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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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cken0624 2010-12-21 16:57:4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2 1138346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21:34
第六百五十七章 痛揍王子

  徐子陵卻向房玄齡和杜如晦招手,問道:“那些約定文書寫好了沒有?”

“徐公子請過目。”杜如晦站起來,將房玄齡那兩份一起拿了過來,上面墨跡尤新,但內容與徐子陵所說一樣,絲毫無誤,徐子陵先在杜如晦的手中拿過筆,龍飛鳳舞地寫上名字,然後對杜如晦道:“干得不錯,不過這里你們忘了寫上哈沒美的名字了。”

“王子的名字叫我們代寫,似乎不太合適吧?”杜如晦小聲回道。

“你以為哈沒美王子他會寫字嗎?”徐子陵奇怪地反問道:“你讓他簽名,那不是要為難他嗎?全部幫他寫上,讓他打上手指模就行了!”

“王子,你給打個手指模!”杜如晦強忍住笑意,捧著那四份條約文書,對哈沒美道。

西突厥和波斯一大群人圍上來,研究半天,沒有什麼好修改的,最後還是由哈沒美王子沾上朱砂,打上幾個手指模印了事。那個胡使強烈表示,他也有份在上面簽名,因為這一場決斗是由他翻譯的,他應該在上面光榮地留名,他的說話得到了西突厥那個使節頭目的贊同。

結果,杜如晦又幫這兩個目不識丁大字不識的家伙寫上名字,讓他們高高興興地在名字上打上鮮紅的手指模,表示光榮地參與了見證。

當杜如晦遞給陳公公再稟給李淵作見證簽名時,惹得他也哈哈大笑。

條約簽好,哈沒美早就迫不及待地准備動手,他想一拳打倒對手,然後得意洋洋地自誇一番,最後去洛陽城,巡視一下自己名義上的領土,過過皇帝的癮,甚至挑選一百個漢女的處子帶著,光榮地回家。

“快來(塊拉),讓(癢)你先動(凍)手……”哈沒美一看徐子陵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輕蔑地招手道。

“咳咳……”徐子陵微微咳嗽一下,道:“王子如此大方,那我不客氣了!”

白影一閃,徐子陵疾電般射到哈沒美的面前,一拳狠狠由下向上轟在哈沒美的下巴之上。徐子陵向後一個翻身,又比哈沒美激飛半空的身形更快地倒持而下,將雙腿倒掛在哈沒美的頭頂之上。哈沒美整個摔在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之上,連同大紅的波斯地氈一起,深陷入地。

哈沒美痛嚎一聲,雙手掙紮著剛要爬起來。

徐子陵一只手肘重重地砸在他的脊梁之上,轟得哈沒美幾乎氣絕。

另一只手輕抓,抓住哈沒美的頭發,將他整個抽起來。扔向遠處的一根雕龍巨柱,等哈沒美王子砸到那要柱子還沒有反彈的一刹,徐子陵射到,他的一個回旋踢,將哈沒美一腳踢飛。

徐子陵在雕龍柱子上急跑,又借力一彈,于半空中撞上高高在殿頂,再一下更快地彈射,直向還在半空中飛摔的哈沒美王子後背重重地轟去。波斯這邊有兩條人影一閃。兩人分別架住徐子陵的雙腿的旋擊,又在落下的過程中抱回了哈沒美王子。

“咳咳……”徐子陵飄落下來,臉色更加蒼白,來璞玉般的手指間似乎有一道紅線閃爍。

眾人此時才知道這個華夏軍之主的確厲害。如果不是之前受了內傷,相信哈沒美王子非沒命不可。

但是明眼人都看見了,這個華夏軍之主剛才的出招牽動傷勢,只有哈沒美王子能夠堅持,說不定先一步倒下的就是徐子陵。不過這要看哈沒美王子是不是還有勇氣再戰才行,不,先看看哈沒美王子能不能夠在打擊的暈厥中蘇醒過來再說。

“這仗不算,不算……”胡使跳出來,吼道:“這是我們王子讓你的,是他讓你先動手的!”

“是嗎?”徐子陵悄悄地擦拭了一下手掌,動作非常隱蔽,可是在場的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徐子陵蒼白的臉閃過一絲病態的紅暈,但是身形還在強撐著,他微笑道:“那趕快讓你們的王子再來打過吧!這一回一公子(癢)他先動(凍)手好了!”

徐子陵最後學著哈沒美的古怪腔調說話,讓眾人又一陣哄笑。

剛才徐子陵攻擊的兩人中有一個年紀最大,約在五十許間,不過老而彌壯,身子像鐵塔般挺直,濃密的胡須一把刷子般垂在頷下,雙目閃閃有神,神態沉凝,他是波斯人之中最強的高手,看樣子功力尤在哈沒美之上。

另一個彪形大漢,年不過三十,肌肉結實,充盈著爆炸性的勁力。也是不可小覷。

似乎通過某種秘法,哈沒美馬上就讓那個年紀大的老者救醒過來,他一看場中的徐子陵就狂怒,想馬上起身攻擊,這個哈沒美倒也皮粗肉厚,如果多的重擊,雖然面容有些像豬頭,但倒沒有失去戰力。因為暴怒之下,身體的氣息不弱反升。

那個老者在哈沒美的耳邊說了一通,又站起來對那個胡使翻譯說一能。胡使一聽,便喜道:“剛才我們哈沒美王子存心相讓,所以才小小失手,現在他要真的動手了。不過我們王子念在你之前受了內傷,所以特意讓你們休息一會兒……”

眾人一聽暗罵,之前受了內傷,那不是越休息越嚴重?

這分明就是拖延之計,還說得如此之堂皇,真是無恥之極!

“真是謝謝你們王子的好心!”徐子陵卻好像很感激地道:“我正准備下去吃點傷藥,想不到王子如此慷慨大方,給我休息和吃藥的機會!”

“不准吃藥!”胡使著急地吼道:“你在比武期間,不准吃任何的東西,否則違反規定!我們王子馬上就可以上場,你不能隨便下去吃東西,特別是吃傷藥!”他一出口,眾人馬上大嘩,哈沒美王子讓徐子陵打暈了之後,他們派人出去救援和醫治,這邊口口聲聲休息,卻連吃傷藥也不准,這還有天理?

“你們真是遵守規定!”徐子陵點點頭,贊許道:“你們真是世人的榜樣!”

那個老者在哈沒美的身上連擊幾掌,又在他的臉上輕打幾下,再推哈沒美出去。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個老者在哈沒美的身上弄了鬼,肯定是針對徐子陵那種快速打擊的,不過他到底動了什麼手腳,卻沒人看得出來。

“這一回,我讓(癢)你動(凍)手……”徐子陵學著哈沒美的腔調,也學著他那般輕蔑地勾著手指。

哈沒美暴吼一聲,整個人飛撲而上,巨拳破空而至。

徐子陵下身不動,頭一偏躲了過去,等哈沒美又一拳轟至,再向另一邊躲閃,結果在哈沒美的暴風驟雨般的重拳之下,徐子陵游刃有余地在拳網中不斷地躲閃,頭發絲也沒有讓對方打中。

一個上飛踢,正中哈沒美的下巴。

在哈沒美下巴踢中的那一刹那,徐子陵快速的還擊又來了,一連十幾腿,由哈沒美的小腹再向胸口,最後一直踢上去,飛踢到哈沒美的面門。重重地連轟十數下,將哈沒美整個轟出數步開外。可是徐子陵飄下身形,哈沒美又直回了腰。

在剛才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之中,他竟然沒有像剛才那樣。一擊暈厥。

眾人馬上明白,那個老者在哈沒美的身上動了手腳。讓他不會讓快速的打擊致暈,雖然受創,可是還能保持戰力。

徐子陵又用手捂著口,微微咳嗽兩聲。

不少人注意,在徐子陵的手指,那條紅線又粗了些,甚至還流下了他的手背。

哈沒美痛得面目變形,可是卻沒有暈,他在自己的身上又用某種秘法擊打了一下頭部,再在那個老者用波斯語的指使下,向徐子陵撲去。房玄齡和杜如晦對視一眼,都有點擔心,他們是文人,沒有判斷徐子陵武功高低的能力。

不過長孫無忌卻用手碰了碰他們,示意他們去看徐子陵帶來的三人。

跋鋒寒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他毫不客氣地坐在徐子陵的躺椅之上,閉目而瞑。陰顯鶴與歐陽希夷則在相互碰杯,正在拼酒,顯然一點兒也不關心場中的比賽。讓房玄齡和杜如晦既感驚喜,又感困惑,就算徐子陵真的那麼強大,不畏敵人,可是內傷持久而發,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除非一點,那就是這個內傷是假的,是故意欺騙眾人的。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徐子陵造成假象,似乎他的這內傷是假的一般,反過來替他掩飾。

哈沒美暴笑,大步沖上,在那個老者的波斯語的指揮下,重拳亂轟得,希望拼得徐子陵內傷爆發,自己不支倒地。

徐子陵真的倒地了。

不過不是內傷爆發,而是滑鏟,徐子陵一個滑鏟,將哈沒美的右腿夾中,一旋,將哈沒美整個翻摔在地上,再一扭,眾人清晰地在哈沒美的慘叫聲中聽到骨頭的格格響。哈沒美雙手撐地,運功盡力相抗,場外那個老者幾乎要沖上場中幫助,不過薛萬徹哼了一聲,離席大步來到他的身邊,如山佇立。

對于外族人的不公,他極是看不過眼,無論是維護中原人的尊嚴,還是李唐的顏面,他覺得自己都應該站出來,讓戰斗更加公平地進行。

徐子陵一個蟹鉗之後,再一個倒豎蜻蜓,將哈沒美龐大的身軀舉到半空,重重地向空砸下。

一個彈身,徐子陵在哈沒美摔下的身軀上追加一記重肘。

將哈沒美重重地砸在地面之上時,徐子陵忽然閃現他的面前,一腳踢在哈沒美的額頭之上,等哈沒美旋轉著沖天而起,天空中的徐子陵雙手抱拳,重砸而下。哈沒美隕星般墮下,下面又閃現徐子陵,以肩膀重重地接住哈沒美的胸膛,發出轟然巨響。

一個過肩摔,再抓住哈沒美的雙腿在地面上亂砸十數下之後,徐子陵像扔垃圾一般隨手扔掉了哈沒美。

徐子陵滿不在乎地拍拍手,又微微咳嗽一下,再緩緩地回席。

這個時候那個老者看出來了,這個徐子陵太厲害,哈沒美根本不是對手。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相信哈沒美早就沒命。他搶上去,抱回暈厥的哈沒美時,發現雖然讓對方揍成一個豬頭,可是致命傷卻沒有,內傷也無,只是表面擊傷和擊暈,最多過幾天就會好轉。

“我期望著你們王子在馬玩場上的表現,希望不要像剛才一樣讓本公子失望。”徐子陵一開口,讓眾人拼命給他歡呼鼓掌,這種重挫外族揚眉吐氣之舉,就連李淵也喜盈于色。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21:36
第六百五十九章 親你一口

  “尚大家想跟我說些什麼?”徐子陵帶點心虛地進了門,打了個哈哈道:“如果想問那個老頭子的事,那就請尚大家放心好了,那個老頭子死不了,頂多睡兩三個月的床,保證他以後醒來之後還會同樣生龍活虎的。其實不是我讓他這樣,是這個老頭子太好勝,他自己非要……”

“秀芳很放心,不是問你這些。”尚秀芳輕微螓首,道。

“那你想問什麼?”徐子陵裝糊塗道。

“秀芳想問一問徐公子你的鄉下在哪里?”尚秀芳忽然這樣問道。

“揚州。”徐子陵一聽,馬上非常肯定地道。

“徐公子出口成文,揮筆成畫,不但武功不凡,還會軍事策略。”尚秀芳看了一眼聽得額頭帶點冒汗的徐子陵,忽然自己在案桌前坐下,問道:“徐子陵不坐下來喝杯茶嗎?”

“喝茶可以。”徐子陵帶點汗顏地道:“但是求求尚大家你別再稱贊我了,你這樣我聽得難受,你這樣還不如拿刀子來割我的肉更好些。其實我不會……我的意思是我也是一個普通人,跟大家一樣,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缺點,不是尚大家你想像的那樣。”

“秀芳明白,是你鄉下白老夫子教你的對不對?是唐家村宋家集明家寨那些鄉下教書先生們教你的是不是?你什麼也不會,全是他們教你的。比如那些詩文,還有詞,歌曲。舞蹈這些,統統都是這些教書先生教你這個揚州小混混的是不是?”尚秀芳帶點嗔意,帶著無限風情地白他一眼,道:“這些秀芳早就聽過徐子陵說過無數遍了。”

“事實是……”徐子陵大汗,想辯解一下,可是又找不到說詞。

“秀芳很想見一下那些會教徐公子跳《雀之靈》,《踢踏舞》、《天鵝湖》、《月下篝火》、《街頭自由舞》這些的教書先生。”尚秀芳問道:“徐公子什麼時候帶秀芳去見一下他們?”

