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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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cken0624 2010-12-21 16:57:4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2 1138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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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歌舞狂潮

  長安,朱雀大街。

華夏軍的士兵又敲鑼打鼓,一支支騎隊出來大肆宣揚,惹得長安的老百姓們紛紛圍觀。

不但有騎隊巡游,還有彩獅上街表演,又有士兵貼出告示。之前在過習慣的儒士顧不得許多,馬上報名接受頌讀的資格,收下華夏軍的銀子,再清清嗓子,為大家頌讀宣布:華夏軍將在離開長安之前,在之前籃球表演的那個場地,再次進行一場叫做“浪漫狂歡之夜”歌舞表演。

雖然上面寫明需要座位者,必須最少一兩金子,但是卻有更多的人沖去華夏軍設立的小點報名。

這些人自然是些富戶,在這種倍增面子的時候,自然不甘落後。如果好友相見,如果說自己跑去跟平民老百姓一起擠站,那簡直都會丟人丟到姥姥家里去。再說,一兩金子也不在太多,富紳報名時唯一的想法就是華夏軍如果能夠在自己的面前再擺個小案那就最完美不過了。

這種服務,沒有能在籃球比賽中提供,可是在這一次准備多日的歌舞表演中卻有三種。

分為十兩金子的超豪華座位,因為靠唐皇較近,所以有機會看見李淵的腳底或者他妃子的裙底。第二種是五兩金子,李淵的腳底和他妃子的裙底別想看到了,不過可能有機會看到前方座位那些上林苑美女的秀背和小屁屁。

在表演那一天晚上,上林苑,明堂窩還有六福賭館都不再開門營業,想賭想嫖的,得改晚進行。

相信那天不去看表演而去賭錢的,會很少人,更因為上林苑的美女們統統出來看歌舞,所以那一天晚上除非華夏軍的表演會早早結束,否則不可能三個平日熱火的地方,無法正常營業。當然也有一種特例,比如說那個富戶想替上林苑的姑娘付錢的話,可以安排她與他坐在一起。

當然,紅姑娘的價錢是不同,這一點相信不用說明,大家就能明白。

有十兩金子的,有五兩金子的,自然也有一兩金子的。這些座位也很搶手,因為在兩邊看美女的側面也不錯,而且華夏軍徐公子還有妙詩為證: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這一句表面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詩,道盡了天下色狼的心底之語。

幾乎沒有那個男子在看見這一句詩時沒有拍案叫絕,就算是最老成持重的儒士,也會露出會心的微笑。

平民老百姓那肯定是不可能花錢看表演的,他們打聽的是,華夏軍是不是還會像在看打馬球那樣,免費派放茶水和包子。這于這個答案,華夏軍士兵的回答是肯定,這讓老百姓們歡呼不止,很多人當即准備在看表演的當晚全家不吃飯了。吃包子吃個痛快。

這一場表演,又把馬車夫們高興壞了,與他們同樣一蹦三尺的人還有苦力們。

他們覺得上次堆的泥土不夠高,這回非下大氣力再堆高一些,反正是按勞收錢,多勞多得,何不往死里堆?酒樓和小館里的老板這一回更聰明了,他們已經把自己能夠提供什麼東西和價錢都准備好了,拿過華夏軍那些白紙,請一個儒士寫好,再在自己的大名上壓個手指摸,牛屁的還在上面蓋個印章之類的。

一張張紙交到華夏軍士兵的手里,那些肥胖老板的行動和手腳,簡直比猴子還靈活,讓幫忙維持秩序的禦林軍看傻了眼。

雖然還有兩天才表演,可是不時有華夏軍的歌舞隊穿著彩衣上街巡游,那些女孩子一個比一個年輕,一個比一個水靈,惹得長安的狼友們簡直流盡了口水。可以說,這比過年還要熱鬧,還要興隆,眾人發覺自己的生意好得不得了,無論什麼行業,都超級火爆。

什麼時候都喜氣洋洋,什麼生意都紅紅火火,簡直能讓人自心底間笑出來。

那個場面弄好了,歌舞隊也在搞什麼彩排,鼓樂陣陣,引得眾狼友簡直恨不能手抓地面,仰天長嘯,可是誰也不能進去看看到底怎麼樣,引得心癢難撓。

好不容易,挨過了兩天。

一過中午,店老板們幾乎把客人趕出門口,馬上梳洗准備好,吃過從來也沒有過那麼早的晚餐,再得意洋洋地坐上免費搭乘華夏軍的馬車到場地外面等候。雖然喝著也許就是自己店里買到的茶葉泡出來的茶,可是就是覺得味道不一樣,特別齒頰留香。

熟人相互打著招呼,內容無非都是問‘你在哪里坐,如果一兩金子座位的,都不敢大聲說話。

一團熱鬧,還沒有開始表演,就已經把狼友們的情緒激動起來了。不少人帶了女伴的,更有人相互攀比之余,又暗自得意,因為能帶著女伴的,畢竟是少之又少。

上林苑的姑娘是可以替她買座,可是很多姑娘都謝絕了。

原因是她們需要全神貫注地看歌舞,沒有空應付人,更不能在有一雙咸豬手在身上亂摸的情況下觀看歌舞表演。籃球賽少看一點,那也無所謂,可是這種難得的歌舞少看一些,那簡直會遺憾終身。相信演過這一場之後,除了華夏軍之主徐公子的大婚,別想再看過如此多種類的歌舞表演了。

可是華夏軍徐公子的大婚是在洛陽舉行的,所以許多上林苑的姑娘甯可自己花金子來看表演。

華夏軍之主徐公子與那個未婚妻們竟然也在中午後到達,他們騎著馬,帶著大隊人們進場。眾人有許多人還是第一次看見徐公子身邊的那些未婚妻,還有那些絕色美人。雖然她們大多以白紗蒙著小臉,可是單單如畫般的眉目,就能讓狼友們覺得這次沒有白來看表演。

徐公子非常的和氣,不但與眾人揮手示意,還不時與一些認識的人打招呼,甚至說笑,比如明堂窩的老板胡佛這類藝賈和李唐的大小官員們。他顯得非常隨和,又很有誠意地邀請大家一起進場。

不認識徐公子的,或者,應該說徐公子他不認識自己的,自然乖乖留下。流著口水地看著一些認識這位徐公子的人,也隨著他一起進場。

不過狼友們卻沒有太失望,因為他看見後面馬車隊下來的彩衣歌舞隊的女孩子們下來了,排隊進場,不少大膽的女孩子還向狼友們拋媚眼,還個別地會放飛吻,惹得心髒差一點的狼友幾乎心髒爆炸,噴血倒地。歌舞隊進去。還有各類的達官貴婦,這些都是李淵的家族的皇親國戚,或者大官的夫人女兒。

再後面又是讓人轟然大動的女孩子,是上林苑的姑娘們。

她們也能提前進去,也學著前面彩衣歌舞那樣拋媚眼,放飛吻,甚至會與一些相處的恩客耳語幾句。自然內容是秘密,但是與她們耳語的富戶,無不把頭得小雞啄米似的,臉上那模樣簡直就可以拓印出一個字,那就是‘淫’字。

幾乎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太陽給盼下去了。

這個時候,平民老百姓們也紛紛來到。大多走路來的,一邊小聲地身邊的人打聽著華夏軍包子和茶水的供應處。看見他們那副餓鬼相,富戶們不由覺得自己簡直身價地位登時不同,個個都不由虎軀一震。

一些士兵開始自里面湧出來,讓人排隊。

又有太監出來用尖銳的嗓子像小公雞一般高唱,讓富戶們先排隊進場。富戶們個個都精神振奮,才如發情的公豬般,鼻子禁不住朝那些還在狂吃包子的平民老百姓們哼哼。

平民老百姓們不在乎進場的先後,反正只要進場時表演沒有開始就行了。

個個都在向禦林軍的手中分發的包子發出決斗大行動,沒有誰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可是沒有誰跟那些免費的包子和茶水客氣,有些小孩子吞得太快,幾乎翻了白眼。

有幾十名大嗓門的華夏軍士兵不住地呼叫,表示有足夠的包子和茶水,大家盡情吃個痛快,不過可以慢一點,因為華夏軍沒有准備很多醫士。他們善意的玩笑讓老百姓們倍感親切,又一陣爆笑,把不少人的包子噎到氣管里,結果更讓人笑得滿地打跌。

富戶們進場,發現自己的座位上寫著名字,有幾十個年輕的儒生在幫助安排,不認識自己的名字也不要緊,能知道自己叫做什麼就行了。

不少人因為太激動,把名字弄混了,因為可能叫做‘陳大福,但是卻報出‘陳敬齋,這樣誰也不認識的名字,讓人爆笑一通之後,才知道買包子的‘陳大福,原來才個學名叫做‘陳敬齋’。當然,也有調過來的,總之洋相百出,讓人笑疼了肚皮。

這次的座位不但有輕墊錦團,還有個小案,甚至還能提供酒水鮮果。

當然,那張單子前面為首寫著:覺得比上林西的收費還貴五十倍合理的,可以看看想要什麼,否則免看。

後面之首寫著:警告,心髒有問題和為人吝嗇的人不能仔細看上面的價格,否則後果自負。

雖然這里一碟蜂蜜雞翅膀可以在外面買幾只牛,可是不少富人還是一擲千金,博得身邊的美人不但格格歡笑,而且送上紅嘟嘟的香唇表示自己的欣喜,讓富戶的臉上,都寫滿‘我就是有錢,的豪氣。不點一碟做做樣子,都不好意思在這里呆下去。

因為這里沒有人不點東西,更加沒有人看那個價目來點東西,都是隨身邊的姑娘喜歡,她喜歡點什麼就點什麼。

一杯香茶,如果按重量,它在比同等重量的銀子還要貴重五至十倍,可是誰也不會小心翼翼地拿起來輕呷一口,更不會沾沾唇就算,都是牛飲。越是牛飲越能表現男子漢的氣慨,越是牛飲越讓身邊的美人歡喜,如果想美人在案下有小動作,來點香豔的,相信就是一肚子茶水的大富商了。

酒自然也是有,可是華夏軍不賣。

因為說喝醉了不能好好看表演,而且容易亂性,所以得在表演得差不多之後才賣。但是歡迎大家預訂酒水,自然,這也是限量供應的,先訂先得。

天越來越黑,華夏軍在四角燃起火堆,又在巨大的古怪琉璃鏡把火光反射到場中來,場中光亮非常,有如白晝。官紳富戶們一看在場中簡直纖毫畢現,掉根繡花針都能看清楚,覺得這個歌舞表演簡直貼近狼友們的心,細心入微,無不為大家設想周到,不愧為天下第一色狼徐公子。

一個個期待起來,看看一會兒表演歌舞的美女們到底如何‘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平民進場,鬧哄一陣。

然後鼓聲大作,表現歌舞表演馬上要開始了。

大家精神振奮到了極點,不知道是誰帶頭,掌聲就起來了,歡呼聲更是一浪高于一浪。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22:35
本帖最後由 wcken0624 於 2010-12-21 22:38 編輯

第六百九十九章 公主王子

  于眾人熱烈的掌聲之中,于鑼鼓喧天的震憾中。

金環真與周老歎兩人飛身而出,雙雙飄落在場中央。金環真這邊一身的鮮紅似火,整一件火紅衣服都緊貼全身,顯得玲瓏浮凸,火辣非常,極其惹人。整件衣服雙袖全無,露出如蓮藕般的纖臂,小腹中間還有一個小小的缺口,露出迷醉人心的小臍。

她的雙腕左右,各帶著一個金環,每只金環上面各帶有三只銀鈴,偶爾輕響,清入肺腑,沁人心脾。

周老歎還是一身黑,其丑更反襯金環真的美豔,不過大家根本就不在乎他穿什麼衣服。大家一看見兩人落場,知道表演即將開始,掌聲于是瘋狂起來,伴著驚濤駭浪般的呼喊聲,還有激奮人心的鑼鼓喧天。

鬧騰一陣,在金環真的示意之下,眾人馬上安靜下來,與剛才形成極大的反差。

“各位長安的父老鄉們,兄弟姐妹,尊敬的長輩和小朋友們,大家晚上好。”金環真與周老歎兩人牽著手齊齊向四周的人作一種很美妙的半鞠,惹來陣陣掌聲。

“因為華夏軍使節團得到了長安父老鄉親的熱烈擁護和支持,所以我們公子特別准備了一晚的歌舞來回報大家,希望大家在今天晚上玩得開心。”周老歎略略把功勞扯一下,往徐子陵的身上增點人氣,然後與金環真一起,大聲吼道:“請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歡迎給我們編排這一晚歌舞的徐公子,以及諸位夫人。”

眾人不等徐子陵出來,早就用潮水般的掌聲將他們淹沒。

徐子陵與一身男裝打扮的小公主,一身銀甲戎裝打扮的商秀絢,一身雪白衣裳再以玉手提個小燈籠的沈落雁緩緩進場。揮手向眾人示意,並沒有講話,只是點頭微笑,然後于李淵龍椅下面的普通座位就坐。他的後面跟著幾個蒙面女子,其中兩個女子不但臉面白紗,而且頭戴紗笠,顯得神秘非常。

刀劍狂人跋鋒寒與陰顯鶴,歐陽希夷,也在徐子陵的面前就坐。之前在馬球大賽和籃球表演賽都大出風頭的宣永、麻常、王玄恕、周老方這些人,卻跑向兩邊親自把那個映著火光的疏璃鏡搖來搖去,將那些亮光亂舞,更增添一種熱鬧氣氛。

