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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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cken0624 2010-12-21 16:57:4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2 1138321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2 13:55
第七百零八章 樓蘭古國

  徐子陵一行人又經過幾天的馳騁,漸漸踏足黃沙無限的大漠。

幾天所過之處,極少人煙,到處都是瘡痍滿目,荒涼無比。雖然是初春天氣,但是這里的白天卻變得悶熱無比,晚間則寒冷得要命,反差極大。

稍稍起風,就能卷起一陣陣的沙塵,染黃半邊天。

“狂人,你不是說你是高昌出生的嗎?”金環真問道:“那是老熟人了,現在快到那個什麼吐魯番了沒有?”

“差不多了。”酷酷的跋鋒忽然歎息一聲,道:“真想不到還能回到這個地方來。以前非常痛恨這個荒蕪的地方,但是現在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以前那些痛恨忽然消失了一般。”

“這里現在已經開始沙漠化了,據說以前都是綠色大草原的,而且還非常的美麗。”徐子陵看著這一片大漠,忽然心生感歎道:“這里的文明曾經非常繁榮過,有曾經盛極一時的樓蘭人,也有終生吃魚長壽無比的羅布人。”

“羅布人?”跋鋒寒顯然不知道這些,很是奇怪徐子陵怎麼如此了解,問道。

“在羅布泊,就是在樓蘭古城的地方,曾經生活過一種叫做羅布人。”徐子陵呵呵笑道:“這些人天天在羅布泊里打魚,終生吃魚,非常的長壽,據說七八十歲的人就跟年輕小伙子一般身強力壯,而且還有一百歲的新郎倌兒。”

“一百歲的新郎?”周老方嚇了一大跳,一副‘別嚇我,我的膽子小’的模樣。

“樓蘭人我倒是聽過。”跋鋒寒也訝然,但很快又恢複酷酷地樣子,道:“據說他們非常的好戰,曾經攻擊附近大大小小所有的國家成為眾國霸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消失了,只剩下舊城。”

“這是個謎。”徐子陵點頭道:“樓蘭人曾經在以前建立過很強盛的王朝,延續了五六百年。這些樓蘭人非常的好戰和具有征服欲,全國一萬多國民,就有三千多的士兵。在樓蘭人消失之前,他們還一直是很強大的國家。據說是因為缺水,兵亂。瘟疫,蟲害等原因荒廢,但真正的原因卻是個謎。”

“那他們的突然消失是跟戰神殿有關了?”陰顯鶴帶點聯想地道。

“不知道。”徐子陵呵呵笑道:“原來這里地人活得好好的,而且這里在數千年前就有人居住,歸屬吐火羅人種。跟現在高昌人和突厥人都不太相同。估計都是帶一點金發碧眼的人種,也就是跟波斯國師云帥差不多的那種印歐人種。但是莫名其妙,他們活得好好的,一個國家就忽然消亡了。”

“那個地方這麼詭異?”歐陽希夷也帶點懷疑,道。

“更加詭異地是。這個羅布泊還特別嚇人,常常有人在里面莫明其妙地倒斃。”徐子陵極力渲染道:“很多人本來身體強壯得很,又食物和水齊全,但是常常會莫明其妙地倒斃在里面。更多的人會死在存放水和食物的半路上,比如有一個人探險,他把行李放下。四處觀察,但是在回來的路途,他竟然渴死在離存放水兩公里的地方。還有很多同樣地事例,總之常常有人渴死在離水源不遠的地方。”

“我的媽呀!”周老方聽得頭皮發麻,但是他的好奇心偏偏很重。又禁不住要問道:“那這個羅布泊很大嗎?如果進去,帶上馬匹和駱駝不就行了,帶著水一起走。等等,公子你剛才說食物和水齊全也全倒斃?這里會不會也有怪物?”

“你那麼大個人又會武功,怕什麼怪物啊?”金環簡直莫明其妙了。奇問道。

“別的自然不可怕,可是我一聽見怪心就發麻。”周老方頭暈道。

“你的樣子就是一個怪物。怎麼不見你害怕?”金環真嬌笑不止,笑道:“你看看你地鬼樣子,跟老歎他站出去,整整兩個大怪人,你不把真正的怪物嚇死就算好了,還用怕什麼怪物嗎?”

“我照鏡子自己也害怕。”本來眾人不曾笑出聲的,但是一聽周老方的話,馬上轟然大笑。

又走一段,風沙又起。

徐子陵微微判斷一下方向,忽然讓未名轉向一個地方而去。

“發現了什麼?”周老方帶點擔心地問。

“什麼也沒有發現。”徐子陵微微笑道:“我們先繞道去龜茲吧!那里先打探一下消息,省得一頭霧水不知天。反正突厥人發現了我們,就讓畢玄多擔心兩天,我們不去高昌,也不去羅布泊,穿中間趕去龜茲。反正龜茲這個地方雖小,但是還是值得將它拿下的。”

“龜茲?”周老歎問:“龜茲我們不認識人,恐怕打探不了什麼消息,而且也不會說當地地語言。”

“傻瓜。”金環真嗔他一眼,笑道:“公子行事,豈會沒有准備,早在一年前,就有人回龜茲做西域日後遠征收服的准備了。”

“咦?是誰?”周老歎一聽奇問道:“我怎麼不知道?”

“玲瓏嬌,以前是王世充旗下的美女小探子。”歐陽希夷哈哈大笑道:“現在是子陵的小探子,她不知道有沒有說服龜茲那個叫什麼白蘇尼至的國王沒有。”

“如果不服,那麼更好,我又可以玩兩手了。”酷酷地跋鋒寒哼道。

“看看吧!”徐子陵淡淡一笑,道:“能不用動武力是最好,但是這個龜茲人與漢人常常降降叛叛的,給他們一點厲害看看,他們才會真心臣服,龜茲地國力不值一笑,但是歌舞和藝術方面卻是世間難得,所以我讓玲瓏嬌回來,否則根本顧不得理這個小地方。”

“既然這里有也我們的人。那麼戰神殿的事相信多少也能打探一點。有了一點底,相信跟畢玄他們玩起來更加順手,我也有點迫不急待想會會這個武尊了。”陰顯鶴目中射出期待的光芒,道。

“誰也別跟我搶。”跋鋒寒迸發超級自信地神氣,哼道:“這個人應該敗在我的手下。”

長安,西苑。

梅花桃花朵朵爭豔,盛開似妍,輕風徐來,瓣瓣飄降。似雪飛舞。

迎春應節,外面寒氣未盡,但百花已悄然然,齊放,暗相爭春。百花奇葩。如頰上嬌顏,緋紅勝羞。

案前,瓶中仙鯉如昔,靈動快活。

如滴玉凝絳般花蕾,未開似開。半綻半掩,清香暗暗,繞室芬芳。

宋玉華又在抄寫記錄著新送來的‘眾神的黃昏’的曆史記錄,這些記錄有些很明顯就是剛剛書寫,甚至墨跡都沒有干透,但是非常的雜亂無章。一張張紙有硬筆書寫的,有毛筆書寫的,還有用一些是飛鴿傳書一般的小紙片。

這些記錄最少有十幾個人地筆跡,多為一種很飄逸的硬的筆書法,字跡也與漢語不同。簡化很多。

在新送來的曆史記錄里,‘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在一萬幾千年前,去了那個‘多子的深淵者’統治地野蠻人王國的首都‘永久的平安’之城。

他在那里進行了一番大事,不但成功把這個強大的野蠻人國度弄得四分五裂。還格殺了不少仇敵,又讓人類聯軍能‘飛馬射球的表演’和‘籃框球類地投擲和灌輸’。還有‘浪漫狂歡之夜的歌舞’等等這些東西贏得了‘永久的平安’那時的民心,甚至把‘多子的深淵者’的寶貝公主‘多子地漂亮安甯’也誘拐到‘多水的太陽城’……

在與‘波珠的斯文’王子‘哈哈大笑的丑陋者’比試中,贏取了這個王子的封地。

在用計圍攻殺掉了來自魔界深淵地‘魔皇’之後,又與來自龍宮的‘龍九子’周旋,甚至還分別大戰四象中的‘朱雀、蒼龍’,幾乎殺死了‘玄武’。最後化身成了醫者‘無心行事的者’,成功地勾引了‘多子的深淵者’地妃嬪‘長弓的婕妤’和沙漠商人‘沙子地小青草’。

在離城之前,讓人把那個野蠻人太子‘多子的建造者’的府祗給燒掉,甚至把他妃子與別人私通的丑事大肆張揚,弄得街談巷議,讓‘多子的建造者’倒黴連連,而‘多子的深淵者’顏面無光。

後面還有很多,但是戰神之鷹的隊長琴心說先把這些整理好,遲些再整理後面的曆史記錄。

宋玉華表示自己能夠將整個曆史都能清理好,而且把已經發生的事全部地了解再整理,會更加得心應手。

讓她起疑的不單單是這些記錄的墨跡未干,而且是時間。

自上一次整理好,已經過了一段空閑的日子,正當有點小無聊的時候,琴心這個戰神之鷹的隊長又捧來了一大堆曆史記錄。這些東西與其說是曆史記錄,還不如說是剛剛發生不久的事,因為除了與自己有關的任何東西都沒有之外,別的隱隱約約都有些相近。

前些日子,那些會飛來飛去的仙女都不曾來過了,曆史記錄里卻有一大群仙女在’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身邊幫他出謀獻策’。

現在那個‘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離城,與手下上路向遙遠的西天世界拜訪‘戰神的居所’,沒有帶上那些仙女。而這個時候,那些會飛的仙女們卻回來看望自己了。這兩件事對比起來,似乎總有那麼一點點聯系。

難道這里不是天宮?

難道這里還是人世是?自己沒有凍死,只是讓人安置在這個地方,幫忙做些抄寫來渡日子?

這些東西明顯是剛剛書寫的不久,如果是這樣,她們為什麼不自己抄寫,偏偏要自己來抄寫?還有,為什麼自己身邊的仙女,都是很簡單的名字,而抄寫的曆史記錄里,那些仙女的名字卻怎麼那般的長,那里面的人名怎麼那麼古怪?

‘多子的密封者’,‘多子的深淵者’這些還好說一點,誰會叫做‘哈哈大笑的丑陋者’?

這個‘哈哈大笑丑陋者’還是個王子,就算他是笨豬國的王子,也知道這個名字不好聽吧?還有誰會叫做‘沙子的小青草’啊?這個人還是個女孩子,太不可思議了。

宋玉華越想越是疑惑,越想越覺得這些事跟自己有些關系。

不過這里又真的很古怪,有鯤鵬一般巨大的金雕,還有四季不敗的鮮花,有著水晶淨羨慕和仙鯉,還有任意實現的願望。無論想做些什麼,想吃什麼,只要大聲說出自己的願望,就會實現。就算不能實現,那個琴心也會飛過來說明,這里如果不是天宮,似乎凡間還沒有什麼地方有那麼神奇。

很明顯,這里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偏偏說了願望之後,就能實現。

宋玉華猶豫不決,決意再問問小琴心,或者那個貞仙女,再試探一下她們看看。這里雖然很像天宮,可是也有太多讓人困惑的地方。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2 13:55
第七百零九章 簫音天女

  當宋玉華剛走出小屋,于花叢之中,湖畔漫步。

忽然看見湖水對面的小亭子里,有一個白衣仙女獨坐。縱然相隔遙遠,縱然宋玉華同為女子之身,但也禁不住為那孤獨而坐的倩影所感染,她那一份孤獨,有一種讓人禁不住要將她抱擁入懷的心碎,真教人憐生于心。

她靜坐無言,卻讓整個環境也為她而生,而靜。

腳下湖沿的游魚們,也不敢興波。

彩蝶們靜佇于枝頭,生怕輕輕的扇動雙冀,也會驚擾那個孤獨的倩影的靜坐般,斂翼而停。

宋玉華正帶點猶豫是否走近一些看看,又怕驚憂了對方的安甯獨處。

那個倩影緩緩以纖指拿起雙膝之上的玉簫,輕湊于絳唇之邊。極輕極輕,若有若無,一絲清音就回響人的心魂之內,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卻像遠在天際而鳴,明明是玉簫之音,卻像昆侖玉碎,鳳凰清鳴。就算傾盡所有的語言,也描述不出那簫音所賦予的感覺和想象空間的萬一。

婉轉淒迷,纏綿心頭……

沒有絲毫做作,反而極之溫柔,撫拂著內心深藏的郁壓,不受天地和情感的所限,只讓那心頭間一片融和,溫潤。

變幻豐富的簫音,像一朵朵鮮花,綻放;也像一片片的雪花,飄降……

簫音能夠神妙地把人心之間的隔閡徹底粉碎,其音高亢昂揚處,仿如飛在九天之外。隱隱傳來;其音低洄處,又若沉潛淵海,深不可觸。

每個音符。都像積蓄奇妙的感動,令最為叛經離道茱鹜不馴地凶徒也難以抗逆心底的顫栗,令最清心寡欲枯燈晚經的僧道也難作壁上觀。最後宋玉華完全渾忘了自己出來散步目地,只靜靜地傾聽著她的吹奏。

她靜靜地傾聽著,靜聽著那玉指點動之下,每一絲從玉管的震蕩而出的鳳凰清鳴。

有精靈小鳥。不知何時靜靜佇于她的身邊。

有怯人小鹿,也走近俯首聆聽;于樹枝上的長尾小貂,也下到她身邊小亭地欄杆之上;湖下游魚,一團團如綿簇地聚于她的腳邊……

這一定是仙女,否則不可能吹出像這麼美妙動人的簫聲,也不可能讓小動物也能感應那種生命的顫音。

天下間,除了那個簫音天女石青璿之外。不可能再有任何人能吹出這種讓人心魂也為之顫栗曲子,可是這里是天宮,石青璿不可能會來到這里。更重要的是,她覺得這個仙女跟石青璿有一點點不一樣,雖然她們很像很像,可是卻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比如衣服,這位仙女穿著只有仙界才有的天衣霓裳,那飄飄地霓裳絲帶,如有生命般在她的身邊輕輕滑動,如有靈性般輕舞飛揚。

比如仙術。石青璿肯定不會仙術,可是這位仙女會。

她身邊有一枝鮮花,本來含苞欲放,無數小小的花蕾正待春暖。可是在那個仙女簫音輕起之際,不知不覺竟然開放了。小亭里有幾盆不知名的鮮花,花信尚早。只帶微綠,可是讓那個仙女伸出小玉指輕輕逗弄一下那小葉。它竟然長起來小小的花蕾,搖拽生姿,幾乎在抖擻精神,喜迎陽春……

宋玉華她本想向那個倩影打聲招呼,詢問一下心底的困疑,但是一看見這些,卻又帶點不好意思。

那個背影很像石青璿的仙女忽然飄飄飛起,踏著虛空的花瓣,禦空而去……

“玉華姐姐,你在看什麼?”琴心這個調皮的小精靈不知何時己經來到宋玉華的身旁,歪著小腦袋,好奇地問,差點沒有嚇宋玉華一大跳。

“剛才那個是青璿妹妹嗎?她怎麼不過來跟我打聲招呼啊?”宋玉華定了定心神,問。

“青璿妹妹是誰?”琴心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碧秀心和邪王石之軒地女兒,叫做石青璿,是世間吹奏簫音的音樂大家。”宋玉華帶點奇怪地問道:“剛才那個真的不是青璿妹妹嗎?”