“這個……”徐子陵暴汗,眾女之中,誰也沒有這個尚秀芳那般較真,別的女孩子無論自己說什麼,只要勉強說得過去,那麼就可以了。唯獨這個尚秀芳,卻行不通。她非常喜歡追根問底,以前不太熟悉,還好說一些,現在相處久一點。她非弄清事情的根源不可。

所以說,徐子陵幾乎一看見她就會額頭見汗。

平時有眾女幫助掩飾一下,扯開一些話題,那還好說。可是現在,怎麼說得過去?有些東西如果不追要問底,會是一個美好的謊言,可是一旦認真問起來,那會要了徐子陵的老命。他怎麼解釋得明白?更加不可能說這個世界其實是一個非常古怪的次元世界。其實就是一本書的反映世界,與真實完全不同……

“那些教書先生都是仙人,是嗎?”尚秀芳忽然小小地放過了徐子陵,問出了自己心目中的困惑。

“啊哈……”徐子陵打個哈哈,准備再一次來一個美麗的謊言。

“徐公子。”尚秀芳嗔叫一聲,迫近徐子陵,用美麗得驚心動魄的星眸迫視著徐子陵,道:“你不准打哈哈,因為徐公子一打哈哈,說出來的就不是真話。”

“那我用苦瓜一樣的嘴臉說話吧!”徐子陵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

徐子陵的搞怪讓尚秀芳一下子嫣然一笑,近在前半盡不到。看著美人那絕世天顏如牡丹花開,如彩虹雨後半懸,如湖面春風拂顰,徐子陵忽然于心中很感激白無常,如果不是那個吝嗇又大方的家伙,想必自己絕對不可能擁有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絕代紅顏,如此傾城一笑。

“徐公子先說正經的,苦瓜嘴臉一會再裝出來給秀芳看看好了。”尚秀芳強忍住笑意,道。

“好。”徐子陵點頭,道:“明白了,我先說正經的,然後說不正經的,最後裝成苦瓜臉,尚大家你還有什麼吩咐?”

“你這個人真是……”尚秀芳禁不住又給他一記白眼。

可是那喜意大大勝過嗔意,把徐子陵的心也感染得甜絲絲的,簡直就想翻身打幾個跟斗。

美人半嗔似喜,甜入心魂,豈不讓人欣喜若狂?

“徐公子不必圓謊了,再怎麼說,也瞞不過別人的。”尚秀芳微微一笑,道:“雖然秀芳對于武技一竅不通,可是對于歌舞還是略有心得。紀倩小妹妹跳的《雀之靈》是獨舞,是一種以上肢模仿孔雀的美好姿態的舞種,飄逸輕靈,優美無比,把孔雀這種美麗的禽鳥表現得淋漓盡致活靈活現,這種舞蹈必然是心靈手巧的女孩子所創,鄉下哪個教書先生會跳舞?更別說跳這種舞!”

“其實……”徐子陵又想說話,可是讓尚秀芳伸出玉手止住了。

“其實你什麼也不用說。”尚秀芳笑嘻嘻地道:“十位,二十位,甚至更多人一起跳這個《踢踏舞》,熱情奔放,與獨舞的《雀之靈》相反,它是多人且主要以腳部的動作為主。在衣著上,遠遠現在所有任何的舞種,秀芳還沒有看過不穿長褲只穿鞋子的舞種,如果說這種舞要是讓那些老儒看見,肯定會大叫世風日下傷風敗俗的,他們如何會創出這種舞蹈?”

“可是你不覺得上面是燕尾服,下面露出美腿這樣的打扮也有一點性感嗎?啊不,好看嗎?”徐子陵小心翼翼地問。

“秀芳沒有說不妥,只是說那些儒士絕對不可能會接受和創造這種舞蹈!”尚秀芳又嗔一眼過來。電得徐子陵快要樂暈過去了。尚秀芳又以鳳鳴般的清音道:“《天鵝湖》,這是一種大型的舞蹈,雖然徐公子刻意刪減去很多。可是秀芳還是看得出,這個王子與公主的故事,有著很多仙術的存在,比如公主被變成天鵝,又如得到王子的親吻就可以解除詛咒,這怎麼可能是儒士們創造?”

“《天鵝湖》的衣著,比起踢踏舞更加大膽,無論男女,全身都是緊身衣,還是潔白的緊身衣,無論男女的形態,都得出完整的呈現。”尚秀芳微顰黛眉,道:“可是這種衣著偏偏又非常的合襯和優雅,有著某種輕靈和飄逸,隨意一舉一動,都會展現美好。秀芳看著小鶴兒身著男裝,紀倩身著女裝,兩個人翩翩起舞,感覺心底都要跟她們一齊起舞似的,非常的舒服。”

“其實是她們一定要我編這個的,我一開始編的只是《四個小天鵝》,就是那四個小孩子跳的,開始並沒有想過有她們穿成那樣。”徐子陵怕尚秀芳把自己想像成一個色情狂,那就糟糕了。

因為芭蕾舞中有很多飛躍,高踢腿。向後倒踢,又或者在男子這邊提起之下旋轉。在男子頭頂飛躍和男子貼面相舞的動作。

如果不知道編舞的是徐子陵,那還好說,可是尚秀芳知道,並且常常看著小鶴兒和紀倩她們跳。

徐子陵打列也不敢讓男子與女子跳這個舞,但是換成是力氣稍大一點的女子,出來的效果也不錯。那一種女扮男裝的中性之美,也極具英氣,不但讓眾人不覺得男女有別,產生尷尬,還覺得非常合襯,非常的賞心悅目。

“舞蹈的本身沒有什麼不好,”誰不知尚秀芳卻這樣說,她對藝術倒是個真正的追求者,不摻入任何有色成分。

“你喜歡就好。”徐子陵聽了,暗暗松了一口氣。

“《月下篝火》是少數民族的情歌對舞,漢人儒士根本不可能接受一對男女,在夜晚圍著一堆篝火,跳一個舞就結成夫妻這種事,而且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對歌,跳月,踩腳,過竹,搶親等等風俗。”尚秀芳忽然又扯回了討論舞種的話題,讓徐子陵剛剛放下來的心,又懸了起來。

“這個嘛……”徐子陵想不到尚秀芳如此細心,分析得如此深入,一時想不出有什麼反駁辯解的話。

“《街頭自由舞》,這個更誇張。”尚秀芳仿佛一下子打擊徐子陵還不夠似的,微笑道:“難道白老夫子沒有教徐公子學要修身,老路要規規矩矩,說話要斯文有禮,做事要不疾不徐,無所不能的白老夫子沒有教徐公子這些儒士們最基本的東西嗎?一些講究吐納運氣,靜坐調息的儒士會教徐公子跳一些身體就像大風車般轉動的街舞?徐公子應該認識大儒王通,你覺得他會教他的弟子在街頭跳舞來娛樂大眾嗎?”

“我認輸了。”徐子陵垂頭喪氣地道:“這些都是仙人教我的,是我不對,我不該騙你……”

“這就對了!”尚秀芳一聽,馬上大喜道:“徐公子應該誠實一點,秀芳絕對不會嫉妒徐公子有仙緣,能得到仙人授藝,只是徐公子不可欺人。對了,仙人還教你什麼舞蹈?”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著實是嗎?”徐子陵問道。

“徐公子心中有什麼最好都坦白說。”尚秀芳喜孜孜地道:“秀芳一定會替徐公子保密的。”

“那我坦白說了?”徐子陵小心翼翼地問。

“秀芳保證不會將徐公子的秘密外揚,除非得到你的同意!”尚秀芳認真地點點螓首,道。

“我可不可以在說出別的舞蹈之前,親你一口?”徐子陵忽然很坦誠很誠實地問。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21:47
第六百六十章 割肉相啖

  西伯利亞,皚皚雪原。

一望無際,除了白色,再無其它。

華夏遠征軍們經曆了前幾天的暴風雪,好不容易看見雪晴,本來以為是好事,誰不知個個眼睛忽然流淚不絕,又覺得刀割般難受,看東西總是帶一種模糊和偏離,似乎眼睛要壞掉了似的。

這類的病人還不少,尤其以吐谷渾的士兵最多。

“尋盲。”秦叔寶對來求援的邢漠飛道:“公子曾說過,如果長期在雪地里走動,沒有目標,眼睛會讓陽光和雪光弄傷,變成這種流淚和難受的症狀。只要休息兩天,或者多看些綠色,看著目標前進,那就沒有任何問題,這不是病!”

“可是現在又不能休息,到處一片白茫茫,哪里弄些綠色讓他們看?”邢漠飛一個頭比兩個大,道。

“暫時沒有辦法。”秦叔寶搖搖頭道:“現在會長生真氣的醫療士兵都透支得厲害,讓他們休息一下。我們讓士兵先克服一下,找塊黑布蒙上眼睛,再上華夏軍的雪橇休息半天吧!”

“可是你的士兵也疲倦得厲害……”邢漠飛還點擔心地問道:“還沒有找到前面斥侯留下的標記嗎?”

“一定會有的!”秦叔寶拍拍他肩膀道:“我們一定可以走出這片雪原!王子呢?”

“王子他也帶人出去找標記了。”邢漠飛指著一個方向道:“他出去很久了,真希望能夠早些找到……”

于他們身後兩里不足,在隊伍的尾端。

兩個漢子在相互迫視著,手里拿著刀。

“讓開,我要吃肉!”那個高大的吐谷渾男子大吼道:“如果你的馬是活的。我不會動它一要毛,可是你的馬已經死了,你都把它埋在雪里了,我吃了它有什麼不行?你們華夏軍天天有吃有喝的,有肉還有酒,我們吐谷渾什麼都沒有!前幾天我把馬殺了,把它分給大家吃掉,自己走路跟著隊伍,現在要吃你的死馬,有什麼不行?”

“它死了也是我的馬,我的伙伴。”小個子是飛馬牧場戰士,個子不高,可是聲音卻很大,怒吼如雷道:“我自小就與它一起長大,就像我的兄弟一樣,我絕對不能讓你吃了它!我不管你什麼原因。總之你不動它!”

“我不管,我已經餓了幾天,什麼也沒吃過!”高大男子舉刀怒道:“你的馬死了,我就要吃它!到了地方等我分到金子,我賠給你十匹馬!”

“你賠我一百匹馬我也不要!”小個子毫不示弱地舉起匕首喝道:“你要吃它,除非殺了我!”

“讓開,我是人,我就要餓死了!”高大男子以腔調不正的漢語大吼道:“它是馬,而且已經死了!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你要吃肉是嗎?”小個子忽然脫掉大毛衣,氣憤得胸膛起伏。

又脫掉皮毛下的內衣,露出一身堅實的肌肉,在冰天雪地凍得有發紫。吐谷渾的高大男子很不明白,他還以為小子要跟他拼命。正想揮刀,卻猛然看見小個子一匕首割在自己的肩膀上,割下一塊肉,血淋淋遞過來。

小個子的舉動讓高大男子先是莫名其妙,再是一陣恐懼,最後化作一陣激動。

他也激動得胸膛起伏。最後眼淚滾滾而下,壓抑不住。咽喉間發出受傷野獸一般的嚎號。遠處響起一陣尖銳的哨子,有人一看後面的異況,馬上許多人向這里趕過來。

更遠處,又有人飛報前面的將軍。

“我用我的肉來代替它,你還要嗎?”小個子身上的鮮血滴了一地,在雪地上驚豔一片,但身子還像槍一樣挺直,他把血淋淋的肉遞向那個高大男子。

“我還你,我還你十倍!”那個高大男子淚流滿面,一把搶過小個子手中的血肉,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再脫掉衣服,舉起彎刀,向自己的手臂砍去。極遠處寒光一閃,一把長長的陌刀于遠處投過來,閃電般飛擊在那個高大男子的彎刀之上,震得那個高大男子虎口爆裂,彎刀飛出數丈開外。

邢漠飛極速趕到,他一腳將那個高大男子踢倒,再運指如飛,幫小個子點穴止血。

高大男子倒在地上,失聲痛哭,又爬向那把彎刀,連滾帶爬地。

邢漠飛又一腳將他踢出幾丈外,卻不管他死活,再脫下大衣包住那個小個子,自己背上就走。秦叔寶一邊起來,一個斥侯把事情粗粗地說一番,連忙過去扶起那個高大男子。

“吐谷渾的勇士,沒有食物,我們華夏軍有,我們有……”秦叔寶回頭去喝道:“把我們的食物分一半給吐谷渾,把多余的馬匹也分一半出去,還有雪橇和毛氈這些東西。我們不單單需要生存,我們也需要伙伴!日後一起同生共死的伙伴!”

“你們已經分過一次了……”一個吐谷渾的將領慚愧地道:“我們的准備太少了……我們之前天天吃飽……可是你們從來都沒有吃飽過……”

“我埋了它!我會十倍還回你的主人,我會的,我會的!”那個高大男子發瘋似的往那個扒開雪堆的死馬上掩雪,一邊大哭道:“我吃了你們漢人的肉,我會十倍還回你們的,我是吐谷渾的勇士,我是一個最沒用的勇士,要吃同伴血肉的惡魔……”

“這里就叫做‘割肉相啖’之地吧!”單雄信沉重地點點頭,一揮手,命令道:“前進!”

