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大唐盜帥 作者: 盜帥二代(已完結)

 
LEMON汽水 2010-12-22 12:23:0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5 841171
taichishu 發表於 2013-9-10 20:12
第二章 朕扒了你的皮

    李世民的這一番話說的是霸氣十足,事實上也是如此。許多年前,東突厥讓大唐覆滅之後,為了北方的安定,為了大唐能夠在西域徹底的展開手腳。他們需要一個能夠震懾住北方草原諸部落的存在。

    夷男當時對於大唐的態度就好比一條溫順的狗,非常的虔誠,李世民便將之冊封為真珠毗伽可汗扶持他為北方霸王。

    草原上的民族驍勇善戰,隻有擁有絕對的實力才能稱之為霸主。當時薛延陀的實力並不算是強悍,若沒有李世民的暗中支持,他根本沒有資格一統北地。

    如今狗長大了,起了逆反之心,李世民作為養狗的人,自當要以實際行動來像世界證明。昔日大唐能夠輕鬆的扶起薛延陀,今日大唐一樣能夠輕鬆的將他覆滅。

    出兵薛延陀的事情,私下裏也就這麼定下了。

    過了一日,李世民在朝堂上親自對諸臣商議薛延陀的問題。

    唐朝的武將,能夠躋身在朝堂上的,沒有一個易於之輩,都是驍勇善戰或是智計過人的良將,面對薛延陀的囂張,沒有二話,唯打而已。

    唐朝的文臣,也是很有骨氣的。他們雖然並不喜歡戰爭,經常表示內治比開疆擴土更加重要,但是他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挑釁大唐王朝的威嚴。他們才沒讓狗咬一口,不能回咬狗一口的想法,薛延陀竟敢對大唐動兵,那好吧,打了。讓狗咬了,確實不好咬狗一口。但是做為人,可以一棍子將狗打死。

    向來互看不順眼的滿朝文武,在這個大唐威嚴受到挑釁的時候。彼此之間就如一根捆綁在一起的麻繩,一致對外。

    專門跟文臣唱反調的程咬金,在這一刻跟那群義憤填膺的文臣。親熱的就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基友,在一人一句的聲討聲中,將出兵薛延陀的事情給定下來了。

    出兵薛延陀之事,鐵板釘釘,不過發動一場大戰也不是說動兵就動兵的。還需要儲備糧草,准備戰略物資等等事情,往往從各地調運糧食都需要發揮大半月的時間。

    由於並不急著出戰,一切事情都緩緩而動。

    這一天,杜荷拿著一樣東西。向李世民獻寶去了。

    「岳父大人,小婿最近搗鼓了一個新玩意,對於即將來的掃北戰,將會起到奇效。」杜荷手中拿著一雙黑乎乎的羊皮手套,遞給了李世民。

    手套手掌形狀,構造簡單。一看就知用處,李世民眼中一亮。將手掌套入其中,感受了一下效果。點頭道:「這小東西不錯,北方苦寒,有這叫做手套的,可以讓我軍士兵免去冰凍之苦,好東西,好東西。不過,「不能用於戰場,戴著手套。手是暖和了,但刀劍卻握不住了。」他很快就察覺了手套的弊端。

    杜荷笑嘻嘻的說著:「這一點,自然也在小婿的思考在內。這個手套有一個小巧的機關。指節的上部分是可以取下來的。並不妨礙戰士們戰場殺敵。平時以整個手套取暖。戰時隻需花費眨眼的功夫,就能取下指節就能殺敵。」他走到近處,親自做著示範。

    這種手套在學生時期,經常用到,尤其是天冷做作業的時候」露出的五指。能夠更加容易的使用各種筆類。

    李世民帶著手套,用毛筆寫了幾個字,見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大喜過望。連寫字這種細活都不受影響,更別說是舞刀弄劍了,「好東西,確實是好東西……」

    他高興的讚不絕口,目光卻在杜荷身上轉了一圈,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小子好像知道朕打算在冬季出兵?」

    杜荷嘻嘻一笑,昂首揚聲答道:「這是理所當然的,大度設兩次挑釁我大唐,目的無非就是想提早與我大唐一戰。

    現在是夏季末,若這時出兵,將會迎上秋季開戰。秋季草木豐盛,正所謂秋高時節,馬瞟牛羊壯。這個時候的草原民族,尤為厲害。我大唐自然不懼,卻也犯不著中他們詭計。而冬季時分,北方嚴寒,但草木枯萎。雖然環境惡劣,但無疑是出兵的時機之一。」

    最近他一直都在思考著攻打薛延陀的事情,覺得秋季出兵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他去過薛延陀,知道一直以來。薛延陀也對大唐存有敬畏之心。夷男固然早有反意,但卻非常的清楚明白唐朝的力量。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從來不敢觸及大唐的這個巨無霸。從當時夷男、大度設對於杜荷的態度亦可看出一二。杜荷也根據他們的心裏,利用虛張聲勢的策略。讓薛延陀聽話了大半年。

    如今他們公然與大唐為敵。很顯然已經有人告訴了夷男,大唐早已磨刀北望,隻因糧草之故,才向後推遲一年。現在薛延陀意識到中計之後,果斷求戰,正是打算利用秋季這個大好時節。

    杜荷深知李世民、李績等人都是那種身經百戰的將帥,不會輕易中計的。所以冬季才是最佳時候。不過北方寒凍,對於兵卒的素質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唐朝意外的沒有手套這種取暖的東西。

    於是乎,有了上述一幕。

    李世民一臉的贊許,點頭道:「你猜的不錯,朕便是打算在冬季出兵,冬季環境惡劣。但我大唐用的乃是府兵制度,調集的兵馬軍隊亦是北方人,他們都適應寒凍,並不會輸於薛延陀。反之因為環境惡劣,薛延陀賴以生存的馬羊,會受到極大的危害,在戰略上可以佔據主動。不過,你真的確定要參加這一次北伐?」

    杜荷一臉意外,他壓根沒有想過李世民會在這個時候「拋棄他」,低呼道:「不會吧。難道岳父大人沒才打算讓小婿出戰?虧得小婿,還滿心期待……」

    李世民道:「我大唐戰將無數,不差你一個,長樂以懷有身孕。作為你的第一個孩子,初為人父的你,不想親眼看他出生?」

    「這個……」杜荷一怔,已然明白,挺著胸膛道:「這個自然不能錯過。不過長樂六七月左右懷上了,就算要生也是來年四、五月份。有幾個月的時間,隻要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掃平薛延陀,不就能夠趕上小傢伙誕生了。」

    李世民仰首大笑:「朕就喜歡你這份豪氣,好吧,朕答應了。不過這醜話說在前頭,你小子若不能趕上朕那外孫出生,朕扒了你的皮……」
taichishu 發表於 2013-9-10 20:19
第三章 軍神的指點

    對於李世民的要挾,杜荷自當拍著胸口保證,也算拿到了通往北方戰場的「機票……。」進入了緊張的備戰狀態。在這備戰期間,薛延陀的大度設屢次領兵想要叩入大唐疆界,進行物資掠奪。在這種時候,萬裏長城存在的意義體現的淋漓盡致。邊軍的戰鬥力自古都擁有著極高水准,他們以長城為基,將大度設的薛延陀軍抵擋在了長城之外。

    彼此雙方都有著各自的優劣勢,薛延陀的騎兵一人三馬,所行速度,都是唐軍難以相比的。不論走進攻,還是撤退,都如風一樣迅捷。但是風一樣的他們,並不擅長攻堅,面對長城這樣的碉堡,也隻能望而嘆息。

    大度設屢屢進犯,原因倒也不是真的想要攻入大唐,掠奪什麼東西,目的即是逼迫大唐出兵,與他們交手,在秋高馬驟的時節,將自身的優勢擴大。但李世民身經百戰,什麼時候是最佳的進攻時機,看的一清二楚,隻憑這點伎倆,又怎麼可能逼他出戰?

    杜荷手套的發明讓李世民重視,動用各地官再,將手套的製作方法傳給大唐各地。唐朝採用的是府兵制,類似於手套這種尋常的物資,都走出戰兵卒自備的。不需要朝廷特別趕製。這種技術型的物資,薛延陀即便是想學也沒有這個能力。

    時間就這樣在備戰中緩緩流逝,轉眼即到秋季末。

    這一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才是秋季末,刺骨的寒風已經吹得旌旗獵獵作響似乎老天也在為大唐提前吹起了戰爭的序曲。

    隨著戰事的逼近,杜荷明顯感覺到了軍營中的那一股昂揚的戰意。

    唐朝尚武之風,也在戰前體現的淋漓盡致,面對即將到來的戰爭。上至軍官將校下到兵卒府兵,都是以一種賺取功勛的心態面對的。

    這一日,杜荷來到了衛國公府。

    對於杜荷的到來,衛國公府上下的並沒有任何的意外陌生。杜荷作為李靖特許面見的人,早已成了衛國公的常客。

    被譽為大唐軍神的李靖在書房接見了杜荷。

    李靖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即將邁入七旬高齡的殿堂,鬚髮早已發白,但整個人還是透露著一股精神十足的勁頭,尤其是三撇白花花的鬍鬚,梳理的整整齊齊,讓他顯得精神抖擻。

    「杜荷見過衛公……」杜荷恭敬一拜以隆重的師禮拜見。

    李靖並不收徒弟,不過他卻將自己的所學傳授給了三人,侯君集、蘇定芳與杜荷。侯君集這個不說,算的上是背叛師門的棄徒了。至於蘇定芳、杜荷與李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對於李靖兩人向來都如對待師傅一樣尊重。

    李靖並沒有想像中的嚴肅,也許這不在軍旅,或許他年事以高,在杜荷面前的李靖,往往是以一個慈祥睿智的老者形態出現,他揮了揮手呵呵笑道:「不必多禮就算著這幾天,你會來了。」杜荷感到有些意外:「衛公早已料到我會來?」

    李靖坐在寬大的胡床上,手中捻著白花花的鬍鬚笑道:「你若不來,也就枉費陛下與我的苦心栽培了。雖然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侯君集就在薛延陀但從薛延陀的最近的動態,足以證明這一點。此次北上真正厲害的敵人不是夷男,更不是大度設,而是對我大唐軍事了如指掌的侯君集。侯君集曾是我大唐的百戰名將,他的能力、戰績、功勛,在現在的文武中,幾乎沒有一個人可以相比。面對這種強勁的敵手,你若不來找我瞭解一下他的情況,做好足夠准備,那該有多愚蠢。」

    杜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讓衛公看穿了,小子今日確實為侯君集來的。我估摸著,這一次北伐,侯君集那傢伙可能會將我作為對手……呃,這個說對手,也許太自大了點,但我覺得他會以我為目標,想要我的腦袋。」

    李靖眼中閃過著一絲贊許,點頭道:「不是可能會,而是一定會。侯君集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不計較什麼得失,他對於薛延陀沒有任何的感情,薛延陀是否能夠強大,他根本不在意。之所以成為薛延陀的人,隻是為了報仇。而你正是他第一個報仇的對象,因為一切事情都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他不會被陛下重罰;若不是你,他謀劃的逼宮不會失敗;若不是你,他的妻兒也不會成為囚犯,時刻有生命危險;若不是你,侯君集不會是現在的侯君集……隻要你出現在戰場上,以他的性格,親自將你的腦袋擰下來,將會是他的第一目的。」

    李靖萬分肯定的說著,對於侯君集在大唐沒有一個人比李靖,更加瞭解他。當初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經料定侯君集必反叛。

    杜荷隻覺得背後有些發麻,侯君集的這種性格執拗的像一個瘋子。瘋子不可怕,但一個高智商的瘋子,一個領兵打仗幾乎戰無不勝的瘋子,實在讓他的心裏拔涼拔涼的。

    「那依照衛公看來,我若是遇上侯君集,勝負幾何?」

    李靖看了杜荷一眼,然後很誠實的道:「論兩軍對壘,在處在相同情況之下,你勝他的幾率,不足一成……」

    「呃……,」杜荷自然知道李靖不會誇大其詞的糊弄他,還不足一成,那不是沒有的打?