華夏軍的進場簡直還沒有讓人看仔細,就結束了。

然後是李唐的皇帝李淵帶著他的妃子進場,後面跟著的是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再就是李唐的重臣和外來使節之類。照例,李唐皇帝又發表些講話,結果照例過程又稍稍長了些,讓眾人打了不少呵欠。

幸好李唐皇帝在那琉璃鏡面的照射之下,帶點激動,還不太習慣整理出長篇的講話,讓眾人逃過一劫。

一看他講話結束,登座。

眾人瘋狂鼓掌,非常高興自己的苦難終于結束,而歌舞表演即將開始表演。

有些奇怪的外族音樂聲音響起,很輕柔,若有若無,若隱若現。金環真又揚聲道:“今晚的第一場歌舞表演與平時我們看到的不一樣,是有一個故事的,不如讓我們給大家一邊講述,一邊觀賞歌舞吧,這樣看起來會更加明白些,

華夏軍的東西總是新鮮玩意兒,大家一聽,不由帶點驚喜。

以前那種一出來就跳,然後襯托出女主角,唱一曲,再然後就退去,老百姓看得莫明其妙地,根本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意思,還是華夏軍這種又有故事聽又有歌舞看的更妙。

“在遙遠的國度,有一位美麗的公主,她生活在自己的王國里,過著非常幸福快樂的日子……”

在金環真講述的過程中,一個白色的精靈歡快地滑了出來,宣永、麻常,還有對面的王玄恕和周老方,馬上把琉璃鏡的反光對准她,讓大家仔細地觀察到這一個白色的精靈。

她一身緊身的白色舞衣,非常的奇怪,不但不顯得性感,反顯得非常的優雅,有種飄飄欲飛的輕靈。她的腰間,有一些細紗,斜斜而下,半掩住美妙的神秘和後面的圓月,更顯得精靈可愛,讓任何挑剔的老儒也只會歎為觀止。

她頭頂的秀發之上,戴著一個小小的頭飾,不像中原任何的頭飾,但應該是一個王冠,代表著她是公主。

只見她優雅的踮著腿尖,緩緩側移,立定,緩緩打開一臂,一臂朝上,一只纖纖玉腿提起,輕踢,再回點自己的膝蓋處。

一個極之美妙的旋轉,忽然小鹿般一躍,向前躍出,雙腿在半空之中,形成人間最美的一字。這一個美妙的飛躍,簡直讓人窒息。落下來,還是踮著腿尖,輕盈如燕。前身折下半俯,一個倒踢,那條美腿高高又垂直地踢過後腦,待雙手作一個半擁,再回直纖腰之時,眾人情不自禁于心中歎息一聲。

真是太美妙了,沒有人舍得鼓掌,怕破壞了她美妙的動作。

看著她踮著小腿尖的舞動,簡直有一種她就在自己的手掌上輕舞的感覺,當然趙飛燕于手掌跳舞,其輕靈恐怕也只不過于此。

“當然,美麗的公主漸漸長大,幢憬著自己的未來,希望可以獲得一份甜蜜的愛情……命運並沒有讓這位公主失望,有一天,她在自己花園游遠時,遇上一個王子……,金環真又為眾人講述下面的故事,眾人才知道,這一場歌舞是用講故事的方式來進行下去的,倍感新鮮和神奇。

又有一個白色的精靈閃了出來,他一出場,就作了十幾個飛躍和各種小跳,大跳,顯得活力十足。

麻常、宣永兩人分出一半的光芒去照住他,眾人才發現這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孩子,長得極其英氣,一雙長腿簡直能羨殺旁人。她的下身與剛才公主的衣著一樣,都是潔白的舞衣,甚至沒有那些輕紗,露出圓潤的小屁屁,極其可愛。

上身卻是一件古怪的衣服,雖然陌生,但感覺非常的豪華,顯然是一種有身份的人才能穿著。她的頭上也戴著一個小冠,比剛才那個白色的小公主要大一些。束著她的頭發,顯然頗有些中性之美,神氣的小臉,極其惹人喜歡。

她的跳躍和踢腿都遠比白色的小公主更加高和大,顯然一種力量。

兩人相對而舞,最後在一番的對舞之後,王子作出優雅的邀請姿勢,又似乎在表達著自己的心意,羞澀地公主在王子再三大膽的示愛之後,終于也把纖纖玉臂伸向了他,接受了他的邀請。終于,這個王子和公主的雙手試探著握在一起了,並在一起歡樂地翩翩起舞。

看著她們的精彩表演,眾人禁不住為這一個精彩的相遇,為這一對公主王子的相愛而瘋狂鼓掌。

徐子陵的身邊,忽然一個白影過來,擠在陰顯鶴和跋鋒寒的中間坐下,又朝徐子陵拋個果子,徐子陵一看他即輕笑,問道:“侯小色狼,那麼久不見,到哪里風流快活去了?”

來人正是多情公子侯希白,他先不理徐子陵,只向眾女見禮,最後才微笑道:“師尊把我抓住了,結果讓他塞在一個地牢里,練了好些天的武功,才逃出來的。若是本公子錯過這麼美妙的歌舞,相信會後悔終生,上天啊,你為什麼不讓我早一點自那個地牢里逃出來呢?”

“邪王應該把你關一輩子,跋鋒寒酷酷的臉看不出高興,冷哼道。

“最少也要關到表演結束,多情公子,在下陰顯鶴。”陰顯鶴向侯希白伸出手,揮揮示意道。侯希白卻沒有看見他,只自顧道:“幸會,幸會,本公子現在正忙著看歌舞表演,有事請遲些再說。那一對璧人兒到底是誰啊?簡直太美妙了,能夠看到如此舞蹈,本公子現在覺得幸福暈乎乎的……,

“顯鶴大哥是下面那個裝成王子的小鶴兒的哥哥,可是得罪不得。”小公主輕笑著提醒。

“大哥。”侯希白一聽,馬上抓住陰顯鶴還沒有來得及縮回去的手,歡快地叫道:“原來是小鶴兒的哥哥嗎?真是幸會,在下侯希白,人稱多情公子。你的妹妹叫做小鶴兒嗎?這個名字真是起得太好了,真不愧是大哥你的妹妹……,

“死到一邊去。”陰顯鶴讓他弄得雞皮亂冒,一拳將他揍倒,怒道:“我不是你大哥,

下面的表演還在繼續,小鶴兒和紀倩雙雙起舞,一時如小鹿般雙雙躍起,一時又輕旋于懷,一時相對而舞,一時又相互追逐,讓眾人也感到她們的幸福和快樂。

看著那麼美妙對舞,眾人覺得自己呼吸都快透不過來,快要窒息一般。

“可是王子與公主的幸福,卻讓暗戀王子的女巫所嫉妒,在王子返回自己城堡准備迎娶公主之時,她把美麗的公主,變成一個黑天鵝。”金環真一說,眾人馬上為這一對幸福的戀人的感到歎息,為他們的不幸感到痛心。

王子小鶴兒依依不舍地與公主紀倩惜別,只留下公主紀倩在場中一個人輕舞,最後盤腿俯坐自己的美腿之上,久久地坐在大紅地氈之上,再也一動不動。

眾人都想看看她是怎麼由一個白色的公主變成一個黑天鵝的,可是久久不變,眾人感到很奇怪。

“女巫呢?女巫哪里去了?把公主變成黑天鵝的女巫哪里去了?”金環真一開口,眾人就忍不住哄笑起來。這個華夏軍的歌舞實在太有意思,臨陣還有這種事發生,但是大家都非常寬容地等待著女巫的出現,金環真忽然又道:“各位觀眾,因為女巫,也就是我的搭檔周老歎這個死鬼,不知跑哪里去了,所以我決定請幾位觀眾來做女巫,不知誰有興趣上場表演一回女巫?男女都是可以的……,

眾人一聽,馬上又明白過來,原來華夏軍他們是故意這樣做的,意圖就是想讓人上場參與演出。

簡直如樹林般的手高起來了,那種自薦的聲音簡直能震翻天,誰不想上場表演一回?那怕只是飾演把公主變成黑天鵝的女巫。

“我,我來演”侯希白一個飛身,跑到場中央去,毛遂自薦地道。

“侯公子想演不是不行,可是為了保險,我們多找幾個。”金環真又讓華夏軍戰士們隨意找了幾個高矮瘦都不一般的男子出來,道:“幾位都是熱心人氏,金環真非常感激,在正式表演之前,要不我們先試試練習一下這個表演?”

眾人馬上起哄,不容他們拒絕,這是看人出丑的好機會,豈能錯過?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22:39
第七百章 巫女魔咒

  華夏軍的士兵推上一個大箱子,金環真在大箱子里面拿出很多黑袍給侯希白和幾個男子穿上。

又一人分給一支魔杖,吩咐他們一會兒向紀倩這個公主揮動魔杖,說一句:我要把美麗的公主變成丑陋的黑天鵝。眾人越看越興奮,覺得玩味十足,個個伸長脖子,一心看看侯希白和那些巫女們是怎麼把公主變成黑天鵝的。

金環真把盤坐沉眠狀態的紀倩輕輕抱進箱子,再蓋上黑紗,示意一個‘男巫女’上前練習一下。

那個肥胖的商人巫女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揮動魔杖,一本正經地大喊道:“我要把美麗的公主變成丑陋的黑天鵝,變變變,他還自作主張地加上變變變三個字,覺得更加有威力。金環真一聽,就笑了,她沖著大家笑道:“我們來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把公主變成黑天鵝好不好?”

當然就連那個商人自己也覺得是不可能會變的,但是金環真一打開黑紗,再將整個箱子打開,卻發現里面的紀倩不見了,中間只剩下一個黑色的小鴨子。

當金環真棒起那只黑色的小鴨子,再奇怪地看著那個肥胖的商人時,眾人先是一楞,然後笑得簡直要直不起腰來,轟然哄笑。那個肥胖的商人自己也沒能忍住,也笑得肥肉亂抖,不過心中更是詫異。大家都知道這是華夏軍地小把戲,可是沒有人能看得出來,那個公主哪里去了,而那個黑色的小鴨子,又是怎麼出來的。

“把你變的黑天鵝抱好。”金環真把那個黑色的小鴨子讓那肥胖的商人捧住,作為他自作主張加上台詞的懲罰。金環真笑道:“我還是把真的公主再變出來吧。不然大家都要替公主擔心了,請把美麗的公主在魔咒中變回來吧,

金環真把箱子合上,再蓋上黑紗,再一打來,真的公主紀倩還在里面一動不動。

眾人大詫,但是卻讓金環真故意擦了一把冷汗,再說一句‘幸好還變得回來,給逗樂了。接著第二個女巫上來施法,他在說台詞沒能忍住笑,揮動的魔杖也像耍降龍伏虎棍法,結果打開箱子一看,里面是一只黑色的小貓。

“看來這位女巫的降龍伏虎棍法還需要多加練習。”金環真把那只黑色的小貓遞給那個武師巫女。眾人笑得淚花狂濺,頓足拍手,也難以表達心中地大樂,總之是爆笑如雷。

第三位巫女變出的,是一只黑色的鵝蛋,因為他說得太小聲了,眾人幾乎聽不見咒語。

金環真把這個蛋賞給了這位儒士,同時讓他千萬要把公主孵化出來,千萬不要給煎吃了。眾人抹眼淚的衣袖都笑濕了,個個幾乎站不直腰。富人們現在能感到自己所花金子的好處,不但笑著的時候可以扶著面前的案桌,還有美人笑滾在懷里,豔福無限。

“我不要把美麗的公主變成丑陋的黑天鵝,我要把她變成更加美麗的大美人,侯希白簡直就是來搗亂來的,他揮動魔杖,念完咒語,急急地自己開箱。

結果,里面沒有大美人,倒有一個奶氣十足的小丫頭,除了沙家的人,沒有人認識她,她就是小莫愁。

對于自告奮勇的侯希白變出來小莫愁,金環真抱在懷里,笑不可支地道:“侯公子變出來的,倒是一個大美人,只是要先等十幾年再說。看來黑天鵝是變不出來了,不如先讓不見了公主而心急如焚的王子出場吧,否則這表演都要進行不下去了,

眾人紛紛為華夏軍這中間的一個插曲鼓掌喝彩,雖然與歌舞無關,可是這樣的舉動,卻能讓大家覺得參與感極強,整副身心都投入這場歌舞之中去了。而且有這樣一來,眾人都覺得自己不是在欣賞著歌舞,而在參與著歌舞。

“公主不見了,傷心欲絕的王子到處尋找,到處尋覓,可是就是看不見公主的身影。他不知道公主讓巫術變成了黑天鵝,他天天都在尋覓著,永不停竭地尋找著自己的愛人……,金環真的話語又把大家帶回到小鶴兒的身上,她在傷心地獨舞,傷心地旋轉,又伸出手,似乎在找尋,又似是在詢問,更似是在哀求,仿佛在求大家把美麗的公主還給她似的。

那般的哀傷,差點沒有讓大家的淚落下來,沖出去,告訴她,美麗的公主已經讓巫女變成黑天鵝。

音樂也由剛才的輕快,變成有如絲般的哽咽,不斷繚繞不去,讓眾人心頭愁云慘淡,為之落淚。

“有四只小天鵝知道了黑天鵝的悲慘遭遇,不怕狠毒和巫術強大的巫女,決心一起帶領王子去找美麗的公主,尋找回那個讓王子變成黑天鵝的公主,你們看,它們來了……,金環真纖纖玉臂一指,刹那燈光直射過去,四個只有八九歲的小女孩手拉著手,以一種輕快的步伐向場中走來。

她們一出現,就響起了歡快的音樂,節奏非常的輕快,節拍是出奇的古怪,但又是出奇的悅耳。

她們的打扮幾乎要美麗的公主是一樣的,但是沒有那個王冠。

因為身軀嬌小可愛,又有四個人動作如一,如林間小鹿般輕跳,踮著腳尖的輕移,有著一種格外的優雅和靈動,讓人精神為之一新。

在四只小天鵝有帶領和指引之下,王子終于知道公主讓巫女詛咒了。他誠心地懇求林間仙女,幫他破解這個詛咒,最後一身火紅的金環真,不,林間仙女,幫他把美麗的公主變了回來。但是沉睡的公主沒有蘇醒過來,她需要一個最愛的心來解除最後的魔咒。

但是,這個最困難連林間仙女也沒有辦法的魔咒,在王子的輕吻之下,輕易就破解了……

當王子與蘇醒過來的公主歡快地四只小天鵝的圍繞下翩翩起舞時,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起立,為他們歡呼鼓掌。當王子與公主拉著小手,向四周的觀眾行禮,又雙雙在黑暗中隱去時,眾人那狂熱的歡喊簡直要天崩地裂,一浪接一浪的歡呼,仿佛自己也贏了個公主回家一般,人人欣喜若狂。

“接著在下一個歌舞‘神話’上演之前,我們會有一個小小的間舞,也是不同的舞種。”金環真正為眾人解說。那邊一身巫女打扮的周老歎忽然跑了過來,問道:“我這個巫女還沒有上場,怎麼那個‘天鵝湖’就演完了呢?”

