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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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cken0624 2010-12-21 16:57:4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2 1138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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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天宮趣事

  洛陽,西苑。

窗外梅花朵朵,輕風一來,似雪飛舞,迎春的桃花也應節而開,有如女子的嬌顏,緋紅勝羞。

案桌有一個水晶淨瓶,里有兩條小小的仙鯉,色彩斑斕,極其精靈。它們于水晶淨瓶里游來游去,纖毫畢現,快活無比。

上面的花束換成是一莖白荷,尤是花蕾,半綻未開,但暗香滿室,沁人肺腑。

宋玉華身著一種寬袍的絲衣,衣上淡淡的繡著她最喜歡的竹葉,白衣若雪,又有袖間清奇的竹葉,顯然飄逸出塵。她手持一筆狼毫,用絹秀的小字,在一張長長的白紙上輕盈地抄錄著另一卷竹卷冊藉上的古怪硬筆字體,筆如飛花。

在這間屋子里,有著極簡單樸素的基本擺設,但卻有著濃濃的溫馨。

于東壁上,有著一張水墨畫,畫中人舞劍欲飛,飄飄若仙,雖然是一個側面像,但可以清楚地辨認出這就是宋玉華的妹妹,宋玉致。似在練劍的酣處,忽然發現有人近來,那不經意地回首一瞥,其小女兒之姿,引動眾生,讓人神魂顛倒,欲罷不能。

于西壁之上,也有一張畫像。

沒有裝裱,而且畫風細膩,線條幼輕,小節描繪入微,顯然出自此間主人宋玉華之手。

畫中人為一個男子,眉目平凡,但神態卻頗是驕狂,目中余光,傲然超群,仿佛不將天下萬物放在眼中一般,雖然沒有任何的題字。也沒有任何的紋印,但還是可以一眼就看出,那個傲物自視的驕狂男子,就是之前的揚州八怪之首。鄭板橋公子。

窗口,一只烏鴉無聲地飛來,站在窗台,用那閃亮的小眼睛骨碌碌地看了一下,然後又無聲地飛走了。

遠處有一個精靈可愛的小姑娘。帶點蹦蹦跳跳而來。

那小肩膀上,站著一個羽翼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燕隼。

她熟悉無比地推門而進,一邊歡快地問道:“華仙女,是你在召喚我嗎?”

“戰神之鷹的琴心隊長,是這樣的。”宋玉華一看小姑娘,也歡喜地道:“我剛剛抄到這里。有一點兒不明白的地方,想問一下你。”

“華仙女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呢?”琴心一聽,那精靈之眸即笑得月牙兒似的。

“這里寫著,‘迅疾地逆風者,死亡之子’。他設下計謀,把‘多子的密封者’的獸人大軍困在多水的太陽城。與‘森林和大地的威壓者’的水妖大軍還有‘黑色刀鋒戰士’的山地矮人的一起,一共有五萬大軍,里面有‘王族世家的充耳不聞者’他的大力擲石半身大軍呼應,他怎麼不攻城?反倒讓‘多子的密封者’他的援軍‘過時計策者’還有‘文章超重者’的運糧隊伍一路安然無恙地運送到城下呢?”宋玉華奇問。

“因為這個‘多子的密封者’非常的多疑。”琴心一聽即笑得更樂,那精靈的星眸簡直彎成月牙絲兒,小臉一股暗暗的得意幾欲飛顏而出。琴心強忍心底的笑意,道:“這個‘多子的密封者’非常地多疑,他不會讓自己的援軍進城,他認為這是對手的計策,用來打開自己城門的計策。”

“雖然之前這個‘多子的密封者’也用是內應和計策打開多水的太陽城,可是他擁有比起人類聯軍更多的士兵。足足有四萬獸人,還有兩萬重甲嗜血魔,又有他最忠心耿耿的山地巨人雄斗士,甚至還有多水的太陽城這個天險堅守,他就算打開城門,人類聯軍又能如何?”宋玉華又問。

“如果他打開城門,那就讓那些運糧隊進城。”琴心點點頭道。

“為什麼?”宋玉華大奇,問到底。

“因為那些糧食,白白燒掉大可惜了。”琴心笑得唇紅齒白,解釋道。

“那為什麼不把那些糧食扣下呢?”宋玉華非常的不解,問道:“當時人類聯軍的糧食並不太足,只能靠水軍中的‘美人魚公主’和‘魯莽的送禮者’那些船隊運來。”

“ ‘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就是想通過這個疑兵計來打擊‘多子的密封者’獸人大軍的士氣。”琴心笑嘻嘻地道:“結果在這里,‘多子的密封者’的兒子‘多子的自命不凡者’下令射擊運糧隊,將兩萬運糧大耳怪士兵射殺五千,又用火箭燙燒糧車三十二輛,最後大耳怪們拼死只搶出三輛。”

“糧食燒掉真是太可惜了,這樣的援軍拒之城外,又命令他們強行攻擊,讓他們幾乎死絕,這個‘多子的自命不凡者’實在有夠糊塗的。”宋玉華歎息道:“他簡直比‘王族世家的黑色呼應者’還要愚蠢!”

“王族世家之中,不是還有一個‘王族世家的黑色寬恕者’嗎?”琴心偷偷地捂嘴而樂,笑嘻嘻地道:“他雖然是一個王子,可是後來跟了‘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做了多水的太陽城之主,也是不錯的。而且那個‘王族的世家的黑色呼應者’也沒有死啊,他跑到‘多子的深淵者’那個野蠻人王國去了。”

“他不是天生的瘟神嗎?”宋玉華輕歎道:“那個‘多子的深淵者’估計也會讓他累及,為什麼像這種弑父之人,這個‘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不殺掉他?”

“這個哥哥他自有想法,雖然運氣之說不可信,可是他非要試一試……”琴心一不小心,就沖口而出。

“什麼哥哥?”宋玉華一聽,奇了,道:“這不是十萬年前的‘眾神的黃昏’大戰嗎?”

“是,是十萬年前‘眾神的黃昏’大戰沒有錯。”琴心一聽,極力忍住笑。裝著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可是那個大戰到現在還沒有打完,我們都把這個‘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叫做哥哥,因為他是一切妹妹的守護神。唔,就是這樣!”

“十萬年的大戰?”宋玉華一聽,驚極道:“那麼要抄到什麼時候?不過,這一本史冊看起來很新,不像有十萬年那麼久啊?字跡也很新……”

“這個,這是上一代史詩的記載者‘木橋上的投擲者’用‘時光木炭筆’記的,所以看起來很新。”琴心笑嘻嘻地道:“其實時間已經很久了!我看看,他差不多……唔,記下來都有三四萬年了,在去找那個西方世界的‘成功的都市’里的‘玉佩的送禮者’之前記錄的,已經很久了!”

“三四萬年?”宋玉華疑惑地道:“怎麼看也像是剛寫三四個月!”

“這里是天宮嘛!”琴心笑得差點沒有倒地,忍笑解釋道。

長安城外,鹿宮。

李淵大軍姍姍來遲,待他們驅散黑衣死士,再沖進鹿宮時,發現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還活著,一個也沒有受傷,他們全轉在張婕妤的身邊,眼波奔湧,個個放聲大哭。

張婕妤早就成了一個不會思考的癡呆人,她不會哭也不會笑了,整個都僵木失神地坐在那里,失魂落魄得只剩下一個空殼的軀體,當韋公公與太子李建成帶著可達志,爾文煥。喬公山,衛家青等人沖進來時,他們看見的,只是一片哭聲震天的悲慘場面。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來早一些……”讓神醫莫為救活的士兵朝援兵咆哮,而不是行動無力,相信還會撲上去扭打。

“神醫莫為……呢……”李建成覺得自己的長生之夢一下子破滅。刹那,感覺天都黑下來了。

“太子,神醫歸天了!”可達志一看張婕妤手中的條帶,不由于眼中光亮一閃,他又變出黯然的神色,極其沉緩地道:“太子,神醫求仁得仁,我們應該替他高興……此時不宜久留,快護送娘娘離開吧!”

“咦?”韋公公奇問道:“尹德妃呢?”

“本宮在這里!”里間忽然有一面牆壁裂開一扇小門,鑽出帶點狼狽的尹德妃。只聽她神色驚慌地道:“剛才壞人暴虐,本宮一時情急,就躲進這個皇上告訴本宮的密間里,幸好你們來了……妹妹……你怎麼了?妹妹你到底怎麼啦?你不要怕姐姐……”

“咳咳!”韋公公一看尹德妃的戲太真,禁不住咳嗽兩聲,道:“此地的確不宜久留,還是先回去吧!”

一大群人過來,扶起宮女太監,又由一個具有高手氣息的老宮女背起張婕妤,再由甲士們護衛著,回撤長安。

韋公公留在最後,看著太子李建成和可達志,微微地咳嗽,道:“太子殿下,不宜遠離太極宮,恐防有人奇襲,驚擾皇上的聖駕。此時可將心緒壓下,還是早早回去護衛皇上吧!”

“鹿宮不祥,又怕皇上勾起傷心之事,不如將它焚毀了吧!”可達志忽然插口道。

“等日後皇上拜祭過神醫之後,再行決定不遲。”韋公公緩緩地道,一邊慢慢出門,他一舉步,李建成四處打量一下,打個寒戰,馬上急急躍向門外。

可達志也四處打量一下,然後冷冷一笑,掠過慢吞吞的韋公公,尾隨太子李建成而去。

韋公公一邊微微咳嗽,隨手一彈,將一顆夜明珠極其巧妙地拋入大廳之中。又踢起一塊小石子,海嘯而去,將極遠樹叢的某個陰暗一下子洞穿,沒有任何慘叫聲,卻摔出一個大唐軍士兵的身形,他額頭由石子穿透,白花花腦漿流了一地。

韋公公像個風燭殘年垂垂老矣的老頭子,一邊佝僂著身形,一邊微微咳嗽,遠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于那顆夜明珠的邊上,空氣中似乎有什麼動了一下。

又似一陣風吹過。

風過後,那顆極淡極淡地散出光芒的夜明珠,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長安,華夏軍使節團的外驛館。

纖腰一握的黑衣女子一聽,也笑眯眯地道:“唔,世間,的確再沒有什麼比情絲更能捆綁男子的了。既然據說長得很好看的徐子陵不能出來,那麼我就在門口說好了。”

“你說吧!我聽得見……”里面那個清澈如泉的男子之聲剛一響起,就似乎讓人堵住了。

“魔皇陛下想邀請徐公子一聚,不知徐公子有沒有空呢?”黑衣女子笑嘻嘻地問。

“如果魔皇的身邊有美女,那麼本公子有空,如果沒有,那肯定沒空!”那個男子的聲音又響起,哈哈大笑道。

“不如人家算不算美女呢?”黑衣女子問。

“進來看看,本公子的審美眼光最准確……”那個男子還沒有說話,嘴巴似乎又讓人堵上了。

“那人家進來讓你看看?”黑衣女子試探地問。

“快進來!”里間那個男子帶點猴急地嚷道:“帶聲音就是這個小美人,快進來讓本公子看看,快……”

“人家怕你這里塗了蜜糖的箭,所以,還是算了。”黑衣女子格格笑道:“城東,臥牛石,徐公子有空就來吧!真希望徐公子能夠在那些情絲的纏繞中掙脫出來,去見魔皇陛下的同時,也讓人家看看傳說中的徐公子是不是長得真的那麼英俊!”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21:25
第六百三十八章 龍之九子

  城南,林中小寺。

朱雀飄飄而起,極其優雅地落寺頂上,嬌笑連連。

妖矛顏平照憤怒非常,雙目赤紅,手中烏黑的鋼矛化作一條黑龍,直噬向去。齊眉棍梅天與金槍梅洵兩個配合攻擊,天頂上斬空而下的,是薛萬徹。

褚明手持血紅火紋的‘玄天神盾’,與手持通體碧綠‘九天神劍’的花英兩人,則飄飄而入寺的大殿,絲毫不懼蒼龍的偷襲。李神通以手一引,自那個黑膚大漢手中,把青龍偃月刀接過,然後一躍半空,繼薛萬徹之後,手中大刀,化作一道如有實質般的青龍咆哮而下,巨大的龍頭似乎一口噬掉朱雀。

李南天與楊李元吉在掠陣,他的身邊,還有傲然而立的獨孤峰。

獨孤霸手持鋼矛尾隨著神仙眷侶同寺中突進,與他同行的還有拾李神通舉刀的黑膚大漢。他們走在最後,卻最先遇敵。一道蒼龍氣勁由朱雀的身後長裙處激射而出,閃電般掠過齊眉棍梅天與金槍梅洵的夾擊,那龍頭噬在黑膚大漢的頭頂之上。

原來這個蒼龍,從來就沒有離開朱雀的身邊,這一記分身偷襲,大出眾人意料之外。

由最弱的一個開始,這是強者殺人游戲的習慣。

幾乎來不及反應,黑膝大漢在這致命一擊之下,也不抱任何的希望,他拼命運拳轟向蒼龍的身體,希望自己死得更有價值。

蒼龍的身體讓他一拳轟成兩斷,讓他大喜過望。

直到蒼龍的手深深地陷入他的腦門,將他的整個頭蓋骨抓起,摔向寺門處正回身攻擊而來的褚明花英夫妻時,那個黑膚大漢的下半部臉,還帶著狂喜地表情。在他身邊最近的獨孤霸覺得自己心底有點發冷。這個槍龍的出手也太快了,一刹那,一個高手就讓他抓掉了頭蓋骨。甚至臉上還帶著笑。

只剩半截身軀地蒼龍旋風向褚明和花英射去,在褚明舉起玄天神盾,爆起氣勁,硬生生地將他震開。直到此時,大家才發現,這個蒼龍,竟然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

