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綠袍 作者:似雪衣冠 (連載中)

 
patricklcw3 2010-12-19 11:18: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0 49234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6
96 峨眉之英

  聲起人至,易靜那邊又來幫手,待遁光急速趕至現出來人身形時,卻又是兩名霞裳少女,一衣著青,一著粉裙,同都是麗質天成各具絕『色』,年齡也都十七八歲,只是那青衣的少女絕『色』中顯英氣,粉裙的少女絕『色』中則顯嬌俏。

  而雖然被這兩女現身時的清喝叫得手中一緩,但那剛剛被易靜的紫霆珠『逼』退進旗門之內的唐石紫玲隨即便又定下心神,二人心中早都皆明此間之事難以善了,那麼不管你峨眉一方還有多少援手要來,我們又何須理你?

  故幾乎就是那來二女剛止遁光現身的同時,唐石紫玲師兄妹兩人互望一眼,便也是有會於心齊齊出手,就見得一道金『色』劍光及半輪雪亮彎月齊齊出手,便電『射』星疾直向易靜斬『射』過去。

  而劍光月輪雙雙先出且還不算,緊隨其後的,還有分別出自唐石和紫玲之手的兩『色』如線飛針,一蓬碧綠迅疾狹帶磷火,乃是唐石所發的百毒碧火針。另一蓬則是根根銀亮成線,卻是紫玲母傳的白眉針。

  如此劍光針雨連出不絕,唐石紫玲這邊,卻也是出手便不留情,直往易靜身上狠下辣手。

  而那兩名來援幫易靜的少女原本以為待己方抵達之後,那對面與易靜師姐對敵的敵人應該會暫時罷手,與自己一方對答兩句再說。卻沒想到對方兩人也都被易靜雷珠所激怒,根本不講什麼照面過話的規矩出手就打,這一下,卻連她們兩人也都被囊括進了劍光針雨的攻擊範圍之內。

  於是便就聽得那粉裙少女一聲嬌叱,急叫道:“好個不講規矩的妖人。”一揚手處,一面境蘊五彩的寶鏡便已然持手中,微微一晃便電『射』出渾圓如筒的五『色』精芒,急速延伸直向對面『射』來的劍光針雨照『射』迎去。

  這女子正是峨眉二代弟子中有數的拔萃弟子之一朱文,雖峨眉派還及不上三英二雲四大弟子那般位置極尊,但比之尋常的峨眉二代弟子已是勝一籌,甚至有人峨眉派原本的四大男弟子中另行列出峨眉四大女弟子,其中便有這朱文一號。

  而此時她拿出的這面寶鏡,便正是其得自那矮叟朱梅所賜的天遁寶鏡,威能頗具神妙。故此其五『色』精光直直照迎處,對面『射』來的那道金『色』劍光卻正被它照個正著,來勢頓是一緩。

  當然,管朱文以天遁鏡照抵住了紫玲所放出的金鼉劍光,但與其同時『射』至的半輪月刃及緊隨其後的連蓬針雨卻也不是她一人一鏡之力可以抵擋的。

  因此她持寶鏡的同時,那易靜與另一位青衣少女,便也都齊齊施展手段,各放出飛劍法寶直向那月輪針雨迎去。

  那青衣少女倒還罷了!只是揚手放出一道匹練銀虹劃空飛起,直向那半輪月刃迎去,就聽得鏗鏗鏘鏘一陣交鳴之聲大作處,銀虹已是擋住月輪交擊一處。

  但那易靜出手時,可真個就是全力發動,毫不留手了。只見她默運玄功行處,頭頂腳下寶光突然就大盛,一座七彩寶傘冉冉漂浮頭頂出,發出萬道毫光,宛如一座金光祥霞結成的華蓋,先將己方三人都籠罩,隨即腳下又是一片金雲暴長畝許,又將三人都托住,人站其上上有華蓋護翼下有金雲相合,一眨眼便先是把己方處於不敗之地,把那對面連蓬『射』來的兩『色』飛針全擋外。

  其後,又是素手法決連揚處,寶傘下又飛出酒杯大小三團紫光,才一入眼,已是投入了空中針雨當中,叭叭叭接連三聲大震,銀芒電『射』,彩陣『亂』飛中,大蓬的碧針銀線便全被雷珠震爆消滅,再不能繼續建功。

  所幸那碧火針與白眉針都是唐石紫玲的消耗之寶,本就不是什麼心靈相連元靈祭煉之物,被紫霆珠震爆消滅也都不放事,否者若換了別種的心靈相連之寶,那兩人卻非得元氣大傷不可。

  便如此,一眨眼間雙方又是再拼一局,除唐石紫玲所放出的飛劍禪刀仍與那兩名少女的法寶飛劍糾纏外,兩人飛針卻全被易靜所破,並沒佔得上風。

  不過如此,那唐石紫玲身處旗門護翼之中,卻也沒有情急。因他們兩人飛針雖被敵破,但本體卻被旗陣相護不怕對方所傷,而此戰原本是終目的也都不傷敵,於護翼鳩盤婆能度天劫。故此,如此相持的局面師兄妹兩人卻也可以接受,並不著急,『性』便也雙雙繼續隱身於旗陣護翼之中,遙遙控使飛劍禪刀與對方糾纏纏鬥便是,拖延得一時是一時,拖延得一刻是一刻,左右按著鳩盤婆天劫抵制之期來算,今日還只是第一日,其後卻還有二十個日夜需要己等守護呢!

  原來適才那唐石出來接應紫玲之前,那鳩盤婆卻已是察覺到易靜來犯並也得到其後過去的金銀二姝稟告,因此老婆子出府隱身遙觀來敵時,便也順便與約定的傳信之法向唐石通報了自己算定天劫臨降的時間,以供唐石據此設計應敵。

  於是,當唐石與紫玲齊齊隱身於旗陣之中後,他便也向紫玲通報了此事,師兄妹兩人便商定了拖延時間之策,這一次,也不管他峨眉派究竟有多少強敵來犯,己等同門卻只管他們擋九環山之外便是,卻無需再費心拔力的與他們再強辯什麼道理。

  不過,百蠻一方師兄妹二人議定了拖延之策,商定了對敵之法,並即刻便眼前施展出來。可那對面正被他們拖延擋住的易靜等三人,可就是再沒有這份耐心與他們慢慢相持了。

  因此破去敵人飛針以後,再由那朱文與青衣少女分別與唐石紫玲的飛劍相持片刻,那默運慧眼觀察情況的易靜便就察覺出了不對,運足目力向對面遠處空中那足足延綿了數里之廣的旗門雲陣中再看幾眼,她便揚聲道:“英男妹妹,朱師妹,事情怕有些不對吧?”

  原來那正控使一道銀虹與唐石禪刀空中纏鬥的青衣少女,卻正是峨眉派三英二雲中的余英男。其人若按照此世界原本的天命,本應是峨眉派二代女弟子中極為出眾的一人,會正邪三次斗間抵近之前,峨眉派大興之中逐漸嶄『露』頭角,連連得遇奇緣,不但連得諸多的紫府奇寶前古奇珍,就連所收弟子也都堪比長眉早定的二代掌門人李英瓊,飛劍法寶道力神通無不一應俱全傲立群上,峨眉派後齊淑冥時代已是當之無愧的堪與齊靈雲周輕雲等人並立,只略遜於李英瓊半籌罷了!

  只是,余英男以上的這些成就本應都成於長眉真人所設之局,借語天命成其大道,但無奈十幾年前此界卻突然多了百蠻教祖綠袍這樣一位穿越者大肆攪局,一通橫崩『亂』卷之下,他卻是把余英男的機緣竟給奪去了八成之多。

  先是那口傳自達摩,威能堪比紫青雙劍的南明離火劍被綠袍與大雪山取了,而這口飛劍卻是那佛門與峨眉派兩家早都決定給余英男早留下的飛劍。故此僅這飛劍之上,余英男便可說綠袍手中吃一大虧,一口紫府異寶先就沒了。

  其後又元江取寶時,綠袍苦心設計一鍋端端了廣成金船,一件寶物未給峨眉留下。而廣成金船諸多至寶之中,卻又有峨眉派早給余英男預定好的離合五雲陽圭,被綠袍賜與司徒平之手,於是繼南明離火劍之後,余英男又綠袍手中失一重寶,可說背運到了極點。

  而連此二次猶還不夠,綠袍本也是出於無心,卻又第三次的破壞余英男的機緣,竟然月兒島開關之期未至之前,竟搶先又去月兒島連山洞府大肆席捲。且這一次來的是徹底,不但又取了連山留給余英男的另一件重寶離合五雲陰圭,還是把余英男未來是得力的一位弟子千年火精給搶收為徒。

  如此接二連三這般下來,綠袍那邊是出於無心,卻是把余英男這個長眉早定大興道統的三英之一的機緣破壞殆,令得這女子十幾年間都再是難以出頭,聲名只能借助三英二雲的統稱並傳三教,但真要單一細報余英男之名時,不費心仔細想想怕還真就沒有多少人能知道峨眉派有這一人物。

  不過,三英二雲就是三英二雲,峨眉之英也就是峨眉之英,雖然余英男因綠袍所為連失機緣十數年難以出頭,但其人本身的福緣氣運卻也絕不是尋常之輩可能企及的。

  南明離火劍失了吧!可僅隔數年,她卻峨眉山太元洞府中無意中另得一口長眉真人所遺飛劍,霜蛟劍,也就是此刻她仗之與唐石禪刀纏鬥的這口銀『色』飛劍。

  論材質,霜蛟劍雖不能與南明離火那等頂級飛劍相比,但比之普通的一流飛劍卻也不其下,例如唐石的禪刀,司徒平的星霜劍等等,也是一口極是難得的一流飛劍。甚至這口飛劍若按照此世界原本的規矩,卻本應是現為百蠻五徒裘芷仙的飛劍,當然是指當日裘芷仙若被妙一夫人所救帶回峨眉的情況下,現當然不用再提。

  但本應是芷仙的飛劍卻被余英男所得,如此,卻也未嘗不是天道給余英男這個有大氣運大福緣的女子的另一種補償,天機微妙卻就不可深究了。

  且除了自己機緣所至得了霜蛟劍外,那峨眉派的掌教真人齊淑冥與諸多教中長老卻也並沒有忽略余英男這個弟子,離合五雲圭不是沒有得到嗎?不要緊,當日擒拿了那二鳳夫『婦』回山,他夫『婦』二人身上的重寶自然被峨眉派扒下。

  首先,連山四寶中的另一件至寶,甚至號稱是連山大師生平煉丹降魔的第一件至寶三才清寧寶傘,便被齊淑冥賜於余英男之手。

  且這還不夠,也不知那齊淑冥暗地裡與嵩山二老做了什麼交易?竟於數年前大破紫雲宮之後,還從朱梅手中把那副剛剛子母合一的龍雀環討了過去,連同當日從三鳳手中奪得的另一件至寶璇光尺一起,都一併賜與了余英男之手。

  故此,休看這十幾年間余英男聲名始終不顯,遠不及李英瓊齊靈雲及易靜笑和尚等輩聲名遠播,但實質上,峨眉二代諸多弟子之中,卻人人皆知余英男道力極高,身懷重寶,人人對她也都是不敢輕忽,青眼以視。

  便基於此,易靜此時開口招呼時,便才會把余英男排朱文前面,而朱文聽了也都習以為常,不以為意。否則若換了一個身份稍次一些的弟子,易靜若招呼排序把朱文排後面,以朱文那副心高氣傲的『性』子卻非得心中立生嫌隙不可。

  但對余英男,她卻絕不會有這等心思。

  而回頭再看那余英男朱文二人聽得易靜招呼,兩女便雙雙轉頭,余英男便道:“怎麼了易姐姐?你覺得那裡不對?”

  易靜搖搖頭,眉頭微皺道:“具體哪裡不對我也講不出來,但我只覺得以百蠻弟子的作風,他們似乎卻不應該這等呈現弱勢,連身形都不顯出只隱身於旗陣之中與我們遙遙鬥劍?他們的膽量不會這麼小,連面都不敢和我們照,這不像他們百蠻山的做派。似這般不緊不慢的遙遙鬥劍,我感覺,他們卻似乎像……”

  “像什麼?”朱文便也接口問道。

  “像是拖延時間,對,他們就是拖延時間。”易靜眼中一亮道。

  余英男朱文聽得易靜如此一說,兩人起初面上還有些疑『惑』,有些不解,不明師姐為何會如此推斷。於是易靜便就把她們未來之前,自己與那秦紫玲對答說話時的情形講了一遍,後沉聲道:“便出於這諸多異狀,我才推斷對面的敵人是拖延時間。若我所料不差,那對面的唐石與秦紫玲卻多半不是什麼恰逢其會,正好來赤身教訪友時遇上我等來除魔,而多半是有意此,早候此間,為的就是阻止我們斬妖除魔,破壞我峨眉派的大計,九成便是如此……”

  說著話,她的慧目是神光閃閃向那霧靄雲遮的旗陣中望去,眉宇間換了一派堅毅神『色』。

  余英男二女聽罷易靜的判斷,雙雙點點頭,那余英男便道:“易姐姐之言有理,我也同意你的判斷,既然我們判定對面的百蠻弟子是有意來壞我大計拖延時間,那麼我們當然就不能如他們之意。易姐姐,我先來試試破他旗陣可能?”

  說著話,這少女手探寶囊再是一揮,奇光精芒輝映漫天處,便已向對面旗陣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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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靈旗被制

  霞光瑞彩沖霄四起,照破四方十數里天空,隨著那余英男揚手拋處,頓飛起一根玉尺,霞光閃閃到空暴長,攸幻出紅黃藍白青五『色』流轉,晶彩透明的無數光圈,個個釗輪電轉,流光熒熒,便直往對面的祥靄旗陣中飛落過去。哈18&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嘶嘶之聲大作處,五『色』光華越來越盛,那些流彩透明的層層光圈竟一個套著一個,一環套著一環,當空疾落電飛向下,竟直把對面那九宮朱靈旗所幻成的大小八十一座旗門全都套住,往空就拔。

  這一下,那正隱身陣中主持旗陣的秦紫玲頓時便感覺到了真氣浮動,自己那些已換成旗門的九隻主旗都感覺到了一股奇大吸力,便似磁石引針般直欲往對面投去,與元靈失去連合,這當然不是什麼好事。

  情急之下,秦紫玲忙急運玄功,加大真氣輸出要將靈旗的控制權爭奪回來,不料奮力回收處,那對面的吸力也是隨之增大,如此兩下爭力間,一時間竟成了相持之局。

  當然,兩下一旦相持,這八十一座旗門自也就因被光圈曾曾套住停止了轉換變化,玄奧法陣自失靈效,隱身陣中的唐石與紫玲便就現出身形來,當空懸立於四外數里的旗門中間與對面三人遙遙相對,那三人也都可運集慧目找出他師兄妹二人的真形。

  但這並不是要緊的,要緊的,則是那些為數不的五『色』光圈不但套住旗門中用力回吸,且它們還極力收束,大縮小,幻閃著五『色』華彩竟以股股奇大的吸束之力向那些旗門緊縮,欲將這些旗門縮束絞折這才是關鍵所。

  所幸得,九宮朱靈旗的本體原身到底也是出自玄門頂級大能極樂真人李靜虛之手,論材質論煉法都是頂極之選,故只要秦紫玲這個靈旗主人的法力真氣還支撐得住,靈旗本身威能倒也當得住那些光圈的縮束,不至於似尋常法寶般被光圈一束就斷,一束就毀,但若是秦紫玲這個旗主一旦真氣法力不繼,僵持不過對面的光圈主人余英男,那麼單憑靈旗旗門的自身靈『性』威能,卻是無論如何也抵不住層層光圈的極力回吸和大力縮束的。

  而至此,對面那余英男所用破陣之寶也都早已分明,起碼場之人一見其威便全都認得,正是那當年紫雲宮的上代主人三宮主三鳳所有的璇光尺,也就是那峨眉派另一祖師連山大師的生平厲害的降魔四寶之一。此時初現靈效,威能確非尋常,一出手就克制住了秦紫玲的九宮朱靈旗,令她與師兄再難隱身於旗陣之中。

  當然,朱靈旗旗陣被破,也並不是說極樂所煉之寶就敵不過連山的降魔四寶,不是那麼回事。其實無論是朱靈旗還是璇光尺卻全都玄門至寶,紫府奇珍,論材質不相上下論威能各有奇妙,只不過是這世間法寶威能不一物物相剋,而璇光尺的靈效,卻也正是克制九宮朱靈旗陣的上佳之寶。

  這個道理不用詳說,場的敵我雙方眾人全都明白,故當旗門被套停止轉換時,雙方哪一邊便也都立時出手應變,誰也沒去糾葛思量兩寶的來路威能及別的什麼東西,卻只同都是立時應變,力圖把局面向己方有利之處傾斜。

  先說百蠻這邊,紫玲靈旗一被禁住相持,唐石立刻便就是反應神速一拍腦後,就見得其頭頂猛然碧光大盛處,一顆通燦翠珠,異彩晶瑩,狹帶著照徹天地的霞光碧彩,攸地幻成一道匹練般的綠虹,長虹瀉地從頭頂便急速往前電『射』,直向對面那同樣是金光霞彩輝映數十里外的華蓋寶傘上撞去。

  就聽得驚天動地的一個大霹靂轟然炸響處,漫天金點綠星崩散橫飛,滿天碧彩金霞驟然大盛,一時間整個數十里天空都被異彩霞光所充斥,流光溢彩,變化無窮,連遠千里之外都能見得這邊天空有一團碩大無邊奇亮刺目的彩光驟然爆發,耀目難睜。