長安,華夏軍使節團的外驛館。

徐子陵與跋鋒寒、陰顯鶴、歐陽希夷、周老方、周老歎、曹應龍、三聖使等人在一起。

在他們的面前,有著酒食,可是誰也沒有去動。

“那些人拷問得怎麼樣了?”徐子陵淡淡地問一句。

“有部分已經問出來了。”曹應龍點點頭,道:“可是有的還差一點。因為長安這里畢竟不是洛陽那個特制的牢房,工具不齊,而且也不敢過度,幾個頑固不化的還要拷問之中。”

“慢慢來不要急。”徐子陵點點頭,道:“你們盡量摸索更多的可能,日後還會提供更多人讓你們去摸索。”

“對了,那個‘七針制神’的辦法始終問不到,因為連問幾次,那個尹祖文都不同。”曹應龍忽然道:“尹祖文自失擒之後,神智就一直不正常,像個半癡呆一般。問出來的東西雖然極像,可是卻不相同。公子你看看要怎麼辦?”

“這是某種魔功自我催眠的作用。”徐子陵道:“以前我聽夫人說過,是一種防審訊的方法。有空我親自陪他們玩玩,讓他們試試五行相克的厲害。尹祖文到現在還想跟我們玩花樣,自尋死路!你們幾個先帶俘虜回去,老方老歎留下來就可以了。”

曹應龍與三聖使點點頭,起身抱抱拳,出門了。

周老方與周老歎也跟著起身,追上去交待一些他們之間的瑣事,再返回坐下,徐子陵正拿著一張圖紙與跋鋒寒,陰顯鶴他們在商量,個個都帶點疑難不解的樣子。

“現在魔氣灌輸的馬匹會變得很強壯,可是與未名卻完全不同。”徐子陵自己也覺得奇怪,道:“未名很聰明,而且會使用魔氣來攻擊和防禦。可是魔氣灌輸的馬匹卻不能,甚至除了強壯,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會不會跟公子的長生真氣有關?”周老方忽然問。

“每一次都是同樣的,如果不是長生真氣,根本就無法魔氣灌輸。否則馬匹早爆體了。”徐子陵搖搖頭。

“那會不會跟自小灌輸有關?”周老歎又問。

“關系有一點,可是我也試過找很小的小馬駒甚至剛剛出征的小馬駒試驗啊?”徐子陵還是搖頭道:“除了強壯,就是不會很聰明,甚至也不吃肉,跟普通的馬一模一樣。”

“如果方法一樣。那肯定是跟傾注的心力,或者相處的影響所致!”陰顯鶴忽然道:“當時子陵你與素素夫人兩個與未名在最初時相處很久。對它的智慧產生了啟蒙,而其它的馬匹則是只灌輸了魔氣,沒有傾注人的情感和心力,所以沒有變化。”

“有點可能。”一直不出聲的跋鋒寒忽然點點頭,道:“不如就拿我的‘塔克拉瑪干’試驗一下吧!”

“可是你的‘塔克拉瑪干’已經是成年馬,而且萬一試驗壞了,我可賠不回你的寶貝馬!”徐子陵驚而失笑道:“還是再找別的馬試試再說吧!”

“馬球之期快到了。”歐陽希夷插聲進來,道:“雖然我們的馬匹極好,可以以真氣給人馬合一久了,也會對馬匹造成傷害。我贊成狂人的意見,就算試驗不成功,那麼它也提升了潛能,也遠比一般的馬匹更加高大強壯,對馬球之戰也有利無害。我的‘火焰獅子’也可以試試,再等下去可不是辦法!”

“要不先這樣試試。”陰顯鶴建議道:“我們各自用自己的功力,比如鋒寒只就用血河車的真氣,由子陵灌輸一點進去馬體內看看,如果合適,再加些魔氣,這樣若果不會爆體,說不定對人馬合一更好。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在動用真氣時,不會對馬匹造成傷害。”

“這個方法不錯,但是對于馬匹智慧的提升卻不一定有很大的好處。”徐子陵還在猶豫。

“子陵,你要明白,這個世間有些事是不可以強求的。”陰顯鶴笑道:“本來獲得魔氣灌輸的馬匹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我看士兵們的馬匹都要比我們的寶馬強得多,至于到底能不能再像未名一樣的有靈性,那就不必強求,畢竟那是一個異數。”

“聰明也是一步一步成長的。”跋鋒寒點點頭,道:“一開始未名也不會一下子就像現在一樣。”

“小琴心的戰神之鷹我看過,讓她訓練得非常聰明。”歐陽希夷也充滿信心道:“我有信心教會我的‘火焰獅子’很多事,當然像那些黑鴉一樣會說話就算了!哈哈哈哈!”

“現在輪到我們提升座騎的能力了。”跋鋒寒哼道:“次次都讓我們在後面吃塵,徐小子,你是故意的吧?”

“我只是想更完美一點……”徐子陵大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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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唐之烏龜

  太極宮城下秘道。

李淵在韋公公提著小燈籠的帶領之下,一步步在地道中穿行。

到了密室外面,李淵一人獨自打開密室,進去。

密室有燈,光芒微昏,映得整間小室都有一種迷蒙之光。牆角有個小鼎,小鼎有絲絲的淡香上升。于屏風的後面,懸掛著美人的衣服。李淵一看,眼中有光閃現。

他輕輕地轉入屏風之內,發現雪的的絲被之內,有兩個美女正在海棠春睡。也許覺得有點熱,其中一位小美人還帶點淘氣地踢開了被子,露出一大片雪折的肌膚。

美人醋夢正濃,李淵走上前,伸出大手,先是輕輕為美人掠開額前秀發,又俯下身子,在小美人的額上親了一口。大手伸進被中,輕輕撫摸著那滑玉般嬌軀。美人在夢中帶點舒服地呢喃一聲,然後又朝里面轉了個身,向李淵露出一大片粉背。

目光光芒更勝,喉間也帶點顫動。

李淵的大手更加著急地在美人的身上游動,最後變成了大力的揉動,直把小美人嚇醒過來。

“皇上,是你來了?”小美人一看,美人蛇地纏過來。

李淵卻忽然嚇了一跳,急急推開,似乎看見鬼一般可怕,整個人都退後兩步。小美人讓他一摧,尖叫一聲摔在同伴的身上,最後兩個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先是試探年看向李淵,發現他的臉色極不好,煞白。忽然又怒哼一聲,轉身走了。

兩個小美人莫名其妙,相抱嚶嚶而哭。

“不行,還是不行!”李淵在密室之外沖韋公公吼道:“快想想辦法,朕這樣很不痛快!”

“皇上的身體無礙,只怕是心理作用。”韋公公小聲地勸道:“也許皇上可以靜下心來,多多與美人相擁相撫,說不定能夠不藥而愈……”

“沒有用!”李淵氣急敗壞地吼喊道:“朕沒有感到一絲的火氣,雖然心情極想要,可是就是沒有辦法起來。朕一看她們的身體,就會想起一個很不開心的情況,非常的討厭!這樣根本就不行!燈光再暗,朕還是可以看見!”

“皇上也許可以試試這樣想,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不開心的事。”韋公公勸解道:“那根本就是一場惡夢,早就消失了!想一想美好的。那天的事還在繼續,中間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可是她們根本不是……”李淵忽然閃過一絲古怪的念頭,一閃之後,似乎有些感覺了。

“她們是,皇上你可以試想想,她們就是那天的兩個美人。”韋公公一邊進入密室,一邊道:“皇上稍稍等待一下,她們馬上就會跟原來一模一樣。”

李淵開始不太明白,可是一等明白過來。心情馬上就激動起來,似乎某些地方也有些蠢蠢欲動。莫非真的要那樣,才能治愈?

正當李淵為自己畸形的感覺有些慚愧時,忽然發現韋公公出來了。手里多了兩把長長地秀發。韋公公向李淵鞠身道:“皇上。現在就像那天一樣了,請您進去吧!”

再等踏進這個密室,里面那兩個赤裸的小美人不見了,換之而現的是兩個身空緇衣的小尼姑。

她們跟那天的兩上尼姑似乎一樣,同樣一副肅立。同樣的寶相莊嚴,同樣向自己微微合十。

室里也像那天一樣。一模一樣。美酒,佳肴,鮮果,都擺在桌子上地同一個位置。那個淨瓶里,也養著那天的桃花,也正在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一邊的書架,還有一張安桌,上面文房四寶之類,統統都一模一樣。那些波斯地氈像那天地一樣潔白無瑕,還有那個小小的屏風,在阻隔著里面那張龍床,又隱約露出小半。

四壁的小燈,如豆燃亮,讓整個密室有著一種讓人迷離的光芒,再加上一點點淡淡的鼎香,更加像夢幻一般。

李淵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如狼。

他也向那兩個身穿緇衣地小尼姑合十行禮,然後請她們坐下,讓他們進食些鮮果,像那天一般。

最後進食完畢,再以香巾拭口,彈滅四壁的燈光。

“啊,朕起來了……”只聽李淵狂喜地吼道:“老天,朕又能起來了,快……快……”

室外,韋公公看著手中的秀發,臉上有一種古怪的笑意。

在他不遠處,有人站在那里,朝韋公公豎了一個大拇指。

徐子陵在地道中,大搖大擺地出去。

他熟行熟路在地道中穿行,于殿中出去,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地走去,恰好地繞過森嚴的守衛,再往一處宮殿而去。于宮殿之上,徐子陵如一個夜鷹,悄然飄降,又一個無聲無息地倒掛,倒懸于宮殿之簷。如牆壁上的盤龍一般,徐子陵無聲無息地滑入。

里面,有一對男女正在相互搜索,看樣子不把對方搜索個清楚明白就不甘心似的。

“好猴子急的太子,難道你…噢…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噢…”里間那個女子小聲地呻吟道。太子李建成手腳齊出,上下摸索,似乎正干得熱火朝天,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

“娘娘,你近來似乎沒有受到父親的寵幸吧?要不會這麼發燙,這麼……噢……騷貨,本太子非好好收拾你不可……”太子李建成看來是要跟那個女子耗上了,他准備使用武器,不過那個女子卻不畏懼,相反,似乎反而更歡迎些。

“你父親…不要提他…上一段突然很厲害…小神醫可能治好了他的無能…噢噢太子你快點!你想急死人啊!噢呀……你真是個……好孩子……”那個女子淫聲不斷,讓太勁頭更足,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那怎麼你這個騷貨反倒變成上怨婦了?”太子奇問道。

“不過似乎…受了驚嚇…他怎麼也不行了,我幫他弄了半天。最後還是沒用……啊,你不要停下來,死人,快點……”那個女子一說,太子就明白了,呵呵笑起來,笑聲稍大了點,在殿內回響,讓那個女子急急堵住了他的嘴,用她的胸口。

徐子陵朝這一對狗男女比了個中指。再悄悄地飄出去。

看來‘唐烏龜’真是不錯地,李淵讓楊廣做了烏龜,他的兒子又給他戴綠帽,讓他變成烏龜。如果在曆史中,不但他們兩個是烏龜,唐太宗搶了齊王元吉的妃子。但自己的妃子武媚娘又讓兒子娶了,最後武則天跟多少人好上了說不清,讓他成了最大的烏龜。

後來更誇張些,唐玄宗娶了自己的兒媳,而這個楊貴妃又有干兒子安祿山,甚至據說還親自替這個寶貝干兒子洗過澡。又有傳因為吵架著要吃奶,而弄傷了胸口,才有‘安祿山之爪’的傳說。

女子在李家也毫不示弱,不但有武則天。而且還有韋後。還有太平公主,安久公主這些,一個個都是女中豪傑,個個都爭先恐後為李家皇室的烏龜大業貢獻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凝碧閣。燈光暗淡。

張婕妤癡癡呆呆地坐在床中。目光空洞無神,仿佛整個靈魂已經死去,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空殼。她地手中,緊緊的捏住那根條帶。

小婢守在門口,困得直打瞌睡。在她不遠處,還有兩個同樣困得不行的俏婢。她們坐在外面的一張桌子上,桌子上擺些冰冷的點心和果脯,但根本就沒有動過。鈞了一會兒,兩個俏婢帶點睡意地相互看一眼,輕手輕腳地起來,去摧那個守門的婢女。

“娘娘還是這樣,一天到晚都這樣,我們先去睡一會吧,天太冷了!”一個婢女小聲地道。

“對對,她都這樣了,肯定不會亂跑地……”另一個婢女也點頭道:“皇上都不來了,娘娘她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都得進冷宮了,到時要是我們也一同送進去,就慘了……”

“你放心,送進冷宮也就一個人伺候,娘娘有我!”守門那個女婢年紀不大,可是脾氣卻不小,怒哼道。

“你神氣什麼!”一個婢女小聲哼道:“好心叫你一起去休息,你倒好,算了,守著你的寶貝娘娘吧!我們可要走了!”