    「你應該知足了……侯君集是百戰名將,放眼整個大唐,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隻有三個人,陛下、我、還有李績,在多年後,你或許算是一個,但現在,真的不行。不論是經驗,還是行軍戰術上,都要遜色數籌。」李靖表情嚴肅,看的出來,不是說謊。

    杜荷也隱隱知道,在用兵上自己真的比不上侯君集。畢竟原來的他,從來沒有接觸過軍略,打仗也不是讀多了歷史書就會打的。他學習軍略的時間,才短短的四年,而侯君集在戰場上拼殺的時間超過二十年。他在軍略上是一個天才,侯君集作為曾經大唐王朝的第一大將,李世民最器重的將軍,李靖的半個徒弟。難道會是一個蠢才不成?

    時間經驗上的差距,這是很難彌補的。不過杜荷還是很隱晦的發現了李靖話語中存在的問題,處在相同情況之下,你勝他的幾率,不足一成。說的是在情況一樣,兵對兵,將對將的時候。

    然而在真實的戰場上,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侯君集比他有經驗,比他活的長久,比他更有本事,這個杜荷不否認,但是侯君集背後站得是薛延陀,而他背後站著得是天下霸主的大唐王朝。就算是孫武在世,白起附生,他們也不可能用一百兵卒,戰勝一頭豬領的一萬兵馬。自己這方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侯君集又怎麼樣,照樣打的他滿地爬。

    杜荷想到這點,嘿嘿直笑:「衛公,也別嚇唬我了。打仗可沒有什麼公平公正一說,他孤身一人在薛延陀,受到的鉗制肯定不小。而我杜荷有大唐作為後盾」身旁還有一群值得信賴,以生死與共的兄弟相助。我一人或許勝不了侯君集,但我就不信集合大家的力量,勝不了侯君集一人?」

    李靖笑了,笑的很開心,那洪鐘般的笑聲,震的屋頂上的塵土「嗖嗖嗖」的往下掉,「好,說得好,就憑這一句話,可以肯定,侯君集不如你……他太恃才傲物了,不知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記住兵法韜略,確實是決勝的關鍵之一,然而並不是全部。個別微末的細節,足以扭轉乾坤。」

    「你與侯君集相比,經驗不如他,軍略不如他,臨陣指揮也不如他,這是你的劣勢,你要接受,要認識。同樣的,侯君集也有不如你的地方,你的鬼主意比他多,你用兵比他更具靈性,你比他會用人;你比他多了一群能夠支持你的生死兄弟。你的劣勢,是他的優勢;你的優勢,是他的劣勢。認清自己的劣勢」以自己的優勢,來對付侯君集的劣勢,你未必不能勝他,當然如果你有足夠的自信,也可以跟他拼一拼經驗、拼一拼軍略,也許會有奇跡出現,也不一定。」

    李靖心情舒暢,說道最後,忍不住的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侯君集有今日是他指點出來的,他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夠戰勝他,收回這一切。

    杜荷正容道:「謝衛公指點,這也是我來的目的。我希望能夠更多的瞭解侯君集的長處與短處。」

    李靖道:「侯君集此人很像漢朝的名將霍去病,擅打硬仗,有著狼一般的直覺,能夠在你露出破綻的那一瞬間,找到這個破綻,從破綻中撕裂傷口,克敵制勝。切記,與侯君集對戰,絕對不能跟他打硬仗,在陣仗交鋒上,我都不如他……,不過侯君集在性格上有些許多致命的缺陷……」

    PS有些人會覺得我將侯君集寫的過於厲害了,其實一開始我也有這個想法。書中需要侯君集這個反角,特地去查了他的資料。這一查,不得了。發現侯君集這比我想像中的厲害十倍。他是李世民最信賴器重的大將,在他的面前,耳熟能詳的戰將比都沒法與他比,連李績也要遜色他一籌。在貞觀一朝,能夠與他相比的唯有李世民、李靖。
taichishu 發表於 2013-9-10 20:23
第四章最 陰險的還是李世民

    杜荷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衛國公府。通過一個多時辰的對話,李靖眼中的侯君集,杜荷已經大致上有了瞭解。對於他的優勢,弱點也記載了腦海中。這一切消息,很有可能會成為日後克敵制勝的關鍵。

    也不得不說,李靖對於侯君集的瞭解,勝過唐朝的每一個人,即便是將侯君集視為心腹的李世民,也比不上。

    此刻杜荷手中還握有一策兵書,是李靖空閒時候編寫的,在臨走的時候送給了杜荷,冊名是《將務兵謀》,希望杜荷能夠從中學到些什麼。

    現在李靖編寫的全套《李衛公兵法》,還沒有現世,但他每寫一冊都會將副本贈予杜荷,讓他研讀學習。如今杜荷的書房中由李靖傳贈送的兵書即包括了《李衛公望江南》、《六軍鏡》、《玉帳經》三部了。

    這些在歷史上已經失傳的兵書,擁有著極高的研讀價值,每一本都讓杜荷受益匪淺。

    回到府中,杜荷翻起了剛剛到手的《將務兵謀》,《將務兵謀》講主要是為將之道,以將領的才能、素質、作用為基礎的描寫,開篇就在介紹將領的要求,李靖覺得作為將領,不僅應具有深謀遠慮,明察情況的才識,還應有團結士眾的組織能力和果斷的性格,否則,帶兵打仗,就等於驅趕人們趕赴刑場,驅趕牛羊去喂虎狼。

    杜荷反復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想起侯君集那乖張的性格,似乎雙方可以連接起來。

    他揉著腦袋,不斷的尋思,這經驗的差距不是隨意就能抵消的,正面玩,肯定是玩不過侯君集了,看來隻能搞陰的,長樂四五月份就要生產了,任務很重啊……

    衛國公府。

    滿頭鬚髮的李靖與年輕氣壯的李世民在棋盤上殺了一個不亦樂乎。

    李靖當年雖然沒有支持李世民造反,但李世民還是對李靖委以重任,雙方關係極為融洽。兩人幾乎代表著當世用兵的頂尖人物,有著共同的話題。閑著無聊的時候,李世民都會到衛國公府,與李靖對弈棋局,痛痛快快的殺上幾把,聊聊天,扯扯皮,緩解一下情緒。

    下棋對弈如用兵佈陣,李靖下棋運籌帷幄,正如《孫子兵法》中說的,以正和,以奇勝,不爭功,也不冒進,步步為營。而李世民卻是另一種風格,當戰的時候敢戰,不戰的時候求戰,處處把握戰局的主動,該冒險的時候冒險,不該冒險的時候,果斷退後。

    雙方無分上下,就如彼此的作戰風格一樣,往往勝負參半。

    「這一局看來又要打平了……」李靖看著棋盤上滿滿的黑子白子,幾乎找不到棋子下腳的地點。

    李世民將手中的棋子放在碗裏,笑道:「不錯,棋局與戰局,勝負難分……」

    李靖收著棋盤上的棋子,若有所指的道:「陛下似乎話中有話。」

    李世民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並不回答,笑道:「再來一局。」說著他也收拾起了棋子,等了片刻,他才道:「杜荷那小子找過你了吧?」

    李靖答道:「找過了,就在幾天前……陛下看中的人,豈會出錯。他已經意識到侯君集的目標會是他的腦袋……向我調查侯君集的情況呢……」

    李世民笑道:「這小子洞察人心的本事,依舊是如此了得。你覺得真對上侯君集,他勝負如何?」

    「不好說……」李靖已經收拾來了棋盤上屬於他的黑子,道:「細的來說侯君集屬於勇戰派的,而杜荷算是謀戰派的,自古以來,勇戰謀戰都沒有明確的勝負觀念,看的還是彼此的及時發揮。戰事不到發生的那一刻,是無法預料的。雖然杜荷已經知道了侯君集的弱點。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有絕對的勝算。三國曹操性格多疑,他這個弱點,幾乎人盡皆知,可整個三國又有幾個人能夠利用曹操的弱點來擊敗他?」

    李世民詭異一笑:「這一點,葯師,你絕對失算了。你不瞭解那小子,那小子很能幹,但他最厲害的還是那花花腸子,四年了,朕自與他相識的那一年起,就沒見他吃虧過。別的不說,這整人陰人的手段,絕對一流。正面打,那小子要勝過侯君集,需要磨練個三、五年。來陰的,十個侯君集絕對不是一個杜荷的敵手。」

    李靖還真不如李世民瞭解杜荷,聽的有些驚訝。

    李世民臉上依舊掛著神秘的微笑:「這裏隻有你我兩人,有些話也不瞞葯師。侯君集的本事,你我在清楚不過了。除非你我親自出手,誰領兵都沒有七成以上的勝算。這一次北伐,朕准備以李績為三軍統帥。懋功最近越發穩重,可擔大任。在智謀上他要勝於侯君集,可在軍略上卻不如侯君集,真的交手,隻能以五五之數算之。不過多了一個杜荷在一旁耍陰招,至少可以將這個勝算提升兩成。隻是他這小子,不激他,是不會拿出真本事的。朕已經跟他約好了,在長樂生產之前,必須趕回來。為了這個目標,朕絕對相信,他會無所不用其極的使出各種下三濫的手段,幫助李績取得勝利。」

    李世民「嘿嘿」笑著,笑容裏充滿了奸詐之意,活脫脫的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樣。

    李世民不愧是李世民,對於麾下所有人的本事幾乎是了如指掌,什麼人擅長什麼,幾乎是一清二楚。對於杜荷的評價,幾乎要將杜荷這個人給看透了。

    假若正陷入苦惱中杜荷聽到李世民這番話,也不知要氣成什麼模樣了。

    最陰險的還是這位面容友善,卻笑裏藏刀的大唐皇帝。

    天氣漸漸轉冷,糧草物資,早已准備就緒。

    李世民登台點將的日子也是一天天的逼近。

    十月一日,這一天終於到來。

    杜荷心情有些緊張,前兩次出戰,他地位都不高,都是小打小鬧的。雖然取得了不錯的戰績,但還沒有領過萬以上的大軍,最多也就是攻打高昌時候的七千人。

    如今他已經是正牌的左威衛將軍了,應該會有一個不小的職位吧!