  這一下,正是那唐石見得師妹法寶被制,因而不惜大耗元氣施以圍魏救趙之法以第二元神合已早都煉合元靈合一的碧龍珠化虹直撞敵人兜率寶傘所致。

  要知道這唐石做為百蠻第三弟子,綠袍是依重的幾大門徒之首,其人雖因早年間出自原老祖門下而起初時未得老祖信任,以至於把一個早入門的位置卻被那勝男阿莽擠到了第三弟子的位置上去。

  但後來綠袍老祖轉換心態,察覺出唐石此人的敬師可用之處後,那老祖對他可就是是倚重不過,也都加意對其施以造就重用。雖然未向別等弟子那般授以白陽圖解和五行玄功,但那正是老祖有意為自己的魔功一路留下一個領頭人所為。

  綠袍臨降的十幾年後的今天,這唐石,論神通論法力以及法寶奇珍等哪一方面已都是排百蠻眾真傳弟子中位屬出類拔萃的層面。雖看上去,他的所學所有未必能及得上如米明娘司徒平等一般耀眼,但仔細再想想,老祖那依為是看家本領終手段之一的第二元神之術,卻除了唐石外還有哪一個弟子曾得所傳?沒有,一個都沒有。

  自然,除唐石外余等弟子都未得傳第二元神之術,這裡面既有因材施教之因,也有**修煉不易元神至寶難以尋得之故,但總的說來,老祖既肯把那珍異不遜於三大寶珠的碧龍珠毫不猶豫的賜與唐石修煉**,卻已是足顯出綠袍對其的看重了。

  故此,此時因師妹雲旗被制之故,唐石竟然施展出了第二元神合運龍珠直撞兜率寶傘,這一擊之威,可非是普通一擊可比。

  如要細究此擊之威,只要回思那綠袍當年施展第二元神之術時,多是用於護身而從不以之攻敵便可知此法出手之威能。

  於是,那聲震天霹靂爆震,華彩寶光沖霄時,對面那本是正運轉元靈控使寶傘的易靜,可就是頓時如受雷齏,臉『色』當即大變。神魂簇搖不穩處,周身之外的寶山霞光是時暗時明,煥彩不一,這一下她的元靈已是小受微傷,臉『色』微白,忙急急運轉玄功療傷控寶,強自穩住已是寶光不聞的兜率寶山。

  而易靜身外有兜率寶山猶被一擊震傷,相對的,那發出如此威能宏大一擊的唐石自然也不輕鬆,雖然他那第二元神早都有成,且因龍珠相合事先有背故出手之後沒有受傷,但其的一身法力真氣,一擊之間卻也同樣是消耗了三層之多,同樣是急急收回元神不敢繼續攻擊。

  否則若是再依此樣來上個兩三下,他的一身法力也非得被消耗殆不可。

  不過,雖然唐石豁出三層法力以第二元神劃虹一擊震得那易靜小受微傷,但說到底,他卻還是小看了峨眉派這位由前世女仙轉世今生的女神嬰,小看了這位如今已被峨眉派諸多二代弟子齊齊公認為是二代四大女弟子之首的易靜。

  按唐石的本意,他之所以不惜施展第二元神直撞寶傘,其主要的目的卻都是為了轟破兜率寶傘的護持,意圖令對面三個敵人直接現出身形,緊接著再施展別的法寶手段連續攻擊余英男,令其分神抵擋不能再與師妹爭奪那九宮靈旗。

  因為靈旗被制之後,唐石一抬眼便已看清楚了場中情形,知道對面那施展璇光尺的少女此時也與自己和師妹先前時被旗陣護持一樣,被易靜的兜率寶傘護翼其中不慮有己方來攻,已是先立於不敗之地,要想令其分神收寶,便只有直接向其本體攻擊方可奏效。

  且元神化虹之前,他是暗中傳音叫早都隱身旁的師弟火無害做好了準備,只等對方寶傘一破,火無害就會立時現身出手攻擊余英男,令得她不得不收回璇光尺回手抵擋。否則那余英男身邊還有易靜與朱文,如只是破了對方寶傘,另兩人卻仍是可以替余英男擋下自己與紫玲的攻擊。

  而火無害突然現身出手就不一樣了,有九成機會可以打對方個攻其不備。

  只是沒有想到,他的計畫雖好,但易靜的兜率寶傘和其本人的法力卻也是出乎了唐石預料的高,雖是被一擊震撞搖移且小受微傷,可其的寶傘卻是並沒有被攻破,自然唐石與隱身側的火無害也就是無機可趁了。

  而唐石計畫未成,一擊沒有震破對方寶傘,收回第二元神時心念一轉,他便又有了第二個打算,也不猶豫探手寶囊,單手再是揚出時,一張銀光閃閃的古篆符籙已是脫手拋出,至空顯化。

  沖霄絢爛銀光驟然爆起處,符籙剎那間便化為一隻百丈大手,狹帶著漫天銀霞隱隱風雷疾速暴起,便直向對面那兜率寶傘當空拍落。

  銀靈巨掌,元靈神符。這卻正是唐石得自恩師所傳的三張銀靈巨掌神符之一,以此法破敵兜率寶傘,卻正是再適合不過了。

  而對面兜率寶傘下的易靜等三女一見對面巨掌突現,三人臉『色』便都齊齊大變,以她們的見識,自然知道這奇巨大手乃是元靈神符所化,且也知道其一擊之威的威力。況且當年峨眉百蠻西崆峒一戰時,綠袍師徒依仗此法也連給強敵重創力抗,連白眉芬陀等都要暫避其威,易靜三人見了如何能夠不驚?

  大驚下三人當即急急掐訣,便要各施手段力圖抵擋巨掌。不過心中,三女卻已都做好了受傷的準備,畢竟此等神符之威堪比頂級大能一擊,三人自知抵擋起來多半要傷。

  卻不想,眼見得巨掌已至上空,聲勢猛烈無匹便要拍下,突然間遠處傳來一聲清喝道:“三位姐姐不必驚慌,李洪來也……”

  聲猶未落,猛瞥見金光奇亮,光中一隻大約畝許的金『色』巨手,也從條天邊急速飛來,橫刺裡迎著銀靈巨掌便派了過去,發出轟轟霹靂之聲。

  且與金『色』巨手一並飛來,還有一道百丈朱紅,其勢如電不遜巨手,也是橫刺裡向銀靈巨掌『射』了過去。

  那易靜三女,竟是又有強援敢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6
98 小金剛掌

  “李洪來也……”

  正當易靜余英男等峨眉三女受得唐石連施手段持續攻擊,眼見得元靈神符所化的銀靈巨掌就要當頭拍下,令其等立處險境時,峨眉派一方竟又忽來援手,急急相助,這一下來的之及時,也是正解了此時三女之威。

  只見得其聲方出天際一隻畝許金光大手便急急飛來,狹帶著轟隆隱隱雷震聲就斜刺裡向高空正往下落的畝許銀光大手迎了過去,來勢極快眨眼已至頭頂,眼見就要迎上銀靈巨掌兩下相接。

  而忽見又有金光巨手飛來相抗相助,那正處於兩大巨掌相接下方的易靜三女和唐石二人都是臉『色』齊齊大變,急切間敵我雙方都顧不得再做相持,那易靜急喝一聲:“英男收尺……”聲猶未落便是急催兜率傘托著三人向後急退。

  那余英男決斷也是極快,聽得易靜之聲便法決急急揮使,空中的璇光尺立時縮小回飛,自然其所放出的層層五『色』光圈也都頓時化為億萬光點回附寶尺,再套制不住對面秦紫玲的眾多旗門。

  剎時間,敵我僵持之局立解,兩大巨掌還未相擊那唐石使勁手段想要達到的效果竟然已是達成,師妹紫玲的九宮朱靈旗竟然已是脫出了困局。

  不過,就易靜急急御傘急退的同時,那唐石臉『色』大變處卻也幾乎是和對面的易靜同樣喊出了:“師妹快退……”四個字。

  說話間掐訣急運玄功,剛剛被其收回紫府修養的第二元神碧龍寶珠驟然復升頭頂,當空高懸燦然放出無量碧光,化為一幢通碧光幢裹住自己和師妹也是急往後方電『射』急退。

  所幸的那秦紫玲的反應之快也絲毫不對面余英男之下,一見那金光巨手遙遙電『射』飛來,對其將要造成的後果她是與師兄一般無二的深知,口中也是剛要招呼師兄快躲,但忽覺空中旗陣吸力剎那全無處,她便也是急揮素手收回寶旗,但身形,卻已是被師兄的龍珠光幢裹住急急向後飛退。

  一時間,空中兩大巨手還未借擊時,敵我雙方竟然是不約而同的相對急退,這等情形卻只能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敵我雙方的主戰之人確都是極為靈敏之輩。

  原來雙方眾人之所以立解僵局急急退避,其主要的原因,卻是因為這敵我雙方五人所處的位置,正那銀靈巨掌的左右下方數里處,實是離得太近了。

  原本,因那元靈神符施展時需要一定的空間與高度方能顯其威,故此當唐石把神符放出化掌時,那隻銀光照徹天地,方圓足有畝許的大手便先是高高直上頭頂千餘丈,然後再於高空橫裡飛至易靜三女高空之下,再狹帶著漫天風雷霞光直拍落下,這才是元靈神符正常施展時所展現威能的系列狀態。

  這等系列發威的狀態說來極慢,但施展起來時,也不過是瞬息間的事情,一出多也不過是幾個喘氣的時間。且說神符發威需要一定的空間和高度也並不是說密室中神符就不能發威,不能化掌。

  事實上如果密室中施展元靈神符,那麼大的可能就是元靈神符巨掌一化密室頓時便被震塌轟陷,讓巨掌破室而出繼續發威。當然此中也有別的可能,例如那密室禁制太過強橫竟然能把神符所幻巨掌拘束密室之中,令其威能難展巨掌消散,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剛剛趕來的李洪方才也才能有時間遠遠放出金光巨掌來救,否則若是銀靈巨掌一出立時便到頭頂,中間並沒有那幾個喘息的時間,那麼尚還隔得那麼老遠,便是李洪來的再是及時怕他所放出的金光巨掌也趕不及前來替易靜三女截擊銀靈巨掌了。

  當然,說起銀靈巨掌施展時需要幾個喘息的時間來發威展狀,那麼可能就有人要問了,既然銀靈巨掌施展起來那麼慢,那麼易靜等人又為何不趁此時退閃躲避,何必非得硬著頭皮就要強接巨掌呢?

  實情是,躲不了,也避不了。要知道就算是普通的二三流飛劍法寶一旦被主人放出後,其化虹發威後都能自帶追蹤之效,又何況是這等每一張都出自頂級大能元靈祭煉的巨掌神符呢?

  神符巨掌一出,只要其符主沒有主動收回,那麼所幻的巨掌神通除非是等到其把威能全都耗後,才會再化為符籙符紙回歸符主之手。故此對付這等的元靈神符,其實辦法也並非太多。或是被攻擊之人遁法無比神妙,就例如那秦紫玲的千里戶庭**一般,遠遁之速要勝過神符巨掌追敵之速,方能逃離開神符攻擊,避其鋒瑞。

  再就是以法寶飛劍等不斷硬接硬抗神符巨掌,就如先前的易靜三女準備應對之法一般,直等到扛過神符威能,然後自然無事。

  又或者就是被攻擊之人手中也有同樣的神符,也化巨掌與之相抗,就如眼下這只聞其聲而不見其形的李洪這般。

  且之所以說了這麼多,也只是想要說明那銀靈巨掌發威時的狀態與威力,由此,足可見巨掌發威時其勢不可擋之勢。偏兩大巨掌眼見就要相接對擊,敵我雙方五人卻正是處於巨掌之下數里,這等情形讓雙方如何能不心驚,如何能不閃避?這才是易靜唐石雙雙向後急急閃避的原因。

  眼見得那雙方急急又向後方各自『逼』退出數里之外後,就聽得轟隆一聲轟天巨震,天地似都為之一顫,滿天四野全都金霞銀雨橫飛散溢,兩隻巨手相擊也果然形成了猛烈無比的衝擊波,把四外天空沖爆得雲層滾滾四散,高空為之大亮。

  那唐石易靜遙遙對立看得此種聲勢是深深為之慶幸,慶幸自己見機得早,沒有持強硬挺下方迎受衝擊。

  不過,片刻後待滿天的金霞銀點稍稍消散了一些,雙方再度細看空中時,忽然間雙方眾人的神情又是連變,竟發覺空中情形有些不對。

  要知道當年西崆峒,因申屠宏不敵百蠻數大弟子合力圍攻,手中至寶天旋神砂眼見就要被百蠻眾弟子所奪自身落個棄寶遠遁的結果。卻適時逢得花無邪正巧趕至,放出神尼芬陀所欠身煉製賜下護身的大須彌金剛禪掌元靈神符遙遙攻擊,以致惹得吃過類似神符大虧的裘芷仙大怒,也放出綠袍所賜的銀靈鎮魔掌元靈神符與之對抗。

  兩下里神符皆化金銀巨掌當空交擊,擠撞之下形成的衝擊波如飆風龍卷一般把四下數十里方圓的所有山石草木全都震成齏粉,『蕩』成平地,至於什麼彩光霞彩的不用說,遠隔千里之外都能看見,那等聲勢之猛惡就如同天坍地陷一般,且一擊之後兩大巨靈神掌猶還相持不下,又空中連續交擊了十數餘下方才各自消散,仍復化為元靈神符各自飛回符主之手。

  可說那一次的元靈神符化掌對擊,真是給敵我雙方峨眉百蠻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後來綠袍是憑藉六張元靈神符同抗白眉芬陀兩大神僧聖尼,是把這等神符的威能體現得淋漓致,令得那一戰回去後敵我雙方便都把這種神符當成了戰略級手段之一,峨眉派那一戰之後是由掌門真人妙一親自出面相求,向好多位正教一方的佛道兩教大能親自求取靈符,充做其門下弟子及教派行動時的殺手鐧。

  故此,元靈神符之威,此時這正邪三教之中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效,尤其是兩掌相接彼此對擊時的聲勢,是哪個不躲哪個不避?

  偏偏此刻唐石所放的銀靈巨掌神符被那金光大手橫刺裡飛來一接後,所造成的聲勢威能雖然了得,但看這或是親身或是親耳聽過西崆峒巨掌相接時的情形的眾人,雙方便立時都看出了情形不對。

  不對哪裡?不對一擊之後,銀靈巨掌落勢雖是稍止,但隨即它便又是狹帶著隱隱風雷直向易靜三女追拍了過去。而那隻原本被雙方認定為應是同類神符所化巨掌的金『色』大手,竟然一擊之下被銀靈巨掌擊得粉碎,化為漫天金星四散橫飛,金『色』巨掌,竟然被擊散了,這才是大出雙方意料之外的事情。

  剎時間,易靜三女一驚之下又急運功,手中忙齊齊扣定法寶便要再抵擋飛來的巨掌,而唐石紫玲則是心念急急電轉,都思這是何故?

  只是,今日之事說來也是驚奇,還沒等雙方眾人立起應變思明原因,就見得易靜三女的後方數里處又是金光連連大盛間,竟然又有六隻畝許金光大手接二連三的連連飛來,一隻接著一隻霞彩瀰漫滿天,就聽得轟轟轟六聲轟然震爆聲後,空中的銀靈巨掌竟是被這六隻巨大金手連連轟擊,終第六隻巨手後一下轟擊之後,漫天銀星散溢橫飛處,一張銀『色』靈符急帶出一道細小銀光飛回唐石之手。

  而空中的巨掌,此時已都不見,只餘下漫天金光霞點星雨橫飛。

  隨即,就聽得那李洪的清脆童音又是嘻嘻哈哈傳來處,兩個粉妝玉琢,都是天上金童一般,仙風道骨,俊美非常的兩個幼童,便就雙雙化虹飛至易靜三人身外現出身來。

  其中那項下掛著一個金圈的孩童便歡顏笑道:“如何,陳哥哥?你看小弟這小金剛神掌煉得如何?區區兩個妖邪依仗一張神符便要想張狂,卻是想也別想。”

  先時敵我眾人齊齊大悟,這才知道,原來那李洪所放出抵擋銀靈巨掌的金光大手,卻並非什麼神符而只是佛門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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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李洪之策

  李洪驟然趕至,並以師傳禪門神通小金剛神掌連出七掌接下唐石所放的銀靈神符,且現身之後就作態與身邊同至的俊美金童說話,實意卻是賣弄口舌譏諷百蠻一方,意態卻屬實是頗顯驕狂。

  而那峨眉三女一見李洪二人到場,余英男和朱文便都是面上同顯驚喜,齊齊招呼了一聲洪弟,可那易靜卻是出奇的並未顯喜『色』,而是目光中頗是複雜的直直望著與李洪同來的那個約十五六歲的俊美幼童,唇齒張了幾下方才勉強擠出一句:“你,你也來了……”話音中頗帶感傷之意。

  “嗯!我前次與洪弟重逢巧遇,正好聽他提起說你要來此報那兩世大仇,故便與洪弟一併過來,前來助你一臂之力。”那陳姓的俊美少女回望易靜目蘊神情道。

  原來,這位陳『性』少年前生姓桓,今生卻叫陳岩,前世曾隱居東川壽王峰修煉,乃是旁門中也算得一位人物的知名散仙,獨門神通也頗是不小,與易靜的前生白幽女曾是兩世道侶,情意極是深重。只是後來白幽女因兩世肉身皆被鳩盤婆所毀,這恆玉為報愛侶之仇便也與鳩盤婆等多位魔道人物結下血仇,後肉身也被人趁機毀去,轉生今世一個陳姓少年之身,說起來,他與易靜卻已是實實的三世愛侶了,只不過是今世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罷了!