“走吧!”守門的女婢怒哼道:“你們前幾天就應該走了!”

“我們走!”另一個婢女拉著同伴,甩袖而去。

“可憐的娘娘……”守門的女婢摧一絲門,大眼睛望進去看看,發現張婕妤還是癡癡呆呆的樣子,不禁黯然地搖搖頭,歎息道。忽然,天空一陣淡香飄來,片片花辯落下,讓守門的女婢莫名其妙,接著,一個人自虛空中步下,站在守門女婢的面前。

守門女婢本來以為是刺客,正想大聲喊叫,忽然定神一看,卻發現是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

神醫莫為。

“你不是死了嗎?”守門地女婢聲音帶點顫抖,又帶點驚喜地問。她從來沒有看過鬼,雖然很害怕,可是也不知道鬼不可能像神醫莫為這樣,一身都有淡淡的花辯飄舞,讓他就像神明一般。他是神醫,絕不是鬼,而且鬼也沒有這樣親切的微笑。

“你叫什麼?”徐子陵伸手撫摸一下守門女婢的頭頂,問。

“綠兒……”她感到一陣地溫暖自頭頂通遍全身,感覺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就像親人撫摸頭頂一般,甚至還更加暖貼心懷。不但不覺得害怕了,反倒更有一種感動,情不自禁,名字就沖口而出了。

“好孩子,好好看著你的娘娘吧!”徐子陵點點頭,轉身想走,那個守門的女婢綠兒一下子撲過來,抱住了他的雙腿。她帶點哀求地小聲道:“不論你是人是鬼,可是你是神醫,你快進去醫治一下娘娘吧!

娘娘受了驚嚇,已經好多天不會說話和進食了。”

“她過一段就會好,我現在不便進去。”徐子陵心想,要是進去治好張婕妤,相信更加麻煩,而且難不免會給李家的烏龜大業貢獻一點力量。

“娘娘一定會歡喜看見您地,求求你,小婢什麼也沒有看見,一直就在門外守著…求求神醫您治好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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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黑暗誘惑

  門輕輕打開,涼風輕輕。

豆燈搖拽,光暈未定,就讓一片于半空中飄下的花瓣切斷了燈芯。

黑暗中,一只手輕輕地伸過去,在張婕妤的面前,幾乎相貼,但是沒有碰到,大手在她癡呆的顏面前輕輕滑下,在那空洞無神的眼睛中悄然滑過。

當那只手准備收回來,那癡癡呆呆的空洞眼睛里,忽然湧出了淚水。

無聲地滑下那幾乎僵木的顏面,淚流不止。

盡管沒有哭聲,也沒有任何的變化,空洞的眼神依舊,可是淚水卻止不住地湧流下來。那只大手輕輕地撫在她的小臉之上,一朵菊花綻放,淡彩如虹,透入張婕妤的櫻口和瓊鼻之內。另一只大手將僵木的她輕輕地放下,平躺在床上,又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

手輕輕地擦拭著奔湧的淚水,那些七彩的淡光更盛,盡情地滋潤道那僵木的顏面,讓那顏面漸漸柔軟和恢複如初。

輕輕地抽起張婕妤手中的那條絲帶,再輕輕地束綁回的眼睛之上。

正當他准備離去的時候,被中伸出一只玉手,緊緊地抓住他的大手,緊緊抓住不放。張婕妤的胸膛在不住的起伏,顯然激動非常,可是表面卻還是帶點空洞,嘴唇顫抖著,沒有辦法說出話來。他輕輕一掙,掙開手去,可是剛走兩步,後面就響起了急促的號哭聲,幾乎要絕了氣似的。

張婕妤掙紮起來,可是卻虛弱地摔倒在地上,忽然一下子大聲哭了出來。

似乎清醒過來了,她忽然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他的雙腿,就像以前抱住他的雙腳,不讓他離開那樣。

“不准走……不准你走……嗚嗚……”張婕妤空洞的眼神正在迅速回複神采,她完全在那種不可接受的惡夢中清醒過來,她忽然發現夢想之後。並沒有絕望,而是最讓她驚訝最讓她歡喜最讓她不敢相信的驚喜。她哭干了眼淚,心中都希望能有這樣的一天。

可是當一天來臨,她又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因為就算做夢,也沒有如此的美好。

“你是神醫……嗚嗚……你要救我……你不准走……嗚嗚嗚……”張婕妤拼盡力氣,抱住他的雙腿,生怕自己一松開,他就會像夢一般消失掉。

“好好睡一覺,醒了之後就什麼都回到以前。”他把她抱起來,送回床上,輕輕地替她拭去眼淚。

“你要救我……我要你救我……你不准走……”張婕妤拉住他的手不放,一看他沒有點頭,咬唇而哭道:“你……走,我就上吊……求求你……不要走!我想見你,你不要走……”

“乖乖地睡一覺吧!”他輕輕地撫了一下她的淚痕,替她輕輕地拭去。

“你上來,我一定乖乖的,我保證不哭了,我馬上就睡……”張婕妤忽然翻開被子,整個人投入他的懷中,手足盤纏著他的身體,一邊在他的耳邊苦苦哀求道:“求求你。陪我一下,就一下……”

他的手輕輕地把她整個人摘下,送回床上,輕輕歎息一聲,再轉身欲走。

張婕妤拔下頭上的金釵,一下子刺向自己的咽喉。

他的手在咽喉前擋著,她的金釵一下子刺入他的手心之中去。張婕妤的手顫抖一下。馬上一下子將金釵扔掉,爬起來,在屋子里連滾帶爬地翻著東西,眼淚滾滾,不時跌倒在地上。他將她抱起來,再送回床上,她抓起他的手,沖著傷口大力的吮吸了幾下,然後在淚中露出一個淒苦的笑容道:“釵上有毒,我們兩個生時不能在一起,希望死後可以做一對鴛鴦吧……”

“那好好睡一覺吧!”他還是很耐心地為她蓋上被子,甚至替她抹去嘴邊的血絲。

“躺上來……我們死在一起好嗎……”張婕妤哀求道:“上來陪我……”

“不要怕,釵上的毒已經解了。”他安慰道。

“我忘了你是神醫!”張婕妤忽然慘笑道:“可是你又不能守住我一輩子,你一走,就再沒有人救人了……”

“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死?你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他耐心地勸解道。

“你嫌棄我,我知道……可是我以前又不認識你……你是神醫,不談情愛,可是我是普通的女子,我控制不了自己喜歡誰,我只不過想你陪我一下,我也不會讓你一輩子陪著我……你為什麼不能陪我一下?我是你的病人,你要救我,我不管,你就是要救我!”張婕妤把他的手抱住,把他拉坐下來。

“你已經沒有病。”他搖搖頭,帶點寬容地笑道。

“我有,這個病只有你才治好!”張婕妤肯定地道:“你不用說話,我會乖乖地聽你的話,我會乖乖地躺下,乖乖地睡覺,可是你得陪我……你躺下來,讓我抱著你,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張婕妤站起來,把他抱住,撲倒在床上,又轉過去,坐在他的腿上,替他脫掉鞋子,再迅速回來,把准備起身的他壓住,帶一點欣喜,又帶一點滿足,張婕妤輕喘道氣息,道:“躺一會,就一會兒,等我睡著了,你才准走……”

他把她舉起來,可是她卻抱住他不放。

最後,她的苦苦堅持得到了勝利,他放棄了,松手了。

她跌入他的懷中,卻沒有馬上去親他的唇,盡管她非常的歡喜,可是她卻先拉上被子。

被子里,蓋著她,還有他,于黑暗中,她用小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臉,又輕輕地撫著他的唇,然後輕輕地爬上去。伸出小舌頭,極快地點一下,歡喜得差點想唱歌。

她幾乎馬上就湊上去,沖著那陽氣十足散發著無窮熱氣的唇吻上去。

用力的吮吸,可是他的唇卻如城門一般難以開啟,她的小舌頭就像著急的小魚一般轉來轉去,可是就是沒有辦法破門而入。不過她毫不氣餒,相反,這樣她已經很是歡喜了,只要他乖乖地,她就歡喜無限了。

“我好熱……”張婕妤覺得自己的身體里有一團火,又想與他更加貼近些。

輕壓在他的身上,一邊用小舌頭輕輕逗弄著他的唇。一邊快速地解除自己身上的衣物,也不知手忙腳亂了多久,才終于脫得剩下一個肚兜和一條褻褲了。她生怕他會反感,先是帶點小心翼翼地把他的火熱的大手輕輕放到她的粉背之上,再帶著讓他大手燙貼的舒適,輕輕呻吟一聲。全身舒展地躺在他的身上。

看著他沒有反應,張婕妤把肚兜的帶又偷偷拉開,又微微弓腰,把那薄薄的小布片撥走。心情激動地抓住他火熱的大手,把它按在自己胸前的豐盈之上。

感覺美妙無比,似乎像讓什麼烙傷了自己的心魂似的,心魂簡直在消融。

“救救我……”張婕妤此時已經變得非常勇敢,她的小手自他的衣下伸進去,在他的身上亂摸。另一只小手用力地按住他的大手,還替他輕輕地揉動著自己的雪峰。一邊輕喘著,噴著熱氣。一邊尋找他的唇,她需要他的唇,迫切的需要。

經過她小舌頭堅強不屈的努力,他的唇終于開了。

就像兩扇大門,又像他的心扉,在對她緩緩而開。

她來不及感動。只知道此時拼命地往他唇里鑽進去,把小舌頭伸進去。再給他渡過自己的津泉,還有自己無盡的愛意。

那小手,拼命的扒著他的衣服。

解開他的麻衣,掀起他的中衣,將自己赤裸的胸膛緊貼上去。小手又伸下,拉解著他的褲帶,他的手輕輕地捉住她的小手,可是她探起胸口的高聳,將自己的美好將他的臉掩上,封住他的唇舌,不讓他說話。她的小手偷偷地伸進去,帶點狂喜地觸碰他的火熱。

他的偉大簡直超乎她的想像,這一種人中之龍的感覺讓她驚訝莫名,又歡喜得幾乎要暈厥過去。

火熱得幾乎能讓她整個融化,巨大得幾乎無法半握。

她馬上就決定把它徹底解放出來,讓自己更加了解和接觸到它,她推開他的大手,把那大手拉到自己豐臀的上面,讓它滑入滑入那褻褲的下面,那兩片豐隆和滑膩之中。在神秘的私地,早已經泛濫成為澤國。不過她此時卻沒有羞恥,相反,她覺得自己在接受他的撫摸舒服得要叫喊出來,甚至恨不得他馬上就轉向那個最神秘和最敏感的地方去。

急急地替他解開束縛,那火熱生龍活虎地彈出來嚇她一大跳,最後化作滿心的歡喜。

黑暗中,她倒轉身子,在轉動的時候,拉下褻褲,讓她的圓月盡現。一只腳急不及待地鑽出來,可是另一只卻來及了,她把褻褲留在另一條腿上,弓起美好的腰身,將她美麗的花園顯現。

拉起他的手,輕輕地放在豐隆的圓月之上。

張婕妤帶著喘息和鼻子的呻吟,帶著心底壓抑不住狂喜和激動,雙手握住他的火熱,歡快地在上面親吻著,對于某一種技巧,她有著天生的領悟,對于如何讓愛欲更加激動,她還常常幻想和學習,甚至在之前還專門問過他有關于夫妻之間陰陽交合之道的方法。

當她的香唇和小舌頭親吻他的火熱時,她感覺到他的雙手忽然用力抓緊了她的圓月,讓她的神秘之地也受到了牽引,原來他喜歡這樣,張婕妤大喜,極力張開小口,試圖給他一個更大的刺激。

在她用盡方法討他歡喜,而累得香唇小舌疲累不堪時,他終于動情了。

他的手指在她的私密之地上游動,在輕輕地撫動,火熱的大手似有火星,點燃了她心底的情焰,讓她幾次差點沒有飛上天去。

急不及待地轉身,她要他。

她在那火熱一下子就貫穿了她整個人,心魂銷融的一刹,禁不住高聲尖叫起來,似是痛苦,似是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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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三章 癡戀瘋愛

  第二天。

李淵帶點心滿意足地打開密室之門出來,重新又恢複男子的威風,讓他整個人的精神氣都極為抖擻。

韋公公似乎在外面站了一夜,只是手中的秀發不見了。

回到太極殿,李淵先去處理了一下政事,但是卻讓百官莫名其妙,這幾天李淵應該脾氣火爆才對,怎麼會心情好得關心政事來了?個個都不敢拿政事出來勞煩李淵,讓李淵哈哈大笑,回後宮去了。經過凝碧閣,李淵決定進去看看癡呆了幾天的張婕妤。

凝碧閣雖然此時冬雪後晴,梅桃相爭,頗有一番景致,可是卻人影稀少。

韋公公不說,李淵也知道,這是宮女和太監們估計張婕妤可能失寵,個個樹倒鳥飛。他帶點怒氣,又帶點可憐,走進張婕妤的凝碧閣,發現只有幾個老宮女和一個小婢在伺候,更覺淒慘。

隔著門縫一看,不是老樣子,還是癡癡呆呆。

這一回更糟,連頭發也沒有梳,長長的頭發半遮著臉,看出去就像游魂野鬼一般。

李淵本來想進去安慰一番,一看那頭黑發,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那天手持毒刺的魔蜂一身黑衣一頭黑發又再閃現,讓李淵下身一陣陣輕顫,頓時打消了這種想法。

帶著想馬上離去的感覺,吩咐那個小婢道:“好生看著娘娘吧!”

