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綠袍 作者:似雪衣冠 (連載中)

 
patricklcw3 2010-12-19 11:18: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0 49235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16
56 顯魔威,魔音叱,『逼』見桑姥(上)

  “綠袍老祖?”

  驚聞得來人報名,聽得對方直言為自己師徒而來,那被破了五行遁術不得已被『逼』迫現身的桑恆和冷青虹不由得同都大驚,齊齊神情大變掐起仙訣戒備,直不知這凶名卓著已久的絕世老魔怎麼知道自己師徒這等隱秘之地?知道師尊真身此,難道對方卻真個如同師尊當年所說,是因窺視師尊的乙木精華本體,要想將師尊掠去煉製什麼乙木法寶增長功力不成?

  想到這,兩個人越想越怕,臉『色』不由得也加難看起來。

  偏就兩人如此戒懼不已之時,那綠袍卻又是微微一笑,溫和道:“不必緊張,也不必戒備,老祖我今日來此尋你師徒卻非要對你們不利,而是為了幾件對你們師徒大有好處之事而來……”

  “你騙哪個?”

  頓時間,桑恆和冷青虹心中便都怕,尤其見得對方那頗顯醜怪的怪笑,是覺得這怪笑中隱含了無窮惡意,分明是施展緩兵之計麻痺自己二人。

  就憑百蠻山綠袍老魔的凶毒惡名,你突然尋上門來還有好事?這話卻連個孩子也騙不了。還要我們不必緊張不必戒備?真要不去戒備,一個不放怕自己二人多半就會身死魂消,而師尊極可能被其掠去磨滅神智煉成乙木之寶。

  想到這,男女兩位少年不由得周身直打顫慄,那桑恆急急往師妹冷青虹處掃了一眼,見師妹也把目光迎來,便突然大叫聲:“退。”只見得兩人身形一晃,頓便化為兩道青光往回急退,卻是要退落回那水榭樓台中借用中樞禁制應敵。

  不過,他們兩人決斷雖速,行動也都極快,但限於功行法力,卻怎麼也快不過那早有防備的綠袍老祖。

  本綠袍待講完那句話點明這兩人身份後,便也準備好了諸多言辭等待二人回話,只是這兩人肯回語搭話,老祖便有自信以針對設想妥當的言辭動搖其心,讓事情按照自己的計畫走下去。

  可老祖設想準備的倒是極好,但怎耐他卻也忽略了一處小節,那就是這桑恆和冷青虹二人,被困這圖耐山仙居之中少說也有三五十年之久,且日日受得禁法折磨,也早成了驚弓之鳥了。

  別說兩個人數十年間從未與外界通有音訊,不知道老祖近數年來極力改變三教修士對百蠻山及教中上下人等的看法。

  就算他們兩人知道百蠻一脈已不像過往數百年間那般凶毒,綠袍也很久未聞凶名,但只要當面對上綠袍老祖時,基於以往兩世中粗略聽得些南疆綠袍老魔的傳聞,桑冷二人多半還是要跑,還是要退,很難能平靜的與老祖對話。

  而既然想要先以言辭說動對方之法不可,那麼無奈之下,綠袍便只有選擇先把二人攔留下來,然後再慢慢與他們說話。

  故此,見得那二人身上忽閃遁光處,這老祖對面玄功一運,腦後頓時便飛出一隻碧綠大手,飛舞呼嘯便急速向那二人撈去,且這大手的去勢也都極快,後發先至眨眼間五根如同通天神柱一般的五指便從高空探下擋了二人遁光之前,迅疾合攏便要把二人抓手中。

  那二人自然大驚,冷青虹急急一聲嬌叱,手中法決便已急速揮出。頓時間就聽得忽有浪濤之聲大盛,下面碧湖忽駭浪怒嗚,釗風突起,同時湖邊一亮,突然激『射』出千萬根三寸水箭,細才如指黑亮透明,萬矢齊『射』密麻飛出由下方向碧手攢『射』而去,正又是這湖中的水形禁法。

  只可惜,別說這五行遁法禁制先時他二人已對老祖施展過一次,被老祖神劍所破,現下故技重施自難建功。且就算是現的水行禁法之威力,比之綠袍這數載來見識過的五遁神通威能,也屬實是相差太遠了。

  還記得當年為收上官紅為徒與那聖姑伽因對戰時,那伽因分身全不憑藉地勢法寶的情況之下施展後天五遁神通,便曾幻出無數的巨大水柱億萬珠雷對老祖發威,且被老祖依仗兜率真火破去。

  現今僅僅是這兩個尚未成散仙的後生晚輩借助湖水禁制之力施展遁法,又如何能奈何得比之當年神通增進了不下三成的綠袍老祖。

  故此,眼見得千萬水箭向碧手齊『射』,那老祖的玄牝大手卻是理都不理避都不避,五根巨指仍是疾速合攏,水箭『射』來之先,把已把那桑冷二人撈住攥定,那二人空有一身的神通法術,但無論是劍光還是真氣卻都不能抵擋延遲巨手合攏的之速,頃刻間已落敵手。

  且要命的,眼見得自己二人被巨手雙雙攥掌心,偏那激『射』上來的水遁水箭,卻是如同雨雹一般劈頭蓋臉的『射』來,不但把巨手四外全都籠罩,且是連通二人巨手掌心中『露』出來的頭臉肩臂也未疏漏,眼見得就要全被『射』中。

  那兩人立時驚駭欲絕,冷青虹是急掐法決就向撤去禁法,消去水箭。只可惜她卻忘了此時自己已經被敵人抓住,周身法力真氣全被禁錮,雙手兩臂雖『露』外,但沒有法力神念又如同可通慧禁法?

  因此法決雖然掐出,但那水箭來勢卻無半點緩解,眼見得就要身中萬箭。

  正當那桑冷二人心灰意冷,雙雙閉目待死時,卻又聽得一聲清亮大笑道:“如何?二位小道友這下不急著要退了吧?卻先容老祖我把話講完,然後再做打算如何?”

  說著話,那桑冷二人只覺身上一送,睜目看時,卻見得禁錮巨手已然不見,那漫天水箭化玉珠落回湖中,湖水也恢復了波平『蕩』漾。而空中,卻多了一顆如同大日的火紅寶珠斗大燦爛,焰紅火光直散發出畝許多去,並帶有些許的炙熱之感。

  那二人見得如此,心意一轉,便知道對方是有意顯『露』神通震懾自己二人。不過便是明知對方用意,但自己二人也確是無力抵擋,連師尊所言那般厲害的金水遁法都這般輕易被人一舉消除,那自己二人便是再做掙扎,結果也定是徒勞。

  於是一臉死寂間,桑冷二人便轉過身來,桑恆陰沉著臉便道:“綠袍老祖,我知你神通無邊法力無窮,我們兩個後生晚輩也定然不是你的對手,有什麼話你便講吧!我們聽著便是。”

  綠袍一笑,點點頭道:“那好,那老祖我便直言以對了,今日至此,確如我方才所言是對你們師尊頗有好處,不過談及正題之前,卻請你們先通報你師尊桑仙姥一聲如何?”

  “這辦不到。我們師尊桑仙姥早三十年前早已兵解轉世,眼下此間就剩下我們同門兩人,你卻要我到哪裡去把師尊找來?”桑恆沉聲說道。

  “真的?桑仙姥真的兵解轉世了?”綠袍異樣一笑,看著桑恆道。

  “真的,師尊確早已轉世投生了。”桑恆還是面不改『色』說道。

  微微搖了搖頭,綠袍看著這臉上一派沉靜的少年,便再是一笑道:“罷了!我知道你二人都是心『性』純良,不願背棄師恩之人,也就不難為你們,我自己叫她……”

  說著話,這老祖神情一正運起玄功,施展魔音叱耳之術便向那碧湖之地叱喝道:“桑仙姥,百蠻綠袍今日來訪,你還要躲湖底隱跡不出,讓區區兩個後生晚輩替你搪塞嗎?”

  聲音剛落,那桑冷兩人臉『色』便已大變,稍傾之後,忽便有一個尖細刺耳的聲音從湖底傳出,厲聲尖喝道:“綠袍,我桑仙姥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平白找上門來尋我?目的卻是何?”

  果然,那桑仙姥就隱身湖底,被綠袍以魔音『逼』得傳音回話來。。。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7-27 11:18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17
57 會陳嫣,談交易,先下一城(中)

  圖耐山碧湖仙居之底,那綠袍施展魔音叱耳之術直透湖邊,卻真就把那隱身於湖底的桑仙姥『逼』得尖聲回話,厲問老祖尋她目的何?

  “目的何?”

  綠袍微微一笑,便就清聲道:“我來此間尋你,卻有兩事要辦,其一與你有關,其二則就要另尋她人了。陳嫣道友,桑仙道友是因為元嬰被困不得『露』臉,只得與我隔湖說話,可陳道友你那化身卻可短暫出湖相見,如何?道友卻還要隱跡旁側靜靜觀聽,也不肯離湖一會嗎?”

  此言一出,那桑恆冷青虹當即一愣,隨即面上顯愕然之時,雖明知目光難以透視湖底但仍忍不住雙雙運集慧目觀去。

  而桑仙姥,此時卻再是一聲全無沉寂湖底,也無半點反應。

  如是,她師徒三人皆都沉寂,綠袍也把話講完,一時間這碧湖仙居上下都是靜默一片,片刻間卻沉靜了下來。

  對此,綠袍也是全都不急,也不再行出言催促,只是淡淡含笑從容注視碧湖,靜待其中反應。

  良久,終隨著一聲嘆息,一圈淡淡的黃影從湖面徐徐升起,內裡隱現一個少女,身外光煙閃爍,面目微顯模糊。她一現身後,便就面向綠袍幽幽道:“綠袍教祖,陳焉與你肅來無有瓜葛,你又何苦來平白點破我的行跡,壞我大事呢?”

  綠袍再笑,剛要回話,卻就聽得那湖底的桑仙姥卻又尖聲如同惡梟叫道:“陳嫣,原來你這賤婢卻已修成化身伏隱側,意圖尋機對仙姥我暗下毒手,虧我當日還心軟留情,只毀了你的肉身便放你元嬰離去。若早你心機如此惡毒,仙姥我當日就該狠下決心,以神雷直接讓你形神俱滅,也免了今日之患。”

  說著話,那桑仙姥還是叫罵不絕,惡梟連聲,顯然與這陳嫣確有大仇,對其也真個是恨之入骨。

  不過同樣的,桑仙姥對陳嫣恨之入骨,陳嫣對桑仙姥又何嘗不是恨之慾絕,聽得仇人湖底喝罵,她便也立時轉過臉去,面向湖底也是厲聲叱喝道:“你給我住口,當日原本感你南海救助,我已事先明言將此間仙府與府中寶物數送你,回謝你救助之恩,只求你待我轉世重修後,派弟子對我稍加接引,免我真靈蒙味誤墮凡塵。

  卻不想我依言將仙府寶物送你後便去轉世,待一劫歸來後不但沒見你派徒依時接引,找到此間後反倒設下毒計埋伏害我,把我剛剛轉世重修之肉身打成粉碎,並意圖滅我元神。若非我還有幾分手段保得元神逃隱湖底,這數百年屢次修持之功,豈不是都化於你手?

  如今我憑仗你打碎的肉身一塊遺骨練成替形化身,隱跡湖底伺機報仇卻遭對面這多事的綠袍無端點破,現出身來後桑精你不但不見我生愧,反還恨當日不曾將我形神俱美?這等心毒之輩已不類於人,難怪你借助東方乙木神桑之精化形至今卻還是難成大道,如今我方算得是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了。你本非人,我卻用人心度你,豈不是正該有此保?”

  說著話,她那一雙眼睛也是精芒閃爍,恨意森森,雖面目被淡淡的黃『色』煙光掩蓋模糊不清,但那雙眼睛,卻人都可看出其中恨意。

  且聽得她如此叫罵,那一旁的桑恆冷青虹二人神情齊齊連變間,一會羞愧,一會不忿,連連轉變目光不定,雙雙看著這陳嫣卻也一言未發。想是因陳嫣之言雖或有不誠,但大半所言應該也無有差錯,這兩位少年少女方才因此而心中有愧,雖就旁邊聽著對方辱指師尊也不多言。

  否則,若換了有人當著百蠻弟子之面辱罵綠袍,那百蠻十三大弟子不立時反口相駁出手相擊才怪。

  而桑冷二人不肯多言,那湖下的桑仙姥卻是不肯入錯,便也再度回口喝罵,言辭中卻也翻出許多陳嫣舊事針鋒相對,意思無非是說陳嫣以往也曾怎麼怎麼對不起自己,自己方才會怎麼怎麼設計報復。

  便這般,一時間這陳嫣桑姥兩個女人一上一下隔湖對罵,卻把個兩人間的三世冤仇都翻了出來,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有,說也說之不,其中有許多事情還牽扯到了旁邊的桑恆與冷青虹身上,這兩人原來也都是兩生轉世,雖為桑精之徒但與陳焉卻也是兩世之恩義。

  四人關係之錯綜複雜,恩怨糾葛,真是理都理不清楚。

  而按說對於這桑陳兩個冤家夙仇如此一一翻究舊事,反把綠袍晾旁邊,這老祖應該早都出言喝止。

  但老祖此來本是自有目的,此時見得她們隔湖對罵,卻也是正中下懷,若不暫時任這兩個都算得心胸狹窄至極的女人把積壓數百年幾世仇怨先行借對罵發洩出去一些,怕等一下說起正事來,這兩個人也難免要糾纏不清,橫生枝節,倒不如現就任她們互相指罵,等什麼時候真正罵得夠了,再找她們談說正事。想到時有了此前的這一通大洩郁氣,兩個女人便是再冤仇難解,但口舌爭鋒卻就應該無力了。

  便基於此,綠袍遠遠站一旁便也絕不『插』言,只與那石家姐妹倆遠遠的聽著,不知不覺間,便已近兩刻鐘過去,兩個女人猶還喝罵不止,餘味不,確是罕見的一對『性』情極其狹窄記仇的冤家。

  而修仙之人本就不缺耐『性』,別說只是兩刻鐘,便是兩個時辰,綠袍和石家姐妹也全能耐得住『性』子,只當聽她們兩人講故事,對她們的夙怨做些瞭解罷了!全都是不急不催。

  倒是那一旁的桑冷兩位少年少女,卻再旁聽不下去了,那冷青虹微微一咳,便勉強一笑尋了話縫『插』言道:“師尊,陳仙姑,你們兩位能否暫時停下,且聽聽那挑起你們宿仇之人要為何事?別忘了,那位百蠻山的綠袍老祖,卻還等那邊呢!”

  此言一出,那陳嫣與桑仙姥立時全都住口,兩個近於瘋狂的女人這才想起,那旁邊還正有一個凶名揚世於數百年的魔教老祖等一旁,是他連連出言把自己二人『逼』得不得不出,提早現形,而此時自己二人先後現形,那人卻反倒一旁看戲,如此作為,他究竟所圖為何?

  想到這,兩個女人再也無心喝罵,桑仙姥困身湖底不得見這綠袍,便是靜默不語。而陳嫣可短暫不理湖面十丈處,此時轉頭向那老祖遙遙望了一眼,沉寂了一下心境,便就凝重道:“冷姑娘說的是,我先不與你這桑精計較,等問明綠袍之意後,你我之怨再做後圖……”

  說著話,她便又轉過臉去,目光再是‘閃爍望著遠處的綠袍,便再沉靜道:“綠袍老祖,你之威名我以往也都聽過,也知道幾分你的手段,現今你突然臨降於此,還無端點破我的行藏,把我和桑精齊從湖中避出,此之用意何,現可否與我講明了?”

  綠袍一笑,攜著石家姐妹飛身上前,至她十餘丈外停住,便就頜首道:“陳道友與桑道友總是醒起了我此間,那這話自然就可以當面講明。對於你們二位道友的累世宿怨,綠袍雖事前就已瞭解了幾分,但也無心從中弄些什麼玄虛,這一點二位可放心。

  之所以把你們二人從湖底請出,卻只是因為綠袍有兩個計較,或者說交易原本想與二位分別一談,但又怕與一人談話時另一人隱於側壞了我的計較,這才『性』便把二位全都同時請出,凡事當面講明……”

  “交易?計較?”