  不過且不說這易靜與恆玉的情意如何深重,這兩人都是能把持得住自己之人,雖今生初見心中都渴望尋個隱蔽之處雙雙重敘舊情,但因此時對面正有大敵便也就都暫把躁動之心壓一旁,陳岩便轉頭向那對面已經收寶止手的唐石二人看了看,問道:“易姐姐,你此來不是說為了尋鳩盤婆報那大仇嗎?怎麼卻此處與這兩人對敵,且我看這兩人所施展的神通法寶似都是出於佛道正宗,似乎都是正教門下,偏他們怎麼會放出元靈神符這等頂級珍物對你們施以重擊?出手毫不留情,這裡面莫非是有什麼誤會不成?”

  易靜三女愕然,卻沒想到陳岩因不明內情之故,竟講出這麼一席話來。

  倒是李洪一旁笑得打跌,連連大笑數聲才道:“陳哥哥,你這回可真個是看走了眼了。數十年來隱居深山,今日剛剛出世可就是易姐姐面前出了大醜了……”

  說著話,他是嘻哈大笑。

  見他如此,陳岩便也覺得不對,目光微微澀然向易靜三人看了一眼,便就轉頭笑道:“洪弟,你卻莫要跟哥哥我賣弄關子,有什麼話就趕快講來,我那些話有何不對?卻哪裡出了大醜了?”

  李洪便笑道:“陳哥哥,你出的醜不別處,卻只於識人不明。你可知你認為乃是出自正教高人門下的對面兩人那是什麼人?不是別人,正是正宗的魔教弟子百蠻山魔教門徒,一個姓唐名石,乃是百蠻山綠袍老魔的第三弟子,另一個姓秦名紫玲,乃是綠袍老魔的十一弟子,如此二人竟被你認定是佛道高人門下,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玩笑?”

  “什麼?他們都是那百蠻山魔教綠袍老祖的弟子,就是那個以蛇蠱毒功揚名三百餘年的綠袍老魔?”陳岩大異道。

  “正是。”易靜也旁接口道。

  “那他們出手的神通道法及元靈神符等怎麼都是……”陳岩是不解道。

  “此事說來話長。”

  聽得此問李洪也臉『色』一正,便就正『色』向陳岩簡略的講述了一些這十幾年來百蠻山綠袍突然崛起的事情,令得那陳岩也都是臉『色』立變,神情凝重。而待極度簡略的讓陳岩大致明了一些內情後,李洪又轉目向易靜三女道:“三位姐姐,此次我與陳哥哥適時至此,卻也是因為我受了父親之名前來觀察情況的。本以為易姐姐你此時應已按計引出鳩盤婆與之纏鬥,並由余朱二位姐姐隨後伺機相援,卻沒想到卻看的你們正與那唐石秦紫玲相持鬥法,這是怎麼回事?百蠻山的人怎麼會出現九環山了?”

  易靜神情便也一肅,便按照此前的推斷與李洪肅然解釋了一通。

  李洪點點頭,便若有所思道:“這麼說來,易靜你們是認定這百蠻山弟子乃是有意出現此,有意從中作梗了。”

  易靜三女又都是點了點頭。

  “此事並不算小,易姐姐,你身上應正帶有傳音針吧?既然事情有變就請姐姐快些使傳音針把此地情況傳報回峨眉山區。左右引蛇出洞牽制老妖婆之計現看來是不成了,那麼我們就『性』建議父親改變計畫,讓我們山的那些師兄師姐凡有暇的就全都趕來,大家直接合力以力推平九環山,我倒是真想看看,如若我峨眉諸多二代弟子此齊齊匯聚一堂,就憑對面區區兩個百蠻弟子與此地地主鳩盤婆師徒幾人,他們卻是如何來抵擋我們合力圍攻?

  哼哼,這裡可是九環山,可沒有他百蠻山的大須彌正反九宮劍陣與他們撐腰,至於現,既然我們已經分開了就不要急著動手,等山中的諸多師兄師姐來齊了再一舉平之,三位師姐以為如何?”李洪小臉肅然沉靜,便就徐徐說道。

  易靜三女與其身旁的陳岩聽其說完,目光便也都是齊齊一亮,那『性』情是嬌俏的朱文便詫異的看著李洪道:“行啊洪弟,數年不見姐姐可真要刮目相看了。我記得你原來喜歡做的便就是持強闖禍,不管對面有天大的敵人都敢憑一己之力上前敵之,怎這一次卻如此沉穩?竟還能想出如此十足穩重的辦法來?”

  李洪一笑,抬手撓撓腦皮笑道:“還不是被我那師尊與師伯給訓的,自從七年前參與西崆峒一戰後未佔得便宜後,回山後我師尊與師伯便都說我『性』情太頑,***不純,直把我山中足足據了六年有餘苦修禪功方才放下山來。

  且一出山除了前不久與陳哥哥偶然巧遇,再就是今次敢來至此幫易姐姐報仇的大事了。之所以建議易姐姐傳信回援,也只是因為我當年曾親身與對面的百蠻眾弟子動手鬥法,知道他們的實力。

  若毫不虛詞公正誠懇的說,對面的百蠻山眾弟子,就憑眼下我們五人之力,還真就未必有把握能壓制得住他們,當然這是指非正常形態來說。”

  “非正常形態?”

  其餘四人是詫異,連陳岩也都忍不住接口問道:“洪弟,你指的非正常形態是什麼意思?”

  李洪小臉上忽然浮出幾分苦笑,便就答:“所謂非正常形態,指的就是對面的百蠻二弟子手中,或許還有不止一張兩張的元靈神符,又或者是例如七寶金幢之類的頂級仙佛至寶。諸位哥哥姐姐,適才對方那元靈神符所化巨掌之威你們可都是看到了,如果我說他們身上很可能還再有不止一張的同樣神符,且隨時會放出兩三張來攻擊我們,那麼你們以為憑藉我等五人之力,可能抵擋得住神符壓制住他們兩人?”

  “這……”

  其餘四人全都無語,齊齊默然間,心中便都思量己等是否能再擋得住如剛才一般的元靈神符之威。

  而思量了好一會之後,四人所得出的結論是,若是一張兩張,憑藉此地己方五人身上的諸多法寶神通,或拼著毀去些許法寶的情況下也還能抵得住對方攻擊。但若是對方身上的神符真個如李洪所說甚至三張之上,那麼如果對方拼著一併放出後,那就憑己方五人之力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非得大敗虧輸不可,不要什麼去要壓制對方兩人了。

  且此時他們也都想得幾分明白,適才李洪之所以那般張狂的說自己可憑藉小金剛神掌破去對方元靈巨掌,此時看來卻多半是虛言威嚇對方,只是聽李洪現的口氣,便可知李洪接下那巨掌也定然不很輕鬆,定然是大耗元氣,所以以他的『性』情才會如此顧及對方身上還有神符之事。

  只是那朱文想了想還是不服,便就遙遙向那方瞪了一眼再回頭向李洪道:“洪弟,姐姐也知道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只是我還是有些不相信,如這等珍貴的元靈神符他們身上真的有可能有那麼多?要知道這些年來姐姐也聽說本教教主真人也曾多方托各位交好的前輩大能們替我峨眉祭煉元靈神符,以掌教真人和我峨眉派的面子所得也才區區二十多張,這已經是我峨眉派傾力求情所得,除英瓊師妹曾得掌教真人得賜三張外,此外還少有人得。

  而百蠻山區區一個魔教門派,他們卻上哪求得這許多神符去?區區兩名弟子身上就有這麼多?可能嗎?”

  “可能,很可能。”

  迎著其餘四人的目光,李洪再是肅然點點頭,便就沉聲道:“諸位哥哥姐姐,你們不要以為小弟是被當年西崆峒一役打怕了,這裡危言聳聽。事實上自從當年西崆峒隨師回山後,我那師伯便曾與白眉芬陀兩位師伯忽以無上佛法通傳音訊,已辨認出百蠻山的元靈神符乃是何法。

  百蠻山當年及今日所放出的元靈巨掌,卻並不是如當年西崆峒百蠻弟子報出的什麼銀靈巨掌**。而是真真切切的玄門無上伏魔大神通,銀靈鎮魔掌。只是就算以我師伯及兩位神僧聖尼的無上佛法神通,卻也都沒有算出那百蠻山的神符由何處得來?要知道當今之世能祭煉出此類神符的道家大能,說破大天也不出五人之數。而這五人也大多都與我正教一方交好,絕無可能替百蠻山祭煉此等神符,且一練還煉製了那麼多張,那幾乎是等同於把數千年的道行毀於一旦都去祭煉神符。

  不過,神符的來路固然還是來路不明,但其的數目卻定有多張無疑,絕不是三張五張之事。我記得當年西崆峒不但那綠袍老魔一出手就六張,且他的一個女弟子裘芷仙當時,便就是放了兩張之多,絕不是可隨意輕忽的,因此我才叫易姐姐趕緊傳信回山,讓父親遣我峨眉弟子前來。

  免得我們五人貿貿然出手不明敵情,一旦對方二人身上這等神符真個有三張以上,那麼就憑我五人之力便很有可能就求榮反辱,壞了大計了。”

  那四人待他說完,見得李洪如此慎重,四人當下便也再不敢輕忽,易靜點點頭就道:“那好,就依洪弟之言,我就這用傳音針發信,請掌教真人遣諸位同門至此。不過洪弟,既然你把事情已經推想的如此周詳,那麼以你之意,我們還需不需要也一併請幾位尊長至此壓陣,免得事情不周。”

  “這個就不必了。”李洪搖搖頭道:“如果是山中的諸位尊長要來,那麼至此之前他們定已是詳有所慮,不用我們多說。且此時對面也只有百蠻山兩名弟子那,雖然顧及其等身上的神符我等不敢貿然出手,但只要等如英瓊師姐或金蟬哥哥石生等等那樣身有無上至寶護身的兩三位同門至此,依仗至寶可抵擋對方神符,那麼憑我等真實的道行法力哪裡還會怕對面兩人,一舉把他們掃開也都不是什麼難事。”

  “我明白了。”

  易靜再點點頭,隨即便不再多說只取出一根傳音針開始封錄起信息來,片刻後,待封錄妥當,她再是把那寸許金針往地下一拋,一道四五寸長蒼黑如玉的金針,泛發著隱隱精芒化為一溜光『色』奪目的金虹,帶著隱隱雷聲須臾飛去,轉瞬不見。

  隨即,易靜等五人便兜率寶傘的護持之下,遙遙與唐石紫玲相隔數里隔空對峙起來,五個人說說笑笑時而向對面看上一眼,卻是把那唐石紫玲搞得有些高深莫測來。

  而那對面的唐石紫玲本見對方又來援手,師兄妹兩人雙雙提供戒備時,卻見得對方只是遙遙放走一根金針便不再來攻,兩人眉頭齊齊微微皺起處,唐石便沉聲道:“師妹,你看那易靜等人不來動手,卻是搞些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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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瓔琳欲往

  “師妹,你看那易靜等人不來動手,卻是搞些什麼名堂?”

  唐石眉頭微微皺起,便就沉聲向師妹問道。

  “據小妹看,他們似乎像是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好像是傳信求援。”秦紫玲也是秀美微顰答道。

  “嗯!很有這個可能。”唐石點了點頭,他適才也是看到了由對方陣中似有一道丈許金虹離陣飛出,很像是峨眉派傳說中的子母傳音針,心中正也與師妹有著同樣的猜測。

  只是,一想到對方求援後峨眉派將要接踵而至的各路援手,一想及當年與師尊從紅蓮法會上急急回援百蠻,隱身千里之外遙遙望得峨眉派那為數足有六七十人的龐大的陣容,唐石這心中,便頓時間覺有一股奇大的壓力湧上心頭。

  雖然,此之前他已經得到師尊以陰陽戈符遙遙傳音,倒是本教一方也會有同門甚至師尊師叔迭至來援,但是滿打滿算自家的百蠻山全教上下也只有不足二十人,而對方呢!隨隨便便本門本教就可出動五十位以上的兩代修士,這等懸殊陣容,還真個讓人心有餘悸,思之皺眉呢!

  想了再三,唐石終還是決定暫先以靜制動,先不急著給師門傳信大驚小怪,左右師妹身上有陽面戈符,隨時都可想師尊聯絡,還是先再等等看看再說吧!

  於是,他便運起玄功再度傳音向已經隱身過來的火無害交代幾句,便叫他先回去向那鳩盤婆師徒報明此間情形,他自己,則是把碧龍珠仍化一座光幢,托住己身與師妹兩人也就空盤膝打坐與對方遙遙相持起來。

  至於秦紫玲的九宮朱靈旗,因對面余英男之手正掌握克制此寶的璇光尺,此時便已是不再適合放出護身,畢竟現敵我雙方卻都是個麻桿打狼兩頭怕的局面,對面的易靜五人怕『逼』得太急惹得唐石紫玲連放元靈神符攻擊他們,可唐石紫玲這邊又何嘗不怕放出靈旗旗陣後被對方的眩光玉尺所破呢?

  至於真要問唐石紫玲身上還是否真個再有元靈神符,還別說,他們兩人還真有。不多,唐石三張,紫玲三張,且百蠻山***弟子當中,除他兩人也就再只有裘芷仙身上還有兩張,餘人身上皆都沒有。

  因為那老祖閉關修煉身外化身**之前,把一些需要應用的寶物符籙等全都放了俞巒之手,而俞巒再遣派唐石三人至此之前,因知道此行或有凶險便就特意拿出六張神符分賜他師兄妹每人三張,連火無害都沒有。

  單從這點上看,那俞巒卻也並非是對弟子全然一視同仁之人,對於老祖看重的唐石,自己看重的紫玲,她便是加意看護極為小心。可對於那剛剛入門數載的火無害,她雖是也頗看重但眼裡卻有輕重。

  不過也是難怪,畢竟元靈神符雖有七十餘張之多,但僅是西崆峒一役,綠袍芷仙師徒二人便已是用了八張之多,僅餘六十二張,雖說用過那八張符籙本體仍,仍可由綠袍或俞巒向內再度灌輸法力重激烈,且因符籙本體猶之故只要法力補充充足再做施展仍可再化巨掌。

  但那神符所需要的可不是普通的真氣法力,而是修士的本命元靈精氣,一旦輸入便徹底損失。以綠袍俞巒現今還未至地仙的道行,兩人可是全都沒有那個興趣去祭煉這等永遠消耗精氣的神符。

  故此,休看元靈神符百蠻山還有六十餘丈,但真個施用起來時,百蠻山還真是得需要慎重呢!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亂』扔之物。

  於是,敵我雙方全都選擇暫不交手,靜待來援,這九環山的上空,便罕有的短短一場大戰之後,雙方又都恢復了平靜,不再急於動手。

  而暫不說九環山上空敵我相持,卻去說那子母傳音針被易靜放出後,其勢如電劃空疾飛處,途中也不知飛過多少的名山大川青溪秀水,終於兩個時辰後,飛穿過那峨眉山外圍的重重禁制,越過雲峰,如電於太遠洞府朱紅門樓之下電『射』飛過,飛抵至太元洞府之中。

  那太遠洞府中妙一真人原本正後府靜室中閉門參修,忽有執役弟子持針來見,待施展禁法察明銀針內的信息後,齊淑冥面沉似水,便沉聲道了句:“又是百蠻。”

  隨即,他便向那名侍立一旁的弟子道:“去,到前洞把聚仙鐘敲響,為師要前洞升座。”

  那名弟子連忙領命前去,片刻中,清越悠遠的金鐘之聲便整個峨眉諸峰之間回『蕩』起來,隨即便見得道道各『色』遁光紛紛由群山之中飛起,齊齊匯聚凝碧崖主峰,太元洞府外廣場上落下,又一一進了前洞依身份尊位動作侍立。

  一刻鐘後,妙一真人齊淑冥兩名執役童子隨侍之前起殿升座,就聽得數十人齊齊施禮群起喝道:“參見掌教真人……”

  “罷了!”

  齊淑冥把手一擺,便行至主座落座,隨即目光一掃,見那殿下除有二十餘位山弟子外,還有醉道人、髯仙李元化兩人排序前,他便含笑向他兩人道:“二位師兄且還請坐下說話。”

  “謝掌教真人。”

  事關峨眉升座大禮,醉道人和李元化也都雙雙不敢無禮擺什麼師兄的架勢,又是先謝了一聲方才落座。

  待他兩人坐下後,齊淑冥方才把那傳音針之事當眾講了一遍,然後向醉道人李元化含笑問道:“事情就是如此,易靜幾人來信求援,以二位師兄之見,此事應是如何處置?”

  “這……”

  醉道人和李元化兩人雙雙互望一眼,面上同是顯出遲疑,這兩人都是親身經歷過了幾次與百蠻山大戰爭鋒,尤其是醉道人曾被竺氏三小的竹葉神符所重傷,因此兩人對那百蠻山早已都戒懼極深,再不敢像十幾年前綠袍尚未崛起時那等全然把百蠻當成無足輕重的小丑。

  此時一聽得事情又與百蠻有關,兩人想了又想思之又思,終還是由醉道人起身答道:“掌教師弟,此次九環山之事事關重大,愚兄二人心薄智淺不好妄言,萬事全由師弟指派便是,愚兄二人只觀聽從號令法諭行事。”

  “嗯!”

  齊淑冥點點頭,心中也知自己這兩位師兄的戒懼小心,便也是不為己甚微微一笑,便又道:“二位師兄客氣,既然二位師兄如此說法,那小弟我就自行擅轉了。”

  “掌教師弟請指派。”醉道人再答一聲。

  齊淑冥再點點頭,便向下方那站弟子之首的諸葛警我問道:“警我,怎我觀山中弟子聽鐘聚此的只有二十幾人,余等眾弟子可都是不山中嗎?”

