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綠袍 作者:似雪衣冠 (連載中)

 
patricklcw3 2010-12-19 11:18: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0 49240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0
76 傷妖蚿,困白樓,綠袍出關

  剎時間,百蠻七大弟子齊齊出手,明娘的金光烈火劍,司徒平的星虹劍,芷仙的百花斬靈劍及上官紅的九天元陽尺,還有竺氏三小齊齊放出的三才清寧圈,虹芒冷『射』霞彩交織出,威力豈等等閒?

  就聽得轟然連聲震爆處,那片由妖女放出瀰漫數里的綠霧頃刻便被震散消滅大半,隨即破空之聲連響處,十幾道遁光拔地橫飛,四散飛遁,轉眼便都至數里以外,然後齊齊停住轉身查看,這些遁光,正是那時才被綠霧困住的十幾位散仙,其中就包括了先前與妖蚿答話的長髯老道人和後來與錢萊一同過來的古拙老道人。

  至於那俊美幼童錢萊,卻是並沒有御遁飛逃而是趁機運用家傳異術穿沒地下,地行逃出數里外遠遠的從地底『露』出頭來,哪裡打量這邊情形。

  不過除了錢萊之外,那餘下的兩個老道和十幾位散仙雖逃出綠霧籠罩,卻也不敢離開太遠,因他們身上都早受了那妖蚿的禁法禁制,故此刻雖暫時逃過一劫,但接下來能否保命,就還要看這場中的情形發展了。

  不說這些人遠遠站那裡觀戰,查看情形心各有思,再說那冷不防吃了一個大虧的『裸』身妖女,卻正如百蠻眾人所推斷的一樣,她正是盤踞這光明境達九千年之久的上古異種妖物萬載寒妶。

  原本,適才因見那錢萊俊美可愛的出奇,心癢難耐間她便再不顧慮後果,一出手便想將其捉住施法『迷』『惑』,準備『迷』『惑』錢萊與己交合,吸取了他的元陽後再一口吞下,滿足自己的『淫』心『淫』念。

  至於這麼做會得罪那錢萊之父不夜島主錢康,與錢康結下不解大仇的後果,『淫』心大起間妖蚿卻也沒有多做考慮。區區一個千年地仙罷了!雖錢康小南極聲名威震千年,妖蚿也知其道法神通了得無邊,平日裡向約束手下不去招惹,與他相安無事,但這並不表示妖蚿就真個會畏懼錢康。

  真個細細比較,妖蚿卻遠要比那錢康成道還早得太多,她雖不能說是出自上古,但卻也是實打實的上古遺種,出世便有神通,且盤踞光明境至今直修煉了九千餘年,差堪就至萬年。這麼久的修持聚煉,她怎會真的怕錢康一個滿打滿算也不過修煉千年的地仙之輩?

  以往與錢康兩不生事,只不過是因為錢康也從來不招惹妖蚿,無比必要之下雙方便都是各自約束,相安無事。總之以這小南極之大,卻也容得下雙方各據一方,互補生事。

  但今日錢康之子正就送到眼皮底下,還生得這等俊美可愛,稟賦奇厚,『淫』心大動間,妖蚿可就再懶得去考慮什麼後果了,只想早些擒下這恨不得一口吞進肚裡俊美幼童,抱懷中細細品味。

  沒想到突兀間變生鼻變生掣肘,她正是滿心『淫』念去拿錢萊,卻沒想到這偌大殿台之上早就有旁人大敵隱身於側,明娘七人這一突然出手,措不及防處一下就吃了大虧,放出的綠霧全被震散,那正是妖妶的護身丹氣,連元神也都跟著震撼妖異,不得已只好急忙退身閃避,使得那本已被己困住的到口美食全都脫逃,這等心恨之處,卻也就不用再如何細講了。

  因此,當返身重再凝聚法力放出綠霧,抵住那追襲過來的各『色』寶光劍氣後,妖蚿一雙美目冷厲深寒,便就直直向眾敵人看去,查看究竟是何樣敵人敢來光明境隱跡偷襲。

  不過這一看之下,原本因惱怒心恨恨不得把來敵撕成碎片的萬載妖蚿,卻又是神情立傳,變了一幅笑臉咯咯媚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醜惡大敵出手暗襲於我?卻是這等俊麗的幾位小道友。幾位小道友,你們是從何而來,怎個個都生的這麼俊美俏麗呀?”

  說著話,她卻蘭花輕指向司徒平使個媚笑,一臉的『淫』情『蕩』態。

  百蠻豈七人見其如此,面容便齊齊凜然,見己方法寶飛劍已被她放出綠霧當空抵住,短時間也都傷其不得,明娘便暫先招回金光烈火劍護繞自身,而後凜聲道:“妖蚿,你……”

  “諸位小心……”

  忽旁邊一聲急急輕喝,卻立時打斷了明娘的話,聽聲音之清亮稚嫩卻是帶有童音,且急切之極。明娘七人都是心慧之輩,聞聲後頓時便都一凜,當即顧不得再說閒話先就急急運功施法護衛自身。

  幾乎就同時,忽聞一股羶香刺鼻,緊跟著眼前一暗處,不知怎的眾人猛同覺心神一『蕩』,周身發熱,卻同起了一種從來未有的奇異感覺,心簇神移。同時再聽得那童音又後面急叫道:“這妖女善施展一種『迷』神秘法施加暗算,若是心神不穩處,那就是已經著道,需用靈丹秘法解除心口那團涼氣不可,不然時間久了就會受她所『迷』,再難自主。”

  眾人大驚間,已都察覺各自胸口果然正有一團涼氣盤踞,運功驅逐急切中似也驅逐不出,心神是不穩。

  所幸那上官紅反應快,一察覺這涼氣難消,便急招手把那正綠霧中橫掃飛『蕩』的九天元陽尺招了回來,一道十餘丈長的氤氳紫氣托著九朵金花眾人頭頂金霞閃耀處,點點陽和金光便急急灑下,落眾人身上頓時帶來無數股陽和之氣,配合眾人本身的火行純陽真氣運轉驅逐處,終於暫時把那團涼氣壓制了下去,暫時也算無礙。

  而就他們壓制敵人透體邪法冷氣處,對面那妖蚿再是咯咯一笑,又是五指如蘭往這邊一揚,一片粉紅『色』輕紗應手飛來籠罩之下,便再現出六個與妖蚿同樣的赤身妖女,各擺做出許多的『淫』情『蕩』意,手指眾人,秋波送媚,巧笑不已,卻是那妖蚿元神分化出的幻影分身。

  且幻影分身一出,眾人胸口才被壓制下來的那團冷氣又是蠢動作怪,又引得眾人心神妖異,真氣不穩,連所控使的飛劍法寶威能都是銳減,被綠霧『逼』得連連退止,眼見也要配合紅霧侵進眾人身前來。

  一時間只見得百蠻眾人神情齊齊一僵,面貌上頓都是一派的情思昏暗之『色』,連空中放出的法寶飛劍,也都是威能立時驟減,再擋不住妖蚿放出的綠霧,被綠霧『逼』困空中,衝突不出。

  看情形,這眾人似乎已再壓制不住心神搖移,故此法寶飛劍才會威能驟減。

  如此,把對面的妖蚿看得大喜,心中『淫』意切,是加劇舞動那六大赤『裸』分身,引逗眾敵情絲慾念,意圖一舉將眾敵擒下。

  便這等的情形之下,空中綠霧瀰漫分聚困住各『色』的飛劍法寶,紅紗及七個『裸』女卻是步步前移離百蠻七人越來越近,轉眼已『逼』近到七人身前丈許處,粉臂雪退伸展舞動,直便分別向眾人摟抱過來。真要被她抱上,這百蠻七大弟子恐就再難有還手之力,多半便會被她吸取元陽,交合吞下。

  要知道這萬載妖蚿雖化形之後乃是女身,便並不是說她只會與男『性』修士交合吸取元陽,即便是女身修士她也可同『性』交合,吸取元陰,用來增長功力。

  而百蠻眾人情形一下急劇轉危,把那遠處的錢萊看得心中大急,適才那兩聲提醒之言便是他遠處所發,偏說的晚了百蠻七人已中妖法,見得眾人就要遇險,情急之下錢萊也顧不得自己不是妖蚿對手,翻掌握住一口飛劍身劍合一處,右手發出五股毫光便急向這邊衝來,口中連聲大叫意圖擋住妖蚿喚醒眾人。

  只是他本是躲兩里之外,與場中離得太遠,而妖蚿七大分身此時與百蠻七人是只有丈許,便是他身劍再快,又怎趕得上阻止妖蚿?

  眼見得七個『裸』身妖女再挨近到百蠻七人的身前三尺處,抬手便可觸及,也真都是齊齊抬臂向眾人抱去,驚得那正飛劍敢來的錢萊直是驚聲大叫,心膽欲裂。

  忽然間,就聽得一個清亮女聲凜然急喝道:“妖蚿你中計了……”突兀間一座金霞萬道,彩焰千重,通體祥輝閃閃,七『色』七層的金幢寶相,猛便從那剎時間面上情思去的明娘身後飛出,端的比電還急,當時長大,矗立空中每層祥光中,各『射』出一片極強烈耀眼的精芒光氣,往上下四處交織『射』去,再自動地徐徐轉了一轉。

  就聽得一聲慘厲無比的歷嘯刺耳間,那正要摟抱七個妖女和四外的紅紗綠霧,卻頃刻全被七『色』精芒吸附壓制,隨著寶幢徐徐轉動煉化消滅。妖蚿大驚處,是亡魂皆冒,忙施全力,七個分身齊齊掙命頓逃處,六大分身已是再難掙脫,全部消滅,只生下那主身勉強逃出寶光霞彩的壓制吸附,但也被『射』出無數個窟窿,勉強逃得一個殘身沒有滅。

  至此,妖蚿已是都敗的公雞知道力量,心膽皆寒間早看出敵人所放出的金幢乃是佛門至寶,是克制自己那丹氣妖霧,絕非一力可敵,況且單是一人便可放出這等的西方奇珍,若是餘下眾敵再合力出手呢?誰知道他們身上還有何異寶?

  便也顧不上再想什麼擒敵交合之事,急急把那空中已被七寶金幢祥輝電芒掃得七零八落的僅餘丹氣一收,化道妖光便向殿台後的主殿飛去。

  明娘七人見她要逃,自是要御遁急追,只是追敵之前還都要各自收回空中的飛劍法寶,因此耽擱了一下。偏就是這短短一瞬的耽擱,那妖蚿卻已飛回至了主殿當中。

  眾人剛剛御遁前追主殿,飛出不到裡許,便聽那主殿中的妖蚿厲聲喝道:‘無知小兒,你等已為我仙法所困,一離殿台便化膿血而死,還想追我嗎?速往東北方順數第九峰白玉樓中候命處治,等我法體復原,自會挨個尋你們快活。想逃豈非做夢?”聲甚猛惡,與先前嬌聲媚氣迥乎不同。

  眾人也不去理它,本意是想繼續前追,趁其受傷把她一舉滅掉,卻不料妖蚿邪法厲害,到處埋伏。眼看前面就要飛離殿台,衝進主殿,忽就見四外白煙蓬勃而起,晃眼瀰漫開來,上下一片『迷』茫,什麼也看不見。眾人便把飛劍法寶向前打去,一片驚天動地的大霹靂連串響過,妖煙退,再度大放光明,再看前面,主殿仍是相隔不遠。

  眾人自又前飛,本以為晃眼即可飛至,哪知飛行了一陣,主殿依然望,不曾飛到。眾人方始醒悟,回顧來路,已不似先前樣子。知道陷入埋伏,忙各止住,聚一起,法寶、飛劍四外防護之下,便要商議。

  忽又聽妖蚿又恢復了先前妖聲浪氣,媚笑哧哧,若遠若近,隱隱傳來。跟著眼前又是一暗,等到重現光明,人卻已落一所極高大的白玉樓中,卻是妖蚿用妖法挪移眾人至此。且除了百蠻七人外,先前那兩個老道,與那出言提醒的錢萊,卻也都同時再此,也被妖法挪移。

  兩方彼此對望瞭望,也都不急答話,先都是施展手段試看可能衝出此樓,先是各人的飛劍『射』樓壁閣窗上,激起火星四濺,但點凹不出,玉樓的四壁閣窗竟比精鋼還堅百倍,非金非玉,不知何質,一任飛劍如何威能,竟是沖之不破。

  眾人不服,便由米明娘放出七寶金幢以七『色』祥光電芒去沖。可寶幢一出後,那四壁閣窗便頃刻隱去,空間轉幻成無限之大,是茫茫一片比見涯際,任你七『色』寶光沖『射』出百丈千丈,卻總是噴不到阻隔之物,空無著力之地。

  身陷險境,明娘不敢冒險,便只得收起寶幢。而寶幢一旦收起,四外樓壁閣窗便是再現,觀之共有內外兩間,約有三四十丈寬大。內裡陳設,皆是精金美玉、珠翠珊瑚所制,珠光寶氣,富麗堂皇,神仙宮室,不過如斯。三面瓊簷高聳,翠檻橫空,除卻斜壁雲門,珠櫺洞啟,無屏蔽。樓外碧峰刺天,高低錯列,翠『色』晶瑩,山光如活。時見白雲如帶,婉蜒山腰,有不少玉字瓊樓,掩映於白雲花樹之間。端的神山仙宅,美景清淑,氣象萬千,備諸靈妙,便唐宋名手也畫它不出。

  看了片刻,那長髯老道人便微微嘆了口氣,無奈道:“諸位道友不必試了,此間乃是那妖蚿萬餘載重重布設的陣法禁制所致,與我那再拜恩師的阿修羅諸天挪移**頗有相似,若身落陣中不同陣勢者,短時間內絕難沖中破陣,須由外邊大神通者外破陣相救,才可裡應外合脫困而出,否則想要破這大陣,卻便只有用水磨功夫慢慢找出陣眼才能圖翼破陣。

  觀諸位小道友身上都帶有佛道奇珍用之護身,威能也正克制那妖蚿的邪法,一時之間想那妖蚿也不敢來犯,咱們還是先慢慢商議一下,再圖合力破陣如何?”

  明娘七人聽得他如此一說,彼此對望幾眼,便也知道這老道所說為實,便也就點頭應下,雙方各自搭話互道身份。

  這一問,才知道除了那錢萊乃是不夜島主之子外,餘下眾人卻都是魔教一脈。

  那長髯老道卻是一條紫『色』妖龍化形而成,本也是小南極土生土長的土著,並曾三百年前穿越元磁氣母望至中土,拜那神劍峰屍毗老人門下,成為登堂弟子。

  至於他為何又會復返光明境被妖蚿所制,這裡面卻別有內情,並未詳說。

  而那後來的古拙老道,則名為公孫道明,也是魔教出身,向氣母元磁的另一面四十六道修煉,卻是有一次趁元磁暫息時來光明境采『藥』被妖蚿所制。

  還有錢萊,他的來歷已都說過,此時聽得百蠻七人自報來歷是魔教出身後雖覺意外,但因覺明娘等人都是道氣盎然神通廣大,便也是抬步過來拜謝眾人相救之恩,並與眾人站一處相互答話。

  那明娘心中對這錢萊本就別有心懷,見他過來自是笑語招呼,並不急著附行心中所思,於是這玉樓中的十個人,便此間說話商議起如何脫困之事來。

  而不說他們這裡如何商議脫困,再說數十萬里外的中土苗疆百蠻山上,此時的主峰洞府後府靜室之中,那閉關修煉已經四載有餘的百蠻教祖綠袍,也正因為剛剛祭煉成了一件難得的異寶,覺得心神有些疲倦,便就算算時間開關而出,只主體出關去看看山中情形,三大分身卻仍留靜室之中繼續修煉,爭取早日把身外化身修持大成。

  “這麼說來?唐石三人去了九環山,明娘七人卻往光明境了?”

  坐含青谷大廳之內,綠袍聽俞巒細細說明這四年來山中所發生的諸事後,便向俞巒再問道。

  “是的,他們都是我指派安排前往的,正好老祖你此時出關,卻覺得我如此安排妥是不妥?”俞巒接口道。

  “妥當倒還妥當,以他們現的法力神通,加上身上的諸多法寶,前去這兩地倒也都合適,不致有何凶險。只是這兩地之事都不易為,單憑他們如今的功行法力,恐怕也未必能夠得全功,事成而歸,故此你我還得合力推算一番,看看他們現今的情形如何了。”綠袍想了一下答道。

  俞巒自無意見,便與老祖合力對坐,運起五行術數之法推算起來。

  半個時辰後,兩人再度徐徐睜開雙目,綠袍便即笑道:“果然,唐石的九環山目前還未有事,暫時不到時候。可明娘那邊卻就遇到了阻礙,若無外來助力短時間內卻難以成事了。”

  “是呀!我先前還給他們傳信讓他們早些除了妖蚿趕去九環山助力唐石三人,卻沒想道萬載妖蚿那等難纏,連明娘七人合力都除不得她,受阻被困,這卻是我行事輕率了。現該如何處置?要不要我親身前往小南極一行?”俞巒點頭答道。

  “你親身前往……”

  綠袍眉頭微皺,思量了片刻便搖了搖頭,答道:“此事不妥,再過些時日恐唐石那邊的九環山正要多事,到時恐怕我難免也要親身一行,如你於此時再往小南極,那這百蠻山中可就只剩下少許幾個弟子守山了,這樣太過冒險,你還是要留山中防備一二。

  至於前往小南極援手明娘他們,我這裡卻有一個人選,只不知他會不會答應?不過我有六成把握他會前往,不妨卻試上一試。左右即便無人去援,單憑明娘等人的法寶神通過上一段時間後也定能脫困,是個有驚無險之局,倒不如借此機會試探一下那人,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意思?與我百蠻是否真可為友,為來日的三次鬥劍預先做些準備……”

  “是誰?”俞巒詫異問道。

  綠袍一笑,便就道出一個令俞巒是意外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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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柬附寶,往岷山,乙休允援

  綠袍老祖微微一笑,便就和俞巒道出了所想之人的名號,聽得這俞巒頓時大是意外,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老祖異想天開,此事絕不可能。但再是思量一下,她卻也想通了這裡面的幾分道理,又是反覆思量幾遍,方才秀眉微顰道:“老祖你想要求助此人,此事細思起來卻也不是沒有機會。如果真的給他發封傳柬過去,他接到後基於和我百蠻的特殊淵源,倒也確是有六成機會會答應下來,順帶試出他對我百蠻到底持有何等立場……

  只是我還有些擔心他那四成不應,萬一其真是決意視我百蠻為敵,接到我們玉柬後不但不應再把消息傳給峨眉,那明娘等人的光明境之行豈不就是要再起波瀾,圖生橫阻嗎?所以對於此事我現下心中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把這中間利弊剖析開來供老祖你考量,是不是真要求助此人,老祖你還需謹慎行事才是。”

  綠袍搖搖頭,便再含笑道:“此事我已考慮妥當,等下就求助於他,看他應是不應?至於你擔心他會向峨眉洩『露』明娘等人行蹤之事卻不必多慮,以此人的『性』情為人,即便不允援手明娘等,但也絕不屑借此向峨眉派通傳消息。哼哼!正教散仙之首,聽起來倒是一個好生威風的說法,可是既言正教,又何稱散仙二字?還不是那峨眉派自視正宗隱喻把其列為旁門的一種比較好聽的說辭。

  我就不信,以其人也是承繼五行道統玄門正宗的身份,他對於自身現今的處境就會真個甘之若素,自居旁門?眼下千二大劫百年就至,正是氣運消長道宗移換之機,且就以今日之事施他一試,看看他到底心意如何,這封玉柬,卻正是必不可少的。”

  說著話,這老祖取出一封玉柬,便就行法上面篆錄文字,準備傳與那求助之人。

  而對於他堅持要傳玉柬與那人俞巒倒是再無異議,只是她又想起一事,便就提醒道:“老祖,那人向來行蹤不定,我百蠻與他又從來不曾互通過傳訊,如今玉柬雖是備好,可你又準備往何處通傳,怎麼才能到得他的手中?”