“你去哪里了?”金環真奇問道。

“剛才在化妝的時候睡著了。”周老歎帶點不好意思地道。

“也許你可以再回去睡一覺,那樣表演會更加順利些。”金環真哼道。眾人一看這兩個司儀的耍花槍簡直笑爆肚皮,為這一小段插曲也大聲歡呼。

熱情似火的快速節奏響起,鼓聲為主地快速敲打,聲音直震眾人心底。

一身火紅長裙的小尤帶著一大隊彩衣歌舞隊,一路旋轉著上場,她們跳著一種奇怪的舞步,非常地有規律,隨著鼓點,不住地旋轉。在飛旋中,那些長裙旋起,露出一雙雙潔玉的小腿,與飛揚的裙角相映成趣。鼓點一變,又有一種新的舞步,她們變成更加熱情,雙手輕擺,高舉于頂,纖腰扭動如柳。

一大群華夏軍的男子帶著鮮花上去,又半跪在地面,讓這些熱情似火的美女們香口咬著鮮花,圍著男子以那種舞步轉了三圈。

三圈過後,女子們再四周旋去,紛紛把鮮花拋向觀眾,激起一陣陣歡呼狂潮。

接著隊形一變,眾女以小尤為中心,迅速變幻著各種花樣,一時如蝴蝶穿花,一時如百鳥歸林,一時如群鹿躍淵……最後形成一個緩慢的大旋轉,無數雙玉臂以一種波浪形在回旋,環繞在小尤的身邊。而火紅長裙的小尤,則在眾女之中飛速旋轉,最後就如一個讓風吹得顫動的小小花蕊,張開雙臂在花瓣般的眾女之中探伸出來,與眾女的玉臂綻開恰恰相呼應,讓眾人大出眼界,驚歎莫名。

待眾女漸隱,鼓聲大作,隱隱,有軍勢之威,有肅殺之意。

“秦時,有皇子扶蘇,與燕國公主相愛,但身受秦始皇之命,須前往仙山尋找長生不老藥,被迫推遲與燕國公主的大婚,于新婚之夜出發……,金環真以沉凝的聲音緩緩地為眾人講述八百多年前的故事,讓人們一下子沉浸入曆史的長河里。

馬蹄聲陣陣,燈光探照,全身銀甲一身戎裝披著大紅披風的小鶴兒,騎在馬背之上,她的身後,是數十名強壯的華夏軍士。此時宣永和麻常,還有王玄恕不知什麼時候溜了下去,也各騎著一匹高頭大馬上,裝扮成小鶴兒的親兵大將。

無論宣永麻常他們,還是身後的裝扮成秦國士兵的華夏軍,皆黑衣黑甲,黑色的大旗飛揚。

小鶴兒揚鞭催馬,率眾在場中飛疾策騎。

軍鼓陣陣,戰鑼齊鳴,眾人的心一下讓這些飛奔的鐵騎帶得振奮起來。馬蹄聲轟響,戰戟,戰甲也在鏗鏘作響,在繞場飛奔之中,一股沙場的酷烈之氣彌漫全場。但是在這種男兒心如鐵,誓讓胡不歸之時,忽然一聲嬌啼,如杜鵑啼血般,催人淚下。

一輛馬車追了出來,一身新娘吉服的紀倩自馬窗之內,探出小螓首和玉臂,遙伸向小鶴兒。

扶蘇皇子策騎不斷,並不停竭,但是馬車緊追不舍……燕國公主向扶蘇皇子拋出紅繡帶,意欲讓他回心轉意,可是扶蘇皇子卻揮劍斬斷紅帶,絕塵而去……馬車追到車輪滾碎,無法再前,燕國公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扶蘇皇子遠去,燕國公主傷心欲絕,哀傷地追出馬車,看著一地殘紅的繡帶,她仰手向天,哀呼不絕……

但是一波未盡,一波又起,由周老方飾演的奸臣趙高派出的黑衣殺手,正悄悄掩向燕國公主,准備將她俘獲,獻給暗戀燕國公主的二皇子胡亥。

原來長生不老藥這一切都是胡亥和奸相趙高的陰謀,他們設下圈套,勸說秦始皇讓扶蘇新婚之夜出征尋寶,好讓扶蘇死在尋藥的途中,而自己得到燕國公主和皇位。金環真極盡媚惑宗的功力,極力演染氣氛,讓眾人紛紛為這一對戀人捏一把冷汗。

“徐公子,這個故事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坐在徐子陵後面蒙著絕世天顏的尚秀芳忽然探前,素手輕輕揭起面紗,玉唇湊在徐子陵的耳邊,吐氣如蘭,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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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wcken0624 於 2010-12-22 13:53 編輯

第七百零一章 神話傳說

  “不是我想出來的。”徐子陵微微側臉,發近美人近在咫尺之間,不由心神大動,幾欲忍不住要把自己的唇印在上面那嬌顏之上。

“不是你想出來的,是白老夫子教你的是吧?”尚秀芳忍不住給他一個風情萬種的嬌嗔,又大羞,但一看眾女全神貫注地看著下面的表演,干脆給面前這個壞家伙皺皺自己的小瓊鼻,表示自己的不滿。一看這個家伙越來越靠後,似乎還想做點什麼越軌的行為,不由心中暗慌,又是羞澀。

她能感應到徐子陵鼻息的溫熱,也能感應到自己氣息的溫熱,心底火熱的羞澀,和一絲期盼。

他在親自己嗎?在這個萬人矚目的地方?

一想起李秀甯跟這個壞家伏在眾目睽睽之下狎玩,結果讓商秀絢打得屁股開花,尚秀芳不由帶點驚恐地後退,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卻怎麼也止不住那激烈的心跳。

“不准看過來,快看表演……,尚秀芳覺得自己不像在嗔斥,而是撒嬌。

徐子陵笑笑,真的轉過頭去了。

但是他的手忽然伸了回來,探入尚秀芳的小腿。尚秀芳一驚,連忙用手把他的大手撥走,又羞又澀,可是反讓他的大手緊緊地握住自己的小手,怎麼也掙不脫。尚秀芳大急,又羞又惱,又急急探身向前,輕聲嗔怪道:“大壞蛋,快放手,讓人看見不得了……”

“不會有人看見。”徐子陵頭也不回,只是輕輕搖頭,一絲聲音輕傳過來道。

“快放手,快……,尚秀芳覺得他的大手火熱無比,小手越發酥軟無力,嬌軀也輕顫起來。她偷偷看了一眼小公主身邊的商秀絢,小聲哀求道:“你放手好不好,大家要看見了,秀芳要無地自容了……”

“回去讓我親一下。”徐子陵開出條件道。

“你先放手。”尚秀芳自然不會答應,只希望能夠蒙混過關,回去也學他那般賴帳不認。

“你先答應。”徐子陵的大手不但越來越緊,他的手指還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撫動,一股電流般的感覺刹那穿透渾身,讓尚秀芳心顫軀震。點點頭,急急地抽手,羞得簡直無地自容,直覺得心中有一團火燒出來,幸好眾女沒有看見,否則真是沒臉見人了。

本來想狠狠地給他一個白眼,可是又怕他再作大報複,只好作罷。

尚秀芳一想到回去之後,他不知道會不會……幾乎強按心情,才勉強按下心神來看表演,但多半,眼光總是會情不自禁地瞅向他,就像中了邪似的,讓尚秀芳暗暗氣恨自己……

場下,黑衣人正在瘋狂地砍殺著燕國公主的手下,眼看燕國公主就要被搶走,扶蘇皇子忽然出現了。

一匹火紅的馬從天而降,攔在黑衣殺手與燕國公主之間。

扶蘇皇子奮勇殺敵,拉著手無縛雞之力的燕國公主一路奔逃,趙國派出來的黑衣人無數,殺之不盡。但所幸扶蘇皇子的手下大將蒙恬(宣永),蒙毅(麻常)等人回兵相救,一場大戰酷烈地開殺,眾人一下子陷入慘死的戰場之中。

在這里,完全不像平時那種兵舞;在這里,有著真刀真槍;在這里,有著鮮血飛濺,甚至有斷臂殘肢拋空而起。

黑衣殺手們,雖然洶湧不絕,而且武功高強,可是在兩位蒙將軍的戰陣之中,潮水般被殺。

槍陣,盾陣,這些在戰場才會有的戰法,在歌舞表演中出現,弓箭手,刀斧手,這些人也紛紛現身,參與這一場大戰,使整個戰事更加壯烈。有持旗手,身中數箭,血染渾身,但持旗不倒,于尸堆之上,軍旗高高飛揚。

眾人駭得面無人色,雖然明知這些都是假的,都是表演,可是真是太真實了,太慘烈了。

無數馬匹,人馬而起,又重重跌倒,無數士兵,又在戰死對手之後被殺,仆倒在地。扶蘇皇子拉著一身潔白的燕國公主,自己殺得一身是血,沖出重圍。

蒙武(王玄恕)在金環真媚音迷心的渲染之下,先是白色的戰馬殺成一匹血馬,然後白馬倒斃在敵人的瘋狂箭雨之下,又一身是箭地站在一個尸堆上,阻擋著敵人首領周老方的攻擊。十幾支長戟刺在他地身上,將他固定在尸山之上。

看著這一對戀人如此波折,然後再在亂軍的尸堆之中奔逃,跌倒,再相扶。看手無縛雞之力的燕國公主撕下衣服替扶蘇王子包紮,又以幼弱的柔肩攙扶著心愛人上路,眾人情不自禁流下同情的熱淚。

短短地相處,相擁,但是馬上又要分開,兩位蒙將軍帶著扶蘇皇子前進,繼續去尋找那長生不死藥。

燕國公主黯然而回,孤獨的身影,遙望地眼神,形珠般的眼淚,在憂郁音樂的渲染下,都讓人為之搖頭歎息。扶蘇皇子奔回,不顧一切地擁抱燕國公主,讓眾人心中為之歡呼,但是當他們對唱起令人心碎的“神話傳說,時,卻又為他們流盡眼淚,

夢中人,熟悉的臉孔,

你是我守候的溫柔,

就算淚水淹沒天地,我不會放手。

每一刻孤獨的承受,只因我曾許下承諾,

你我之間地感動,愛就要蘇醒。

萬世滄桑唯有愛是永遠的神話,潮起潮落始終不悔真愛的相約,

幾番苦痛的糾纏多少黑夜掙紮,緊握雙手讓我和你再也不離分

枕上雪,冰封的愛戀……,

當兩個戀人唱著淒美的歌曲,于酷烈的戰場上依依惜別;當看著扶蘇皇子翻身上馬,淚滾滿面地揚鞭遠去,當看見燕國公主苦苦追趕,那跌在地還繼續爬起來緊追不舍的模樣,不說女子,多少男子好漢,也為她的愛戀和執著流下悲苦的清淚。

尚秀芳雖然平時也參與編舞排舞,熟知情節,可是沒想到出來的效果那麼好,那麼的感人。

她感動不己,淚流不絕,禁不住心中的激動,探首在徐子陵的肩膀上輕聲哽咽,把他的肩頭也打濕一大片。這一回。不要說拉她的小手,就是親吻她的雙唇,尚秀芳也覺得自己不會拒絕。但是徐子陵沒有,只是輕聲安慰,又輕輕替她拭去淚痕,甚至沖著她微笑。

燕國公主因為拒絕二皇子胡亥的求愛,讓他和趙高獻給了秦始皇,但就在這個時候,尋找長生不老藥的扶蘇皇子回來了,他的回歸又是一場厮殺。這個時候秦始皇早讓二皇子和趙高害死,燕國公主奔出,要扶蘇皇子逃跑。

