輕男子說道:“歡迎來到淡月群星,看你的樣子,是第一次來吧。”劉迦聽了點點頭,順手指著後面幾人說道:“我們是一起的,大家都是初到。”

那檢查人員順手遞過來一張紙一樣的東西,說道:“先填一張入境表單,然後到前邊去領入境卡。”

劉迦心中一樂,這情景仿佛又回到地球一般,他卻不知這世界上只要是有人群居的地方,就會有制度、就會有規距,就會有為了這些制度和規距正常運作而形成的種種有效管理方式,否則天下人心不同、所欲不同,各行其是、各逞其欲,天下忌不早已大亂?

他接過表格一看,發現上面諸多細節,但都說明除了名稱和修行類型及所來之地外,其他可自作選擇。於是他填了自已的名稱,對於修真類型,他想了想,自已多少也算是玉靈子正式傳授的師弟,而玉靈子也是新派修真者,於是填下“新派修真,來自地球”。

接著他上前走到一張特大屏幕前,還沒說話,這屏幕一閃,聽到後面有人說道:“行了,過關。”然後從屏幕後扔過來一張手掌大小的卡片。劉迦仔細一看,上面居然有自已的影像,影像下面寫道:“劉迦,新派修真者,來自地球,級別不詳。”他笑了笑,感到自已又回到了地球一般,大有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一下子對這裏產生了一種親近感。

正在開心處,只聽到背後一陣驚呼:“天啊,你是神界戰神?”他轉身一看,只見那年輕檢查員手拿著瑪爾斯剛填過的表單,一臉崇敬地望著瑪爾斯,瑪爾斯正非常得意站在一邊,挺著胸口,眼睛似乎長到了頭頂之上,劉迦暗自好笑,想必那瑪爾斯定是在表單上填了什麼“姓名瑪爾斯,身份戰神,來自神界奧林匹斯山”之類的東西。猛然間聽到一側有一個女子聲音叫道:“他真的是戰神啊?天啊,偶像啊!”瑪爾斯正一驚,不妨一側跑過來一群穿著各式各樣的年輕女子,個個都是修真者,且貌美如花,一下子將瑪爾斯圍住,七嘴八舌指點不停,只聽到其中有女子說道:“長得好酷,和我想像的一樣。哦……暈呢。”也有人在說道:“原來戰神就是這樣子啊,怎麼看起來傻乎乎的?真是見面不如聞名。”瑪爾斯已落魄多時,驟然間遇到如此多的崇拜者,心中大悅,不禁又開心得合不攏嘴來,但突然間聽到人群中也有人在說:“咦,戰神怎麼在這裏啊?聽說他家裏爭風吃醋,當媽的帶著一群兒女沖到宙斯在外面的野女人家裏面去大打出手,結果反被宙斯狂扁一頓呢。”瑪爾斯心中一驚,正待反駁,聽到另一側又有人在說:“你還不知道呢,聽說他被魔界藍沁甩啦。”瑪爾斯聽到此,心中更是大驚不已,臉上一片彤紅,趕緊加快幾步走到劉迦身邊,只盼快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劉迦正想安慰一下戰神,畢竟一個人出了名以後,樹大招風,是非毀譽也跟著增多,不必過於計較,突然聽到後面“嘟嘟”聲大作,劉迦回頭一看,岐伯正站在屏幕前,檢查人員有些緊張,不知為何此人站在屏幕前,這警鈴立刻便響起來?立時將檢查結果調出查看,不看則已,一看之下這人竟大叫起來:“天啊,你是僵屍??”只見那年輕檢查員張大著嘴,一臉恐懼地望著岐伯。岐伯一臉無奈地說道:“僵屍又怎麼了?我又沒咬人,你幹嘛那麼緊張?真是少見多怪啊。”後面多多也跟著說道:“是啊是啊,少見多怪啊,我就有兩個僵屍朋友呢。”一時間,後面人群大亂起來,不少人修為稍差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開,修為稍高一些的兀自鎮定,也有人在後面說道:“僵屍不在僵屍界,跑出來幹嘛,又想出來吸人血啊?”岐伯大怒,轉頭罵道:“我還沒吸血啦,你這不是冤枉人嗎?我是僵屍怎麼啦,僵屍就不能隨便走走玩玩啦?這宇宙又不是你們家的。”但也有人跟著說道:“僵屍也是修行者嘛,幹嘛要這樣界限分明?這不擺明了是種族岐視嘛,真是的。”一時間,人群中各種說法四起,有憤怒的、有害所的,也有不以為然的,眾說紛紜之際,岐伯臉色陰晴不定,非常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群人正在吵鬧中,突然走過來一位老人,身著灰白長衣,長發過肩,胡子過胸,似乎是這裏的長者,此人剛到,立時便有一強烈股能場襲了過來,劉迦心中微驚。

這老人看了看岐伯,說道:“我們這裏不歡迎僵屍,請你離開吧。”岐伯一聽,正要發作,劉迦已和瑪爾斯沖了上來,劉迦一把拉住那老者,語氣甚是誠懇地說道:“別誤會,他以前是僵屍,但早就脫離僵屍界了。現在是修真的人,也是我們大家的朋友。”那老者一聽,有些不信的表情,喃喃說道:“僵屍還能轉性?這倒沒聽說過。”言下之意竟大有曾經當過僵屍便永遠就是僵屍之意,這就如人們有時候對一個人的成見一樣,一日作賊,終身是賊,可見人們的成見有多深,連修真界尚不能避免,何況我們世俗界?