  “此事我自然有所考慮,那人雖是難尋,但他的夫人卻不難找,我直接把玉柬傳到他的夫人那去,想來其夫人自然會代為轉交,成與不成也不過是兩三日便有消息,我們就靜等回信把!”綠袍再回答道。

  俞巒見老祖想的周全,便也再無異議,只旁坐看這老祖封篆玉柬。

  而綠袍待把所求之事全都篆妥後,又從寶囊中取出一物,與玉柬封連一起,又笑道:“雖是求人,但那小南極的氣母元磁與萬載寒妶的六首九身卻都是頗難應付,我們卻也不能空口求人而坐等其成,還是需小心力預做準備才好。

  此寶我也是費了三載之功剛剛煉成,雖無有指南針那等可破兩極元磁的至珍靈效,但本身卻也含蘊陽極磁精,與那氣母元磁正是同處一源,借用此物與之護身,卻正可穿越過那厚達千里的元磁光圈,且滅除那萬載寒妶時也用大用,正好合著玉柬與那人一併送去,等那人滅了元磁後,想以其的身家倒也絕不會貪我至寶,定會歸還……”

  俞巒點頭,便看著老祖把練法寶和玉柬封連妥當後,就空一拋,一道紅綠相間的丈許虹光便驀然飛走,轉眼不見,片刻間便飛出含青谷衝出百蠻山,直往西南飛去。

  而不說待玉柬法寶飛走後這老祖與俞巒仍對坐大廳商議諸事,再看這紅綠相間的丈許紅光瞬息百里直往西南,一路飛空激縱破空疾飛處,於兩個時辰以後,這虹光便已一個處處危峰刺天,四外削壁千尋,上蔽青天,下臨無地,到處都是蠶叢鳥道的險峻山巒上空。

  這裡,卻正是蜀山世界中又一有名的靈山勝景,萬里岷山。

  休看這邙山佔地只有萬里方圓,比之別處如莽蒼峨眉等山巒連綿數萬里的名山勝地佔地頗小,但這萬里岷山之中,所居有的三教修士卻是不少,相對比較集中。

  如凝***百花山『潮』音洞的神尼優曇、白犀潭的大方真人神馱乙休夫『婦』、玄女廟的步虛仙子蕭十九妹、萬松嶺朝天觀水鏡道人白馬坡妙音寺一塵禪師及岷山飛虹澗女仙董天孫等等,皆都岷山萬里群山險峰開闢洞府,於此修煉,而那道綠袍所發的紅綠虹光,卻就是直奔岷山飛進,直往一條谷口為兩邊危崖千丈,下臨無底深澗的峽谷中飛入。

  這裡,卻正是名為白犀潭的千丈深澗,且到了此時,綠袍傳柬所尋之人自也不言而明,不是別人,正是那號稱正教散仙之首,神通法力無邊的大方真人乙休,那老祖卻是想求援乙休去救助米明娘等七大弟子。

  而這玉柬虹光飛入谷口後沿著兩邊危崖崖耀盤旋疾飛處,轉眼之後,便已飛臨至那深澗上空停下,空中兩『色』交映散發霞光,便如一盞紅綠相間的丈許綵燈一般,這昏黑低暗的峽谷空中極是耀目,嗡嗡盤旋。

  這般醒目耀眼的光『色』,自是瞞不過這谷中隱居之人,功夫不大,用左側崖腰的一條寬不過尺,被雲霧遮掩的拐角頭處,遠遠雲氣迴旋中便現出一對海碗大的金光,中間各含著一粒酒杯大小,比火還亮的紅心,赤芒遠『射』,一閃一閃,從對面緩緩移來。

  眼見就要出得雲霧,那金光紅心卻又停下,隨即嘶嘶兩『色』如精怪呼嘯的聲音響起處,一金一引兩條尺許粗細的白『色』絲絛,便如蛇飛『射』般攸地從雲霧中噴『射』出來,直奔空中玉柬虹光捲去。

  那玉柬虹光本就是帶有禁法過來,若是換中途有人橫截,借助老祖預先所施展的禁制禁術自然可以立生反應,或避或逃,但眼下即已到了地頭,上面禁制禁法便再不發揮靈效,很順當的便被那金銀絲絛捲住,急速帶回至雲霧之中。

  又再片刻後,這千丈深澗澗底,一座宮口立有避水晶柱,上面篆有“地仙宮闕”四個古篆的水底仙闕洞府之內,一個坐晶室當中法台玉榻,身著玄『色』道裝的三旬絕美『婦』便手持這封玉柬啞然一笑,自語道:“這綠袍老魔,倒真個拉得下臉來打蛇隨棍上,竟然想讓那死鬼替他的弟子去解圍脫困,且連應用法寶都隨柬附帶了過來,難道他就真的掐准了那死鬼定會答應不成?”

  不過……美『婦』人心中又是細細思量幾遍,卻發覺憑她的瞭解,自家那死鬼接到綠袍的這封玉柬之後,真個有九成會應下此事。不為別的,單是為那百蠻眾弟子所主修的都是先後天大五行真氣玄功,繼承了合沙道統一脈來看,那死鬼便非得前去相救不可。

  不要說,那被困的七人中還有一個持有金蓮佛座的司徒平,就算單沖那少年一人,死鬼知信後也很難坐視旁觀,那狡詐的百蠻老魔,卻果然把這件事情給算準了。

  想到這,美『婦』人不由得便是異樣一笑,美目中異彩微微一閃,便再自語道:“綠袍,這一次我夫『婦』算是被你拿中了要害,不得不讓你算計其中,佔些便宜。但我夫『婦』的便宜又豈是這般好佔的?等待他日,這個便宜我非變本加利讓你還來不可。”

  隨即,她探手榻旁寶囊,便從中取出一面信符法牌,乃是元磁真金所煉,共有陰陽兩面,用以傳聲,無論相隔數十萬里,當時便能到達。這是她專門用來和其夫傳信特意煉製的傳音發牌,夫『婦』各持一面。

  取出法牌後,美『婦』人一口真氣噴上,那看上去黑鐵也寸許來寬兩寸來長的法牌便立泛寶光,中間一個太極陰陽圖的圖眼位置上便各有一線銀絲,小的一頭銀線轉成紅『色』,不住閃動,片刻後那一面已生感應,傳來一個宏亮至極的聲音道:“老妻喚我何事?可是山中有何麻煩嗎?”

  美『婦』人一笑,便答道:“我這裡安穩清淨,哪裡會有什麼麻煩?倒是你外邊四處惹事生非,卻連累得我成了你的傳信信使了。你如離我不遠,那就回來一趟我當面與你細說。若離的遠,我也可通過傳音牌和你講明何事,然後你再答話。是我現就說,還是你回來一趟?”

  “當面說吧!”那邊立時答道。跟著又說明他距離岷山只有半日的路程,四個時辰準能歸來。

  美『婦』人聽得如此,便又再說兩句便斷了玉牌,仙府中安穩的等那死鬼歸來。那死鬼也果然言出比信,僅僅三個半時辰後,一道金光便矯騰飛抵白犀潭上,遁光降下分水而入,工夫不大一個面容奇偉身形高大,只背脊微妥的四旬修士便已和美『婦』對坐當面。

  不是別人,正是久違了的大方真人神駝乙休。而那美『婦』,也自然是他那結髮道侶韓仙子了。

  讓弟子給丈夫奉上了清茶靈果,待其品了一口後,韓仙子便笑道:“早讓你隨我隱居此地靜自修持,你卻偏偏耐不住『性』子,總喜出去四外惹事,胡『亂』結交。現好了麻煩來了,那百蠻山的綠袍老魔,卻給你發來玉柬想求你救他七名弟子。你與那百蠻山的大敵峨眉派向來兩廂交好,如今偏他們的敵人卻也求上門來,看你這次如何決斷,那百蠻弟子救是不救?”

  “什麼?是綠袍老魔傳信上門了?還想請我出手救他弟子?”乙休瞪大了一雙虎目訝異道。

  “不錯,這是綠袍發來的玉柬和附帶的一件法寶,你先看看吧!”韓仙子抖手把玉柬法寶拋了過來,乙休伸手接過,催使玉柬現出行行小字便細吐了一遍。

  待其讀完,韓仙子便再輕笑道:“如何?現事態已明,那綠袍之情,你應是不應?”

  濃眉微皺思量片刻,乙休忽然一笑,便宏聲道:“應,怎能不應?那綠袍既然掐准了我的心思,想要不應卻也說不過去,也罷!此事便算我差了那老魔一籌,被他算計中了,那光明境,我便走上一遭罷了!”

  大笑中,神駝卻已是決定了要往光明境援手明娘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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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援手因,改口稱,師伯師侄

  白犀潭水底仙府靜室中幾聲大笑,乙休便決定應下綠袍傳柬所求,準備前往小南極光明境救助百蠻弟子。其妻韓仙子見他如此絕頂,便又從一旁拿過一件法寶,抬手手遞與乙休。

  “這就是那綠袍隨信附來的納芥九宮環?賣相卻是頗佳,只不知那老魔玉柬中所言是否真不虛誇,短短一條納芥九宮環,是否真有他所說那般威能了得?”乙休一笑,把那法寶接手裡低頭看去。

  這是一件由九個紅透晶潤,小如玉戒的火玉連環系套而成的一條九宮環,長只尺許,手指粗細,神駝手中微微炫發紅光,極是剔透精緻。

  持其手運法力微微一催,九宮環便立時微泛紅光,光華如霞,把靜室映得微微發紅。如此略試了一下,乙休心中便較為滿意,知道此寶果然是如玉柬所說確有靈效,雖限於地方不當不好試展此寶的納芥陽磁威能,但使法力剛剛一試處,其內所含蘊的陽磁精氣卻不是假的,且還沒有元靈祭煉過的痕跡,確是剛剛煉成之寶,只不過那綠袍老魔苦苦祭煉的成法寶他自己還未施用,竟卻將自己手中先開利市,思來也是頗為奇妙之事。

  反手將九宮環收進寶囊,乙休便又道:“這老魔準備既然如此周全,連穿越小南極那極地磁圈的法寶都一併送來,免得我還要費心思考慮如何過那磁圈,省我許多氣力,那我也便不做耽擱了,這就啟程前去替那些娃娃解圍。老妻,待我去後你再替我給那老魔回封玉柬,就說援手事老駝子答應了,但不是因為給他面子,而是看那些小娃娃的份上。究竟如何說法想老妻你自己知道設詞,我這裡便就不管了,總之玉柬傳回去後讓那老魔看了不要那麼得意就好。”

  “知道了。”韓仙子點點頭,便應下替其夫回信之事。

  乙休又再與妻子交代兩句,便就轉身出了靜室步出水宮,然後身化金光騰空分水處,已是離了白犀潭直往天南,直取小南極光明境。韓仙子則待他離去後,便取出一封玉柬於內中篆錄了一些篆字,便行法放出直取百蠻,替夫與綠袍回個准信,告知他乙休已經動身趕往光明境之事。

  不說兩個時辰後那綠袍接到玉柬後又是如何反應,只說那神駝乙休從岷山白犀潭直取小南極光明境,一路上御起霹靂金光遁法身化金光,端的比電還快,只見得那高空上一條長長金『色』電光攸急劃空處,片刻就是百里,僅一個時辰左右,便就從中土大陸飛抵至浩瀚碧海之上。

  只是金光飛的再快,但中土與小南極的數十萬里之遙也屬實太過遙遠了,故乙休直是片刻不歇遁飛了整整三個日夜,前方才終於見得一片光牆,擋子母線上。

  這光牆其長無比,上邊整齊如削,下半如山如林,如崗如阜,又如劍樹刀峰和人物花草之形,只是倒立芒尾,根根向下。奇光燦爛,幻為五彩,氣象萬千,不可名狀,極光怪陸離之致。

  憑乙休的見識,他知道這光牆不是真形,而是極地極光反『射』出來的虛影,不過既見此牆,那氣母磁圈必也就離的不遠,便是加劇疾飛,從這光怪陸離的光牆中一沖而過,再行片刻,前面就已經看到那一片由混元之氣與萬古凝煉不消的元磁精氣合凝而成的大氣之母,極地磁圈。

  停下遁光,遙遙看著那一片充塞天地的灰白氣霧與其中的六角黑影,乙休探手寶囊取出那件納芥九宮環,運使真氣行法一拋,九宮環便攸地飛騰頭頂,幻成九個淡紅如霞的丈許虹圈,光華並不強烈。一環接著一環圈圈落下,便把乙休套中間。

  法寶施妥,乙休再運遁光,身外環罩著九個如同虹圈便就向那大氣之母中的六角黑影闖了過去。

  因為天時之故,乙休闖這磁圈時所遇境況卻與數日前那百蠻七大弟子過時不同,此時還是半夜,未到那陰極陽生之時,故六角黑影並沒有遠遠爆發,放出無量的火雲真磁,但隨著神駝越來越近,這億萬年元磁真精所凝結成的磁圈便也就顯出真形,是一個其長大何止萬里六角氤氳霧團,中間還有一個赤如血的千里紅星。

  剛剛見得真磁真形,遁光卻已載著乙休闖了進去,頓時間身外奇熱炙烤,這萬年元磁精氣因有外物闖進便也生出了感應,就聽得轟的一聲震天巨震處,暗赤『色』的大片火雲頓時獵獵暴捲,充塞天地把乙休包裹其中便灼灼煉燒起來。

  同時元磁吸力也都立起反應,乙休覺得身外一凝遁光去勢立歇,從四面八方而產生的磁吸真磁之力一下就把自己給吸住,令得遁法再難施展。若是沒有相應的應對克制之法,便是自己功行已瀕地仙,法力稱通天,但真與這億萬年天地所凝的元磁磁圈吸力相比也都如螻蟻撼山般遠遠不及,根本不可能有所憾移。

  但乙休可是有備而來,他身外那九宮環所幻成的九個虹圈可不是用來看著玩的,也是同時發動,就見得光『色』一變處,九個虹圈也立時由小而大往外開展,電也似疾,連轉不休,越長越大,紅光也變來越來越強烈,晃眼暴長千百丈,噼噼啪啪連串的炸響轟鳴,擴展至上九個千丈方圓的虹圈也都放出灼灼火雲,無邊磁吸,與四外氣母磁圈本身產生的火雲真磁兩兩交融,轉眼溶為一體。

  而虹圈之外有磁吸真火兩兩交集相融,可虹圈之內,千丈方圓卻是淡淡悠悠的一片青光,乙休身處其中只覺周身舒泰無比,炙烤吸力全都去,再不似方才般移動都難,全然恢復自如。

  老駝子微微一笑,便自語道:“看來那老魔頭還果然確有點手段,九宮環的威能倒不曾有假,果然能護得住我穿越磁圈,省了我許多氣力……”

  說著話,他再行法御遁,由身外虹圈擋住這氣母磁圈的暴烈威能,便就再是繼續向前衝去。

  而因為九宮虹圈發威後本就與氣母磁圈的威能一般無二,融為一體,故虹圈護住乙休直往深處直闖間,雖稍稍遇上些阻力已是不足為害,憑乙休的法力,這點阻力也不過是和平常分水御遁時相仿,只再用了半個時辰他便已穿過磁圈,把氣母磁圈遠遠拋了數百里後。

  且比之數日前的百蠻七大弟子借用指南金梭之外強行打通穿行,乙休過時除剛開始進入時引發了磁圈微微小爆,但隨後九宮環發威,磁圈內中便就慢慢恢復了平靜,再不似數日前如天火勃發,天雷怒震時的情景,可說是無驚無險。

  隨意再回頭看看那遠拋身後的氣母磁圈,乙休收了九宮環,仍是身化金光繼續前飛,直取光明境來去。

  那光明境所的天外神山與氣母磁圈本就相距不遠,一過磁圈千餘里外,遠遠便可看到神山被煙雲繚繞的另一世界,乙休自然不會走錯,順著那正東山勢沿山上飛片刻後,他便已來到山頂,循百蠻弟子的舊路再復降下直取那光明境仙闕而去。

  且他來的也正是時候,遠遠的還有百里左右,就聽得那霧掩運遮的仙闕寶殿之內,正傳來不時響起的陣陣轟爆聲,有五光十『色』的寶氣霞光透霧閃幻不定,似裡面正有人內鬥法。

  乙休是什麼心智,一見如此情景便立時施法隱去身形,隱身於高中向那宮闕上空飛去,察看內中情形。待越過一片頗有殘破的殿台和一座極廣大的玉殿金亭後,前方一座座落百丈高峰上的白霧玉樓,便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高空飛抵過去,運集慧目向那座被茫茫白霧遮掩其中的白玉樓閣看去,就見得樓閣軒窗之內,隱見得有寶光劍氣電舞橫飛,時有霞光閃映,雷火輝耀,霹靂之聲是密如擂鼓,分明裡面正大戰。

  乙休見聞廣博,早看出這高廣佔地數百丈的白玉樓內外皆有法陣,四處都有禁制,自不會自投其內,陷身陣中,便就當空大喝一聲道:“百蠻山的娃娃們且不要急,老駝子來助你們降妖了。”

  說著話隱身法術一撤,現出法身真形雙手向下一抓,就見得一個身材高大的駝背老人當空矗立,兩手成爪『射』出十股長虹一般的金光彩氣『射』將下來,將那白霧中的玉閣閣頂交叉抓住,巨雷也似宏喝聲:‘疾!‘那麼大一座白玉閣樓,便猛然被他掀去頂蓋,現出內中情形。

  這還是老駝子顧及到樓內有百蠻弟子正與敵鬥法,怕出手太重波及他們,否則以乙休的金光大擒拿手金光抓下,便是把這玉樓整座一併抓起,卻也不算什麼難事。

  當然,真要整座抓起,乙休也定得大耗法力,徐徐施為不會像眼前這般輕鬆,畢竟這玉閣內外可都是有那萬載妖蚿所設置的禁制,即便乙休法力通天,想要一抓便破去妖蚿的陣法佈置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而那玉閣頂棚被乙休一抓掀起拋離百十丈外,閣內真形立時便現了出來,就見一座數十丈的偌大玉室之中,正有十餘人手控各『色』法寶飛劍,成九宮方位分站一圈,放出寶氣劍光組成一個九宮法陣與陣中的六個『裸』身妖女對戰不休。

  那六個『裸』身妖女全都幻隱於片片綠『色』煙光之內,敵人所放出法寶飛劍組成的陣勢中遊走不停,咯咯媚笑,每一出現,便是一片綠『色』煙光閃變。跟著,便是藕臂連搖,**齊飛,施展那邪媚妙舞,天魔妙相,配合那閃變的綠『色』煙光意圖『迷』『惑』那組陣眾人。

  只是那組陣眾人身上都帶有諸多佛道異寶定心慧神,雖限於這閣內乃是敵人主場法寶飛劍難以傷敵,但十餘人合力組陣於敵人主場內陣內組陣,圖翼自保卻一時沒有問題,那六個『裸』身妖女也都動搖他們不得。

  雙方本正各施手段鬥法頗急,卻忽然間聽得乙休說話並掀去閣頂,齊齊矚目之下神情便也各異。

  那六個妖女本正是那萬載妖蚿所化,她自從兩日前費十二個時辰吸取了這光明境內諸多的精怪修士真氣後,便就來到這玉閣內借助此間禁製法陣與那閣中被困的眾人鬥法,想要把他們擒下吸收元陽元陰加以滅殺。

  卻沒想到那些敵人也都極是精靈,雖身陷玉閣被困禁制,但也早閣內組成了九宮法陣與己相抗,並借助諸多的奇寶至珍之力,雖傷不得自己但也不容自己佔得便宜,竟成了個相持之局。

  妖蚿無奈,只得拼著與敵耗上個十天半夜急拼不休,意圖憑藉自己的萬載修為消耗敵人法力,她想來,敵人那諸多法寶威能雖巨,但限於此間禁制難以展威能,且施展起來也及耗法力,自己身有萬載功力不怕消耗,但敵人那點小小年歲卻絕難頂得長久消耗,總有力之時,只要不給他們回氣調息的時間,卻不相信他們能無歇止的堅持下去。

  便基於此,妖蚿便從兩日前便與敵人鬥法不停,兩日兩夜不肯罷手,也果然見得眾敵人臉上都微顯疲憊之『色』,本正以為得計,卻沒想到忽然外間又驟來強敵,不但聽口氣直接便表明是敵人一方,且看手段是了得,便是自己,想要一舉強行掀掉這玉閣閣頂也絕不會如此容易,自己這玉閣內外布下了多少的陣法禁制還沒有數嗎?連眼前這十餘個敵人空有那麼多法寶,也都攻不破這堅固無比的玉閣,而來之敵卻一出手就掀掉了閣頂,這等的神通法力,恐怕就算自己也不是其敵了。

  雖然,陣外閣外掀去棚頂和陣內閣內攻破玉閣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但卻已是足見來敵之威。

  故此妖蚿閣頂掀開後,便只是抬頭看了空中來敵一眼,便瞬間六**身全都合一,身隱綠『色』煙光之急化身飛起,急急退出閣中原群敵的九宮法陣,便是飛離玉閣意圖暫圖後記。

  卻不想,她化綠光剛剛飛出閣外數十丈,那空中來之敵便又是一聲宏亮大喝道:“妖物哪裡走。”十指齊抓出,十股長虹一般的金光彩氣便斜刺裡激『射』電飛,直向她變化幻成的綠光『射』來。

  這十股長虹金光來勢太急,即便以妖蚿的遁光隱法,卻也被頃刻抵近十餘丈外,眼見閃避不及。

  妖蚿知道厲害,自不能任金光及身,把心一橫將身一晃,一個赤『裸』***便攸地從本體之中分離飛出,帶著大片的綠『色』煙光慌不迭的便向那長虹金光迎去。說時遲,那時快,兩下里轉眼迎上,立時交擊,便就聽得一聲尖厲刺耳的歷嘯聲急響處,妖蚿***竟已被金光『射』中,血肉橫飛處轟然炸裂,漫天綠煙也都是四處崩散。

  而趁此機會,她又是故技重施捨出一個***擋住金光,本體則是運用玄功隱形遁走,雖乙休二度再放金光追擊,但已是追擊不及,被他逃去。

  乙休無奈,只得收手暫做不理,回頭再向那已從閣中脫身飛至空中的眾人看去。

  見乙休看來,那眾人便齊齊過來招呼見禮,那米明娘待施禮過罷!便就起身恭聲道:“大方真人仗義援手,助得晚輩等脫身困境,此恩此德晚輩等沒齒難忘,只有日後尋機報答。只是晚輩等有一事不明,這小南極地處極邊,與中土遙隔數十萬里之遙,只不知大方真人怎會恰逢至此,為晚輩等援手脫困?莫非大方真人前輩你,也是恰好有事來至此間,正好遇得晚輩等被困便仗義援手嗎?”

