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綠袍 作者:似雪衣冠 (連載中)

 
patricklcw3 2010-12-19 11:18: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0 49233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4
86 計所獲,險漏寶,星華昊天

  大袖一拂處,那龍猛與公孫道明便被乙休給甩出數里之外,狼狽逃去頭也不敢再回。而回目再看神駝,其面前卻正有一朵大約三寸,金碧閃閃的精巧蓮花空中虛虛浮載,放『射』毫光。

  眾人全都矚目間,那乙休便哈哈一笑,宏聲道:“小泥鰍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意圖老駝子的眼皮底下搞怪,如今略施薄懲,他卻是偷雞不成反蝕米,無端被我收了一件魔道至寶。呵呵,這血焰金蓮可是神劍峰老魔的獨門法寶,雖出魔教但威能卻是神妙的很,也不是隨便可得之物。

  眾位師侄,若是你們哪一個想要此寶,也不怕日後因此寶給你們百蠻山惹禍,與那神劍峰阿修羅魔宮一脈生出爭執,那此寶師伯我便賜與他了,有人敢要嗎?”

  說著話,他的那雙神目又炯炯向眾人看去。

  聽得其言,那眾弟子皆暫未答處,米明娘心中卻是一動,電轉思量一下抬步就往上前,迎著乙休目光含笑便道:“乙師伯,若您老人家真個不嫌師侄貪心,那這朵血焰金蓮我卻想舍個

  臉皮向師伯您討要,不知師伯可願賜與師侄?”

  “哦?明娘師侄想要此寶?”乙休頗覺意外的看著米明娘道。

  “不錯,明娘確是想觍顏向師伯討要此寶,只不知師伯可願賜寶?”米明娘再是沉穩答道。

  乙休目光微微閃動,便若有所思道:“我即說了你們誰要予誰,明娘師侄想要自然要給,等下待處理了這血蓮內封困的妖嬰內丹諸物你便可把此寶拿走。

  只是這裡師伯還想多問你一句,師侄你向我討要血焰金蓮,卻真是想留作自用嗎?”

  “不是。”米明娘搖搖頭,便恭聲笑道:“師伯慧眼無雙,弟子這點小心思卻果然瞞不過您,不錯,這血焰金蓮乃魔道至寶,弟子卻是用不上它。之所以向師伯您厚顏討要,卻是想把此物帶回送與師兄唐石,我那唐石師兄卻是承繼了家師的百毒一脈***神通,用起這血焰金蓮來,卻正是再合適不過。

  只不過血焰金蓮乃是師伯所收,明娘想從您處討來轉送師兄,這個便宜人情卻佔的大了些,還請師伯不要怪弟子用心不恭,不要見罪……“

  言罷!她又是與乙休深施一禮。

  而乙休聽得如此,又是擺手大笑處便說道:“不罪,不罪,原本我收這血蓮也只是一時見獵心喜,卻沒想過此寶與你們這些名義上身處魔教,***上卻全出佛道的晚輩們並不相合,所以才猶豫著不知應該給誰。現今明娘你已給此物尋到了合適之主,也免得師伯我空舍個老臉奪人法寶卻難以發揮奇效,如此甚好之極,又何言見罪之說?就這麼說了,待等下我助你們取出血蓮中封困的那些東西后,你便先將此物收起,等回去交給你那師兄便是。”

  明娘自是恭聲謝過。

  老駝子便探手收過蓮花,運神功抹消了這血蓮中原本由龍猛祭煉的神識印記後,便就再施法催使此寶,從中取出了那封困的兩怪妖嬰及七顆內丹元珠來。

  至於為何是七顆,卻是除了萬載妖蚿的六顆外,卻還有元鼉妖嬰口中所含那顆,且比之妖蚿六顆,元鼉的這一顆品質還勝許多,差堪就可比之那百蠻山老祖的乾天火靈珠了,靈效妙用一時也說之不。

  當下,繁文細節也不說,總之經過乙休親手取出親手禁制之後,那本還是猶余靈『性』的妖嬰元珠等物便全都是失了靈智,被米明娘一一收起,放入寶囊,至此,百蠻眾弟子這一次的小南極之行,也終於竟得全功,明娘心中默計,便共計有,瑤池玉蓮一池,其效此前自己向眾同門講解過,並現今已結出一顆蓮實,雖尚未熟透難以計算蓬實幾顆,但看其蓬包卻足有三十餘個,想待真個成熟時供自家百蠻山上下每人一顆也都有餘。

  至於蓮花蓮藕就不用說,其數是多矣,足夠得百蠻山應用。

  萬載寒蚿妖嬰一尊,內丹元珠六顆,那妖嬰之效此前師伯乙休也曾講過,雖對己等人身修士無用,但將其帶回山去,把它交到師尊手中再賜下紫玲、寒萼兩位師妹或許卻有大用,那兩位師妹體內可都蘊含天狐血脈,也算的異類修士,想必由她們吸收煉化妖蚿元嬰,卻多半都有可能大增功行。

  至於那六顆內丹元珠用處可就多了,即可分與眾同門練成法寶,也可將之作為冰寒至寶培育移植過去的瑤池玉蓮,用處多的很呢!卻是因那妖蚿乃是秉千萬年純陰之氣而生,內丹元珠之效不下於冰蠶,故米明娘方會忽做此想。

  畢竟那萬載冰蠶雖同樣也可培育玉蓮,但其畢竟也是生靈活物,若長達數百年的噴吐丹氣營造冰境,其卻總有疲憊之時。而用妖蚿的內丹元珠卻就毋庸此慮,這卻也是米明娘剛剛才意外想到的。

  妖蚿所遺皆有其用,同樣的那元鼉所遺卻也是大有用處,元鼉屬『性』正與妖蚿相反,乃是秉承了千萬年純陽之氣地底所生,故它的妖嬰,帶回山去給七師弟商風子和十五師弟火無害兩人煉化也合用,也可大增兩人法力。

  還有那顆元鼉內丹元珠,此物之用明娘就不敢妄行自斷了,畢竟它之珍異可堪比師尊的乾天火靈珠,這等至珍之物還要交給師尊做主,她這裡卻全無妄斷之心。

  此外除以上諸物外,還得師伯乙休賜下一件魔道至寶血焰金蓮,正好回山交給師尊賜下與三師兄唐石。如是,此次一行所獲頗豐,也真個未虛此行。

  而待心中細細盤算過以上這些珍物之效,米明娘再回首望處,向那正與眾同門說話的乙休恭聲道:“師伯,此次多蒙您大力助弟子等剷除妖物,得多珍物,那些虛言道謝之語弟子等也就不再多說了。總之日後師伯但有何差遣效力處,弟子等定傾心全力,萬死不辭。”

  “師伯日後但有差遣,我等定傾心全力,萬死不辭……”

  余等眾弟子便也齊聲同喝,躬身施禮。

  “罷了罷了!不必如此的意態肅整。”乙休擺手笑道:“只要你們這些娃娃修持無憂,不遇凶險,老駝子我看眼裡就極歡喜了,也就自覺沒有白白費神。如今此間諸事已了,你們可是準備就此回返中土嗎?”

  “不。”

  明娘再又搖頭,便答道:“回師伯話,此間諸事雖了,但弟子等暫時卻還不能立返中土,卻需正如此前所往般往不夜島一行,與那不夜島主交代一下錢萊拜師之事。”

  “嗯!這卻也是正理,收了人家之子為徒,確也需向其父交代一下。也罷!老駝子幫人幫到底,便也隨你們同往不夜島一行吧!否則據我所知那不夜島主錢康卻也是個破為崖岸之輩,萬一到了那處因你們百蠻山的聲名再令他心有別意,既然其後無憂大礙但也就怕為不美。但有我陪你們同去,想必以我這張老臉那錢康還需給我三分薄面,能先坐下說話事情就較易解決了。”乙休點點頭便又說道。

  明娘大喜,便又再度謝過神駝,然後招呼眾人準備離開光明境前往不夜島。

  不過還沒等眾人啟行,那錢萊卻就接口道:“師傅師祖且慢,弟子卻剛剛想起一事,險些失落一件至寶,還請師傅師祖稍待片刻,待我下去取寶。”

  眾人驚奇處,唯獨乙休便恍悟道:“可不正是,許我們都是大手大腳慣了,卻忽略那凶物殘骸上還有許多珍物,妖蚿乃是軟體妖蟲倒還罷了!可那元鼉可是前古毒龍,脊骨之上可應正生有許多脊骨龍珠,或夜明或辟毒,或辟塵或分水火,等等皆有其效,若將之取出,便放洞府之內照明辟塵也好。小孫兒,你說的便是這些寶珠吧?”

  不料聽得乙休之言後,錢萊卻是搖了搖頭,答道:“回師祖,孫兒說的寶物卻不是這些龍珠,而是一件珍異的別種異寶。待等下孫兒取出時,師祖見了就知。”

  “哦?你這娃娃還賣起關子了。”乙休笑,便擺擺手道:“那好那好,你去你去,師祖就這等著你去取寶,卻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好東西?”

  錢萊點頭,再回目請得師傅明娘允可後,便就降下遁光一頭分水扎進湖底,而長輩上面停遁注目處,就見得他下去後湖水立時滾滾翻波處,卻便有許多血水股股上湧湖面,把本已通紅的大湖溶染得如血池一般,想是因錢萊下面剖開妖物遺骸所致。

  又再等了一刻鐘左右,終隨著嘩啦一聲破水聲響處錢萊再度分水飛出,回至空中向明娘獻上一些東西恭聲道:“師傅,這便是弟子從那妖蚿遺骸上取來的兩儀返天鏡,以及從元鼉遺骸中刨出的二十四顆龍珠,現交於師傅處置。”

  星華昊天鏡?眾人齊齊一愕,便就向那錢萊手中的寶鏡看去。

  就見此境橢圓,式樣拙古,除中間鏡面晶瑩明澈,照影極清外,周圍鏡框及鏡背之上卻皆刻有七孔八竅,日儀月軌,並有星圖對迎天上二十八宿星象星位,單看賣相之佳,已不上官紅的留影寶鏡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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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知過去,效未來,崑崙重寶

  星華昊天鏡。一面由錢萊取之妖蚿遺骸,並獻與其師米明娘的前古寶鏡,頓就惹得眾人全都矚目,齊齊看去,尤其那手中已有了一面靈效非常的照影寶鏡的上官紅,是看著這面賣相之佳不自己寶鏡之下的昊天鏡好生好奇,便就忍不住張口問道:“錢師侄,這面星華昊天鏡是個什麼來歷又有何妙用?你若知道卻與師叔說說如何?”

  “這……”錢萊的俊臉有些微紅,稍有些為難的答道:“回上官師叔,弟子只是日前聽那龍猛與公孫道明閒談時曾提過妖蚿手中這面寶鏡,知道其是上古異寶,名為星華昊天鏡,但具體有何妙用弟子卻並不知詳,只是聽那龍猛似曾隨口提過一句此鏡可破隱跡遁法,但也是說之不詳,餘下是否再有妙用就不知道了。”

  “嗯!”上官紅點點頭,溫柔一笑道“師侄不必過於拘謹,與師叔說話何來什麼見諒之言?你能從那龍猛隨口一語中就記得尋找此寶,已是足見心思縝密。只是我卻有些好奇這寶鏡的破隱之效比之我照影寶鏡如何?哪強哪弱?”

  說著話,她又是仔細向那寶鏡細看。而余等眾同門聽她一說,心中卻也同起一樣的心思,都猜想此鏡比照影鏡誰具靈效?

  “不必猜了,若單論破隱照形,此鏡比不上你的照影寶鏡……”

  忽乙休旁一語,卻引得眾人全都轉頭,上官紅是驚奇道:“師伯,您老人家知道此鏡妙用嗎?”