  兩個詫異的聲音便同時出於湖面湖底,當然是陳嫣與桑仙姥的聲音。然後那桑仙姥再是沉寂,便只剩陳嫣再向老祖問道:“那究竟是什麼交易?還請道友明言。”

  綠袍點點頭,便與陳嫣道:“與陳道友你的交易,自然是與道友現情有關。我知道友自數十年前與桑道友交手時被毀了這世肉身,現今這副形體也不過是以一塊遺骨化形替代,並且被困這碧湖之中不得離湖十丈。

  故此,今綠袍此來就為助道友退困而來……”

  “助我脫困……”陳嫣又是極為詫異的接口道。

  不過沒等她說完,那老祖便擺擺手止住了她下面的話,繼續道:“道友且聽我講完。助你脫困,只是你我交易的一部分,且之後,若道友有意以元嬰修持,我願再助道友元嬰固形,算酬全功。若是道友有意轉世,我也可與道友訂下後約,到時派門人弟子前往接引,並餽贈一部玄門正宗仙訣白陽圖解,如此這般的交易,不知陳道友可還滿意?”

  言罷!他是從容注目陳嫣,目光全是善意。

  只是,那陳嫣聽得老祖連許自己這許多好處後,不但不喜,目中反倒警惕連連,再望微微戒備,便沉聲道:“綠袍道友說的交易確實不錯,對我確有極大好處助益,只是陳嫣聽了半天,卻只聽到道友你講許我的好處,卻沒說你欲從我處取什麼?這等只見交無有易的好處,先不說我到底滿意與否,便是真個滿意,陳嫣卻也是不敢答應,還請老祖你把話都講明,費了這麼大氣力前來助我,你卻要取些什麼?”

  綠袍一笑,便答道:“陳道友不必如此警惕,我非善心之人,即助道友自求回報,不過這回報卻也與道友你自身無害。我只要履行了對道友所言的這些助益後,道友可還我一紙玉柬,上書把那赤玉球贈我,到時我憑此柬前往離朱宮自取,你我交易便算完成,如何?道友可肯答應?”

  “什麼?你的目的卻於我那赤玉球奇寶?”陳嫣恍然大悟,這才知道對方要助自己的真意。

  綠袍再點點頭,便坦然確認道:“不錯,我之目的正是那赤玉球,準確的說是於那玉球中的靈『液』,正是我必得不可之物,這才會來與陳道友商議。”

  “你休妄想。”

  陳嫣突然一聲尖喝,狀極激憤的厲聲再叫道:“綠袍,我說你怎會如此好心?竟以魔教教祖的身份來此哄我,還許了我這麼多好處?原來你的目的卻要是偏我玉球靈『液』,我告訴你,此事絕無可能,你也修要妄想。

  還說什麼我若有意以元嬰修持便助我固形,你這話卻偏得了誰?難道你既知道玉球靈『液』的存,那還會不知那靈『液』正是固養元神補益元嬰的無上至寶?既然你也是為此所求,以你的『性』情得手後哪裡還會捨得分我一用?而無有靈『液』分我,固形之言豈非就是虛語?嘿嘿,虧你還想來謊言欺我。”

  言罷!她是目顯怒視直視老祖,顯然是以為綠袍真意是為偏她。

  不過,那綠袍見得他反應如此激烈卻又是一笑,便擺手道:“陳道友如此未免就疑心太重了,怎也不容我把話講完便下結論?這等近乎於平白誣陷之言若非我進來『性』情轉和,換了以往豈不就立時與你動手結仇?也罷!既然你疑心如此之重,我便先把這固形之事與你講明也好。陳道友,固然那玉球靈『液』確是難得的固形之寶,可這世間靈物之多數也不,你怎就知除了玉球靈『液』外,我再無別物助你固形?

  你且來看,我手中這顆三元固魄丹雖論效力要遠遜玉球靈『液』,可以之用來穩固道友你的元嬰,可還也夠用了嗎?”

  說著話,這老祖從囊中取出一隻玉瓶,從中倒出一顆靈丹掐指尖,微微想前一彈,這靈丹便向陳嫣徐徐飛來。

  陳嫣一愣,但隨即伸手接住,一顆馨香入肺『色』呈微黑的豆大靈丹便已入手,且手持著這顆靈丹,吸聞著那徹肺的馨香,她覺神念微微抖顫,神魂極是舒泰,隱隱卻有聚增之意。

  心中大喜處,她是運集目力仔細看向靈丹,並半信半疑道:“這就是三元固魄丹?那為出自上古金仙之手的聚魄靈丹?”

  “不錯,正是此丹。”綠袍點點頭,再問道:“如何,這回道友可信我綠袍的誠意了?”

  “這……”

  陳嫣還是未答,只是持定靈丹心中掙扎,沒錯,就憑手中靈丹散溢的馨香就可令自己神魂有感,她就已經有九成把握確定手中之丹不假,應該就是那出自廣成子之手的聚魄靈丹,對自己固形元嬰也正有奇效,有此一顆足令自己元嬰固形,畢竟自己也是屢世修持,論神魂元嬰之穩固強橫,卻比尋常散仙還勝過許多。

  只是,真到了眼前要為這一顆三元固魄丹便把玉球靈『液』許與他人,交換這靈丹過來,一時之間陳嫣卻還是有些不捨。

  三元固魄丹固然奇效,可那玉球靈『液』若真取回來,又豈是這區區一顆固魄單可比?別說一顆,就是十顆百顆,其份量也絕對比不上玉球靈『液』的一半。廣成子固然是上古金仙,他煉的仙丹也固然奇效,可比之那天生地養億萬年天地生成的天生靈物,靈『液』之力卻遠不是靈丹可比。

  便是因此,雖眼前靈丹已持手,脫困脫劫也都有望,但陳嫣卻還是猶豫不絕,難下決斷。

  而對此,那對面綠袍,卻也是看得清楚,明白了幾分。且到此時,這老祖對陳嫣這女子的不識趣與貪心也開始有些厭惡了。

  俗話說上什麼山唱什麼歌,落什麼難遭什麼罪,怎這陳嫣空自屢世轉劫,空自修煉了數百餘年,但直到現今還是這般的不知進退呢?

  因此,這老祖冷聲一哼,便就驚醒了還猶豫的陳嫣不悅說道:“陳道友,按說老祖我肯如此與你好言商量並許脫困靈丹想換,只要你一封玉柬已是仁至義。可沒想到便是我如此誠意,卻還換了你如此猶豫?怎麼,難道你以為缺了你那封贈寶玉柬,我就真個取不得那赤玉寶球不成?

  哼哼!要你玉柬不過是因為我不願多與那少陽神君費什麼口舌,求個師出有名罷了!難道你還真以為缺你不成?罷了!既然你如此善財難捨,交易之事便就此作罷!我自去離朱宮取那玉球,至於道友你,就留這湖底慢慢修持吧!”

  說著話,他又是抬手一招,那陳嫣便頓覺一股大力從手中靈丹生出,欲要飛回老祖處。大驚之下忙用力把住,並急聲大叫道:“老祖且慢,老祖且慢,交易之事我答應了,是陳嫣貪念不方不知進退,還望老祖大量不罪,此事還按適才所說行之就是。”

  “你答應了?”綠袍停手,冷冷的看著陳嫣道。

  “答應了答應了,老祖放心,我願意現就寫玉柬,然後再請老祖施展神通救我脫困,以顯陳嫣之歉意。”陳嫣這回總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忙不迭的答道。

  “那倒也不必。”綠袍擺擺手,淡淡言道:“雖說道友之猶豫令我頗有不悅,但既然道友醒悟,我也不願再為己甚,說是先行救你再拿玉柬,那便是如此做了。現今既然你我之事談妥,那麼就請道友一旁稍待,容我再和桑仙道友把話講完。”

  陳嫣點頭,再不敢多言退到一旁,雖對老祖又要與宿仇交易心不情願,但經此前之事,她便也明白了人矮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只能旁邊靜靜的看著,等著老祖與桑仙交易。。。。。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18
58 討桑冷,要仙宮,諸事全協(下)

  “桑仙姥,陳道友之事已經談妥,現你我再來談談如何?”綠袍再運玄功,把聲音直接透入湖底道。

  而那桑仙姥半響不語,只湖下默默聽著陳嫣與老祖相爭,此時見陳嫣已被說服,並還得了固形靈丹,她這心中便也是微微蠢動,對老祖的誠意也都信任了許多。畢竟雖未宿仇,但那陳嫣的慎密決斷處這仙姥也是深有所知,既然其都可以同綠袍談妥,那自己之事便也多半可為。

  基於此種心理,故當聽著老祖此言後,桑仙姥回話便也再沒有了起初那等不善之意,聲音雖還是難以避免的尖厲,但語氣卻顯然平和的多,就聽她也徐徐回道:“綠袍道友即說要談,我這裡卻也無異議,只不知道友與我談的又是何等交易?還請先行明言容我斟酌。”

  綠袍一笑,雖明知對方暫見不到,但還是點點頭道:“如此好,那我便明說坦言了。桑道友,我知你當年因為與陳道友此間鬥法,雖以乙木神雷擊碎了陳道友的肉身,但法力真氣運用太甚卻也引發了天劫提早臨頭,雖依仗自身乃先天乙木之精化生,不致毀滅形神,但因天劫威力太宏卻也傷了本體,把本命玄關閉住,周身廢不能行動,法力雖存,本命元嬰不能出竅。

  且要緊的,還是你那先天乙木之本體實飛普通法寶飛劍所能克制,兵解之望簡直無望,坐困此間受了數十年煎熬,想這滋味也不是常人所能消受,直是死活兩難。故此,今日我來此間,就是想以助你兵解本體元嬰脫困做為條件,換你兩事允諾。如何,此事你可能答應?”

  “你真可助我兵解脫困?”桑仙姥驚喜的尖厲之聲立時傳來,只是那聲音中還有些半信半疑,她卻是懷疑老祖是否真有此種手段?

  原來桑仙姥與別人卻是不同,她本是借那株原本武夷山生長,現今卻被老祖移回百蠻山的乙木神桑精華現形,修煉化人的一個異類散仙。

  而因為她那本體聚斂了那神桑不知幾百幾千年的乙木精華,修成人身後,其質地卻遠要比尋常散仙肉身不知要勝出幾百倍去,甚至就相當於一件人形法寶之堅,故若是普通的飛劍法寶等物,便是打她身上也難造成傷害。

  當然,那是指普通的飛劍法寶,換了稍微厲害一些的飛劍法寶,單憑其本體還是抵擋不住的,就如武當的金牛,百蠻的星虹,極樂真人的太白分光劍等等,這些一流甚至頂級的各派仙劍,也全都是桑仙姥本體所不能抵擋的,真要遇上,同樣是一劍斬斷。

  只是這是指對敵時,桑仙姥的本體抵擋不住一流飛劍,但換了兵解轉世,這情形就完全不同了。世間可破其本體的飛劍法寶雖多,但五行之資先不可用,只要是五行材質練成的法寶飛劍,一旦入得桑仙姥的本體,那麼內中所含蘊的五行精氣立時便會侵入桑仙姥的元神元嬰,令其精氣不純,功行大損,當然這也是指兵解之時。

  若換了日常對敵,只是敵人的法寶飛劍附帶精氣沒有超過桑仙姥功力本身,她自然便可依仗自身精純無比的乙木真氣將其『逼』出體內,但兵解卻是不行,兵解之時正需要神魂守一元嬰穩固,卻哪裡能抽得出分神去驅逐異種精氣真氣。

  故此說到底,桑仙姥不能脫困的真正原因,為難就為難她的乙木本體之上。否則怎麼說她也是一個異類成道數百年的散仙,便是身家再過貧瘠,但區區一件一流的飛劍法寶就能難得住她?就能令她無有合適之物自行兵解,坐困湖底生死兩難?

  真要這樣,桑仙姥豈不是也顯得太過無能,數百年的修持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或許還不如一條修煉了數百年的狗呢!

  所以,此時驚聞得綠袍說能助自己脫難,那桑仙姥才又是驚喜又有懷疑,驚喜自然是因為自己有可能脫得這已數十年生死兩難的局面,懷疑卻是她不敢肯定這老祖是真有合適助自己兵解的法寶飛劍,或又只是拿虛言來哄自己,心情一時間便緊張異常。

  而那綠袍虛虛站湖面之上,自然也聽出了湖底桑精的喜憂,便又是一笑安其心道:“我說助你,自然便有把握。玉珠道友,且請把你的五丁神斧暫借一用,讓我先消去這桑道友的擔心再談。”

  後面這句話,他卻轉臉與那一旁的石玉珠所言。

  石玉珠微微一愣,隨即便忙探手取出一寶,平平一送虛空送到老祖面前,口中笑道:“何言借字?此寶本就是老祖餽贈之物,何時想用便何時取去,怎說借字這等見外?”

  綠袍點頭,接住神斧笑道:“玉珠道友之言我記住了,下次不會如此了……”隨即他再轉頭,把手中神斧再往那一旁的桑恆和冷青虹二人處遙遙送去,口中又道:“你們兩人也隨你師尊困此數十餘年,想對能助仙姥脫困之物你師尊也該對你們兩人講過。替你們師尊驗看一下,這柄由前古元金煉製而成的上古異寶五丁神斧,可能解得她的困劫,助你成功兵解嗎?”

  話音未落,那下面的桑仙姥便又是急聲接口,尖聲叫道:“前古元金煉製的神斧?桑恆冷青虹,你們兩個快幫為師看看,那神斧真的是由前古元金所煉嗎?”

  她卻是知道這前古元金煉製的法寶正是解除自己災劫成功兵解的佳之物,只是限於本體命竅被禁,不但元嬰脫不得困,就是神念也都無法放出察看,否則若是神念能夠放出,何還用桑恆與冷青虹二徒替觀?

  而那桑恆冷青虹二人聽的師尊如此急切,手上眼裡自都不敢怠慢,忙雙雙運集慧目向已被桑恆接手中的神斧看去。

  就見,這是一件杵長七寸,斧頭如半輪紅日的奇古法寶。杵身握柄處尾端略尖,還有兩圈凸起,又似古時矛柄。斧頭上則正泛青黃赤黑白五道光芒,兩面朝著刃口各刻有五條芒角,平面斧背上刻有三個圓圈,各有一珠微凸,斧柄貫穿其內。除所刻芒角圈槽顏『色』各異外,通體都是朱紅顏『色』,晶輝湛湛,彷彿透明,非金非石,正與師尊曾多次言說讓自己二人記住那前古元金之特質一般無二。

  兩人對望一言,心中便都有七八分確定了此物不假,但基於小心,還是又再翻來覆去的驗證片刻,直到有了九成把握後,那桑恆才提聲開口道:“師尊,綠袍前輩所拿出的神斧確與你所說的前古元金法寶一般無二,應該沒有差錯。”

  說著話,他又把這神斧遙遙拋回給了老祖。

  桑仙姥下面聽得弟子確認,心中是大喜,不自覺得再發出一陣惡梟怪笑後,便急切道:“好,很好,綠袍老祖,你果然沒有騙說,確是真心助我脫困。既然你不騙我,我自然也會投桃報李,你且說來,卻有何事要我應承,我全都答應了。”

  一想到馬上就能脫得苦困,這桑仙姥心情之急促直是難以形容,急急便催促老祖快講條件。

  而綠袍聽得如此,便即也不賣關子道:“那好,我便說說兩個助你的條件。我知道你脫劫之後元嬰雖可飛昇,但限於功行尚有不足難於衝破靈空天域的七層罡風劫火,必須再煉一甲子始能真個飛昇,此時要別處閉門潛修,對眼前的兩名弟子自就不能再帶上身邊,還要他們自己再去轉求名師繼續修持。

  老祖自度也是一教之祖,功行比你不遜,故卻頗喜你這兩個弟子的資質心『性』欲收門下,故此這其一,便是要你脫劫之後,把這兩名弟子轉拜我百蠻門下,為我綠袍之徒。

  如何?此事你可答應?”

  “什麼?要我們拜你為師?”

  還沒等那桑仙姥答話,桑恆一旁已是大驚接口,滿面惶『色』。而冷青虹是立顯愁容,雖未出聲但顯然也是對此事不願。

  不過那綠袍此行之前便已把諸事全都慮妥,早知道這桑冷二人心『性』資質固佳,但心中卻是早存了投往那峨眉青城等玄門正教的心思。若是想要令其二人誠心拜入百蠻,自己還不知道要費上多少心力方能讓他們回心轉意,心甘拜師。

  而自己如今諸事正多,卻哪有那些時間對他們慢勸細磨,動之情曉之理,倒不如直接從上壓下,讓那桑仙姥與師者之尊直接壓服,先收到門下再圖後記,想只要他們入了百蠻,真與自己那十四……不,是十五大弟子旦夕相處數月,自然便會知道百蠻的好處,不需自己費心也會回心轉意。

  因此,這第一個條件,他便是要那桑仙姥把這兩名弟子轉拜自己門下。

  果然,如桑仙姥這等自私陰毒,生『性』陰狠的異類散仙,論手段或不及以往那生食人心的原綠袍老祖凶毒,但論無情,兩者卻也是不相伯仲。

  那桑恆與冷青虹與她都是屢世夙緣,師徒三人已兩世師徒同處扶持百十多年,按理說便是再過無情之人,這麼長久下來也該對兩名弟子有些感情,對涉及他們未來修持大事應是多加考慮幾分,應該要想想,真要令自己這兩個弟子拜這凶名卓著數百年的罕世老魔門下,兩名弟子日後可還能落得好報?真個有可能修煉有成嗎?