雖然穿著大人的衣服,可是身軀卻是小孩子。

他身上的長袍讓黑膚大漢一拳頭的轟成兩斷,但其實絲毫無傷,正嘿嘿地笑,五只手小手指上,盡是白花花的腦漿和血絲。

朱雀一拂長裙,帶出一股火團,整個人在無數的兵器攻擊之下化作殘影消失。

待眾人驚覺,她的身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探爪攻到李元吉的面前。

李元吉大喝一聲,手中的裂馬槍如暴風驟雨般旋轉,由下向上,由朱雀的小腹一直向上挑殺。邊上的李南天,則閃電般由側攻擊,重掌臨空,氣勢如同。比他更快的是,是獨孤峰的碧落紅塵劍,千百只彩鳥如一起展翼高飛,直向朱雀飛去。

在那之前,有一點劍尖,悄悄地閃現在朱雀的咽喉。

城東,臥牛石。

一個人影于天空中飄飄而來,越過叢林,飛過小溪,飄飄而降在這個名勝的小山崗上。

臥牛石是一塊巨大無匹的巨石。與其說是石,還不如說是山。

因為與周圍的地形反襯。突凸的石頭極像一個臥牛,故名臥牛石,為長安大大小小的名勝之中比較特別的一個,它的特別之處在于‘求子’,因為貌似公牛,所以有許多信男信女會于年度節氣來這里拜祭,希望家中添個繼承香燈的白胖小子。

因為今日並非節氣,又有李唐軍的禁足令,一路上也沒見半個人的蹤影。、

徐子陵收起飛翼,沿著山路的小石階,一路拾級而上。

樣子不像來見魔皇,倒像是游山玩水。

魔皇威風凜凜地高坐在臥牛石之頂,他的威嚴氣息簡直君臨天下,讓眾生俯首。他一身金甲,上面九龍盤繞,身後披風就如天上的陽光一般燦爛,風吹來,半舞,披風上面有條血龍正張嘴欲裂,吞日吐月,好不威武。

金甲面盔之下,一雙厲目有如帝皇之刃,直刺人心。

就算沒有看過來,人們也會在他的面前顫抖,會情不自禁地跪到他的面前,哀求他的寬恕,這,就是魔皇。

有他在的地方,任何地方,哪怕是荒山野嶺,也會變成威嚴的朝堂。

沒有任何的威儀隊伍,但天下萬物,皆為他的儀仗隊,讓他于世間何處何地,都是天下間最威嚴的帝皇。

在他的身上,臥牛石的最底,平坦的青石板地面上,還坐臥著九名衣著不同的男子,第一個人身形大小年紀相貌俱不一相同,但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的氣息,都極其的強大,都隱現龍氣。

徐子陵緩緩的拾階而上,淡淡地掃了那九個坐臥不一的男子一眼,又看了看十數丈高的臥牛巨石上的魔皇一眼,似乎因為天下的陽光,微微有些睜不開眼,仿佛讓魔皇的閃光刺激到眼睛似的,他伸手在眼前輕遮一下,然後帶點奇怪地問:“你坐那麼高干嘛?”

“大膽!”魔皇下面一個盤坐著雄壯男子大喝一聲,聲音響震整片山林,整個也在他的大喝之下微微顫動。只聽他大吼道:“你竟敢對魔皇無禮?”

“聲音雖然很大,可惜是個瞎子。”徐子陵一聽,掏掏耳朵,歎息道。

“誰是瞎子?”那個雄壯的男子瞪著一雙巨目,大吼如雷,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上個瞎子?”

“你如果不是瞎子,又哪只眼睛看見我對魔皇無禮了?”徐子陵反問。

“你就是徐子陵?膽色不錯!”高臨于頂的魔皇沉吟一聲,帝皇之氣鋪天蓋地威壓而下,讓人幾有錯覺此地是臥牛石山林之地,而是威儀的朝堂。

“我不想跟你說話。”徐子陵搖搖頭,道:“看到你裝模作樣又裝腔作勢的樣子,我想吐。”

“大膽!”剛才那雄壯的男子一聽,氣息爆起。如一股龍卷風般升騰而起,聲如霹靂地咆哮道:“你竟敢對魔皇無禮?”

“你不但是個瞎子,還明顯得了老人癡呆症。說話重重複複。”徐子陵又用小指掏掏另一邊耳朵,淡淡道。

“徐子陵,你這是什麼意思?”魔皇厲吼,體內龍氣盤旋無定。威儀萬千,幾欲破空向徐子陵噬下。

“沒什麼意思。”徐子陵搖搖頭道:“如果你是魔皇,那麼我根本就不必來這里,我隨便派些手下就把你抓回去,先鞭打一輪,再灌足一肚子辣椒水,我再慢慢跟你說話也不遲。這位大叔,裝得不像就你不要出聲,因為裝得不像就夠丟人了。你還時時出聲,似乎還嫌自己丟人丟得不夠似的,你難道就不能為別人的胃著想一下嗎?我都差點把前天吃的東西也翻出來了!”

“什麼?”魔皇一聽,半晌也不作聲,忽然威嚴無比地哼道:“我哪里不像魔皇?”

“不。”徐子陵擺擺手,道:“你裝得很像,可是你不是!”

“如果我不是魔皇,那麼誰是?”那個假的魔皇一聽,忽然又大喝而問道。

“媽的,來見魔皇,你以為是去見閻王啊?”徐子陵忽然怒道:“我還要猜謎?要不要把二十個魔皇用紅蓋頭蒙上,讓我來一個‘唐伯虎點秋香’啊?”

“你心里其實有點害怕,是嗎?”下面九個男子之首,端坐著一個高大男子,端坐如山。忽然開口道。

“本公子怕什麼?”徐子陵忽然問:“這位大叔你貴姓,你媽貴姓?”

“你可叫我霸下。”那個高大男子淡笑道:“至于我的母親姓什麼,因為年月實在太過漫長,忘記了。徐公子你媽貴姓?徐公子年紀小小,該不會也忘了吧?”

“霸下老龜,本公子的親人也是你問候的?我問候你祖宗十八代!”徐子陵大怒,他擎出井中月,灑出千萬道刀芒,瘋斬而去。那個叫做霸下的男子雙臂一架,端坐在地,以血肉這軀,硬生生架住了徐子陵狂斬而下的井中月,又舉肘一擋,擋住了徐子陵另一只手的星變匕。

霸下身上的龍氣一閃,暴起,將徐子陵震飛。

舉起手看看手肘的一道淺淺刺痕,他點點頭,道:“好厲害的小匕首,我的龍龜玄甲護體氣勁多少年沒以人刺穿過了。今天竟然讓徐公子一匕刺穿,單憑這一擊,我就收回剛才那一句無禮之言。”

“哼!”徐子陵余怒未盡,但收起井中月和星變匕,冷哼道:“龍九子是吧?你是霸下老龜,那麼剛才這個大聲公就是蒲牢了?高高在上面裝模作樣裝威風的,想必就是螭吻了?龍九子只有九人,可是你們這里有十個人,那麼就是說,有一個人是魔皇了?”

“徐公子很聰明。”霸下哈哈大笑,道:“在我們之中,的確有一個人是魔皇,如果徐公子能找出來,那麼魔皇可以跟徐公子好好談談,否則就別怪我們龍九子圍殺徐公子了。”

“圍殺?”徐子陵神情一變,整個人恢複平靜,淡淡地道:“剛才是誰用秘法影響了本公子的心志?”

“是我。”一個閉著雙目半躺在地上的男子悠閑地回答道:“有何指教?”

“那麼你是睚眦了?”徐子陵冷冷一笑,道:“聽說睚眦龍身豺首,性剛烈,好斗嗜殺,喜吞刀兵,常鑄于刀劍環柄吞口,看不出你這個鬼樣子懶散的人就是睚眦,難怪本公子讓你的秘法影響了,引發了暴怒,有空我們玩一手,本公子對你這個影響別人心聲的武功有點興趣。”

“有機會的。”那個閉著雙目的睚眦悠揚無比地打了個呵欠,緩緩地點點頭,道。

“問一下,為什麼本公子以前不曾聽說過什麼龍九子?”徐子陵問那個霸下,道:“魔皇的手下有那麼牛的人嗎?你們比起四象,不要伯仲之間,要是你足足有九個,而且個個都怪里怪氣的。”

“人數有九個沒錯,可是不怎麼怪里怪氣。”為首的霸下淡淡笑道:“我們不是魔皇的手下,只是聽說徐公子很有趣,特地跑過來看看熱鬧。當然,如果徐公子連我們龍九子也分辨不出,那麼就沒有什麼資格挑戰魔皇了!”

“你以為你們區區幾個裝神弄鬼的龍九子,就能難得本公子?”徐子陵先是冷笑,忽然帶點沮喪地道:“龍九子到底都有哪幾個啊?”

那個霸下一聽,大笑倒地。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21:25
第六百三十九章 誰是魔皇

  長安,華夏軍使節團外驛館。

黑衣女子一扭纖腰,正欲展開背後的薄翼飛天而去,忽然一想,飛射入廳。

廳中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埋伏,也沒有男男女女熱鬧的一堂,讓那個黑衣女子驚訝莫名,她明明聽見有很多不同的男女對話,還個個不同,怎麼可能空無一人呢?

“你還真多疑。”忽然在她的背後,有一個女聲笑嘻嘻地道:“那個家伙說女孩子的疑心最重,看來還真不錯!裝了那麼多人的聲音,還瞞你不過,真是白費力氣了。咭咭!”

黑衣女子大驚,她簡直不敢相信。

在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一個女孩子是欺到自己的身後是她沒有覺察的。如果是那一個人,那也沒有可說的,可是這明明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孩子,她怎麼可能來到自己的背後而自己絲毫不覺呢?自己的輕功獨步天下,感應能力更是超人一等,怎麼可能讓人輕易欺到身後?

“咦?”黑衣女子一個前沖,再急折回身,看見一個身著奇異衣服的女孩子正揮手向自己示意。

這個女孩子笑眯眯地,似乎毫無敵意。

她身上的奇異衣服,更是讓人眼前一亮。那長長的纖腿,足踏一對繡有奇形鳳紋的長靴,然後自長腿之上,有鳳尾盤旋。再于那纖纖一握腰間展出兩翼,向兩臂延去。

兩臂之上,有著兩個古怪的鳳翼護臂,似金非鐵,不知是何種金鐵所鑄成,腕節圓潤自然,十指如鳳爪分明。但是,十指盡頭。卻有蔥白的玉指,露出一點點指頭,嬌嫩如露,更惹人喜不自勝。勁裝之上,有幾朵祥云和霞光掩映著那鳳紋處處的嬌軀,使之若隱若現。

使那本來就驕傲挺拔的酥胸,更是高聳入云,更讓人為之窒息。

她修長的玉頸處,有一個小如瓔珞般的垂飾。緋紅如晶,中有一顆大大的明珠,散發柔柔地白光。

那如瀑的秀發之上。還有一個鳳形的戰飾,將她那一頭秀發緊緊相縛,使那張本來宜嗔宜喜的小臉顯得極是英武,極之神氣。

鳳形戰飾之上,尚有三根不知名的有如鳳凰之羽般的羽毛,飄飄欲飛,傲指天際,有如神來一筆,將她整個人都變成一個幾欲沖天而去的金鳳凰一般。她與那身奇裝異服有種說不出的全宜,她因那奇裝而英氣。那異服更因她而璀燦,兩者相合,天衣無縫般吻結一體,無分彼此。

“這衣服我喜歡!”黑衣女子一看,登時連心也動了。大叫道:“我跟你換!”

“我不換!”身著鳳凰羽衣的獨孤鳳一聽。搖頭又擺手道:“那個家伙最喜歡我穿這衣服,什麼我也不換!”

“我用翅膀跟你換!”黑衣女子簡直眼睛在那鳳凰羽衣上回不來了,一抖身後地薄翼,哼道:“我有天下間誰也沒有的‘飛天之翼’,我用這個跟你換。”

“翅膀我也有。而且比你的漂亮一百倍一千倍!”獨孤鳳眼角也沒有看她地薄翼一眼,搖頭道。

“你沒有!你不可能有!”黑衣女子怒道:“天下間只有我一個人有‘飛天之翼’。誰也沒有!我的‘飛天之翼’可以飛,你的翅膀可以飛嗎?”

“我有可以自己用來飛的,也有不用氣力自己就會飛的,全都比你的漂亮!”孤獨鳳小鼻子哼哼道。

“你說謊!不換也罷!”黑衣女子哼一聲,兩只小手各多了一根深藍色的尖刺,在手間旋轉不息,她迫視著獨孤鳳,冷哼道:“我最恨別人寶物多過我,樣子漂亮過我,身材好過我,你三樣都犯我心頭大恨,我必須殺了你!”

“你真是可憐!”獨孤鳳咭咭笑道:“如果你搶得到,你就搶!”

“你說誰可憐?”黑衣女子纖腰一扭,閃現獨孤鳳的後背,雙刺卻在前面朝獨孤鳳的胸前刺下,她尖厲喝道:“我要殺了你!”

長安,公主府。

李秀甯忽然鎮靜下來,看了那兩個蝙蝠一般的黑影道:“你們不是大哥身邊地鬼蝙蝠兄弟嗎?你們膽敢闖我的府祗?”

“我們的膽子一向很大。”左邊的那個蝙蝠般的黑影陰笑著對右邊的那個黑影道:“不如我們今天膽子再大一點,再玩大一點好不好?”