  諸葛警我忙上前一步,便恭聲答道:“回掌教真人法諭,正如真人所料山中卻只有我等二十餘位弟子山,余等諸位同門確都是下山行道去了。”

  “嗯!那下山行道的究竟都有什麼人,都去哪方行道了?”齊淑冥便再問道。

  “回掌教真人,眾位同門行道去向各不相同,如靈雲輕雲等幾位師妹,早數年前便始終坐鎮南海紫雲宮,半年前方才回山小住旬日,便又離山返歸南海了。而金蟬等七位師弟則是往雲霧山金石峽艾真子祖師故居去了。因這數年來盛傳那百蠻山綠袍老魔當年便就是雲霧山盜得了艾真子祖師故物遺珍,因此金蟬等七位師弟便往那裡探查去了。”諸葛警我再答道。

  “嗯!還有別人呢?”齊淑冥再問道。

  “還有岳雯師弟雖白谷逸師叔不知前往何處,余等眾位同門也都不一而蹤,皆是不知何處,只有李英瓊與癩姑兩位師妹則是前往小寒山尋那謝瓔謝琳二位道友訪友去了。”諸葛警我一一說道。

  “很好。”妙一真人滿意的點點頭,很為諸葛警我這個作為大師兄的能掌握諸多同門師弟妹們的行蹤而滿意,與是這真人便又道:“警我,你等一下待此間散後,便親自以傳音針向你那四方同門傳信,令他們全都趕往九環山去,助你易靜師妹等五人降魔除妖。

  另外你再給易靜他們傳發信針,告訴他們待眾弟子全都齊聚之後,無須顧忌便可全力出手降魔,真要是惹出那百蠻山的綠袍老魔親自出頭時,本座與眾位尊長也都會適時出現,降伏邪魔。”

  “弟子明白了。”諸葛警我領命接手,便又退了下去。

  片刻後,妙一真人也未再多說什麼,招呼醉道人李元化一併至後府說話,這前府中便只剩下諸葛警我等眾弟子場。

  諸葛警我又轉頭向眾位同門安排一下,隨即便又一一封錄傳音針,向那四方同門傳陣發信,工夫不大,只見得由太元洞府洞口處便不斷有金虹飛離,個個穿過朱虹門樓越過七層雲封,便向四方的峨眉弟子飛去。

  而要說這仙家法寶確實神妙,那四方的峨眉弟子本都是各處天涯,方位不一,但因子母傳音金針之靈效,只費了區區半日時間,峨眉派的二代弟子們便全都接到了銀針,全都領命準備趕往九環山。

  先是離峨眉山近的小寒山某勝景仙府之中,一座四外空靈敞朗,外有平台,種滿琪花瑤草的石屋之內,面前各有一個玉幾,正有三道一僧四個少女那裡圍坐說話,品著各人面前玉幾上面各『色』珍果。

  忽那雙姿容絕『色』無有二致的兩位少女齊齊眉頭一皺,便雙雙往屋外平台看去,她二人對面的一個眉有英氣的少女和一個滿面疤賴的小尼姑正覺奇怪,也雙雙隨之抬目看去時,就見那東南天空處,一道丈許金虹正電『射』飛掣的直向這石屋飛來。

  兩位同貌少女左首之人目光一凝,抬手就想施法把這無端突兀闖進自家洞府的金虹截下,卻不想對面的少女和尼姑雙雙同呼琳妹且慢,那英姿少女一抬手,那丈許金虹便直直『射』入其手,化為一根四五寸長的蒼黑金針,隨即那小尼姑便笑道:“琳妹『性』子還是那麼急,一見有人衝撞便要動手,這金針卻不是什麼敵人所放,乃是我峨眉派的子母傳音針呢!此時突然至此,想必卻是師門有什麼要緊事呢!”

  那被稱為琳妹的少女這才臉『色』舒緩,也回笑道:“我說呢!我與姐姐這洞府外面都有佛法禁制封禁難入,普通的玉柬飛書等都絕無可能擅闖進來,原來卻是子母傳音針,早聽得此針一旦使出無論何等秘法都擋它不住,卻果然神妙之極,連我與姐姐布下的佛法禁制都能穿透呢!”

  小尼姑一笑,便又謙虛了幾句。

  而就她們說話的功夫,那個英姿少女卻早已行事催使銀針,瞭然的此種訊息,面上不知不覺中卻也顯出了一派肅穆之『色』。

  旁邊的三人見她如此,那右首的孿生少女之一便溫柔問道:“英瓊姐姐,可是有什麼要緊之事發生了?怎麼你的神情卻變得如此凝重?若是不礙,可否與我姐妹倆說說聽聞?”

  至此,這四個人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明,正是那峨眉之秀李英瓊與其同門好友癩姑,以及這小寒山地主謝瓔謝琳姐妹來。

  聞聽謝瓔動問,李英瓊臉『色』稍緩,便就答道:“瓔妹要問,自無有不可言之事。兩位妹妹還記得日前來時我說過同門好友易靜姐姐已經奉命前往九環山,一為報那兩世大仇二為剷除那鳩盤婆師徒之事把!”

  “記得?怎麼了?可是易靜道友那裡事情有變?”瓔琳姐妹是何等靈慧,一聽李英瓊的話便立時反應過來。

  “不錯。”

  李英瓊點點頭,便答道:“確實是易靜姐姐那邊生出變故了,易姐姐本是按計畫追擊鐵姝至那九環,想引出鳩盤婆與之動手,卻不想鳩盤婆沒有出頭,反倒是突然冒出兩名百蠻弟子把易姐姐截了下來,現正與易姐姐他們僵持。”

  “百蠻弟子?”

  癩姑旁臉『色』頓時一變,便就急聲接口道:“『插』手的是誰?是哪兩個百蠻弟子?”

  “唐石與秦紫玲。”李英瓊沉聲答道。

  “唐石與秦紫玲?”癩姑心念電轉,便就急急思量起這兩人的情況來。

  而謝琳卻是又接口道:“那傳音針上如何說的?英瓊姐姐要如何應對?”

  李英瓊離座起身,向瓔琳姐妹微微一禮便道:“原本此行我正想與二位妹妹多多盤恆幾日,好生敘敘姐妹之情,無奈九環山忽然有變,我與癩姑姐姐便只得立時告辭離去,奉命馳援九環了。

  事起倉促,太過失禮,就請二位妹妹多多見諒吧!”

  說著話,她便招呼那癩姑準備起身。

  謝家姐妹忙也起身,謝琳便也說道:“英瓊姐姐走的如此之急嗎?聽你說那易靜姐姐也都是神通高深之人,稍晚去些也都不礙,倒不如兩位姐姐再小坐片刻,起碼也等此間美酒飲再走呀?”

  “不行。”

  李英瓊搖搖頭,便誠摯解釋道:“兩位妹妹適才也都聽說了,此事我那易姐姐等幾位同門正與那百蠻弟子九環山僵持,與其僵持的也正是百蠻山第三弟子唐石與十一弟子秦紫玲。這兩人道法神通雖高,我那易靜姐姐等人也倒不懼,僵持起來也是怕。

  只不過,我卻擔心若去得晚了,被百蠻山的某一人先行趕去,那麼雙方若要動起手來,怕我那易姐姐等幾位同門一不小心便要吃得大虧了。”

  “哦?還有此事,英瓊姐姐你擔心的那個某人卻到底是何人呢?不會是那百蠻教祖綠袍吧?”謝琳又問道。

  “不是綠袍。”

  李英瓊再搖搖頭,便道:“若是綠袍我到不怕,他若是敢冒然出手,我峨眉派的諸位尊長卻也定不會容他橫行,我擔心的卻是另一個人,此人你們以前也都見過,就是那百蠻山的第四弟子米明娘,我擔心的便是她會先我等趕到九環,搶先對我易姐姐等人出手。

  若她出手,依仗其那七寶金幢若是沒有同級法寶相抗,我那些同門還真個是無人可以制她,倒是我的紫鄞劍可以擋她一時,不至於寶毀人身。”

  “七寶金幢?”

  一提此事,謝家姐妹頓時想起了當年青蓮域時,那位生生從己等眾女眼皮底下收去七寶金幢的異相女子。

  目中異彩一閃處,謝琳忽然轉臉,便向其姐笑道:“姐姐,說起那米明娘其人至今我還是猶有些不服氣,當年由父親母親及師伯等諸位尊長連番幫我姐妹倆籌劃,做了十足準備往至青蓮域欲收佛寶。

  卻不想硬生生卻從百蠻魔教闖出一個米明娘來,就從我姐妹眼皮底下收了金幢去,這等挫敗還真個是我姐妹生平從未遇過之事?如今既然那米明娘又很大可能會往至九環山,如何,姐姐可有興致也往九環山一行,一為相助英瓊姐姐等斬妖除魔,二也看看那米明娘收得七寶金幢這許多年來,把這佛寶卻祭煉成了什麼樣子?

  若是她得寶這麼多年猶還沒有把寶幢祭煉隨心,那麼若有機會,我們又何妨替佛門趁機收回此一至寶,免得西方奇珍卻平白落於魔教之手豈不是好?”

  “這……”

  謝琳聽得妹妹如此一說,美目蘊彩間便也有幾分心動,不過轉念一想,她卻是道:“小妹你想隨英瓊姐姐前往九環山不是不行,不過去之前,我這裡卻有一事想先問問英瓊姐姐……”

  說著話,她便又向李英瓊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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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凶險之局

  要隨英瓊姐姐前往九環山不是不行,不過去之前,我這裡卻有一事想先問問英瓊姐姐……”

  謝瓔美目微一轉動,卻就往一旁的李英瓊臉上看去。

  “瓔妹有何事要問管直言,我這裡無有不答。”李英瓊聽得至此,便立時沉聲答道。

  謝瓔點點頭,便就道:“英瓊姐姐,小妹就是想問問姐姐你,自從當年青蓮域一會之後,姐姐可曾有單獨與那米明娘當面遇見過?可曾兩下鬥法,並且那米明娘曾放出七寶金幢與姐姐相抗?”

  “有過。”

  李英瓊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便答道:“青蓮域之後,我與那米明娘卻也曾打過兩次照面,並有一次親身與之鬥法,她也曾施展過七寶金幢與我相抗……”

  “既然那米明娘敢姐姐面前施展七寶金幢,那姐姐為何不趁機把她寶幢收了?我記得當年青蓮域那米明娘雖收了七寶金幢去,可姐姐也是得了鎮幢舍利子,豈不是正是克制她那金幢。”謝瓔立時接口道。

  “對呀。”謝琳旁也是恍然,記起了當年青蓮域之事,便也是從旁接口問道。

  “不是我不想收她寶幢。”

  李英瓊苦笑搖搖頭,便答道:“瓔妹之法我怎不知?又怎會不想收她寶幢?只是當日對戰之時,我放出鎮幢舍利收她寶幢,卻不想那寶幢的弱點竟已被對方設法給補全了,鎮幢舍利子再難生效,是故……”

  她又搖搖頭,沒有把話講完。

  可只此幾句,卻已聽得那瓔琳姐妹大是詫異,謝瓔便愕然道:“七寶金幢弱處竟被她設法彌補了?她所用何法?要知道那寶幢可是西方極樂世界至寶,豈是普通方法可以彌補的?”

  “紫青兜率神焰,出自上界紫青玉府流落此界的頂級靈火紫青神焰,她用一朵那紫青神焰替代了鎮幢舍利鎮住寶幢,令我的鎮幢舍利子再難功。”李英瓊神情微顯苦澀答道。

  “紫青神焰?”

  瓔琳姐妹聽後再是雙雙恍然,這才明白李英瓊為何如此顧及那米明娘,原來對方手中的寶幢竟然已經是無有弱處,就憑此等頂級至寶手,此界中能奈何其人的,還真就沒有幾人。

  一時間,石室之中便就沉默了下來,四人卻皆思量那百蠻山漸漸崛起之事。

  片刻後還是謝琳第一個回醒過來,便嬌俏接口道:“好了好了,就算那七寶金幢縱橫無敵,我們攻不破擋不住一時間難以奈何那米明娘,但說到底七寶金幢也只有一座,米明娘也只有一人,我們打不過她還跑不過她嗎?等真和那百蠻弟子交手鬥法時,只要我們把戰場拉得大些,再由一兩人與那米明娘纏鬥,不與她寶幢硬接硬接,騰出別人再想她那的別些同門全力戰勝,等戰敗了其人別的同門後,我就不信那米明娘渾身是鐵還能打幾顆釘?況且七寶金幢固然無敵,可米明娘的法力真氣卻總是有限,真要不行,我們就再分出五六個甚至多人合力與她相抗,卻同樣也可消耗其真氣法力令那金幢威能減弱,又何必此自尋煩惱自滅威風?

  總之這世界就沒有無敵的法寶,我們總是有辦法對付的。嘻嘻,主要是這些年來我修煉那前輩神僧絕尊長的滅魔寶篆上的神通早都想尋些對手試試了,這一次前往九環山,卻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否則我去哪裡尋得那麼多合適的對手來?

  走吧走吧我們快走,這就趕往九環山去……”

  說著話,她有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而聽得其言如此,其姐謝瓔便就忍不住白了其一眼,嗔笑道:“我就知道你是這個心思,所幸此行九環也總是為了便行正道,這一次便就依你前往。不過小妹你卻需記得,那滅魔寶篆上面所載都是佛門大神通,行的是那金剛怒目之術,若你長久被其術法神通神妙所獲,而不靜心習練納吐禪功,那早晚等佛法慧心跟不上去時,會被那術法之術引入歧途,壞了來日的根本大道,你……”

  “好了好了姐姐你越來越囉嗦了,此中厲害我怎不知?放心吧!我絕不會放棄根本被術法所『惑』的。”謝琳不等其說完,便就打斷了姐姐的話說道。

  “你也……”

  謝瓔又是嗔怪的瞪了其一眼,疼愛之情也都是溢於言表,便就轉目向李英瓊道:“英瓊姐姐,若是姐姐不嫌我與小妹力淺道微,那此次九環山之行我二人便也和姐姐同往一行,不知姐姐可能答應?”

  李英瓊大喜,忙接口道:“有二位妹妹同行正是給我教大添強援,愚姐豈有不願之理?請還請不去呢!同去,同去。”

  謝瓔一笑,隨即便請李英瓊二人捎帶,她卻招呼妹妹轉往後府卻收拾隨身要帶的法寶,待一刻鐘後姐妹倆收拾妥當回轉回來後,謝瓔便又同李英瓊道:“英瓊姐姐,此行前往九環正好途中稍偏轉道便是武夷山,我的意思卻是請兩位姐姐再配我姐妹前往武夷山一行,到我父寒月大師處借得一件法寶再往九環,畢竟此次我姐妹乃是為降妖除魔而去,若是不帶上一些合手之物,到時除魔不成反遭魔辱,那可就真成了笑話之事了。”

  “轉道之行自然無妨,但不知瓔妹你要去寒月大師處取什麼寶物呢?”李英瓊好奇問道。

  “散花檠,又名佛寶心燈,想英瓊姐姐也應聽聞過的。”謝瓔便含笑說道。

  “佛寶心燈……”

  李英瓊是大喜,欣然道:“當然聽過,當然聽過,我早聽聞此寶乃是那小南極金鐘島主葉繽前輩生平第一降魔至寶,其所放佛火威能與那百蠻山綠袍老魔的兜率神焰各有其妙,威能相仿,若是瓔妹能把此寶也帶往九環,那我方降魔可就是再添三層把握,即便是對上米明娘的七寶金幢,卻也都未嘗不可與之一戰了。”

  “嗯!”

  謝瓔點點頭,便笑道:“此寶原本正是小妹那葉姑心愛之物,只是半年前正巧我父寒月大師有用它之處,便就專程往葉姑處借了過來,此時正武夷山還未歸還,此次我姐妹與姐姐同往九環除魔,正可順路將其借來,先是一用正好。”

  李英瓊再點點頭,便道:“正是此理,正是此理。只是……為我峨眉派之事卻要勞動兩位妹妹往寒月大師處借用此等至寶,那寒月大師他……”

  “無妨。”

  謝瓔便再笑道:“英瓊姐姐無須多慮,想此行所為乃是正事,我父絕不會吝寶不借的。”

  李英瓊也都稱是,於是四人便不再多說,齊齊御使起遁光飛離小寒山,便就往武夷山方向去了。

  途中細情也不詳說,待半日後趕至武夷山後,瓔琳姐妹引著李英瓊與癩姑上山拜見了那寒月大師後,便就講出了要接散花檠之事。

  那寒月聽罷後臉上卻浮現出幾分似笑非笑的神情,正看得四女有些奇怪時,他卻是輕笑道:“按說這散花檠雖我手,但此寶卻是瓔琳之葉姑之物,暫我手存放我不該將之輕易借與旁人,為葉繽道友平白結怨。

  何況說起這散花檠,與你們此行要去對陣的百蠻山還算得有上兩分淵源,只不過基於那當年西崆峒一事,我今日便越庖代俎把此寶借與你們,等到了九環山與百蠻一方對戰鬥法時,若遇上那綠袍詢問此寶由來時,你們可告訴他此寶乃是由我手所借,與你們葉姑無關,他若有怨可來尋我說話,可都記住了嗎?”

  那四女聽得寒月如此一講,心中便都頗有疑『惑』,不過見那寒月並無詳解之意,幾人便也不敢詳追問,瓔琳姐妹倆便就齊齊點頭應下,然後寒月便取出散花檠交給她們,令她們離山趕往九環。

  而當四女又帶著散花檠離開武夷山趕往九環,一路上四人心中雖還都思量那謝山所說的散花檠與百蠻山淵源之事,但基於尊敬前輩的道理,卻哪個人也沒有出口議論此事,於是又經過半日左右的急飛,四女終於是趕至了九環山,與那易靜五人照上了面。

  易靜五人一見四女到來,個個俱都大喜,因這後來的四女與易靜五人間的關係全都是遠較余等同門親厚,李英瓊癩姑不用說,其師門內妙一真人早都指定她們倆個人加上易靜三人乃是來日預定的幻波池開府之主,三人關係自然親厚。

  且李英瓊與余英男乃是未入峨眉前的生死姐妹,論親厚遠近還易靜癩姑之上。

  而那隨同到來的瓔琳二女乃是寒月大師的義女,李洪則是寒月大師的關門弟子,這麼一比,她們三人則是姐弟關係,親近還用再說嗎?