  如這些,本就是一個師尊成道或轉世之前,本應心為弟子詳加考慮周全的。

  只不過,那此前桑仙姥的宿仇陳嫣有一句說的好,別管她與桑精之仇是誰對誰錯,但那句你本非人,我卻用人心度你,豈不正是該有此報?

  就是這句,用來安放那桑恆與冷青虹二人身上,卻也正是再合適不過。

  就聽得那桑恆驚惶之言音猶未落,桑仙姥的聲音,已再是微顯沉肅傳出道:“好,這其一我答應了,只是綠袍你能助我元嬰脫困,我立時便就兩個弟子對你施行拜師大禮,成為你座下弟子……”

  “師尊……”

  桑恆冷青虹忙齊聲驚喚仙姥,卻換來桑仙姥的冷聲一哼,冷厲道:“怎麼?我苦心教導你們二人百多年,如今脫困成道就眼前,讓你們兩個為我效這點微力你們就不願了?難道是有意存心不想讓我脫劫?”

  桑冷二人當即語塞,再是彼此對視一眼,從對方目光中便都看出了無奈之『色』,他兩人對仙姥的瞭解是極深,知道仙姥此言一出,自己二人若是再做反駁,卻真就引得那仙姥心生毒年,狠下毒手了,連此前無有外人來攪鬧時那仙姥怕自己二人棄她而去,便不顧師徒之情對自己二人設下狠毒禁法,日日子午二時對自己兩人加以凶毒折磨,令己等不敢棄她逃走。

  如今看到了脫困之望,這位狠毒的師尊,又如何肯放棄這個機會?

  想到這,兩人同都是心灰意冷,便齊齊無力道了聲:“弟子不敢,全依師尊吩咐就是。”然後便不再多言,任由對方處置。

  聽得這話,桑仙姥的語氣方放緩了些,略是安撫道:“這才是正理,想為師既讓你們轉拜綠袍道友門下,對你們自然也不是沒有好處,綠袍道友威震南疆數百年,等你們入了門下學得真傳,倒時候或許也可飛昇天界與為師重見呢!這本是一樁好事,怎偏就你們不知?”

  “好事?”

  桑恆冷青虹心中不由得齊齊冷笑,還飛昇?怕是形神俱滅才有可能把!不過事已至此兩人也再無心與仙姥爭執,雙雙再是隨意附和一句,此事便也都罷了!

  那桑仙姥也聽出兩人的不情願,但涉及自己脫劫大事,她怎還有耐心多加安撫,置之不理之下,便又向綠袍問起了第二個條件。

  綠袍也不多說,便直接講出了自己的第二個條件,卻是要桑仙姥脫劫之後,從此間再不可帶走一物,不管是碧池仙居,還是水底洞府,只許她一身離去,此間諸物卻全要留給自己。

  桑仙姥聽後微微沉默了一會,便也是答應了下來。雖然心中又些疑『惑』,思慮這百蠻教祖的眼皮子怎如此之底?連此間的一些二三流法寶也不肯放過,還要收入囊中,畢竟她也曾做了此處數十年的地主,那陳嫣二世轉修未曾歸來時,對這仙居內的法寶珍物早都詳細查看了一遍,全都是二三流法寶,並無珍奇之物。

  故此,對把洞府和內中之物留給老祖,她卻是也不心疼,稍加思慮便都答應了。

  正是她與老祖談及這洞府時,那一旁的陳嫣,眼中卻是接連閃過異彩,似是若有所思,且她的表現,也未逃過那始終沒怎麼出面的石家姐妹眼中,這姐妹二人見此,心中便是同都一動。

  而不管陳嫣與石家姐妹心中皆各有心思,但說那老祖聽得桑仙姥答應自己兩個條件後,便也不再拖延,轉目回望陳嫣,便清聲道:“陳道友,如今我與仙姥之約也都談妥,現今便再無雜事,脫困之事便先從道友你先來,我先助道友脫得金水之禁可好?”

  “陳嫣遵命,無有異議。”

  陳嫣回了一句,那老祖便開始施為,助其脫困。。。。。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19
59 碧玉枕,古錢刀,此間收穫

  日落黃昏,天『色』漸暗,圖耐山碧池仙居之上,一幢青氣驀然騰起,上升霄漢,內中簇擁著一個老『婦』般的嬰兒,朝下面仙居平台上的眾人點了點頭,隨即一聲破空聲響,便往東方高空電馳而去,晃眼高出運鏢,沒入青冥,不見蹤影。&

  而那平台上的四五個人見她離去,除一位綠袍醜漢也微微點頭示意外,余等四人卻都對老『婦』點頭全不表示,狀若未曾看見。

  先是那一對同著白衣清麗絕塵的孿生姐妹,這兩女一派淡然似與老『婦』全無干係。而另一對年十**歲的少年男女卻就是神情微顯複雜,尤其兩人的目光又是一會激憤,一會微悲,轉換之快也是瞬息百變,另人直看不出兩人到底是何想法?

  而這四五人,自就正是那綠袍老祖石家姐妹和已眾人的注視下勉強行過大禮拜得師的桑恆與冷青虹了。

  這兩人因心中對自家前途持有悲觀,但又不得不前師桑仙姥的『逼』迫下拜得綠袍為師,這心中的不情不願處也便不用述,因此那桑仙姥被綠袍以五丁神斧相助兵解脫困後,心情便及是複雜。

  雖對桑仙姥這個師尊仍余三分師徒之情,對其元嬰脫劫後此後難以相見有些懷念,但只要一醒起對方這數十年對自己二人全無師徒之情的禁制折磨,和臨去猶要把自己二人推入火坑的種種行徑,兩人心中這點殘存的師徒之情便都去,轉換為激憤。

  故此,那桑仙姥元嬰脫劫遠去天際之即,兩個人心中才是猶豫了又猶豫,終還是未曾做出表示。

  而對於他們兩人的這種心態,那綠袍旁卻也早以神念觀察得清楚,不過對於這兩個便宜弟子的心態他倒也瞭解,便故作無睹一笑道:“好了,現今陳嫣與桑仙姥全都離去,接下來卻就我等收撿分發這洞府故物的時候了。

  說著話,他目光的餘暇卻是向那湖外東南方向掃了一眼。但因做得隱蔽,目光也都收回的極快,那其餘四人卻是沒有察覺的他的異狀,而是都把注意力集中他的話上了。

  那石玉珠便立時接口道:“老祖,怎麼此間還真有什麼值得你看上眼的珍奇異寶不成?適才我旁邊聽你與那桑仙姥談及此事時,那陳嫣一旁似乎就微顯異樣,似乎察覺或知道什麼?而老祖你是轉易把此間此地討下,莫非由此間還真會得些什麼驚喜之獲?”

  說著話,她卻又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桑恆冷青虹二人面上,目光中頗有好奇,思慮若真有異寶,這兩人應該也會知道,畢竟他們此存身也都有數十餘年了。

  桑恆與冷青虹自是聰穎之人,見得石玉珠目光投來,便也都明白其意,都略是沉『吟』一下,那桑恆便搖搖頭道:“此事我與師妹也是不知,我二人此居留數十載,對此間留下的諸物倒是都早見過,只是據我們看來此間法寶珍物倒是有個十幾件,但那都是些二三流的器物,比之我前師桑仙姥自己祭煉的乙木仙劍還有不如,算不得什麼珍奇之物,不知老……不知師尊怎麼會看得入眼?”

  雖是勉強,但這聲師尊他到底也還是叫了出來,畢竟修士間的師徒關係可比凡俗百姓不同,名份一經定下,無有充分並且天大的理由,想要背師不認那可是大忌,是要受到所有修士及敵友雙方共同鄙夷摒棄的。

  這是大規則,容不得哪人哪派肆意『亂』來,就算峨眉,經常對敵人弟子加以策反抽薪,但那事前也要加上大義的名份和造福喪生的名義,也不能胡『亂』『亂』來。而且單看那些由魔教旁門叛師投誠過去的一些弟子,入了峨眉後又有幾個可以直接便因功一世成道的?

  基本沒有,全都是需要再轉一世或幾世,消去背叛師門這一世的陰影轉世重修,到時候峨眉派那些尊長才會許言其等大道。

  這等於就是一個潛規則,便是峨眉,也不敢隨意做出鼓勵各派弟子背叛師門的行為,否則便是同為正道的青城及佛家諸仙佛,也不會容許峨眉這般『亂』來。

  故此管桑恆心中極不情願,但名份已定且老祖並沒有對其過分苟責的情形下,他還是要口稱一聲恩師,不敢隨心無理。

  而綠袍聽得他一席罷!再聽得他說此間是二三流法寶之言,便又是微微一笑,暫不做答,只道了句:“桑恆,你且前面帶路,帶為師等去這仙府藏珍之地一行。”

  那桑恆應聲遵命,與冷清虹雙雙前面引路請老祖進了仙居,便施禁法送自己五人前往池下洞府,一片青光簇擁著五人忽地一閃處,再看時五人已身水下寶庫。

  而就當綠袍五人前往水下寶庫時,先時再上面那老祖目光餘暇所注視的東南方向一片叢林之中,卻也攸地電『射』出一道黃影,內中隱隱見得一女子身影,星飛電馳卻就直往東南高空急速飛去,看她那熟悉的遁光與身影,卻不正是那早桑仙姥脫困之前就先由綠袍施助離開此間的陳嫣還有誰來?

  原來這陳嫣離開碧池仙居後,卻並沒有走遠,一直隱身東南面的叢林中隱秘窺視,如今方才真個離開。且看她所飛去的方向,卻也正是適才桑仙姥飛去的方向,卻是這女子心中怨氣未散,故意等這裡就想追著桑仙姥元嬰前去報仇。

  而對此,綠袍平台上時便已察覺,不過說心裡話,對於這陳嫣與桑仙姥兩個宿怨夙孽,老祖心中卻也頗不喜,不喜她們那共有的狹隘心『性』,陰毒手段,以及翻臉無情和糾纏不休。

  所以對於陳嫣隱側窺視,他便也故作不知,隨她們兩個冤家日後再要如何糾纏,總之自己答應她們的條件已都做完,此後再無瓜葛就是。

  否則若是那陳嫣桑仙姥兩人中有任意一人或是知道感恩,心『性』稍微厚道一點的,老祖卻也未嘗不會助她們一臂之力,結個善緣為百蠻添些助益,就如當初的那鄧八姑和天狐寶相一樣。

  但對這兩人,老祖卻是一點興趣也無,交易完結,就再不想對她們理會半點。

  當然,說起心胸狹窄手段陰毒綠袍或許比那兩個女人還甚,但厚待自己苟求他人本就是這老祖的天『性』,他要這麼思慮事情,別人卻也無可奈何。

  且把話說回來,不說那陳嫣追著桑仙姥去能否追到?此後會否糾纏不修?回頭再看這老祖五人桑恆冷青虹的帶引下來到藏珍寶庫,幾個人便都仔細向這寶庫打量起來,其中也包括了桑冷二人,雖然他們以往也來過這寶庫許多次,但基於拜師尊的態度,兩人卻還是重再細查看,看看這其中可有什麼以往自己眼力不濟沒有認出的奇寶。

  一時間,五個人便全都沒有做聲,仔細打量著寶庫情形。

  就見,這是一間位於仙居之下,地處碧池水底的一間青玉石室,地方屬實不小,方圓直有二十餘丈,內中是光彩繽紛,甭皇清麗,除位於正面珊瑚架上存放了十餘件法寶外,其餘三面也都是擺放式樣精細大小不一的各種珍物若干,但大多卻都是些珍玩古物,材質雖都上佳,但都不是成型的法寶。

  只是那珊瑚架上的十餘件法寶,才是已都祭煉成型可以應用的法寶。

  因於老祖有過命交誼,其面前不需客氣,那石玉珠便打量一番後先是行到正面珊瑚架前,隨手拿起一件形如短戈的法寶翻看了幾眼,卻果然不是什麼上佳之物,別說根本不能與自己身上的五丁神斧相提並論,就是比之師尊賜予自己七姐妹的那口青牛劍,也還都差了一籌。

  略有些失望的將其放下,再又拿起幾件一一看看,也全是如此物,她便轉頭笑道:“老祖,這一次你這算計似乎就有些無甚必要了吧?就單單這些東西,比之我的青牛劍還有不如,卻怎值得你鄭重提出算是條件之一,此間除了這些二流器物外,剩下的雖都是寶光燦爛清潔無塵,但多是陳珠玉錦繡人間之物,用來陳設洞府倒還合用。但想作為隨身之寶發揮威能,恐怕沒再有個三五百年祭煉怕難堪大用。”

  果然,待聽她說完後,其姐明珠也是上前查看,看罷後也都搖了搖頭,雖沒有像其妹講的那般直接,但神情顯然卻頗是贊同玉珠之論。

  至於桑冷二人不必說,此間諸物他們早都看過數次,若是真有合用之寶怎會不拿取用?自然也與石家姐妹一心,都覺得老祖似乎有些失算,這般正式提出要這些器物無甚大用。

  而對於這四個人如此有志一同,那綠袍卻是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從容向左側那一堆珠寶玉雕等古物擺件行去,口中便笑道:“玉珠明珠二位道友,你們與我訂交以來,可何時見過我有失算之事?”

  “這……”

  石家姐妹略是猶豫,兩雙美目齊齊隨著老祖動處,那玉珠便搖了搖頭,確認道:“這卻沒有。想當初天蠶領,元江,兩番面對峨眉強手的情況下你猶能虎口拔牙,硬是破了兩儀大陣奪了金船遺寶,但這兩事我姐妹便頗是欽服,也領略了老祖你的手段。

  不過這一次……”

  說著話,她的目光也隨著老祖抬手招處,向一隻從那珠寶玉雕堆中飛出的尺許碧玉綠枕一定,便再繼續道:“這一次難道你又是早有謀算,知道此間會有收穫?難道這碧玉枕,卻又是一件異寶不成?”

  語氣中卻還有些半信半疑,卻是這玉枕適才她也都注意到了,就堆擺那堆珠寶之上,看上去只是通體碧綠,形制古雅,一『色』渾成如有天成,雖算得上是一件俗世難得的凡塵寶物,但放修士眼中卻也並無大用。

  偏綠袍卻就把這玉枕取出,難道其中還有什麼奧妙?玉珠自知神通見聞都與老祖相差不遠,便也就不敢再做斷言了。

  果然那綠袍點點頭,便一笑道:“玉珠道友所言不錯,這碧玉枕中,卻也確是別有奧妙。”說著話他手中青光一閃,兩手向外開合間,那玉枕卻被他分開兩半,現出內中奧妙來。

  旁觀四人大是驚異,便齊齊圍聚過去低頭看去,就見這座已分開兩半的玉枕當中,上半是蓋,下半卻有十九個凹槽,每槽各臥有一柄錢刀,長約五寸,精輝掩映,宛如鑄,一看就是一套難得的法寶。

  石玉珠不客氣的抬手取出一枚,拿眼前細觀,就見此物形制奇古,精芒內蘊,隱泛幻閃奇光,卻果然不是常物,只是卻認不出其的來歷。

  綠袍旁便再是笑道:“此物乃是一套前古異寶,出自一位上古古仙之手,這古仙之名因年代過於久遠,如今已無從考證,但寶主人昔年仙去,卻將此寶埋一個亙古無人的火山峽壁之中,並洞壁上留有古咒訣,並記明源流以及行使之法。

  只是因當年陳嫣能得此寶乃是因為強迫那五爪飛狸下火海而去,那飛狸心懷怨念,取寶時便有意把那咒決毀去,未曾告之陳嫣,因此陳嫣得寶後方難以祭煉應用,無奈留存此。但今日落於我等之手,以我百蠻的諸多功決和二位道友的武當玄門真傳,拿回去祭煉個三五月卻也可應用無妨。

  明珠玉珠二位道友,便請各取一枚拿去把玩吧!”