“可是膽要怎麼才能大起來呢?”右邊那個黑影陰笑道問。

“聽說有一種色膽可以包天,不知夠不夠大呢?”左邊那個黑影淫笑起來道:“平時我們哥倆玩的女人就多了,今天我們試試公主地滋味如何?你看公主地身段,顯然柴紹那個鬮人還沒有碰過,如此浪費,不如等我們哥倆給她開開苞如何?嘿嘿嘿……”

“你們找死!”李秀甯氣極,把寶劍拔出來,可是還沒等她揮劍沖來,那兩個鬼蝙蝠一般的黑影已經同時穿窗而入,飄向李秀甯的頭頂,森森的陰鳳之爪,于李秀甯的頭頂抓下。

李秀甯想舉劍一格,但覺手中一輕,手中寶劍不知何時讓人奪去。

“與其現在掙紮,還不如留點氣力一會伺候我們哥倆……嘿嘿嘿……”兩黑影如旋風般向李秀甯抓下,一人分取一肩,另一只陰鳳之後,則一齊向李秀甯那堅挺地胸口抓下。

“苦情。”一聲梵號禪唱響起,震在室內,如金剛之錘。

古樸光華的色空劍現,千百道金芒交織成一朵蓮花,于黑影地身後迸放。劍後的師妃喧飄至,她的纖纖玉指不如所指,已經持在那飛射半空的色空劍上,原來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兩道金光于那眸中射出,如有實質。手中的色空古劍化作金色之虹,與此時沐浴在金芒之內聖潔如仙的師妃喧合一而飛,人劍如一。

兩個鬼蝙蝠般的黑影怪叫一聲。‘轟’一聲讓那朵金色地蓮花分震到兩壁,摔出如蛛般般爆裂的巨痕。

衣服片片而飛,兩人黑衣千瘡百孔,但露出內里的金鐵之光,顯然里面各有護體的寶衣,所以能夠在剛才那一記重擊下輕易逃生。

“又來一個?”左邊上的那個黑影伸出長長的舌頭,尖聲道:“還是個辣手貨!”

“上,連她也拿下,咱哥倆今天好好樂樂……”右邊那個黑影手爪一按。于深陷的牆壁上掙脫出來,與左邊那個黑影同時默契地飛撲而上,如蝙蝠一般。直取師妃喧,又同時又半空一旋,繞開半身,抓向師妃喧身後的李秀甯。

“憐生。”師妃喧面上閃現一片金光,慈悲如天人俯視眾生。

她手中的色空劍,微微顫動,清鳴起一種有如梵唱音地劍震。于兩個黑影抓到李秀甯的一刹那,師妃喧如千臂觀音般,揮著千百只手臂,又結著不同的玄妙手印。或拈蓮,或持鈴,或托瓶,或拂柳,或點指。或問心,金光閃閃,寶相莊嚴。

兩個黑影在半空中,慘叫一聲,又轟一聲分震左右牆壁。

這一回,牆壁被震得搖搖欲墜。兩個黑影疼得渾身亂顫,他們身上有著千百道劍傷創。如果不是有護體寶衣,相信他們早讓剛才地千百劍光芒中削成碎片。他們寶衣下皮開肉綻,很多地方露出森森白骨,更多地方鮮血滲滴,涎著雪白的牆壁長長流下。

“她是師妃喧……她怎麼從玉鶴庵跑出來了?”左邊那個黑影驚訝之極地道:“不是說她在玉鶴閹里禁足不出嗎?”

城東,臥牛石。

徐子陵看那個一人都像是龍九子,看不出那一個有一丁點的異樣。

最讓他困惑的是,這十人人,除了頂上那個肯定不可能是魔皇的螭吻之外,其他下面的九人,在氣息上是很接近的。雖然有高有低,可是非常的相近,也就是說,他們同在一個境界層次之中,魔皇怎麼可能只有龍九子那麼強大,但如果不是,那麼龍九子怎麼又跑了九十子出來呢?”

“霸下老龜,你不是魔皇!”徐子陵用排除法,先將為首的霸下排除掉。

“我不是。”霸下搖頭,淡淡笑道。

“剛才用秘法用迷惑我心神的,你,說是不是你,睚眦,也不是你這個家伙!”徐子陵又走到閉著雙目看起來很悠閑懶散地那個男子的面前,哼道。

“不是我。”那個男子懶洋洋地道:“我是一睜眼就殺人的睚眦。”

“我是蒲牢。”那個雄壯的男子一開口就聲如洪鍾,可是徐子陵堵著耳朵,道:“不要亂賣廣告,你應該知道什麼是噪聲擾民,你馬上收聲,馬上!”

“你?”徐子陵走到最後第九個人地面前,喝道:“就是你了,站起來!”

“我干嘛要站起來?”那個一臉病容地漢子有氣無力地反問道:“你看我的樣子,還能站起來嗎?”

“你很可疑!”徐子陵哼道:“我看你最可疑!”

“這麼說我是魔皇了?”那個一臉病容的漢子問。

“如果不是魔皇……”徐子陵先是湊近一點看看那個漢子的病容,又忽然伸手在那個漢子胸膛上抓了兩下,大聲責問道:“你這個病鬼怎麼會有這麼健壯的身體?咦?這種感覺似乎……”

“我是女地。”那個滿臉病容的漢子忽然變成嬌滴滴地聲音哼道:“魔皇會是女的嗎?”

“真是女的?”徐子陵還表示懷疑地多抓了兩下,未等他收手,殘像消失,那個滿臉病容的漢子忽然變成了一個身段惹火的女子。徐子陵的咸豬手,正分別抓在那個女子巍顫顫的高聳之上,因為力度的關系,還明顯深深陷下去。

“你是故意的!”那個身段超火辣的女子哼道:“你不可能看不出來我的龍氣幻像!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不是……哇……”徐子陵正欲辯白,忽然看見那個女子揮起一把巨大的斬馬刀,嚇得馬上撥腿之走,那個身段火辣的女子揮刀在後面狂砍,緊追不舍!

“恭喜你徐公子,你找出了龍九子的嘲鳳。”在徐子陵慌不擇跑過霸下面前的時候,霸下微微一笑,道。

“霸下老龜,先讓她停手……哇……你這個凶女人也太凶狠了吧?那麼大把刀!你又不說不准抓……”徐子陵狼狽不堪地躲閃著那個嘲鳳的漫天刀芒,連滾帶爬地繞著臥牛石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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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抓你胸口

  東大寺,貴客廳。

以念頌淨為首的四位天女飄飄而來,與下面兩僧輕談幾句,輕哼一聲,臉帶暗怒之色,出門又急急向太極宮的方向而去。

半路再折向沙家,四人在沙家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一絲一毫的蹤跡。

最後又連聲呼喚向冬晴,但也無人回應。

“師姐,這個向冬晴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那一個散花天女管飄渺奇問道:“到處沒見人影,玉鶴庵沒有,東大寺也沒有,更沒有與雙劍侍和飛劍侍在一起,甚至沒有出城,她到底跑哪去了?”

“會不會跟師妃喧跑了?”兩個臉覆金色輕紗的天女也四處找遍,不見向冬晴蹤影,其中一個稍高些的天女猜測道。

“她體內魔氣已經達到極致,爆體碎心就在這一兩天,她能跑到哪里去?”念頌淨惱道。

“會不會讓那個莫為神醫給治好了……”另一個天女大膽地猜測。

“那是神醫,不是神仙!”念頌淨冷冷地打斷道:“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她!何況那個什麼莫神醫在去鹿宮救人時,已經疲勞過度自己爆體了!當時也沒有人看見向冬晴,這個死丫頭平時就傻頭傻腦的,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師姐,沒有她也能成事!”管飄渺搖搖頭,道:“既然這樣,不如干脆召回雙劍侍和飛劍侍她們,讓她們去追捕一下師妃喧,看看是不是師妃喧帶著向冬晴跑了!”

“師妃喧功力遠在她們兩個之上。”念頌淨點點頭,又補充道:“主要還得我們四個的正逆陰陽玄女陣來克制她。若是這次拿下師妃喧再毀掉她,以內院的凋零人才,最少百年不得翻身。那些突厥人准備攻打太極宮的事,都進行得怎麼樣了?”

“現在魔帥趙德言正在調兵遣將,他已經將以前埋在長安的所有力量都用上了。”管飄渺哼道。

“殺掉一個假李淵,正好讓真李淵對我們佛門更加依賴,能真正派上用場的,只有我們慈航靜齋。”念頌淨冷笑道:“這也是對他在魔皇和聖祖之間搖擺不定,想左右逢源的一個警告。我們先不著急回去。再去找一個向冬晴這個死丫頭,這個死丫頭是個好棋子,不能浪費了……”

太極宮。

數千甲士拱衛的玄武門前,竟然正在血戰。

常何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揮刀狂斬,將身邊一個黑衣人一劈兩半。另一位大將馮立本也在玄武門的另一頭,揮矛左刺右殺,不時將挑起的尸體遠遠拋起,砸向潮水般湧來的黑衣人群。

甲士們組成盾陣,刀斧手在後,將一切靠近的黑衣人都斬于斧下。

再後面的弓箭手,正向天空拋著一陣陣稀薄的箭雨。

他們已經連續開弓數十次,氣力幾乎消耗無剩,但是敵人還潮水一般湧來。在這個時候,除了玄武門的守衛之外,李淵不敢相信任何人,責令所有的軍隊都得在原地留守,常何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他親眼看見一支援軍沖于自己的陣中,將自己辛苦組成的盾陣沖潰,讓那些黑衣人順勢殺進。

這些亡命的黑衣人現在幾乎已經肯定來自塞外,雖然不知他們是何時進城的,可是一想便知在長安必然有內應,否則不可能有數千人之多。他們手持彎刀。奮不畏死,一波波地沖上,雖然常何的弓箭手們已經將他們射殺近千人之多,血流成溪,可是他們還是奮不顧身地沖鋒。

這些黑衣人的反射也驚人,不少人精准地射中甲士們唯一沒有防護的面門,在狹小和移動的空間,將甲士們射倒。

不過,相比起這些黑衣死士的沖鋒,那些弓箭簡直不算什麼。

幾乎無視死亡。沒有任何的防禦,這些黑衣死亡一出手就是拼命的刀斬,在對方將自己一矛穿刺過來的同時,也一刀斬下對手的腦袋。

而且在這些黑衣死士中,有極多武功高強的死士隱藏其中,一出手就讓盾陣崩潰一片,如果不是常何里外三層盾陣死守,相信早就攻進玄武門了。城樓上,十幾對高手正在作生命相拼。他們的功力俱遠勝精銳的士兵,無力能夠助佑。

但是李淵還是很鎮定,他竟然還端坐在樓台最高處,甚至親自為城樓下的士兵擊鼓,鼓勵士氣。

一個披著斗篷手持大鐮刀的黑衣人站在太極宮外的大廣場邊緣,他的身邊站著幾個黑衣人,正在小聲密談。

“這似乎有些不對。”一個黑影搖頭道:“李淵那個縮頭烏龜不可能這麼勇敢才對。”

“而且高手也少,真正的高手都出去圍殺朱雀和蒼龍了。”另一個黑影哼聲道:“就連那個莫神醫莫為也派太子親自救援,而放任自己被圍,這個李淵實在太偉大了。血戰近半個時辰,他的援軍竟還沒有來……”

“不是沒有來,而沒有叫。”手持大鐮刀的怪人詭異地笑道:“他根本就沒有叫援軍!”

“那麼這一個不是真正的李淵!”幾乎所有的人都同時肯定。

“沖上去,殺了他。”手持大鐮刀的怪人命令道。

“為什麼?”一個背著弓箭的黑影問。

“以你的智慧,真是很難跟你解釋明白。”手持大鐮刀的怪人陰笑道:“如果下次你還敢在本帥下命令之後質疑,那麼本帥就送你歸西。沖鋒,全體沖鋒,死剩最後一個人,也要沖鋒!你們全部出動,不等本帥命令撤離戰場。誰也不准備離開。”

“是……”幾個黑影電射而去。

手持大鐮刀的怪人身邊,只剩下一個黑影,他也嘿嘿地陰笑,道:“頡利這回會心疼死的,國師好計!”

“他遲早會死……”手持大鐮刀的怪人一聽,放聲大笑起來。

長安城東,臥牛石。

“你不要再追了……再追本公子就翻臉了……”徐子陵還讓那個身材超火辣的嘲風揮著斬馬刀狂追。

“你在干什麼?”一聲毫無人類感情色彩在內的問話,忽然響起。

一個來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徐子陵的身後。

他的身材修長無比,高挺筆直,站在徐子陵的身後。雖然實際上並沒有高出。便相比之下,他的氣息就像山,讓他注視徐子陵的時候,有一種俯視之感。

今天的他不再像往常那般背負著雙手,背著徐子陵,雖然儒服大袖仍著飄飄如仙。

他的身形,有如塑像般甯靜,有種極其溫文儒雅又淡容自若的氣度在他身上展現。

他白衣飄飄,瀟灑自若。

身上那一種任何人都無法模仿都無法擁有的獨特氣質,就是他獨特的標記,那種既放縱又收斂、既理性又無情、既執著又求異那種極端的氣質。在他身上,所有的氣質都是相對的,可是又偏偏極之合理地融合,形成了他最為獨特的氣質。

一雙眼睛如霜雪般冰寒,不帶一絲人類感情在內,里面似乎有一種詭異的漩渦在轉,讓人情不自禁地讓那一雙眼睛看得迷失過去。

他的樣貌,看起來就像是徐子陵兄長一般年輕,甚至更加成熟,更具某種不可言喻的魅力。

與古青璿微有一絲相像,但男子陽剛之氣極具,冰目掃視之下,讓徐子陵與那個追砍他的嘲風登時呆在當場。

“邪王,你怎麼來了?”徐子陵呆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帶點冒汗地道:“現在我還沒有找出魔皇,你先坐下來等等,我很快的……不過,你真是邪王嗎?長得這麼年輕?你是吃什麼保養得這麼好的?”