齊巴魯在後面大聲叫道:“那老小白臉,你不知道僵屍能轉性,說明你孤漏寡聞啊。”多多也在後面從高處補充道:“是啊是啊,這老家夥孤漏寡聞呢。”這灰衣老者聽到這些人罵他,似乎也不生氣,沈吟間,突然一手搭上岐伯手腕,岐伯欲待反抗,但看到此人不像有惡意,也就沒有動手。只見這老者試了試岐伯的元神後,點了點,說道:“這僵屍元神中沒有吸過人血後留下的汙氣,看來還算是個知道自重清白的僵屍,淡月不是拒客的地方,他既沒有害人之意,也不便隨便趕人走,但要留下記錄,隨時備查。”岐伯一聽,氣不打一處出來,但想到自已確實也來自人見人怕的僵屍界,也就忍住這口氣,不再發作。過了屏幕後,只見一旁也彈出來一張卡片,上面寫道:“岐伯,轉性僵屍,來自僵屍界,作為特殊入境人員備案。”岐伯一陣氣苦,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一行人好不容易坷坷碰碰地通過安檢,終於來到傳送中心,劉迦進來後發現傳送中心空間很大,足能容下幾百人同時傳送,心裏不由歎服。此刻由於人數還沒湊足,這傳送中心一時半會兒不會啟動,眾人只有耐心等待。岐伯心中怒火依在,時不時嘴裏罵上一兩句,崔曉雨不斷在一旁柔聲相勸,他才慢慢平息下來,但心中依然在想,不知這次闖進修真界的僵屍是不是上次那兩個在萬風原准備搶走劉迦的那兩人。他把這想法對劉迦一說,劉迦也開始犯疑。

齊巴魯在一旁說道:“萬風原那次以後,沒有再見過那兩人。不過藍沁倒是一路上都能遇到,不知這魔女會不會跟咱們到這外河星系來。”瑪爾斯一聽,心中一驚,他心裏還真怕藍沁又到這裏宣傳他的過去,但轉念一想,如果這魔女敢在這裏出現,這次勢必要幹掉這壞女人,實現他殺人滅口外加毀屍滅跡的心願。心有所想,他面部表情也跟著變得飄忽不定,一時恐惶,一時惡毒。

劉迦想了半天,一時不明所以,他轉身對李照夕說道:“師弟,當時在地球的時候,第一次遇到的那個僵屍,是不是就是來找我的?”李照夕點了點頭,說道:“我大致作了一些推算,因此還給你留了一張用來應急的文檔,但你現在拿出來看也沒用,和現在的事也沒多大關系。我只推算出你以後也會參與到這地藏轉世的事情中去,至於到底是什麼事,是好是壞,結果是什麼,都太過渺茫,而且時間尚遠,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多看些世事,也許前因後果能連在一起。”

劉迦緩緩點了點頭,正在思索間,多多在後面說道:“咦,小迦迦,這小李子說你以後也會參和進地藏轉世的事情裏面去,是真的嗎?那太好啦,多多跟定你了,這樣就肯定可以見到地藏啦,不會再錯過啦。”劉迦聽他一說,見他此時面帶喜悅,開心之極,不禁也心下感動,但想到這些未來之事都太過遙遠,此刻多想也不明白,索性不想也罷。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小雲在大腦中輕聲說道:“奇怪呢。”劉迦心中一凜,問道:“小雲,有什麼奇怪的?”小雲似乎想了想,說道:“為什麼每次聽人說起地藏這兩個字,我都覺著特別熟悉呢,奇怪啊。”正說話間,白玉蟾也說道:“小雲師父說得不錯,連老白都有這種感覺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了許久也不得而知,還是走走看看吧,也許到時自然便知。”小雲“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劉迦本就不喜歡為了一件事深思熟慮,看到大家都想不明白,也就給自已找到了不去再想的借口,幹脆放下不諸多念頭。

說話間,傳送中心的人數已然湊足,眾人瞬間被傳送至淡月群星之中。

走出傳送陣一看,劉迦心下大喜,這裏竟和商廬非常相似,各種現代建築,各種飛行器遍天都是,但正在高興間,就聽到白玉蟾在體內說道:“別瞎想了,不一樣的,兩個地方雖然形似,裏面內容卻大不相同呢,這裏的飛行器全是法器,其他設施都是各種陣法設置出來的,這些陣法要麼就是能從天上的太陽攝取能源,要麼就是能從地下攝取能源,要麼就是從各種大自然環境攝取能源,和商廬的大不相同,臭小子不細細體察,妄下結論。”