  “哦?要我們各拿一枚把玩?”石家姐妹一愣,玉珠便詫異開口道。

  “正是。”綠袍再點點頭,又笑道:“二位道友不必詫異,此寶雖是一套,但單一使用威能確也可比一流飛劍,並不影響威能,二位道友管拿去無妨。”

  “原來如此。”

  石家姐妹點點頭,心中便也微微動心,對這精輝掩映形制古雅的五寸錢刀確是有些心喜。

  不過姐姐明珠卻是心細,雖然心喜,但還是暫先不取再又開口道:“老祖,你只說這錢刀單一取之可比飛劍,卻還沒說若是成套使用,其未能又是如何?”

  話音未落,玉珠也都醒起,便也點點頭道:“是呀!老祖你還沒說,這十九枚錢刀若一柄使出,威能又將如何呢?”

  綠袍微微皺眉,略加思量便道:“此寶我只是知道來歷用處,卻沒真正用過,所以也是難以斷言成套之效。但據我向來,若是十九枚一發使用,其威能應該不下於那峨眉派齊金蟬廉紅『藥』等人所用的修羅刀。”

  “修羅刀?”

  石家姐妹也是齊齊思量,明珠便立時一驚道:“如此說來此寶我姐妹卻是萬萬不能取之了,那修羅刀威名早傳三教,據說還是瑛姆奪自魔教蠻僧布魯音加之手,被她重祭煉分贈廉紅『藥』、金蟬、石生三人,乃左道至寶厲害無比,專意戮屠妖魂,那三人平日裡仰仗修羅刀甚多。

  如今這古錢刀合用既然堪比修羅刀,那我姐妹怎能因一時貪得壞了成套錢刀。

  老祖,這錢刀還是請你自行收取,回去祭煉後便賜與哪位弟子,百蠻山也是添了一分戰力,萬不可由我姐妹壞此異寶。”

  說著話,明珠便再擺擺手,堅持不拿錢刀。

  而明珠猶能如此,玉珠有何說?是當即便把手中那枚錢刀放了回去,堅持不肯受之。

  綠袍見其二人如此,便也不再堅持作態,點點頭便一笑合起玉枕,收進了寶囊之中。

  至於旁邊的桑恆與冷青虹二人,現卻不是賜其寶物之時,現要賜雖有微效,卻難逃收買人心之嫌。若要賜寶,還須等他們真正入得百蠻山後,與眾同門相處回心轉意後,方才能真真見得其效。

  故此老祖對那二人便也暫作不理,而桑冷二人對己身遭遇如此對待也都早是習慣,論吝嗇,那桑仙姥的吝嗇卻遠遠超過了綠袍的相像。

  眼下他們只求那老祖不要無端折辱自己二人便足心滿,怎麼還有心去奢望計較老祖會不會賜寶自己的念頭?

  於是,眼看著老祖把這碧玉枕連同內中錢刀收入寶囊,桑冷二人心中卻是半點波動也無,全然一派沉靜,毫無不平不滿之念。

  對這些,綠袍自然也都看了眼裡。

  而當收起了碧玉枕古錢刀後,那四人本以為老祖其意便此間,收穫已了,卻沒想到老祖猶是不肯罷手,卻又行到右側珠玉堆中,微微抬手加以施法,寶堆中卻又招處三物,取了手中,分別是三顆大如雞卵,奇光電耀的煥彩寶珠,與一件古玉圭,及一件天生成的珊瑚九連環。

  然後老祖持此三物手先不言其用,卻又向石家姐妹笑道:“二位道友,適才那古錢刀因其是成套,故二位便堅持不取,但眼下我手中三物卻都是單一使用,便是這三顆寶珠也都是分用之物,各有其效。此次二位遠途跋涉送我至此,並同至這珍玩寶庫之中,若是一物不取不但我心中過意不去,便是然後傳揚出去,恐知道此事之人也會講我綠袍吝嗇。

  故此次二位再不可推拒,卻定要從我手中三物中各取一物,以我之心意。”說著話,他便又把這寶珠、玉圭、和珊瑚九連環送到二女面前,堅持要她們取之。

  而那姐妹見他意堅,無奈之下便也只得從之,雙雙上得近前,便向老祖手中三物看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19
60 二女謙,同心慧,玉圭屬誰

  三件寶物,就擺石家姐妹面前,姐妹倆聚目看去,就見粗看上去,三物之中似以那三顆寶珠為奪目,同是奇光煥彩,如有電耀,光華是燦爛。

  但細觀起來,二女便皆看出此中奧妙來。

  先是那珊瑚玉環,九環相套長約尺許,每環徑直約二寸許,其『色』如火,紅光炫彩,式樣光『色』全都完全一致,無有半點同,偏卻無有半點斧鑿雕琢痕跡,完全是出於天生地養,也不知海底滋養了幾千幾萬年方生成了這麼一件靈物。

  只這一件靈物,落石家二女這等頗有見識的修士眼中,便知道這珊瑚九連環其價值勝過那三顆寶珠多矣,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再看那枚古玉圭,是深有奧妙,粗看上去外觀五『色』斑斕,只是形制古雅,無甚奇處。及運集慧目細看,不特內中晶瑩,若可透視,且那五『色』斑斕的圖『色』原來卻是古篆,裡面還現出風濤洶湧和各種奇異水族之形,飛舞生動,全似活物影子映裡面,遊行出沒。

  兩姐妹都非愚魯之輩,一見如此,便知道此物乃當三寶之,其價值怕不此前的玉枕錢刀之下,極是罕見珍異。

  而老祖直待她們仔細看了約一刻鐘後,見其二人收回目光,方旁邊笑道:“如何?二位道友可曾選定,卻決定要取諸哪物?”

  石家姐妹齊齊點頭,便由玉珠回道:“多謝老祖盛情,我姐妹已都選定,這裡便不再客氣,厚顏從中取之了。”

  綠袍欣然點頭,是把三物虛虛向前一送,橫浮空中任其選取。

  就見得兩隻雪白如玉的素手齊齊探取處,不約而同的,卻全是向左側的三顆寶珠遞去。而兩隻素手空中彼此相接,同往一處稍頓處,不但那旁邊的綠袍愕然後滿面苦笑,就是連兩手的主人姐妹倆,也都是齊齊愕然,雙雙轉目。

  兩雙美目彼此交匯間,明珠玉珠齊齊一笑,姐妹心意便已相通,便迎著對面老祖的愕然目光,齊齊繼續前探,卻一手取了一顆寶珠回去,然後那玉珠含笑溫語,便言道:“老祖,這寶物我姐妹已經取了,多謝老祖厚情餽贈,這餘下的東西,還就請老祖你自己收起吧!”

  綠袍苦笑,搖了搖頭道:“二位道友,你們如此,如此也未免有些太是客氣見外了吧?我本有意不說這三物來歷,就怕說了之後二位道友故意推拒,不肯從中取寶。偏卻是弄巧成拙,該送的沒有送出去,想留的卻被二位道友取了。

  便是二位道友再是有意成全,卻也不致姐妹同取一物,雙雙都拿寶珠吧?

  這樣吧!既然二位有意成全我也不虛做客氣,寶珠二位道友可留下一顆,另一顆卻用這枚古玉圭來換,這樣你我三人彼此全義,也算不負我等交誼一場,如何?”

  言罷!他便想把那古玉圭送到前去,換回二女手中一顆寶珠。

  而見他如此,那石玉珠臉『色』一正,便就肅然擺手道:“老祖不可,換寶之事絕不可行,你若堅持如此,卻就是看不起我石家姐妹了。”

  “這話從何說起?我對二位道友只有結交之心,卻何來小視之意?”綠袍連忙否認道。

  “這便是了。”石玉珠再點螓首,便誠摯道:“老祖,我知你一片誠心待我姐妹全心交厚,此前便助我姐妹良多,前度那元江金船已先有厚贈,五丁神斧與彩霓鏈雙雙落於我姐妹之手。但正因為如此,我姐妹才不可得隴望蜀,貪心不足。神斧與彩霓練已是此界頂級異寶,尋常修士得一便視若拱璧,偏老祖你念及輕易便將其二寶與我姐妹之手,這等盛情已彌足珍貴,我姐妹何還能再觍顏於此分薄老祖珍物?

  取了兩顆寶珠,我姐妹於心與足,無論如何也再不敢愧領盛情了。”

  說著話,那旁邊的石明珠也是連連出言附和,姐妹倆同懷一心,卻都堅意不肯平白受祿。

  見其二女意堅至此,綠袍無奈之下,便也只得微微嘆氣就此作罷,不再堅持要與二女換寶。

  而那二女見其不再言說換寶,姐妹倆再是相視一笑,姐姐明珠便又開口道:“老祖,雖我姐妹不意換寶,但對這三物之效,我們心中卻都頗是好奇,老祖你既然能從這珠玉堆中尋出這幾件珍物,那麼對其效力威能,又何妨與我們講上一講,令我們增長些見識見聞呢?”

  綠袍點頭,便道自無不可,接著講出了這三物效力。

  原來,這三件寶物卻也都是當年陳嫣擒住那五爪飛狸後,以禁法強『逼』它替自己所尋的諸多寶物之三。

  不過與那碧玉枕古玉錢相同,那飛狸雖能尋寶,但天生靈『性』及修持千年卻讓它知道,自己這種天賦異能本就是上干造物鬼神之忌,不能仗此胡為。

  世間遺封各地珍物雖多,但也不是可肆意隨便攫取的。不說那些被封存的遺珍異寶全都是那些上古飛昇大能遺留給後輩有緣之人的,便是那些前古仙人所遺法寶仙兵,臨化去時都有仙法封禁,留待有緣,多看不出,就算勉強看出一點行跡又豈是自己一個區區異類精怪可以隨意攫取的?

  真要強行進去,單是那些仙府中遺下的禁制禁法,一個不好便可將自己化為灰燼,形神俱滅,因此雖受強『逼』,但這飛狸卻也絕對不肯心與陳嫣去挖掘前人遺珍。

  只是實受得折磨不過了,它才會勉強出外一行,替這陳嫣尋些無主寶物,用來搪塞。而這現的三件器物,便就是它從海底尋來,搪塞陳嫣的東西。

  先說寶珠,這三顆寶珠本是海底毒龍迎度天劫時,身死神滅遺下的頜下寶珠,全名自然喚做毒龍珠,其功能辟水,帶身上無論水行陸行,蛟蜃蛇蟒之屬,望即遠避。

  但除了避水退出毒蟲之效外,若想讓它再生別種靈效,便需得用法術加以祭煉,少說也得耗個數月之功方能再產生別種的威力妙用來。

  故此這毒龍珠雖然珍異,卻不是成型的前人異寶,需要陳嫣自己去辛苦祭煉。而她若是真去祭煉,那麼這三五個月就被飛狸拖延了過去,會少受許多折磨,這也是飛狸的狡猾之處。

  當然,毒龍珠雖需祭煉,但說起來卻也是珠類寶物中僅次於火靈珠雪魂珠等天地僅有之靈珠的稍遜異寶,尋常修士也是極難得到。

  畢竟那毒龍乃是天生精怪,神通也都不小,尋常修士要殺龍奪珠,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而言罷毒龍珠,其次便是這珊瑚九連環,前面已經說過,此物全是出天生地養,海底不知受了幾千幾萬年的天地靈氣潤養方生成如此精細,比之毒龍珠卻是罕見之極,絕無僅有。

  但與上同理,比之毒龍珠這珊瑚連環卻是費工夫,此物若落修士手中,尤其是如老祖這般的大能修士手中,稍加費些功夫,下上些許心力,便可將之練成佛道魔三教任意一教的奇珍至寶,甚至放稍小些的門派之中,僅此一物練成後就可當做鎮山奇珍世代傳於門派。

  但那陳嫣本就出自旁門,雖修煉了一身的戊土神通,但說到煉寶卻遠遠不是其長。

  故得了這珊瑚九連環後,她雖知道珍異,但一時間卻也想不出好的辦法將其祭煉成何樣至寶?況且自從得了這三件東西后,她便遭遇大劫轉世重修,故此這難得的天地靈物便就留了此間,此時落入老祖手中。

  而此物一進老祖手裡,他的心中便就立時有了一些打算,心中已大略有了該將其煉成何等法寶的念頭。

  且只要真能煉成,這珊瑚連環便定又可成為百蠻山又一奇珍,功效怕還勝那稍弱一點的盤犖七寶,畢竟此物經由天地靈氣潤養那麼多年,論材質論所蘊含精華,遠遠那七寶之上。

  後才是這枚古玉圭,此物來頭可就是大,卻是上古大禹王遺物,治水遺留的至寶,但同樣的道理,連一件珊瑚玉環陳嫣都難以煉製,別說這等有大禹王親手封籙的上古異寶了。

  得寶後陳嫣直是抱著玉圭直苦心祭煉月餘有多,終還是不得其要,難以發揮其效,無奈之下也只是存放於寶庫之中,後來落入桑仙姥之手。

  同樣桑仙姥是難其用,也被此時的老祖所得。

  而老祖比之陳嫣與桑仙姥卻又不同,她們難以發揮靈效,可老祖的百蠻山中卻正有一部得自盤犖仙府中上古水仙所遺的玄水真經,那上古水仙比大禹王出世還早,憑藉其所留下的弄水真經秘奧,這玉圭卻有九成可以破解發揮靈效。

  所以綠袍此刻心中思量的,卻是回山後該令哪個弟子專意修持水經,再把此寶賜下,到時百蠻山實力還會大漲。而初的心思,老祖本是屬意五徒芷仙,畢竟那芷仙之身可是經受過天一真水補益真元。

  不過忽然間心念一動,他心中卻又浮出一個人選,雖這個人選比之芷仙有天一真水補益真元之身稍有不如,但這人的心『性』,卻是與芷仙同樣的沉靜安穩,靜默如水,由她來修持水經執掌玉圭,卻也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想到此處,老祖心意一定,便就決定由這人來修水經,畢竟同為自己門下,那芷仙攻有鸞鳶琴,百靈斬仙劍,守有太乙五煙羅,另外還有一部混元真解正修煉。

  無論是論功行論法寶都算得上攻守兼備,福緣奇佳。

  而這個人選呢!身上雖然法寶奇珍也都不少,功法除了五行玄功外也別有真傳,但除了人人兼修的五行玄功與雙月法寶及陰陽戈符外,從師門也就是自己處卻少有得到什麼異寶賞賜,比之明娘芷仙等遠有不如。

  這等情形,對其那上佳的心『性』資質也未免欠妥,還是需自己著意造就幾分的。

  於是,心中想著其中情由,把玉圭之主決斷下來,綠袍也再不耽擱,招呼石家二女與桑冷二人撿有價值的珠玉錦繡等收入寶囊,五個人忙了一刻鐘左右,便再施禁法回到仙居之上,遁光一起,便齊齊往西南天際飛去。

  那是去百蠻山的方向,這裡本就與百蠻山離了只有半日路程,故此老祖卻就決定,先回百蠻山一行,做好充分準備後,再往那離朱宮少陽神君處,謀取赤玉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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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談離朱,說少陽,造就紫玲

  百蠻山後崖含青谷仙居,沒錯,就是俞巒平日所居的那座山谷,已被其命名“含青谷”。而事實上,因這裡被俞巒佈置的仙景幽奇,奇花綻放,數以百計的各式繁花異木四季綻放從生不絕,若不是此界已有了頗多名為百花的名山聖域,這裡倒是以百花為名卻合適。

  當然,區區一處居處不管叫做什麼都是旁支末節,只要有俞巒這等的絕『色』仙子住這裡,便是一座荒山野嶺也同樣會驟添風采,地以人靈。而現要說的,卻正是坐含青谷仙居大廳之內,彼此對面落坐的兩位男女。

  這兩人一著綠袍一著白衣,同都是各具奇相絕『色』,彼此對面落座溫語相談自然不會是旁的什麼無關人等,正是這百蠻山的男女兩位地主,綠袍老祖與其道侶俞巒。

  就見那俞巒素手輕輕放下一隻玉杯座前的案几上,便就秀美微微顰起道:“老祖,明日你離山前往西海極邊磨球島離朱宮,可真個不要我隨你同行嗎?

  據我所知那磨球島島主少陽神君可是又一個極難招惹的人物,雖非出自峨眉青城那等玄門正教,但成道卻是比峨眉那三仙二老還要早些,僅比宇宙六怪那等千年老怪相差了二三百年,故其『性』情雖是方正不惡,但卻也是一個頗為崖岸自高的人物,每喜以先輩自居,若是哪人真惹到了他,難纏處卻也不遜峨眉。

  如今你為了赤玉球靈『液』卻要去他處虎口拔牙,恐怕此行就算功成,但過程也絕不會一帆風順。莫不如我也陪你同往,到時真要所求不允動起手來,你我聯手應對起來也會方便些,畢竟,那離朱宮可是少陽神君的仙府寶鏡,他那裡佔有天時地利人和之便,我們前往,卻是逆勢強為呢!”

