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隋 作者:虎贲氏 (連載中)

gungear 2011-3-12 22:50: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4 91153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7 14:27
第三百零五章征服日本

    戲場上,內訌的日本聯軍,很快就在蘇我氏軍隊的高喊廠旱現出了一邊倒的情形,沒有人想面對那支可怕的天朝大軍,既然只要把聖德太子交出去,就能保住自己的命,他們又何必給公家賣命。

    越來越多的豪族家主加入到了倒戈的行列中,最后只有少數几個忠于聖德太子的豪族家主和公家的軍隊仍舊保護著聖德太子。

    海灘上,戰斗變得越地慘烈,這時艦只已經靠岸的北府軍士兵們看著那些矮小的土人士兵凶悍地作戰,忽然覺得這些土人作為仆從軍比起半島上那些百濟人,新羅人要強得多。

    蘇定方滿意地點著頭,海灘上戰斗已經接近了尾聲,蘇我氏和倒戈的豪族軍隊已經控制了大局。很快這場戰爭就會結束,他將以征服者的姿態登上這個島國。

    原本的聯軍中央,聖德太子臉色慘白地拒絕了身邊侍從逃走的要求。蘇我馬子這頭老狐狸既然叛國,投靠天朝,就絕對是做好了萬全的准備,即使他逃回王都飛鳥也沒用,更何況屬于王室的公家軍隊已經戰死大半,大和國已經完了。

    跪在營帳里,聖德太子擦拭善短刀,他不打算芶活,看著天朝大軍的那個蘇將軍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

    聖德太子身后的隨從一臉緊張地握著長刀,等著聖德太子完成切腹的儀式后,砍下聖德太子的頭顱,以便減輕聖德太子的痛苦。

    “等會兒不要慌慌張張的。”聖德太子回頭看了眼有些慌張的從人,切腹之后的斷頭一刀,要一刀砍至只剩下一層頸皮為最高境界。可以保留切腹之人的全尸,不至于身異處。

    回又淡淡一句話后,聖德太子,褪下了身上的白色長袍,將擦拭短刀的白布咬在口中,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手中的短刀狠狠地刺進了左腹。然后一點一點向右拉著刀鋒。那種劇烈的痛苦,讓他的額頭上冒出了黃豆大的汗珠。

    “動手啊!”聖德太子終于再也忍不住那腹部的絞烈劇痛,嘶啞地喊了起來,口中的白布落在地上。這時大帳的帘子被撞開了,蘇我善德和几個豪族家主帶著身邊的親兵闖了進來。看著揮刀的隨從。想都不想,就是一陣亂箭射死。

    蘇我善德趕到了切腹的聖德太子身邊,一邊讓身邊的人用布條裹住了聖德太子切開的腹部,一邊惡狠狠地說道,“想切腹就死,做夢,你死了。我們怎么向天朝的大人們交代。”說完卻是讓人把聖德太子抬下去。去找軍中的醫生治療去了。

    隨著海灘上豎起的白色旗幟,遼東水師的戰艦放下了登6的小船和繩梯。蘇定方開始帶著士兵踏上了日本列島的土地。

    蘇我善德帶著一群倒戈的豪族家主跪在海灘上迎接起了蘇定方,“你就是蘇我馬子?”看著為的蘇我善德。蘇定方在一眾將領和親兵的簇擁下。走到了那群日本豪族家主面前說道。

    “回稟大人,蘇我馬子乃是小人的父親。小人叫蘇我善德。”蘇我善德連忙答道,蘇我氏今后的富貴全在這位大人身上。

    “蘇我氏棄暗投明,乃是忠于天朝的義士,本帥必當向王爺奏報,為你請功,都起來吧。”蘇定方扶起了蘇我善德。朝一眾日本豪族家主道。

    那些日本豪族家主里,也不是個個都會說漢話,一些偏遠的鄉下豪族在周圍人的提醒下才站了起來,心里面想著回去定要花重金去飛鳥請個會說漢話的半島人來教自己。

    投降的日本聯軍士兵看著不斷登上海灘的天朝大軍,那全身烏黑的鐵甲和雄壯的身形都是露出敬畏的目光,尤其當五牙大艦里,那些雄壯的高頭大馬馱著重裝騎兵出現在他們面前時。每個人都給嚇得呆了。連忙把磕在地上的頭埋得更低。

    几乎每介。人都在痛罵著盅惑他們來和天朝大軍作戰的聖德太子。同時也慶幸著這一切已經結束了,沒有人懷疑如果真地和天朝大軍打起來。他們會被殺掉的命運。

    北府軍開始搭建起臨時的營地里,這一次對日本列島是徹底的征服,而不是所謂的夸武耀兵,最后將留下一萬常備軍長駐日本,以保証奴隸貿易不會出半點亂子。

    夜晚,蘇定方的大帳里,蘇我善德和一眾日本豪族家主用著蘇定方專門帶來的一批瓷器酒器茶具。喝著茶水,吃著各種牛羊肉,一個個都是紅光滿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放在大帳中央的綢緞。

    日本和朝鮮半島一向有貿易來往,尤其是百濟,新羅,這兩個國家的一些海商和來自大隋的海商貿易后,再販賣到日本,其中的利潤極高。但是所賣貨物的貨色卻極差,但是在日本仍舊是那些豪族家主所追捧的好東西。

    如今蘇定方帶來的雖然只是在大隋境內普通的瓷器和中等綢緞布匹。就足以讓蘇我善德他們看花了眼。

    “這些真地是賞賜給我們的嗎?”蘇我善德好像做夢一樣地朝蘇定方問道。也不怪他沒見識,這些東西就算販賣到朝鮮半島,也是豪門才用的起的。

    “當然,今日在座各個都是有功之臣,這只是本帥的一點賞賜。”蘇定方笑著道。然后讓人取了一匹錦緞送到了蘇我善德手里,至于其他豪族家主,則是每人半匹。

    “此次我奉王爺之命,討伐聖德小兒和僂王,大軍日后將要長駐島上,按王爺的意思是,要給各位義士定下爵位,划定封地,以后俱是中國之臣。不得互相侵犯。”蘇定方一邊喝著酒,一邊笑著說道。一邊觀察著那些豪族家主的反應,一開始這些家主都是愁眉苦臉,但是當聽到定下爵位,哉定封地時,一個個都是眼睛亮了起來,哪還有先前半分不情愿的樣子。

    來日本列島前,蘇定方已經打聽得清楚。如今的日本列島上,雖然所謂的大和國名義是日本之主,但是實際上控制的地方有限,這些日本的豪族家主大部分都只是名義上聽從公家的統治,定期交納些賦稅。只要允許他們

    大帳里一下子熱鬧了起來,蘇我善德第一個拍起了蘇定方的馬屁,然后歌功頌德起來,其他會說漢話的豪族家主也是不甘落后,一時間大帳內的氣氛熱鬧的很。

    席間,聖德太子這咋。被蘇我善德派人保住性命的大和攝政王,被帶了上來,蘇我善德和一眾豪族家主得意洋洋地看著過去威風八面的所謂賢王,一咋。咋。都是露出討好神色向蘇定方爭相獻諂媚地說著各種酷刑該如何折磨聖德太子。

    “天朝以仁德統治四海,聖德逆賊,待到飛鳥后和僂王一族一起明正典刑后,斬示眾。”蘇定方笑著說道,對于自稱天神之后的僂王,必須斬盡殺絕,讓所有的僂人都知道,所謂的天神之后,只是個謊言罷了。

    蘇定方說完,蘇我善德等人又是一通馬屁,聖德太子看眼前的一幕。氣得滿臉通紅,最后竟是嚼舌自盡,可最后仍是被救了下來。

    “本帥說了,耍把你們僂王一族一起誅滅,就絕對說到做到。

    ”蘇定方走到了自盡不成的聖德太子身邊,冷笑著說道,“日出處天子致日落處天子,就你等蠻夷,也配稱天子,給我帶下去。”

    聖德太子一臉死灰地被帶了下去,蘇定方的話讓他的心里徹底絕望了。王族就因為他當年的一句狂妄之語,而全部被株連,若是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會寫那封國書給中國天子。夜晚,蘇我善德派出的心腹連夜出,回返了王都飛鳥,現在大事已定,就等父親那邊了,要是連父親那里都成功地控制王宮,抓到推古女王,那么他們的功勞就大了,到時候自然能得到一塊不錯的封地。

    三天后,初步修整后的北府軍大當開始朝大和王都飛鳥進了。他們要在那里將僂王一族斬盡殺絕,建立王爺所說的治世,將日本列島納入版圖,成為他們軍功中漂亮的一筆。

    大軍在距離飛鳥地方五十里的時候,打頭的蘇我善德就看到了自家的人馬。上前一問,不由大喜過望,父親果然控制了王都,聯合了蘇我氏的豪族聯軍,打下了王宮,活捉了推古女王,王族中人只要是在飛鳥的,沒有一咋。逃走。

    當蘇我善德滿臉得意地當著其他豪族家主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蘇定方的時候。其他豪族家主才明白。原來蘇我氏早就投靠天朝了,一時間都是不禁大為后悔。

    蘇定方正式帶兵進入了大和王都飛鳥,蘇我馬子帶著原本大和國的朝臣在城門外跪地相迎,自從兒子派人送回天朝有意在日本駐軍,裂土封侯以后,蘇我馬子便再也按奈不住心里的激動,當夜就聯絡了蘇我氏的死忠盟友,動了奇襲,果然一鼓作氣打下了守衛空虛的王宮,把推古女王抓了起來。

    讓人扶起蘇我馬子,蘇定方又是一番安撫之語,才讓其他大臣從地上起來,帶著身后一列重裝騎兵,在那些兩道跪著的平民敬畏恐怖的目光里。進入了王宮。

    在蘇定方眼里,這嚇。大和國所謂的王宮連幽州那些世家門閥的宅子都比不了,王宮前的廣場上,推古女王,和一眾王族都是被捆綁著跪在地上。

    蘇定方滿意地點了點頭,蘇我馬子辦事夠麻利,那些網出生的嬰兒都已經提前殺掉了,只剩下這些大人和孩子,正好用來殺之立威。

    “把聖德帶過來和他的族人團聚吧。”蘇定方朝親兵吩咐道,同時讓蘇我馬子放城中的百姓進廣場觀看對僂王一族的行刑。

    聖德太子像是死狗一樣地被拖到了推古女王身邊,王族的每一個人都是面如死灰,這几天里他們每個人都已經被那些造反的反賊凌虐了一遍。尤其是推古女王,更是不知道被多少人給玩了一遍。

    漸漸地,廣場里從城中而來的百姓越來越多,黑壓壓地跪倒了一片,等著看對推古女王,聖德太子他們的處刑。

    雖然聖德太子過去頗有仁名小但是現在作為引起天朝大軍來征討日本的罪魁禍,他几乎成了每個人唾罵的對象,那些跪倒的平民里。甚至有不少人覺得心里開心,看著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自己面前人頭落地,想想就刺激。

    終于當數千平民跪滿了廣場。蘇定方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軍中的劊子手可以開始行刑。然后就坐了下來,觀看起來。

    蘇我善德和几個回說漢話的豪族家主充當了劊子手的幫手,從地位最低的人開始殺起,劊子手每殺一人前,他們都會用僂語大聲地宣讀那個人的名字,并說明他的身份。

    隨著一咋。一咋。被殺掉的人的人頭落地,那些平民中,竟然有不少人開始期盼起,什么時候輪到聖德太子和推古女王,這兩個過去在日本地位最尊貴的人。

    終于,輪到了聖德太子,這一回蘇我善德卻是親自操刀上陣了,這是父親的吩咐,既然選擇投靠了天朝,那就做得徹底一點,完全舍棄跟僂人的關系,就由他們蘇我氏來當這劊子手,和其他的那些日本豪族家主區分開來。

    看著面色猙獰地砍下聖德太子腦袋的蘇我善德,蘇定方笑了起來,這個蘇我氏倒是挺有趣的,居然自稱什么大6遺種,是中國后裔雖然蘇定方心里面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小但是他并不打算去戳穿,相反他還會幫蘇我氏一把,因為這有助于統治整個日本,同時去除過去僂王和大和的影響,建立一咋。完全漢化的奴隸屬國。

    看到聖德太子的腦袋落地。跪著的平民里忽然有人喊了聲好,接著便有人大著膽子呼應了起來,然后便是一陣陣地大聲地叫好,然后有人開始喊起了殺“女王,的口號來。

    在一片亢奮的喊聲中,蘇我善德獰笑著砍下了推古女王的人頭,徹底宣告了大和時代的終結,接下來將是一個在天朝統治下的全新時代,而他們蘇我氏將成為蘇氏,成為新貴。(未完待續)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7 14:27
第三百零六章李淵稱帝

    二識十月。又是個丰年,對干郭孝恪治下的百姓來說淵一妞今到處都是戰火燃燒的亂世,能夠無災無難地連續有兩個丰收之年,而且還不用繳納太多的賦稅,使得家家有充足的余糧,這種事情就算放在前朝文皇帝楊堅的時候,也是他們不敢想象的。

    雖然大隋遍建糧倉,貯糧丰沛,但是卻是以對百姓的嚴苛征收糧食的酷政而辦到的,楊堅時代,即使是天下丰年,同樣會收繳百姓大部分的余糧,只留下網夠糊口的糧食,以充實官倉。

    經過兩年的連續建設,邯城已經顯示出了新興的王者氣象,如今天下戰火四起,李唐在太原一線屯駐重兵以魚具羅這個大隋時代最后的名將為主帥,在草原上和李靖這個新興的當世名將對抗。

    而在江淮,李密和張仲堅這兩個梟雄則是連番大戰,誰也不愿意被對方得到江淮之地,仍舊繼續對峙著,而在巴蜀之地,李孝恭率領關隴軍隊在勸說巴蜀洗夫人無果后,也是拉開了進攻巴蜀的序幕。