劉迦這才恍然大悟,於是帶著眾人在一條極廣闊的大道上走起來,眾人到此異此,都是大為開心,這裏確實到處都能感到強烈的靈氣,對修行者大有益處,不管你是修什麼的,天地精華充足的地方,對任何修行者而言都是一樣有好處的,只不過修真、修神、修佛、修魔或是修其他的,在用法上有區別而已。

劉迦注意到附近有一些類似商店的地方,正想去看看,突然想到自已一群人中,好像個個都是窮鬼,身上沒錢,到哪兒可都一樣,很不方便啊。於是轉頭對明正天說道:“明老,你和袁老身上可有這個地方的貨幣啊?”明正天和袁正天一聽,立時一楞,這時大家才想起來,這次來到的是一個非常規範的地方,不是那種沒錢就用武力解決問題的地方,一時間所有人都犯愁起來。要知道這群人動則幾百歲,人生閱曆也算是多姿多彩,都知道在這樣一個有規距、有方圓的地方,孔武有力的結果不僅沒好處,多半只有進班房,而且眾人中,自覺大有身份者不少,倘被人發現窮酸已是大不妙,倘再被人當作虻流而送進班房,這面子可就丟得大了。是以所有人一急之下,都立刻有一種身上沒錢寸步難行的感覺,急切中如瑪爾斯者竟突生搶銀行的念頭者也不乏有之。

劉迦體內白玉蟾突然罵道:“他媽的,你體內有老子收藏的那麼些法器寶物,隨便賣掉一個也是超級富翁,你居然還嫌窮?”劉迦一聽,心下立時恍然大悟,此刻也終於明白了收藏的意義和價值所在,想起當初在地球時,也有許多收藏家不計代價、不計成本地拼命收藏,原來收藏品本身就是一種價值的儲藏和積累,也頓時明白了收藏果然是一種境界,一時間竟無比佩服白玉蟾起來,他卻忘了白玉蟾的收藏和別人的收藏雖然在表面上都是對珍貴物品的喜愛而情不自禁,但在收藏手法和性質上與別人卻是大大不同,只不過他正值窮困發慌之際,哪有心思去想這諸多區別?

劉迦高興之下,立時帶上眾人找到當地一家最大的典當行。

“環宇”典當行的老板一看這群人個個眼光發綠、氣勢洶洶,大吃一驚,以為是搶劫,正要呼救,突然聽見劉迦頗有底氣地高叫一聲:“老板,收不收法器?”老板一聽是賣法器的,一顆心才放下來,緩了一口氣說道:“本店在群星中也算是排名前十的大行,一般法器不收,但如果是知名寶物,那又另當別論。”這老板一身紫色長衫,腦袋幾乎禿頂,兩三根頭發貼在頭皮上,兩眼尖細,嘴角如劍,不胖不瘦。

劉迦隨手拿出一只小錘遞給老板,老板開始並不在意,只是不屑地將小錘拿在手上掂了掂,岐伯心中為了剛才過關的事情,尚自耿耿於懷,此時看到老板不屑的樣子,忍不住在一旁大罵道:“我說老板,你掂來掂去的幹嘛?這是法器,又不是賣廢鐵要看看多重?這玩意是秤斤量賣錢的嗎?你到底識不識貨啊?”那老板沒有理會岐伯,繼續掂量著。眾人哪知道這老板在這一行浸淫上百年,所學淵博,就如自身是一個天下寶物的資料庫一般,此時他正暗自在衡量這小錘的價值。

過了半會兒,老板依然在那兒掂量,沒有說話,眾人都有些沒耐心了,要知道這群人已窮到一名不文的地步,耐心自然也就順著財富值的減小而隨之巨減,瑪爾斯甚至都想動手打人了。正在此時,那老板突然對著劉迦說道:“各位請這邊來。”說完將眾人帶進裏屋,眾人有些奇怪,也就跟著他進來。這裏屋居然甚是優雅,四壁都是挂著各種名貴法器和各種寶物。眾人剛坐下,只聽到那老板對著一邊叫道:“金寶,快上茶,上好茶。”

眾人一聽此語,所有人臉上疑雲頓時全部消散,陽光無限地輕松下來,這老板如此態度,那小錘必然是件好寶貝了。

果然,這老板拿著小錘,也坐到眾人所坐的圓桌一旁來,面帶神秘的微笑,嘿嘿兩聲說道:“不知各位這把雷神震天錘准備賣個什麼價格?”