  “嗯!”乙休點點頭,便就答道:“我也是適才聽錢萊報出其名後,思量良久方才想起此鏡的來歷與用途……”

  “那此鏡究竟是什麼來歷有何用途,還煩勞師伯講講,也讓弟子等增加一些見識!”上官紅也旁接口道。

  乙休自然答應,便就從明娘手中接過那面寶鏡,低頭看看道:“此鏡乃是傳自上古,曾列入古崑崙派一十九件鎮派異寶之一,具有無窮妙用,不過自從先秦時崑崙派道統逐漸衰落,此寶便與其派其餘一十八件異寶同遭失落,已兩千餘年未曾現世,卻沒想到原來這寶鏡竟流落到了這極地天邊,落入萬古妖蚿之手……”

  說著話,老駝子撫摩寶鏡卻也似有些幽懷思古之意。

  見其如此,眾弟子便誰也沒有接口驚擾,任由老駝子幽懷思古。

  不過乙休也未幽懷許久,略頓了頓便又接著講道:“據我所知,星華昊天鏡的妙用之一確是如萊兒所說,有破隱照物之效。不過此卻非是寶鏡唯一妙處,靈效也非極致至妙,如遇上似峨眉、青城等玄門正宗遁法禁制,或佛門正宗佛法禁制,它便照破不出,比不得上官師侄你那照影寶鏡任何派遁法都可破解,萬般禁制都可照形……”

  聽得至此,眾人這才明白乙休適才為何說昊天鏡比不上照影境,而上官紅是心中一動,便就接口道:“眾位同門,你們可還記得那日我們才至此間隱身側觀那妖蚿動靜時,妖蚿醒來時也曾拿起一面金鏡自顧照影,應就是這面寶鏡。當時我們還以為它是顧影自憐,現想來,它卻是察照我們行跡,想是那時它便已經隱有所覺,懷疑四下有敵人隱形,只是限於寶鏡靈效有限,卻沒有立時破解我等的隱法……”

  “不錯。”米明娘點點頭,便也接口道:“聽八師妹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確有此事,看來當時確是如此,我等僥倖沒有被妖蚿立時看破,否則後來援手萊兒時,怕也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眾同門便齊齊點頭,都到當日卻是僥倖。

  不想,他們這些話卻激起了旁邊一人的不滿,就聽得那乙休沉聲一哼,引得眾人矚目處,老駝子便繃臉沉聲道:“什麼僥倖?這世間何來那許多僥倖之事?你們之所以沒被寶鏡照破行跡,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們施展的遁法神妙之故。

  若我所料不差,你們七人當時隱身側所施用的遁法,應就是五行遁影之術吧?”

  眾人一聽老駝子如此不滿,心念轉處頓就都明白了其故,米明娘便笑道:“師伯神算無雙,弟子等心甘拜服,當日弟子等施展的隱身之法確是那五行遁影神通。”

  乙休點點頭,傲然道:“這便是了,想你們所用那五行遁影之術也是我五行一脈不傳之秘,正是正宗的玄門隱跡神通,論神妙半分也不那峨眉青城或佛門正宗佛法之下,你們用此術隱身,又怎麼可能被這靈效未達極致的昊天鏡所破?那不是你們僥倖,而是我教神通高妙,可都明白了?”

  “多謝師伯指點『迷』津,弟子等都明白了。”

  百蠻眾弟子又齊齊躬身,老駝子臉上神情這才略和緩了,原來他對師門道統卻也是看得頗重。而待任由這老駝子得意片刻,眾人才又追問寶鏡還有何種神效,乙休便又把這寶鏡重要的一項神效與眾人說明,眾人聽罷才知厲害,這才知道星華昊天鏡若是真用的好了,其妙用神奇遠非別物可比。

  原來星華昊天鏡之所以能列入古崑崙派鎮山一十九件至寶之一,它大的用處卻不照影,而於“知前效後,朔古望今。”。也就說,此鏡可以把過去未來之事由境中現出,供鏡主體察天機,廟算施為,若是用要緊之處,遠勝三教中任意一種術數神通之上。

  只不過此鏡之效雖堪稱逆天,但真要行法施為時,鏡主卻也要大耗元氣,有損修為,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使用之物,真要使用時需無比慎重。

  且這裡所說的大耗元氣有損修為指的永久的耗損,並不是暫時耗損隨後便可恢復那種,乃是修士根本的元靈精氣。例如鏡主使用寶鏡察觀十年後所將發生的事情時,那麼他所催使寶鏡所消耗的元氣及法力,消耗一成就是一成,損失百年就是百年,絕不是待停用寶鏡後費個三五月時間便可恢復的。

  故此休看這寶鏡妙用無邊,但使用起來,卻是不是普通修士所能損耗得起的。畢竟無論對哪派修士來將,其數百上千年點滴蘊養的元靈精氣和法力都不是輕易便可得來,那需經過長久的納吐修持方可逐漸精神,豈是開玩笑的?

  而使用寶鏡順耗的法力也是有一個比例來衡量計算,要用寶鏡前知後曉,那麼鏡主修為低也要達到散仙階,且以察觀過去未來的年景時間計算,欲知一年後之事,便需損耗一個散仙十載吐納之功的元氣法力來催使寶鏡,十年後的未竟之事,那便是百年的元氣法力消耗,當然若換了地仙,因等階的差別法力損耗也會有所縮減。

  但無論怎麼說,此鏡也絕不是可任意輕用之寶,靈效雖妙,卻需慎重。

  如是,待眾人全都明白了寶鏡之效後,那乙休便就把昊天鏡交還明娘,明娘謹慎收起後,一行人便離開光明境,直往不夜島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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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不夜島,會錢康,出身百蠻?

  “眾位尊長,前方再走百十里遠,就可看到不夜島所的天外神山了……”

  小南極浩瀚碧海之上,那站一片畝許金霞上的錢萊手指前方,便就向身後的乙休明娘等多位尊長指路道。

  那眾人聽後全都點頭,便隨口閒談又向錢萊詢問起不夜島的景物來。說著話,片刻之後遁光便又向前飛出三數十里,隱隱,那海天頭處便已現出一座瑤島玉城來。

  不過,正當眾人全都聚運目光遙遙觀察那島城細晶時,其中那天生神目,慧眼利的米明娘卻驚異一聲,便就道:“不對,那島上似乎正有人鬥法,且看上去場面也極宏大,似乎人數還都不少。萊兒,你父那不夜島平日裡可曾有甚強敵嗎?怎會惹得如此多人齊至來犯?”

  錢萊一聽,臉『色』立變,便就緊張道:“師傅您看仔細了嗎?那島上確是有多人正鬥法?”

  “嗯!”

  米明娘知這徒兒是心切情急,便也未以他的疑問為忤,再又點點頭道:“師傅確是看到有多人鬥法,此事絕不會有錯。”

  錢萊這才醒起自己適才一問對師頗有不恭,忙立時惶聲請罪,被米明娘含笑溫言撫慰後方才又道:“我家這不夜島乃是這小南亟亟邊兩大天外神山之一,與那妖蚿盤踞的光明境相同,島上也都生滿了許多極地特有對修士大有助益的仙草靈『藥』,又因地處與那氣母磁圈那邊的小南極四十七島只隔一道磁圈,故平日裡便多是引得那四十七島上的散仙妖邪及海底各種精怪窺視妒恨,時常便有修士或海中精怪錢萊攪鬧,意圖搶佔勝景盜取靈『藥』。

  既然師傅已看到那島上有人鬥法,想來便又應是有人上島攪鬧,不是磁圈那邊四十七島上的散仙妖邪等,那便定是這海底的精怪聯合來犯,總之敵人不會出於這兩者之外。”

  眾人聽錢萊這麼一說,這才知道原來這不夜島卻也非是平靜無爭之地,休看沒有如中土那般三教相爭的連場大鬥,但為了爭奪勝景靈地,想日常爭鬥卻也是所難免。

  卻也難怪,畢竟真要細說起來,這小南極氣母磁圈的內外碧海之上,是勝景靈奇的仙山洞府便就是光明境與天外神山了,兩者都位處磁圈之內,同都是終古光明,城開不夜,每隔九百六十年,只有一二日的黑暗。若能長居兩地,採摘那兩地仙『藥』靈草等加持修為賞玩美景,那真個是逍遙自快樂非常。

  故此,便如那峨眉派強奪紫雲宮般,如不夜島這等洞天靈符,卻哪個修士不想佔取?哪個修士不想長據?

  也幸虧那島主錢康也算的上是一位海外地仙宗師,修持將近千年神通也頗廣大,雖多遭群敵窺視攪鬧但也還抗的住據守仙島,至今猶無人能從他手中佔得便宜。否則若換個神通道法稍微弱上些的修士佔了光明境,這群敵環窺強者為尊的邊遠極地所,怕不夜島就真不知要換上幾任島主了。

  而暫不說這不夜島是如何勝景靈奇,再說那眾人聽得錢萊道出敵人是不出那兩方後,米明娘點點頭,便就轉臉與主持遁光金霞的乙休恭聲道:“師伯,錢萊既為我徒,我們與那不夜島便是一家,如今正好恰逢其會至此,那就請師伯加速遁法快些過去,且助那不夜島主御抵群敵……”

  乙休自然頜首,便就加催法力催使遁光,再過片刻後,便又趕出數十里去,距離那瑤島玉城也只有十餘里遠,那眾人慧目也早都看得那瑤島玉城上的光景了。

  果然,就見那島城四外海面波浪如山,直上千百丈處,上空數十里卻是一片妖霧『迷』漫,間有寶光劍氣閃動,許多奇形怪狀的妖物時隱時現,上下飛騰,大都三數十丈以上。而島岸玉城之上,也都散立著好些道裝男女,各指著一兩道飛劍、法寶,向上抵禦,島外有一片極長大的青光,防護外層,遇有妖邪沖上,便即擋退。雙方鬥得正急。

  錢萊見此,便就轉頭請命想當前衝去,前往尋其父母家人通報聯絡,不過那米明娘怕他***過去被那眾妖物所傷,便就搖頭不允,沉聲道:“既已到了,要見你父母家人卻不用急,待為師及你眾位尊長逐去此間妖物後,還怕見到不你的家人?此刻稍安勿燥,卻看為師及你眾位師叔驅逐妖物……”

  說著話,她又轉頭向乙休恭聲道:“師伯,此次便不老您老出手了,且給弟子等略陣即可。”

  乙休也無異議,點點頭便含笑觀陣。米明娘便就招呼一聲,搶先飛去便就手掐靈訣向前一揮,頓時間,一座七『色』七層,彩焰千重的金幢寶相便就應指飛出,比電還急,當時長大,矗立空中莊嚴偉麗處,每層祥光中便各『射』出一片極強烈耀眼的精芒光氣,往那空中精怪從中便就『射』去,上下交織,霞彩萬道。

  這一下,那些隱現於空中妖物中的那些數十上百的妖物樂子可就大了。七寶金幢是什麼物事?那是西方極樂世界的揭波提大德尊者轉生此界後攜下的降魔至寶,威能克妖邪,連萬載妖蚿那等上古妖蟲被它佛光精芒一照都要立受重傷,狼狽而逃,有何況眼下這些功行遠不及妖蚿的海底精怪?

  於是七『色』精芒電光交織四『射』處,那空中眾精怪逃得稍慢一點的,便全被精芒寶光『射』中,立時受傷當即煉化,不管它有天大的神通萬般的變化,但只要沒有可與金幢想抗的同級法寶,那真就是挨上死碰著亡,見機稍慢一些便會化灰橫死。

  就聽得聲聲怪叫慘嚎處,一眨眼那空中數百精怪便被滅除數十隻,七寶金幢給清出數里的空處,四外都是紛紛遁逃的精怪遁影,待其後百蠻眾弟子的飛劍、法寶紛紛放出四下合圍時,那些精怪卻已都被七寶金幢之威給嚇破了肝膽,群起怪叫連天,有那不少生『性』靈敏的,是早看出這突兀出現的這些人放出的法寶飛劍都是威能至大的奇珍異寶,絕非己等可以抵敵,便紛紛口吐人言,哀求饒命。

  明娘等人聽其等服軟,又見眾精怪除有一半生得特別長大凶惡而外,餘者多半具有人形,便也就不想多做濫殺,便就大喝道:‘無知妖物!盤踞這等仙山靈境,得天獨厚,還不知足,竟敢興妖作怪,來此擾鬧。本應全數誅戮,姑念天心維善,我便不為己甚放你們一回,日後若還不知教訓,再撞到我手定殺不饒,去吧!福禍與否,還看爾等日後自行……”

  說著話,眾人便就收斂寶光,不再圍困那些精怪。而那些精怪早被七寶金幢一擊嚇得心膽俱裂,此刻見敵人收寶哪裡還敢強頸?紛紛急飛『亂』舞處便就惶然散去,四下奔逃,頃刻無蹤。

  眾人見此,便就同都一笑,正要轉身回去招呼錢萊下去通報,卻見那下面瑤島玉城上早飛來兩個男女修士,身後跟著好些徒眾,直向眾人迎來。

  那錢萊上面見得,便就高呼一聲:“爹娘!‘飛身迎去,眾人知為首兩人便是錢康夫『婦』,便就等一旁,容他們父子家人說話。

  那不夜島主錢康是個羽衣星冠的中年道者,其妻也是一位雲佩霞裳的中年美『婦』,夫妻二人見得愛子忽從對面援手一行人中飛身過來,便同大喜,匆忙與錢萊說了兩句,便就叫愛子引見同來眾人,以謝對方救助之恩。

  於是那錢萊便就把錢康夫『婦』引到眾人對面,先介紹過自家爹娘後,便就向其父肅然引見道:“父親,大方真人你應該認得吧!記得前次你往中土參加那峨眉開府大典歸來後,還曾與孩兒多次提起過神駝之威儀威風呢!”