  聽得明娘此問,余等眾人便全不多言,都把目光投了這凌虛而立面紅如火,周身金光閃閃威儀凜凜的乙休面上,等其回答。

  乙休一笑,便就搖手道:“你這女娃聰穎,怎會不知這世界沒有那麼多巧合之事。老駝子之所以恰臨此間,卻並不是什麼無意而至,而是有為而來。是你們這些娃娃的那個師尊三日前特意與我傳發玉柬,說是你們被困光明境請我賞面來援,我接到玉柬後覺得你們這些娃娃頗合我的脾『性』,這才來此為你等援手,如此可明白了嗎?”

  聽得此言,百蠻眾弟子便齊齊訝然,即驚思乙休原來是受了師尊之請前來相助,又自慚己等眾人無能竟遠隔數十萬里還要勞師尊費心,一時間各人心中之百蠻交集滋味也不用講,複雜之極。

  而米明娘又是強行壓下心中感觸,重又再施一禮便與乙休道:“原來老前輩卻是受了家師所托遠涉數十萬里前來相救,這裡晚輩再度謝過前輩對晚輩等人的看重了……”

  “罷了罷了!這些謝來謝去的話就不必講了,誰叫你們都修習了五行玄功了呢!想就憑你們那位師尊的老謀深算,此中緣由他必然也和你們說過,也不用遮遮掩掩,真要究根朔源,你們這些娃娃卻都算得上是我師叔合沙真人道統傳人,與老駝子我同出一脈,你們遇險我不來援,還要等何人來援?不說了不說了,現言歸正傳,且先商議一下如何除去那萬載妖蚿再說。”乙休坦言說道。

  明娘點頭,便就答道:“老……乙師伯說的是,那咱們就先商議一下除妖之事。而說到除妖,這裡卻有兩位道友要與師伯您引見一下,對那妖蚿的瞭解,他們卻比師侄等要強的多。”

  乙休目光一閃,點點頭便任由明娘給他引見別人,但對於明娘的突然改口,師伯師侄等稱呼,他卻也是沒有否認,竟然便是默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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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心思變,收徒難,晉陞伯祖

  得知乙休乃是受了師尊傳柬相請才來光明境援手自己等人後,米明娘卻就突然改口,自稱師侄改稱乙休師伯,而乙休竟也沒有否認,默然了下來,這等微妙變化,自然是全看了場眾人眼中。

  如那身事外的龍猛與公孫道明及俊美幼童錢萊倒還罷了!旁聽著都只覺微有驚訝,想不到威震三教的大方真人乙休和百蠻山眾弟子間還有這等淵源。

  而放其餘百蠻六弟子身上,他們身處事中,卻是頓察覺到了明娘改口間的奧妙。

  要知道米明娘是什麼人?那可是百蠻眾弟子中得綠袍看中的數大弟子之一,甚至真要強作比較,除唐石一人外明娘便是合那老祖心意心思的又一弟子。

  故此以她的心智聰慧,一聽得這乙休竟是受了師尊傳發玉柬請託至此,她頓時便也明白了師尊的用意。

  對於那三次鬥劍和千二重劫的分析,明娘也早便聽老祖說過,也知道為了預先準備好度那險境重劫之事,師尊於不久前才悄然的與武當掌教半邊老尼定下進退同守的結盟之約,所以今日見得乙休,她便猜出了這乙休正是師尊又選定的目標之一,請他來援正是別有深意。

  當然,神駝乙休號稱正教散仙之首,與那峨眉青城以及佛門諸多大能全都是深有交誼,明娘也並不妄想單憑幾聲師伯師侄的稱呼就可把他拉到己方陣營中來,讓他來日三次斗間時也和武當一樣站百蠻一方同進同退。

  但次而求之,不求乙休與正教為敵,只望其斗間之時不與百蠻為敵,或百蠻情形不利之下任意說上兩句,使百蠻境況變得稍稍穩妥些,這總不是妄想吧?

  何況就憑今日乙休能不遠數十萬里遠涉來援,那麼他心中對己等修煉了先後天五行真氣玄功的諸多同門,這份看顧維護之意已然表明,此時改口,正是恰逢其時。

  如是,米明娘電光石火間思量許多,這才當即決定改口,與乙休拉近關係。

  而反觀乙休,他對於明娘的這些表現和心中所圖卻也未必不知,以堂堂大方真人的心智,難道他真就看不出米明娘的這點算計?

  不然,也不是,事實上對於明娘所想乙休雖不能說洞察無疑,但基本上卻也是瞭然***分,他怎會不知明娘此時的改口,以及包括那數日前綠袍的冒然相請,這對師徒所有的所為都是為了拉近百蠻和自己的關係,甚至是有意分化自己與峨眉等佛道正教的交好,自己與那峨眉自己有意無意的設下釘子。

  只不過雖明知是此,但基於合沙師叔的道統傳繼一事,乙休還是故做不察任由其等施為,並有意順勢踏進了綠袍師徒所設的陽謀之內。

  沒辦法,宗門傳繼道統傳承這個世界便是有這麼大的份量,即便以大方真人的不羈天『性』,他也難以免俗。

  否則百蠻眾徒聲名未顯,西崆峒沒有暫『露』頭角表明淵源之前,這乙休為何會那般喜愛峨眉派的那些二代弟子少男少女?為何會不惜以一方散仙宗師的身份,頻頻護翼充當那些晚輩的打手?只要有求他便必應,連人家師長都不肯出頭得罪人之事,只要乙休知道便定然出頭,無論與那些小輩為難之人是何方的大能神聖,他都全然不理替那些小輩撐腰。

  之所以那般,卻只是因為除天『性』中對那些聰穎俊秀的稚幼晚輩確是喜愛十分外,也都是因為他已把那些峨眉的晚輩弟子視為了自己的弟子晚輩一般,拿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徒弟,才會頻頻維護屢屢撐腰,甚至連法寶神通也全然不吝賜與傳授。

  而空是對別人教派的後生晚輩贈寶傳功,乙休也並不是沒想過自己收錄弟子,繼承五行道統之事。

  只是想要自己收錄弟子,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極難。就如那正雄心勃勃意圖開創雪山派道宗的窮神凌渾夫『婦』一樣,論神通道法,那凌渾夫『婦』除師承前輩真仙鐵肩老祖真傳外,並還得了上古金仙廣成子的天書上卷,可說***神通都是出類拔萃,足以立身一教。甚至就連開山建教之所也都選定,就等時間一到便前往佔據,稱宗道祖。

  可就這等萬事具備,只待時間的情形之下,內功全都備妥,外有峨眉青城以及佛教諸多大能鼎力相助之下,偏乙休對這窮神夫『婦』的建教一事,總還是看之不起,不以為然,總認為雪山教就算開創起來,也不過是此界的旁門異教中再多添一戶罷了!難以成為如峨眉派那獨盛三教的赫赫聲威,甚至想擠入玄門正教都是甚難,只要待來日這窮神夫『婦』一經飛昇,他們留下的雪山派多半就會落入二流,再難復振。

  而之所以對那窮神夫『婦』的雪山派未來看得那麼近乎於悲觀,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因為乙休覺得那雪山派後繼無人,即便眼下有凌渾夫『婦』開山撐著,但等那兩夫『婦』一去,雪山派就定然沒落,使凌渾夫『婦』白費工夫,就如現的崑崙崆峒等已被列入旁門的原玄門正教一樣。

  乙休這麼認定那雪山派也不是沒有道理,只看那凌渾夫『婦』現今所收的都是些什麼弟子吧?對於此中情形就不必多言了。

  那凌渾門下,他現已經由了五大弟子,首徒號白水真人,姓劉名泉,次徒七星真人趙光斗,三徒陸地金龍魏青,四徒尚無名號姓俞名允中,也是那凌渾之曾孫女峨眉弟子凌雲鳳的未婚夫,五徒諸平,眼下就這五人拜窮神門下,正都苦苦修持等待隨其師謀取大雪山請囉谷做為雪山派開山建教之地。

  可就憑凌渾這五大弟子,不要說是與峨眉派那三英二雲四大弟子完全無法相提並論,就是與凌渾的曾孫女凌雲鳳相比,他們的資質稟賦也足足要差上兩三籌去,修煉以來進境會遠遠落後,日後終難以有大成就。

  身為凌渾至親,凌渾夫『婦』為何不把那凌雲鳳收入雪山派,由自己夫『婦』親身調教?反要她拜入峨眉成為峨嵋派中一個並不是太過出類拔萃的女弟子,任她跟那三英二雲等諸多峨眉英秀身後任人支使。

  這裡面除了那用表面說與外人聽之的什麼夙緣夙因之外,其中的內主因,就是因為連凌渾夫『婦』自己,也都深知自己的雪山派來日難有什麼大前途,怕耽誤曾孫女的日後成就這才忍痛把她安排至峨眉門下,借助峨眉大勢來成就凌雲鳳的來日成交。

  而連凌渾夫『婦』自己對雪山派的未來都如此悲觀,就別說那旁觀者清的神駝乙休了,他對這裡面的門道內情,是看得極清極透。如是,足見得這方世界之中,要尋一個合乎心意,資質稟賦俱佳的弟子要有多麼難尋,即便以窮神夫『婦』或乙休夫『婦』的神通法力,也都是一徒難尋衣缽難授,且再往上看,那雲南雄獅崖的青城鼻祖前輩真仙極樂真人李靜虛,不也是遇上了同樣的難題嗎?也都是一徒難求。

  所以乙休才寧可輕易不收弟子,把法寶神通傳諸與別人門下,也不肯輕易濫收濫竽充數,無端惹得一身麻煩且畫虎不成反類犬。

  只是,別人的徒弟到底也是別人腳下的,便是再得乙休喜愛,可乙休心中深處總還是會有遺憾,總還是覺得自己將來的道統衣缽傳繼無人,上對不起師門下對不起自己,實屬憾事之極。

  偏說來事實無定,就當這神駝乙休已都認命,再不去奢望什麼建宗立教傳承道統之事時,於西崆峒上,百蠻諸多美資卻突兀入目,赫然眼前,不知不覺間,師門道統竟多了這許多毫不遜『色』於峨眉佳弟的奇葩佳才來。這一下,卻怎不令得乙休心意大轉,宛如天降之喜。

  別人教下的弟子畢竟是別人的,而承繼了師門道統的這些美資佳才,才是真正的五行宗傳人,合沙師叔的隔代弟子。別看這些弟子現今所的門派乃是百蠻,且還盯著一個魔教弟子的名頭,但真正的道統***是騙不了人的,甚至包括他們的師傅綠袍老魔,眼下也可看出一身五行大真氣玄功及是精深,等同於自己的師門一脈,同門師弟,故不知不覺間,乙休的心意便也是漸漸轉變,再不似從前般一心只為那些峨眉晚輩***心勞力,很多時候,他卻也悄然的收集關注起百蠻山諸多弟子的消息來。

  所以這一次當綠袍突兀傳柬相請,出手後米明娘忽然改口口稱師伯,這乙休便安置若素的默認下來,全沒有半點意外的反應,他卻已經是決定從現開始慢慢向三教表明自己的態度,便是來日正教一方再與百蠻山兩下對陣時,雖不好說那時自己有沒有可能立場轉變,但起碼,這些口稱自己師伯的少年男女們,他卻已決心要護翼下來。

  退一萬步講,真若是正教勢大一舉壓制剷除百蠻,這些修煉了五行玄功的百蠻弟子不能全都護下,那起碼也要護下他三五個資質心『性』好的,定不能任正教將他們全都掃滅,此事絕不允可。

  這便是乙休目前的心態,基本上已是全然步進了那百蠻山的綠袍陽謀之中,且還是出於神駝自願。

  而回首再說那其餘六位百蠻弟子,旁門聽見得師姐明娘和大方真人那如此一番對答以後,對於其中內情他們便也看出幾分,都是些心智絕佳之良才美資,哪一個反應也都不慢,待明娘回身使個顏『色』處,芷仙、司徒平、上官紅以及竺氏三小六人,便也齊齊上一步重見禮,齊聲道:“師侄兒這裡給師伯重見禮了……”緊接著依次自報門內排序及姓名向乙休稟告。

  那乙休看得如此六位出『色』之極的奇佳弟子依次口稱師伯給自己報名施禮,心中也都極是歡喜,連連點頭笑應處,便欣然道:“罷了罷了!都不必這等正式行禮了,見得你們都是一身的道氣縈繞,想必對五行真氣玄功也都是修煉得已有小成,功力已都不淺,我見了也極是歡喜。

  只是老駝子身無長物,空領你們一聲師伯卻無甚好處與之,顏面上未免有些不大好看,幸好此地就乃天外勝地,奇珍重寶正有許多,我知道你們幾人都是奉了那老魔頭之命特意而來,對此間珍物未免便早都有所預察,早都記掛心,老駝子若只以那些東西借花獻佛也同樣是不大地道。

  不過就算你們那師尊前知如神,我料他對此間珍物也未必洞悉無漏,全都洞察,等下待剷除那妖蚿之後,待你們取了這光明境諸多珍物之後,師伯我卻再助你們除一妖物,得上一些珍奇之物算做認親之禮,卻要看看你們那師尊事前可知此物?可曾命你們一併取之否?”

  “哦?聽師伯此言之意,您是說此間除了妖蚿還有別的妖物,且還有珍奇寶物由那妖蚿守候?”明娘旁詫然問道。

  “不錯。”

  乙休點點頭,便得意一笑道:“這妖物你們師傅不曾和你們說過吧?”

  “嗯!師尊果然不曾提起過。”明娘點頭確認道。

  “這就對了。”別說你們師尊不知道,就是三教之內知道光明境盤踞萬載妖蚿之人雖是不知凡幾,但知道另一妖物之人,卻是少之又少,你們師尊不知也不奇怪。”乙休是得意道。

  明娘點點頭,應了一聲便沒有再問。雖然她對乙休之言未必便是服氣,料想以自家師尊那事事洞悉的無上前知神通,若真有心怎會疏漏過這光明境內的別種妖物?多半是因為以往與俞巒師叔談起時尚未想及自己等人這麼快就來光明境除妖取寶,未與師叔提及,師叔向自己交代時方才也是未說。

  否則,若真是師尊當面安排,這光明境內任有何等妖物也休想逃過師尊神通,定會有所交代。不過眼下,卻也用不著與眼前認師伯強爭此事,無有那個必要。

  且還別說,明娘還真是沒有猜錯,對於這列入九地靈府之一的小南極光明境,那綠袍本就是為關注的幾個地方之一,前世讀書時對這一塊也都是讀過幾遍,記憶頗深,他怎會不知除了萬載寒妶之外,此地還有另一妖物?

  卻正是因為他沒想到自己閉關時俞巒卻偶然想起光明境諸寶,安排了明娘七人前來除妖取寶,根本沒有提及那妖物之事,待老祖出關後,決定要請乙休往至援手便也不便再提那妖物之事,畢竟就連乙休會不會答應出手他都只有六成把握,若再於玉柬上提及什麼妖物之事,豈不是等同於拿乙休當苦力使喚?極是不妥。

  故對那妖物綠袍便也未提,左右那一個妖物比之光明境諸寶價值遠遠不及,待明娘此次事了後,日後有合適的機會再走一趟便是,得之固可不得也無妨,不必表現的那般心急。

  而不說明娘心中所思和那綠袍不提妖物的原因,那乙休見得明娘果然說綠袍沒有提及妖物,便是暢聲道:“好了,閒話也說了不少,米師侄,你不是說此間還有兩位深知那妖蚿虛實的道友要與我引見嗎?是那兩位道友不是?我好上前說話。”

  聲猶未,他的目光卻已便投向了不遠處靜立旁觀的兩個老道臉上。

  而那兩個道者一聽乙休之言迎得神駝目光,不等明娘答話便先是雙雙快步過來,齊齊向乙休深施一禮,便由那長鬢老道人言道:“神劍峰火雲宮棄徒龍猛,這裡與海外道友公孫道明拜見大方真人……”

  “哦?神劍峰弟子,你是屍毗老人門下?好傢伙,還真是大有來頭啊!”乙休也是被他報名嚇了一跳,屍毗老人那可是號稱魔教現世第一人,比神駝自己還要高出一輩去,可不是能隨意輕忽之人。

  龍猛再是點頭,便答道:“龍猛不才,正是屍毗恩師門下棄徒,讓大方真人見笑了。”

  “不見笑,不見笑。”乙休擺手再笑,便答道:“單憑你是屍毗門下四字,這世間便少有幾人敢說見笑,乙休雖然自傲,但也對屍毗老人之威名聞之已久,道友不必如此客氣。另外旁邊這位公孫道友可也有什麼大來頭,若是有之也可一併講出,免得老駝子說話時無意衝撞有所失禮。”

  旁邊的公孫道明連忙搖頭,便接口道:“大方真人不必客氣,下只是海外散修,並無什麼來歷,真人有話可隨意,不用顧忌衝撞下。”

  “嗯!公孫道友客氣了。”

  乙休再點點頭,便就不再多說。不過他目光一轉間,卻又這場中看到另外一人,卻是個年不過十的俊美靈慧孩童,根骨資質俱都絕佳,宛如天上金童下世一般,老駝子此時看得一眼便是心生喜愛,虎目灼灼處,便就又問道:“米師侄,怎這裡還有個小娃娃你未給我引見,這娃娃卻是何人?看樣子根骨靈慧似全不你七人之下,又是一個難得的佳才美資呀!”

  明娘一笑,回話道:“卻是弟子之誤了,這孩子姓錢名萊,卻是弟子等輩這光明境內從妖蚿手中救下來的,如今已拜弟子為師,要稱您一聲師伯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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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化桔梗,拜師因,兩女同慧

  “師伯祖?”

  乙休為之愕然,卻沒想到自己的輩分竟然晉陞的這麼快,剛剛躋身師伯卻又轉即成祖了。 不過待微愕過後,看著那已隨明娘招呼上前給自己施行大禮的侄孫錢萊,他便擺擺手笑道:“罷了罷了!沒想到我不但晉師伯,且連侄孫也都有了,乖孫兒不必多禮,待等回到中土後,師祖一定去你師祖婆那裡給你刮兩件異寶,補上今日的見面之禮。”

  那錢萊本就靈慧聰明,聽得其言又感覺到這位早聞威名的師祖對自己的喜愛善心,便也就機靈至極的再重重扣首一頭道:“***師祖厚賜,那孫兒就日夜厚顏等待師祖賜寶了。”

  “日夜厚顏等待?”

  乙休愕,低頭看著這剛一見面就表現的毫無見外的小小侄孫是喜愛,比之對明娘等添幾分,便暢聲大笑道:“好娃娃,你倒是真不客氣,打蛇就行隨棍上。好好好,師祖絕不食言,說予你寶物就是定要予你合心,等此間事了回歸中土後,師尊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給你討要法寶,給你送到百蠻山去,這下你滿意了吧?”

  “孫兒滿意,***師祖。”錢萊起身再謝,被乙休欣然道罷!

  而他們這對祖孫倆這裡甚至耍起了花槍,可那錢萊之師米明娘旁不但沒有喝止弟子,反倒是含笑靜觀,直待他們對敵告一段落,明娘才接口一笑道:“師伯,您可真夠大方的,一張口便是兩件法寶賜下,連我等這些做師侄的旁也都羨慕不已呢!

  不過我等七人畢竟身外這孩子的尊長,雖是眼紅倒也不致與這孩子爭搶寶物,只是……”

  話未講完,她卻唇邊含笑直直的看著乙休,目光頗顯異樣。

  那乙休被她看的直是不解,甚至不知怎的竟還有點不自,便就肅起臉大手一擺道:“只是怎的?你不要和師伯我賣關子,把話都講明白了再說。”

  明娘再笑,心中對這師伯的『性』情是把握了幾分,知道這師伯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喜歡後生晚輩和他越親近越好,厭那些行規言矩的晚輩和他句句循禮,便也就故意笑道:“只是師伯你的侄孫,卻還並不止一位呢!那百蠻山上還有。師伯你既然對萊兒如此厚賜,那麼對我百蠻山的侄孫,是不是也該有所賞賜,免得日後萊兒回山之後,引發你別的侄孫說您這位做師祖的厚此薄彼呀?”