“剛才那個嗎?”琴心眼中黯慧的光芒一閃,笑嘻嘻地道:“她是天宮里的碧落飛天,以前沒有來過天宮這里,她很喜歡獨處,喜歡一個人靜靜吹奏樂韻。她的簫聲能讓鳥獸屏息,游魚聚足,百花盛放。是一位法力很高強地仙女,你是不是想見她?不如我去幫你問一下……”

“不用了,太冒昧了。宋玉華一聽不是石青璿,是一個陌生的仙女,怪不得她不跟自己打招呼,心中又覺得太冒昧,素不相識,只因為自己地好奇而打擾。

“那不如我帶你到空中飛一轉,解解悶?”琴心知道宋玉華有點畏高,但偏偏出口相邀道。

“不用了,我不會武功……”宋玉華忽然又轉念一想,道:“戰神之鷹的琴心隊長,我是不是可以再實現一個願望啊?”

“別說一個,就是十個也行。”琴心微微一笑,道:

“華仙女請說。”

“那個‘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在不在,我有些關于曆史記錄的事想請教他一下。宋玉華帶點小心翼冀地問道:“這個願望可以嗎?如果他沒有空就算了,我只是隨口說說……”

“哥哥他不在,遲些回來了,我就請他來見你吧!”琴心偷笑道:“不如你不要讓他嚇著了。

“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不過我不會害怕的。”宋玉華做好心理准備,點點頭,道。

“三頭六臂倒沒有,不過他身上有很強的光芒,有金色。有黑色,有白色,還有七彩的光芒。”琴心一邊極力渲染著。一邊自長睫下偷看宋玉華地表情,道:“他還有很多眼睛,額頭有,手心也有,腳板底也有,還會閃閃發光。你看見了不要奇怪,也不要嚇著了。

“這樣……”宋玉華想像不出三頭六臂的人是怎麼樣的,但是覺得如果一個人滿身都是眼睛,那肯定是很可怕地,心里一哆嗦,干脆就打消了這個主意,道:“如果你的這個守護神哥哥很忙。那就算了……”

在西苑另一邊的小庭園,眾女卻拍著小手,齊聲歡呼。

小公主給一身天女霓裳的石青璿猛伸大拇指,道:“多虧有石大家,否則這個‘玉佩的送禮者’非起疑心不可,現在有這麼一來,又能哄她住上一段時間了。

“石大家先體息一下。銀甲戎裝的商秀殉難得展顏而笑,道:“剛才一定很消耗真氣吧!”

“還好,《長生訣》地木訣真氣想不到還能讓鮮花盛開和花草生長,我以前還真是沒有試過。自己也覺得很神奇。石青璿微微一笑,又問小公主她們道:“你們怎麼不練?你們應該也能練習一種吧?”

“我們沒什麼空。”沈落雁笑眯眯地道:“重頭再練最少也要花一年多的時間。如果我們有石大家那麼悠閑就好了,我們也想伸伸手指就讓百花盛放,可是沒有這個時間啊!小公主好些,不過她不舍得以前辛苦練的功力,所以……”

“我現在要保護你這個小狐狸。所以才沒辦法練!”小公主呵呵笑道:“那個大壞蛋如果知道石大家來了洛陽,怕是西域都不去了。石大家不如暫時在這里住下。反正這里很大。我們現在就靠你打敗那個赤足小魔女了,師仙子和尚大家雖然容貌不差,可是師仙子現在身份不同,尚大家又太害羞……”

“青璿與徐公子只是素識,不談這些也罷。”石青璿微微搖動小蟒首,星眸中有輕絲般的苦澀閃現,又轉眼即逝。

“那留下來,那個壞家伙有不少詩詞歌賦讓尚大家榨出來了,還有石大家最喜歡的樂曲。”小公主勸道。

“魯妙子那個老頭也來了洛陽,石大家就留下來吧,大家好好聚聚。”商秀殉也插口勸道。

“夫君說曾在成都街頭作過一首《相思難近》。”沈落雁微微一笑,過來拉住石青璿的玉手,一邊緩緩吟詠道:“咫尺天涯難近旁,相思半匹機織張;欲言不語雙印目,昔日風發少年郎。

石青璿聽了,想起那天,與徐子陵隔街相望,雖然近在咫尺,可是卻相思難近··,…晶眸之中,一絲相思湧現,又化作潮潤,沾在長睫之上,星星點點。

一連兩天的奔馳,一望無際,盡是黃沙。

在這片茫茫戈壁之上,除了黃沙,就是風化嚴重地岩石,峻峋古怪,于風沙中嗚咽作響,有如鬼哭。

徐子陵他們己經穿過高昌與樓蘭古城之間的沙漠腹地,直向天山腳下的龜茲馳去。

除了偶爾看見小河邊會有點點青草,其余地方,簡直就有如鬼域一般荒涼。天空黃灰,看不見極遠,更顯得壓抑,即使輕風,也會帶點風沙,打個旋兒,詭異地旋動,極速而遠,讓人感到處身死地那種驚恐。若不幾人盡是高手,又久曆生命,否則都會讓這個無盡的大沙漠嚇退。

無論向東南西北任何地方看去,都看不見邊際,哪里都是瘡A滿目,都是死寂荒蕪。

“奇怪了。”金環真忽然追上策騎在前的徐子陵,道:“我似乎聽見駝鈴聲,不是像之前聽到的那個幻覺吧?這應該是真的,因為很清晰……”

“在那個方向。”徐子陵點點頭,道:“我們去看看,再問問路有沒有偏離,千萬別偏到塔克拉瑪干大沙漠

的腹地里去了。”

他帶頭策騎,奔出一陣,看見約數里之外,有支長長的騾馬隊,有近百個騎兵,還有十幾頭高大的駱駝。

如此龐大地隊伍,在沙漠中行走很是奇怪。

徐子陵微微一沉吟,又與跋鋒寒打了個眼色,才率眾向那些騎隊馳去。

這該是一隊從附近出使的某國隊伍,由百多個披掛垂至齊膝鎖子甲,褲子塞在高筒靴子中,圓領上衣只遮一截手臂的騎土負責護送。

令人注目的是戰士都戴頂部呈雞冠狀的頭盔,有護簷垂至耳際,護頸背,既是頭盔,更是沙漠區民族流行防風沙的風帽。隊中有十多頭駱駝,貨物就綁紮在雙峰所裝設地木架上,除此外還有五輛騾車,每輛車由四頭騾子拖拉,不緩不急地在他們之前經過,朝東北方推進。

領頭的一個年輕騎士筆直朝他們策騎馳至。

那匹馬兒頭細頸粗,非常精壯。騎士身型強悍壯實,膚色黝黑,面容忠厚樸實,但一對眼非常精靈,該是智勇兼備之輩,腰掛馬刀,背負長弓,威風凜凜。

“同在沙漠行走地朋友,可是需要幫助?”不等徐子陵與眾人馳近,那個為首的騎士迎了上來,放聲喊問道。

...”

越克篷向他的副將揮手,大吼,顯然喜氣洋洋,簡直無法自制。

徐子陵卻看向龜茲的方向,淡淡而笑。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2 13:55
第七百一十章 天竺狂僧

  那個騎士先是用突厥語喊了一聲,一待發現徐子陵解開擋泥沙的風帽斗篷,又更帶歡喜地用漢語喊道:“原來是漢人兄弟,是不是迷路了?”再一看徐子陵座下的未名,神色大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般,再看跋鋒寒陰顯鶴眾人座下的神俊魔馬,激動得幾乎仰天長嘯。

“這些馬,這是傳說中的馬王嗎?”那個年輕騎士一看自己的座下馬匹在對方的馬匹面前低頭,噴鼻輕嘶,表示臣服,更是大驚失色。

“不是。”徐子陵微微一笑,道:“這些馬原來是些普通的馬,後面通過了特別的馴養和訓練才變這樣的。”

“你們漢人真是了不起!”那個年輕騎士大贊不絕,道:“這些是我看過最好的寶馬。就是汗血寶馬,跟這些馬比起來,也相差很遠。這簡直不能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不得!”

“這位將軍,我們想問一下方向。”金環真嬌笑一聲,問道:“我們公子想知道前往龜茲的方向。”

“你們也是去龜茲參加國王婚禮的?”那個年輕的騎士一說,眾人頓時覺得有些奇怪,原來這一支隊伍是參加賀新婚的,可是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有近百人之多的送禮隊伍。要知道小國一般國民都不過萬,備下百騎隊伍護送的厚禮,看來這個婚禮算是搞得挺隆重的。

龜茲怎麼忽然搞起了什麼婚事,之前根本就沒有聽拓跋玉和淳于薇提起過,徐子陵也覺得奇怪。

眾人面面相窺,萬一如果新婚子是玲瓏嬌,那怎麼是好?

“我叫越克蓬,是吐魯番車師國王座下護駕將軍,特地派去龜茲賀婚禮大典的。”那個年輕騎士帶點奇怪地反問道:“漢人兄弟,難道你們不是參龜茲參加婚禮的嗎?”

“我們是有這個打算去喝一杯,不過新娘子千萬不要是那個人。否則我們會搶走新娘的。”金環真帶點真真假假地開玩笑,她一說,大家都看向徐子陵,都有點擔心那個新娘子是玲瓏嬌。徐子陵卻搖搖頭,雖然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他願意相信那個身材嬌小迷人的探子。

“你們真的是打算去搶新娘子?”那個年輕騎士越克篷帶點疑惑地問道:“你們跟新娘子是什麼關系?”

“金大姐她只是在說笑。”陰顯鶴解圍道:“我們是去龜茲找人,根本就不認識新娘子,也不知道龜茲的國王要辦婚事。”

“如果是名人,那麼我們可能認識。”越克篷熱情地問道:“不過漢人兄弟要找地是誰?”

“越將軍怎麼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歐陽希夷是老江湖,忽然問道。

“早在漢人前朝,漢明帝統治中原的時期。貴朝大將班超領兵前來。驅走欺壓我們的匈奴,成立西域都護府,後來漢朝覆亡。屯駐的漢軍歸化我國,娶妻生子。我本身也有漢人血統,故對中土文化非常傾慕,自少學習漢語。”越克篷呵呵笑道。

“原來還真是兄弟。”徐子陵點點頭,道:“在回答越克篷將軍之前,我想再問一個問題。你認識一個叫做“天竺狂僧”的家伙麼?他應該叫做伏難陀,或者苦僧。”

“你知道伏難陀?”那個越克篷看了一眼徐子陵,帶點詫異地問道。

“我不認識他,但是聽說他表面是得道高僧。其實是人面獸心的淫僧。”徐子陵淡淡笑道:“我帶幾個朋友來看看,是不是借他地腦袋來獲救一下世人,特別是那些喜歡裝成聖人卻做盡壞事的家伙。”

“好兄弟。”越克篷擊掌大吼道:“你這話簡直如箭矢一般射進我的心底去!痛快之極!不怕老實說,我們也是做夢都想殺死那個伏難陀,只可恨能力不夠……不知你們幾位是?幾位儀表非凡,顯然是中原的有名高手,不知可肯告訴越克篷你們的名字?”

“我們的名字你肯定沒有聽過。”金環真嬌笑道:“但是我們公子地名字,想必你會聽過,他叫做徐子陵。”

“什麼?”越克篷一聽,馬上瞪大了眼睛來看徐子陵,半晌。才肅然起敬拱手道:“越克篷太失禮了,有眼不識泰山,我真是想不到徐公子竟然如此的年輕,不知徐公子要來龜茲找誰?如果不嫌棄。我越克篷願意給徐公子引路。”

“玲瓏嬌。”歐陽希夷大笑道:“不知越克篷將軍聽過沒有?”

