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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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cken0624 2010-12-21 16:57:4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2 1138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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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雪上加霜

  “喂喂喂……”徐子陵抽身不得,可是口中卻能說話,一看陰後直飄向邪王,他禁不住大叫起來道:“冷靜,冷靜些!先干掉這個老烏龜!陰後,喂喂喂,有話好說,現在不要動手,啊……你之前的要求,我統統同意了,先住手……”

陰後冷冷地轉過臉來,手掌卻一分一分地迫向邪王。

她的玉掌變得透明,指骨隱現。雖然推進的速度極緩,極緩,但是相信邪會在這一重掌之下重創,甚至死亡。魔皇一看對方內哄,不由神色大喜。他的魔氣狂爆,加緊壓迫眾人不能相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陰後擊殺邪王。

“陰後,不要沖動,要不我讓你當兩天女皇,真的……你想要干什麼都可以,先住手,干掉魔皇,拜托你了,我都要叫你大姐了……陰後大姐,先幫幫忙,你這樣會害死大家的!”徐子陵嗚嘩大叫,但是邪王卻目冷如冰,仿佛沒有看見身邊故意讓他看見的陰後一般。

他身上的氣息也瘋狂爆起,狂攻魔皇,似乎要在死後先干掉魔皇似的。

魔皇接二連三地催谷,甚至盡可能是透支,只有陰後一掌殺掉邪王,那麼他魔皇就真正得救了。這得感激對手內部不穩,正在內哄之中,于最後的關頭,卻功敗垂成,功虧一簣。

正笑得瘋狂得間之間,魔皇驚見陰後一掌重重地自己的心坎之上。完全沒有估計,甚至沒有反應,在這個時刻,陰後竟然會先放下仇恨,先向自己出手。這怎麼可能恨,以她剛才仇恨的目光,和徐子陵他那種無力的勸解。她怎麼可能會改變主意?

“哼。”邪王卻忽然抽出手來,整個人讓魔皇的內功震得退後兩步,嘴角紅絲長長滲出。

這一回輪到邪王搞窩里反了,他冷冷地伸入手。向陰後,一只手指金光閃閃,緩緩地刺向陰後的後腦。

魔皇簡直要給邪王高呼三聲萬歲,在這種消耗之下。有了陰後的加入,相信大家最終可能會是兩敗俱亡地狀態。可是有邪王一搞,殺掉陰後,相信自己頂多重傷而逃。只要回到自己兄弟的身邊,再一起聯手,那怕就是邪王的大雷神。也不能阻止他們離去。

雖然現在殺不掉徐子陵,可是下一次,沒有了陰後和邪王的幫忙,他必死無疑。

陰後身體微顫,顯然內心震動。目光似有後悔,又有憤怒。

“喂喂喂,邪王,你別發瘋,不然我誘奸你寶貝女兒……”徐子陵一開口,眾人幾乎倒地。魔皇聽得簡直欣喜若狂,徐子陵這樣勸解,還不如閉口不說。

“愚蠢之極。”邪王冷哼一聲。渾身功力盡凝一指,迅疾地向陰後點去。

“好……痛!”魔皇本來打心底就想叫好,可是誰不知邪王的手指竟然又插進自己的額頭之中去了。那一股害襲,簡直把魔皇整個意識都擊得一散。幾乎完全支離破碎掉。魔皇覺得自己地思維在那一刹那變得好慢好慢,完全想不明白邪王為什麼要這樣做。

等魔皇神智清醒過來。他發現時間其實才過一刹那,可是在這一刹那已經完全不同。

口鼻之間的鮮血,汩汩而出,再也禁止不住。

在這一刹那之後,他明白到了,這是敵人的計策,這是一個讓自己心神散亂的計策,對方雖然一直都沒有說話,但通過某種方式,制訂出了這種讓人不可理解的計策,這種計策的成功可能性,完全跟邪王與陰後兩個人的仇恨成反比。

他們之間的仇恨越深,自己才會越是相信,才會中計。

可是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化解這種一種仇恨,齊心協力地對抗自己的呢?難道這個世間,還有比男女之間的仇恨還要深重的東西嗎?他們的理智,理性,是自那里來的?

魔皇不明白,他想不明白。

可是他現在明白一件事,如果再讓這六個人這樣攻擊下去,那麼最終敗亡的,只有自己。

“十二成,魔碎心。”魔皇運起天魔解大法,雖然不會爆體,可是最終這個身體必定爆碎,而且在此之前,將一直受到碎心裂軀之苦。可是,魔皇沒有選擇了。邪王的不死印訣真氣透腦而入,他再不提升到最高境界,那麼相信敗亡在即。

“大家小心,這個老烏龜在自爆……”徐子陵一邊說,口中鮮血一邊汩汩而出。

“統統去死。”魔皇全身地肌肉都在顫動,抽搐,幾乎要撕毀般疼痛,但是生命中最後的潛能都完全透支出來,刹那壓倒眾人,變成逆轉之勢。

眾人苦苦支撐,就連邪王,也渾身微顫,顯然已經達到支撐的極限。

在魔皇的強壓之下,眾人深陷入地,欲逃不得。

巨力重壓之下,眾人越發不支。魔皇冷冷而笑,帶有一絲殘酷和報複的快感,他實在好久沒有這麼危險過了,這一次犧牲掉自己的軀體,也要殺掉他們,殺掉這些人,相信百年之內,再也無人能夠威脅到魔皇的存在。

不知是否痛極的錯覺,還是碎心裂軀之前的幻像。

魔皇似乎看見有彩色閃爍,化成一個赤足精靈。

她飛降而下,天魔雙刃直刺魔皇的雙目,魔皇大吼一聲,待那個彩色幻化的赤足精靈破碎消失,才魂魄稍定,如果對方此時還有一個高手,那麼他就危險了。

幸好這只是那個徐子陵弄的鬼,幸好這只是幻像。

徐子陵的背後,又有彩光閃爍,接著那個赤足精靈再現,手中卻沒天魔雙刃,卻有一把帶著玄紋的小匕首,她和剛才那個幻影一樣,在徐子陵的身上一滑。身魔皇飛來。魔皇幾乎可以肯定她是一個幻像,因為她長著翅膀,七彩的翅膀。

這完全是那個徐子陵擾亂心神的一個計策,魔皇發誓。自己再也不中這個狡猾小子的計策了。

他不知道,這個赤足精靈雖然極像真人,可是卻有兩個破綻。

第一,她地背生一只古怪的七彩之翼。根本就不可能是人;第二,她體內的魔氣,簡直清純如晶,比起修練天魔大法的陰後,和那個達到天魔大法十八層天魔無相的東溟夫人還要純淨,世間哪里會有人能夠擁有如此純淨的魔氣?

魔皇冷冷一笑。渾身魔氣爆發,絲毫無視那個假可亂真的幻像。

出奇的是,那個幻像沒有消失。

她手中的小匕首卻消失了,消失在魔皇自己的丹田之內。于一刹那,魔皇覺得自己的丹田一涼。竟然讓那個赤足精靈的幻像一擊刺穿。這根本就不可能,丹田的護體真氣有如城門般牢不可破,怎麼可能讓一把小匕洞穿插呢?

這一個赤足精靈,怎麼可能也會達到天魔十八層天魔無相中的天魔解甲呢?魔皇心中真是有著太多的不明白,他很不明白。

“這個人真是老糊塗了!”那個赤足精靈旋身一轉,背後那個七彩之翼斬在魔皇的咽喉之上,讓魔皇覺得有一股寒熱的真氣瘋狂破喉而進,在體內瘋狂亂竄。一發而不可收拾。

直到這時,魔皇才驚覺,那個赤足精靈不是幻像。

在這一個雪上加霜百上加斤的打擊之後,魔皇覺得忽然有一種遺忘的感覺出現,死亡的陰影。

“做得好。”徐子陵大贊道:“女官大姐你立了大功,我非親你一百下表示獎賞不可!”

“獎賞可以。可是親一百下就算了。”女官女官玉手輕揮,天魔絲帶有如臂指地纏上星變匕地尾端,再纏繞向徐子陵的腰際,一邊輕笑道:“徐公子,這個魔皇的魔氣又要便宜你了……”

“還有他身上和氏壁的能量!”徐子陵大笑。

魔皇驚覺自己的魔氣如決堤之洪一般,由那條天魔絲帶傳導向徐子陵的身軀,他越是掙紮,越是透支魔氣來得震退眾人,魔氣越來泄得厲害。情況急轉而下,在體內魔氣崩潰之下,六名超級高手將魔皇整個牢牢地按在原地,讓徐子陵源源不斷地吸收他的魔氣。

“沒有人告訴你本公子不會這個吧?”徐子陵哼道:“為了你這一身功力,本公子和大家受了多少苦,想了多少計策。魔皇陛下,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無聊。”邪王忽然收手,哼道:“如果不是他愚蠢之極,豈會中你這種小孩子胡鬧般的計策?”

他大袖一拂,冰目掃了陰後一眼,卻沒有任何地表示,如謫仙人般向大雷神那邊的戰場飄去。雖然內息消耗嚴重,但他似乎仍有一點之力,讓眾人同時覺得這個邪王仍然保留著余力,沒有像剛才那般拼盡。陰後哼了一聲,也想撤手,誰不知徐子陵忽然伸出過來,點在她丹田之上。

陰後微微一怔,但徐子陵手一舉,將她整個變沒了。

“壞蛋,師尊受傷了沒有?”女官女官一看徐子陵猴急地把陰後點中又舉手收起,惱氣地要揍他的臉,可是卻讓東溟夫人拉開了,也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讓她乖乖地飄開一邊。

“現在可以了嗎?”尤楚紅最後一個撤手,她帶微咳嗽地問。

“讓本公子跟魔皇好好聊聊吧!”徐子陵一看魔皇還要不斷地爆發魔氣,想進行天魔解體的化血爆體,輕笑道:“魔皇陛下,雖然你多長我幾百歲,可是有些東西,不是年紀大就一定知道的。所以,做人還是要謙虛謹慎一點好,你如果不來找本公子地麻煩,本公子也不想惹你……”

“大家休息一下。”徐子陵一腳喝倒強行挺立的魔皇,大笑道:“一會兒再去那邊看看是否能撿個死雞!”

魔皇還沒有死,他的魔氣還沒有讓徐子陵吸盡,但是他此時卻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回想當時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他,魔皇忽然發現,這一個徐子陵,單從狡猾的智計來說,就具備了挑戰者的資格。他有那些層出不窮的神奇《長生訣》仙術,更是讓他如虎添翼。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還小心翼翼地想盡辦法來打擊自己,用盡計略,毫不剛恢,還利用多名高手輔助作戰,甚至還與邪王陰後聯手,只為達到一個目的,只求打敗自己。

這樣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一般人達到他這種程度,相信多少也會有一點傲氣,多少也會有一點自保之心,可是這個年輕的小子卻沒有,他一直與邪王並肩而戰,堅持到最後一刻。

“你…有挑戰者…的資格…”魔皇忽然笑了,口吐血沫,他笑道:“可是…正因為這樣…你終有一天會讓那個人…殺死的…”

“這個你不用操心。”徐子陵淡淡笑道:“你安心上路吧!”

徐子陵擎出井中月,高舉,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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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 見好就收

  第六百四十八章見好就收

長安城南,林中小寺。

“現在來干什麼?”朱雀一看見手持鐮刀的怪人出現,就微哼一聲,道:“人家好不容易才玩一回,你非要打擾不可,你應該去跟李淵父子親熱親熱。”

“剛剛親熱過了。”手持鐮刀的怪人嘿嘿地陰笑道:“現在再來與李淵的爪牙親熱一下。”

“就憑你?”褚明花英這一對神仙眷侶一向都是蔑視眾生的,他們夫妻同心,又有神兵利器在手,根本不懼。一聽手持鐮刀的怪人狂言,花英也馬上舉唇反諷道:“藏頭露尾見不得光的鼠竊狗盜之徒,想必也不是什麼上台面的人物,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蒼龍躲過妖矛顏平照的飛刺,帶著一溜殘影,飄到寺頂,與朱雀站在一起,以一種老年人的聲音大笑起來道:“這位是與我們平起又平坐的四象之一,北玄武。雖然他殺死以前那個玄武並沒有多少,可是魔皇陛下倒是同意他替代成為新的北玄武了。”

“那就又怎麼樣?”手持玄天盾的褚明傲哼,道:“你們三個齊上,我們夫妻也絲毫不懼。”

“我們可不願意與他聯手,省得讓人打獵給順手打掉了。”朱雀妖笑連連,道。

“噢?”手持大鐮刀的怪人一聽,馬上收住飛向獨孤霸和梅洵梅天的身形,忽然帶點警惕地問:“除了我們來這里湊熱鬧,難道還有別人嗎?”

“趙師叔真是太見外了。我們怎麼會是別人呢?”一個銀鈴般的聲音笑道:“我們明明就是自己人嘛!”

于黑影出現的方向,有幾位女子閃現。

為首兩女,是一對姐妹花般的女子,她們親親熱熱地拉著手,身上的打扮幾乎一樣,只是頭上金釵插的方向有點不一樣,同樣蒙著白紗,幾乎看上去就是一模一樣,讓人有一種相映成趣的欣喜。飛掠稍稍前一點的那個女子,笑聲如鈴,正沖著大家揮手,仿佛在向老熟人打招呼一般。

她們身後,也有一對姐妹花。

不過這一對中年美婦人卻沒有蒙面。她們衣服華貴,錦衣玉偑,香囊垂掛,云鬢黛眉,雖然樣貌並非一模一樣,但成熟的驚豔魅力。卻毫無分別,讓人一看,即有連連驚喜的感覺。

她們的身後,是三個金袍女子。

再後面,是十來個樣貌如花嬌豔欲滴的美人兒,她們的身上,各佩長劍,顯然驚豔之余又英氣非常。

手持大鐮刀的怪人一看,馬上揮手下令道:“撤!”