  當下九個人說說笑笑言談無忌,便就由易靜五人向英瓊四女介紹起相持的情況來。

  李英瓊四女聽罷情形,再遙遙看得那對面盤坐一座碧綠光幢中的唐石紫玲,那謝琳雖然躍躍欲試想要上前動手,但還是因為易靜的持重與李洪的勸說暫時按捺下來,仍依照此前計畫等待余等諸多峨眉弟子前來匯合後,再一併出手一舉建功,意圖乾脆利落的連通鳩盤婆師徒一併翦除,也不再等什麼天劫臨降借助其威之事了。

  於是,峨眉一方九人便也兜率寶傘的護持下,繼續與唐石紫玲遙遙對峙,等待後續援手的到來。

  而也沒用了多久,只是又過了一天半的時間,從雲霧山金石峽趕來的峨眉掌教之子齊金蟬等號稱是峨眉七矮的七位同門,以及從南海紫雲宮趕來齊靈雲,周輕雲,張瑤青,萬珍等眾女全都先後趕至,峨眉一方一下所聚集的人手竟多達二十六七個,且全都是二代弟子中是出類拔萃之輩,這等陣容,即便是如宇宙六怪那等旁門魔教頂級大能見了,怕也都要頗為頭疼了。

  要命的卻是這麼多人手還都未,峨眉一方,卻還有後繼人等沒有趕來,例如那笑和尚,申屠宏,以及岳雯諸葛警我等輩,這些人都是暫時離此太遠或是身上別有雜務的,等再過上三兩日後,這些人卻也都會陸續趕來,齊聚九環山上。

  不過,等人手多達二十幾人後,那峨眉派一方覺得力量已足,便也都再沒有耐『性』僵持下去,眾同門紛紛推舉由李英瓊,齊靈雲,易靜三女主持為首,便是齊齊御遁一起動身,向對面空中的唐石紫玲二人『逼』了過來。

  當然,峨眉派弟子用了足足三日的時間來匯聚同門,那對面的唐石紫玲也不是傻子,早都看出情形不妙,便也李英瓊四女剛剛趕至後,便由紫玲催使戈符傳訊向師尊綠袍通報了此間情況,而綠袍的回答是,讓他們三人此耐心與敵人相持,他那裡自然會安排後援來助三人,只不過,那老祖所說的後援卻足足到了此時,卻還蹤影不見。

  眼見得對面峨眉二十幾位弟子遁光祥雲練成十數里去輝映滿天向己方二人徐徐『逼』來,唐石紫玲硬著頭皮強持定一派沉靜靜自以待時,兩人心中卻都是暗暗叫苦,都師尊所言的後援怎麼還不到來?若是再有個一時半日還不趕至,那麼就算自己二人身懷多宗至寶,但面對這麼多的峨眉弟子也將定是十死無聲之局,除非是自己二人立刻轉身就逃。

  不過,眼前情形至此,自己二人能逃嗎?不能,已是絕無退路只有硬撐,寧死卻也絕不能給百蠻山丟臉,只能寄望於師尊所說後援能及時趕到,拖延得一時是一時了。

  且就硬著頭皮看著那李英瓊為首的峨眉二十幾位弟子齊齊御遁徐徐『逼』來時,兩人也都是心中奇怪,奇怪那早都隱身側的十四師弟火無害卻去了哪裡?按說以這數年來百蠻山旦夕相處之下兩人對火無害的瞭解,這位師弟卻絕對不是什麼遇難退縮之輩,如以這師兄妹二人想來,面對這等危機之急的情形之下,依火無害的脾氣秉『性』早該從一旁現身而出,與自己二人同蹈險境,只不知此時卻因為何故,那個是重情重義的無害師弟竟也悄無生息,這又是一樁奇怪之事。

  便這般,面對此等無解的危急情形之時,唐石紫玲二人心中一時間卻也閃過無數的雜念,只是雙雙臉上強都持定一臉的鎮定罷了!

  終於,隨著那李英瓊等為首三人把手一擺,峨眉二十多位同門便距離唐石二人裡許開外停住遁光,由那李英瓊清聲脆喝道:“唐石,秦紫玲,你二人卻是好大膽子,竟敢單憑藉二人之力就敢橫擋我等這麼多人去路之前,莫非你們真以為自己都是法力通天道法無邊,憑藉兩人之力就可擋住我峨眉這麼多位同門嗎?嗯?”

  清音如皋,傳音數里,其內中所蘊涵的威凌之意卻人可以聽出。

  如此,自然不是李英瓊突然什麼豪俠之氣大發,不願以多欺少方才先講什麼過場隱約相勸。事實上李英瓊其人雖是重義剛烈,但因為峨眉派一貫的門風所致,對於如百蠻九環這等魔教敵人時她卻也不會去死『性』講什麼公平對戰之事。

  她之所以沒有率眾同門一擁而上齊齊出手,卻只是因為受以往峨眉與百蠻數場大戰之結果影響頗深,又見得對面的唐石紫玲過於鎮定,因此心中有些懷疑他二人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故意等那裡引己等眾人上套?

  畢竟,那峨眉派此前十幾年中與百蠻山也曾有過多次交手,但哪一次,峨眉派也都從未佔得太多的上風?因此當見得對面兩人出奇鎮定後,不但是李英瓊心中有疑,便是那易靜齊靈雲等,也都全都是多持慎重,因此才有李英瓊這一清聲譏問,略加試探。

  而唐石紫玲聽得李英瓊之言,又見對方眾敵裡許外就停住遁光,兩人側目一對間,卻也都是立時醒悟,那唐石立時隨機應變,便就哈哈一笑道:“李英瓊,你莫管我二人是否真個道法通天法力無邊,今次我師兄妹二人偏就要擋此,你能如何?若是有心,卻管上前動手就是……”

  說著話,他是做出一副行若無事之狀,神情灑然鎮定之極,卻是意圖給對方眾人來個空城計拖延時間。

  他的計策也果然奏效,那對面的峨眉派眾人聽得他如此作答,其中便有多人齊齊都是眉頭微皺,是懷疑他二人有詐,便就紛紛低聲商議起來,竟也是拖延了小半刻的時間。

  只是,眼前雙方敵對之人也畢竟不是什麼凡夫俗子,全都是散仙修士,因此當峨眉派眾人商議片刻猶無有定論後,那被眾人選為為首的李英瓊面容一凜,便就凜然道:“不必再說了,不管他百蠻妖邪到底有何詭計,但有我等這麼多位同門此,卻又俱他何來?就算綠袍老祖真個隱身至此,攜帶了九宮劍陣過來,但有我李英瓊及諸位同門此,他卻也休想討得便宜,此際便由我先出手對敵,倒要看看他們有何本領……”

  說著話手中掐定劍訣,一道紫湛湛的劍虹應手從背後飛出,便要矯騰化龍直向對面激斬過去。。。。

  “英瓊師妹且慢。”

  忽齊靈雲旁嬌叱喝止,待李英瓊轉目看時,她便一笑道:“既然出手,又怎能只有師妹一人出手,『性』我等眾同門也不管他百蠻山到底有無詭計,此次出手便由我等同門齊齊合力出手,想就憑我等手中的奇珍重寶,即便那百蠻山真有詭計,免得此等威能時他們也得圖窮匕見。而若是對方二人只是虛張聲勢,無有埋伏,那麼我等二十幾人一擊之力,也足以把他們一舉擊潰,免費周章,如何?我等眾同門便齊齊出手可好?”

  峨眉眾弟子聽得至此,眼中都是一亮,便齊聲誇讚靈雲師姐此法妙,當下眾人齊齊恰定法決時,便要向著那唐石二人合力出手攻擊。。。。。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7
102 敵我『亂』戰

  九環山上,那以李英瓊易靜齊靈雲等為首的二十六七個峨眉弟子終下定決心,意圖齊齊出手一舉擊潰擋前方的百蠻弟子唐石及秦紫玲,只聽得那李英瓊又的清叱一聲:“動手。”

  頓時間峨眉眾弟子手中身上便齊齊泛閃起各『色』寶光,五光十『色』寶氣沖霄,一時間竟足有三四十件各『色』各式的法寶飛劍齊齊飛舞電『射』直擊百蠻兩人。

  要知道眼下這九環山上空的眾峨眉弟子可說已是佔了峨眉派二代弟子中精英的十之六七,例如那三英二雲,例如那峨眉七矮,以及易靜癩姑等兼修佛法的諸多精英弟子,隨便拿出哪一個不是滿身的神通,遍手的法寶?若放對付一般的魔教中人,別說這麼多人不用一起出手,就是隨便其中站出兩三位來,以其等之輩的身家也足以橫掃無敵。

  可今日對上的卻是百蠻山兩大弟子,因此以往諸多挫敗事例前的情況下,峨眉眾弟子便也罕有的決定慎重,齊齊一併出手,也顧不上什麼道門大教的風範以多欺少的臉面。

  而這一下,這九環山上空被三四十件三教奇珍重寶這一輝映,頓時便也就成了一片的光山火海,光焰萬丈,彩霧蒸騰,聲勢堪稱是亙古罕見,霞彩寶氣直臉面百多里,沖霄千百丈。

  而這些連綿百多里的法寶飛劍衝前面的,卻正是兩道紫青湛然,矯騰如龍的兩道劍虹,來勢比電還疾。

  那唐石與秦紫玲本對面的數里外依仗龍珠化幢護持己身,強持鎮定與峨眉眾人虛張聲勢,卻不料那對面眾人中因多了李英瓊這個『性』情剛烈的主事之人,定下決斷竟罕有之快,一出手便已是齊聚了對面眾人之力。

  這一來,唐石紫玲看著飛『射』過來的那片寶海劍山,頓時便也就雙雙暗自叫苦,再都沒了咒念,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若是對面的峨眉弟子,哪怕就是如李英瓊之輩隨意來上個三五人向自己同門二人出手,那麼雖明知不敵的情形之下,依仗著自己兄妹兩人身上的法寶奇珍兩人也還都敢出手抵禦一陣。

  但眼下對面的卻遠不止是三五個人,而是足足有近三十人,那麼即便是唐石兩人再是自傲,也不敢狂妄到以二人之力便意圖硬接對方攻擊之舉。

  因此那唐石急急開口預叫,便想要招呼師妹迅速閃避,真要意圖以兩人之力硬接敵人攻擊,那麼結果便只有一個可能,自己二人定會被洶湧激『射』而來的法寶飛劍給震『射』程齏粉。

  卻沒想到,唐石這邊見機已是極快,對面劍光剛起他便已定下決斷要招呼師妹退避,可忽然間由身後空中又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竟搶唐石前面便清音回『蕩』道:“哼哼!好威風,好煞氣!峨眉派,你們齊聚數十人之力以多欺少圍攻我兩位同門,這等舉止就不覺得有失你峨眉派的風度,傳揚出去令三教齒冷嗎?”

  當然,這句話即便說的再快,可內容都擺那裡,自不可能一口氣說完比唐石二人的退避之舉和對面齊攻過來的飛劍法寶快。

  但快的卻也有,不是別的,正是由唐石二人後方斜上角空中,一座七『色』七層,偉麗無邊的碩大寶幢狹帶著漫天的霞光精芒,咋然間橫空飛來,正擋唐石二人前面的裡許之處。

  且這寶幢也並不是單一飛來,與其並列的,還有二十餘件法寶飛劍,其中既有其形如龍頭頂金花的氤氳寶尺,也有青黃紅三『色』如環的三才寶環,以及其他什麼五『色』煙羅,如山巨圭等等諸物,也都無一不是珍奇重寶天府奇珍,隨便哪一件也都是修士苦求不得之物,同樣與對面峨眉弟子們放出的法寶飛劍一樣,也都是連綿成片寶輝互映,聲勢也不較峨眉派稍弱,竟直直的迎著峨眉眾弟子的法寶飛劍等邊撞了上去。

  “轟……”

  就聽得亞賽天塌地陷也似的一聲轟天巨爆大震,原本天空之中只是輝映處千百餘里的霞光寶氣,此時立有無數七彩光華夾著千萬火點火箭,暴雨一般朝上下四外激散四區,小半直往下地,下余滿天橫飛『亂』『射』。整座九環山上空頓時便就成了宛如火海光山,寶氣千重,連天都映成了暗赤顏『色』。有轟轟雷電之聲,如百萬天鼓怒鳴急擂,山嗚谷應,地動天搖。巨爆之威直接便籠罩了九環山一帶千里範圍之內,而四散而出的衝擊波,是把三千里內的所有雪山雪峰全部震依,頓引起了一場亙古未有的雪山雪崩。

  那聲勢,就連敵我雙方空中看得都皆是膽顫心驚,知道這一下交擊不定是累計了多少無辜的雪山生靈,驚動了多少隱居十數萬里大雪山中清修的大能之士。

  所幸得,因那橫空出現的七『色』金幢一方帶有自己的目的而來,故此對於正處兩方眾寶交擊正下方的九環山魔窟便有有意相護,九環山雖被上空的亙古巨爆也都震的搖椅不定,但總的來說山勢卻也未損,否則若沒有寶幢一方的有意護持,便僅是上空交擊產生的無匹衝擊波,便已經足以將下面的九環山震成齏粉。

  而兩方交擊的聲勢如此猛惡,便是那正主放出法寶飛劍連綿互戰的雙方眾人也都沒有想到,都沒有成想會釀成此等巨震的後果,因此一擊之後,雖雙方諸多法寶都被交擊震得向自己一方彈回漂浮,但一時間敵我雙方卻都沒有二度出手,卻都是齊齊震駭的看著四下交擊餘波。

  當下就聽得從四面八方傳來轟轟轟爆震之聲不絕,由近至遠,就見得四下有無數雪峰竟紛紛平空倒將下來,直往下面冰谷雪塹之中墜去。那些雪峰峰高的有千百丈,矮的也有數十丈,一旦墜塌,立時積雪紛飛,冰團雹塊,瀰漫天空,宛如無數條大小銀龍從天倒掛,四圍都是霧彀冰紈包擁一般。那大如房屋的碎冰塊紛紛墜落,雪山深谷之中震『蕩』磨擊,勢若雷轟,餘音隆隆,震耳欲聾。

  這一場雪山峰崩,轟轟隆隆竟足足有小半個時辰還沒有停息,遠處還猶有餘音。

  當然,九環山上空的敵我雙方雖一時被那雪崩雪暴所震攝,但卻也都不會長久發愣。因此片刻之後,就見那李英瓊回首對面寶幢飛來的方向,便冷冷清喝了聲:“米明娘,既然來了還故弄這些交換作甚,何不現身當面相見,藏頭『露』尾可不像你米明娘的作風吧!”

  “呵呵……”

  清笑聲頓時由對面空中響徹行雲,只見得那空中雲湧翻滾處,忽一行十幾人的少年男女,便齊齊站一片如紈彩帆上悠悠飄飛過來,當中一個黑衣奇相的醜顏女子便笑答道:“李英瓊,你也不必巧言弄舌譏諷於我,論口齒,你卻也未必會是我的對手。且用你適才之言反贈,巧嘴弄舌,什麼時候又成了你李英瓊的作風呢?

  我等一眾同門之所以如今方才現身,卻並不是想故弄什麼玄虛藏頭『露』尾,而是我們此時方才趕至,卻沒有你峨眉派來的那麼快罷了!”