    他滿心期待。
taichishu 發表於 2013-9-10 20:34
第五章 屠城

    貞觀十四年,十月一日。全文字無廣告小說盡在    李世民在明德門主持出徵儀式,滿朝的文武百官,俱參加送行。

    李世民先義憤填膺的細數薛延陀的罪狀。下達了徵討薛延陀的命令,發朔、並、汾、箕、嵐、代、忻、蔚、雲九州兵鎮朔州,勝、夏、銀、綏、丹、延、嘟、坊、石、隱十州兵鎮勝州。靈、原、寧、鹽、慶五州兵鎮靈州……

    隨即開始點將。第一個指派的便是兵部尚書李績,任命李績為朔州道行軍大總管,全權負責對薛延陀的戰事。又給李績安排了四員能徵慣戰的大將,分別是右屯衛大將軍張士貴、右衛大將軍李大亮、涼州都督李襲譽、營州都督張儉,他們四人分別為慶州道行軍總管、靈州道行軍總管、涼州道行軍總管、營州道行軍總管,協助李績破敵。

    至於杜荷,讓李世民任命為朔州道行軍副總管,領本部左威衛軍,直接聽命李績調遣。

    下達了這個命令,李世民的眼神往杜荷所在的地方一瞟,露出了別有深意的微笑。

    杜荷沒有在意。暗中呼叫了一聲,揮起了拳頭。

    朔州道行軍副總管的地位不低,在出徵的大將中僅次於李績、張士貴、李大亮、李襲譽、張儉這五位大唐老將。這雖是次之,可李積才是行軍大總管,三軍統帥,作為他的副手,地位在實際意義上並不比張士貴、李大亮、李襲譽、張儉相差多少。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抱上李世民一頓猛親。因為他手中的左威衛軍多達一萬之眾,作為李績的副手。少說也能從他手中分到一些兵馬。意味著這一次出徵,他能夠指揮的軍隊至少不下兩萬。比之以前的五千、七千。相差可大多了。

    大軍集結,誓師北伐。

    對於杜荷的出徵,妻兒父母早已有了心裏准備,但那股濃濃的眷戀之情,卻無法掩飾。

    杜荷先拜別父母,然後再與妻兒告別。

    與長樂、李雪雁、武媚娘做了簡單的交談,杜荷也顧不得在大庭廣眾,將長樂摟在懷中細語說道:「等著我。孩子出生之前,我一定趕回來,用勝利來迎接他的降世……。」接著又分別給了李雪雁、武媚娘一個擁抱。說了一些安慰的話。翻身躍上了馬背。向家人招手示意,揚起手中馬鞭。策馬隨軍北上。一身耀眼的明光鎧,在朝陽的照射之下。閃閃生輝。

    這第一站是朔州。

    李績作為朔州道行軍大總管,朔州儼然成了北伐軍的大本營,徵集的九州兵也在朔州等候李績的到來。

    薛延陀經過多年的發展。兵馬已達三十萬,三十萬全部都是精於騎射的騎兵。這一次,大唐出動的北伐軍也多達二十五萬,是近年來大唐出徵規模最大的一次。

    表面上大唐二十五萬大軍比不上薛延陀的三十萬,但事實上大唐這二十五萬大軍的戰鬥力,早以超過薛延陀的三十萬,不論是哪個方面。

    杜荷跟隨李績沿著直道北上,經過十多天的奔波,大軍抵達朔州。

    張士貴、李大亮、李襲譽、張儉四位鎮守邊疆的大唐戰將。已經離開領地,在朔州等候李績的到來,參加此次北伐的首次軍事會議。

    不過迎接的四位大將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李績的到來讓他們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

    李績立覺有異。

    他不是侯君集,擔任兵部尚書之後,很重視與唐朝諸將之間的關係。張士貴、李大亮、李襲譽、張儉都是唐朝的老將,與他有十多年的交情。若不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他們還不至於給一個這樣的臉色。

    「怎麼了,諸位將軍?」李績面色嚴肅的問了一句。

    張士貴道:「可恨的薛延陀,剛剛得到消息,他們血洗了黑城。城中兵卒百姓,無一倖免。」張士貴在小說中是臭名遠揚。尤其是在《薛仁貴徵東》裏,更是將他刻畫成了一個卑鄙無恥,屢屢陷害薛仁貴的陰險小人。

    其實這都是小說家之言,真實的張士貴是一員身經百戰的大將。他出生於將門世家,膂力過人,箭法超群,左右手射無空發。隋朝末年,召集了一伙流民作亂,攻剽城邑,號為「忽悻賊」後來投奔李淵,隨李世民西徵,消滅了西北的割據勢力薛舉、薛仁杲。隨後又被任命為「馬軍總管」以劣勢的兵力擊敗了王世充的五萬馬步聯軍勁旅,創造了以少勝多的騎兵戰例。

    此後他跟隨李世民南徵北戰。是最早成為李世民心腹的大將之一,玄武門之變,也立下了汗馬功勞,是一位戰績戰功毫不輸於秦瓊、尉遲敬德的大將。

    他身材修長,面貌白皙,看上去不像是南徵北戰的大將,倒有幾分儒將風來。

    此刻他怒目圓瞪,揮舞著手臂,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李績聽到這個消息,一言不發,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

    黑城是位於長城外的一座土城,很小。隻有駐軍一百餘人,城裏的百姓也不多,老弱婦孺加起來不過兩千餘人。也不全是唐人。各民族的都有,因為在大唐與草原的交匯處,居住的百姓多為草原人與唐人通婚後的居民。他們早已漢化,以唐人自居,也與唐人無異。黑城窮的很,住的都是樸實的居民,薛延陀的游擊軍連進攻的慾望也沒有。面對長城外不時出現的薛延陀的兵馬,守兵隻要關上城門,即可保證萬全。

    然而薛延陀屢攻長城不果。沒有取得任何戰績。如今大唐出兵的消息又傳入草原,薛延陀的游擊部隊已經得到了命令,打算折反了。有些薛延陀的游擊軍不願空手而回,就瞧上了什麼也沒有的黑城,血洗了黑城。

    黑城兵少將寡,一百餘兵卒戰至最後,全部陣亡。

    張士貴、李大亮、李襲譽、張儉四員大將得到消息,氣得是義憤填膺。他們四人沒有一個不是在沙場上踩著無數屍體才才今日的成就的大將。雖然他們兵馬都不在朔州,但都帶了不少的親兵,一合計直接殺向了黑城。隻是為時已晚,茫茫草原不知敵人去處。黑城已經是一片死域。

    四位將軍回到朔州,正好聽聞李績到來。

    他們跟李績關係不錯,可氣在心頭,笑容又怎麼露的出來。

    「可恨!」杜荷在一旁聽到火氣也沖上了腦門,心道:「老弱婦孺都不放過。這群人跟禽獸有什麼兩樣。」他忿忿不平,雪無影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打起了響鼻,他摸著雪無影的鬃毛,心中一動。問道:「四位將軍,不知薛延陀的那伙游擊軍是什麼時候離去的。」

    張士貴看了杜荷一眼,認出了他,知道他是朔州道行軍副總管,地位並不遜於他,也道:「大格一個半時辰以前……。」

    杜荷忙道:「還好,來得及,大總管。末將請命,願率麾下兩千選鋒軍為黑城軍官百姓報仇。」

    李績看了杜荷一眼,道:「你有幾成把握……?」

    杜荷斬釘截鐵的達道:「追上這伙畜生有十成把握,至於全殲。暫不清楚。但隻要對方沒才與大軍接頭。才十成把握取勝,便是對方有大軍支援。末將也可以保證全身而退。」李績識人眼光極准,深知杜荷能耐,當即下令道:「許你出戰。取勝之後,以擒來的薛延陀降兵悼祭黑城亡靈。」

    「是,末將明白!」杜荷冷笑著領命,臉上充滿了殺伐之氣。

    杜荷讓薛仁貴、羅通代為指揮自己的左威衛軍,領著席君買,叫上拓拔無雙呼嘯著向西方追去。

    神鷹猛兒在天空中翱翔,正是因為有它的存在,杜荷才會誇下海口。

    鷹的眼睛與人有著天差地別,它在高空中能看清楚十幾公裏外一隻小雞的一舉一動,猛兒乃是鷹中之王,在科技落後的古代,無疑就是人造衛晃它在得到了命令之後,騰飛於高空。

    憑藉那出眾的目力,很快就察覺了西北處有一股兵馬,正快速的往西方方向急行。

    猛兒分辨不出具體數量,但經過訓練,卻能分辨出大致多寡,它在空中叫兩聲,意味著有千餘人的兵馬,數量在一千到兩千之間。

    拓拔無雙也是草原人,深知草原騎兵的速度,此時道:「將軍,追不上了。草原騎兵擅於奔襲,他們先我們一個多時辰,我們騎兵的速度本就不及他們,勉強追趕。即便強行趕上,也是人疲馬乏,戰時不力。」席君買寒聲道:「不怕,我選鋒軍是精銳中精銳,每一個兵卒從軍之齡都在十年以上,便是急行三天三夜,依然有一戰之力。」他也聽說了黑城一事,也是心如火燒。不願放棄追擊。

    拓拔無雙是草原人,對於這種事情看的很開,並沒有那股怒火,依舊保持著一定的冷靜,道:「正因為選鋒軍是精銳中精銳,才應該用在關鍵的時候,而不是消耗在這裏。」

    席君買紅著雙眼怒喝道:「我輩從軍,保國護民,黑城百姓讓他們屠殺殆盡,讓我不聞不問,我做不到。」「別爭了。」杜荷打斷了兩人的爭執。沉聲道:「無雙說的有理,但君買也是無錯,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放心吧。我有更好的辦法。能夠讓這群畜生自己送上門來,為黑城百姓償命。」說到這裏,他的臉上一片肅殺。
taichishu 發表於 2013-9-10 20:40
第六章 另類的單騎踹營

    金河上游。三千薛延陀的游擊軍聚集在金河河畔。

    在眾兵當中有兩位將軍特別惹眼。

    其中一位身形高大,皮膚紅的似燒紅的木炭,赤著上身,大馬金刀般坐在金河上游的一塊巨石上。身上遍佈大小不一的傷疤,一個薛延陀的兵卒給他纏著繃帶,他的腰肋處有六個酒杯大的傷洞,四週都是爛肉,還有無數的牙齒印,看不出來是被什麼動物咬傷的。