“趙師叔一看見我們,就不辭而別,也太傷人家的心了吧?”那兩個蒙臉女子飛掠而來,那個笑聲如鈴的女子一張雙臂,如似乎想在牆頭站好,誰不想卻一失足跌了下來,跌向下面一個黑衣人的懷抱。

美人遇險,本來黑衣人應該來一個英雄救美。

誰不料好個手持彎刀的黑衣人一刀砍去,來一個落井下石。

笑聲如鈴的女子見那彎刀砍來,在空中一旋身,蓮足在揮斬的彎刀上一沾,整個人飄飛而去。向手持鐮刀的怪人飄去,在她來到之前,另一個蒙臉女子與那對中年美婦姐妹花,則早已經半圍在手持大鐮刀的輕人面前。

笑聲如鈴的女子她剛剛飛起,腳下那個黑衣人忽然如喝醉酒般,一刀砍在牆壁之上。還不等眾人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那個黑衣人又一個後仰,轟然倒下。

他的眉心,有一個黑點,微微,有一絲黑血滲出。

兩只眼睛的瞳仁極速擴散,空洞無神,牆壁上那把砍入一丁點的彎刀,忽然掉下來,摔在他的臉上,眾人一看,皆覺得腳底發酸。隨手殺死並不奇怪,可是一個身手還不錯的好手,輕易就死在一刺之下,甚至死得快得連一招也沒有來得及使完,則夠讓人心驚的。

這個笑聲如鈴的女子,出手也太狠毒一點了吧?

幾個黑衣人一看,緩緩躍上牆頭。

但是,此時他們卻在牆頭呆不得。

牆頭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金袍女子,超酷,她戴著一對古怪的銀手爪,還有一對詭異的銀靴,銀光一閃,三個黑衣人登時中招,翻滾摔下,狼狽不堪。牆壁洞穿,一根鑌鐵杖轟然砸出一個破洞,以順勢搗向還剛從地面爬起的三個黑衣人。

兩個黑衣人剛剛想舉刀反擊,忽然天空中又有彩云一閃,直罩下來。

彎刀砍劈,卻對那彩衣毫無作用。相反,彩衣過後,一個黑衣人都喝醉酒般踉踉蹌蹌,讓後面的鑌鐵杖轟掃中,登時筋斷骨折,倒地不起,一個黑衣人急急向旁遁逃,忽然後面有女人閃進來,張口噴出一團火,將那個黑衣人燒得渾身起火,滿地打滾。

最後一個黑衣人拔腿而逃,可是噴火那個女子的身邊,還有一個灑水的女子。她一揮手,那毒水就把黑衣人整個右小腿以下腐蝕掉了。那個黑衣人痛得亂滾,最後一抓起彎刀,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脖子劃開,血噴灑地地而死。

遠處牆頭,一個黑衣人飛身而上,據高張弓搭箭,准備為同伴報仇。

忽然有一箭利矢破空而來,直直地飛釘在他的腦門,貫穿後腦而出。

“狂人,不要搶,你講點規矩。”一個老邁又雄壯的聲音于林中響起,接著吼聲未盡,已經撲到牆頭。

“誰搶得多,搶得快,這就是規矩。”聲音未盡,手持大弓的虎軀男子閃現牆頭。他背插刀劍,正向邊上一個身法瀟灑的長腿男子介紹道:“蝴蝶公子,上一次宋師道讓我搶先,雖然他也干得不錯,但是服氣了。現在你先挑吧,免得那個老家伙般輸了一百遍也不服氣!”

“打獵,除了要有弓。”另一個手持雙鋼矛的中年大漢豪笑著自寺門而入,他的身後還有三個蒙面的白袍男子,三個白袍男子手中,皆有一種暗綠色的異魚網。那個中年大漢哈哈大笑道:“網也是必須的,有時候岸上有些魚,箭可不一定好使。”

“徐公子的手下真多人啊!”朱雀嘖嘖地贊歎道:“這股勢頭,比起剛才的玄武還要嚇人。”

“這位姐姐說話真好聽,但是今天有點忙,所以不如先跟大家打完招呼之後,再來跟姐姐聊天吧!”白清兒笑聲如鈴,又朝寺中眾人輕笑道:“我知道大家很忙,可是,徐公子想請大家去他家喝杯清茶,大家不給人家一點小面子,也請看在徐公子的面上,跟人家走一趟吧!”

“我們很有誠意。”跋鋒寒哼道:“如果誰想懷疑,我們可以馬上證明一下。”

城東,密林小丘。

“大家休息一會。”徐子陵臉色灰白,還沒有請眾人坐下,自己就軟坐在地上了。

“不要緊吧?”東溟夫人臉色也不太好,帶點消耗過度的蒼白,但是她還勉力給徐子陵輸點真氣過來滋潤身體,徐子陵不說話,卻指指尤楚紅和善母莎芳,示意東溟夫人先去幫她們倆恢複一下。

婠婠飛舞于空,向極遠處的大戰之地看了一下,又飄飄而下,落到徐子陵的面前。

她以天魔絲帶輕輕把徐子陵抽起,准備把他帶起,向遠處大雷神交戰的地方掠去。

“等一下。”徐子陵擺手,喘息道:“魔皇太強大,再來打一個,大家都會有折損,尤奶奶和善母,還有夫人你們三個不要去了,你們趕去城南,那個林間小寺,有你們三個,朱雀和蒼龍不敢亂來。”

“可是讓另一個魔皇逃了,日後禍患無窮。”尤楚紅還有一戰之力,微微咳嗽道:“雖然不足,但仍可一戰,小陵你放心,老婆子這副骨頭還挺得住。”

“我也還行。”善母莎芳也點點頭。

不過她雙腿的傷勢加重,若不是東溟夫人的長生真氣,她恐怕走路都有問題。

徐子陵連連擺手,拒絕了她們的好意。

尤楚紅見狀,只好點點頭,一頓碧玉杖,率先向城南飛掠而去。東溟夫人微微一笑,伸手替徐子陵整了一下散發的頭發,又拉著他的手,交給婠婠,再用天魔絲帶飛向善母莎芳手中的逍遙玉如意,帶著她一起尾隨著尤楚紅遠遠的身影飄飄而去。

“你真的要放一個魔皇逃掉?”婠婠輕輕地替徐子陵包紮著身上的傷口,學著夫人平時那種手勢,又問。

“兩個都殺掉,太駭人聽聞也太引人注目了。”徐子陵搖頭,又點頭道:“我們如果再拼,就真的要拼盡全部了。你們之中,折損哪一個,也是不可接受的。現在這樣最好,大家都沒有事,這樣最好了……”

“可是你不怕魔皇來報複嗎?”婠婠帶點奇怪,問。

“怕。”徐子陵呵呵笑道:“可是兩個魔皇死了,夜帝也不會讓我好過,與其對付一個沒有受傷又在兩個魔皇之上的夜帝,還不如對付一個受傷的魔皇,再說,魔皇經此一遭,難道他不怕我嗎?難道他就敢輕易暴露出來嗎?”

“可是他在暗,我們在明……”婠婠還是帶一點顧慮,道。

“盡管是這樣,那也沒有辦法了。”徐子陵帶點疲倦地搖搖頭,道:“我再也沒有辦法像剛才那樣支起長生力場了,就算支得起,也支持不了太久。見好就收,我們已經暫時贏得了先手,如果再迫困獸,那麼就會與魔皇兩敗俱傷,讓夜帝和李淵他們捂著嘴偷樂……”

“婠婠也知道,只是有點不甘心,現在是殺那個魔皇的好機會。”婠婠點點頭,正想帶著徐子陵飛起,向大雷神那邊的戰場飛去。忽然那邊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地動山搖地震顫一下,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密林之中,有一股超強烈的光芒閃現。

如最熾烈的陽光一般,就算隔著密林,也讓徐子陵和婠婠覺得刺眼無比,幾欲流淚。

天空的光亮也讓這一股光亮完全遮掩,于光亮之中,又傳來一陣滾滾的炸雷,轟隆隆地作響,滾遍整個天際,大地震顫,四山回響,久久不息。

又有一股龍卷風暴,扭曲著身形,直透云端般,卷引起漫天黑土灰沙,如黑龍吸水般。

它暴虐無比扭曲著身子,在遠處某一個地方不住地旋轉。于龍卷風暴瘋狂扭曲的旋轉之中,又有一道閃光,極速一閃而逝,但是卻發出震天的炸響,雖然只有一響,但是卻整個大地都要粉碎似的。

“完了……”徐子陵面色發白,嘴唇發抖,驚顫道:“大雷神和邪王……他們……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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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悲喜交加

  第六百四十九章悲喜交加

“冷靜,沒事的!”婠婠一把抱住正欲急急沖向那邊戰場的徐子陵,連聲道:“你冷靜點,先讓婠婠去看看,你在這里等著,你不要亂動,什麼也不准想,不准胡思亂想……沒事的!沒事的!”

“我去,我要馬上去看看……”徐子陵掙紮著,愧疚無比地道:“是我害了大雷神,是我害死了他……”

“他沒事的!你不要慌,他沒有事!”婠婠自己心中也沒有把握,剛才的巨大爆炸,簡直驚天動地,不要說爆發那麼大震動的本人,就是那邊戰場的其他人,相信也會有危險,但是她不能讓徐子陵馬上去,不能讓他現在就去看那種慘烈的場面。

雖然他的功力和計策上是一個強者,可是心志這一方面,卻顯得甚至比一般人還要脆弱一些。

之前徐子陵的那個小伙伴,那個大哥寇仲讓人害死,他足足愧疚到現在,一直還認為是自己急于貪圖修煉《長生決》,從而害死他的。

近年來有夫人和衛貞貞等人撫慰,又有重任在肩,他才漸漸堅強起來。可是于他的內心之中,他非常害怕眼前這一切券會讓別人破壞。所以才會如此小心翼翼,絕不願意輕易折損任何一個親人和朋友的生命,對他來說,大家的生命,遠遠要比世間的一切都來得重要。

圍殺這個魔皇,主要靠大雷神他獨力抗住另一個。

徐子陵在之前就一直顧慮重重,害怕獨力抵禦的大雷神會有個萬一。他不願意這個親切的老頭子會有任何的意外。對他來說,大雷神雖然相識不久,可是就跟親人一般。

婠婠天天與他相處在一起,雖然平時笑笑鬧鬧,但是最是明白他的心。

不等徐子陵和婠婠兩個向那邊飛掠,就見邪王一身是血,頭發披散地飛掠而來。他神情極是疲倦,除了一雙冰目還像原來那般不帶一絲任何人類的感情之外,他簡直跟平時那個瀟灑自若的邪王是兩個人。他的雙手中,還抱著一個巨大的身軀,鮮血自那軟綿綿垂下來的手腳一路拋灑。

徐子陵覺得自己站不住了,連連搖頭,他不可以接受這個結局。這不是他想要的……

大雷神不能死,他不能拼盡,他不能死。

盡管盡力咬住嘴唇,可是還是止不住,有兩行熱淚滾滾而出。徐子陵記起當初計劃中讓大雷神一個人獨力抗住魔皇,當時徐子陵還跟他開玩笑。說他別讓魔皇給弄假成真地干掉。當時大雷神還是那個苦眉苦臉的老頭子模樣,當時反過來沖自己哼哼,讓自己小心些,別讓魔皇干掉,讓一幫大小美人守活寡……

想起第一次看見大雷神真身的震憾,徐子陵心目中,第一次有種強者和可靠的感覺。

像大雷神一般的人物,才是真正的強者,才是世間的戰神。

“不……”徐子陵狂呼一聲,緩緩跪倒在地,在此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悔恨!為什麼要如此的貪心?為什麼不早早殺掉這個魔皇,過去幫他對敵?為什麼還要貪圖這個魔皇的和氏璧能量和魔氣?為什麼這種血的教訓有了寇仲那一次,還要一再愚蠢地重演?

正當徐子陵熱淚滾滾愧疚不已的時候,邪王忽然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目光如冰,久久地瞪著徐子陵不放。

“你看你像什麼?堂堂一軍之主,像個小孩子似的!”邪王厲喝道:“馬上站起來!哭哭啼啼像個女人似的!要哭,也等我們死掉之後再哭!”

“你說什麼?”徐子陵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心跳比平時狂蹦一百倍。

一種巨大的驚喜狠狠地將他轟倒,讓他幾乎暈厥。

他不顧一切地撲起來,搶過大雷神那軟綿綿的身軀,再三辨識,才發覺他還有極輕微的一絲氣息,徐子陵手足哆嗦地探感他心髒的跳動,發現雖然半天也不跳一下,要雖確實還在跳才對。大雷神還沒死,他還活著!

徐子陵覺得天一下子晴朗起來,覺得自己幾乎是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他沒有死!他還活著!他沒有事,我說他一定沒事的……”婠婠也驚喜得失聲連連嬌呼,激動得不可抑止。

“他沒有死,可是本王卻差不多了!”邪王哼道:“舍利呢?”

