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蜀山綠袍 作者:似雪衣冠 (連載中)

 
patricklcw3 2010-12-19 11:18: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0 49239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20
66 雖有約,猶設禁,無害好處

  畝許大小一個深坑,坑前有一黑『色』金字牌坊,上有“神焰靈域”四個古篆,俯視青雲藹藹,白霧冥冥,望不到底,也沒覺有甚火熱之氣,這便是位於離朱宮重地靈焰潭,也是少陽神君平日裡修持駐留之地。

  而綠袍四人站潭邊略打量了一下,老祖便轉頭向那神君客氣道:“多謝神君寬宏雅量,親身引我等至此,若是神君再無別事,我等這便下潭取寶了。”

  少陽神君點了點頭,便也沉聲道:“道友請便,少陽限於前例不便親自出手相助,這裡便就靜候道友一行之出潭佳訊了。”

  “多謝神君。”綠袍點頭答了一句,隨即招呼一聲,同來四人化光飛落處,便已直直投向靈潭,頃刻沒入青雲白霧之中,下進潭底。

  而暫不說老祖一行下潭所遇如何,再說這潭上的少陽神君師徒目送他們下潭後,卻也並沒有立即離開,全都是站那裡靜靜的看著。

  工夫不大,就聽得那潭中忽然轟的一聲大爆,驀然便有大片紅光沖湧上來,中雜千萬點火星四下飛濺,把那潭口原本平靜的青雲白霧都沖『蕩』得四下翻騰,聲勢頗顯猛烈。

  見此,五火使者中的老大朱火便旁道了一句:“師傅,他們已經下到靈潭中段,觸發了其間那千丈真火。”

  “嗯!為師知道”少陽神君微微頜首,便答道:“不過以這綠袍和火無害幾人的法力神通,潭中真火雖是劇烈,卻也都奈何他們不得,尤其那火無害乃千年火精修煉人身,一身的太陽真火入得此間是如魚得水,只要這潭中的丙火禁制和兩條靈蛇不受觸動,他們幾人的此次下潭也不過是無驚無險罷了!”

  朱火聽得師尊如此一講,神情卻是頓時微顯猶豫,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那師傅,我們就……真個任他們如此順利的取寶離去?”

  少陽神君未答,只是慧目仍舊直視靈潭,目光極是深沉,不知作何感想。

  不過他這裡閉口不答,那遠處卻是另有人接口說道:“當然不可,我離朱宮靈潭舊例三教皆知,便是對下潭之人不去故意為難,卻也不可禁發禁制壞了成例,萬一如此做法被外人知曉,那麼他日再有人前來尋我離朱宮問罪,我們卻就無話可答了。”

  話音未落,從東南方向攸地便飛來一道虹光,『色』呈朱紅,眨眼到得近前落下現出一人,便躬身向神君施禮道:“弟子拜見師尊……”

  神君目光一凝,轉目投來人面上便道:“罷了!洪丙你不是正後宮閉關嗎?怎麼也知道此事,出關過來了?”

  “回師尊話。”那人直身站起,便恭聲答道:“弟子原本確是正後宮閉關,但適才師尊您與五位師弟引那綠袍等人來此準備下潭時,那值守嶺塔的弟子正好塔中遠遠見得,他們不敢擅專,便通過傳音陣向弟子稟告,弟子這才知有人下潭,出關向前宮值守弟子問明情由後方才趕來。”

  言罷!他又轉頭向那五火使者點點頭,道了聲:“見過五位師弟。”

  五火使者便連忙齊齊回禮,齊聲同道:“小弟等拜見大師兄。”

  這人點點頭,便又轉目回望師傅,靜等師傅講話。

  原來這人名叫洪丙,別號火行者,乃是少陽神君的大弟子,離朱宮首徒。此人生得身形高大,兩臂過膝,猿貌紅面,火眼金睛,平時喜著一襲大紅道裝,卻也正是這離朱宮中僅次於神君的權重之人,無論是天資法力,滿宮上下除神君外也無人可比,平日這宮中大小事宜,便多都由他來主持職守。

  故此,聽得火行者稟明自己來此的緣由後,少陽神君便再點點頭,答道:“嗯!這麼說對此中情由你都知了?那你說說,今日之事卻要怎生處置?若真個依你適才所言,那為師前宮大殿已經收了綠袍三滴天一真水,答應他下潭取寶。如今再要轉面放開禁制,豈不成了為師不守信諾嗎?”

  “此事好辦。”

  洪丙胸有成足道:“我離朱宮宮內本就分三脈,各由弟子等分領一脈,按司職本月正該弟子的少陽一脈職守靈潭,但凡有人下潭取寶便全應由弟子處置安排。故師尊此時便可先行回宮清修,這裡由弟子和五位師弟應付,等下若是我開放了潭中禁制後那綠袍等人猶可取寶上來,那便是他們該受此寶,我離朱宮也並不虧欠,左右那天一真水已拿師尊之手,先立不敗。

  但若是他們被禁制所阻取不得玉球上來,卻也同樣怪不到師尊頭上。師尊只是答應他們可下潭自行取寶,難耐不到不能得手難道還能來怪罪我離朱宮不成?

  總之今日無論他們的得寶還是失手,一切事宜都與我離朱宮再無關係,全都是按舊例行事。我倒要看看,這百蠻山的老魔到底有何神通?如何敢我離朱宮內猶那般張狂,言辭中竟還隱隱威脅我宮。”

  言罷,這洪丙火眼中是金光閃爍,直望著那靈潭凜然做聲。

  聽得大弟子如此一說,少陽神君慧目微微一動間,也是油然意動。說到底,他還是對綠袍一行上門討要玉球之事心有不悅,即便對方拿出天一真水相換,他也仍是心氣難平。否則這靈潭本就是神君平日修持駐身之地,真要誠心換寶,神君自己家裡還有什麼不方便的?什麼成例什麼不便都是藉口,其中真情,本就是神君故意要難為綠袍等人。

  心中再是略加思量,少陽神君便點點頭,答道:“如此也好,那就這麼處置吧!此地就由洪丙你來主持,為師便回去繼續修持了。那綠袍等人上來時不管取未取到玉球,都不用急於向我回報,待他們離去之後,再來告知為師便可。”

  洪丙與五火使者齊齊應下,便全都恭送師尊回宮。一片紅光閃過,那少陽神君,卻也離此回宮去了。

  目送師尊回宮後,洪丙再是招呼一聲,便帶著五火使者齊齊御起遁光,化虹直向那西北高崖崖頂的九層高塔飛去,那高塔,也正是控制靈焰潭內禁制的中樞所。

  卻是這離朱宮中,除少陽神君總領三陽道統外,其座下的眾弟子,卻特是共分少陽,中陽,太陽三脈修持。

  如火行者洪丙,他身為神君的大弟子,未來執掌門戶的首徒,從名份上講便是離朱宮的下代宮主,所率領的中脈,就是直接承繼了神君的名號,以少陽為名。

  五火使者五人,卻是統領左脈中陽,雖也是神君親身親傳的真傳弟子,但從名份和未來的位置講,他們五人來日宮中便注定是執掌輔佐支脈,也可以說是未來離朱宮的五位長老。

  另外除了少陽中陽兩脈外,還再有太陽右脈,同樣也是由神君的親傳弟子執掌,同樣是也未來長老席位,但此時並不涉及他們,這裡便也就不再細表。

  如此三脈同發,合稱三陽,這就是少陽神君號稱繼承了三陽道統的原因,當然三脈都是由神君親傳,玄***決等雖各有微差,但總的一條是不會弄錯,那就是三脈皆修丙火,這一點卻是離朱宮的立教之本。

  本月,也正是火行者的少陽一脈職守靈焰潭,所以他才會說由他做主,去那中樞靈塔主持開放潭中禁制。

  而當片刻後潭中禁制全然開放,把目光回視那正處靈潭內的綠袍一行四人,這四人此時所遇,就與先時下潭完全不同了。

  原本綠袍四人初降靈潭時,那遁光所到之處潭口的青白『色』煙霧便頓時宛如波分浪裂般沖『蕩』開去,並無異狀,也不見煙中有火。

  及再下了二百餘丈,那腳下的煙霧淡影裡方現出一片薄如水泡的青灰『色』的光網,上面稀落落冒起數十股青煙白氣裊裊上升,約有三數十丈方才散開,互相盤繞。

  綠袍幾人都具慧目,見得光網仔細看處,便看出其乃是由真火精英所萃,怕一經接觸便立時會生反應。但四人也都不怕,由綠袍放出雪魂寶珠化為銀白光幢護住四人,光幢一降,頓便如沸油著火,轟的一聲,光網全都爆發,化為千百丈烈火由四面八方上湧過來,全潭上下成了火海,只聽呼呼之聲,襯上四壁回音,天搖地撼,聲勢猛烈,無與比輪。

  但因雪魂寶珠也是萬載冰雪精英所萃,水火相剋間,不管四外火海如何暴烈卻也難以侵犯四人,仍就是頂著烈火直直下降,除綠袍微耗費些真氣灌注寶珠外,余等三人卻都是無所妨礙。這便是此前那神君上面言說,說火海奈何不了四人之時。

  可再過了半刻多鐘,眼見這中段的千尋火海便要衝過,上面卻忽改由火行者主持,這火勢立即便大轉強橫,紅光轉為白光,勢如狂『潮』,猛湧上來,上下四外的烈火也都變成銀『色』,尤其下面火力奇強,往上猛衝,不但把四人立時沖『蕩』起了十餘丈,下降之勢愈難,緊跟著雪魂光幢卻頓就是嘶嘶做響,騰起偏偏白霧,都是受真火炙烤所致,連四人身處幢中都忽然感覺不再那般清亮,轉為奇熱炙人。

  如此,余等三人便都心驚,便皆要動手施展手段,助老祖抵擋銀焰。綠袍忙出聲阻止,叫那石明珠與火無害都不要出手,只要玉珠放出五丁神斧相助。

  玉珠自是立時尊行,一片五『色』光華閃過,五丁神斧便已放出光幢,只見得大半輪紅光夾著五『色』奇光向腳下直衝『蕩』處,那下面本阻力奇大的橫底銀焰,此時竟被神斧『蕩』開,現出丈許空處,容其上的雪魂光幢隨之下衝。

  這神符,卻是還有五行妙用,功能辟火。

  不過雖是阻路銀焰被神斧『蕩』開,再不能阻止綠袍四人下降,但幢外四下的銀焰炙烤猶是比先前盛了許多,雖不致難耐,但也是再不復那般清涼,光幢白霧是嘶嘶不絕,看那被綠袍所阻的石明珠和火無害眼裡,兩人便都有些不解,便都問老祖為何不叫自己出手。

  綠袍一笑,便道:“這四外銀焰與先前的紅火不同,那紅火只是被島下丙火餘脈***散溢出來的些許地火,雖沾丙火靈『性』,但還說不上是南靈丙火。

  但這銀焰,可就是真真的地脈丙火了,品列宇內諸多天地靈火之中,雖排序處於中端,但普通的法寶飛劍,被這丙火一燒多半就要溶汁毀,雖我不知明珠道友身上都有幾多法寶,但即便是前次道友元江所得的彩霓練,卻也受不得這丙火炙烤,時間久了難免要受損傷。

  所以為道友著想,這丙火精粹之中,有我的雪魂珠和玉珠道友的五丁神斧已是足矣,無須明珠道友再冒險出手,一個不查有傷至寶。”

  石明珠這才知道老祖真意,便點頭謝過老祖考慮周詳。

  不過石明珠外還有一個火無害,聽得師尊解釋,他便不服道:“師尊,那弟子為何也不能出手?弟子的太陽真火與騰蛇寶環,可是並不怕這丙火精英呀?”

  綠袍再笑,便答道:“為師自然知道你太陽真火論品猶南靈丙火之上,不懼丙火銀焰,不過此時卻還不是用你之時,若為師所料不差,過不了多久你那騰蛇環便將會有大用,會有大好處等著你。”

  “哦?還有大好處?”火無害不解,便再聚目投向師尊。

  綠袍也不詳說,只是含笑道了句:“此事卻要看上面的少陽神君……”然後便不再多言。

  火無害也不敢再問,只得懷著滿心疑『惑』聚足一雙金睛向四下打量,想尋出師尊所言的好處。

  而他們說話的這會工夫,那腳下的銀焰卻已被五丁神斧沖得排排兩『蕩』,現出同路,忽就聽啪的一聲輕爆處,下面阻力已去,光幢卻已衝破焰層,到了潭底。

  那丙火銀焰,卻就離潭底百餘丈處橫空高隔,涇渭分明,勢正猛烈,火雲千丈,『亂』卷如飛,雖然懸罩頂上,並不下壓,看去也頗驚人,一絲余火也不下落,就如受了一層琉璃罩上下隔開一般。

  綠袍四人知道這是潭中禁法所致,便也不放心上,卻都聚目往潭底打量,就見這潭底地面比上面潭口寬大得多,潭底正中心建著五層樓閣,通體高約三十丈,廣只畝許,造形精麗,窮極工巧,通體玄『色』透明,非金非玉,不知是何物質。

  綠袍道:“下潭關口已然衝過,這裡應就是那神君平日的駐修之地,除神君一人外,便是他們自己人也輕易不敢下來。而我們要取的玉球,應就這樓閣頂層,不過這閣中應有埋伏,若是我所料不差,恐怕那神君還會給我們找些麻煩才對。”

  “那要如何是好?畢竟這樓閣可是那神君的駐修之地,怕也是禁制重重威力奇大,若神君真個執意與我們為難,要取玉球恐怕還要多費手腳吧!”石玉珠便旁皺起秀眉道。

  “不怕。”綠袍再是一笑,便別有深意道:“原本此行我為了不起波折便已是給那神君留臉,寧願陪些笑臉加上三滴真水與他換寶,就是不想多事。但若那神君還是執意不肯識趣,執意與我們為難,那麼今日這樓閣之中,我便要他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讓他也知道我綠袍的手段。”

  說罷!老祖再查看好了形勢,悟出閣內外許多妙用和出入方法,便帶著四人降至潭底,一同由正面第一層樓下走進。

  這樓閣每層本只一大間。這頭層樓內並無甚華美陳設,只當中放著一張龍鬚草編成的短榻,環榻三面立著三十六根質如黑晶,二尺方圓,一尺多高的矮墩。因地面也是質如晶玉,與墩同『色』,直似天然生就,不見人工痕跡。陳嫣看出這裡是少陽神君會集嫡傳弟子傳道煉法之所,中間短榻乃是師位。那三十六個矮墩參伍錯綜,並非作三行排列,連同中央師座與三陽火位,腹度相合,其中別有奧妙。

  不過綠袍來此界數年一心修持的便是五行玄功,對五行陣勢變化如今也深通其妙,略加打量便已看重這三十六個矮墩乃是三陽烈火陣,加上石家姐妹火無害三人也都是行家,稍稍點撥幾眼,四人便合力破了此陣,再上二層。

  二層自然也有禁制陣法,卻是陰陽兩儀陣,同樣的,借助深通五行奧妙,綠袍四人再破二層,又再往上。

  如是,層層有陣層層破去,其經過也不詳說,半個時辰後,四個人便已來到五層,打量著內中情形。

  就見,正對樓口室中心有一五尺方圓墨玉圓台,上下四外俱是火焰虛影圍繞。台頂當中畫著一朵青蓮花,重台疊瓣,一半含萼,尚未全開,內裡蓮實隱約可見,畫得十分工細,姿態生動,遠看隆起台上,宛然欲活。