  說著話,她腳下的彩帆已是飛落停了那唐石秦紫玲二人的身前,那二人雙雙面『露』喜『色』,便齊齊向丑顏女子招呼道:“三師妹,四師姐……”

  “嗯!辛苦三師兄,紫玲師妹了。”丑顏女子忙含笑答禮道。

  不錯,這近趕來且與李英瓊接口鬥嘴的黑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百蠻四徒米明娘等人,且看她同來眾人,除未見勝男阿莽兩人外,余等眾弟子竟全都趕來,當然如唐石紫玲火無害三人乃是早此間,雙方彙集一處後,百蠻十七位一代弟子中,竟足有十五人齊聚九環山,且還不計米明娘左右站著的兩個幼童。

  到得此時,火無害也都從空中現出身來,與眾位同門相見,眾人七嘴八舌見過禮後,便都公推由唐石明娘二人為首,複雜與峨眉眾弟子交涉對戰。

  而此時的百蠻一方大小共計十七人,雖還比對面的峨眉派少了***人之多,但看上去聲勢也都再不似此前唐石兩人站那裡那麼單薄,已經有了一戰之力。

  於是,敵我雙方數十人二度遙遙對峙,局勢也都是一觸即發。

  “米明娘……”

  從對面的李英瓊空中又是傳來一聲清喝,就聽得她冷聲道:“你百蠻山如此之眾齊聚於此,想必已是定下決心定要護持這九環山赤身教的大小一眾魔頭了。”

  “這是自然……”

  米明娘也把頭一點,便清聲道:“我等一眾同門齊聚於此,事態已不言自明,絕不允你峨眉派以隨喜尋得的藉口,肆意攻擊我魔教同道。”

  “那好,閒話不必再說,今***我雙方唯戰而以,你是想單打,還是群鬥……”李英瓊再冷聲喝道。

  “呵呵!此事任由你方,我方全都接著便是。”米明娘毫無意的回道。

  “好,那我們便群戰。”李英瓊後一句。

  頓時間,空中寶光霞彩再度輝映,峨眉眾弟子,已經齊齊飛『射』過來想百蠻弟子出手。

  不過這一次,他們的法寶飛劍卻是並未練成一片,而是三三兩兩分尋敵手,與百蠻弟子分戰成了一片。

  這卻是因受適才聯戰聲勢所影響,怕再度釀成什麼亙古巨災,因此峨眉派一方這才定下分戰之法,各自尋百蠻弟子對戰。

  而對此,唐石與米明娘也都早都所料,早教秦紫玲再度放出九宮朱靈旗把九環山籠罩護住,隨即眾人也都齊齊迎上,各自與峨眉弟子對戰。

  雖然論人數百蠻弟子一方未免要比對方少了些,但這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受得這十幾年來其等師尊綠袍的窮遍宇內之受刮,百蠻眾弟子隨便哪一個身上沒有個三兩件法寶護身應敵。只要對敵人數不是想剛才般相差的太過懸殊,頓時間內戰他個暫且不敗卻不是什麼大問題。

  於是乎,敵我眾人紛紛出動,各以全力施展邪法、異寶,攻敵抵禦,一二百道各『色』劍光、寶光滿空交織,飛舞惡鬥,加上雙方所發的真火、神雷、彩煙焰霧,整座九環山便是全被籠罩,遠方看去已看不出一點山形。

  其中那李英瓊依仗有佛門慧珠護體,紫郢寶劍攻敵,便將身身劍合一,化為一道數十丈長的紫虹滿空橫飛『亂』掃,一面是把太乙神雷向外『亂』打。因其近來功力大進,所發神雷威力自然大,本身法力又高,身劍合一以後,任何邪法異寶均難侵害,又不與眾人正面對敵,有如神龍鬧海,飛騰往來於千重焰光之中,飄忽若電。太乙神雷再發之不已,看去又似一條大火龍,一時間卻也把個百蠻眾弟子搞得手忙腳『亂』,除有數幾人有重寶護身外,余等眾人卻都是無不心驚,對敵時也要分出三兩分小心防備於她。

  而那米明娘原本開戰之後就是想依仗七寶金幢之力擋住李英瓊,卻不想敵人劍光太快,她駕馭七寶金幢竟是追之不上,直被李英瓊拖著空中橫飛了五六個圈,仍是沒有與敵人交擊對手,反倒是令其把自己眾同門『逼』得人人自危。

  心中一惱處,米明娘『性』也都不再追她,只把那七寶金幢化為百十丈大往那空中遙遙一方,七『色』七層寶光徐徐旋轉延伸處,峨眉眾弟子的法寶飛劍便無不得避其鋒銳,不敢與之相抗。畢竟能抵抗七寶金幢寶氣精芒吸附消融者,便是峨眉眾弟子中也都不多。

  況且即便峨眉眾弟子中有那身上法寶不懼七寶金幢消嗜者,但雙方一旦交擊,被寶氣精芒拖延吸附也都影響鬥法對戰。

  因此,一時間空中的七寶金幢放出的畝許七彩霞光之內,峨眉眾弟子竟一一走避,不肯其近處交戰。而這等效果,也正是米明娘想要達成的效果,因此她便也利用百蠻獨家密語傳音向那幾位法寶神通稍弱的同門傳信,告訴他們鬥法時量與敵人七寶金幢附近交戰,萬一不敵便退進寶幢寶光範圍之內暫時稍避,然後再圖後戰。

  如今七寶金幢早已她祭煉的心意相合,動念即行,自能分辨敵我,眾同門退進其中『逼』敵無妨。

  便如此,有了米明娘的囑咐,如那後入門的桑冷兩人之輩便就有了主心骨,雖論法寶神通確是敵不過峨眉弟子,但一旦不敵便退寶幢之內,回過手來再圖後戰,一時之間,七寶金幢如此之用的效力,反倒是遠勝米明娘駕馭追敵。

  而米明娘把七寶金幢之用發揮妥當後,反手一翻,一口金光閃映的神劍卻也持之手,神與意合身以劍合,她卻也是身劍合一,滿空飛舞。

  哼哼,論身劍合一,百蠻山難道就不會?

  且要命的,她身劍合一的寶劍,卻正是妙一真人那口號稱無寶不克的金光烈火神劍,這一下,峨眉弟子的樂子可就大了。

  金光烈火劍連三陽一氣劍都可一劍斬斷,雖然那也與當時寶劍是因妙一真人所用,道力添劍威有關。但此時米明娘身劍合一縱橫起來,卻也是竟如無人之境,晃眼便與空中與敵人對戰數次,那峨眉派的萬珍因一時不妨,放出飛劍截擊米明娘。

  卻不料金虹突然暴長,電也似急由直『射』過來,迎著萬珍的飛劍只一絞,鏗鏘金鐵交鳴間,當時便化為滿天星雨,兩截階段,令得那萬珍既是心疼,又是傷了元氣。這還幸得旁邊的張瑤青見機的快,急忙旁把其師祖二度賜還的彌陀珠打了過來,一團青紫鉗三『色』的祥光立時化成千百朵五『色』金花,暴雨也似把身劍合一的米明娘擋住。

  否則若被米明娘趁勢劍光迎上一掃,稍一逃遁無及,被金虹掃中便要立時斬為兩段。再吃雷火金光往上一圍,多半連元神也保不住,便被消滅。

  而米明娘如此縱橫橫掃自也都看了峨眉眾弟子的眼中,都知道那金光烈火劍的厲害,無奈,李英瓊只得反向回來,卻又駕馭紫郢劍虹去截擊於她。

  見李英瓊上來,米明娘倒也沒避,她可是深知這位峨眉之秀的厲害,深知此女一身是寶,若是不把她拖住,任由其滿空『亂』戰處,那自己的眾位同門中稍弱的那幾人一旦遇上虧可就要吃大了。

  自己只要把她拖住,今日之局便不算無功。於是紫金兩道劍虹滿空交錯處,兩個人便糾纏了一處。

  論雙方寶劍,那李英瓊的紫郢劍肯定是要勝上一籌,不過米明娘的金光烈火神劍也都不弱,差堪材質就可比南明離火,只要米明娘沒有頭昏到劍劍去與紫郢硬拚,那麼短時間內倒也不怕寶劍受損。

  當然想要憑藉金光烈火劍去斷紫郢是妄想,紫郢劍可是當之無愧的此間第一神劍,便連青,三教修士心中也只能排第二罷了!

  於是戰著戰著,雙方卻都有志一同的把戰場向遠處移去,偏離了當中天空。

  且不說她兩人彼此牽制,轉目再看旁人,那峨眉三英中的余英男,此時卻又對上了百蠻之秀上官紅。。。。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7
103 兩天交界

  九環山上空,因鳩盤婆一事百蠻峨嵋弟子都現身,連場大戰,那李英瓊與米明娘彼此糾纏越鬥越遠,而回首再看場中,此時這場中也都是『亂』成一團,因百蠻弟子人數較少,故神通法寶強些的,未免就要多出些力,多牽制些敵人主力。

  而暫不說別人,且說那峨眉三英之一的余英男大戰開場後,她不去尋那別人,反倒是又認準了秦紫玲直飛過去,一出手,一根玉尺到空暴長,攸幻出紅黃藍白青五『色』流轉,晶彩透明的無數光圈,個個釗輪電轉,流光熒熒,便又向那秦紫玲剛剛放出的九宮旗陣飛落過去。

  這也正是余英男的聰明之處,因此前兩人交手時她知道自己的眩光尺正是克制秦紫玲的靈旗旗陣佳之寶。

  而看秦紫玲此時二度放出靈旗阻擋以方同門直接攻擊九環山,因此她便也是故技重施,便欲再破秦紫玲的旗門旗陣。

  不過這一次,秦紫玲早都知道厲害,一見余英男向己飛來,她便立時向身旁不遠處的上官紅傳音道:“八師姐,此女之寶正克我之靈旗,還請師姐代我應付,我來替換師姐迎戰你敵……”

  這一求助卻也是體現出紫玲此女識大體處,於此要緊關頭沒有妄自逞強反倒直言求助。

  那上官紅對戰開始後本是放出九天元陽尺化成金花紫氣憑一己之力與齊金蟬等數人糾纏,忽然聽得紫玲求助,自然的立時應聲過去,剛一抬眼,就猛覺空中嘶嘶之聲大作,五『色』光華越來越盛,無數個流彩透明的層層光圈竟一個套著一個,一環套著一環當空疾落電飛向下,直向下面護住九環山的九宮朱靈旗所幻成的多座旗門落去。

  上官紅自然不會容她得手,素手掐定法決當空一指處,一道紫『色』氤氳龍氣上頂的九朵金環猛然間噼噼啪啪一通綻爆,攸地化為億萬,皆都愈有丈大,迎著空中無數光圈便撞了上去,隨即是無數串如同輕雷一般的細響連珠起處,那無數光圈當即便被震爆大本。

  隨即,上官紅是把手一揚,一片巨有千百丈內中夾雜無數根巨大的純青『色』的巨柱已如林湧出,迎著那余英男便飛舞電耀而出,上下四外全是青『色』光柱佈滿。有萬木風號之聲相隨,聲勢極為猛烈。

  聖姑絕傳仙法又經先後天大五行真氣神通倍增其威的先天乙木仙遁,可真個是不容輕辱。

  余英男見敵人不但擋住自己的璇光尺,還放出如林巨木向己撞來,當即不敢怠慢,忙探手囊中再取一寶,持柄手向前連扇,頓時間立見有無數前銀『色』火星朝前『射』去,直直迎向對面那延綿數里的如林巨木。

  兩下剛一交接,就聽得又是一聲不遜『色』於此前雙方對戰的那聲巨爆轟響處,剎那間耳聽得雷鳴風吼,烈焰燒空,雜以萬木搖風,金沙怒鳴之聲,宛如海嘯山崩,遠近相應,『潮』湧而來。

  這般震天價一個大霹靂過處,四外密結的如林巨門竟被一下便爆出個千丈高的火山,奇熱無比熾焚難耐,隨之而起的衝擊高溫,是又圓擴延綿出千百里去,短短片刻間就令得下方亙古積雪紛紛融化,冰峰化水頓成濤澤,嘩嘩轟轟竟成了一派汪洋世界。

  甚至就連本兩人四外正鬥法的敵我雙方眾人都顧不得再做鬥法,紛紛放出各『色』的法寶飛劍先護住己身不可。

  而當事雙方兩人是沒有想到,怎只自己二人鬥法,但震爆之後竟把下面的大雪山釀成了一派汪洋,內中不知要淹死多少生靈,所釀成的災害差堪可比擬此前數十人合力交輝之威了。

  殊不知,此中卻是別有奧妙,卻怪不得雙方一戰威窮。

  原來,那上官紅適才放出的,卻正是借助先後天五行大真氣經過增幅的乙木道法,此法既有五行大真氣增幅,又有聖姑所賜玉符聚斂乙木精氣,一旦使出,其威能已經是足堪被稱為先天乙木仙遁了。

  那些成林巨木,全都是先天乙木之精氣凝結而成,威能強橫無邊。

  偏待上官紅使出後,那余英男用之抵禦的,卻是當年連山大師煉丹降魔的第一件至寶,乃大師採取三才靈氣所煉,一旦扇出,立放純陽真火,大師以前曾仗它抵禦天劫,威能也極強橫,那些銀『色』火星休看不大,但都是火精所凝,一旦放出,任何堅厚之物甚至西方元金所煉法寶,挨著也必熔化消滅。

  因此,余英男寶扇連扇,這才意圖借用真火之精克制如林巨木。

  卻不想,純陽火精所凝真火固然厲害,但先天乙木精氣也是不弱,木借火勢,火添木威之下,這場大雪山上空所突然爆發的火山火林給這多災多難的九環山一帶添大災。

  見得自己與對方交手竟釀成此等巨禍,那余英男心中直是又氣又急,因她自入得峨眉門牆之後,也都是深受峨眉派那些善功惡孽理論的影響,對於善功惡孽看得極重,此前雙方對戰釀成雪崩巨災之事便已令她深覺不安,但那所幸還是眾同門與對方合力為之,分攤到個人身上猶還可以承擔。

  可眼下這片數百里汪洋洪澤,則明明白白就是自己二人交手所致,這一下內中所傷及的生靈都要自己與對方分攤,這一下,真不要日後要積修得多少善功方得贖回己過?也不知會不會因此誤了來日大道,這麼一想,讓這位一心想要飛昇紫府天闕的三英之一怎能不惱?怎能不怒?

  因此,心中無比懊惱之下,余英男神『色』冷如冰瀝看向對面的上官紅,便就恨聲道:“百蠻魔女,你我交手此容易累積無辜生靈,有本事,你同我換個地方再分高下,敢否?”

  上官紅怎會不敢?聞得此言略一思量,便覺得換個地方也無不可,左右對面之敵也是位列峨眉三英之一,如自己能把她拖住,倒也是為己方眾同門減緩壓力。否則若放任此女此,她那能放出五『色』光圈的法寶正是克制紫玲的九宮靈旗,萬一一個不小心被她趁機破去九宮奇珍,那己方難免就又要多使出一件法寶護持九環山,且還沒有九宮朱靈旗那麼合用。

  於是點點頭,上官紅便凜聲道:“有何不敢,你選地方便是。”

  “那好,你隨我來。”余英男也是個痛快的『性』子,冷喝一聲,便轉身向高空飛去。

  她是知道這大雪山連綿十數萬里,真要橫飛怕沒有個把個時辰也難以離開雪山範圍,反倒不如直上高空,高空交手即便火勢再大,但有那高空罡風獵獵橫吹,卻也再不懼如適才般融化雪山。

  上官紅自是隨後跟上,兩個人一前一後,便直直向高空飛去,待離開雪山高處再有三百丈處,兩個人便就高空鬥起法來,一時間又是巨木如林,轟雷陣陣,聲勢也極赫人,映得半邊天空都是青紅交映。

  只不過兩個人都是各自門派中極為看重之人,功行道法都遠普通散仙之上,加之各有紫府奇珍天府重寶護身,一時間兩人卻也是難以分出勝負,纏鬥直是不休,這一戰,便足足是半天有餘,猶還難以分出勝負。

  卻不料,正當兩人棋逢對手,酣戰未休處,偏她兩人鬥法所散出的乙木精氣和純陽火精,卻是引發了高空之上罡風的變化。

  原來,那大雪山本就處於極高之地,高處距離兩天交界也不過只有數百餘丈,兩女這一高空鬥法,不覺間已都是進入了罡風層內,尤其隨後鬥法所散的乙木精氣與純陽火精被天際罡風旋飆直上,已是引發了兩天交界厲害的氣流的變化。

  因此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忽由左側方異聲***,宛如海嘯,隨即兩女猛覺眼前一暗身子一緊,連人帶寶已是全被捲入風旋之中,往上飛去。兩女先仍不知入了危境,只覺風力奇猛,無法與抗。轉瞬之間,身子竟和轉風車一般,一路激旋,隨風上升,這才看出厲害。先因那風與尋常不同。『色』作深黑,目光不能看遠,忽略過去。及至身被狂風捲入漩渦,不能自制,稍不留意,連防身寶光也受了震撼,絲毫不能與抗,這才心慌。定睛一看,才知捲入風柱以內,風『色』青濛濛的,好似一幢圓錐形的青氣,其大無比,用目力,也看不到。

  人中心,隨同急轉,勢子比電還快,威力之大,重如山海。如不與抗,不過隨同向上滾轉急飛,還好得多;只朝相反方向略一掙扎,休說敵它不過,絲毫無用,連身外寶光也似要被風絞散,威力大得出奇。沒奈何,只得聽其自然,往上升去。晃眼便是千百轉,早已頭昏眼花,須鎮靜心神,運用飛劍法寶防身。雖有法力和別的法寶,也難施為,空自惶急,無計可施。

  似這樣吹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飛有多高,後來快要力神疲,腳底卻有一股大力朝上湧來。同時叭的一聲驚天價的巨響,震耳欲聾。頭上倏地一松,兩女人也被那股大力托住,猛然朝上拋起。驚悸百忙中,還不知身已脫險,人被拋起老高。因這一日夜間她們只是運用玄功,守定心神,不令寶光離身,不曾主持飛行,身外一空,便往下落,目光又被罡風裹住,急轉了不知多少億萬次,眼前發花,先未看真。後覺身似落葉飄『蕩』,身外壓力全數消散,料是脫險,方始定睛一看,面前立現奇景。

  只見滿天星斗,大如盆盂,天『色』分外清明,微風不揚。俯視腳底來處,數十百幢又高又大的風柱,宛如狂濤山立,突作雪崩往下分散。一片紅黃『色』的風煙似海中波浪一般,接連幾個起伏,便自平靜下去。

  兩女見得此景,再往腳下看去,見相隔腳底約有千百丈也不知怎麼會上來的。彼此對望一眼處,便皆都知道身已衝出兩天交界之上,自然也都無心再鬥,皆想要試探回去。

  於是一左一右各據一方,兩人便皆都想運轉遁光向下衝去。

  如按此世界原有軌跡運轉,沒有綠袍攪局的情況下,這上官紅命定之中本就該有這兩天交界一遊,且路遇真仙得了些好處。

  不過如今因此界多了綠袍攪局,上官紅此時雖仍至此界,但與命跡所定卻就不同了。

  先說此次上來她並非一人至此,與其同來的還有一個余英男,這便是其一的不同。

  再者如今兩女被罡風捲入此間,再想下去卻也不難,因此時的兩女已是皆成散仙,加之各自身上都有奇珍重寶相隨,因此試按遁光往下一沖處,雖也都遇上一股奇大阻力,但御寶強行處,卻也可勉力向下,不致被阻。

  故此兩女試探了一下後,便又雙雙停下遁光,轉目看向對方。雙方雖誰也沒有搶先開口,但心中卻都是清楚,知道此地已不是再能鬥法的地方,先前下面猶離此間有幾萬丈高,彼此鬥法攸還引發了那麼大的風暴。

  若是再不知機攸要此間強行互鬥,那麼俯視腳底來處那數十百幢又高又大的風柱,若再引發不知要把自己二人捲到何處去了?