  錢康忙上前施禮,便就急上前笑道:“大方真人我當然認得,前次再峨眉山時便早就仰慕真人威儀,只是無有機會得幸一晤,沒想今日山居忽遭群敵來犯,卻蒙得大方真人駕臨解圍,錢康真是驚喜之至,稍待一定請真人小予薄面,到宮中容我好生招待盤恆……”

  說著話,他便極是鄭重的給那乙休稽首為禮。

  乙休也是含笑還禮,與其客氣寒暄了兩句。

  而待他們寒暄過罷!那錢萊便旁笑道:“爹爹,你只知大方真人威儀赫赫,卻不知這位真人卻已經是孩兒的拜師伯祖,現今與我們不夜島也算是一家人呢?”

  “什麼?師伯祖?”

  錢康大愕,直愣了一下方才大喜回神,忙轉臉向愛子道:“萊兒,大方真人這麼竟成了你的師伯祖?快給為父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說著話,他臉上的喜『色』已是難抑,心中直覺愛子是機緣到了,竟與這威震三教的神駝乙休扯上了關係,這愛子日後修道途中,可就相當於多了一個硬得無可再硬的大靠山,真真是驚喜之極。

  錢萊再笑,便就答:“大方真人之所以會成為孩兒的師伯祖,自然是因為孩兒已拜得明師,且師門與真人也有淵源,才稱伯祖。父親,且過來容孩兒引見拜師尊……”

  錢康忙又隨著愛子的指引看去,就見愛子來到一個怪相奇姿,黑衣道裝的女子面前肅容道:“爹爹,這一位就是把孩兒從那萬載妖蚿之手救下,並恩錄孩兒入門的百蠻山仙姑米明娘,也正是孩兒的拜恩師。”

  錢康便就稽首,面容一整欲要上前與愛子師尊答謝寒暄,可還沒等答謝之語出口,忽然間他卻神情一僵,直看著米明娘愕然道:“道友是……出身百蠻山?那中土苗疆的百蠻山?”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5
89 設盛宴,待仙賓,錢康賜寶

  “道友是……出身百蠻山?那中土苗疆的百蠻山?”錢康神情僵澀,勉強持住臉上一絲余笑,便就向對面的黑衣女子澀聲聞道。

  “不錯。”米明娘點點頭,便語音清亮的打破了這不夜島主僅餘的一絲幻想,肅然道:“貧道米明娘,正是出身島主所言的中土苗疆百蠻山,師承教祖綠袍,這裡攜幾位同門見過不夜島主了……”

  “我等見過不夜島主……”其後的裘芷仙司徒平等六人便就齊齊施禮,同聲招呼了一聲。

  “不敢,不敢……”錢康急忙還禮,心念急急轉處,便又壓下心中繁雜思緒便言道:“眾位道友遠道而來仗義援手,還有大方真人一併同行,貧道迎之真是喜出望外,不勝歡悅。空中罡風高寒不是說話之地,且先請諸位仙賓賞面小坐,容錢康整治席肴,以待仙賓如何?”

  眾人自不會推拒,原本他們此行就是為了來與錢康通報商榷,於是略加客氣退讓後,便錢康的當先帶引下,將下遁雲,隨其往不夜島落去。

  這不夜島早說過也是天外神山所成,地質與光明境也堪彷彿,下到島上,便先是一片約有數里的五『色』地面,全是由五『色』珊瑚結成,細潤無比,其平如鏡。四外生著不少大約兩三抱的珊瑚樹,瓊枝丫權,奇輝四『射』。

  過了這片珊瑚叢地,前面便現出一座十餘丈高大的迎賓金亭,四外皆是花樹環繞,高臨碧海清波,如處亭中可看得近岸一帶有不少翠玉奇礁,鏤空秀拔,孔竅玲瓏。風水相搏,會成一片『潮』音,洪細相間,彷彿黃鐘大呂,蕭韶疊奏,音聲美妙,好聽已極。

  眾人一路賞玩風物,那金亭***,瑤草琪花,仙山樓閣,靈禽海獸等等奇景也不用細講,與光明境同樣是雄奇壯麗,魚龍曼衍。片刻後,賓主雙方便已瑤島中心處的一片數十里連綿仙闕主殿之內,與錢康夫『婦』賓主落坐。

  而待招呼門人弟子給眾人奉上仙茶後,那錢康起身告了聲罪,便就道:“今日諸位仙賓遠架光臨,本是鄙島無上之喜,偏不巧恰逢海中群敵齊來犯境,倉促迎敵處,錢某夫『婦』這一身裝束卻非待客之禮,還請各位仙賓略品淡茶,容我夫『婦』回去換身裝束,再來正禮招呼仙賓。”

  說著話,他那夫人也都離座起身,與其夫一併向眾人告罪。

  眾人聽聞,自然知道他夫『婦』託詞,不過對其間用意也都心明,自然也便無人點破,由乙休頜首笑答無妨後,那夫『婦』倆便雙雙離開大殿,轉往後殿去了。而離開大殿之前,那錢康卻也並沒有著意遮掩的向陪坐其師與眾位師叔席末的錢萊使個眼『色』,錢萊點頭之後,便也起身向米明娘告了聲罪,得到允許後尾隨父母前往後殿去了。

  而見他們一家三口齊齊離殿,那米明娘轉頭與上首的乙休相識一笑處,便都知道這是錢康夫『婦』去後殿盤問愛子拜師之事去了,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乙休與明娘等人自然不會意,便仍安穩的坐殿中品茶說話。

  不說前殿眾人安穩閒談,回首再看錢康夫『婦』轉到後殿,便就於一間偏殿內叫過已隨後跟來的愛子錢萊,沉聲道:“萊兒,你卻與為父仔細說說,為何離島數日卻就拜了一個師傅回來?且還是出身於中土百蠻魔教的師尊?”

  錢萊一笑,便就答:“父親且不要著急,容孩兒細講……”

  錢康點點頭,也不催促便直視愛子聽其有何話講?

  “父親,您老人家只是百蠻山乃是中土魔教,但您可知道?我那拜師尊及眾位師叔都是何等樣人?身懷何等神通有何法力?又為何會與師祖大方真人伯侄相稱?”

  錢康自是不知,但從愛子這幾句話中,卻就已聽出幾分奧妙,便也笑道:“幾日之別,竟還和為父弄起玄虛來了。閒話少講,且快說說你那師傅有何神通?又為何和乙休伯侄相稱?”

  錢萊也笑,便不再賣弄關子,而把那光明境中之事全講了一遍,尤其強調了其師米明娘和其六位師叔全都身懷佛道眾寶,連那萬載妖蚿也都不敢正面迎鋝其鋒之事。

  錢康聽罷!微微皺眉思量片刻,便就徐徐道:“如此說來,你那師傅雖是出自百蠻,但神通道法卻全是仙佛正宗,且那件能放出七『色』寶光的寶幢我也聽過,若猜的不錯,那應該是青蓮域閉關千年的前輩神僧大智禪師第一降魔至寶七寶金幢,卻沒想到竟會落百蠻修士之手。嗯!這般看來你這師傅拜的也未必就沒有道理,或許來日也將成為我不夜島度劫之機。也罷!如今師徒名分已定,若急於再起別念也不和時宜,況且還有一位神駝乙休座,這師傅,萊兒你暫時就認著吧!”

  “父親,這話怕有些不妥吧!什麼叫暫時認著?孩兒豈是那背師逆祖之徒?即拜師尊,自然要全心奉侍師門,一意效力百蠻,豈能有什麼暫時永久之別?”錢萊神情一正,便就肅然與其父道。

  “就是。”錢萊之母也旁接口道:“萊兒此言說的才是正理,要知三教修士皆尊師道,豈能似你父那般心存不誠,此事母親同你一心,別聽你父那些明哲保身之言。”

  說著話,這美『婦』人是白了丈夫一眼,弄得錢康只得苦笑,卻是無言以答。於是一家三口再說幾句,便又齊齊回到前殿,招呼乙休明娘等眾人。

  一刻鐘後,前殿盛筵已設,賓主雙方入席就座,言談笑語推杯換盞幾輪候,錢康便就落盞發問,向那米明娘道:“米道友,此次道友和諸位同門遠涉至此,剷除妖蚿,為小南極億萬生靈除一大害,現今大功已竟,卻不知諸位道友接下來行止如何?可有意於那光明境開闢別府,常駐此間嗎?”

  聽得此問,那眾人便就齊齊住盞,等待明娘回答,連那乙休心中也都好奇,直不知那百蠻山的老魔頭把弟子遠涉遣派至此對戰妖蚿,為的究竟是什麼?

  米明娘一笑,便就答:“遠涉至此剷除萬載妖蚿,卻不過是家師綠袍教祖令我等行道歷練之意,至於那光明境直至眼下我百蠻也還無意佔取,至於那光明境如此歸屬,家師此前早都算定,怕用不了多久中土便會有人前去奪取,暫時卻與我百蠻無緣。

  如今此間諸事已了,我等眾同門待島『主席』撤之後卻就要告辭回返中土,回返百蠻了。”

  “這麼急?諸位道友卻不能多留幾日,容錢康好生招待一番嗎?”錢康又道。

  “怕是不能。”米明娘搖搖頭,又答道:“中土事宜較多,前數日我便已接到教祖傳柬,叫我等事了之後速返中土,島主這番美意,恕我等便只能暫謝不恭了。”

  “這樣……”錢康點點頭,思量一下便徐徐道:“既然諸位道友急返中土,我這裡便不再強留了,只是小兒已拜道友門下,如今道友要走,小兒他……”

  “父親,師尊即返中土,孩兒自然也要隨行,卻正要隨師尊同返百蠻參拜山門,此事便不用再思量了吧!”錢萊忙一旁接口道。

  聽得此言,明娘暫先不答,卻轉目去看錢康。

  而錢康皺眉思量一下,便也再點點頭道:“萊兒之言也是正理,確是迎隨米道友同返山門參拜道統,也罷!只要米道友不嫌你道淺力弱,多添麻煩,為父就應允你隨時前往,也好增長些見識。”

  錢萊大喜,便就轉目明娘堅持隨行。

  米明娘也不虛辭,便就含笑道:“萊兒天具慧『性』,根骨也都奇佳,我對這弟子著實是喜愛的緊,也正想攜他同返百蠻。錢島主且還請放寬心,只要我百蠻山山門猶存,我便保令郎一個來日天仙大道。且我那恩師教祖綠袍是喜萊兒這等靈慧幼童,只要待其來日回返百蠻山拜見師祖後,或許還有大機緣大好處等著他呢!”

  錢康點點頭,再又說了些致謝託付之語,也都不用細講。那錢萊則是童心未,便仗著師尊寵愛接口道:“師傅,師祖會給我什麼大好處大機緣嗎?弟子很是好奇呢?”

  米明娘一笑,搖頭未答。但旁邊卻有一人宏聲道:“可敵千年吐納之功的廣成金丹,便是孫兒你的大機緣……”說話的卻是那神駝乙休。

  “廣成金丹?”