  而圓台的左右與正後方,卻均有翠玉為架,法寶丹書靈『藥』等放置其上,每件都另有禁法封制,五光十『色』,寶焰輝煌,耀眼欲花。而一個尺許赤紅的無暇玉球,卻就擺墨玉圓台的後面架上,那裡咄咄放光,猶如火球。

  見此,綠袍四人同都大喜,火無害『性』情急,便立時道:“師尊,弟子上前與您取寶。”說著話抬步就上,就想繞過圓台前去取寶。

  卻不料,他這一動正正觸發了禁制,就聽得嘶嘶兩聲尖嘯,剎那間那台頂疊瓣的青蓮卻突兀綻放,化為一朵真花由畫處冒出,升起圓台,當中花萼跟著開放,內裡紅黑兩『色』光華交織處,猛然飛出兩條靈蛇,直直向火無害飛沖捲去。

  火無害嚇了一跳,幸得身形敏捷急急退後避開,定睛看去,就見那兩蛇一黑一紅,黑的身黑如墨,通體晶瑩,長才七尺,一個拳大血口卻噴出二三尺長火焰一般紅信的怪蛇,空中嘶嘶矯騰,其狀嚇人。

  紅的則身形巨,長足三丈,其『色』紅透如血,通體晶瑩,粗如人臂,身外簇擁著滾滾焰雲也是橫捲飛空,冷酷蛇眼盯著綠袍四人,蓄勢待發。

  見此,綠袍四人自然知道這兩蛇便是早就說過的秉承丙火之精所生的兩條靈蛇,其吐口靈焰勝神雷,普通飛劍法寶碰上就毀,遇到就傷,正是這靈焰潭地難應付的一個關口。

  那石家二女剛要回頭向老祖詢問如何應付,卻就聽得綠袍後面聲顯從容道:“無害,你的好處來了,還等什麼?還不快些放出騰蛇環,收懾這兩條靈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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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斬靈蛇,收精魂,精怪五階

  “無害,你的好處來了,還等什麼?還不快放出騰蛇環,收懾這兩條靈蛇。”

  綠袍老祖後面一聲清喝,立時就把個火無害震醒,這才知道師尊適才閣外所言的好處,卻正就是眼前這兩條靈蛇。

  且以他的見識神通,師尊一起弦音,他便也知雅意,可不正是如此?區區兩條丙火靈蛇放別人當前猶不好抵擋,可放自己眼中,卻是有何所懼?自己那元神法寶騰蛇寶環也不正是懾有六條丙火靈蛇魂魄!如今自己面前竟然再現兩條,這可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想到這,火無害也再不耽擱,一揚手放出寶環,至空化為大半圓閃變無常的彩『色』光圈,光中急飛出六條丈許靈蛇,彩『色』斑斕,滿空飛舞,口中齊齊噴吐五彩靈焰,其直如電便向那對面空中的黑紅兩蛇噴『射』交織而去。

  寶環靈蛇一出,對面那黑紅兩蛇原本是四隻陰冷蛇目直直的盯著綠袍四人,空中蓄勢預發,忽見得一圈彩光閃過從中有飛出六條同類向自己噴焰飛來,這兩條靈蛇頓時便是嘶嘯厲,尖銳刺耳,齊齊飛是口噴焰光迎了上去,頃刻間與騰蛇環放出的六條同類糾鬥一團。

  以它們尚未曾得道化形的蛇蟲靈智,倒也不會因見到同類出現而驚奇,反只會因同類的出現而警惕,一見同類表『露』敵意,立時就天『性』發作顧不得再守護圓台及閣中諸寶之事,只顧凶戾大起要與敵爭鋒。

  對此,那綠袍一行四人當然也是喜聞樂見。

  只是,雖黑紅兩蛇被寶環放出的靈蛇給糾斗纏住,可後面的綠袍四人,卻仍是難以趁機上前取寶。不為別的,卻只因這空中八蛇同一發威,樓閣五層空間雖有近二十丈大小,卻也安置不下這八條形體齊齊暴長並皆都噴吐靈焰的靈蛇。

  就見得那八蛇無論哪蛇一旦張口,口中頓時便是團團的靈焰火雲,大如栲栳,一晃眼展佈開來便把滿室充斥,精芒耀眼,奇熱獵獵,若不是它們本身都是從天地靈火中孕育而生的精怪,不懼滿室靈焰,換了尋常精怪一被這泛彩焰雲挨著就非得立時化灰不可。

  且一蛇吐焰,眾蛇齊隨,雖眾蛇本身並不懼這等靈焰,但蛇蟲愚頑哪知好歹?尤其那黑紅兩條靈蛇是出於天『性』只管把自己蛇口大張一團接一團的噴吐不停,火無害迫於無奈,便也只得控制寶環令空中六條靈蛇也噴彩焰抵擋。

  如是,頃刻間滿閣滿室是焰光充斥,八條靈蛇齊吐南靈丙火,火網焰光疊加處,除火無害一人乃天生火精如魚得水外,餘下便是以綠袍,卻也沒有想到這八蛇爭鋒齊吐靈焰時,丙火疊加之威竟是如此的**。

  就算是以他的法力,萬年雪精雪魂珠的威能,也都不敢弄險向這比適才下潭時所遇銀焰強橫數倍的彩光焰網裡硬衝,不是開玩笑的,一個不好,怕護身的雪魂珠都會因大損精氣數月難以恢復。

  無奈之下,綠袍便只得護住身後二女連連退避,轉眼退至那四層通往五層的階梯之間,並向著那仍是五層***控寶環的火無害急喝道:“無害,快使寶環把這靈蛇引到閣外相鬥,再要稍慢我們與這神君的仇就要結的大了。”

  火無害一驚,忙分神向四下看去,就見此時這充斥滿了彩焰火網的五層閣內,那墨玉圓台左右及其後的翠玉雕架,此時已都漸漸開始消融,被這奇熱炙烤的焰光火網熔煉成熔汁溶漿緩緩分解下流。

  而架上的許多法寶靈『藥』仙籍等,雖是托庇於其等原有上罩的各種禁法倒還無礙,不過那些禁制光罩此時也都是啪啪輕響,漸趨稀薄,顯然也都支撐不了太久就要破禁。要知道這世間的各種禁法禁制畏的就是火煉,如今這滿空的丙火彩焰雖不是特定針對哪一個護寶禁制,但只是交激餘波充斥處,這些禁制便已漸支撐不住。

  真要是把這些護寶禁制全都煉破,丙火餘波一旦接觸這些法寶靈壓仙籍等,那麼內中現出的法寶或可多支撐一會,仙籍靈『藥』等卻定將是一觸即毀,化火灰。那般下來,少陽神君見得後非得大發雷霆,與百蠻武當勢不兩立不可。

  一眼掃過處,火無害便把此中的利害想得清楚,忙急急催使玉環向那閣樓左邊的丈許玉窗衝去,泛彩光圈只是一沖,那失去了閣樓劍法的兩扇原合關的玉窗立時便被彩光左右向外衝開,容騰蛇環光圈飛了出去。

  寶環一出,其環中所攝的六蛇魂影自是相隨,也都電『射』齊出,並引逗得與其等糾纏的黑紅兩蛇凶戾之『性』大發,也不捨強敵緊隨其後,須臾處,八條靈蛇出閣外,那外邊立時便響起了呼呼火雲聲響,嘶嘶靈蛇吐信,其糾斗的聲勢,比這閣內時再暴增幾許。

  但對於外間那劇鬥不休的火無害與兩條靈蛇,綠袍也暫不管他,回首招呼石家姐妹隨己上前,銀白光幢大盛間,三個人便光幢的護持下行向那圓台之後。

  又是陣陣的嘶嘶氣霧騰騰冒起,雪魂光幢與閣內余焰交接處,是瀰漫滿室。不過少了八條靈蛇的補吐後,依仗寶珠之威綠袍法力,片刻後這閣中余焰便也消,都化為氣霧被綠袍揮手順窗送出外邊。

  而後,這老祖又是轉目含笑道:“玉珠道友,為節省時間取這玉球就還須借助道友之力,請道友使五丁神斧破開這玉球上的禁制吧!”

  石玉珠自然點頭應下,素手一展處,早已運用合心的五丁神斧便隨心顯『露』鋒芒,半月斧影帶著五『色』寶光,便向那已被此前稀薄得多的玉球上罩的禁制划去,只聽得啪啪幾聲裂響過罷!這玉球上面所罩的青光已然崩散,化為光點消散空中。

  待玉珠收起神斧,綠袍抬手招過玉球以神念略打量了一下,確定是真物後便將其收回寶囊,然後招呼石家姐妹一起穿窗離開,對這閣中的余等各物卻也都是不取不看,置之不理。

  畢竟,以百蠻山如今的身家,少陽神君擺這閣中任來人自取的各般寶物雖是不差,當年也不被放老祖眼裡,他所需要的,也只有這赤玉球中的聚神靈『液』罷了!真要不顧身份再取其他寶物,日後傳揚出去怕難免就要落得一個小家氣的名聲,得不償失。

  至於石家姐妹雖無老祖這般富庶身家,但武當教規一向森嚴,是不會無端生起什麼貪得之心。

  於是三個人遁光越窗而出後,齊齊抬頭,便以看見那空中正纏鬥不休的與火無害與滿空靈蛇。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憑火無害的法力神通卻還是沒有奈何得了那兩條靈蛇,如此結果卻也是令得老祖微覺意外,再聚目細細打量處,老祖這才明白是自己的失策。

  原來,起先綠袍雖已料定那少陽神君不會輕易容己等取寶,多半還會故設障礙,便早就存心想讓火無害藉機用騰蛇環收懾此間的兩條丙火靈蛇,讓騰蛇環繼原本自帶的六蛇精魂外,於此再多添兩條,令其威能再贈兩籌。

  可他想得固然不錯,卻忽略那兩條靈蛇與火無害都是秉承火精而生的精怪,火無害固然是不懼那靈蛇噴吐的丙火光焰,可那兩條靈蛇對於火無害的手段神通,抵抗之力也遠深與別人。

  就見眼前這兩條靈蛇滿空縱橫飛舞處,光焰火雲噴吐處一口勝似一口,至空便展成畝許方圓,一團接一團往對面六蛇和火無害本體罩來,勢極猛烈,焰光如雲,除間或能見到一點蛇影外,餘下大半時空中便只是一片五彩焰光,精芒耀眼,奇熱炙人,什麼也看不出來。

  那火無害催使騰環六蛇與其糾纏處,倒也是小手連揚放出無數奇亮電光向光焰中『射』去不聽,噼啪輕爆之聲連珠爆響處,千萬根太陽金針倒也把空中光焰連連震出個個丈許大小的空處,現出黑紅兩蛇真影。

  無奈此間卻是兩條靈蛇出世之地,週遭空間內是丙火餘脈散溢出來的丙火精氣,這邊噴吐那邊吸納,隨吐隨補間,那些被震散的空處須臾便又被光焰補充,無有半點歇止之狀,令得那本是『性』烈的火無害已都暴怒上臉,施法急。

  如是,綠袍細看之下,一經思量便知此事是自己忽略了此中內情,若是再堅持由火無害與這兩條靈蛇相鬥,他倒也不是拿不下這兩蛇,只是需要的時間恐怕沒有個三五日也難以建功。

  恍悟一笑處,這老祖便揚聲道:“無害,此事倒是為師思慮不周,忽略了這兩條靈蛇與你同出火屬。你且莫急,掌控好寶環六蛇多加注意,待為師斬了這兩蛇的肉身本體後,一定催使那六蛇收懾席捲這兩蛇精魂至寶環之中,回山再慢慢煉合調教。”

  火無害揚聲應下處,綠袍大手向空一指,就見得一道玄黑卻又晶亮的劍光如電急『射』間,一眨眼,就聽得噗噗兩聲細響,這劍光剛起已就延斬進光焰之中,正把那黑紅兩蛇一劍斬斷。

  隨之,四截蛇身當空掉落處,六條泛彩靈蛇卻也每方三條直隨著掉落的兩截上半帶首蛇身急撲而下。

  那兩截上半帶首蛇身原本被斬斷後猶活動,蛇『性』延長沒有立死,但受了急撲下來的六條彩蛇每方三條嘶嘶吸懾出,須臾間便有黑紅兩道三寸光影從蛇口飛出,至空一頓便就要往潭底鑽去,正是這兩蛇的精魂。

  不過那火無害控制的六蛇看得正緊,哪裡會放過它們?齊齊張口噴吐處,一片彩焰交織成網,立時便就把兩條精魂全都網住,往寶環處拖回帶去。

  片刻後,兩蛇精魂便被火無害施法禁制寶環本體之中,然後收起寶環過來與老祖匯合。

  老祖一笑,道了句:“今次收穫不小,除取了赤玉球外還得了這兩蛇精魂,為無害法寶添威能,說起來此次離朱宮之行卻是不虛了。

  只是我等不虛,那少陽神君恐就難免要鬱結了。也不管他,我們這便離開此地犯歸中土。”

  說著話,他便放開光幢把火無害收入其中,法決一催,光幢托起四人便要循原路上升潭頂。

  “等等老祖。”忽石玉珠開口把他叫住,綠袍轉目看時,那玉珠便說道:“老祖,既然我們已經斬了靈蛇收了精魂,那麼蛇身又何必給他們留下,『性』便一併帶走算了。我聽師尊從前給我講過,說如靈蛇這等精怪都是鐘匯了天地精氣所生,稍有些功行便有內丹,我們為何不『性』也把內丹取出用以合『藥』和作別用處呢?”

  綠袍一笑,便搖頭道:“玉珠道友,你之所言雖然不差,但也只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固然這天地精怪每每修煉納吐後體內都有內丹,但也要看具體是何情況。若是我們再早上個三五百年來斬這兩條靈蛇,其體內定是能找到內丹,帶回加以合用。

  但放今日,這兩蛇體內卻是定無內丹可尋。”

  說著話,老祖揚手往那下面的靈蛇遺骸微微一招,那四截蛇身便都應招飛了過來,將其往玉珠面前一送,他便笑道:“玉珠道友你且運慧目看看,這裡面可曾有甚內丹嗎?”

  石玉珠聚目看去,果然四截蛇身都再無半點精氣顯『露』。心猶不甘再控使五丁神斧放芒把蛇身全都破開,也都全是沒有,她便驚訝道:“真的沒有,這是何故呢?”

  綠袍把蛇身往外一拋,便解釋道:“精怪修持,總的來說大致分為五階,初階,能納吐天地靈氣或各種精氣,孕育內丹,自生神通。

  二階,則是化內丹丹氣蘊養凝練精魂,這兩條靈蛇便處於這個階段。

  三階,通曉靈智,演化人身聚斂元嬰,兩蛇距離此階功行還遠遠不夠。

  四階,以元嬰合精元凝練丹元,相當於我等的元神。

  五階,則就是丹元煉成後功行圓滿,度天劫升紫府。

  如此,玉珠道友可明白了這靈蛇為何沒有內丹之故了吧!”