“你廢話什麼?”邪王石之軒哼道:“這里要有什麼魔皇,早把你殺了!”

“那他們明明是十個人……”徐子陵帶點不解地道。

“誰說龍九子不可以有十個人的?”邪王哼一聲道:“他們是那個人派來考驗挑戰者的,你簡直是天下第一豬頭!”

“那真正的魔皇呢?”徐子陵一聽,又不解地問。

“大雷神那個家伙正在跟他打,否則你這個小子早讓魔皇截住干掉了!”邪王的揮手,將徐子陵面前的嘲風整個人拂到一邊,冷冷然道:“趁魔皇落單,一起去干掉他!你傻站在這里干嘛?”

“那他們怎麼辦?”徐子陵看了霸下他們龍九子一眼,又問。

“他們有手有腿,難道還要你抬他們回去?”邪王大袖一揮,整個人如謫仙人般飄飄遠去,極速而逝。

“好帥啊!”嘲風一看,眼中全是小星星,她雙手交叉在胸前,驚喜地歎道:“無論什麼時候看,邪王都是這麼酷,這麼帥,真是讓人家的小心肝也要飛出來了……”

“花癡!”徐子陵先與其他龍九子一致地給嘲風一個評定,再給霸下比個中指表示自己的鄙視,道:“霸下老龜,本公子白白讓你玩了半天……”

“讓我們玩死。”那個閉目養神的懶散睚眦緩緩地道:“總比讓魔皇殺死好。”

“這麼說本公子還要感激你們了?”徐子陵本來想走,可是一聽,馬上又止步,沖著那個嘲風問道。

“如果不是我們來這里考驗你做挑戰者,魔皇早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做夜壺了!”嘲風冷笑道:“就你那點本事,也想跟魔皇斗?”

“本公子的本事再不濟,也比你強,假假的都是個挑戰者!”徐子陵怒道。

“是不是還得我們說了算,而且你也沒有認出來!”嘲風一說,就馬上想起剛才讓徐子陵抓捏了胸口,登時大怒,又准備拿起斬馬刀向這個小淫賊的頭頂上砍去。她剛剛抄起來,誰不想就聽到極遠處傳來一聲讓她小心肝亂跳的厲喝,讓她手腳發軟,眼中又有小星星亂閃。

“快來!”極遠處傳來一聲厲喝。

“來了……”徐子陵先匆忙應一聲,再沖著看著沉醉地嘲風一本正經地道:“本公子真心地感激你們,所以就決定打在你臉上的巴掌,把那些讓你們戲弄的怒氣都消于無形,最後化作……龍爪手!”徐子陵忽然笑嘻嘻地伸出咸豬手,又在嘲風的胸前高聳上抓了一下,趁她錯愕和轉怒去抄斬馬刀的時候,拼命飛逃!

“我一定要殺了你!”嘲風抄著斬馬刀狂追不舍。兩個人身形如電,一前一後,向邪王消失的方向射去。

“這一代的挑戰者,是曆代那麼多人中最好色的一個。”頂上那個裝成魔皇的螭吻歎息道。

“也是最有意思的一個。”霸下淡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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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魔皇驚現

  玄武門。

尸山血海,精銳甲士與黑衣死士的尸體堆積如山,那鮮血積流成溪,遍染整個大廣場。

常何刀鋒盡卷,他的戰馬早就讓亂刀分尸,死在尸堆的頂上。他站起尸堆的頂上,不住地喘息。他的身上連中數箭,又有無數的刀傷,但他咬著牙,堅持不倒。

他已經成為甲士們的一面旗幟,如果他這個主帥也倒下,那麼所有的士兵都會轟然崩潰。

幾乎沒有人不血紅著眼睛,大家拼命砍殺。只要是敵人,那麼就不顧一切,也要將他們砍死,砍翻在地上。因為,如果不拼命,那麼就會讓敵人要命。

那些黑衣死士非常可怕,他們完全是奮不畏死的死士。

馮立本背靠著宮城牆,才能站立,他手中的鋼矛,如麻花般彎折扭曲。剛才那個手持大鐮刀的怪人偷襲的一斬之下,雖然他沒有喪命,但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戰力。

太子李建成帶著手下回來了,由可達志接戰手持鐮刀的怪人,才險險讓馮立本逃過一劫。

因為強力援軍的到來,兩下包抄夾擊,本來的平衡迅速打破,黑衣死士紛紛倒地,而守門的甲士們則士氣大振,個個重新煥發勇力,奮勇殺敵。李淵在眾高手拱手下,拋棄鼓槌,換過一把陌刀,在‘萬歲’的歡呼聲中,親自披掛上陣殺敵,所向披靡,斬殺黑衣死士無數。

黑衣死士在他的面前如斬瓜切菜般,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幾個黑衣人中的高手飛來攻擊,皆讓他身邊的高手截住。

有一個黑影,于遠處向李淵射出三箭,箭矢破空。有如流星逐日。韋公公微微咳嗽,飛身而起,將三支勁矢伸指彈飛。

就在此時,一個在李淵面前的黑衣死士忽然迎著那把斬空的陌刀而來。

陌刀斬在那個黑衣死士的肩膀上,發出金石般的悶聲。陌刀片片而碎,李淵的虎口盡裂。那個黑衣死士刹那變成狼眼人,冰火兩極的氣息沖天而起,重拳狂轟在李淵的身上。雖然有韋公公,在戰將秦武通。丘天覺等高手對狼眼人狂轟狂擊,可是狼眼人誓死不退,暴風驟雨般追擊著李淵。

李淵口吐鮮血。急速飛退。

太子李建成棄下面前的黑衣死士,飛撲過來救駕,他在扶住李淵身軀的同時,指縫一根黑針盡數沒入李淵的左肋。李淵整個人一滯,再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讓狼眼人追及,重拳揍在胸口,數根胸骨齊折。

天空與可達志纏斗的怪人一聲陰笑,大鐮刀一揮,詭異地旋到李淵的身後。卻一鐮斬向狼眼人。

太子李建成憤怒異常地向狼眼人刺出雷霆之劍,刺出一片血花。

手持大鐮刀的怪人,鐮刀斬勾住渾身是血的狼眼人,飄飄而去。

幾個黑衣死士中的高手,緩緩尖嘯著撤退。他們的武功本來就與眾將不會上下,加上眾將看見李淵這個皇上遇害。軍心早亂,個個都無心追趕。兩個將軍追出,也讓遠處那個射箭神准的黑衣高手穿喉而死。常何在尸山之頂,向一名撤離的黑衣高手投擲出手中的卷刃之刀,但是下面有兩名死士躍在半空,以血肉之軀阻住了常何拼盡最後氣力的一投。

當韋公公搶過來抱住李淵時,李淵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伸出手,指了指李建成,顯然是有話說,可是卻開不了口。可達志率眾跪下,向李淵跪下叩頭,轟然呼著:“太子雖然救駕有功,但皇上可自保龍體安康,不必急于傳位,皇上……”

在可達志的呼喊聲中,李淵早已經氣絕身亡,他滿面烏黑,嘴唇青紫,顯然中劇毒而死。

“為皇上報仇,殺盡敵人……”可達志憤怒地撲出,狂風沙刀法斬空而出,閃電般,已將僅剩的黑衣死士全然斬殺而絕。殺完之後,尤不甘心,欲正向已經消失蹤影的黑衣高手們追擊。但李建成的號啕大哭讓驚覺,急急回來衛護李建成的身邊。

“太子,請命眾人護駕,不必哭泣,皇上安然無恙。”韋公公冷冷地向伏尸大哭的李建成道。

“什麼?”眾人一聽,皆驚呆了,完全不明白韋公公在說什麼。玄武門大開,一隊宮中守衛列隊而出。

由念頌淨為首的四天女衛護左右之下,李唐國皇帝李淵,大踏步而出。

雖然他一身儒服,便威儀之相足可以讓蒼生俯首,帝皇之氣君臨天下。

“萬歲!”眾人一看,皆歡喜無限,再沒有人去看那個替身一眼,個個齊齊向那個身穿一身儒服的李淵下跪行禮,高呼萬歲,聲勢驚天動地。

可達志在下跪行禮之時,眼角余光看了一下李建成,里面有某種寒光一閃。

長安,華夏軍使節團的外驛館。

獨孤鳳身形一沉,雙腿忽然齊齊上踢,架開黑衣女的雙小臂。借力直身于空,嬌軀一折,雙腿竟然夾住了黑衣的秀長的小脖子,一扭一旋。

黑衣女整個人轟地飛摔出去,飛撞在牆壁之上。

閃電般,她的身形又急射去正飄身而下的獨孤鳳身後,那手中那藍芒之刺,如蜂針直螯,牆壁此時,才裂開一道道蛛絲般的裂痕,于牆壁上四處漫延,獨孤鳳于半空一個旋身,躲過兩刺,一條長腿探到地面,以作支撐,纖腰如弓彎曲,一條長腿倒掛而起,重重地倒踢在黑衣女子的小下巴處。

不停黑衣女中腳飛摔,獨孤鳳忽然長腳踏地,整個人又旋了一圈,另一條腿在極優美的轉體之後,那腳尖再次踢在黑衣女的下巴之上,相差不過刹那之間,黑衣女的小下巴幾乎同時中招,臉上猛然露出極痛苦的表情。

可是獨孤鳳的打擊,遠遠沒有完。

在腳尖飛踢之上,她的腿又逆倒回來,腳面重重地倒掛在黑衣女的頭頂之上,黑衣女身形一滯,整個人幾欲撲倒。獨孤鳳以黑衣女的頭頂為支撐,整個人飄飄飛起,一個高高的翻旋,另一條腿的膝蓋再度重重地撞上黑衣女的後腦。

甚至,在黑衣女整個飛摔向牆壁的同時,她還來得及一個飛旋,以另一條在黑衣女的後背心,追轟一記重踢。

黑衣女整個摔陷入牆壁之中。

在一聲痛哼聲中,她在泥石中掙紮出來,摔在地面之上。黑衣女不住地喘息。鼻子與口中皆有殷紅的血絲滲出,讓她看起來好不狼狽。

“從來沒有人……打得我這麼慘……從沒有人……讓我如此恨她……”黑衣女憤怒得面容帶點扭曲,對沖獨孤鳳嘶聲尖叫道:“我不容許有人比我更加強大,特別是女子,我不准別人強過我,你必須死……雖然會變得丑,可是我必須殺了你。”

黑衣女身上的魔氣漸漸爆發,她整個人都在變形,變大。

刹那,她的身軀比原來要大上數倍,纖纖地玉臂比男子的虎臂還要粗大,上面肌肉累累,整個身軀,也比男子還要虎背熊腰,在那粗壯強健的脖子相比之下,她那肌肉橫生的臉,變化也要相對小得多,在魔氣漸漸地爆發到頂點,她簡直就變成了一個女巨人般。

她身上的黑衣,也膨脹到了極限,但出奇的是,卻沒有爆裂。

原來很合體的黑衣。現在變成極其可笑,繃在一個女巨人的身上。如大人強穿小孩子的衣服一般古怪。

“好久都沒有變成這個樣子,殺了你,看見我這個樣子的人,都要死!”黑衣女巨人大吼如雷,向獨孤鳳咆哮道。

“你變成了這個樣子,對我來說更好。”獨孤鳳小鼻子一哼,道:“剛才還有點不忍心,現在不會了!”

長安,城東密林。

遠處有兩個金剛一般的巨人,正赤裸著上身,在一片密林中央相互搏擊。

他們有如天神一般,渾身金光閃閃,氣息驚天動地,那些樹木如蒿草一般讓他們飛摔的身軀撞倒,大地一陣陣震憾,樹木不斷轟然倒地,激起陣陣泥沙。

巨拳相擊,各不相讓。

兩個遍體金光的巨人男子,都威如天神,一出手,俱是驚天動地的重擊,在他們的攻擊之下,大地一切紛紛化為齏粉,徐子陵一看,嚇得吐出舌頭半天也收不回去,現在他忽然相信邪王說,魔皇如果截住他,那麼自己會讓殺掉的言論了。

這樣的攻擊,這樣的威能,根本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長久抵禦的。

“這個老家伙真會隱藏實力,多年不見,竟然超出之前的估計!”邪王大袖飄飄,立于一棵樹頂,哼道。

“那個是魔皇,怎麼看起來一樣啊?不是大雷神在跟魔皇打嗎?怎麼兩個魔皇內訌起來了?”徐子陵很驚奇正在打斗的那兩個人的相像,他們的氣息,甚至樣貌,都非常的神似,簡直就如親生兄弟一般。

“現在右邊那個不是大雷神嗎?”邪王一聽,冰目一掃徐子陵,冷道:“大雷神那個老家伙的真身就是這個樣子,你不知道嗎?”

“他怎麼跟魔皇那麼像啊?”徐子陵出奇地道。

“是魔皇通過一種秘法,改變自己,變成了大雷神的樣子。”邪王覺得徐子陵什麼也不懂,幾乎懶得理他。

“魔皇他是阿米巴變形蟲啊!”徐子陵驚叫起來,覺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那只是幻象!”邪王哼道:“他通過這個樣子來打擊大雷神的信心,讓他覺得在跟自己戰斗,不過大雷神那個老家伙的實力已經超出了我的估計,這個老頭,竟然如此懂得韜光養晦,哼。”

“什麼?”徐子陵一聽,又大奇道:“你剛才說的是超出估計是大雷神啊?”