  “什麼?百蠻山上還有侄孫?”

  乙休一驚,心虛之下忙急聲向明娘追問道:“怎麼你們出道才不過區區數載,竟然就都開始收弟子了?那你快說說,那百蠻山上你等的弟子,也就是我的侄孫還有多少人?都是誰人門下?”

  說著話,老駝子心中已是有些膽顫心驚起來,直不知自己那便宜侄孫還有多上?若是真來上他十個八個,按錢萊的見面禮等同算去,一人兩件豈不就是二十件?天吶!二十件法寶,就算是不說頂級一流再拿些二流法寶充數,自己抖身家也都湊不出來呀!難道自己也要學那老魔頭一樣,翻山盜洞去四處挖墳掘墓,就為了籌足這二十件見面禮?

  隱隱的,乙休的臉『色』已都變得有些發青,心驚膽顫的等著那明娘回答。

  而老駝子的這番神『色』變幻,卻也都沒逃過場眾人的目光,那眾人都看出米明娘是有意和神駝玩笑耍花槍,便也都是含笑旁驚看熱鬧,就聽那明娘清咳一聲,故意把語速放緩,便就道:“師伯您的侄兒嘛!目前也還不多,百蠻山上只還有區區……”

  “幾個?”

  乙休等不及,便就大聲催問道。

  “還有一個,還是弟子門下,入門比錢萊早,是錢萊的師兄?”米明娘終於快聲道出,不再賣弄關子。

  “一個?”

  乙休三度愕然,看著明娘難以置信道:“只再有一個了?還是你的門下,我那些別的師侄全都沒有收徒?”

  “沒有沒有,師伯您老人家就放心吧!侄孫的見面禮只再準備一份就夠了。”眾弟子旁終於忍不住齊聲大笑道。

  “還好還好,幸好再只有一位,否則老駝子我真要傾家『蕩』產了。”乙休拍拍心口,做出一副後怕的模樣。

  跟著他又瞪了一眼那米明娘,詳怒道:“你這丫頭心腸太壞,無端擠兌師伯我不算,竟還有意恐嚇師伯,該當何罪?”

  米明娘忙故作委屈狀,故意辯解道:“師伯此言從何說起,弟子所言無所不實,這擠兌恐嚇之說卻是從何說起?”

  說著話,她也是抬眼向乙休看去,四目相對間,這對便宜伯侄卻都是同聲暢笑,同及欣然。

  如此,卻也是伯侄倆一個有心,一個有意,彼此配合著耍了一段花槍拉近彼此間的關係,畢竟雙方雖都早知彼此間淵源,但限於種種情勢雙方也從未有過太多的接觸,自難以向別門別派那般尊長晚輩親近無梗,故米明娘便有意以眾弟子之首的身份和乙休笑鬧,乙休則也有意配合做出無奈驚恐之狀,讓余等眾人把那份無形的間距化解開去,便於雙方相處。

  否則,這乙休雖向來素喜一些晚輩後生與他熟不拘禮不拘小節,但以大方真人天生那傲岸的『性』情,便是再喜後輩也不至真個表『露』出什麼心虛膽顫之神情,那豈不是會影響到大方真人的威名嗎?

  果然,待兩人同時大笑之後,隱隱中那與餘下的百蠻眾弟子對這乙休便是親近自然的多,雖尚及不上百蠻與師尊師叔相處時那般親近,但口稱師伯時卻也再沒有了臉上言辭中的不自然之情,一看便知這些弟子心中已然認同了這位便宜師伯,真個把他當成了師長來親近尊敬。

  對此結果,老駝子心中也是大覺欣然,便對那慧心天成的米明娘青眼有加,隨口再與眾弟子笑答幾句,他剛想轉臉向那龍猛及公孫道明詢問那寒妶虛實,目光掃過站明娘身邊的錢萊時,心中忽然一動卻就向他問道:“小侄孫,你既名為錢萊,那與這小南京不夜島的島主錢康可有關係?彼此可有親眷?”

  錢萊上前一步,便恭聲答道:“回師祖,錢康正是侄孫之父。”

  “果然如此。”

  乙休頜首,便意外笑道:“我說這光明境中怎麼會出現孫兒這如仙『露』明珠一般的稚齡孩童!原來是卻是不夜島主之子,你父與我也算舊識,卻沒想到你這娃兒竟拜了明娘門下,不錯不錯,你雖幼承庭訓家學淵源,單是你父所學便足以教你,但你師明娘之功行道法都及深厚廣大,加上你還有那位神通莫測手段無邊的師祖綠袍老怪坐鎮百蠻,這個師傅你九成九是沒有拜錯,說不定將來因你之故你父都會受益不淺。”

  錢萊聽乙休這般說法,面上頓顯狂喜,再度拜倒稚聲道:“多謝師祖指點,孫兒謹記不忘。”

  “不必虛禮。”乙休把手一揮,便就轉頭去與那龍猛和公孫道明說話,再不與錢萊多言。

  而錢萊起身退至一旁,心中卻是立時大定,加確認自己日前玉閣內深思後拜師的決定果然不錯,沒有錯過這難得機緣。

  原來,錢萊之所以短短數日就拜明娘門下,成為百蠻三代弟子,這裡面並不只是因為明娘七人曾救他從妖蚿口下脫險,內中卻還別有原因。

  他日前因驚動妖蚿被困光明鏡躲往一座翠峰時,被龍猛及公孫道明發現,那兩人便曾以掩護其不落妖蚿之手為交換條件與他談妥一事。

  很簡單,卻是那兩人看中了錢萊家傳所學的石遁之術,能穿行石山石地之內,兩人便想讓錢萊借助此術尋機穿行此前的晶玉殿台,從那堅比晶玉的殿台下方直線上去,盜取那實熟之期將近的瑤池玉蓮蓮實,回來交與龍猛與公孫道明分服,用來解除那兩人被妖蚿與元神中所設禁法禁制,三人共圖逃離光明境。

  且為了動搖錢萊之心,使他不得不答應自己二人的條件,那公孫道明以自己獨善六馭神算之術替錢萊推算,說是其父錢康雖為連度兩劫之準地仙,但接下來不足百年那千二重劫威能太甚,這宇內少有幾個有把握能捱過此劫之輩,錢康到時也及危險,九成難以捱過此次大劫。

  若是眼前錢萊肯與相助自己與龍猛,那公孫道明就可指定明路,使其父他年脫得大劫。

  錢萊聽得此言,便回口反問公孫道明有何妙法可助自己父親他年脫困,那公孫道明便答,說是他已算定這光明境不久便有中土大能修士來此,專為剷除妖蚿而來,到時錢萊只要上前問明來人是由中土過來,其中便必有他的師傅,如若錢萊能拜師成功,他的仙業就必然有成,且借助那中土未來師尊之力,其父錢康的他年大劫都逃脫有望,如此種種許多。

  錢萊一聽,心中便立時大動,他以往不夜島與其父同居之時,也曾常聽其父談起,大劫之期將近,天劫極難躲過,到時或只有少許中土的宗師教祖可以解救。因此,數載前峨眉開府時,錢康便曾專意遠涉前往峨眉山道賀,求助於峨眉掌教妙一真人,想得其一言允可到期相助脫難。

  只可惜那妙一真人或是出於峨眉山與不夜島相隔太遠,又或許是因為素無深交,總之語氣雖然客氣但卻沒有準話應允,只是講了幾句即可當成玄機解讀,又可當成推脫之詞聽之的模棱兩可之言,令得那錢康心中無底,歸來後便時常磋嘆,頻生愁緒,如此種種自然全看了錢萊眼裡。

  故此對那千二重劫,錢萊年紀雖幼,但心中也都戒懼極深,時常暗恨自己年幼功淺,不能替父親解憂助父脫難。偏此時忽聽得那公孫道明竟說來日待中土大能來至光明境剷除妖蚿時,只要自己拜師那未來師尊便可助自己父親他年脫劫,心中一動時,他便有些猜想公孫道明所言的中土來人會不會真就與父親所言的那些中土宗師有關,甚至他猜想那些來人或許就是峨眉派的修士,所以自己拜師之後,自己的父親自然也就成了峨眉弟子的家眷,那峨眉掌教妙一真人到時看門下弟子的份上自然會援手一二。

  便這般,隱隱的他便已對公孫道明之言信了七八成,也是有意與其等交換合作。但出於防備之心錢萊表面上卻故意做出將信將疑之狀,並沒有立時答應便替那兩人盜取蓮實,而只是說若公孫道明所言為實,那就等到光明境真有中土修士來剷除妖蚿時,他才會趁機出手取那蓮實,回報龍猛與公孫道明。

  那兩人見錢萊如此堅持,便也就沒有『逼』之太緊,左右那公孫道明自被困光明境後,連續數年中曾三次演算天機,卦象都顯示脫難之機就日後中土修士來除妖蚿之時,他此前對錢萊所說卻也全都是實言,並無欺騙之言,既然錢萊堅持,那就等他親眼見到中土修士至此後,再要其替己二人盜取蓮實也可。

  於是,這三人兩方便於日前那翠峰閣居之內定下信約,只要中土修士過來,錢萊拜師成功後便就會替龍猛與公孫道明取來蓮實,助他兩人脫離妖蚿禁制。只不過三人卻沒想到,那中土來人卻是出人意表的快,竟於三人訂約第二日頭上便就趕來,且為救錢萊出手以佛門奇寶傷了妖蚿,後又中了妖蚿禁法與三人同被困白玉閣中。

  就這被困三日之中,出於自己被明娘等人的相救之恩,那錢萊便曾有意數次向公孫道明背後詢問,問他這來的七位中土修士可就是他所言之人,中間可曾就有自己師尊?如果是,如果有,那麼他們怎麼會是魔教中人?難道自己的仙業成就,卻是要拜魔教門下方有望得成?自己的父親錢康以一方海外地仙的身份也還要救助於中土魔教中人出手相助才能脫難?

  而公孫道明聽得錢萊幾次追問,他的心中卻也是異常不解。原本從那數年的三次卦象所得,他早就算出來日由中土過來剷除妖蚿的那些修士,本應該都是那正教中人,有九成九就是峨嵋派的弟子。

  偏此時來人現身後,人數雖與卦象所示一般無二,但這出身來歷,相比卦象差的可就太懸殊了。若是百蠻山的弟子也可當成正教中人的身份來說,那自己這個魔教散修,豈不就可以搖身一變坐上那峨眉掌教的尊位上了?自己的六馭神數,怎麼可能出現如此大的失誤?

  實則此事也屬實怪不得公孫道明卦像有誤,事實上他數年前剛剛被困連算三卦時,那時的百蠻眾弟子還沒有功成出山,借助綠袍尚沒有完全融入此界天地規則之時,他所收的弟子自也是無從推算,不會牽涉影響天機運轉,故那公孫道明推算時,卦象所顯示的來人正是這世界原本軌跡中的峨眉七矮,齊金蟬石生等七人。

  可隨著百蠻眾弟子功成出山,慢慢此界展『露』崢嶸,此界天機便也隨之易,運轉軌跡再難與此前相同。就如這光明境一事為例,若是沒有綠袍前知神通,俞巒也不會橫『插』一手突然遣派明娘等人搶先來到光明境,搶佔峨眉七矮的氣運福緣。

  不過這些公孫道明自然不知,他只是以為自己數算之術功行不精,演算卦象或有差錯,再或者,這方天機或是……有所轉易了?

  隱隱的,他也感覺到了天機的轉易,畢竟那以往,公孫道明的六馭神數可是從來沒有差錯,一經推算無有不應,比之峨眉派那三教揚名的太清神算也不多讓,怎可能連算三卦都還出現這麼大的差錯。

  可這些,公孫道明又怎可與錢萊明言?他若明言,就說明自己前言之中有誤,進而影響到錢萊對他的信任程度,甚至會使得錢萊借此毀約,不再替他與龍猛求取蓮實,那般一來想要化解妖蚿所設禁制豈不無望?他便是再傻,也不會冒此危險把實情講與錢萊所知呀!

  幾分思慮下來,那公孫道明終就決定將錯就錯,就告訴錢萊此前自己所指之人便是百蠻山七人,若拜得他們那為首之人為師,那麼自己對錢萊所說的一切日後都會應驗,其父錢康也可借助錢萊師門之力脫得那千二重劫。幸好與錢萊訂約之時,出於謹慎公孫道明也未曾點明中土來人的身份,此時將錯就錯,錢萊卻也不會知效。

  如是,公孫道明的點頭確認下,那錢萊半信半疑的,終便猶豫許久後對那米明娘道出了自己意圖拜師之言。

  而說來也或許是這方世界氣運真個開始逐漸移轉,本那明娘此行之前,俞巒向她交代的幾件重要事情中,錢萊的歸屬便就是其中重要的一個目的,自然那光明境中會有錢萊出現也是那綠袍向俞巒所說,這點不言而喻。

  等來到光明境真個救得錢萊之後,米明娘也是幾番思慮,費神思量該如何與那錢萊拉近關係,令他心甘情願的拜自己等人門下,成為百蠻三代弟子。可思量想去,即便以明娘的心智,又提前對錢萊有相助之恩先,她也總是覺得此事全無把握,真若開口事成的機會多只有三成,故便直猶豫了兩日之久也沒有貿然開口,還絞腦汁思量周全之法。

  偏沒想到明娘這邊還沒思量妥當,錢萊卻已主動送上門來,開口要求拜師投門,大喜之下明娘怎會不應,當即便應允了下來,隧了錢萊的心意由自己將他收於門下,成為自己的第二弟子,百蠻三代次徒。

  這般結果,即可說是天機轉易,也可說的陰錯陽差,但主要的原因,卻還是因為那綠袍老祖的前知神通太過無敵,故光明境之事才會造成如此局面,其中也有許多理所當然的道理緣由。

  但那錢萊雖然如願拜得明師,可心中,他對於自己的決定始終還餘存了三分疑慮,不敢完全肯定自己拜師之舉對是不對。直等到乙休出現出,笑語詢問他的來歷後並無意中的撫慰了他兩句,卻歪打正著的使錢萊方終於化去心中疑慮,全心服翼師,這卻也是乙休無心之舉,但對明娘錢萊這對師徒卻是起到了極大的安心作用。

  而不說錢萊這邊放下心事滿心歡喜,再說那乙休過去與那龍猛公孫道明細問了好一會後,心中終於定下了剷除妖蚿之法,便就招過眾人道:“聽得龍道友及公孫道友說明,對這妖蚿之能我才深,以往我雖也知此地有萬載妖蚿盤踞,也知其神通了得,卻也未嘗想到它竟是如此的難纏。

  思量半響,現我只是粗略想出了一個剷除妖蚿之法,此怪生具六首九身,萬載修煉玄功變化邪法甚高,不特煉就兩主四副六個化身,所有形體可分可合,於還有六顆內丹元珠,三種妖氣毒霧,厲害的便是那護身綠氣和丹毒之霧,故鄉要除它,首先便需克制它那三種毒霧,否則此妖毒霧一放大時可瀰漫百千里方圓,若再施展玄功變化與霧中隱幻時現,分化***,那麼想要找出其的主體卻及不易。

  故首要兩點,我們便先是須設法克制它的妖氣和破解它的隱身變化之法……”

  話未說完,那一旁卻有兩人齊齊開口,同時道:“此二事師伯不必費神,弟子有辦法克制破解它這兩術……”

  講到這裡,這兩人卻都發現旁邊有人同時開口,並所言之詞與弟子一般無二,便相互轉頭看去,四目一對間,兩人同都一笑,便齊齊住口不再續講,反是心智相同的向對方互做示意,示意對方先講。

  偏如此,卻又是行止一致,引得那旁邊眾人也都同是失笑,而這兩人,卻正是百蠻二代七大弟子中的米明娘與上官紅,兩位慧心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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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說除妖,故設餌,三『色』光幕

  說及如何破解萬載妖蚿兩種妖法,那米明娘與上官紅竟是慧心一致的齊齊開口,後又行至相同的互請對方先說,這般極其巧合的言行一致,令得那旁觀眾人不由得齊齊發笑,都覺此事奇巧至今。

  而乙休,是看著二女異常欣賞笑道:“米紅二位師侄竟是如此的同慧於心,連謙虛禮讓也都不差分毫,足見你們同門友愛之情!也罷!既然二位師侄全都謙讓,那師伯我便從中替你們做主,明娘師侄此前已與師伯我說過許多,這一次便請紅師侄給師伯我解說妙法,紅師侄,你便說說,有何法可用之克制那妖蚿的三種妖氣和破解它的分化隱身之術?”

  聽得乙休做主,上官紅便歉然向師姐點點頭,表示自己並無搶功之意,而明娘當然不會意,便也含笑頜首示意師妹不用意自己,還是快些與乙休師伯回話。

  上官紅這才上前一步,嫻靜溫雅道:“回師伯的話,欲要破解那妖蚿兩術,其實並不甚難。雖說它那三種妖氣劇毒無比覆蓋極廣,玄功變化隱沒無形,但真要對上我長幼兩輩,這點伎倆它卻休想佔得便宜。此前限於師侄等被困玉閣之內怕打草驚蛇四師姐和小侄便都沒有出手,任它狂妄施為驕狂其心,如今有師伯趕來主持大局,那妖蚿若再想以妖氣建功,四師姐手中的青蜃瓶便可大展妙用,把它那妖氣都吸收進去即可,四師姐,小妹所言可妥?你那青蜃寶瓶此時應是身吧?”

  “師妹所言不錯,師姐的青蜃瓶正身上,等下破它妖氣便可施展。”米明娘一笑答道。

  上官紅點點頭,再是儀容絕代道:“至於那妖蚿的玄功分化和隱身之術,就交給師侄我來破解克制好了,師伯您應該還記得當年西崆峒與師侄初見時的情景吧?師侄身上的……”

  “照影寶鏡對吧?”

  乙休搶先接口,便看著上官紅大笑道:“若是不紅侄你來提醒,師伯我幾乎都忘了當年我的五行遁影之術是怎麼被你破的。不錯,有那照影寶鏡手,那妖蚿的隱身之術自然無慮,分化***也可用照影境一一找出它的兩大主身針對除滅,加上米師侄的青蜃瓶,這兩大妖術皆可破解,咱們再接著往下說。”

  上官紅淺笑點頭,未再多言便由傾心聽著師伯繼續講說妖蚿。

  就聽那乙休繼續道:“除卻妖氣與玄功變化外,那妖蚿便只剩下六首九身的本體原身和六顆內丹元珠了,對於它那內丹圓珠,明娘師侄若見有機會,便可也以青蜃瓶強行收之,此物對我等修士也有大用,即可用之合『藥』煉丹,可用之練成法寶,異類精怪得之還可吞服增長己身功力,妙用一時間也說之不,總之也是極其難得之重寶,珍奇不你們師尊那三顆寶珠之下,便是憑藉這六顆內丹,妖蚿才能幻化六大***,故只要有一線機會,對那六顆元珠我們好便是奪而不毀,免得暴斂天物。

  只可惜此次來的匆忙,師伯我準備得也不妥當,否則此行之前先往那北海陷空島走上一遭,尋那陷空老祖討上幾隻毒龍香來,借用那香專御世間精怪的妙用威能,便可令那妖蚿聞之便神志昏沉,周身逐漸麻醉,雖因那妖蚿功行精深不能一舉滅除於它,但趁機奪取它那內丹元珠,卻可平添三分把握……”

  聽得此言,那百蠻眾弟子中卻又有幾人神情一動,這一次卻是竺氏三小中的大姐竺生旁接口,便脆聲道:“師伯,你說那毒龍香弟子見聞淺薄尚是首次聽得其物,也不知其物到底有何妙用。不過說起專御世間精怪的諸般靈物,弟子這裡卻也有一種靈丹,也具降御世間精怪之效,只不知用來對付妖蚿是否合用?”

  “哦?竺師侄還有靈丹,具體又是何種靈丹?不妨且說來聽聽。”乙休轉目問道。

  “回師伯話,弟子手中的靈丹乃是毒龍丹,由幻波池伽因前輩親手所煉,除可降伏世間各種精怪外,可令異類精怪服之脫胎換骨轉化人身,不知此丹可曾合用?”竺聲再脆聲答道。

  “毒龍丹?”