  石玉珠這才恍然,點頭又與老祖說笑幾句,一行人被雪魂光幢拖著,便就直線騰生往潭頂飛去,準備回返中土。。。。。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21
68 開玉球,返中土,溶解玄牝

  “老祖,赤玉球已開,靈『液』可取,此行隨助老祖我姐妹也算得了全功,心中頗是歡喜。此間再行百里便歸中土,加之離山日久我姐妹也都思念師尊與諸多同門,這裡就不再與老祖同往苗疆,準備就此暫別回返武當山了,日後再圖後會。”

  浩瀚海疆一座近海礁島的空地上,石玉珠手掐法決收起那猶泛閃五彩的五丁神斧,轉頭隨口就向旁邊綠袍老祖說道。

  “這麼急?”那綠袍老祖此時正手放一片青光,施法封禁一個剛剛由中間齊整割出一圈絲紋的赤紅寶球,聽得玉珠言說要走,便不由說了一句。

  但轉瞬他又一笑,再說道:“也好,左右如今我百蠻和武當已成同盟,我與二位道友後會之期還多得是,也不急於這一時,那這裡我便禮送二位道友回山了,至於此次二位厚意相助之情,我等投契,同為至交,客氣話也不多說了,祝二位道友一路順遂。”

  說著話,他又拱手向石家二女微微施禮,表示禮送之意。

  石家姐妹忙也還禮,明珠又接口與老祖說了幾句,然後兩道青光閃處,攸忽騰起直『射』天際,徑直往中原腹地武當山方向去了。

  目送二女遁光消逝天際,綠袍揮手收起那已被割裂兩半,但又被禁法封禁的赤玉寶球,招呼一聲旁邊的弟子火無害,師徒兩人御起遁光,卻已向武當二女相反的方向飛去,那是回返南疆百蠻山的去向。

  而今日此時,距離當日離朱宮靈焰潭中斬靈蛇收精魂飛離潭底,已經是又過了一月有餘。

  那當日,綠袍四***功全竟飛往潭頂時,這老祖原以為,此次出潭後想要順利離開怕也難免要再費口舌,動些手段,誰讓自己把人家的護潭靈蛇給滅殺抽魂,雖說這等結果都是那神君暗動手腳才會自找,但等離潭會了面後,多半也要再因為此事與神君再起爭論,搞不好還得使出些神通讓那神君知難而退,放己等離去。

  可等真的回到潭頂落叫高崖之上,老祖卻是發現,他預想中的麻煩卻是沒有發生。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那離朱宮的眾人,卻直到己等離潭時,猶還沒有察覺此時潭中靈蛇已滅,且少陽神君也都不,只多出了一個離朱宮大弟子洪丙率領五火使者,那裡與自己四人說話。

  見此,老祖心念一轉,隱隱的就已猜出了幾分的那神君避而不見的原因,多半也是因為那神君自知允諾取寶後再開放潭中禁制之行做的不太厚道,怕己等出來後當面問理對臉譏諷,自尋難堪這才避了開去。

  且少陽神君這一避開,其留下的弟子不知出於什麼元嬰,竟然只是開放了潭中禁法卻沒有對內加以監察,按理說如靈焰潭這等離朱宮重地,內中定也會設有一些監察手段可外對內加以監察,例如當日那俞巒百蠻後府的禁制中樞石室中,便曾以那縮天透影之法監察峨眉來犯的九路強敵,把山形地貌來犯之敵加以微觀監察,以察情形。

  偏此次,或是出於不想太『露』行跡給神君留臉,再或者也可能是對潭中禁法深有信心,那負責主持留守的火行者洪丙及五火使者,竟然就沒有監察綠袍一行眾人的動向,只是見得老祖等升出靈潭後,臉『色』有些難看的尋話打聽了幾句。

  知道綠袍等人已成功取出玉球後,便道那神君因為功行突然進境的一個重要關口來的太急,便無法留下禮送綠袍等人離開,轉託自己代為相送,請綠袍等人多多體諒。

  這些話自然都是託詞,不過那綠袍聽後卻也正中下懷,當下故意表『露』出些許不悅敲打了那洪丙幾句,然後便微顯薄怒的任由他們匆匆把自己四人禮送出宮,離開磨球島直返中土。

  而洪丙等人回去後發現了靈蛇被滅要如何向那神君稟告,這卻就不關老祖四人之事了。總之老祖四人一路直返中土的途中,那神君卻也並未追來,想是啞巴吃黃蓮也認了此事。

  當然如此,日後那離朱宮與百蠻山也就難免因此而結怨,就算不成深仇兩方也再不可能結為同道,或許等到三次鬥劍時還會因此事而彼此敵對。

  可那又如何,綠袍心中清楚的很,就算自己這一次不得罪那少陽,但想要與少陽拉什麼交情也是不可能的。別人不知,他可是深知,這少陽神君,與那峨眉掌教妙一真人,可是早二三百年前就深有交誼,彼此欽佩,平日裡雙方也時常通氣。

  故平日裡雖不顯山漏水,但等到三次鬥劍大啟時,磨球島離朱宮,有九成就也會與峨眉同處一陣,同為強敵,與己方根本不是一路之人。

  心中回思著此次經過,遁光疾飛間,沒用兩日這老祖便帶著火無害回歸百蠻,功成返山。

  而綠袍一旦返山,那俞巒與眾弟子自然都是齊齊來迎,同至大殿後又先頭向老祖通告稟明了這山中兩月來的諸多雜事,什麼弟子進境外部消息等等也不其詳。

  綠袍足足又處置決斷了三天,才把山中的諸多事宜全都處置妥當。而後與那俞巒交代了一句,他便直接入了後府靜室,開始閉關修煉。

  “希望這一次,可以再有幾年的安穩之時……”

  低低的嘆息聲靜室中回『蕩』,綠袍盤坐玉榻之上,把手往外一揚,從旁邊寶囊中便飛出一隻半尺寒玉盒和一個尺許赤紅玉球,落三尺外的一座玉幾之上。

  緊接著,他再兩目微閉,連續打出了一連串印決,運轉體內玄功,只見得頭頂青光一閃處,一顆晶瑩朗慧的玄牝寶珠,便滴溜溜飛落身前懸尺外,放『射』出無量毫光。

  隨即,老祖本體兩手分開,不再掐訣右手前指處,一股紫青祥焰應指而出,竟就直『射』寶珠之上將其裹住灼灼熾煉起來。

  頓時,那寶珠被紫青祥焰裹煉得便立生變化,毫光忽明忽暗間,那珠體,竟緩緩的開始軟化溶解,似有被溶解化成流質之相。。。。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21
69 煉青偶,合神念,身外化身

  灼灼的紫青祥焰結成尺大燈花一朵,做如意形閃幻明暗,發出兩『色』焰光輝映滿室。而那如意燈火中間,一顆通碧無暇,如玉朗慧的茶杯寶珠便被這兜率天火包裹灼煉著,慢慢的軟化,漸漸化成流質,這卻是那綠袍自行以兜率火熔煉元神寶珠,方有如此效果。

  否則若換了外人以靈火煉化玄牝寶珠,即便那靈火的等級與兜率天火相等,但沒有個三五日全心灼煉,他也休想能把寶珠煉到如此軟化的程度。

  畢竟這玄牝寶珠,可也是一件天地奇珍,元神至寶,不是那麼輕易就可煉化的。

  但換了寶珠主人綠袍,情形自然又不相同。那寶珠早已與他元靈牽引,分神相合,他如今一旦放棄護持寶珠,抑制寶珠威能,那麼再加上無論此界還是上界都堪稱頂級靈火的兜率神焰灼煉,玄牝珠便再是奇珍,卻也就很輕易的被漸漸溶解,軟化成汁。

  當然,這寶珠畢竟的與綠袍元靈牽引之寶,因此隨著寶珠的漸漸軟化溶解,盤坐榻上御真火煉珠的老祖便也漸漸感覺到本體元神一種灼灼奇熾,堪比凌遲的奇劇灼痛,其難以忍受的程度連他這麼深厚的法力功行,但對這種劇痛都毫無半點的緩解減輕之幫助。

  元神劇烈抖顫間,連綠袍的本體周身的肌膚都開始微微的抽搐,正運轉的真氣與指尖放出的紫青靈焰都開始不穩,險些就要半程消散。

  所幸,溶解寶珠之前老祖對此時的元神奇痛已便有心理準備,也做好了充分的應對準備,故強忍著越來越劇的痛楚處,他的左手向前一揮一招,那三尺外玉幾上的尺許赤玉寶球,便應手一分兩半,上本球飛起一落仍落玉幾,下半球則穩處不動,但從中卻飛出一絲細如絲縷,又散溢奇香的翠綠汁『液』,如線投入老祖口中,頃刻滿口馨芳滲入肺腑,溶解成一股溫潤靈氣瞬著體內經脈直入丹田,向丹田中的那尊三寸元嬰包裹滲去。

  而這股由靈『液』轉化成的靈氣一經滲入元嬰,頓時間這老祖就覺得元神劇痛立得緩解,一股異常貼蘊,清涼的感覺頃刻就把痛楚減輕緩解了七成以上,令得真氣立穩,神焰接續,再不似此前般受元神劇痛所影響連兜率火都要接續不上的感覺了。

  雖然,那痛楚只被靈『液』減輕了七成,仍是還帶有一些刀割血肉似的疼痛,但這等凡夫俗子萬難忍受的痛楚,如今早成散仙的老祖身上,他還是可以勉強忍受的。

  如是,借助著玉球中靈『液』之效,綠袍仍是運發神焰不息,對那玄牝珠熔煉不停。

  不過雖有靈『液』可緩痛楚,但他卻也不敢無歇止的連續吞服靈『液』,只有萬難忍受堅持的情況下才會吸取一縷,而這一縷之量,大約也就只有下雨時一滴雨滴的一半,那靈『液』畢竟是所存有限,經不起大口的吞服。

  否則若一點痛楚也不想忍一味大口的吞服,固然若把一球之量全都吞服下去後老祖也會得到極大好處,甚至有可能元神大補後堪比那地仙天仙的元神之固,神念神識都會大贈,但比起三個身外化身的好處,這裡面的厲害輕重,則就是人可以權衡了。

  便這般,隨著玄牝珠的慢慢溶解,隨著吞服靈『液』後的元神贈聚,那老祖每次吞服靈『液』的時間間隔,便也是越來越長,從開始的半個時辰一服,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後足足間隔了四個時辰才吞服一縷,也不知具體時間過了多久,總之大約是服用了三滴靈『液』之量後,就聽得那如意形紫青神焰內忽啪的一聲輕響,再看時,內中的玄牝珠,此時已都不見,卻只留下一團通透之極,翠碧欲滴的青碧流質,火種團團滾動,有如翠珠。

  卻是玄牝珠已被煉化,化為流質。

  綠袍不敢怠慢,忙聚運起周身法力雙手急掐印決,只見得十指如同蓮花盛放般轉換出無數的指影,一個接一個的掌大決印,便清亮虛印帶著微光向那神焰中的翠碧流質飛附過去。

  當然,因那托裹翠碧玄牝汁的紫青神焰是由老祖所控,故那些決印飛附過去時,穿透神焰也都毫不費力,那神焰並不會對穿透的決印造成影響。

  頃刻間,隨著老祖打出的決印一個個印附那玄牝流質之上,那團翠碧流質,便也逐漸的決印的催使下開始發生變化,拉長,拉細,凹陷,凸鼓,直到第八十一個決印終於再印附那已顯出形態的流質之上,又是啪的一聲細響爆處,猛然間一團比神焰放出的兩『色』祥光是奇亮的青光,便攸地隨聲而起,輝映刺目。

  不過這青光一暴即沒,一閃即消,再看時,那灼灼神焰當中,翠碧流質卻再不見,又轉化成一個約有三寸,青光上下流轉的小小青『色』嬰兒。

  不對,不是嬰兒,這青輝流溢周身的青『色』小人雖其形如若玩偶,與老祖原本的三屍元神頗為相似。但細看處,兩者卻截然不同,大有差別。

  那老祖的三屍元神一出時,無論是玄牝、雪魂、火靈這三者中任意一大分神,對敵現身後其周身都是被煙光籠罩,朦朦朧朧。雖每尊分神也都是手足五官全都俱全,但給人的感覺,便總是一種如虛似幻,看不真切之感,放修士眼裡,一望便知不是生人,乃是神念化聚而成。

  而眼前的這尊青『色』小人呢!雖因其雙目緊閉無有生氣,體形太小似若玩偶,但他的五官形體,卻皆都是實體所成,非是煙光煙雲匯聚。只是因起的顏『色』之異,故卻也不能把他當成血肉之軀,基本上就像一個周身流溢青光的青木雕琢玩偶。

  但就是這個玩偶,看那老祖眼裡,他卻足足聚目端詳了一刻多鐘,眼中也是越來越見喜『色』,甚至,終他是暢然大笑兩聲,欣喜自語道:“成了,真的成了,身外化身重要的一關,我已經闖過去了。”

  說著話,他收起神火微微招手,那青『色』小人便應手飛了過來,落其掌中翻來覆去的細看,心中喜悅一時間卻都難以平復。

  至於老祖為何如此欣喜,卻正是因為,他苦苦忍著元神劇痛化珠為偶,卻已完成了修煉身外化身重要的一關,也是這頂級神通的第一步,分身已具。

  要知道身外化身為何那般的難以修煉,空放著此界中那麼多的頂級大能三教秘法卻少有幾個人修煉有成,其難之處,卻正於修持身外化身的幾個必備條件不易備齊。

  暫不說身外化身都需什麼條件,就先說其術退階的次一步神通分神之術吧!如如第二元神三屍元神等,這些無上的保命神通為何修煉有成之人那麼少?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寄託元神之寶不好找,這才是元神神通難修持之處。

  就如從前的綠袍老祖,峨眉派的李英瓊等,他們都是這此中的代表人物,那從前的綠袍是機緣巧合得了玄牝珠,方能修成第二元神。李英瓊則是福緣齊天,身上可寄託第二元神的至寶是多有數樣,因此她才也能修成第二元神。

  而換成那無有此等至寶奇珍的修士,便是他的神通法力再高,但確了元神至寶後卻也只能再求其次,再修煉一些比第二元神等術神通弱的一些手段,用以保身護命。

  而此中的代表人物,卻就以那九華山的九烈神君為,那九烈神君所修煉的三屍元神之術,認真來說只是一般贋品神通,並不是真正的三屍元神,因他缺了元神至寶,因此面對如極樂真人白眉芬陀這等頂級大能時,方才明明神通功行也都不弱,但卻一語強頸也不敢言。

  因他知道,他所煉的那所謂三屍元神神通,面對李靜虛那等的頂級大能面前,根本就沒有施展之地,欲要脫身都不可能,他沒有哪種底氣。

  反觀換成綠袍,這老祖對極樂白眉等頂級大能心中雖也都戒懼極深,但到了必要時候,他卻敢當面頂上,自爆分神與之對陣,因為這老祖心有底氣,知道那幾位大能輕易滅不了自己,這便是前後兩者的差別。

  且把話再說回來,三屍元神都可為綠袍增添如此的底氣,那比其進一階的身外化身呢?豈不是難修持?難練成?