  說著話,俞巒秀眉便也皺的緊,越想越覺這事情難辦,是為老祖的明日之行擔起心來。

  的確,卻也怪不得俞巒如此擔心。要知老祖此行離朱宮之困難處,只需參照兩月前那峨眉舉派來犯時的情形遭遇,便可推斷出將遇之情形會是何等惡劣。

  單是一個百蠻山,尚且老祖不的情形下,依仗一套大須彌正反九宮劍陣之威俞巒便可率幾名弟子頂住峨眉全教數十人的傾力圍攻數日,借助萬年首烏和木伽靈茹之力不落下風,山門不破。雖這其中大部分是憑藉了綠袍的前知神通才有這般結果,但也是說明了,一個建有山門教派的大能修士,自家山門仙居時借組地利迎抵時,所能發揮的戰力將是遠遠超過其平日裡的戰力。

  而百蠻能夠如此頂住峨眉,那磨球島離朱宮,又為何就會頂不住綠袍的出手?雖然那少陽神君並沒有綠袍這等近乎無敵的前知神通作弊,但他畢竟卻是比綠袍要早了三四百年成道,就算他找不到如上古聖帝黃帝所有,出自上古金仙廣成子所煉的九口降魔神劍,佈置這等威能無邊大須彌正反九宮劍陣。

  但綠袍一人,就算神通再大卻也同樣不能和包括了玄真妙一以及峨眉派上下兩輩數十群仙的合力之力吧?

  如此一做比較,綠袍此行前往離朱,自然要比峨眉此前來犯百蠻時所遇的情況還要糟糕。或許凶險處將遠不及百蠻峨眉對陣,但難辦處,卻要遠勝前者,這一點已是可以肯定的了。

  所以俞巒才會自告同行,就是擔心老祖此行難以全功,破不得那少陽神君的離朱宮,奪不得玉球靈『液』回來。

  而對於這些,以綠袍這等還算縝密的心計,他又如何會有不知?於是看到俞巒秀眉緊顰時,他便也是微微一笑,含笑與俞巒安撫寬心道:“同行卻就不必了,我即離山你若再要同行,那我百蠻山中可就沒有了主事之人,萬一再碰到如前次峨眉來犯之事,你我都不家就難免會被人打個措手不及,萬一失了山門,那就是後悔晚矣。

  再者我之此行,雖是與那少陽神君虎口奪食但行的卻是陽謀,我為什麼不直接往離朱宮取寶反先去圖耐山轉了一圈,目的除了收徒與獲取奇珍外,主要的目的就是尋那陳嫣,要她那一封許寶玉柬,這才是關係到我此行離朱宮能否取得玉球靈『液』關鍵的一步。

  有了這封玉柬,我就可以師出有名,不必與那少陽神君翻臉硬奪,不必硬闖硬扛他那離朱宮的種種禁制禁法,不必與他徹底結仇。

  你此前也都說了,那少陽神君人雖崖岸,但『性』情卻也極是方正。而這一點便正是我可以利用之處,陳嫣的那封玉柬,到時將發揮的作用卻頂的上兩三個你我同去,如今你該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俞巒聽罷,眉頭略展,稍稍思量一下,心中的擔憂便已放下好些,是油然再生幾分對這老祖的欽服之意,不由得展顏一笑,由衷讚譽道:“老祖,如此我是徹底佩服你的心計了,無怪乎自你我相識以來就便少有失利,若每行一事前你都這等深謀遠慮,事事洞燭,那我百蠻山又如何會遭失利?怎麼會造落敗?

  老祖,見了你這般手段,我對來日那千二重劫,卻是再添了幾分度過的把握了。”

  言罷!她的臉上是同時現出一片佩服之『色』。

  而聽得道侶對己如此讚譽,見得道友面上由衷的佩服,這對面的綠袍,卻是毫無愧『色』的便點頭接受,神情一派的理所當然,卻半點也不為自己如今的成就是得利於他那前知神通而慚愧。

  沒辦法,有時候這老祖就是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就是這麼無恥。

  若真是有人拿他那前知神通作弊之事來講話,那他肯定就會也還人家一句,有本事你也穿啊!但別忘了穿越之前,先把那還珠大神的系列叢書先是細讀百遍,然後再挑個基礎牢靠的肉身來穿,就如同原本那倒霉的綠袍老祖。

  否則,若是穿到一個尋常百姓家裡,便是你再把蜀山叢書細讀萬遍,什麼事情都記得片字無遺,但運氣只要有稍稍一個不好一點,那麼隨便來個山中的狼蟲虎豹,就可以把你這個倒霉的穿越者化為獸糞,再轉輪迴。

  這是一個先行穿越客對後來者的忠告,但起碼目前,蜀山世界之中的穿越客還僅僅只有老祖一個,所以眼下這老祖理所當然領受著自己道侶的佩服甚至崇拜,旁人卻也就無可奈何。

  把話再說回來,那綠袍自我感覺良好的領受了一會俞巒的佩服後,回醒過來為了再安其心,便又講出了一個離朱宮之行為有利之處,令得那俞巒聽了之後,不敢說徹底但卻也有九成放了下了對老祖的擔心,神情終轉安然。

  而這一個為有利之處,卻就是出自於離朱宮之主少陽神君本身。

  原來拿西海磨球島本也是一處世間難尋的靈山聖域,乃是一個方圓近百里地島嶼,整體通圓好似球形,島雖不大。上面卻甚多小丘溝壑,故此元看上去坑窪不平,宛如磨砂的一般,因而得名。

  且因為此島地脈存有丙火餘脈,是彙集火精生長了許多天生靈『藥』,都是其島獨產別處難尋的靈物,對此界許多修士都有大用,缺之不可。因此,少陽神君佔得此島建教經營後,便也不時有各派群仙尋上門去,都為求采靈『藥』而去。

  起初面對這些求『藥』群仙,少陽神君猶還憑仗一己喜惡或與之,或堅拒,甚至有多次動手鬥法驅逐。

  但時間久了,因求『藥』被拒而與他結仇的各派修士漸多,逐漸的少陽神君便也越來越感覺到壓力了。畢竟他『性』雖方正,卻也不是一位死板之人,真若一味死板他也成就不了一代旁門宗師,早就中途隕落轉生六道了。

  故結怨日多之下,神君也知道自己這等單憑喜惡贈『藥』拒求的方式再不是個辦法了,再這麼下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惹來哪位大能強手,甚至各派圍攻。

  到時便是自己法力神通再廣再大,但一根砧鐵究竟能打得幾根鐵釘?真要到了那時,不但是島上靈『藥』難以再保,就是自己的仙宮及本身,恐怕也難逃一個宮毀人亡的結局。

  況且自己雖至交不多,但修煉七八百年間三五十位算得上同道好友的還是有的,若每人都來信傳柬替門人弟子求『藥』,自己又卻不過舊交情面,這島上的靈『藥』再多,也都不夠來人採集。

  左右思量下來,他終便想出了一辦法,那就是乾脆把島上靈『藥』異草全都移聚一處,然後外面設下一些禁制。放出話來,只要來人按照島上規矩,登門前來求『藥』,無論正邪,通過禁制便可採取,一視同仁,決不偏倚。

  而他移聚靈『藥』的所,便是其平日裡入定修煉之所,也是綠袍預備前往的真正目的,靈焰潭所。這靈焰潭上面有千尋烈火毒焰阻隔,內中有重重禁制設伏,並且潭心伏有兩條丙火之精煉成的靈蛇,所噴靈焰遠勝雷霆,中人立被炸裂粉碎。

  如此的重重禁制,重重設伏,這辦法一宣揚出去後,離朱島上的靈『藥』之爭果然就立時減少,少陽神君也頓少結了許多無端仇敵。

  畢竟,雖少陽神君靈『藥』之外布下重重禁法考驗為難那欲要取『藥』的人等,可天生靈『藥』不可一味濫采濫摘的道理卻是所有修士都明白之事。這神君既然給采『藥』之人留出了得『藥』之途,那麼能不能真正採集到手,那就是看你自己的功行法力,與神君無尤。

  所以這離朱島的規矩訂立此界數百年來,也被三教修士公認為是一個較為合理的辦法,很少再有人因此與神君生怨結仇。

  而且不管那離朱宮的采『藥』規矩究竟是不是三教公認,但有這規矩,再加上那封玉柬,綠袍就可憑此拿住少陽神君之口,讓他無有藉口拒絕老祖下那靈焰潭才是真的,至於那潭中的丙火靈焰和重重禁制,以目前老祖的身家法力,雖定會受到阻力但卻真會是個大問題嗎?

  因此,再仔細聽得綠袍把早都思量好的打算細細說來,俞巒的擔心自然也便去了九成,不再堅持要隨老祖同去,兩人又談起門下的眾弟子來。

  且綠袍首先問的,就是那個武當山所收的崔明,原來自從他昨晚與石家姐妹和收的桑冷兩名弟子回山後,一夜過去便先來這含青谷和俞巒說話,卻還沒有見過座下諸大弟子。

  而聽得問及崔明,那俞巒便也是意態欣然的再是誇讚了老祖兩句,對老祖的選徒眼光表示讚許,並告訴他那崔明與數日前持著老祖玉柬來到百蠻後,俞巒見過其後頗喜其的資質,並問明情況後已把他安排巽峰唐石洞府,與火無害同居一處,並傳授了其大須彌金剛禪定禪功功決賜了三枚化魔丹,令他先去修持禪功增長慧心定力去了,現應正那洞府中閉關。

  至於化魔丹乃是何物?還記得當年爭奪那大雄寶庫時,除了禪經戒刀龍珠等物外,還有一隻小小的布袋嗎?內中便另存放了五件奇珍和四十九粒化魔丹。

  那袋中的五件奇珍倒還罷了!說的奇珍也不過是相對於普通小門小戶的散仙而言,都是一些介乎一二流之間的東西,不過是當年大雄禪師行道時順手收集之物,對百蠻無有大用。

  而那四十九粒化魔丹,卻就是頗有大用了。起初因注意力只集中了那大雄所遺明面的諸多寶物上,對那化魔丹老祖也便沒有注意。

  可後來經由俞巒整理一些綠袍交到她手的暫用不上法寶諸物時,俞巒卻是發現,這四十九粒化魔丹雖並不能像金丹靈茹等靈物可增長法力吐納之功,但以其服下再修禪功,卻是頓可消除內外陰魔增聚慧心,令得修持禪功時進境將遠單一修持之上。

  尤其是禪功入門時,因佛家功法講究慧心定力,入門不易,有了這化魔丹之助,便可令禪功修持極是容易,便是那情障纏身的崔明,有了三顆化魔丹服下禪功修持起來也定會進境極速。

  而綠袍聽得俞巒講完對崔明的安排後,心中便也頗是滿意,便又向俞巒交代道:“崔明之事有你安排我心甚安,對此已無疑慮,不過我這次從圖耐山帶回的那桑冷兩名弟子,與此前十五大弟子情形便全都不同,還需你費心慢慢引導教化,令其二人對我百蠻歸心……”

  說著話,他便把那兩人的情況與俞巒講了一遍。

  俞巒聽後,面上毫無難『色』就點頭應下了此事,心中也十分有把握可令其二徒歸心。畢竟百蠻山如今的門風弟子,卻都算得上別派求之不得之地,區區兩個心慕正教的門人,還怕真個感化不過來他們?

  “後一事。”綠袍再是言道:“你還記得三年前我此間與你商議把那貝葉靈符暫時與誰時,你我看重的四名弟子之外再點出額外一人,說我應對她多加造就之事嗎?”

  “紫玲!”

  俞巒頓時醒起,抬眼注目老祖。

  綠袍點頭,一笑道:“便是紫玲,本三年前你就已經提醒過我對她要多加造就,只是因我百蠻那時事多,加上也無合適的機會我便暫時未曾著手。但這女娃明見得與其資質相當的唐石明娘等四人被我屢次造就,多次賜寶,偏對她不理不問少有關注卻也不尤不怨,心態極是沉靜,這一點經我數載來長久觀察卻頗為心喜。

  故此這一次,正巧從圖耐山得了一柄前古玉圭,大禹遺珍,我便打算將圭賜她,加上那部存放你處的玄水真經相得益彰,如何?我這想法你可讚同?”

  “怎不贊同?你早該如此了。”俞巒白了老祖一眼,便微嗔說道。

  卻是與老祖道侶關係一經確定,俞巒其面前便少了許多從前那等的肅穆矜持,卻多了幾分女兒美態。

  隨即,不等綠袍發話俞巒便是揚手,一封玉柬猶地化光飛出閣外,便去尋那紫玲。

  功夫不大,從仙居外傳來一陣微細的破空之聲,隨即一個顯得極溫文嫻雅的女聲便恭謹道:“弟子紫玲,奉師叔之命應召前來,師叔可閣內,可容弟子入閣拜見?”

  正是秦紫玲奉召前來。

  而俞巒廳內聽得紫玲之言,秀眉便再是微顰,低聲道:“都是我當年那絕谷言語太過,令得這姐妹倆始終不忘,對我極是戒懼,雖尊崇之心全然不假,但親近之意卻欠許多,每每與我說話都是如此恭謹,真是令我有些後悔當年之事了。”

  綠袍一笑,擺擺手道:“無妨,你不是也自己說了,她們對你的尊崇之心全然不假,親近之意卻可憑日後再慢慢轉易,我等一教同為修士,師徒兩輩長久扶持的時日還早著,幾百上千年下來,你還怕她們對你再不近親?”

  “嗯!這話倒也不錯。”俞巒也點點頭,秀眉都展開,便向閣外微微揚聲,也溫聲道:“紫玲你進來吧!到我這裡不須如此謹慎,親近一些師叔倒是覺歡喜。你師尊也這裡,就是他讓我召你前來,有事要對你講。”

  “師尊也這裡?”紫玲回了一句,忙再接口道:“弟子遵命,這便入閣拜見二位尊長。”

  說話話,一陣輕細的腳步聲傳來,片刻後一個霞裳女子進得廳來,先後向綠袍俞欒連施兩禮,口中便恭聲道:“紫玲拜見師尊,拜見師叔。”

  綠袍抬目看去,就見她溫雅嫻靜的站那裡,雲裳霧鬢,儀容絕代,僅僅半月不見,面上一派的容光照人竟似功行又有進境。

  這名女徒,卻果然是堪列眾弟子中拔尖一流的人物,心『性』資質俱都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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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問心境,化桔梗,往奔西極

  秦紫玲俏立亭中,綠袍抬目打量見短短半月不見她功行便明顯大有進境,心中不由得也是暗許,直覺這女徒心『性』天資確佳,人也極是上進,全不下那明娘芷仙等四大拔尖弟子,只要對她多加造就,那第一梯隊的四大弟子外定是還要再添一人,對百蠻大是有利。

  不,不是再添一人,而是再添兩人。除了這已漸迎頭趕上的紫玲外,尚她之前,那老祖的三徒唐石,可不就已經先是趕上了從前那共計為明娘芷仙,司徒平上官紅四人的第一梯隊了。

  當然,距離當年謀取金蓮佛座至今已是再過三載,這三載來不光是唐石紫玲大有進境,迎頭趕上了前面四人,且余等門下的諸多弟子,也都是個個功行頗有進境,雖因時間太短弟子中尚無人全都度過三階五難成就真正散仙,但論心『性』,眾弟子卻已與數載前初入百蠻時大不相同。

  不說別人,僅拿那竺氏三小為代表,這三小如今的成就,卻也就與第一梯隊的前六人相差並不懸殊了。

  畢竟,因有廣成金丹之助,眾弟子中只要資質根器相差的並不太多,那麼要辯強弱便只能從心『性』法寶上比較,功力卻不是重要的一點。

  竺氏三小的資質,原本就僅僅差了上官紅半籌,與餘下五人相若甚至勝少許,法寶也都是堪堪相當,故入山數載以來隨著年齡的日益增長,他們的心『性』便也漸漸的沉穩下來,論起神通法力,也不過僅比前六人稍遜一兩籌左右,並不懸殊。

  故此可以這麼說,如唐石明娘等六人及竺氏三小等,現如今對百蠻山的作用就等同與那峨眉派的三英二雲,峨眉七矮等出類拔萃的門人,將來百蠻山聲威大振,揚威三教時,若不出意外他們就將對外代表了百蠻山的門面。

  而那比他們稍弱的勝男阿莽,商風子秦寒萼等,卻就是如峨眉四大弟子那等門派中堅力量,平日或許看上去並不十分奪目,對外也難有如前者等人的風光矚目,但事實上一個門派想要興旺,這等中堅弟子中堅力量卻萬萬都缺少不得,他們卻就構成了一個大門大派的穩固基石,缺之不可。

  而現隨著老祖又開始了一輪的收羅選徒,隨著火無害崔明及桑恆冷青虹四人的連連投拜,對百蠻山無論是頂尖門人或中堅弟子,卻又開始了一輪的補充。

  收四人中火無害不用說,定將會成為理所當然的擠進第一梯隊中去,甚至老祖覺得他擠進第一梯隊的時間極可能會比竺氏三小還早。

  桑恆冷青虹二人,則就將補充進勝男阿莽等中堅弟子的當然人選。

  只有崔明,對他的未來成就老祖目前還不敢斷言,這名弟子只待他修持禪功把持住情孽後,以他的資質根骨日後究竟是會進入第一梯隊,還是成為中堅力量,卻還須看他自己的修持努力了。

  想著這些,心中不斷分析著座下眾弟子的現今情形與未來位置,這老祖,竟好半天都沒有同站身前的秦紫玲講話。

  而他陷入沉思,可站他面前的秦紫玲卻是就越來越覺不適了,直不知師尊把自己叫來又不說話卻是何意?怎麼先看了自己一眼後便就若有所思了?