“皇上,是不是給娘娘挪個地方,也許能更加方便治病。”韋公公在提醒李淵,是不是要送個張婕妤進冷宮了。

“算了,這個凝碧閣就讓她住著吧!”李淵忽然帶點心軟,道:“多用藥,看看能不能早些醫好娘娘!你在這里安排好一切,朕去尹德妃那里看看,問問德妃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是。”韋公公恭恭敬敬地鞠躬,恭送李淵大步離開。

等李淵離開,幾個明顯有一身武功的老宮女都過來向韋公公鞠躬行禮。

韋公公點點頭,遞給她們為首已經白頭的那個老宮女一塊銀牌。又看了看小婢綠兒,微微咳嗽一下。對她道:“還不快進去幫娘娘梳頭?”

“是……”綠兒一聽。轉身急急進去。

可是房里的張婕妤卻正捧著一張紙在津津有味地看著,原來癡呆空洞的模樣早已經不見。

綠兒卻好像沒有看見似的。先是幫她麻利的梳理頭發,然後又小聲道:“娘娘,熱水已經准備好了,你要現在沐浴嗎?”

“好丫頭,夠忠心,本宮平日沒有白疼你!”張婕妤把那一張畫了很多男女相結合的紙放下,微笑道:“下次那個人來了,就准備好熱水,娘娘要洗得干乾淨淨的,外面的事你不管用,韋公公會處理,你只要用心伺候本宮,本宮日後會給你一個好歸宿好人家的!”

“綠兒一輩子能夠伺候娘娘就行了……”綠兒帶點恐慌地跪拜道。

“放心,本宮不會像以前那樣了。”張婕妤一看,帶點苦笑道:“本宮不會再用金釵來殺你們這些可憐的小宮女了。以前是怕你們爭寵,可是現在不同了。既然本宮日後不會有什麼好歸宿,那麼就對你們好些,說不定能多積些陰德,感動上蒼,會多些讓神醫來陪陪本宮……”

躍馬橋,東北光德里,沙家。

全家人正你看我,我看你,個個都面面相覷。

自從得到了神醫莫為歸天的消息,沙芷菁一直沒有哭,也沒有鬧,像是很正常的人一般。

平時看見了人也會問好,甚至會幫助干活。只是對著父親就會喊母親大人早安,那里卻是傍晚時分。再在早上問沙福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下,甚至會幫忙下廚。沙家五小姐一輩子下過廚房做過菜,可是就連沙老夫人也覺得她不行了,因為在下鹽的時候,下了一次又一次,下了一次又一次。

吃飯時,捧著個空碗,朝大家道,吃飯了。

別人再驚叫你的碗沒有飯,她卻回答道沒有飯就是吃完了,那麼吃完了就吃飽了,吃飽了就離席了。

走路的時候以前從來不看門檻,不過因為身手敏捷,幾乎就沒有摔倒過,就算再怎麼失去平衡,再怎麼驚險,她一般都能安然無恙。可是現在不,一到門檻就倒下了,卻沒有反應,僵木地起來,拍拍灰塵,再在另一個門檻又啪一聲倒下,又渾若無事地起來。

碧素夫人天天跟著她,不然一不小心,也不知道會弄出什麼亂子來。

因為身弱力薄,碧素夫人幾乎沒有累得夠嗆,可是沙芷菁卻很奇怪地問她三哥你不去忙公事整天跟著我干什麼?聽得碧素夫人差點沒有一後仰摔倒在地,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心中更是難過。

沙家近來因為女婿常何重創,神醫莫為離世,本來就愁去慘淡,現在好端端一個女兒瘋了,更是讓沙家老爺子和沙老夫人日夜歎息。就連天天出去賭博和天天出去青樓的沙家大少二少,都沒有心情了,他們一看沙芷菁那個樣子,也非常的難過。

找禦醫來看看,那個活華佗韋正興還沒有走近,沙芷菁就問是不是有病人,剛好她有空。

為了試試她是不是真的瘋了,活華佗韋正興問了好幾個病例,出奇的是,沙芷菁竟然回答出來了,而且准確無誤,十數種藥名,還有用針的技法,都有條有理的。一屋子的人都傻了眼,怎麼也想不明白沙芷菁是什麼時候學會這些東西的。

平時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她這些東西,大家還以為她會用金針刺血來治病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的。

不過再一試,就出問題了,因為沙芷菁竟然把金針調過頭來用,還奇怪地疑問怎麼紮不進去,嚇得大家趕緊把病人搬走,差一點讓她嚇死。如果說她沒瘋,就連傻子也不會相信。

沙老爺子天天哀歎,怎麼是好。

沙老夫人更是幾乎連眼淚都要流干了,現在不要說嫁出去,就是一聽說沙家五小姐的大名,那個男子都要嚇得不舉。沖喜是可能的,那麼治病也是不可能的。因為她一切都很正常。很有理性,只是某些地方有些不對勁了。

求神拜佛,點卜問卦,行善積德,修橋鋪路。

什麼也做過了,可是根本沒有用。

如果沙芷菁不是很正常的樣子,沙老爺子都想找些鐵索把她綁在家中,她幾乎天天上街,不過倒沒有像平時那般撿些乞丐回來了。只是天天跑去醫館看看,把那里的病人嚇跑過,再回來,然後到躍馬橋上坐坐,再在眾人奇怪的眼神中回家。天天如此。

沙老爺子平時總是派人跟著她,可是這天跟著她的仆人卻大驚失色說躍馬橋上來了三個女子。路過時把她帶走了。

沙老夫人差點沒有暈倒,倒是碧素夫人稍鎮靜一些,問是什麼人,怎麼不追回五小姐。

回答那三個女子是華夏軍徐子陵的未婚妻,就連馮立本將軍看了她們都要乖乖讓路,所以只能回來稟報。

大家還沒有商量出辦法,如何去討回沙芷菁,忽然門外就來人了。

沙福氣喘籲籲地回來說是華夏軍的人,來了一對男女,似是夫妻模樣,可是又似惡人多過像好人,特別那個男的,簡直就像鬼一般可怕。因為華夏軍的人誘拐走了五小姐,別說來人長得像鬼,就是真鬼,也得先見見再說。

那一男一女還真是夫妻,男的自稱叫周老歎,女的叫金環真。

男的長相還真是惡鬼一般,不過女的卻沒有,相貌皎好,眉清目秀。如果不是她親親熱熱地挽著男的那雙巨手,還真不敢相信這一對如此不襯的男女就是夫妻。

沙老爺子還沒有開口,金環真就說了:不必擔心,治好了沙家五小姐就會送她回來。

周老歎補充道:不治好也會送她回來。

金環真又道:”徐公子的三個未婚妻看見沙家五小姐長得可愛,想認她做自己的干妹妹。

周老歎補充道:認了妹妹可是跟沙家沒有關系,只認妹妹。

金環真再道:徐公子的三位未婚妻不太認識長安的街道,平時如果想出街希望有新認的干妹妹帶路。

周老歎補充道:沙家不必特地送去,華夏軍會親自派馬車來接。

金環真最後道:徐公子的三位未婚妻合送沙家五小姐這個干妹妹綢緞十匹,還有明珠十顆,另外各種珠寶百件;珊瑚三盆,真絲三匹,雪貂錦毛衣三件,波斯地氈十幅,醫學寶典六本,藥鼎三尊,銀針一分盒,各式各樣的藥材成品兩箱,各式各樣的藥材半成品一車,這一切東西都是三位姐姐送給干妹妹的嫁妝,只有沙家五小姐才可以自由支配。

周老歎最後補充道:因為送了嫁妝,所以沙家五小姐出嫁前一定要先得三位姐姐的同意。

不等莫名其妙的沙家人反應過來,華夏軍的士兵轟轟轟地把東西搬了進院子,堆滿了一地。他們根本不聽任何的疑問,也不理會任何人的反應,東西統統放下就走。金環真和周老歎把明珠之類的珍重東西自懷中掏出來,擺滿一桌子,後拱手而去。

最後那對古怪的夫妻走後,沙家老爺子看著一屋子的東西,問大家這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徐子陵的小樓上,看著沙芷菁在下面大吼大叫,又不顧眾人,淚流滿面的自顧四處在院子里亂找,不禁輕輕搖了搖頭,道:“讓她上來吧!”

“可是讓她見著了,不是更糟糕?”李秀甯顰著眉頭,道:“她的大嘴巴,肯定是遮攔不住的。”

“秀甯公主,請將心比己!”商秀珣哼道:“如果換是你,相信會瘋得更加厲害!”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秀甯一聽,目光的閃電與商秀珣又在半空激射,最後一看徐子陵看過來,馬上又轉變得溫和的口氣道:“我的意思是徐公子再裝一次神醫莫為,讓她靜下來心,暫時應付過去就行。”

“我不同意。”商秀珣搖頭道:“既然事已到此,那就用真心對待!這個妹妹我認定了!誰也別想欺負她!”

“誰欺負她了?”李秀甯的美眸中登時又閃現火花了。

“讓她上來吧!”徐子陵一開口,眾女就捂著涉嘴出去,個個都偷笑不已,這沙家五小姐也太好笑了,就是不知會不會認錯徐子陵。個個都准備躲到遠處看戲,尤其以小鶴兒和紀倩兩個小家伙最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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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你是騙子

  沙芷菁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再帶點遲疑地想進來,在門檻一下子摔倒了。

門外的眾女看得一陣暴汗。

沙芷菁卻渾若無事地爬起來,還喃喃自語道:“好像不是做夢!”

“做夢沒那麼早!”徐子陵正坐在桌子前寫寫畫畫,一聽,抬起頭看她一眼,道:“傻站干什麼?快進來!掩上門!”

“好。”沙芷菁乖乖掩上門,但是卻奇問道:“你是誰?”

“傻丫頭。”徐子陵帶點歎息道:“我是你父親!”

“我父親叫做沙南天,住在躍馬橋東北光德里。”沙芷菁一邊說,一邊繞著***仔細地看,越看越是困惑。

“坐下來。”徐子陵拍拍身邊,示意她坐下。

“好。”沙芷菁乖乖地坐下來,不過眼睛還在徐子陵身上滴溜溜地轉,又問道:“你是誰?”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徐子陵開始不理她,忙活了半天,忽然問,嚇了沙芷菁一大跳,徐子陵把手中的遞過去,上面有一個蒙眼的男子在前面走著,後面跟著一個神氣兮兮的小姑娘,正是她,沙芷菁。

“可是那天你進城,我和你站在屋頂看,可是你又站在我的身邊,你又騎著馬,朝我揮手,你怎麼還能在身邊跟我說話……”沙芷菁的話要是讓別人聽去了,准說她是一個瘋子。

“你管這個干什麼?”徐子陵搖搖頭,伸手過去,淡淡七彩閃現,合上手掌,再張開。上面多了一個七彩的眼睛。沙芷菁看得眼睛一亮,再去拉徐子陵另一只手。另一只手打開。同樣也有一只‘眼睛’。沙芷菁看了半天,忽然道:“再變個銀竹葉出來!”

一張銀竹葉由徐子陵的手指一彈,激飛半空,再緩緩地落下來。

待沙芷菁伸手去接,卻變成幾絲小小的金色菊花瓣,隱隱,還有金菊的清香,沁人心脾。

“太好了,我馬上去替你打洗臉水……”沙芷菁站起來,沖出門去,這回在門檻上只是絆了一下,差點和門口聽動靜的小鶴兒和紀倩相撞,可是她敏捷地躲過了。再一會兒又蹬蹬蹬地上樓來,那水一直在飄灑,眾女帶點暴汗地看著那幾乎見底的水,再看看一路水痕,最後面面相覷。

進門在門口上絆了一下,可是這回更好,水盆沒有飛出去,連水也沒有飄灑。因為實在沒有多少水了。

徐子陵在那盆水就要向自己傾倒下來,伸手替她扶住。沙芷菁眼中,忽然有淚珠斷線珍珠般滴下來,滴在那蕩漾的清水中,她的小檀口在顫抖,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接過水盆,徐子陵掏出柔軟的絲巾。沾濕水,輕輕地在她的臉上。輕輕擦拭,她順從地坐下來,雖然眼淚一起有奔湧,不過卻不說話。徐子陵替她洗完了臉,又把水盆遞給小小鶴兒,讓她和紀倩出去,看完好戲和鬧劇了。

“日後想來就來。!”徐子陵輕輕地道:“隨時來!”