  身外化身的修持之法的第一個難點,就與那元神之術相同,需要有一尊可以寄託神念的分身擺那裡,然後才能把神念付諸其內,慢慢煉化成身外化身。

  而這等可以寄託一個修身神念的分身,說好找倒也好找,但說難得,卻就比登天還難。

  說好找,是因為有那些急功近利的修士時常會以一些修士或精怪屍骸做為化身附以神念修煉,修持後同樣也稱第二元神,發揮出的威能也都極大。

  不過此法弊端隱患頗多,除了需考慮那得來的屍骸以自身神念能否全盤兼容的問題外,且就算是真個兼容了,但受得神念滋養後的化身,卻也易因化身原體的自行成長而影響神念的『性』格轉易,或暴戾或陰毒,甚至有來日脫離掌握再不可控之憂。

  所以此法雖是易行,但真正的大神通修士卻寧願不修分身也不願選用此法,說到底這世間連兩個相同指紋的修士都找不到,何況又是那麼大一個生靈肉身?那需要何等的福緣何等的氣運方能找到完全契合兼容的分身?總之凡真正有些見識的大能修士多都不會存此妄念。

  當然,如日後的李英瓊那是特例,她就是如上所說的那等大福緣大氣運之人,所以日後她得了聖姑分身,方才全無後患。

  而去除掉李英瓊那個特例,老祖目前選用的,則就是修煉身外化身的第二條路,也就是所說比登天還難之法,用可寄託元神的天地靈寶,將其祭煉成一個完全契合自身神念的分身,然後再將神念付諸其上,令其自生生機慢慢修持,如此百年之後,這分身便可再無後患永隨本尊,這就是正統全無隱患的煉製身外化身之法。

  故此,見得那玄牝珠化為玩偶後,綠袍方是那般的歡喜,因為他這身外化身重要的一步,卻終於成功踏出,前面一片曙光。

  直待好一會欣喜過後,綠袍方再度沉心靜念,把三寸分身輕輕拋懸面前,閉目再運玄功,一尊青氣朦朧但遠比從前虛淡許多的玄牝分神,便就再度生出天靈,合身一撲直向那青『色』玩偶撲去。

  就見得青氣濛濛間,那虛淡嬰兒合身抱住玩偶,便不斷分解出精氣神念傾全力向玩偶擠壓滲入,小臉與綠袍本體的臉上也同時再度顯出痛楚難耐的神情,那痛楚,卻遠比煉化玄牝珠時甚。

  幸好不遠處就有玉球靈『液』那擺放,倒得此時老祖萬萬不敢吝嗇,手指指尖連連跳動出,那玉球中的靈『液』便如雨滴成縷般,一滴接著一滴當空向玩偶嬰兒滴下,猛覺神魂清涼,如沃甘『露』,老祖與分神的痛楚便大幅減輕,神智也愈發的空靈,滲入之速便逐漸的加劇起來。

  如是,足足耗了三十餘滴靈『液』,終於後一縷青氣徐徐滲入玩偶後,忽然間老祖本體兩目一睜,分毫不差的,那玩偶卻也是兩目同啟,目光靈動,直直向老祖看來。

  大眼對視小眼,四目相對間,大小兩人卻同時現出異常神似的微笑,那青『色』玩偶,卻已然成活,身外化身,這便成了。

  只不過,以目前三寸化身的形體,他還發揮不了什麼作用,還需要老祖慢慢以水磨工夫加以修煉修持,等什麼時候他的形體修煉成本體這般大小,到時便可發揮戰力了。

  還有,化身也畢竟就是化身,雖其可自具慧力神通,但卻也受到天敵規則的限制。

  例如這分身無論大小,但只要修成便已自具慧力,可以老祖本尊專注別事時自顧修持,且修持來的法力可以反向回輸老祖,令本尊法力暴漲高不超過原有功力的兩成以之應敵,並渾厚度與持續『性』遠本尊之上,相當於本尊帶了一個法力補充器,隨時補充法力。

  可換成本尊向其輸入法力對敵時,那麼加上分身自行修持出的法力,那麼他所高能承受的法力上限,卻只有本尊的七層,這是一個不可踰越的關口,任多大神通也不例外。

  但即便如此,身外化身的好處卻也是遠非別術可比,任三教哪個修士,能修成一具便已是僥天之悻了,其的神妙處一時間也說之不。

  於是,綠袍待玄牝分身終有小成後,也不急著出關,先是本尊分身同時修煉了兩月,把分身的神念徹底穩固後,他又開始了雪魂分身的祭煉修持,如照前法,依葫畫瓢,然後再是火靈分身。

  冥冥中不知時光流逝,這一閉關,不覺中便足足四載過去老祖猶未出關。

  而綠袍借助這難有的四載平靜修煉三具身外化身,可這一日,百蠻山卻突然有客來訪,再打破了百蠻山難得的數載平靜。。。。。。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7-27 11:25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26
70 貴客至,大禮迎,所為何來

  “西崑侖星宿海紅蓮神君門下弟子許一烷,滇界火雲嶺神劍峰魔教長老屍毗老人門下弟子田琪、田瑤,奉師命前來貴寶山拜山傳信,恭誠求見貴教祖綠袍前輩,尚請職守山門的兩位師兄辛勞貴足,與我三人向內通傳一聲,我三人這裡先行謝過幾位師兄了……”

  百蠻九峰的巽峰山門之前,三個星眸秀眉,面如冠玉的美秀少年,身齊簇擁一朵斗大紅蓮之上,虛虛懸浮空中,宛如三個天府金童下將凡世,便由左首一人向那山門外迎出的兩名百蠻弟子施禮含笑說道。

  並著他的說話,那右邊依次站立的兩名貌似孿生的兩個少年也便齊齊上前一步,四手齊齊恭伸送上兩張三寸長方的軟玉拜帖,一張紅芒精『射』,一張金碧閃耀,上面都隱隱現出黑『色』小篆,望之便不是凡物。

  而聽得對方自報來歷,那兩個執守山門的百蠻弟子卻也嚇了一跳,修持魔道***數十近百年,這兩個地方他們怎會不知?那簡直就是魔道中人的兩大至聖之地,不知有幾多人等想要往那兩處一遊,若能拜入宮中是夢寐以求。

  可沒想到,就是此等魔道中人至高無上的兩大聖地魔宮,如今竟有弟子聯袂齊齊來拜自家山門,這……這簡直就有些如同虛幻了,讓這兩個魔道中只是三流人物的百蠻弟子,又何如不覺驚愕?

  所幸,自從自家教祖師尊近十餘年來屢次顯『露』神異,連那正教之首的峨眉派傾教來犯都被擊退後,百蠻山百毒一脈弟子的心氣眼光便也是隨之拔高許多,兩大魔宮弟子身份雖尊,但也還不至於真的把他兩人嚇倒,但心中驚愕卻總是難以避免的。

  那站著左首的迎出弟子便強持鎮定給旁邊的師弟打個眼『色』,示意他隨同自己一併拱手還禮,而後他才也帶笑答道:“三位尊客客氣了,我二人不過是山中執役弟子,當不得尊客師兄之稱,礙於職守這兩張拜帖我二人便斗膽接下,這便送進山中通傳,尚請尊客且這裡小侯,稍後自有人來此迎接貴客。”

  言罷!他又緩步移身上前,並示意隨自己亦步亦趨的師弟學自己一樣,微微前躬神『色』誠敬的雙手齊齊前台,從那中間的少年手中接過那張紅芒精『射』的拜帖,點點頭再捧收奉胸前,一系列舉動體現都是異常的恭謹禮敬。

  他如此做,旁邊那師弟也都不笨,也是以一樣的神情行止接捧回玉貼,恭敬的陪站師兄身旁。

  而見他們都這般有禮,那前來下帖拜山的許田三位少年便也頗是滿意,那自報言稱來自紅蓮魔君門下的許一烷便再度含笑點頭,又道了一句:“麻煩三位師兄了。”

  神情語氣比先時還要有禮溫和。

  百蠻兩弟子忙又再還禮,帶笑回了一句,然後向三人告罪一聲,兩個人便捧著玉貼回入山門,急急向那主峰大殿飛去。

  “什麼?你說那三個人自報名號是奉了紅蓮魔君和屍毗老人之命雙雙前來拜山,欲要求見我等師尊?”

  唐石愕然的聲音主峰大殿中回『蕩』著,目光直直看著那剛剛山門外接下拜帖,並來此通報的兩位師弟。

  “回師兄,他們確是這麼說的,拜帖也就這裡。”那兩人恭聲回了一句,並雙雙把拜帖送到已離座起身的唐石身前玉幾上。

  “嗯!我知道了,你們且先回山門處陪那兩位尊客說話,為兄這裡既便準備一下大開山門迎接貴客。”

  唐石點點頭,便向那兩位師弟說道。

  那兩人恭聲點頭,雙雙告退一聲便齊齊退出了大殿,急速飛回山門向來人通報消息。

  而唐石他們走後卻並沒有急著行動,探手招過那兩張玉貼低頭看看,見其上果然都篆錄著那兩大魔教頂級教祖宗師的名號和一些客氣拜禮之言,他的濃眉便微微皺起,心念略是思量了一下。

  那星宿海的魔君弟子前來倒是有因可尋,記得當年那西崆峒魔君忽然現身給自家撐腰援手時,其後師尊與他說話時也曾允諾應他三事,算是對他力助自家抗敵奪寶的回報。如今算算時間,距離當年那魔君所提的第一個條件預定的時間也該差不多了,那魔君弟子多半就是為那事前來,應不會有差。

  可那火雲嶺的屍毗老人門徒因何至此,卻就有些令人『摸』不著頭腦了,據自家所知,師尊與那屍毗老人向來也從無什麼交情,他怎麼會派弟子前來拜山?若說是偶然遇上,陪那魔君弟子前來,但他們卻是帶來了老人的拜帖,必非是無因而至,其中必有緣由。

  但即便他們都有緣由,可師尊閉關至今修煉身外化身已有數載,始終未曾出關想也是正到了要緊的關頭,為了這兩方還沒真正探明來意的來人就去驚動師尊閉門,此事也有不妥。倒不如由自己先出去接待一下,問明他們來意後再做決定,即便自己決斷不了,可師叔也就後山靜修禪功,真若為難就去請師叔出面決斷好了。

  總之三次鬥劍千二重劫日近之前,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驚擾師尊閉門,百蠻山有師叔以及自己這麼多同門都,若還是無事便請師尊出面,那師尊這麼費心著力的造就己等這些弟子同門又有何用?難道就為了養一群天天坐等機緣靜待長生的玩偶附藤嗎?

  想到這裡,唐石心意已定,當即出了大殿招過幾名執殿弟子,吩咐他們速速急往那其餘幾峰洞府請幾位同門山門匯合共迎嘉賓,他自己,則就是飛身先往巽峰迎去。

  片刻後,就聽得百蠻巽峰笙簧奏響,清音悅耳間,山門大開走出兩列人來,左右同是八個赤足短衣的十二三歲的俊美童子,前兩列四人捧笙,後兩列四人擊簧,個個粉裝玉琢高矮相等處,當中便簇擁出三個人來,直向那山門外兩大魔宮三位弟子含笑迎來。

  且這些人等之後,又魚貫再出八名童子,衣飾打扮急年歲都與前面八頭相同,隻手中之物換成了傘、扇、鼎、爐等諸物,青煙繚繞霧氣蒸騰,一派仙家奇麗景象。

  那許一烷和田家兄弟都是出身與頂級魔宮,高門大教,教中師長一向也都是喜豪喜奢,食精膾細喜好排場壯麗的頂級人物,聞得樂聲見得此景又怎不知這是對方是安排正禮山門迎賓,如這等禮儀三教各派,向都是用來迎奉一教宗祖一方宗師之禮,可說已是莊重之極,三人卻哪還敢怠慢?

  忙齊齊退後三步,同都躬身施禮致謝,由那許一烷代表言道:“主人盛情,我等心感,但我等三人自知輩淺得薄,當不起主人如此大禮,這裡便僅代表家師紅蓮神君,同道尊長屍毗老仙,向主人言謝謝禮了。”

  說著話,他們三人又是齊齊微躬,再還二禮,算是待師長謝過了主人的迎賓正禮。

  而話音一落,對面的聲悅笙簧便也立止,就聽得一個清亮不失沉凝的聲音也是帶笑答話,語氣歡愉道:“三位師兄太客氣了,唐石等也只是代師迎賓,三位師兄也都不過太過客氣,還請至大殿說話吧!”

  說著話,他又是前前上迎幾步,側身向那三人當面延請。

  那三人抬眼看去,就見從對面童子當中迎出的三人當中說話的卻是一位氣度沉凝的英俊男子,這人看上去約有二十六七,身形比常人略高一頭,著了一襲五『色』錦袍,行止間揮灑有度頗有威儀,一望便知是功行頗深之輩。

  再觀其左右兩人,其左首的是一女子,年約十***歲,微微含笑容光絕代,卻是一個容光照人的絕『色』佳人,玉面上也是神光湛然功行頗深。

  右首的則是一紅衣童子,其粉妝玉琢竟比田家兄弟還要俊美可愛,尤其其是他那雙瞳孔,精芒閃映灼灼如有電『射』,竟是生平僅見。

  如是三位都英秀無雙的百蠻弟子,直把那許田三人看的心中讚歎不已,都暗思無怪自家師尊對這百蠻山如此著意,有這般許多天縱佳才的一方大教,確也當得起星宿海火雲嶺對其的看重。

  三人又是含笑迎上前去,賓主六人客氣寒暄一番,相互道出名號,那許田三人這才知道,眼前迎賓的三人除唐石是百蠻第三弟子外,其餘男女兩人百蠻弟子序列中澤分別排十二十四,都是此教教祖綠袍的親傳弟子,百蠻山的身份與自己三人各自魔宮中地位相等,都得真轉。

  於是雙方再度謙讓幾句,一行人便那些童子的簇擁之下,進了山門踏上神砂虹橋,直往那百蠻主峰大殿。

  閒言瑣事不必細表,待雙方至大殿落座賓主奉茶之後,那唐石放下茶盞,便含笑向三人道:“說來今日不巧,本三位道友待三位尊師上門做客我百蠻應由家師親自出迎,但只因家師從四載前開始修煉一般大神通至今猶未出關,故不明三位來意之前,我便也不敢貿然驚擾師尊,打斷師尊修煉。

  因此,這裡唐石不揣冒昧,卻要代師向三位道友問上一句,三位此來,可是有什麼重要之事嗎?”

  聽得此問,許田三人便也齊齊放下玉杯,彼此對望兩眼,那許一烷便答道:“事確是有,但我師之事暫還不急,這裡便請火雲嶺田家兩位道友先講,請唐石道兄聽聽決斷如何?”

  唐石含笑點頭,自無異議。

  田家兄弟便雙雙離座站起,齊齊拱手向唐石一躬,便正『色』肅然講出一席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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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大須彌,小諸天,屍毗三諾

  火雲嶺神劍峰魔教長老之兩徒田家兄弟百蠻大殿中雙雙站起,齊齊向那唐石三人點了點頭,那田琪便正『色』肅然道:“既然綠袍前輩閉關,唐石師兄又是問起,我兄弟這裡便先與唐石師兄講上一講也好。

  我兄弟今日奉得家師之命前來,卻是有求於貴教祖師綠袍前輩,欲要商求一門佛道頂級**大須彌金剛禪定禪功,用之家師屍毗老人化解十三陰陽神魔反噬之患,不知此事能否請唐石師兄代為傳稟綠袍前輩,應允與否給小弟二人一個會話,我們好回去回稟家師……”

  言罷!這兄弟倆又是滿面誠敬目有期盼的直直望著唐石,等待他的回答。

  而唐石聽得對方二人竟是為此事而來,不覺間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臉上顯出為難思量之『色』,把那兄弟倆看得心中直是一沉,以為唐石心中也是不願禪功外傳,故才臉『露』難『色』。

  擔心之下,不等唐石難『色』退去開口回話,那田琪便又急急說道:“唐石師兄且不要誤會,家師命我兄弟前來商求禪功心法,也絕不是空口白牙平白求,臨行之前,家師便已親口向我兄弟交代過,只要貴教祖綠袍前輩肯與惠贈禪***決,那麼家師屍毗老人願就此向本命神魔許諾三事,以安貴教祖及百蠻上下之心。

  其一,如貴教祖肯惠贈功決,我師也願拿出《小諸天阿修羅魔功》法決以之交換,雖然論玄奧那佛門的大須彌金剛禪定禪功本是與我教頂級《大諸天阿修羅魔功》相輝媲美的頂級禪功,若要交換,也應由大諸天魔功交換才合道理。

  但畢竟大諸天阿修羅魔功為我火雲嶺神劍峰的立宮之本,絕不可外傳,無奈之下我師便也只得退而其次,以玄奧稍遜的小諸天魔功上門交換,此中為難還請貴教上下萬萬體諒,莫要以為家師誠意不足……”

  講到這,那田琪又是暫時止口,目光直直向唐石端詳而去,觀察其神『色』是否會有轉變。

  而唐石見得對方如此,微微苦笑一下,便知道對方兄弟是誤會了自己的神情,以為自己心中不願傳送玄功,怕自己從中作梗這才急急講出了那屍毗老人的條件。

  但說真話,他還真就沒有從中作梗之意,別說那禪功外傳與否自應由師尊綠袍自行做主,餘人少有講話之地。且就算是那老祖真個來徵求他的意見,他也願意請師尊應下此事。區區一門大須彌金剛禪定***而已,雖如今百蠻上下大多都兼修此功,但說到底,以百蠻如今的仙籍秘典之多這***固然珍異卻也不是不可外傳,無需過於敝帚自珍,若是能以這門***換的那屍毗老人的交誼通好,那麼這***便是餽贈於其,卻又有何不可?