但是敵人迅速趕來包圍,誓殺扶蘇皇子,為新登基為帝的二皇子清除障礙。

在敵人的包圍之下。扶蘇皇子把長生不死藥給燕國公主服下,囑咐她好好活下去,等候著自己。扶蘇皇子與手下眾將全部戰死,燕國公主自殺殉情。

敵人以為扶蘇皇子已死,再無後患,安心撤退。但是服食了長生不死藥的燕國公主竟然複活了,她在鮮血淋漓的戰場中站起來,抱著心愛人的尸體,唱著那首碎裂心肝催人淚下的‘神話傳說’緩緩地走向黑暗,她一直等候,等候愛人重新轉生的那一天地到來,數十年,數百年地等候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才在表演中清醒過來,悲苦的心一刹那化為激動,眾人不能知道自己在喊什麼,只知道瘋狂大叫,揮著手,跺著腳,大吼大叫,不能平息內心的激動。他們從來沒看過這麼感人,這麼讓人感覺到真實,感到如此激情壯烈的表演。

當小鶴兒和紀倩手拉手與眾人出來,給大家鞠躬至謝,眾人簡直用盡平生的氣力為她們歡呼鼓掌。

“你說李淵看了這場有關長生不死藥的戲,會有什麼感覺?”沈落雁小聲地在徐子陵耳邊道,讓正趴在徐子陵肩膀上輕泣的尚秀芳大羞,一下子縮了回去,不過沈落雁的話倒是聽到了。

“他會更加做夢,希望自己能夠長生不死。”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們抓住這一點,相信在日後還能作些文章。”

“你們這場表演只是想讓李淵……,尚秀芳驚訝極了,禁不住沖口而出問。

“表演自然是給大家看的,可是別有用心的人看了,會更加有效果。”沈落雁微微一笑,那笑容讓尚秀芳馬上覺得眾女叫她做小狐狸實在太貼切了,她簡真就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連表演也不忘記算計人。

“可惜不能再多來幾場演出,否則長安的民心盡入我們華夏軍之手不可。”小公主在徐子陵的另一邊,忽然也轉頭過來道。

“會有機會的,比如說李唐公主的大婚之期,我們借名目表演,還有我們在洛陽的大婚,到時也能邀請到很多長安的人來觀禮,相信也會大有作用。”一身銀甲英氣颯颯的商秀絢在小公主的身邊輕哼道:“長安的人久居太平,又有富盈,慣于驕奢淫逸,我們的這些表演,他們能抗拒,除非他們是聖人,

“歌舞還可以用來收攏人心,還可以用來打擊對手……,尚秀芳萬萬沒有想到,歌舞的表演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本來她以為只是娛樂大眾,沒想到小公主沈落雁商秀絢她們三個重視得就像打仗一般。

“歌舞表演不但豐富生活,提升人們的眼界和素質,還是斂財的好辦法。”徐子陵呵呵笑道:“平均一個座位五兩金子,每一個座位的客人消費一兩金子,這里的錢,也會過萬兩之數,甚至李唐那一筆不計在內。單單是遲些的酒水收費,會可以足夠請所有的平民老百姓吃十天半月的包子。”

“不可能。”商秀絢展顏一笑,道:“剛才馥大姐告訴我,預訂的酒水已經到達三千兩金子,現在還在上升,長安的老百姓十天半月內能吃三千兩金子的包子嗎?除非個個都是大笨象,

“大笨象?”尚秀芳一聽奇問道。

“宋玉致送來西苑的幾頭南蠻大象,兩三丈高,身軀比牆壁都大,一頓能吃千斤。”沈落雁微微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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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 蓄意玩火

  “長安老百姓能吃多少包子我不在乎。”徐子陵忽然回頭,沖著尚秀芳微微一笑,道:“我只想知道長安富戶和上林苑的美女們在哭干了眼淚之後,能喝下多少酒水。在最後幾個節目里,讓他們下場,扭動身軀,讓他們盡情地大汗淋漓,讓他們喉干似火,然後我們的生意就來了……”

“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尚秀芳帶點心慌地問道。

“啊,是這樣,我想問問尚大家剛剛大哭過,消耗了不少水分,想必也會有點喉干舌燥,要不要來些酒水。”徐子陵蘇胡帶點不懷好意地問道。

“要茶就可以了……”尚秀芳垂著頭不敢去看眾女,小聲地回道,又偷偷自長睫之下去看眾女,卻沒有見大家有什麼反應,還以為大家只顧看表演,沒有在意,正暗暗高興。忽然看見小公主回過頭來,那明亮的大眼睛帶笑,又朝自己調皮地輕眨一下,讓尚秀芳羞澀難忍,但又有一股喜意盈胸。

喜羞交加,再也不敢抬頭看人。

華夏軍的表演在繼續,輕快的音樂聲響起,一對對男女高牽著手隨著無不而出。

這些男子如果真是男子,那麼會讓所有的男人嫉妒得發狂。可是那些男子全是女孩子們女扮男裝的,無論是狼友們,還是淑女們,都非常接受這一種歌舞表演。

那些女扮男裝的女孩子,身著一種古怪的長袖短裝上衣,然後全身穿著緊身的潔白衣物,穿著長筒的華麗靴子。一種中性之美,讓眾人為之歎息,幾乎所有觀看的女孩子,都決心模仿這些女扮男裝的女孩子那樣做一身這種中性的衣服。

女舞伴們則穿得非常講究,華麗無比的長裙,上面無數的花飾,自纖腰之下。層層疊疊都是各種各樣地卷飾,反襯得上身簡單的女舞伴更加嬌柔可人。上身緊身舞衣,但雙肩處只有兩條絲帶,沒有袖子,但更顯得兩條纖纖玉臂的修長和優雅。

隨著音樂節奏的不同,這一對對璧人翩翩起舞。

有時,她們作一種輕快的旋轉,由裝扮成男子的人,輕輕提著女舞伴的小手,讓她不住旋轉;有時,她們會踩踏著一個古怪的舞步一起繞場飛旋,就像云朵飄來飄去一般;有時,她們會緊貼著身軀,緩緩地深情輕舞,幾乎不移動腳步……

隨著她們一個個紛紛向觀眾致意,再湧上一批身著火辣勁裝的女孩子。如果有人看過之前籃球賽,那麼就會認得這些是華夏軍籃球隊的籃球寶貝。那個狂熱的女子拉拉隊。

她們自己跳一陣,還覺得不夠過癮,隨意去拉人上來參加演出。

無數富戶和上林苑的姑娘,也有少數平民和士兵被拉了出來,大家在歡呼聲中,哄笑聲中,不顧任何儀態,屁股亂扭,手腳亂舞,學著那些女子拉拉隊得籃球寶貝扭動的纖腰那般,跟著她們蹦蹦跳跳。一開始還有些人放不開。可是隨著拉上場的人越來越多,再一看邊上那些人扭動得簡直就像鴨子走路,貌似不顧一切,也扭動一個肥鵝走路他們看看。

接下來就是李唐的助興節目,李唐很知趣地將之前那種簡單的舞蹈去掉了。因為他們自己也覺得不會有什麼看那種東西了。

由唐王李淵下場表演的時候,韋公公過來,說了幾句皇上嘉許的話,藏在袖中的手指一彈,彈給徐子陵一物。

等韋公公走後,徐子陵捏碎蠟丸,取出一紙,一看,忽然臉色變得很古怪。

小公主與沈落雁,一看,卻臉露微笑,相視而樂。

“發生了什麼事?”尚秀芳看見徐子陵面色古怪,帶點擔心地問。

“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不過遲些就有事發生了。”小公主回過頭來,一笑,道:“你沒有看見太子李建成不見了嗎?”

“他怎麼啦?”尚秀芳很奇怪地問。

“他家著火了。“這回是沈落雁轉過小臉,盡量裝著淡淡然地笑道。

“是你們……“尚秀芳帶點遲疑地問。

“不是,是王玄應那個瘟神的噩運詛咒。”徐子陵此時再也忍不住,呵呵笑道:“太子李建成因為家中有人爭風吃醋,蓄意玩火,因為干材烈火,啊,因為風干物燥的,結果玩大了,真的玩出火來了。希望太子回去能救出他家的大床吧!”

“救出大床做什麼?”尚秀芳一聽,就更不明白了。

“因為那張大床上有他的一個妃子,還有兩個男……”徐子陵還沒有說完,尚秀芳就嗔了他一眼,躲過小臉不理他了。

“唐烏龜。”小公主探身,伸長手,輕輕地拍拍坐在隔壁兩個座地李秀甯,沖著她哼哼道。

“你說什麼?”李秀甯讓她弄糊塗了。

徐子陵自小公主雪腮邊香一個,又自沈落雁的小臉啄一個,他想去親商秀珣,可惜只親中她的小手。最後一看尚秀芳,嚇得她亂躲,最後還是讓他摸了一下小臉了事,嚇得她差點尖叫起來。徐子陵長身,探前跟跋鋒寒陰顯鶴他們說幾句,眾人紛紛起身,離去。

尚秀芳號不容易自害羞中掙紮出來,一看徐子陵走了,又帶點奇怪地問道:“徐公子要去哪里?”

“估計這個大壞蛋是去為烏龜大業增加一點……”小公主的話還沒有說完,沈落雁就快快以小手堵住她的紅唇,明眸一閃,黠慧一笑道:“他們抓緊准備,遲些就會出城,去大漠!”

“那他不與你們告別了?”尚秀芳一聽徐子陵就這樣走了。心中頓感失落,喃喃地問道。

“剛才不是告別過了嗎?”小公主笑嘻嘻地道:“你怎麼不讓他親一口?”

小公主你……“尚秀芳羞得不行,但心中也對自己暗感失望,剛才那麼號地機會,怎麼就沒有讓他親一下,反正是親臉,就這樣讓他走了,也不知合適才能再見。尚秀芳輕撫一下讓他撫過的小臉,覺得心里帶點酸酸的,剛才的羞澀化作一腔的思念和不舍。

“來這里坐吧!”小公主拍著徐子陵的位置。嬌笑道:“這是還有那個大壞蛋的熱氣呐!”

“小公主……”尚秀芳雖然口中嗔怪,可是卻出奇的依言,坐到徐子陵地位置上去,極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就臉小脖子也在輕燒。

李唐的歌舞表演完畢。華夏軍又宣布,這是最後一個節目的。但是這個節目是大家都可以參與的。

他們在中間燒起一大堆火,又澆上無數的烈酒,讓火光熊熊。

一對全身銀飾身穿少數民族衣物的女孩子們赤著小足踩著歡快的舞蹈上場,身後的華夏將士提著大壇的酒,由那些女孩子們以碗盛著送給觀眾喝,但是這只是萬中之一的機會。更多的華夏軍的酒水,是潑在那個火堆上的。

酒香彌漫,把全場人的酒蟲子都引出來了。

也在這個時候,華夏軍的酒水開始上來,無數身著動感火辣勁裝的女孩子們按著之前的預定給富戶們送上酒水。又贈些甜咸香片之類的小東西。然後讓全場的人,誰喜歡都下來,像那些身著少數民族服飾的女孩子一般圍著火堆跳舞。

這一下,更多人願意下場,而且華夏軍說這個跳火拜月舞是鬧通宵。跳累了可以休息,休息號了可以再跳。隨大家喜歡,于是誰也想上去湊湊熱鬧。

徐子陵與跋鋒寒陰顯鶴等人分開,跋風寒等人先去太子李建成的府中看熱鬧,順便撿漏。

朱雀與蒼龍兩個正在太子李建成的府中大鬧,他們是損人不利己,反正先將背後有玄武支持的太子弄得灰頭土臉再說,以報之前讓玄武圍攻之仇。徐子陵雖然也向去太子府放一把火,可是他的身份不便出現,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凝碧閣,張婕好正捧著那張畫著不少男女交合的紙看個不停。

她坐在大浴桶里,臉色潮潤通紅,美眸情意欲滴。

她的小婢綠兒又往那個大浴桶李加些熱水,然後以小指探了探水溫,再輕輕開門出去,准備再加些熱水。

外面有幾個老宮女,坐的坐,掃得掃,一個個臉上都是孤寂清苦的樣子,簡直有如一潭死水。綠兒每次看見她們,總覺得自己如果一輩子在這個深宮里呆著,遲早也會像她們一樣,幾乎是行尸走肉一般。

一個白淨的中年太監,自外面進來,一看見綠兒,馬上哼問道:“你們娘娘好些了沒有?”