    他口中罵罵咧咧,一臉的鬱悶。

    在他身旁有一位身形壯碩的光頭將軍。正咧著嘴,笑得嘴巴裏可以篩下一個成人的拳頭。

    這兩位都是薛延陀的游擊將軍,負責在長城外圍游蕩,尋找機會殺入長城。掠奪百姓牲口錢物。

    受傷的人叫扎洛武,正是屠殺黑城的元凶。他在薛延陀武藝不算是最出眾,但心狠手辣卻走出了名的。他領兵徵戰,向來都是燒光、殺光、搶光,有著一顆黑的如墨汁一樣的心腸。正是因為看中了他這一點。大度設才任命他為游擊將軍,目的自然是為了燒光唐朝的房屋,殺光唐朝的人,搶光唐朝的財物婦女。

    在大笑的那一個光頭將軍叫郎黑虎,同樣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傢伙,與扎洛武蛇鼠一窩,都是凶殘如禽獸一般的人物。

    郎黑虎,哈哈大笑:「想不到你扎洛武這麼膿包,盡然讓一個三旬的婦人傷了,太丟我們薛延陀勇士的臉了……。」扎洛武燥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中露著憤恨的神色。他腰間的傷正是攻打黑城時候留下來的。

    札洛武早已聽說大唐是人間天堂,那裏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有著皮膚比絲綢還滑嫩的女人。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殺入長城的另一端,搶光大唐的金銀財寶和大唐的女人。

    隻不過薛延陀當時是大唐養的狗他隻能將這個想法藏在心底。如今薛延陀反抗了,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殺向長城的另一端。結果他發現。他根本就沒這個能力,別說殺到的另一端,連長城的城頭,他都沒有本事蹬的上去。

    於是乎這一怒之下,就拿長城外的黑城出氣。

    黑城是一座小的不能在小的土城,扎洛武手握兩千餘兵馬,根本就沒看在眼內。哪裏知道駐守的唐兵,抵抗的特別頑強,他們一時間竟然拿不下來。殺到最後。小小的黑城城牆一百多唐兵。竟讓薛延陀在黑城城下留下了兩百多具屍體。

    扎洛武徹底的怒了,他有兩千五百兵馬。在長城下死了一百多人,他可以接受。小小的黑城讓他付出了兩百多兵卒的代價都沒有拿下來。讓他覺得顏面無存。一怒之下,他親自出戰。

    扎洛武殺上了城頭,他的武藝算不上好,卻是玩命之徒,一般人也不是他的敵手在城頭上大殺四方,殺出了一個缺口,漸漸的佔領了城頭。他們人多勢眾,唐兵在如何捨命一戰,也無力輓回敗局全軍覆沒,無一倖免。

    面對城裏的老弱婦孺,扎洛武舔著刀上的鮮血,說了一個「殺」字。

    他與兵卒一樣,挨家挨戶的用著手中的戰刀,揮向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百姓。

    他一腳踹開了一間土屋的房門,四個衣衫襤褸的百姓縮在了牆角:分別是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婦。和一對中年夫婦,在婦人的懷中還有一個不滿月的嬰兒。

    面對這四人,扎洛武惡毒地笑了起來。他隨手甩掉彎刀上的血污,刀鋒在黑乎乎的環境下顯得格外雪亮,刀輕輕鬆松刺入右首一個老頭的側頸,順勢將刀橫著一割,那老人從側頸到喉結登時被割開一個大口子。

    被血噴了一頭一臉。扎洛武伸手在臉上一抹,那個瘦若的中年男子,是老者的兒子,大聲哭叫著撲上來拼命。被扎洛武一刀戳在他臉上,刀鋒從眼睛裏捅了進去,再由另一端露出來。

    老婦人與那中年婦人都嚇傻了。扎洛武上前一刀橫斬,老婦人的腦袋就掉落在了地上。扎洛武見中年婦人有幾分姿色,淫笑著將她按在地上。這時那不滿月的嬰兒,受到了驚嚇,哇哇大哭。扎洛武聽了心煩,伸手搶過嬰兒,丟垃圾似得向地下重重一甩。嬰兒腦袋觸地。橫死當場。

    中年婦人先是呆了幾秒鐘。忽然發一聲大喊,也不知從哪兒涌出一股神力。一頭撞向扎洛武的小腹,隨即抱住他的腰,奮力將他向後推去!

    饒是扎洛武久經戰場,一時也被如此猛烈的反撲給弄糊塗了」等到反應過來,腳部已經被那婦人重重地頂在了土炕壁上,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兩人摔倒在了土炕上。

    中年婦人如瘋似狂,張口就向扎洛武的腰間咬了過去,一塊而淋淋的肉塊直接讓婦人硬生生的咬了下來。

    札洛武大吼大叫,奮力反抗但都無濟於事。這時候的婦人就像是讓鬼神附了身,力量無比的驚人。

    驚慌中扎洛武拔出了大腿上插著的切肉刀,咬著牙握刀從婦人的後背插下去。一刀下去,鮮血噴涌如泉水一般,可婦人卻恍然未覺。仍然大聲吼著死死抵住他的身體。瘋狂的咬著他的腰肋,將他腰間的肉,一塊塊的咬下來。

    扎洛武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嚇得臉色蒼白,大吼大叫。一口氣在中年婦人背上刺了五十多刀,直將婦人的背戳爛了這才使得婦人停止了那瘋狂的舉動。到最後他發現婦人就算是死了。那雙手臂依然將他卡的死死的,拉都拉不出來,還是薛延陀的兵卒找上門來,斬斷了婦人的手臂,這才救了扎洛武。

    扎洛武的腰間整整讓他中年婦人硬生生的咬下了六塊肉,咬傷咬爛的地方,不計可數。

    札烙武險些讓婦人殺死一事,在游擊軍中流傳,已經被扎洛武引為奇恥大辱。

    郎黑虎與他匯合後,聽到了此事,展開了嘲笑。隻恨的扎洛武牙根癢癢的,怒罵道:「該死的唐人,不將他們殺絕了,難消我心頭之恨。」郎黑虎也忍住了笑意道:「好了,唐軍已經逼近,正是我們大展身手的時候,還怕沒有唐人殺嗎?」

    札烙武眼中閃著凶殘的紅光。

    的達、的達、的達……

    馬蹄聲突然響起,清脆的馬蹄音像是在彈奏一曲動人的歌謠。

    遠方一股塵土揚起,在視線的盡頭,一人一馬,以一樣的速度向這邊飛馳而來。

    那速度極快,就如風馳電逝。

    扎洛武、郎黑虎,你眼望我眼,皆覺得意外:「難道是自己人?」他們不敢想像有人敢單槍匹馬的逼近他們三千人的營盤,雖然遠遠看去來人是唐人打扮,但是唐裝是主流服飾,薛延陀兵強馬壯,可國力卻不強,還做不到統一軍服,所有兵卒的衣服皮甲都是自備的。所以在薛延陀的軍中並不是沒有穿唐裝的兵卒,遇到穿唐裝的薛延陀兵也不會覺得奇怪。

    隨看來騎漸漸逼近,扎洛武、郎黑虎眼中都閃過一絲精光,那貪婪的目光盯看來騎的坐騎,眼鼻都不捨得眨上一眨。

    草原上的民族。自幼與馬匹為伍,在他們眼中好的馬就如後世的頂級轎車,是用來炫耀的資本。為了一匹好馬,薛延陀甚至不惜出動十萬大軍追捕。可見對於草原人而言,一匹出色的神駒的誘惑力是何等的強大。

    扎洛武、郎黑虎自幼都是玩馬長大的,對於相馬、識馬之術有著很高的水准,一眼就看出了來騎坐下的那匹白色駿馬是一匹萬中無一的千裏良駒。

    「好馬!」兩人齊聲喊出來。

    不僅是他們,整個營盤都漸漸為之轟動。

    在馬背上長大的民族,又有哪一個不精於相馬的?

    來人是敵。是友?

    希望是敵吧!

    這個念頭幾乎出現在所有薛延陀兵卒的腦海裏。

    草原人有草原人的規矩,從敵人哪裏搶到的東西,不論身份如何,這東西就是他的,自己人絕對不允許搶自己人。

    若來騎是敵人,這匹馬自然就有可能是他們的,但若是友,那也隻能幹羡慕了。

    一聲慘叫,已經說明了一切。

    負責巡邏的兵卒等來騎靠近,還沒有來得及出聲詢問,那一道白影已經化作一道流星,從他身旁穿過。

    手起,刀落!

    若大的人頭,沖天而起,血柱飆射。

    「敵襲,敵襲……」營盤炸開了鍋,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整個營盤沒有一個人做了戰前的准備。

    來騎沖入人群之中,就如虎入羊群一般。手中戰刀舞動,帶起了陣陣血霧。

    馬沖入了營盤,速度絲毫未減。

    凡事馬前的敵人,直接撞飛,左右兩側挨近的敵人,都會受到致命的一刀。

    在這股出其不意的衝殺下。馬上的騎士竟然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三千人的營盤殺了一個對穿。

    騎士停住了戰馬,高舉著血淋淋的戰刀。怒喝道:「薛延陀的狗賊們聽好了,黑城血債,永世不忘,我發誓,必用你們的腦袋來祭奠黑城上下數千條亡魂。」

    騎士威風凜凜的說了一句狠話,見對方已經開始准備迎擊,一拉韁繩,迂迴著頭也不回的跑了。
taichishu 發表於 2013-9-10 20:54
第七章 伏擊取勝

    看著已經逃跑的騎士,扎洛武、郎黑虎愣了好半響,還以為對方是多麼了得的一個人物,為了報仇,要一個人挑他們三千。

   看著越跑越遠的身影,郎黑虎眼珠子軲轆一轉,叫道:「扎兄弟,你受傷了,那傢伙這麼張狂,就交給兄弟我處理吧。狼崽子們,上馬追擊。」

    札烙武一把拉住了他,道:「老弟別急,他是沖老哥來的,不勞你費心了……。」郎黑虎心中的小九九,哪裏瞞的過他。那匹千裏良駒,誰能不眼紅。讓郎黑虎去,不是等於將這匹良駒雙手贈送,他還沒有那麼傻。

    郎黑虎哪會鳥他,甩手掙開了扎洛武的手,沖到了自己的戰馬前,飛身上馬,領著麾下兵馬。向那騎士追擊而去。

    扎洛武氣得跳腳道:「他娘了,你們這一群王八羔子還傻愣著,還不給老子追,丟了馬,老子拔了你們的皮……。」

    他怒罵之餘,也沒有任何的怠慢,什麼傷不傷的,根本來不及管了,招呼著兵馬,一同追擊而去。

    那個單騎踹營的騎士,毫無疑問就是杜荷。

    杜荷聽張士貴說起黑城被屠一事,氣得是義憤填膺,心中便想著應該如何給黑城全城兵將報仇。

    現在的杜荷早已不是那種腦袋熱便不顧及後果的愣頭青,要報仇的想法是好的,但為了報仇。將自己陷進去,那就是腦殘了。他出使過薛延陀,深知薛延陀游擊的厲害。

    他們的戰鬥力未必最強,但毫無疑問。度絕對是最快的。大唐與中國歷朝歷代相比,馬匹的短缺有了極大的改善。作戰的時候,連步卒都能夠分配到戰馬代步,但比起馬背上的民族,始終有著一定的差距。

    選鋒軍是大唐王朝的三大精銳之一,確實有著強的耐力與戰鬥力。正如席君買說的強行追擊,以選鋒軍的素質可以通過連續疾馳。追上薛延陀的游擊軍。

    可是追上以後會生什麼情況?