  故此他適才臉上的為難之『色』,也並非出於不願功法外傳,卻只是因為那老祖正閉關,唐石是思量,該不該因此事去驚動師尊?

  可如見聽得那田家兄弟又講出那麼一席話來,唐石便忙擺擺手,解釋道:“田家二位師兄不要誤會,也無需把屍毗前輩的允諾與我一一講,我這裡對於商求功決之事,也只有樂見其成絕無做梗之意。

  之所以心有遲疑,卻只是因唐石是思量,二位道兄所商之事該不該驚動師尊?這樣吧!請二位道友且隨我往回山含青谷一行,去哪裡求見我師叔俞巒仙子,與師叔當面商求此事。若是師叔允了,那麼我師便不用中途出關,二位也可帶禪功功決回去,如此豈不是好?”

  “哦?”

  田家兄弟一愣,,那田琪便接口道:“原來貴教還有這麼一位尊長,卻是小弟二人孤陋寡聞,只知百蠻由綠袍前輩一人執掌,卻忽略了這位尊長了。如此甚好,既然有此等長者山,那小弟二人卻一定要前往拜見了,就再麻煩師兄與我等引見了。”

  唐石點頭,便也起身笑道:“這卻怪不得二位道兄,我的這位師叔那是家師道侶,坐鎮百蠻至今也不過區區數載,此前卻少有山之時,外界道友對我師叔之名自都是少有耳聞,不知其名。”

  說話間,他便向對方點出了俞巒百蠻山的身份。

  田家兄弟何等聰明,聽罷已明唐石之意,當即臉『色』便是肅然幾分,齊齊點頭謝過對方指點。

  而後,唐石又轉臉邀約那紅蓮魔君弟子許一烷同往,許一烷自然不會拒絕,他三人便唐石三人的引路陪同下,離開大殿一併往至後山,工夫不大,六人便已進了含青谷。

  不說那許一烷田家兄弟三人入谷見得此中清麗勝景驚嘆不已,尤其對那座落二層玉閣前的東方乙木神桑目顯羨慕,再看那唐石同門三人引著嘉賓不行來到玉閣之前,唐石便肅容恭聲向閣內傳聲道:“弟子唐石,今與紫玲無害同引客至此拜見師叔,有事通稟,還請師叔撥冗賜見,一會佳客。”

  “嗯!”

  那閣內立即便有人應聲,接著一個清柔的女聲便溫雅說道:“既有佳客來訪,我教不可怠慢,唐石,你就請佳客先至大廳奉茶,容我換衣相見。”

  “弟子領命。”唐石回了一句,便又與兩位同門轉邀那也都肅容正『色』的許田三人。

  三人應邀入閣,便至到一層大廳落座,而同行的紫玲卻告罪離開,自去給三人準備仙茶並上樓先向俞巒稟告三人來意。

  片刻後,從廳外傳來兩個輕柔的腳步聲,那廳中眾人都是修煉有成之士,一聽步聲便知是閣主出來會客,便齊齊離座站起,目視廳門準備迎接。

  果然,先進來的是那手捧玉盤的秦紫玲,上面擺放著七隻玉杯,內中盛有仙茶。而後進的一個白衣道姑,卻就正是此地閣主女仙俞巒。

  唐石連忙上前施禮,並給許田三人引見。待一番客氣對敵之後,那俞巒便行至主座坐下,溫言向那三人道:“三位貴客遠至,卻不巧老祖不便接待,我這裡便代他向三位致歉了。不過老祖雖閉關,但三位所商之事我也可代之做主幾分,許小道友來意暫且後放,我這裡卻想請田家二位小道友把此前前殿所說尊師的其餘兩諾說上一說,容我思量一二,不知二位小道友可願勞動唇舌?”

  田家兄弟忙又起身,田琪微微躬身便恭謹道:“俞巒前輩太客氣了,不敢當前輩道友之稱,請直呼田琪田瑤之名即可。至於前輩要聽家師之諾,晚輩自是理應稟告。此前家師欲拿小諸天阿修羅魔功功決交換禪功功決既然前輩已聽紫玲道友稟告過,晚輩這裡便不再複述,而除此之外家師其餘兩諾,便是針對魔功禪**決不對等而特意再做出的補償。

  其二,除小諸天魔功決絕外,家師有言,只要得了禪功功決後,除家師一人修煉外,這功決便只會傳於真傳弟子,且以三人為限。並且那從他處得傳禪功的三名弟子想要習得禪功,那麼首先便須家師面前立下心魔重誓,此生此世只許自身修煉,萬不許一字再傳。

  換句話說,這大須彌金剛禪定***傳至我火雲嶺神劍峰後,便只會有四人習練並兩代而終,此後神劍峰一脈便再無此功,禪功佛法仍復是百蠻獨得,這便是家師的第二允諾……”

  “嗯!屍毗老仙肯許此諾,足見誠意,不過那小諸天阿修羅魔功呢?可有限制?我百蠻若是交換後,是否也要許下同樣的諾言?”俞巒沉靜問道。

  “這卻不必。”田琪擺手一笑道:“畢竟禪功魔法彼此神妙相差不少,那小諸天魔功雖我神劍峰所傳全,但星零碎爪的,魔教各處支脈卻也約有三成功決外流傳,故對於此功家師有言無須***,想以百蠻教祖之大神通,即便日後有傳也定是所傳應人,無須家師再多顧慮,故此小諸天魔功百蠻可任隨自用修持傳授,神劍峰對此絕無異議。”

  “哦?對我百蠻竟如此寬厚?”俞巒終是忍不住動容,微微搖頭讚歎道:“老人不愧有魔教今第一人之號,胸襟之廣確足令我等高山仰止。罷了!田家小道友你的第三諾也不必講了,這交換功法之事,我這裡便代那老祖允了,答應與你交換。”

  田家大喜,忙齊齊躬身再施大禮,口中同道多謝前輩,但等俞巒示意免禮不必客氣後,那田琪卻還是肅然再度開口道:“雖得前輩大度允諾,許我兄弟可帶禪功功決回山,可欣喜萬分給家師回話。

  但厚情我兄弟心領,回山後也定當向家師稟告百蠻之盛意,可來時家師所囑共有三諾,現今卻只講了兩諾,那餘下一諾恕晚輩不敢擅專,卻還是需向前輩稟明才可。”

  俞巒聽罷!便也欣然含笑,點點頭讓其講完,心中對他們的尊師重道之印象便也佳。

  那田琪便又講出了其師的第三諾,這第三諾所言卻並不繁多,只是那老人令田家兄弟再向百蠻交代一聲,便是此前那兩兄弟用來拜山的金碧玉貼,卻除了拜山外還可當成傳信玉柬使用。用時只需運真氣灌輸其內,低呼一聲屍毗老人,朝空一擲這玉貼便會化為寸許金碧光線,任多厲害的法術禁制俱能衝開,飛返神劍峰魔宮傳信,到時屍毗老人自會來援。

  卻與那峨眉派的傳音針頗有異曲同工之妙,等於是屍毗老人答應救助綠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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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回去吧!”

  百蠻山門之外,俞巒看著天邊那片紅光消逝遠去,轉頭招呼一聲,便當先回轉山門之內。其稍後,還跟著一併出來送客的唐石紫玲,及火無害三人。

  遁飛間都未多話,一行人四人回返主峰後,不去主峰洞府大殿,卻又復返至含青谷玉閣大廳之內,由紫玲重去換了些茶回來,坐次座的唐石略品了一口,便就放下玉杯劍眉微皺道:“師叔,對今日之事您心中可都有了決斷?要不要去向師尊稟告一下,請他老人家決斷做主?”

  俞巒一笑,搖搖頭道:“我的想法是暫時就不要驚動你們師尊了。畢竟你們師尊此次閉關參修身外化身**,其修成與否對我百蠻的來日關係重大,如今距你們師尊推算的三次鬥劍只剩八十餘載,千二重劫是隨後就到,且此之前還有幻波池及二十餘載後的紅蓮魔功之事,若這些事事事都要你們師尊出頭,那就會極大的拖延他身外化身的修持,影響到終鬥劍重劫大事。

  所以這一次我打算,就由你們這些弟子中先派出幾人前往九環山,試看可能解決那紅蓮魔君所托之事,若真是實不行,我也可親身前往,總之不到萬不得以就不去驚動你們師尊,你們意下如何?”

  聽罷其言,唐石三人都默然細思片刻,那末座的火無害便第一個接口道:“師叔之言有理,常言道,常言道有事弟子服其勞,既然如今師尊正閉關參修的要緊關頭,不能輕易驚動,那由我等弟子代師出手自是正理。

  況且那許一烷不是也說了,此次那鳩盤婆大的凶險處並不於峨眉,而是於峨眉派算定了她天劫要至,故意派遣弟子她劫期近時激怒於她出手鬥法,牽制她不能全力度劫,欲要借天劫之威欲要滅她。故此要救其險也不甚難,只需由我等同門等先期隱跡旁小心戒備,等峨眉弟子一出現便現身將其等攔住,到時鳩盤婆無了攪擾,自然便可全心度劫過此大險,都都一個當先請命,前往九環山處置此事。”

  言罷!這火精望向俞巒的目光中都是精芒炯炯,一派躍躍欲試之容。

  “嗯!無害你且稍待,且聽你師兄師姐怎麼說?”俞巒點點頭,目光便又投向了同都凝神思量的唐石紫玲。

  那兩人聽得師叔發問,彼此互望一眼後,唐石便站起躬身,微微施禮道:“還是弟子先講吧!”

  眾人自無意見,便聽他細講。

  就見那唐石兩道劍眉微微皺起,神情凝重便徐徐道:“若說弟子對此事的意見,就本心而言也與師叔和無害師弟秉持一意,也想代師出手由我等眾同門前往解決,免得驚擾師尊閉關修持。正如無害師弟適才所說,常言都道有事弟子服其勞,如今師尊閉關不好分身,我等這些同門正該是出力代勞的時候,否則師尊收我等諄諄教導又有何用?”

  聽得此處,俞巒便點點頭,那旁邊的火無害小臉上立時顯出喜『色』,並翹起拇指向唐石表示贊同,歡喜這三師兄與自己同心。

  只有紫玲聲『色』不動,仍旁邊嫻靜的聽著。

  “只是……”

  不料唐石話音微頓後,卻又講出一個只是來,令得那火無害神情立僵,直不知三師兄到底何意,倒是俞巒紫玲都是沉得住氣,便繼續聽唐石講道:“只是,我等做弟子的雖應該出力為師門效力,但此次紅蓮魔君和屍毗老人兩位頂級魔教大能宗師的弟子聯袂來求之事,對我百蠻來日實是關係太過重大了。

  屍毗老人之事倒是好說,已由師叔做主換了禪經,神劍峰與我百蠻的善緣已經是結下了,日後自有用到之處。可紅蓮魔君所托要護持鳩盤婆『性』命之事,關係卻真就太大了,真由弟子等出手幫扶,我卻有些擔心萬一事有疏漏,壞了那鳩盤婆的『性』命,那麼到時如何向那紅蓮魔君交代?恐就不大好收拾了。

  弟子並不是畏難,只是考慮到當年那魔君義助我百蠻從西崆峒奪大雄遺珍之事,除無害師弟當時尚未入門,師叔師妹可都是親身場,也親口聽到了師尊向那魔君的允諾。我就擔心萬一壞了大事,事有不諧對我百蠻造成大害。”

  他卻是老成持重,連當著俞巒的面,也毫不猶豫的講出了擔心之事,不怕那俞巒聽後不喜。

  而旁邊的紫玲聽罷,卻也是同樣立時接口道:“師叔,三師兄此言大有道理,正是持重之言。弟子完全贊同三師兄之論,若無十足把握,此事好還是請師尊出關做主。

  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因為我等同門的幾分代師出力之心,卻好心半壞事壞了師尊苦心謀劃的大事。不要說此事成功與否,還關係到那鳩盤婆的數百年修為,不容輕忽。”

  這一男一女兩人卻都是沉穩至極的人物,思慮起事情來都考慮的極周詳,萬不容因為自己要代師出力的一番好心,甚至再加上幾分想出風頭之意去壞了師尊的大計。

  至於他們為何不怕這般說話會得罪俞巒,卻正是因為十餘載俞巒代師授業下來,百蠻一眾弟子也都早深知這位師叔的為人,深知師叔的雅量,並不必擔心自己這片全心為百蠻考慮的公允之論會得罪俞巒。

  而未座的火無害雖『性』情好勝喜出風頭,但其人天『性』也是至純知忠義,但凡事情一涉及到師尊的大計雄圖,他那好勝之心便立時抑止,再不敢多言妄語,影響師叔的決斷。畢竟他雖好勝但也知這世間大神通之士不知凡幾,自己區區一個修煉千年的火屬精怪,還未完全化形人身,卻也擔不起過於嚴重的後果,尤其是涉及到那頂級魔君紅蓮與百蠻山的關係,是萬萬壞事不得。

  果然,那上座的俞巒聽得唐石紫玲都心意一同傾向於向綠袍稟告此事,請老祖決斷後,她也並沒有不悅,卻又微微一笑便點點頭道:“很好,有唐石紫玲你二人如此的持重謹慎,這前往九環山援手救助鳩盤婆之事我便終於可以放下心來。

  唐石紫玲無害,此次援手救護鳩盤婆脫得大難,度過天劫之事就交給你們三人了。”

  “什麼?”

  那下面三人齊齊一愣,愕然後唐石便立時叫道:“師叔……”

  “卻不要急,等我把話同你們講完。”俞巒擺手,止住了唐石追問,便沉穩溫雅說道。

  下面三人自然靜聲,便聽俞巒細講。

  就聽她徐徐道:“說起今日紅蓮魔君遣弟子前來尋我百蠻屢諾之事,早四年前你們師尊閉關時便就料定了此事,且比起那許一烷轉述其實紅蓮魔君說那鳩盤婆的凶險,你們師尊對此是早有推算,前有料定,連那峨眉派可能會派何人何法去激怒鳩盤婆與都已算得清楚,並留下的應對之法。

  所以這一次,令你們三人前往九環山也並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而是你們師尊前知決斷,早有安排。他唯一沒有料到的,卻只是這一次來我百蠻的不單是只有魔君弟子,卻還有那屍毗老人的兩位愛徒,不過屍毗之事已都解決,故對於九環山救助鳩盤婆,你們就按著他的佈置前去應對無妨。

  當然,你們師尊神通雖大,但難保卻也有推算不準之時。所以若此次到了九環山後你們發現那裡的情形與我們所料不同,那便即刻用紫玲身上的戈符傳信回山,到時我與你師尊都會親自前往,都記下了嗎?”