綠兒自然是搖頭,那個白淨的中年太監一看,馬上用尖銳的聲音哼道:”我們德妃遲些要借你們凝碧閣過金旦,皇上也恩准了,你們三天之內,就必須搬出。”

“皇上說我們娘娘可以一直留在這里,不用離開,你休想趕我們去冷宮!”綠兒氣憤地哼道。

“皇上的聖意是會改變的。”那個白淨的中年太監陰笑兩聲,聲音如尖針般獰笑道:“特別是你們娘娘白璧沾汙的情況下。嘿嘿嘿……”

“我們娘娘清清白白……”綠兒強辯,心卻往下沉,莫非皇上已經知道?這不可能,如果知道,肯定會直接命人用三尺白綾絞死娘娘,根本就不會再趕她去冷宮。到底是為什麼?綠兒根本就不明白宮中的險惡,她沒有看見,白淨中年太監地身後,忽然閃現兩個鬼蝙蝠般的黑影。

“你們娘娘清白不了多久了,嘿嘿嘿。”白淨中年太監轉身就走,一路陰笑而去。

但是那兩個鬼蝙蝠般的黑影卻留下了,他們用狼一般的眼睛看著綠兒,嚇得綠兒亡魂俱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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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三章 鬼之蝙蝠

  “咳咳……”一個掃地的老宮女一邊咳嗽,一邊掃著落葉,向這邊

“滾開,我們對老太婆沒有興趣。”左邊那個鬼蝙蝠冷笑道。他的身形與右邊那個鬼蝙蝠閃電般撲上,默契無比地抓向老宮女的肩頭。

忽然人影一閃,幾個老宮女都閃現。

左邊兩人,右邊兩人,中間那個掃地的老宮女分掌拒開雙爪,冷淡地道:“我對丑鬼也沒有什麼興趣。”

她一出手,兩個鬼蝙蝠古怪的‘吹’了一聲。

“道祖真傳的內功,子午罡?你們是真傳道左游仙什麼人?”右邊的那個鬼蝙蝠冷哼問道。

“你們身上有滅情道的內功,又有天蓮宗的身法,甚至還有老君觀的邪功,表面是尹祖文的師弟,卻是魔帥趙德言的走狗。”那個老宮女冷淡地道:“明明身為漢人,卻為東突厥的賣命。鬼蝙蝠陰氏兄弟,你們在外作惡多端也就罷了,還膽敢跑來李唐皇宮鬧事,看來是活得不太耐煩了。”

“就憑你們幾個?”左邊那個鬼蝙蝠冷笑一聲,道:“老子一會兒把你們這些老太婆也強奸掉,看你們能不能咬老子一根鳥毛。”

“多說無益,先把她們拿下,慢慢泡制。”右邊那個鬼蝙蝠閃電般虛身而上,惡爪如魔手亂舞。

兩個配合默契無比,一左一右,同時分取一人,直向嚇得渾身顫抖准備張口大叫的綠兒抓去。綠兒早嚇得傻了,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輕輕將她拉後,為首的老宮女豎起纖掌,向兩人的頭頸削去,罡氣無儔,如金剛巨杵重轟。

另外四名老宮女也一改平時的老態龍鍾,游魚般滑前,以劍指刺向兩人的眉眼。

鬼蝙蝠兩人忽然向後一滑,四爪一抽,忽然一張暗紅色的氣網讓他們扯起,于五名宮女的手臂間纏繞。

除了為首的老宮女碎網而出,其余四人皆讓那網扯掉攻勢,極力相抗。

兩個鬼蝙蝠嘿嘿陰笑中忽然又詭異地反進,借那一扯之力,四爪鎖在那個老宮女的雙臂之上,四只怪腳挾帶著陰風陣陣,連環重轟在為首老宮女的小腹之上,將她轟得唇角滲血。為首的老宮女輕叱一下,竟然以腹間的罡氣強行反震,將鬼蝙蝠兩人震退。

“嘿嘿嘿……內功深厚也沒有用。你已經老了,如此遲鈍的身手還能打人嗎?”左邊那個鬼蝙蝠拉著右邊那個鬼蝙蝠,陰笑陣陣。

“動真格,干掉她,里面的李淵的妃子還等著我們享用呢,嘿嘿……,右邊那個鬼蝙蝠于陰笑聲中,又與左邊那人虛空折回,撲向為首的老宮女。他們身上的魔氣大盛,十爪射出絲絲魔氣,如針。為首那個老宮女一見,馬上以守禦狀態擋格。

她身邊的四名老宮女,以手掌貼在她的身後,以內功支持過去,力拼鬼蝙蝠兩人。

誰不知鬼蝙蝠兩人在空中一滯,緩緩飄下來,根本就沒有快攻,而是緩緩地探爪。

為首的老宮女剛剛解開守禦,以雙掌迎擊,那四只鬼爪馬上閃電般動了,同時以一種無言的默契,一人抓住老宮女地手臂,另各分出一爪,抓向為首老宮女的左右頸側。

“死吧”兩個鬼蝙蝠騙過為首老宮女,重招狂襲,齊齊冷哼。

“這正是我想說的。”忽然在後面有聲音響起,比那聲音快的。是一對結印中的雙手,那雙手在結著各式各樣的手印,最後化作並蒂之蓮,轉為比翼鳥,再幻畢方離火,再成朱厭凶殺,最後成為雷公電母的天誅,重重地印在鬼蝙蝠兩人的後腦之上。

于一刹那,四名老宮女轉了出來,飛出絲帶,將鬼蝙蝠的雙腿各纏住一只。

鬼蝙蝠面目扭曲,重擊暗襲之下,他們口鼻間鮮血爆射而出。但是卻沒有緩沖的可能,他們面前有一個山一般的老宮女,反握著他們的手臂,讓他們受盡後面的轟擊。

兩個鬼蝙蝠一個互撞,想飛射而逃。

可是後面那個奇襲的人卻做了一個不動印,硬生生地將他們兩人‘定’在原來的空間,用密宗無上的威猛金剛之像,震壓著他們。

為首老宮女雙掌一印,重擊在鬼蝙蝠的額頂,印堂之上。

而其他四名老宮女,則以手中的絲條拉扯,將兩個鬼蝙蝠運勁狂抽,讓他們僵木的身軀拉撞向為首老宮女的手掌。重掌印後,兩名鬼蝙蝠同時將身形一田,魔爪狂旋,將雙腿那條絲條撕成粉碎,再同時撞中對方的身體,向兩邊急急飛射。

可是一張紫血之網從天而降,將他們兩人網中其中。

絲毫也不比天君席應的‘紫氣天羅’遜色半分,兩人在網中竟然越收越緊,絲毫也掙紮不能。一些淡淡的七彩之光閃現,一個背後有著七彩之翼的赤足精靈閃現,她于持天魔雙刃,極速飛舞。當兩個鬼蝙蝠看見一個只有一只七彩之翼的赤足精靈閃現之後,馬上覺得雙眼讓什麼東西割開了。

最後的映像,是一片迅速消失的血紅和無盡的黑暗。

那個赤足精靈將背後七彩之翼一斬,然後化作七彩的花瓣而碎。鬼蝙蝠兩人的咽喉閃現一道紅絲,越來越大,刹那崩潰,化成血瀑。

在那血瀑還沒有噴出來之前,那個赤足精靈消失了。

但是她留下的墨黑花瓣,卻無聲無息地腐蝕掉鬼蝙蝠身體的任意一部分,每飄下一片,鬼蝙蝠兩人的皮膚就消失一部分。四名老宮女並排合掌,將功力聚于為首老宮女的身上,由她重掌出擊,分轟在兩個鬼蝙蝠的心坎之上。

兩個鬼蝙蝠在一連串的奇襲和打擊之後,終于在咽喉發出古怪的‘格格格,聲中,緩緩軟倒在地。

“把他們拖出去喂狗。”徐子陵緩緩飄下來隨意吩咐道。

“是。”為首老宮女還是一臉冷淡,但是應聲道:“他們的寶甲……,

“剝下來,你們喜歡送給你們了,要不就給那個人吧”徐子陵揮揮手,拿出一條絲條輕縛在自己的雙眼之上,再在綠兒驚訝的注視之下,極速換成麻衣的神醫莫為。

“你不是眼睛看不見嗎?”綠兒帶點畏懼更帶點好奇地問道:“你不是神醫嗎?她們怎麼會聽你的?”

“你不是也聽我的?”徐子陵微微一笑,伸手撫撫她的頭頂,溫聲道:“暫時忍耐一下,日後大家都會聽我的,你好好陪伴著娘娘吧”

“綠兒會的……,綠兒只覺得頭頂處有一股熱流滾滾而下,不由帶點激動地道:“綠兒不會怕你的,不過會聽話,你是不是神醫,是不是鬼,綠兒都不怕,綠兒真的不怕。”綠兒一直覺得神醫已經死了,可是現在看來又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她感覺到心里很安甯,一點兒也不害怕。

“我不是鬼,是人,不要怕。”徐子陵拍拍綠兒的小臉,溫和地安慰道。

太子府。火光沖天。

這一場大火比華夏軍在表演廣場里架設起來巨大火堆還要紅烈,熊熊的烈焰瘋狂地吞噬著一切。

黑暗處閃現雷九指,他與另一個同樣猥瑣的老頭,陳老謀,相視而笑。雖然太子府有人玩火,但是如果沒有他們在失火的時候幫忙縱火又下沙包塞井,甚至打破水缸,放開蓄水池這些種種陰損的舉動,太子府也不可能會燒通天,現在的火勢根本無人救得熄。

這兩個縱火的家伙在慶祝自己的成功之時,不忘記將鼓鼓的大包小包拖走,這是他們順手牽羊的戰利品。

黑暗中早有人接應,甚至有人負責望風,那些大包小包迅速搬上板車,再推進黑暗。

兩個家伙那鬼鬼祟祟的樣子,活像黑暗中飛旋的兩只蝙蝠。

無數有如火器一般地響動在太子府的一個庫房炸起,雖然威力不太大,可是響動十足,讓人聽了倍覺舒暢,比過年放鞭炮還爽利。太子李建成一聽,幾乎沒有暈厥在地。他甯可馬上就暈厥,可是沒有辦法,他很想誰給他一記悶棍。

因為就算是那樣,也好過看見自己的一個妃子赤身裸體地高高吊在一個屋簷伸出的木柱之上。

無獨有偶的是,邊上還有兩個男子赤身裸體的倒吊。

讓李建成心中最是悲慘地是,為了以免讓世人更多地看見自己這邊人的丑態,他的手下還得為這三個丑態百出的賤人拼命爭奪。可達志一人獨戰著小孩子般的蒼龍,他縱有驚天武技,也根本無法一時戰倒游走不戰的蒼龍,何況蒼龍絲毫也不懼他的狂沙刀法。

爾文煥和喬公山,還有衛家青等人則大戰朱雀,朱雀四處放火,同樣游走不戰。

只要前來助戰的薛萬徹稍稍攻偏,馬上就會有一個守衛讓朱雀的燙天之火燒成烤豬。太子李建成氣得渾身發抖,可是他不敢上去參與攻擊,甚至不敢讓獨孤峰這個護身符遠離身邊。

“太子殿下,我們公子派我們來問問。”陰顯鶴與跋鋒寒他們站在那里看了半天熱鬧,忽然問道:“需不需要幫忙?”

凝碧閣。

張婕妤正准備自大浴桶里爬起來,剛才外面無聲的打斗甚至沒有讓她察覺。

門開了,帶進來一絲涼意。

“是綠兒嗎?你怎麼弄點熱水也去那麼久?”張婕妤頭也不回,問道。可是進來的人沒有回答,只是等她准備奇怪地回頭的時候,將一條絲條輕輕地蒙在她的美眸之上。又探出大手,先在溫水中順著她的玉背輕輕撫下,又托著她的小香臀,將她整個自溫水中撈起來。

張婕妤覺得那雙大手觸處,熱入心底,整個馬上融化成于他的懷中。

她馬上在尋找著他的唇,她要將她的思念化作吻,在他嘴里,一直說到心里去。他的唇早就重重地印在她的香唇之上,已經在盡情地掠奪著她檀口的甘泉靈液。

他的大手在她的手中游走,但不忘給她包上一條大大的浴巾,讓她身心俱融。

那壞手探下,她本來想害羞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他的壞手早在那花園上輕輕地滑動,讓她整個人都為之戰栗。唇分,他又輕輕地吻著她的耳垂,一邊問道:“你的小草呢?”

“之前的不要了,讓人家為你重新長些完會屬于你的吧……”張婕妤嬌羞無限,緊摟他的頭頸。因為看不見他的樣子,于他的蒙眼絲帶之下,完全無從躲避,自然她也任意讓他在自己的身上愛憐。如同魚兒吐出的泡泡那般,在他的火吻之下,張婕妤呢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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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 湖中怪物

  第二天,天清日朗。

太子李建成的府祗讓賊人燒成灰燼這一件事幾乎沒有人提起,如果不是他的妃子讓人剝成白羊一般吊在木柱上,壓根就不會引起任何人去注意。相比起華夏軍的‘浪漫狂歡之夜’的歌舞,大家自動把太子府燒成廢墟的事忽略了。

李淵感到非常惱火,正玩得開心時,正在歌舞的高潮,這個太子又弄出這一件讓人惱火的事。

不但失火,而是讓李家皇族蒙羞。太子妃嬪在床上同時與兩個男人鬼混,因為玩得太過瘋狂,引起火災不止,不但讓人綁在木柱上示眾,還引出太子私藏火器之事。最重要的是,太子的兩個手下,鬼蝙蝠,他們竟然企圖趁亂淫亂後宮。

之前就曾聽說襲擊過李秀甯公主,還沒有調查清楚,又有太子求情,可是萬萬想不到又來淫亂後宮。

如果不是韋公公及時發現,那麼李淵會覺得自己的頭頂綠油油的。

就算不是太子他派來的,可是李淵一看鬼蝙蝠那赤身裸體的尸體殘骸也憤怒非常。這個太子李建成,常常有人發現他私自進入後宮,可是萬萬想不到,他的手下也大膽到這種程度。

李淵自己的憤怒,加上李唐的聲名受損,又礙眾人的情面難下,李淵在大殿里當著群臣的面,足足大罵了李建成一個時辰,如果不是眾臣攔阻,他簡直就要親手斬了這一個逆子。他責令太子禁閉三個月思過,再劃出一個相對很小的庭園給他做太子府,禁止他重建。