他這一問倒是讓所有的人全部楞住了,這些人均不知此地物價指數,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這錘的真正價值,一時間都楞住開不了口。但這些人此時在窮到極處後,個個都是心思縝密、機變百出,是以雖然人人都心中發慌,卻是個個都裝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更有如明正天這等老油條,緩緩拿起面前清茶,面帶不屑微笑,似在品茶一般。

這典當老板一看眾人這等表情,心下暗道:“這群人本身也是識貨的,不像是在街邊隨便撿了一個寶物就拿來賣的人。”念及此,他倒也立即釋然,既然對方識貨,那大家也就坦誠布公的談價格好了。這老板咳了一聲,說道:“我給各位一億淡月幣如何?”

劉迦剛聽到“一億”兩個字,立時激動地站了起來,喝進來的茶險些噴出口。他從前是個小小職員,一億對他而言,就算是日元也是天價,正要答應下來,突然轉念一想,萬一這裏通貨彭脹,一億並沒多少購賣力那不一樣沒用嗎?正沈吟間,聽到體內白玉蟾“嗯”了一聲說道:“不錯,一億淡月幣可以在這裏揮霍些年頭了。”他一聽白玉蟾認可此價,正要答應,誰知那老板看他猛然站起來,以為錢給少了,對方生氣,立時就要離開,馬上也站起來,拉住劉迦的手說道:“年輕人,不必急,我們大可商良,我再加一億如何,但兩億已是我環宇能支付的頂價了。”

劉迦到此時已不再多想,努力克制住心中翻騰的情緒,盡可能壓抑住情緒,緩緩地點了點頭,那老板一見大喜,立時拿出一張卡片。劉迦一看,這張卡片與他們在傳送中心得到的卡片除了內容以外,其他的都一模一樣,心中立時明白這東西相當於地球上的身份證,多半也同時有銀行卡的功能。

果然,那老板立時帶眾人走到附近一家銀莊,將自已的卡上的錢轉了兩億至劉迦的卡上。劉迦心想這群人萬一走散怎麼辦,於是幹脆拿過眾人的卡,一人卡上劃進兩千萬,十足均分,大有賊貨出手立即分髒之意。那老板在一旁也頗為識趣,明知這夥人的東西來路不正,但竟裝作不知,心裏卻暗道:“那靈宵殿雷部鄧公的寶物如何被這夥人拿了出來?萬一那鄧帥找來,就算是仙人也得打個半死,我也得盡快出手賣個好價,放在家裏夜長夢多,出手之後就來個一問三不知。”

眾人在銀莊得了錢後,順便向銀莊的人打聽了一下當地的物價指數,這一問方知頃刻之間,眾人個個都已是當地富豪,一時間都大是感概,貧窮與富貴竟如修行一樣,要提高境界,都在剎那一念之間,可見天下至理相通,事事皆可證明。

劉迦想到今後也許要在此此修行相當一段時間,因此也就順便打聽了一下當地房產價格,當聽說買一幢要住下這群人的超大型別墅只需要不到一百萬淡月幣時,不禁連連搖頭,大歎修真界果然與世俗界大不相同,連別墅這種奢侈品都是如此便宜、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再聽說這種豪宅還自帶諸多配合修練而設置的提取天地能量的陣法時,不禁連連贊道:“超值,超值。”

眾人從銀莊出來,此時心境已大為開朗,不似前時窮困無助之時,不禁都感到陽光燦爛,視野大開,竟有前途無量之意。
tv2206 發表於 2010-10-12 21:49
第四卷 遠行、第五章 豪宅萬年妖

劉迦做人最怕麻煩,想起選住宅在地球上本已是相當麻煩之事,於是便讓李照夕和明正天二人去負責選一塊合適的住處,只要倆人都沒意見,就順手買下來,大家在此地也算有個長期安心修練之所。李照夕精於易學,堪輿風水、龍虎氣脈更是不在話下,明正天精於人情世故,擅於與人勾通,有這兩人在,在最短時間內買一幢修行佳所該不是什麼為難之事。二人本來在各自以前生活的地方,這些都是自身做慣之事,一得此令,立即閃身不見。

劉迦便趁此機會與眾人遊覽城市風光,他一邊走一邊聽白玉蟾在體內嘮嘮叨叨地介紹,就如帶了一個導遊在身邊一般,眾人見他從未到過此地,卻能准確找到各種勝境與眾人所想了解的地方,都是大為驚異。一路上,遇見種種各式的修行者,有天上飛的、地上爬的、地底下路過的,真是無奇不有,且各自互不幹擾,一行人都大歎此處不愧為修行聖地,袁讓因更是後悔以前不曾早來此處。而且城市中各種建築也是千奇百怪,現代與古典結合,傳統與時尚譬美,任何建築師看到這些幢幢超群、處處不俗的建築,只怕都會汗顏,卻不知此地修真者大都來自各大星球的精英,有著各自原來的人生背景,修真以後,才智得以更充分發揮,世俗的人哪能與之相比?而且這些所有建築都是以修真為本,是以除了建築外觀絕美之外,其內部結構更是充分發揮對大自然能場吸取而有助於修真者隨時隨地提高修為。