  “弟子等謹記,不敢或忘。”唐石三人心中大定處,便齊齊恭聲回道。

  一聽得那老祖早有推算,這三人當即便再無疑慮,入百蠻或長或短這麼久以來,對於那老祖的前知神算,他們卻多少都瞭解見識了一些,對於自家師尊的信心也都無以倫比,一聽師尊早有安排,那還用己等再多掛心嗎?

  於是,遵照與老祖早數載前議定的安排,俞巒細細向幾人交代了一遍,並取出幾物交與他們,然後令三人各自回洞府準備外出所帶的法寶諸物,等下不用再來稟告便可直接山門匯合即刻前往九環山了。

  唐石三人自然是點頭領命,齊齊再向俞巒告辭後,便出了玉閣分頭回府,至各自的洞府中打點自家行裝。

  而站閣窗前看著這三名弟子的遁光遠去,俞巒默立片刻,卻忽然幽幽的嘆了口輕氣,美目中閃過幾分擔心猶豫之『色』。心中再是思量片刻,她終是再度探手寶囊,取出一封玉柬運神念上面篆錄了數百小字,然後將其往外一拋,這玉柬便化為一道碧光攸地遠去,眨眼飛出百蠻向正南天際飛去。

  這玉柬,她卻是發給那此時都不山的米明娘司徒平上官紅等人。

  原來,此次對於那前往九環山救護鳩盤婆之事,正如俞巒適才所言那綠袍早四年前閉關之前便與她商議過此中安排,確也是準備下了應對之法,說好倒是如自己閉關托不得身就派座下弟子前往解決。

  只是,當時那老祖與俞巒商定前往九環應變的弟子,卻並不是適才的唐石等三人,而是屬意由明娘芷仙,司徒平上官紅四大弟子齊出,前往九環解鳩盤婆之危,量有這四大身壞頂級佛道奇珍的散仙弟子攜手前往,這等戰力便較老祖自己前往,怕也不遜『色』半分,什麼情況都足以應付了。

  偏不巧這鳩盤婆之事拖得太久,一連七八年都無有消息,漸漸的俞巒便也就是忽略了此事,月前剛巧那下山的弟子中明娘芷仙等四大弟子剛剛由外邊齊齊行道返山,同來拜見師叔,俞巒偶然想起老祖曾提起的一件大事,覺得再不行動事久怕生有變,便又招來了竺氏姐弟三個與四大弟子一併,把他們七人遣派去處置那件大事。

  因此,當許一烷田家兄弟來時,百蠻山除了唐石等三人外,餘下的各大弟子便是不山的不山,閉關修煉的閉關修煉,只有他們三人能騰出身來接待。

  而後再聽許一烷說鳩盤婆劫期已近,再有二十四天便是正日,無奈之下俞巒便只得選派了正山中且抽得出餘暇的唐石三人前往辦事。

  當然,論功行神通唐石三人卻也都是可與明娘芷仙等四人媲美匹敵之輩,功行法力也不遜半分,遣他們代替明娘等前往九華俞巒也有七成的把握,否則真要是半點把握沒有,那俞巒何必還要與他們說了那麼多,乾脆就由自己或中途打斷老祖閉關,親自前往豈不是好?

  她只是還有點擔心,唐石三人的功行法力固然夠用,但比起另外四大弟子所擁的佛道奇珍,他三人未免就有些遜『色』了。

  所以她才會唐石三人離去後,思量半響終又給明娘芷仙等發出了一封玉柬,上面所載的,正是要明娘等人若是能夠快解決所辦之事,便量早些趕往九環山,助唐石三人一臂之力。

  而不說俞巒山中思量擔心著九環山之事,再說她所發的那封玉柬化虹疾飛處,離開百蠻一路向南,半個時辰後卻就已是飛離了大陸橫臨海上,且還是一路縱虹星掣不止,直直仍就向南,竟一氣又疾飛了半日有餘,不知行了幾十萬里方來到一片漫無涯際的極地冰洋上空,那空中是飆風怒吼,寒流澎湃,一言望不到邊的雲冷霧籠罩漫天,吹氣如山,噓氣成雲,卻是已到了小南極上空。

  玉柬虹光這飆風寒雲中歇也不歇,仍舊一味前行,終約再飛了幾萬里外,那前面千里處便顯出一片五光十『色』的霞彩光幢,內中隱隱見得有人影閃幻。

  此時這光幢正是一味前飛,同樣是迎風破浪去勢頗急,但比之玉柬虹光,兩者速度自然難以比較,那玉柬比前面光幢何止快上十倍,片刻之後,千里距離便已趕上。

  眼見得玉柬虹光直向那光幢追去,就聽得那光幢中有人道:“咦!是我百蠻的傳訊玉柬,司徒師弟,快放開蓮座收它進來。”

  “知道,小弟也看見了。”

  一個清朗的男聲隨即答道,接著光幢後面的霞光便攸地中分,給那疾飛追上的玉柬虹光讓出一個空隙容其飛入,被內中的一個奇相黑衣女子接住。

  這黑衣女子自不是別人,正是那百蠻四徒米明娘,接柬手後運功略一催使,那柬上便顯出排排小字,隨著她的催使行行上翻。

  看吧!她便轉過臉向著其餘同出光幢內的六位同門道:“是俞師叔傳發的玉柬,她要我們量加快點行動,待這邊事了後,速趕回中土前往九環山,助唐石師兄三人解決一樁大事……”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29
73 破元磁,穿氣母,天外神山

  “是俞師叔發來的玉柬,要我們速加快些行動,待這邊事了後,速趕往九環山助唐石師兄三人處置一件大事。”

  米明娘看罷玉柬,轉頭向同行的其餘六人說道。

  “是何大事?”

  眾弟子發問道。

  “還記得當年西崆峒那紅蓮魔君相助我百蠻奪得遺珍後,師尊允諾那魔君的三事嗎?如今第一事已到了時候,九環山赤身魔教教主鳩盤婆劫期已近,到時將有峨眉弟子去趁火打劫,欲要借天劫之威滅她。紅蓮魔君便遣派弟子至百蠻山通報,請師尊屢諾相救,俞師叔已代師尊應了下來,並令唐師兄及紫玲無害三人同往九環,伺機相助。

  若我等這邊的時期結束的快些尚趕得及,師叔便要我等也直接返去九環,與唐師兄等合力護持鳩盤婆度劫,以踐師尊之諾,也免了驚動正閉關修煉至要緊時候的師尊。至於師叔自己卻還要坐鎮百蠻掌控九宮,防備免得再發生前次峨眉犯山之事,輕易不能離山。”米明娘再解釋道。

  “明白了。這麼說我們的行動還真要快些了,否則從這裡趕回中途時間就要耗上半月左右,再要慢了,恐怕還真會趕不及呢!”

  司徒平思量著接口說道。

  眾弟子齊道有理,便皆都要運法力控制護持身外的法寶飛劍,向前方高空的飆風寒霧衝去,欲要加快遁速。

  “且慢。”

  司徒平旁忙再叫一聲,喝止住正控寶的六位同門,而後便肅然道:“諸位同門且慢施為,先容我講上兩句……”

  眾同門自然停手,便齊齊待司徒平說話。

  “我知諸位同門心中都急,欲要放出法寶加快遁術,不過此時距離地頭已再沒有多遠,若是因為急於趕路就消耗的大量的法力真氣,那麼等真到了地頭時,對付起那萬載寒蚿怕是要受影響,故依我之見,倒不如我使蓮座托載諸位同門,耗我一人法力留存大家神通,等真尋寒妶時,動手降它也才不怕誤事,大家以為如何?”司徒平便又接口道。

  “好,六師弟想的周到,就這麼辦。”米明娘乾脆的一口定音,眾弟子便齊齊收了飛劍法寶,等司徒平施展神通。

  司徒平探手寶囊,取出蓮座行法腳下一拋,一團金霞映處腳下便現出一朵畝許大小的千葉金蓮,閃幻霞彩正將眾人拖住,隨即蓮瓣上毫光金芒電『射』,齊往上升,高出眾人頭上十來丈,合著頭頂那一圈灑落靈雨的佛光祥輝上下相合,便是把眾人護住,迎著高空的飆風寒霧便直往前闖,去勢如同電疾。

  數十百丈金光祥霞一路排『蕩』處,四外的寒雲冷霧吃寶光一『逼』,頓時便是光雲電旋,宛如千萬層白『色』輕紈,朝外面光層包圍上去。後來霧層一密,宛如輕紈霧紗,將那百十丈高大一幢金『色』蓮花包住,幻為麗彩,形成世間少有之景。

  便這般,百蠻七大弟子站蓮座急速向前疾行,間或再商量兩句此行及回去九環山的事情,又飛出萬里多遠,忽就覺四外一熱,前面千里之外,便看得一大片灰白『色』的雲影,隱隱發出亮光,且溫度也隨著越往前行越來越熱,竟至有些難耐。

  “司徒師弟且住蓮座。”

  米明娘早察覺出不對,向那灰白雲影聚運天生慧眼仔細察看處,忽便大喝司徒平止住蓮座前行,神情無比凝重間,便沉聲向眾人道:“諸位師弟師妹,你們可看到那灰白雲影中的一個六角形黑點嗎?”

  眾人也都應聲仔細看去,齊齊運集慧眼神通後,已都見得那片一眼望不到邊的龐大氣霧雲從中,中心位置正有一個六角形的黑點那裡湛湛放光發出無量芒雨,作六角形往外四散『射』,灰白氣霧就是因這芒雨才會隱隱發光。

  “小弟看到了。”還是司徒平代眾人答話,他又接著問道:“怎麼?四師姐可是看出那黑點有何玄奧?”

  “不錯。”米明娘點點頭,便仍是凝容沉聲徐徐答道:“若我所看不差,前面那灰白氣霧中的六角黑影,應就是這極地的大氣之母,此行之前俞師叔便已都和我說過,這大氣之母乃由極地陰陽兩氣糾結凝成,內中含極地元磁精氣,待陰陽二氣互為消長轉換,陰極陽生之際,它便會放出無邊吸力,並且奇熱高溫出奇,不論世間任何事物稍微挨近便自消滅,故對它我們卻要多加小心,不可輕忽……”

  說來也巧,這邊米明娘話未說完,忽然間那雲影中六角黑影便突然暴脹,四邊墨『色』精芒無量暴『射』處,當中顯一點紅星,其赤如血,晃眼放大,發出無邊的火光奇熱,令得四外萬里方圓,熱量都是暴增百十倍。

  這百蠻眾弟子原正都站金蓮佛座之上,由身外的霞彩佛光護持,前面忽然情形大變間,竟就頓覺一股奇大的吸力向蓮座吸來,把蓮座徐徐向那氣霧中的黑影紅星吸去,四外的熱力是極速加劇,頃刻便令得眾人五內如焚,猛都覺透不上氣來。

  連頭頂那圈平時裡灑下清輝便可令眾人如受甘『露』的佛光慧雨,此時雖也因司徒平加劇法力輸出是靈雨如珠,點點灑落眾人身上,但面對著四外急速加劇的奇熱高溫,佛光靈雨也不過能勉強緩解保住眾人心神中一點清涼,令他們不致因奇熱失去神智。

  但因為蓮座被徐徐吸向雲影氣霧越來越近處,佛光慧雨所發揮的作用,也都是越來越少。這自得寶後司徒平手中便向來無往不利的佛門至寶,此時面對那大氣之母的天地之威前,竟已是漸漸失去效力,威能難以施展。

  如此,不但是司徒平心中大驚是豁運集周身法力催使蓮座,即便余等眾人也都是齊齊變『色』,紛紛探手掣定法寶,也準備施展抵抗吸力。

  “大家住手。”

  又是米明娘驚喝一聲,隨即急聲道:“大家不要情急放出法寶飛劍,這吸力乃是極地元磁精氣所起,比那普通的天仙所施展的元磁神通威力要大上何止萬倍?絕不是人力可抵。我們法寶放出的越多,它的吸力也就越大,就是我的七寶金幢和紅師妹的九天元陽尺這也都無用,抗不過這天地之威。”

  眾人聽罷自然停手,但臉上都驚容甚,那旁邊已把元陽玉尺持定手中的上官紅便急聲道:“那該如何是好?難道我們就要被它吸進去燒死?”

  說話間,蓮座被吸進的速度是快了幾倍,眼見距離那大氣之母便只餘六七百里,蓮座四外是被夾雜著墨『色』精芒的熾紅火光所包圍,再有片刻,恐怕眾人便難免要被吸投進氣母當中,形神俱滅,情形無比之危急。

  “不會。”

  便這等無比危急的情形之下,米明娘仍是保持住了氣度不『亂』,神目緊緊盯著那氣母沉聲道:“此行之前俞師叔便為我們考慮的極進周詳,特意把師尊閉關前放她處的幾件法寶給我帶了身上,其中有一件前古至寶指南針,正是應用此時之寶。六師弟,你只管加運法力控使蓮座,不要與這氣母元磁硬行相抗順勢而為,只要護持住我等幾人心神不『亂』,等到了合適時機,我自會放出指南針破這磁吸。

  況且今日這氣母一關我們也必須闖過,因不過氣母,我們就到不了那天外神山。”

  “小弟明白。”

  司徒平肅然答了一句,便再不多言只管控使蓮座,他這一全心施為,頭頂的慧光靈雨便灑落快,點點灑落眾人身上助大家緩解那越來越難以抵抗奇熱高溫。

  片刻後,就當蓮座托載眾人已被吸近那大氣之母只剩四百餘里,眾人再也忍受不住這五內如焚的奇熱高溫時,米明娘攸地把手一揚,便把一件首尾奇『射』出青白兩『色』光柱的金『色』光梭放出,正是其師綠袍幾次用它破敵元磁神通的指南針異寶。

  這金梭飛出之後,卻與往次老祖手中不同。那老祖用其對敵天痴上人和那大荒二老之一的盧嫗時,金梭一離手便化為三四十丈,極長極巨,以首尾青白兩『色』精芒延伸破敵元磁。

  可眼下這指南金梭放出後,就見而後,就見巨梭一團青白兩『色』的光旋攸地直飛出蓮座寶光,懸指蓮座之前當空一頓,顯出梭身本體卻只有六七丈長,三四尺寬,式樣精巧湛『射』奇光,長長的梭身竟顯出有日月星辰光影繚繞,耀眼欲花,不可『逼』視。

  隨即,那梭首的青『色』精芒便如同遊絲細針般,分化出無數的光針芒雨直直向前激『射』,密如針雨連珠不絕,都往那大氣之母形成的黑影紅星『射』去。

  針雨一出,效力立顯,這連珠不絕的大蓬光針都細如發,又勁又直,猛烈異常,比虹還疾比比電還亮,三百餘里的距離,眨眼間便透『射』近前,頃刻都『射』入看那黑影紅星的氣母之中,便有如百萬天鼓同時怒嗚,猛聽得雷聲轟轟,震耳欲聾間。那大團黑氣紅星濃厚,無異實質的大氣之母,被這光針一經『射』入便立時引發轟爆,黑霧火雲蔓延崩散,蔓延直廣,熱力之大,簡直亙古未見,且黑影的正中心顯出一個數里的偌大黑洞來。

  “六師弟快走,就往那黑洞裡闖。”米明娘急喝一聲,便叫司徒平快闖。

  司徒平聽得其聲,猛是把牙一咬,全身法力急急催『逼』輸入蓮座中,就見得那蓮座霞彩是大盛處,猛然一個轉向便如一顆金『色』隕星穿入大氣般,隕星直墜向黑洞極速投去,三百里距離片刻就至。

  當然,蓮座是隕星疾投的同時,懸飛蓮座前方的指南金梭也仍是光針不息,攢『射』不止,一蓬接一蓬的前『射』引發那氣母的震爆,保持著氣母中間的黑洞不合,容許司徒平控使蓮座直投進去。

  說也奇怪,有了這金梭光針的當先開路,原本四外空間充斥的那麼強橫的磁吸之力,那麼熾烤的奇熱高溫,光針金梭的出現之後,竟全然都是減退,再不如此前那麼難耐,那麼難以『操』控。

  如是,順著金梭光針穿爆而出的黑『色』大洞直投進去,裡面一個長達千餘里的黑中透紅的通道直急速飛了大半個時辰,方才眼前一亮穿過同道,這大氣之母的厚度,竟足足有千里之厚,屬實是天地氣景。

  再飛出數十里外,司徒平稍止蓮座,眾人回頭看去,就見身後仍是赤雲黑霧蔓延不止,似『潮』水一般狂湧而來,因飛得快,相隔漸遠。

  眾人雖知己等已是無事,但這環亙地殼之外的元磁真氣已被引燃,發出極強大的熱力,萬一發生災禍,卻豈不也是余患?