“他的戰神圖錄和雷神六式都沒有用,現在也能與魔皇平分秋色,真是個越老越精神的老頭!”邪王大袖一拂,向那邊極速射去。

“可是魔皇不是兩個配合起來才真正厲害的嗎?”徐子陵一想到一個魔皇就能跟變身後的大雷神打個平分秋色,如果讓他們兩個聯手,那麼不知會厲害到什麼程度,難怪強如邪王石之軒,也有與大雷神聯手夾擊魔皇,先殺他們一人,破去他們聯手的威力。

“雖然幫不上大忙,可是擾亂,本公子還是擅長的。”徐子陵正欲向那邊酣戰不止的殺場飛掠去,忽然在身後,有個聲音帶點溫和地問道:“你就是徐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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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田忌賽馬

  徐子陵回首一看,發現一個高大的男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他的身軀很高大,比起徐子陵,更高出兩個頭,但渾身的比例卻完美之極,不但沒有顯得巨大笨拙,反倒顯得極是頎長和高大。他穿著粗布做的無袖搭褂,隨意地裂開,露出堅實如岩的胸膛。他下巴之上,帶點稀稀疏疏的須根,一張帶點滄桑的臉,卻有一著一雙靜如海的眼睛,顯然極具成熟的男子氣概。

“你是誰?”徐子陵讓這個不知什麼時候就欺到自己背後而不知的高大男子嚇一跳,驚問道。

“你可以叫我魔皇,大家都是這麼叫的。”那個如山似海般的高大男子溫和地道。

“不會吧?”徐子陵一聽,半天也反應不過來,手指一點遠處正與大雷神狂轟對攻的那個人,道:“那一個不是魔皇嗎?”

“魔皇有兩個,你應該聽說過。”魔皇說話很溫和,一點兒也不像帝皇,反倒像一個智者。

“這怎麼可能?”徐子陵上下打量一眼,搖頭不信道:“你沒有像螭吻一樣全身披著黃金甲,也沒有披著血龍披風,更沒有什麼君臨天下的氣勢,你像個鄉下耕地的農民多過像個帝皇,你怎麼可能是魔皇呢?”

“那你覺得魔皇應該是怎麼樣的呢?”魔皇問。

“全身披著黃金甲,然後披風獵獵,氣勢就像山一般,雙眼里的電光簡直就是雷神之鞭,隨便看一眼就會讓人嚇得心膽俱裂,不用放電,也不用裝酷,也能夠使小姑娘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出聲如果沒有一萬幾千人護駕,那都叫做寒磣,身邊最少也有一百幾十個超級高手,再有十個八個絕世美女,手里拿著黃金做的酒杯,偎在魔皇的膝上給他喂酒,然後下面就有一百多個昆侖奴,光著膀子又手足鎖著鐵鏈。一起給魔皇抬著乘輦。”徐子陵滔滔不絕地道。

“還有嗎?”魔皇很有耐心地問。

“很多……”徐子陵帶點理所當然地道:“還有比如什麼魔後魔相魔帥魔將魔兵什麼,什麼都沒有,這怎麼能叫做魔皇呢?而且這個名字好像是外國的帝皇,最起碼魔皇也要一頭金發,然後碧眼高鼻,說話那都是嘰哩咕嚕的番鬼語言。動不動地說‘賣瓜的’,要不然就是‘主啊,請你為萬民展現仁慈和聖光吧’這樣。你這樣就說自己是魔皇,太讓人失望了……”

“你說的這些,以前差不多都干過。後來實在膩味,所以就變回自己原來這樣樣子了。”魔皇呵呵笑道。

“那你真的是魔皇?”徐子陵帶點小心翼翼地問。

“應該是吧!”魔皇微笑道:“如果石之軒是邪王,那麼我就是魔皇了,大家都是這麼叫的。”

“嚇……”徐子陵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忽然,沖著正與大雷神合擊另一個魔皇的邪王大喊道:“喂,邪王,這里還有一個魔皇!”

“頂住。”邪王正一股不死印龍卷風轟向另一個魔皇,哼道:“打完再去救你!”

“我頂處住嗎?”徐子陵一聽,馬上倒地,差點沒有讓邪王氣得吐血。他跳起來大吼道:“你們兩個老家伙都只打一個,為什麼我一個後輩要打一個?”

“田忌賽馬。”邪王哼道。

“我最痛恨的就是賭博,最痛恨的就是賽馬,最痛恨的就是孫臏這個家伙,竟然想出一個如此陰損的辦法!”徐子陵差一點沒有哭出來,他哀聲道:“難道沒有人想過失敗者的心情嗎?難道沒有人為那個輸給上等馬的下等馬想過嗎?它身為下等馬都夠慘了,還讓它對上等馬,這不是傷害他弱小的心靈嗎?太無情了!魔皇你評評理,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是有點不公平。”後魔表示深深地同情,點頭道。

“那你說我頂得住嗎?”徐子陵完全沒有了主意,又問道。

“可能頂不住。”魔皇搖頭道:“我與我的哥哥一樣,如果跟大雷神打,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勝負,如果跟大雷神和邪王兩個一起交手,那麼三個時辰之內也不會敗北,如果你能夠支持三個時辰就可以了……”

“你認為我能支持三個時辰嗎?”徐子陵喜問。

“不能!”魔皇還是搖頭。

“那你覺得我能夠支持多久?”徐子陵小心翼翼地問。

“也許你可以支持一柱香的時間。”魔皇微微沉吟一下,最後說出心中的評估。

“你為什麼不去與你的哥哥聯手,先打敗邪王和大雷神?”徐子陵建議道:“不如你們反用田忌賽馬的辦法,先將他們兩個上等馬和中等馬打敗,再來打我這個下等馬。”

“他們兩個實力很強,就算我們聯手,也打一天一夜分不出勝負。”魔皇微微笑道:“所以我們也用田忌賽馬的辦法,先從你這個下等馬收拾起,等收拾了你,再去跟他們打不遲。只要你能撐過三個時辰,那麼我們兩兄弟就輸了這場賭博,不過,相反,如果你撐不過三個時辰,那你們就輸了!”

“他們輸了不要緊,可是我輸不起啊!”徐子陵悲聲道:“我還有很多漂亮的小妹妹沒有追到手,有是甚至還沒有拉過小手,早知道這樣,當初就無論如何也要拉一下……”

“雖然很同情你的處境。”魔皇溫和地道:“可是我們也許可以開始了。”

“我還沒有准備好!”徐子陵慘兮兮地道。

“沒關系”魔皇點點頭,極有耐心地道:“我可以等你准備好再動手,你喜歡在哪里打?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吧,你也可以叫些人幫忙。這樣可能支持的時間會久一些。”

“可不可以等到三個時辰之後再打啊?”徐子陵忽然又問。

“可以。”魔皇點點頭,讓徐子陵一陣歡喜,可是魔皇又繼續說下去,讓徐子陵的心拔涼拔涼地,因為魔皇道:“我先把你拿下,等到三個時辰之後再動手也是可以的。”

“打打殺殺多不好。”徐子陵建議道:“不如我們下棋來分出高下,如何?”

“如果是比用棋子來射穿對方的身體,”魔皇同意道:“那麼我們就下棋來分個高下吧。”

“那你讓我熱熱身吧!”徐子陵請求道:“無論做什麼運動都是可以熱身的,我自然也是需要熱身的,不會很久,一個時辰就可以了。”

“有道理。”魔皇點點頭,道:“我也想熱身熱身,那麼我要開始了,你准備好了沒有?”

“等等。”徐子陵一聽,馬上大叫起來,道:“你怎麼熱身就是打人啊?這怎麼能行?太野蠻了,喂魔皇前輩,你身為一個前輩,多少得有點前輩的風度吧?不如你讓我兩只手兩條腿再跟我打好不好?”

“可以。”魔皇微笑道:“不過你是不是要回敬前輩,讓前輩一顆腦袋呢?”

“你們這些做前輩的,實在太無情了!”徐子陵沮喪地飄下樹頂,飄到一個小丘的頂上,對緩緩虛空跟來的魔皇道:“不如我們一起約定好,不打臉好不好?男子漢大丈夫的,不要像婦人當街打架那樣失禮,我要是打花了臉,以後就再也追不到漂亮的小妹妹了。”

“我會盡量注意。”魔皇點頭,道:“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有。”徐子陵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交待一下遺言嗎?最多說五萬句,如果讓我寫遺囑的話就真是太感激你了,我頂多寫五十萬字。當然,如果你讓我跟親人告別,那就最好不過了,我有親人在洛陽,讓我去跟她道別好嗎?”

“可以,遲些我會帶你的人頭去見她的。”魔皇溫和地道:“你想說什麼都可以,說多久都可以。”

“那就是沒有和談的可能了?”徐子陵問。

“暫時沒有。”魔皇點點頭,道:“也許等你支撐過三個時辰之後,會有這種可能。”

“那你干脆何不直說要我們打敗你!”徐子陵惱氣地道。

“這就更好,相信到時我們會主動提出和談的。”魔皇同意地道。

“不如我們先擬一下和談的內容……”徐子陵又扯到這個方面上來了,道。

“現在快過一柱香的時間了。”魔皇點頭道:“看來你不只能撐過一柱香的時間,我對之前的估計不足感到高興,真希望你能繼續說些更能拖延時間的話,讓這一次的賭博更加驚險些。”

“怎麼我說那麼久才過一柱香的時間嗎?”徐子陵頭暈道:“我已經想盡辦法耍賴了,還是不行嗎?既然如此,那我們開打吧!”

“這麼爽快?”這一回輪到魔皇帶點驚訝地道:“其實你可以說久一些的,我不介意。”

“我介意。”徐子陵哼道:“這樣讓我感到像個小螞蟻讓人玩得團團轉那樣……真是傷心,早知道你們這些老家伙會玩什麼田忌賽馬,那麼我就躲起來,先練好武功,再出來耀武揚威,現在真是太遲了……”徐子陵越說越悲,最後幾乎可以練黯然銷魂掌了。

“現在你的狀態不佳,也許你可以先找個人安慰一下。”魔皇建議道。

“我會的。”徐子陵長生力場升起,一陣七彩之光閃現,東溟夫人瞑目端坐于空。徐子陵向她伸出手,東溟夫人即飄飄而下,擁他于懷,玉唇微動,似乎在輕聲安慰,但外人又聽不到一絲的聲音,她的纖手,輕輕地替徐子陵解開他那一頭長發,輕輕梳理,再幫他束發于冠。

“不是幻像?”魔皇微微詫異,道:“是真人,這有點玄妙!想不到《長生訣》竟然有如此之神效?”

長生力場之中,又閃現陰後。

好一襲黑袍,黑紗蒙面,體內魔氣驚人,讓魔皇又一微一動容。

然後是善母莎芳,她錦衣長袍,手持逍遙玉如意,與陰後分散左右,立于徐子陵的身後,再有人微微喇嘛一下,一個手持碧玉杖的中年婦人站在徐子陵的後面,她一出現,如山般沉凝的氣息,讓魔皇面色漸漸凝重起來。

“你們全是活生生的女人,《長生訣》竟然是仙術?竟然如此神奇!”魔皇的眼光一閃,沉聲道。

“等我撐過三個時辰,會慢慢解釋給你聽的。”徐子陵淡淡地道:“魔皇陛下,希望本公子有這個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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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圍殺魔皇

  “莫經讓他們逃掉……”李秀甯急急叫道。

鬼蝙蝠兩個震塌牆壁,借著煙塵滾滾之際,一左一右極速遁走,雖然師妃喧盡力阻止,可是她功力雖然卓絕,但是殺意卻明顯不夠,而且一劍分取遁逃的兩人,力有不及,她還有保護李秀甯的心思,不敢飛身單追一人。

色空古劍一揮,金色寶蓮綻放,劍芒千重,再度將鬼蝙蝠兩個重創一記。

鬼蝙蝠兩人一路濺血,顯然負傷累累。

雖然他們不是師妃喧的對手,可是要留下他們,卻是不能。

甚至,以師妃喧的感應,兩人外傷雖重,可是內傷卻受創甚微,兩個人極其狡猾,根本不肯力拼,一見不妙,馬上遁逃。

“可惜……”李秀甯帶點頓足,道:“讓他們逃去,若再要向他們問罪,恐怕難了。”

“這兩人功力奇高,而且惜身不戰。”師妃喧淡淡一笑,道:“如此結果,已經很好。公主趕快隨妃喧前去華夏軍駐地處,突厥人攻擊太極宮戰事將盡,我們必須在他們抽身轉攻主公府之前趕到華夏軍駐地。公主此舉實在危險,所幸突厥人只有兩個高手前來,否則妃喧實在難以向徐公子交待。”

“本來想借突厥人作亂,幫那個家伙一把,誰不知……”李秀甯帶點惱氣道:“這次失手,豈不是在那些神氣的女子面前失威,真是可惜。”

“公主現在身份特殊,她們現在不接受也是正常。”師妃喧勸道:“但再過些時日,她們定能接納公主的。”

“妃喧你呢?”李秀甯忽然問,道:“你怎麼辦?”

“一切隨天吧!”師妃喧帶點黯然地歎息道:“妃喧與徐公子是福是禍,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妃喧也不求什麼,只望他能夠平平安安,與大家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走……”

“我是說,你還是要回去那里嗎?”李秀甯問。

“你不是也要回來做李唐的公主!”師妃喧輕微搖搖頭,率先飄去門外,與李秀甯一起,向華夏軍使節團的外驛館掠去。

華夏軍使節團的外驛館,大庭院。

黑衣女巨人重拳狂轟,如暴風驟雨般攻向獨孤鳳,獨孤鳳于半空中上下飄移下,絲毫不差地躲過。

間中,獨孤鳳回還一兩腿,但是那個黑衣女巨人硬接,根本不懼。

獨孤鳳一路退出庭院之外,黑衣女巨人打爛廳門和牆壁追擊,再重拳轟斷一棵巨松。樹枝轟然倒地,震得地面一陣亂顫,泥塵滾滾。

于小樓的頂上,聽到巨大的響動,兩扇小窗打開,露出兩張可愛的小臉。

往下一看,又嬌呼道:“她們還在打,鳳姐姐好威風!”