崔曉雨此刻突然間成為身懷兩千萬巨款的富家小姐,開心之極,遇商店必進、見時尚必買,一時間從修真裙、修真帽、修真腰帶、修真鞋、修真手鐲、戒指、項鏈甚至最後還買了一副修真墨鏡,大凡最新品種、最新款式,無一落下,過足了時尚修真的癮,買到最後竟大歎不知道買什麼好了,而且徒然之間擁有巨款,瘋狂花銷之後,居然很快就感受不到消費的快樂,心中居然也是大有遺憾。可見一個人再富有,畢竟也是所欲有限,財富的眾多,滿足一時物質快樂,卻難滿足一生精神快樂,此理並非只有地球才有,修真界也如是。

很快,從晶玉盤中傳來李、明二人的信號,原來此二人已搞定住處,眾人逛了半天,正好都開始有些無聊起來,於是隨著李、明二人的信號立時瞬移過去。

劉迦剛停下來,就看到李照夕指著前方說道:“師兄,你看,以後大家就可以住在這裏修真,能場充足得很,而且很安靜。”

劉迦抬頭一望,大吃一驚,前方居然是處超大的莊園,背靠青山、前環綠水,草坪森林左右圍繞。詫異地看著李、明二人,明正天立即上前解釋道:“大哥,我們人數眾多,且身份複雜,怕與人群靠得太近,多有不便,再加上此處風水極好,靈氣充足,能場強勁,對修真而言,可謂得天時地利之便,而且莊園中不僅建築物極為高大,其中陣法也極具特色,我們看了看價格,也不過八百萬淡月幣,就買了下來。”

劉迦聽了以後,呵呵笑道:“我不是怪你們買大了,只是我一生從未有過如此奢侈,一時間難以接受而已,不過這地方確實不錯。大家進去看看吧。”

眾人進到莊園以後,發現這莊園裏面也是極為寬闊,各種高大挺拔的樹木或間有之,地上草坪不知是何種類型的植物,竟然也是大有靈氣,一時間心情極為舒暢。劉迦注意到,單莊園大房屋前的空地就足以容納兩萬人以上,不禁搖了搖頭。走至大屋跟前,發現這大幢建築雖然也是五層,但也有一百多米高,而且是環形自抱。聽李照夕講這建築中竟有五百多間房屋,心中又是一驚。

眾人走進建築之中,劉迦想起巨人多多,回頭一看,發現他居然也進來了,不禁有些好奇,多多身高五十多米,按理說這一層只有三十多米,他進不來的,可此刻他不僅進來了,而且還很輕松,他心下一動,問道:“多多,你是自已縮短了是吧?”多多大搖其頭說道:“沒有沒有,這屋子的陣法做得好,好像是因人而異的,你們眼中的高度和我眼中的高度大不相同,我眼中這一層就有一百多米高,足夠我進出了。”劉迦一聽恍然,原來此處一切竟是陣法所致,這陣法將相關的地理環境結合起來,融入建築中,所有人看到的建築外形都因其人生閱曆所形成的觀念所改變,不禁大是歎服。他想起李淳風書中曾講到幻相大法,想必此就是其中一種應用吧。他問了問其他人眼中該建築物的形象,果然大不相同,瑪爾斯看的是神界的宮殿,齊巴魯看到的是一座大寺院,玉靈子看到的是一個道觀,他笑了笑,便更加確認自已的理解了。

明正天走過來對劉迦說道:“大哥,我們還是給這地方取個名吧,你看取什麼好?”

劉迦想了想,一時也想不出好名字,抬頭正見藍天白雲,天空清澈透明,心念微動,說道:“就叫浮雲山莊,好不好?”明天正大喜,立時拿出前時從劉迦處得到的誅仙筆,要劉迦揮毫寫上,劉迦連連搖頭,說道:“寫字我不在行,還是你們來吧。”明正天也就不再推辭,抬手虛揮,“浮雲山莊”四個大字憑空出現,他對著空中這四個大字,長袖揮灑,四個字立時飛向莊園門首處。

劉迦讓眾人各自選好自已的房間,然後再聚在一起聊聊今後的安排。

劉迦自已選了一間不大的房間,這房間古樸,大有中國古典風格,他正要贊歎,突然想起這定是由他的心產生了此境,不由的苦笑了起來,原來人的心竟是無時無刻在左右著自已的生活,甚至做為修真者都難以避免。念及此,一時間竟又想起心緣鏡上的那句話:“緣者,心所造也。”他暗自點了點頭,想道:“此言真是至理,只不過我悟性有限,難以參透更深的意思而已。”正想到此處,突然聽到體內白玉蟾說道:“咦,臭小子,你有此念頭,也不算笨啊。”言下大有詫異和贊揚之意,劉迦笑了笑說道:“前輩過獎了,我只是偶爾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一般情況下還是習慣懶惰而快樂的日子,思考對我來說,並不是一種習慣呢。”白玉蟾笑著說道:“嘿嘿,也算是極樂天真,何妨?何妨?”