    一時間,對于那些志在天下的士人來說,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北府軍這個當世最強的武裝集團,誰都在猜測著郭孝恪這個如今最強的藩王諸侯,將有何舉動,除去李靖的云中都護府的三萬軍隊外,號稱天下強兵的北府軍已經整整有一年沒有動彈了。

    而秧高馬肥,北方大地正是適合北府軍號稱天下最強的騎兵部隊施展的時候,但是這時候卻從半島傳回了捷報,北府軍熊津都護府蘇定方聯合遼東水師,三萬大軍渡海打下了僂國日本,夷滅僂王全族,俘虜數萬男女,繳獲黃金數千斤,日本列島全境臣服于中國。

    雖然大多數人不知道日本究竟在東海什么地方,不過這種滅人國,夷人族的武功卻足以讓郭孝恪的武功更盛,起碼在一些有志于恢復漢時雄風的士人眼中,在其他諸侯互相混戰的時候,郭孝恪這個好戰之主,連續攻滅高句麗,百濟,新羅,東突厥,薛延陀,日本,足以稱得上一代雄主。

    在幽州,日本豪族家主們從各自領地內抓來的數萬僂人青年男女,健壯者全被充作了官奴,拿去修路筑城做苦力去了,而剩下那些樣貌姣好的女子或男子則是和其他各族奴隸一起明碼標價賣了起來。

    前往邯城的官道上,草原上各族領和日本各地豪族家主的隊伍碰到了一起,草原上的領們嘲笑著日本人的矮而日本的豪族則嘲笑著草原蠻子的野蠻和無禮,結果雙方爆了沖突,草原勇士和日本的矮子武士雙方在驛站大戰了一場,結果鬧出了人命。

    第二天,雙方的隊伍就被當地折沖府的北府軍士兵強行隔了開來,護送前往邯城,免得雙方再繼續打起來。

    除了草原,日本列島,高句麗,新羅,百濟等被北府軍征服的地方或民族里,當初非常識時務的背叛者,如今都受到了征召令,前往邯城接受封爵,然后戈定他們各自的封地,同時朝覲漢王,口謝天恩。

    自從前朝楊廣在長安擺街市,大宴西域眾國使節,天下已經許久沒有如此“萬國來朝,的盛事,一時間吸引了無數士人云集邯城,同時亦是觀望漢王所開的科舉秋試的結果。

    長安。唐公府邸,李淵聽著探子帶回來的有關漢王如何如何的消息,一把將那些消息文書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如今郭孝恪天下矚目,尤其是那科舉秋試,萬國來朝,倒好像他成了皇帝一樣。

    “唐公,郭孝恪這般做法,無非是收買天下寒門之心,唐公要成大業,也不能落于人后。”劉文靜在一旁看著處于盛怒中的李淵,在旁勸道,如今李淵已經整合了關隴世族,是該到稱帝的時候了。

    “你是要我也開科舉嗎?。李淵看向了劉文靜,目光里有些寒意,他和郭孝恪不一樣,郭孝恪是靠自己的軍功還有一手培養的將領軍隊,才有今天的地位和聲勢,而他靠的卻是關隴世族和門閥之力,他若是開科舉去讓那些寒門士人進入中樞,只怕下面關隴世族那些人第一個不依。

    “唐公所顧慮者,無非是門閥不服,其實唐公大可以以稱帝為名,封賞門閥,同時開科舉,一來唐公可以名正言順地逐鹿天下。二來也可以讓天下矚目,不使那郭孝恪得以專美劉文靜在一旁勸道,他們現在手里的小皇帝根本就沒用。

    挾天子以令諸侯,也要這個天子起碼有名義上的作用,可是現在呢,不算李密這個稱帝的大反賊。天下各地那些只是占著一城一地的反賊里稱帝的也比比皆是。

    漢末,曹操挾天下以令諸侯,各地好歹還認許都的詔書有名義上的效力,而他們手里的小皇帝卻毫無價值,根本沒人認這個皇帝,楊隋二代基業終究比不得劉漢四百年深入人心。

    劉文靜此時覺得李淵既然已經整合了關隴勢力,又何必再留著這介,雞肋的小朝廷,不如稱帝,一來可以凝聚人心,二來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做一些事情。

    李淵沉思了起來,劉文靜的建議的確讓他動心,但是他還是有些猶豫,畢竟稱帝這不是小事,他還需要荐細考慮一下。

    劉文靜識趣地離開了,他知道李淵現在恐怕是想找大公子商量,他這個外人還是不要在場的好。

    夜晚,李淵的書房里,李建成聽著李淵的話,皺起了眉頭,劉文靜的話是沒錯,現在那個小皇帝在他們手上的確沒什么作用,但是就這樣稱帝的話,他總覺得有些不妥當。

    “爹,稱帝亦無不可,只是魚具羅那里需要思量一下。

    ”李建成想了想之后說道,魚具羅的心思難測,更何況他手里三萬兵馬乃是精銳,要是他生出些什么想法來,或是再做些什么,就極為不妙了。

    “你說得也時,為父打算讓你二弟領玄甲精騎前往太原監軍,你看如何?。李淵看著長子,忽地說道。

    “讓世民去的確可以讓人放心,一切卓憑父示慨二六,李世民娶的正妻是白具羅唯的孫女,有眾飛,騾在,李建成相信以魚具羅的性格,是不會做出不利于世民的事情的,只是這樣一來,他一直以來不希望二弟掌大軍兵權的事情就難以為繼了。

    不過對李建成來說,這只是父親李淵的制衡之策罷了,如今他在長安輔佐父親,手下也聚起了一幫人才,雖說父子不該分彼此,但是奈何權力之前,不容親情,南北朝以來,子殺父,父殺子的事情還少嗎?

    見李建成沒有表示任何的反對意見,李淵點了點頭,這個長子還是可以托付大事的,只是世民的軍事才能也不該浪費掉,雖說在李密手里吃了大虧,可是先前在中原打的几仗還是頗為精彩的。

    “那么父親是打算稱帝了。”見到父親臉上露出了笑容,李建成開口問道,稱帝是大事情,不可能草率,而且父親一向以仁厚著稱,是萬萬不可能像李密那個大反賊那樣,殺了小皇帝登基,到時候禪讓的意識,三請三推那是免不了的。

    “不錯。”李淵點了點頭,然后朝李建成道,“你即刻去請劉文靜他們過來,同時派人去潢關,讓世民避人耳目,帶兵回來。”

    李淵既然做出了決斷,就絕不會再改弦更張,而且一旦動了稱帝的念頭,就再也平息不下來了。長安小皇帝,禪位于李淵,三請三推,最后在一眾大臣的苦勸下,唐公李淵正式代隋自立,以唐為國號,封賞關隴門閥,同時宣召天下,亦是要開科舉,選拔天下良才。

    關隴李唐一連串的舉動,震驚天下,雖然在有心人眼里,所謂的三請三推,禪位之舉,只是一出大戲罷了,可是仍舊讓天下矚目,便連邯城城內,人們也是紛紛討論著李淵稱帝建唐之舉。

    臨街新建的一處酒樓內,房玄齡和杜如悔在二樓一處雅間內靠窗而坐,聽著街上不時傳來的路人議論之語,兩人都是面露怒色,李淵這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什么禪讓,簡直就是放屁,他手下兵強馬壯。衛玄几個前朝老臣去年都已過世,剩下的那些關隴門閥都和他關系匪淺,那小皇帝住在深宮里,就連身邊服侍的太監都是李淵的人,他還裝什么。

    “如今連李淵都已經稱帝了,我看長孫大人很快就會有所動作了杜如晦喝了杯酒,朝房玄齡說道,一直以來,長孫無忌都是在等著勸王爺稱帝的良機,如今李淵主動稱帝,廢了大隋最后一個皇帝,卻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機會了。

    “何止長孫大人,我看魏大人,裴大人也是迫不及待了。”房玄齡一笑道,他和杜如晦都是王爺身邊的書記官,雖然官位不大,但是權柄甚重,要是王爺真地稱帝,他們兩人也是會立復成為一朝重臣。

    “王爺稱帝倒是沒什么,只是我怕到時候皇后人選會生出些是非來房玄齡想到如今的大王妃李秀寧是李淵的親生女兒,卻是嘆氣道,李秀寧雖然雍容華貴,有母儀天下之像,可是她的身份實在是!

    “我聽說,長孫大人的妹妹已經進了王府,正是大王妃親自過問的。”杜如晦忽然壓低了聲音說道。

    “大王妃這是在拉攏長孫大人,畢竟二王妃是魏大人的族妹,而且軍中對二王妃頗為敬愛,這一點大王妃是比不上的房玄齡接了一句后,卻是搖頭道,“不過長孫大人心機深沉,大王妃這次恐怕會得不償失。”

    “也未必,長孫大人和魏大人明爭暗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而且也不要忘了,王府里可是還有位出云公主,裴大人他們都是隋室舊臣,要是他們也來摻和一腳,這事情恐怕就熱鬧了杜如晦笑了起來,說起來王爺稱帝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過這皇后的人選嗎,那可就耐人尋味了,不說大王妃,二王妃和那個身兼兩朝皇族血統,尊貴無比的小公主,恐怕山東門閥也不會落于人后,王爺現在算上長孫大人的那位據說賢良淑德的妹妹,也就四位王妃,其余連個侍妾都沒有,以帝王的標准來說,女人實在是少得不成樣子。

    “如此看來,大王妃是沒有機會了房玄齡聽出了杜如晦話中之語,李秀寧是李淵之女,以前為大王妃,王爺還可以說是家事,但是稱帝的話,皇后之選就是國事,到時候滿朝文武沒一個人會傾向大王妃,至于那位小公主,雖然血統尊貴,可卻是前朝之女,如今天下已無大隋,王爺就是娶之亦無用處,如此看來反倒是出身寒門的二王妃機會最大了。

    “二王妃,為人沉靜,雖然出身寒門,可是和王爺倒是良配。”房玄齡自語了起來,然后他看到了杜如晦眼中和自弓一樣的思量。

    “我這就寫信回家房玄齡點了點頭,然后和杜如晦一起付了酒錢,回府中去了,他們算是山東世族中人,自然不愿自家交好的那些家族到時候在皇后人選這件事情上行差踏錯。

    邯城,漢王府內,郭孝恪一個人坐在書房里,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李淵稱帝,在他意料之中,不過選在這個時候,而且同時開科舉,那就是在向他挑釁了。

    不過外部的事物,從來都不會讓郭孝恪頭疼,他現在頭疼的是自己一旦稱帝,皇后之位的歸屬,他可以想得到現在長孫無忌,魏征裴世矩,虞世基這些人互相聯系的情景,若自己再不稱帝,恐怕他們就要來逼宮了,而到時候皇后之位,又是一番爭端。

    要說感情,郭孝恪對李秀宇和木蘭的感情并無二致,只是他以前自覺虧欠李秀寧,畢竟李秀寧叛出家門,全是為了他,可是皇后人選,卻不是他可以獨斷專行,到時候不但魏征會跟他硬頂,長孫無忌,裴世矩,虞世基一個個都會跟他硬頂。

    過了良久,郭孝恪終于做出了決定,他起身離開了書房,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7 14:27
第三百零七章 戰爭前奏

    二詞的草地卜。郭盛和郭昌兩兄弟拿著小巧的蹴球跌則踢著。兩咋小家伙一臉的高興,顯然是很喜歡玩蹴鞠。

    木蘭和李秀寧就坐在一旁的華蓋下,看著兒子在那里玩得開心,臉上都是笑著,兩人可以說得上是情同姐妹,木蘭是與世無爭的性子。而李秀寧雖然要強勢一點,可是卻佩服木蘭的英武。

    這一次李淵稱帝,李秀寧知道丈夫也必然會稱帝,其實她對皇后之位心中清楚,自己的出身是絕不可能坐上這個位子的,只是為了兒子,她才咬牙想要拼上一拼。

    看著一旁的木蘭沒有半點心機的樣子,李秀寧原本到口的一些話怎么也說不出來了,她知道在丈夫心里,對張出塵紅拂,丈夫是欣賞。對長孫無垢是疼愛,對楊吉兒是憐惜,而對她和木蘭,卻是相濡以沫的感情,難分彼此誰輕誰重。

    “姐姐,你怎么了,臉色好差。”木蘭感覺到了身邊李秀寧的異樣。卻只看到李秀寧的臉色蒼白。氣色非常難看。

    “我沒事,木蘭。”李秀寧猶自強撐道。心里卻絞痛著,自從生養之后,她看起來身體和過去仍舊一樣好,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原本時候偶爾會作的心絞痛,如今卻作得頻繁起來,她一直都瞞著所有人,不想讓郭孝恪擔心。

    “不行,快派人去請孫神仙。”木蘭騰地站起來,朝身邊的侍女吩咐道。然后扶著李秀寧去了一邊的涼亭里,派人去請郭孝恪了。

    “木蘭,你真是小題大做。”緩過來的李秀寧朝木蘭說道,她這心絞痛作起來只是一陣一陣的小緩過來就好了。

    “姐姐。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得請孫神仙好好查查。”木蘭正色道,她知道李秀寧好強,可是這身體的事情不是開玩笑的。

    “好,聽你的。”看到木蘭臉上的執拗神情。李秀寧知道木蘭犯了倔。除了丈夫,誰都勸不動。

    過了沒多久,孫思邈便來了,郭孝恪為他辦的的太醫學院,就開在王府邊上,除了教投那些各地學醫的學生,他空閑時也是坐堂開義診。為百姓看病,卻是正遂了他耍以醫道濟世的夙愿。