他一邊自她的身邊坐下,一邊伸手輕撫著她的頭頂,又讓她偎枕在自己的膝上,把她的眼睛閉上,變出一張被單給她蓋上,輕拍著她的小背心,讓她一下子鼻息輕輕,放松地沉睡過去。

待沙芷菁醒來,徐子陵還中那里繪繪畫畫,不過畫的不再是一個蒙眼男子和神氣女子,而是一第沙芷菁怎麼也看不明白的東西,上面盡是各種各樣的線條和古怪的字體,這些不是沙芷菁所要管的,她伸出手,先用小白牙咬著自己的手指,發現很疼,再伸手去撫摸他的臉。

生怕他一碰就會消失似的,她顯得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和輕盈,待小手傳來他臉的溫暖和觸感之後,她驚喜地用小手遮住他的眼睛,眼睛里一下子充滿了笑意。

“你是個騙子,大騙子!”沙芷菁歡喜地喊叫起來,道。

“你是個傻瓜,小傻瓜!”他淡淡地道。

“我就知道你是個大騙子,不會有事的!”沙芷菁大喊起來,向他伸出小手,道:“你賠我!”

“賠你什麼?”徐子陵奇問道。

“我擔心你好幾天,你得賠我!”沙芷菁忽然又變回了那個沙家五小姐,帶點神氣兮兮地哼哼道。

“好是好,但是你想我賠你什麼?”徐子陵點點頭,問。

“讓我親一下。”沙家五小姐的作風與別人不同,她是反過來的,顯得非常的勇敢。

“好是好,但是這里有點人多!”徐子陵又點點頭,道。

沙芷菁一聽,大眼睛在屋里一轉,發現這個屋子里足足有十幾個女孩子,個個都帶點驚奇的目光看著自己,不覺驚叫起來道:“怎麼這麼多人?家里什麼時候來客人了?你們都是誰啊?我怎麼不認識你們的?”沙芷菁一開口,眾女差點沒有讓她笑倒在地。

這個沙家五小姐也太有趣了,看她的舉動簡直就會讓人笑疼肚子。

院子下面,跋鋒寒正與陰顯鶴他們幾人,各牽著自己的愛騎在進行人馬合一的訓練。此時跋鋒寒的‘塔克拉瑪干’已經變成更加高大,渾身火紅如血,那長和匠鬃毛更有如血浪一般,雖然沒有徐子陵的未名那種強大的魔氣,也沒有那樣魔晶一樣靈動可以傳意的眼睛,但‘塔克拉瑪干’也表示出懼人的氣息。

一雙眼睛,就像紅寶石一般晶瑩。

比起以前,更加高大,更加強壯,那些肌肉感覺極具爆炸力。四腿修長,馬蹄踏血,似有火團在圓蹄下面燃燒一般。

雖然沒有一流高手的氣息,可是明顯。它也是一個馬中的霸王。

陰顯鶴座下的‘暴風雪’一身雪白,除卻黑寶石一般的眼睛。它一身如霜似雪,從頭到尾,無一雜色。

那柔軟的鬃毛比‘塔克拉瑪干’更加長,更加飄逸,馬尾似練。兩匹馬相對,都顯出不弱于對手的強者氣息,馬頭高昂,神光閃爍。在緩緩的策騎進退間,頗有一方霸主的氣度。它們的對峙,惹得歐陽希夷身邊的座騎‘火焰獅子’輕嘶不已。

歐陽希夷的‘火焰獅子’毛發帶點橙紅,金黃中帶有朵朵的血紅的旋毛,襯合起來,極是鮮明耀目。與須發俱白又雄軀如山的歐陽希夷在一起,則顯得相映成凜。

人強,馬壯,人是雄心不老,馬是王中之王。

再邊間的周老歎和周老方也各牽著一馬,周老歎的馬帶紅黑,如火燒云一般。上紅下黑,四蹄又有點點白毛。馬額一點紅印,更顯威風。周老方的黑花馬,如雪掩地,一片黑花,斑斑駁駁。如霜雪于夜舞空,宣永和麻常也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他們的邊上還有王玄恕。

三人卻還沒有像跋鋒寒陰顯鶴一樣的魔氣灌體馬。正無限羨慕看著,看樣子就快流口水了。

跋鋒寒一指牆壁,他座下的‘塔克拉瑪干’助跑兩步,一下子整個躍上了那高牆,四蹄在牆壁上站了一下,又躍了下來,跋鋒寒再指,策動,讓它盡快克服立于高處的恐懼,又讓它躍于牆壁之頂,另一邊的陰顯鶴也在作同樣的試驗。

比起自己就敢在牆壁屋頂樹頂上飛奔自如的未名,‘塔克拉瑪干’和‘暴風雪’都顯得有些不適應立于牆壁頂上向下俯視。但是比起一般的馬,那是優勝極多,因為一般的馬不要說能躍上高牆,就是吊到上面,相信也會跌下赤,根本就不可能在上面站立。

經過一陣的適應,兩馬漸漸覺得站在牆頭上沒有什麼不適,甚至倒有點喜歡上在高處迎風而立的感覺了。

跋鋒寒策動塔克拉瑪干,想讓它躍上樹頂站著,可是卻一下子飛躍過去。

很顯然,塔克拉瑪干不敢在樹頂站立,而且也找不准落腳的地方。

陰顯鶴策動暴風雪想試一下,同樣一下子飛躍過去了,長嘶,也沒有能夠在樹頂上站立。跋鋒寒帶著無限地耐心,牽著馬,來到樹下,指著一個低矮的橫枝,示意塔克拉瑪干跳上去試試,試驗了半天,終于可以帶點小心翼翼地站一那巨大的樹橫杆上,讓跋鋒寒酷臉展現微笑,連連點頭。

很明顯,這些魔氣灌體的馬還有極大的進步空間,雖然不能指望它像未名一樣有靈有性,可是最少它能進步,能懂得主人的話,而且膽敢嘗試。

在跋鋒寒和陰顯鶴開始教導他們的馬盡量嘗試更多的東西的時候,歐陽希夷也按捺不住,策騎著他的‘火焰獅子’在嘗試上牆壁,周老方和周老歎兩人也騎著他們的馬出來了,蝴蝶穿花般旋轉策騎,又不斷嘗試奔上牆壁,借助奔跑,先在牆壁上奔馳一輪,適應高度,而不是跋鋒寒和陰顯鶴那邊一下子就讓它們穩立于牆。

宣永麻常看得口水長流,王玄恕問身邊的金環真道:“金大嫂,你的馬呢?你怎麼不和老歎哥一起出去練練?”

“我們女子隊足有兩隊,隨便一隊也不會輸給這幾個家伙,只是沈軍師說了,威風就先讓你們男子,我們暫時先不爭這個風頭。”金環真看了王玄恕一眼,嘻嘻笑道:“玄恕公子如果想下場,看來還得再練好一點騎術呢!”

“我……我其實騎術還過得去!”王玄恕帶點不好意思地道:“只是不能跟他們比!”

“就你那策騎功夫,還敢說過得去?”宣永和麻常一聽,差點笑死。

“咱們三個都是差不多,都一樣水平,你們也別笑我!”王玄恕帶點氣急敗壞地吼道。

“不。”宣永搖頭道:“我們兩個都要比你好一點,我們能夠下場比賽,你不行!不差多少,就差這麼多!”

“我找大哥去,他肯定會讓我下場比賽的!”王玄恕信心百倍地哼道:“我差的,只是一匹這種魔氣灌體的好馬,我已經把我的‘獅子照夜白’帶來了。到時保證能打敗波斯那個蠻牛王子,你們兩個到時只需要負責鼓掌喝彩就行了!”

“有怎麼的師父就有怎麼的徒弟!”麻常歎息道:“師父的馬叫做‘火焰獅子’,徒弟的馬叫做‘獅子照夜白’,你們除了獅子就不能叫別的了嗎?”

“你不覺得叫獅子特別威風嗎?”王玄恕反問道。

“……”麻常和宣永對視一眼,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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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熱血籃球

  西伯利亞,雪深齊腰。

天上的碎雪陣陣,雖然輕風,但冰寒入骨。

“兩天了,還沒有找到以前斥侯留下的標記。”邢漠飛與秦叔寶並肩而走,他們後的士兵將馬匹放到雪橇上,自己踏著兩邊木板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經過那個割肉相啖的事件,華夏軍與吐谷渾要遠遠比以前團結多了,不時會有人搶上雪橇的拉繩,接替下不論是否同伴的士兵,接著馬匹和行李前進。

雖然行走緩慢,可是大軍一直都在前進。

“一定會有的。”秦叔寶重重地點頭,肯定道。

“可是風雪太大了,可能吹走或者掩埋……”邢漠飛問道:“那麼現在是否可以轉向西方,我覺得走得已經夠北了,再走下去,大軍和糧食都難以支持。”

“一定要找到斥侯的標記,否則我們會迷失在這茫茫雪原的!”秦叔寶長長地吐了白氣,沉凝道。

極遠處,一聲又一聲的尖銳哨子響起,接著,有黑點于極遠處迅速滑回來。

秦叔寶與邢漠飛一聽,驚喜地對視一眼,快步迎上。

一個滑雪而回的斥侯淚流滿面,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把左右手指向一個方向。

“王子出事了?”邢漠飛心中大驚,還以為親自與斥侯出去尋標記的伏騫王子遇難了,運起輕功,極速向那方向射去。約在五里之處,十數個斥侯跪了一地,最前頭,是一身碎雪的伏騫。

邢漠飛一看伏騫王子無事,心中松下大半,不過一看他的面前,刹那驚呆,手中的陌刀摔在雪地之上。

一根這個茫茫雪原不可能出現的巨大木柱,聳立于碎雪之中。

木柱之上,一個人踏著另一個人肩膀站著。

兩個人都用繩子綁著,綁在木柱之上。下面那一個人,已經齊腰半埋在雪中,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帶著血冰的刀,而上面那個人,則在手里拿著大弓,顯然他們在臨死之前,還曾戰斗過。數十只雪狼的尸體已經讓斥侯們在雪中刨出,還有兩匹馬的殘骸,全讓雪狼咬得不成樣子。

雖然死去不知多久,但是上面那個人的口中還咬著哨子,怒目圓瞪,似乎還要一遍一遍地在荒原吹響哨子。讓後面的遠征聽到他們的指引似的。

木柱上有一把刀,深刺在上,刀柄指向西方。

邢漠飛知道華夏軍的前驅者會留下標記,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華夏軍會派下士兵。留守這片雪原,作為指引大軍的標記,在這個雪原上走十天半月。都會覺得發瘋,可是這些士兵,卻早于他們一個多月就開始出發,也就是說,他們在這個雪原最少已經堅持一個多月。

他無法想像留下在雪原的士兵會有什麼感想,只知道,他們這種死也要堅持的精神讓他感動,讓他肅然起敬。

在這些漢人之中,同樣有著鐵骨錚錚的漢子,同樣有著頂天立地的胸懷。

“六十一,木柱上有六十一道刀痕!”一個飛馬牧場的子弟放聲大哭道:“我們來遲了,來遲了!他們堅持了六十一天,可是就差幾天……我們本來可以趕得及的,都是你們!你們這些吐谷渾的家伙,拖拖拉拉,整天要休息,累死了他們……”

另一個飛馬牧場的將領給他一巴掌,吼道:“住口,這與任何人無關,這是他們的命!”

邢漠飛強忍著眼淚,扶起那個士兵,想安慰兩句,但話還沒出口,就在喉嚨封住了。

“把他們解下來,焚成灰,我們帶他們一起上路。”秦叔寶啞著嗓子吼道:“大家可以先休息一會,然後盡力向前趕,在前面肯定還有他們的同伴在等著我們……”

“把他們的骨灰,小銅牌,還有軍徽給我。”單雄信沉聲道:“我要把他們帶回去,受盡華夏子民的供奉。”

“無論風雪,還是饑餓。”伏騫雙目通紅地站起來,仰天長嘯,久久不絕,又大吼如雷道:“什麼也別想阻住我們的腳步,我們吐谷渾的勇士,拿出你們的勇力,前進!把漢人兄弟的命給我搶回來!搶回來!我命令你們,前進!”

“前進……”邢漠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吼喊出來,聲震天地。

長安,華夏軍使節團的外驛館,庭院。

士兵們住下的帳篷已經撤掉,牆壁上的破洞也補好,又在庭院中間鋪上牛皮的氈,再放些簡單的案桌之類,算是宴請眾使者團甚至太子齊王的准備。

本來各使節還以為能夠看看華夏軍的馬球表演,誰不知一看如此簡陋,想必不會有什麼出彩之外了。

個個都暗暗後悔,不過又好生希望徐子陵能夠慷慨些,放些美女出來敬酒。

誰不知這里添酒布席的是粗手大腳的男子,還穿著衣甲,簡直讓沒有美女就不歡的各使節直是抓狂。聽說這相華夏軍來了幾百美女,怎麼連影子也沒有看見啊?又聽說這個華夏軍的富貴無比,個個錦衣玉食,怎麼給大家擺上來的就是簡單的熟肉濁酒啊?