“自然聽過,她是龜茲很有名的美人,不過因為她離開龜茲有好些年。”越克篷大笑道:“原來徐公子是找她,越克篷雖然不知道她的住所,但相信到了龜茲一問便知。”

“我們這次來,還為了傳說中的戰神殿。”徐子陵微笑道:“越克篷將軍可有這方面的消息?”

“什麼戰神殿?”越克篷驚訝地道:“這里有什麼戰神殿嗎?”

眾人一聽,更是奇怪,這個越克篷竟然不知道戰神殿,看樣子連聽說也沒有聽說過。

拓跋玉與淳于薇約定的地方,又明明是高昌,可是邊上車師國的護駕將軍越克篷也不知道,這事必有蹊蹺。眾人對視一眼,又看看越克篷,心中疑惑再起。

“也許是謬傳,我們也只是順路過來找玲瓏嬌。”徐子陵又笑道:“對了,龜茲因為什麼會有大婚?新娘子又是誰?”

“是一個叫做美豔夫人的伊吾女子。”越克篷一說,徐子陵馬上訝然。

“公子認識這個美豔夫人嗎?”金環真知道徐子陵地風流之名天下聞,沒有他不認識的美人,說不定也認識這個美豔夫人,于是笑問。

“不認識。”徐子陵搖頭,但又問越克篷道:“她的嫁妝是什麼?是不是五彩石?”

“徐公子連五彩石都知道?”越克篷反倒讓徐子陵到糊塗了,他說不認識美豔夫人,可是卻她的嫁妝都知道是什麼。

“五彩石是波斯拜火教傳過的東西,後來落到契丹作為他們的國寶,最後不知如何又流落到這個美豔夫人之手。據說還准備送些龍泉地拜紫亭做建國的鎮國之寶,怎麼會弄成嫁妝來嫁給龜茲國王呢?”徐子陵一說就讓越克篷傻了眼,他根本想不到五彩石是這樣的經曆地。

“我們也想清楚這一件事。”越克篷點頭,道:“我們發現龍泉的國師就是伏難陀,這一次聽說他會與那個拜紫亭一起來祝賀,還擔任主持大婚,所以我們才打算……”

“將軍說一說那個叫伏難陀的淫僧,我以前也曾聽說過他地大名,只是個聖僧的模樣。”陰顯鶴忽然道。

“說來話長。”越克篷氣憤無比地道:“七年前,此人到吐魯番傳教,舌戰摩尼教和景教兩教教主,辯才無礙,法理精深。深得各國君主贊許,並成立天竺教。那時他並不叫伏難陀,整個臉面也給那毛篷篷的胡子掩蓋,自稱苦僧,那時誰都以為他是法行高深地聖僧,被他驢得貼貼服服,豈知……”

“所幸那時我年紀尚少,父母是景教徒,所以沒有被騙。”越克篷強按下怒氣,又道:“當時各國王族無不奉他如神明,在他巧立名目下獻金獻寶,又著子女隨他修法。直到摩尼教和景教兩教教主忽然暴斃,才有人懷疑是他下地毒手,但已遲了一步,被他挾帶大批財寶逃個無影無蹤,更發覺大批有姿色女信徒被他借修法奸淫殺害。”

“此事惹起軒然大波。先王更因曾把他竭誠推介而被眾人責難,憂憤而死。此仇此恨,我們車師國的人絕不會忘記的。”越克篷沉痛地道:“雖然我們力有未逮,可是如果發現這個假仁假義的淫僧出現,必定全國奮力相抗。絕不容他再為害世人。”

“如果他真的出現,那麼事情就有趣了。”徐子陵呵呵笑道。

“我想向越克篷要一樣東西。”陰顯鶴忽然又道。

“什麼?”越克篷奇問道。

“請你把殺死伏難陀這種淫僧交給我們來對付,我對他的腦袋很有興趣。”陰顯鶴生平最厭惡這種斯世盜名又奸淫婦人的淫僧。俊臉帶著一種冷酷,極力平淡,但任何人都聽得出他內心的激憤。

“是我們。”跋鋒寒卻大笑道:“這個淫僧的人頭,也讓我跋鋒寒算上一份。”

“你竟然是刀劍狂人跋鋒寒?”越克篷一聽,又驚喜地道:“越克篷一早就該想到了,失敬!”

“公子,你在想什麼?”金環真卻看著微微沉思的徐子陵,問道:“莫非這件事會跟那件事有關麼、還是那個美豔夫人會跟這件事有什麼關系?”

“美豔夫人其實就是伏難陀的徒弟,大馬賊馬吉的女兒。”徐子陵微笑道:“你說這其中有沒有內情?”

“原來是這樣。”金環真點點頭,又問道:“他們早不成親遲不成親,偏偏在這個時候成親,而且伏難陀更是冒著讓這里人認出和責難的情況下來主持婚禮,這已經是“司馬昭人心,路人皆知”了。看來我們這一趟來得真巧,這場喜酒飲得真是及時!”

“如果徐公子及幾位能誅殺伏難陀,雪我先王之恥,越克篷定會感激終生。”越克篷激動得漲紅著臉,欣然道:“我王如果得知,也定會向徐公子稱謝,定會與徐公子的華夏軍結為兄弟,永世友好。”

“越克篷將軍。”徐子陵微笑道:“禮物我們准備好,這場喜酒不喝得成,就看越克篷這個向導了。”

“是。”趙克篷激動得幾乎要仰天長嘯,他重重地點頭道:“我馬上就帶幾位加速前去龜茲,我簡直急不可待想看到這一天的到來了!客專,你快帶十位手腳最快的兄弟過來,快點,你知道我們遇上了什麼人嗎?快過來……”

越克篷向他地副將軍揮手,大吼,顯然喜氣洋洋,簡直無法自制。

徐子陵卻看向龜茲的方向,淡淡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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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一章 男女之別

  連趕幾天,遇到幾個牧人,在戈璧灘上趕著接接拉拉的羊群,後面還拉馬車,似乎是外出游牧。

越克篷上前,詢問情況。

那個副將容專,則給徐子陵他們翻譯他們之間的對話。

“年邁的大叔,越克篷是車師的客人,想問您一些事情。”越克篷給一個年老的牧民行禮,又問道。

“遠方的客人,你們來龜茲何事?”那個老牧民帶點警惕地問。

“車師以前讓苦僧伏難陀謀害,先王氣憤離世。越克篷來龜茲。就是想查明給你們國王主持大婚的那個聖僧是不是伏難陀。”越克篷連忙說明一下來意,以免老牧民誤會他們是來恭賀龜茲國王大婚的,看老牧民的樣子,肯定別有隱情。

“雖然沒有見過,但也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老牧民身邊一個有兩個彎勾胡子的兒子冷笑道:“自他來了龜茲之後,我們這個整天載歌找舞的歡樂地就失了笑聲。現在再沒有人唱歌跳舞,大家整天哭位,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女兒讓國王選中,成為供奉那個淫僧國師的女信徒。”

“正是這樣。”老牧民氣憤地道:“我們家年僅十二歲的紮都瑪拉依他們都要搶走,簡直就像禽獸一般。”

“我們家沒有女兒,可是得交上二百只羊。”另一個滿臉風霜的中年人策馬過來,道:“我們家與老紮都家加想來也不夠兩百只羊,拿什麼交?這日子沒有辦法過下去了,跟在地獄里受苦差不多,所以我們只有遠遠逃離,離開龜茲......”

“你們國王以前不是這樣的啊!”越克篷驚歎道。

“現在的國王就像傀儡一般,他早失去靈魂。”老牧民歎息道:“要是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聽寶瓔古麗的勸告。離開龜茲,到中原去。雖然離開祖輩居住的龜茲很不舍得,可是寶瓔古麗說華夏軍會給我們房子,還會給我們牛羊和田地,懂得唱歌跳舞的還可以表演,收獲比牧羊更多的錢。”

徐子陵等人一聽。馬上就明白他說地那個寶瓔古麗就是玲瓏嬌。

玲瓏嬌自然不會真叫做玲瓏嬌,只是她在中原的名字。

“現在寶瓔古麗都讓他們抓起來了。這些家伙應該下十八層地獄...”那個滿臉風需的中年人氣憤地吼道:“像寶瓔古麗那樣善良的女孩子如果遇害。上天一定會震怒的,他必然會再次將大禍降臨,就像以前的樓蘭一樣,全族滅絕無剩.....。”

玲瓏嬌讓人抓了起來?

眾人一聽。即心頭大怒,玲瓏嬌這一次回來,准備將龜茲的文化帶到中原。也給族人一些更好的日子。

她地用意良苦,不遠千萬里而回,又帶著徐子陵和眾女地禮物和證信,願意接納能歌善舞的龜茲人,但是代表華夏軍的她,不要說是這里的人,就是代表一國的使節,誰也不能把她抓起來。何況她沒有強制龜茲接到中原去。只是邀請。

徐子陵目光寒光一閃,如果玲瓏嬌出了什麼事,那麼他必然減滅龜茲,讓它像樓蘭古國一般消亡掉。

當初接納龜茲人到中原,只是想開一個先例。給西域的少數民族們做一個示例,就是說願意與他們和平共處,如果他們能夠離開原來的西域地苦寒地區,來到洛陽周邊接受統一管治的話。

現在只有玲瓏嬌和花翎子在做這樣的事,花翎子甚至比玲瓏嬌還要難一點。因為鐵勒在東西突厥的兩大勢力之內,又與中原請多勢力敵對。但是花翎子也有不同之處。她只需要帶領更多的婦人回來,而不需要說服那些男子,一旦時機成熟,華夏軍可以借攻擊劉武周和對抗東突厥之時,將她們這些婦人接回洛陽。

徐子陵從來就沒有想過玲瓏嬌能邀請到很多龜茲人到洛陽,但是最少可以讓大家知道,這是華夏軍的一個誠意,一個態度。

可是他們竟然把玲瓏嬌抓了起來,實在讓徐子陵心生憤怒。

越克篷也沒有想到問路卻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一聽玲瓏嬌被抓,不禁帶點不安地望向徐子陵,生怕他因此失掉對西域人的好感。

“問他們一下,玲瓏嬌,就是那個寶瓔古麗是什麼時候被抓地?”徐子陵示意越克篷再問清楚一些。

“你們是漢人?”那個老牧民一聽徐子陵的聲音,再細看一下隱在風帽斗篷里徐子陵的面容,驚叫起來道:“你們不能靠近龜茲,龜茲現在正在驅逐外族,漢人一看見就會殺掉,不管是什麼人。你們如果只是路過龜茲的話。趕快繞路。”

“這位徐公子是寶瓔古麗的朋友,他是來找她地。”越克篷問道:“他問寶瓔古麗是什麼時候被抓的?”

“半個月前。那個時候我們還在龜茲,後來一聽連寶瓔古麗還要追隨她的那些人都被抓起來了,便覺得大禍不遠,于是便與老紮都一起出外游牧,再也不敢留在龜茲.....”那個滿面風霜的中年人歎息道。

“出發。”徐子陵一聽,馬上示意出發。

玲瓏嬌被抓起來實在太久了,為了恐防有什麼意外,必須馬上趕去龜茲。

徐子陵這一次實在讓伏難陀惹起了大火,這個家伙,不但跑去龍泉裝神弄鬼,還連龜茲也不放過,看來不收拾他是不行了。不用說,龜茲肯定與那個戰神殿有什麼關系,所以才讓伏難陀非得回來再行騙不可。而抓玲瓏嬌之舉,相信更多是打擊華夏軍,以免她把這個秘密泄露出發。

如果玲瓏嬌有什麼三長兩短,徐子陵不但會滅掉龜茲,滅掉龍泉,甚至連天竺那些阿三都不會放過。

那麼相信婆羅門的自大狂,除了把他們全部埋尸在恒河之處,再沒有別地辦法讓他們閉嘴。在後世之中也是這樣。明明就是一個破爛國家,乞丐遍地,偏偏他們還很自豪,好像不把自己的丑事張揚出去讓人笑話就不滿足一般。

又趕了兩天,一路上遇到不少逃離龜茲地牧民,不少人還哭哭啼啼,原因是女兒或者孫女讓那國王搶走了。不管是十歲剛過的小女孩。還是即將成親的准新娘子。都繞繞抓去供奉那個淫僧伏難陀。

等到再到一個小村鎮。徐子陵他們發現里面竟然有三幫人正在厮殺。

兩幫人力量最弱。正合力對抗最強的那些盡是男子地隊伍,但還是節節敗退。一幫中間有不少男子的平民隊伍爭先恐後地逃跑。顯然是一些不曾經過咱練的平民,人數很多,但幾乎一擊即潰。另一幫幾乎全部都是一些女子,也沒有任何的衣甲。甚至沒有很多馬匹,但卻在拼命戰斗,掩護著那此崩清的平民撤離。

追擊她們的是一些身上有甲皚的士兵,不少人有馬匹,就算沒有馬匹也有甲皚和鋒利的武器。

弓箭亂射,刀搶亂刺,那士兵瘋狂地將那些女子殺死在地上。

也有不少人強行按倒,幾人合作。在對方地掙紮之中,就在戰場之內,強行撕開那些女子地衣物,意欲強暴。遠處馳來十數騎女子,大聲呵斥那些潰不成軍的平民男子。要他們回身救援,但是無人敢回頭迎戰。她們卻義無反顧地沖上。雖然有同件讓對方射倒,但仍然舉起彎刀,呐喊著沖上。

看著男子漢們像老鼠一般四處逃竄。可是女子卻像勇士一般沖鋒。無畏生死。

徐子陵看得熱淚盈眶。跋鋒寒與陰顯鶴等人自尊心受損到極點,眾人幾乎不約而同地爆發一聲怒吼,包招越克篷和客專他們這些車師的武士在內,紛紛策騎殺去。

“殺......” 徐子陵的雙目盡赤,殺氣千萬倍激開,追云弓一弓五箭,在未名疾電般馳出的時候,將幾個正准備強暴的士兵射個前後通透。跋鋒寒也憤怒得面目變形,幼時童年的陰影閃現,動年那些玩伴讓馬賊奸殺地慘形閃現于心,他射出兩箭,仰天咆哮,如受傷的野獸,拔出刀劍,策動塔克拉瑪干,瘋狂殺上。

他刀芒一揚,將三個平民的腦袋砍飛,大吼道:“懦夫,你們竟敢逃跑?統統去死.....”