“邪王,舍利的能量對你的真氣有相沖,你現在這麼虛弱……”徐子陵一邊勸說,一邊把那個裝舍利的小銅罐拿了出來,他試探著道:“要不我幫你用真氣恢複一下,保證不是為了窺探你的不死印,你要不相信,我可以誓言。”

“我的不死印可以將死氣逆轉,不用你操心。”邪王淡淡地道:“這些能量雖然于我無用,可是像魔皇一樣做護體真氣,增加些防禦,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剛才他要不是那件車黯金之甲防禦太好,早就在我和大雷神的全力攻擊下粉身碎骨了。”

“邪王,那你小心些,里面的死氣我還沒有完全清除……”徐子陵把那個裝邪帝舍利的小銅罐輕拋給邪王,一邊又小聲道:“如果你想要能量,不如我把那個和氏璧能量給你。那些能量要純很多,而且對身體也有好處些。”

“我可不想有一天讓你困住群攻。”邪王冰目一掃徐子陵,哼道:“等打敗那個人,我與你好好打一場。”

“邪王,我們還是算了。或者,等先打完那個千年好妖怪再說吧!”徐子陵帶點冒汗地道。

“你我之戰,相信不會太遠。”邪王一揮破破碎碎的大袖,飄飄而去。

“我總覺得邪王比魔皇還可怕!”徐子陵帶點喃喃自語地道:“婠婠你說呢?”婠婠一看邪王走遠。此時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如果邪王剛才發難,那麼自己跟徐子陵都有危險,誰也不知道邪王還剩多少真氣,是不是像他外表那麼疲憊。

“他本來就比魔皇厲害!”婠婠點點頭,同意說。

“老天爺對我真是不錯,大雷神還活著。”徐子陵忽然感動地道:“這個老頭子太拼命了,他都是一個老頭子了,火氣還那麼足,還那麼拼命,真是差點沒有嚇破我的膽子……”

“你受傷不小,先不要救治大雷神了。你先顧自己的小命吧,順便也照顧一下我的膽子!”婠婠忽然勸道。

“讓你擔心了,可是我沒有事……”徐子陵拼命給大雷神輸送真氣,一邊裝著沒問題地微笑,婠婠一記小粉拳揍在他的頭上,嗔道:“笨蛋,把大雷神他先收起來,等你恢複了再幫他治療!”

“我忘了自己還有這本事!”徐子陵不好意思地笑道。

長安,華夏軍使節的外驛館。

牆壁的泥土翻滾,磚石激飛,黑衣女巨人憤怒地翻站起來,她仰天大吼,如受傷的母狼般長嚎。

“發爛也沒有用。”小公主拍拍,搖頭道:“不玩了,再來就把她拿下,關進大牢里喂蚊子好了。”小公主的話還沒有完,那個黑衣女巨人忽然迅速消瘦下去,魔氣消散。變成原來那個模樣,帶點狼狽不堪地向這邊大哭道:“你們那麼多人欺負我一個,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報仇。將你們一個個全殺掉的!”

她展開背後的黑翼,呼地躍到半空。再飄飄跌跌地飛走了。

看著她一邊大哭而去,眾女面面相覷。

“像個寵壞的小孩子,任性之極,一點兒也不可愛。”傅君婥搖頭歎息道。

“下次再來,我就殺了她。”冰美人傅君媮哼道。

“這樣好。”上面小樓的尚秀芳一看打完,輕拍著自己的心口,欣喜地點頭道:“不用殺人,秀芳真的不願意看見大家兩手沾血呢!”

她的話讓沈落雁偷偷地捂著小嘴偷樂,一看尚秀芳看過來,又搖頭表示沒有什麼。

在這里,除了小鶴兒和紀倩這種幸福的小家伙之外,就算看起來超可愛的小公主,也不知親手殺過多少人,更別說帶兵打仗的。這里的女孩子如果嚴格算起來,簡直就是一群女煞星,雖然樣子不太像。

不殺死那個黑衣女子,倒不是因為仁慈,是生怕迫得那個黑衣女子太過,讓她心生死志,結果來一個天魔爆體,萬一來不及阻止,炸傷了不會武功的尚秀芳,還有其他眾女,那就是得不償失了。沈落雁估計,就算沒有炸傷,看見天魔爆體,估計尚秀芳也一年半載都還會有心理陰影,嚇得夠嗆。

“看來到我們這里搞事的人不會多。”獨孤鳳這個小好戰分子帶點不滿地道:“早知道這里這麼安全,我就跑去打獵了。”

“打獵明天去也可以,今天長安禁足,還是留在館里的好。”尚秀芳簡直可以拿好市民獎,非常遵紀守法。

“明天去?”獨孤鳳一聽,咭咭笑起來道:“一會兒小鶴兒大哥和刀劍狂人他們就打獵回來了,明天怎麼還有獵打?”

“顯鶴公子去打獵了嗎?”門外端著熱騰騰點心進來的小尤,一聽即眼中發亮,喜問道:“我去吩咐廚房燒好水等著,看看能打到些什麼,我今晚親自下廚做兩道大家試試。怎麼啦?放心,我的手勢要比起小公主應該好一點,你們放心吃!”

“未來大嫂。”小鶴兒歡喜地拈起一塊點心,小白牙輕咬一下,笑眯眯地道:“大哥和狂人他們打的獵可不是一般的兔子鹿羊之類。”

“那打的考虎豹子?”小尤一聽小鶴兒的稱呼,玉臉飛紅,半天不敢出聲,最後捺不住好奇,又問道。

“你們真是悠閑!”正與沈落雁伏案畫圖的商秀珣小鼻子哼哼道。

大家一看威風凜凜地商場主似乎不太高興,小鶴兒和紀倩兩個小丫頭連忙跑上去,帶點討好地一人給身披銀甲的商秀珣用小粉拳輕捶肩膀,另一個給她輕捶大腿,顯得非常的乖巧,商秀珣身後的馥大姐和小絹姑娘兩個捂著嘴偷笑,差點沒有讓這兩個小丫頭逗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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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打獵奇談

  第六百五十章打獵奇談

長安城南,林間小寺。

手持鐮刀的怪人掃視一下周圍,目光越來越冰,對方的實力,遠遠在他的意料之外,看樣子華夏軍不但要吃掉自己,而且連李淵的手下也一齊吃掉,他回頭看向朱雀和蒼龍,發現她們兩人也帶點警惕地站到小寺脊頂,似乎也很是驚訝。

“陰後呢?”手持鐮刀的怪人哼道。

“正在圍殺魔皇,一會兒打完了會過來的。”白清兒笑嘻嘻道:“難得趙師叔如此記掛師尊,人家一定會轉告師尊她的。”

“你們走。”一身是血的狼眼人大吼一聲,閃電般撲向跋鋒寒那邊,一人分擊跋鋒寒和長腿的男子,意圖在他們之中殺出一條血路,讓其他人跑出生天。他還沒有近,跋鋒寒的霸刀早已經狂斬而下,另一邊飛刺向狼眼人眉心的,是長腿男子的快劍。

一個身形強壯的黑衣人向歐陽希夷揮動大斧,但讓歐陽希夷的巨劍反震倒退數步,口中鮮血噴濕了蒙面的黑巾。

金槍梅洵,齊眉棍梅天,兩個一打眼色,向寺後逃去。

朱雀忽然從天而降,嬌笑連連道:“大家打得這麼熱鬧,人家也玩玩……”

蒼龍卻沒有動,只是冷笑道:“別引火燒身,一不小心,我們也會變成別人的獵物。”正在說話間,獨孤霸飛身撲上,一看蒼龍讓開不戰,轉又撲向梅洵和梅天那邊,鋼矛飛刺,一起對抗朱雀的飛舞游擊。盡管朱雀沒有盡力,而且三人合力,但是一時之間,還沒有能盡占上風。

狼眼人舉起雙臂齊格跋鋒寒與長腿男子的快劍。發出金鐵交加的聲音。

他整個人震退數步,向那個長腿男子吼道:“你又是誰?華夏軍怎麼又多了一個不明高手?”

“在下陰顯鶴。”長腿男子身法一掠,于半空中向狼眼人回了一句,卻伸劍攔在神仙眷侶褚明花英兩夫妻的面前,淡淡道:“兩位前輩,徐公子有請,萬望抽空前去小坐。”

“小子,我們夫妻揚名立萬縱橫江湖之時,你還穿著開襠褲。竟敢對我們無禮?”手持玄天神盾的褚明傲哼,一只手攔著妻子花英,絲毫也不在間陰顯鶴的阻攔。刀劍狂人跋鋒寒哈哈大笑,飛掠過赤,大笑地搖頭道:“怪不得徐小子常說這些老家伙過時了,我現在很同意!老頭,我不想跟你說話,因為你老糊塗了!”

有個黑衣人氣息一變,渾身有一種黑氣閃現,又隱隱有些龜甲金紋。

他強抗住三位金袍女子的重轟,一路強行向前沖,勢如蠻牛。

等到他著地,是三張暗綠色的怪網。三聖使人手一網,將這個烏龜般耐打的黑衣人圍在中間,黑衣人運勁想撕網而出,卻發現這暗綠色大網的堅韌遠遠超乎他的想像,正在此時,曹應龍的鋼矛重重地轟在他的頭頂天靈蓋。

三聖使一聲輕哼,三人運勁一扯,反倒黑衣人扯倒在地上。

一輪暴風驟雨的痛揍,曹應龍將兩支鋼矛砸得彎曲變形,打得他自己的氣息也有些微亂,將那個黑衣人打得渾身顫抖,再微喘著氣道:“玄武使者,如果你對我這頓小菜不太滿意的話,我會在日後好好招呼你的。希望你會喜歡上華夏軍的大牢,還有酷刑。”

金袍銀發的旦梅雙手有一副鋒利的銀手爪,雙足之下,卻有一對銀長靴。

她的身法與功力遠勝以前不知多少,兩個黑衣人高手在她的閃電飛擊之下,連自保也無暇,更別說企圖逃走,兩個黑衣人功力同出一轍。都會撒出一種紫紅色的氣網,跟天君席應的紫氣天羅相仿,但又明顯遜色不少,在旦梅閃電的身法之中,他們的紫氣血網絲毫無用。

稍稍沾上,也讓旦梅那鋒利之極的銀手爪撕成粉碎。

法難與常真兩人此時也功力大進,體內魔氣森森,合力打得一個高大的黑衣人滿地亂滾,可是那個黑衣人忽然手臂金環一閃,整個人變得威武無比,一拳強抗法難的鑌鐵杖,再一拳震退常真,急急以一種極其玄妙的步法逃進深林,以豔尼常真的輕功,也追之不及。

“原來這個是胖賈安隆,大意了!”豔尼常真帶點懊惱,回身與惡僧法難夾攻正在水火姹女聯手夾擊下的一個瘦高黑衣人,她冷笑道:“影子刺客,胖賈跑了,輪到你倒黴了……”

瘦高黑衣人手持一把黑劍,劍氣如黑龍噬空,氣勢驚人。

可是卻無心戀戰,多次想以奇絕的步法逃出包圍圈,可是皆讓水火姹女她們先一步截住。最後以背心硬受惡僧一記鑌鐵杖,跌向幾個陰癸女子的身邊,那個黑衣人在她們的身邊奇步滑過,借她們飛擊的身形,躲過水火姹女的追擊,正正准備滑入深林。

忽然一個陰癸女子的動作快捷十倍不止,一劍擊在黑衣人的肩膀上,黑衣人慘叫一聲,逃出十步,即仆地不起。

他的尸體迅速收縮,化水,滋滋地冒煙。

那個陰癸女子以長劍一挑黑衣人的黑布,搖搖頭,道:“不是影子刺客,可惜了我的化尸水。”

“辛婭娜,我們再去殺掉那個家伙。”火姹女一指正與歐陽希夷狂拼互轟的狼眼人,道:“這個家伙好厲害,老頭快支持不住了。”

“誰說?”歐陽希夷一聽,馬上大聲反對道:“我再打一個時辰都沒有問題!他受傷了,怎麼是我的對手!”