幾個使節拿想杯子一喝,差點沒有吐了出來。

這種酒簡直比外面最差勁最坑人的小酒館里那些濁酒還要難以讓人下咽,因為那些濁酒僅僅是往酒里摻水,可是華夏軍這種酒,根本就是往水里摻酒。

就算來這里不是為了喝酒,可是這樣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羞辱我們嗎?”波斯的那個胡使翻譯一聽那個老者的嘰哩咕嚕,馬上跳起來道:“你們這樣待客,有失身份,我們抗議!我們要美酒,要最好的美酒,還要美女,不要男子,這些東西,只配給豬吃!”

“徐公子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莫賀兒表面幫華夏軍說話,實際是火上澆油。

其他的使節也恨不得這個波斯又跟華夏軍打起來,最少這樣有熱鬧看,好過齋坐。

太子李建成則裝成一個乖孩子,雖然他前天在床底下躲過了李淵的到來,可是卻有人看見他出宮。李淵對些深表懷疑,要不是念他是太子,早就將他重責,齊王李元吉則暗暗偷笑,對于李建成越來越倒黴,他是極為欣喜的,他恨不得李建成讓李淵捉奸在床,再將他斬首示眾。

如果不是還要按計劃忍耐,他早就去李淵那里告發了。

“本公子這樣做,當然有道理。”徐子陵淡淡地道:“本公子今天請大家到來,主要不是請大家喝酒。美酒大家天天都喝,美女也天天看,甚至天天到上林苑發泄,大家似乎也做點正事。”

“不知徐公子有何正事?”劉文靜與裴寂兩個代表李淵到來,一聽即起立問道。

“本公子本來是迎娶李唐公主,和參加馬球大賽來的。”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但是在那之前,那想向各位介紹一下我們漢族的一點小玩意兒,希望大家會喜歡,那個,那外色狼一般,聽了本公子的話就眼睛發亮的你,對,就是你,麻煩你先慚愧一下,如果你還有慚愧之心的話!”

“我?我為什麼要慚愧?”東突厥莫賀兒身邊的一個使節,用不太正的漢語奇問道。

“本公子說的,是正經的運動。不是你昨晚在上林苑里用皮鞭打小婊子的變態舉動,明白嗎?”徐子陵的話一出,惹得眾人一陣哄笑。同時也暗暗心驚,因為華夏軍的情報太快,就連對方任意一人在昨晚做過些什麼都明了如指掌,讓人不得不警惕。

跋鋒寒與陰顯鶴站起來,他們一人手里托著一個圓溜溜的皮球。

眾人大奇,一齊看去。

跋鋒寒手里的球呈橙紅色,稍大一些,跋鋒寒手指一旋,讓它在手指頂端極速而轉,又有身上前後左右做了個花樣,看得眾人眼花繚亂,但眾人看出來了,這是用手來玩的,陰顯鶴手中那個球稍小一些,呈黑白相間兩種色。

陰顯鶴隨手將那個皮球拋下去,然後用腳不住地旋帶,又顛起,顛上頭頂,肩膀,前挑後,後繞前,總之又讓眾人看得頭暈轉向,最後大家看明白,這是一種用雙腳來玩的怪球。

“用手來玩的這個,叫做籃球,因為它得投入一個籃框和網兜里才算得分。”徐子陵淡淡地介紹道:“一進球算兩分,超遠距離算三分。參賽兩隊,那個隊得分最多,將會最得優勝,跟打馬球差不多,不過卻不需要馬匹。”

“籃框和網兜呢?”劉文靜雖然是文官,可是他知道李淵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站起來拱手問道。

“在那!”跋鋒寒一指。

眾人順著手指看去,只見在牆壁十丈的高度,插著幾支鋼矛,尾端有一個小小銅板,銅板前鑄著一個架圈,然後架圈底下接著網兜。

“那麼高?”大家一看那個架圈小得很,比跋鋒寒手上的籃球大不了多少,而且在十丈的高空,怎麼扔得進去?是拋,還是扔,還是別的什麼方法放進去呢?不過,十丈的距離實在太高了吧?大家正不明白,跋鋒寒忽然舉手一揚,非常輕靈地將球投出。

那個橙紅色的圓球帶著一種優美的弧度,高高拋起,如有神指,剛好落在那個架圈之上。

“嚓……”一聲,球進了。

然後再網兜的稍稍阻撓之後,又掉了下來。跋鋒寒哼一聲,不等那球落地,一個虎躍,騰空而起,雙手接住那個跌下的籃球。沖天而起,雙手高舉著那個橙紅色的圓球,狠狠地灌入那個架圈之內。轟一下,將那整個銅牌都搖拽不斷。

眾人讓這威風凜凜的扣籃震驚了,想不到還可以這樣玩。

只覺得一股熱血在心底翻滾,幾個身手好的,以李元吉為首的年青男子,恨不得也沖上去來一個,顯顯威風。陰顯鶴閃電般飄到,他將那還在下落的籃球往牆壁扔,再彈回雙手,整個人如白鶴般飛天而起,不住地旋轉,手中在不斷地變幻著花招。最後還繞過跋鋒寒在半空的阻擊,由右手交到左手,躲過跋鋒寒封蓋的大手,再狠狠地砸進籃框里。

那一下優美又威武的扣殺,讓不少人禁不住大吼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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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奸商一個

  “還有什麼玩法?”李元吉一看這個,就知道徐子陵為他准備了一個最好的禮物。太子李建成雖然也會武功,可是自持身份,而且生性陰沉,一般馬球都很少打,何況這個新玩意兒藍球?可是李元吉不同,他是馬球的精英,無論武功或者輕功,在李族之中都卓越無二。

除了李神通之外,再無人是他這個齊王的對手。

如果李淵喜歡上這個藍球,那麼相信李元吉會比李建成受寵得多。

馬球因為需要很大的場地,而且需要馬匹,一身武功受到很大的限制,所以李元吉一直很憋屈,覺得一身功夫無用武之地。可是現在這個籃球的出現,簡直就像一場及時雨。

有了個這可以盡情使用武功的藍球,相信他齊王李元吉,會在與太子李建成的爭奪中,漸漸扳回一局。

太子李建成密謀造反,私通皇妃,樣樣都是死罪,又失去以前最大的助佑神醫莫為,現在盛極一時的太子開始走下坡路,現在是他這個齊王騰飛的時候了。

“不准用腳,不得拖球走路,球與人前行時,如果足沾地,必須符合節奏。”陰顯鶴站在徐子陵身邊,一邊替他向眾人解釋道:“場中有人作為裁判,對作出錯誤對作的人員進行判罰。每隊可以三人,可以五人。正式比賽為五人,各對攻一邊,半場休息後換邊再戰。”

“不准打人。”徐子陵一句補充就讓眾人笑了起來,因為他道:“就是打,也不准打臉!”

“這個櫃架太高了!”莫賀兒帶點皺眉道。

眾人也覺得同意,因為沒有多少人有跋鋒寒和陰顯鶴他們的身手,能凌空躍上十丈的高手,不會太多。

當然,就算這樣,這個籃球還是很受人歡迎。因為它的玩法實在太新穎,讓人更有一種自豪感和勝利感,那一種重扣,還有花樣,實在讓人熱血沸騰。

“有五丈高的。”跋鋒寒酷酷地哼道:“還有一種只有一丈五尺高的,但是那只是不會武功的人玩的,你們不會想在一丈五尺高地框架上打球吧?”

“我們絕對可以在十丈高的框架上打球!”莫賀兒身邊的使節馬上不甘示弱道。

李元吉向陰顯鶴招手,陰顯鶴卻把球拋向半空。

一個飛身,再一個跟斗,李元吉在半空中接過球,雙手抱緊,雙腳連踢,沖天而起,然後一個旋身學著陰顯鶴剛才的數個大風車,不過卻只是旋一個轉,一記重扣砸進框架里。學著跋鋒寒那樣吊在框架的圈上,李元吉大吼:爽啊!

接著李建成身邊的薛萬徹,也披著重甲,接過下墜的籃球。

虎吼一聲騰空而起,躍過飄下的李元吉,將身子向後彎折,最後一記雙手暴扣,震得整個銅牌都轟然作響,搖憾不定。

長嘯一聲,薛萬徹也豪氣盡現,絲毫不弱于人。

“這種球還可以空中接力,甚至半空封殺。”徐子陵淡淡地道:“麻煩那位,對,就是你,出來一下,跟大家示范一下。”

東突厥那個副使節覺得自己不可能躍上十丈高空再伸手灌籃,,拼命搖頭,不敢出來丟人。

他邊上有一個瘦長高鼻的突厥人,冷哼一聲,道:“我來試試‘啊拉施施,!”陰顯鶴向他拋出球,他抱著球沖幾步,再飛身而起,酷酷的跋鋒寒哼一聲,閃電般飛身而,等那個高瘦突厥男子飛到近半,再勁矢般飛射到半空,一掌拍飛他手中的籃球。

陰顯鶴站在下面,將飛射而下的籃球一拋,跋鋒寒越過高瘦男子,再度凌空飛起,接過球,又一記倒後的重扣。在重扣之時,那個高瘦突厥男子的屏股剛剛著地,那籃球閃電般砸到他的面前,直嚇了他一大跳。等跋鋒寒威風凜凜地飄下,眾人情不自禁拍爛手掌。

原來還可以隔空攔截,而且可以如此折辱對手,真是大快人心。

李元吉看得眼睛發亮,一想到自己的大手之下,將別人整個蓋飛,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誰來防守一下我?”陰顯鶴手指的籃球在滴溜溜地轉著問。

顯然,這又是一種玩法,挑戰。

比起沙場上的單挑,這一種玩球的單挑絲毫不差,甚至少了血腥,多了斗爭的成分,于得勝者更添幾分士氣。波斯王子今天沒有到場,但是那個三十多歲的強蠻漢子卻來了,他是除了那個老者之外,能夠與哈沒美王子不相上下的高手,一身肌肉高隆,爆炸力十足。

他站了出來。

“你可以隨時出手打走這個球,現在因為你是生手,所以,讓你碰到就算你贏了。”陰顯鶴一邊隨手在地面上拍球,一邊隨口解釋道。那個胡使報名為梅內依的蠻漢聽了翻譯,連連點頭,大步流星到陰顯鶴的面前站定。

那個蠻漢梅內依的動作有著說不出的敏捷,閃電般出手。

本來球還有半空彈跳著,可是陰顯鶴忽然轉了個身,另一只在旋轉的過程中,輕輕地把球帶走了。那個梅內依搶身,又揮出過去截球,可目四顯鶴又在同時轉了個身,再由另一只,又轉了回來,恰好地躲開梅內依的手,眾人看得極是巧妙,比高手過招還要過癮。

梅內依出手越來越快,最後雙手齊出,左右截擊。

可是陰顯鶴如蝴蝶穿花一般,在梅內依的雙手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空隙的地方轉動,最後還輕盈地脫圍而出,帶著球,一邊向前。

梅內依閃電般于前面攔截,他干脆張開雙手,連陰顯鶴一起攔住。

可是陰顯鶴在他的手臂上一滑,整個人繞了過去。甚至還輕快地帶著球,恰好旋過梅內依,再向前。

如此連過三遍,陰顯鶴在空地里來來回回,示范明白了,原來這個帶球還有如此的巧妙,能將對手耍得團團轉,讓對手幾乎要氣得吐血,可是卻毫無辦法。最後陰顯鶴拖球在空中踏步,虛空而上,那個梅內依大喜過望,掌著跋鋒寒那樣,緊隨在陰顯鶴身後。

然後等陰顯鶴雙手高舉時,揮手拍打他手中的球。

陰顯鶴于半空中手一收身一旋,躲過了梅內依的大力拍打,輕輕松松地看著梅內依無可奈何地墜地而下,再一個優美的空中大風車,單手將那個籃球灌入。

這一下,遠遠比震憾人心的重扣更加讓人拍爛手掌。如此完美表演,簡直讓人禁不住要于心底吼喊出來。

小樓里不知何時多了密密麻麻的女孩子,個個貌美如花,嬌顏似玉,齊聲歡呼,那種花香玉語的聲音簡直能讓任何一個正常男子變身成狼,抓地朝天長嚎。

李元吉覺得自己渾身是勁,恨不得自己也上場,將李建成戲弄一番,盡情地表演自己男子漢的威風。

“各位,喜歡這個的,可以跟我們華夏軍談談生意。”徐子陵忽然談起了生意經,道:“特等的佳品,用最佳的犀牛皮制成,重擊不爆,彈力驚人,手感極佳,還可以防滑。一只如此大的籃球,只買十兩金子,大家不知覺得意下如何呢?”

“十兩金子一個?”莫賀兒身邊那個副使驚叫道:“這麼貴?”