  錢萊及其父其母立時全都動容,皆都轉目向乙休看去。

  乙休大笑,便又道:“不用看我,我卻沒有廣成金丹給乖孫你,不過你那百蠻山的師祖綠袍老魔頭,手中這金丹可正多的是呢!十餘載前他可是把元江水眼的廣成金船給連窩端了,等孫兒你見了他後他若不予,師伯祖我給你做主尋那老魔頭理論去,不過以那老魔頭的『性』情,這金丹他多半不會吝嗇,孫兒你只管等著收取好處就是……”

  言罷!乙休又再暢飲一盞。

  而那錢康一家三口聽得乙休之言,齊齊驚喜中卻又微患得失,便又都向米明娘看去。米明娘見此也都含笑點了點頭,算是驗證了乙休之言。

  錢康心中大喜間,卻便就咬牙下了一個決斷,便就當著眾人之面沉聲向愛子道:“萊兒,你此行隨事前往中土,雖限於道淺力薄難為師門出甚大力,但卻也不可只受師門大恩而不圖效力,故此為了讓你來日也能有微效小力之處,為父決定,把這件寶物賜於你手,以裝你的行『色』。”

  說著話,他便也從寶囊中取出一寶,就手遞與愛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5
90 返歸中土

  不夜島主殿大廳之中,那島主錢康聽聞得愛子投入百蠻後來日有望從百蠻教祖綠袍那裡得賜廣成金丹,心中不由大喜,欣為愛子之機緣而歡喜,又為百蠻之豪富而震驚。但喜過之後轉念一想,他卻又生出一個念頭,怕愛子年幼道淺隨師到了那中土之後難為百蠻出力,易被他人看輕,急思之下便再是咬牙下了一個決斷,從身上取出一寶欲交給愛子,口稱欲壯愛子行『色』。

  但實則,他的真正用意卻是想讓那大方真人及愛子的眾位師長也當面看看,休看我不夜島位於天南極邊之地,但我不夜島卻也絕非是那等普通小門小戶的困苦修士,我不夜島主之子,也是有奇珍重寶隨身。

  當然,對於錢康於短短幾句話間便轉過這麼許多心思,別說是米明娘等百蠻眾人一時間沒有看得出來,便是那見多識廣的神駝乙休,也都沒有去想這錢康予子重寶其間還會有這許多用意。眾人的注意力,卻全都聚集了錢康手托之寶上面。

  就見這法寶形如一個千葉蓮花形的風車,當中有一小蓮房,中具九孔,式樣異常精細,托錢康掌中熠熠放光。

  那米明娘等限於識淺見弱,雖看得這法寶精細卻都不知其有何妙用,面上便都沒有動容。倒是那神駝乙休見多識廣,見得此寶便就一笑道:“不錯嘛!看來錢島主為壯得萊兒行『色』,可是連家底都拿了出來。你這件千葉神雷衝我早已是聞名已久,實物卻還是今日第一遭見得呢!”

  錢康點頭,便就笑答道:“真人目利,所看豈會有錯。不錯,錢康手中所持的正是千葉神雷沖,一件聊勝於無的小玩意,真人與諸位道友面前拿出實是有些班門弄斧了。不過為了聊補小兒行裝,錢康也只得當面獻醜了……”

  說著話,他便把那寶物再往前一送,示意錢萊接過寶去。

  而錢萊面有驚喜的謝過父親接寶手後,那錢康便又向米明娘等人含笑解釋道:“區區小物,讓諸位道友見笑了。此物名為千葉神雷沖,乃是我為防備抵禦那萬載妖蚿所煉的一件法寶,其質由氣母磁圈精氣和元磁神鐵費八十一年苦功而成。

  只要持寶人運集真氣,指點那神雷衝前面的風車,風車便會立時電旋急轉,當中小蓮房九孔中會有九股青白光氣『射』出,光華雖不甚強烈但所到之處不論是多麼堅厚神奇的銅牆鐵壁都不可阻擋,且妙的是此寶還可載人,用之穿行地底或銅山鐵嶺全可應用,可用之破解敵人重地禁制。

  當然,此寶也可單一用來與敵人鬥法,只要是五金之精所煉法寶被此寶青白光氣『射』中一點,挨著便即消融,還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講到這,錢康面上已是微微顯出傲然,言語中也不無炫耀之意。

  不過,雖眾人全都看出錢康的自傲炫耀,但其寶若真個如其所說那般神妙,即可載人又可全破五金之寶,那麼他這件千葉神雷沖還真個算得上了得,與峨眉派的那件九天十地辟魔神梭是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因此,待其言罷之後那米明娘便是含笑對其恭維推崇了幾句,惹得那錢康是得意。

  只可惜,錢康的這番賣弄法寶之舉若是單放米明娘等百蠻弟子面前,那麼此事倒也無妨,因米明娘等人多都是『性』情沉穩言談平和之輩,若無必要不會平白與人爭鋒難堪。但此時此地,坐席上的卻並不止是米明娘等人,卻還有一位神駝乙休大方真人座,以此老的高傲『性』情,又豈容有人他的面前如此賣弄手段?

  原本,因為愛屋及烏之故乙休入席之後,言談中對這錢康便也頗是和顏悅『色』,甚至他剛剛拿出神雷沖時還有意點出此寶之名,算是給錢康捧場。可沒想到,這錢康接下來的一番言辭竟是賣弄起來,就算你那寶物神妙難道就不能等到日後萊兒自行向其師等稟告妙用,非得要你錢康於此當面一一細講炫耀,連一點用途也不漏過?

  還說什麼五金之寶全可破,且不說這世間的珍奇重寶不計其數,五金材質的法寶神妙也都不是一一相同,區區一件千葉神雷沖就說破全不可信。但就算你神雷沖真能破五金之寶,可別的材質之寶也有的是,到時候遇上了你神雷沖又有何用武之地?何勞你如此賣弄?

  因此,微微不悅之下,乙休便忍不住要給這錢康一個難堪,但話未出口餘光卻看到那旁邊正歡喜持著神雷沖高興的錢萊,心中一軟,他倒也不好如以往對旁人那般不管不顧的便出言譏諷,正是猶豫之際,忽想及身上一物,便就眼中一亮將那物取出,引過眾人目光便笑道:“說及法寶,我這裡卻還有一物要交還給明娘師侄你……”

  “交還給我?”米明娘一愣,便就向乙休手中之物看去。

  乙休再笑,便宏聲道:“不錯,正是要交還給你,這件納芥九宮環,可是我來此之前你們那師尊綠袍老魔頭用玉柬傳發送於我手的法寶,轉為讓我用之沖度那氣母磁圈所用。哈哈,這老魔頭倒也細緻,不過也是小看了於我。難道沒有他的這件九宮環,老駝子我就會被那氣母磁圈擋住不成?

  總算老魔頭手段還算不弱,雖求援卻先送寶之舉於我頗是小看,但他這件費了四載苦功所煉的法寶,用來衝破那氣母磁圈倒也合用,也免得我多費手段。

  如今妖蚿之事已了,這九宮環我也懶得再用手段給他傳發回去,這裡便交還予你,等你回山後再當面交給那老魔頭吧!”

  說話間,這老駝子卻是著意那四載間三字上稍提音量,並有意無意的撇了那錢康一眼。

  米明娘等人的注意力全都聚集乙休所言師尊送寶之事上,卻都沒有注意到其間小節。但那錢康一旁聽罷後,心中卻又是微微一驚,目光便直直往那剔透精緻,小巧玲瓏的九個紅玉連環上看了過去。

  別人不知,他長居小南極還會不知?那間隔光明境不夜島與南極冰海的氣母磁圈是何等厲害?便是以他的神通法力想要穿行一次也需大費周章,須算準極光元磁的削弱時方運用種種手段穿過,偏人家那綠袍老祖遠中土不過運四載之功便可練成一件任由穿行的法寶,這等的神通手段,又豈是自己可以想像的?

  想到這,他那剛剛因神雷沖而起的那點傲然炫耀之心,不期然的便也都都消去,隱隱的也感覺到了那乙休的敲打之意。

  而乙休一旁也察覺到了錢康的變化,便也就不為己甚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又向那米明娘等交代幾句,便把這納芥九宮環交明娘之手,由她收起。至於歸途時如何穿越那氣母磁圈自不用多慮,他本就是準備和明娘等人一併返程。

  於是,待此事過罷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撤席之後,眾人待那錢萊又回後殿和錢康夫『婦』辭行之後,便就錢康夫『婦』的禮送之下出了大殿,離開不夜島起空中直往歸途飛去。

  至於錢萊,自然也返歸中土的眾人之中。

  話不繁說,待半日之後一行眾人米明娘催使的指南針開路下衝過磁圈,再飛離千里之外,那乙休便就示意眾人止住遁光,宏聲道:“行了,如今光明境諸事已了,再往中土雖算不上一片坦途,幾十萬里的路上還有許多海外散仙各路修士妖邪等,但以你們眾人的神通卻也不怕有何險阻,老駝子我便不與你們一路同返了,這裡便要離開自去尋訪一些海外故友去了,你們就自行返歸中土吧!”

  聽得此言,米明娘等眾人也都知道這神駝的行至向來是矯若神龍,見首不見尾,能與自己等人如此同處這麼久已是難得之至,便也就不再加意挽留,只紛紛上前再又謝過老駝子原來救助之恩,便就誠摯拜別這位師伯。

  其中又以那錢萊是不捨,他對這位豪氣傲岸的師伯祖可不是普通的尊敬,那簡直是欽佩愛戴到了極處,直稚氣的與這師祖說了好些話,方才難過的拜別師祖。

  乙休見他如此,倒也喜愛這孫兒的意誠,便就含笑安撫道:“孫兒不必如此,待你雖你師傅他們回到中土後,用不了多久師祖便會前去尋你,別忘了,師祖可還答應給你尋上兩件法寶未予呢!”

  錢萊這才欣然,又高興的***師祖。

  不過,他們祖孫倆這邊說話,卻忽又令得那米明娘醒起一事,心中電轉思量猶豫片刻,便又移步上前正『色』『插』言道:“師伯,此處我們分別之後,您老人家若是不急回返,卻不妨這海外多留幾日,待過些時日再返中土,免得萬一有人求到您的頭上,卻不免令您老為難……”

  “哦?這話卻是何意,明娘你卻仔細給師伯我說說?”

  乙休是何等樣人?即聞絃歌又怎不聞雅意?便就目光炯炯向明娘望去。

  米明娘也不遮掩,便就正『色』答道:“之所以此言,卻是因為弟子等此行回返中土後不會直返百蠻,而是要先往九環山一行”

  “九環山?”

  乙休一愕,隨即明白過來,便就道:“難道你們是要去給那赤身教主鳩盤婆援手撐腰?這話是從何說起?據我所知你們百蠻山與那赤身教可一向並無往來呀?怎麼忽然又扯上了關係?”

  米明娘自不會對他有所欺瞞,便就實言答道:“師伯可還記得當年大雄寶庫之爭,紅蓮魔君突然對我百蠻援手之事?”

  乙休聽罷!對此事前因後果便就瞭然,點點頭道:“這就難怪了,行了,此事我已有數,九環山之事按你們百蠻山自己的行事去做,師伯這裡你們就不必掛心了。”

  米明娘點頭,自然知道這師伯既然有數自然不用己等擔心的道理,當下雙方就此分向兩途,百蠻一行兩輩八人便直取中土,欲往九環。

  只是,他們這一行人卻還不知,那原數十萬里的中土九環山上,此時卻已是風波漸起,大戰啟幕,百蠻山的二代弟子們,卻注定將要與峨眉派的二代弟子們,與此山中陸續亮相,嶄『露』頭角,於幻波池之爭與三次鬥劍來臨之前,九環山先對數陣,預演連場。。。。。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5
91 赤身教祖

  九環山,又名九盤山,本是九座位於川邊大雪山深處,上有經年陰雲密佈,下又十分隱蔽的環套雪嶺冰峰,就實說來,十數年前,這九座雪嶺冰峰還與這大雪山四外十數萬里山脈林林密密的無名雪峰都是一般,全都沒有山名。

  之所以如今被命名為九環九盤,這卻也是自從十數年前此處由赤身教祖鳩盤婆移居佔據之後,方被那些知效者就其九峰之形起得此名,由此便與那青蓮域青螺谷等等地方一樣,因人得名。

  但九環山雖是因人得名,可其地的景緻氣候,卻也與四外亙古荒寒的雪山別處大有不同,因這連綿十數萬里的大雪山山脈自古便多有靈山勝景,自古便常有古仙人定居其間開山建府,故這九環山一地,未被鳩盤婆移居佔據之前,也早已就是一處被古仙人開建遺留下來的洞天福地,內中景物頗是不比尋常。

  還是十多年前那鳩盤婆的兩名親傳弟子金姝、銀姝奉師命前往大雪山中采『藥』,偶然發現於雪山絕塹中有此一奇景福地,回山後稟告乃師,鳩盤婆用晶球視影察看後,方才發現此地,後權衡之下覺得此山比之她原居魔宮是隱蔽靈奇,這才移居至此隱秘修煉數種魔道**,而那原居魔宮卻只留下一個門人留守,以為自己移居慎密,外人不會得聞。

  但孰不知,這蜀山世界中三教大能有的是,神通道法勝過鳩盤婆之輩不知凡幾,以她那身不上不下只堪列一流人物中一員的神通道法,真要有人想要查找她的行蹤,她卻瞞得過誰?