“大家一起上,不要客氣,搶嘍!”常真嬌笑一聲,一拂彩袈裟,在法難的鑌鐵杖頭一踏,整個人彈射到與旦梅游斗的一個黑衣人的頭頂上。法難緊隨而上,鑌鐵巨杖臨空重砸,水火姹女,還有毒水辛婭娜,則向狼眼人那邊圍殺過去。

手持大鐮刀的怪人也沒有以往那麼得意,他在半空中左游右閃,盡量躲避著攻擊。

在云霞兩長老,還有聞姓女長老,白清兒四個超強高手的圍攻之下,他就算是新一代的玄武,也不得不小心萬分,若是有一個閃失,相信就真的會到華夏軍的大牢喝茶了。

手中的大鐮刀向狼眼人那邊投出,旋斬向歐陽希夷的後背。希望能夠解開重圍,讓狼眼人逃脫,手持鐮刀的怪人知道今天這一仗,自己已經敗了,若是久留,那麼將連自己也賠進去,最後一劫不複。當云霞兩長老蝴蝶玉手擊來時,那個怪人忽然不躲了,以胸膛硬接一記。

一股金光自他的身體中散發而出,硬抗兩掌。

後面又有兩只玉掌轟下,在他的後心重轟一記。白清兒的指縫夾著一根黑黑的細針,輕輕地刺在黑袍怪人的背上。

怪人身上金光一般,背後針刺處爆開,皮開肉綻,黑血噴空。

如游龍一般,怪人在地面上游動,他的身後,閃現一大片星光,如夜晚的星空,怪人一記天魔亂舞轟在地面上,將他整個彈射向狼眼人的頭頂,他極速掠過,又神准地拋出一條套馬索,拉住狼眼人的頭頸,將他帶起。

正在此時,遠處一股閃光,讓眾人驚疑不定,接著又傳過滾雷般聲音。

緊接著,又一聲炸響,雖然極遠傳來,但有如響雷炸在耳邊一般恐怖。

怪人一聽,雖然微震身形,但更是急急遁逃,根本不像眾人那般愕然向東北巨響處望去。他一心只想離開,帶著狼眼人。

火姹女一看狼眼人正讓怪人拖走,櫻唇一張,噴出一團火,燒在那條長索之上,奇怪的是,那條長索雖然著火,但絲毫無損,根本燒不斷。水姹女與毒立辛婭娜兩女的劍氣飛削,也斬不斷,讓三女驚訝不止。狼眼人一邊以臂強抗著歐陽希夷的巨劍重斬,一邊讓那個怪人拉著飄飄而退。

白清兒與聞姓長老踏在云霞兩長老的手中,借力彈飛,破空追來。

跋鋒寒與陰顯鶴兩人刀劍齊擊,與神仙眷侶褚明花英這夫妻戰在一起,他們刀芒劍氣沖天,三個金袍女子她們雖然飛近,但是根本插不進手。

一個本來倒地死亡很久的黑衣人,忽然無聲無息地站起來,幽魂一般,滑向那個由惡僧法難先前轟出的破洞,他溜出寺外,還無人發覺。

“咳咳……”于極遠處,忽然傳來兩聲輕微的咳嗽聲。

那個怪人一聽,馬上棄下正讓眾人追擊的狼眼人,自己化作一道黑虹,極速射入深林,甚至震斷幾根樹杆,來擾亂追敵的視線。那個本來想悄悄地溜出寺外,再順著圍牆下悄悄溜走的黑影也馬上伏地,裝成一死去多時的尸體,口中汙血一大片,身體生氣全無。

狼眼人讓眾女追到,無法與眾女相抗,只得運起冰火兩極奇功強抗,一路想亡命逃脫。

一要碧玉杖點在他的咽喉,再在他的面頰上抽掃一下,隨著輕微的咳嗽聲,狼眼人連人帶索摔回眾女的包圍之中,暗綠色的網從天而降,在眾女的劍擊重掌之後,將狼眼人整個捕入網中。歐陽希夷巨劍重重斬在狼眼人的頭頂,但是在頭頂一寸處,停了下來。

因為狼眼人雖然還在挺立不倒,可是早已經重創暈厥。

城東密林。

大雷神原來與魔皇的戰場,變成了一大片的廢墟。

徐子陵由婠婠的天魔絲帶拉著,在半空飛巡,一邊嘖嘖地驚歎道:“好家伙,你說這些人到底是不是人類啊?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威力……唔,這里的和氏璧能量還沒有完全消散,便宜我了。”

“估計那個魔皇不死,也會重傷。”婠婠極力控著飛翼,一手拉著徐子陵這個沉重的家伙,也驚歎不止道。

“希望他回去越想越郁悶,最後郁悶掛掉。”徐子陵呵呵地笑道:“我只想一想到日後還要對付一個牛屁哄哄的魔皇,頭皮就有點發麻。雖然他的和氏璧能量和魔氣還不錯,可是他如果早早掛掉,不用我打,我甯可不貪這些東西。”

“放心吧!”婠婠笑嘻嘻地安慰道:“等婠婠的功力練上來了,與你一起聯手,別說一個魔皇,十個也干掉他!”

“等你練上來,我可能還需要一點耐心。”徐子陵搖頭笑道:“不過如果不是你也會天魔十八層的天魔解甲,破掉魔皇的防禦,想殺他還沒有那麼容易,就更別說搶他的和氏璧能量和魔氣了。婠大姐,這一回做得很好。你立了大功。”

“小意思。”婠婠嫣然一笑道:“徐公子不必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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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脫光衣服

  長安,華夏軍使節團的外驛館。

四條人影飄飄而來,其中為首者,是那個四天女之首,念頌淨。她站起外驛館的一段圍牆,哼道:“向冬晴,出來,不家師妃喧,你們兩個馬上出來,不然以叛出師門論處。”

“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不要在這里大呼小叫,這里可是華夏軍的使團驛館,不是你們慈航靜齋。”小公主自小樓的窗里探出小腦袋。看了一眼,拋下一句,准備關窗。可是後面卻有沈落雁笑嘻嘻地擺手,又探出螓首,沖著念頌淨微笑道:“剛才你們不是來過嗎?怎麼又來了?”

“你們把向冬晴和師妃喧叫出來,她們是我們聖齋的人。”另一個散花天女管飄渺微微拱手,道:“沈軍師,聖齋內的事,還輪不到華夏軍來管吧?讓向冬晴和師妃喧她們出來吧!”

“再不出來,便當她們叛出師門。”念頌淨冷笑道。

“有一個小故事叫做疑鄰盜斧,不知道幾位聽過沒有?”沈落雁微微一笑,道:“如果沒有,那請回去查查書,幾位都是世間的仙子,不要在這里作無禮取鬧,以免讓人笑話,有損聖齋的威名。你們找不到人,與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有膽就讓我們進去搜搜!”念頌淨哼道:“保證能搜出那兩個小賤人!”

“我家中有一百萬兩黃金不見了。”商秀珣忽然出現在窗口,哼道。

“誰偷了?”小鶴兒笑嘻嘻地拉著她的纖臂,問。

“不知道。”商秀珣搖搖頭,道:“不過我想去慈航靜齋搜搜,說不定能搜一百萬兩黃金來。”

“好膽!”念頌淨一聽,即大怒,她寒著臉道:“你們華夏軍三番四次汙辱和攻擊我們聖齋,故意挑撥是非與我們聖齋為敵,與天下救世渡人的佛道相抗,與天下民心所向對立。真是好大的膽子。”

“既然幾位仙子信不過我們,那就請進來搜搜吧!”沈落雁微笑地伸手,請道:“但是如果搜不到人,幾位仙子也許要小小的道個歉。”

“你們定是把她們收藏起來了!”念頌淨怒哼道:“休想跟我們玩這種三歲小孩子的把戲。”

“那你想怎麼樣?”沈落雁失笑道:“難道我們要無中生有地把向冬晴和師妃喧變出來不成?無中生有這可是聖齋仙子才有的神通,我們人間的凡女如何懂得?”

遠處有兩位人影掠來,是慈航靜齋的雙劍侍和飛劍侍。

她們向念頌淨四人拱手作禮,一邊小聲道:“剛剛有人看見師妃喧帶著李秀甯逃出公主府,似乎要逃向玉鶴庵,可是我們追到玉鶴庵,卻又沒有發現她們蹤影。”

“向冬晴呢?”念頌淨又問。

“至今仍然未見,我們已經幾乎找遍所有可疑的地方,但是也遍找不著。”那個背著青白兩劍的雙劍侍道。

“她逃不了。”念頌淨哼道:“我們去找那個常善,讓她把人交出來!她定然知道師妃喧她們藏在哪里!”

“等等。”商秀珣的耳朵出奇地尖。她似乎聽到念頌淨她們對話,哼道:“你們想走可以,但是要跟我們道歉再走,你們剛才汙蔑我們的品德。汙辱了華夏軍的尊嚴。如果你們不道歉,我們將向天下人宣告。你們慈航靜齋仗勢欺人,無禮取鬧,無中生有,含血噴人的丑事!”

“世人只會相信普渡眾生的聖齋,不會相信搬弄是非抹黑事實的小人。”念頌淨哼一聲,掉頭就走。

“就是慈航靜齋。”沈落雁對小鶴兒和紀倩加強思想教育,笑道:“你們今天長見識了吧?”

“她們倒真的有點無中生有。”這一回就連尚秀芳也點頭同意。道:“恐怕這樣一來,又會給徐公子添很多麻煩吧?”

“麻煩要找上我們,我們躲也躲不掉。”小公主又懶洋洋地半躺回去品茶,一邊悠閑地道:“這樣的日子也挺有意思的,不會太無聊,你們這樣看著我干什麼?我說得不對嗎?本來我還以為一仗好打,誰不知根本就打不起來,太沒勁了!”

“想不到小公主的武力如此厲害……”尚秀芳此時才想起剛才小公主的威風,帶點羨慕地贊歎道。

“小公主比起我差一點。”獨孤鳳生怕尚秀芳不知道,連忙作個自我介紹道。

“大家脫光衣服打,就差不多了。”小公主帶點不服氣地哼道:“你靠那鳳凰羽衣占便宜,要不我們兩個全脫光,不穿衣服,試試!”

“好啊!”小鶴兒一聽,馬上鼓掌。

“真是無聊。”商秀珣搖頭歎息道:“你們難道不能找點事做做嗎?這樣個悠閑勁兒簡直讓我嫉妒!”

“那我來幫你畫圖吧!”小公主一開口,差點沒有把商秀珣的小臉嚇得煞白,她急忙護住自己辛辛苦苦畫好一大半的地圖,急道:“你離我遠一點,保持一丈的距離,上一次讓你毀了我辛苦了五天畫的地圖,我現在想起來還想哭!”

眾女一聽,哄笑不斷。

城東,臥牛石。

龍九子還在那里老神在在地坐著,那個嘲風卻不知哪里去了。

徐子陵與婠婠飛掠而過的時候,忍不住降下飛翼,跑到那個霸下的面前,哼道:“霸老老龜,你還在這里做什麼?這里又沒有大石碑讓你馱!”

“徐公子就是了得,竟然把魔皇也殺掉了。”霸下卻微微一笑,道:“恭喜你,你現在真正具有挑戰者的資格了。”

“挑戰者有什麼好處?”徐子陵問。

“你想要什麼好處?”霸下奇怪地反問道。

“你們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徐子陵充滿期待地問。

“可以。”霸下點點頭,讓徐子陵超級驚喜,可是誰不知他一句話差點讓徐子陵給他一記重拳,霸下大笑道:“只要你挑戰勝利,那麼我們就會聽你的吩咐,你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保證不會違抗。”

“廢話!”徐子陵大惱。

“廢話也要再說一句。”霸下呵呵笑道:“提醒徐公子一次,每隔五年,你都要接受一次考驗,如果你通不過考驗,我們可能殺掉你也可能會殺掉你的親人朋友,總之,你得不斷努力,不斷進步,否則別怪我們不把話說在前頭。”

“霸下老龜,雖然大家很熟。”徐子陵惡狠狠地道:“要是你敢動我的人,哪怕是動一要頭發,我也把你給燉了!我喜歡朋友,而且不怕多,可是仇人,是有一個就殺一個的。”

“那麼我們五年後再見。”霸下呵呵一笑,完全不在意。

他于地面上站起來,轉身就走,向徐子陵揮揮手作別,與其它龍九子化成九道金虹飛射消失在遠方。

看著這九個超強的高手,婠婠的面色帶點凝重。

“他們九個,也許比魔皇還要厲害。”婠婠緩緩地道:“他們九個似乎有某種古怪的陣法,雖然一時看不出來,可是心中卻有這種感覺,他們的聯手,應該會威力大增,會有某種制敵奇效。”

“我早就知道。”徐子陵點點頭,道:“所以才會特意帶你來看一看,我們得想個辦法,破掉他們的陣法。”

城南,林間小寺。

除了跋鋒寒陰顯鶴與褚明花英夫妻之外,其它的戰斗已經達到了尾聲。

獨孤霸在與朱雀對戰之時,忽然一矛打在金槍梅洵的左肋之上,又以肩撞在齊眉棍梅天,讓他們兩人跌入陰癸眾女的圍陣之中。他不躲不閃,硬接一記朱雀的燙天之火。口中噴血,手中的鋼矛倒刺入自己肩膀,然後帝若無人地向寺外飛掠而出,直回長安。

金槍梅洵來不及咒罵,就讓云霞兩位長老前後夾擊,震倒在地,不等他掙紮起來,歐陽希夷的巨劍臨空斬下,最後梅洵來了一個最聰明的做法,高舉雙手,讓那巨劍止住,在離他脖子一寸的地方,梅天的動作稍慢了一些,他讓曹應龍雙矛穿肩,釘在地上。不過那不是重創,最重創的是白清兒與聞姓長老的聯手重掌,胸骨半數折斷,嘔血成升。

旦梅一連三十六腿轟擊在那黑衣人的面門,再在他飛出去的身形上追加一記倒掛。

最後法難在深陷地中挖出這個不具人形的黑衣人時,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很英俊,又平生第一次發覺自己竟然有一點惻憫之心。

因為這個黑衣人讓旦梅打得太慘了,就連惡僧法難也有睦不忍。

另一個同樣會使用紫氣天羅的黑衣人在水火姹女,還有毒水辛婭娜,豔尼常真幾個夾擊之下,他覺得自己的同伴實在太幸運了,如果可以,他願意跟讓旦梅踢得不成人形的同伴交換傷勢。他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完好的地方,更不知道那個樣貌與出手完全相反的女子什麼時候才肯停手。

陰顯鶴以劍敵住花英,雖然功力不及,但是出奇的堅韌,花英久戰不下,甚至還好幾次差點沒有這身法超快的長腿男子還擊成功。

他手中的長劍是一柄普通的長劍,可是絲毫不懼花英手中的九天神劍。

因為他的劍從來也不與花英相接,一次也沒有,他的招數古怪之極,全是虛招,如果對方不防,那麼才有可能變成實招,虛虛實實,又極速如電,讓花英打得幾乎吐血般難受。她數十年的深厚功力完全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沒有長劍相交,九天神劍縱然是天下有數的神兵,也毫無助益。

與陰顯鶴相反,跋鋒寒只以一柄古怪的長刀,狠命地向褚明狂斬,竟然壓得褚明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

霸刀六十四式在跋鋒寒的手中使用,更具有一種狂烈和嗜血,那種殺意簡直能讓人打心底顫抖。如果不是玄天神盾實在太具防禦,相信褚明的防禦早就讓跋鋒寒攻破,在一開始的打斗,褚明就沒有反過一招,一直處于挨打狀態,一身深厚奇絕的內力,只能用來抵禦跋鋒寒那暴風驟雨般的攻擊。

“請問。”那個正在裝死的黑衣人身邊,忽然有兩雙一模一樣的腳,還有一雙女子的纖足,走過來,只聽一個女聲非常有禮貌地問道:“請問你是不是尹祖文國老?徐公子吩咐我們三人,無論如何,想請您去做客。他對尹國老您的‘七針制神’之術非常敬佩,所以吩咐我們三人一定要把您請到!”