  一時間,秦紫玲便也是有些不安,忍不住偷眼向老祖連看了幾眼,且這等情形,也落了旁邊的俞巒眼中。

  那俞巒見情形如此,雖不知老祖此時想什麼,但畢竟把一個女徒就晾面前也不合適,便就輕輕咳了一聲,旁道:“老祖,你不是有話要同紫玲講嗎?”

  綠袍這才醒起,不由得歉然一笑,便向著紫玲開口道:“紫玲,你可知今日為師叫來來此,是所為何事嗎?”

  紫玲當然不知,但總算見得師尊開口心中為之一輕,便恭聲道:“回師尊,弟子不知。”回話時神情也恢復了沉靜。

  綠袍點頭,便再沉聲道:“叫你來此,為師卻想問你一事,說起來你至我百蠻拜為師座下已有六載有餘,這六載來對百蠻對師門也都出力不少,建功甚多,尤其是兩月前那峨眉來犯之時,其中是得你彌塵幡及千里戶庭之法之助奇大,可說你又是建了奇功。

  偏你建了這麼多奇功之下,為師對你卻少有看顧,除讓你俞師叔待傳道法和賜下眾弟子全有的金丹靈茹等,便再沒有青眼觀之,對如此情形,你心中可曾覺得為師待你不公嗎?”

  “弟子不敢……”

  紫玲大驚,抬目看了老祖一眼後便急忙拜了下去,同時口中急聲道:“師尊此言直令弟子惶恐萬分,弟子怎敢……”

  “慢慢說,不要急,也不用拜,為師並不是想要試探你什麼,卻只是想和你談談閒話,對你的心態多瞭解幾分,你卻不用如此大禮。”

  不等她說完,那綠袍大手虛抬,一股大力便將正大禮下拜的紫玲托住,並含笑講出這些話來。

  紫玲聽罷!抬目再看師尊一眼,見老祖面上果然是溫和含笑並無異狀,加之這數年來其座下對其『性』情也瞭解頗深,兩相參照,便知道師尊說的多半不是假話,師尊沒有必要,也沒有原因會突然對自己這般試探。

  那麼師尊適才所說應是為真,他果然是想與自己閒話敘談瞭解一下自己的心態,應該不會有錯。

  想到這,紫玲的不安便是消去,恢復了適才的沉靜回了句:“弟子明白了,是弟子多心,無端妄揣師意。”便順勢站了起來。

  綠袍再笑,又擺手道:“這事本不怪你,是為師突然問話不妥,意中似含歧義,也無怪你心中不安,現我師徒話說開了自然無事。不過你還沒有回答為師的問題,對於此前數載為師著眼你別幾位同門,對你去少有看顧,你心中真的就沒有絲毫怨尤嗎?”

  言罷!這老祖的目光卻直直的頂看紫玲,等待她的回答。

  “這……”

  迎著師尊的慧目精芒,聽著師尊的坦然發問,紫玲猶豫了一下,終是銀牙一咬坦誠道:“怨尤弟子是真個沒有,雖相比如明娘芷仙等幾位師姐,師尊對弟子的看顧確沒有那般重視,可弟子上山數載以來,百蠻弟子該有賞賜與造就紫玲卻也是一件不少,例如五行玄功廣成金丹木伽靈茹等諸多仙籍靈『藥』,弟子也無一不得全然不少,故就算僅就此事而言,對於我姐妹投拜師尊門下,紫玲心中便萬分慶幸,又怎會無端貪心不足?妄起怨尤?”

  “嗯!這話倒是真的,為師也看出來你所言之誠,很好,接著說。”綠袍再溫語道。

  紫玲欠身再行一禮,便接著道:“況且,雖仙籍靈『藥』外弟子姐妹便只從元江得了雙月法寶和陰陽戈符,但我姐妹那……那未婚夫婿司徒平,卻是被師尊看重,如五雲神圭星虹神劍以及威能是卓著的金蓮佛座無一不是得師尊賞賜。

  連這幾件頂級奇珍師尊都毫不吝嗇的賜予司徒平,我夫『婦』三人本為一體,若是再還無端對師尊起心怨尤那豈不是真個天良喪?畜生不如了?

  所以師尊所言的怨尤之念,弟子心中真個是半分沒有,絲毫也不敢隱瞞師尊……”

  “嗯!”綠袍再點點頭,欣然道:“為師相信,不過聽你之言似乎話意未,還有話就繼續講吧!”

  “是!師尊慧眼巨悉洞燭,弟子確有未之言。”紫玲再恭聲接道:“雖然,對師尊確毫無怨尤之心,可對於弟子自身,弟子心中卻是早存了自艾之心,深悔當年初入門牆自視清高,行事無狀,竟敢起心對師尊腹誹不恭,以致惹怒俞師叔對弟子姐妹心生不許,當面訓斥。

  還幸師叔行事大度,沒有直接點出我姐妹不恭只是隱喻旁點,這才有我姐妹如今之反省成就。但就這一事,卻始終弟子心中有如恆梗,久存不去,今日師尊既然問起,紫玲不敢欺瞞二位尊長,便惶恐萬分當面請罪了。”

  言罷!她又是屈身大禮拜下,向著師尊師叔當面請罪。

  這一次,綠袍便就沒有再出手阻止,任由她行了大禮,以安撫她的心境。

  並且,對於今日這番師徒對談,老祖心中是頗為滿意欣然。有了這一番對答,那麼不但是對紫玲心境瞭解深,且還當面化解了這俞巒與紫玲之間的那種無形桔梗,小小消弭了一些不諧,這無論對紫玲還是俞巒來說都是好事。

  否則紫玲心中若始終存有這份難言的自艾之心,那麼與俞巒件的無形桔梗便始終存,雖不會造成什麼大害,但終是一件不諧之事。

  因此,眼見得紫玲大禮請罪,老祖便始終做那裡含笑不語,俞巒當然明白他意,微微白了他一眼便親自上前扶起紫玲,也是語出至誠含笑溫言勸慰起紫玲來,片刻後兩輩二女已是一團和氣,長尊幼恭,再不似此前紫玲進殿時,那般親近不起來的模樣。

  綠袍含笑旁觀,再等她二人說了幾句,便旁微微一咳說道:“紫玲,雖你之心『性』為師已都瞭解,也知你秉『性』純良知道自省,但這裡為師卻還是要說你一句,你這女孩,實是有些心事太重了。區區入門之初的一件小事,過去了也便算了,便是知道自己有錯那何不早當面找你俞師叔講開?還要自己沉壓心底屢屢自責,以致於連功行都難為要微受影響?

  不過今日說開倒也不算太晚,為師這裡卻告訴你一事,對當年你姐妹二人所犯的那點小過,你俞師叔早就於心中不再計較,你可知道,尚三年以前,你俞師叔就當面提醒過我,要我不要把目光全都聚集那明娘芷仙,平兒紅兒四人身上,而應對自省精進的紫玲你多加造就?”

  “還有此事?”紫玲意外的抬頭看向老祖,見師尊再是向自己含笑點頭,心中便頓時無味繁雜,觸生出許多感念。

  原本,自當年絕谷之事過後,她雖是自知己錯謙恭自省間,還一味以為師叔俞巒對自己印象始終不佳,難以去除當年之錯的看法。卻沒想到原來師叔真個是如此大度,竟早三年前便不計前嫌提醒師尊對自己多加造就。

  如此說來,這數載來自己始終難忘舊事對師叔戒懼禮避,卻真個全是自己心窄之過了?

  想到這,她連忙又誠摯向旁邊的師叔出言拜謝,被俞巒含笑安撫也就不多絮言了。

  綠袍旁等她們兩人話告段落,老祖便又道:“不過那時為師雖因你師叔的提醒便已有意要你身上多加著手,可做起來卻也不是那麼容易。

  論功行,你本入我百蠻前便得寶相夫人真傳,功力本都不弱,況那時也是正入門後精修五行玄功之時,要修煉別種功法也難免兩兩分心,事倍功半,故此,這功法一項為師先就替你否決,暫時無從著手。

  而論法寶,你母寶相夫人留給你姐妹倆的法寶也是眾多,若是稍差一點的寶物,便是為師賞賜下去也難以發揮作用,不能錦上添花,無用功為師也不想去做。故此為師一直便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直想等到有了合適之物時,才對你言明為師和你師叔的心意。

  要知道,你為師和你師叔的眼裡,卻也是未來成就應與明娘芷仙等同列一等的弟子,為師和你師叔對你也都是寄予了厚望的。”

  “這……”

  紫玲聽得此言,心中是百念翻騰,,也都忍不住有些激動。

  對於明娘芷仙等幾人師尊眼裡心中的位置,她山上這麼久以來又豈能不知?便是她平日裡心『性』再是嫻靜,再是沉穩,但見多了那老祖待明娘芷仙等人的造就厚愛,若說心中沒有羨慕也都是假話,只是她萬沒想到,自己師尊眼中,卻也是與其等並列的一人,師尊只是等待合適時機對己造就。

  而今日,顯然就已是到了這個時機,一時間激動的俏臉嫣紅處,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又赤誠謝過師尊,便就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

  看著紫玲激動的神情,綠袍暫不多說,把手往旁邊一探,那旁坐的俞巒便將一部古篆道書送到他的手中。

  隨即老祖把道書往紫玲面前一送,神情一肅道:“這部玄水真經,乃是上古水母五女於北海極地玉闕章台,修持成道之本。後來五女分封五湖水仙,離去前便把此書附於了後人,後又輾轉落入一中古水仙之手,被她成道飛昇前交給了好友古仙盤犖,托其轉給峨眉派的李英瓊……”

  “李英瓊?”

  紫玲俞巒齊齊一驚,抬眼向老祖看去。

  綠袍點頭,正『色』道:“就是李英瓊。說起來也無怪乎此界盛傳峨眉大興,論根基,此界所有的三教教派,包括我百蠻,確也真不能和峨眉相比。

  單是一個李英瓊,其的夙根夙緣就遠遠不是我教可比。雖為師不知那李英瓊以往的夙世前身,但只看那聖姑,那長眉,那中古水仙等無一不是對其這等抬愛栽培,那就可以想像,其的夙世前因,牽扯怕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像,說不定是幾世大能轉生於今,據為師推斷,怕就算峨眉當代掌教齊淑冥,未來成就怕也遠遠不能和其相比。

  至於為師就不用提,為師修持至今雖號稱一教之祖,但自己事情自己清楚,能得今日成就,全賴我今世勇猛精進,若論前因,卻拍馬也比不得那峨眉的大小群仙,呵呵!這一點我們毋庸諱言。”

  俞巒紫玲聽得至此,二女便都是點頭,誰也沒對老祖之言表示異議。

  “不過……”綠袍把聲一提,便傲然道:“即便那李英瓊及峨眉派夙因當世無雙又能如何?她有前人故友護翼,為師卻有橫裡截擊的前知手段,有為師和百蠻,峨眉派想要順利大興,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水仙不是要把這玄水真經留給李英瓊嗎?可為師先施橫手,卻就把它中途截獲,現今交給紫玲你修持。此經所載雖不見得就比合沙奇書來的了得,但配上這柄大禹玉圭,練成後你所發揮的神通威能將不致弱於明娘芷仙等幾位同門。

  這玉圭,雖尚難以和七寶金幢金蓮佛座相比,但比之紅兒的九天元陽尺,卻應伯仲之前,紫玲你須好生參悟真經祭煉寶圭才是。”

  說著話,他便又取出一柄內有風濤洶湧和各種奇異水族的奇古寶圭遞給了紫玲。

  紫玲謝過師尊接手中看去,就見這寶圭內中的風濤和水族全是飛舞生動,似活物影子映裡面遊行出沒,便知道這是自己生平僅見之寶,師尊待自己果然恩厚,剎時間對師恩的感念便也不用言。

  真經寶圭全都賜下後,那老祖與俞巒再向紫玲交代了一些修煉的注意之事後,半個時辰後,紫玲便告退回去,回轉洞府修持祭寶去了。

  不說紫玲回去後修煉祭寶如何修持,卻一日後的清晨,四道遁光由百蠻山電『射』飛起,直線便徑往極西天際飛去,這自然是往那離朱宮一行的綠袍老祖等人。

  而為何會是四道遁光,卻是除了綠袍與石家姐妹外,同行的卻又多了一個周身紅衣,粉裝玉琢,炯炯雙瞳精芒電『射』形貌賽比紅孩的玉娃娃。

  不是別人,正是百蠻十五弟子,火無害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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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行海路,至離朱,神君出迎

  磨球島離朱宮,位於西海極邊,乃是蜀山世界一個接近西極的海外仙島,其地與中土腹地足隔了有幾千萬里之遙,欲要往之有水路兩途。

  那水路自然也就是海路,從中土入海弧線往西,途中是天水相連,漫無際涯,除海中無數大小島嶼,如點點翠螺飄浮海面外,餘下便只是飆風海暴,一片汪洋,少能有見到有人煙之時。

  當然,蜀山世界乃是一個仙魔世界,浩瀚狂暴的汪洋大海凡俗百姓自難駐守生存,但三教仙魔各派修士駐守海外的卻有的是,因大海廣闊遠勝陸地,其中有許多少有人跡無人開發的靈境聖域,正給了那些前往海外的修士提供了建府清修之所。

  而這些修士,也就是常說的海外散仙。故此,真要是從中土走海路前往西海,那麼途中除了飆風海禍外,還會遇上許多意想不到的突發情況,例如什麼海獸海怪,海外修士等等,卻也算不得一條坦『蕩』之途。

  不過,從海路走雖然也要遇上無數的麻煩,但相比陸路,海路卻還是要順暢的多。

  那陸路前往西海,不但途中須飛越無數高山峻嶺,經過數十百處國家和土著野人的部落,且到了西海將近,還要越過那有名難越的西極山。

  那西極山上接天宇,高險無匹,全山迴環四萬三千九百餘里,峰領重疊珍獸眾多,山中是有一門非僧非道的西極教此立教,教眾之手段神通雖與中土修士大相逕庭,卻也是一個極為難惹的流派。

  麻煩的,還是那西極教眾且還極端仇視中途修士,偶有各地散仙雲遊經過,一被發現立即群起為難。若不與結嫌,見即知難而退,不過落個掃興而返,還不妨事。如恃法力,傷了內中一個徒黨,教中長老跟著出敵,由此尋仇報復,當時即能逃走,事後也如影附形,追隨不捨,不將對方殘殺,決不甘休。

  所以,當百蠻教祖綠袍一行人四人這日從苗疆起步時,四道泛彩遁光取行的路線,卻就是走的海路。

  畢竟老祖此行的目的只為了離朱宮靈焰潭中的玉球靈『液』,而不是為了海外揚威。海路雖然繞遠並有許多險阻,但綠袍到底也算是凶名卓著的一方魔頭,就算途中遇上什麼海外散仙想要生事,但一見是這凶人當前,估計許多人便會心中打鼓,退避三分,自然就免去了許多麻煩。

  而若行陸路,途中的崇山小國倒還無妨,但等將近西海時那西極山上的西極教,卻屬實比海外散仙還要麻煩。

  他們可不見得知道什麼綠袍老祖的凶名?不會瞭解這老祖舊日裡還曾以人心為食。而無知自然無畏,真要與他們遇上,老祖一行人定要免不了一場麻煩。

  故此,權衡輕重下,綠袍寧可稍稍繞遠行走海路,也不遠與那如同馬蜂窩般的西極教彼此爭鋒,那西極教極邊之地便是再是霸道又與他何干?自己連中原的大敵峨眉青城等佛道兩教都沒解決,哪還有閒情去招惹海外強敵?