  故此,僅僅十餘年間,虧鳩盤婆自己還以為移居隱秘,外人不會得知,但事實上,三教之中不但是紅蓮魔君和百蠻山一方早都知道她隱居九環,且就連峨眉正教一方,卻也有多人都知曉她的所,早暗中準備動手算計剷除於她,一來是為了那女神嬰易靜報那二世殺身的大仇,二來也是因為正教一方想要三次鬥劍之前先剷除掃滅她的赤身魔教,為來日的鬥劍和千二重劫預先翦除對手。

  因此,早那米明娘等百蠻七大弟子猶被困白玉樓中,猶與那萬載妖蚿鬥法周旋之時,九環山這邊,便已是風聲漸起,氣氛漸急,那隱居山腹底下洞府中的鳩盤婆師徒,便接連受得有客來訪,不得清淨。

  把時間倒退七日之前,那日上午,鳩盤婆正盤膝閉目靜坐地底魔窟靜室中默念調息,運算未來時,忽心頭一動,便已啟目睜眼向那室門外看去。

  果然,就聽得一陣微細的腳步上響過後,一個纖腰約素,粉體脂溶,玉立亭亭卻只著翠羽短裙,『裸』『露』香肩**之外,打扮十分奇異的絕豔少女走了進來,進得室中見鳩盤婆正望自己,這少女便深施一禮恭聲言道:“啟稟師尊,我仙府上空的碧目天羅之外,卻忽然來了三位異客那裡傳聲求見,道是從苗疆百蠻山而來,乃是那百蠻教祖綠袍的三名弟子,這是他們通傳送進來的拜帖,還請師尊過目……”

  “哦?百蠻山弟子?”鳩盤婆一愕,隨即抬手接過那封拜帖,看罷上面所書便微微皺眉道:“唐石、秦紫玲、火無害。金姝,你近年來多都外走動,卻可曾聽過這三人的名頭嗎?”

  那絕豔少女立時點頭,便就答道:“回師尊,這三人中惟後那火無害弟子未曾聽過,但那唐石與秦紫玲,弟子以往與那武當石家姐妹及一些別派道友處卻都略聽說過一些,那唐石似乎是百蠻山綠袍老祖的三弟子,近十數年來方才三教中漸有威名,似乎還曾隨其師綠袍與峨眉派對過數陣,神通不弱。至於那秦紫玲則有來頭,乃是當年那異類成道的天狐寶相夫人兩名愛女之姐,現今也拜綠袍門下,排序卻是不知,神通也都不詳。

  弟子所知的,就是這麼多了……”

  “嗯!如此說來,這三個人的身份倒是不假,確是那百蠻山綠袍門下,不過我與那綠袍老怪雖有過幾面之緣,但彼此也素來無甚往來,他怎麼會突然遣派弟子來拜我山門?且還知道我這隱居不久的辟洞府,這件事情思來卻是有些奇怪了?”鳩盤婆再是皺眉說道。

  “那師尊見他們不見?”絕豔少女便就問道。

  “見,既然來了怎能不見,金姝,你就出去把他們引到前殿,我那裡見他們。”鳩盤婆立時答道。

  絕豔少女,也就是金姝應聲點頭,又問過師尊無有別的吩咐後,便就轉身離開,去外面接引那百蠻山的三人。

  而鳩盤婆金姝去後再是停留了約一刻鐘左右,便也起身立室,緩步往前殿行去。此時,那洞府前殿之中,已是由百蠻三位來賓由金姝陪著那裡等候。一見鳩盤婆進來,那三位已經落座的少年男女便齊都離座,起身齊齊施禮道:“百蠻弟子唐石、秦紫玲、火無害拜見赤身教祖……”

  鳩盤婆抬眼看去,就見那施禮的分別是一個沉穩英俊的少年,一個儀容絕代的少女,以及一個粉妝玉琢的十一二歲孩童。三人都是神光滿面,氣度非凡,單從表面上看,比之自己那得意的弟子金姝還勝幾籌。

  而鳩盤婆打量對方三人,那三人卻也何嘗不觀察著這位赤身教祖。就見這教祖身長不過四尺,生得又黑又瘦,宛如殭屍。頭作鳩形,面黑如墨,一雙碧眼凶光隱隱,卻是蓬頭赤足身穿一件黑麻衣,手中持定一根鳩杖,臉上雖是帶笑,但相貌卻及醜怪猙獰,讓人怎麼也生不出半分親近之心。

  如是,雙方匆匆照面互相打量兩眼,那鳩盤婆便先就擺手一笑道:“三位小道友不必多禮,快快請坐,快快請坐,大家且坐下說話。”

  “謝教祖……”那三人便都起身,隨即鳩盤婆師徒的禮讓客氣之下與鳩盤婆師徒賓主落座,又由金姝出去吩咐執役弟子送上仙茶,請客品飲。

  待品了仙茶寒暄幾句後,那鳩盤婆再是一笑,便就啞聲道:“三位小道友遠居百蠻,與我赤身教也一向少有往來,今日突然大駕臨降,不知三位是無意至此,還是……”

  “教祖容稟,我等同門三人今來仙府,卻正是奉了尊長之命有為而來……”那三人中為首的唐石便起身接口,肅然正『色』道:“這裡有一封信箋乃是我三人臨行前家師叔俞巒親手所書封錄,令我等帶至教祖處當面面呈,如今信箋就這裡,還請教祖接過一觀……”

  說著話,唐石探手寶囊,便就取出一封封錄好的信箋雙手呈上。

  “哦?還有信箋與我?”鳩盤婆是奇怪,便就點頭示意弟子上前接過,旁邊的金姝起身上前接過轉呈師尊面前,鳩盤婆持信手微施法力催出字跡,低頭看時,忽然間臉『色』便連連數變,時怒時憂,神情轉變之迅急,連旁邊的弟子金姝,也都看眼裡,心中大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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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再顯戈符

  接過信箋手,鳩盤婆低頭看去,臉上的神『色』卻是頃刻數變,時怒時憂,把其一旁的弟子金姝直看得心中不解,頗是疑『惑』,目光便也往來師尊和對面的三位來賓臉上掃來掃去。

  不過,基於自家師尊『性』情一向怪癖,金姝雖疑卻也沒有冒然動問,只耐住『性』子一旁默然靜觀,良久,終於就見師尊放下信箋,便就抬眼再向對方三人看去,啞聲徐徐道:“這信箋上說,那峨眉派已都算定我二次天劫不久便至,其派中與我有兩生前世殺身之仇的女神嬰,也就是當年白幽女轉世的易靜便決定趁機來犯,欲借天劫除我報那大仇,且其此行也都得到了那峨眉青城等諸多正教長老群仙的推算安排,就等時機一到就來除我,此事你們三人都知道嗎?”

  “什麼?峨眉派的易姐……易靜要來尋師尊您報仇?這是真的嗎?”

  尚沒等對面三人答話,旁邊的金姝已然大驚,急急接口便向師尊惶恐問道。

  “慌什麼?”鳩盤婆不悅的瞪了弟子一眼,便就道:“且聽對面三位小道友回話再說。”說著話,她的目光便又向唐石三人看去。

  “回教祖,那峨眉預期來犯之事我等三人全都知道,當日那紅蓮魔君弟子派人來我百蠻山送信時,也是由我等同門三人一併接待,並引見家師叔俞巒方才談及來援教祖之事,故對此事的詳情我等三人也都知……”

  “嗯!”鳩盤婆再點點頭,忽又提聲嘶啞道:“那這麼說來,你們三人就是百蠻山受那紅蓮老鬼之托,派來助我度劫解禍之人了?”

  “不錯。”唐石沉穩的再答一句,確定對方的所問。

  “呵,呵呵……”鳩盤婆忽就一陣怪笑,聲音宛如梟鳴,一雙碧直往那唐石三人臉上往來巡看,口中便又陰***:“此事說來倒是奇了,峨眉派要來犯我,可我本人不知反你百蠻山和紅蓮老鬼卻先得消息,還主動派人上門說來援我。

  暫且不說此事是真是假,但就算峨眉派真會預期前來犯境,可就憑你們三個初瀕散仙的後生晚輩,又有何等的法力神通可擋峨眉?敢稱為我解禍?嗯?此事你們卻說說清楚,既然有心要來援我,為何紅蓮不來?綠袍也不來?反獨獨遣派你們三個後輩至此?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種用意?峨眉派來犯的消息真的確實嗎?嗯?”

  說著話,這老婆子的一雙碧眼是閃爍不定,凶光隱現,此前顯『露』那些對唐石三人頗是客氣大度的神『色』已都不見,反顯『露』出幾分懷疑之『色』,懷疑唐石三人是別有用心,暗地裡算計自己。

  而唐石三人面對此等不利的情形,雖談不上早有所料,但卻也是不失沉穩,再度由唐石微微拱手,便沉聲道:“教祖莫急,容我等細說……”

  “你們講……”鳩盤婆丑容冷硬,便就直盯著唐石三人眼也不眨。

  唐石點頭,便再清聲道:“對於教祖此前諸問,我三人有所知,也有所不知,故這裡便也不敢冒然『亂』答,只能把知道之事同教祖悉述一遍,待教祖聽罷後自然有所斷定。先說峨嵋派預期來犯的消息,此事並非我百蠻一方所說,卻乃是出自於那星宿海的紅蓮魔君之口,至於誠與不誠,我三人這裡也不便『亂』打包票。但想來,此事即出魔君之口,卻多半不是空『穴』來風,教祖卻還請細細思量決斷。

  而為何獨我三人至此,紅蓮魔君與家師全都不來,魔君那邊我等不敢妄斷,也真不知他為何不來?但家師綠袍卻是已連續四載山中閉關修煉未出,故主持其事的,卻正是給教祖傳信的家師叔俞巒,所以我等三人來援,也都是受了家師叔的指派。

  至於後一個問題能否擋得住峨眉來人,晚輩等三人不才,這十餘年間卻也隨師與那峨眉青城甚至白眉芬陀等輩的傳人弟子鬥過幾戰,雖不敢言勝,但卻也從無一次吃虧。故對付峨眉青城等佛道正教中人一事上,恕唐石狂言兩句,卻也真就沒把此事當成什麼太了不得的大事來看。

  言於此,信是不信,就全憑教祖自斷了……“

  言罷!唐石再是微一拱手,便又坐了回去。

  而那鳩盤婆被唐石如此語情氣足的一通直述,卻也聽得她神情又變,再顯遲疑,心中急急思量處,臉上的神『色』便又顯得陰晴不定起來。

  偏她這般神情變化也都看了對面三人的眼中,那秦紫玲轉目向師兄打個眼『色』,便也是離座站起凜然清聲道:“我等同門三人本是奉了師叔之命前來助教祖抗擊大敵,卻不想教祖不但不領我情,反倒是對我等心中存疑,如此卻還有何話講?既然教祖不信,那我等三人便也立時告辭便罷!免得友援不成反生睱系,那可真就是吃力不討好了……”

  說著話,她有轉臉向唐石道:“師兄,我們這便向教祖告辭吧!”