    這是一個統兵大將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有兩個答案,第一、選鋒軍憑藉那強的實力,將游擊軍打敗。然後就沒有了。草原上的民族最擅長的就是打不過跑,連續奔行的選鋒軍,可以擊敗薛延陀的游擊軍。可憑什麼用連續奔襲的疲乏身軀追得上以速度見長的薛延陀游擊軍?

    第二個答案,悲劇!奔行的選鋒軍因為追擊的太過深入,進入了薛延陀的腹地,遇上了大批薛延陀軍的圍擊。

    故而席君買報仇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毫無疑問他出的是一個餿主意。

    然而像拓拔無雙所說的不聞不問,杜荷卻也做不到。

    於是,杜荷便想到了這個以戰馬誘惑對方的想法。他的坐騎雪無影是百萬中無一的神駒,絕對不遜於歷史上的各類名駒。「日行千裏,夜行八百。」這是誇張的話,但雪無影的耐力度比之頂級軍馬要強上至少五倍。

    他單人單騎,憑藉雪無影的腳力,能夠很快的追上薛延陀游擊軍。

    當初為了雪無影這一匹馬。薛延陀的領夷男,甚至不惜與西突厥的可汗大戰一場。

    這種神駒若以價錢來計算。夷男這位可汗,少說也願意用幾萬頭羊來換才是。

    這白花花的金錢,誰看了不心動。更何況草原人向來愛馬成痴,怎會輕易放過雪無影這類的神駿。它的價值,足夠吸引薛延陀將士的眼球子。

    最開始杜荷還沒有想過單騎踏營。他自問在戰場上沒有秦瓊那種萬軍從中取敵級,如探囊取物的本事。也不覺得自己一個人能夠戰勝三千左右的薛延陀軍。隻是來到近前,他發現薛延陀的營盤佈置的實在太散亂了。

    那根本不叫營盤,而是一盤散沙,一點兒警戒心的都沒有,當即就覺得這些根本不是薛延陀的精銳戰士。

    不得不說,杜荷的眼光確實夠毒,這些薛延陀兵並不是軍中的精銳,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欺負百姓的,他們想的根本就不是與大唐作戰,而是找個長城漏洞,從漏洞裏鑽進去,然後搶劫村莊,在唐兵趕到之前發揮他們的優勢……逃跑。

    說句難聽點的。他們就是一群帶著軍隊頭銜的強盜。

    草原上的民族紀律心本就不強,還指望這些強盜能夠像大唐將士一樣。嚴己自律,時時刻刻都有一顆迎敵之心不成?

    面對一旁散沙的營盤,杜荷覺得若不枉上一把,還真對不起這盤散沙。

    接下來,自然有了單騎踏營這一幕。

    他刻意的拉下度,做出一個經過長時間的奔襲,體力不支的模樣,給身後的薛延陀軍一個能夠追得上的假像。

    隨著彼此雙方奔襲的距離越長,杜荷也越顯得慌張,不住的甩著馬鞭,可馬的速度就是無法提起來;他與雪無影已經心靈相通,早已不需要馬鞭控制了。他用韁繩控制減速,亂揮馬鞭,隻是假像,根本傷不到雪無痕分毫。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扎洛武、郎黑虎的心情也自然越來越亢奮。

    假若自有他們其中一人。面對這種情況。心中或許會生出些許疑惑。然而他們現在誰也不想輸給誰,彼此爭鋒,都不想讓對方得手。哪裏顧及的了那麼多。隻是一個勁的疾馳猛追。

    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踏入了選鋒軍的伏擊地點。

    一座孤零零的高山。

    若真以為草原就是一望無際,平坦的跟足球場一樣,那就大錯特錯了。

    草原絕大部分確實可用一望無際來形容。但是任何區域都不可能不存在樹林,不存在山,不存在凹凸不平的丘陵地。

    隻是這些常見的東西,在草原上相對較少而已。

    在金河東南處三十裏處有一座青山,青山並不高大,海拔五十米都不到,可面積卻極為廣泛,連綿數裏。山中林木叢生,鬱鬱蔥蔥的。雖然時近冬日,但山中存活的樹木都是耐寒種類,即便是寒冬來臨。也不減那一絲蒼翠。

    「不好!」草原上的視野極為廣闊,在數裏外就能看見青山的存在。

    扎洛武、郎黑虎瞧見青山。臉色相繼一變,他們便是再傻,也能預料那個騎著千裏馬的可恨傢伙,目的何在。

    青山密林,想要在其中搜索一個人,隻憑他們的兵力是遠遠不夠的。

    「……」都追到這個份上了。他們又怎麼允許無功而返。大聲呼喝著,猛力瘋狂的抽著馬鞭,希望速度能夠再次提升。

    札烙武、郎黑虎臉色越來越急,突然的狂喜大笑,他們明顯的察覺到對方的度又降下來了,希望又一次的燃起……

    看著已經遮掩住身影的高山。扎洛武、郎黑虎鐵青著臉,最後那可惡的騎士還是快他們一步躲入了山中,雙方曾經最近的距離不到五十步。而今卻讓一座毫不起眼到山峰給阻擋住了,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正在他們考慮進不進山的時候。

    的達、的達、的達…………

    馬蹄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不在是一匹,而是震耳欲聾。

    在馬蹄聲響起的那一剎那間,喊殺聲跟著響起。

    那一個帶著他們跑了三十餘裏的可恨騎士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不過此時他身上已經披上銀光閃閃的明光鎧,手中的單刀已經變成了一刀一劍,正一馬當先的衝殺下來。

    在他的身後,那是密密麻麻的唐軍。

    青山林木很密,然而這些能夠阻擋他們視線的林木,竟然無法阻擋騎兵的下沖。每一個兵卒都在這次的突擊中,展現出了毫不遜色薛延陀的鼻術。

    扎洛武、郎黑虎這才明白中計了「撤。快撤……」他們高聲呼喝,腦中隻有「逃」這麼一個念頭。

    遇上了唐兵「逃」,這是薛延陀的游擊軍信奉的至高定律。

    可這一次他們發現徹底的悲劇了。

    札烙武、郎黑虎的選擇沒有錯,可是他們忽略了一點。

    為了追趕杜荷,他們曾一度促使坐騎加追擊。

    馬與人一樣,都有著一定的體力限制,在極奔馳之下,體力的消耗會是正常奔跑中的數倍。

    他們不斷的指揮坐騎追擊杜荷,早已將他們所帶來的三匹馬的體力消耗幹凈。面對養精蓄銳的選鋒軍,他們怎麼可能跑得了?

    杜荷領著選鋒軍,帶著黑城守兵百姓的仇恨,狠狠的切入了敵軍叢中。伴隨著雷霆般的怒吼,他們一個個雷奔電走,快馬如龍,當者披靡,見人便殺,仿佛是從地獄回到人間的復仇鬼神,用鮮血來血洗心中的憤怒。

    扎洛武、郎黑虎在這一刻也知道跑不了了,勒停戰馬,咬著牙誓死抵抗。

    選鋒軍,大唐王朝三大勁旅之一,在這一刻,將他們的素質,戰鬥力揮的淋漓盡致。

    面對人數優於自己的薛延陀,他們以壓倒性的戰鬥力,壓著薛延陀游擊軍來殺。

    戰場拼殺若非是秦瓊那類的猛將,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真正的力量還是在於兵卒的整體素質。然而主將的衝鋒陷陣,卻能夠很好的激勵部下死戰。

    杜荷、席君買都沖在了最前頭,本就悍不懼死的選鋒軍更是揮出了令人恐懼的力量。

    短短不過半柱香的工夫,遍地堆積得都是薛延陀的死屍。戰場上沖來殺去的,盡是紅著眼睛隻顧揮刀砍殺的選鋒軍。
taichishu 發表於 2013-9-10 21:03
第八章 殺俘、活剮

    一邊是養精蓄銳之師,一邊是急行疲臣之旅:一邊是身輕百戰的大唐精銳。一邊是搶掠欺負百姓的強盜軍。

    勝負之間,已經不言而喻了。

    此事不消算,隻需看看眼前便可知道結果。

    在生龍活虎的選鋒軍的衝殺之下,戰況呈現一面倒的情況。

    薛延陀的游擊軍被擊殺者高達一千三百餘眾,餘下一千七百人都讓死神一般的選鋒軍嚇破了膽子。束手就擒。更令人驚奇的事,選鋒軍上下竟然無一人陣亡。雖然有三百多人受到了多多小小的創傷,但無一犧牲者的。

    如此戰績讓杜荷驚疑,他也第一次開始正視這大唐三大勁旅之一的恐怖戰鬥力。

    「將軍,這一千七百人怎麼處理……。」席君買整理好了戰場,清點好了人數,看著一個個被收繳了兵器馬匹的兵卒,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殺氣。在他看來,跟這類連百姓婦孺都不放過的畜生,根本不必講什麼仁道。直接殺了了事。

    杜荷也是同樣的感受,但不是在這裏,而是在黑城,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將他們押著,我們前往黑城嘛……。」

    如今的黑城已經是一座死城,鬼域,已經沒有一個人影,沒有一間完好的房屋剩下的隻才漫天的烏鴉和讓火燒黑的土牆。

    杜荷走在死寂的街道上,看著滿城的廢墟,隻覺得身心如火烤一樣。

    薛延陀與歷史上的匈奴、烏丸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一但強盛就會重現歷史上異族南侵的事件唯一避免的方法就是將他們徹底徵服,讓薛延陀之名,在歷史上消失。

    「將軍我們現在去哪?」。席君買不知杜荷意欲何為,他既沒有將擒住的薛延陀俘虜殺了,又沒有押著他們往前朔方,而是來到了這已經成為廢墟的黑城。

    「去墓地,我要在這全城的英烈,婦孺的亡靈面前,用他們的腦袋來撫慰祭奠。」黑城的慘狀,更加堅定了杜荷的殺俘之心,什麼道義不道義的,都滾一邊去。

    墓地自然不會是薛延陀的傑作,黑城屠城之事,傳開之後,張士貴、李大亮、李襲譽、張儉四位將軍來救不急隻能將所有分辨的出來的屍體轉移到城外空地,挖了一個墓穴,將所有屍體合葬,立碑。

    來到墓碑前,杜荷意外的現一個小孩子倒在了墓碑旁孩子很小,才八九歲的樣子,整個人熏黑的跟黑猩猩一樣,孤零零的躺著。臉上露出兩道小麥色的肌膚,那是因為淚水洗去了黑煤的緣故。