“小鶴兒,小倩,你們兩個消停一會。”身披銀甲的商秀珣正在拿著一支木炭硬筆在圖紙上劃來劃去,一聽兩個小丫頭吵鬧,馬上喝斥。

男裝打扮的小鶴兒可愛地吐吐小粉舌。與越來越長得驚豔的紀倩笑嘻嘻地退回去,乘乘地坐好,好們雖然在徐子陵面前很瘋,大聲說大聲笑,可是在商秀珣這個嚴厲的大姐姐的面前,她們可是乖巧無比的,沈落雁也伏案正在描繪著一個城池的地圖,一看兩個小搗蛋乖乖坐回,不由微笑一下。

房間中,還有小公主,和傅氏姐妹。

小公主正在喝茶,非常輕松自如地半躺半坐,絲毫也不關心庭院外面的戰事。

傅氏姐妹坐在她的身後,神色淡然,兩人皓腕上,各有一個頭發織成的小圈,跟徐子陵之前那個‘夫妻結發守長生’的小圈一樣,不過卻小許多,只由幾縷發絲織成。

下面那個黑衣女巨人一見完全攻擊不中獨孤鳳。怒吼一聲,轉身飛射,向小樓殺來。

長安城東,密林,小丘。

在相距一里之外,邪王與大雷神正輪流向那個回複自己模樣的魔皇狂轟,但是魔皇的魔氣爆起,如山般巨大,全然抗擊兩人之力,絲毫不懼。邪王輔攻在外,大雷神拖住魔皇,不讓他遠離退避,輪流攻擊,緊緊夾擊不放。

氣勁將整個地面轟得陷凹不平,尤其是魔皇雙膝之下的巨大陷凹,簡直有如干涸之池。

這邊的徐子陵與另一個魔皇,卻還在對峙。

因為徐子陵這方實力急增,魔皇顯然有點動容,他知道徐子陵有一身古怪的本事,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隨身帶著幾個超級高手到處走。最重要的是,這幾個雖然是女人,可是功力卻不容小覷,陰癸門中的陰後祝玉妍,魔皇也曾有所耳聞,想不到這個魔門第一高手,竟然也是徐子陵的助佑。

那個手持碧玉杖的中年婦人,魔皇卻從來沒有聽人說過徐子陵方面有這麼一個高手。

這中年婦人的功力並不在祝玉妍之下,而且一身功力,竟然不是魔功,而是她自己修煉出來的奇功,如此的年紀,卻有如此的功力,著實令人驚訝。她是繼陰後祝玉妍之外的超級高手,手中那一支碧玉杖,讓魔皇也炎之動容。

能夠用如此脆弱的玉杖作為武器,相信必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用玉作為武器的,還有那個外族的美婦人,她手中的逍遙玉如意也是一種奇門兵器,而且她的功力非常的詭異,似魔非魔,顯然是外族之中的超強高手。在下面稟報給魔皇的消息中,也沒有這個外族美婦人,她與那個手持碧玉杖的女子,完全是徐子陵的秘密高手。

在魔皇的情報之中,只有東溟夫人。

雖然情報上多次提到東溟夫人與徐子陵的關系密切,功力卓絕,但是魔皇看見東溟夫人手中那一條綴滿十八個小天魔力場之球的絲帶時,也頗出意料之外。

以魔皇他的閱曆,也從沒有看見過修煉天魔大法的女子,有人可以達到第十八層天魔無相之境的。

雖然這個東溟夫人的功力比不是陰後祝玉妍,也比不上那個手持碧玉杖的中年婦人,甚至比起那個手持逍遙玉如意的外族女子也稍遜一籌,但是她操縱真氣的能力,卻在三人之上,她不但可以把氣勁凝成十八個天魔之球,甚至可以自由自在地于徐子陵的長生力場里飛舞。

“有趣。”魔皇哼一聲。

氣息緩緩提升,魔皇目中電光一閃,氣息如有實質般覆上全身,他作金光閃閃的金甲,于一刹那,魔皇的氣息已經上升千百倍,整個人也變得高大如山。一輪太陽般的熾光在魔皇地身後閃現,光耀奪目。于那個輝光的反映之下,魔皇簡直就像戰神下凡一般威嚴。

東溟夫人手中的絲帶一揮,三個小天魔力場之球品字形向魔皇射去。

魔皇但出金光閃閃的手指,彈飛一只。

反手一拍,又拍飛另一只,甚至大手一張,以掌心硬接小天魔之球。

再以大手抓握,在他熾烈的金光之下,小天魔球極速消融,最後化于一股黑氣急升,最後散于無形。

“厲害。”徐子陵拍手,鼓掌,淡笑道:“魔皇就是魔皇,果然夠勁,大家不要以真氣攻擊,實打實,揍他的臉,不是跟本公子客氣。”

“你似乎很有把握撐過三個時辰的樣子?”魔皇忽然問。

“我有信心能夠在一個時辰殺掉你。”徐子陵點點頭,道:“如果不是因為要干掉你,我根本就不會跟你長篇大論地廢話,更不會讓你像小丑地玩弄!一直都是本公子玩弄別人的,就算是邪王,他也沒有敢對本公子說些貓戲耗子的話,其實,本公子想告訴你很久了,本公子也是挑戰者之一,不是你隨你玩弄的弱者。”

“你憑什麼這麼說?”魔皇忽然笑了,問。

“不憑什麼,但是在你臨死之前,你會明白的。”徐子陵擎出井中月。星變匕,卻擺了個招架的姿勢。

陰後閃電般出現在魔皇的身後,玉手輕按他的後背。

善母莎芳的逍遙玉如意則淡淡一指,揮擊向魔皇的左肋心瓣處,她的蓮步款款,極是動人,但速度相較起陰後,也不差絲毫。

“我在這里。”魔皇的殘像讓陰後一掌洞穿,但真身卻出現在徐子陵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徐子陵哼道:“你們雖然有四個高手助陣,但是,你自己的實力卻不足,大話可以說,可是說得太多就讓人失望了。作為挑戰者,你還沒有資格!”

“我想也是這樣。”徐子陵點點頭,同意道:“可是,作為想出計策殺死你這個魔皇的聰明人,本公子應該有一點點資格了。”

“那就試試。”魔皇揮拳,一拳將徐子陵洞穿。

當徐子陵的殘像消失,魔皇眼神忽然一冷,心中有一種讓人愚弄的感覺。因為一直跟他說話的,竟然是一個殘像,而不是真實的人,最讓魔皇憤怒的是,他竟然沒有看穿這個徐子陵是怎麼造出這個殘像,而真身又是躲到哪里去了的。

“愚蠢。”尤楚紅哼道,一杖揮出,帶動一股碧波。

雖然這一杖不慍不火,但讓魔皇也不敢硬接,他閃身虛空三尺,重拳反擊。

陰後忽然無聲無息出現在魔皇的身後,玉掌如墨晶般,輕輕按上他那披著金甲的後背,淡淡地魔氣將那真氣凝聚如有實質般的金甲蝕出一片大洞,再印在魔皇的後背,天魔勁盡吐,輕叱道:“遲鈍。”

魔皇受聲而飛,迎接他的,卻是東溟夫人的小天魔球,此時每一個小天魔球,都濃縮成比豆子還要細小的墨晶,魔皇以那金色真氣凝出一面實質般的盾牌,竟然絲毫無礙地盡數穿越,魔皇認身避過,那些天魔晶竟然還會受東溟夫人的意志而逆返。

當十五顆天魔晶盡數釘入魔皇的身體之中時,一支碧玉杖重重抽打中魔皇的腰脊。

徐子陵忽然出現在魔皇的身上,雙腿如剪,夾住魔皇的雙腿,力圖將他舉起摔下。

魔皇剛沉身迫得連徐子陵的雙腿一同陷入地面,揮拳正欲重擊徐子陵,誰不知天空一只逍遙玉如意重重地轟在額頭,將那真氣凝聚的金盔擊得粉碎。

金光大作,魔皇鼻間輕哼,一甩頭即震開額頭的玉如意,無視天空飛降攻下的四女,冷笑道:“就這麼一點本事就想殺我?”

“白癡。”徐子陵淡淡一答道:“現在好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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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天道之境

  “哼!”魔皇雙手一振,金光爆射,有如光槍一般向四女激射。

他一腳高高踢起,將半截入地的徐子陵整個勾起,雙手抱拳,狠狠一擊。徐子陵一刀向後斬出,東溟夫人的天魔絲帶一纏,整個人拉扯而去,讓魔皇重拳搗空。魔皇電射追出,極速,長腿一個倒掛,向半空中的徐子陵頭頂倒掛而下。

另一條天魔絲帶飛來,拉住徐子陵的左手,將徐子陵整個移走半丈,魔皇的攻擊再次落空。

魔皇一個旋身,于半空中翻滾,一個側踢,飛踢向徐子陵後頸。

“說你愚蠢。”一支碧玉杖重重地掄在魔皇的後頸之中,打得護體氣勁凝聚成的金甲化成茉粉,一連十八杖,皆落在同一處,打魔皇整個身形都往一壓,重踢呼地在徐陵的腳底橫掃過去。莎芳的逍遙玉盡身徐子陵揮擊過去,徐子陵的井中月與之相交,大震,徐子陵大呼旋身,雙腿重重的轟在了魔皇的頭頂之上。

魔皇連中打擊,隕星般墜下,一支碧玉杖由下向上,揮掃在魔皇的下巴。

‘轟……’魔皇咽喉間的護的護體氣勁又再度讓碧玉杖震得茉粉,直到此時,魔皇才驚覺得這根碧玉杖的可怕,它竟然是專破天下護體氣勁的古怪玉杖。

“說你遲鈍。”陰後的墨晶般的玉手印在魔皇的後腦之上,又將魔皇整個轟下,砸入大地之內,激起一股煙塵。徐子陵飄飄而下,落在魔皇面前,淡淡地道:“說你愚蠢,又說你遲鈍,你竟然不信!本公子一句話想跟你們說很久很久,你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不錯。”魔皇緩緩直立起來,搖頭晃腦。最後活動一番,點頭道:“熱身結束了。”

長安,城南,林間小寺。

朱雀標飄飄四飛。不與眾人接戰。

蒼龍與在天飄來飄去的朱雀不同,他在地上化作一條滑溜的泥鰍,任何時候都是一擊即走。

雖然有眾多高手圍攻。功力遠在朱雀和蒼龍之止,可是她們絕不接戰,只是躲避,眾人一時對他們的無賴舉動無可奈何。

妖矛顏平照大聲詛咒,可是朱雀當他是過年的恭喜賀歲說話。一邊飛躲,一邊于天空中留下陣陣的嬌笑。

到現在,大家才發現這個朱雀的輕功高明到何等程度。她幾乎可以虛空飛行,在眾人攻擊的氣勁之中借勁飛行,任意詭異地旋轉和改變方向,完全不受眾人攻擊的影響。

除了一天始讓獨孤峰地碧落紅塵在秀氣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小小的紅線之外,其余就連神仙眷侶褚明花英夫妻也無法截擊中她。李神通越打越懷疑,忽然抽身出來。問李南天道:“現在什麼時辰?”可是李南天還沒有回答,李神通就爆吼一聲,怒道:“她在拖延時間,皇上那邊可能有變!中計了!”

他一邊怒吼,整個身形化作一道驚虹,向寺外急射。

朱雀一看,竟然直向李神通追去。

妖矛顏平照投出手中的黑矛,如黑龍一般向朱雀追釘而去,等朱雀險險躲過,褚明手持玄天神盾轟天而下。而他地身後,還有手持九天神劍的花英手按在丈夫的肩膀上,借勢旋刺而下。地面的金槍梅洵與齊眉棍梅天乘勢夾擊蒼龍,讓獨孤峰尾追李神通返城而去。

“走。”李南天一看朱雀與蒼龍根本就沒有傳說中厲害。只是輕功超凡,心中也暗叫不妙。也與李元吉急急向長安飛射。

獨孤霸與薛萬徹一支鋼矛,一把巨斧,在這個朱雀和身法詭異的蒼龍面前,也完全不起作用。

薛萬徹長嘯一聲,巨斧身蒼龍投斬出,再尾隨李南天他第三批回撤。

“你們都走,這里有我們和顏老就行了。”褚明哼道。

金槍梅洵與齊眉梅天,還有獨孤霸,聞言大喜,向這一對神仙眷侶拱手。

三人正欲展開身形,誰不知卻有一個手持大鐮刀的怪人在陰笑聲中出現在寺門的牆頭,他戴著一個黃金的面具,卻躲斗蓬地下面,半邊臉光暗不一,說起來有說不出的詭異。

“你們走不得。”手持大鐮刀的怪人陰森森地笑道:“剛才太多人了,所以讓他們走掉幾個,現在差不多了,正好關門打狗。”

在這個怪人的身邊,有幾個黑影漸現,其中有一個渾身鮮血,但是一對狼眼,卻閃著嗜殺的光芒。

狼眼人拔起薛萬徹之前投斬在寺牆上的巨斧,一運勁,冰火這氣爆起,把巨斧扭成一段麻花。

城東,密林,小丘。

徐子陵淡淡地看著魔皇,看著他的氣息再爆起數倍,卻一直靜靜地看著,沒有動手攻擊,陰後等人也沒有上前攻擊,任由魔皇提升功力。魔皇氣自己如太陽般燦爛,身後的金光,耀眼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來。他身上地金甲,漸漸變成黯金,隱隱,還帶有一種上古的花紋。

“之前是三成功力。”魔皇沉聲道:“現在是八成,你現在還那麼有信心嗎?”