  唐石知其用意,便也作勢欲起準備開口。而如此,卻把那心中已信大半的鳩盤婆聽得極是為難,臉『色』異常難看。真要被唐石把告辭之言說出口,那麼眼前這已確信了七八成身份的三個平白助力就要因自己的多疑而無由離去。

  可若是轉臉相留,婆子又是拉不下來臉面,一時間直是進退兩難。還好那旁邊還有一個金姝場,此女也都是心慧智巧的人物,一見場中情形忽然至此,她便也看出師尊的為難,忙就抬步迎上紫玲,溫語含笑便就拉住紫玲的手柔聲笑道:“秦姐姐莫急說走,難道有姐姐這等儀容絕代亞賽仙子的人物上門來訪,小妹這裡還正想與姐姐多親近兩日,傾心接納呢!若是被姐姐這般走了,日後再想尋得這等合適的機會,金姝卻還不知要等到何日呢?

  秦姐姐,除非你真個看不上小妹這等朋友,否則這一次卻一定要此多留兩日,容小妹好好進個地主之誼,絕不能剛來就走……”

  “這……”秦紫玲被這金姝玉手一拉,再見這女子雖然裝束異常奇異且『裸』肩『露』臂,但觀其臉上神情,卻是姿容絕豔溫柔非常,一望便知也是一個心『性』極正的女子,絕非是什麼***『蕩』『婦』之輩,便也就對她頗有好感,口中便也說不出什麼硬話來。

  而那唐石旁見得此景,卻也是停住了預起的身形,沒有接下來起身告辭。這般變化,自然也都看了那對面的鳩盤婆眼裡,老婆子心中一亮,便覺自己這位弟子果然是蕙心蘭質善解師意,知道自己為難便尋機替師解圍,且有了弟子的這一打岔,她的臉『色』神情,此時便也都舒緩了下來。

  於是,再是梟聲一笑,鳩盤婆便就啞聲道:“罷了罷了!此前之疑卻都是老婆子錯了,無端多疑得罪了三位小道友,老婆子這裡給三位小道友賠罪了。且不管那峨眉派是否真會來犯,對於百蠻與三位小道友遠程來援之事,我赤身教上上下下也都深表謝意,預先謝過。

  若三位小道友不嫌我這九環山物景簡陋,靈氣稀薄,卻不妨就留此多住幾日,也好讓金姝她好生與三位親***近。呵呵,我這雪峰大塹的,卻也好久沒有外客來訪,令得姝兒她們姐妹也都寂寞多時了”

  說著話老婆子又是呵呵一陣怪笑,神情再轉和善。

  而見此,那唐石三人本來的目的也就是為了相助鳩盤婆而來,並不是欲與其爭強奪勝。既然老婆子已都賠罪服軟,他們三人自也不會得寸進尺,便再由唐石起身客氣寒暄兩句,便就答應留下之事。

  隨即鳩盤婆令門人準備席肴,便這大殿中正式的款待三人並於席上細聞商議應對那峨眉來犯之事。可唐石三人此行之前其師尊綠袍猶未出關,只是百蠻山接到魔君所請後便由俞巒匆匆指派來此,對於峨眉來返之事只知此事必然,但具體會如何來犯他們又怎能知道?

  因此,席上與那鳩盤婆直商議了半個時辰有餘,雙方便也只定下一條隨機應變的策略。至於具體的針對佈置之法,卻哪方也都沒拿出什麼準確的主意。

  當然那鳩盤婆身為赤身教祖,一劫地仙,其一身的神通法力也都堪稱一流,對於數算推演之道也不會全都不知,待席撤之後回去靜室後便也都默運神通咎算前程。無奈此事峨眉派早已定下了具體的對付鳩盤婆之策略,對於主持其事的易靜等主要眾人全都由正教大能施法攪『亂』天機,故單憑鳩盤婆一人之力,卻如何能算得過峨眉多位大能?

  故不管老婆子如何費心推算,卻只得到前程一片混沌,隱隱不利預兆的結果。至於別的,她什麼也都算不出來。

  便這般,席撤之後唐石三人受金姝所邀便去了她那距此百里外的地闕別府中暫居,並與其留守洞府的妹妹銀姝也都見面相交,相處頗佳,這一住,便又過了五日有餘。

  這一日,唐石三人與金姝銀姝姐妹倆正洞府外的一座小亭中閒談說話,忽然秦紫玲神情一變,便就探手寶囊取出一隻正泛閃青霞的符令戈符來,其玉手掐訣其上一揮後,那戈符青霞閃爍間,便就傳來一個雄渾但不失清亮的聲音道:“紫玲嗎?我是師傅,你們三人現何處?”

  “師尊……”

  唐石三人全都站起,齊齊肅然向那戈符施禮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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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鐵姝引敵

  金姝洞府外石亭之中,紫玲寶囊內的陽面戈符忽泛青霞,等取出後施展法決控使寶物時,那戈符中便就傳來綠袍老祖的聲音,頓聽得那唐石三人全都肅然站起,齊齊口稱師尊。而那忝為地主的金銀二姝姐妹倆也是知禮之人,一見得唐石三人如此,姐妹倆便也雙雙陪之起身,靜立等一旁。

  就聽得那戈符中綠袍老祖問道:“紫玲嗎?我是師傅,你們三人現何處?”

  紫玲便轉頭看了一眼師兄唐石,見那唐石也點頭示意自己答話,她便恭聲道:“回師尊,我與唐石師兄無害師弟三人正暫居鳩盤婆前輩的首次弟子金姝銀姝姐妹倆的洞府中,預備留此以待準備應付那峨眉派來犯!”

  “嗯!這麼說來你們已見過赤身教祖了?”綠袍那邊便又問道。

  “是的,我等三人七日前已經當面拜見過鳩盤婆前輩,並已送上了師叔所書的信箋。”紫玲答道。

  “嗯!很好,為師現問你,你們三人身旁可有旁人?現說話可方便嗎?”綠袍的聲音繼續從戈符中傳出。

  “這……”紫玲一聽此言,心中便就有些為難,因為金銀二姝還亭中陪客,師尊這話卻要如何回答。

  不過那金銀二姝可都是心慧靈巧的女子,旁也把綠袍之言聽耳中,又怎不知紫玲為難?當下便不等紫玲回頭,那金姝已搶先低笑道:“紫玲姐姐,想是綠袍前輩有什麼話要吩咐你們三位道友,我姐妹倆此旁聽也不合適,就先行暫避一時回轉洞府。待你們師徒說完話後,我們再繼續閒話賞景不遲,但一事還請姐姐莫要忘了,待你們說完話後,別忘了替我姐妹轉述一下對綠袍前輩的敬仰感激之情,對於綠袍前輩仗義遣派姐姐同門三位道友遠道來援之事,我姐妹倆感同身受,永銘於心,他日若有機緣當面幸遇綠袍前輩時,定當大禮參拜,以謝大德……”

  言罷!姐妹倆又肅然向那戈符齊施一禮,然後再含笑向唐石三人點點頭,便準備離亭暫避。

  卻不想,金姝一席話聲音雖極底細,但通過陽面戈符的通傳,卻也被那邊的綠袍老祖聽了個清楚,因此不等紫玲三人含歉示意,那戈符中便又傳來兩聲哈哈清笑,綠袍的聲音便又道:“卻是我講話語含歧義,讓地主誤會了。聽適才小道友之言,應就是鳩盤婆道友的首徒的金姝小道友吧?”

  聽得此問,金姝自不能像此前不上前去,便轉頭向妹妹微一示意,姐妹倆再齊齊向戈符躬身施禮道:“不敢當綠袍前輩小道友之稱,晚輩金姝,攜妹妹這裡給前輩遙遙施禮,聽音拜見了……”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綠袍哈哈一笑,便就道:“早聽說鳩盤婆道友門下的金銀二姝靈慧天成,資質無雙,如今只聞其聲尚不見其人便已覺不凡,確不負二姝美名,二位小道友便不用再多客氣了。”

  “謝綠袍前輩。”金銀二姝再齊聲謝道。

  “嗯!”綠袍欣然的聲音再度傳來道:“客氣話不再多說,二位小道友也不要誤會,適才我問紫玲身旁可有旁人,卻不是我師徒有甚隱秘之言要說,而只是因為我要說之言與那峨眉犯境一事有關,怕他們身處地點不慎,被旁人竊聽而去便就有些不便了。

  但既然是二位小道友旁,自然是不用迴避,此事正與你們師尊和九環山有關,旁聽聽也正是對此有益,二位小道友就不用迴避了……”

  “哦?與峨眉犯境有關?”

  金銀二姝一聽此言,自然十分關心,便也沒有多言客氣只是又謝過老祖後便齊齊聽那老祖細講。

  綠袍便又說道:“原本因為此事涉及到鳩盤婆道友及其門下弟子,我還想與紫玲三人說過後讓他們去求請鳩盤婆道友當面通告,不過現既然金銀二位小道友場,那事情變好辦了。

  二位小道友,我說之前卻有一句話要問二位,據我所知你們姐妹本是同胞三生,除你們姐妹倆外,應還有一位三妹鐵姝是吧?我就想問問這鐵姝小道友,此時可曾九環山中?”

  “詢問鐵姝?”

  金銀二姝齊齊一愕,直不知綠袍怎麼突然問起自己二人的三妹來了?不過她們也知道那老祖不會無因發問,便由金姝再答道:“回綠袍前輩話,我們姐妹倆確是還有一位胞妹鐵姝,與我們同拜恩師門下。

  不過此時三妹正不山,早月前便奉了師命外出采『藥』,不知道前輩問她所為何事?”

  “她果然不山中?”

  綠袍的聲音透出一股子果然如此的意味,隨即又輕聲一嘆道:“二位小道友,若我此前推算不差,此次峨眉派尋隙犯你九環山師門之起因,便必是落了你們這位三妹的身上了……”

  “什麼?”

  金銀二姝大驚,便就驚聲向綠袍追問細故來。或許是綠袍也想顯『露』些神異,便就通過戈符極詳細的與那金銀二姝講出了他的推算所得。

  原來,據綠袍術數推算所知,那峨眉派此次預備前來犯境九華之前,卻已早都設計好了來犯的藉口。畢竟鳩盤婆也是赤身魔教一教之祖,此前數十年因畏懼正教勢大天劫將近便也十分的收斂,不但少有造下什麼惡孽,給正教中人尋到除魔衛道的藉口。

  且趁著峨眉派開府大殿之時,曾經專意遣派金銀二姝專程去賀,與那峨眉派屈意結交。故此,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藉口,即便是出於道魔之別,但峨眉派若貿貿然大興無名之師討伐九環,雖不懼旁人橫裡『插』手,但也怕三教各位的悠悠之口。

  故此,為了能名正言順的討伐九環山,那峨眉一方的多位正教大能便實現詳加推算,借由從鳩盤婆的一位前夫趙長素身上打開缺口,引動鳩盤婆來援,然後再由易靜被勾起舊仇為引,定要讓鳩盤婆抽身不得,陷入鬥法,直至終她二次四九天劫臨降時,一舉將鳩盤婆滅除。

  當然,這等計畫真要細緻施行起來,卻也並沒有上面所說的那麼簡單,先說那鳩盤婆的前夫趙長素,其人早百餘年前便與鳩盤婆反目結仇,彼此恨對方不死,他若陷入困境,那鳩盤婆只會樂見其成又怎會來援?