    杜荷上前查探現小孩還有呼吸,叫了幾聲,卻沒有如何反應隻是依稀聽著水水的呼喚。

    杜荷見小孩嘴巴幹裂,讓人取來水,慢慢的喂著。

    小孩並未轉醒,本能的大口的喝著水。

    「咳咳……」

    似乎嗆到了,小孩從昏睡中轉醒,茫然的看著這一切,現自己正讓一個陌生人半抱著,驚駭的大哭大叫,連滾帶爬的往一旁逃去。死死的抱著墓碑。發狂似得吼叫著。

    杜荷一臉茫然,但隨即想到,這個小孩會不會是黑城的倖存者。忙耐心的解釋著自己的身份,表示自己是唐朝的將軍,對他們並沒有惡意,剛剛打了一場為黑城百姓的復仇戰,是來拜祭黑城的將士,百姓的。

    小孩最開始充滿了懼怕,但隨著他的解釋小孩也發現杜荷與薛延陀人的不同,眼中的懼色稍減。

    這時席君買押著薛延陀的俘虜來到了近處,見多了一個小孩有些驚愕。

    杜荷示意席君買別說話,他接下來做的事情會比較血腥殘忍,不想玷污這小孩的眼睛耳朵。

    可小孩目光直愣愣的看著押來的戰俘中的一人,突然大吼一聲。向他撲了過去,拳打腳踢,一陣亂打。

    那長著罕見紅臉的戰俘,雙手被礴,腳也受到了限制,還不了手,受了幾下,忍不住怒火,用肩膀將那小孩撞到在地,眼中閃著凶殘凶橫的光芒。

    押解選鋒軍的兵卒看不過眼。罵了一聲「混蛋」,一腳將那紅臉戰俘踢倒在地。

    杜荷有些明白。扶起倒地的小孩,指著那戰俘道:「他就是你的仇人?」

    小孩雙眼怨毒的盯著那紅臉戰俘,咬牙切齒的道:「那一張紅臉,我一輩子都忘不掉……,爺爺奶奶,阿爹,阿娘,還有妹妹,都讓他殺了,隻剩下小寶一個。」

    也許是冥冥中自有定數。

    那紅臉戰俘就是屠城元凶扎洛武,他在與選鋒軍血戰的時候。很不幸的遇上了杜荷。

    杜荷刀劍齊出,隻是三合就將扎洛武挑下了馬背,讓選鋒軍的將士生擒住了,他喬裝成尋常兵卒。一時間也沒人察覺。而小孩正是扎洛武在黑城展開屠殺的那一家剩餘的倖存者。當時他藏身在隻許一人躲藏的灶台裏,沒有讓人察覺。

    小小的年紀,將扎洛武的暴行都看在了眼底,當時他嚇傻了,根本不敢出聲。後來扎洛武放火燒屋,他讓煙熏暈了過去,僥倖沒死。醒來的時候,黑城已經成了一片鬼域,隻是在城外現了一個墓碑。他識字,知道墓碑下面有他的家人,傷心之下。哭暈了過去,直至讓杜荷發現。

    小孩見杜荷抓了自己的仇人,這才對他完全相信,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如實說了出來。

    杜荷實在難以想像一個人凶殘至此,連襁褓中的嬰兒也下得了如此重手口氣得身子都忍不住為之顫抖。他冷著臉,讓人將小孩送往朔州,然後再將所有的薛延陀的兵卒都跪在黑城百姓的墓碑前,厲聲道:「血債血償,殺……。」

    轉眼之間,墓碑刀光閃爍。人頭遍地亂滾,一腔腔滾燙的頸血直噴在這已經滿是鮮血的大地上不過他留下了扎洛武。

    面對這個連嬰兒都不放過的畜生,他打算特別處理。

    「給我,剮了他……」

    活剮,也就是凌遲,將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這種刑法主要用於處罰那些十惡中的一些犯罪,但在杜荷看來,這個扎洛武是最適合受到這種刑法的人了。

    墳場如刑場。

    千具屍體在墳場上躺著,野狗、野狼、烏鴉、禿鷲啃食他們的屍體。

    這就是他們應有的的下場。
taichishu 發表於 2013-9-10 21:10
第九章 軍事會議

    杜荷初戰告捷,凱旋而歸,當即受到了熱烈的歡帥。

    尤其是張士貴、李大亮、李襲譽、張儉這四位親眼見過黑城慘狀的四大將。更是如此。

    對於杜荷殺俘的這種手段。在軍中排斥的人並不多,贊同的佔據多數。

    貞觀時期,滿朝的武將,沒有一個不是善戰之將,個個都見慣了戰場的殘酷,皆不以為意。真正反對的也隻有迂腐至極的個別儒生。在這戰場之上,哪還顧忌的了那些隻有嘴巴,沒有腦子的混蛋東西。

    李大亮拍著杜荷的肩頭,笑道:「好樣的,這一戰真的打出了我大唐的威風,沒得說,凱旋後,我請你喝酒。」他臉上一片喜意,也沒有了初見時候的陌生。

    張士責、李襲譽、張儉三人,也在一旁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唐朝戰將無數。張士貴、李大亮、李襲譽、張儉四人都鎮守一方,並不常在長安。杜荷跟他們沒才多少孌往,彼此不熟悉,偶爾見過一面。也因為年紀輩分的關係,有著代溝。也沒有相互聊過。

    對於杜荷小小年紀就任朔州道行軍副總管,幾乎與他們平起平坐,這些老將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倒不是這些大將,心胸不寬,而是人之常情,任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有些意見。但是這一戰勝的暢快淋漓。雖說是一場小勝,可卻打出了大唐的威風,證明了杜荷的本事。雖不至於讓這些老將心服口服,但也認可了他的存在。

    張士貴、李襲譽、張儉三位將軍有些矜持沒有直接表現出來,李大亮卻沒有那個顧忌。他是大唐諸將中少有的文武雙全的人物,在李淵建立唐朝之後,就歸順大唐是一員老將。他歸順的時候,正遇飢荒。李大亮招撫流亡貧民從業,並賣掉自己的千裏駒以資助貧民恢復農業生產。李淵見他善於治理,提升他為金州總管府司馬,讓他當一個文臣。結果這一個文臣的表現讓李淵大掉眼睛,他一出手短短月餘內攻取城池十餘座展現了超強的領兵才華,後鎮壓輔公裙起義,為大唐立下了赫赫的戰功。天下太平之後。許多武將都因為無戰可打,無所事豐。然而李大亮將盔甲一脫,從一個將軍一變身,成了赫赫有名的良臣明吏,多次上書與李世民陳述治國理念,讓李世民驚嘆不已。

    李大亮為人忠誠謹厚,內心個性剛正義烈既有武將的殺伐氣概,又有文臣的愛民護民之心。黑城被屠,他心中最為難受。如今杜荷雪恨,讓他拋開一切,對杜荷有著異樣的好感。

    杜荷向來沒有居功自傲的喜好忙道:「說實話,能有這樣的成績,我自己的覺得意外。隻能說李大總管的選鋒軍實在是強橫無比,讓人敬慕讓敵寒膽。」

    他說的實事求是,這一戰給他最大的感觸就是選鋒軍的實力。

    杜荷領的左威衛軍也算是久經戰場的勁卒,但是與選鋒軍在戰場上表現出來的恐怖戰鬥力相比,卻是相差甚遠。

    依照李績的話。選鋒軍雖是三大勁旅,然而比之李靖訓練出來的捷勝軍、李世民親自訓練出來的玄甲軍依舊遜色一籌。

    他很想知道這位於第二的捷勝軍和最強的玄甲軍,上了戰場會有什麼樣的表現,捷勝軍現在由蘇定芳統帥,日後應該有緣一見,至於玄甲軍大多都轉為李世民的禁衛軍。嗯要一睹風採,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想到歷史上李世民率三千玄甲軍。以不到一千的傷亡,打的十萬竇建德軍落花流水,就為之神往。

    李大亮、張士貴、李襲譽、張儉四人都露出會心的微笑,他們為大唐徵戰數十年,三大勁旅給他們的印像,遠遠的勝於杜荷這年輕一輩人。

    李績頗為得意,他最善練兵,選鋒軍是他的心血之一,受到如此讚譽,他自然臉上有光。

    當天夜裏,李績在朔州府衙召開了軍事會議。

    這是針對徵伐薛延陀的第一次軍事會議。商議的是大致的方略走向,戰略目的,非常的重要。能夠參加這次會議的隻有李績、李大亮、張士貴、李襲譽、張儉還有杜荷這六個人。

    戰略目的與作戰方針,聽起來一樣,實際上是天差地別。

    作戰方針是針對敵人的現狀,從而擬定的禦敵之術。克敵之法,而戰略目的更為長遠,是大致的方略。目標,並不包含任何的破敵方法。

    看似沒有意義,實際上意義重大。就以項羽、劉邦為例。項羽領兵作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無人可正面面對他的鋒芒。他的對手劉邦卻百戰百敗,被項羽打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然而結果卻是劉邦勝,項羽敗。隻因項羽缺乏遠見,沒有明確的戰略目標,誰與他作對,他就打誰。就滅誰。雖然百戰百勝,但卻是越勝越弱。而劉邦在張良、韓信的輔佐之下,雖然百戰百敗。可他們始終有著正確的戰略目標,長遠的大局觀,不跟項羽一樣,打沒有意義的戰役,無故消耗自己的兵力,致使他越敗越強,最終戰勝了霸王項羽。

    這第一次的作戰會議,主要擬定的就是這種正確的戰略目標。然後在圍繞這個正確的戰略目標。展開實際意義上的討論。

    「我想北方的情況,諸位將軍都應該做過詳細的瞭解。在這裏我也不做無意義的多述了,你們有什麼看法說出來,大家一並的討論。」李績作為主帥,並沒有獨斷專行的作風,而是謙虛的集合大眾見解。

    杜荷最先抬手道:,「大總管、諸位總管。在會議之前,晚輩先說一事。侯君集策劃,謀反,意圖挾太子,逼迫陛下讓位,諸位應該聽過。薛延陀行蹤詭異,與以往的態度,判若兩人。早已有流言懷疑,侯君集叛唐。投奔了薛延陀。薛延陀的反常,乃是侯君集的暗中謀劃。這一點想必,諸位也有耳聞。」他見五人都點了點頭。嚴肅道:「在這裏,我要說的是這不是流言,是事實。我的江湖朋友已經確認了侯君集就在薛延陀的事實,而且他已經被薛延陀的可汗夷男,任命為大將軍,統帥薛延陀三軍。所以這一次,我們的對手不是夷男、大度設這類人,而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侯君集。」

    杜荷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侯君集的敵手。而侯君集又是一個偏激古怪,將目標定為他的瘋子。跟瘋子打仗,杜荷不但准備了吃奶的力氣,還動用了所有的家底「踏月留香」這支秘密武器。早在他得到李靖指點之後,已經被他全部投入草原,為他收集情報,調查動向。