黑衣人一聽,空洞失神的眼睛忽然多了一絲神采,一看三人,忽然緩緩地爬坐起來,道:“你們是怎麼看出來的?”

“其實我們今天打獵的主要任務。”金環真在周老方和周老歎兩人的陪同之下,微微笑著解釋道:“就是尹國老您。為了邀請到你,我們放棄了截擊趙德言國師,也放棄了阻攔那個胖賈安降,甚至忍住手不對密林中的影子刺客發動攻擊,只是為了能順利地邀請到您。尹國老,我們真是很有誠意的!”

“老婆子可以證明。”在牆頭上閃現尤楚紅,她微微咳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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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揚言強奸

  長安,華夏軍使節團的外驛館。

師妃暄與李秀甯,乘著天上輕輕的碎雪,還有傍晚的微昏,悄悄地掠近,一看四處無人,再飄飛而進。

小樓上早已經是***通明,眾女坐在一起,正圍著案桌吃點心。

一看師妃暄穿窗而入,尚秀芳不由贊歎道:“這位想必就是大家口中的師仙子吧?真想不到人間還有如此的天顏,真是讓人羨慕。”

“尚大家過獎了,妃暄不過一個帶發修行的出家女子,皮囊著相,不足輕論。”師妃暄也暗暗驚歎這一個尚秀芳的容貌與氣質,一個不會武功弱不禁風的女孩子,想不到也能有如此的姿容,想不到也能有如此引人心魄的氣質。

“兩位姐姐都那麼漂亮,顯得不鶴兒像個丑小鴨似的。”小鶴兒帶點自卑地歎道。

“怕什麼!”小公主最知道徐子陵的故事了,她安慰道:“丑小鴨長大了就是漂亮的天鵝,你長大保證是個大美人!”

這邊熱情問候,惺惺相惜,可是另一邊卻不同。

李秀甯與商秀詢兩女的眼光,簡直就像電光一般在半空中對射。這跟小公主的競爭不同,商秀詢對李秀家這個以前的閨中密友有一定的敵視。因為她膽敢跟假商震來密謀自己的飛馬牧場,雖然有徐子陵化解,但是對于李秀甯這個以前的好友,商秀詢還具有一定的火氣。

對于商秀詢,李秀甯更是不服氣。

憑什麼這個天天躲在家中養馬的商秀詢,有一個徐子陵特地上門去喜歡她。還幫她將那個幾乎就要崩潰地飛馬牧場弄得煥然一新,成為中原少有的強大家族,揚威天下。

李秀甯心中極是嫉妒。覺得自己比起商秀詢絲毫不差,甚至當初更早就遇到了徐子陵,不過他卻對自己成見極大,不但不喜歡自己,還故意裝成瞎子戲弄了自己一番。在飛馬牧場之中,又裝成衛晶弄些美食來誘引自己,最後還裝成傅甯來破壞自己的好事。

紀倩一看她們眼中地電光,吐了吐小粉舌,悄悄地躲到馥大姐和小絹姑娘的身後。看熱鬧。

“李唐的公主來了?”商秀詢帶點冷淡地道:“不知李唐公主大駕光臨,有何見教?”

“原來商場主在此。”李秀甯自然知道跟商秀詢這個極受徐子陵鍾愛的未婚妻硬斗不智,淡淡笑道:“許久不見了,商場主近來春風得意,可能早把秀甯這個閨中密友忘記了。”

“怎麼會,本場主時刻記住當日公主不辭而別,沒有能好好款待公主,真是心中遺憾!”商秀詢哼道。

“帥仙子和秀甯公主也請坐下來一起用餐吧!”沈落雁微微一笑。起來給兩女讓座,又在臨出門時回過頭笑道:“我去看看有沒有新的情報……對了,大家鬧歸鬧,別把屋子打爛了。否則小心那個小魔女在那個家伙面前吹枕頭風,讓她扮乖乖女,更受他的寵溺。”

“我不怕。”小公主大安主義地道:“大壞蛋他最疼我了。”

她那句自豪的語言一出,讓眾女都極是羨慕。

要說寵愛,這個小公主她倒算是一個與眾女不同的特殊倒子了。誰也不敢做出那種甜死人的食物來給自己地未婚夫吃,換作別個女孩子,相信不誠惶誠恐。也會馬上提高自己的廚藝水平,以免影響自己在愛人心中的位置。

可是小公主,卻滿不在乎。

她做的包子跟她和愛人的態度一般,越來越甜蜜,天下間,也只有那個大傻瓜才受得她那種大咧咧。

在別的方面不一定,可是要聽故事和下水游泳,相信眾女加起來,也沒有這個小公主一半。幾乎眾女聽過的故事沒有是她不知道的,也沒有那個眾女游過江河湖海。是她沒有跟徐子陵先游過的。所以她那個美人魚公主的名號,一點兒也沒有改錯。

“說到認識最早。”冰美人傅君愉忽然在眾女談話中插了一句,道:“除了貞貞大姐,我姐才是最早認識那個家伙的。希望村都是姐姐跟他一起建的。”

“我也曾聽說過一些。”李秀甯向靜靜不語的傅君卓問道:“不如傅大姐說說你們以前的事。”

“很久的事了……”傅君卓本來不想多話,奈不住小公主她們可憐巴巴的眼神。只好隨意說一些以前在希望村的事。讓眾女一陣陣嘩然,又紛紛為兩人地精彩鼓掌。聽到傅君卓親手建成一座房子時,眾女恨不得馬上去希望村,也親手建一座小木屋出來。

“是嗎?他當時是跟你分開睡的嗎?”小公主一開口就暴露某種‘敏感機密問題’,但是她自己卻絲毫不覺。

“他當時天天忙,我甚至很少跟他說話……”傅君卓自然知道小公主是什麼人,微微一笑,又道。她一笑即讓小公主大叫起來,道:“嘩,就是這個笑容,那個大壞蛋早喜歡你這個笑容了,他跟我說過好多次,我還曾想過告訴你呢!”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傅姐姐?”小鶴兒奇問。

“她肯定是忘了!”冰美人傅君愉無比肯定地道。

“對。”小公主一點頭,眾女紛紛倒地。這也太誇張了吧?不過也正好說明小公主毫無心機,若是別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會說出來,甚至徐子陵也不可以當著一個小醋壇子說傅君卓的好,肯定是知道這個小公主說了也會轉眼就在于忘。

“難怪徐公子如此疼你!”師妃暄與尚秀芳對視一眼,皆于對方的眼中驚覺得這個小公主的優秀之處。

“那是自然,當年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小乞丐。渾身都髒兮兮地。”小公主一聽,樂得星眸彎成月牙兒似的,得意地說道:“不過後來又洗得很乾淨來見我們。還給我們送些小草,又寫了一首詩,我看他怪可憐的,就讓他在船上住下了……”

“不明白,你說清楚一些。”李秀甯根本就聽不明白小公主說些什麼,問。

“笨。”如茵一聽,馬上替小公主出馬,解釋道:“事情再簡單不過了,是這樣地……”

不知不覺就說了好半天。外面漸漸黑下來。

碎雪飄飄,但屋子里卻***通明,溫暖如春,笑聲不斷。

獨孤鳳于窗外飛入,帶了一股微寒的氣流進來,驚喜地道:“我看見他們進城了,那個大壞蛋也一起回來了,大家都沒有事!”

“徐公子把那個什麼魔皇也殺了嗎?”師妃暄驚道。她也聽玉鶴庵的常善師太說過魔皇的可怕,可是卻不想徐子陵竟然能和魔皇相抗。跟師妃暄不同地是,尚秀芳則暗暗慶幸,慶幸大家都安全歸來。大雷神之前早就說過很多暗示的話,讓她一直都非常地憂心。

“大家能夠一起回來,最好不過了。”傅君卓也帶點歡喜地道。

“他可能還要跟大家一起療傷什麼的,我們先去准備一些東西吧!”冰美人遠遠沒有她酷酷的小臉那麼冰冷,第一個站起來,與傅君卓一起出門下樓去了。小鶴兒跟紀倩兩個對視一眼,馬上起身。嘻嘻哈哈地跟上幫忙。

朱雀大街,一座小橋地邊上。

念頌淨,管飄渺她們四個天女,還有兩位劍侍,站在橋邊等著正飛掠回來的徐子陵一眾人。

“今天長安禁足,不得外出。”念頌淨哼道:“徐公子難道不知道命令嗎?”

“我想說明一下,本公子是使節,似乎有一點可以例外的權利。”徐子陵一看即大笑道:“如果念天女不知道,可以去問問李唐的皇帝。”

“那麼身為華夏軍使節的徐公子剛才是去哪里?”念頌淨一看徐子陵身後跟著一大群人,甚至有些女人還朝著自己做鬼臉。再呼呼地一個個自天空飛掠而過,不由冷笑道:“長安太極宮有賊人犯禁,徐公子難道不知道嗎?”

“不知道。”徐子陵身後只站著三個人,一個是刀劍狂人跋鋒寒。他打著呵欠,一副剛睡醒還帶點迷糊的大老虎聽見小蟲子嗡嗡叫的模樣。一個是蝴蝶公子陰顯鶴。他的腰間掛著神仙眷屬花英地九天神劍,正跟手里拿著玄天神盾的歐陽希夷小聲說些什麼。徐子陵搖搖頭笑道:“剛才本公子飯後散步去了,順便還上了一趟茅房,不知道太極宮反生什麼事,再說那里發生賊人犯禁,與本公子連個屁關系也沒有!”

“這麼多人一起上茅房嗎?”管飄渺冷笑連連,道:“不知道徐公子去那個茅房呢?如此興師動眾?”

“本來想去慈航靜齋那個茅房,誰不知沒有人認識路。”徐子陵呵呵笑道:“有四位仙子在這里就再好不過了,下次本公子去茅房一定會記住讓四位仙子帶路的。這樣去茅房,不但去得舒暢,而且你們也放心。你們說是不是啊?幾位喜歡打聽別人去茅房的天女!”

“你敢汙辱我們的聖齋?”念頌淨氣得面色發白,哼道。

“難道慈航靜齋沒有茅房嗎?”徐子陵奇問道:“借用一下也不行嗎?”

“可能她們那里茅房都是金子做的!”陰顯鶴忽然一本正經地估計道:“所以不便借用!”

“那就更要見識一下了!”徐子陵一聽,馬上來了興奮,看樣子像個小偷聽到誰家有珠寶一般眼睛發亮。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一再汙辱我們聖齋?”念頌淨氣得撥出劍來,喝道:“你們華夏軍再三汙辱我們聖齋的清名,你們是有心挑釁我們聖齋威嚴的,今天我們就要為聖齋鎮壓叛魔,讓世人知道正道長存,魔道不存再。”

“你哪只耳朵聽到本公子汙辱你們的什麼狗屁聖齋了?”徐子陵大笑道:“如果你一動手,馬上就是襲擊華夏軍使節,謀殺華夏軍之主,破壞李唐與華夏軍之間的聯姻。念天女,請你冷靜些,想在本公子面前大呼小叫,等本公子強奸你時再叫也不遲!”