  不過,雖兩女皆知此處不是鬥法之地,但若要兩女哪一方先說罷鬥之言,卻也全都是夢想,哪個也不敢示弱。

  當然現即便沒有說出口,但實質上兩女已經都是罷鬥!相信任意一方若想衝破腳底風層離此而去,對方也都絕對不會阻攔。

  只是彼此當空對峙處,若哪一方先行離此,那不亞就是說自己怕了,要臨陣脫逃。涉及此節,兩女又誰人甘心示弱?

  於是兩女便遙遙互隔裡許對持間,哪一方也不肯先走,哪一方也不肯開口,只是這裡遙遙對望,又是半日有餘。

  正當二女騎虎難下,面上強持平靜但心中卻同都心焦處,忽猛瞥見一點白影,由月旁掠過。待了一會,略微隔近,漸漸看出是兩條人影,腳底還托著一片白雲,忽然掉頭,朝自己這面飛來。

  兩女心中齊動,便都思量,這兩天交界之上,來人猶能駕馭白雲隨意行止,功行至少也是地仙。只不知來者為誰?向己這邊飛來何意?心中同都警惕處,便都是暗自提功戒備。

  那白雲來的也快,功夫不大,便已飛至不遠,以余英男和上官紅的慧眼早都看得那仙雲之上正立著兩位女仙,雲據霞裳,明麗絕輪。內一穿青羅衣,身材微高,容貌美,正向那余英男含笑點頭。

  余英男一見此女,心中立時大喜,欣然迎上兩步便恭聲見禮道:“原來是陳趙二位前輩至此,峨眉弟子余英男,這裡給二位前輩見禮了。”

  上官紅一旁見得她們竟是舊識,心中是警惕,便是小心戒備,冷眼旁觀,但面上,卻是聲『色』不動。

  而那兩女迎上余英男見其見禮,也忙是雙雙抬手虛扶,那高個女子便忙笑道:“余道友太客氣了,你我彼此門派有別,彼此並無輩分相朔,況且令師乃一教之尊,我等前次上貴派登門拜訪時便早說過與道友同輩相稱,此時又怎敢妄稱前輩?不敢,不敢?”

  三個人說說笑笑,便又客氣了幾句。

  待寒暄作罷!那陳姓的高個女子轉目望了一眼上官紅,便又回首向余英男笑道:“余道友,怎今日會突然至此兩天交界,那邊的那個女子又是何人?可是與道友同道一併至此嗎?”

  余英男搖搖頭,便答道:“一併至此是一併至此,但卻非是同道……”接著她便大略把兩人至此的原因講了一遍,後又道:“說來也巧,正當我與那百蠻魔女彼此相持處,卻偏巧遇見二位道友至此,二位道友至此交界之處可是有何教務嗎?”

  陳姓女子再笑,便答道:“我二人乃是來此采『藥』,卻不想無意中遇見道友此,此陣乃是幸事。且不說我二人之閒事,只是聽道友說聞,那少女乃是百蠻魔教出身?怎我觀她周身卻半點邪氣也無,反倒一身道氣,根骨氣宇反倒盛許多道家散仙呢?”

  說著話,這兩個人是向上官紅望個不停。

  余英男搖頭一嘆,便道:“這便是二位道友有所不知了,自從十幾年前百蠻綠袍不知得了何等的神通突然勢起,對我許多佛道前輩真仙神僧的遺寶道書中便著實是盜去不少,據我所知,似眼前這個上官紅,她的所學便全是佛道兩家真傳,名義上說是魔教,但實質上,連她所用的法寶也都是上古金仙廣成子所傳,都是真真正正的佛道正宗呢!”

  “哦?還有此事?”陳姓女子是好奇,著意向上官紅遙觀,越看越是心喜,越看越是動意,片刻後便就道:“似這等冰玉也似鑄就的女子便是天上金仙也難見得,淪落魔教實可惜,正巧今日有此良機,若俞道友不罪,我卻想勸勸她改邪歸正如何?”

  “此事自無不可,若是陳道友真能勸服此女改歸正教,我峨眉派自然也是樂見其成,只是……”余英男沒有再往下說,卻搖了搖頭。

  陳姓女子自然也明其意,但見獵心喜處,卻也就顧不得這些了,當即移步向前,便就行至上官紅的面前含笑道:“貧道陳文璣,乃天蓬山靈嶠宮門下弟子,這裡與道友見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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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痴心妄想

  “貧道陳文磯,乃天蓬山靈嶠宮門下弟子,這裡與道友見禮了……”

  陳姓高挑女子含笑施禮向上官紅道。

  “靈嶠宮弟子?”

  上官紅心中一動,臉『色』是微微一變。說起天蓬山靈嶠宮是個什麼地方?若放那見聞稍微短一些的三教修士恐怕都會有大半都不知此地何,若是放那峨眉派當年開府大典之前,知道之宇內猶有天蓬山靈嶠宮一處所的,之宇內怕只是三五人左右。

  不過這三五人中,其中卻一定就包括上官紅的恩師綠袍老祖。

  要知道這天蓬山靈嶠宮的來頭可真個是太大了,大到就算如今三教獨興的峨眉派,對上天蓬宮中之人時,也多要執那後進之禮,而絕不敢靈嶠宮中之人面前擺什麼玄門正教的架子。

  那天蓬山靈嶠仙府地居極海窮邊,中隔十萬里流沙落漈,高幾上接靈空天界。自頂萬四千丈以下,山陽滿是火山,終歲煙霧瀰漫,烈焰飛揚,熔石流金,炎威如熾,人不能近。山陰又是亙古不消的萬丈冰雪,寒威酷烈,罡風四起。兩面都是寸草不生。要越過這些寒冰烈火之區,上升三萬七千丈,衝過七層雲帶,始能漸入佳境,到那四季長春,美景無邊的仙山勝地。

  直到唐時有一赤杖真人已經得道,成了散仙。又經渡過道家四九重劫後,無意中尋幽覓得此處勝地,便天蓬山絕頂建立仙府,並率領兩輩弟子隱居清修,度那仙山長生歲月,不曾再履塵世,至於已經有千多年上,由於那真人師徒又不喜與外人交往,所以仙凡足跡俱不能到,直到十數年前峨眉開府時,峨眉派才經凌渾夫『婦』給雙方引見,三教之中這才知道遠東海窮邊神山山頂,卻還有這麼一家大能地仙的存,不過知道的人也不是太多。

  只是別人猶還需他人引見他人介紹,但這上官紅的恩師綠袍老祖,依仗他那無匹無對的前知神通對這蜀山世界中的人物卻少有哪個不知。因此這十幾年來教授弟子之間,便也曾短短續續的向弟子們講述了一些蜀山中的人物地理等。

  所以上官紅一聽天蓬山靈嶠宮之名,心中方才立起戒心,知道此宮之人自峨眉當年開府之後便主動入世和峨眉交好,說起來也算得上峨眉派外邊又一極大強援,而那赤杖真人的三位弟子靈嶠三仙,是多次主動不遺餘力的為峨眉派打樁站柱,搖旗吶喊,眼前之陳文磯便是那靈巧三仙之首的弟子,她們與峨眉派兩家已經好似一家,眼前自己孤身一人這兩天交界上遇到她們,可真需得小心行事了。

  不過心中雖是小心,但面上上官紅也只是一動即平,微微欠身處,她便也沉靜溫雅道:“原來是靈嶠宮高士就眼前,這可真是上官紅之幸了,百蠻弟子上官紅,這裡給靈嶠高士還禮了。”

  說著話,她便也是還了一禮。

  那陳文磯見她如此神情如此答話,心中對她便也是看好,便又含笑道:“聽上官道友言中之意,你似知道我靈嶠宮的存了?這便奇了,我靈嶠宮上下早已隱居神山千多年,向來不履凡塵,上官道友卻是對我們早有所知,莫非道友是從當年峨眉開府之事中,曾聽說過我宮中之事嗎?”

  這些話一半真一半假,之所以有此一問小半是因為陳文磯確實有些好奇,但大半卻是她想與上官紅先多多談上幾句,緩和一下氣氛,然後再歸心中正題。

  卻不料,上官紅聽得她問後,先搖搖頭然後臉上傲『色』一顯,卻是清聲答道:“非是如此。對陳道友你靈嶠宮的情況,我卻並非是從峨眉所知,而是早峨眉派開府之前,我家恩師便早向我等十幾位同門講述過道友仙宮中的情況,尤其是陳道友的師尊甘、丁、阮三位前輩之情況,以及道友師祖赤杖老前輩真仙的情況,是被我家恩師口提面命,令我等熟記諸位前輩高人的面貌衣著,以免日後行道時無意衝撞。”

  “哦?還有此事?”

  陳文磯大呀,直不知那綠袍老祖卻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怎麼竟對自己宮中這麼瞭然?此事若真有其事那麼未免就有些玄了。莫非對面的小丫頭與我撒謊,不過也都不像。這麼說來那百蠻綠袍豈不是早暗中矚目我靈嶠仙宮了?那老魔打什麼主意?此事務必需得小心了,回去需向師尊稟告此事,讓師尊推算推算,免得萬一那老魔對自己仙宮真要是起了什麼壞心,雖有師尊坐鎮仙宮任是何人也難撼移,但萬事多加小心卻也總是對的。

  心念急急電轉間,陳文磯剎那間便已經想了許多。不過話至此處,再兜什麼圈子也是無味,故此她的面『色』又是一正,便就沉聲道:“綠袍老祖竟如此看重我靈嶠宮,下聽了還真是替我家師尊歡喜呢!不過話講到這,我卻要想有三五不揣冒昧之言,正想當面向道友說說呢!”

  上官紅點點頭,明知對方恐怕就要談及正題,不過卻還是答了句:“陳道友有話請講,上官紅這裡靜耳以待。”心中也是拿定主意,不管你陳文磯有何言要說,我上官紅總是有一定之規便是。

  那陳文磯也再點點頭,便就沉聲道:“適才那邊與峨眉派的余道友大略談話時,余道友也說了與道友你之所以雙雙此,正是因為她峨眉派欲要剷除那下方大雪山中藏身魔窟的赤身教主鳩盤婆,欲要替天行道替世間除害,卻偏便道友以及你百蠻諸多同門橫加攔阻,這才引發了你們百蠻峨眉兩腳之爭,而道友與余道友是雙雙升空鬥法引發了九天罡風才同時被捲自兩天交界上來,此言余道友說的可對?”

  言罷!她是秀目凜然的直直注視上官紅。

  上官紅啟齒一笑,便淡淡道:“大致便是如此,但小節上還是有些不妥。她們峨眉派要趁鳩盤婆前輩天劫將至之時趁火打劫確有其事,我百蠻一眾也確實對她們加以阻攔,不過她峨眉派每言必說天道,可之天道,又豈是他峨眉一家就可大口代言的嗎?

  須知順者為人,逆者為仙,我等三教修士所以苦苦修持都為長生,本身都已是逆天之人,又有何人敢大言代天,又言行道?真若如此,那道家修士飛昇天闕紫府之時,為何又要有天劫臨降?那本質上就是天道予以我等道魔兩家中人的否定。

  所以峨眉派每言必說代天,出口必稱行道,究其本質本心終究無非是為了去除敵手,爭奪有限的修行資源罷了!本質上就是為一己利益的爭奪,又何必非要講什麼行道藉口之說呢?”

  “上官紅,你……”

  陳文磯還未答話,那不遠處的余英男卻已經是聽得大怒,遙遙便那邊大喝道:“你如此巧口利舌混淆是非,簡直是離經叛道墮入邪圖,我峨眉行事一向光明,向來正大,所行所為是為世間蒼生造福,為天下百姓除害,何時卻曾為了一己利益圖求了?你,你簡直是血口噴人……”

  說著話她的臉『色』已經氣都通紅漲臉。

  而陳文磯與不遠處與那余英男站一起的趙惠起初聽得上官紅之言時,也曾被她這似是而非的理論給說得心中有些混『亂』,被這些聽上去似乎頗有道理直指本質的大實話所『惑』,對自己欲行之事也去了幾分心理上的堂皇正大。

  但隨即聽得余英男這一通大喝後,陳趙兒女便也立時定下心來,再不去想這些無解之題,卻又堅定本來本心點頭道:“余道友所言確是,你這女子卻屬實是有些墮入邪途了,滿口卻是些離經叛道之言。”

  上官紅再是冷笑,便答道:“離經叛道,墮入邪途?這話卻聽來是可笑,我本就是百蠻山魔教弟子,綠袍恩師門下,本就不是什麼道家中人?又何來什麼判道,何來什麼墮入?可笑之極,你們有什麼真正目的就直言說出好了,卻不用這裡與我再弄爭什麼口舌,那些邪正不一的理論,我可是沒有心情再與你們強辯了。”

  說著話,她是素手微微一擺,是風姿無雙。

  其實表面,上官紅雖與這余英男陳文磯等利口相爭,冷眼譏諷,但心裡,她卻也是承認峨眉派行事雖一向霸道,但千餘年來也確實為世間蒼生行道造福許多。

  若沒有峨眉青城等派,以這蜀山世界中這麼多的魔教旁門中的不修士,有那視凡人如蟲蟻的心狠手辣之徒。若不是有峨眉派震懾那些邪魔,那這世間的蒼生百姓萬般生靈不知要死凡幾,搞不好甚至早已經沒了凡人的活路。

  因此不說天道,只針對世間凡人及萬千生靈來說,峨眉派的存,也確實是對他們大大造福,令其等可以相對安穩的生息繁衍,單就此點來說,峨眉派確屬是有大功大德的,不是哪個人信口強爭不予承認就可平白抹殺的。

  且這一點,還也不是上官紅自己所想,而是那綠袍老祖某一次當著滿座弟子之面,親口講出來的。

  只是大功大德歸屬大功大德,但再用老祖的一句講,屁股決定腦袋,他峨眉確實保佑了這一方世界的平安穩定,但這一點卻也並不影響自家百蠻山一教與其敵對。首先,從十幾年前綠袍修煉了大神通開始,百蠻山以往那數百年的無惡不作的行事作風便早已去除。如今百蠻山上,早已早沒有了什麼生挖人心生魂祭法的把戲,百蠻山也早已不對凡俗百姓有什麼危害。

  所以就這一點而言,百蠻與峨眉之爭,也確確實實屬於兩家的利益之爭,長生之爭,與正魔除害毫無關係,老祖這個問題上正是坦言的問心無愧。

  而且不說這十幾年,就是過去幾百年的舊事,那綠袍欺負自己座下的十幾位弟子入門太晚,便是如米明娘等輩也只是早年間曾聽過百蠻凶毒狠辣無有人『性』的作風,但並無一人親眼見過,因此老祖便乾脆連以往數百年的惡名惡事也全都一概否認,統統全不認賬,只說是以往那些惡名全是那些正教各派往自己身上潑的髒水,且這個說法,是深深得到了包括俞巒內以及十幾大弟子的深深信賴,無有一人懷疑老祖是說謊。

  那綠袍老祖之所以如此做法,卻是因為他深知自己親自收下的這些弟子全都心正心善之人,若單是只憑自己的傳授厚待大恩,要他們堅持與峨眉等正教各派對戰一次兩次可以,但次數多了,受得自身心境的影響,真要是就讓他們從心裡上把自己百蠻山放置一個己身不正不善的位置上,那麼時間久了,拘於他們本心本『性』的影響,這些弟子多半便都要生出心境上的破綻,對日後之局不利。

  百蠻山與峨眉派的爭戰,不但神通法寶上要爭,就是心裡上,綠袍卻也要與對手相爭。

  當然以百蠻山的惡名,他們雖不作惡,甚至收的這些弟子下山行道時還多都會順手救救災,除除害什麼的。可數百年積累的惡名又哪是一遭一系可以彌補的?因此兩教聲望上,百蠻與峨眉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相爭,那綠袍便『性』眾弟子面前乾脆坦言承認峨眉派的好處,但卻又否認自家的惡處,只是相爭歸咎於利益之爭。

  就如同你自己是一個平凡的老百姓,每日只是努力求活但對世間並無什麼大功大善,可有一日忽然你家隔壁搬來一個曾救過億萬生靈的萬家生佛的大善人,這大善人對世間百姓都有大功,但偏偏就看上了你家房子想要強奪,你會看對方曾救過億萬生靈的份上就把自己的立錐之地平白送於對方嗎?

  哪怕是包青天?

  不會,多數人都不會,一百人中怕有九十個都不會看對方是包青天的份上而把自己僅有的房子平白讓出。況且峨眉派想要的還不止是房子,還包括了百蠻山上下的姓名。

  而綠袍老祖,取的也正是這一點,以之來堅定眾弟子跟隨自己的信心。

  所以適才上官紅信口反駁那陳文磯的問話時,她心中也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強詞奪理,但心理上,這種強詞奪理卻只被她歸結為一種戰術之上,心中並不會因此而生愧,這才是老祖這十幾年來苦心炙炙所謀求的真正效果。

  至於老祖這麼做會不會對自己的諸多弟子而心中含愧,他不會,一點都不會,因為他自認百蠻山以往那數百年所累積的恩『性』,也早都隨著真正綠袍的神魂俱滅而煙消雲散了,自己只是穿越附體,以往那些惡行可與他沒有什麼關係,扯不到他的身上來,所以他無愧。

  當然這裡面也還有一個小小的漏洞,那就是唐石。不過唐石是何等聰明之人,不要說放舊日裡他不得老祖信任,即便那老祖要釀惡行他也沾不上邊,況且就算是他有過一些小小的造孽之舉,難道他還會真個自己說出?自己承認?那豈不是開玩笑?