“現在的信心比剛才足了一些。”徐子陵放手到嘴邊,輕輕咳嗽一下,道:“如果剛才你不是讓我的語言所激,全力逃跑,你還真殺不了你。可是現在,魔皇陛下,現在太遲了,明白嗎?”

“不明白。”魔皇哼道:“我只知道,我一伸手,就可以捏死你。”

“看看我的長生力場。”徐子陵先是指著遍布整個小丘的淡淡彩光,又指著天頂十數丈高的圓頂,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後問道:“魔皇陛下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嗎?”

“似乎有一點熟悉的感覺。”魔皇點點頭,但是淡淡地道:“但是,我確定自己不會長生訣。這有點奇怪!”

“在這個空間里,所有曾經獲得和使用‘和氏壁’能量的人,沒有我地意願,他是不能隨便離開的。”徐子陵淡淡地道:“雖然時間很緩慢,但是當我的長生力場升起來。並完全合結,那麼,我可以借助一種東西的幫助,可以將你。魔皇陛下,留在這里一個時辰。”

“為什麼是一個時辰?”魔皇此時卻還有心情問這個。

“因為我升起這咱超巨大地長生力場,頂多只能支持一個時辰。”徐子陵微微咳嗽一下。道:“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弱,不過為了透支布起這個超巨大的長生力場,才迫不得已把自己地氣息消耗嚴重。魔皇陛下,請問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怎麼出去?”魔皇問。

“殺了我。”徐子陵微微笑道:“或者說,我的真氣因為時間太久而透支過度。力場失去了支撐。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我同意你出去。”

“雖然殺了你是最快的出去的辦法,但是我真的很想了解你的《長生訣》。”魔皇點點頭,道:“你地《長生訣》有著太多的神奇之處,讓我很好奇。也許,正是因為這樣,那個人才會找你做挑戰者。所以,不到最後的時刻。我是不會殺了你的。”

“我跟你剛好相反。”徐子陵微微咳嗽一下,整個人在魔皇的抓捏之下化作殘像消失。

陰後哼了一聲,整個人的氣息也爆起數倍,顯然,剛才她也沒有盡力。

她的玉手,由墨晶又重新恢複正常,但手掌微微透明,指骨隱現。

一股股魔氣凝聚,一層層,然後化成一個多層極速旋轉的大天魔力場。她緩緩向魔皇走去。獨自一個人上前。

魔皇重拳出擊,她以那個大天魔力場一舉,硬行相迎。魔皇的金色氣息化成一個金色巨拳,轟然地自那個大天魔力場沖過。但是陰後卻舉掌。連那個金色巨拳一起,整個扭轉轟到魔皇的身上。那潔玉的手掌最後將那個金色巨人般的氣勁整個洞穿。又在魔皇黯金之甲上印下一個深深的掌印。

魔皇帶點錯愕地看了下自己胸口上那個掌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

這個陰後雖然說是魔門第一高手,但她真正實力不可能超得過挑戰者邪王石之軒,怎麼她的重拳,有接近邪王石之軒的水平呢?

“到我了。”尤楚紅手持著碧玉杖,也緩緩上前,向魔皇走去。

她身上的氣息,比起陰後不分伯仲之間,雖然沒有魔氣那麼詭異,但是卻有一種鋒芒,如劍般,任何觸到她身上的氣息,都會讓她變成茉粉。

手中的碧玉杖,此時發出一種新綠,螢螢,似乎要在那玉杖發芽似的。

魔皇一見,卻要雙掌相架。她的碧玉杖掃在魔皇雙手之上,將魔皇雙手金色真氣凝聚的黯金之甲化成茉粉而散,相比剛才寸步不退的陰後,尤楚紅讓魔皇還震後退了一步,她微微咳嗽,嘴角滲出一縷紅絲,又緩緩地退開了。

魔皇沒有追擊,只帶點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雙手凝聚的護體真氣,那些比真實的黃金烏鋼還要堅硬的黯金之甲,竟然碎裂無剩,甚至,他地雙手還讓不知什麼刺傷了,指間在流血,汩汩。

多少年了,他再沒有看過自己的鮮血,想不到竟然在一個手持碧玉杖地中年婦女手上負傷。

“太有趣了。”魔皇哼道:“不過,就算你們加起來的實力能夠勉強與我接近,那又怎麼樣?我隨時就可以殺了他。”魔皇手指一點,徐子陵。

徐子陵點點頭,道:“有本事你就來,千萬別跟我太客氣。”

他雙手一張,所以爆發出來的氣息,化作朵朵並蒂之蓮。于一刹那,徐子陵的雙目盡赤,然後轉橙,再轉金黃,七彩色統統閃現之後,化成古怪的銀色。他看著雙手,雙手變換著各位指印,指間,七彩閃現。魔皇驚異的發現,在一刹那,徐子陵的實力忽然極速增加,最後在他的心中也越來越有一種危機的感覺。

似乎在他出手的一刹,自己就會讓他打倒似的。

魔皇感覺徐子陵的身軀似乎在不斷變大,先是跟自己持平,現高出自己,最後達到一個非常高,需要仰視他的高度。雖然是短短一刹那,可是魔皇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這是除了那個人之後,又多了一個讓他于心底感到恐懼的人。

“這是什麼?天道之境嗎?”魔皇怒吼道:“只有一刹那的提升,就想殺掉我嗎?”

“那麼加上本王又如何?”魔皇背後忽然響起了一種完全不帶人類感情色彩的聲音,冰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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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 意志空間

  不死印氣旋一閃,一只手掌緩斬下。

魔皇側身舉臂一格,整個人微微一晃,雙膝沉入土中。口中輕哼,另一拳向後揮回,重轟身後之人。白影一閃,有只手指早已經點在魔皇的額頭之上,護體氣勁凝成的黯魔之盔粉碎洞穿。魔皇旋身,雙手化作巨斧狂斬,向白影胸膛連斬。

于魔皇的胸腹之間,早有一只腿重重踏上。

白影與魔皇的身軀各讓對方的氣勁震飛三尺,待白影緩緩降下,正是邪王石之軒。

一看邪王出現,陰後的神色一變,但是徐子陵卻指了指魔皇,示意先聯手對抗魔皇,然後再算舊帳。陰後眼嚇寒光一閃,微微哼了一下,但再沒有看向邪王。

“邪王。”魔皇一哼道:“竟然連你也來了。”

“不得不說,你實在有夠愚蠢。”邪王淡淡然道:“連小孩子的策略也看不穿,看來也是時候退位讓賢了。”

“可笑。”魔皇哈哈大笑,道:“即使你們再多的人,又豈能殺死我魔皇?別說只有你們六個,就是大雷神再來,也休想取我性命。縱然實力不及,難道我要走,誰能攔得了我?”

“不必跟他廢話了。”徐子陵氣息漸弱,又微微咳嗽,道:“我們必須在半個時辰之內干掉他,我先前的估計有些不足,長生力場支持不了一個時辰。如果大家都適應了長生力場的反應,那麼現在可以動手了。先從夫人開始吧!”

徐子陵身後,東溟夫人飄掠出來,第一個向魔皇攻擊。

“拳槍。”魔皇巨臂轟出,將自己的氣息凝化一支金色氣槍,由拳頭帶動,槍尖直向東溟夫人飛刺去。

東溟夫人背後忽然多了一翼,如同她的六條天魔絲帶,槍先纏上金色的真氣之槍,讓東溟夫人玄妙無比地順著魔皇的真氣之槍滑去。魔皇另一拳槍轟至。東溟夫人背後去閃現徐子陵。他于東溟夫人之頂,雙手高舉結印,最後魔皇驚覺的近乎天道之境的徐子陵再現。

魔皇忽然發覺對方像山一般壓住自己,于一刹那,他忽然不能動了。

徐子陵沒能攻擊,可是他用了某種秘法,將魔皇整個人鎮住,像山一般的威壓著他。令人整個在清醒的情況下失去自己的控制。

時間極短,只有一刹那。

于這一刹那,魔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東溟夫人地一只透明的玉手印在在自己的心坎之上。將他一身的黯金之甲都統統震散。沒有碎裂,可是這些黯金之甲都讓東溟夫人的玄妙之法震散了,讓魔皇第一次看到天魔大法第十八層天魔無相的威力。

逍遙玉如意在震散掀起的黯金之甲下切入,切入魔皇的左肋。

尤楚紅地碧玉杖,與陰後的天魔印,一前一後,雙雙轟在魔皇的前後心之上,把勁力相會在魔皇的心髒處相互震憾。邪王天天空中倒飛而下,五只手指發寶蓮般綻放,最後化作拈花一指。輕點在魔皇的額頭。這一回沒有黯金之盔的防禦,魔皇的身體第一次,起了一個不同膚色紅印,于眉心稍上的額頭。

于一刹那之後,魔皇重新恢複控制。

他覺得徐子陵威壓的氣息極速消逝。他凝在半空的姿勢和氣息。又再次像以前沒有凝滯之前好壞般繼續前進。他又能再次向前揮拳,轟擊面前的東溟夫人了。

但是魔皇沒有攻擊,他怒嘯一聲,雙足震地,整個人沖天而起。

現在對手有一種會讓他動作麻痹的古怪功夫。再加上有邪王陰後還有五個高手,那麼就算是他魔皇。也必須暫避其威。最讓魔皇覺得不安的是,之前他沒有聽進心里地話。那一個讓人不可能置信的大話,一個說可以讓他留在這個小丘一個時辰的謊言。

他必須先試試,如果能夠自由離開,那麼他可能繼續玩下去,玩貓戲弄耗子的游戲。

如果真的那麼詭異,不能自由離開,那麼他必須盡快殺了那個古怪地徐子陵。邪王陰後等人加起來地實力太危險了。

他一飛沖天。

毫無阻礙,地面上的徐子陵和邪王他們甚至沒有阻撓他,讓他自由飛射。

十數丈的高空一躍而致,魔皇沒有發現任何的詭異,他還在飛躍之中。這個長生力場似乎沒有能阻止他的離開。魔皇剛剛想回身折返,給地面上的徐子陵一個轟擊,誰不料卻讓突然的詭異現像驚得心中一涼。

他非常自然地順著長生力場地邊緣,以向上的沖力,在側面的虛空中滑行。

明明是向上的沖力,但是最後變成滑行,甚至下降,可是魔皇自己本身卻沒有異樣的感覺,眼睛卻能看見自己越來越接近小丘的邊上,長生力場與地面接觸的邊緣。

當魔皇雙腳著地,地面忽然爆裂,讓他強大的沖力震得四分五裂。

裂痕四處溫延,如蛛網般。

但是魔皇卻發現自己的真氣,順著長生力場的邊緣,一路逆上十數丈的高空,發出啪啪的震爆聲,可是竟然不會顫抖離自己腳邊一步開外的小草,仿佛長生力場的外面,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魔皇怒吼,問。

“首先本公子要恭喜你,恭喜你獲得了和氏壁的能量。”徐子陵微微一笑,銀色的眼眸極是怪異,沒有閃著任何的光芒,甚至看不見瞳人,但是卻讓魔皇有一種讓他看到心里去的感覺。徐子陵笑道:“你現在使用的這些能量,就是自和氏壁里得到的奇異能量。正因為這樣,所以讓你如此神奇,任意凝聚別人的模樣,任意凝聚金甲,讓你的防禦大升,不怕任何的攻擊。”

“但是。”徐子陵淡淡一笑,道:“你使用的這種能量。是你強行奪取的,不是你自己練出來地,使用它們必須得到別人的同意。”

“笑話,和氏壁是一塊石頭,難道還要它同意不成?”魔皇冷笑道。

“不錯。”徐子陵點點頭,道:“在我的長生力場里,只要是擁有這咱能量的人,都必須得到同意。否則不能離開。現在我的能力能不強,只能把你留在這里,如果等我的能力強大了,我甚至完全剝離你身上的能量。甚至爆碎你的身體,可惜現在只能把你留在這里。”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我奪取了和氏壁的地能量,要受你的控制?”魔皇越想越覺得荒謬,冷笑道。

“我是和氏壁的主人。”徐子陵淡淡地道:“現在它屬于我,所以我可以讓它把你留住,甚至,可以使用你剛才發出的力量。”

徐子陵舉起手,在他地手上,魔皇散發在空中的金色能量,飛速地凝聚。然後凝變成一只小小護臂。

輕撫一下,護臂再變成兩朵金色的蓮花,綻開,然後一下子飛散變成兩只比翼鳥。比翼雙飛……徐子陵對金色能量的輕易控制。讓魔皇大感驚疑,這些能量他們兩兄弟費盡心機奪得,然後再花百多年的時間來控制,才能像今天這般控制自如。

可是這個徐子陵卻隨手而化,甚至還能玩出各式各樣不同的東西。甚至有靈性的活物一般,這怎麼可能?