    孫思邈帶了藥箱過來,一應東西俱全,當郭孝恪從書房趕來的時候。他已經替李秀寧徹底地檢查了一遍脈象。開了藥方。

    郭孝恪一到,便看到了一向隨性自在的孫思邈臉上那隱藏的一抹沉重之色。心里面莫名地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孫先生,秀寧她的身體到底是什么毛病?”郭孝恪和孫思邈到了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瞞王爺。大王妃的心病乃是天生的毛病,不是藥物可以治療的。只能靜養調理,但那樣也只是拖延些時日,想耍治好此病,除非像王爺以前對我說的那樣,可以給大王妃換一顆健康的心。”孫思邈神情嚴肅地說道,“王爺要做好心理准備,大王妃的身體其實是不適合生養的,如今生下小王子以后,身邊已經不行了。”

    “怎么可能?”聽完孫思邈的話,郭孝恪的拳頭握緊了,心臟病,他沒想到李秀寧得的竟然是心臟病這種無解的病。

    “王爺,即便我全力施為,也最多為大王妃延壽兩年。”孫思邈在一旁說道,李秀寧的病,就是扁鵲華陀再世也是無能為力,除非醫道能展到郭孝恪以前和他所說的那種境界。

    “孫先生,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郭孝恪抓住了孫思邈。

    “王爺。老道從來不說謊。”孫思邈平靜地回答道,人生便是如此。不管你如何位高權重,英雄蓋世,但是總敵不過生老病死。

    “我知道了,這兩年就拜托先生了。”郭孝恪送開了孫思邈,長身一禮道。

    不遠處,看到郭孝恪這一禮的木蘭,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連忙低下頭看著抱著大虎正說笑的李秀寧,竟有些莫名的慌亂。

    孫思邈離開了,郭孝恪不打算讓李秀寧知道自己的病情,他只想李秀寧開開心心地過完剩下的兩年日子,看著他一統天下,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回到自己的府邸,孫思邈長嘆了一聲,然后派人去請了王遠知過來,他雖然只是一咋。醫者,可也是能明眼洞穿世事的人,李淵稱帝。郭孝恪也必然稱帝,而到時那皇后之位便必然是群臣相爭之事,本來李秀寧絕不可能坐上這皇后之個,但是現在以郭孝恪重情的性子,必然會立李秀寧為后,而他也絕不會把李秀寧的病情告訴其他人。

    孫思邈從心底里希望郭孝恪取得天下,在他看來,只有郭孝恪才是這天下最好的主人,強大而開明小沒有各種陋德,更沒有李淵這些人身上背著的負擔。

    靜靜地泡了一壺茶,半個時辰后,王遠知到了孫思邈的府邸,一進后院,看到孫思邈正襟危坐。王遠知便心里一愣,孫思邈亦是道德之士,比他也更得道家逍遙之真諦,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孫思邈如此嚴肅的樣子。

    “道兄。有何事要緊。”王遠知坐了下來,朝孫思邈問道。

    “今日請道兄來,乃是為了漢人氣運。”孫思邈正色道,這天下若論誰能振奮漢人氣運,恢復兩漢雄風,非郭孝恪莫數。

    王遠知安靜地聽孫思邈說完了李秀寧的病情后,再一想到郭孝恪的性格,卻是啞然失笑道,“道兄看得果然明白,以王爺性格,必然不愿意被別人知道王妃的病情,到時爭執之下。恐怕有失君臣之和,非新朝之福。”    “這事情,老道無能為力。便只有拜托道兄了。”孫思邈朝王遠知一禮,也只有王遠知才有能力勸動裴世矩,長孫無忌等人不問原因的同意李秀寧為妃。

    “道兄放心,此事我必盡力而為。”王遠知答話間。飄然起身,立后之事,不容兒戲,他又不能將李秀寧身患絕症的情形告訴其他人,想要勸服裴世矩。魏征,長孫無忌等人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夜晚,魏征府邸里,一個人;二房里,魏征想到了方才尋罷自盧離開的王遠知,按理軍口以前曾經當過道士的魏征要稱王遠知一聲祖師爺,更不用說王遠知乃是工東士族中德高望重的名宿,他的話,容不得他不細細思量。

    不過對魏征來說,除了王遠知來為李秀寧做說客以外,他更在乎的是木蘭這個族妹的態度,今日木蘭下午忽地派人請他和魏刀兒一起入宮,言明她絕不愿意和李秀寧爭皇后之位,反而要他們兩人相助李秀寧。這讓他就相當的疑惑,他知道木蘭一向與世無爭,可是這一次的態度卻顯得過于劇烈了些。

    不但是魏征,長蘇無忌,裴世矩,虞世基,賀廷玉這些或者是郭孝恪手中的重臣心腹,或者是跟隨最早的老人。每個人都是因為王遠知的造訪而陷入了一種猜測中,他們不明白為什么王遠知這個南朝出身。為山東士族之冠的道門第一人會為出身關隴,而且還是李淵女兒的李秀寧如此奔波。

    長孫無忌的府邸上,長孫無忌口中喃喃自語著,“孫思邈去過王府。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豁然開朗,心中已是有了一個想法,王遠知之所以為李秀寧說話,必然是李秀寧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恐怕根本活不了几年。

    “這樣一來的話,王爺到時候肯定會立李秀寧為后,到時只要看王爺的態度,便能印証我這猜測了長孫無忌站了起來。既然李秀寧根本沒几年活頭,就算讓她當了皇后又如何,到時候只要王爺開口,他應聲附和便是。

    如今最要緊之事。便是先確定王爺稱帝之事,盡快將這大事定下來。他也好擺脫現在區區一個王府長史的身份。

    第二天開始,長孫無忌,魏征等人都是不約而同地開始互相拜訪起來,孫思邈去過王府之事并不是什么祕密,几乎每個人心中都有著相同的猜測。但是沒人說出來,只是相商著如何請王爺登基稱帝之事。

    房玄齡和杜如晦更是連忙重新寫了寒書,派人送回了自己家中。免得在這立后的事情上失了計較。

    本來應該舉行的科舉秋試也一下子被押后了,不過對于那些進入最后殿試環節的士人來說,這反而成了好事,要是漢王登基稱帝,那么他們就是新朝第一批科舉官員,是足以留名史冊的事情,于是一個個都是在驛站里更加奮地看起書來。要是得了頭名,那可是流芳千古的名聲,由不得他們不忤然心動。

    從邯城開始。漢王將稱帝的消息,開始向著北府軍治下的各州縣傳去。百姓們自然是歡欣鼓舞,畢竟在郭孝恪治下,他們都是安居樂業,日子比前朝的時候要好得多,百姓的心思最朴實,誰對他們好,他們便盼誰的天下千秋萬代。

    至于那些世家門閥,也是摩拳擦掌地等著新朝建立后,要在朝廷和地方上謀一嚇,席個,就算是科舉也無所謂,要說讀書傳家,那些寒門又怎么比得過他們這些百年世家。尤其是山東高門,他們可不是關隴世族那群武夫,平時就自詡是詩書禮儀傳家,對于科舉可以說夷然不懼。這一次前往邯城參加科舉的士人。便有大半是世家子弟,區別不過是大世家還是小世家罷了。

    而在北府軍中,所有的將領,則是憋足了氣等著爭奪將位,誰都知道王爺平時最喜歡的便是大漢雄風。到時候誰不想爭奪那羽林軍的編制。

    草原,云中都督府,李靖看著邯城快馬送來的書信,卻是不由苦笑了起來。王爺稱帝那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能親自參加,實在是遺憾終生的事情。

    “大人。什么事情,王爺是要我們兵攻打太原嗎?”看到李靖臉上露出的神情,一邊的史朝忠不由問道,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李淵稱帝,王爺也准備稱帝了,只是可惜如此盛事,你我竟然不能在場。”李靖將手中書信遞給了一旁的史朝忠。輕聲嘆道。    “真地嗎?”史朝忠大聲道小心里面卻滿是笑意,王爺稱帝,他和李靖便是名符其實的都督,代天子鎮守草原。

    “王爺稱帝,重建大漢,我漢人將再現兩漢雄風,并吞四極八荒,你我當取太原,以為王爺稱帝祝賀李靖細長的眼中露出了叫人心寒的精光,魚具羅是舊時代最后的名將,亦是李唐如今的第一名將,而他則是王爺麾下的第一名將,攻取太原之戰,將是他的正名之戰。他要讓所有的人知道,王爺推許他為北府第一名將,乃是名副其實。

    “大人,我們何時出兵?。史朝忠聽到李靖的話,亦是大喜起來,不打仗。哪來的軍功,沒有軍功。他又如何為子孫搏取個世襲的軍功爵,讓阿史那氏化為漢姓后仍為望族。

    “三日后。是王爺在邯城登基稱帝之時。那時候升帳點將,校場閱兵。我們云中都護府正式為大漢北軍,到時候大軍南下,打下太原,進逼關中,到時候皇上亦會親征小直取中原。我大漢將虎吞萬里,一徒,這亂世天下李靖豪聲說道,他終于等到這一天了,王爺過去采取穩妥之策。想要徐圖天下,未必是錯,可是北府軍三十萬大軍,其中強兵十萬。足以橫掃天下,又何須求穩。

    如果讓關中李唐奪取巴蜀。到時候天下必然陷入拉鋸,就算最后王爺能得天下。也絕不是一兩年的功夫。

    不止是草原,懷遠鎮,遼東小百濟,高句麗,幽州,在攻滅朝鮮三國。東突厥,薛延陀和征服各北方游牧民族后,駐守于各處的北府軍士兵都是高呼著萬歲,踏上了南下朝聖的歸途。他們在這些苦寒之地鎮守了兩年。終于等到了王爺稱帝。席卷天下的這一天。

    高亢沖入云霄的戰歌在北方大地各處響了起來,無數百人,千人的戍邊士兵和自愿為大漢效犬馬之勞的各族仆從軍趕著牛羊向著邯城匯聚而去,北府軍這架龐大的戰爭機器終于開始全力運轉了。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7 14:29
第三百零八章皇漢

    從漢末曹操建霸府政治與邯抿,三百年間,不知道多少豪樁立目于邯城直到朝楊堅一把火焚毀了這座千古雄城。

    距離楊堅大一琉自漢末以來紛爭不休的天下不過短短二十年,天下再度分崩離析但是就像戰園之世,泰朝的短暫玩一最后孕暫出了強大的漢朝。

    如今在邯城郭孝格再度以漢為國號,喊出了恢復漢玩的口號,以一種強勢的姿態否定了鹿下重臣關于國號的其他各種捉議口

    漢即中國,這是郭孝格心中根深蒂固的舍頭不管時光茬蔣,也不管歷史上曾才多少異族入主中原,但是自從劉邦起義兵,滅春敗楚,一琉中國,中目就被打上了漢的好印,無人可以改變這一點?

    邯城城外,匯聚而至的谷地北府軍士兵賴掉了他們的軍旗從今后開始他們將在那面赤紅如血的,漢,之軍旗下,奮戰不休。

    “自漢末五胡亂華,今我皇漢囊塵至入巳才三百余載,聯將親丰爾等虎貢之士,除天下群賦,復戒皇漢之土,光我皇漢道琉,還我皇漢之罐風口”邯城城牆高處,郭李恰龍袍外,全身欣准皚甲,盡顯軍人皇帝的本色?

    “復我皇漢之土光我皇漢遏玩,還我皇漢之樁風。”城牆下,排隊列陣的十萬漢軍井銳高聲齊呼了起來,自從漢末五胡亂華,漢人被當成兩腳羊,任意殺戮,還才詐記得這兩漢時代,漢具族的自稱,皇皇之漢,光明咸大口

    一面面的皇漢,軍旗,在漢軍中朮立起來,一時間赤旗如讒,城牆上,四十八再巨大的令鼓被赤膊的大漢們抽*動了起來,邯城城牆捉了十天存建的連接城牆的長長木頭斜圾上,鋪著腥紅的她毯,一直延伸到城牆上陳列的巨大軍陣中口

    蘇吉利奉著黑色的駿馬走到了格建的高台上,郭李格翻身上馬,接著偵策馬從斜址上沖刺而下,他親自扛著軍旗,呼嘯的風中,繡著弄令色的皇漢,二宇在巨大的旗幅上若隱若現的龍紋中如月樁著令光一般口

    格建的木披兩旁各才全身披桂華美鼎甲的將領等候,隨著郭孝格策馬沖下,他們亦是策馬跟上,這時城牆下列隊的巨大罕陣,如月被劈開的大誨一樣,中央分開了巨大的莆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喊聲如月排山倒讒一樣響起一陣樓著一陣,直到郭李格策馬馳過整個軍陣方才停下。

    在城外靜候的文官群中裴世矩,魏征等人都是等著郭李格對他們進行出征前的囑扛,這個天下行將一玩,而今他們都巳是新朝重臣,郭孝格這個皇帝親自御駕出征,到時候國事偵全由他們所組戍的內閣管理口

    “聯出征以后,目中大小政事,偵拜扛絡各位了。”郭孝帖策馬到了魏征等人,長聲說道他重建大漢,文官制度卻是效仿明朝,取內閣制為中樞,署理歧務。

    “臣等必不負皇上所柱。”眾人中年紀最長的裴世矩出列帶著一應內閣閣臣,大聲說道。

    金鼓聲中,郭李格撥轉馬頭,目光看向身后眾將道,“我皇漢男几皆好戰之士,封侯之北,戰場上自取之,聯這里,才大把的爵位等你們來拿。”說完,卻是策馬而去,身后眾將相隨了上去口

    蘇定方羅士信,秦晾,尉遲恭,賀廷五,徐世績”張須陀,程咬令,一個個都是神特振森,他們貉于菩到了這一天,皇漢重光,他們俱是開目北臣,但是爵位高低,卻全靠他們在戰揚建北立業而獲口

    郭李格登基之日,偵親率大軍南下中原震動天下。當其沖的偵是王世充,為誕漢軍靜銳,他直接帶兵執退了百余里,讓出了花費不少人力物力所建的防殘,對于軍中李密派來的監軍,根根才詞道,漢軍乃天下虎責之士匯聚之井銳,更才郭李格這個軍神天乎在,他們若死守防殘,只合被漢軍強攻圍田,而皇上帶兵正在與江南張仲堅爭奪江淮,如今洛陽兵力空虛,到時候若是漢軍軼騎直擊洛陽,一旦洛陽才失,剛大勢去矣。

    王世充辯解間,聲色懼厲那李密所派的監軍竟是無言可對,只能者著王世充一路帶著燕萬大軍從河北退回了洛陽,扔下大片大片的目土給漢軍在后面接受。

    而漢軍中,蘇定方,尉遲恭等出名的騎兵悍將,剛是羊領近萬欽騎對著王世充的大軍窮追不舍,一路追到了虎牢關外圍,方才停下。

    而這時洛陽以北,被王世充丟棄的名州縣,不是主動開城門投降,就是縣中的索強糾集人手殺官造反,在城頭上樹起了漢旗,只才几個李密派了心腹和不少瓦崗直屑軍隊的縣城,才沒才出現望風投降口

    不過在漢軍壓倒性的戰力面五座縣城,在漢軍的夸炮和重型投石機以及從各征服目舊她征召而來的仆從軍炮灰的瘋枉進攻下,沒才一座城池可以頂過三天的進攻,就宣告械破口

    除了抵杭的魏罕士兵,漢軍軍紀森嚴,不濫殺一人,除了那些想趁機渾水摸魚的流氓地痞外,沒才傷到一個平民。

    九月末在各占領縣城分兵駐守以后,漢軍從出征時的四十萬,巳輕變戍了三十五萬不到,漢軍圭力亦是框進到虎牢關,只耍奪下這和量關并稱天下樁關的要她,洛陽就是門戶大開,只耍他們趕在李密的主力從江淮回師,就可以兵不血刃她奪下洛陽,讓李密戍為喪宗之大口

    虎牢關外,王世充的軍帳里,王世充來回釀步,事實上他巳極靠了郭孝格,不然的姑他也不會放弄自己經營的防棧一路搬退,連阻批漢竿的意恩都沒才?