陰顯鶴生平也最恨好淫女子的禽獸,他以前常年尋找讓人拐賣的小鶴兒,心里也對奸淫者有一種莫名的厭惡,他也憤怒得俊臉抽搐,瘋狂爆發。

那十數騎女子沖鋒到陣前,但是紛紛讓那些正規的士兵射倒刺翻馬匹,不少人還沒有掙紮起來,就讓對方無情地砍殺。最後僅剩四個受傷的女子,背靠背換在一起,上百個士兵圍住。一位將軍摸樣地人在淫笑,示意士兵們拿下她們。

她們雙目流淚,大聲疾呼表示不屈,又舉起彎刀合力砍殺掉兩人。幾支弓矢射來,將她們的手臂和大腿射中,接著又有手持盾牌的士兵組成盾陣沖上來,准備生擒她們。

四個女子跌坐在地上,一身鮮血,渾身是箭。她們發出哀呼,但甯死不屈地舉起手中的彎刀,劍向自己的咽喉。

“不要.....“徐子陵看得眶眺欲裂,雖然一路趕來,可是偏偏還相隔數十丈,欲救無門。他運起內勁達至極限。咆哮狂吼,希望能夠阻止。手中地勁箭呼嘯著射向快沖到她們面前的士兵,連人帶盾,洞穿。可是縱然未名奔馳有如閃電,也鞭長莫及。

盡管有兩個女子讓他的內勁聲波震得手臂頸抖,沒有劍中咽喉,但也將胸口和肩頭上割得鮮血淋漓。

另兩個手臂沒有受傷的女子,她們在大吼之下微微一滯,但余勢還是割向那秀長的小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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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你的決定

  “嚎……”等徐子陵飛降,兩個女子已經頸血飛濺,緩緩軟倒。她們為了不受汙辱,求死之心是如此之強,竟然連徐子陵的不動根本印的空間金剛降伏也鎮不住,在一滯之後,還用彎刀割下了咽喉。徐子陵整個人爆發氣血紅的氣息,仰天狂吼。

井中月與斬馬刀齊出,瘋狂地斬殺向那些身披甲愷的士兵。

“殺光你們這些禽獸,你們這些畜生,統統去死……”徐子陵自未名的身上飛起,化作一個殺神,飛降在那些士兵的頭頂上,頸血沖天,人頭滾滾,殘肢斷臂四拋。那個將軍一看,嚇得魂飛魄散,策馬想逃,徐子陵追及,連人帶馬,斬成兩半。

在那一邊,跋鋒寒也瘋狂地斬殺著面前的士兵。

越克篷他們本來也懷著激憤沖過來,但一看根本就沒有辦法插手,又讓徐子陵與跋鋒寒他們的瘋狂屠殺嚇住了。陰顯鶴沖入一間民房,揮劍斬死兩個士兵,還不解氣,又將他們的尸體轟破房屋踢出,然後才抱出一個身上碎布片不能掩體的女子。

周老歎周老方撿起槍矛,大力投擲,將意欲逃竄的士兵統統擊倒下馬。

歐陽希夷自遠處繞過來,截住幾個狼狽逃跑的士兵,不等他們舉手投降,巨拳搗出,如同金剛之杵般將他們的頭顱轟得粉碎。

徐子陵揮刀亂砍,將那些士兵統統砍死在地上,又將那些無主的戰馬砍翻。看見什麼都統統殺掉。金環真追上,急抱住他的雙腿,拖著十丈。徐子陵怒吼一聲。井中月與斬馬刀重重交擊而下,斬到金環真地額頂之上。

“她們也許還要救,公子,清醒點,快救人……”金環真哀求道。

“她們還有救嗎?”徐子陵目中的血紅消了下去,收起井中月與斬馬刀。帶點喃喃地問。

“一定還有救,你一定可以把她們救回來的。”金環真一看徐子陵冷靜下來了,喜得眼淚奔湧,急急點頭道:“快清醒過來,快去救她們吧……”

“金大姐,你這樣做真是太危險了。”徐子陵拍拍金環真地頭頂,無限歉意地道。

“我只做應該做的。”金環真一看徐子陵清醒過來。馬上爬起來,幫忙救人。那邊的跋鋒寒砍死了面前的士兵,狂嚎一聲,又向那些正在逃跑的平民男子追過去,幾個飛縱追上,刹那數人讓他斬殺。陰顯鶴急急飛身過來,以劍抵住他的瘋狂砍殺。

“他們都該死,讓我殺了他們,馬上滾開……”跋鋒寒怒極,刀劍向陰顯鶴狂攻。

“我知道。”陰顯鶴與跋鋒寒平時幾乎天天對練。非常熟悉,一一接下,也憤怒地大吼道:“可是現在殺了他們也無濟于事,狂人,你他媽地清醒點,快去幫忙救人。你有本事留著去殺伏難陀!”

“我好恨……”跋鋒寒猛然收招,彎曲著腰身。憤怒得渾身顫抖。

“我跟你一樣。”陰顯鶴過去摟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飛身過去幫忙救人。受傷的女子極多,幾乎都是她們用血肉之軀衛護著那些平民男子逃跑的,幾乎沒有人不帶傷。一些本來還在支撐的女子看見有人支援擊敗了追兵,個個都支持不住,摔倒在地上。

“不要死,不要死。”徐子陵一邊以長生真氣愈合著那鮮血奔湧的咽喉,一邊大聲喊著。金環真迅速配合著用紗布將那兩個女子的小脖子包紮起來,一邊以內勁迫出她們肺腑間地積血。一個女子的傷口淺些,咳嗽幾聲,咳嗽出鮮血,漸漸恢複了一些急促的呼吸。

但是另一個女子受傷頗重,咽喉和動脈都己經割穿,鮮血激射如注。

她的肺腑內積血,金環真的內功迫出大半,血泡咕咕,但是雙日遲終無神,瞳孔漸散。她的心髒迅速衰竭,停止跳動。看著她口鼻間鮮血淚淚,雙目瞳孔漸漸擴大,徐子陵把另一個稍稍好轉的女子塞到金環真的懷中大吼道:“你來救她,你一定要救活她。

金環真眼淚滾滾地接過,一抹眼淚,抱著她向周老歎沖去,尖叫道:“老歎,快來幫忙……”

“你不准死,像你這般有勇氣的人,怎麼輕易就死去。徐子陵按在那個女子的胸口,重震她地心髒,讓它振動,希望它重新跳動起來。另一只手用長生真氣極速在愈合著受損的頸動脈,他大吼道:“我可以救你,你一定要活下來,你一定會沒事,起來……跳動,我命令你跳動起來……”

越克篷一看滿地都是傷者,無數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大吼一聲道:“快去救人,快!”

“讓兩個人去追那些平民吧,人多些……”客專帶點遲疑地道。

“不要管他們,他們也是畜生。”越克篷眼淚盈眶,大吼著,帶頭奔向一個女子,撕下衣服幫忙包紮。

“跳啊,跳動起來……”徐子陵大吼,他一次次地以柔勁震動著那個女子衰竭的心髒,又沖著那瞳孔漸漸擴散的女子耳邊以密宗真言大吼,長生真氣迅速愈合了那個女子咽喉的傷口,但是卻無法讓那個因為失血過多而衰竭地心髒跳動起來。

“我來迫出她體內的積血,可能心肺積血太多了……”陰顯鶴沖過來,但徐子陵地手指卻指向另一個女子,在徐子陵的身邊,還有兩個女子,雖然沒有割正咽喉,但也在大量失血。陰顯鶴咬咬牙,一手抱起一個女子,轉身正在給另一個女子包紮的跋鋒寒沖去。

“你們沒有死的,馬上站起來,救你們的同伴!”跋鋒寒怒吼道:“統統站起來……”

在徐子陵傾盡全力地救治之下。那個女子的心髒漸漸能夠跟隨徐子陵手掌的柔勁震蕩而產生顫抖。徐子陵將手按在她地胸口之上,迫著出大量的鮮血,又變出銀針。刺入那個女子的天靈,又刺一根在眉心。將她的身軀抱扶起來,大聲地沖著那個瞳孔幾乎完全擴散,眼神一片空洞的女子怒吼道:“呼吸,你還沒有死,我命令你馬上呼吸。不要暈厥,不要放棄,你還活著……”

三十里外一個小村子。

密密麻麻地聚集著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幾百個披甲士兵凶神惡煞地以刀槍對准著那些平民,還有許多人張弓搭箭地瞄准。兩個將軍模樣的男子與一個高高瘦瘦地老頭騎在高頭大馬上,耳語商量一會。忽然左邊那個稍年輕一點將軍大聲喊道:“馬上將你們窩藏的寶瓔古麗交出來,否則你們一個個都得死里”

那個將軍喊了三遍,可是沒有人理他,一片死寂。

“來人,將那個老頭拖出來。”年輕的將軍揚手喝道:“誰是他的兒子?如果不想你父親腦袋搬家,那麼馬上站出來,說出你把寶櫻古麗藏到哪里去了!”

“如果我的兒子敢說,那就一輩子也別想認我的這父親。”那個老者非常的硬氣,怒哼道。

“老頭,你以為你是鐵打地?能嚇得了誰?”那個將軍縱馬上前。拔出彎刀,一閃,將那個老頭的右手齊肩斬斷,讓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他命令士兵,把那個痛得渾身抽摔卻死死咬住牙關不肯喊叫的老者給架起來,示眾。然後又揚起帶血的彎刀,哈哈大笑道:“誰是他的兒子。不要這個老頭的話,那麼我就動手了。

“不准說……”那個老頭大吼一聲,掙紮著想撲向一個士兵的長矛,自盡,可是卻讓馬背上的將軍踢倒在地上。他策動馬匹,踩在那個老者的背上,讓他忍痛不住,慘叫不絕。

“放箭,射死幾個。”那個高瘦如鬼的老頭伸出鬼爪一般地手,嘿嘿冷笑道。

“嗖嗖嗖嗖!”數支箭射了出去,登時有幾人中箭,幾個男子,還有老人,連同一個抱著小孩子子的中年婦人,紛紛中箭倒地。

那個小孩子摔在地上,驚恐大哭,想奔回尋救大人的庇護。

誰不知那個高瘦如鬼般的老頭鬼爪一動,抓起身邊士兵的鐵箭,一支飛箭向小孩子的背心射去。

“叮……”于村子一間房屋,射出一把小飛刀,撞歪了那支鐵箭。

一個遍體是傷地黑衣女子和幾個同樣包紮全身女子手持武器沖了出來,擋在那些村民的面前。為首地那個她,正是徐子陵他們來尋找的玲瓏嬌,龜茲人的寶瓔古麗。她一身無處不傷,但嬌小的身軀卻散發無比的傲氣,直讓那些士兵也禁不住心頭大震。

冷冷的眼神,平靜的容顏,就像遠方的天山一般冰冷,肅穆。

村民一看見她出來,又是感動又是痛苦,個個垂淚不絕,好幾個女子站出來,跟在她的身後,接著又有幾個男子相視看看,也咬咬牙站到她的身後。

“很高興看見你,寶w古麗。”年輕的將軍哈哈大笑,他揮動帶血的彎刀,大笑道:

“我非常欣賞你的本事,從來沒有人能夠三次被捕後還能逃出來的。雖然有兩次是那些傻瓜讓你打動,自願放你出去的,可是也能讓我感到衷心的佩服。

“所以,我們決定。”那個高瘦如鬼的老頭嘿嘿笑道:

“我們再也不宣判你了,直接把你這個妖女燒死。

“放過他們,我願意跟你們走。”玲瓏嬌手持雙刃,冷冷地哼道。

“如果你們不抵抗,我自然會放過他們,他們可是我們的牛羊,不,應該說是子民更好聽一些。”那個年輕的將軍哈哈大笑,又揮手下令道:“放箭。”數支箭又射了出去,卻不是向玲瓏嬌她們,玲瓏嬌她們還來不及救援,又有幾個村民中箭倒地。

“馬上放下武器,投降。”那個高瘦如鬼的老頭嘿嘿冷笑,道:“你可以慢慢考慮,直到這些村民全部被殺之前,你有足夠的時間來作出決定…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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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 愛人永別

  玲瓏嬌與眾女讓牛筋捆綁雙手,由那個年長的將軍帶走。

那個高瘦如鬼的老頭嘿嘿陰笑一陣,小聲在年輕的將軍耳邊說幾句,再放聲大笑,尾隨押送而去。

看著悲憤的村民們,那個年輕的將軍哈哈大笑起來,看了一眼遠方快消失不見的隊伍,笑聲有如刀斬般收住,舉起帶血的彎刀,無情地下令道:“殺光這些妖女的追隨者,絕對不允許他們再去通風報信,將那個妖女救出,統統殺光……”