  幸好米明娘早有準備,再度控使指南金梭,那金梭環著蓮座繞飛過來時,已是又懸了蓮座之後,就空一個打轉,芒尾向那狂湧過來的赤雲黑霧奇光再耀,就見得連串的銀白『色』光針也如先前的青『色』光針一般,攢『射』電飛向那大氣之母再『射』過去,片刻後遙聞一連串的風濤交哄之聲過去,那赤雲黑霧便由濃而淡,逐漸恢復原狀,仍還化為一片同樣長大的灰白雲氣,中間一個六角黑影,作一環形,靜靜地橫湧天邊。

  “走吧!氣母已然恢復,我等還是快些辦自己之事去了。”

  米明娘招呼一聲,司徒平催使蓮座,眾人便再是由蓮座霞彩簇擁著,直直再往前方飛去。又飛了約有三百餘里,空中便是一片光明,再無此前那邊的寒雲冷霧濛濛隔阻視線,下方千丈顯出大片海洋,碧浪滔天。

  眾人見得此景,心神都為之一暢,此前那極地高空足足飛渡了有三四日,所見到處都是寒雲冷霧,天昏地暗,加之剛剛又經過了那大氣之母的磁吸之獻,便是早有明娘準備好了應對之法,有驚無險穿了過來,但眾人的心神,也都紛紛感覺到了疲憊。

  恰巧此刻就見得碧海麗天,天白海青,讓眾人緊繃的心弦卻怎不松緩?怎不舒暢?

  且這般的麗景,還只是初顯風物,蓮座再往前飛處,那百里之外,眾人卻又恍惚見得一片霞蔚雲蒸的煙雲中,隱隱似虛懸著一片其大無比的另一世界,上面有山有水,萬象包羅,好看之極。

  米明娘早運神目把內情細觀,便回首道:“前面應就是這南邊極地的天外神山了,六師弟,快收起金蓮佛座,我們隱跡小心過去,莫要驚動了那裡面的寒妶,讓它早有戒備。”

  “小弟知道。”

  司徒平應聲轉換法決,把金蓮佛座化小收起,眾同門皆各自施展遁法,便就隱跡向那煙雲世界小心飛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0
74 覽勝景,道玉蓮,終見妖蚿

  天外神山,又稱小南極光明境,乃是由一片位於小南極磁光圈外,與北極陷空島地底相通的海外勝景,也為九地靈府之一。

  此山全景有方圓數千里,與極地冰海隔海對望,是由一座高可接天,平整如削的奇偉晶峰,加之延伸後環的三面晶壁所形成,越過晶山和晶壁後,那裡面便是一片其廣奇大的盆地勝景,宏闊壯麗,氣象萬千,便是中土那麼多的洞天福地靈山勝景,也少有能勝過此間者。

  而這一日正值天空蔚藍,晶山煥彩之時,七道消聲隱跡,收斂芒彩的丈許遁光,便就托載著七個形貌各異的少年男女,自東南高空御遁飛來,直向那光明境的門戶晶峰隱跡飛來,工夫不大,這七人便就到了晶峰中段,並沿著峰勢徐徐上飛,直至抵達峰頂。

  這七人自然就是那半日前才險險衝過氣母磁圈的米明娘等百蠻弟子,他們小心的御遁落晶峰峰頂後,舉目向峰後看去。

  就見,這晶峰之後便就現出一片盆地出來,方圓極是廣闊,足有數千里,而站峰頂向下望去上下相去達數千丈,地面似比海底還低得多,內中也還有不少峰巒遠近羅列,高的約有千餘丈,但比這座晶峰卻差得多。

  再細觀,那些峰巒均每座均是由平地拔起,皆是翠『色』晶瑩,上面並生著許多奇花異樹,不是金光燦爛,便是錦『色』輝煌,其質全都似晶玉所成,有的花朵生得奇大,有的老干丫權,蟠屈飛舞,姿態生動,簡直不類真物,處處花林,燦若錦繡。

  奇異的,卻還是那峰巒花海當中,也有許多金碧樓台掩映光林之中,都是錯落有致,宛如仙闕。由上望下,到處是仙山樓閣,霞蔚雲蒸,光怪陸離,不可名狀,天是青的,長空萬里,地是白的,其白如銀,除有濃淡不一的霞霧微蒸,白雲如帶,橫亙諸多殿閣之間舒捲迴翔,似虛如幻般,那整個一片盆地就有如一張奇大無比的銀氈,奕奕映輝瑰麗無邊。

  見得此景,那百蠻七人不由得皆都驚嘆,那愛仙山麗水的裘芷仙便忍不住驚喜道:“這光明境竟是如此勝景,令人見了直是目眩神『迷』,應接不暇,便是我百蠻九峰勝景,與這裡一比也都要遜『色』良多,難以並論了。”

  “那是自然。”

  米明娘點點頭,便也接口一笑道:“不要說是我百蠻難以和這光明境相比,即便是那同為九地靈府的峨眉山凝碧崖,南海紫雲宮等處,也無一及得上此處的宏闊壯麗,氣象萬千。若非此地與中土間有大氣之母極地磁圈阻擋,無有元磁至寶難以通行,出入不便,此地早就被中土各派給爭搶佔據,那裡還會落入精怪之手,為妖孽所據。

  但即便如此,如是今日我們不來,過不了多久那峨眉派也都會派人前來,將這光明勝景盤踞佔下,做為他們的海外仙府加以經營,到時外人若再想來此,可便要經過那峨眉派的同意才可了。”

  “什麼?峨眉派也都看上了此地,四師姐,這消息準確嗎?”

  眾弟子齊齊動容,便再向明娘問道。

  “自然準確。”明娘再點點頭,答道:“這些消息都是臨行前俞師叔特意向我交代,都是由師尊耗**力以前知神通推算而知,怎會不准?怎麼不確?所以師叔才會急著遣派我們先期至此,就是要搶峨眉來人之前誅滅盤踞此地的上古妖物萬載寒妶,搶先佔據此山。”

  眾弟子這才恍然,才明白為何師叔百蠻時那般急切,不等師尊出關便急急遣派己等來此。原來若是晚了,那便又將會與峨眉派撞到一處。

  不過那司徒平如今神通功行大增後,慮事也較以往都周全得多,思量片刻,他便又皺眉道:“四師姐,這麼說來這光明境卻又是我百蠻與峨眉的一個必爭之地了。

  可就算今日我們來的要早,比峨眉派先行除去妖物佔下靈府,可然後呢?然後怎麼辦?我們百蠻山可沒有峨眉那麼多的人力,若是峨眉搶下靈府後便可分派人手這據守,不怕外人再來搶奪。可我們百蠻總共就這麼多人,師尊師叔自不可能分身至此,要坐守百蠻。而我們七人同樣也不能留此,否則萬一中土有事便是再趕都來不及,師尊有所遣派時座下弟子也都大減,若空留一座靈府此,怕是布下再多的禁制禁法也都耐不住那峨眉派來人攻破吧?到時候靈府同樣旁落,我們豈不是又空忙了一場?”

  明娘一笑,便答道:“此事師尊師叔自然想過,的確,便是今日我們佔下此山,也都分不出人力前來守護,那我們就乾脆不守好了,這一次我們七人至此,真正的目的並不是要搶佔靈府,而是別有所求,並預先此留下伏子,為日後之事預做準備罷了!”

  司徒平點點頭,心中明白了幾分,便也不再追問那明娘此行到底所為何來,反正到了地頭那明娘也會說明,現便只管依照明娘指令行事便是。其餘眾弟子旁聽了半天,也都與司徒平一樣心意,一行人便又明娘的安排下,隱跡消聲順著晶峰背面向盆地降下,片刻後便已到了地面。

  落地之後,眾人再做細看,就見這地面果然都是材質特異,全是非晶非玉一片銀『色』,通體晶瑩,不見一點塵沙。且這麼精潤堅硬的地面,竟還會生著那許多不知名的奇樹,真個是海外異種,前所未見了。

  驚異之間,一行人明娘的引路下小心的向盆地中腹飛去,一路上再飛繞過許多大小峰巒,見得許多異木奇葩,有的樹身碧綠,瓊枝碧葉。有的花大如盆,千葉重疊,皆都滿綴繁枝,天香欲染,其五『色』繽紛,香光『蕩』漾處,一時也都看之不,說之不完,令得眾人對這靈境心喜不。

  連穿越過好許多花林,再多深入了三四百里,繞過多座孤峰,終於,一行人便來到一片建盆地中腹,金庭玉柱,高大崇宏的宮闕十餘里外。

  遙遙望去,這片宮闕佔地極廣,別的亭閣樓台都建四外的群峰之上,獨此一處建平地,寬廣不下二百多里,亭閣錯落殿堂重疊,四外有群峰環繞,內中獨有泉溪蜿蜒,看景緻是生平僅見,怕就連那被譽為三教第一仙府的峨眉山凝碧仙府也無法與之相比。

  眾人小心接近,到得近前時就見先是一條大溪闊橫宮闕之前,那溪水寬約十丈,水甚清深,水底滿鋪著大小寶石。上有三座碧玉飛橋,宛若長虹,橫臥水上。上下疏疏落落,矗立著不少玉筍,翠『色』晶瑩,高出水面數丈不等。

  橋身是通體孔竅甚多,玲瓏剔透,宛如碧玉雕成,橋下溪水透孔流淌,水流相激頓成幽籟,如奏官商,自成清籟。

  上得橋去再往前走,幸得不遠忽就眼前一亮,前面便現出三座玉『色』牌坊,上面用古篆文刻著‘光明境‘三個丈許大字。

  明娘示意眾人止步,便運功傳音道:“到了,這裡邊是這光明境靈府的真正仙闕重地,那萬載寒妶便盤踞此處,大家卻要小心莫要驚動了它。”

  眾人自然點頭,便依次跟著明娘施展隱身遁法,步行穿過了這三座皆高三十餘丈,通體水晶建廠的玉『色』牌坊,由一條數十丈寬質若明晶的大道步行向前。卻是怕遁光飛空時,泛發微聲驚動了那前古妖物。

  這條明晶大道約有三數十里長,兩旁均是參天花樹,翠干銀枝,紫姹嫣紅處也不細講,待到了頭處,再繞過不少的金碧樓台,眼前出現一座極大殿台,便就是這宮闕主殿的殿前平台了。

  暫不說這殿台後面那座極其雄偉華美的壯麗主殿,但看這殿前平地拔起十丈,約有四五十畝的殿前平台,通體便都是由白玉鋪成,耀眼生顆。而平台之上左側一個四四方方的碧潭之邊,一片異種白蓮,便就生那碧潭邊上,白玉地上,異香撲鼻搖曳生姿,引得眾人齊齊矚目。

  就見這水生之物卻種玉石地面的異種白蓮確是奇異,連蓮藕根也『露』出地上,每枝粗約二尺,其長過丈,分為三、四、五節不等。顏『色』比玉還白,看去滑嫩異常,吹彈欲破。每一節上各生著一柄蓮葉,或是一朵蓮花。那葉莖粗如人臂,長約丈許,葉有六七尺方圓。花分粉、紅、青、白四『色』,盛開時大約翠葉之半。有的含蕾將綻,其大如瓜,吃碧葉金莖一陪襯,彷彿一條白玉船上面,撐著兩三個寶幢翠蓋。古詩‘花開十丈,藕大如船‘,今乃見之,端的好看無比。只是為數不多,共總二十多條。結實又少,僅有當中一枝白蓮現出蓮房。

  花外圍著一圈二尺多高的珊瑚朱欄,上面蒙有一片粉紅『色』的輕煙,隱現邪氣,料是珍奇仙品。那藕又嫩又鮮,定必甘芳雋美,爽脆非常。蓮蓬只此一朵,必珍貴。但有邪法防護,不是容易可以得到。

  眾人見此,是驚奇,尤其是那司徒平,是目『射』奇光直視白蓮,仔細看個不停。

  百蠻眾人本是齊施五行遁法隱跡,彼此神通同出一門,一行施展外人自看不出這裡由人,只是如常一片,但自己同門之間,卻都互相可以看到對方。

  一見司徒平目中精芒奇光足『射』出兩三尺去,直直看那白蓮眨也不眨,那明娘便傳音輕道:“六師弟,怎麼如此形態,可是看出了這白蓮異處了?”

  眾人聽得此問,便也把目光全都投來,看向司徒平等他作答。

  司徒平點點頭,也是運功聚音不令外散道:“不錯,小弟正是見這白蓮奇異,比前次隨師尊參加那紅蓮法會時所見的紅蓮異種似還要珍異,這才聚目細觀,想要看出其中的奇異。”

  米明娘也做頜首,便笑道:“師弟果然心慧眼明,一經至此便就看出此間異物。不錯,這片名為瑤池玉蓮的白玉蓮花,卻正是我們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待除了寒妶離去時,我們卻要把這玉蓮連同其碧潭玉地一並帶走,暫時移植回百蠻山,用師尊的萬載冰蠶守護吞吐,營造出一片仿極地的冰寒之境,令此物繼續生長,免落峨眉之手。”

  “瑤池玉蓮?”