  所以一個一推六二五,百蠻山以往與如今的百蠻山,都扯不上關係,不是一回事。

  ……

  於是,且放下這理論上的正邪之論不說,回首再看場中之局,那陳文磯見上官紅如此堅持,面『色』是不由得一沉,便冷聲道:“上官道友,我本有心與你善言相勸,卻不想你卻真個不識好歹,你那師尊綠袍老魔盤踞百蠻數年來所造惡孽無數,虧你還如此一口一個恩師,也罷!看你仙骨仙根,稟賦非常的份上,我也不再與你計較,只要你今日肯說一句改邪歸正,脫離百蠻。那麼我與我家師妹便可當面立誓許你一場曠世仙緣。

  想你既知我靈嶠宮的存,便也該知道我們那靈嶠仙宮是何等仙境無邊,宮中諸位真人是何等大能,我可答應你你只要脫離百蠻,我與師妹便去向我家恩師靈嶠三仙中的甘碧桐向你求情,請她老人家收你為徒,隨我姐妹一併回歸天蓬山隱居修煉,神仙歲月不逍遙。

  並且你也不用擔心脫離魔教後會被你那舊日師尊追尋問罪,我們那靈嶠宮別說是一個綠袍,便是再來十個老魔,他也休想上得我靈嶠宮來。

  如何,既不用你與舊日師尊同門對敵,又能脫離魔窟可期大道,這等曠世仙緣請你仔細考慮清楚,可不要誤了大道呀!”

  言罷!她是滿眼期望的直視上官紅,期待其作出明智選擇。

  只可惜,陳文磯這一番苦心終究還是白費,那上官紅是何等樣人?是重情重義知恩圖報,雖十幾年前綠袍起初時乃是強收她為弟子,但隨後的十幾年苦心調教又豈是假的?她怎會判師別投?因此就見她哈哈一笑,便搖搖頭清聲道:“可笑,可笑,虧我適才還叫你一聲道友,對你言談頗是禮敬,豈料你竟然心存此等妄想,竟意圖要我判師投你?

  你靈嶠宮又有何本領?有何了不起之處?敢妄言說我恩師不如?真真是可笑之極。要我判師痴心妄想,你就不要這裡滿口妄言了。”

  “大膽。”

  就見那陳文磯當即大怒,滿面怒容直視上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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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各有所得

  “你靈嶠宮又有何本領?有何了不起之處?敢妄言說我恩師不如?真真是可笑之極。要我判師痴心妄想,你就不要這裡滿口妄言了。”

  上官紅滿面譏諷,冷聲向陳文磯言道。

  陳文磯大怒,怒喝一聲:“大膽。”便直視上官紅,對她言談中帶及自己仙宮極是惱火。

  但上官紅又豈是一聲怒喝兩眼怒視便可壓制的?因此她又冷聲譏笑,便答道:“陳文磯,你休這裡與我作態糾纏,若有手段,便使出與我見識,否則就與我走開,不要這裡平白糾纏惹人生厭,我可再沒有耐心與你爭口斗舍了”

  “你……”

  陳文磯被她氣得直是五竅生煙,可是要這裡動手,她卻也是不敢,要知道兩天交界可不是開玩笑的,下面那些林林種種的各『色』罡風風柱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引發會真個要人『性』命的,就算以她們靈嶠諸仙的道法神通,也不敢輕易此間動手。

  且此時,那不遠處的余英男也趙惠也都雙雙飛了過來,也都是雙雙對上官紅怒目相向,只是她們兩人也是不敢妄動,同樣對凜然俏麗的上官紅無法以對。

  正當四女的局面就沉浸這種難堪的僵持之中,忽然遠處又傳來一聲清笑,就聽得一個女聲悠悠傳來道:“陳趙二位道友與誰生怒呀?怎我聽來陳道友卻似怒氣不小,呵呵,蔣某適時巧遇,這裡卻要冒昧過來一睹了……”

  聲隨人至,晃眼臨近,果又是一位仙人,也由一片白『色』仙雲托著迎面飛來,到得近前方才看出看出是位相貌清奇的女仙,含笑而至。

  而這人聲音剛起時,那陳文磯與趙惠卻都是雙雙眉頭一皺,面『色』似顯不渝,不過這等神『色』也是轉眼即逝,瞬息不見,只不過對面的上官紅眼利,雖對面兩女神『色』只是微微一變,她便已經都看眼中,心中便是有所思量。

  而說話間,那女仙已停雲頭,陳趙二女便雙雙迎了過去,齊齊含笑見禮道:“蔣仙子倒是好興致,今日又來採集風精嗎?”

  蔣姓女仙含笑還禮,點點頭便笑道:“正是如此,恰逢今日罡風劇烈,那罡風精氣較好採集,我便離山前來收些,卻沒想正是巧遇二位道友。二位道友也是為此而來嗎?怎我遠處卻似聽得陳道友生怒,不知所為何來?還有這兩個女娃,看上去都是仙『露』明珠亞賽天上金仙,但以往卻從未見過,莫非這兩位也是二位道友收的弟子不成?”

  聽得蔣仙子連問數句,陳文磯不由得又是秀眉再顰,心中知道以對方的法力神通,適才自己與上官紅相爭之語雖遠遠不能聞,但一句兩句肯定聽得到,她怎會把那上官紅當成自己的弟子?之所以有此一問,無非就是明知故聞與自己添堵罷了!

  原來這蔣仙子與陳趙二女,或者是與靈嶠宮諸仙,卻一向是面和心不和。原本那東海窮邊之地,除了靈嶠宮所的天蓬天外神山之外,附近卻還有幾座神山,只是那些神山都比不上天蓬山的壯麗雄奇。

  而當年赤杖真人初唐得道上得神山時,過得不久之蔣仙子卻也是越過極海飛上神山,也想天外尋地隱居清修。當初蔣仙子來時,第一眼看中自也不會是別處,正是離天界近的天蓬神山,只是有赤杖真人先至,這蔣仙子不知深淺,便欲上前強奪。

  可惜那赤杖真人那時已是三度天劫,成了地仙,又哪裡是蔣仙子當日剛剛兩度天劫的准地仙可以抵敵的?但蔣仙子一身所學也都堪稱神妙,雖是不敵赤杖真人,但那赤杖真人想要徹底滅除於她也不可能。

  因此雙方大鬥七天七夜後,赤杖真人便小挫蔣仙子後放她離去,並許她余等幾座神山上任意選取,即便全都圈了去開宮闕府也都無妨,只要她不再來天蓬山攪鬧即可。

  而這蔣仙子『性』情剛烈,又嫌狹隘,但也是知機之人,既然自己不敵,便也當即離去不再攪鬧,去別處尋了一座神山開府隱居。但雙方的心結,便由當初那一戰便結了下來。

  後來那赤杖真人考慮到與蔣仙子同隱天外,總是這麼敵對也都不是辦法,自己雖然不懼,但座下猶有弟子,猶有徒孫,總有這麼個大敵心中壞憤可都不是好事。於是便命自己座下三徒著意與對方改善關係,每每宮中那數種三百六十五年一熟的天府奇珍結實之期,真人必命三徒上門邀請,雖哪次蔣仙子也未前去,但關係卻這天長日久的相處中緩和了下來,當然心結欲想都化去也都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因天蓬山風物佳,多種天府奇珍生於宮中小藍田中,包括那三教聞名的藍田玉實等,慢慢千餘載過來,靈嶠宮上下上有赤杖真人**授徒,中有兩輩門人驗證心得,加之每次蘭實成熟時那被赤杖真人以仙雲傳遞玉簡瑤章,邀約下降的天界仙賓都會傳授道法,時間久了,靈嶠宮一眾的神通道法便漸漸都漲了上來,到後來不用說赤杖真人不用出手,便是靈嶠三仙隨意出來一個,也都能抵得住蔣仙子。

  沒辦法,蔣仙子乃是孤身一人隱居修煉,哪抵得過赤杖真人師徒三代既有靈『藥』相助,神通秘法又有無數,因此時至今日,便是靈嶠宮三代弟子陳趙二人對上蔣仙子,也都敢以道友項稱,也都對其絲毫不懼。

  蔣仙子本就是心窄之人,對於此等變化不免又是心中憤憤,雖不至於暗中對靈嶠宮暗下毒手,但得機時看個笑話給個難堪,這卻是她樂意為之之事。這也是她適才遙遙傳音時,為何聽似笑話之意。

  ……

  而回首看來,那陳文磯聽得蔣仙子問上官紅余英男是否乃是她的弟子時,雖明知對方其意不正,但也無奈之極,便只得強笑回道:“蔣仙子說笑了,余英男道友乃是峨眉派的高弟,位列三英之一,與我二人同輩相認,怎敢冒稱弟子?”

  說著話,她便與余英男和蔣仙子介紹了一遍。

  蔣仙子一笑,便歉然對余英男點點頭道:“卻是下魯莽,這裡給余道友賠罪了。”

  余英男忙連道不敢,雙方便又客氣了兩句。

  隨即蔣仙子又把目光移到了上官紅身上,打量起這位敢與靈嶠兩女相爭的女娃。而這一看,卻又把她看得目中異彩連閃,心中讚歎連連。

  本適才與余英男見面時,她的心中便已經驚嘆這峨眉三英中人的根骨之好,稟賦之厚,真真是生平僅見,只是礙於對方與那靈嶠二女交好,她才沒有出口誇讚,平白給對方臉上貼金。

  可此時再一細觀上官紅,就見這少女年紀不過十七八歲,不特仙根仙骨,靈慧異常,並還美秀入骨,彷彿美玉明珠,自然流照,人和冰玉鑄成一般,分明是天府仙娃,來至人間,根骨稟賦比那余英男還勝半籌,真不知這天下造化是否鐘靈於此女一身,怎竟造就出此等人物?

  心中不由得平白就添幾分喜愛,便又轉目向那陳文磯道:“那這一位呢?陳道友怎不與我介紹,適才遙遙的我似還聽得陳道友要請令師收此女為徒是吧?”

  說著話臉上又是現出些許微笑。

  陳文磯見這笑容,便知對方是心知故問,但雙方並沒有撕破臉皮,她也只能無奈答道:“這一位卻不是陳某所能介紹的了,此女乃是百蠻山魔教門下,乃是綠袍老祖之徒,她……”她便把上官紅的來歷姓名介紹了一遍。

  那蔣仙子含笑聽她說完,轉頭再看看上官紅,便即笑道:“原來如此,此等人物列身入魔教之中,也確實有些可惜。

  上官女娃,你既然被罡風狂飆由下界捲上來,又不肯拜入靈嶠宮門下,那莫不如給我做個徒弟如何?我觀你仙骨仙根,靈慧可愛,若是肯拜我的門下,我卻有大好處與你,如何?”她是盈盈含笑看著上官紅。

  而上官紅何等聰明,旁靜觀半天早都看出其中玄妙,雖聽得對方此時問己是否拜師,但心中已知對方無有惡意,便也肅然回到:“仙長厚愛,感謝萬分。無如弟子入得家師門庭十幾載來,受恩深重,此時猶未回報師恩於萬一,又豈敢見利忘義有赴師恩,仙長的好易,我變只能心領了。”

  蔣仙子聞言,面『色』便是一晨,道:“此是兩天交界,尋常修道之士日夜清修,想過此關而不可得。你只微末道行,逢此奇緣,他人求之不得,如何不知好意?便是你師父見你自誤良機,也非怪你不可。道家師徒不是凡人,有什相干,事有定數,如何不能達觀?此時你不願意,一到下方,再來無望,那時悔之晚矣。”

  上官紅看出對方作態,便又肅然答道:“上官紅本是依還嶺上一個『毛』女,幸蒙師恩收留,得有今日。

  恩師大恩猶還未報,除力效師門外,全非所望。休說天仙位業,便墮地獄輪迴,也絕不敢背棄師恩,仙長深意,只能心領。”

  蔣仙子聞言,半響不語,又直視上官紅片刻忽又一笑,便笑道:“你這女娃倒是知恩,頗合我的脾『性』,也罷!既然無緣我不勉強,不過兩天相見千載不遇,也算得你我有緣,難得你這女娃『性』情如此厚重,貧道見之心喜倒要給你些好處。現贈你金花一朵,此是清虛仙府奇珍,雖然未必制勝,防身禦敵,頗有靈效。只是此物應用需用太清仙法祭煉方能發揮靈效,我這便傳你口訣……”

  說著話她便遞過一朵金花,形似兩寸方圓一朵菊花,金光閃閃,耀目難睜,一望便知是異寶奇珍,隨即要傳口訣。

  上官紅欲要推讓,那女仙的金花卻已經遙遙飛送了過來,正落她的面前,只得伸手接住。且接寶手後回思自己只是小輩,看對面蔣仙子那神情也不容自己推拒,便只好語誠意重的躬身施禮謝過道:“仙長厚賜,晚輩不敢妄辭,便只得愧領前輩大恩了。不過太清仙法就不勞仙長動口,家師綠袍早有所傳,晚輩再度***前輩厚賜。”

  說著話一躬直是到地,神情誠摯無比。

  “哦?你已會太清仙法?你那師尊綠袍不是出身魔教嗎?”蔣仙子頗覺意外。

  上官紅再度躬身,便再答道:“家師綠袍確是魔教出身,不過對於三教所學全都兼修,故這太清煉寶仙法晚輩確得傳授。”

  “如此。”

  蔣仙子點點頭,便看著上官紅意有所指道:“難怪我觀你一身道氣,不類魔教中人,原來此種確有門道,看來你那師尊確實不簡單,難怪能調教出你這等出『色』的弟子,如此正好,此寶威力甚大,防身之外,兼能禦敵,只待祭煉得心神合一時,妙用無窮。既然此事已了,那我便也不再多留,他年有緣,當能再見。好自潛修,仙業不遠。我知另三位道友和你還有話說,行再相見吧。”

  說罷,轉頭又向那陳余趙三人點點頭,笑稱一句:“見獵心喜,貧道妄為,還請三位道友多多擔待了……”便即舉手轉身往側飛去,仙雲冉冉,轉眼不見。

  而那三人旁冷眼看了半天卻看的一出前輩體恤贈寶後輩的戲碼,偏偏兩位主角還正是都與她們不諧的三人,三女心中這股鬱結膩味之氣,可就真個是難以形容之極了。

  良久,那陳文磯勉強壓下心中郁氣,忽而想及一事眼前一亮,便就轉目向余英男道:“余道友,此次我二人之所以適時至此,除了是順路採集風精外,其中也是受了家師所遣派,有意此等候。

  家師早月前便得凌渾勞前輩通報峨眉除妖之舉,其後是親身演算那老魔鳩盤婆只有二十餘日數限。日前便已預做準備,令我帶來靈符一道,神雷一丸,用之助貴派掃除妖邪。

  這神雷乃是九天罡煞之氣所煉,任何邪法,均可衝破。此時魔宮的九環山大壑之中,下設血河大陣,上有碧目天羅籠罩。到時可用神雷開路,另用乙木神光破陣而入。一任魔法圍攻,聲勢多麼猛惡,靈符神光與乙木仙遁防護之下,只要把心神守住,決可無害。陣中血焰,陰毒無比,得隙即入,上身便自無救。這個還其次,敵人擅攝神呼音和各種極陰毒的魔法,專害人的六賊。

  道友法力高深,已得玄門正宗傳授,意魔自然無害,只是耳目所及,易中她暗算,尤以目光為甚,必須留意戒備。到了危急之際,應變須要機警神速,事前便將雙目閉上,也無妨害,只是需加意防備便是。”說罷,賜了靈符、神雷,傳授用法。

  她之此舉,故意當著上官紅之面贈寶,其間卻不無故意給上官紅觀看之意,別以為只有你上官紅得了好處,看到沒?你的對手余英男,卻也同樣也不弱你。

  只是說是不弱,但上官紅所得的金花可是清虛紫府奇珍,威力大的出奇,且可重複使用。而余英男所得雖也神妙,未免就要遜『色』幾分。即便那神雷威力再宏,但也只是用過一次便即無用之物,倒是那頁靈符,晶瑩剔透流光溢彩,卻看之便不是凡品,尤其是出自靈嶠三仙之收,那是珍異之一。

  至於神雷只有豆大,托手中,滴溜『亂』轉,時紫時青,時黃時紅,五『色』均備,變幻不停,也知不是尋常。

  余英男連忙***,陳文璣剛伸手一拉,趙蕙揚手已飛起一片仙雲,將三人一同裹住,由九天高處,朝下飛墮,晃眼衝入罡風層內,片刻不見。她們竟是一言未發,即刻離去。

  而上官紅見她們已走,自己自然也不耽擱,揚手包囊發決一使,九朵金花一團紫氣輝映間護住周身,同樣也向下方衝去。途中由內望外,見先前纏繞自己上升的大風柱隨時可見到,都是高如山嶽,電旋星飛,凌空急轉,呼呼之聲,雜以一種極尖銳刺耳的厲嘯,震耳欲聾,凶險絕倫。

  她以一人之力,自敢不上前面三人行進之快,不過回思此次境遇之奇,卻也是頗足奇異了。

  因那風柱時有移動,上官紅其中便也只得穿行繞越,時東時西,時上時下,極是小心的往往地面降去。這一降,便又是足足降了三日三夜,終才離開氣層,見得四外青天。

  而此時,那走前面的陳文磯余英男等三女,已早都沒了蹤影。

  上官紅知道此次離開太久,心中也有些急切,不知九環山現今情形如何了,便急急御使遁法再往下趕,又過了半個時辰,下面便已經看到了大雪山的山巒山脈,再細看處,慧眼所見那九環山一帶仍是霞光寶氣沖霄而其,變幻異彩閃映萬里。

  至此,她方才放下心來,知道九環山之局應還再相持,便直直向下遁去。片刻後到得近前,果見眾位同門齊齊圍聚七寶金幢周圍,正與四外多位敵人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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