劉迦走到窗前,屋外輕風中夾著一股草香飄過來,他於此處突然有了一種家的感覺,雖然知道這裏也許住不久,但這種感覺竟讓他又想起在心緣鏡中的那一夜,那夜他也是這樣站在窗前,宣宣從身後環抱過來,那是他一生唯一最溫馨的一夜,卻也是一生中最不安的一夜,今生難忘,雖然那是一種幻境。

他想到這裏,感到自已此刻心境比之從前輕松太多,一種真正的隨遇而安和閑散之情,隨時都讓他感到一種淡淡地喜悅,這種心情的舒暢讓他有想坐下來靜一下的沖動。

劉迦安靜地坐下來,他沒有想去觀心院,也沒有想過要找小雲或是白玉蟾聊聊,只是想非常隨意地這麼坐著,什麼都不想,如此而已。四周寂靜無聲,恍惚中能聽到瑪爾斯和齊巴魯不知在什麼地方開玩笑,但這些聲音一觸即逝。他偶爾也聽到一些風聲,風中間或有些蟲子的輕喚,但也是一晃即無。他感到一種漸漸清爽的寧靜在心中,這寧靜似是而非,忽閃忽現,額前玄關處也偶爾忽明忽暗,這寧靜好像漸漸變成一種存在,這存在從黑暗處緩緩升起,圍繞著他的身體,在體內像散步似的遊走,身上偶爾或有一處輕輕一顫,非常舒適的一顫,就如有人在輕輕替他按摩一般。小腹中央的宇宙又出現在他眼前了,他沒有去關注白玉蟾在做什麼,只是發現這宇宙此刻竟非常地明亮起來,各色光更透明了,竟在不經意中照亮著體內所有的空間,他任意地隨著這光亮遊移著,心中無比輕松自在。

突然聽到小雲的聲音:“咦,那個我,你在幹什麼呢?”劉迦方才緩過神識,說道:“小雲,我什麼都沒做,只是想非常隨意地靜靜。”小雲似乎有些詫異,想了片刻說道:“我怎麼感到你在用一種奇怪的方式運轉我呢?一種好像讓我更強大、更清醒的方式,我以前沒感到你這樣做過,真是奇怪,你從哪兒學來的?”劉迦一楞,說道:“沒有啊,我什麼也不知道,就是想隨意地靜靜,什麼也不管、什麼都放下的靜一靜。”小雲沒有再說話,似乎跑到一邊沈思去了,白玉蟾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臭小子,我現在越來越都搞不懂你到底是傻蛋呢,還是絕頂聰明之人了。”稍停了一下,他又說道:“不過,你這樣運轉元神的方式,讓老白大是舒服,剛才又進境不少,繼續吧。”劉迦心下歎了口氣,他既然被兩人叫醒,哪能再靜得下來?於是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劉迦剛站起來,猛然間發現他房間門口有人,轉頭一看,原來是崔曉雨一臉怪異的表情看著他,他笑了笑問道:“曉雨,你怎麼了,幹嘛不進來?”崔曉雨走到他身前,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一臉純真,眼光中卻帶著疑惑地問道:“哥,你剛才在做什麼?我在門口看到滿屋的光線射出來,因此才過來看看的。”劉迦心中詫異,一時也難以明白,只有搖了搖頭。他想起其他人,問道:“他們幾人呢?”曉雨說道:“他們上來看到你在靜坐以後,各人也閑著無事,都安靜地坐下來各自修練去了。我本來也在隔壁靜坐的,後來感到有種奇怪的能場在影響我,就出定了,一出來就看到你房間內的光線,不知是怎麼回事?”劉迦想了想,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也就不再想了。

他注意到曉雨打扮得非常時尚漂亮,不禁心中一樂,問道:“花錢是不是很過癮?”崔曉雨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真是奇怪,剛開始有那麼多錢的時候,真想什麼都買,可真等到什麼都買了,又覺得沒意思了,人的心好怪。”

劉迦覺得此時精力充沛異常,似乎有用不完的真元力在體內充實著,興奮之下,他拉著曉雨的手說道:“我們出去走走。”曉雨心下大喜,頓時一臉陽光,嫵媚醉人。她指尖微抬,一股勁氣輕輕撞開幾米外的窗戶,長裙微蕩處,一身淺色綠光即閃而逝,拉著劉迦一起從窗口飛了出去。

倆人飛出莊園後,手拉著手,四肢舒展,迎頭直上雲宵,曉雨長發隨風飄揚,綠裙逸麗,竟似夢幻一般。倆人心中此刻都無煩事所系,胸中坦坦,在藍天白雲下,竟相牽一路飛去,飛過高山、掠過草原、跨過森林、橫過大海,又沖天直上,在白雲間穿梭,一時間天上地下,到處都是崔曉雨銀鈴般的笑聲,這笑聲也隨著他們飛過的痕跡散落在天地間各個角落。