  乙休虎目圓睜愕然道:“好傢伙,你們這些小娃手裡到底有多少珍奇重寶,世間靈物呀?怎麼無論佛道奇珍靈丹至寶都是應有有,難怪你們那俞師叔會放心把你們七人遣來除妖,起先我接到你們師尊的玉柬時心中還有些腹誹你們那師叔行事冒失,不謹慎思量便貿貿然把你們遣來除這妖蚿,難怪會被妖所困。

  現看來,卻是我思慮武斷,顧慮太多了,有這麼多針對克制妖蚿的至寶靈丹隨身,便是師伯我不來相助,但憑你們七人之力也足以克制妖蚿,即便不能滅除於它,但將其擊敗逐離這光明境卻是絕無問題。

  呵呵,你們這百蠻山呀!家底之厚連我都再不敢妄自揣測了。正好,有了毒龍丹手,比那陷空老祖的毒龍香靈效勝,這下等動起手來,奪取妖物內丹圓珠就有把握了。”

  眾弟子齊齊微顯有些得意的領受乙休誇讚處,那竺生便又問道:“師伯,用毒龍丹對付妖蚿得用幾顆?若是需數太多,弟子還怕這裡有些不夠呢!”

  “還幾顆?”

  乙休無奈苦笑搖頭,便答道:“那聖姑伽因集三千六百四十七種靈『藥』合煉而成的毒龍丹被譽為古今毒烈的聖『藥』,比之那陷空老祖偷工減料所煉的毒龍香一顆可抵他十支,到你手裡倒是大方,還要拿出幾顆?等下你只要給師伯拿出半顆毒龍丹來,師伯我就有十足把握至少把那妖物的六顆內丹完整奪來至少半數。

  小師侄,你可別師伯這面前暴斂天物了,師伯聽得心疼……”

  被乙休這一調笑,竺生便抱澀吐了吐香舌,偷偷做個鬼臉便探手寶囊取丹,掐裂一顆取出半顆給乙休遞了過去。

  乙休復又搖頭,一臉歎為觀止之『色』接過靈丹,便暫先收入寶囊。

  然後,老駝子臉『色』一肅,便正『色』沉聲道:“有了這許多的珍奇至寶之助,加上我等十餘人之力,對付那妖蚿的本體原身已是不成問題,穩***勝券,只餘後一點需要防備之事,便是這妖蚿的本體原身之外,還有一尊只欠兩年功行便可與內丹元珠合一化形的妖蚿元嬰,隱於這仙闕主殿後面一隱秘地『穴』之中,平時向不輕動。

  那妖嬰乃是妖蚿數千年來吞吸各種精怪和修道人的元神精血凝煉而成,費了畢生心血,才得結胎成形,平日珍逾『性』命,如今只差一兩年功行便可合以內丹元神脫去妖身,化身人形,論珍異雖對我等人身修煉之輩無有大用,但對於異類修士而言,卻要比其那六顆內丹元珠還珍異多,若被異類精怪修士得去,徐徐煉化用靈丹化解其所含妖毒弊端,足可抵得上兩三千年的功力,堪稱是異類修士之無上至珍。

  故今日既然有機,此物也不可放過,等下待動起手來,於我等眾人便需分出兩三人前往那地『穴』奪取元嬰,你們眾人誰願前去,現便說與我知,我好便於安排餘下此剿除妖蚿的餘下眾人,且說話吧?誰去?”

  聽得此問,那百蠻七大弟子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卻誰也沒有自高奮勇。倒不是眾弟子畏難,事實上有乙休率領眾人前面圍剿妖蚿,那後面地『穴』奪取妖蚿元嬰幾乎便是毫無風險之事。

  因那妖蚿元嬰此時尚差些許功行未曾大成,故它便無法施展神通,只要尋得其的藏匿所,任是稍具些神通道法的修士都可手到擒來,容易之極。

  偏就是因為此事太過容易,毫無風險,故這百蠻七大弟子方才無人接話,都不願棄這邊於不顧而自去那安穩易成的地『穴』中去。

  如此片刻,見百蠻七人仍是無人開口,那旁邊靜聽良久的長髯老道人龍猛便微咳一聲,略顯得有些困窘說道:“既然擒取妖蚿元嬰之事眾位道友都是不願前往,那下自報奮勇,此事便交給我及公孫道友去辦吧!請諸位道友放心,只要諸位前面圍困住那妖蚿,它的元嬰我二人卻定可擒下,絕無差錯。”

  他又轉臉向身旁的公孫道明看去,那公孫道明與他目光一對,便也當即附和點頭,連連贊同也稱絕無差錯。

  乙休聽得這二人自告前往,目光略是一閃處,便就點了點頭,回話道:“有二位道友自告前往,此事自是無差,不過為防那妖蚿萬一尋機分得***前往地『穴』護翼元嬰,為穩妥考慮還需再加一人,三人合力便是有妖蚿***趕至也足以應付。

  司徒師侄,我看這後一人便由你與二位道友一併前往吧?”

  老駝子的目光又投到了司徒平的臉上。

  而既然聽得乙休親口指派,司徒平自然不會有甚異議,立時便就點頭道:“弟子遵命,奪取妖嬰之事便由弟子與那二位道友一併前往。”

  乙休再點點頭,便就肅然道:“你們三人前去奪取妖嬰,現便可先去主殿後面小心埋伏了。不過過去之前,我這裡卻還一言要說頭裡,那妖蚿元嬰乃是宇內至珍奇物,由我等這許多人費了如此的心力算計方才有望奪取。

  故若你們三人手到功成後,那妖嬰務必要拿回來交由我來處置,否則一旦有失便立釀大禍。因這類上古妖物其命長,故不要只看到妖嬰珍異,但若被它尋機遁去,那麼即便妖蚿本體原身被我們全數滅,單憑這尊妖嬰他日便仍可復生,再修煉千年仍成世間大害。所以為萬全計,妖嬰得手後一定要拿來予我,左右場諸人除龍道友一人外,餘下全都是人身修煉,即便得了妖嬰也都無用。

  而對於龍道友今日之功我這裡也都預有安排,雖不能把妖嬰直接贈與,但等除妖之後,一顆內丹元珠便由我來做主贈與道友酬功,雖不及妖嬰吸煉的二三千年法力,但增進個四五百年法力倒是不話下。如何,我這般安排龍道友可還滿意?不會覺得老駝子行事蠻橫吧?”

  說著話,乙休虎目又向龍猛看去。

  那龍猛被老駝子虎目金光一望,頓時便是連連堆笑頭**琢般急急答道:“大方真人說笑了,龍猛落難之人能借助真人和諸位道友大力脫得困劫已是心足,何還敢奢望妖蚿內丹?不要說妖蚿元嬰了?乙真人不必客氣,那妖嬰內丹下全都不要,只要能夠脫難,這裡便足感真人及諸位道友宏恩了。”

  說著話!他又一臉摯誠的看著乙休,只是連連推拒。

  乙休把手一擺,便就肅然道:“龍道友不必推脫,那妖蚿內丹我說予你便會予你,絕不會口惠不實。

  但有一點也都請龍道友謹記,待你們三人真個尋到那妖嬰奪取手後,我希望龍道友你也絕不要見獵心喜,突生別念,否則若是因為一時的利令智昏生出別事來,到時就莫怪老駝子與你絕不干休,定要追究不可了?”

  不敢不敢,大方真人和諸位道友眼皮底下,便是龍猛再是膽大,也不敢存有此種心思自尋其禍,對這一點真人可放心便是。”龍猛便又信誓旦旦言道。

  “那好,就請龍道友與公孫道友現就同我司徒師侄一併先去埋伏,等這邊動手開始,你們就尋找地『穴』入口下去奪嬰,現就請過去吧!”乙休交代一句。

  那龍猛三人聽令後,便齊齊應聲別過眾人向主殿後方施展隱身遁法『摸』去。

  而看著他們三人的身形攸地隱沒於不遠外的空中,那乙休神情肅然,嘴唇卻無聲無息的動了起來,似乎給什麼人密語傳音。

  餘下的百蠻六弟子和錢萊看得奇怪,心中便都齊齊一動,面上全是若有所思,不過這些人也都是心智聰穎之輩,雖隱隱已推斷出了一些乙休如此的原因,但哪個卻也沒多話,只是全都心中思量此中原因。

  待片刻後乙休轉臉過來,見得眾人如此臉上便也現出滿意之『色』,欣然點點頭道:“果然都是些聰明伶俐的娃娃,對我適才的舉止,你們心中多少也該都有幾分數了吧?不錯,我適才正是與平兒師侄密語傳音,交代他小心防備那龍猛其人。

  倒是那公孫道明以我觀之應是無有異心,只是因與這龍猛同困此地多年習慣了與龍猛齊進齊退而已。可那龍猛……”老駝子再是搖頭一笑,沒有把話講完。

  不過他賣關子,那旁邊可有一個小娃娃沉不住氣了,便接口道:“師祖伯,您既然認定那龍猛心有詭詐,那為何還要答應他前去奪取妖嬰?乾脆便把他留此地放我們眼皮底下監視豈不是省事,至於奪取妖嬰換我別的師叔多去一兩人便是。”

  乙休神秘一笑,便搖頭道:“小侄孫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讓那龍猛前去奪取妖嬰,卻是師祖我有意給他設下的一個誘餌,若是這傢伙真能抵住妖嬰誘『惑』,老實的配合你司徒師叔把那妖嬰帶回來。那麼為酬其功,我還真會把那妖蚿內丹與他一顆,助他增長些法力功行。

  但若他真個抵不住妖嬰誘『惑』,果然其時別動手腳,那麼卻也正合師祖我之意,否則若是無端端對他下手,師出無名處師祖我也拉不下這個臉皮,還會因此而對你師傅和你的諸位師叔失信,這可不是師祖所願,呵呵,結果到底如何卻就要看那龍猛的行止和師祖的運氣了。”

  錢萊聽他這麼一說,心中是不解,直不知那龍猛是否奪取元嬰時另生詭詐,怎麼還會和師祖失信與否扯上了什麼關係?這話從何說起?待要再做追問時,卻見的乙休師祖又轉臉與那芷仙師叔正說話,不敢貿然打斷處,直待那老駝子把芷仙師叔也單獨安排了離開,這錢萊也還是沒有找到再細追問的時機,因那乙休把裘芷仙又單獨遣使離開後,便就轉頭與師尊師叔等商議安排起了剿除妖蚿之事,錢萊自然是不敢貿然打斷。

  於是,便這百蠻晉的三代次徒心中憋著一個悶葫蘆的情況下,餘下的老少三輩七人,便都齊齊大展遁法,明目張膽毫不掩飾的飛抵至了那仙闕主殿上空,晶玉殿台之前,乙休當空凌虛,便就向下面宏聲大喝道:“那殿中的妖物聽了,今日便是孽滿劫至,報應臨頭之時。若你知機,唯一的機會便是快快出來負罪認死,我還可看你免令我大費手腳的份上留你一縷神魂轉生六道,待來日有機投胎重生時,不管草木靈禽還有一線重修之機,只是再想保住這上古毒妖之身卻不可能了。

  若你仍不知機,那我等雖再要費上一番手腳才可除你,但我保證那結果將以你形神俱滅,片縷殘魂都無保留告終。如是,兩條路任你單選其一,給你半刻鐘思量考慮,你若不肯主動出來伏罪,我等就要自行動手擒你了。”

  說著話,老駝子兩目泛閃金光便就灼灼向那下方看去,卻果然沒有立時動手,非要等上半刻鍾不可。

  而同來六位晚輩簇圍那乙休四外,把主殿七面合圍處,本以為一來就要動手,卻沒想到自家這位尊長竟還搞出了這麼一出?齊齊心中腹誹處,各人心中便同覺這位尊長乃是受了盛名所累,只要時間允可卻總放不下他那得道大能的面子,不喜不教而誅,即便對這萬載妖物,他也要先行言教一番。

  不過既然乙休如此作為,那麼身為人家晚輩的,也就只有安靜的聽著,全神的戒備,等上他半刻鐘後再說。

  果然,不出六名晚輩所料,乙休那番義正言辭的凜然告誡果然無用,半刻鐘已是過去,那主殿內卻半點動靜也都不聞,妖蚿既不出來伏誅,也不肯出來回話,竟然是全然的不理不睬。

  如此,就算以乙休的臉皮厚度,也都使得那老駝子老臉一紅,暴喝聲:“好一個不識抬舉的妖物。”兩手奇揚處,十道宛如長虹的金光彩氣復再延伸處,獨門神通金光大擒拿手,已被他施展開來,直向那寬廣裡許高有百丈的仙闕主殿搭抓而去。

  轟隆隆連串巨響處,那雄偉壯麗的仙闕主殿,卻被乙休連同地基都整座交叉抓住,撼移不止,隨即是再聽得老駝子巨雷也似喝一聲:“疾!”那麼大一座偌大主殿,便整座離地而起,提向空中,聲如霹靂,震得四山皆起。

  眾晚輩神暈目眩間,終是真正見得了這位尊長的通天法力,此前被乙休掀開玉閣閣頂相助時,眾人抬頭時那乙休已是恢復了從容,只是隨意以十指金光向那妖蚿略擋了一擋,給其一擊,然後便是接下來認親商議對付妖蚿等等等諸事,眾人也並未見得這位大方真人神威。

  而此時這神駝凌虛而立,面紅如火,鬚髮皆張,周身金光閃閃,手發虹光,把那雄偉堪比小山般的奇巨主殿就地拔出,提向空中,威儀凜凜如若天神,眾弟子終於明白,為何大方真人之威名會傳震三教,這位尊長,卻屬實是法力通天,名不虛傳。

  隨即,那乙休雙臂再是往外一振,那奇偉主殿便帶著強烈的呼嘯破空之聲,向那東南方向二三百里以外遠拋出去,好半天才轟然落地,暴起一團沖霄而起的落地灰煙。

  眾人自然不會關注那主殿究竟落何地?炸燬了多少花花草草,反齊齊轉目低頭向那主殿原址望去,那主殿已被乙休連同地基一併拔起,下面原址本該是殘垣一片,現出深坑,可目光所及處,那裡卻只見得一片紅、綠、黑三『色』煙光所凝成的三層光幕,彩光交織大有畝許,形容一口倒扣大鍋扣主殿原址,看位置正是那主殿大廳所,內中是三『色』煙光彩霧氤氳,卻並沒看見那妖蚿於何處?

  見得情形如此,寶庫乙休內的中土所來諸人便都覺有些奇怪,直不知那妖蚿弄出這麼一口三『色』大鍋來有何作用?難道它以為,就憑這口三『色』光幕所結成的三層大鍋,就可擋得住己方眾人的追擊圍攻嗎?

  若真如此,這妖蚿卻也未免過於天真了些。那乙休剛想出再度使出擒拿手攻擊震破光幕,『逼』出那妖蚿,忽便就聽得那輩分小,年齡幼的錢萊高聲大叫不好,便急聲講出一席話來,把連同乙休內的眾位尊長聽得都是臉『色』大變,心中大驚。。。。。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3
82 光幕險,神駝謀,妖蚿之恨

  拔起仙闕主殿,現出三『色』光幕,那乙休正要再施手段震破光幕,『逼』出萬載妖蚿,卻忽就聽得那錢萊驚聲大叫,急喝道:“師祖且慢動手,容孫兒把話講完,我們再設法破這光幕不遲。”

  乙休聞聲住手,便與眾師侄齊齊轉目過去,看這輩分幼年齡小的小錢萊有何話說?為何如此驚訝。

  那錢萊深吸一口氣定定心神,便就小臉沉凝慢慢道:“稟告諸位尊長得知,諸位尊長常年原中土,對這妖蚿手段還都有所不知。不過錢萊自幼便生這小南極,平日裡也慣常聽得家父談起這妖蚿的手段,故眼前這座三『色』光幕,卻也曾聽家父講過。

  這座三『色』光幕為何會是三層三『色』,這裡面便涉及到了那妖蚿的一樁終極手段,乃是其遇到不敵之強仇大敵時,用來引發這小南極地下萬丈那千萬年潛藏的乾靈真火之用。

  此前師祖曾謹慎與我等交代過那妖蚿共有三種妖氣,眼前這光幕底層的黑『色』妖光,便是那妖蚿修煉數千年的一種奇異精氣,這精氣用來對敵時並無大用,還比不上它那綠『色』丹氣和紅『色』彩霧,一般稍有些威能的法寶神通,只要能發出寶光精氣便都能抵擋不容其侵害近身。

  唯有一點,卻是這黑『色』精氣厲害之處,那就是此氣善溶解金土兩行之質,無論是石土金玉,只要被這黑霧挨著本體,那便會立時化質成水,全都溶解。此效用來對付我等修士那多少都能發出寶光霞焰的金玉材質等法寶自然無效,因那金玉法寶附帶的寶光便都不容它侵進挨上,但用來溶解這地底土石,卻是再適用不過的手段。

  只要我們適才出手震破那內外兩成的光幕,裡面的黑『色』精氣便會立時消融,全朝地底鑽去,哪怕是只有一絲一縷也會遲早被它穿破地殼,將潛藏於小南極地底千萬年的乾靈真火引發震爆,這整座神山便成粉碎,連家父所居不夜城也是難保。甚至熔山沸海,烈火燒空,至少也須數百年才能熄滅,地軸同受震撼,到時南北兩極積壓數千百年的冰雪一齊溶化,到處海嘯山崩,洪水氾濫,加上天時奇熱,瘟疫流行,卻頓成亙古未有之巨災。

  如若真被它算計成功,以它前古妖物之身卻也不懼這等巨災孽報,可是此間的諸位尊長連同錢萊,可就是難逃這滔天惡孽的一份子了。故此出手破解光幕之前,還請諸位尊長全盤準備妥當,再行破解光幕才妥,莫要一時不察中了那妖蚿的毒計,無端惹下滔天惡孽。”

  眾人聽得如此,不由得齊齊頓感後怕,就連乙休那等素來不畏天地的奇傲『性』情,也都被錢萊所說的可怕後果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適才錢萊再攔住的慢些,這滔天惡孽,可不就真個由自己之手而起,那等的後果,哪個修道人能夠承受?除非有人早已存心自了,不懼形神俱滅才會行此對世間億萬蒼生無差別的同歸於之法。

  可再把話說回來,如真個有人造下此等惡孽,把這方世界回歸亙古,那到時恐怕其人就連自都難。雖按照那魔教中人,例如綠袍老祖的理論來講,天道不仁,以萬物眾生為芻狗,就是說老天對於天地眾生的苦樂與悲歡全然秉持一種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的做法,不會主動干預,不會給佛道魔三教修士無端分出什麼善惡殺孽之別。

  但這種的不聞不問,卻也是一種上有限度的不干預態度,比如一個魔教修士為煉什麼什麼法寶無端滅殺了成千上萬甚至十萬百萬的世間生靈,甚至是百萬人命,那麼基於世間生靈基數遠百萬的百倍千倍之上,天道看來也只是滄海一栗,自然不會主動做出干預。

  可若換成如錢萊所說的那般亙古巨災,那麼就算天道再是不會主動干預,卻也不干預不成了。你連這方世界都給毀了,令世界回歸亙古,那這億萬來天道所形成運轉的天地規則怎麼辦?沒有了承載規則的這方世界,那這方天道還有存的必要嗎?

  即便天道不滅,不可能因為那亙古巨災便從此消失,但起碼受了這巨災的影響,怕其所含蘊的諸多無形規則天地大道也會驟然許多。如是,釀造這等亙古巨災,就等同於毀掉這方世界,等同於向天道挑釁宣戰。

  天道便再是無情無慾,恐怕也不會容許有如此之輩這等肆意妄為,到時候恐怕釀成巨災的事主就連自行主動想形神俱滅都難,天道若真被激怒,怕會有數不的辦法令其人永世不滅,但又無止境的承受億萬年的慘痛懲罰。

  故此,那正教修士為何總是宣揚什麼善功福報之說?除了要世人公認的價值觀上佔得大義名份上,這等天地無形大道規則,卻也對他們宣揚的理論有著極重要的影響。

  乙休之所以聽得錢萊之言後嚇出一身的冷汗,也正是因為法力神通修持到他這種地步,對於這大道規則隱隱的也早都洞察許多,知道後果是如何的可怕,這才會如此戒懼。

  而待後怕過後,平復了一下心緒,乙休對於那竟冒大不諱設下此等絕戶毒計的萬載妖蚿是恨極,牙根都直是癢癢,險些就被這孽障誤拉下水,闖下滔天大禍,今日若是親手滅殺掉這妖物,卻也難消老駝子心頭之恨。

  想及至此,老駝子心思急轉,片刻間便已想出了破解光幕的辦法,便就空把手一揮,施展禁法把眾人全都囊括內隔阻了聲音外洩,然後宏聲道:“你們大家都聽仔細了,我料此時那妖蚿定是隱身與光幕之中察看監視我們的動作,故為防其聽得我計,我便先施禁法隔阻了聲傳。

  等下待我開放禁制之後,你們眾人全都要做好應變準備,既然這光幕不能震破,那麼我們便不去震破它,明娘,你準備好青蜃寶瓶小心應變,待我出手把這光幕如同那大殿般整座拔起後,空中震爆於它你就用寶瓶把它全數收吸,餘下眾人也都準備好法寶神通全身戒備,一來是為了防備那妖蚿見光幕被我提起後,情急之下追襲出來主動震破光幕圖行巨災,真若那般,你們就要全力出手阻它片刻,想就憑我的法力與青蜃瓶的威能,收取被震散開的三『色』妖氣也不過是短短瞬間之事,只要我們行動快速配合得當,待那妖蚿反應過來時,再想重收妖氣或震爆妖氣已都沒有機會了。

  哼哼,我倒要看看那妖蚿集九千餘年的功行,它倒是究竟煉了幾許丹氣,幾許妖物,以及幾許這黑『色』精氣?待我們把它這三『色』妖氣全都吸取了以後,那妖蚿究竟是緊步緊張?意與否,是否仍能隱身不出坐視我們收它數千年苦苦祭煉的三『色』妖氣?