    經過月餘時間的明察暗訪,現在已經確定侯君集就在薛延陀,而且地位極高。授命為大將軍,直接聽從夷男一人的命令,連大度設這個未來的薛延陀繼承人也必須聽從侯君集的指揮。

    不得不說,夷男這個可汗還是很有魄力的。

    他知道薛延陀不是大唐的敵手,而侯君集是他唯一的希望,毫不猶豫的放權,讓侯君集來指揮對唐戰役,以求勝利。

    聽了這則消息,李大亮、張士貴、李襲譽、張儉都皺起了眉頭。露出了不好的表情。

    侯君集在大唐一直都被譽為軍神的繼承人。大唐王朝的下一任軍神。因為脾氣關係。在軍中他不討人喜歡。但卻足矣威懾唐朝的任何一位將軍。一聽到對手是他。都感到無比的頭痛。

    杜荷也知道說這話,也許會引起諸將不良反應,但更清楚,自己不得不說。

    李績見氣氛有些沉重,笑道:「多說一句,我貞觀一朝,對外戰爭的勝率是全勝,我想諸位都不想在歷史上為我大唐添上第一場敗績。什麼兵法雲:未慮勝,先慮敗。這話對我大唐而言就是愚夫之見。我大唐不會敗,更不會敗在我們的手上。

    李績平時和和氣氣的,更像一個書生,但在這一刻卻是戰意十足,話音越說越厲,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與自信,有著異樣的信服力。

    身經百戰到李大亮、張士貴最先反應過來。

    張士貴道:「大總管說的不錯,我們不會敗,大唐更不會敗。侯君集領兵作戰。確實了得,但薛延陀不比大唐,他雖貴為薛延陀大將軍,統帥三軍,但我就不信,空有虛名毫無作為的他,能夠讓那些草原上的人心甘情願聽他的號令。

    李大亮也跟著笑道:「張總管說的在理。我也不信夷男真有那麼大方,對侯君集那麼放心。十之八九,會讓人監視、鉗制,以侯君集那種獨斷專行的性格,能與那個監視他的人相處的愉快都有鬼了。哼,到時候將帥離心,到要看看侯君集便是有通天之能,又如何應對那種情況……。

    張儉跟著道:「還有,侯君集以往領的是我大唐的兵馬,唐兵每一個士卒都受過嚴苛的訓練,個個視軍令如天命,而薛延陀兵卻是游牧百姓,缺乏因有的紀律,侯君集使慣了唐兵,薛延陀的兵,能否使用的順手都不一定呢。」

    幾員大將你一言,我一語,竟然將侯君集的弱勢分析的清清楚楚。

    杜荷聽的可是目瞪口呆,心道:「難怪歷史上貞觀時期的唐軍戰無不勝。歷史上不怎麼出名的幾員大將,竟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
taichishu 發表於 2013-9-10 21:21
第十章 魚餌、冤大頭——杜荷

 候君集雖然在大唐有著下任軍神的威名,但對面大唐不敗的榮譽,別說隻是一個下任軍神,即便是天王老子,這一個個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大將,都要將他從天上給拽下來,恨恨的揍上一頓,讓他知道厲害。

 那股大唐必勝的自信回到了他們的身上。

 也如李績一般,人人都冒著濃濃的戰意。

 李績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主將的情緒能夠直接影響麾下的兵卒,若連主將都覺得危險。麾下的兵卒又怎麼有信心取勝?

 所以哪怕敵人在如何的強大,作為統兵的大將,都不能有任何的膽怯之意。

 他不動聲色的詢問道:「薛延陀有兵三十萬,已經漸漸聚向薛延陀的汗庭,想必是在做孤註一擲的背水一戰,我們五路大軍合並。有二十五萬之眾,分別位於朔州、慶州、靈州、涼州、營州五地,應該如何進兵?」

 張儉用兵穩重,喜歡步步為營,不喜歡冒險,這時上前道:「我大唐兵馬,器械優於薛延陀,兵卒優於薛延陀,士氣優於薛延陀、戰力優於薛延陀。用兵之道,以正兵為上。以實力取勝。因當舉兵與一處,將力量擰在一起,直搗薛延陀汗庭。」

 李績眉頭一挑,並不答話。

 不過李襲譽抱以反對的態度,李襲譽曾經追隨過侯君集,深知侯君集的厲害,反對道:「我不認同,雖然侯君集在薛延陀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影響。各種各樣的鉗制。但侯君集終究是侯君集他有著常人難以比及的軍事才華這些事情會給他造成一定的麻煩,但並不能限制他的才能。正面與之交戰我軍固然多處佔據上風,也未必能夠取勝。不如分兵而行,避之以強,擊之以虛,各軍相互配合,齊頭並進。」

 「不妥」張士貴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驍勇善戰精於戰術,擅於作戰,不喜歡動腦,謀略方面有些不足。但是多年的軍事生涯,也讓他擁有著過人的分析判斷力,反對道:「襲譽將軍此話不妥,草原並非我等的地盤我軍對於草原的地形地勢,並不熟悉,相互之間想要做到齊頭並進,相互支援,絕非易事。反而容易讓人以速度著稱的薛延陀軍蜒襲擾的戰術截斷彼此之間的聯繫讓五路大軍成為一支支深入敵後的孤軍。」

 李襲譽覺得有些道理,沒有應對之法。

 李績將目光放在李大亮的身上。

 這位智勇雙全的大將,皺著眉頭道:「末將覺得不論是張總管的合兵之法。還是李總管的分兵之法,都有一定的道理,也有一定的弊端。分兵之法容易成為孤軍可聚兵前進,將會遇上侯君集這位名將,難以發揮出我大唐將廣的優勢。在想著有什麼萬全之法暫時沒有頭緒。」

 李績笑道:「杜小將軍呢?你是衛公的高徒,陛下也時常指點你兵法韜略可有什麼奇思妙想?」

 他不動聲色的提出了李世民、李靖的名號。

 李大亮、張士貴、李襲譽、張儉四位將軍都不由得豎然起敬。在大唐真正讓所才將軍都敬服的人隻有李世民與李靖,侯君集雖被稱為下任軍神。但與李世民、李靖相比起來,始終有著不小的距離。

 杜荷心知李績不動聲色的幫了他一把,上前一步道:「諸位總管,末將認為薛延陀可慮者,唯侯君集一人。其他諸將,皆比不上諸位任何一人。侯君集再如何的厲害,畢竟隻有一人。面對諸位分身乏術。所以,末將覺得不但要分兵而進,而且要分的遠遠的,五路大軍,自成一軍。相互間不需要任何的支援。不需要任何的合作,目標隻有一個薛延陀的汗癡。」

 「不行!」李大亮隻是略一細思,立刻搖頭,毫不留情的道:「這一計有些荒謬了,五路大軍,自成一軍,那豈不是給了侯君集一個逐個擊破的機會?我想在場的除了大總管之外,沒有一個人對上侯君集有自信取勝的吧?」

 他這話說的有些難聽。

 但張士貴、李襲譽、張儉三人都沒有任何的不悅,他們都知道李大亮說的是事實,侯君集的實力擺在哪裏,他們不懼戰,更不怕死,但卻才著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對上侯君集,敗多勝少,一時間都覺得杜荷徒有其表了。

 李績眼中卻閃過一絲了悟。哈哈笑道:「老夫卻覺得杜小將軍的這一打法可行呢!」

 這話出自李績之口,意義又截然不同了。

 二張、二李四位將軍,都陷入了沉思。

 杜荷解釋道:「其實我這一戰術的真正用意,在於吸引侯君集的主力。讓四位將軍從四面夾擊薛址陀。用的是當年韓信破項羽的戰術,隻是將戰術根據不一樣的情況,靈活改變了一下。楚漢之爭的末期,劉邦即使有韓信,也奈何不了驍勇善戰的項羽。於是,韓信出計,以劉邦率領的主力軍吸引項羽的主力,而他帶領兵馬繞開項羽的主力,迂迴著滅趙、滅齊,去斷項羽的後路,包抄項羽。最終計策成功,在項羽擊破劉邦之前,韓信、張良已經在項羽四週聚集了七十萬的包圍圈,將項羽困住,從而打敗了不可一世的項羽。」

 李大亮想不明白,皺眉道:「可侯君集不是項羽,項羽因為恨極了劉邦。一心要除劉邦後快。這才讓韓信鉆了控制,以致全盤失利。沒有吸引侯君集的誘餌,侯君集不至於做出這種舉動吧……。

 杜荷很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這個,很慚愧,我就是那個餌。也是那個冤大頭,項羽眼中必殺的劉邦。他緩緩的將自己與侯君集之間的恩怨細說,從高昌的敵對,到侯君集逼宮失敗,最後連侯君集的妻兒家人都是因為他的關係被擒住的。

 二張、二季四位將軍你眼望我眼,看著已經做好魚餌,冤大頭的覺悟的杜荷,爆發出了一陣轟然大笑。

 這笑聲過後,四人相繼考慮起杜荷出舟作戰方式,細細琢磨,均覺得可行。

 張士貴沉聲道:「這樣一來。大總管與杜小將軍,將會面對侯君集的正面攻勢。高祖劉邦有一座滎陽護身,可以依仗城池的便利,來拒項羽。而你們卻身處草原,無險可守,壓力可就大了,。。

 其他三人也有著同樣的想法,一並點頭。

 李績卻不以為意的笑道:「侯君集畢竟不是楚霸王,老夫不敢保證自己能勝過侯君集,可維持不敗,卻不是難事。」

 杜荷跟著嬉笑道:「其實壓力大不大,關鍵還是在於四位將軍。你們若能早一日攻破逼近薛延陀的汗庭,我們身上的壓力,自然就不存在了。」四將臉色一沉。齊聲道:「我等一定儘快突入薛延陀府邸,為大軍的勝利奠定勝果。」

 李績也適時下達了戰略方針,慶州道行軍總管張士貴從慶州出兵,由西北的峽口山,攻入薛延陀腹地:靈州道行軍總管李大亮從靈州出兵九原。北上攻入薛延陀腹地;涼州道行軍總管李襲譽,從涼州出兵。攻溪彈州。往西面直搗薛延陀腹地;最後營州道行軍總管張儉」由營州過定襄,從東面攻打薛延陀。

 四路大軍,分四個方向進攻。

 餘下的一路由李績親自率領,出朔州,直接北上,迎擊由侯君集率領的主力薛延陀軍,魚餌、冤大頭,朔州道行軍副總管杜荷為先鋒大將,作用是吸引天才型的軍事瘋子侯君集的註意力。

 李績將作戰方略寫成密信,附帶杜荷的小捷,讓人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送往長安。

 李世民見到密信之後,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朕所料的表情,陰陰的笑著,拿著密信道:「擺駕,朕要去衛公府一躺,朕要與衛公手談幾局……。」衛公府裡,李世民將密信遞給了李靖。