那些村民一聽,登時四散逃走。

箭矢飛射,刀槍齊舉,那些披甲的士兵紛紛追殺著,無論男女老少,統統砍倒在地上……

三十里外的那個小村子。

徐子陵與陰顯鶴他們正把一些女子救護起來,傷者太多,正忙得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來。

兩個割喉的女子,最終還是讓徐子陵救了回來,她們與另外十幾個女子的重傷者並躺在一起,雖然還沒有恢複意識,但是已經有了微弱的呼吸。一些受傷不算太重的女子,自暈厥中清醒過來,掙紮起來幫忙,拖著受傷的身體。

除了原來戰死的女子,幾乎沒有因為女子失救而死,但是也有一些女子不幸傷殘。

幾個身體披著破碎布片的女子,不顧自身衣不蔽體,不顧得羞恥,急急地搶救著自己的姐妹。在她們的眼中,這些姐妹地性命,遠遠要勝于自身的尊嚴。金環真待稍稍空閑。扯了衣服給她們包上身體。眾人再忙亂一陣,終于把數十個傷創的女子救治包紮起來。

徐子陵長生真氣透支得厲害,臉色煞白。疲憊不堪。

除了十來個輕傷者之外,其余地女子都在長生真氣的滋潤下漸漸陷入安睡,那些女子這個時候,才抱在一起痛哭,開始還帶點哩哩,後來越來越大聲。放聲大哭。

一場戰斗下來,有數十個同伴倒斃在地上,欲救無用。

甚至還有些是讓人奸殺的,慘不忍睹。

收拾著姐妹同伴的殘軀,一個個忍不住淚灑,放聲大哭。經過短暫的溝通,為首的兩個女子在金環真地攙扶之下。掙紮到徐子陵的面前跪下。徐子陵正在恢複,調息,她們十幾個女子全部過來,跪在面前,一個個無聲地流著眼淚。

她們是寶瓔古麗的追隨者,也就是願意跟隨玲瓏嬌前來洛陽的女子。

一聽到這個神奇救治自己姐妹的恩人就是華夏軍之主,就是寶瓔古麗的主人,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公子徐子陵。個個不由又是感動,又是傷心。

“求求您…救救寶瓔古麗…有無數地壞人正在四處追捕她……”為首一個女子哀求道。

“求求您……”

後面,那些逃跑的村民遠遠地回來了。他們恐懼地看著跋鋒寒。

如果不是有陰顯鶴阻止,相信他們早就讓跋鋒寒殺光。如果沒有陰顯鶴站在跋鋒寒的身邊,相信有天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回來。遠遠地躲著跋鋒寒,一個有大胡子的中年人小聲地喚了其中某個女子一下,顯然他是她的親人。

“你們滾。我不是你的女兒,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還有你們,也不是我的哥哥,你們都是膽小鬼!”其中一個女子沖到那個大胡子的面前,憤怒地尖叫道:“你們拋下我和妹妹逃跑,你們不是人,妹妹現在就躺在那里,都不知道能不能醒來,你們為什麼還要回來?你們為什麼還有臉回來?”

“我很害怕…我沒有打過仗…那些人太無人性了……”那個大胡子垂淚道。

“沒有人性地是你們。跋鋒寒突然大吼起來,陰顯鶴抱著他,否則他都會過來砍了這個大胡子,讓自己的女兒掩護著逃命,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子漢。他與那個女子的對話,深深地刺痛了跋鋒寒的心,還有能聽懂他們說話的越克篷他們。

“寶櫻古麗在哪里?”徐子陵稍稍調息完,還帶著疲憊,大聲問道。

“她在孜古拉達,那里地人保護著她……”為首那個女子淚滾滿面,不顧自己衣衫破碎,爬到徐子陵的腿邊,哭求道:“她受了傷,很重地傷…有很多壞人…您快去救她……求求你……”

越克篷強忍著眼淚,給徐子陵翻譯那個女子地話。

徐子陵脫下外衣,包住那個為首的女子的身體,安慰道:“你在這里看護好大家,我馬上去將寶瓔古麗帶回來。”又沖著越克篷和客專道:“可能還有殘敵,而且這些男子我們不能信任,請你們幫我看好她們。我們很快就回來,無論發生什麼事,請你們一定要堅持到我們趕回來……”

“讓越克篷跟著吧!”越克篷單膝跪下,請求道:“有客專他就可以了,讓越克篷給你們引路吧!”

“除非客專死去,否則沒有誰能傷害她們。”客專也單膝跪地,肅然行禮道。

“我們也去……”眾女還沒有說完,金環真馬上就明白她們想說什麼,攔在徐子陵的面前,擺手道:“大家都受傷了,而且我們的馬快,你們根本就趕不及。”越克篷剛一翻譯,那個為首的女子過來抱住金環真的雙腿道:“那麼讓我去吧,有喀麗留在這里就可以了。你們需要向導,我知道怎麼去孜古拉達最近……”

“金大姐抱著她。”徐子陵點點頭,翻身上馬,又沖著周老方道:“你看著點越克篷,越克篷你要一人兩騎,空乘一騎,否則追不上。我們馬上出發呀其余的女孩子。無論你們受不受傷,都統統留下!”

“我也留下吧,”歐陽希夷忽然插口道:“多我一個不多,可是萬一敵人有高手過來。我留下來更好些。

“有人來,給我統統殺光他們。”徐子陵給歐陽希夷拋出他的巨劍,又給客專和幾個車師精銳士兵拋出幾張鐵胎大弓,還有幾個箭囊。

客專他們一看徐子陵憑空變物,驚為神人,個個跪拜在地。大聲應命。

當徐子陵他們一行人趕到那個孜古拉達村地時候,卻看見滿地鮮血,滿地的尸首,無論男女老少皆讓人殺死,橫尸遍地,慘不忍睹。

徐子陵等人仔細搜索,只發現幾個人存活。他們被砍傷,暈倒在地,卻沒有死去。

其中那個齊肩砍掉右手的老者也沒有死去,他背後地脊梁骨幾乎讓馬蹄踩斷,但一看金環扶著那個叫做卓麗的女子過來,還掙紮著指向一個方向,口中冒著血泡,卻說不出話來。

村子里有些人聽過卓麗的大哭,自房屋里,偷偷地探頭出來。有男也有女。

跋鋒寒一看,又想拔出刀劍砍人。

“他們說寶瓔古麗讓壞人抓走了,那些壞人要燒死她……”卓麗大哭,沖著一臉冷意的徐子陵泣不成聲。

“我們走。”徐子陵一聽,馬上下令出發。

未名率先向老人指著的那個方向狂奔,眾人急急跟隨。拼命催動座騎的速度,將騎著高頭大馬地越克篷遠遠拋在後面。越克篷此時才知道對方那些馬匹的速度。原來一直都沒有盡力奔馳,相比之下,竟然連背影也趕不及。

周老方策馬回來,丑臉一笑,與他並騎向前。

在一個簡陋的小城之內,聚集著數千民眾,人人都在披甲士兵的威迫之下向前聚集。

在空地的中央,在人群圍著的中間,玲瓏嬌與眾女綁在木柱之上。她們的腳下,放著大堆地柴火,沒有人把弓箭對准她們,但是她們無法反抗。那些弓箭全部對准那些平民百姓,還有刀槍,威迫著他們向前。一些人抱著木柴,含著眼淚堆放到玲瓏嬌的腳下。

“寶瓔古麗,原諒我……”一個中年婦人放下手中的柴草,泣不成聲地道:“他們抓住了我兒子……”

“沒有關系。”本來冷若冰霜的玲瓏嬌忽然笑了,笑得如天山映陽,春回大地。她搖搖頭,輕聲道。那個中年婦人一聽,又把自己放下的柴草抱起來,轉身就逃,淚滴一地。可是還沒有奔出兩步,就讓一個士兵狠狠地打倒在地上,幾個士兵拳打腳踢,將那個婦人打昏過去。

“寶瓔古麗不愧是能夠迷惑人心的妖女,隨便說一句就把人迷住了。”那個年輕將軍得意洋洋的過來,哈哈大笑道:“你有本事就將這里所有的人都迷住,讓他們救你。我今天就要把你燒死,看看還有誰能夠把你救出去,看看誰還會讓你迷住,偷偷地把你放掉。

“……”玲瓏嬌看也不看他,閉上歡眼。

“呸,”邊上幾個女子卻紛紛吐口水表示鄙夷,幾個士兵隨即上來用皮鞭狠抽,但眾女一聲不吭。

“寶纓古麗,寶瓔古麗,你原諒我里”一個老頭子麻木地抱著木柴過來,喃喃地道。

“寶瓔古麗……”又一個人帶著哭音,放下手中的木柴。“你們在等什麼?愚蠢的牛羊們?”那個年輕地將軍大吼道:“你們以為會有人來救她們嗎?你們怎麼自己不動手救她呢?為什麼要堆木柴燒死她們呢?她們是你們的女兒,你們為什麼不救她們?牛羊們,你們有這個膽子嗎?膽小鬼,你們都是天下間最沒用的膽小鬼!哈哈哈……”

“點火,不要拖延。”那個高瘦如鬼的老頭冷哼道:“燒死妖女,誰敢上前,就射死他們。

人群一陣騷動,但是士兵們的弓箭射了出去,射殺了十幾個人之後,人群的騷動又漸漸平息下來。誰也不敢再咒罵,再擠前,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十幾個士兵用火把點著眾女腳下地柴堆。婦人們掩口大哭起來,淚如雨下。

玲瓏嬌透過腳下熏上來的濃煙,感受著那火苗地熱力,忽然冷若冰霜的唇角扯了一扯,似笑。

死沒有什麼,可惜不能死在那個人的懷里。早知道這樣,就聽他一句勸,可惜現在遲了,現在己經太遲了。濃煙滾滾,火焰暴肆,下一刻,也許就要與世間告別了,也許就要遠離遠去了……

透過濃煙,似乎看見他在天邊向自己招手。他的手,還像那天在尚大家的歌舞之後,在大家談話的時候一般,偷偷地伸過來想抓住自己的手……還像在僵師大戰之後,他給自己擦去額頭上的血汙那般……還像那天自己離開洛陽,送出大道,朝自己揮手那樣……

濃煙變幻,那個在夢中千次相見的他,隨之消失。

永別了……玲瓏嬌眼淚滾滾而下.喃喃道:我心愛的人,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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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永遠追隨

  倭國,鹿兒城。

“為什麼?”豬木將軍憤怒地大吼大叫,他拔出武士刀揮舞,似是瘋子一般。他提出刀,沖到干瘦如柴的老者面前,揪住他的衣領,怒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明明將所才感染瘟疫的人都殺光了,為什麼還會再次爆發瘟疫?你說說,這是為什麼?”

“很簡單。”那個干瘦如柴的老者忽然咳嗽一下,道:“因為是我做的。”

“什麼?”那個豬木將軍一聽,馬上呆了,接著把那個干瘦老者推倒在地上,高舉起武士刀,怒吼道:“你這個混蛋,八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干瘦老者大聲咳嗽,唇角咳出黑血來,但眼中的死光更加冷酷,道:“像你這樣的人,簡直就像豬玀一般愚蠢,像餓鬼一般貪婪,讓你活在這個世上……那是大家的不幸,咳咳……雖然那些魔鬼已經走了,但是我不能讓你活下來,我給你喝了我的血,嘿嘿……你一定也會死的,你看看手背……”

“你,你這個混蛋,八格,你去死吧!”豬木將軍呆了半響,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紫黑死斑,那代表自己也是這場瘟疫的不幸者,無力地倒退兩步。但隨即怒從心生,揮刀狂砍,將那個干瘦老者砍死,砍成肉泥,砍成一灘血肉……

濺得一身是血的豬木將軍呼呼地喘著大氣,握著武士刀的手不由顫抖起來。

死亡,自己中了瘟疫,馬上就要死了,高高在上的自己,馬上就要死去……越想越可怕。死亡的陰影就像無形的魔手一般扼住他地咽喉,讓他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他手一松讓武士刀掉到地上,掙紮兩下,顫抖地大叫道:“衛兵,衛兵……”

“將軍。”門外的近侍迅速跑過來,應道。

“去,去將所有人都殺掉!”豬木將軍的臉充滿了猙獰,咬牙切齒地吼道:“快去殺光那些賤民,把他們統統殺掉!殺光……”

“是。”幾個近侍的聲音充滿了恐懼。但是還是大聲應答,腳步凌亂地跑了出去。

“我中了瘟疫,誰也不能活下來…誰也不能活下來……”豬木將軍牙關在顫抖,手也在哆嗦,整個人都跌在地上,但他的聲音怨毒無比。有如讓人打中脊梁骨但還沒有死去的毒蛇。

龜茲,簡陋小城。

眾人悲聲齊哀,落淚如雨。看著這一個把自己的女兒們自那個可怕的地方一次次救出,她自己卻奮不顧身的寶瓔古麗,眾人真是心如刀割。可是誰也不敢上前救她。

大家都很害怕,害怕弓箭,害怕刀槍,害怕那些視他們如同牛羊地上位者。

“我詛咒你們……此地定會像樓蘭一般讓神審判,變成死地,咳咳……你們這些劊子手……”玲瓏嬌身邊一個女子大聲咳嗽著。尖叫起來,聲音如杜鵑啼血。

“媽媽……”另一個女孩子大哭起來,尖銳的聲音如利刃一般刺入眾人的心房,她大哭道:“救救我……”