    王世充本來是打算轍入虎牢關后奪關,當作最大的進身之姿獻絡郭孝恰,這樣的估就算他是新附之臣,北勞亦不會小到哪里去可是沒才想到李密竟然在虎牢關留下了租君彥這個麻煩的家伙。

    王世充雖然可以糊弄過軍中李密派下的監軍可是在租君彥這個李密最為持重的心腹軍師面

    才半點把握,如個他和軍被租君彥欄在虎牢莢外,谷几剛營古寨和虎牢關護衛椅角共杭漢軍口

    ”王兄你還在擾豫什么,哉們都巳徑走到這一步了,不如個力打下虎牢關,獻給皇上,至于妻子兒女,你我正在壯年,可以再娶再生。”看著難做決斷的王世充,段達卻是大聲道,虎牢關的租君彥已經看出了他們的不妥,說不定月不了多久他們的家人就會被屠戮一空口

    ”人非草木孰能無特,你可以不管宗中妻兒老但我辦不到。”王世充朝段達喝道,”郭孝格是竿神天子,自起兵以來,算無遺策,我不信他就會讓我們的家人在洛陽蒙難口。

    。你就不怕皇上故意讓我們的宗人死于李密之手,好讓我們和李密拼命口”段達看著王世充給聲說道。

    ”若真如此,我必和漢軍死戰。”王世充咬了咬牙他那嘉椎性乎卻是柞了,誰耍算計他,不讓他好過,他就讓雅價雞不成蝕把米,大業難成。

    洛陽郊外,一隊行腳育人趕著大丰,在官道外休蔥,但是這些行腳酋人雖然穿著粗布麻衣,但是下面卻露出了烏黑色的軼甲那些大丰上蓋著的璃草下,亦是露出了刀朴的一角?

    這時遠處忽地響起了車馬聲,一隊魏軍騎兵押著燕輛月黑布遮蓋得嚴實的大丰往虎牢關的方向而去,他們正是奉了租君彥之名從洛陽捉拿了王世充家人去虎平關,以逼迪王世充和漢軍死戰。

    不過無論是徐世績,還是賀廷玉,長孫無忌都早巳料到會才那么一天再此一直都才提騎的精銳好手潛伏在洛陽,而這一次剛是潘抒正在亞請規留下的門徒打聽到了誼息,讓近百堤騎好手在這半道粉柞了行腳育埋伙等候。

    那一彪押送王世充家人的魏竿騎兵足才三百人,在魏軍中巳徑是很大的騎兵騙制,在虎牢關亦是租君彥手里的井銳騎兵。

    看到方道路旁休想的行腳育那些出身瓦崗老兵的魏軍騎兵在第一時間就警覺了起來,他們也是從無煮戰火里在死人堆里底出來的,對于危險才種近乎野獸般的直覺口

    那些月樣身輕百戰的堤騎好手亦是感覺到了對方的警覺,于是原本應該出其不意的埋伏變戍了強攻,從大丰里抽出的上弦強夸,瞬間偵拋射出了熟十救強勁的夸箭,將打頭的十几名魏軍騎兵從馬上射落,然后偵是翻身上馬的漢軍堤騎朝魏軍騎兵的隊伍動了沖擊。

    漢軍堤騎的騎兵岡沖到魏軍騎兵間抵扎住了巍軍騎兵的前衛人馬,身后沒才上馬的同件巳是步行殺到,兩兩配合,騎兵抵住敵軍騎兵,步兵剛是樣刀砍刀大斧專砍馬腳,魏軍騎兵從未見過這種步騎配合的古怪戰法,只是沒多長時間,魏軍的訴衛騎兵就被擊潰了。

    不理會魏軍荊下的騎兵從兩側包抄過來漢軍提騎只是殺到了几輛罩著黑布的馬丰煎,扯去黑布,露出了里面的囚牢。

    王玄應和王玄恕看著漢軍提騎都是露出了驚訝之色,當艦軍來府上抓人的時候,他們心里偵巳自精到了父親或許已經投靠了郭孝格,當被捉拿以后,他們自以為必死,卻沒想到魏軍只是將他們囚禁起來,要將他們押送到虎牢關去?

    一刀臂開囚牢上的軼鎖,漢罕憑騎的校尉朝王玄應和王玄恕道”你們把永服留下,然后跟我們的人走,我們的人會護送你們去和王大人會合口”

    ”多謝義士相救。”看到魏罕騎兵已經開始合圍王玄應和王女恕抱拳一禮后,脫下了身上衣服,接著偵極上几件粗布衣服,在十几名井銳的提騎護送下,偵突破了魏軍騎兵尚未完咸的包圍圈。

    剩下的漢竿堤騎和圍上來的魏軍騎兵開始了陣她戰,靠著几輛大丰的捉護這些漢軍堤騎整整拖延了一刻鐘,方才執退而去,不過那時他們也損失了近半的人手,其中那兩個捉上王玄應和王玄恕兄弟永服的漢軍堤騎,死得最慘口

    三日之后,虎牢關外一處漢軍堤騎的藏身之處,王玄應和王女恕兄弟看著那先救他們的漢軍堤騎校尉斷了務手回來,都是滿臉傀疚這些漢軍士兵是為救他們才才這艦死份,不然的估,以他們的身手,絕不會給那些魏軍騎兵拼掉那么多人。

    。王公乎如今王大人尚在等你們的館息,還是請你帶我們去見王大人。”那臉色才些芥白的堤騎校尉朝王玄應說道,他奉的軍今就是救出王玄應,王玄恕兄弟,然后讓他們去和王世充匯合。

    王玄應和王玄恕沒才扯辭直狡偵領著這割下的四十漢軍繩騎往虎牢關外的王世充大營而去,在營門口,兩人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只不多時,王世充偵和段達飛奔而出,當他看到兩個几子完好無事地站在自己面前,卻是口中連聲稱好口

    ”王大人,我們的能力只能救出兩位大公乎至于其他人,我們無能為力。”那堤騎校尉見王世充和兩個几乎見完面后,在一旁道,他們去救王玄應,王玄恕兄弟時,旁邊的大丰里,尚才王世充的侍妄和庶出的兒子,他們來不及救走,最后都死于魏軍騎兵的刀下。

    ”我知道,你們巳經盡力了。”雖然心痛几個侍妄和庶出幼子的死但是對王世充來說,只耍元配妻子給他留下的這兩個兒子完好無事,他就心滿意足了,這筆帳被他算到了芋密和租君彥的頭上?漢軍提騎被王世充靖進了大營,如不后頑之憂解除,王世充沒才再杭豫,決定強奪虎牢關以作為獻給郭事格的見面禮,虎牢關內駐扎的都是李密的瓦異軍老部下,不是他可口策反得了的,如今租君彥又起了戒心,他也只喇下出其不意的強攻一途,方才可能奪下虎牢關。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7 14:29
第三百零九章夜戰虎牢關

    二泛。虜牢關內,駐軍的行營帥帳內,祖君彥臉的仁蹬,算能想得到先前還答應三年內不動刀兵的郭孝恪居然說翻臉就翻臉,更是在登基之日,匯集大軍一舉南下,勢如破竹。一下子就奪去了他們大魏一半的國土。

    “王世充這老狗,必然已經投靠了郭孝恪,不然怎會直接棄城而走。”帥帳里,祖君彥身邊,几個部將都是咬牙切齒地說道,虎牢關雖是天下雄關,可他們守關的軍隊一共才萬人不到,而他們面對的卻是天下第一的強兵。

    “都別吵了。”看著部下的將領大罵王世充,祖君彥聽得心煩,不由喝道,雖然他心里已經有七八分的把握,王世充已經背叛,可是他心里面仍舊存著一點點的僥幸,畢竟王世充如今手里那三萬兵馬都是原東都官軍的精銳,要是和他這里護衛犄角,憑借虎牢關的險塞,未必不能擋住漢軍,再不濟也能給皇上多爭取點准備的時間。

    就在祖君彥想著等王世充的家人送到之后,怎么逼迫王世充和漢軍死戰的時候,這時候帳外響起了他的心腹親兵的稟報聲,“大人王世充軍中有人來投。”

    “快請。”祖君彥心里一動,連忙起聲道,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王世充軍中的那些東都兵馬和王世充都是一條心,如今聽到有人連夜來投,他卻是心中有了些喜意。

    只是一會兒,三個穿著中郎將軍服的將領進了祖君彥的大帳,三人見到祖君彥后。都是拜倒道,“末將參見祖大人。”

    “三位連夜來我這里,不知道有何要事?”等三人通名報姓后,祖君彥卻是故作輕笑道,“王將軍那里知道了,我這里面子上可不好看。”

    “祖大人,王世充那逆賊已經投靠了偽漢,如今正在軍中盅惑士兵。准備明日搶關。”那三人中,為的侯姓將領上前一步,急聲說道,“漢軍劫了祖大人派去洛陽的押送隊伍,如今王世充那逆賊的兩個兒子王玄應和王玄恕就在城外軍營。”

    “什么?”祖君彥大驚失色,他沒想到這三人帶來的竟是這樣的壞消息,尤其是王玄應和王玄恕兄弟居然被救走了,這樣一來的話,王世充就再也沒有后顧之憂。

    帥帳里,不但是祖君彥,就是其他几個原瓦崗軍的老將領也都是給這消息驚呆了,王世充那三萬人馬亦是魏軍精銳,而且王世充本就是東都將領,對于虎牢關熟悉非常,他要是攻打虎牢關,卻是比漢軍攻打更可怕。

    祖君彥沒有注意到那三個連夜來投的王世充部將趁著他失神間,已經是几步間到了他近前,這時他身邊的隨身親兵瞧出了不妥,“你們要做什么?”大聲呵斥間,已經是拔刀出鞘,可是那三人卻絲毫不管不理,只是手腕一抖,翻出了解腕尖刀,朝祖君彥當場刺去。

    祖君彥被身旁親兵一喝,卻是清醒了過來,看著三個凶狠扑來的詐降死士,連忙躲開,不過手臂仍是給划開了一道血口。

    只是這一讓間,帳中的祖君彥親兵和一眾將領已經大喝著一擁而出,亂刀揮出,將那三名詐降的死士砍翻在地。

    “留活口。”祖君彥退到一邊,驚魂方定,才自喊出這句話,可是卻已經遲了,那三名死士已經被亂刀捅死,橫死當場。

    “大人,刀上有毒。”几個祖君彥的親兵將那三個死士的尸體翻轉過來,卻看到了三人才才行刺用的解腕尖刀的刀刃上有一層幽幽的藍芒,顯然是抹了毒藥。

    聽到几個親兵的驚呼聲。祖君彥驚怒之下,低頭看去,只見自己被划開的傷口處,竟然留出了黑血,只是一會兒他就覺得眼前模糊了起來。

    “快去傳軍醫。”帥帳內,一片雞飛狗跳,扶著祖君彥網坐下,那些將領卻立玄又接到了更壞的消息,黑暗中,王世充居然直接悍然揮軍攻城了,几處原本沒有安排重兵把守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給王世充的精兵給偷偷摸上了城頭,這時候整個關上都亂了。

    祖君彥知道這消息,一氣之下,一口血噴出,竟是氣得昏死了過去,直到軍醫趕來,一番施救后,方才緩過氣來,只是朝眾將道“一定要守住虎牢關。”只說了一句話后,又再度昏了過去。

    王世充用兵本就老辣,他既然打定主意,連夜奪關,就不會拖延,至于那來行刺祖君彥的三個死士,正是到他大營的漢軍堤騎主動提出的,他們前往虎牢關時候,其他同袍則是和王世充手下的精銳老兵一起趁著虎牢關守軍被主動來投的三人分散注意力的時候,摸到了虎牢關几處防御的疏漏處。

    虎牢關雖是天下雄關,但是那城牆也是年久失修,雖然祖君彥接手虎牢關后,加固了几回,但是虎牢關城牆上仍有不少可用尖刀插入的縫隙,結果就被漢軍提騎的那些完全按照特種兵練出來的好手。用了一袋子的匕,插在城牆的縫隙間,硬生生地搭建出了一道刀牆,被他們偷偷摸上城牆,放下繩索拉上了王世充派來的精銳老兵。