雖然沒有馬上貶掉李建成,可是這個太子別想在一年半載得回李淵的信任。

而齊王李元吉,近來則風生水起,春風得意。

帝皇家里有什麼事平民老百姓不關心,大家也很忙,正在討論著華夏軍的歌舞,沒有空理會李淵和李建成的頭上是否綠油油,或者他們的頭上一早就綠油油,大家統統不管。

大家只要津津樂道著昨晚表演的精彩,口水花噴噴地發表著自己的見解,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一夜未睡。

他們自華夏軍通宵的跳舞回來後,不但沒有覺得累,反倒激動得睡不著,一個個都坐滿了茶棺酒樓,個個都在放言暢談著,否則心中的激動會將他們折磨得瘋狂。

長安的富戶和美女們,則在瘋狂地搶購著華夏軍的衣物。因為據說華夏軍使節團准備返回洛陽,所以如果現在不買,那得自己跑去洛陽才有可能買到他們的那些奇怪又新鮮的衣服。男子覺得如果自己也能像李淵或者齊王那樣穿著燕尾服,再摟著小美人跳舞,那跟帝皇也相差不遠了。

雖然舞衣多得眼花繚亂,可是長安美女們最喜歡的還是華夏軍女扮男裝的那些具有中性美的衣物。

貼身,能露出挺翹的小屁屁,能讓自己迷人的纖腰展現無遺,又能露出自己修長的雙腿。上裝卻有男子氣,雖然不能讓自己胸口前的豐隆盡現,但是暗藏其下,更添一份誘惑力。

這樣的一套衣物不但能讓自己完全展現出不同的一面,而且能讓別人欣賞到自己的中性之美。甚至能與女伴一起共舞,讓人覺得非常的合宜。最重要的是,這樣的一套衣物還非常的舒服,多半為絲織,穿起來簡直有如無物,就連走路也格外輕松。

華夏軍出售的衣服非常的有限,幾乎沒有人問價錢,反正問了也是白問。

誰不要那是傻瓜,而且反正有人付錢。

美人們瘋狂搶購,讓長安的富戶們馬上有一種‘我是有錢人,的自豪,自然,也有些人臉上在強顏歡笑可是心底卻在滴血。一些特別有錢又有特別嗜好的大富翁甚至想高價收藏華夏軍那些小美人穿過的衣服,他們不會介意衣服上是否有美人的香汗之類,相反,越是這樣越受歡迎。

當然這一些極少,因為華夏軍的小姑娘很愛清潔,但也有一些是讓上林苑的美女們在後場搶出來的,簡直有如天價。

對于兩日後華夏軍使節團的離開,長安的老百姓們決定自發地歡迎他們。

別說富人和美女想盡辦法跟華夏軍使節團拉好關系,就是一些平民百姓,也煮些雞蛋,准備到時送幾個表表心意。畢竟全家都吃過人家的包子,而且還是放盡肚皮吃了又吃的那種。

徐子陵在長安溜一個大彎,再悄悄離城,與跋鋒寒陰顯鶴他們提前出發。

既然對手會估計自己遲到,必定先守禦一番,想好對策再出發,那麼何不干脆主動出擊,讓對方來一個束手不及?

徐子陵騎著未名,跋鋒寒騎著他的塔克拉瑪干,陰顯鶴坐下是暴風雪,歐陽希夷的自然是火焰獅子。

後面,還有騎著‘烏云蓋雪,的周老方,還有騎著‘火燒云,的周老歎和騎著‘青梅酒,的金環真。

雖然明顯一行人,只有七個人,可是徐子陵卻把一大幫高手帶著,除了赤足精靈娼娼和小鳳凰獨孤鳳之外,還有東溟夫人,甚至讓東溟夫人說動一起去戰神殿的陰後,獨孤家第一高手尤老奶奶尤楚紅,還有大明尊教里的善母莎芳,甚至還有好些稍次一級的高手,准備給武尊畢玄和頡利一點驚喜看看。

有了這麼多高手,別說戰神殿,別說武尊畢玄,就是再多幾個高手,徐子陵都會把他給落敗。

此番去大漠,擺明就是搶劫寶藏去的,跟東突厥人客氣,他們也不會感激華夏軍有漢人之風。

本來不必要如此隆重,可是戰神殿變故極多,與其讓人算計不如算計別人。徐子陵要不是因為貯人這個秘密要保守些,甚至會把更多的人裝進去,帶去大漠連頡利和趙德言他們的褲子都扒掉。東突厥的狼族想跟漢人玩心機,就教教他們計策是怎麼用的。

因為每一匹都是魔馬,又人人皆是高手,雖然地面帶點殘雪,但行進的速度簡直前所未有的快速。

三天後,徐子陵他們一行,已經由長安越過天水,一路向西北而馳。

這天下午陽光睛朗,于遠遠就看見了一個巨大的湖泊展現眼前。這個青色的湖泊是如此的巨大,簡直讓人歎為觀止。極目遠眺,幾乎看不到邊,恐怕有上百里之遙也不止,若不是遠遠有群山聳立,合圍環抱,相映相比在瀲灩的湖水之上,都不能知道它的邊際。

一望無際的湖而,一洗如碧,連接天際。

終年不化的雪山相映成趣,因為殘冬未盡,湖沿的積雪和凝冰尤存,但湖內大多已是碧波一片,陣陣寒風吹過,湖面搖曳,波生萬象。

天空的陽光映照,卻沒有中原地區的熱度,顯得格外的溫和。

眾人連日奔馳不息,一見此地風景迷人,紛紛隨徐子陵翻身下馬,奔向湖沿。徐子陵與未名兩個興致勃勃地沖入湖水之內,在接近冰點的湖水中暢游一番。陰顯鶴不比徐子陵,敢在金環真的面前脫衣下湖,只在洗了把臉,又洗洗手,便與周老歎,周老方在岸上休息。

跋鋒寒卻出奇的大膽,絲毫不在乎地脫衣下湖。

歐陽希夷也滿不在乎,他在哈哈大笑中,也大步下湖,讓冰冷的湖水一激,又大呼痛快。

金環真輕哼一聲,翻身上馬,又朝周老歎喝斥一聲:不准看過來。縱馬向遠處奔去,不到百丈,也脫衣下湖游泳。美人魚般在湖中暢游,歡快非常。

“我們怎麼辦?”周老方一看連金環真這個大嫂都下湖了,干脆脫個精光,撲下湖,剩下周老歎和陰顯鶴面面相覷。陰顯鶴最後搖頭,大笑,如果不下湖,反顯得另類,也和周老歎兩個脫去外衣,下湖細細洗擦一番。

陰顯鶴發現湖內出奇的多魚,雖然是殘冬初春,但有很多魚兒在身下游來游去。

他不像徐子陵那樣,還在與未名瘋玩,早早上去以內息蒸干內衣,又馬背拿出木炭,架起火堆,烤起湖中抓到的鮮魚。周老歎也抓了兩條魚上來,一邊烤一邊偷吃陰顯鶴的魚,評估道:“蝴蝶公子的手勢跟我老歎一樣的厲害。”

“什麼意思?”陰顯鶴奇問道。

“蝴蝶公子想必很少自己動手吧?”周老歎搖頭歎息道:“如果公子肯上來烤魚大家吃就好了……”

“好咸啊”陰顯鶴自己試了一點,發現又咸又腥,簡直無法入口,大笑道:“原來是這樣厲害法啊”

“大老爺們坐著等吃不就好了”金環真帶著一身的水氣回來,一聽即嬌笑不止道:“男子做東西好吃的人很少,酒樓飯館做大廚的不算,我看就只有公子例外一點。他做的東西能讓女人嫉妒,可惜很少肯動手,除是哄他的小妻子們。”

“有沒有誰看見湖中的怪物?”徐子陵也一身熱騰騰的蒸汽,他穿回衣服的動作簡直與平時脫女孩子衣服的速度都有得一比,自湖邊走上來,還沒有走到岸,他的衣服已經穿好了。

“湖里有怪物?”周老方本來還帶點玩興未盡,一聽,馬上竄上岸,能夠讓徐子陵叫做怪物的可不多。

“是不是這個?”歐陽希夷舉著一條可能有兩三百斤重的巨魚,問道:“我看過的魚雖然多,看過的大魚也不少,可是像這麼多的大魚,還真是很少見。我最少發現有十條這樣地大魚,這里是魚巢嗎?”

“放了它,我可不會烤這麼大的魚”金環真一看刀劍狂人跋鋒寒也抓了一條,樣子似乎很滿意自己抓的那條比歐陽希夷抓的更大,似乎還要在味道上比比,嚇得金環真小手亂搖,道:“這麼大的魚不知活了多少百年才能長成,魚肉都成了精,保證不好吃,我也不會烤”

“怪物自然就不是魚。”徐子陵拿起一條咸死人的魚咬了一口,向陰顯鶴伸了個大拇指,又接過陰顯鶴帶點歉意拋來的水囊喝了一口水,笑道:“聽說這里真的有怪物,像牛一般的身子,但是要比牛大上十倍八倍,有著蛇一般的脖子……”

“是不是像那個一樣?”金環真忽然帶點畏懼地指著遠處的一個黑點,眾人一看,皆嚇了一大跳,原來湖中極遠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點,那個黑點極快地游動,裂開一條水痕,又自湖面伸出長長的脖子,但轉眼又沉入湖中去了。

“老天,這里真的有怪物……”……”周老方手中的魚嚇得掉到地上也不覺,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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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祁連雪崩

  黑海,亞述海濱,木寨。

“駱方,你一定要把大軍自雪原中引出來。”宋師道到了好些天,開始熟悉一切,但是後面的陸路大軍還沒有絲毫動靜,讓他不禁焦急起來。走陸路,遠比走海路更加困難,因為他們得自己一步步地走來,在西伯利亞和東伯利亞的茫茫雪原之中,在暴風雪之下,他們經受的考驗遠遠要比大海里的狂風駭浪更加嚴峻。

“放心,我一定把他們帶出來。你們水軍的到來,才是最困難的,陸路大軍只是走得慢些罷了。”駱方遠遠比宋師道樂觀,因為他就是在西伯利亞走過來的。

大地雖然沒有全部在苦寒中蘇醒過來,但殘雪的空地,已經可以偶見嫩綠,仿佛在顯示著新生的希望。

駱方把血河隊,還有飛馬精銳,一部分武功高功的宋家精銳帶上,十人騎一起出來,搜索和接應後面由秦叔寶帶領的陸路遠征軍。

他們在馬背上致敬,給肅立敬禮的希望村水軍回敬軍禮,也帶上他們的祝願,帶上他們的期盼,策動座下的馬匹,如鋼鐵洪流般往回程馳去。在水軍到達之後,駱方再也按捺不住激動,急急回程,再去迎接主要由飛馬牧場子弟組成的五千遠征軍,還有來自吐谷渾的友軍。

“宋,你的軍隊就像鋼鐵一般,他們有著劍戟的鋒芒,是一支讓人畏懼的鐵軍。”那個很有學者氣質的白發老者隨在宋師道的身後,一邊快速地記錄,一邊贊許道。

“阿奈斯哈斯克墨德先生,這不是我的軍隊,上次就說過了。”宋師道聽了翻譯,微微一笑,道:“而且我們的軍隊只會讓敵人感到畏懼,它會讓平民感到友善,讓奴隸感到溫暖,讓朋友感到歡喜。學者先生,你需要轉變你的改念,我們不是你的敵人。”

“以你們對知識的尊重,你們的確不能算是我的敵人。”白發老者點頭承認,但馬上又道:“即使你說這支軍隊是你妹夫的部隊,可是他並不在這里。而你是這里的指揮官,說成是你的軍隊難道不可以嗎?”