“媽媽!媽媽……”她的聲音沖垮另外幾個女孩子的堅強,個個放聲大哭。

她們有勇氣與敵人搏殺。不怕流血死亡。

可是在這就要燒死的時候,卻禁不住要呼喚自己地親人,自己的母親,尋求她們的庇護。

“誰敢上前,馬上射殺。”高瘦如鬼的老頭子讓所有的弓箭手張弓搭箭。對准那些又騷動起來地人群。那個年輕的將軍同時帶領一百個多手持盾牌的彎刀士兵沖上前,擋在人群的前面。揮刀和盾擊。驅趕著人群向後退縮。

玲瓏嬌覺得自己身軀在烈火中漸慚消融,在這個時候,她反倒不覺得痛苦了。她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要逸出自己痛苦身軀,在這一刻,整個人都變成輕松和美妙。

最後一刻,抬頭,透過熊熊的火光,看著搖拽升騰拖火苗,幻化成那個他的樣子……

雖然不舍得,可是我的愛人…我要走了…我會在上天看護著你的……我會變成星星,天天看著你……玲瓏嬌那冷若冰霜的唇角,露出一絲微笑,緩緩地閉上雙目。

此時在小城那城牆之上,多了一個睚眦欲裂地身影,他手持井中月,站在陽光的背面,就像魔神一般憤怒。他身上升騰的殺氣,就像一股龍卷風,大漠中最可怕的風暴。在他飛身化成一個魔神瘋狂殺下的同時,又有幾個憤怒地殺神閃現牆頭。

然後,才聽到天際邊,響起一陣鳴雷一般的馬蹄聲。

“殺光你們……”徐子陵整個人憤怒得有如魔神一般,頭發讓那升騰地殺氣沖激得倒豎,飛獵舞動,手中的井中月如熾烈的太陽,暴射出萬丈金芒。

有如一道龍卷風暴,旋帶著無數的肢體血肉,無數的碎甲斷刃,無數的人頭軀干。

徐子陵閃電般撲到場中央,所過之處,形成一大片血紅的痕跡,無數的血肉砸灑在玲瓏嬌的火堆上。徐子陵踏足火堆,狂嚎著扯掉玲瓏嬌身上的牛筋,將那個嬌小玲瓏的小可憐緊緊地擁在懷中。他放聲狂吼,聲音有如雷霆貫頂,有如金剛降伏,有如魔神咆哮。

看著讓烈火燒得焦黑的嬌小身軀,那讓火煙熏燒得斑黑的小臉,看著那緊閉的雙眸,唇角那若有若無的微笑,徐子陵再也禁不住自己的眼淚,滴灑。

同樣禁不住瘋狂咆哮的,還有跋鋒寒與陰顯鶴。

他們盡管有了心理准備,可是看見這種慘烈,還是禁不住怒發沖冠,咆哮如雷。

“放箭,放箭……”那個高瘦如鬼的老頭子一看有人劫場,又見徐子陵等人武功超高。快如閃電,不禁心驚膽戰,喝令弓箭手們向徐子陵他們放箭,自己悄悄隱入士兵後面,悄悄溜走,想趁亂溜之大吉。

箭如雨下,可是這一輪射擊,卻帶來了弓箭手們的死亡。

徐子陵一手緊擁著玲瓏嬌,厲嘯著向弓箭手們疾沖。他手中的井中月。金芒千重激射,在那些弓箭手看見金芒的同時,人頭就拋飛半空,頸血沖天而起。跋鋒寒與陰顯鶴也各救下一女,各向兩個方向殺去,所過之處。肢斷臂拋,人頭滾滾。

他們毫不留情,面對這些滅絕人性的劊子手,他們只需要盡情地屠殺,才能發泄心中地憤怒。

金環真與周老歎各救下兩女。但來不及施救,就放在地上,急急返救其他幾女。火苗越盛,還有數女在火中燙燒,讓金環真恨不能一人分成十個。

人群終于忍不住齊齊地爆發了一聲怒吼,他們壓抑得太久太久。在有人前來救援的時候,他們終于也激得忍無可忍地爆發了。無論男子婦人,都瘋狂地向那些士兵湧過來,無數雙手伸向那些士兵。雖然士兵的彎刀連閃,砍倒幾人。可是更多的人,更多的手臂將他們推倒,無數的腳踐踏上去……

那個年輕將軍一看,馬上回拔馬頭,在士兵的護衛之下。急急蒼惶逃命。

在經過那個年紀稍長的將軍身邊,年輕將軍還命令道:“紮古拉將軍。你帶人鎮壓這些暴民,將他們統統殺死。我先回去請國師……”

“不要用請了。”那個年紀稍長的紮古拉將軍一彎刀砍在年輕將軍地肩膀上,將他的右手齊肩砍下,然後冷冷地吼道:“你知道那個讓你砍掉右手的老人,他的兒子是誰嗎?是我,是我紮古拉!你知道之前是誰放寶瓔古麗走的嗎?也是我!這一刀,是我替父親還給你的!接下來這一刀,就是我這個做兒子地,向你討還汙辱和殺害我父親的血債!”

“不要殺我……”年輕的將軍痛得渾身發抖,可是卻亂滾,意欲逃開那個紮古拉將軍的追殺。

“我無法救出寶瓔古麗,但也受她的命令,一定要殺死你這個劊子手!”紮古拉策馬連砍死兩個士兵,接著策馬踩在那個年輕將軍地背上,又飛身下馬,用彎刀將那個年輕將軍的頭顱砍下,高高舉起,仰天大嚎,眼淚滾滾而下道:“父親,我為你報仇了,寶瓔古麗,你的命令我完成了……”

那帶血的彎刀,將幾個嚇得亂奔過來的士兵砍翻,再在尸堆中跪下來。

“寶瓔古麗,我會追隨著你,永遠……”紮古拉仰天大吼,眼淚飄灑,那彎刀在頭頸間劃過,血花飛舞。

“將軍,還才我們……”幾個親兵持槍刺殺死身邊的士兵,撲過來,在紮古拉地身邊,拔出彎刀,一一抹脖自盡,血花噴灑一地。他們的舉動,更加激發人群的哀號,人們撿拾起武器,瘋狂地向那些帶甲鎧的士兵發動攻擊。

而那些士兵,則在崩潰四散,再也無心戀戰。

徐子陵將身邊的士兵殺成一地地尸首,又急急住手施救起懷中的玲瓏嬌。雖然剛才也一直以真氣維系她的生命,可是她的情況越來越差,心跳越來越緩慢,呼吸,也停竭了……

“狂人,把你手中的女子給我,給我!”金環真追著跋鋒寒,大叫道:“你要發狂,要殺人盡管去,把你手中地女孩子給我,快給我!”

跋鋒寒旋身,手中半抱的女子拋出,整個人厲嘯,飛身而起,向遠處地士兵追擊過去。

一路上,好幾個還在與平民糾纏打斗的士兵,讓他一一踩爆頭顱。

那個高瘦如鬼的老頭子,躲在城牆之下,溜出城外,再展動身法在陰影中一路潛蹤,如狐狸般躲過所有的目光。他帶點慶幸,自破碎的城牆小洞里看了一眼里面瘋狂的屠殺和百姓的憤怒,再一看刀劍狂人跋鋒寒在遠處掀起的血雨腥風,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樣的高手,非要國師出動,否則不能力敵。

那個高瘦似鬼的老頭子很慶幸自己能夠及時逃脫,如果不是早早溜走,恐怕也會成為刀下之鬼。

忽然,他聽到一種古怪的噴鼻之聲。

有人?那個高瘦似鬼的老頭子大驚失色,急急回頭,一看即松了口氣。原來是一匹黑色的墨騅馬,正用眼光打量著自己。他一看這匹墨騅高大神俊,更是喜上心頭,心想此番必然可以安然逃脫,因為有這匹墨騅策騎而去,任憑再強的高手也追之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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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我要洗澡

  自沉睡中,迷迷蒙蒙,靈魂輕飄飄的,毫不受力,玲瓏嬌覺得自己處在一個奇怪的地方,在這里沒有痛苦的身體,也沒有險惡的人世,僅僅有一點靈識。

思維變成緩慢無比,似乎很難想更多的東西,只知道自己的存在。

難道,這就是死亡的國度,這里就是地獄?

玲瓏嬌忽然很奇怪地想,絲毫也不害怕,相反有些疑惑。這里什麼都沒有,是什麼地方?玲瓏嬌覺得孤單,好想叫一聲,隨便什麼人回答一下自己就好,哪怕是不認識的陌生人。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那麼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

玲瓏嬌忽然于心底好想再見一個人,可是偏偏想不起他的樣子。

似乎他就在自己的前面,伸手可及,但就是想不起來他叫做什麼名字,長成什麼樣子。讓她感到奇怪的是,玲瓏嬌覺得這個人非常的熟悉,就跟自己一般的熟悉,可是卻不能記起他的樣子,真是奇怪。心底間那份思念更增,似乎非馬上再看見他不可。

他是誰?

玲瓏嬌大急,可是思維慢吞吞的一動不動,似乎一點兒也不知道怎麼辦?

好半天,心意才自心底最深處冒出來,化作一個很清晰的思念,我想見他,馬上……

在一刹那,不知道什麼破碎開來,似乎整個心魂一震,然後萬千種感覺湧現。有痛楚的感覺,痛徹心魂的刺痛,有干澀的感覺,于喉嚨,她覺得簡直要冒出煙來般干澀難受。也有沉重,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讓一座山壓住似的,一動也不能動,呼吸也覺得困難無比。

還有可怕的影像,火光,熊熊的火光,壞人的面孔,壞人的奸笑,人們的哭泣,還有那自火光中幻化出來的面孔,讓玲瓏嬌一下子清醒起來,是他,是他……玲瓏嬌想用盡力氣,呼喚他的名字,可是偏偏卻無法做到。她覺得動一下嘴唇就像搬動千斤巨石一般困難。

不知是誰,把唇輕輕地覆在她的唇上,渡入一絲甜蜜的水流,及時地滋潤了她那干澀的喉嚨。

這一下極其舒服,讓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來。

她盡量打開些櫻唇,期望更多的水。但是那唇卻離開了,讓玲瓏嬌一陣失望,但是幸好極快,那唇又輕覆回來,渡進更多的泉水,沁人心脾,直甜入肺腑。玲瓏嬌整個苦痛的身軀,也為之一暢。她極想睜開眼睛看一下,是誰把水渡入自己的口中。但困倦和苦痛將她壓倒,轉眼間。意識模糊過去。

在迷失最後的一別那,她聽見有人問話,問什麼她沒有聽清,但聽到了那個人的回答,雖然也聽不清說些什麼,但玲瓏嬌一下子放下心來。

因為,她聽出來了,那個給自己渡水的人,是他……

“公子,大家都准備好了。”金環真挾著那個叫做卓麗的女子進來,道:“她們說暫時可以去千佛洞邊間的山洞里躲避一下,等我們把伏難陀他們趕跑了再回來。她們在那里還有幾十個姐妹,都是玲瓏嬌在之前救出來的女信徒們,那里應該比較安全。”

“龜茲的兵力並不足慮,但是伏難陀還有拜紫亭他們,不一定只有一幫人,說不定還有很多牽扯進來。”陰顯鶴插口道:“讓未名打倒的那個老頭子招了,因為龜茲有一個什麼秘寶,讓伏難陀與拜紫亭非得到不可。那個老頭就是伏難陀在幾年前安插在龜茲的奸細,叫做什麼‘六臂大能舍達毗,之類的。”

“想不到一個戰神殿,引出這麼多事。”徐子陵將熟睡的玲瓏嬌收起來,讓越克篷和卓麗看得傻了眼。

“龜茲國王不是大婚嗎?我們給他送個大禮。”跋鋒寒冷冷地哼道:“就給他送鍾。”

碧波萬里,風平浪靜。

查傑帶點無聊地坐在一艘小龍的船首甲板上,面前鋪著小案,用硬筆在白紙上寫著狗牙一般的字。

相信除了他,誰也不能全部認得,或者,他自己也得費好大功夫,才能記起自己寫過些什麼。隸屬于查傑指揮小隊的小參謀海月泊湊近過去,看了半天,也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另一個黯魔隊員路小丁也左看右看,最後問道:“查傑中尉,你在練字嗎?你寫的都是什麼啊?”

“叫我上尉,我升官了。”查傑牛屁哄哄地道:“按我的戰功,等日後回國細算起來,簡直升到少校,中校都沒有問題。當然,現在還是上尉,我更希望你們改改以前那口吻,我不再是查傑中尉了。”

“我們不是叫慣了嘛”路小丁抓抓頭發,又看了一眼那張紙的怪字,搖頭道:“這些字我幾乎每一個都認得,可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都是些什麼啊?”

“查傑中尉,啊,查傑上尉寫的,那肯定是軍事秘密了,既然是軍事秘密,你會看得懂才怪。”海月泊帶點‘你真大驚小怪’的表情,小小地拍了一個馬屁道:“作為一個參謀,我能夠覺得它隱藏著巨大的機密,這必然是某種最特殊的暗號,以某些特別的順序來跳讀,然後才能讀出其中的真正意思。是不是啊,查傑上尉?”