在他的觀念中,十兩金子可以到上林苑叫十個漂亮的姑娘,連陪十夜直至精盡人亡,又可以買一桌子最好的酒菜,吃到撐死為止,當然,如果願意,也可以躺在酒缸里淹死。

十兩金子買一個皮球?這是不是太貴了啊?

“我知道你很窮,可是你不要那麼大聲嚷嚷!因為這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徐公子淡淡笑道:“嫌貴,我們還有便宜的,上好的熊皮所制,效果相差不多,可是只賣一兩金子。還是太貴?我們還有鹿皮的,只賣十兩銀子一只。什麼?你那是什麼表情?還貴?不怕,我們還有一種,牛皮做的,一兩銀子一只,如果你的確買不起,本公子可以半價賣你一只……”

“我再貴也買得起!你少小看人!”那個副使節幾狂怒道。

“原來是富翁,佩服,可是似乎有點吝嗇!”徐子陵擊掌大笑道:“至于上面那個銅框和自由移動的支架就隨你們買不買了。自己造也行,不過如果買,我們只小小地收五十兩金子一副,說明一下,我們是兩副兩副地賣的,不賣單副!”

不買框,要等自己造,那麼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肯定得買,大家這個時候才覺得這個華夏軍之主做生意不是一般的厲害,真是比波斯商人還要奸詐!

“不知對戰起來會怎麼樣?”李元吉簡直想馬上就學會,問道。

“不要急。”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明天我們會再搞一個表演,在朱雀大街的盡頭,借那個大廣場,你們有空,可以來看看。我們中間還有美少女啦啦隊動感熱舞,只穿緊身胸衣和熱褲,保證你們看得……靠,還沒有說完你就流口水了,你注意點形象可以嗎?”

“我一定到,…”…“那個東突厥的副使此時不介意徐子陵說他什麼,狼眼發光,口水長流地道。

“看你那個樣子,我也一定到……”波斯那個胡使本來想嘲笑他兩句,可是一看里面穿著火紅緊身胸衣和熱褲,玉手拿著彩球剛剛排舞完擠出來看熱鬧的美少女啦啦隊一個個長得水靈,長得驚豔,馬上急急地改變語氣,化身成狼道。

“注意,如果你們站著就算了,可是要坐的話。”徐子陵淡淡地道:“那可是要收十兩金子一個座地,不過我們可以提供酒水。如果你們想額外要,我們還可以提供,什麼都會有!當然啦,價錢就有些不同!”

“我相信一定會比上林苑貴十倍。”劉文靜大笑道。

“那麼可能呢?”徐子陵馬上反對,眾人一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誰不知徐子陵又道:“我們最少也會比上林苑貴五十倍!”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21:49
第六百六十七章 金錢誘惑

  “這個黑白相間的球又怎麼玩?”李建成覺得自己在籃球上是沒指望打敗李元吉了,因為跟李元吉這個使槍的人比手上功夫,那是自討沒趣。可是腳上的功夫卻不同了,李建成對自己的腿法也有一定的自信,特別是輕功,還是有過相當的一段苦練。

“這個叫做足球。”徐子陵點點頭,道:“需要更多的場地,而且人數也更多。因為大隊作戰,需要配合和團結,所以更加激烈些。十人作戰,另加一個人守龍門,守龍門的人可以用手抱球,其他人不可以用手,否則犯規。惡意用手者,惡意犯規者,將會讓裁判罰趕出場。”

眾人一聽,這麼多人對戰,那肯定有一番龍爭虎斗了。

李建成掂了掂,發覺那個足球並不很重,相反,有些輕飄,相信一腳就會不知踢到那里去了。

“顯鶴和狂人兩個再示范一下。”徐子陵一記指風,彈飛李建成手中的球。

跋鋒寒一個飛身旋轉,一記凌空側旋,重腳踢出。‘轟,……“一聲,整個空間都為之一震,刹那狂風大作,足球極速而射,劃出一道白光,如白龍過江,直向小樓那邊射去。

眾人大驚,想不到這個足球的速度快到這種程度,那種大力抽射之下,竟然如此凜烈。

小樓須上,有一個人影,雙手巨大。

正是暗氣周老方,他閃電般飛在半空,雙手一接,將那只激射半空飛掠而來的足球牢牢抓在手中。他巨手一揚,喝道:“再來!”那只足球讓他在小樓的頂上一扔而下,閃電般向陰顯鶴頭須砸來。

陰顯鶴彈身而起,一腳將那只足球掃飛,轟向牆壁,蹦一聲重震,再飛射反搏回來。陰顯鶴長腿一舉一截,將那只飛速彈射而回的足球截下,滴溜溜地轉,腳一撥,整個人詭異地前一滑,後腿跟一挑,那只足球由身後挑彈回前面。

一個飛旋,陰顯鶴一回旋踢,將那只足球轟飛出去。

卻不是直轟,只是向圍牆之外飛去。誰不知卻詭異地劃著一道彎孤,如天上的彩虹,美妙非常,那個落點剛剛好是周老方的懷中,讓周老方毫不費勁就接在手中。

眾人看明白了,這個小小的足球最少有兩種踢法,一種是跋符寒的直線飛踢,另一種是陰顯鶴那樣的弧線飛踢。如果跋鋒寒那樣踢的,勝在力大速廢快,而像陰顯鶴那種踢法,顯然更加困難,更加刁鑽。李元吉哼了一下,他毫無疑問自然是選擇像跋鋒寒那種踢法,簡單有效,而且速度快,只要內功深厚,自然是必勝無疑。

李建成卻冷笑,比起腳上的細膩功大,他也有一手,雖煞不可能有李元吉的雄渾,可是智者無須力拼。,…

“足球需要很大的場地,遠遠比馬球場還要大。”徐子陵呵呵笑道:“上面最好植上草皮,這樣踢起來不會沙塵滿天,而且也會讓足球彈跳得更好,不會因為石頭或者泥沙的影響改變方向。不過植草也是學問,而且草種也要合適……”

“你的意思是植草也要錢是吧?”東突厥的副使節算是跟徐子陵耗上了,冷笑道。

“你真聰明!”徐子陵贊許道:“如果你能夠常常這麼聰明就好了。還有球網也是要錢的,不過如果你們要植草,那麼我們可以免費送兩個球網”……“

“我們沒有聽錯吧?”那個波斯的胡使也覺得今天似乎不太對勁,莫非太陽是從西邊升上來的?

“你們植一個草場,最少也要一千兩金子,兩個球網小意思了!”徐子陵一說,馬上讓人覺得他不是在植草,而是要植人肉。就是把人皮剝掉,再鋪下來,都不用那麼多錢。

眾人一聽,馬上倒抽了一口涼氣。

“各位,本公子非常慷慨大方地給大家介紹一個賺錢的好辦法。”徐子陵微微笑道:“你,就是你,不要用懷疑的眼光來看著本公子,因為那樣會顯得你很低能!謝謝,你現在的目光正常多了!這個賺錢的方法在我們洛陽,已經非常有效果,本公子一共已經賺了”……我們一共賺了多少?“

“一共賺了五萬零二百六十九兩半銀子。”徐子陵身邊的歐陽希夷點點頭,回答道。

“這還是除去投資三萬八千兩黃金的成本。”徐子陵一說,讓眾人覺得自己快要暈厥了,這個華夏軍為什麼這麼多錢,原來還真是生財有道。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們為了這個足球和籃球地比賽各建起來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競技場,可以說是世間最大的競技場了。”

“籃球場里一次可以容納五萬人觀看比賽。”徐子陵一說,眾人馬上明白他的錢是如何嫌回來,心中暗暗驚歎此計巧妙,當然也有豬頭不明白,一頭霧水不知天的。徐子陵笑道:“我們的足球競技場,足足可以容納十五萬人,在半天空還設有貴賓包廂,一邊看球,還可以一邊調戲小美人,當然,這個小美人你們需要自帶!我們只提供亂性的酒水。”

“不過要比上林苑的還貴五十倍是吧?”東突厥副使冷笑道。

“錯!”徐子陵搖頭,微微一笑道:“我們怎麼可能比上林苑貴五十倍呢?”

“那是一百倍?”這回連裴寂這種不動聲色的人也大驚失色,問道:“不會真的比上林苑貴一百倍吧?”

“裴大人冤狂本公子了。”徐子陵搖頭,讓眾人松了一口氣,不過當下一句說出,眾人馬上倒地。因為徐子陵笑道:“我們只比上林苑貴九十九倍,跟我們那個吟風弄月賦詩作詞的‘明月軒,差不多。當然了,’明月軒,還要再稍稍貴一些。”

“那麼貴,有誰那麼傻,白白挨宰?”沈法興的使節哼道。

“我是不怎麼指望你去!”徐子陵呵呵笑道:“可是洛陽人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他們恨不得晚晚去。可是本公子的球隊得休息,一個星期才打一場,特殊情況才打兩場!”

“能有多少人看球?”劉文靜來興趣了,問道:“有沒有可能過半?”

“爆滿!”歐陽希夷沉聲道:“我們好像在十幾場之中,就是開始的兩場沒有滿,後來都是爆滿的。”

“嚇?”劉文靜和裴寂覺得快暈了,難怪那麼快就收回了成本。原來如此多人看這個比賽。裴寂驚道:“那麼十幾萬人怎麼進場啊?你們又是怎麼知道他們交沒交錢的?他們如此多人,不可能人人都檢查清楚吧?你們是用什麼建造可以容納十幾萬人的賽館?”

“金子。”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有金子就可以隨意做什麼。我們只花了幾個月,就把它建好了,足足動用了數萬人力,不斷地忙了幾個月。至于你們說的顧慮,我們會有一種栗據,進場的人手一張,當然小孩子除外。”

“徐公子的意思是我們在長安也可以搞這種比賽?”太子李建成現在恨不得馬上喊妹夫,拉近點關系。

“如果你們國庫還有點閑錢的話,我想是可以的。”徐子陵微笑道:“你們可以去我們那里看看,覺得合適再建也不遲。如果你們嫌麻煩,我們有幾萬勞工,只要你們付錢,就是再大再漂亮都建得起。保證比你們那個馬球場要漂亮十倍,壯觀百倍,收入增加千倍。”

“馬球場根本就不嫌錢……”李元吉忽然覺得如果自己能夠跟父親要一個場館的興建權,那麼等建起來了,相信到時不賺個盆滿缽出才怪!

“我晚上就進宮稟報父皇,請他定奪!”李建成極毒道:“徐公子還才什麼好主意?”

“我覺得你們也許得先練習一下球技!”徐子陵搖頭,笑道:“別的就沒有什麼了。我們洛陽一共有十支籃球隊,五支足球隊,也有幾支女子隊,甚至還有小孩子的輪番比賽。你們不妨派人來規摩一下……還有你們,似乎不太像是把金子往外面推的人?”

“我們會先看看真實的情況!”波斯的胡使聽了那個老者的呢哩咕嗜,翻譯道。

“你們不搞這些,來參加比賽也行。”徐了苫呵呵笑道:“本公子將于明年大婚之期,在洛陽舉行一個‘華夏杯”分為籃球賽,足球賽,馬球賽,還有很多各式各樣的比賽。你們可以來參賽,獎品除了金子做的榮譽金牌,冠軍者還有金杯,足球與籃球兩個賽甚至還有五千兩金子的獎賞!馬球賽與其它的比賽一樣,一千兩金子的獎勵,你們有本事拿冠軍,本公子親自給你們頒獎!“

“第二也有一萬兩銀子。”陰顯鶴補充道:“甚至第三名,都有三千兩銀子,也有銀牌和銅杯的獎勵!”

“五千兩金子的獎勵?”眾人聽搭差點沒有流出口水,五千兩金子是多少?堆起來會像小山一般高!

“沒膽就不要勉強!”跋鋒寒的話能氣死人,再把人從棺材里激得反彈起來。

“如此大規模地建這等場地,會不會勞民傷財了一點?”大夏軍的使節劉梢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底里卻是替徐子陵這邊說話的,一下子挑出問題,讓眾人注意過來。

“要不這樣。”徐子陵提出一個建議,道:“本公子幫你們建,出錢和出力,總之你們出地方就行了。可是在日後收錢的時候,我們華夏軍收七成的錢作為補償,你們就什麼也不用干,就能收三成的錢了。怎麼樣各位?這樣大家坐在家里就有金子進門,天天等著數錢,總該放心了吧?”

這個徐子陵能讓別人占便宜,他都不叫徐子陵了。

他這麼做,肯定是有大大占便宜的地方,否則他怎麼可能好心,讓別人坐在家中等數錢呢?

看來這個收入肯定是遠遠不止原來建造的工錢和勞工的費用,否則他不可能會作出如此的讓步,他從頭到腳壓根就不是一個讓別人占便宜的人。如果相信他的話,那日後肯定會虧到姥姥家里去的!不要說劉文靜和裴寂這種在政壇上打滾的老油條,就是東突厥副使節這種眼中只有小美人的家伙,也不會接受徐子陵這種表面對大家百利而無一害的建議。

“我們明天先看看效果……”那個波斯的胡使翻譯著那個為首老者的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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