劉迦一直以來都是用瞬移的方式行動,很少有如此暢快自在地飛行,因為他從未刻意練習過飛行,甚至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已能不能飛,此刻他開心之余,全身真元力鼓蕩而出,拉著曉雨一口氣沖出大氣層,停在星空中,看著曉雨的盈盈笑臉,又拉著她猛然俯沖向大地,再飛向遠處。

正在開心處,劉迦突然感到雲層前方有一股異樣能場,平時這樣強烈的能場是很容易感受到的,可這時由於開心忘形,一開始時竟沒有注意,直到感知能場逼近時,這能場似乎已就在眼前了。

果然,他倆來不及停下,一個在空中飛行的人已突然出現在跟前,這人似乎也在出神,根本沒注意到背後有人飛了過來,當他注意到背後有強大的能場出現時,躲避已然不及,這人立時跟劉迦和曉雨撞上,大家都同時大叫一聲,摔了下去。劉迦剛翻過一跟頭,立時拉住曉雨在半空中停了下來,那人也很快在不遠處穩住,劉迦笑著搖了搖頭,歎道:“還好都是修真者,不然只怕這又是一場空難了。”

這時只見遠處半空中那個人立時向著他飛了過來,劉迦不等他飛近,立時飛到此人身前,抱住此人哈哈大笑,這人也是異常開心,不停地說道:“單純王兄弟,你怎麼也在這兒啊,商廬的事了了嗎?哈哈。”

此人正是劉迦在翠賢星遇到的非所言。

劉迦乍見非所言,異常開心,他拉崔曉雨給非所言說道:“大哥,這是妹妹崔曉雨。”非所言笑著點了點頭,崔曉雨早聽過劉迦提到過此人,一見之下,心中竟想:“咦,此人看起來一副書呆子氣呢。”非所言聽說崔曉雨也是修真者,倒是楞了一下,他側頭對著崔曉看了半天,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劉迦和崔曉雨一時不知他在想什麼,看他沒有再說話,也不便就問。

劉迦給非所言講起他在商廬的事情,非所言一聽之下,竟哈哈大笑,拍著劉迦的肩說道:“兄弟,你用此技將那摩巫氏拿下,也算沒白跟大哥一場。”言下之意甚是開心,他許多年未曾與人動手,此時劉迦用他所授的皮毛即將一個修為不低的巫者拿下,他自然大是滿足。

劉迦不禁問道:“大哥,上次只跟你學,我連此技的名字尚不知道呢?”非所言低頭想了想說道:“兄弟,大哥我一直不告訴你的原因,在於不想讓人知道你是跟我學的此技,我當年外號凶器,得罪的人著實不少,你用此技混跡江湖,很容易被人認出來,只怕對你多有不便。但就算有人認出來,只要你確實不知此技名稱,別人也會認為你只是偷師學藝而已,不會過於為難你的。”劉迦點了點頭也就不再追問此事了。

劉迦想起一事,問道:“大哥,你這次來淡月有什麼事嗎?”

非所言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一則是聽說地藏真身最近就在淡月群星,想來碰碰運氣,二則外河星系五百年一次的大比試就要開始了,因此想來看看,嘿嘿,看來這顆心還是定不下來啊。”

劉迦心想,他一定是關心他曾經的門派,他記起非所言從前的門派叫源罟院,不禁問道:“大哥,你說的源罟院在哪兒呢?”

非所言有些漠然地搖了搖頭,說道:“在外河星系的一個小星球上,比不上淡月這般規模,我們源罟院修真者的加起來不到一百萬,而且好像越來越少了。”言下大有歎息之意。

劉迦心想,也許管理方式不大對,凡事不能老是維持一個樣子,適當的時候改革一下未必是壞事,但這話他沒有說出來,反倒是說道:“大哥,你到了多久了,有地方住嗎?”非所言從剛才的歎息中回過神來,看著劉迦說道:“我剛到,怎麼了,你已住下了嗎?”劉迦立時相邀道:“大哥,那你不如住我那兒?”非所言搖了搖頭,說道:“大家不用擠在一起,這點住宿費用我還是支付得起的。”劉迦立時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他撓著頭說道:“大哥,我剛買了一個幢莊園。”非所言一楞,立時大笑道:“兄弟,你真有錢啊,哈哈哈哈,好好好,住你那兒去,走吧。”