“這是歌詞”不料他的馬屁拍到馬腿上來了,查傑給逗笑倒在地上。

“歌詞?”路小丁與海月泊兩個一聽更是奇怪了,拿起那張紙,讀著:

買啦,買肺尸,買妹刻排桑,

毛樓交攀,起滿。

買內兒,懦類兒,哭老開死刻,古乃索高,啊不騷。

妹該外一路,怒溝呀,

交賣一類啊給嫩夠泥。

可想要嗎地嗎樓大個嗎巴里,三藍怒哈里家拿。

卡西,買該路途拉哇給就,

懦滿撒藍汗蘇為都湖,

積工比帶樓那來把呀冬帶名。

滿表耐幾多莫拉”

買哈,買進,滿包騷嗎路,

一索進怒給撲,啊進,那怒,買雷該排桑,

哭乃騷葛啊撲傻……”

兩人讀了一遍,簡直傻了眼,面面相覷。路小丁好半天才擠出一句道:“這都是什麼鳥語啊?這東西能唱歌嗎?”海月泊那頭也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表示不可理解。兩個人都覺得這東西跟鬼哭似的,要是能唱歌才是怪了。

查傑微微一笑,指了指邊上不遠處的倭國三桅帆船,道:“這當然是鳥語,是那個倭國的小女皇唱的。”

“那個小姑娘不是啞巴嗎?”兩人一聽,奇怪得跳了起來。

“是啞巴。”查傑又點點頭,道:“不過她會唱歌。”

“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嗎?”兩人覺得怎麼事情都反過來了。啞巴會唱歌?會唱歌還能叫做啞巴嗎?可是那個小姑娘明明就是啞巴,任何時候都不說話,整一個木偶似的,估計將她煮了,也不會開口。她竟然還會唱歌?

“我開始也很奇怪,可是聽了好幾遍,聽出來了,就是她唱的。”查傑又補充道:“我問過那個一身甲鎧的什麼將軍,還有那個傻里傻氣的女武士,也說是她唱的。”

“我們怎麼沒有聽過?”路小丁和海月泊還是有點不解,最後問道。

“那是因為你們從來都不過去看看動靜,你們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能聽見才怪”查傑生氣地道:“連食物和水也要我這個上慰親自送過去,你們這幫家伙簡直太無法無天了。站住,你們兩個跑什麼?我還沒有罵完,不准跑”

“喂”那邊的船艙走出一個女子,穿著男子的衣物,卻是那個英氣的女武士,向這邊的查傑揮手。

“你***一天叫十遍,你不煩啊?”查傑一看見她就火大,大怒道:“老子是東征將軍,不是你這個倭人女子的奴隸,你***有什麼不能自己解決嗎?老子沒空”

“我們沒有水了。”那個英氣的女武士卻不理會查傑的惱怒,走過欄杆,揮手叫道。

“昨天不是才剛剛送過去三大桶嗎?”查傑一聽楞了,奇問道:“你們就算是牛也喝不了那麼多,你們都用來做什麼啊?”

“大家很久沒有洗澡了,還有衣物……”看樣子那個女武士准備列舉一百個理由。

“** 你祖宗,你***氣死老子了”查傑一聽,差點沒有摔入大海中去。他飛躍過去,指著那個女武士的鼻子大吼道:“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大海,沒吃沒喝的茫茫大海,連小命也顧不上了,還有,你們去洛陽說不定就會讓我們公子砍掉腦袋,或者賣你們進青樓做妓女,你***還洗個什麼澡啊?這大海一片茫茫都是水,你們要洗澡不會跳到海里洗啊?你知道這水有多麼珍貴……”

“我們沒水了……我要洗澡,你再來三桶。”那英氣的女武士說漢語比查傑說倭語還爛,勉強聽懂,卻無法分辯,只是再次要求。

“不要說三桶,就是三杯也沒有。”查傑狂怒道:“你們要搞清你們的身份,你們不是貴賓,不是什麼大小姐,而是俘虜,你明白嗎?你們只是俘虜,老子不強奸你們,你們就偷笑了,還敢用我們都舍不得多喝一口的水來洗澡,看來我不將你們幾個人扔到大海里喂魚,你們是不知道什麼是俘虜了”

“那我們先要兩桶……”英氣女武士改一個條件,又道。

“老子將你們干掉,放出兩桶血給你們,要不要?”查傑簡直像個,殺人狂,就差沒有像殺雞一樣,先在碗里放些鹽水。

“那麼要一桶,滿滿一桶……”英氣女武士再次降低條件道。

“好險,幸好我們躲得快。”路小丁和海月泊偷偷地在遠處看熱鬧,一看另一個黯魔隊員巡過來,連忙示意他小聲,不要暴露了身形。結果他們還沒有‘噓’出來,在船艙的暗孔里,就有兩只手指伸出來,示意大家要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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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王宮之秘

  洛陽,李福成的綢緞莊子。

兩個容人進來,小胖子老板李福成一看,連忙放下手中的賬目,帶著親切的笑容,上前招呼。

“兩位看點什麼?”李福成呵呵地介紹道:“我們這里有很多貨,有魯錦、有絲綢、有織絹、有成衣、也有布匹,甚至有少數民族姐妹們織出來的錦綸。有壁掛、窗簾、台鋪、地氈、坐墊、也有床單、紗帳……不知兩位想看點什麼?”

“請問你們老板李福成在不在?”一個中年錦衣男子拱手問道。

“我們沒有惡意。”另一個錦衣公子也拱拱手,微笑道:“我們是揚州的商人,他是錢進寶錢老板,我叫趙謙,想找李福成老板談些生意。”

“在下正是李福成。”李福成拱手還禮道:“不知兩位想找在下談些什麼?”

“有眼不識秦山,李兄見諒。”那個錢進寶錢老板笑道:“聽聞在洛陽將舉行一次百業大會,邀請四方行業的朋友們來此相談。我與趙公子也是做些小本生意的,也想冒昧來看看熱鬧,但是聽說這個百業大會要得到熟人的推薦,才能獲准參加……”……”

“也不一定要熟人推薦,如果名氣在外也是可以的。”李福成再次拱手見禮,問道:“不知兩個的幫派的寶號是什麼呢?……

“錢老板他是金銀幫的幫主,不才是揚州一個小幫盛隆會主事。”那個錦衣公子趙謙介紹道。

“不知兩位做貴行生意?”李福成又問。

“錢老板的生意很大,有鹽、有鐵、有米、有油。”那個趙謙公子又微微一笑,介紹道:“不才的生意一般般,做些羊皮、香木、還有海味和酒水。當然,也開了幾間綢緞莊子,但都是一些小本生意。”

“原來還是同行巨商,失敬失敬。”李福成請坐,又讓伙計上茶水招待。

“久聞華夏軍對李兄非常另眼相看,上一段甚至請李兄擔任華夏軍外使團的副手,美名天下揚。”那個錢進寶錢老板又道:“此番前來,我們不只是想求李兄給我們擔個百業大會的中間人,還想通過李兄,在洛陽這里安個小店鋪做些小生意。李兄,店鋪的價格不是問題,種類我們也不太在乎,但一定要盡快拿下。”

“遲些李唐會在潼關劃出大段的地方作為貿易區,那里的地方正在招租,兩位何必舍近求遠?”李福成呵呵笑道:“現在洛陽行商,大多都得是有過一年營業以上的老店鋪,新朋友進來我們雖然歡迎,但是華夏軍的徐公子擔心會惡性競爭,對市場有損。”

“潼關之地極好,我們也有投標,但是時日久遠,沒有一年半載恐怕不能建起,而且因為遠離洛陽,恐怕初期人氣不足。”那個錦衣公子趙謙點頭道:“現在洛陽地價,有如昔日洛陽之紙,供不應求。所以我們想盡量先占兩三間店鋪,不管新店老鋪。日後徐公子他想整合就整合,想重建就重建,我們沒有意見,只要能先占到地方就行。”

“單獨的店鋪請恕李福成不敢信口開河。”李福成微笑道:“但是有一種為徐公子提出來的,叫做聯合超級商場。就是在一個巨大的地方內,大家的貨物都擺在一起,讓進來的客人任意挑選,將由華夏軍聘用的人員統一收費,以免詐騙和惡性競爭。這種大家都在一起的店鋪,按種類和占地的大小租用,然後由華夏軍負責安合和日常管理,不知兩位的興趣如何?”

“是否像我們剛才在天津橋邊看見那個超大的三層廣廈里面那樣?”錢進寶錢老板一聽,馬上驚問道:“里面三層的貨物各不相同,琳琅滿目,在里面購買的人們簡直人山人海,一個個都在排隊付錢的那種商鋪嗎?你是說那一個個攤位都是私人的?”

“那個益民超級商場,我有十個攤位,生意還不錯,呵呵。”李福成一說,兩人差點沒有羨慕得流口水。

“李兄,請問那里還有沒有空位?如果你能幫我們拿到位置,必有重酬”錦衣公子趙謙急問道。

“怎麼可能現在還會有空位?”李福成大笑道:“要有,我也早拿下了。不過徐公子規定,為了防止太壟斷什麼的,一個商場里最多只能拿下十個位置,有錢大家賺嘛,你們想要,得先訂下地方,也就是說,必須是還沒有建起來的,或者正在興建的,就是這一種,商鋪都已經處于爆滿,並沒有太多的剩余。”

“這麼紅火?”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又問道:“李兄幫幫我們,我們想拿下一些位置……”

“這事不歸我管,不管可以帶你們去見見負責此事的任恩……”李福成一看兩人還似乎有事,又問道:“兩位還有事找李福成嗎?”

“是這樣的。”錦衣公子趙謙問道:“我們想獲得華夏軍紙幣的流通權限,這個聽說是歸李兄你管的。”

“你們不怕那些紙張作廢,換不回金子銀子嗎?1,李福成大笑,問。

“我們連這一點眼光,這麼一點膽量都沒有,還做什麼生意,干脆在家抱娃娃得了。”那個錢進寶錢老板與錦衣公子趙謙哈哈大笑起來。

龜茲,伊邏盧城。

徐子陵一行人經過大半天的趕路,來這個龜茲王的都城,伊邏盧城外。

遠遠看去,伊邏盧城呈方形,寬五六里左右。在中原,這只是一個豆腐般的小城,甚至比不上普通地縣城和大鎮。但是在西域,它卻是牛屁哄哄的西域大城,堪稱西域地文化中心之一。它與于閩、焉者、疏勒等幾個小國的都城就是西域的四大重鎮,繁盛一時。

雖然地偏西域,但擁有天山雪水和大綠洲的龜茲國土,多產稻米、菽、麥,有礦物和特產無數,其中有饒銅、鐵、鉛、鹿皮、優沙、鹽綠、雄黃、胡粉、安息香,也有良馬、封牛等等。

本為是一個人間樂土的地方,這里的人也喜歡歌舞,擅長樂器,是西域文化的凝聚地。可是,偏偏就在這個如此繁榮興旺,如此讓人安居樂業地地方,卻讓徐子陵與眾人一路上看見尸骸,一路上看見逃離的人,也看見追趕以殺人為樂的士兵。

一個本來遍地葡萄、麻、麥、梨、桃處處,黃金銅鐵幾乎揮鋤即可見這樣的地方,人民要背井離鄉,另求活路。

幾乎所有居民,都讓龜茲王趕出了城外,一大片都是帳篷。

不時有人號哭,又黯然收聲。

牛羊群雜混在一起,沒有人管這些事,他們只是一心在號哭,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親人讓龜茲王抓了起來,不是身強力壯的男子,就是年輕漂亮的女子。男子用來挖掘城里什麼東西,女子自然是讓那個淫獸般的國王國師淫樂。

一些婦人也讓士兵抓走,偶爾會看見一些赤身裸體的尸體扔在城下,悲傷欲絕的民眾們前去認領,一看有自己的家人,即心碎腸斷。

徐子陵與眾人來到城外,天色大黑。

雖然龜茲城足有數千士兵,尚有不知多少未知的強敵,但是徐子陵他們卻等不及要收拾那個龜茲王和伏難陀。讓越克篷與卓麗在外面等候,混在牧民之中,也暫時先安慰一下牧民們的心緒,希望大家能夠盡快團結起來,抵抗遲些的潰兵之亂。

徐子陵與跋鋒寒,陰顯鶴,周老歎,金環真,周老方,歐陽希夷幾人乘著黑暗,掠上城牆。

周老方雙手捏死兩個城頭守衛,與周老歎和歐陽希夷向西,跋鋒寒與陰顯鶴向東,徐子陵後面跟著功力稍差一些但輕功出色的金環真,一路向北潛隱而去。縱然不是伸手不見五指般漆黑,也極難發現徐子陵他們一群人的潛進。因為除了必要的中間大道之外,整個伊邏盧城已經讓人挖得坑坑窪窪,幾乎沒有一個好地方。

這樣的挖掘,不知是尋寶,還是另有什麼目的。

許多全身是泥的男子倒睡在坑道邊上,顯出筋疲力盡的樣子,不少人的身上還有鞭打過的傷痕。

有一些閃著燈光的地方,是一些土房子或者大帳篷,里面有士兵在大吃大喝,也有在強暴著婦人的,總之讓人一看就會怒發沖冠。徐子陵摸進去,井中月嚓嚓嚓,將人頭砍掉,再向下一處。

金環真也看得搖頭,雖然有心施救,但卻沒有太多的時間。

一般驚懼的婦人,都讓她點倒在地上,也有一看見那些士兵被徐子陵殺掉就拿起刀劍要追隨殺敵的,都讓學了幾句回鵲話,勉強有些形似龜茲方言的金環真攔阻,讓她們盡量呆在屋內,等候天亮。雖然逃出城去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現在卻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有些很大的兵營,里面有好幾百人,一時難以殺盡,而且會驚擾到最重要的目標。