“你說什麼?”念頌淨差點沒有要一劍將徐子陵殺了,管飄渺連忙將她拉住,打不打得過對方還是一回事,如果有在當街向徐子陵動手,那麼讓華夏軍借此名目來大做文章,相信後果難以想像地嚴重。在還沒有到與華夏軍翻臉的時候,不宜在當街大路上向徐子陵動手。

“我說的是人話,你聽不懂嗎?”徐子陵大笑,與跋鋒寒,陰顯鶴,歐陽希夷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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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天機不泄

  洛陽,西苑。

窗外微昏,屋內案上,有一盞水晶奇燈,晶瑩通透,幻光如夢。有雪,如梅花朵朵,輕風一來,碎舞入內,微帶寒氣,又添新意。

那水晶淨瓶里,兩條小小的仙鯉,此時也靜靜不動,似眠似游,為夜晚更添一絲醉人的慵懶。

上面的花束換成是一枝春桃,滿枝鮮紅,花蕾半綻半開,又有幾瓣落在雪白的紙,更有零碎的驚豔。似有花香繚繞于室,但暗入情懷,不經意間細覺始有,專注卻無。

揉揉微冷的小手,宋玉華放下筆,輕輕沖著自己帶點僵硬的小手呵了一口氣。

經過一段時間的抄寫,她發現這個號稱十萬多年的‘眾神的黃昏’大戰曆史抄了近半,倒沒有想像中那麼多,甚至發覺如果不是這些人名實在太過別扭,實在太過繁雜古怪,變得簡明一些,會更加容易完成這個看起來非常艱巨其實卻不然的記錄任務。

在這一段抄寫過程之中,宋玉華總是覺得這什麼‘眾神的黃昏’大戰非常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聽說過似的。雖然小琴心說是她前世的記憶,可是宋玉華還是有一點懷疑。

在曆史里,那個‘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非常的多智,又非常有先見之明。

敵人在那里伏兵,在哪里有什麼兵力駐守,是那一個將軍,哪一個敵將有什麼特點,派什麼人對付,所用的計策更又可以是什麼類型,在史書里都有記錄。比如這個 ‘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派了一個叫做‘前朝叔叔的寶物’的大將到一個‘甯可玉碎的山城’做內應。投在一個叫做‘沉魚的水邊女子’手下,但是後來卻讓這個‘沉魚的水邊女子’發現其中的詭計。

誰不知這個‘沉魚的水邊女子’反倒愛上‘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最後還幫他打敗了‘多子的密封者’,成了他的四大妻室之一。

這跟現實中那個洛陽華夏軍的徐子陵與他的未婚妻沈落雁相愛的故事非常的相似。據說徐子陵當初也是派了一個大將到瓦崗軍沈落雁的手下做內應,最後結識了沈落雁,最後沈落雁幫徐子陵打敗了李密。成為了華夏軍的軍師,同時也是徐子陵三大未婚妻之一。

雖然名字這些東西不太一樣,可是內容卻出奇地相似,總是讓宋玉華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在 ‘眾神的黃昏’這場大戰之中,那個‘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有一種很特殊的本事,可以化身千萬,一時變身成為‘黃金強盜的第二’,以金破玉。擊敗‘迷香的玉石山’和‘迷香的貴族’;一時變身‘守護的水晶戰士’,進入‘天馬的聚居地’。不但得到了‘貿易或者聲音的美玉女子’的芳心,還用計欺騙了那個‘多子的自命不凡者’,甚至用美食引誘了野蠻人國度的公主,‘多子的漂亮安甯’。

他還曾化身過很多人,比如‘拉弓的龍力者,四季之首’,又比如‘五岳的山脈’。甚至那個前一代史詩記錄者‘木橋上的投擲者’都是他的化身。

在那個‘成功的都市’,這個‘木橋上的投擲者’還曾欺騙過很多人,因為要救聘個叫做‘玉佩的送禮者’,他曾經噴酒成花,又曾指墨成竹,一張口就聲如霹靂般震憾,嚇倒了很多人,最後再化身成那個‘五岳的山脈’于那個‘天下唯我第一’的牢房里救出了‘玉佩的送禮者’。

宋玉華發現,這個化身千萬的史詩英雄非常的狡猾,而且非常的熟悉,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記憶,還是因為跟現實中的事例混亂了,所以宋玉華老是覺得自己有點疑神疑鬼,總覺得這些東西在哪里發生過,自己知道一些,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聽過了。

希望自己的妹妹宋玉致過得好一些吧!

不知道她跟那個徐子陵走到哪一步了,也不知道她近來是否過得很好。

雖然宋玉華希望宋玉致活得好好的,長命百歲,但是也極想去見她一面,如果那個戰神之鷹的隊長琴心小姑娘肯帶自己下人間看看妹妹就好了。

可惜的是,這里什麼都有,就是見不到親人。

門輕輕敲了兩下,又輕輕推開,一個盡是溫柔的女子進來,她的手中,有一個精致的食盒。雖然她來得不多,可是宋玉華認得,這就是那個貞仙女,她有著與眾不同的溫柔,那笑容能讓一直暖到心底里去,那種溫柔能讓人想起慈祥的母親。

這個貞仙女很少說話,來到總是點點頭,微笑一下,然後給自己送些食物,再點點頭離開。

據說這一個貞仙女就是那個史詩英雄‘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的第一個妻子,雖然不會戰斗,可是有一種醫療的仙術非常厲害,在她手中複活的戰士聽說有近千人之多。

每隔一段時候,這個貞仙女就會來一下,宋玉華開始很奇怪,可是後來發覺了,自己感到不舒服,快要病倒的時候,她就會出現。她一出現之後,通常就會百病消除。連采摘花枝擦傷的小傷口也會消失無痕。可是宋玉華卻不知道她是如何給自己治療,心中更感神奇。

“我有問題也可以問你嗎?”宋玉華一看這個貞仙女又要走,忽然問道:“我想跟你說話。”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貞仙女非常的溫柔,點點頭,微笑道。

“如果你要叫你的丈夫,那個‘迅疾的逆風者,死亡之子’,你是怎麼叫他的?”宋玉華美眸之中慧光一閃,問道。

“夫君。”貞仙女淡淡笑道。

“你不叫他名字麼?”宋玉華奇問道。

“我說什麼他都能明白,不必叫名字也是可以的。”貞仙女解釋道:“我與他成為夫妻很久了。”

“那倒是。”宋玉華心想,你們兩人成親都快三十萬年了。能不久嗎?不過她心神一動,又問道:“你的夫君在後來還認識了很多的仙女,比如那個‘美人魚公主’和 ‘沉魚的水邊女子’,後來又有‘貿易或者聲音的美玉女子’和‘喜歡玉石的送禮女子’這些女子,還有很多很多女子,難道貞仙女一點兒也不在乎她們的存在嗎?”

“她們都是好女子,我很喜歡她們。”貞仙女微微一笑,道:“大家在一起也熱鬧,不是嗎?”

“你怎麼叫她們?”宋玉華問道:“比如‘美人魚公主’,平時你也這麼叫她嗎?”

“平時我叫她小公主。”貞仙女點點頭,道。

“那麼‘貿易或者聲音的美玉女子’,這個名字如此拗口。你是怎麼稱呼她的?”宋玉華再問。

“叫她妹妹。”貞仙女微微一笑,道。

“那總不能個個都叫妹妹吧?”宋玉華奇道。

“每一個都是妹妹。”貞仙女點點頭,微笑道:“我是她們的大姐姐,她們沒有人比我更大。”

“我不是那個意思。唔,對了,她們怎麼稱呼你?”宋玉華忽然這樣問。

“她們個個都叫我貞貞姐姐。”貞仙女嫣然一笑,回答道。

“難道你不是叫做或者像‘貞節的白衣天女’這樣的名字嗎?我是說在史詩里,難道你沒有一個很長很榮耀的名字嗎?”宋玉華引導地問道。

“沒有。”貞仙女一聽,捂著小檀口笑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道:“她們一直叫我做貞貞姐……嘻嘻……”

“那麼戰神之鷹的琴心隊長呢?”宋玉華問道:“她是不是叫‘高山流水的感應女’啊?或者‘天空翱翔的絲弦放飛’這樣啊?又或者‘對牛彈奏的清靈女’……”

“好就叫做琴心。”貞仙女咬了咬玉唇,似乎在強忍著笑意,連連搖頭道。

“可是你的丈夫怎麼有那麼長的名字,而你和琴心和名字卻如此之短?”宋玉華疑惑道。

“喜歡叫什麼都可以,名字只是一個稱呼的東西。不表示些什麼。”貞仙女微微一笑,道:“華仙女喜歡很長的名字嗎?”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宋玉華心中的疑惑未散,但是一時又問不出什麼。

看著這個貞仙女一步步遠去,邊向自己揮手告別,一邊沒入去處的黑暗。

宋玉華越發疑惑,她覺得這個天宮里面有很多古怪的東西,可是一時又說不出是什麼,只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長安,華夏軍使節團外驛館。

大廳中,***通亮,眾人圍著徐子陵,看著他與東溟夫人聯手一起救治大雷神。

“這個就是那個苦眉苦臉的老頭子嗎?”小公主特別奇怪,問道:“看他的樣子高大威猛,而且似乎只有三十多歲,就像夫君你的兄長似的,不要說比歐陽伯伯,就是比狂人都差不多年輕,他真的是當初那個老頭子嗎?怎麼看也不像啊!大家不會把魔皇撿回來救了吧?”

“小公主你別嚇唬我,我膽子小……”尚秀芳一聽,頓時嚇得小心肝亂跳,再看眾女個個都沒有任何反應,才定下神來。

“是有一點神奇。”小鶴兒與紀倩兩個湊得近近的,如果不是怕打擾,簡直要伸出小手指去點點,看看大雷神那強勢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兩個小家伙都特別好奇,四只黑白分明的晶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小鶴兒忽然問道:“原來他那麼老,是怎麼一下變得這麼年輕這麼高大的?”

“估計像蛇褪皮一樣……”紀倩大膽地猜測道。

“那麼原來褪皮的皮是不是一個老頭子啊?那是自哪里穿出來?”小鶴兒又不明白了。

“估計是自頭頂穿個洞,一下子就鑽出來……”紀倩的大膽猜測讓眾女心底發毛,卻沒有人懷疑一下。

“那他剛鑽出來時,那不是沒有皮?”小鶴兒覺得有點惡心,可愛的顰著眉頭道:“萬一有人把他褪下來的皮撿到了,再鑽進去冒充他,那怎麼辦?別人都要以為那個才是真的……”

“你們有完沒完!”商秀珣上前一人給一記拳頭,輕揍于頂哼道:“胡說什麼,快去幫忙拿東西出來給大家吃!”

“是。”兩個小搗蛋遇上克星,連忙乖乖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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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同林之鳥

  暴風雪狂嘯,天地一片怒號。

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不要說走路,就是站立也非常困難。

哈克大公率著部隊正背著風,一步一步艱難地走著,不知有多少人在暴風雪中仆倒于地,又不知只有多少人才有在雪地上爬起來。現在人人都顧不得別人,哪怕同伴就仆在身邊一步之遙的地方,可是也只能無視地上路。

沒有人有能力背負自己的同伴上路,更沒有這麼共同進退的伙伴。

雖然騎在馬上,披著數重的毛氈,可是也凍得哆嗦。哈克大公第一次有些後悔參加這次遠征,更加後悔自己做出離隊回撤吐谷渾的舉動。在大雪紛飛之下,再沒有原來的痕跡,他們除了知道一直向南,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

不說後面還有一群殺神在追趕,就是憑現在的食物和馬匹,想安然回到吐谷渾都是需要奇跡的出現。

回頭路不好走,世間有些事做了,是不能隨便回頭的,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哈克大公看著身邊一個又一個親兵的仆地,心中湧起兔死狐悲的感覺。

“嘯嘯嘯嘯嘯……”又一陣弓矢的聲音,密集如雨。

十數個人和兩匹馬倒地,若不是親兵拼死阻擋,哈克大公也會讓那密集的箭雨萬箭穿心。哈克大公又冷又餓,體內的氣力消耗無剩,他握著腰際的彎刀,嘶聲吼道:“華夏軍的魔鬼,我們走我們自己的,又不拿你們一點食物,一匹馬匹,你們憑什麼要這樣對待盟友?”

“你們不是盟友。”暴風雪傳來一個聲音,比冰還冷。哼道:“我們的盟友是向前的勇士,不是向後撤退的懦夫。”

“我們與你們無仇怨,你們為什麼要趕盡殺絕!我沒有屠殺過你的一個士兵!”哈克大公憤怒地吼道。

“之前說得很清楚,向後走,只有死路一條。”那個聲音哼道:“我們苦苦勸告你們。你們卻當成是耳邊風,你們背叛了你們的王子,背叛了我們盟約,又想壞我們遠征的好事,只有死路一條。”

“是普多魯那個家伙唆使本公的。你應該去找他……”哈克大公來一個禍水東引,大喊道。

“普多魯嗎?”暴風雪的遠處,忽然有人擲來一個人頭,凍成一團冰坨,圓瞪著雙眼,血汙凝固,滾在哈克大公的身邊不遠,一看,正是那個普多魯,那個比冰還冷的聲音哼道:“他早就在兩天前讓我們殺了,哈克大公,現在輪到你了。”

“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金子,給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肯送我回吐谷渾,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哈克大公勸道:“我回了吐谷渾,可能性劃出地盤給你們,讓你們擁有自己的子民,自己的牛羊,自己的女人,你們在領地上,可以像個國王一般……”

“留著你的領地吧!”那個冰冷的聲音哼道:“我對你的人頭更有興趣一些。”

“嘯嘯嘯……”幾陣箭雨,又將哈克大公身邊的士兵射倒十幾個。哈克大公大吼道:“大家沖,沖上去把那些混蛋殺了,他們只有幾十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快沖上去……”

“如果不是為了訓練雪地行軍,獵殺目標,我們早就把你們殺了。”暴風雪中那把冰冷的聲音哼道:“哈克大公,你還有最後一晚,明天我會來取走你的人頭,你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時光吧!”