  果然,老祖的這番思慮確是沒有想錯,當經過將近月餘的不間斷飛遁,退去途中無數大小不斷的險阻異情後,他們一行四人,卻終於抵擋了西海極邊,來到了磨球島的數十里外。

  總的來說,這海路走的卻也還算順利。

  而遠遠停遁於高空之上,綠袍四人運集慧目向前面數十里外海面『露』出的那座大島看去。

  就見這島,島形也果然頗奇。

  這島方圓約有六七百里,正面是一片大海灘,幾佔全島面積十之六七。地面也是甚高,與海水成了平面。除卻當中數十里平沙,兩面俱是森林,鬱鬱蔥蔥,一片蒼綠。而前半海灘過去,忽又現出十餘里寬,與島等長的海面,一水中分,將全島隔為兩半。當中卻有一道長堤,將兩面陸地連接。過堤以後,山勢便再平地高拔起千百丈,除山腳一大片淺灘外,全是山地。山勢也極雄詭,山頭向外突出,自頂以下逐漸向裡傾斜,正將那淺灘罩住,似欲傾墜。因是坐西向東,淺灘上花木甚多,雖高山危崖陰影籠罩之下,一點不顯幽暗。尤其是斜日將墜,夕陽影裡,所有山石林花均泛奇光,景『色』分外鮮妍。

  山雖險峻,上面卻多平坦之處,另有十餘處奇峰秀嶺,飛瀑清溪分佈其間。到處仙山樓閣,金碧輝煌,山頂中央有一個形似圓球。大約百畝的天生玉石崖,便立有一座耀閃金光,十餘丈高的黃金牌樓。

  黃金牌樓之後,則就是一條甬路直達圓崖之下。崖並不高,只有二十餘級寬大石階,上去便是那用紅晶砌成的一座仙闕寶殿,殿門上方掛有一方巨匾,上書“離朱宮”三個朱紅大篆,便赫然入得眼底。

  這裡,自然就是老祖四人此行的目的地,磨球島離朱宮了。

  而遠遠高空仔細打量過這奇島仙宮,綠袍幾人卻也看出,這離朱宮仙闕的四面周圍,乍一看去似天『色』晴明,水木清華,一片空靈之境。及至定睛細看,那玉石牌樓之下連同草原花林之間,均似有淡煙微裊,便情知是設有禁制,若闖進去定生反應。

  綠袍一笑,便轉臉對旁邊眾人道:“總算到了,自我修煉以來,尚還是首次如此的遠程跋涉,一走就是幾千萬里,這般遠途長行下來,真個是極考教自身的法力心『性』,心神也極疲憊。

  只是,如此遠行卻是辛勞了石家二位道友,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老祖,客氣話就不必說了,你與我姐妹即為道友,本就該友援共助,這些閒話說之無用,還是抓緊辦好正事才是。”石玉珠脆聲旁接口,言辭還是那麼爽直。

  綠袍點頭,笑道:“這話也對,倒是我虛應客氣了。罷了!就依玉珠道友所說,我們前去辦理正事。”

  說著話,他又轉目向那旁邊的十五弟子沉聲道:“無害,你上前去通報一聲,就說中土苗疆百蠻教祖綠袍,攜徒與武當二位道友登門拜訪,欲要求見離朱宮主少陽神君,問那神君是否山,可否撥冗一見?”

  火無害恭聲應下,身形一展,便已化為紅光飛身過去,向那山頂的離朱宮飛去。

  哪知剛剛飛近仙宮不足十里處,還沒到得近前,忽就從那下面騰出數十縷青煙,忽的暴長,晃眼工夫便濃煙滾滾宛如『潮』湧,從下方藤卷而來。

  火無害知是禁制,便當即停遁,運火眼向那煙中望去,只見黑煙匝地中,卻有五個身材高大,相貌奇詭的道裝童子,各持拂塵,徐徐飛迎過來。

  見得火無害止遁,那中間看似為首的道童便高聲喝道:“來者何人?至我離朱宮何事?還請報上名來,以便我等依禮待客。”

  說著話,那五個道童十目齊閃精芒間,便就向火無害看來。

  而這一看,這五人卻又是齊齊一驚,原來他們五人乃是孿生兄弟,都是此地宮主的少陽神君的得意高徒,共號為五火石者,也都是修持了三四百年的散仙眾人。並且因秉承了少陽神君的丙火神功特『性』,加之功力深厚,五火使者的『性』情也是高亢耿直的很,這西海極邊的數十萬里方圓,除有數幾位前輩及大能地仙外,再就少有什麼人能被他們看得入眼。

  過往中,那數百年間來此處求『藥』的各教散仙他們也都會的多了,但少有見過哪個人能勝得過自己五人或自家師尊,故便養成他們心高氣傲的『性』情,對那前來求『藥』之人向來不甚客氣,今日見了火無害後,原本便也是懷著此心。

  只是沒想到見了來人後,細一打量處,這五火使者卻是發現,此次所來之人,表面看去粉妝玉琢有如紅孩,粗覺除了可愛似無他異,但細一打量,他們卻是頓時發覺,對方身上卻散發著一種隱隱透出的狂躁氣息,與自己兄弟類似,但暴烈排斥處似勝自己兄弟,如此,卻怎不令得五兄弟大驚?

  卻是他們不知,那火無害本是天生火精現世,身上自帶的火犴血脈先天上就比人身修煉的五火使者高出一籌,且後來被困月兒島火海修習火精練得了一身的太陽真火,這真火,品質卻要這磨球島下方的丙火餘脈之上,比其勝一籌。

  尤其火『性』暴烈,兩兩相斥,這修煉了一身丙火神通的五火使者遇上了一身太陽真火的火無害,又怎麼不會心有所感?心覺相斥?

  畢竟不管是天資功行,火無害都遠遠這五火使者之上。也只有此地宮主少陽神君,依仗其半分不亞於火無害的無上天資,和千餘年修煉的一身精純丙火還能壓下火無害一頭,而換做五火使者,卻著實是不大夠看。

  而不說那五火使者有感之下心中齊驚,再說那火無害見得面前的五個道童發問,他便微微拱手為禮,脆聲回話道:“五位應就是這離朱宮的弟子吧?下火無害,來自中土南疆百蠻山,此次是奉了家師百蠻教祖綠袍老祖之命,前來貴仙宮通報傳送,我師綠袍老祖想要求見此地少陽神君,不知神君此時可見宮中?可否撥冗一見?”

  “百蠻教祖綠袍?”

  五火使者再是齊齊一驚,他們雖然『性』傲,但到底也不是無知之輩,雖地處極邊但對中土的三教大能之名卻也都有所耳聞,自然知道百蠻山魔教教祖綠袍之名,知道此人不可輕忽對待,這卻不同於以往來的那些無足輕重的各派散仙。

  況且,即便是不知道綠袍凶名,但只要有面前這個亞賽紅孩的火無害站那裡,隱隱的他們也絕不敢對對方有所輕視。

  當下為首的那使者便欠身還禮,正『色』道:“原來是中土貴客至此,既然欲要見我恩師,我等這便即回宮通傳,我師神君此時正宮中精修,至於他老人家肯否賜見,卻要看火道友你們的運氣了。”

  說著話,他便轉頭向旁邊的兩名道童低語兩句,那兩名道童便轉身回去,頃刻沒入其等身後的煙雲中消失不見,顯然是回去通報神君。

  火無害見得他們回宮通傳,心中雖是對適才那道童所言的賜見兩字有些不喜,覺得這離朱宮中人等著實有點崖岸自高,但卻也知道自己師徒來此不為惹事,既然對方肯於通傳,那這點小節暫不計較也罷!

  他便又微微頜首,道了聲:“謝過道友通傳。”然後便站那裡靜候。

  不說餘下三火使者和火無害這裡等候,再說那兩火行者轉身回宮,一路穿過大殿直往後殿,途中經過亭台樓閣無數也不詳說,功夫不大便來到一個四面高崖環若城堡,上得崖頂石地平坦,寬約一二十畝。東南崖上孤峰獨聳,高約二三十丈;西北崖上一塔矗立,比峰稍矮,遙遙相對。崖中心陷一大坑,坑前有一黑『色』金字牌坊,上有“神焰靈域”四個古篆,靈焰潭便其下。

  站靈焰潭潭前,那兩火使者肅然恭立,便由左首的道童運功向潭下傳音,道是中土南疆百蠻教祖綠袍攜弟子前來求見,此時外等候,欲問神君可否賜見。

  而他的聲音幽幽傳至潭底,那潭底一座五層樓閣之內的某間靜室中,也正有一位肌如美玉,目正面方,鬚髮皆紅,且梳理得異常工整的中年道人那裡閉目端坐調運龍虎,聽得弟子傳聲,他的雙目便徐徐睜開,眼中精芒連閃,便若有所思自語道:“綠袍老祖?他怎麼突然來我這磨球島了?這老魔突然上門,怕是沒有什麼好事?”

  不過口中自語雖是這麼說,但他的身形卻已是站起,抬步出了靜室身影冉冉升起,片刻後便已到了潭頂,向那兩個道童問道:“那綠袍,此時就等宮外嗎?”

  “是的,師尊,您可要賜見他們?”左首的五火使者當即答道。

  他們五兄弟向得神君寵愛,故說起話來便也沒有那麼多顧忌,想問就問。

  那神君微微一笑,答道:“見,自然要見,人家遠程跋涉前來見我,我若不見,恐定要生出事端。而把他們請到宮中,便是言語不諧想要生事,他們卻也要思量一二。去吧!敲金鐘,擊玉磐,打開宮主迎接貴客。”

  兩火使者應聲下去傳令,工夫不大,就聽得這離朱宮內鐘磐之聲幽幽輕揚,宮外煙雲須臾散去間,左右兩行持著各『色』迎賓法器的整齊道童,卻就簇擁著少陽神君,徐徐從大殿中飛迎而出,迎向那空中正等候那裡的綠袍一行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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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火仙會,少陽異,『色』變為何

  “你就是綠袍老祖……”

  一聲極是宏亮的招呼,便從那迎出的少陽神君口中道出,而他的目光,也正直直的投對面的綠袍身上,打量著老祖。

  “不錯,我正是綠袍。”那老祖微微點頭,迎著對面那雙威儀虎目,狹長細眼微微一眯,便含笑回了一句,神情極是溫和從容。

  顯然對於這神君只稱自己名號,卻全不言歡迎寒暄之表現毫不意。他卻是知道,以這神君的『性』情肯於出宮迎賓已是足見賞臉,再要他這個惡妖邪的方正之人口道什麼幸會歡迎之類的言辭,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因此,老祖點頭回了一句後,便也就不再多言,等其講話。

  少陽神君聽得老祖的回答後,卻也並沒有急著再說,只是也微微頜首目光一轉,便就向那同與老祖共來的其餘三人看去,當然,他目光的第一選擇,卻就是隨侍老祖身側的那個紅衣童子,百蠻十四弟子火無害。

  而火無害見他望來,自然也是立時抬頭回望,四目這一交接,兩人的目光卻不由得全都是一凝,暴閃精芒。少陽神君的那雙眼頓時湛然,閃爍若神,火無害則是雙瞳炯炯,金蛇耀舞,四道宛如實質電光精芒彼此對接處,連週遭的空間似也都立生變化,頓起波動。

  竟令得那旁邊的場眾人突然間卻同都感覺空氣頓時升溫,甚至似乎聽到了焰火交集的噼啪炎爆聲。

  當然,空氣升溫倒是真的,因那兩人四目交匯間,兩個人的身上都隱隱散出圈圈紅光,隱有火焰他們身外躍動閃耀,那是因為太陽真火與南靈丙火同生感應處,由火無害和少陽神君的身上散溢而出,欲要相斥。

  但焰火交集的噼啪聲卻是假的,那只不過是因那火無害與神君兩人的火系神通都修煉得太高過精深,兩火相斥令眾人產生的錯覺罷了!

  不過,這等的情形也只是瞬間即沒,還沒等眾人再仔細體驗這等兩位火系能者同場相峙的這般奇景時,那少陽神君哈哈一笑,卻就轉過目光與那含笑旁觀的綠袍暢聲道:“綠袍道友,這位小友真是你的弟子?你收他多久了?他那一身的太陽真火,也都是由你所授?”

  他的目光一轉,身上紅光頓斂,那火無害沒了對手便也是收斂玄功,目光精芒也消,站一旁不做多言,靜等著自己師尊與人答話。

  而再說綠袍聽得那神君做如此問時,便也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笑道:“弟子倒真是我的弟子,他我門下排序十四,為百蠻十四弟子。但說起收他入門,卻是並沒太久,也不過月餘之前才剛剛拜我門下。且以神君的眼力,自然也能看出他那一身的太陽真火非是我傳,乃是其自有機緣修持而成。

  不過若說起他的名字,想神君或也會有所耳聞,我這弟子全名火無害,出身大荒,神君可曾聽說過他?”

  “火無害?是那大荒火……仙?”少陽神君神『色』一動,便就恍然驚訝道。不過說到那火仙二字時,他的語氣卻是稍稍一頓,卻是原本他要講的乃是火精二字,而非火仙。

  不錯,當年火無害東極大荒成道揚名時,知道他的各派修士全都稱其為大荒火精,而非什麼大荒火仙,神君之所以改口,也不過是出於當面客氣罷了!

  綠袍再點點頭,便笑道:“神君果然見識淵博,不錯,我這弟子當年正是有這麼一個諢號,三教修士皆這般稱呼於他。”

  聽得確認,少陽神君神情不由得再是一肅,再轉目看了那沉穩隨侍聲『色』不動的俊美紅衣孩童,忍不住又是搖了搖頭,微帶磋嘆道:“好一位百蠻教祖,好生了得的座下門徒,難怪我適才還奇怪這世間又從哪多出一位可弄火神通上與我分庭抗力的小小少年?原來竟然是大荒火仙當前,且還拜入百蠻成為了綠袍道友你的弟子。

  這等的名師高弟,真個是……”

  講到這裡他又是搖了搖頭,再看那火無害一眼話卻沒有講完,只是面上神『色』頗顯微妙,似含羨慕,又有惋惜,一時間也都難以細辨。

  綠袍見此,卻也心明,對神君如此的神情心中也都瞭然了幾分。

  這神君流『露』出的羨慕,估計應該就是羨慕綠袍能收得火無害為徒,他自己卻是尋不到這等天資的弟子。

  要知道適才神君與火無害四目交接兩兩相斥時雖只是片刻,但以綠袍的眼力一旁卻也把情形看得清楚。

  這神君說火無害一身太陽真火可與他分庭抗禮,這話雖形事實但也還有些小小不確。

  太陽真火固然了得,論本來品質勝南靈丙火一籌,但那卻是指天生地產的兩樣本來靈火,而不是指火無害和少陽神君各自吸煉修持的兩樣靈火。

  真要細較起來,火無害與少陽神君雖出道至今都是千餘來年,彼此修煉的時間相差無幾。但少陽神君一出世可就是得了三陽道統真傳,開始修煉便是很系統的有師長指點,有磨球島下的南靈丙火支脈供其納吐修煉,可從修道至今半點彎路都沒走過。

  加上他火屬天資半點也不比火無害這天生火精來得稍遜,故千餘載下來,秉承三陽道統守著南靈丙火支脈日夜修持,他如今的一身南靈丙火,其精純處怕已是早勝過了這島下的支脈丙火不知凡幾,精純甚至已應接近了丙火本源,威能無可想像。

  火無害呢!固然是天生火精稟賦與神君相若,但他出世之初可是懵懵懂懂,全沒有什麼師長道統前來指點承繼,能夠初步成道還是靠了天緣巧合大荒得了一步火系道術,修持了三四百年方才結成元神。

  且結成元神後,雖是火行神通但還不是太陽真火,太陽真火卻是他被困月兒島三百年由乾離真經上所得修煉而成,至今也不過三百年的修持。

  以三百年的修持就想分庭抗禮少陽神君千年修持的南靈丙火,此事卻絕不可能,他能夠仰仗太陽真火品質稍高堪堪接近神君的真火神通,稍遜個一兩籌左右便已是極為勉強,不要說什麼分庭抗禮了。

  當然修士爭鬥並不只看功力神通,奇珍至寶其中也有著舉足輕重的份量,因此若是兩人真個鬥起法來,那神君倒也不見得就穩佔上風,結果還難以預料。但起碼,看神君眼前的姿態,他卻也是半點未對火無害有所輕視。

  所以綠袍才會猜想,這神君神情中的羨慕多半就是因為自己能收得火無害為徒,他卻是無有這等的出『色』弟子。並且神君面上的惋惜,肯定同樣也是因為火無害,他定是覺得,如火無害這等天生便有無上火屬稟賦的散仙中人竟拜百蠻門下為師,定就是明珠暗投。

  故此,綠袍再是一笑間,便答道:“神君說笑了,無害他的太陽真火固然不差,但比較起神君你一代火系宗師定還是多有不及,別說什麼分庭抗禮,便是他能夠神君面前得了如此讚譽之語,我這個為師的已是足感欣然,喜上眉梢了。”

  言罷!他也是清聲大笑兩聲。

  少陽神君聽此,便再是余念未息的看了看火無害,然後搖頭道:“不然,不然,我之前言都出至誠,對綠袍道友你能收得無害小道友這等高弟確是羨慕異常,羨慕異常呀!可惜我遇也晚,不然若是與道友你同時見了無害小道友這等天資稟賦,怕非要與道友爭搶一下弟子不可。

  罷了罷了!閒話不說,還請道友你再與給我引見一下這旁邊的兩位女道友,然後我好邀請幾位大殿落座,奉茶講話。”

  綠袍點頭,便臉『色』一正與他引見道:“神君,我身邊這兩位卻都是我的至交好友,乃是武當教祖半邊老尼座下七大弟子之二,飄渺兒石明珠,女崑崙石玉珠,她們姐妹倆都是應了綠袍之請同行至此,為助綠袍而來。”

  “什麼?她們是武當弟子?”