  眾人皆好奇,便紛紛接口問明娘此蓮有何好處?明娘便又做解答,眾人這才明白玉蓮的珍異。

  原來此物乃是天闕瑤池異種,太清仙府靈『藥』,不知何年何月卻由靈空仙界流落此界,這小南極光明境內生長,如今怕不已有萬千餘年。

  這玉蓮開花之後,每經三百六十五年才會結實,蓮實吃了可抵三百年吐納之功,也是此界中罕見有助修為的另一異物。

  雖比不上廣成金丹千年之效,但這玉蓮卻可重複結實,間隔服用增長道力。畢竟有三百六十五年的間隔,首次服用過的蓮實靈效早就隨著年深日久漸漸合一本身,過了三百餘年再次吞服,卻不怕像廣成金丹那般遞減效力。

  故只要有這玉蓮手,百蠻上下就可每隔三百六十五年閣外增長三百年道力,雖每次只有三百年吐納之功,但對於那些尚未抵天仙的百蠻上下人等,好處也可想而知。

  且這蓮實之外,玉蓮的蓮藕花葉都有奇效,蓮葉可採下煉製各種靈符神符,乃是上品絕佳材質,少有別物可與之相比。重要的,這蓮葉可煉製成元靈神符,也就是芷仙得老祖所賜屢次建功的降魔銀靈掌那種神符,可把煉符之人所有的法力全都封敕內,點滴不『露』,單這一靈效便絕非它物可比。

  蓮藕,則可以合『藥』煉丹,用途也說之不,單服也具有明目輕身之靈效。

  當然,除開蓮藕那蓮實蓮葉也同樣可以合『藥』煉丹,只是若用蓮實煉丹未免就有暴斂天物之感,蓮葉煉丹其效力卻又不大,故便是上古的大能修士,也少有用這兩物煉丹之舉,只都會選用蓮藕。

  如是,待明娘仔細把玉蓮的好處講了一遍後,那余等六人頓都是齊齊心動,若非知道有大敵妖蚿此,他們真有意現就把這玉蓮啟出收起,立刻帶回百蠻山去。

  而待其餘六位同門稍待平靜了心緒,明娘再做傳音,便當先引路再往裡去,直去尋那萬古寒妶,欲要早些將其除去。

  卻沒再走出數里,還是這白玉殿台之上,前方不遠處便現出一個橢圓形的寶榻,上面側臥著一個身蒙輕紗的赤身女子,睡眠正香。這女子生得膚如凝脂,腰同細柳,通體『裸』『露』,只籠著薄薄一層輕紗,粉彎雪股,嫩侞酥胸,宛如霧裡看花,增妖豔。

  尤妙是**圓滑,柔肌光潤,白足如霜,腔附豐妍,底平趾斂,春蔥欲折,容易惹人情思。活『色』生香,從來未睹。另有十幾個道裝男子,有的羽衣星冠,丰神俊朗,望若神仙中人;有的相貌古拙,道服華美,似個旁門修道之士;有的短裝佩劍,形如鬼怪;有的長髯過腹,形態詭異。什九面帶愁容,靜悄悄侍立兩旁,面面相覷,一言不發,狀甚恭謹。

  眾人見得此景,明娘忙示意止步,一行人小心隱跡,便遙遙的對這臥榻女子及侍立眾人觀察起來。

  他們知道,那臥榻的沉睡女子,有九成九的,便就是自己等人此行所為的大強敵,那個生自上古的天生妖物萬古寒妶,由不得己等不做小心。。。。
li60830 發表於 2019-7-27 11:30
75 隱跡側,觀其行,欲等何人

  於平台中心位置見得一沉睡臥榻上的赤『裸』妖豔女子和榻前侍立的十幾個修士,那米明娘等七人立時止步,隱身數里之外小心的齊運慧目察看動靜,眾人的心中,已都有九成料定那妖女必定就是己等此行的大的強敵萬載寒妶了。

  而那被認定為萬載寒妶的妖女臥榻上香甜酣睡,對百蠻眾人之來也都無所察覺,這一睡,竟又是半個多時辰過去猶還不醒,使得百蠻七人都有些不耐,那耐『性』少的竺氏三小是連連向為首的米明娘急打眼『色』手勢,示意請明娘下令動手,出手試探並誅除這上古妖邪。

  只是,米明娘此行帶隊光明境事先已經多得了俞巒面授機緣,本就多懷著幾許目的前來,眼下正是她要伺機另一要事的時候,卻哪裡肯冒然出手,壞了算計,便即神『色』肅然的回首向那竺氏三姐弟搖了搖頭,目光一凜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不要『亂』動。

  被她那雙精芒凜凜的神目一瞪,竺氏三姐弟便都心頭一戰,再不敢多做催促,便齊都老老實實的依令行事,再不敢多舉妄動。

  卻是因近數年來米明娘功行深,言行穩,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當之無愧的成為了百蠻眾弟子中的領軍人物,除了那向來不怎麼喜歡顯『露』風頭的勝男阿莽和唐石外,餘下眾弟子對她便都是尊敬服氣的很。

  當然那勝男阿莽唐石三人也不是說就對明娘如何的不客氣,卻只是因為那三人論同門排序猶明娘之上,故明娘對這三位師姐師兄便一向是執禮嚴謹,語氣恭敬,他們面前自不肯有半分不敬。

  但自明娘自己以下的眾弟子,他們對明娘的尊敬服氣也都是半點都不摻假,就如此刻的竺氏三姐弟般,一見四師姐臉『色』肅然,他們便立時再不敢妄動,老實的按捺住『性』子依令隱跡。

  而米明娘見壓住了三個師弟妹,才又再是轉過頭去,重運集神目那妖蚿榻前侍立的十幾個修士中往來尋看,似尋找什麼人。但把那十幾人一一看了個遍後,明娘一字黑眉微微皺起,眼中顯出幾分失望之『色』,卻是並沒有找到她心中要找的那人。

  恰於此時,忽然對面臥榻上的赤『裸』妖女伸了一個懶腰,便欠身作勢欲起,榻前的老少十幾難名修士立時搶上前去,紛紛拜服地,渾身皆都微打顫慄。

  妖女緩緩坐起,粉腿一伸,一隻又嫩又白的左腳正踏一個道童頭上,那道童好似受寵若驚,面容立時慘變。不過妖女卻是恍如不覺,坐起後,只朝眾人星眸流波,作一媚笑,懶洋洋的把拜伏眾人掃了一遍,便嬌聲道:“龍猛呢?他怎沒來?今日不正該是他來站班嗎?”

  那拜伏眾人聽得此問,面上便多都專做喜『色』,尤其是那被妖女踏頭的矮胖道童,是壯著膽子顫聲道:“龍真人日前剛剛才返回峰上,說是采『藥』才回,此時正應前來值班,不該耽擱。但不知為何此時還都沒到,若是仙子定要尋他,小子可請命前往通報,叫他來參見仙子可好?”

  一席話說的戰顫慄栗,膽顫心驚,但多的,道童神情卻顯出許多希翼神『色』,顯然極度渴望這妖女會派他前去尋人。

  妖女咯咯一笑,雪膚凝脂粉光緻緻,便笑道:“你倒機靈,為要保命卻不惜拿別人替死,可惜不必了,要尋龍猛我自有辦法,何用你來買乖弄巧?”

  說著話,她探手榻旁『摸』出一面金鏡,朝那玉臂雲鬟,左右照看了兩次,顧影自憐微張櫻口,便就曼聲嬌呼兩句,聲甚妖媚,也不知說些什麼,想是喚人之語。

  平台對面群峰上,便起了幾處異聲長嘯,與之相應,卻不見有人下來。又隔有半盞茶時,妖女意似不耐,面帶獰笑,一雙媚目突『射』凶光,不再以柔聲嬌喚。張口一噴,立有一股細如游絲的五『色』彩煙激『射』而出,一閃不見。跟著便聽好幾座峰上有了一片呼嘯異聲,隨有七八道各『色』光華,擁著一夥道裝男子飛來。到了台前,全都落向台下,一個個面如死灰,神情狼狽。奇怪的是,這一班人看去法力頗高,身上也多不帶邪氣,對於妖女卻奉命惟謹,不知為何那麼害怕。

  妖女反和沒事人一般,嬌軀斜倚金榻之上,手扶榻欄,滿臉媚笑,微喚了一個‘龍‘字。

  那來人中有一身材高大,長髯峨冠的老道人,聞聲便即踏前,陰沉著臉道:“我適才正洞中修煉一般神通到要緊處,來得稍晚些也是正常,怎這麼短短一刻你便不耐,就要行法『逼』我,到底壞了我神通,不覺得有些太『操』切了嗎?”

  他這番話說的倒是語音陰沉,但用詞拿字,卻就並沒有太是過火之言,分明是有些外厲內荏,誰人都可看出。

  聽得這老道人之言,那疑是寒妶的赤『裸』妖女咯咯一笑,便是撐榻起身扭著纖腰玉股,顫著周身雪膚款步輕盈像那老道人形去,瀅情『蕩』態笑道:“修煉神通?不是吧!我怎麼聽說,日前我滅除那些大膽妄來我光明教盜取靈『藥』的那些修士時,你與那公孫道明,卻曾有意藏隱了一個孩童,並未報與我知呢?

  說說吧!那孩童身上究竟有什麼名堂?值得你和公孫道明不懼我知後不喜,也要冒險把他隱起?嗯?”

  言罷!妖女是冶豔絕輪的『蕩』笑著,等那老道人回話。

  老道人臉『色』立變,陰沉著臉猶豫一下,便咬牙道:“原來你都知道了,也罷!那我便實情告之於你,那幼童卻是那不夜島島主錢康之子,名叫錢萊,乃是日前與那些盜『藥』修士爭鬥時,被你出手困這光明境內。正巧當時他為避你闖至我居玉峰,被我發現後保出來歷,我便出於當年與他父有過一面之緣的份上,想要將他隱瞞下來,免得被你看到傷了『性』命。

  畢竟這磁圈以南的天外神山之外,除了你我所佔的光明境那不夜島也還是一處勝景靈境,島主錢康是二度天劫已列地仙,神通也是極大。你若真是傷了他子『性』命,那錢康尋上門來時,便是你我合力應付起來也不是一件易事。

  便出於這等心思,我便打算暫時把他隱去,待合適時機放他離去。左右那錢康平日裡隱居不夜島清修向不理會別事,只要其子被我們無事放回,他便絕不會多事來我們光明境,如此兩家相安無事豈不是好?何必還非要多事說與你知?

  不過現你知道也好,總之我都是一片為保此境安穩之好意,你卻想想我說的有道理沒有?”

  說著話,這老道人便就擺出一副凜然公心之狀。

  而那妖女聽罷其言,再是咯咯一笑,便媚聲道:“這麼說,你隱起那錢萊不告我知,卻全是出於一番好意了?”

  “當然。”老道人咬牙硬撐,便是堅持前說。

  “也罷!”

  出人意料的,那妖女又是柳腰輕擺,移步近得老道人身邊抬玉手向他臉上撫去,便媚笑道:“倒是你心思縝密,考慮的比我周到,那這錢康之事便不提了,我相信你之所為真是為我光明境著想。”

  “你詳細就好。”老道人暗中鬆了口氣,臉上便也強擠出些笑容回望這妖女。

  “不過。”

  這妖女忽然又是一聲不過,卻令得老道人心神頓時提緊,再度轉臉道:“不過什麼?你不是說相信我了?怎麼還有不過?”

  “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不肯信你?”那妖女玉手不停的老道人連身撫『摸』,『裸』『露』玉體也都纏貼了上去,媚笑道:“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你說要放那孩子,那又何必非得悄悄放還呢?乾脆你現就把他給叫來,我當面光明正大的放他離去,讓他回去後其父錢康不得不領我們個人情豈不佳?你現就把那孩子喚來吧!”

  老道人聽得此說,眼中不由得便閃過幾分不情願之『色』,但他卻也不敢執意違抗這妖女,只得略加猶豫,便又張口一聲呼嘯,向他來時的玉峰之上傳遞消息。

  片刻後,那玉峰之上也起嘯聲回應,隨即兩道遁光遠遠由那邊飛來處,落場中卻又是一個道服華美相貌古拙的老道人和一個俊美幼童。

  那老道人猶還罷了!可那年齡看去不超過十歲的俊美幼童,卻著實靈慧美秀的使人一見就愛,出『色』之極。

  就見他生得長眉星目,粉面朱唇,兩耳垂珠,鼻似瓊瑤,頭挽雙髻;穿著一身淡黃『色』短裝衣褲,非絲非帛,質似鮫綃;『露』出半截手臂和下面一雙小腿,赤足不襪,又白又嫩。看去玉人也似,又顯稚氣天真,面上常掛笑容,看去不過十來歲光景,根骨資質具都奇佳,亞賽天府金童謫將凡塵。

  這等人物,但凡修士哪個見了不愛,尤其他年齡生的幼小,若是換平時,怕有十個修士見了有九個都會起心收徒,無論何教何派。

  偏今日,這殿台之上,卻就有一個既不列入三教,也非是人身修煉的妖女場,這妖女雖是以女身妙相顯形,但其本身卻是妖體,見得這幼童被老道人待至場中後,心中雖也是喜愛,但她的喜愛,卻與別人不是一意。

  就見她注目黃衣幼童看了片刻,便即依身不再貼附那先前的老道人,反是皓齒嫣然向幼童走去,『裸』身玉光孜孜『乳』跳腰搖道:“好一個俊美可愛的小仙童,你就是那不夜島主錢康之子錢萊吧!來讓姐姐摟懷裡好生看看,你怎會生的這般美慧?咯咯!姐姐真想一口把你吞下肚去,好生疼愛……”

  說著話,她是抬起玉臂向那錢萊連招。

  而聽得其言觀得其行,那滿場眾人立時便全都神情大變,尤其是那先時答話的老道人和後來帶孩童一氣的老道士,這兩個老道此時面『色』已是同都驟轉慘厲,雙雙把牙一咬,便都要有所動作。

  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那俊美可愛的錢萊卻也察覺到了移身過來的妖女不壞好意,尤其以往他便多聽島上的父母及諸多師姐師兄講過這盤踞光明境的妖蚿特『性』,哪裡還不知厲害?猛然把身一晃,卻就要隱去身形施法逃開。

  只可惜那妖女卻是神通廣大,一見錢萊晃身,便咯咯笑道:“小娃娃哪裡去?還是留下來和姐姐親近親近再走不遲。”

  說話的同時,她那口中卻也噴出一口綠霧,頃刻蔓延,四散擴展,並主要針對錢萊。

  綠霧一起,滿場眾人全都『色』變,就連那兩個老道也再顧不得做什麼小動作,雙雙施展遁法神通便也急急飛退,躲避綠霧。

  只是那綠霧瀰漫極速,須臾間便蔓延出百十丈去,任眾人閃避再快,但也無一可避過綠霧範圍,全都被籠罩其內,包括那脫逃不成的俊美錢萊。

  所幸能處身此間的眾人皆都是一身的道法神通,一見不能脫身便齊齊都施展手段法寶,只見得滿殿霞光寶氣大起間,便騰起許多的法寶飛劍護住眾人,不令那紅霧近身。

  而那錢萊,則也有一口銀『色』飛劍化虹繞身,劍氣溢『射』抵擋近身綠霧。

  只可惜眾人的法寶飛劍雖都發威,但那綠霧卻屬實厲害,雖受得諸多的霞光寶氣沖『蕩』橫掃,但卻半點無有消散之狀,反是越來越濃,漸漸浸近,看情形場眾人的寶氣劍光卻也抵擋不了多久,多半就要被綠霧侵進。

  正當那被困眾人情急怒吼,歷嘯不絕之時,那兩里之外,隱身旁觀的百蠻眾弟子卻也都忍耐不住了,司徒平第一個便低聲道:“四師姐,我們還不出手嗎?”

  米明娘搖搖頭,答道:“不,已到了出手的時候,我等之人已經到場,現可以出手對付那妖蚿了。”

  眾人聞聲大喜,便都準備好飛劍法寶,又待這米明娘把手一揚,喝聲:“動手。”時,百蠻眾弟子便齊齊應聲出手,齊把飛劍、法寶、神雷等都放了出去,十餘道各『色』的寶光金霞頃刻交織,虹飛電舞連同大片連珠雷火,便同時夾攻上去。

  一陣爆雷之聲驚天動地響起處,剎時間,滿殿台金庭玉柱一起搖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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