“和氏壁只是一塊石頭。它根本不屬于誰!”魔皇大吼道:“你手上的只是幻像。”

“如果讓我過幾年再遇到你。”徐子陵淡淡地道:“我會讓你像狗一般跪在我的面前,任我支配指揮,可惜我現在的功力太弱了,所以才只能用這一種能力。在我地長生力場里,是我的意志空間,你休想離,也休想使用這種能量來傷害我。”

“哼,空口大話。”魔皇大笑如雷,凝聚起一個金色如太陽般的巨球,整個人飛身而起,向徐子陵的頭頂砸下來。

那股金色的能量超強,連沒有臨頂,氣息強大得連徐子陵身邊地陰後和尤楚紅,也壓得雙足破地。

邪王石之軒輕哼一聲,不死印真氣一閃,小不死印輕閃,將金色光球散射來地一道銳芒反彈回去。

徐子陵與東溟夫人,卻似乎沒有太大的感覺似的。徐子陵舉出手,單掌托向那個貯藏著巨大能量的金色光球,輕易就把那個金色的光球變成一只渾身有熊熊怪火地獨腿奇鳥,它展翅向徐子陵的懷中撲下,刹那沒入徐子陵地身後,再又由他的背後穿出來。

徐子陵安然無恙,可是那個獨腿奇鳥卻變成了一個古怪的野獸,似猿似人,手持一支金色之杵,向魔皇怒目咆哮。它躍飛半空,一杵有如雷霆萬鈞向魔皇砸下。

魔皇伸手一格,竟然極大的爆炸,轟然巨響。魔皇整個人震得倒射長生力場之頂,余勢不盡,最後滑向地面,把地面也砸出一個巨洞。于魔皇飛摔的半空,邪王閃電般飛躍而至,又在他的額頭點了一指。待邪王飄飄而下,魔皇怒射而出,翻飛一個巨大的空旋,落在徐子陵的面門,居高臨下的迫視著他。

“這不要能。”額上洞穿,血痕汩汩流下,微不定期狼狽的魔皇怒吼道。

“這是事實。”徐子陵提醒他道:“田忌賽馬,我們一早的目標就是你,否則我根本上就不會眼你廢話半天來布置長生力場。你們兄弟很聰明,可是別人也不是傻子,不要以為我們邊田忌賽馬這種計策也不會用。”

“我已經完全適應這個的古怪氣場。”邪王忽然插口進來,淡淡地道:“現在是時候送這個愚蠢的家伙歸西了。”

在兩里之外,大雷神與另一個魔皇正在對攻。

大雷神與身披黯金之甲的魔皇近身而戰,兩人拳拳到肉,幾乎沒有格擋。盡管魔皇身上擁有防禦超強的黯金之甲,但是對于大雷神而言,卻沒有任何的畏懼,拳拳相拼。

閃動著紫色雷勁的拳頭,無論轟在魔皇身估的任何地方,也會讓魔皇的身體發出一陣輕顫。

相同,魔皇金色的拳槍和腿斧,也讓大雷神的護體破碎撕裂,不進可見大雷神的身體肌膚撕裂,鮮血拋灑,但刹那又讓護體氣勁愈合,恢複如初。

兩大強者的相拼,讓整個戰場都變成一片廢墟,巨木不時讓兩人的撞擊折斷,轟然而倒地。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21:26
第六百四十六章 邪王陰後

  長安,華夏軍使節團的外驛館。

黑衣女巨人怒射而來,巨拳破空,氣如山,准備將一屋子的人統統轟成粉齏。

獨孤鳳在她的身後連轟數記重腿,但仍然阻止不了她的決心。她太恨,太恨,一直自認為自己是天下間最完美女人的她,竟然讓華夏軍一個陌生不認識的女孩子比下去,無論寶物,樣貌,還是身段。讓她更加嫉妒的是,這里不但有這個羽衣閃亮輕勁超絕的女孩子讓她仇恨,在那個小樓的上面,竟然還有一屋子的大小美人都比她更加優秀。

她們一個勝過一個,簡直想像不到天下之間,怎麼可能有如此之多的美人。

就連一個剛剛進入屋子絲毫不會武功,向這邊看來正一臉驚容的女孩子,也讓黑衣女巨人怒火中燒,長得這麼天顏絕世,讓別人怎麼活?

殺,殺了她,殺了她們!

黑衣女巨人凝起渾身的魔氣,准備將她們一擊轟成齏粉。

一只玉手先轟在她的臉上,在轟中之前,黑衣女巨人看見一個懶洋洋的女孩子正端著荼杯,似乎向這邊看了一眼。在那只玉手轟中的同時,左右肩又有兩只手掌同時轟中,配合得默契無比,絲毫不差。黑衣女巨人正讓這三掌打得暈頭轉向,弄不清楚一個人怎麼會有三只手掌。

接著,又有一小纖足轟在黑衣女巨人剛才玉手轟擊的地方。

同時,也有兩只纖足同時轟在兩肩膀之上,配合入絲入扣。

在黑衣女巨人轟一聲砸在庭院的中間,深陷入地時,她才在震顫的目光中,發現天空多了三個女子。剛才正在喝荼的女孩子在前,兩個臉蒙輕紗在左右背劍的女子在後。她們三位就像一體之人,仿佛一個長了三頭臂一般,一起飄飄飛下。

黑衣女巨人剛剛騰身而起。還沒有揮拳攻來,卻發現那三個女子的手掌早已經貼到她的臉和肩膀之上。

連出招的可能都沒有,她完全讓對方封殺住。

再次轟一聲,三腿齊現之後,黑衣女巨人又隕星般倒射地面。在她雙手雙腳支撐著地面之時,她看見了三雙纖足緩緩在面前降下,如三位一體的怪人一般,三人配合得默契無比。

“殺了你們。”黑衣女巨人面容扭曲。體內的魔氣又再次爆升,肌肉與體型,又再變大,容貌自然變得更加丑陋可怕。有如一個女魔頭般,黑衣女子閃電般向面前這三個女子撲去。雙手魔氣凝聚成球,由巨大的拳頭帶著,向三女轟去。

“癡心妄想。”小公主一哼,飛身而起,一個回旋踢,狠狠地在黑衣女巨人的頭頸處一掃。

傅氏姐妹自然配合默契。身形隨著小公主旋轉,在小公主飛踢之後,先是大姐羅刹女傅君倬,隨著小公主的身形旋轉飛踢,接著是冰美人傅君瑜。三個人如風車一般,幾乎同時在黑衣女巨人的頭頸狠掃一記,黑衣女巨人整個轟飛,‘嘣隆……’一聲,將外驛館的圍牆撞個粉碎。

獨孤鳳帶點無聊地搖搖頭,于虛空一踏。飄到小樓的窗邊。

“不要緊吧?”剛剛進來的尚秀芳帶點驚嚇。一看獨孤鳳絲毫無傷,不由又大先贊道:“啊小鳳凰你真是威風,衣服也很漂亮。”

後面這一句,更能代表尚秀芳地心聲。

小鶴兒與紀倩兩個年紀稍小一點的小搗蛋,一看獨孤鳳悠閑地半坐在小窗口邊上。不由跑過來,帶點計好地給獨孤鳳捶捶腿。一邊羨慕地道:“鳳姐姐教我們武功吧!你真是太讓人崇拜了!”

“你們不是不想學嗎?”獨孤鳳反倒地奇怪地問道:“之前讓你們學,可是你們百般推搪,說辛苦,現在怎麼忽然又想學了?”

“之前她有那個家伙護著她們,所以她們特想偷懶。”商秀洵哼道:“夫人也寵她們,真是……不要教她們,讓她們舒舒服服地做小豬。日後養得白白胖胖的,就拋下她們在洛陽,我們大家出去玩,一個個飛到半空中去,讓她們口水流三尺長。”

“我們之前不是要練跳舞嘛!”小鶴兒膽子大一點,小聲辯護道:“哥哥說現在練也還來得及。”

“現在開始練三腳貓功夫那自然是來得及!”商秀洵一聲,同意道。

“可是哥哥不是也十幾歲才開始練的嗎?”小鶴兒剛一說,紀倩連忙卻扯她,可是來不及了。商秀洵放下筆,狠瞪一眼過來,讓兩上小家伙嚇得心驚膽戰的。商秀洵哼道:“那個家伙十幾歲練武,那是因為機會,沒有辦法。如果他早早開始修練,到現在還用讓人欺負上門嗎?我們早就要以上門欺負別人了!”

“不要緊地。尚大家坐吧!”沈落雁在另一邊招呼尚秀芳,一邊給她倒荼,又沖她微微一笑,讓她寬心。

“不要叫我尚大家,叫名字就可以了。”尚秀芳顯然跟眾女還不是很熟,帶點拘緊地回禮道:“他…徐公子…他那不要緊嗎?”

尚秀芳問出了這一次來的主要目的,雖然繞了一個大彎,但最終還是問出口了。“相信他吧!”沈落雁眼睛笑得月芽兒似的,小臉似乎也在散發著自信的光芒,跟平時那個狡猾的小狐狸完全不一樣。

“太無聊,好像沒有高手來我們這邊搞亂……”獨孤鳳帶點歎息地道:“小公主她們一出手,我就更加沒得玩了。真希望來多幾個,讓我也活動一下筋骨。”

“會有機會地。”商秀洵拿起筆,帶點自言自語地道。

城東,密林,小丘。

小丘早已經轟為平地,中間變成一個大坑。

魔皇躲在坑底,不住地喘息,他的鮮血沾染了不少的泥土,甚至從來沒有泥灰的身上,也汙穢了他的雙臂和半身。邪王白衣如雪,站在坑頂的邊緣處。但是右手臂上有血滴滴而下,順著修長如玉的手指,于近肩膀處,有一道爪痕,五指洞入。

徐子面色蒼白,半身血染,在眾人之中,以他受創最重。

但是相比以前那種拼死大戰,血肉橫飛的慘狀,已經顯得要好多了,畢竟他的身邊有邪王陰後,善母莎芳和東溟夫人發助佑,加上他地新創不久的武功。長生太極的防禦超牛,縱強如魔皇,也僅能小小地傷他身體數處。

陰後盤坐在長生力場之外,黑紗之上,有殷紅的血絲沾染。

她瞑目而坐,氣息波伏不定。

在她身邊不遠。善母莎芳也手作火焰騰飛之勢,在進行調息。相對陰後,她的傷勢更重,不但口鼻滴血成絲,而且雙腿之上,各有數道斬傷的痕跡。尤楚紅手拉碧玉杖,微微地咳嗽,她還在站在長生力場之內,但袖口明顯一片潮紅,顯然內傷不淺。

東溟夫人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但是氣息淡薄。她地玉手帶點顫抖,正在運起長生訣的水訣給徐子陵療治傷勢。

魔皇的強大,實在無可置疑。

以六人之力,又有長生力場的禁固,甚至在不能使用和氏壁強大能量的情況下。魔皇還能單憑自己地魔氣,強攻六人。在大戰半個時辰之後。徐子陵極力支撐著長生力場,終于第一次讓這個魔皇倒下。現在,就看誰的恢複最快,時間將決定最後的生死和勝負。

很明顯,勝利已經傾向徐子陵這一邊。

徐子陵與邪王,還能動,他們只有拼命騷擾,讓魔皇無法恢複,而等陰後與莎芳和尤楚紅三個人恢複過來,就是魔皇的死期。

“徐小子,拼盡了。”邪王哼一聲,閃電般向坑底撲下,重掌轟向魔皇的面門。

“我不會敗!”魔皇在此時無法得到恢複,他不敢在邪的虎視眈眈下運功恢複,他唯一地指望,就是讓徐子陵消耗盡真氣,再逃出這個詭異的長生力場。對于殺死徐子陵,他已經不再奢望了。徐子陵這個未來挑戰者的耐力,已經讓他這個曾經的挑戰者感到危機。

一直以來,都是他與邪王牽引,邪王雖然是主攻,可是沒有這個徐子陵那種詭異的天道之境‘定身’,魔皇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會敗。但是在極短暫的秀支提升過程中,這個徐子陵會用密宗的‘不動印’和他自己的詭異指印‘定’住極短暫一刹那。

在這一刹那,可以讓一個即將受攻擊死亡的人逃脫,也能讓眾人群起而攻。

如果沒有這個徐子陵,魔皇自覺就算打敗,也絕對沒有生命的危險。

“你會死!”徐子陵不記得自己用過多少次長生太極化解魔皇次次的攻擊,也不記住自己用過多少次十指化生來攻擊魔皇的身體,他卻記住自己足足用了十八次‘不動根本印’結合光玉簡的空間控制定住這個魔皇。

這個魔皇足足讓大家在他最瘋狂的攻擊中‘定’住了十八次之多。也讓大家毫無後顧之憂之攻擊了他十八次之多。

有東溟夫人的天魔解甲,魔皇的盔甲根本無用,他是用肉體強行抗禦下大家十八次攻擊地。

邪王點在魔皇額頭上的不死指印,足足點了十八次之多。

可是,還是沒有真正把魔皇殺死,魔皇全身受到的攻擊不下百次,但是他還沒有死,甚至還有戰力。幾百年積蓄的魔氣,讓邪王和徐子陵第一次見識到這個魔皇的持久力,他肉體的強度和真氣的充足,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魔皇的雷霆巨拳重重地轟在邪王的胸口,邪王的手指深深地插入魔皇的腦門。

另一只巨拳,卻是徐子陵代邪王抗下,他雙手拉住魔皇的拳頭,強抗著魔皇對邪王的雙重擊殺。邪的攻擊力超高,但是肉體的強體,不可能比得上魔皇這個老不死,在這種以招換招的拼殺之下,只有邪王那一記刺穿腦門,才是魔皇的致命傷。

可是,這樣還不夠。

魔皇重創,卻仍有余力。

絕對不是讓他逃掉,必須將他殺死,否則他日他必然用和氏壁的能量修複,或者換過一個身軀來殺個回馬槍,到時就算邪王無事,徐子陵家大業大,也跑不掉。

“拼殺掉他。”邪王口角滲血,叱道。

尤楚紅閃電而來,以碧玉杖點刺在魔皇的咽喉。現在徐子陵與邪王,還有尤楚紅三人與魔皇運起內功狂拼,誰堅持到最後,誰就是這一場大戰的勝利者。東溟夫人以手按在徐子陵的背心,以真氣透過徐子陵的身體再由他轉攻向魔皇。她與他,在真氣的運用上,完全可以如同一人。

莎芳飛射而入,玉如意轟向魔皇的後腦,與尤楚紅一前一後,夾擊,重新恢複過來的她,內息如江水般狂轟向魔皇的身體。

陰後緩緩站起來,目光卻冷冷地看著邪王。

此時殺死邪王,是最好最好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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