哈克親自帶頭,握著彎刀沖上去,想沖上去與那些箭法超准的追兵肉搏,可是等他們沖近,卻發現一百多人的紅衣武士,雙腳上踏著古怪的滑雪板,手中持著雙杆,于雪地中一撐,靈活如蛇般向左側滑行而去,只留下數百道滑痕。

他們的速度之快,快比奔馬。

其中一個獨目大漢,在滑雪的當中,忽然自背後取下一弩,連發數箭,將哈克身邊幾個士兵統統射倒。

看見此等情形,就連最堅強的勇士也情不自禁地跪在地上。

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敵人擁有如此厲害的武器,又有如此神奇的滑雪工具,想殺死他們這些人簡直難比登天,可是反過來,要逃出他們的追捕,相信也有如癡人說夢,現在所有人都明白當初說回頭就是死路,並不是一句恐怕,而是事實。

在這種恐懼之下,眾人紛紛四散奔走,有人搶馬,有人搶包,希望四散逃亡,能夠逃出一絲生機。

數百近千人一哄而散,只剩下十數個平時最忠心耿耿的親兵,哈克忽然覺得心灰意冷,舉起刀,就要自盡,可是當冰冷的刀鋒浸在脖子上,哈克又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

他帶點哆嗦地道:“我們一定可以逃出去的,我們還有馬……”

“還有金子。”有個親兵忽然一刀砍在哈克大公的頭上,冷哼道。

距離一百五十里。

李靖正與玄甲虎賁騎在狂風雪中前進。所有玄甲虎賁的甲鎧都禦掉了,換上了厚厚的長毛皮袍,連馬匹也披上厚厚的毛氈,可是一個個還是凍得哆嗦。

拉著馬,李靖帶著頂著風前進。

在長長的隊伍中,所有都無聲地前進,一個個佝僂著身形,緩慢地,深一腳淺一腳。

輕功最好的斥侯也無法像以前那般輕松了,腳步踉蹌地自暴風雪中奔回,不時仆倒在雪地上,又迅速爬起來,趕回到李靖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狂喘。

李靖抓住他,使他站穩,又讓他背著風說話。

“前面發現了一些尸體,是一些外族……”斥侯噴喘著氣,道:“暫時不知道是突厥人的部落,還是別的族群部落……他們應該是逃跑中被殺,有些人帶著金銀珠寶,但是似乎沒有人搜身。只是殺死他們身上的箭矢讓人拔走了……將軍……這是一支斷箭……”

李靖看著那比普通箭矢還有略小一點的箭杆,又看了看那種尾矢的滑羽,最後看了看後面的箭印。

那鋒利如刀的目光閃亮起來了。李靖點點頭,道:“這是弩箭,是華夏軍的連弩。”

拍拍那個斥侯的臉,表示嘉許,又自懷中掏出帶有溫熱的酒囊,塞到斥侯的手中,斥侯剛想推辭,李靖又把他提到馬背上,然後命令道:“恢複一下體力,前面還不知道有多遠的路!”

“將軍……”斥侯剛剛叫了一聲,卻讓目厲如刀的李靖喝道:“住口!你記住,全軍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中!”

長安,華夏軍使節團外驛館。

當徐子陵與東溟夫人正在治療大雷神之時,邊上等久的眾人開始說起白天的戰事。

“是嗎?”小公主驚奇地問道:“狂人什麼時候那麼厲害了,連神仙眷侶的褚明都能殺掉了?可是盾牌在歐陽伯伯的手里?”

“哪里是他殺死的!”歐陽希夷大笑如雷,道:“是他們兩夫妻自相殘殺,雙雙拼死對方的,我們當時也驚呆了。不過狂人他這回出手沒我快,讓我搶到了盾牌。這可是好東西,不錯,我又多一件戰利品了!”

“他們不是神仙眷侶嗎?”尚秀芳一聽不明白了,小聲地問道:“怎麼可能會自相殘殺?”

“本來他們無法逃走了,可是那個女的想走,把那個男的踢了一腳。借力逃跑。”陰顯鶴點點頭,輕輕撫撫小鶴兒的小腦袋,笑道:“可是那個男的也同樣心思,把那女的打了一拳。結果兩個都更加走不了。最後他們兩個就相互揭對方的短,男的說女的天天想著勾三搭四。女的罵男的天天想著尋花問柳,最後還大打出手,結果最後就同歸于盡了。”

“原來他們沒有傳說中那麼相愛,那麼夫妻齊心……”尚秀芳歎息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

“尚大家這一句說得真好。”李秀甯附掌大贊道:“世間有多少男女,多少夫妻,是能夠相宿相棲,相親相愛的?就算是幾十年的夫妻,想必也是同床異夢的多!表面看來神仙眷侶簡直羨煞旁人,可是一旦經曆些許風雨,就可以知道真情全無,人心背離!”

“剛才那不是我說的,是徐公子給小尤她們舞蹈隊唱段里寫的一句……”尚秀芳連忙搖頭,又擺手。

“那哥哥怎麼搶到這把寶劍的?”小鶴兒很想聽聽哥哥析威風史,喜問道。

“大家都不要,只好便宜我了。”陰顯鶴呵呵笑道:“主要是這把寶劍有點秀氣,又是碧綠色的,像女孩子的寶劍,所以大家都不喜。”

“這覺得這寶劍挺好看的。”小鶴兒搖頭道。

“只要是寶劍就行了,什麼樣子根本不重要。”陰顯鶴一看小鶴兒似乎很喜歡,于是干脆解下來,遞給她道:“拿去看吧!像個小饞蟲似的!”

“未來大嫂,你說好看不?”小鶴兒拿著劍,沖著小尤一嚷嚷,結果把小尤羞得鑽進人堆里不敢出來了。

徐子陵緩緩地站起來,東溟夫人則還閉目而坐。

先是示意周老方周老歎他們把還沒有蘇醒但稍稍好轉一些的大雷神扶到時間休息,又接過沈落雁的熱茶喝了一大口,喘了口氣道:“大家不用擔心,那個老頭子死不了!”

“他沒事,我看你快倒下了!”商秀珣看著徐子陵的面色煞白,帶點心疼地哼哼道:“又不是趕著戰下一場,你著急什麼啊?你不會等過兩天再動手救人嗎?整天都是自己逞強,小公主和傅姐姐她們明明就能夠幫上忙,還有小鳳凰,你偏偏留著她們在這里!”

“她們去也沒用,魔皇太厲害了。”徐子陵呵呵笑道:“你們這里沒人打擾嗎?這麼幸運?”

“來了一個黑衣女子,使兩根毒刺的。”小公主滿不在乎地道:“我們打發她走了,還有那個慈航靜齋的念頌淨,也讓我們氣跑了!”

“還來了幾個身穿黑衣的突厥人。”傅君婥隨口補充道。

“我們怎麼沒有看見?”紀倩一聽,奇問道。

“還沒有走近,我們就反他們殺了!”冰美人傅群媮一開口,尚秀芳才知道一直保護自己的這對傅氏姐妹竟然是殺人不眨眼的女煞星,她簡直有點不敢相信,可是偏偏又找不到懷疑的地方。

因為除了她,每一個人都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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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野蠻搶劫

  兩日後,忙碌完一切抽身出來的李淵終于可以放下心來接見華夏軍之主徐子陵了。

他已經確定魔皇與徐子陵已經拼成重傷,四大天女的念頌淨和管飄渺也在之前看過徐子陵的氣息非常的虛弱,當時念頌淨還想借機發難擒下徐子陵,可是因為他身邊的刀劍狂人和另一名年輕高手太強,同時還有黃山逸民歐陽希夷這一個成名數十年的名宿相護,所以才忍手不攻。

雖然去圍殺朱雀和蒼龍的高手折損了神仙眷侶夫妻,還有妖矛顏平照,但是這一些都是外圍的高手。

只要李唐本身實力沒有折損,日後可以再招募四方高手,根本不算什麼。外圍這些毫無忠誠又高高在上的高手本來就是用作替換本族高手生死的,折損了他們,正好找個名目給他們報仇,把主動權和大義之道拉到手中。

魔皇一戰,華夏軍的實力大損。

他們說動助陣的最強者,大雷神重創垂死。雖然不知道徐子陵是用些什麼人圍攻魔皇的,可是相信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就擊退魔皇,必然傷亡慘重。李淵曾派人去察看過城東那個戰場,結果發現無數人的碎軀,顯然華夏軍是用人海戰術和車輪戰才擊敗魔皇的,本身傷亡極重。

華夏軍之主徐子陵,也受創極重。

他曾在接見李淵派去的使者時中途退席,顯然是傷重支撐不住。

以親眼目睹過徐子陵傷勢的韋公公和太醫韋正興判斷,徐子陵受傷極重。一直強撐又惡化了傷勢,就算不死,也會大損功力。對于活華佗韋正興的判斷,李淵雖然沒有太在意,可是聊勝于無。

但韋公公也是如此的說,李淵心中登時有了八九分底,再派使者過去慰問,竟然讓對方拒見了,更讓李淵高興非常。

他馬上大擺宴席,請徐子陵出席。

名目是與諸國使節同慶,慶祝李唐重挫敵人陰謀于太極宮前,以拉李淵母親那遠遠沒有到的忌辰扯一番說辭,最後又表示與諸國和平共處睦鄰友好的祈願,總之就是請諸國的使節赴宴。

太極殿,極其寬闊,八根雕龍巨柱肅立兩邊,憑添許多皇威霸氣。

高階之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寶座。

然後一路降下來,下面的諸位王子與王族的座位,于右邊最頂一個席群,是華夏軍的宴位。

對面自然是強大的東突厥使節,東突厥所占的席位數甚至比華夏軍還要多不少。他們的下面是回紇,室韋,奚,契丹和吐蕃這些外族中強大部族,再下面的是李唐本身的官員。

華夏軍的下面,緊鄰是西突厥和波斯國的使節,再下面是大夏王竇建德派出的使節中書侍郎劉彬和大將凌敬,再下就是巴蜀方派來的解暉之子解文龍和巴盟的盟主奉振。此外還有江南軍沈法興與吳軍李子通等人的使節,甚至宇文閥都有一個宇文士及出席,最後是山東長白的王薄手下段響和一眾長安的富戶名士。

比如明堂窩的大仙胡佛,六福賭館的池生春。沙家老爺子沙南天等等。

席間歌舞不斷,酒水不絕。美貌的宮女款款上前為眾人添酒加座,讓那些外族使節的狼眼發亮。

但當身披雪白大麾的徐子陵與刀劍狂人跋鋒寒,蝴蝶公子陰顯鶴,黃山逸民歐陽希夷進場之時,李淵與眾王子還沒有出現,顯然准備擺一點主人的架子。

負責引座的陳公公把徐子陵引到右邊首席,讓一眾狼族甚至為不滿。

徐子陵的座後面是李世民的天策府幾個要員,比如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龐玉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重量級的人物。當然,現在房玄齡杜如晦也只是秦王手下的一個小官兒,雖然一肚子真材實學,但是聲名卻不大,特別在李世民的掩飾之下,兩人名望毫不起眼。

徐子陵相見時,恨不得把這兩個家伙馬上抓回去洛陽,就像當初用來對付魏征那一招。

于是破例,徐子陵舉手還禮,並出聲邀請房玄齡和杜如晦到自己的席位就座,雖然房杜兩人拒絕了,可是卻讓眾人驚奇不已,面對多少高官望族,徐子陵理也不理,可是卻偏偏對這一對小官兒如此重視。長孫無忌與龐玉暗暗心驚,為這個華夏軍之主的眼力感到驚懼。

本來這一次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讓房玄齡和杜如晦在近距離認識一下這個華夏軍之主,仔細觀察和揣測一下他行事心態,誰不知一下子就讓對方覺察自己這邊的真正謀士,而且看樣子還非常的重視。

華夏軍有美好的名聲在外,又有陰險手段在暗,長孫無忌連忙與龐玉打處眼色,上前給徐子陵問好。

一聽他們的名字,徐子陵也點點頭,雖然沒有還禮,可是也邀請他們于身邊就座,兩人自然推卻,徐子陵又隨口問起一些李世民的事,最後好半天才讓兩人告退。東突厥的正使節是那個莫賀兒,是一個狡猾之極的人物,又因為在之前另一個使節在洛陽受過癟,所以他自己是萬萬不會出頭的。

不過卻使個眼色,讓契丹的一個蠻漢站起來,向徐子陵敬酒。

人人都看得出徐子陵受了內傷,最忌飲酒,契丹那個蠻漢一敬酒,眾人馬上靜聲來看好戲。

徐子陵理也沒有理他,可是陰顯鶴卻向那個人招手,微笑道:“契丹使者有心敬酒,請來到我們公子的席前。”

“我們與徐公子都是李唐的使節,平起平座,相互敬酒,不必離席。”一個回紇的使者用不太流利的漢語口音說道:“按照禮節,你們徐公子應該站起來,舉杯回敬契丹使節。”

“如果徐公子是一個不能喝酒的懦夫,那麼就算了。”奚的使節也哈哈大笑,道。

“我們公子不是不能喝,而是不想喝。”陰顯鶴呵呵笑道。

“為什麼呢?”大夏的使節劉彬忽然奇問道:“徐公子為什麼不想喝?何解心情如此不快?”

“因為契丹欠我們一萬兩黃金五千多匹戰馬賴賬不還,偏偏還裝出一副親熱想敬酒的模樣。”歐陽希夷解釋道:“這樣的酒叫公子如何喝得下去。”

“原來是這樣。”劉彬同情地道:“要是我們夏王給人欠了如此多東西,想必不但不會喝酒,還會大發脾氣。”

“誰欠他的金子和馬匹?”契丹那個蠻漢一聽,怒吼道:“我們沒有欠他一兩金子和一匹馬!”

“這是造謠,造謠。”回紇的使節大叫道。

“馬賊窟哥你們認識吧?”陰顯鶴微微一笑,道:“當日他臨死前大悔大悟,發誓再也不做壞人,決心將以前掠奪過的東西全部還給漢地百姓。以說願意將以前掠奪的所有財物,一共一萬兩黃金和五千匹良馬賠償給漢地的百姓,並由我們公子幫忙散發。現在我們華夏軍沒有收到契丹的一兩金子和一匹馬,這教我們公子的心情如何好得起來。”

“廢話。搶回來的東西怎麼可能再還回去?”契丹的蠻漢大怒,吼道:“就算這樣,窟哥他也沒有搶到一萬兩黃金和五千匹馬!他連這一半都沒有搶夠!”

“金子和馬匹先不說,你們契丹先把搶去的幾千上萬條人命回來吧!”陰顯鶴微微一笑,問道:“你們契丹什麼時候有空還這些人命?我們耐心好得很,你們什麼時候有空還,我們就什麼時候去拿,只要你們有空就行了!”

“如果他們沒空呢?”大夏軍使節劉彬問道。

“那我們有空就去他們的地方等,等到他們有空就行了。”陰顯鶴呵呵笑道:“你們有沒有空,是不是也去等一等?”