    當王世充揮軍正面強攻的時候,這些摸上城牆的奇兵就到處殺人放火,制造混亂,讓本就被王世充這友軍突然的猛攻打得懵的虎牢關守軍更加混亂。

    黑夜中,虎牢關被沖天而起的火光給映紅了天空,王世充騎在戰馬上,看著舉著火把的士兵扛著攻城梯往虎牢關城牆沖去,亦是臉色通紅地大聲喊著,“給我殺,打下虎牢關,皇上必然重重有賞。”王世充手下的東都兵馬,當初投降李密,本就不是心甘情愿,想當初他們和瓦崗軍拼死拼活的時候,不知道死了多少親人朋友,這世上雖然講成王敗寇,可他們心里始終都沒有真正把自己當成魏軍。虎牢關遠處,漢軍大營里,郭孝恪走出了營帳,看著一片紅光沖起的虎牢關。回頭朝趕到中軍的一眾將領道。“王世充已經動手,你們誰愿前去幫助奪關。”

    “皇上,還是讓末將去吧。”未等眾人開口,一直在眾將中都沒有多少立功機會的沈光卻是搶在眾人之前道。他綽號肉飛仙,當二訕“計。遼東城城頭。靠著一根木杆。就被他攀爬了上去。不可擋,要論先登攻城,放眼天下,還真沒人能比得上他。

    “沈光,那就你去。”郭孝恪看到沈光主動請戰,點了點頭道,沈光到他帳下后,一直都沒有多少立功的機會,但是卻從來沒有怨言,倒是和賀廷玉的性子有些相似。

    沈光領命后,便去軍中點了自己的親兵和所屬人馬后,便舉著火把,朝遠處的虎牢關而去,而漢軍大營里,則是亮起了火光,火頭軍的士兵被在軍官們的呼喝下,開始生火造飯,准備起飯食來。而軍營里起來的士兵則是練有素地集結,等待著進攻的命令。

    仆從軍的軍營里,那些來自北方各個民族的士兵則是在各自軍官的呵斥下,亂糟糟地列隊,這一路隨著大軍南下,他們根本沒有打過像樣的几仗,雖然說攻打几個城池的時候,死了不少人,可是也都順利地打下了,而他們也得到了丰厚的賞賜。

    “又要攻城了嗎?”嘈雜的聲音里,這些仆從軍的士兵開始興奮地交談,雖然說攻城是件危險的事情,可是回報亦是很丰厚,只要他們能夠活下來,到時候等回到家鄉,就是一個財主,當時買地或是買牛羊,自己當牧場主,都簡單得很。

    就在整個漢軍大營開始像上足了條的戰爭機器開始運轉的時候,虎牢關內因為祖君彥的昏迷,一直都處于混亂中,几個帶兵的將領只是忙于彈壓受驚的士兵,不斷地調兵前往城牆增援,希望能把登上城牆的敵軍給趕下去。

    夜幕中,當沈光帶著一千部下趕到虎牢關城牆前時,不能親自上陣的王世充在一片火光中,竟是親自擂鼓,鼓舞士氣。

    看到城牆上,几處被死死守住的登城缺口,沈光顧不得和王世充碰面,帶著部下便直接朝城牆上垂下的繩索而去。

    “大人,有隊漢軍來助陣了。”王世充身邊,有親兵大聲喊了起來,王世充放眼看去,正看到抓著繩索好似敏捷的猿猴一般飛快地攀登著城牆的沈光,卻是大聲道,“去派人告訴他們,我軍在左臂都是綁了紅巾,不要殺錯了人。”

    待那親兵離去后,王世充才看著那閃躲著城牆上射下的弓箭。已經快爬上城頭的將領身影,猛地想起這不就是當年名噪一時的肉飛仙沈光嗎,這個人攀登城牆如履平地,更難得的是武藝高強,有萬夫不當之勇,被他上了城牆,就好似虎入狼群,只要后面的漢軍跟得上,這城牆他們奪定了。

    城牆上,沈光剛上城頭,面前就刺來數杆長槍,揮刀一蕩,才看清原本城牆上還剩下的二十多名友軍,如今只剩下了七八個人,左臂一挾槍杆,揮刀砍段后,沈光如同旋風般連殺數人,一下子震懾住了那几十人的魏軍士兵,這時候他身后已有五六個親兵背著繩索攀上了城頭。這搶關之戰,一時間打得異常激烈,虎牢關的魏軍都是李密在瓦崗寨的老底子,雖然處于混亂中,可是在戰場上卻是打得異常凶悍,不過面對沈光和那些漢軍老兵,他們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竟是被沈光守住了城牆上的突破口,直到爬上了近三百的漢軍,那城頭的几介。將領才察覺到不妥,不過這時候已經晚了。

    比起作戰凶悍,但是卻疏于戰陣的魏軍士兵,漢軍士兵彼此間小范圍的戰斗配合純屬無比,尤其是刀盾兵,三人一組,進攻時凶猛元,比,防守時則無比頑強。

    王世充很快就注意到了沈光制造出來的機會,立刻果斷地指揮全軍冒著城牆上魏軍士兵的箭雨和擂石滾木,全線攻城了。

    這時候,遠處的漢軍也似乎在呼應他一般,震天徹底的金鼓聲在黑暗的原野中如同鋪天蓋地的雷潮般滾滾壓向虎牢關。

    城頭上的魏軍士兵比王世充軍的士兵看得更加清楚,他們看到的是舉著火把,仿佛燎原火海般排著整齊軍陣,踩著沉重的戰步聲,不斷地逼近的漢軍。

    “皇上在看著我們,給我殺,今日奪關功是我們的。”施光高喊了起來,大漢一統天下,有兩座雄關是最大的阻礙,其中之一就是這虎牢關,要是今夜能奪下此關,他的功勞必然排在出征眾將之。

    聽著沈光的高呼,爬上城牆的漢軍士兵都是振奮了起來,“皇漢男兒,天生好戰,聞戰則喜,死戰不退。”城頭上,有人高呼了起來,很快這戰歌聲就高昂地飄蕩在虎牢關城頭,王世充手下的原東都士兵,亦是隨之高唱起來。

    半夜厚戰,天明時分,城頭上已經到處都是尸體,死戰的魏軍已經陣亡了三千士兵,可是剩下的士兵仍舊沒有后退的意思,這時祖君彥已經清醒了過來,雖然不能動彈,但他仍是讓親兵把他抬上了城頭,要是虎牢關丟了,他也不愿活下來,就讓他們全軍戰死在虎牢關好了,讓天下人都知道,這個世上不光只有漢軍寧死不屈。

    熬了一夜的王世充雙眼通紅地看著戰況仍舊膠著的虎牢關城頭,這場仗的慘烈程度已經過了他的預料之外,他沒想到守衛虎牢關的魏軍竟然這般悍不畏死,到現在都沒有崩潰。

    這時,漢軍巨大的軍陣已經推進到了虎牢關前,中軍處,徐世績命人吹響了弩陣准備的號角聲,自從第一次征遼之后,北府軍就接收了大批前朝囤積在北方的軍械物資,而郭孝恪亦是極為重視軍械的生產,尤其是弓弩,這几年下來,他手下的將作府人馬一直都在制作弓弩和弩箭進行戰爭儲備。

    城頭上,沈光聽到那熟悉的號角聲,連忙大喝了起來,“結陣,結陣,都退到城牆來。”在他的喊聲中,漢軍士兵都是毛快地靠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7 14:30
第三百十章破關

    二;關外。漢軍的弩陣几乎交斥了城牆外的平野,二萬個淵川的的模足可以媲美楊廣第一次征遼時所准備的大軍。

    城牆上,沈光身邊已經退滿了三百多的漢軍士兵和其他跟過來的王世充軍士兵,那些王世充軍的士兵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是他們一晚上都是跟著沈光在城牆上厮殺,卻是見漢軍退向城牆,他們也便跟著后退了。沈光讓人吹響了聯絡用的角聲,他可不像被自己人的弩陣亂箭穿心。而這時候和他們厮殺的魏軍士兵卻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讓這悍勇的漢軍士兵第一次后退了,而且主動退向了城牆,但是卻又沒有退下城頭的意思。

    一時間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趁這個機會重新整理隊伍,而這時城牆下,聽到城頭上几處方向傳來的軍中聯絡用的號角聲,指揮弩陣的徐世績點了點頭,他知道沈光昨天晚上就殺上了城頭,這個肉飛仙果然是足夠強悍。

    隨著徐世績身邊的參謀軍官們計算距離,角度,方向,徐世績所在的地方。指揮整個弩陣運轉的令旗開始揮舞了起來。

    中軍處,看著像是上足了條,如同精密的機器一樣開始動的弩陣,郭孝恪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在這個時代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把漢軍打造成了一只近代化的軍隊,擁有強烈的國家和民族主義有著森嚴的記律。還有一整套的參謀制度。

    這樣的軍隊,如果不能成為這個時代的最強,才真是沒有道理了,隨著撕裂空氣的箭矢破空聲,城牆上的魏軍士兵看到了恐怖的一幕。虎牢關外,漢軍的軍陣里居然射出了如同暴雨般的箭雨。

    這時候他們才明白,為什么那些凶悍的漢軍會突然撤退向城頭,他們是要避開這些致命的死亡鐵雨。

    跟著漢軍士兵一起舉著盾牌,窩在城牆一側的王世充軍的士兵們看著前面不遠處被鋪天蓋地的箭雨不斷地穿透身體的魏軍士兵慘死在箭雨下。都是心中一陣后怕,要是他們沒有撤回來,恐怕現在就和那些魏軍士兵一咋小下場了。

    城牆下。指揮了士兵攻打了虎牢關一夜的王世充。看著漢軍的弩陣好似沒有停歇般地向虎牢關城頭傾斜箭矢,也是看得臉色蒼白,這種可怕的弩陣攻擊,他從來沒有見過,即便是當年第一次征遼,楊廣百萬大軍征遼,御營有三萬弓弩手,可是在攻打遼東城時,也沒有這樣集中使用過。

    三萬弓弩手。分作了三個巨大的方陣,一波接著一波的強弩不斷地射擊著。對于那些漢軍軍官來說,這世上沒有比弩陣不停地傾瀉箭雨更壯觀的景象了。

    虎牢關的城頭被鎖天蓋地的箭雨好像遮斷了陽光一般。一片黑暗。堅持在城頭的祖君彥已經看不出人形了。他死于第一波箭雨,然后在之后數波箭雨下,身體上密密麻麻插滿了箭矢。

    “飽和式進攻這是郭孝恪還在北府軍的時代告訴他的第一批部下軍官時的話,所有的遠程兵器都要集中使用,與其傷敵五指。不如斷其一指,打仗比拼的是國力,如果有條件進行飽和式進攻,那么就千萬不要因為舍不得而讓士兵去拼命。

    對于這種純粹以國力壓人的戰法,漢軍的將領們雖然心中覺得有些勝之不武。但是沒有人會放著這種強大的弩陣不用。而讓士兵去填城牆。

    漢軍軍中,郭孝恪登基之日小前來朝覲的日本各地豪族,草原上的各族領,還有朝鮮半島的地方豪強,都是張大了嘴,呆呆地看著面前那壯觀無比的箭雨。

    草原上的各族領還好一點。起碼他們在草原上見過十萬人以上的大部落彼此厮殺的戰爭,也是有萬箭齊的壯觀場面,不過和漢軍這種全部用強弩所制造的恐怖箭雨。那是根本沒得比的。

    最受震撼的莫過于那些來朝覲的日本豪族,實際上他們跟在漢軍軍中。隨著一路南下,才現他們以前在日本本土所謂的大合戰,也是天朝村寨的械斗水准,更不用說眼前這龐大的軍陣。和可怕的箭雨。

    十輪箭雨過后,虎牢關城頭上靜悄悄地一片,堅守了一夜的魏軍士兵的意志終于崩潰了,他們實在抵擋不了這種恐怖的箭雨,一個晚上混亂的厮殺,他們才折損了三千人,但是剛才那陣恐怖的箭雨,卻讓他們直接陣亡了過一千名以上的士兵。

    當沈光直起身時,只見到前方的城牆地上,扎滿了密布的箭矢。他們這一塊前面還算好的,弩陣動時,沒有對他們這里進行集

    沈光對面,原本的魏軍士兵還活下了几十個活口,當他們看到靠在城牆的漢軍士兵忽然撤去了盾牌。竟然沒有一個人還有抵抗的念頭。竟是直接扔掉了兵器,目光呆滯地跪在了地上。他們已經被徹底打垮了。

    “去奪城門。”沈光高呼了起來,這時城牆上已經沒有成建制抵抗的魏軍士兵,只有些零散的活下來的魏軍士兵,不過大多數已經給嚇呆了。只有極少數的百戰老兵還在抵抗,不過這種抵抗已經近乎于尋死了。

    虎牢關內,一片混亂,士氣崩潰的魏軍士兵互相奪路而逃,原本把守城門機關的地方,居然只有寥寥几百人,沈光帶著身邊匯聚的七百殘軍。殺向了這些最后的魏軍精銳。

    這時虎牢關外,架著攻城梯。沖向城牆的漢軍士兵,讓王世充恢復了清醒,他連忙讓手下的士兵攀登城牆,昨夜已經讓沈光先上了城頭,要是再讓漢軍自己攻破城門,丟臉事只怕到時候論功行賞,他也就得個苦勞罷了。

    不過片刻功夫,王世充手下的原東都官軍搶先上了已經沒有守軍的城頭。隨即加入了圍攻把守城門處魏軍的隊伍中,只是片刻功夫間,在數倍于己的士兵進攻和弓弩的配合下,最后的三百魏軍精銳也全部戰死。