  所以追殺圍絞趙長素的主要目的,卻並不是直接引動鳩盤婆,而是把目光先迂迴到了鳩盤婆的三弟子鐵姝身上。這鐵姝百年前與趙長素可是向來交好,且直至鳩盤婆夫『婦』反目之後,那鐵姝仍與趙長素仍有往來,故此,那峨眉派早都算定,只要把趙長素『逼』得走投無路狗急跳牆,那麼他就一定會三兩無幾的援手之中想到鐵姝,引動鐵姝來援。

  而鐵姝一來,只是要把其困住那麼鳩盤婆也就一定會現身相救,就算她再不情願和正教一方為敵,但限於鐵姝與她當初曾同煉九子母天魔,為防神魔反噬,曾用鐵姝為替身,師徒二人合力同煉,將來抵禦天劫非此不可,任闖多大的禍,至多受罰,但鳩盤婆卻必須保其,無有選擇。

  因此只要鐵姝陷入設計,那鳩盤婆便也是避無可避,必須正面出頭不可。而只要她出頭,以峨眉派等正教一方的那些多位大能的詳細設計,還怕這赤身教主不落彀中?形神俱滅已是注定之事。

  當下,待綠袍細細把這此中厲害一說,金銀二姝姐妹倆早都同是大驚失『色』,心膽皆懼的連聲向老祖問計、

  綠袍那邊聽得金銀姐妹倆的驚顫追問,便又沉聲安撫道:“二位小道友且不要急,此事雖說峨眉派計畫周詳,但既然我方已都事前先知其計,那麼針鋒應變就是,也不怕那峨眉派能翻上天去。

  首先,你們姐妹姐妹倆等下待我講完後,便趕快去見鳩盤婆道友,叫她立時給鐵姝傳發玉柬召回山來。至不濟,也要對她說明峨眉派的設計,無論如何叫她接到趙長素的求救後,萬萬也不可前往援手。

  只要鐵姝能否不落峨眉算中,那麼三五日內,那峨眉乃至正教一方便就無有藉口打上門來。這期間拖延得一日算一日,拖延得一天算一天,若真要能拖延至鳩盤婆道友二次天劫度完,那麼到時鳩盤婆道友煉得有九子母天魔**,無有天劫鎖定威脅便是白眉芬陀等輩也頂多只能滅掉鳩道友幾具化身,卻定再無有形神俱滅之憂,到時還怕她何來?”

  金銀二姝聽罷!面上齊泛喜『色』,一時間也顧不得再與綠袍多說,便就想回去向師尊稟告。老祖也未再攔,再說兩句便任她們前去。不過待那姐妹倆去後,老祖聲音一沉,便正沉聲道:“唐石,紫玲,無害,你們三人卻須注意了。此前我與那金銀二姝所講,卻只是一種有利的情形下應對之法。但如此法不能見效,那鐵姝已經和峨眉派鬥了起來,那麼據為師所算,這戰場多半就會被峨眉有意的延引至九環山來,到時此戰已避無可避。為了向鳩盤婆和那星宿海的紅蓮魔君表現我百蠻山誠意,你們三人就得第一時間『插』手接戰,搶鳩盤婆師徒之前,把那峨眉派的對手接戰過來,免得事不周全……”

  “弟子等知道,請師尊放心。”唐石三人忙答道。

  “還有”綠袍再說道:“此次之事關系不小,關乎到我百蠻山與那星宿海的關係,也關乎到為師能否完成當年對紅蓮魔君的承諾之一,故此無論此戰終發展到多大場面,你們三人也不必畏懼,再過得三五日不但明娘等七人會前去援你,便是為師若到了必要之時,也會親身前往九環,定不教峨眉派如意。所以你們三人務必要此戰中打出我百蠻山的威風,讓三教各派皆知,我百蠻山,如今已絲毫不弱峨眉,明白了嗎?”

  “弟子等明白,定不墮我百蠻山威風。”

  唐石三人再答道。

  “很好。”綠袍滿意的說道,再叮囑幾句,便不再多說斷了戈符聯絡。

  而唐石三人聽過師尊叮囑後,又石亭中集思商議了一會,便也此間順便等著那金銀二姝回來。

  不想,這一等,卻直等了小半日的時間也沒見金銀二姝回來,正當唐石三人耐不住『性』子想要主動傳信動問時,卻見那仙府的東南天空兩道光華閃過,正是金銀二姝的遁光顏『色』,姐妹倆轉眼到了近前落下遁光,神情便頗是難看。

  唐石三人忙上前相迎,紫玲便先是開口道:“二位妹妹,怎麼臉『色』如常難看?那鐵姝妹妹之事可都向尊師稟告過了嗎?可都與鐵姝妹妹聯絡上了?”

  “沒有……”金姝搖搖頭,便勉強一笑道:“事情有些不妙,半日前我們姐妹急急到師尊修煉的洞府中向師尊稟告此事後,師尊對此也極是意,當即便親手傳發玉柬給我三妹鐵姝,但不知為何,於兩個時辰中師尊連發七封玉柬,可我那三妹就是沒有回信。師尊料知不妙,便又默運神機靜中推算,可推算結果也是一片混沌,全無確切跡象,只是師尊靈覺隱生不利之感。

  後推算無功時,師尊便讓我們姐妹倆先行回來通報三位道友,道是我那三妹多半已如令師綠袍前輩的神算所察,落入敵人算中,或許再過不了多久便會依敵人算計引敵來犯,家師命我們姐妹回來通知三位道友小心,若真是有敵來犯時,家師會『性』先行出手擋住敵人,至於三位道友進退行至,便任由三位自行決斷,我赤身教一門卻絕不會強拖友朋下水,同陷危局之中。”

  一席話雖是面含強笑,但金姝的語氣卻也是十足懇切,顯然她們師徒幾人得到綠袍的消息後,也確實感到了局面不妙之情勢。

  不過那唐石三人是什麼人?又怎會情形不利之下別起異心?唐石便擺擺手道:“金姝道友不必講了,我等三人既然此,為的就是同道相助之心,又何來什麼自行決斷之言?若那峨眉派真個來犯,我等……”

  話未說完,忽西南天空一大片血雲疾速飛來,內中鬼聲卿卿啾啾和慘號厲嘯之聲,而其後,還有一片畝許金霞相隔急追,從那金霞中不時有紫燦燦的雷光打出追擊,帶得空中雷聲轟隆,是打斷了唐石的話。

  “不好,是三妹被人追擊……”

  金銀二姝抬頭看時,臉『色』大變便雙雙急呼道。這真是說來就來說到就到,鐵姝與敵人,竟已是先後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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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九宮靈旗

  “不好,是三妹被人追擊……”

  金銀二姝抬頭看時,便同都臉『色』大變齊聲驚道,隨即便同時作勢欲起欲要去援。

  不過,沒等她們姐妹御遁起空,旁邊的唐石卻是伸手一攔,沉聲道:“二位道友且慢,待我先安排一下,再與二位細說……”

  說著話,他也不等二姝答話便轉頭對身旁的秦紫玲道:“師妹,我料此次峨眉犯境所用之路數應與以往差別不大,多半是先有一兩人出頭對敵,後又逐次漸出遞增來敵,故眼下情急不耐細說,便先由師妹你一人出面,暫先替下鐵姝道友接下來敵再說,我們這一次也給他來個逐次漸出,遞增顯身,卻先與那峨眉派佈局上針鋒相對,也讓他們暫『摸』不清我方虛實。”

  “小妹明白。”秦紫玲肅然利落的應了一聲,法決一掐也不多講,便就化虹直貫天際,電『射』向那血雲與後面的金霞中間迎了過去。

  待紫玲過去,唐石又轉過頭對金銀二姝肅然道:“二位道友,此次峨眉來犯之事半日前家師已然講過此中情由,故現援手鐵姝道友之事卻已不是二位道友的主要事情,二位道友現要做的,便是需快些去通知鳩盤婆前輩,並請前輩暫先冷眼靜觀,不到必要之時務必不要親身出面接戰,一切來敵暫先都由我等與二位道友應付,就連剛剛回來的鐵姝道友,也請她暫時與尊師一併旁觀,不要再度接戰免中峨眉之計。

  除非局面真壞到我等眾人確屬不敵之時,到時再勞動鳩盤婆前輩出手不遲。這是唐某暫時的一些小計較,還請二位道友趕快回去與尊師講明,其後再出來與我等匯合可好?”

  “這……”

  金銀二姝同顯遲疑,面『露』猶豫卻都覺得峨眉前來返山,反倒要百蠻道友迎敵前似有些不妥。不過半日前聽過那綠袍老祖的傳聲內情後,兩女卻也知道此法是眼下好的應對之法,故稍猶豫片刻,那金姝便當機立斷答道:“就依唐道兄所言,我二人這便回去通稟師尊然後再來與三位道友匯合,只是如常,卻不免讓三位道友多冒風險了……”

  “份屬同道,我等當為,又何談什麼風險不風險的?”唐石微笑答了一句,那金銀二姝便也不再多做客氣,急急回去鳩盤婆精修的主洞府中通傳去了。

  待她姐妹去後,唐石與剩下的火無害也都雙雙御遁飛空,但卻沒有急急上前反是同都運起隱跡遁法,同隱於一片施法所招的雲團中飄空中遙遙細看那邊的情況。而此時那先他二人前出的秦紫玲,也早都放過鐵姝血雲擋住尾隨金霞,正手放一套至寶擋住追擊金霞,與御霞之敵那空中兩下相持。

  原來,當適才紫玲聽從唐石安排單人御遁飛空迎去時,尚數里外就見得那對面先是一片血雲簇擁著千百鬼頭急速飛逃,且一路疾飛中那千百鬼頭是時上時下,浮沉往來,夾雜著令人聞之心神皆悸的鬼聲淒厲向後面迭迭飛撲,間或便有百十顆鬼頭脫離血雲,惡形惡狀猙獰醜怪的直撲後面追來的金霞,欲撲擊阻隔其的來路。

  但怎耐後面金霞是了得,不管前面有多少惡狀鬼頭撲來阻擋,金霞中卻只是連珠打出紫燦燦茶杯大小的雷珠,並帶著團團尺許光暈直擊前面鬼頭血雲,只聽連珠霹靂轟響便聲聲驚天大爆,把前面的鬼頭血雲都震成齏粉爆出大洞,令得那鬼頭與血雲絲毫也不能阻止金霞追近,距離是越拉越近。

  紫玲見此,忙就催遁急,轉眼對面迎上血雲時,便就提聲清喝道:“鐵姝道友請繼續回府,百蠻同道秦紫玲前來助你……”

  說著話,讓過血雲遁光一停,紫玲素手一揚,一片紅光應手而出時,那空中便嘩啦數聲響處便就多了大小八十一面雲旗,泛閃出漫天紅霞便就擋金霞之前,替那讓過的雪光擋住追擊過來的紫燦雷珠,隨即雲旗轉換紅霞漫卷時,那些原本威力極是強橫的紫『色』雷珠,層疊雲旗中震爆連聲卻是半點也沒有影響到雲旗的發威。

  情形忽轉至此,卻把那放出紫『色』雷珠的金霞主人看得大驚,原本借助自身七寶之一的獨門雷珠克邪靈效,她已經把那血雲中的仇敵弟子『逼』得是大敗虧輸,狼狽急逃,眼見得就要追擊到其魔窟洞府所,誘引出其師也就是自己那兩世仇敵,使其陷入彀中設計剷除。

  卻不想,忽然前方雲旗招展,當空突又現出數十片祥雲各擁著一面靈旗,凌空招展,紅霞漫天。九環山一帶上空原本常年陰雲低沉,『迷』霧重重,這時突然現出仙雲如焰,瑞旗浮空,光景奇麗,再吃那經天紅霞圍擁上去,映得滿天空奇幻異彩,是亙古罕見之奇景,金霞主***驚後卻是再不敢冒然出手,只得止遁聚目看去。

  原來,她卻是見這祥雲靈旗太過壯麗,與以往見過一位前輩所煉的旗門大陣發威時頗近相仿,心中便有些懷疑這雲旗是哪位正道前輩出手,因此不敢冒然追擊。至於對面那紫玲出手時自報身份『性』命之語,卻是因相隔太遠雷珠震爆之故沒有聽到。

  而她聚目細看時,就見從那片遮天數里紅霞滿天的祥雲靈旗之中,卻飄然如仙的凌虛飛出一位紫衣少女,雲據霞裳,明麗絕輪,背襯漫天紅霞,擋前方姿容勝天人,真個儀態萬方,不可『逼』視。

  金霞主人見對方容光風采如此,又頗是面生,便也不敢冒然失禮便正『色』清聲道:“前面擋路的是何方道友?為何無端阻我追擊妖邪?看道友風姿法物都似正道所出,莫非是有何誤會不成?貧道乃是峨眉門下弟子易靜,師門或與道友師門有舊,還請道友報明來歷,免得一時誤會彼此衝撞,卻被那魔道妖邪看了熱鬧去。”

  原來這金霞主人,卻正是峨眉派二代弟子中頗為出類拔萃的女神嬰易靜,也正是綠袍師徒等人算定會來引發九環山之戰的主要人物。只是因被紫玲所放出的九宮朱靈旗所誤導,還有紫玲的姿容風采,一時間她卻是把紫玲誤認為成了哪位正教高人門下,卻沒想到紫玲正是她峨眉派的對頭門下。

  卻也難怪,要知道九宮朱靈旗可正是紫玲得自那極樂真人李靜虛所賜,正是正宗的玄門奇寶,紫府奇珍。加之易靜以往曾見過神駝乙休施展其的太乙靈旗降妖除魔,印象中便早有了一個這等旗門都是出自正教高人之手,此地突然見了誤會也不奇怪。

  不過,聽得易靜這頗是有禮的問候後,秦紫玲卻也沒有存心誤導於其,便也就凜然脆聲道:“沒有誤會,阻你之前我便知你是峨眉派的女神嬰易靜,出手正是為了阻你傷我同道。我名秦紫玲,或許你不曾聽過,但我師門百蠻山想你卻不會不知,我正是百蠻山綠袍恩師門下十一弟子秦紫玲,前次你峨眉派傾巢犯我百蠻時,你我兩派還曾遙遙隔空鬥法,如今你不會怕發生誤會了吧?”