劉迦和非所言一路有說有笑地往浮雲山莊飛去,非所言一直獨來獨往,此時有劉迦為伴,聽這單純王大嘴講述各種趣事,倒也頗不寂寞,心情也是大好。

三人來到浮雲山莊,非所言一見之下,不禁一楞,轉而笑著對劉迦說道:“兄弟,你這也算大手筆啊,哈哈。”劉迦笑著道:“我哪兒有那麼些錢,我賣了一個小銅錘,沒想到居然賣了兩億。”非所言有些不解,問道:“什麼樣的小銅錘?”劉迦大致描述了一下這銅錘的樣子,非所言心中略略一驚,說道:“兄弟,你說的這東西好像是靈宵殿那邊雷部鄧公的法器,怎麼在你處?”劉迦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不敢隨便說白玉蟾的事情,只好說道:“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我拿著沒用,反正又缺錢,於是就賣了。”非所言沈吟片刻,說道:“嗯,賣了最好,否則那鄧公找上來門,有你受的,他脾氣可不怎麼好。”劉迦有些毫詫異地問道:“這鄧公脾氣很古怪嗎?”非所言正在點頭,卻聽到白玉蟾在體內不屑地說道:“切,在靈宵殿那邊負責打雷的,你說這脾氣能好到哪兒去?”劉迦心中暗笑,不再提起此事。

非所言剛進莊園,立時停了下來,神色怪異,劉迦一時不解他為何有此表情,便問道:“大哥,你怎麼了,有哪不對嗎?”非所言問道:“兄弟,你這莊園真是剛買的?”劉迦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怎麼了?”非所言立時又問道:“你知道這莊園造了多久了嗎?”劉迦搖了搖頭說道:“這要問問李師弟和明老他們,他們也許知道,這地方我是委托他們二人去買的。”

非所言一驚,問道:“你還有朋友在裏面?”劉迦一看他神色緊張,也感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立時問道:“是啊,怎麼了?”非所言立時說道:“快,去看看你朋友還在不在?”劉迦一聽,立時明白這大宅可能大是凶險,心中一急,立時沖到大屋前,高聲叫道:“瑪爾斯、齊巴魯…….”他一個接一個叫下去,居然都沒有反應,一時間他真得急了起來,立時沖進屋內,挨個房間查看,發現這裏面竟然沒有一個人,崔曉雨帶著他走進其他各人的房間,也是一個人都沒有,劉迦心中大驚,跑到非所言面前,問道:“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非所言搖了搖頭,正在用元神探察,他指著大屋中間的大廳說道:“這地方打過架,但時間很短,所以留下的痕跡也少。”

劉迦也開始觀察大廳的布置,似乎與剛進來的時候沒有不同,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張長椅的背後有一個綠色的東西在閃,他跑過去一看,大吃一驚,崔曉雨也是輕聲驚叫起來:“這是李大哥的晶玉盤。”劉迦一下子極亂起來,他在屋內走來走去,對非所言說道:“大哥,這晶玉盤是我們相互之間聯絡的工具,平時都是不離身的,此刻落在此處,只怕他們真的出什麼事了。”劉迦心念一動,立時拿出自已的晶玉盤,連聲呼喚,竟沒有一人響應,他心中一片疑惑。

非所言想了想說道:“想來其中一人遇到危急時,想用此晶玉盤通知你,還來不及和你說話便已出事了。”

劉迦突然想到一事,於是問道:“大哥,你剛才才進莊園時,為什麼覺得不對呢,那時你還沒進來啊?”

非所言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剛進來時,發現這大屋的陣法中暗藏著一種極其凶險的幻相,本來這淡月的所有建築都是虛實相間,並不奇怪,畢竟那些陣法是有助於修行的,可這陣法中卻暗藏著一種將人硬行帶走的時空轉移的凶險陣法。”說著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若不是當年我曾遇到過一次,我也看不出來,那次險些要我的命,所以記憶猶深。”他看著四周說道:“這惡法時隱時現,煞是厲害,此刻又感受不到了。”劉迦一聽,不禁楞在一旁,滿以為花錢買了個莊園已是奢侈,誰知道居然買了一個凶宅,但轉念一想,非所言修為甚高,連他都說這惡法時隱時現,李、明二人當時看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非所言沈吟片刻說道:“如果這只是一般的時空轉移陣,倒還無所謂,不管轉到哪兒去,想來你朋友人數不少,能力也不會差,自當能應付。但據我所知,這惡法背後卻是一個練大采補的萬年老妖,專在不同的地方設置誘人的機關,引誘修行者上勾,他把你用各種陣法轉移至另一個陣法空間後,死死困住你,慢慢吸取你的元神,你想想,這些修行者個個都是提取天地精華的人,他吸取你的元神無異於提取精華之精華,甚是可惡。”

劉迦一聽心中立時冰涼,他想了一下說道:“曉雨,在找到瑪爾斯他們以前,你切不可離開我半步。”崔曉雨聽了以後也很害怕,緊張地點了點頭。

非所言說道:“現在那陣法又感受不到了,任何痕跡都沒有,要查也很困難,只有等那陣法再次出現時才能繼續探察了。”

劉迦心中此刻擔憂著瑪爾斯等人的安危,雖然這幾個人能力都不差,但他現在畢竟也算是修行一段時間了,知道這世上各種高手多得是,任何時候都可能遇到比你強上千萬倍的人,遇到這種人如果有惡意的時候,你可能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他不知那萬年老妖的修為如何,但能讓非所言也感到恐懼的,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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