    朝陽升到最高的時候,虎牢關的大門打開了,在漢軍的歡呼聲郭孝恪親自帶著大軍踏進了這座天下雄關,虎牢關已下,洛陽城已經像是被扒掉了最后一層衣服的大姑娘。就等著漢軍去采摘了。

    漢軍入關之后,全軍騎兵馬不停蹄,長驅直入,一路追趕虎牢關內逃走的四千敗兵,一路朝著洛陽城而去,他們南下已經一個月,李密在江淮應該也得了消息,恐怕此時已經在回師的路上,他們一定要搶在李密之前,先打下洛陽。

    虎牢關破,中原震動,漢軍鐵騎尚禾到達洛陽,洛陽附近的州縣,已經反了一片,只能說李密的根基委實太淺。而且郭孝恪又過于強勢,要是換了其他人,就算能打下虎牢關,那些州縣里也未必會有豪族和官員直接勾結反水,恐怕都是會老實地守著城池,觀望戰況,到恰當的時候才會選擇,哪像現在,漢軍鐵騎只是先鋒已經到達洛陽外圍,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打算向新朝獻城了。

    郭孝恪一面派遣大軍分兵在中原各地攻城略地,接收州縣,一面分出五萬兵馬給裴仁基和王世充的兩萬多殘軍一起去攻打洛陽,一面留出五萬兵馬給徐世績防備李唐從關中出軍,他自己則是帶十萬精銳前往江淮方向堵截李密,順便打算乘勢奪下整個江淮,將張仲堅趕回江南,然后等解決了李唐,再大軍南下一舉統一天下。

    洛陽城內,已經是風雨飄搖,各家城內的豪強富戶,都已是各藏心思,尤其是知道洛陽附近的州縣已經是反了大半,几乎都是將府上的健壯奴仆都武裝了起來,等待著機會,洛陽城不比那些州縣,鎮守的王伯當是李密的心腹,手下兩萬兵馬雖然大半都是新征募沒多久的士兵。但始終都是正規軍,不是他們可以比的。

    王伯當亦是有枷其之人,洛陽城內的情形他不是不知道,郭孝恪威震天下。他們新得洛陽才一年,又是弒君之徒,在天下人心中根本沒什么人望,大魏的滿朝臣子里,除了瓦崗老人外,剩下的要么是迫于形勢投靠的前朝舊臣,要么就是奸詐狡徒,毫無忠義可言。

    要指望著靠如今洛陽城內的那些世家門閥和他一起守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王伯當心里亮堂得很,他直接打開了洛陽皇宮內的官倉,賑濟全城的百姓,同時拿出了大批的金錢財物,賞賜部下士兵。這個時候他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不求自己能夠守住洛陽,只求能夠拖延到李密領兵回來。到時候未必沒有一搏之力。

    王伯當以金錢財物籠絡住軍心浮動的新軍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兵殺向玉清觀,上清派茅山宗已經徹底投靠了漢軍,玉清觀的那几百號道士要是一起散播謠言。借天之名,妖言惑眾,可不是鬧著玩的,他要先下手為強。除了玉清觀的那些妖道

    王伯當想得到的事情,郭孝恪麾下群臣自然早有人想到,當虎牢關陷落的時候,玉清觀的兩百多號道士早已化裝成普通人躲在了洛陽城內,伺機而動,叫王伯當扑了一個空。(未完待續)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7 16:11
第三百十二章 戰滎陽(一)

    的天空下。洛陽城的大門打開了,裴仁基和王世引用。”以而出的獻城隊伍,兩人的表情各不相同,裴仁基是滿臉笑意,如今洛陽已被奪下,皇上再無后顧之憂,徐世績的五萬兵馬亦可以專心西進。對抗李唐的人馬。

    王世充在看到翟讓之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這天下大勢,如今已是清晰了然,大漢奪取天下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本來奪取洛陽之功應該是他投效大漢后用來莫定自己封賞的,沒想到居然被翟讓給搶了先。

    “王將軍何必有心事,虎牢關乃天下雄關,若非王將軍起義兵,我等豈能如此輕取洛陽,皇上向來賞罰分明,這奪取中原的大功必然少不了王將軍的。”裴仁基亦是人精,如何看不出身旁的王世充此時心中惴惴,于是出言安撫道。

    攻打虎牢關之戰,王世充也算是打得非常賣力,手下三萬原東都字軍,硬生生地拼掉了七千,光是這一點皇上就不會虧待了他。

    “叫裴大人見笑了王世充被裴仁基說破心事,不由尷尬地笑了起來。

    “罪臣參見裴將軍翟讓在潘師正和袁天罡的陪同下,帶著一眾夜晚起兵的洛陽世家門閥的家主們一起朝裴仁基折身道。

    “若非翟將軍和各個起義兵,這千古名都必然毀于戰火。”裴仁基連忙跳下了馬,扶住了翟讓,接著好言安撫起了那些世家門閥的家主,他來時皇上已是授權與他,可以做主安撫洛陽城內投誠的人。

    昨夜,王伯當被擒后,各個世家門閥里應外合,配合著攻城的漢軍,牽制住了城內的軍隊,讓翟讓得以挾持王伯當,去軍營中奪了兵權。翟讓本就是瓦崗軍的元老,雖然這兩年里被李密逼得形同軟禁在家,可是名望仍舊擺在那里,再加上手上又有王伯當為人質,那些軍中將領也不是傻子。見到漢軍勢大,除了几個死忠李密的,其他全都從了翟讓。

    所以才這般輕易地讓翟讓控制住了城中的要地,上演了這出獻城的戲碼,隨著漢軍的入城,城內小股的亂兵開始如同被割韭菜一樣清除了。

    凡是上街執刀兵者,全都被漢軍格殺于當場,在清理趁亂劫掠的亂兵的同時,那些想要渾水摸魚的地痞流氓。亦是一并被漢軍給清理了一遍。

    三日后,隨著漢軍張貼安民告示,敲鑼打鼓地讓百姓放心上街,洛陽城內才開始逐漸恢復了過去的繁華,裴仁基進城后,除了派兵清剿亂兵,最先做的事情就是讓王世充和狸讓分別統帥原洛陽的魏軍兵馬。同時駐扎于城外,開始裁汰老弱,按照漢軍的標准甄選戰兵。

    裴仁基讓翟讓和王世充實際掌握兵權。卻是大大地安了兩人和投效的一眾人的心思,一面讓王世充和翟讓重新編練新軍,裴仁基自己則是將麾下的五萬兵馬,分出兩萬進駐洛陽,其余兵馬則是同樣駐扎于城外。隨時准備增援江淮或是關中的方向。

    洛陽攻下之后,裴仁基派出了快馬探報分別送往東西兩線和邯城。

    三日后,全軍西進的徐世績在中軍得到了裴仁基送來的軍報,在得知裴仁基已經打下了洛陽后,徐世績也是動了主動進攻潢關的念頭。

    根據關中的細作打探來的消息,李唐在潢關的守將不過是屈突通和宋老生几個前朝的老將,至于李世民則是去了太原魚具羅軍中當監軍,如今李靖的云中都護府傾巢動,李唐肯定會將重兵調往北線。

    徐世績在帥帳里和蘇定方一起研究著沙盤,雖然虎牢關和洛陽的陷落,不能算作裴仁基的軍功,但是對兩人來說,仍舊是一種刺激 真刀真槍地打下潢關和長安,才能顯示出漢軍威武來。

    “潢關城高牆厚,就算將洛陽投誠的兵馬調來,我們手上也不過十萬大軍,只要唐軍堅守不出,我們很難打下來。”蘇定方搖著頭道,雖然打下潢關是個很大的誘惑,但是李唐不是軟柿子,屈突通和宋老生也不是易于之輩。

    “這仗必須打,就算不能攻下潢關,也不能讓李唐可以集中兵力去北線徐世績卻是狠狠地說道,他仔細想過了,潢關天險不是先,靠強攻能打下的,大漢要是想要奪取關中。恐怕突破口還是要在北線,當初皇上分兵,讓他們領兵西進,雖說是要防備唐軍趁中原大戰的機會西出潢關,但是如今洛陽的戰局順利,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那么他們這支兵馬大可以用來牽制唐軍。好讓北線的李靖不至于壓力太大。

    “徐兄說的有道理蘇定方點了點頭,這一仗他們未必要打下潢關,但起碼要讓唐軍同樣往潢關增兵,消耗其國力。

    定策之后,蘇定方依舊擔任了全軍先鋒,親自帶領一萬鐵騎,迅往渣關方向突進,而徐世績則是寫了詳細的信箋派人送回了洛陽,他希望裴仁基能夠將新投降的魏軍士兵都調撥給他,用來攻打潢關。

    而在榮陽,郭孝恪亦是接到了裴仁基的軍報,如今李密已是喪家之大,他就算北歸,也只是一只孤軍,敗亡之期不遠。

    豪陽,“群峰峙其南,邸嶺橫其北,東擁京襄城,西跨虎牢關。”故有“東都襟帶,三秦咽喉之稱,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楊堅時代,改榮陽為鄭州,下轄蒙陽、成皋、密、內牟即中牟、苑陵今新鄭東北等縣,乃是李密北歸必經之地。

    郭孝恪大軍駐扎于榮陽,便是要在這里和李密決戰,他麾下兵馬十萬,俱是漢軍精銳,全都是在幽遼苦寒之地戍守邊疆,威震四夷的百戰強兵。

    將大營設在大海丰,這個歷史上李密擊敗張須陀,成就其威名的地方,郭孝恪親自坐鎮大營,卻是讓自投靠之后便沒有怎么出戰過的張須陀統領其舊部為全軍前驅,前出和李密北歸的前鋒交戰。

    騎在馬上,張須陀望著前方一望無垠的原野,想到了當年和李密的瓦崗軍交手的几戰,眼中精光畢露,當初他征討群賊無往不利,只是在李密手上吃過几剛……口陽…8。o…漁書凹不樣的體蛤!叭,。不過這一次他一定要讓李密知道。他不過就是個走世凹“筆吏。別以為打贏了几個廢物,就能自稱戰神。

    “秦將軍,尉遲將軍,李密的前鋒大將,單雄信驍勇善戰,勇猛絕倫,要全殲李密的前鋒,必除此人。”張須陀朝身旁郭孝恪調派給他的秦瓊,尉遲恭兩人道,漢軍中。秦瓊,尉遲恭,羅士信,裴元慶,號稱四猛,都是當世猛將。皆是軍膽,上陣只殺敵軍大將。

    “張大帥放心,單雄信那厮就包在我們兩人身上了。”尉遲恭知道秦瓊是個悶葫蘆,于是在一旁答道,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自從跟隨皇上起兵以來,他還沒有遇到過几個像樣的對手,以前河北群賊里那咋。宋金網倒算是個對手,只是后來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是投了李密還是李淵。

    看了眼秦瓊和尉遲恭,張須陀想到這兩人的武藝,放下了心,秦瓊和尉遲恭聯手的話,就算單雄信再勇猛,也只有受死的份。    “尉遲兄,單雄信不足為懼,不過那李密回師這般神,想必在江淮,那張仲堅是故意放他回來,恐怕魏軍主力根本未損,你我不可輕敵。”秦瓊見尉遲恭有些輕敵的意思,于是在一旁說道,當初河北群賊各自為戰,雖然給他們像是攆兔子一樣趕出了河北,可是里面還是有几個悍匪頭目,都是能戰的勇將。如果為李密所得,那么到時候他們對上的就不是一個單雄信那么簡單了。

    “就算李密手下精銳未損,難道那些魏軍還會是我們漢軍的對手不成。”尉遲恭卻是不以為意地道,他知道秦瓊是慎重,可是任他魏軍吹牛吹破了天,什么中原精銳,也就欺負下那些賊軍和那些烏合之眾,如何和他們這些可都是在北方邊塞打得凶狠野蠻的胡人都得叫爺爺的漢軍將士相比。

    “就是,秦老哥,你可不能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張須陀身邊,程咬金亦是開口道,這一次他第一次真正的大戰,他還想著到時候虎口奪食,從秦瓊和尉遲恭手里搶走單雄信的級。

    “大帥,前方現魏軍的小股騎兵。”前軍,几名斥候飛馬而至,這時候雙方都是前鋒出戰,遍撒斥候,互相打探著軍情。

    “大帥,末將愿意出戰,將那些賊騎捉拿回來。”程咬金搶在了尉遲恭前面,這一次前鋒主力可是他們原山東官軍的舊部精銳,他怎么能讓尉遲恭和秦瓊搶了自己的功勞。

    “咬金,你此去需得小心,記住盡量抓活口。”張須陀點了點頭,秦瓊和尉遲恭都是軍中的猛將,讓他們去干這著卜事,實在是屈才了。

    看著呼喝部下,打馬而去的程咬金,慢了一步的尉遲恭卻是恨得牙癢癢的,這個程大少,還真是狡猾,這一路上碰到的三撥小股魏軍,都給他搶了去。

    “少安母躁,尉遲兄,那單雄信才是你我二人的。”秦瓊知道尉遲恭一上了戰場,那性子和羅士信沒什么兩樣,卻是在一旁道。

    “那說好了,到時候那單雄信可是我。老秦你就在旁邊為我掠陣,別讓那些蝦兵蟹將壞了我的好事。”尉遲恭聽到秦瓊的話,卻是打蛇隨棍上,一口就把單雄信給弄到了自己的手里。

    “尉遲兄,你。”秦瓊顯然是沒有想到尉遲恭竟然和羅士信那厮一樣無賴,竟然直接就讓自己給他掠陣。

    “怎么,老秦你不愿意。”尉遲恭眼一瞪道,和羅士信一起久了,他也學了羅士信那几分耍無賴的手段。

    “也好,掠陣就掠陣。”秦瓊看到尉遲恭一臉不依不饒的樣子,便點了點頭道,那張黃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只是在心里暗道,到時候有機會,能刺那單雄信馬下,我也不會手慢。