徐子陵含恨向那個龜茲王宮而去,一路斬殺著巡守的士兵。當徐子陵與金環真接近那個非常形似漢人宮殿的龜茲王宮時,西邊忽然有人大聲呼喚,又有人慘叫,整個沉寂的黑夜騷動起來了。

“給你這個。”徐子陵把兩大捆密封的炸藥遞給金環真,吩咐道:“金大真看見那里不順眼,就往哪里扔。”

“點著了多久才扔?”金環真自然是知道這些東西的恐怖威力,細問道。

“點著了可以馬上就扔,黑暗中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徐子陵補充道:“緩緩地數,十下之後爆炸,但是金大姐你一定要小心。”

“我數到七八就會扔掉。”金環真抱著一大捆密封的土制炸藥悄悄地潛開了。

王宮沖出無數守衛,不少人還是好手,飛掠向慘叫地方,其中有幾個老者,武功最高,但是王宮里的絲樂不減,里面歌聲一滯,又複唱了起來,似乎像這樣的事,早已經習以為常。

徐子陵夜隼一般,飄飄而落在那個王宮中半頂,于屋簷倒掛而下,抬頭向里面看去。只見一大群歌舞伎穿著極少的輕紗,在殿中跳舞,邊上有無數的女子在伴奏,種種樂器有豎箜篌、琵琶、五弦、笙、笛、簫、蓖篥、毛員鼓、都眩鼓、答臘鼓、腰鼓、羯鼓、雞妝鼓、銅鈸、貝、彈箏、候提鼓、齊鼓、簷鼓等幾十種,種類之多看得徐子陵也歎為觀止。

殿中有許多留著彎勾胡子的官員,在摟著美人亂摸亂親,丑態百出。

石階之上,大案桌里,有著那個龜茲王,本來年紀不太蒼老,但是出奇的死氣沉沉,有如活死人一般。

他的身邊,有數十位大小美人,如眾星拱月一般伴著他。

讓徐子陵注意的,不是這個龜茲國王白蘇尼至,而是與他平坐,伴在左右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任意其一,都是像宗師級別的高手。

這個伊邏盧城,這個龜茲王宮,到底有什麼秘密,讓這兩個人于龍泉不遠萬里地來到這里呢?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2 13:57
第七百一十七章 給他送鍾

  因為超強的高手對人長時間的注視都會心有感應,徐子陵隨目掃過,但也心頭微震。

龜茲王白蘇尼至右邊是個瘦高枯黑、高鼻深目的天竺人。

他身穿橙杏色的特寬白袍,舉止氣度絕不遜于徐子陵以前見過的那幾個超級高手。他的頭發結髻,以白紗重重包紮,令他的鼻梁顯得更為高挺,眼神更深遽難測,其膚如鐵般黑沉,眼像半開,顯現一片空洞的無情之意。

看上去,一時間很難確定他是俊是丑,年紀有多大?

但自他身上散發有一股使人生出崇慕的詭異魅力,還有那種超強者肅立傲視天下的無形氣感,便可讓人覺得他是一代宗師級別的人物。

徐子陵雖然不認識,但就算在任何地方看見他,相信也會猜他是天竺狂僧,伏難陀。

龜茲王右邊,則是個王者。

他寬額大耳,懸著兩個大耳垂,獅子鼻,雖然個子不高,中等身材,但威立如山,坐在那里將居中的龜茲王白蘇尼至完全比之下去,與伏難陀有如兩座高山一般夾住低谷般有龜茲王,形成極鮮明的對比。

他的儀態優雅得像中土高門大族的世家子弟,謙和中隱含高人一等的傲氣,並擁有一對使人望而生畏精明而眸神深邃的眼睛。肩色玄董,滿臉堆舊固不動的微笑,初看很有近人親和力。他的年紀看上去只在三十許間,但是氣勢上,除了外表的親和,又有一種給人霸道至尊的感覺。

最使人難忘的是他的裝束打扮。

頭頂有垂旒的皂冕,身穿的龍袍用箕絲黑緞縫制而成,繡滿云龍紋,就像統一戰國的秦始皇贏政從陵墓複活走出來,回到人間一般。

他與伏難陀的實力非常的接近,但是鋒芒上卻不如伏難陀隱晦。

徐子陵掃看一眼這個龍泉王者拜紫亭,剛把目光移開,似乎在徐子陵的掃視之後有了感應,拜紫亭竟然沖出宮殿之外揚聲道:“外面的客人,既然遠道而來,何不進來一聚?”

如是狸貓一般,徐子陵整個人倒懸入簷下的黑暗之中,氣息收凝,心神收攝。就在此時,忽然于宮殿的黑暗之中,忽然呼地飛射來一人,他哈哈大笑地飛射到宮門。幾個披甲守衛的面前,隨手一震,將那幾個,守衛震飛,昂然而入。

此人身形高長,骨瘦如柴。

高如白鶴,也有一雙長腿,形成陰顯鶴相似,但長得卻更為難看些。一身雪白的寬袍,上衣伴隨著昂然而入的勁風自由拂揚。

他的貌相雄奇中,透出智能的秀氣,橫看豎看年紀都不似超過三十歲。

只聽他放聲大笑道:“東突厥使者墩欲谷奉頡利大汗之命,特來拜見龜茲王白蘇尼至。當然,還有剛剛成為龜茲國師的伏難陀大師。這位想必是渤海國主,龍泉地王者拜紫亭吧?想不到在相隔萬里之遙的地方可以看見龍泉之主,真是失敬”

“相見是緣,得見是福。”拜紫亭卻不生氣,還舉杯向墩欲谷示意。

好戲來了,徐子陵一看今晚來的人原來不止有自己,還有東突厥的墩欲谷。雖然這個墩欲谷在中原並不太聞名,可是他的親生大哥卻名滿天下。

他的親生大哥就是大草原第一強者,武尊畢玄。

“有貴賓遠來,理應好好招呼,奏樂,賜座。”那個死氣沉沉的龜茲國王,一直都沒有說話,忽然身軀一震,雙目之內的神光不變,但是卻緩緩開口道。徐子陵一看,龜茲國王這個樣子簡直就像活死人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氣,已經完全沒有自己的思想,整個人都成了傀儡,伏難陀控制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

這個樣子別說成親,就是准備棺材都太晚了。

雖然龜茲國王怎麼樣徐子陵不關心,可是對于伏難陀這一手精神控制的功夫,卻暗歎厲害。

相隔十數步遠,又隔著好些美人,沒有任何的絲線或都外物傳導,光憑精神就能控制傀儡任意做事,這的確是一個很牛氣的本事。

“為了慶賀龜茲國王的新婚,大汗特命墩欲谷送來小小的薄禮一份。”墩欲谷自懷中掏出一個長盒子,大笑道:“這百年成形老參對男人精氣陽神有奇效,正好送給龜茲國王滋補一下,才好不辜負嬌妻。哈哈哈,恭賀的話說過,那麼墩欲谷再給大汗傳個話。”

“如果大汗邀請龜茲白蘇尼至王去探索戰神殿,那就應該有個正式的國書。”拜紫亭微微一笑,道:“怎麼說,白蘇尼至王也擁有開啟戰神殿的鑰匙。”

徐子陵所會的突厥語不多,但是戰神殿還是聽出來了。

跋鋒寒與陰顯鶴無聲無息地飄至,兩人夜鷹般飄降在徐子陵頂上的簷面之上,一看徐子陵半探出身子向他們招手,也翻到簷下。宮殿外面的吵架聲音漸小,顯然剛才驚動敵人的,並不是跋鋒寒他們,而是與墩欲谷一起來的人。

“掌握戰神殿鑰匙的人是武尊。”墩欲谷冷笑道:“你們只是挖到些破爛的木頭,那些都是過時的東西。”

“既然如此,武尊畢玄又何必邀請我們參加?”拜紫亭目中精光一閃,輕笑道:“沒有我們的破陣圖還有前人探索的記錄,縱然是武尊畢玄,也別想進入戰神殿。戰神殿七十年浮現一次,也許武尊畢玄可以再利用七十年的時間,來弄明白戰神殿的奧秘。”

徐子陵讓跋鋒寒轉述一聽,還真有這個什麼戰神殿,不由心生一計。

與跋鋒寒和陰顯鶴束音成線,交換一下意見,緩緩飄降在宮殿之門。

一伸手,就將幾個宮殿守衛的喉嚨洞穿,幾個守衛捂住鮮血奔湧的咽喉,一臉驚愕地緩緩跪倒,再摔倒在地上。另幾人讓跋鋒寒摘了腦袋,陰顯鶴用漢語大聲喊道:“華夏軍之主徐子陵,特來恭賀龜茲國王的新婚大喜,並送來了禮物。”

眾守衛本來還想阻止,可是刀劍狂人簡直就不客氣,刀劍齊出。

人頭滾滾,懼得那些守衛屁滾尿滾,四處逃竄,里面那些摟著美人的龜茲官員,也懼得面無人色。不少人認得跋鋒寒這個縱橫大漠的馬賊,就算不認得,也為他的沖天殺氣所威攝。

徐子陵大步而入,陰顯鶴捧著一個用紅布的禮物盒跟在身後。

“龜茲國王,本公子好心來給你祝賀,你不奏樂,不請我坐下嗎?”徐子陵說完,不理大家的反應,又走到墩欲谷的身邊,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百年老參,嘖嘖搖頭道: “你們大汗頡利就送這麼一點兒東西?你都好意思拿出手?再說,這用來吊命的人參那位龜茲國王用得上嗎?他好像還活得好好的,最少暫時是這樣。”

“不知徐公子又送來什麼禮物呢?”墩欲谷不但會說漢語,而且字正腔圓,標准過一般的中原人。

“本公子財大氣粗,送的自然就是黃金了。”徐子陵一說,陰顯鶴就配合把紅布揭開,顯然一個黃金做的小鍾。徐子陵指著陰顯鶴手中的黃金小鍾,微笑道:“聽說龜茲歌舞天下無雙,樂器更是數不勝數,我就送一個漢人的小編鍾給龜茲國王,算是一點點心意。”

“你們漢人的送鍾好像還有別的意思吧?”墩欲谷哈哈大笑,問道。

“我們給龜茲國王送鍾,是精通音律的徐公子對龜茲音樂的一點敬佩,有著希望在藝術相互交流,共同共融的心願。”陰顯鶴大道理滔滔不絕地道:“這座小編鍾是純金所鑄,音質厚而純美,古意盈然,不但本身價值非凡,而且意義深遠。因為黃金至真至純……恒久遠,所以也代表我們真誠的……”

“可以了。”徐子陵點點頭,道:“龜茲國王一聽會明白我們心意的,而且他不明白也不要緊,國師明白就行了。這個牛屎一般黑的國師,你能聽懂本公子的人話嗎?”

“徐公子也會說人話嗎?”那個伏難陀目中有種無情的冷光一閃,以漢語緩緩地問道。

“雖然偶爾也說兩句鳥語,但大多數時候說的都是人話。”徐子陵呵呵笑道:“比起國師大人一句人話都不說滿口禽獸之言要好一點點。國師大人,本公子其實很佩服你。”

“不知徐公子佩服他什麼呢?”墩欲谷一看徐子陵是上門找碴來的,自然恨不得他們馬上打起來,問道。

“象國師這麼偉大的人,本公子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徐子陵一本正經地道:“自問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象國師這麼偉大的舉動。因為龜茲王要娶親,他就把自己的徒弟和小情人嫁給他,不息做烏龜,在那纏上白布的龜頭戴上一頂綠帽。哎呀,實在是太偉大了”

“這麼偉大的事墩欲谷也做不來。”墩欲谷也一臉敬佩地道:“國師太偉大了”

“徐公子深夜闖入龜茲王宮,殺害守殿士兵,意圖刺殺龜茲國王,搶奪龜茲國秘寶,莫不怕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伏難陀絲毫也不動容,緩緩地給徐子陵加罪名道。

“國師表面是聖僧,裝成牛屁哄哄的莊嚴講法,但是卻每晚奸淫百女,又跟數十壯男狎玩,每餐必飲女子天癸,洗漱則無男子之精血不歡,這樣搞法,你不怕天譴嗎?”如果說要安罪名,一百個伏難陀也比不上徐子陵。

墩欲谷一聽,差點沒有嘔吐出來,大怒道:“這個家伙真是太惡心了,聽了也想吐,媽的,真是個變態”

伏難陀目中那無情的冷光又閃,但氣息不變,緩緩道:“徐公子含血噴人,世人皆知。以你們漢人的話來說,清者自清,伏難陀持修無上瑜珈,講梵我如一,成大自在天,豈會讓徐公子一言所汙。”

“國師的梵屁如一厲害,本公子佩服。”徐子陵拍手笑道:“不過既然已經來到這里,慢慢聽國師的梵屁之法也不遲,我們還是先給龜茲國王送鍾,送上這一份小小的心意吧”

徐子陵雙手連連結印,伏難陀飛身而起,護在龜茲國王的面前。

但是在一刹那,整個空間都似乎讓什麼鎮壓住,一滯,就連伏難陀的身形,也在半空中緩緩飛降。

陰顯鶴手持黃金小杵,在黃金鍾上一敲,發出一聲極厚實的震動。伏難陀面色一變,五指直抓向龜茲國王的面門,似乎是想急急以內勁衛護,但是徐子陵不知何時已經飛身于頂,雙手結印,將他的身形再次定得一滯。

龜茲國王在那金鍾的一震之下,五官滲血,血汙于口鼻中狂噴,緩緩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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