  關鍵只有一個,便是我們的動作一定要快,我提光幕升空要快,明娘施展寶瓶收取動作也要快,你們阻擋戒備妖蚿追擊是要快,快快快只有三字,你們可都明白了嗎?”

  余等眾人聽得乙休如此一說,眼中便全都是齊齊一亮,這正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之理。不知光幕奧妙之前,冒然施為確是險些釀成大禍巨災,可待明了其中情由時,只需針對設法欲做佈置,破解這妖蚿毒計卻也是不難,就憑此間諸人的法力神通,佛道奇寶,只要那光幕被乙休提至空中,那麼便是米明娘的青蜃瓶或有疏漏之處,但還有餘下眾人全都空戒備,也萬無疏漏之理,此法行之簡單卻有奇效,當下眾人齊聲應是便同聲點頭。

  當下乙休再是大手一揮,撤去隔音禁法,急喝聲:“開始。”他那一雙大手,已是三度下揚放出十道金光彩氣,長虹電『射』頃刻搭抓光幕之上,又是暴喝一聲:“疾。”

  迅雷不及掩耳之間,那裡外三層的三『色』光幕便驀然被他提起空中,堪稱是眨眼即起。

  而正如這老駝子適才隔音所料,那萬載妖蚿此時,也正是一直隱跡於剛剛被提起的三『色』光幕之下,正陰陰媚笑慶幸自己佈置得計,有了這三『色』光幕的終極手段,就再不怕那空中的諸強敵能奈何得了自己。

  雖然龜縮光幕之下避敵不出尚還是自己生平首次,但短短數日鬥法接觸之後,這妖蚿卻也已察覺到了此次所來眾敵的難纏難敵之處。

  僅僅是那突然冒出來的七個少年男女修士,便皆都是通身的佛道奇珍功行全至散仙,借用那些兩教奇珍之威,便是自己九千年法力雖遠其等之上,但卻也是不可能會遂心佔得什麼便宜。

  那些佛道異寶的威能實的太盛了,其中有多樣對自己的法力神通兼有克制之效,真要長久相持下去,恐怕除了會大耗自己法力損折數千年三『色』精氣丹氣外,再得不到什麼上佳的結果。

  當然,若單單只有那七人為敵,即便知道難以佔得什麼便宜,這妖蚿卻也會出頭與敵大鬥,至不濟也要把他們逐出光明境,免得自己洞府仙宮之內卻多出七個外來大敵據守礙事,對於這一點,妖蚿還是有個五成把握的。

  可天不遂妖之願,妖蚿這裡剛剛認請了敵我實力,不再妄想能擒下那些強仇大敵吸取元陽真陰增長法力,而只想退而求其次把他們逐出光明境免除麻煩即可,卻沒想到忽然間又跑來一個是難纏的老駝子來,手段神通遠勝那些少年男女,雖一個照面下來妖蚿只是領教了那乙休的金光化劍神通,略吃小虧便逃回主殿,並沒有見的那老駝子如此前那些強敵般顯『露』什麼奇珍重寶。

  但就憑那老駝子與自己差不上太多的神通法力,妖蚿已經明了,這等功行神通堪比地仙大能的中土修士,說他身上沒有什麼威力至大的珍奇法寶,這話連它自己也不相信,老駝子之所以沒『露』,恐怕也只是因為初次照面,若是真個二度與他對面鬥法,到時那老駝子多半便會八寶出,再加上那些被老駝子相助從玉閣內脫身的少年男女們一併相助,圍攻自己,那自己是萬萬無有勝出之理,即便不落個形神俱滅的下場,那六大***也多半都將難保,頂多落得一個重傷脫逃的局面。

  便基於此,妖蚿從那玉閣脫身急歸以後,便強忍住心中憤恨終決定暫時忍下這口惡氣,佈置下自己那終極手頓對敵加以威懾,自身使出龜縮**就是不出,拼得捨去這主殿之外的諸多奇珍全都不要,任他們予取予求滿足他們的胃口,只望他們破解不了自己的三『色』光幕後不得不離此歸去,暫先解了眼前之危再說。

  當然,以妖蚿天『性』中的貪婪陰狠,它自然也不會甘心吃虧便就作罷!對於日後該如何報復這些強敵大仇之事,它也都想好了報復的辦法和時間。

  不用太久,只要再差不多忍耐兩年,只等後洞中的元嬰煉成,再把內丹元靈真氣與之相合,立可脫去原形,幻化成一個美絕天人的女仙。倒時衝破極光去往北極陷空島,將那兩個冰魄寒精強行攝來,與之合一煉合由此與天同壽,萬劫不死,飛騰變化,為所欲為。其時再往中土尋這些強仇大敵情報復,把他們元陽元陰全都吸進後,抽出精魂以妖火億萬年煉燒不聽,令其等受無止的億萬年煉魂之苦,方消得自己心頭之恨。

  因此,便出於這等盤算妥當的心思謀劃,故當乙休率人前來尋它邀戰,甚至把主殿連根拔起時,它也都是一語不應一言不發。

  它也是都想的明白了,有那龍猛公孫道明及不夜島島主之子錢康三人,便是那些中土所來修士看不出自己那終極手段的厲害之處,那三人旁也定會出言提醒,自己這終極佈置有八成可能不會派上用場,畢竟就算以它天『性』之陰狠,對於那釀成亙古巨災的後果之可怕,心中也都是心知肚明。

  否則,妖蚿若真是決心要與眾強敵同釀巨災,分潤巨禍之孽報惡報,那麼它何必非要設下光幕等敵人來破?乾脆就自己提前放出黑『色』精氣下侵地殼,直接引發亙古巨災與敵同歸於豈不是好。

  從這一點上說來,這妖蚿卻也並不似如那乙休等人所想依仗身是上古妖物便不畏天報,行事肆無忌憚,實則它也畏懼天道孽報,當然指的是如它這終極手段所造成的亙古巨災,而不是什麼平常之極的吸取成千上萬修士及海中精怪精魂的那種孽報。

  對於此中的上限規則,它也把握的極是門清,知道別說是自己九千年來所造的這點惡孽天道不會幹預,就是再把自己九千年來所殺害的那些精怪數目再翻上他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天道看來也同樣只是滄海一栗,不會產生什麼不可抵禦的後果。

  當然修煉過程中會有種種的天災魔劫,**精災,那卻全是因自己上古異種與天地各種規則和陰陽兩氣氣機牽引引發的必度之劫。

  就如那人身修煉後四百九十年一度天劫臨降一樣,那是修煉不死意圖長生的自然考驗,與什麼天道孽報扯不到一起去,不是一回事。

  所以自從打定主意以龜縮之法隱跡不出後,它就是一心期盼那些外來強敵會知道利害,奈何自己不得的情況下不得不從此退走,離此歸去,給自己容出兩年時間元嬰大成,到時候就輪到自己報仇雪恥的時間到了。

  只不過,這妖蚿算計的固然巧妙,但它再是機靈,卻也沒有算計過那奇思妙想層出不窮的乙休等人。若是讓這世間百靈萬物純以智慧比較高下,那麼不用謙虛,人類,可以當之無愧的自居第一,萬物之靈四個字可不是說假的。

  單憑區區一個隱跡極地天邊的上古妖物九千年土著,單憑閉門造車就想難住如乙休這等威震三教見聞廣博的大能地仙,外加上六個心智皆慧的少年男女修士,妖蚿這個算盤,可就真是打的錯了。

  於是,當那乙休空中突然施法隔阻了語音外傳時,那妖蚿再聽不得上方諸強敵之聲便隱隱感覺不妙,靈覺有所預警似乎預示自己的佈置哪裡出了什麼疏漏。

  不過還沒等它思慮明白,那些強敵忽又撤去禁法時,那個老駝子故技重施,一下卻就把自己耗全身九成精氣丹氣所凝結成的三『色』光幕整座拔起,瞬間便提至高空,這一下可就真把個妖蚿給驚的大急,知道敵人既然要行法把自己的光幕攝去,那定是再無好事,搞不好九千年苦心凝練的這些丹氣精氣真個被毀於一旦,那自己的一身神通頃刻便要減去五成,豈是好玩之事?

  情急之下一聲歷嘯,再顧不得什麼龜縮隱身之等等謀算,甚至連化身人形也都不變,純以妖蚿的本體原身之形便攸地急追飛起,就見得一個其形無比奇怪醜惡的古怪妖物周身狹帶著淡淡綠霧怪嘯騰空處,長有六首、九身、四十八足。每首皆成如意形,當中、兩頭特大,頭頸特長,腳也較多。六張平扁的大口,宛如血盆,沒有牙齒。全身長達數十丈,齊齊嘶嘯回吸處,便急發出六股奇大吸力向那光幕追吸過去,意圖把丹氣精氣全都吸回口中。

  只可惜,妖蚿急追回吸反應雖快,那上面的諸多強敵卻是早有準備,搶先出手。除乙休明娘兩人之外,那上官紅、竺氏三姐弟連同小錢康共計五人上空讓過急嘯飛過的三『色』光幕後,便齊齊御遁回飛,正擋那妖物上飛的途中,低頭看時驚見得那妖蚿真形,卻顯現把五人給厭惡的作嘔,說起來這五人修練以來也都算是下山行道良久,見聞也頗廣博,可就算以往見慣那些奇形怪狀的百樣妖物,他們卻也從未見過有一物生得似眼前怪物這般醜惡,簡直都不知這天地是如何造生萬物?怎竟會生出如此令人一見便難以忍受的醜怪妖物來?

  不過五人雖是厭惡不已,但卻也沒忘記己等所要擔負的職守,便也都齊齊施展渾身解數,同放出身上的法寶飛劍神雷等物向這妖蚿當空擊下。

  頓時間,就見得先是一道其長數十百丈,氤氤氳氳的龍形紫氣頭頂九朵斗大金光,當頭便向妖蚿砸了下來。那妖蚿雖然天『性』狡詐,並也看出這紫氣金花霞彩極盛,光『色』純正,一望便知是頂級的天府奇珍紫府異寶,輕易不可硬接硬架,否則多半要受得其害。

  但怎耐眼見得上空百丈處那三『色』光幕騰升之勢越發急促,分明是敵人有意攝取,定是別有所圖,靈覺是頻生警兆處,是確定若不及時奪回光幕怕情形便是不妙。

  把心狠狠一橫處,妖蚿猛地就空一個盤旋,從本體原身中驟然便就飛出一個***,卻也是妖身之形,六首九身四十八足,大小形體皆與本體一般無二,分離之後又是一聲刺耳尖嘯,便就猛然躍飛於本體之上,張著血盆大口便向那紫氣金光直迎上去,本體則是就空劃了一個弧形半圓,仍是復向高空的三『色』光幕追去。

  它這是行使了壁虎斷尾的方法,拼得捨出一個***去硬擋敵人法寶,給本體騰出間隙去追吸光幕,意圖保住自己的九千年苦練精氣。

  就聽得下方忽然蓬的一聲沉悶巨響處,那妖蚿分化出來的***妖體已與那紫氣金光正撞個正著。就見得滿空血肉橫飛,紛雨繽落處,僅是一擊妖蚿***便已被擊得粉碎,化成塊塊大小血肉及三五段數丈大小的殘身,全都落往下去。

  這一具***,已是明明白白的被擊滅落下。沒辦法,誰讓它那***所硬接的正是上官紅的九天元陽玉尺呢?別說僅僅是它一個***,就算是換了它是本體,真要被這件得自上古金仙廣成子傳諸後世的紫府異寶,它同樣也是接不下這元陽玉尺一擊,多半也會同樣炸裂消滅。

  而***被滅一具,妖蚿本體自然也生感應,正往上空急追處通身微微一顫,已是大為傷及元氣。而且,它的斷尾之法雖然見效,那紫氣金光滅除其***之後去勢也都一止,再回頭急追時已是相聚妖蚿本體足距離數百丈之遙,輕易是追之不上。

  但可惜出手攔截它的並不只有上官紅一人,那上邊卻還有竺氏三姐弟和小錢康所放出的諸多法寶元陽玉尺之後跟著打下,又橫阻妖蚿上升之路上不容它繼續上飛。

  這一回,卻換成了青、黃、紅三『色』巨大光圈,於高空一圈高於一圈,圈圈下落阻擋妖蚿,首先當頭落下遮擋百丈的,是一隻如同大日的紅『色』光圈,囊括百丈發出千重真火烈焰灼灼直下,來勢比那紫青金花還要快,令那妖蚿大驚下是避無可避,轉眼就至頭頂。

  妖蚿無奈,只得復再故技重施又再分化出一個***躍飛迎上,本體再劃半圈仍是越空急追。

  同樣的,剎那後下面一陣嘶嘶連響奇異烤肉香氣四散瀰漫間,僅僅片刻,妖蚿的第二具***竟被那真火烈焰給熾烤成灰,隨風消散。

  如是,妖蚿的第二具***也都被消滅,但也算擋下了敵人一件法寶。

  只是繼那紫氣金光之後,妖蚿頭頂卻還有黃青兩『色』光圈,以及其後的一團冷豔寒光,單只從表面看去,這三件法寶卻哪件也不好惹,再要繼續上衝,恐怕至少也要捨去三具***才能通過。

  當然若是換平時,無有那上方的三『色』光幕吸引『逼』迫,即便敵人的法寶威能再是了得,但妖蚿也可以施展變化吞吐丹氣與之慢慢周旋,全不用似剛才兩度般捨出***硬拚硬擋,大耗自身元氣。

  但此刻並非平時,上有九千年之功練就的三『色』光幕吸引,便如一個魚餌般引逗著妖蚿不停上鉤,接連被滅兩具***付出慘痛代價猶未追擊之後,再抬頭看得上空那隔阻重重三件異寶,妖蚿情急之下被激引得有些發熱的頭腦終於也清醒下來,知道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即便再拼得兩幅一主三具***衝破阻擋追及上去,但僅憑一具主身本體就想對抗那至今猶未出手的老駝子,和那位初見面時就憑藉一件頂級的佛門奇寶使詭計傷得自己的奇相黑衣女子,此事也絕無可能。

  妖身一頓之下,它終於忍著心焦不再上追,反是身形一轉,變成頭下腳上之勢卻往來路急降,已下決斷自甘認敗,無論是滅除***之仇還是九千年苦苦凝練的三『色』丹氣精氣毒氣全都啟之不要了,只要脫身下去至地『穴』中帶上那妖嬰遠遁逃去,豁出兩年時間不再復歸光明境,卻也要等待元嬰大成脫胎人身後再來復仇。

  到時憑藉不死之身萬年變化,還怕報不了今日之仇?

  想到這,妖蚿是後悔自己先前所謀有誤,本知道不敵強敵時,從那玉閣中脫身歸來便該趁機遠遁,何苦因為不捨這點虛幻基業此強撐,如今落得個丹氣全失***滅二的局面下場?這一次,無論情形如何轉易也一定要定下決心,萬不可再有半點遲疑,說走立時就走。

  妖身去勢微微傾左,它便斜刺裡向那大殿原址的後方直撲下去,準備至地『穴』內帶上妖嬰便既遠遁脫逃。。。。。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4
83 功未竟,龍猛謀,誰算計誰

  萬載妖蚿因耗九千年苦功凝練的三『色』妖氣所結光幕被那乙休以金光擒拿法整座拔起,情急之下現出妖身本體騰空急追,意圖把那光幕回吸成三『色』妖氣收回本體。卻不想因老駝子事前便已料定了它的反應,早遣那上官紅等五人高空層層設伏,連以九天元陽尺和三才清寧人圈滅掉它兩大***。妖蚿這才從激憤情急中回省過來,終決定甘認吃虧斷尾求生,捨棄九千年苦功聚煉的三『色』妖氣不要,只意圖回返主殿後的地『穴』中帶上將要大成的元嬰,離開光明境遠遁以避強敵,大仇日後再圖後報,

  只是,妖蚿這個決斷此時才下,卻是已經下的已經晚了。

  就它適才騰空追吸那短短少半刻之內,那早都把三『色』光幕提至高空的神駝乙休,卻已施展神通,於千丈高空之上施法將光幕震散,並有早持青蜃瓶等一旁的米明娘催使寶瓶,由瓶口放出大片五彩寶氣將那散溢瀰漫開來的『藥』霧全都席捲吸附後,便曼如龍卷般鯨吞回吸,功夫不大便將空中的三『色』妖氣吸取了三成之多。

  當然,五彩寶氣吸附時當先選取的,自然是那數量少,但為禍巨的黑『色』精氣,至於其餘的妖蚿綠『色』丹氣與紅『色』妖氣雖也不會放過,等吸取了黑『色』精氣後也自然會吸取那紅綠兩氣,但只要黑『色』精氣無所遺漏,那麼就算紅綠兩氣稍有些疏漏不及,飄散至別處卻也不會遭成大害。

  故乙休再震破那三『色』光幕觀其散溢後,雖已再用不得他出手但也仍是不敢離開去截擊要選,而還是無比謹慎的虎目中兩道金光暴『射』丈許,全神灌注的監察著高空那黑氣蔓延吸收時的情形,就怕萬一遺漏了一絲一縷,被其落於地面會釀成那亙古未有的浩劫巨禍。

  所幸,青蜃瓶號稱可吸取天地間萬般精氣之說並不是假的。五彩寶氣漫空席捲橫掃處,片刻後空中已是再無絲縷黑『色』精氣餘存,只剩下蔓延百丈的綠『色』丹氣和紅『色』妖氣。

  乙休復再放出神識慧目遍察了一遍,終確定那黑『色』精氣無有絲縷遺漏,他便急聲與明娘道了句:“米師侄你且繼續收取其餘兩『色』妖氣,師伯我卻先去一步,著手滅除那已起心遁逃的妖蚿去……”

  米明娘點點頭,便快語答道:“師伯管自去無妨,弟子再有片刻便可將這丹氣數收取,然後也會立時追上師伯過去一併除妖,這裡之事師伯便不必掛心了。”

  乙休應了一聲,身形一晃已化金光,霹靂金光遁法急急運起,便快似閃電般斜刺裡直『射』而下,直往那下方四五百丈處剛剛轉身急降的萬載妖蚿追去。

  而這乙休和萬載妖蚿的兩者之間,也還正有五道遁光托裹住五個人影也緊隨妖蚿之後急降直追,那自然就是上官紅的五人。

  不過比之那妖蚿的天生異稟和乙休的奇厚法力,上官紅等五人遁速自然有所不及,與下面妖蚿的距離便也被逐漸拉長,與身後乙休的間距卻逐漸拉近。

  對此情形那上官紅五人也有對策,遁速雖然不及,但玉尺寶圈等法寶之速卻定然妖蚿遁光之上吧?五個人便一邊急追一邊手掐寶決,只見得漫天霞彩交織,寶光法寶縱橫處,那妖蚿前面便只好不停的轉變下降路線,忽左忽右無有定向,而如此連連變向自也就影響到了它的遁逃之速,不但令得後面的乙休與它間距越來越近,便是與那上官紅五人,拉遠間距也都越來越覺困難。

  只是,說到底這兩方眾人此前也都是仙闕高空上相互纏鬥,轉換不休,故雙方離那地面本也並非太高,便是那時才凌虛高的神駝乙休和米明娘兩人,也不過是一千五百丈左右的高空停留。而萬載妖蚿,是距離地面只有七八百丈,這麼對於修士而言短短一瞬可至的距離,雖有那上官紅五人後御寶連連追擊,乙休是化身金光電『射』急下,但眼見待乙休追平那上官紅五人之際,萬載妖蚿,卻已是到了地面,急劇扎入那主殿原址後方的一個數里平湖之中。

  這個波靜無浪,通碧如鏡的數里平湖,卻正是那妖蚿建於湖底的地『穴』秘窟的入口隱匿處。當然,乙休此前安排那司徒平與龍猛公孫道明三人合力去奪取地『穴』中的妖嬰,入口也都是這裡。畢竟那龍猛與公孫道明被妖蚿禁制住元神困於光明境數年,這妖蚿出於對自己禁法深有自信的情形之下,對於很多事情並沒有著意避隱那兩人,故此那兩人才會清楚的知曉妖蚿有一元嬰藏於湖底地『穴』之內,才會告之乙休並由乙休安排他們三人前往奪取。