    尉遲恭見秦瓊點頭,還以為秦瓊是老實人,哪里想得到秦瓊那根本就是悶騷,心里還想著到時候秦瓊給自己掠陣,他可以好好地會會那魏軍第一猛將單雄信。

    程咬金帶著隊騎兵離了大隊,在几個斥候的帶路下,朝那股來刺探軍情的魏軍騎兵而去,他這一路上已經連續殲滅了兩支魏軍騎兵小隊,級功也有十五。

    隔著老遠,程咬金就看到了那大約近百人的魏軍騎兵,這伙魏軍騎兵的膽子也夠大,居然在距離大軍不到兩里的地方窺探,看到他們也不逃跑,簡直把他們當成了死人。

    魏軍騎兵中,宋金網看著奔馳而來的近百漢軍騎兵,也是臉上冷笑,別人怕漢軍,他可不怕,他手下這近百親兵都是當初在河北從漢軍手下逃出來的精銳好手,個個都和漢軍有血海深仇。

    “走。”宋金網翻身上馬吆喝著說道,接著便引著手下的騎兵退走了,這里距離漢軍大隊太近,漢軍本就以鐵騎聞名,到時候要是給這些漢軍騎兵纏上那就麻煩了。

    “大人,要不要追。”程咬金身邊的副將看著退走的魏軍騎兵走得并不快,徐徐而退,卻是朝程咬金問道。

    “當然追。”程咬金看著遠處那長臉魏將朝自己投來的挑釁目光,卻是沉聲道,這股魏軍騎兵進退有據,顯然不是以前遇到的魏軍可比的貨色,要是能生擒几咋”必然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隨著程咬金的命令,近百漢軍騎兵亦是策馬追了上去,附近都是平原地形,倒也不怕魏軍有伏兵,更何況魏軍的戰馬絕不如他們所騎的北地良馬。

    看到身后的漢軍騎兵聳然跟了上來,宋金網皺了皺眉,他雖說不懼和漢軍作戰,可是那些漢軍也是棘手得很,目光落在遠處的程咬金身上,宋金網打定了主意,要是這股漢軍騎兵一定要和他們厮殺一場,到時候就先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白臉漢將。

    “賊厮鳥,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程咬金看著那長臉魏將鬼鬼祟祟地回頭朝自己看來,卻是忍不住罵了起來,心里和宋金才存了一樣的心思,等追上了就先宰了這賊厮鳥。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7 16:11
第三百十三章 戰滎陽(二)

    泛臉賊。哪里 程咬金大喝間,年中馬槊卻是如竹鉗慌刺向宋金網。

    “白臉賊,受死。”宋金網本來并不想和漢軍騎兵接戰,但是程咬金追得極狠,又仗著強弓勁弩,在后射殺,終于惹惱了他,帶著身邊騎兵回身和程咬金對殺了起來。

    兩人都是存了除去對方的心思,于是雙方騎兵網照面,就各自找上了對方。    隨著馬槊的碰撞,策馬交錯而過的程咬金和宋金網都是覺得虎口處傳來的反震力道震礙手臂麻,都是各自心中吃了一驚,知道對方的武藝不在自己之下。

    “好個白臉賊,看你長得白淨像個娘們,力氣倒不”宋金網轉身撥馬,張口就道,他的話雖然不帶臟字,卻是讓程咬金暴躁了起來。

    程咬金生平最恨人家拿他面白說事,尤其宋金網還暗諷他長得像女人,不過他也是不肯吃虧的人,當即馬槊一橫道,“你這長臉賊,也不撒泡尿照照,長了張馬臉出來嚇人。”

    程咬金的話語尖酸匆薄,宋金網本來是想激怒程咬金,沒想到到最后卻是自己被激怒了,“好個牙尖口利的白臉賊,待本將將你擒下,看你還能說出什么鳥話來。”

    宋金網策馬而上,程咬金亦是迎了上擊,兩人都是動了真怒。馬槊交鋒,硬橋硬架,毫無半點花巧。而漢軍騎兵亦是和魏軍騎兵絞殺在了一起。

    那些魏軍騎兵本都是河北的悍匪馬賊。又是跟著宋金網從漢軍圍剿下逃出來的精銳,要說身手不見得比漢軍騎兵差多少,不過他們終究是難該流寇本色,疏于戰陣配合,一對一,他們可以和漢軍騎兵打得不落下風,到時候過馬一刀。取人級,大家各安天命,但是論到群戰,哪里是日日合練對抗的漢軍騎兵的對手。

    漢軍的騎兵練,每軍都有死亡名額,平時練,折損馬匹更是毫不心疼,自有北方臣服的游牧民族獻上良馬,哪像魏軍中,將馬匹當寶貝一樣供著。

    只是對殺了片刻,那宋金網手下的親衛騎兵里就有不少人下馬步戰,他們的騎朮比起普通人算得上精湛,可是卻遠不如能在馬背上靈活得和那些草原騎兵一樣的漢軍騎兵對手。

    程咬金和宋金網交手已經十五合,兩人都是硬碰硬的打法,力氣相當,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不過程咬金卻不需要擔心手下的士兵。漢軍騎兵,每百人有百夫長一名,副百夫長一名,十夫長十名,每個十人騎兵隊里,還有一到兩名虎賁營預備役里學過兵法的准軍官。

    根本不需要程咬金指揮,那些百夫長,十夫長已是各自指揮起來,騎兵三五人成陣,兩兩呼應,只用了片復功夫,便將魏軍騎兵給割裂了開來,呈現出了分而殲之態勢。

    宋金網給程咬金纏住。根本無暇指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手下的親兵一一被漢軍斬殺,氣得雙眼通紅,心中縱使后悔也已來不及。

    心浮氣躁的宋金網失了斗志。卻是不再和程咬金厮殺,只是一意想要逃跑,不過程咬金也是人精,而且老于戰陣,哪里看不出宋金網想要逃走的樣子,卻是逼得更緊,同時口中大聲呼喝起了附近的部下。

    “那馬臉賊,給本將抓活的。”程咬金看到宋金網身邊的騎兵只剩下寥寥几騎,卻是大喊道,附近立刻便有數支漢軍或三人或五人的騎兵小隊奔來。

    宋金網正要策馬而逃,卻沒想到漢軍騎兵中竟然有帶撈網,他網趁身邊親兵拼死擋住程咬金,面前就是一張大網當頭罩下,他一時抽刀不及,整個人被大網從馬上給拽了下來,跌落塵土中毫不狼狽。

    宋金網天生神力,落地之后。使勁一拉,竟是將兩個撒網的漢軍騎兵從馬上拉了下來,接著便連忙拔出腰間小刀,想要割網而走。

    “馬臉賊,看你往哪里逃。”這時程咬金已是帶著身邊親兵殺了宋金網的親兵,策馬殺到,看到被網罩住的宋金網,卻是大笑了起來,這時又是兩張大網朝宋金網罩下,四騎捉網的漢軍策馬繞圈,似走馬燈一般將宋金網給纏了個嚴嚴實實。

    最后除了十几騎見機得早的魏軍騎兵,剩下的不是給漢軍騎兵當陣斬殺,梟了級,要不就是受了傷難以逃過漢軍騎兵的追擊,做了俘虜。

    打掃戰場之后,清點人數,程咬金沒想到自己這邊居然也陣亡了二丰多人,要知道那可都是軍中精銳,也就比皇上身邊那數萬老兵差了些而已,遇上這些烏合之眾一樣不懂軍陣配合的魏軍騎兵居然都折損了三分之一,一下子讓他的心情變差了起來。

    “白臉賊,你不是英雄好漢,有種地放了我,我們再打過。”被擒的宋金網十分地不服氣,雖然給反綁了起來,但是看到程咬金過來,依舊是大聲喊叫了起來。

    “你個馬臉蠢賊,戰場上,打贏了的就是好漢,不問手段。

    ”程咬金走到宋金網身邊,見他大喊。卻是不屑地說道,然后朝邊上的士兵,“他要是再叫喚。使勁地打嘴巴子,揮得他叫喚不動為止。”

    宋金網沒想到程咬金居然這般不講規矩,當即便老實地閉上了嘴巴,他可不想給打嘴巴子,那還不如殺了他。

    程咬金挑了几咋小看上去像是軍官模樣的魏軍騎兵,剩下的俘虜卻是朝手下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這次出擊又折了二十几個部下,此時殺俘有些泄憤的意思。

    宋金網被押著走了,他臨走前看到了那些漢軍士兵好像殺雞一樣割了自己那些部下的喉嚨,雙眼變得通紅一片,可是很快又變得麻木了,以前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干過,他實在沒什么資格好去恨的。

    回到中軍,看到程咬金帶回來的俘虜,尉遲恭卻是愣了愣,然后走到了綁得跟粽子一樣的宋金月身邊,大笑著相著他的臉道,“跑,你跑得了嗎?”

    程咬金沒想到自己捉回來的這個馬臉賊,尉遲恭居然認識,不由問道,“尉遲大人,這馬臉賊你認識。

    “這馬臉賊叫宋金網,以前在河北群賊里也是有名號的,算得上驍勇善戰,當初跟本將對打的時候,狡猾得很,被他給逃了。”尉遲恭答道,這宋金網武器不錯,可惜卻不是個敢戰的大丈夫。

    “沒想到你居然能把他給抓回來。”尉遲恭有些意外地看著程咬金,嘖嘖稱奇道。

    “白臉賊無恥,我沒輸給他。”宋金網這時自忖自己是難逃一死,索性光棍了一回,在旁大聲道。

    “輸就是輸,給抓了就是給抓了,誰管你什么手段不手段。”尉遲恭聽了亦是不屑道,這些道理可都是皇上說的,早知道他當初也讓親兵帶些拖網,這宋金剛就輪不到程咬金生擒了。

    “你們漢軍一個個卑鄙無恥。和郭孝恪一個德性,有種就放了你宋爺爺我,決一死戰。”宋金網破口大罵了起來。

    “掌嘴。”一旁一直旁觀的張須陀見宋金網居然敢辱罵皇上,在旁大怒道。

    張須陀聲音未落,尉遲恭已是啪啪啪啪四記嘴巴子,拍落了宋金網半口的牙齒,口中罵道,“就你這賊厮鳥,也敢辱罵皇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呸,宋爺爺我就是罵了又如何,郭孝恪,卑鄙無恥”宋金剛一口血沫猛地吐出,濺了沒有防備的尉遲恭滿臉,“有種就殺了宋爺爺我。”

    “你找死。”尉遲恭被噴了一臉腥臭的血,卻是狂怒了起來,已是拔出了腰里的橫刀,就要一刀朵了宋金剛。    揚起的刀鋒停在了半空,秦瓊捉住了尉遲恭的手腕,他黃的臉上神情冷若冰霜,但聲音卻仍是平靜,“尉遲兄,就這樣給他一個痛快,太便宜他了。”

    尉遲恭不是蠢人,聽完秦瓊的話,卻是放下了刀,抹去了臉上的血,朝宋金網嘿嘿地笑了起來,“想來個痛快的是吧,老子偏不讓你如愿。”

    “我告訴你,軍中有出身大獄牢頭世家的用刑高人,那什么夾棍、腦箍、攔馬棍、釘指、油煎、刷洗,每一樣都能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秦瓊冷冷地朝宋金網說道。

    “你要是不想吃盡刑罰,給折磨而死。就老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我賞你一個痛快。”秦瓊說話時不緊不慢,沒有半點凶狠,卻偏生叫宋金網遍體生寒,他或許不怕死,可是給各種酷刑折磨而死,和一刀了帳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你們想知道什么?”宋金網最后還是屈服了,那些大刑他以前見識過,自問換了自己也絕對捱不過去,與其如此還不如少受點活罪。

    “大帥,你來問吧。”秦瓊朝一旁的張須陀道,接著讓到了一邊。

    張須陀也不推辭,仔細地盤問起了宋金網,宋金網自從河北逃出后,投奔到李密手下,因為他驍勇善戰,地位也不低,這一次李密得以迅回師,全因為張仲堅在同樣得了他們南下中原的消息后,便主動派人找李密,表示愿意放棄兩家仇怨,讓李密全軍回返中原,同時還派了手下大將杜伏威率領三萬吳軍精銳助陣。

    “這個張仲堅,果然是條白眼狼。”當年張仲堅還是郭孝恪所引荐,才有了一個中郎將的官職,而在江南有了落腳的地盤,此時聽到張仲堅不但放李密北返中原,還派兵助陣,秦瓊也忍不住罵道。

    “杜伏威,江淮道行軍大總管嗎?”尉遲恭亦在一旁冷笑了起來,江南局勢比北方明朗得多,張仲堅這條過江的強龍壓得那些地頭蛇都抬不起頭來,除了巴蜀嶺南之外,几乎被他吞下了整個江南,他手下最出名的就是這個少年了得的杜伏威。

    張須陀讓人帶下了宋金月,吳軍竟然也插了一腳,這就不得不讓他慎重了,如今看來單雄信那所謂的一萬先鋒,很可能就是個誘餌。

    從宋金網處得來的情報被張須陀派人快馬送回了大營,他是有名的悍將,用兵勇猛,但是不善奇謀,這一次他雖獨立領軍,心中也迫切渴望建功立業,但是心中不自覺間,已經存了求穩的心思,因為這一仗關系到大漢一統天下。

    夜晚,漢軍大營,郭孝恪看著張須搶派人送回的軍報,看完之后不由皺了皺眉,隨即就笑了起來,然后將軍報遞給了劉弘基。

    “皇上,那張仲堅遣江淮精銳隨李密助陣,實乃我軍之患,皇上何故笑。

    ”劉弘基看完那軍報,想到郭孝恪先皺眉后笑,卻是不解地問道。

    “聯是笑那張仲堅終究是個海寇頭子。不是成大事的人。”郭孝恪搖頭道,張仲堅確實有梟雄之姿,可惜卻沒有霸主的氣象,“他放李密北歸,甚至送以糧草,都沒什么,可是卻不該讓杜伏威帶江淮精銳一齊北上。”