“學者先生,在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這個統帥,都是為了他而戰斗。”宋師道指了指自己的心坎,微笑道:“他雖然不在這里,可是他在心里指揮和帶領著我們。”

“很難想像這個世上還有比你更加優秀的年輕人。”白發老者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難以置信。”

“在我們那里,像我一樣的年輕人有很多,數不過來,可是像他那樣的人,只有一個。”宋師道看了一眼白發老者,道:“學者先生,雖然你的知識很淵博,可是真要相比起來:你甚至不會比他更加了解希臘,不會比他更加了解羅馬。就算你引以為豪的學識,也不可能與他相比。”

“他是不是像阿基琉斯一樣獨一無二?”那個膽怯的金發小姑娘忽然問道。

“他像阿基琉斯一般勇猛,可是遠遠比他多智,而且精通計策。”宋師道微微一笑,道:“他對女孩子很溫柔,不會她們當成奴隸。當然,也像阿基疏斯一樣,誰也別想在他的手中搶走和傷害女孩子,他就像她們的守護神一般。”

“將軍,你會不會也像他一樣?”那個金發的小姑娘又帶點膽怯地問。

“我希望能像他一樣,但不能完全像他那樣。”宋師道點點頭,道:“你說好,他是獨一無二的。”

“將軍你就像阿基琉斯身邊的戰伴,帕特羅克洛斯,世間僅次于阿基疏斯的英雄。”金發小姑娘偷偷看了宋師道一眼,小聲地說了一句。

“阿柔娜蕾姐帕拉絲,你打的比喻就像神人說出長翅膀的語言一般,不但合襯,而且美妙絕倫。”白發老者無比激動地嚷道:“我要把這個比喻馬上記下來。啊老天,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太合適了”

祁連山,白雪皚皚。

策馬離開青色大海一般的湖,徐子陵與陰顯鶴眾人又經過兩天不間斷的奔涉,來到了祁連山腳下。

祁連山大多峰頂都終年積雪,此時春初,望過去更是群山一片白雪皚皚,壯麗無比。一大片一大片的冰川聳立眼前,有一種威嚴的氣勢,就像一個冰雪的巨人,頂天立地一般。本來在這種冰雪覆蓋的高山,大多都是生物絕跡,可是這里卻完全相反。

這里充滿生機,野趣處處。

密林雪嶺,無數的耐寒松杉柏楊,連成密林,于山腳下,一望無際。林間有無數的鹿群游蕩其中,時時都會看見有林鹿驚起奔馳,消逝如風。遠遠可見百獸徘徊,極有生氣。

淺雪和岩石間隙中,多生蘑菇狀的蠶綴,雪山草,甚至還有高山雪蓮花。

徐子陵與眾人來到此地,也稍稍歇息一下,眾人打了只林鹿,烤得噴噴香,又在這里過了一個晚上,再策馬上路。他們去的地方是高昌,高昌是東西突厥勢力爭奪的地方,雖然明屬下西突厥盟國,但是也左右逢源在東突厥有不少千絲萬縷的關系。

雖然高昌已經沒落,但是高昌山城仍在,貴族王族仍在,在附庸之下,高昌王國名亡實存。

拓跋玉沒有說明戰神殿在哪里,地圖上也沒有標明,但是會合的地方卻是高昌。徐子陵自然想到,說不定畢玄他們根本就不帶自己去什麼戰神殿,而是帶自己去高昌迷宮,然後設下埋伏將自己和別處勢力的人一窩端掉。

有戰神殿也罷,沒有戰神殿,只是高昌迷宮也罷,反正徐子陵是來搶劫來的。

如果沒有寶物搶劫,就把東突厥的人和武尊的畢玄的小命搶劫回去,反正這個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當然,也有很多種可能,可能是樓蘭古城,或者樓蘭曾經的國都米蘭古城。也可以是神秘的羅布泊,甚至還可能是跟跋鋒寒的馬匹一樣名字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里才有那個戰神殿的浮現,雖然不知道究其根源如何,但是徐子陵還是決定先來探索一番。

在西行的過程,徐子陵曾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樓蘭古國的莫名消亡,還有羅布泊的神秘,甚至高昌的地下迷宮也極有可能。

“公子。我們要路過敦煌是嗎?”金環真忽然問道。

“是啊,怎麼啦?”徐子陵奇問道。

“那個敦煌有沒有可能,邪王以前化名裴矩時,曾在敦煌開鑿過很多大石窟,又曾帶楊廣那個昏君到西巡過張掖。你說他開鑿石窟真是為了宣揚佛教嗎?他明明就是魔門中人,如何會替佛門宣揚教義?”

“呵呵,這是可能是因為邪王想消耗隋朝地國力吧”徐子陵一聽大笑道:“邪王行事,很難判斷,因為他本身就有兩重人格,一個真情至性,追求完美的藝術;一個冷酷無情,一心追求無上武道。以敦煌那些充滿藝術色彩極為完美的石窟來看,多半是邪王真情至性追求完美藝術的那一半性格所為。”

“子陵去過敦煌看過石窟?”陰顯鶴奇問道。

“沒有。”徐子陵搖搖頭,道:“聽說過。”

“又是聽白老夫子說的吧?”金環真掩口嬌笑不止,道:“這個白老夫子還真是什麼都知道,無論唱歌跳舞,還是吟詩作對,或者兵法計略,甚至連敦煌這種西域之地也知道,他有什麼不知道的嗎?”

“有。”歐陽希夷大笑插口道:“子陵有什麼不知道的,他就有什麼不知道。哈哈哈。”

“問一個問題。”酷酷的跋鋒寒忽然道:“如果真有戰神殿,那麼是誰弄出這一座戰神殿的?”

“這個還用問?”周老歎一聽,馬上肯定地道:“那肯定是神仙,如果不是神仙,誰能造出這樣古怪的宮殿?不要說它會七十年起來一次,還會四處亂跑,世間誰能把宮殿挪動一寸,我周老歎就用腳趾寫個‘服,字給他”

“你這話在這里說就算了,別讓魯妙子魯大師聽見。”金環真嬌嗔地白了周老歎一眼,笑道:“否則你就像練練用腳趾寫字了。”

“如果這世間真的有神仙,那麼我們這些准備去他家搬東西的小偷和大盜就麻煩了。”歐陽希夷哈哈大笑起來,道:“圍毆武尊畢玄我們不太在乎,可是要圍毆神仙,這事想想也有點寒心。”

“那才是最高的挑戰。”刀劍狂人跋鋒寒天生就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哼道。

“放心,如果這個世間最有神仙,他們才懶得理會我們這些凡人。”徐子陵安慰道:“估計他們看我們就像小螞蟻似的,怎麼可能理會我們呢?這個戰神殿雖然傳說甚多,可是卻多半是以訛傳訛。真正的《戰神圖錄》是一代代傳下來的,並不是戰神殿里傳出來。可惜大雷神那個老家伙沒有醒,不然他肯定知道些。”

“《戰神圖錄》我有興趣。”跋鋒寒哼道:“就算學不全,能學部分也好。”

“你學的已經夠多了,十數種武功秘笈你練得過來嗎?還是留點時間思念一下芭黛兒吧”金環真笑道。

“等打敗畢玄那個老家伙,我會去搶回她。”刀劍狂人跋鋒寒意氣風發地長嘯一聲,震得群山回響。

“暈了,未名快逃。”徐子陵馬上讓未名飛奔。

“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陰顯鶴等人莫名其妙地追了上來,奇問道。

“雪山下不能大聲喊叫,可能馬上會雪崩……”徐子陵的話還沒有說完,後而雪峰的上面就傳來一陣悶聲,如悶雷于空,接著看見一條細線在雪峰頂上飛速而下,刹那就變成懼人的崩塌,嚇得眾人魂魄飛散,個個策馬狂逃,極力奔逃。

就連始作俑者,本來酷絕的跋鋒寒,一看後面雪浪驚天,洶湧而下,也緊隨著眾人之後,策動著塔克拉瑪干狂馳。

後面的山峰雪舞銀龍,氣勢磅礴,如同騰云駕霧般,凌空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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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 倭國海戰

  倭國,數位小島燒得一片焦黑。

海面上,十幾只倭國大海船正鼓張風帆,極力地逃竄。倭國大海船的後面,追著一種狹長的戰船,非常的快速,裂波而追,以看得見的速度追近,讓人絕望。雖然它們只有三艘,但卻膽敢追著十幾只遠遠比它們龐大十數倍的大海船。

三艘船身上畫著古怪花紋,船帆上畫著一條黑色小龍的狹長快船,三艘合圍一條大海船,左右後三方包圍上去,並不接近,只在船上噴出長長的火龍,或者射出火箭火鴉,將對方的船帆燒著,再追向另一只倭國大海船。

如法炮制,幾乎不到半個時辰,就將近十條倭國大海船滯停在海面

倭國大海船上的倭人雖然弓矢亂射,又大聲咒罵,甚至以火箭還射,可是出奇的是,那三條戰船的船帆和船身都燒不著,絲毫無用。

龐大的倭國大海船想向狹長戰船靠近,等來的去是一條條的火龍,燒得准備沖鋒的倭國士兵渾身起火。

那三條狹長戰船上的士兵沒有任何的喊話,沒有接受倭國士決戰的請求,甚至沒有接受投降的要求。他們無情地靠近,燒帆,再離開。一艘一艘的倭國大海國在整個海域中起火,就算能夠救熄,也只剩下漆黑的桅杆。有的更加連桅杆也燒盡,要整條砍斷到海里去。

個別的大海船也許是因為火勢過猛,救火不能,竟然漫遍全船,無數倭國士兵紛紛跳水。

也有許多士兵擠上木筏,向小島劃去,企圖逃得性命。

在小島的一個岩石後的暗洞里,有個人頭一閃,接著又縮回去了。暗洞里有著百余個女子。只有一半穿著簡單的輕甲,手臂上綁些皮護臂之類。更多的女孩子沒有武器,穿著古怪的衣服,手里抱著小包袱,正有點驚恐地看著洞口。

“將軍,那些叛國者想上岸,他們會把追殺者引來的,怎麼辦?”剛才那個探首向外觀察的女子一身甲鎧,頗帶英氣,向那位抱著一個小姑娘于懷的大將軍稟報道:“最多小半個時辰。他們就會上岸,而且很可能會發現我們藏在溶洞里的船……”

“他們發現不了。”那個將軍輕撫了一下懷中小姑娘的頭發,淡淡地道:“他們很快就會被追殺者干掉。”

外面傳出一聲極其尖利的哨子響,響徹云霄。

一只比狹長戰船大上十倍,但是同樣靈活十足的戰船出現在海面,它全身竟然披覆著鋼鐵,有如一個可怖的鋼鐵巨獸。船身上內陷著巨大的轉輪,又有無數孔口,探出長長的櫓槳,顯然可以在必要時劃槳加速。這個幾乎盡是鋼鐵做成的大怪物有桅與帆,最高的桅帆上面有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蚊龍之首,窮凶極惡,欲擇人而噬。

與那些小龍一般快速和靈活的狹長戰船不同,這個鋼鐵覆體的大戰船簡直恐怖到極點。

它直挺挺地沖過去,在側面將倭國的大海國整條撞側,撞翻,甚至撞斷,完全無視任何的反抗。一些倭國士兵拋來繩索,想拖住這個鋼鐵大怪物,但是卻讓那龍頭噴出的烈火燒得烤豬。身穿黑衣的士兵拉起強駑向木筏瞄准,一支強駑射過去,可以在倭人擠得密密麻麻的木筏上洞穿好幾人的身體。

這場屠殺慘烈到了極點,整片海域到處都在著火,血汙染遍海水,尸體浮浮沉沉,漂滿海面。

僥幸逃上小島上的倭國士兵,絕望得在地面上軟跪下。眼睜睜地看著海面上的屠殺在持續。無數的木筏在拼命地向小島劃來,但是大多數人在那鋼鐵大戰船上射殺之下,沉入大海,又變成死尸漂浮。

一些大海船上有精銳的武士,擅長射箭和投矛,企圖阻止對方的靠近。

但鋼鐵大戰船投出一種霹靂彈,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炸,將企圖頑抗的人炸得血肉碎片。投降的旗幟在搖動,可是屠殺仍然在繼續,擅長高麗語,漢語,突厥語甚至其它語種的倭人大聲呼喊,希望對方能聽懂自己方的投降。可是對方卻毫無反應,仿佛是聾子一般。

無論頑抗,還是投降,結果都只有一個,死。

鋼鐵覆體的大戰船在經過小島時,忽然收起一帆,出奇地側下那條桅杆,指向這邊海面,上百個黑衣追殺者飛射而出,個個都掠上那條桅杆,以長鞭吊著身體,向小島這邊滑飛過去。

一個個身影在半空中飛掠,並借助飛降之勢,抽出一塊木板在腳底下,滑在海面上,如飛滑行,向小島這邊追殺而來。這些人在海面上如魚兒般游靈,躲閃著箭矢和石塊,斜斜地滑過,順著波浪,在一處海灘登陸上岸。

阻止的人,在他們的面前有如嬰孩般無力,瞬間即翻倒在地上,喉嚨或者心髒被刺穿,仆倒。

“把岩洞封上。”那個將軍平靜地吩咐道:“大家安靜,追殺很快就會結束。這里已經是最遠離陸地,我們躲過這次,就能安然無患地起航了。”

“將軍,你抱著小皇上到後面的暗壁里躲一下”那個英氣的女武士勸告道:“留在這里太危險了。”

“到哪里都一樣的危險。”那個將軍淡淡地搖頭道:“如果他們發現了我們,我們就算再躲到那里也同樣的危險,只希望祖上保佑,能讓我們逃過這一劫。”

外面地慘叫聲不絕,最接近的,竟然有人倒斃在岩石的上面,聲音連整個山洞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慘叫聲漸漸稀少,最後再無聲息。

似乎戰事已經結束,但是將軍卻舉起了一只手,豎起食指,放在面盔的外面,示意大家禁聲。

眾女連大氣也不敢喘,個個屏息,盯著那個岩石封堵的出口。

那塊大岩石顫抖了一下,似乎有人猛撞了一下,接著有人發出了一聲慘叫。眾女嚇得亡魂俱冒,生怕外面的追殺者會發現里面有一個小山洞。

“報告軍師,這個島自倭人大船逃到岸上的倭豬一共六百五十二人,除了這個家伙之外,再無活口。對面小島是姬少吳部,現在還在戰斗。”一個年輕的聲音正在岩石邊上稟報,他的身邊似乎有人掙紮,不過馬上發出一聲慘叫。

“山本將軍。”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緩慢有禮地道:“看見你很高興,聽說你是皇太子屬下最擅海戰的將軍,與西鄉將軍並稱海上之虎和海上狂狼。本人很高興,因為號稱海上之虎的你只有如此水平,真是讓人欣喜萬分。”

“泥門丸來是汗仁(你們原來是漢人)”那個叫做山本將軍的人怒吼道,但很快變成慘叫。

“看來我們暫時還不能好好溝通。”那個清朗的聲音緩緩地道:“徐風,妖月,你們帶山本將軍下去,告訴他一些關于溝通的常識,如果山本將軍聽不進去,你們可以反複說明。記住不要太血腥,因為我剛剛吃過早飯。”

“葉天凌,讓人把那些豬玀的尸體扔到海里去,不要汙染了這個小島。”那個清朗的聲音又吩咐道:“等戰斗結束,再讓大家都到這里來,拿些鑼鼓來敲打一下,如果沒有,就用飯盆代替。”