 李靖瞇著眼,有些老多,將信拿遠了瞧。雙手合上,並不意外的道:「果然如此,有仇必報,有恨必糾。這是侯君集的弱點之一,青蓮以侯君集對自己的仇恨為餌,吸引侯君集的來攻,為大軍製造勝利的機會。明知彼此有些差距,但敢正面一戰,有膽色。」

李世民有些自得的笑道:「朕就說了,那小子不會退縮的,以身為餌,是必然的結果……。」

李靖道:「戰略目標,正確無誤,不過,還不夠,侯君集最善攻,想要守住,也非容易的事情……勝負依舊難說……。」李世民也點頭,笑道:「接下來就不是我們能夠預料的事情了。具體還是依靠在前線的他們,戰略目的是大體方略,這一點有遠見的軍事奇才,都能夠敏感的察覺。

 毫無疑問,李世民、李靖的就屬於這類的軍事奇才。但是除非親臨戰場。接下來執行這個戰略目的時,所發生的各類細節情況就不是他們能夠預料的了的了。

 他們能做的,隻能等待消息。

 但是,李世民自信笑道:「朕相信懋功、相信青蓮,以他們之能,一定能夠擊敗侯君集,取得最後的勝利。」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於自己愛將的信任。
taichishu 發表於 2013-9-10 21:30
第十一章 薛延陀的軍事會議

 杜荷雖然已經做好了當魚餌的覺悟。但這先鋒大將當的,也不是什麼滋味。唯一讓他值得自豪的隻有在他身後的浩浩大軍。

 因為迎擊的是侯君集這個變態人物,除了他本部的一萬兵馬之外,李績又從麾下的九州兵中調撥給了他兩萬人。

 今時今日,他終於是能夠指揮三萬兵馬的大將。

 在他這今年紀。指揮如此大軍,歷史上也不多見,在唐朝更是絕無僅有。

 杜荷與身旁的兩位將軍聊得很歡。他們並不是杜荷的部下,而是李績指派給他,助他一臂之力的兩員大將,分別是契苾何力、薛萬徹。在歷史上,契苾何力、薛萬徹都是唐朝赫赫才名的戰將。

 契苾何力是鐵勒人,是一員歸順唐朝的異族名將,與執失思力、阿史那社爾一起,是唐初最著名的少數民族軍事將領。他的髮型很有著草原人的風格,由左右太陽穴為起點,直至後腦勺頸脖之間的頭髮。剃得是幹幹凈凈,光亮的可以照出影子來,餘下的左右邊發扎成了兩個辮子。掛在腦後,以杜荷的眼光來看是非常的滑稽。

 他的體型壯碩的就如一尊坦克,全身的肌肉鼓脹突出,看上去。有一種撐破皮膚的危險,一根粗大的狼牙棒,晃蕩在手中,少不了四十五斤的份量,漆黑的棒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生輝。可以肯定,不論身體的那個部位,挨上這麼一下,保管醉仙欲死。

 更令人怪異的是如此粗獷的一個男人。他的言談舉止,沒一點草原人的粗魯,反而充滿了文士的文雅。你永遠也別想從契苾何力口中聽到一句臟話,比杜荷這一個大唐「名士」要有禮的多得多。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

 契苾何力是一位很了不得的蕃將,在唐朝有著很響亮的名聲。他精通漢文,讓飽學之士發出「禮失求之於野」的感慨,表示即便是世族門閥。自幼學習漢文化的文士,對漢文化的理解都不一定比的上契苾何力。他胸懷大度。以德報怨,讓朋友和對手都為之動容。他驍勇善戰,勇猛絕倫,讓敵人聞風喪膽,望風而逃。

 而薛萬徹為人少言,老實到近乎愚鈍。看起來傻傻的,卻是大智若愚,是一員可以與李績齊名的大將。曾經是羅藝麾下的大將之一,是李建成的心腹,玄武門之變。為了救李建成率宮兵力戰,直沖秦王府,察覺李建成死後,逃往終南山躲避。

 李世民知薛萬徹善戰,多次請他出山,成為一員唐將。李世民對於他的作戰能力有過評價,於今名將惟李績、李道宗、薛萬徹三人而已,李績、道宗不能大勝,亦不能大敗,萬徹非大勝則大敗。是一員非常敢於冒險的將軍。

 李績派這兩員大將,助杜荷一臂之力,足見他對於這一戰的重視了。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唐朝,還真找不出一位沒有才幹的將軍。隨便翻翻都是拿得出場面的將才。沒有一個昏庸的。

 杜荷深知將帥同心的道理。作為主將。與麾下將領的關係必須要打好。

 故而常與二將聊天,對於他們有著一定的瞭解。

 薛萬徹不善言談,契苾何力有著張飛的模樣,口中說的卻是孔老夫子的語氣,讓人真心覺得有趣。

 毫無疑問,他們的存在大大加強了杜荷的力量。

 隨著漸漸的深入,杜荷率領的先鋒軍,已經能夠察覺出四週存在的斥候眼線了。

 戰鬥近在眼前。

 薛延陀在大唐佈置的眼線。還是存有一定效率的。

 五路大軍齊出,規模宏大,就算是有心隱瞞也隱瞞不了。

 在大軍出動的數日後,薛延陀的可汗夷男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

 那顆心不由自主的為之顫抖。

 這一天,終於來了。

 夷男即有稱雄的野心,又對大唐這個巨大的帝國,有著由衷的敬畏之意。

 如今這一戰,卻不可避免了。

 「立刻召集大將軍、宇文先生來帳中商議。」

 得到消息的大度設風風火火的沖進了可汗營帳。

 他沒有夷男的那種擔心,身上有著無窮無盡的鬥志、戰意,他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這就是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宇文博偉在大度設的身後抵達。

 這位仁兄有著超乎常人的狗屎運,當初。圍攻鬱督軍山的時候。宇文博偉是作為人質,扣押在莫賀巴哈的山寨裏。杜荷暗中設計陰了薛延陀與莫賀巴哈一把。

 莫賀巴哈最後帶著對薛延陀的恨意,躲藏了起來。

 因為死傷過半,他不敢回山寨。而看守宇文博偉的人,也不知莫賀巴哈已經逃了。依舊將守宇文博偉當做上賓一樣軟禁起來,好吃好喝的供給著。

 直到大度設的兵馬搜查莫賀巴哈下的時候,搜上了山頂,這才將宇文博偉給解救出來。

 宇文博偉幸運的在那種情況之下,保住了一條性命。

 侯君集是最後一個到的。

 比之原來。現在的侯君集身上多了一股凜冽的煞氣,往眾人面前一站,竟仿佛一頭人形野獸。本來就高瘦的身形,顯得更加的消瘦,那一張臉頰凹陷進去。幾乎看不到什麼肉。

 面對侯君集的入內,夷男大笑著起身迎接。他首先行禮道:「侯大將軍。左右可有任何虧待?」

 侯君集無視攆帳中的其他兩人,略一拱手道:「侯君集見過可汗,多謝可汗關懷。一切無恙。」他的答禮動作自然之極,倒好似是他來屈尊接見夷男一般。

 大度設不滿的冷「哼」了一聲,實在無法理解自己的父汗,為什麼對怎麼一個瘦弱的叛徒如此的禮遇,甚至讓他位居自己之上。這讓他這位薛延陀的繼承人,在諸將面前抬不起頭來。

 叛徒,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個可恥的存在。

 夷男拉著侯君集來到了最上位,將所有的情報都遞給了侯窟集道:「侯大將軍這些是南方傳來的戰報,你且過目。」

 侯君集不發一言的結果,隻看第一眼,那雙滿含煞氣的眼眸子露出了濃濃的殺機,目光死盯著一人人名,雙手不知覺的用力,若不是情報寫在羊皮上,換做他物,非讓他當場撕裂了不可。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在他目光所及之處,那人名正是杜荷。

 那條信息寫著唐朝朔州道行軍副總管杜荷,領先鋒軍三萬直逼薛延陀汗庭而來。

 「好。來得好!」四個字,幾乎是從他牙齒縫裏蹦醚出來的。

 人活一世,莫過於建功立業。娶妻生子。

 侯君集的人生算是完美的。自己有著驚世才華,有一個非常賞識自己的君王,有一個賢慧美麗的妻子,還有一個稍微任性的女兒以及三個茁壯成長的兒子。雖然子女並沒有繼承他的才華,但都很孝順。

 然而現在一切都破滅了,因為杜荷的關係,他讓賞識自己的君王下了大獄。因為杜荷的關係,他離開了自己的國家,在異域他鄉落腳:因為杜荷的關係,他的髮妻子女都淪為了階下囚。

 毀了,一切都毀了。

 杜荷毀了他的一生,侯君集對杜荷的恨。已經無法用言語來描述,這才見到他的名字,身上的那股因極怒而產生的殺氣,彌漫了整個大帳。

 他猙獰的笑著,耐心的將所有情報掃視一遍,隻是頃刻間,就以將杜荷的用意分析的透徹,不屑一顧的將情報還給了夷男,立在一旁,不言不語。然而他卻在笑,很暢快的笑。

 這種表情是夷男從未見過的。

 侯君集最先上門,表示投奔的時候,夷男還以為這是一個陷阱。李世民用侯君集來試探他忠心的。但隨即他的密探,將詳細情況向他稟報之後。他才發覺這是一個契機。一個能讓薛延陀戰勝大唐的機會。

 於是,他以最隆重的禮節接待了了侯君集,並且任命侯君集為大將軍。

 侯君集給夷男的感覺是那種拒人於十裏之外,從未看他笑過,也從未看他被什麼事情打動,可現在他卻是在笑。笑的很開心,很暢快。也很冷,有一股讓人骨子裏顫慄的冷。

 這時,大度設、宇文博偉都看了情報,大度設發出震天大笑:「還以為唐軍是如何的了得,想不到竟然蠢笨至此。竟跟豬一樣。二十五萬大軍,哈哈。兵分五路,那個蠢蛋想出的戰術。父汗。不用說。唐兵五路來攻,彼此孤助無援,應當聚強兵與一路。逐個擊破,唐兵必敗。」

 宇文博偉跟著笑道:「想不到善戰的唐軍,竟然派出了一個傻瓜做主將。少主說的對,應當各個擊破,張士貴這一路來勢洶洶,應該先從他入手。哈哈,這唐兵號稱全勝。此番我們就要讓他們嘗到失敗的滋味。」夷男覺得大度設、宇文博偉說的很有道理,但目光卻瞧向了侯君集。

 侯君集的軍事才華,連李世民、李靖都讚不絕口。這種簡單的事情,大度設、宇文博偉都看的出來,又怎麼瞞得過他。他第一眼就看出了這種打法的破綻,第二眼就看穿了杜荷的打算。

 但是,那又怎麼樣?

 他是侯君集,戰無不勝的侯君集!

 是計策如何?是陷阱又如何?

 我侯君集就要讓那毛頭小子知道,在絕對是實力面前,任何詭計陷阱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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