  而把目光轉易回來,眼見那妖蚿急速扎入湖底,頃刻隱沒不見,那直追下來只剩三百餘丈的乙休反倒是不再急追,反把降速止住,停空中招呼上官紅五人近前說話,上官紅五人應聲飛近,乙休便向他們交代一番,五人點頭應下,便就與乙休分守一方徐徐降下,數里湖面十餘丈處齊齊停遁,卻並不往那湖底追去,反只是沉穩的等待。

  果然,並沒用乙休幾人等上多久,僅僅片刻之後,就見得湖水忽然驟然翻騰洶湧間,猛然大片水花激起數丈高下處,那碩大足有數十丈的萬載妖蚿,卻猛然從湖中倒飛出來,飛勢無比之極。而緊隨其後的,則卻兩幢分別泛閃百丈寶光奇才,一幢紫巍巍、烏油油、中雜五『色』光線,一幢玄紫二『色』、中具五彩,精芒變幻不停的兩隻奇巨巨圭,急隨妖蚿飛出便分合追擊,意圖把妖蚿合攏其中。

  被這兩隻巨圭分合追擊,那妖蚿退避得也及是狼狽,眼見得剛離湖面那兩面巨圭便已合攏過來,再是難以閃避,妖蚿無奈,只得強又分化出一大***,替本體迎向兩面巨圭。而它的本體,則又是勉強噴出一大片綠『色』煙光,頃刻蔓延湖面,並趁著煙光閃變明滅,危機一髮之間,攸地身形暴縮便想運用玄功隱形遁走。

  無奈那兩面急追過來的巨圭雖被它分化出的***所急急吸引,但這湖面之上,卻還有乙休率領眾晚輩上攔截,一間妖蚿出來,乙休大喝一聲出手便放出十道金光直向那妖身暴縮的妖蚿抓去,而於同時,上官紅的九天元陽尺與竺氏三姐弟的三才清寧圈也都齊齊出手,三『色』寶圈急長闊延處,內中所含蘊的真火、青光、金星等三才威能也都立顯,配合乙休的十指長虹由四個方向齊向妖蚿合擊而去,剎那間,這妖蚿卻已就成了網中之魚,籠中之鳥,眼見再是難以脫身,頃刻就要身死神滅。

  見得情形如此危急,那妖蚿張牙舞爪,厲聲尖嘯處,也都再顧不得什麼縮收妖身隱形遁走之事,只是把身形急急搖晃處,竟再同時幻出兩具妖身,分向那暗綠煙光中左右各向強突,頂著那四面合圍過來的長虹寶光就要強行遁走。

  乙休的十指長虹金光及上官紅和竺氏三姐弟的元陽玉尺和三才清寧圈是何等威能?雖限於綠『色』煙光變幻閃滅不易直接正面打中本體,但只是餘威略掃處,就聽得噗噗連聲作響處,滿湖之上頓是血肉橫飛,那妖蚿的兩具***卻都被虹光寶氣擊炸得血肉橫飛,遍體鱗傷一派狼籍,但比之此前已連滅三具的三個***,這兩個妖蚿的***已是都幸運的多,還沒到身死全滅之境地。

  如是,借助後少許丹元精氣之掩護,兩個妖蚿***便終於衝破那四外合計過來的神通法寶阻擋,一南一北分向急飛便是不顧敵人法寶後追逐只顧躲身逃命。看架勢,它也是明白了今日劫期就眼前,什麼妖氣***,什麼妖嬰修為,現今那些都無暇去想了。只要今日能僥倖逃得一命,從這些中土兇徒手中保得一絲慘魂餘生,那借助其上古遺種的天賦奇稟,日後便總會有重振凶威之日。

  雖然就算日後它能夠重振凶威,恐怕也不知要是幾百上千年以後之事了,但無論如何『性』命得寶才是重要的。這一點,就連那剛剛尾隨兩幢百丈巨圭由湖底追出的司徒平等三人都立時看出,也都把目光左右追看矚目那已都飛出百丈之外的妖蚿兩大***。

  不過此時,那湖面上的眾人卻也無人注意到司徒平三人也已從湖底出來,所有人卻都全身貫注的施展手段追逐絞滅妖蚿。終於,乙休和竺氏三姐弟四人分向追擊之下,或許是限於所受傷勢太重,終隨著兩聲尖厲淒慘的歷嘯聲先後傳『蕩』處,東西兩方湖面邊緣岸上,便就噼噼啪啪的從空中掉下許多血肉及妖身殘軀。

  那眾人齊齊上前看去,就見東湖岸邊上,一個如意形的妖蚿之首帶著兩條已由中間軀幹攔腰斬斷的狼籍殘身,正落湖岸邊上。

  乙休掃過一眼,便說道:“這是妖蚿被滅的第四具***,且還帶了兩條妖身,無怪適才滅它時那般費力,比之此前滅除的三具***要費力的多。”

  “第四具妖身?”

  那也隨著眾人一併過來的龍猛便是驚訝問道:“聽大方真人之意,莫非我三人上來之前,真人等已是先行滅除了妖蚿一具***不成?”

  乙休一笑,搖頭道:“不是一具,是兩具。我說眼前這具乃是第四具,卻並不包括對面南岸那具還未查驗的那具妖身。”

  龍猛是一臉愕然,驚愣了片刻方才訝然道:“如此說來,若不算司徒道友適才用前古玉圭所合攏消滅的那具妖身,大方真人與諸位道友,卻已滅除了妖蚿四具***了?”

  “不錯,這會你才說對了。”乙休再是點頭答道,神情中便已隱顯幾分傲然之『色』。

  不過對此,那龍猛卻是全不意,便又一臉欽佩的讚歎道:“虧得是大方真人與百蠻眾位道友法力高深,與這妖蚿僅僅正式對陣不過兩日,便就已滅除了妖蚿五大***,足見諸位神通道法之高深無邊。而我等小南極空有人身異類諸多修士無數,卻任由這妖蚿盤踞於此足足萬年,仍是無人可制,難怪都說中土大能方才無數,遠勝於海外百千倍,此論卻果然不虛,龍猛又是受教了。”

  他說的這些話,卻是對乙休及百蠻眾人讚嘆吹捧之言。

  聽那司徒平等百蠻眾弟子耳中,眾人便都覺這龍猛老道有些虛誇不誠,如此巧言設詞阿諛奉承,似乎卻有些缺少修道人應有的風骨。

  不過人家畢竟所說的都是好話,雖百蠻眾弟子聽之不慣,卻哪個也沒有做別反應,沒見連乙休師伯都安之若素狀若欣然的聽這龍猛吹捧,自己等人身為晚輩,又哪裡能冒然多言?

  於是,就這龍猛不停的阿諛奉承之中,乙休又率眾人飛至南岸,又查驗了一下這南岸岸邊被滅除掉落的妖蚿***,與北岸才驗看過的妖屍相同,南岸也都是一首兩身,屍身狼籍。

  而待兩岸全都看過,那龍猛低頭做深思狀片刻,便就再度抬頭徐徐道:“大方真人,你說算上這兩具那妖蚿已經是共被滅除五大***,共是五頭七身,這般算來這妖蚿卻還有一頭兩身沒有滅除,若被它趁機逃去,恐數百上千年後它還會捲土重來,再釀惡孽。故龍猛這裡冒昧提醒一句,如是可以的話,對於此妖好還是除惡務才來得妥當些,免得其借助殘軀苟延殘喘,為日後這世間疑禍?”

  乙休把手一擺,便有些不耐道:“我怎會不明此中關節,不過適才能截下滅殺那妖蚿的兩大***,令它元氣大損暫時不能為害便已是費勁了我等心力,如今妖蚿殘身隱跡不見,卻要我去哪裡尋他?”

  “這……”

  龍猛眉頭一皺間,那本頗威儀的面上便顯出一派思量之『色』,半響之後,他才現出一臉的猶豫神情,遲疑躊躇道:“若要尋得妖蚿殘身,我這裡冒昧獻策,卻有一個不是太過穩妥的辦法。只是若依造此法施為,恐怕我們一方卻難免要冒上一些風險,只不知大方真人與諸位道友之意如何?可有心徹底剷除那妖蚿嗎?”

  “這是什麼話?”乙休濃眉一皺,便就看著龍猛不悅道:“龍道友怎變得如此小心謹慎?有什麼好辦法便管講出就是?如若可行,便是冒些風險也都可以,無須這麼吞吞吐吐。”

  “那好,我便貿然獻計了。”

  龍猛精神一振,便就低聲道:“以我多年來對這妖蚿的瞭解,深知這妖物除生『性』是陰狠凶毒外,且還喜守家,睚眥必報。如今它雖已真人與諸位道友手中吃了這從未有過的天大之虧,但若是我所料不差,此時它卻有九層可能還沒有離開這光明境,多半便是正隱身宮中觀察我等並等待時機,除了會意圖暗地裡尋機報復諸位道友外,又或者會捱到諸位道友從光明境離去,它才重出現收拾殘局,借助這光明境內它這幾千年布下的諸多禁制重修煉。

  而重要的,它是絕不會甘心捨棄那耗費了九千年苦功方才將近修煉近於大成的妖嬰離此,妖嬰可是涉及到了它修煉不死之身的至珍之物,九千年法力才將將練成,試問此次卻被諸位道友一舉擒下,它會真個甘心嗎?

  故只要給它看到奪取妖嬰的一線之機,哪怕是明知道我們是故意拿出妖嬰來引誘於它,明知那是誘餌陷阱,但只要給它一層可望得手的機會,它就定然會捨命一搏,來奪妖嬰。故此若是依我之見,我們卻不妨利用這妖嬰再給妖蚿設個圈套,好故意讓它察覺到妖嬰的所,讓那隱身暗中的妖蚿認做良機,然後待其現身奪取時大家一齊出手,合力把它那後一個妖首和兩條妖身一舉將它滅除,永久免除後患,也為世間除一大害,不知真人與諸位道友覺得此計如何?”

  眾人全都思量片刻,還是乙休再搖搖頭,便言道:“此計並不如何佳妙,甚至還有很大漏洞,不過龍道友有一言說的好,那就是這妖嬰對那妖蚿來說確實是無比重要之物。所以針對這點著手,此計我們卻也不妨一試。龍道友,既然此計是你所出,那麼你便說說,我們要如何顯『露』妖嬰?引動那妖蚿中我們設計,好再合力絞滅於它?”

  龍猛目光場眾人臉上徐徐掃了一圈,便就沉聲道:“要引妖蚿出來,首先我們要讓它以為光明境諸事已了,諸位道友也要離開回返中土或前往別處任意何地,把它的防備心理先減去兩成再說。接下來,便是要由一人故意攜帶妖嬰顯『露』行跡,既要做出著意隱瞞之狀,又要讓那妖蚿以為確實只有一人獨行,甚至那顯『露』攜帶妖嬰之人須得是被那那妖蚿視為可以一舉擒下之人。

  此間如真人與諸位道友便全都不成,因為你們都曾與那妖蚿幾度交手鬥法,那妖蚿知道你們身上的神通法寶,即便由諸位之中任意選出一人,那妖蚿會出現的機會也不會超過六成。

  所以若想引出妖蚿來奪妖嬰,此時此地便只有一個人合適,不是別人,正是龍猛自己。”

  斬釘截鐵的講出這四個字後,龍猛的目光是直直望著乙休,眼中一派的凜然之『色』,似對於自告奮勇誘使妖蚿來奪妖嬰之事,他的心中極度重視無比。

  “你?”

  乙休一愕,便驚訝的看向龍猛。

  “不錯,正是我。”龍猛肅然點頭,便又解釋道:“之所以說我是合適,原因也極是簡單,一來我也是精怪出身,若妖嬰出現我手被那妖蚿得知後,它多半會認為這妖嬰乃是真人與諸位道友惠賜於我,對於我們設伏引誘的懷疑便會減去兩成。二來那妖蚿對我有多大神通全都知,若從我手奪取妖嬰較別人它的把握會多三成,如此兩兩相加對它的危險已經減免到了佳地步,試問只要那妖蚿知道有這等失不再來的奪嬰良機後,它如何不會上鉤入套?如何不會現身中伏?

  所以我才說由我來故意顯『露』妖嬰刺激那妖蚿出手搶奪,卻正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聽得龍猛這麼一細剖析,那眾人包括乙休內便紛紛都是點了點頭,覺得此番言論確有道理。

  乙休再是皺眉思量片刻,便就終下決斷立時拍板道:“也好,就暗龍道友你說的辦,這顯『露』元嬰設伏妖蚿之事,便由龍道友你來出面,一經選好設伏地點,我們就立時依計行事。”

  眾人全無異議,此事便這般定了下來。

  於是再經商議一會,終於便半日之後,那乙休等眾人便光明境一番刮之後,撅取了包括瑤池玉蓮內等多種天府奇『藥』至珍異寶後,一行人御使遁光便直線飛離了光明境,直向那正東門戶處的天外神山飛去,一刻鐘後,眾人便已飛越過門戶神山,聽了浩瀚碧海之上。

  就見那乙休等眾人再與龍猛公孫道明兩人說了幾句,雙方便各擇一方,反向離去,而乙休等人所去的方向卻正是不夜島方向。龍猛公孫道明所去的方向則是極地磁圈一般,再過了小半個時辰後,兩邊相距便足足離開有千多里之遙。

  忽然,那直飛不夜島的乙休一行人中有一女聲脆聲道:“師伯,那妖蚿已經離去了。”卻是上官紅講話。

  乙休點頭,便是一笑道:“很好,現我們就追這妖蚿之後,看那龍猛到底是想搞什麼名堂?”

  說著話他大手一揮,那身旁的米明娘,裘芷仙,司徒平三人身形卻齊齊一幻,竟隨著三股青煙騰起處,頃刻消融不見,只餘下三根寸許木棍飄飄落下,被乙休招手飛至掌心。

  偏見得此景,餘下的上官紅等眾人也全不為異,只有那錢萊卻仗著乙休對其疼愛便不解問道:“師祖,費了這麼大功夫卻只為一個龍猛,怎麼費神值得嗎?我看那龍猛倒也沒有什麼出奇,不過是一條海底毒龍修煉人身的精怪罷了!以師祖您的身份何須跟他如此算計?”

  乙休再笑,便答道:“乖孫兒你還是不懂,這並不是師祖我要存心算計龍猛,卻只是我懷疑一事,正設法那龍猛身上尋求答案罷了!走了,咱們還是快些追上去才穩妥些。”

  眾弟子自無異議,便就跟著乙休御架遁光,又返身向來時的方向追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4
84 元鼉現,兩怪爭,意外結果

  光明境往不夜島方向的千里之外海面上空,隨著上官紅忽然一句妖蚿走了,那本正率領百蠻眾人往不夜島方向直取的乙休便立時停住遁光,大手一揮,竟使得那身旁的米明娘、裘芷仙、司徒平三人身形立時幻煙消散,只剩下三個木棍掉了下來,這等借物代形之術雖未令那其餘眾人驚異,卻看得錢萊有些不解,便就向乙休發問。

  聽得錢萊發問,乙休卻也沒詳細解釋,只雲山霧罩的回了兩句,道是如此做法是針對那龍猛設計,便就急急帶著眾人往來路回飛。

  果然,眾人隨著乙休直往與來路回飛處,剛剛飛出百多里處,卻就見那千丈外忽有青光一閃,隨即一個人卻已從原本空空無人的半空中現出身來,御使遁光急向眾人迎來,卻是那此前由乙休施展借物代形之法未與眾人一路的司徒平。

  兩方迎面對飛轉眼接上後,司徒平叫聲師伯向眾同門點了點頭示意後,便就恭聲向乙休道:“師伯,不出您的所料,從光明境中得到師伯吩咐後,弟子與兩位師姐施展五行遁影之術暗地裡一直跟那龍猛身後,見其於神山外與師伯你們分開後,只又往東南方向飛出了約三百餘里,然後便就不按前計繼續往預定那礁島再去,反是回身返程,又重往光明境回去了。

  四師姐怕以玉柬傳信太過扎眼,萬一途中被隱跡暗處的妖蚿看到不好,便就叫弟子隱身來迎師伯通報消息……”

  “哦?龍猛果然重回光明境了?”乙休雖是疑問,但話語中的含義卻似早有所料。

  司徒平再點點頭,便就確認道:“不錯,算算時間,現龍猛應該已光明境中了,四師姐和五師姐仍隱跡監視著他,就等師伯前去主持應變。”

  “很好!咱們邊走邊說。”乙休一揮手,帶著眾人又加速往光明境回飛而去,口中道:“他回光明境就對了,和他周旋設計了半日有餘,我等的就是他這個動作,不然就憑他區區一條海底毒龍的異類散仙,我何須與他如此周旋?又何須冒險把妖蚿元嬰附與他手?”

  眾弟子聽乙休如此一說,心**有的疑『惑』便也就都是再起,錢萊仗著年幼得寵,便就替身旁這些不大方便開口的師叔們發問道:“是啊師祖,孫兒心中也是不解,就憑您老人家的神通法力,就算要除妖蚿,卻也不必非要借那龍猛之力,且還把妖蚿元嬰冒險與他。您如此施為,其中究竟是何緣由呢?”

  乙休一笑,轉目間見那眾人臉上都有同樣的疑『惑』,便就點頭解釋道:“說起我對那龍猛如此三番兩次的矚目關注,想你們大家心中都有疑問吧?”

  眾人齊齊點頭,便再等乙休解釋。

  乙休便繼續道:“其實憑他一個毒龍化形的散仙,真要放平日裡我老人家怎會與他如此設計?只是此次有所不同,為了此前我答應與你們七人的那些好處,對這龍猛我老人家便只好勉為其難和他動動心機了。

  你們休看這龍猛只是一個海底毒龍化形,神通手段也算不得出眾,但今次這光明境中,我們一行想要竟得全功,既除去那萬載妖蚿免除後患,又要得到我老家人所言的那些好處,這龍猛卻也是非用不可……”

  聽得乙休這麼一說,錢萊便又再接口道:“師祖,您總算給我師尊師叔她們好處好處的,但這好處到底是什麼?又怎麼與這龍猛扯到了一起呢?”

  乙休便就答:“所謂好處,其實就是這光明境地底,還有一條功行全不遜『色』萬載寒妶的萬載妖龍元鼉,這元鼉與妖蚿均是前古厲害的凶毒爬蟲,也地底修煉將近萬年,所具神通也不妖蚿之下,且生『性』與妖蚿相剋,乃是純陽之體,若把它除去所得珍物也不下妖蚿,尤其那元鼉的元嬰丹元若與妖蚿元嬰丹元合之,是對異類修士絕有大用。

  只是要除元鼉也是不易,此妖物深藏地底,萬年不出,單是要把它從地底引出就絕非易事。況且引出之後想要除它也須大費手腳,而我此前那光明境時默運神機推算,卻算出除那元鼉之機卻要落龍猛身上,所以我才費了這麼多心思連番給那龍猛機會,如此你們可明白了?”