“我們隨時都有空!”劉彬肯定地道。

“你們這是宣戰,這是破壞和平。破壞宴會……”回紇使節大怒道:“你們不安好心,這是宣戰!”

“我們絕不怕你們!我們契丹勇士會將你們殺個精光,讓你們一個人也回不去!”契丹的蠻漢大吼道:“北方呼呼的北風和大雪會埋葬你們的大軍,你們敢來。一定會受到我們大神的詛咒,一定死絕半路……”

“我們絕對不會無視你們的無禮侵略,你們這是掠奪,這是野蠻的搶劫!”奚的使節者也在大吼。

徐子陵半靠自己的軟椅上,他完全無視這一切吵鬧,舒服睡著了。

西突厥的使節和波斯王子在胡使翻譯嘰哩咕嚕的一通解說之後,波斯的哈沒美王子用漢語含糊不清地沖著那個契丹蠻漢嘲諷道:“殺瓜(傻瓜)!大殺瓜!”

西突厥那個使節似乎也向東突厥的莫賀兒他們用突厥語說了一句什麼,結果讓東突厥的眾人大怒。接著東西突厥用他們的突厥語對吵了起來,將戰火引到了東西突厥的問題上,除了那個正使節莫賀兒還用一雙狼般的眼睛悄悄地打量著眾人之外,其他人吵成一片,亂作一團。

房玄齡與杜如晦一直在偷偷地注視著徐子陵的反應,一看他完全無視眾使節,心中更是凜然。

此時,鼓樂之聲響起。

宮中的陳公公用那尖銳的嗓子高唱,宣示李唐皇帝李淵駕到。

近千名賓客,頓時起身肅立迎接。

徐子陵還在呼呼大睡,一個老太監想去叫他起來,可是又不敢上前,帶點猶豫,急得團團轉,那個哈沒美王子一看徐子陵不起來,他也坐了下來,還大生悶氣。韋公公緩緩走過來,請他起立,哈沒美王子剛剛哼一聲,忽然發現韋公公目光的光芒閃現一片死意,氣息如魔般隱現。

帶點不情願,也帶著心底的恐懼,哈沒美王子站了起來,卻指著徐子陵重重地用波斯話哼了一句。

意思應該是為什麼他能坐而自己要站起來,可是那個胡使還沒有翻譯,韋公公就淡淡地回一句道:“哈沒美王子,他跟你不同,沒有人有叫他起來的權力和能力。”那個胡使翻譯嘰哩咕嚕說了一大通,讓那個哈沒美王子更是生氣,但卻又不敢當場發作。

這回輪到那個東突厥的莫賀兒回頭看一眼,眼帶嘲諷,讓哈沒美王子簡直就想翻桌發作。
wcken0624 發表於 2010-12-21 21:34
第六百五十六章 為美決斗

  李淵率著眾妃,太子李建成,齊王李無吉,還有王爺李神通侯爺李南天等人進殿,一行百人不止,浩浩蕩蕩,在太監宮女的跪拜恭迎之下,依靠尊卑大小老少進場。金鼓金鍾劉鳴,恭迎李唐皇帝李淵在他的寶座上就坐。

伴在他身邊的,是美豔照人的尹德妃,卻不見另一個寵妃張婕妤。

再然後是些花容月貌的眾妃,她們的身邊,還有一些年紀很小的黃袍小孩還在個別妃子們的身邊,顯然是李淵的其他兒女,但是這些小孩幾乎不待坐定,就會向李淵恭敬地行禮,再讓宮女抱走帶走,這些顯然只是李淵表明親子的一個過場,並非是真正有資格參加宴會。

太子李建成也帶著他的妃嬪進場,坐在李淵階下的左邊。

齊王李元吉也帶著兩個女子和幾個大將進場,在右邊坐下。他的上面還留兩個空席,顯然是留給秦王李世民的,李建成的下面是李神通王爺,而齊王李元吉這邊是李南天。其余李家王族都一一在兩邊坐定。然後一齊與眾賓客向李淵行禮,高呼萬歲。

聲音總算把徐子陵吵醒了,他睜開眼睛看看,站起來,向李淵拱拱手,笑道:“不知皇上大駕,本公子失禮了。”

“徐公子操勞過度,以致疲倦而眠,朕真不忍心吵醒,快快請坐。諸位也請平身,就坐。”李淵表示出極寬大的胸懷,和顏悅色地接過尹德妃遞來的金杯,給眾人敬酒,當然,按照習慣,在干杯之前,也說一些願與諸國和平共處,睦鄰友好的場面話。

許多外族的使節根本不耐惱,盡管還站著,可是早一骨碌地把酒干掉了。

敬酒之後,眾使節坐下,可是李唐的官員們還照例高呼萬歲,弄得場面非常隆重威儀。

為了不使冷場,李淵的親信劉文靜和裴寂兩人帶著李唐百官,再向李淵敬酒三通,又擊金鼓金鍾,奏樂齊起,讓太極殿處于一種熱鬧的氣氛之下。然後是太子與齊王各代表李淵,一人一邊地向諸席的各派使節敬酒一輪,才回席坐好,等候李淵再度發話。

李淵多數是假惺惺地問起一些與各國諸族貿易的事。壓根不談軍事,又在間中問些各地的風土人情。表示對某地的興趣。

在與宣布馬球的賽事時間之後,又贈送遠途而來的波斯王子哈沒美一些禮物,終于輪到徐子陵這邊。

“朕希望漢地久享和平,百姓安居樂業,今徐公子誠意應邀前來,朕的確非常開心。”李淵做皇帝做得是有板有眼的,風度和說話都像個領導人的模樣。甚至不經意間還流露出一絲王霸之氣,讓徐子陵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李淵緩緩道:“徐公子人中俊傑。秀甯公主久羨,朕現將她婚配于徐公子,願我們李唐和華夏兩家永結友好,永相守望……”

“李唐(利湯)皇帝。”哈沒美忽然站起來,嘰哩咕嚕出一大串波斯語。

那個胡使帶點外族口音地翻譯道:“啟稟李唐皇帝,哈沒美王子希望也娶一個公主,他可以不要剛才那個禮物,不過一定要一個公主。”

“哈哈哈哈……”李淵大笑,搖搖頭,又道:“王子的心意朕知道了,不過我們李唐成年可以出嫁的公主只有一人,現在已經婚配給華夏軍的徐子陵公子了。哈沒美王子可以過幾年,再向朕求親賜婚不遲!哈哈哈哈……”

“我要……”哈沒美王子一聽翻譯,忽然指著徐子陵嘰哩咕嚕說了一通。

“哈沒美王子說,他希望可以跟這個徐公子比武,誰勝利了誰就奪得這個公主。”那個胡使道:“王子覺得這個徐公子像個病夫,根本就不配娶一個漂亮的公主,他才是真正的英雄,才是公主真正的夫婿。請李唐皇帝准許王子的挑戰,比武決出勝負……如果這個徐公子不敢比武,就把剛才那些禮物給他,哈沒美王子不要禮物,只要公主。”

“想不到朕的公主如此多追求者,徐公子,你的意見如何?”李淵似乎心情極佳,哈哈大笑道:“你要接受王子的挑戰嗎?不過,徐公子千萬別傷著了王子才好!哈哈哈哈!”

“公主不是物品,既然皇上把公主婚配給本公子,那麼金口既出,何必多事?”徐子陵搖搖頭,道:“這位王子似乎腦袋有哪條筋不太對勁,本公子懶得理他!如果不是公主,換點別的東西,比如這位哈沒美王子若是打敗了,就他在波斯的封地名譽上劃歸我們華夏軍的名下,那麼我可以跟他玩玩!”

“哈沒美王子說,如果你如果打敗了,你的洛陽城就歸他!”那個胡使翻譯道。

“那麼我們訂個文書。”徐子陵吩咐房玄齡和杜如晦道:“你們兩個幫忙各書一模一樣的兩份,一份由我們華夏軍保存,其它三份分別由李唐,西突厥,還有哈沒美王子保存,如果我戰敗,本公子的洛陽城歸這位哈沒美王子,如果他打敗了,那麼他在波斯的封地就歸我們華夏軍。”

“哈沒美王子說,他的領地很大,你的洛陽比不上他的領土,而且他不能跟你這樣賭領地,你是漢族之人,沒有可能管轄的子民。”那個胡使又翻譯著哈沒美的話。

“名義上,只要在名義上歸我們華夏軍就行了。”徐子陵呵呵笑道:“王子如果沒膽,隨便承認一句他是無膽的懦夫,就算了。”

“你們是名義上贏得,並不是實際的擁有,那麼哈沒美王子同意了。”那個胡使又給哈沒美繼續不斷地翻譯道:“你們這邊還要加上兩個大城,來抵消哈沒美王子的廣闊的領地的價值,同時如果你們戰勝。那麼哈沒美王子將親自到你們的地方巡視新領土,你們必須按照國王的待遇歡迎和招待我們的王子。”

“哈沒美王子還說,如果你們打敗了,那麼還得賠償哈沒美王子一百個美女,每一個都必須是處子。”胡使又道:“如果相反,那麼哈沒美王子就送你十個波斯美女。”

“你們王子的頭腦不錯。他是怎麼生得這麼聰明的?”徐子陵驚歎道。

殿內眾人一聽,即發出陣陣哄笑。

就連寶座上的李淵,也禁不住龍顏大悅,覺得一來可以試出徐子陵是否身受重傷,二來又可以打擊波斯王子的士氣,一舉兩得,再好不過。如果這個哈沒美王子戰敗,那麼相信在打馬球時多少也會有點影響。如果徐子陵打勝,相信多少也會觸動一點內傷,因為哈沒美王子也不是一個弱手,很明顯,他是一個高手。

西突厥到底比波斯人更加知道徐子陵的厲害,派個人去跟他們嘰哩咕嚕一頓。

“哈沒美王子說了。因為看到徐公子身體病得厲害,就動了善心。決定不用兵器比武。”胡使又道:“徐公子是不能用你的寶刀和寶劍對戰的,必須赤手空拳,我們的哈沒美王子也只會戴上鋼手爪,不會使用任何的兵器!”

“好一個大發善心。”徐子陵鼓掌笑道:“還有嗎?”

“你們漢人喜歡躲避。”胡使又針對徐子陵的輕功作了一個限制,按照商量的結果道:“徐公子你必須下面與我們王子對戰。不准躲開攻擊,也不誰在背後偷襲。你必須光明正大的決斗!”

“本公子最喜歡光明正大了。”徐子陵呵呵笑道。

“如果我們王子一不小心讓你打贏了,可以決定在馬球場上再戰。”胡使的話讓李唐的百官也嘩然,如此過分如此無賴的話也說得出來,還是人不是?這樣的條件根本就不能答應,簡直都要虧到姥姥家里去。東突厥那邊不做聲,靜看好戲。

無論徐子陵還是波斯那一邊敗北,都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

他們恨不得西突厥和波斯馬上跟華夏軍大戰起來,越大打出手越好。至于李淵,也是同樣的心態,他們可以在中間做個和事佬,一邊把禍水東引,一邊在中間撿,何樂而不為?

“如果你們在馬球場上都輸了呢?”陰顯鶴問。

“那是不可能的!”胡使的話代表了哈沒美王子的自信,對于武功,他聽這個徐子陵打敗過不少對手,還帶點沒把握,可是說到打馬球,他從來都是所向無敵,簡直恨不得跟徐子陵再追賭一千個美女。西突厥那個使節一看徐子陵這邊似乎也頗有信心,不由低聲勸了幾句,表示不要加注了。

“如果我們打敗了不可能戰勝的波斯王子哈沒美,那麼就在長安立一個碑文,記錄某年某月某日,華夏軍的馬球隊打敗波斯隊馬球隊,參賽人數,進球多少等,這些統統記上好了。”徐子陵呵呵笑道。

“如果我們打敗你們,也要立碑文。”那個哈沒美王子狂喜,讓胡使翻譯道。

“既然如此,那麼朕就在朱雀大街最多人經過的地方,立這樣一個碑文好了。”李淵對于這類事很感興趣,反正如果徐子陵打贏了,那也算是他的一份光榮,如果打輸了,正好用來打擊華夏軍的士氣。他馬上吩咐劉文靜來操辦這樣的一件事,讓眾人覺得越鬧越大,不過如此好戲,誰也不願錯過,反正在別人割肉自己身上不疼,平白有熱鬧看誰不要看?

“來(拉)……”哈沒美王子狂灌了幾口酒,鼓起膽氣,又戴上慣用的鋼手爪,一個飛躍立在宴席的中間,向徐子陵招手道。

徐子陵緩緩地站起來,在陰顯鶴的幫助下脫去身上那件大麾,露出里面一套大袖儒服,在蒼白無血的臉色之下,更顯得一副病書生的模樣。當他輕咳幾下,躲開似乎有些不穩時,就連房玄齡和杜如晦他們兩個都有點替他捏把汗。

又脫儒袍外衣,徐子陵穿著雪白的緊身衣物,全身上下都沒有扣子,非常的古怪,衣服一體上下都有非常的合襯,看上去非常的合體,也顯得徐子陵的身軀非常的修長。

好看是非常好看,可是大家一看徐子陵的臉色,再一看脫下衣服一身戲裝的哈沒美王子,相比之下,簡直就像一頭黑熊跟一只白鹿。本來很多人對哈沒美王子沒有很大信心,可是一看徐子陵根本就內傷未愈,縱然傳說中再厲害,也比不上眼前真實的表現。

“讓(癢)你先……”哈沒美一看,帶點輕蔑向徐子陵勾著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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