“是。”剛才那個稟報的聲音大聲應道。

之後外面一片沉寂,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外面真的有鑼鼓和飯盆敲響的聲音,接著亂哄哄一陣之後又消失了。外面的人似乎都走了,又再次恢複之前的沉寂。

再等了許久,都沒有異樣的動靜,眾女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將軍,你說他們為什麼要拿鑼鼓來這里敲打一下?”那個頗帶英氣的女武士忽然小聲地奇問道。

“因為這是我們華夏軍歡迎外賓的一種儀式。”忽然岩石外面傳過那個清朗聲音的解釋。他非常慢有斯禮地道:“現在于荒島上,條件有些不足,如果上彬將軍和小女皇陛下覺得不滿意,我們會給你們補上最熱烈的歡迎禮儀。”

敦煌,大石窟前。

徐子陵與陰顯鶴他們一行來到了敦煌,大家都覺得這些敦煌石窟也可能跟神秘的戰神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于是提議去看看。看了半天,戰神殿的線索自然是找不到,不過這些石窟那些莊嚴的佛雕和各種飛天的美妙之姿還是讓大家贊不絕口。

跋鋒寒很懷疑這些飛天的美妙身法是不是一種極奧妙的武功,不過卻讓徐子陵失笑不止。

敦煌在此時還沒有沒落,文化經濟非常興盛。月氏、烏孫遺族正與吐谷渾人、突厥人、高昌人還有少量的漢人共處,表面相安無事,但是矛盾沖突不斷。隋朝還沒有崩潰時,這里最是安定,最是繁榮興旺,成為涼州的文化中心,名士異士輩出。

隋朝的崩潰,東西突厥這些蠻族狼騎的入侵,加上吐谷渾,吐蕃等小國也騷擾不斷,這里只剩下表面的和平,暗斗不斷,族與族之間的矛盾對立到了極點。

不過經濟上,這里還是有一定的繁榮,很多由波斯遠道而來的商人,也在這里買賣著他們的貨物,又將漢地的絲綢等物,販運回波斯轉手賣出。雖然是域外苦寒之地,但是卻顯出另一番景象,別有生機,讓人感到新鮮和驚奇。

在這種地方,竟然也有如此的繁榮興旺之象,實屬難得。

雖然隋朝崩潰,但是這里的士兵還大部分都是漢人,許多人已經在這里落地生根,娶妻生子,成了半個敦煌人。對于漢人,幾乎所有種族都是比較受歡迎,畢竟隋文帝之前的好處還擺在這里,而漢人遠遠比其他族人要不喜厮殺,不喜進攻,也願意與別的種族人一起居住。

“公子,由此地去鹽澤和高昌就不遠了。”金環真指著西方笑道:“我們這種速度趕來,一定已經越過拓跋玉和諄于藏,相信畢玄那個老家伙會讓我們嚇一跳的。”

“他們會很快知道我們的存在,這里應該有他們的眼線。”徐子陵微笑一下,道:“也許我們要拔掉一些跟在我們後面的小釘子。”

“這個我最擅長。”周老方自告奮勇地道。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2 13:55
第七百零七章 俘虜女皇

  倭國,小島。

洞穴內一片死寂,眾女驚懼得快暈過去了。

全身披甲的將軍抱著小姑娘緩緩站起來,那個面帶英氣的女武士撲過來。她的手指向洞穴里面一個方向指著,示意那個全身披甲的將軍抱著那個小姑娘速速逃離,那幾十個手持武器的女子,也用眼神紛紛向那個將軍發出無聲的哀求。

一個高個子的女武士抱著個驚惶不安的小姑娘沖出來,眾女又替她穿上一些衣甲,顯然想用她和那個小姑娘來頂替那個將軍。

那個將軍緩緩地搖頭,抱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姑娘,站直身子,輕喝道:“打開洞門。”

女武士抱住將軍的雙腿,淚流滿面,苦苦哀求,但是那個將軍抬起腿,邁步起行,將那女武士拖行在地面上,堅定無比,絲毫不為眾女的哀求而動。

岩石打開,那個將軍抱著靜默不言的小姑娘出來,站在一個中年文士的面前,平視著他。

中年文士的身後,排有四行近兩百名黑衣追殺者,一個個魔氣森森。

敦煌,一片黃土戈壁上。

徐子陵與跋鋒寒,陰顯鶴等人飛馬向前策騎,後面激起陣陣塵頭。

天空中有一只飛鷹,在半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徐子陵他們的頭頂,不時飛掠而過。因為飛得極高極速,雖然天清氣朗,但下面的徐子陵等人似乎一無所覺,只顧策馬向前。

于一處小山丘。閃現幾匹高頭大馬,馬上幾人高鼻深目,為外族之人。

“他們肯定就是尊者要我們監視的人,我敢斷定那個騎黑馬的人就是徐子陵,而那個背著刀劍地人就是跋鋒寒。”一個男子用突厥語沖著同伴道。

“可是他們不可能來得那麼快,而且如果他是徐子陵,不可能只有七個人就敢前來送死。”另一個人帶點懷疑道:“如果他是徐子陵,就一點兒也不像之前的作風,以前他總是躲在暗處行事的。為何他這一次要如此的張揚?還去游石窟,這像是在游玩。而不是爭奪重寶!”

“可能真正的徐子陵在裝扮成另一個身份,在偷偷地前來。”又有一個人哼道:“別人不認識,可是那個背著刀劍的男子,必定是跋鋒寒。如果說那個徐子陵是假的,我不敢斷定,可是這個跋鋒寒肯定是真的!”

“快去報告尊者和大汗,派人一路跟著他們,大家要小心留意單獨行動的漢人,無論老少都要注意,徐子陵易容的技巧非常地高明。他能裝成任何漢人,但是像我們這些高鼻的色目外族人應該裝扮不了。”為首那個大漢一甩馬鞭,哼道:“小心那個跋鋒寒,他是唯一有大弓在背的人,而且他必須對鷹兒的脾性非帶熟悉。千萬不要讓他射殺了鷹兒,否則麻煩大了。”

“去請多北塞十八騎幫忙追蹤,我們能用的人手太少,而且實力與他們相差太大。”為首的那個粗獷的大漢頓一頓。又吩咐道。

幾人應了一聲,各拉轉馬頭,馳下小丘,那個為首的粗獷大漢再看了一眼,一抽馬鞭,也馳下小丘。

這邊徐子陵與跋鋒寒他們幾個,馳到一處凸起不高小片岩壁,分開成兩隊人而各馳左右。跋鋒寒與周老方、歐陽希夷走一邊,徐子陵與陰顯鶴、周老歎、金環真走一邊。天空中的那只飛鷹本來還有點猶豫,但是跋鋒寒一把背上的大弓撤在手中。它馬上偏向徐子陵這邊。

跋鋒寒與周老方、歐陽希夷策騎奔在岩壁地陰影里,隱入黑暗中。

那邊的徐子陵則繼續暴露陽光之下,一路策騎向前。那個鷹兒于天空中盤旋一下,又向徐子陵那邊飛掠而去。奔出數里。又才一個斜坡,徐子陵幾人突然加速,馳向斜坡。那個飛鷹剛剛飛掠而到,發現坡底煙塵滾滾,正想盤旋而回。

一箭帶著魔氣。自那只飛鷹的身體穿刺而過,那只飛鷹頓時化作滿天的碎羽和血肉飄灑下來。

“嘯……”

然後。才聽到弓矢撕裂空氣的聲音。

徐子陵緩緩收回‘追云弓’,冷哼一聲道:“看看大草原到底有多少飛鷹,來一只我們干掉一只。”

“可惜琴心軍師的戰神之鷹不在,否則就可以玩麻鷹抓小雞了。”金環真遙望了一下後面,嬌笑道:“狂人他們的生意來了……”

跋鋒寒那邊的小岩壁上,兩匹馬趕到,一個漢子一看遠處飛鷹不見了,馬上收缰,座下地馬人立而起。

另一個則遲一步發現,還奔出十數丈,兩人相視懼然,想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鷹兒怎麼不見了?它到哪里去了?它飛得那麼高,又警惕非常,根本就不可能射殺,就算可以張弓搭箭,那麼在弓弦聲發出之後,它也可以躲過才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人很不明白,不過跑前的那個外族男子似乎發覺有什麼自身邊飛過似的,極速。

再定神一看,一支箭釘射在同伴的咽喉,然後刹那消失,那中箭的地方,只剩下一個噴血的空洞。然後才聽見了勁矢飛射的聲音,這一支箭竟然比聲音還快。那個同伴骨碌一下翻倒在地,一只腳還桂在馬蹬上,把他嚇得亡魂俱冒,撥轉馬頭,急急意欲逃走。

一個人自陰影中飛撲過來,兩只巨手像拎小雞一般將他抓了下來。

那個外族男子撥出短刃,向自己咽喉刺去。可是那把短刃讓那只巨手一捏,變形成爛鐵片,再看見那個丑陋無比的怪人呲嘴一笑,在嚇得他魂飛魄散之余。再一巴掌將他打昏過去了。

倭國,小島上。

那個中年文士非常斯文有禮的拱手,道:“上杉將軍,好久不見。”

眾女武士有那個極具英氣的女武士地帶頓下,團團將那個將軍與小姑娘圍護住,後面還跟著一大群手無寸鐵抱著小包袱渾身顫抖的女子。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以兩千多人打敗我旗下一萬五千士兵,讓我幾乎連逃跑也不可能的將軍。”那個將軍用沉凝地聲音緩緩問道。懷中那個小姑娘,還是一語不發,小臉如常般平靜,眼神帶一點空洞。仿佛沒有看見面前那些魔氣騰騰的黑衣追殺者一般。

“本人虛行之。”虛行之微微一笑,拱手道:“是這一次戰事的前線指揮者,卻不是什麼將軍,在華夏軍中只擔任軍師一職。”

“虛軍師,請問你們因何會出現在這里?”那個將軍又問道。

“理由很簡單,我們來尋找八百年前的遺族。”虛行之淡淡地道:“我們問了很多人,費盡唇舌,才問到你們的存在。當然,也花了一點點時間,甚至調動了我們東征軍僅有地蛟龍和小龍戰船。我們地黯魔隊力士隊幾乎要全部出動,才搜索到你們。”

“你們果然是那個人派來地……”那個將軍微微歎息一聲,道。

“本來我們主公的命令是讓我們殺盡你們所有人,但是如果讓他知道你們的存在,相信他一定會有頗是高興的。”虛行之淡淡一笑,道:“請女皇小陛下與上杉將軍,還有眾位一起登船,我們會派出兩條小龍為你們護航。你們一定可以很順利返回故土的。”

“我的名宇叫做查傑。”查傑自隊列中站了出來,拱手道:“我會與手下一直護送你們到揚州碼頭,之後會有別人接應你們到我們華夏軍最大的洛陽城去。”

“你們不殺我們?”那個英氣的女武士禁不住沖口而出,她根本想不明白這些追殺者為什麼不殺掉自己這些昔日叛逃的遺族後代。難道那個人已經既往不咎了嗎?還是有什麼陰謀?這些人一定是想用語言放松大家地注意,然後發動攻擊,英氣女武士是這樣想的。

“你們的生死我不能保證,因為那是我們主公的事。”虛行之捋須微笑,道:“也許你們可以活下來,但是你們必須恢複漢人的身份,比如名字之類。這一切的事情。你們的生死,現在都已經不在我們東征軍的范圍之內,我們奉命屠殺滅絕地,只是倭人。”

“你們把女皇陛下怎麼了?”那個懷抱著小姑娘的將軍忽然問道。

“放心。她正在與皇太子雙方大戰。”虛行之淡淡道:“老女皇陛下如果願意,我們也會邀請她移駕作客洛陽,但是皇太子不行。我們東征軍有一個很小的權限,在某種極特殊的請況下,可以俘虜女子。本來我們並不打算使用這一個權限。但很高興可以有機會在你們的身上使用。”

“我們不是你們的俘虜。”英氣女武士拔出武士刀,攔在那個將軍與小姑娘之前。

“如果我們願意。那麼你們就是。”虛行之身後站著卜天志,一鞭抽來,力量恰好將英氣女武士那柄長刀自刀鍔根部震斷,讓她大驚失色。卜天志冷哼一聲,道:“你們可以選擇做一國的使節,如果你們合作。”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虛行之還是想小小地向你們提一個忠告。”虛行之輕輕地向那個將軍和小姑娘拱手,道。

“虛軍師有何忠告?”那個將軍微抬手讓眾女安靜,問道。

“我們的主公非常不喜歡一切與倭人有關的東西,你們的武器,防具,衣物,行為習慣,語言對話這一些東西,最好都要盡量消除或者避免。”虛行之道:“如果你們恢複了漢人地身份,那麼相信他讓你們活命下來的可能很大,但是相反,他就算不殺掉你們,也會把你們扔到青樓里去。”

“你們會再次俘虜女子,把她們送到青樓里去嗎?”那個將軍忽然又問。

“除非主公願意,否則我們是不會那麼做的。”虛行之搖頭道。

“我希望你們能夠俘虜更多的女子,無論你們送到哪里,但請你們先讓她們活下來。”那個懷抱著小姑娘地將軍沉聲道。

“也許你可以嘗試說服主公,或者說服可以讓主公改變心意的人。”虛行之淡淡然道:“但是,在主公新的命今到來之前,我們只會執行之前的命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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