  少陽神君臉『色』一變,凜目直視二女面容卻就沉了下來,神情似頗不善。

  綠袍見此,心中頓時大異,直不知這神君怎會如此?但心中急急思量,身形卻是不慢,攸地一閃擋同都顏『色』相變的二女面前,面容也都一肅,狹長細目中碧芒便立時幽閃,也都慄聲道:“不錯,這二位道友正是武當弟子,也是武當七女之二,神君,你待如何?”

  後四字道出時,老祖的語氣也都明顯不善,直有一言不合立時出手之意。

  少陽神君見此,湛然雙目不由得又是一陣閃爍,他卻是沒有想到,這綠袍自己起初待他那等無理之下猶是溫言含笑,全無怒『色』。偏如今自己只對武當二女只表『露』出這點不善,卻就立時如被踩了尾巴般立顯陰容,看其那神情聽其的語氣,怕再有一句不對,這個聞名已久的老魔就要立時出手,自己這磨球島上大打出手。

  就這般動起手來,想想卻是未免有點草率,雖自己並不畏他,但就這麼自己的仙宮門口大打出手,總也不是事情。

  想到這,少陽神君便是壓了壓心中火氣,強自一笑道:“綠袍道友何出此言?我只是隨口確認武當二位道友的身份,並無他意?怎卻激起道友你如此反應?”

  “是嗎?原來神君只是確認二位道友身份,那卻是綠袍的不是,誤會了神君用意,綠袍這裡給神君賠罪了。”

  說著話,老祖便也是重又含笑,微微一禮,算是與神君賠罪。雖然心中,他並不相信那神君適才的表現是無因而起,但論起虛言演戲,他自信卻也並不這神君之下。其中到底有何緣由,等回頭再向石家姐妹動問不急,眼下卻用不著急去探究。

  於是,這點小小不諧被老祖和神君都有意略去之下,兩人再是寒暄幾句,那神君便延請引路,賓主雙方眾人虛意言笑間,便回轉至離朱宮大殿落座,賓主奉茶講話。。。。。。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20
65 爭唇槍,斗舌劍,真水換寶

  “綠袍道友,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知道友從中途遠涉至此必非無因,有什麼事就請道友明言便是,少陽這裡洗耳恭聽。”

  離朱宮大殿之內,待請過了綠袍四人略品仙茶後,少陽神君靜面沉聲便直問對方來意,半點也不繞彎。

  綠袍聽得此問,便也放下手中茶盞一笑道:“神君爽直,乾脆利落。既如此綠袍也就不諱直說了,綠袍今日至此,卻是為了神君仙宮內靈焰潭中一物而來,還請神君賞臉予些方便。”

  “靈焰潭中之物?你是來討靈『藥』,是赤陽花還是離朱草?此事好說,對於那潭中靈『藥』我這裡早就有立先例,只要道友一行願依例自取,但不超過三株之上都可隨意,少陽這裡卻絕不會多阻礙。”少陽神君心頭一鬆,當即便是答道。

  別以為這神君面對綠袍四人時心境就很是輕鬆,不是那麼回事。

  要知道綠袍如今三界中的威名可不是假的,這數年來與峨眉連番相抗不落下風,並屢次從佛道正教之手虎口拔牙,連奪異寶,這諸多的立威諸事,便是少陽神君身處海外極邊之地,對這些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

  尤其是半月前他的一位老友從中土歸來造訪神君,卻是與他嘆起了兩月前峨眉傾全派之力大舉圍攻百蠻,卻落得個無功而返弟子斷臂的結果,這等簡直近乎荒謬的結果,卻令得這神君大為驚訝,怎麼也難以置信。

  不過隨後他又向中土幾位相交道友傳信打聽了此事,都得到驗證後,神君這才相信,那南疆百蠻真個就崛起了這麼一個了不得的魔教老祖,真個就是法力無邊魔威通天。

  由此,他才算相信了先前那位故友所言。而他那位故友不是別人,正是當日紅蓮魔功中,受紅蓮魔君所邀聯手施展了諸天大挪移助綠袍趕路回山的蒼虛真人,這蒼虛真人,可是與少陽神君是相交莫逆,同為摯友。

  且閒話不說不提蒼虛,且說這神君原本打聽綠袍的事情也只是為了瞭解一下中土三教的大勢情形,以便決定日後千二天劫來臨時,決定自家該立身何方,原本也並沒有想到綠袍會和自己有何牽連。

  怎奈這事情說巧便巧到了極點,少陽這邊才剛剛得知老祖的威能,那綠袍卻就隨後找上門來,且還帶了一個同修火功的千年火精與兩個與離朱宮早有舊怨的武當弟子,這般下來,便是神君『性』情再是自傲,心中不免也就多了三分小心,就怕對方是有意前來生事,有意來離朱宮攪鬧。

  說到底,此前的百蠻山那俞巒和綠袍講話時對這少陽戒懼頗深,就怕少陽方正之『性』一旦發作不免給老祖此行造成麻煩,令得他取那玉球不成反又再結怨一位丙火宗師。

  可離朱宮少陽神君這裡,他何嘗又不是也擔心綠袍這老魔無端上門生事,自家的離朱宮大鬧一場結下強仇呢?

  畢竟,這綠袍老祖和少陽神君都不是什麼出道的莽撞修士,兩個人可都是一教之祖,都修持了數百上千年才有今日成就,他們所求的共同終極目標就是長生大道,而不是為了鬥狠爭勝,無故揚威。

  所以可以這麼說,雙方目前的情形下,老祖和神君卻都是麻桿打狼,兩頭害怕。若是無有必要,兩人也都不想和對方結怨,這就是兩人真實的心態。

  且就因為出於這些考慮,少陽神君聽得那老祖言說是為了求取靈焰潭中一物時,方才心頭一鬆立時允口,他就是想讓綠袍清楚自己的底限,免得對方平白生事。

  不過,少陽神君這裡打算得倒是挺好,鬆口退讓容許綠袍一行按例下潭自行取『藥』,按說以他的『性』格肯如此乾脆已是不易。

  但可惜,那綠袍卻並非為了那潭中赤陽花離朱草等靈『藥』而來,故聽得神君之言後,他便搖了搖頭,語氣一肅道:“神君大度,綠袍謝過。不過綠袍此行雖為靈焰潭而來,但所求之物,卻與神君所想有些差異。

  神君,請你先看看這封玉柬再說。”

  少陽神君一愕,隨即點點頭接過老祖虛虛飄送過來的一封玉柬,也不答話先運真氣輸於玉柬,便低頭仔細看那玉柬上被真氣催『逼』而顯出一行行金字小篆來。

  就見,那玉柬起首卻是“陳嫣頓首請罪神君”八字。而神君心念微微一動,便就想起了這陳嫣是什麼人?再接著往下看,這玉柬上所書卻極是客氣謙詞,區區連隱連現的千餘小字除了那陳嫣自悔當年受惡夫挑唆無端上離朱宮生事,並誠摯向神君請罪請其寬宏諒解外。

  餘下便是交代說自己受了綠袍大恩,為求回報之下便想把當年失落靈焰潭中的一枚前古赤玉球贈與綠袍,請其自來離朱宮向神君當面討取。

  另外,這陳嫣還玉柬中把少陽神君好生恭維了一番,倒是以神君的度量身家,仙宮內重寶奇珍無數,區區一枚赤玉球想也不放神君眼裡,還請神君寬宏予個方面,答應歸還綠袍玉球,日後這陳嫣對離朱宮定當有所回報等等。

  一席言辭講的極是謙誠客氣,倒是全無半點因當年之事懷恨之意。

  不過,少陽神君是什麼人?那一方赫赫威儀的旁門教祖,連同道相交的都是宇宙六怪蒼虛老人一流,區區一封陳嫣的玉柬便想讓他交出當年敵人遺此的至寶,那豈不是如同開玩笑一般?

  因此,這神君面容便是一沉,神目中精芒閃爍便直視綠袍沉聲道:“綠袍道友,我敬你一教教祖遠涉至此,故才好言好茶大殿相待。偏道友你卻連尋我之晦氣,不但帶了那與我離朱宮結有舊怨的武當弟子上門講話,還拿著我昔年敵人的玉柬來討法寶。

  怎麼?道友你今日上門,莫非卻是消遣少陽欲要結仇嗎?”

  說著話,這神君的語氣也是越來越重,差堪就要拍案而起了。

  而綠袍見其如此,心中雖對這等情形早有所料,但也是沒有想到陳嫣之外石家姐妹與這神君還結有舊怨。於是他忙故作惶恐的急擺擺手,微顯賠笑道:“神君莫惱,神君莫惱,這話卻是從何提起?我怎會有意來消遣神君與你結仇?此事神君千萬不要誤會,且容綠袍解釋。”

  當然,他這等故作惶恐但心實無懼的表現自然瞞不過少陽神君,那神君也知他的故意做作。不過綠袍肯當著場眾人之面這般做作一番已是很給神君臉面,讓他來客和弟子面前臉上有光,讓眾人明白那綠袍並不是不畏神君,上門欺人。

  如此,少陽神君當然也就知道進退,明白自己拿真假摻半的怒『色』不能再發了。否則,真要把對面的綠袍惹得翻了,弄假成真大打出手,那那個結果可就不是神君真正所求了。

  他便點了點頭,把臉上怒『色』略散去些,再是沉聲道:“那綠袍道友你倒是說說,即不是為了消遣結仇於我,你又為何偏把武當弟子和陳嫣的玉柬拿到我的面前,還要強什麼赤玉球?難道若是換了你綠袍有人上你百蠻山無端生事後,被你奪下的法寶你也願單憑敵人一封玉柬就立時歸還嗎?

  你且說說,此問我問的可佔道理?”

  “佔理,佔理,神君此問自然佔理,這一點我與神君一心,若有人無端上我百蠻生事,別說是再想討還什麼法寶,就是人,不留下足夠的代價我也絕不肯放過。”綠袍一笑道。

  少陽神君聽得至此,便再沉聲道:“如此好,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老祖也知此事我佔道理,那為何卻又持著玉柬前來討要玉球,這其中你卻須予我個道理好說。”

  綠袍點頭,便答道:“那是自然,道理一定是有的,這裡我便說與神君聽聽。其一,對於武當二位道友與神君你離朱宮結有舊怨之事,此事事前我並不知,想石家二位道友也未必很是清楚或記得此事。因此,說石家二位道友與我同來就是挑釁消遣與神君你,此論站不住腳,這裡我也無意與神君細辨此事。神君真若不甘,日後可自行尋上武當解決此事,想以石家二位道友及她們的師尊半邊老尼之『性』情,也絕不是什麼怕事之人,只要神君你肯上得武當山,她們也定會當面與神君解決。

  再者別看神君你坐大殿連提舊怨石家二位道友不答就是怕了神君你,沒那麼回事,石家二位道友不予答話,卻只是因為今日乃是為了綠袍之事而來,怕壞了綠袍的大事方才強做按奈,不肯言聲。但若神君你還是依仗此事不依不饒,那麼這玉球我綠袍不求也可,卻不妨與二位道友當面領教神君你的玄功,卻要看看,這離朱宮主少陽神君又究竟神通幾許?何能這般咄咄?”

  說著說著,綠袍的語氣卻也越來越不客氣,狹目中碧芒再是幽閃不絕,目光中已是透漏出幾分陰狠,直直的盯著那少陽神君,神情極是不善。

  被綠袍碧目一看,少陽神君便也是心頭一凜,立時便知道自己是有些過了,顯然自己拿陳嫣說事倒還無妨,那綠袍還能假意給自己留些顏面。但一涉及到武當二女身上,這老祖卻就是立顯魔威,再要繼續進『逼』下去,恐怕接下來便只有動手鬥法了。

  想到這,神君便也只得立時收斂,點頭道:“綠袍道友之言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也罷!武當舊怨暫且不提,我們就單說這陳嫣與玉球之事,道友你適才既言其一,想必也還有其二,這其二為何就請道友講講吧!且看此事你要如何說法?”

  綠袍一笑,也是點頭道:“如此才好,綠袍再謝神君雅量,那我就言說這其二了。其二,對於當年那陳嫣與神君所結仇怨,我雖有所聽聞,但也無心去管。但那赤玉球於我百蠻卻有大用,故綠袍此行也是志必得。

  不過赤玉球對我雖有大用,對神君你卻是雞肋之物,棄之可惜食之無用,只是放那潭底做為一件裝飾之物,隨手擺放。因此陳嫣的球玉柬之外,我願再拿出三滴天一真水交換此球,也算是對陳嫣當年故事的陪罪之理。

  這天一真水之效神君你應知曉,尤其對你離朱宮上下人等而言,你意如何?”

  “天一真水?”

  少陽神君神情一變,心中便已開始意態蠢動。

  那天一真水他自然知道,乃天地所生的太***精,至陰至重,一滴之量便可化湖,乃天下萬火之當頭剋星。

  不過,別看真水可克萬火,但對於離朱宮而言,那天一真水卻是別有大用,常言道剛不可久,陽極陰生,這兩句話雖並非能扯到一起相連之言,但用之來形容少陽神君和離朱宮上下人等,卻也是正有大用。

  這少陽神君因秉承了三陽一脈道統,全宮上下修持的都是火屬玄功,雖因心訣法門神奇奧妙不必像許多魔教旁門修士所修持的種種左道魔法有什麼走火入魔之危,陽火焚身之險,但說到底,單修火屬卻也是會少些影響到他們的心『性』元神,易把人修煉得過於方正,過於剛烈。

  故此,凡離朱宮一脈弟子,與外界修士交往時給人的印象往往就是崖岸自高,方正剛烈,就是少陽神君自己,也同樣是被人這樣以為。

  雖然便是這樣的『性』情對自身也無大害,但還是有些過於剛烈,不及那剛柔並濟來得緩解。且重要的,則是丙火神通修持到頂點時,這少陽神君也想把神通轉化成陽極陰生,突破這個關口,令功行再多進境,這便是他修持至今,遇到的大關口。

  但想要修持到陽極陰生又談何如意?此關一旦突破,那神君的功行就相等於進入另一境界,甚至堪與那宇宙六怪等旁門頂級大能比較,故此多少年來神君所求的,就是如何突破這個關口。

  而天一真水,卻正就是有助其突破這個關口的一件重要靈物,雖說有了真水並不能保證神君可十成突破此關,但以之合『藥』煉丹,服下後起碼對神君突破能增加兩成把握,故此聽得綠袍欲與三滴真水換去玉球,這神君略是沉思片刻,便終於點了點頭,答道:“可以,道友既然準備的如此充分,那天一真水確是令我動心不已,此事我便答應了。

  不過我離朱宮也有離朱宮的規矩,那赤玉球畢竟早都拋了靈焰潭底,綠袍道友你要取之,卻要自行下潭去取,我去不能代勞?如何,道友一行可願下潭?”

  綠袍一笑,目光微微一動處便就明白了這神君還是心有不甘,還想難為自己一下,不過無妨,只要他肯答應,那麼下潭自取便下潭自取。

  於是,又過了一刻鐘後,綠袍一行四人,便少陽神君師徒的配送下,站了這靈焰潭邊,準備下潭取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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