  “什麼?你是百蠻山十三弟子中的秦紫玲?你怎會突然此?”易靜大驚,便就失聲叫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6
95 互有強援

  “什麼?你是百蠻十三弟子中的秦紫玲?你怎會突然此?”

  易靜矢口驚呼之間,心中是大為震驚,大感不妙,只這一個會面報名的瞬間,她隱隱便已經感覺得到,此次自己與本門對九環山的一切謀算,這秦紫玲突然出現之後,卻多半要發生一些不利的變化,事情將再難以像事先謀算的那樣發展,真想要令此次九環山之事大功告成,恐百蠻山就將是一個越不過去的阻路之石,非得將他們徹底搬開不可。

  而不論易靜心中於短短瞬間閃過多少的紛『亂』雜緒,但她對面的秦紫玲聽得其矢口驚呼後,卻仍舊是仙姿嫻雅儀容端莊,神情也並沒有半分失儀之『色』,淡淡回了句:“這話你卻問得奇怪?准你易靜到處張揚,卻怎就不許我秦紫玲出現於此?況且赤身教上下與我百蠻同屬魔教同道,我來此間訪友也是正理,比起你峨眉門下無端端傳進我魔教同道的山門洞府所,倒是你出現此方不合常理吧?”

  易靜聽得此答,心中便是一清,思緒急急電轉間,便也是微微一笑驚容去,沉穩道:“如此說來,適才之問倒是我確有失言了?也罷!便就算我失言好了。不過對秦道友我卻還有忽話講,道友既言與赤身教份屬同道,那適才阻我追擊強仇之事我也就不再多言了,可視之為秦道友一方同道相援,合情合理也不知不怪。

  但接下來與秦道友當面,我卻有些話必須要與道友講明才是。想必以道友修持至今,加之你我兩教過往種種,相信道友對我易靜與赤身教上下的血海深仇也應有所聽聞才是。若道友真要強辯不知,我這裡也可與道友當面細細講明緣由,讓道友知道我為何與赤身教結怨。

  總之,基於赤身教祖鳩盤婆師徒與我有兩世毀身血仇,易靜今番至此,也正是為了報仇而來,已立下了與其等勢難兩立不共戴天之心。且不論以往你百蠻與我峨眉到底有何大仇宿怨,但此行易靜出手乃為私仇,故這裡易靜卻想暫請秦道友抽身事外,不要阻我與赤身教上下瞭解仇怨才好。

  想道友與我同都份屬修道之人,兩世毀身之仇,其間的份量秦道友也自然有所判斷,也請將心比心想上一想,如何?”

  言罷!易靜是平和至極的面含微笑,靜待秦紫玲答話。

  “這……”秦紫玲看著對方那不含半點敵意的含笑面容,一時間卻是無語,口中也是不好作答。為難間,心中便也不得不佩服這對面的女神嬰確不愧為峨眉高弟,大能轉世之輩,單這份能屈能伸的心機手段,卻也就遠非是常人所能企及。

  原本按著百蠻山一方三人的想法,若是遇到峨眉派來犯時,卻也不須與他們多爭什麼道理口舌,只管現身接手替赤身教上下擋住來人,不令對方攪『亂』鳩盤婆二十餘日後的二度天劫就好。正要把事情拖至天劫過去,那麼以鳩盤婆的神通魔功,到時無論峨眉有何手段便也再難以將赤身教祖除滅至形神俱滅的境界,到時百蠻山對與紅蓮魔君便也就算有了個交代,此事便這麼過去。

  偏不想,真等到秦紫玲出手替鐵姝攔下對面這個號稱是峨眉二代弟子中『性』情剛烈僅次於那李英瓊的女神嬰易靜之後,其人不但沒有含怒出手與紫玲鬥法大戰,反倒是沉穩含笑,與紫玲講起道理來?連百蠻山與峨眉派的兩教大仇都無論,人家卻只論私仇,只講私憤,還言辭有利的請紫玲暫時置身事外,不要阻她報那兩世毀身血仇,這一下,卻就把紫玲給『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中去。

  畢竟紫玲入得百蠻門下也才不過區區十餘年間,雖頭上口中都頂著個百蠻魔教的名頭,但細究起來,百蠻山十三大弟子中除唐石外卻哪個也沒有真個養成了魔教那種凶橫無理,行事無忌的真魔道風範。

  別說他們沒有養成那種風範,便是那綠袍老祖自己,十幾年縱橫間也多是要講究個出師有名,少有持強橫行之時。

  因此,一旦遇上易靜這等溫語有禮的言辭進『逼』,秦紫玲一時間便也真不知該如何進退如何作答了?易靜此前有一句話說的好,兩世毀身血仇,此事但凡放哪一個修士身上,卻也絕不會輕輕放過,那幾乎就等同於毀人長生大道,與殺身之仇有過之。

  而同為修士,真要讓紫玲強說出介入人傢俬仇血恨中去之言,紫玲卻也是真開不了這個口。偏若是抽身讓開,又會令得赤身教上下陷入峨眉派彀中,令師尊對紅蓮魔君的允諾有失信的危險,讓紫玲一時之間如何能不為難?如何能不啞口?

  但如此,卻也正是易靜想要的效果,紫玲的為難,卻是驗證了易靜的推斷,心中已有八成把握確定,百蠻弟子九環山出現定非是無因而至,而是有為而來,多半就與自己教派所謀之事有關。

  說到底,易靜以白幽女之身兩世轉身至此,『性』情雖嫌剛烈但見識還是有的,一見紫玲出現她便已推斷出百蠻弟子出現於此定和自家所謀大事有關,故也是故意擺出一種溫文有禮甚至近乎低姿態的態度,來驗證自己的推斷。

  於是,當紫玲果然是面顯為難之後,易靜便已判斷得出,對方正是如自己所料有心至此的結論。不過她心中雖已有了**成的把握,但為了進一步『逼』百蠻山顯『露』真意,便就紫玲啞口後再是『逼』問道:“如何?秦道友,你怎不肯答我?對易靜所請不要介入我與赤身教的私仇之中,便是如此的令道友你為難嗎?”

  說著話,她的眼睛是眨也不眨的直視紫玲,神光閃閃咄咄『逼』視。

  “我……”紫玲被她一『逼』,剛想勉強措辭回答,卻不想後方忽然傳來一陣大笑,響徹長空,隨即一個清亮的聲音便遙遙傳來道:“秦師妹,是何方來人至此攪鬧?怎來的這般巧法,令我等同門來友訪同道都不得清淨?如今主人有事正忙,說不得便只好由我等為客的微效薄力,驅除惡客了……”

  聲起雲至,就見一片綠雲遠遠由後方電速飛來停紫玲身邊後,現身的,卻正是一身錦緞長袍,氣度沉穩的百蠻三徒唐石,至於火無害卻還是沒有現身。

  而見得唐石隨後出現,對面的易靜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但卻是並未開口。而唐石到場後也只是抬目略向那易靜看了一眼,便就轉頭向紫玲笑道:“秦師妹,這裡是怎麼回事?我聽得你替鐵姝道友攔下一個敵人便急急趕來,怎麼你們卻並沒有動手,這裡對視做些什麼?”

  他當然是名知故問,且紫玲也都知道他的用意,便也配合的把適才情形講了一遍,尤其著重講出易靜請自己暫時抽身事外,說要報私仇之事。而唐石聽罷之後又是哈哈一笑,便答道:“秦師妹,你這『性』子也真是太過好欺,人家講什麼你就信什麼,區區幾句私仇之語,便就『逼』得你進退不得了?

  別說她易靜來此是真為報那私仇還是另有所圖至今不明,且就算是她真與赤身教上下有兩世私仇又能如何?師妹你忘了我們是什麼出身了?我們是百蠻魔教,與赤身教乃是份屬同道,面對對面這等不知真假的正道敵人時,只要送他們一句話,已便能數表明我方的立場……”

  “哦?一句話就能表明立場?是什麼話,我倒是真想要聽聽了。”

  這句話卻不是秦紫玲所講,而是對面冷眼旁觀他師兄妹兩下做戲半響的易靜冷聲接口所問。

  唐石微微一笑,便就轉目正視易靜,薄唇輕啟淡淡道:“不辨善惡,不理是非,身為魔教,幫親不幫理。易靜道友可聽明白了?”

  “不辨善惡,不講是非,幫親不幫理。”易靜冷冷一笑,譏聲道:“唐石,你倒是真個乾脆,區區一句確是把你們魔教身份展『露』無疑。這麼說來,你們今日是一定要阻我報仇雪恨了?”

  “正是。”唐石再度淡淡吐出兩個字,意態沉穩。

  易靜大怒,便就厲聲喝道:“無知邪魔,我好言與你們商議,卻換來你們這等不知進退。然你們自己都坦認魔教,那就讓你們看看我的降魔手段。”說著話,轉手間便將兩件法寶一齊施展,立有大片精芒霹靂便向對面二人沖『射』打去。

  她倒是出手極快,說打就打說動就動,左手六陽神火鑑精芒寶光爆『射』,右手紫霆珠霹靂打出,下手是極狠。

  那六陽神火鑑也就罷了!西方太乙真金煉成的寶鑑六道青光雖然厲害,但其速也不過與劍光相仿,到得敵人近前時敵人若有護身至寶也自會生出感應,抵擋護住。

  可那紫霆珠卻是當年那千年第一女仙聖姑伽因所煉的開山至寶,功效與聖姑所煉的另一種乾天一元霹靂雷珠各有所異,但威力卻是大小相仿,乃是此界有數的幾種頂級雷珠之一。加之易靜與唐石紫玲彼此只有三數十丈的距離,那紫燦燦的六角形紫『色』奇光眨眼就到,突然爆炸,霹靂連聲延綿千丈,威勢猛絕至極,若不是那秦紫玲反應也快,反手急拉著唐石退閃至身後的大片旗門之中,只這一雷,便足以把唐石紫玲震爆成齏粉,形神俱滅。

  所幸,九宮靈旗到底也是極樂真人李靜虛所煉至寶,防禦之威能卻也足以把紫霆珠震爆之威由大小八十一座旗門轉換間消弭殆,不令其蔓延於外,但也把個主持旗陣的秦紫玲震得心簇搖移,真氣浮動。

  如此,唐石與紫玲自都是雙雙微怒,沒想到對面這易靜卻果然如傳說中一般下手極辣,這等威力無匹的頂級雷珠也是照面即發,根本是一出手便往死裡下手。因此兩人心狠之間,便也旗陣中雙數扣定法寶,就要出手以牙換牙。

  卻不想,他們師兄妹的法寶飛劍還沒等出手,卻就聽得對面天際也是遙遙一聲清喝,幾道驚天長虹由那邊攸忽閃現處,卻也有一個清亮女聲遙遙喝道:“何方妖邪敢與我峨眉弟子動手,易靜師姐不要著急,小妹等前來助你……”

  同樣是聲起光至處,片刻間易靜的身邊,卻也同樣現出幾個人來,與其並肩懸立向唐石這邊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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