  眾弟子這才有些瞭然,但同時也還有所不解,不過說話的功夫千里之距已是過去。前面已再看到光明境那門戶神山,大家便再顧不上說話,紛紛施展隱跡之法隨乙休悄然從空中飛了過去。

  尚還離得老遠,就聽得那前面那仙闕主殿的原址上空,怪嘯之聲尖厲刺耳,綠煙黑霧瀰漫重重,遙遙見得那黑霧綠煙中有兩條碩大達百十多丈的怪物身影霧中隱現糾纏,似兩個怪物正爭鬥。

  乙休忙擺手示意眾人不要顯『露』行跡,便從高空徐徐飛了過去。

  隱跡數百丈高空向下看去,就見那下方綠霧黑煙四下翻滾瀰漫間,一個身形百丈的怪龍,正揮舞四爪發出二十來道紫黑『色』的妖氣,且口裡不時噴出一團比血還紅的火球,惡形飛舞的與同樣百丈之巨的萬載妖蚿相互糾纏大戰。

  那怪龍前半節生著兩片肉翅,四隻龍爪。後半近尾之處卻生著兩排粗約尺許,長約三四尺的獸足。尾作扇形,約有三四丈方圓,上面是逆鱗倒刺。通體紅『色』,滿生三角鱗片,其大如箕,閃閃生光。前半身近頭一帶昂起向上,口發鼓聲,不住怒吼,形態猛惡長大,平生僅見,比之那妖蚿的醜惡殘軀,也別有一種威猛之態。

  而兩怪的上空百丈,還有一個周身都由黑霧淡淡繚繞,只『露』首足但面容與此前妖蚿幻化人身時形貌一般無二,但年歲只有十二三歲,雙目緊閉的昏睡少女那裡虛浮若載。

  眾人自然認得,那昏睡的年幼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此與龍猛定計除妖時,由乙休做主暫時交到龍猛手中的妖蚿元嬰。只不知這妖蚿元嬰為何不龍猛之手?反浮兩怪上空那裡虛浮若載,且那龍猛也不知所蹤。

  不過再看了片刻,眾人便就看出了幾分情勢,原來,那兩個巨達百丈的前古妖物,卻正是彼此爭鬥傾力爭奪妖嬰。時而妖蚿傾身急撲,意圖以那四十八條長足把妖嬰抱搶回去。時而那妖龍大口猛吸,發出極大吸力意圖把妖嬰吸吞入腹,煉化吸收。

  只是雙方對那妖嬰都看得極緊,只要對方剛剛稍近得手時,另一方的毒焰巨爪內丹毒火便就都施展過去,使凶毒手段阻止對方得手,相持傾力不下處,那妖嬰便仍舊被雙方對戰牽制空中,始終難以徑哪方,仍是浮沉不下。

  如此,這妖嬰便如懸兩怪頭頂中間的一塊血肉,兩怪卻就成了奪食雙虎,正是雙虎奪食之勢,令得那兩個妖物慾罷不能,只能力拚。

  同都是心慧之人,看得此處眾人已都心明,原來乙休所言果然不差,那龍猛從己方眾人手中暫時討得妖蚿元嬰後,不按約定前往那事前約好的光明境外的礁島上引出妖蚿待眾人過去合力圍殺,卻不知出於何種心思目的反把妖嬰帶回光明境內行使了兩虎爭食之計。

  很明顯,這妖嬰就是龍猛有意拋空中顯『露』出行跡,放出的誘餌引動妖蚿元鼉彼此相爭。而看那兩大妖物怪爪巨口相互抓嘶對方軀體上造成滿天血肉橫飛慘烈無比處,已是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生死之斗。

  沒辦法,雖兩大妖物心中,它們各自也未必不知道與對方如此爭鬥是有人故意設計所致,但妖蚿來說那妖嬰關係到它能否長生不死,飛騰變化的至珍之物,但有一線之機也不得不爭。

  反觀元鼉也與妖蚿同樣境況,只要得到那妖蚿元嬰,煉化了那妖蚿聚煉萬餘載半分不下自己的純陰之質的丹元精氣,那麼陰陽互蘊,坎離相生後,同樣的長生不死飛騰變化也都數載便成。故此,對這妖蚿元嬰,元鼉也都是必得不可之物。

  如是,便這等舍之不能的情況下,兩怪便也拚殺得加慘烈,同樣龐大百丈的巨軀上如泉湧出的殷紅血水,從空中落下竟把下方那方圓數里的湖水都染得一片血紅,猶如血池一般。

  塊塊被撕抓而下的淋漓血肉,是帶著血水啪啪落入湖中,激起水花四濺不絕。如是再過了約兩刻鐘過去,兩怪已是淒慘非常,巨大軀體上都是遍體鱗傷,境況極是慘烈。

  元鼉妖龍倒還好些,因它是神情氣足從地下出來與敵大戰,周身皆有堅勝精鋼的盆大鱗片密密佈滿,除了被妖蚿如意形巨首張口噴出的六團五彩光團打中後會立時打掉鱗片血肉狼籍外,妖蚿別的手段也難以對它形成傷害。

  可妖蚿就比元鼉要慘烈的多了,因它今日實太過背運,半日前剛剛連番爭鬥被乙休等人連滅五大***,元氣大傷連原本的六首九身也只剩下一首兩身,至於那四十八足倒是未損,可那四十八足都是如章魚抓般軟肉所成,若放往日元氣未損時,它自然可以用四十八足吸附纏住元鼉,再用六個如意巨首對敵撕咬傷害。

  但如今僅餘一首兩身,很多手段它都施展不了,兼之一身的三『色』妖氣被米明娘用青蜃瓶收了九成有餘,只餘下一點內丹精氣還得用來抵禦中和元鼉所噴出的毒霧毒焰,如此境況,它怎麼擋得住元鼉越來越是凶橫的攻擊?

  再過片刻,隨著元氣越來越是不濟,終妖蚿也明白了自己今日必再無幸理,若不快下決斷,就連這條僅餘殘身也都難保。於是心中一橫,也再不去想奪回妖嬰之事,猛的傾力噴出六團五彩光團『逼』退元鼉,巨大軀體猛是一擺,卻就直往斜刺裡激『射』急飛,意圖脫身逃走,舍萬年修煉的元嬰而不要。

  只可惜它此時才想脫身卻已經晚了,與它激戰良久的元鼉本也是與其同等的前古毒蟲,生『性』也與妖蚿一樣的貪婪凶毒,被壓制地底萬年不得出頭本就恨極了妖蚿,此時難得這千載良機有望滅殺對方卻如何肯於放過?

  因此也是長長龍身一擺處,避過妖蚿的六顆內丹圓珠便就張開滿是如刃鋒利的巨大龍口後面向妖蚿急吸。而被元鼉一吸,那十亭功力已去了九亭的妖蚿頓時去勢一頓,竟再抗不住元鼉巨吸被它遲懈住去勢。

  它這裡一頓,元鼉追來之速是何等之快?眨眼到了近前大口巨張,竟就從後面把那十餘丈粗的妖蚿之軀轉眼吞食大半,眼見就要囫圇吞下。而妖蚿驚怒得連聲尖嘯意圖擺脫處,卻怎抗得住元鼉下嚥,眨眼就只剩下一個如意巨首還元鼉口外。

  如此,眼見妖蚿死期已至,千鈞一髮之際,那妖蚿一雙巨眼有如電矩,厲芒閃閃凶毒一顯,猛的就運功把天靈震爆,就聽得轟的一聲巨爆,漫天血肉橫飛四散,元鼉碩大龍頭和妖嬰的如意形巨首,卻立時都隨著這聲巨爆被炸成一天血雨,大股鮮血,似瀑布一般四下噴濺起數十丈高下,兩怪同歸於,誰也沒有落好。

  同時,六團泛閃五彩,皆半尺方圓的翠『色』晶瑩的寶珠,和一個兩三尺長,周身皆被黑『色』妖霧籠罩的元鼉元嬰,卻也是齊向四面八方飛去。龍形妖嬰口中,也還含著一顆其紅勝火,半尺方圓的燦紅寶珠,顯然那是妖龍的內丹圓珠。

  情形頃刻易傳至此,卻早把那上空隱跡觀戰的眾人看得目不暇接,意外驚愕,誰也沒有想到這兩個巨怪竟會以如此結局落幕,原本大多數人都還以為那元鼉會佔上風,妖蚿落荒而逃呢?

  不過,如今兩怪同歸於的結果自然好,驚愕稍傾一過後,眾人便想齊齊出手,攔下那四方激『射』的寶珠和元鼉妖嬰。只是,他們這裡還未及現身動手,卻就忽見得空中無邊血『色』達盛處,一朵畝許大的金碧蓮花,『射』出千重血焰,無量毫光,帶著轟轟無邊之勢,由空中倒扣下來,頃刻間便如一個巨大的琉璃血罩,把那漫天橫飛的妖龍元嬰及其殘軀,六顆五彩寶珠及妖蚿元嬰全都籠罩扣住,再不容其等逃脫。

  隨即,一個粗豪的聲音便宏聲道:“如何?公孫道友,你看我這謀劃可還算得得計?如今妖蚿元鼉兩者肉身同失,元嬰及內丹卻都留了下來,只要待我二人攜手把這些寶物收住,遠遁尋一隱蔽之地煉化修煉數載,我煉合兩怪元嬰你祭煉兩怪元珠,待你我大功全竟再度出世時,這世間大能之列,何嘗又沒我二人兩尊席位?”

  話音未落,一個長髯灑胸的老道者,和一個面容古拙的老道士,便雙雙由金碧蓮花之上現出身來,正是那龍猛與公孫道明。。。。。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4
85 示薄懲,收金蓮,大功全竟

  宏聲笑語間,那龍猛與公孫道明忽然隨那朵倒扣而下的畝許金碧蓮花於空中雙雙現身,看著下方被那宛如琉璃血罩扣住的妖蚿元鼉的兩個元嬰和多可內丹元珠,龍猛臉上便全是一派的志滿得意,顯然心境極佳。

  不過,公孫道明卻沒有龍猛這麼好的心情,臉上雖也頗顯歡喜,但歡喜中卻又微顯隱憂,聽得那龍猛大笑講出那些話來,他便搖搖頭答道:“龍道兄,此時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且快些把下面的兩妖元嬰合內丹元珠收起才是,莫要臨近功成卻得意忘形處,反又別生枝節那就不妙了。

  別忘了,那神駝乙休與百蠻山的那些道友,時刻都有可能回來。如果到時候被他們抓到我二人不受信約,反轉至此間另有所圖,那麼以他們的神通法力,真要向我問起罪來我們可就難以消受了……”

  說著話,他便又連聲催促龍猛快控使金碧蓮花,加緊收服那正蓮花血罩內四下『亂』飛,橫衝『亂』撞的那元鼉妖嬰及妖蚿的六顆內丹元珠。

  “道兄太小心了,也不必過於急切,想那乙休等人已中我計,現今怕不正距此東南千里之外四處尋找那根本就不存的海中礁島呢!我們這裡收拾殘局還有的時間呢!”龍猛自信慢慢道。

  不過話雖是這麼說,但他手上卻已經動了起來,就見隨著龍猛法決催使處,下方那朵倒扣的畝許金碧蓮花便就徐徐倒旋起來,且由慢漸快體積漸小,所放出的如罩血焰毫光也都徐徐縮減,把個被困裡面的那元鼉妖嬰及多顆妖蚿元珠合圍『逼』迫的衝撞飛舞急,隱隱有嘶吼聲傳出。

  但管那元鼉的龍形妖嬰和六顆翠碧元珠衝撞急猛,可這朵金碧蓮花卻是龍猛當年前往神劍峰屍毗老人門下為徒修煉時,得其師所授的唯一一件魔道異寶血焰金蓮,功效與綠袍賜與唐石的那件五『色』穹廬相似,但威能還穹廬之上。

  憑藉此寶威能,加上龍猛也是數千年的法力催使,用來困住那同已失卻肉身只剩妖嬰元珠的兩怪殘存,卻也是全不話下。

  如是,片刻之後待那金碧蓮花越縮越小處,攸地縮成三寸大***急飛回龍猛手中,此時再看金蓮,就見其金碧閃閃,耀目難睜,四邊的精巧花瓣團團放出毫光血焰間,卻花上交織成了一個血紅的透明焰籠,內中困住兩個纖毫畢現的妖蟲元嬰及六顆只如光點的翠碧元珠處,被那龍猛持手中便哈哈大笑。

  見龍猛功成,公孫道明便急聲道:“好了龍道友,此際大功告成你我也不要再耽擱了,還是快點離開光明境尋個隱蔽之地再慢慢說話才好,不知怎的,此時我這靈覺頻生警兆,怕不是那神駝乙休等人就快來了,再要拖延真就被他們撞上走不成了……”

  “神駝乙休?”

  龍猛嗤鼻一笑,便不屑道:“虧我當年往至中土拜師學藝時,卻還聽聞得這乙休好大的聲名,不想於此半日一會間,卻也過如此罷了!論道法神通看他確是不小,我們確屬不及,但論起機謀心智,他那心『性』卻也配不上他那般的聲名。僅我略施小計,區區阿諛,他便信於我全無疑慮,這等岸崖狂傲之輩,無怪呼當年會被人設計壓山底,百餘年都不得出身。若不是他所學玄功確是精深神妙,這等心智之輩卻如何能有今日成就?哼哼……”

  言談中,他竟然是背後輕辱起大方真人來。

  “道友不可『亂』講……”公孫道明旁聽得大驚,忙急聲便去喝止。可還沒等他把話講完,那空中卻又有一個聲音突兀接口道:“是嗎?原來老駝子我竟如此的不堪,心智卻還配不上我這一身的功行道法了?”

  這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回『蕩』整個光明境內怕出傳出數十里去,令得那龍猛與公孫道明耳邊齊齊嗡嗡作響,心膽皆都俱裂。

  此前與其人說了那麼許多話,這龍猛與公孫道明如何聽不出來,聲音乃是神駝乙休之聲?而心膽俱裂無比驚慌處,兩人皆知事機已洩,但同時各自做出的反應卻是各有不同。

  那公孫道明心中無比驚恐處,卻只是面若死灰靜守遠處,動也不動只靜待乙休現身。

  龍猛則就是眼中凶光一閃處,化道紫虹便往空去,去勢比電還快,卻就一語不發見機就走,意圖刺空逃去。

  只可惜,他逃的隨快但空中卻還有快的,就見一隻畝許金光大手忽然赫現空中處,五根巨柱般的指尖皆都『射』出五道長虹金光,便如拍蒼蠅般就向那龍猛所化紫虹拍抓而去。同時,乙休的宏亮聲音便再起道:“不知死活的魔崽子,若是被你從我眼皮底下還能逃去,那老駝子我豈不真個正如你說,這好大的聲名全都是白闖了?”

  話音猶回『蕩』處,又聽得一聲慘痛歷嘯,那金光大手,卻已一把將紫虹攥住,緊握成拳現出內中正只『露』出頭肩兩臂痛苦掙扎的龍猛來。

  隨即,金光大手往下一拋,那周身法力大『穴』已被禁止住的龍猛便由數百丈高空直擲而下,砰的一聲砸下面的大湖之中,激起四濺的水花,空中一片人影晃動處,便就現出那軒眉怒皺的神駝乙休及百蠻眾多弟子來。

  抬頭舉目看看上方空中成合圍之勢的乙休與百蠻兩輩弟子,公孫道明苦澀一笑,便就微微躬身施禮道:“我就知此事凶多極少,但耐不住老友攛掇,還是行險弄了這麼一出上不得檯面的狡詐之事,現今事機已『露』被大方真人與諸位道友抓個正著,羞愧之餘下也無話可說,就任由諸位處置便是吧!”

  言罷這老道再不多言,挺身站立便就垂目以待,看那神『色』架勢,似乎也真個有些黯然及懊悔之心。

  乙休微微一哼,神目再掃了一眼這頗顯知機乖覺的老道士,便就沉聲道:“你也不用做出此種形態,此事說起來雖是你與那龍猛意圖合力欺瞞弄詐於我,我自不能輕饒。但觀你之『色』聽你之言你似乎也並非主謀,那龍猛才是此事事主。現今即已被我拿住,你就先此說說吧!此事頭尾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你和那龍猛不念我與我這些晚輩師侄的救助之恩,反倒無端欺心設計於我?

  若是你能說得通此中緣由,對你我未嘗也不可網開一面放你一碼。但若是你說之不通,就不要怪老駝子我心腸狠辣,痛下殺手了。”

  言罷!他又是目光一陣冷厲,直望著這老道士等他回話。

  那公孫道明聽得乙休如此說,本已是心灰意冷直等受死的心中猛然便浮出一絲希翼,忙抬頭看著老駝子那凜然奇偉的面容驚喜道:“多謝大方真人寬宏海量,晚輩這裡痛心懊悔,絕不敢再圖有所欺瞞,定當剖心以回,希求得到真人網開不計……”

  說著話,他便把此事的頭尾一一向眾人刨銑說明起來。

  原來,此間之事卻還要從乙休忽然現身從白樓救出眾人時說起。自那日脫困白玉閣後,見得乙休親自,也早知神駝威名,起初時那龍猛與公孫道明便同都是極為歡喜,知道妖蚿此次終於有人能制,怕它將是難逃公道,自己二人也可脫得大劫了。

  不過,隨著旁聽得乙休與百蠻眾弟子說話,那龍猛的心思便慢慢的開始轉變,竟自往歧途詭詐上發展起來。

  卻是他發現那乙休與百蠻眾弟子雖然神通都極廣大,但對於那萬載妖蚿和光明境情況,似乎瞭解的也並不周詳。而如此,卻就給了他心中那原本自以為多是妄念的想法,現今卻是隱有機會。

  要知道龍猛可是海底毒龍出身,天賦及修為雖不及萬載寒妶和地底元鼉,但比之這小南極遍佈的億萬異類精怪,他也是堪稱其中翹楚。

  要緊的,他當年已然是脫離了妖蚿的魔爪,已經前往中土神劍峰拜得魔教今第一人屍毗老人為師,大道已遙望,但為何又會重返光明境被妖蚿所致,身處無邊險境當中?難道他就真不知小南京凶險?不知那妖蚿手段凶毒了得?

  不是,不是那回事。即便是龍猛自言是犯了屍毗老人教規怕受師尊屠戮不得不逃走,但也不必自返險地自投妖蚿落網,他可以去別處海外尋個仙島荒山安身,自行修持修煉。而之所以偏要重返光明境,龍猛如此做的原因,卻是有為而歸。

  他的目的也並不複雜,只因為這光明境中,有一個萬載寒妶,這光明境地底,有一個萬載元鼉,這兩大前古毒蟲妖物,才是龍猛自蹈險地的真正原因。因為他知道那妖蚿和元鼉同為前古凶物,一個隱地下一個盤踞地上,兩凶屬『性』相剋卻又相生之間,早晚卻必定有所一拼,一處光明境定難容兩大凶物。

  而兩凶一旦拼上,後勝者便可吸煉敗者的萬載丹元功力大贈,陰陽交匯乾離交融後成就不死之身,飛騰變化脫胎化人,直接終飛昇紫府,成就終極大道。不過據龍猛算來,那兩大凶物同都是萬年修煉,彼此不但屬『性』相剋且功行也都相若,故只要它們真個爭鬥起來,那終的結果便多半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即便有一方得勝,那也定是個慘勝的結果。

  而無論是兩敗俱傷還是慘勝,但只要時機掌握的巧妙,那兩凶相爭後的結果,卻也未必不是一個萬載難逢的漁翁取利良機。龍猛回返光明境,打的就是這個算盤。若是真能捱到兩怪相爭的那一日,它們兩敗俱傷後趁機突然從旁取利,那麼借助兩凶的萬載丹元精氣,自己卻也可功力暴長,脫去妖身,有望大道成就來日飛昇紫府。

  且這一條路,比之屍毗恩師門下修持不知幾百上千年的苦苦修持,成功的機會卻會大很多。所以屍毗門下修煉了幾年,並學得了一些保命法門後,他便故意犯師戒規被屍毗逐出門去,重返光明境為心中所謀靜待時機。

  這一次,驚見得威名赫赫的中土大方真人忽至光明境欲剷除妖蚿時,龍猛便覺得時機已至,便就開始盤坐自己的那些心思。接下來的事情便就很明顯了,無論是自請前往地『穴』奪取妖蚿元嬰,還是其後自請為餌假意說設計剷除妖蚿殘身等等諸行都是為了他的終目的而設計。

  只不過貪慾之心太盛,他所弄的這些把戲設計漏洞卻是太多,根本就沒有瞞過乙休的一雙神目,不過基於那元鼉隱跡地底太深,要想將它『逼』出也極不易,龍猛卻煉有一種天生可凍借堵塞元鼉與地面通氣竅眼的內丹元珠,將元鼉『逼』出,故這真人便也暫時沒有點破,只是暗中針對佈置暫時準備借用其力『逼』出了那深藏地底的萬載元鼉,欲除之給百蠻眾弟子做為禮物。

  只是連乙休都沒有想到,這龍猛的設計雖然粗陋,但對於那兩個前古妖蟲來說卻也頗是有效,竟一舉令兩大妖物兩敗俱傷,且還用法寶收了兩怪的元嬰元珠等,省了自己的氣力,卻也是意外之喜。

  至於公孫道明,初時他卻是與此事無關,只是與龍猛攜帶妖嬰與乙休等人分開後,那龍猛才真正向他道明了此事,把他也拉攏下水。

  如是,待公孫道明細細把前事都講透後,那百蠻眾弟子和錢萊這才明白為何先前乙休會表現的那般奇怪,原因卻都於此。

  當然,大方真人既早看出那龍猛有詐,那麼即便此時無有公孫道明講述其中內情也自然都是早知,他之所以又讓其把事情講明,卻只是為了讓百蠻眾弟子明白罷了!

  見眾弟子面上全都恍悟,乙休便也不再拖延,大手往下一抓發出五道金光長虹去把那下面湖面上浮沉的龍猛復抓起空中後,面『色』凜然便就與他沉聲道:“按說以你這孽障大膽妄為竟敢意圖算計於我,我本該揮手將你形神俱滅以懲你惡,不過念你只是心弄狡詐,倒也沒有起心欲害我等之意,我便也不為己甚放你們一碼!

  但死罪可滅,薄懲卻是必須,你這朵血焰金蓮我便與你收了,若是你還有不服,可去回山稟告你那師尊尋我說話,老駝子我隨時接下,去罷!趕緊與我走的遠遠的,再不要我面前出現……”

  說著話,老駝子大袖一揮,一片金霞暴閃處,那龍猛與公孫道明,卻已被他給拂甩出了數里之外,且身上禁制也消。那兩人不敢回頭,齊齊駕起遁光便急急遠遁離去。

  而後面乙休的面前,卻餘下一朵三寸金碧蓮花,空中虛虛浮載,精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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