    “若聯是張仲堅,便會在李密北歸后,全力經營江淮,建筑防線,同時全軍精銳入”奪取巴蜀。”郭孝恪朝劉弘基說道,“可是現在張仲堅卻讓杜伏威這咋。左右手帶吳軍精兵北上,實在是不智。”

    “皇上,張仲堅未必是不智。實在是皇上神威所致,末將看他是怕皇上滅了李密之后,大軍繼續南下奪取江淮,才讓杜伏威帶兵北上。”劉弘基卻是笑著說道,不露痕跡地拍了一記馬屁。

    聽到劉弘基的話,郭孝恪目光一變,卻是低頭思索了起來,過了良久,才道,“弘基你此言有理,聯差點犯了大錯。”

    “如此看來,未必只有杜伏威的三萬江淮兵,說不定張仲堅這次也來了。”郭孝恪臉上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他剛才犯了輕敵的兵家大忌,張仲堅或許已經看穿他滅李密之后直下江誰的戰略意圖,派杜伏威領三萬江淮兵隨李密北上,恐怕為的就是堅定李密和自己死戰的決心,到時他自己再帶領吳軍精銳隱藏在旁窺伺。到時候最后勝負未必可知。

    劉弘基心里亦是一沉,他亦是名將之列,很快便明白了郭孝恪話中的意思,臉色亦是變得嚴肅起來。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7 16:12
第三百十四章戰滎陽(三)

    品了井鋒,大營中,單雄信想到一去未歸的宋金剛,心種不祥的預感。

    這一次他作為全軍先鋒。所擔負的責任便是詐敗,將漢軍前鋒引至大海寺。在那里魏軍主力將伏擊漢軍前鋒。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全殲漢軍前鋒。

    漢軍無敵,或者說郭孝恪無敵,這個已經被神話了的說法對于士氣的影響實在太大,就算是如今單雄信手下十萬魏軍里挑選出來的前鋒精兵,在知道要和漢軍作戰。而漢軍主帥是已經登基稱帝的郭孝恪,士氣明顯地是未戰先怯。

    單雄信就算是在勇猛。對于郭孝恪那用無數人頭和勝利堆積出來的軍神威名也毫無辦法,只有一次勝利,才能讓士氣振奮起來。

    這是李密苦心孤詣在大海寺設伏的根本原因,甚至于連杜伏威的三萬江淮兵也被他安排在大海寺附近,為的就是不讓漢軍前鋒有突圍的可能性。

    “看起來是凶多吉少了。”看著天空陰霾的烏云,單雄信嘆息了一聲,他和宋金剛算談得來,而且宋金剛武藝不差,又能帶兵,是他的左右手,這次他為了打聽漢軍前鋒的詳細情形,才讓宋金剛親自出馬。

    “大人,宋將軍已經被漢軍生擒了。”就在單雄信要回帳內的時候,他的親兵卻是快步到了他身旁,在他耳邊低聲道。

    “什么。”單雄信雖然心里早有准備。可是聽到這消息,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隨即才自語道。“是我害了他。”

    回到帳內。單雄信已是從親兵那里了解了那十几個逃回來的斥候帶回來的消息,漢軍前鋒主帥果然是如皇上所料,是那張須陀。

    榮陽漢軍大營,劉弘基連夜帶了五千騎兵,一人雙馬,往張須陀軍悄悄而去,而郭孝恪亦是下令全軍拔營,向張須陀大軍移動。

    郭孝恪從來都不是喜歡被動挨打的人,既然張仲堅和李密聯手,那么他原來的布置就作廢了,這恕次卻是容不得半點花巧,那么他便以強破強,讓李密和張仲堅知道什么叫做堂堂之兵,烈烈之陣。

    自西漢之后,良家子從軍的征兵政策破壞殆盡,職業軍人組建的軍隊在戰場上成為了稀少的精銳,多的是臨時征集的青壯經過短時間的刮練,靠在戰場上進行淘汰甄選所謂的強兵,李密的魏軍,張仲堅的吳軍,各自號稱數十萬大軍,里面真正能夠稱之為職業軍人恐怕連萬人都不滿。

    此時魏軍大營里,李密亦是得到了單雄信的連夜快馬傳書,“郭孝恪果然用那張須陀為前鋒。如此聯之計策。已成了一半。”李密朝在帳中的杜伏威,興致勃勃地說道,他和張須陀也是老相識,兩人過去交手數陣,雖然他勝數居多,但都是小勝,雙方真正的大戰倒是沒有過,不過張須陀的性子被他摸了個清楚。

    “張須陀素來輕視我等視我等為賊軍,到時候我軍前鋒詐敗,他必然會中計,只是如今要考慮漢軍鐵騎,攻無雙。要是被郭孝恪得了消息。到時候遣軍來救,恐怕會壞了大事。”李密如今雖然已經定計,可是一想到郭孝恪自在征遼之役崛起后,便是以指揮鐵騎而聞名天下,不免心中仍舊有些惴惴。

    “皇上何須多慮,如今郭孝恪大軍遠在榮陽,那張須陀與單將軍明日就可接戰,只要他被了至大海寺,以皇上的布置,除非漢軍三日內殺到,否則漢軍前鋒必敗。”杜伏威一笑道,他被張仲堅此次派往李密軍中,帶三萬江准兵助陣,便是為了讓李密與漢軍死戰。

    魏軍縱使不是漢軍敵手,但是十萬對十萬,哪怕漢軍勝了亦是要元氣大傷,到時候他們吳軍精銳盡出,再不濟也能將漢軍殺得退回中原,那時候奪取江淮易如反掌,更重要的是能夠戰勝漢軍,打破郭孝恪軍神無敵的全勝戰績,這樣才事有可為。

    李密不是什么無能之主,雖然不知道張仲堅派遣杜伏威帶三萬江准兵助陣到底有什么陰謀,但是對于自己在大海寺的伏兵布置,他亦是相當有自信。

    第二日,張須陀全軍仍舊徐徐向前推進,而宋金網的人頭則被懸在前鋒的軍旗上,遇上了全軍來犯的單雄信。

    雙方各自距離數里的時候,己方的斥候就已經將消息傳回。單雄信的前鋒軍以騎兵為主,李密几乎將魏軍騎兵全都給了單雄信,因為只有騎兵才能在詐敗后不至于被漢軍銜尾追擊,乃至于包圍件滅。

    輕騎兵之間的會戰,對于張須陀和單雄信來說都是第一次,但是張須陀畢竟是前朝就已成名的老將小而漢軍中下品種騎兵戰朮戰略的戰法極多,張須陀自投靠郭孝恪“刁識川晏下了一番苦功研究。

    一萬漢軍前鋒,大半都是騎馬步兵,馬匹都是善于負重,耐力極佳的蒙古馬,只有三千輕騎所乘的方是有靈性的戰馬。

    見魏軍主動進攻,張須陀沒有迎擊,而是讓步兵下馬結陣,騎兵在再翼護衛,整座軍陣推進度極其緩慢。

    當魏軍騎兵奔至陣線前不到一里時,張須陀才停下了軍陣,下馬的步兵開始以步弓和強弩射擊,從第一輪遠程打擊開始,漢軍便控制著戰場。

    單雄信看著漢軍軍陣在數輪箭雨后,由長槍陣和刀斧手頂上。扛住自己這邊冒著箭雨沖近的騎兵,陣線始終壓得整齊,絲毫不亂,便知道自己就算全力猛攻,在這種堂堂正正的戰場上,也毫無勝算。

    “有些不對勁秦瓊看著魏軍騎兵在被挫敗了几輪沖鋒后,扔下數百具尸體后開始撤退,皺了皺眉,魏軍騎兵的進攻過于草率。

    “叔寶你想太多了。”張須陀聽到身旁秦瓊的自語卻是笑道,“那些賊軍,縱使有騎兵,又有几人能習得騎射之朮,除了這等猛沖,他們卻是沒有多少辦法能破開我軍的防御

    張須陀確實是看不起李密的魏軍。就算單雄信是驍將,手下一萬魏軍先鋒都是騎兵,可是也只是嚇唬一下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流寇馬賊,地方豪強。

    騎兵對步兵,更大的作用在于威懾和恐嚇步兵自亂陣腳,要是騎兵敢于沖擊結陣嚴整的步兵,后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碰得頭破血流。騎兵的優勢在于機動,牽扯步兵,打亂步兵的陣勢后進行屠戮。

    不過他手下漢軍士兵哪個不是受過嚴格記練,便是讓騎兵沖到面前,也是絲毫不懼。眼都不眨一下,就憑魏軍騎兵那連沖鋒的氣吞如虎的氣勢都沒有,如何能亂他軍陣。魏軍的敗退也在情理之中。

    秦瓊仔細一想,覺得張須陀說的亦是有道理,他把魏軍騎兵當成了草原上擅長騎射的游牧騎兵,卻忘了魏軍騎兵其實說穿了也就比騎馬的步兵好不到哪里去,那接近軍陣后以騎射騷擾的戰朮,他們要是能用出來就怪了。

    隨著張須陀中軍處的令旗揮動,兩翼輕騎陣中的尉遲恭和程咬金都是凶猛地追擊了出去,咬住了魏軍騎兵留下斷后的尾巴,而張須陀也不急著追擊單雄信。只是穩健地收攏步兵的陣勢,確認四周沒有魏軍的伏兵。才重新讓步兵上馬,大軍追擊魏軍。

    白天一仗,單雄信白白折損了千人,張須陀根本沒有貪功冒進,讓他大為惱火,不過他亦是沒有辦法,不管用什么辦法,他都得把張須陀全軍引至大海寺。

    接下來三天,單雄信連戰皆敗。已經根本用不著他詐敗,遇到漢軍那種攻守兼備的軍陣,他本就沒有良法破陣,只是如此一來,他手下士兵本就低落的士氣更加頹喪,單雄信覺得或許他拖不到大海寺。手下這前鋒軍就要不戰自潰了。

    單雄信那里膠著的戰況亦是讓埋伏在大海寺的李密心焦不已,他本來以為按照張須陀的秉性,大勝一陣后必會追擊單雄信甚緊,但是哪里想得到張須陀這一回卻穩健無比小根本沒有冒進追擊的意圖,現在只是慢慢地跟著單雄信后面,一面追擊,一面遣派斥候。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就算單雄信把張須陀可到大海寺,也會被張須陀給提前偵查到消息。

    原本在李密帳中氣定神閑的杜伏威也隨著戰況的演變而變得急躁起來,一個張須陀就如此難對付,那要是等郭孝恪親自來了,還怎么打。

    “皇上,為今之計,恐怕這伏擊已是用不得了,我看還是大軍拔營,和漢軍堂堂正正的交手罷杜伏威朝李密道,張須陀這種穩健的打法讓李密的伏兵之計失去了效果,還不如趁郭孝恪大軍未動,他們全軍強攻張須陀,硬吃下漢軍前鋒,以鼓舞士氣。

    李密此時正是進退兩難,張須陀的確是在朝他所布的陷阱而來,可是卻又有很大的可能看破他的計策,就如杜伏威所講,他們如今唯一剩下的優勢就是時間了,趁著郭孝恪大軍主力未到,全力殲滅張須陀和漢軍前鋒,鼓舞上氣。“皇上,我軍愿為前驅見李密還在猶豫,杜伏威卻是拿出了他的氣魄,這一仗他們誰都輸不起,雖然不想和漢軍死磕,但是現在他也沒辦法了,不如此難以讓李密下決心和漢軍死戰。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7 16:12
第三百十五章 戰滎陽(四)

    ,橫編野的戰場,單雄信看著四周究如修羅煉獄般的場廠”身浴血的他雙目盡赤,眼看就能將漢軍前鋒帶進大海寺的伏擊圈,哪里卻想得到漢軍鐵騎來的這般快,這般凶猛,只是半個時辰不到,就几乎全殲他剩余的人馬。

    劉弘基駐馬而立,單雄信在魏軍也是能戰之將,只不過他這几日連戰敗北,軍中士氣低迷,更加沒有想到重裝騎兵會突然出現在他的側翼后方,魏軍騎兵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就潛入崩潰中,被他配合張須陀殺了個片甲不留。

    原本劉弘基其實心里面是不太看得起張須陀這個老資歷的所謂前朝名將,在他看來張須陀能有今日地位,只不過是皇上當初招降他時,為安撫山東官軍和地方方才做出的姿態,但是今天看到張須陀在見到他鐵騎殺出后,居然能夠在不到一復鐘內調動手下的士兵結成方陣,堵截魏軍敗逃的潰兵,這份指揮之朮稱得上老辣彌堅。

    戰場中央,尉遲恭騎在馬上,看著被自己刺下馬,雙眼通紅站立在魏軍尸體堆中的單雄信,握住馬槊的虎口崩裂處,都是鮮血,劉弘基的鐵騎殺出后,這個單雄信到也是個悍將,自知難逃敗局,竟是如同那困獸般瘋狂左沖右突,殺了不少漢軍士兵,最后被他和秦瓊帶人攔下,兩人厮殺三十余合,才被他尋機一槊刺下馬,如今已是到了窮途末路。

    單雄信根本不去看胸口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只是緊緊握住手中的馬槊,目光死死地盯著策馬停下的尉遲恭,他身上的力氣隨著流失的鮮血不斷地逝去,他知道自己只剩下最后一搏的力量,他現在只希望尉遲恭會策馬來取他的性命,而不是讓周圍漢軍士兵上去前生擒他。

    “尉遲兄。何必在做意氣之爭一旁從最后一個魏軍騎兵身上拔出馬槊的秦瓊策馬到了尉遲恭身邊,單雄信如今全軍只剩他一人,已是做那困獸之斗,看他眼中神情,分明是存了必死之念,尉遲恭雖然剛才一槊將單雄信刺下馬,但是自己也受傷不輕。

    “我知道尉遲恭沉聲應子一聲,但是仍舊沒有放棄親自取單雄信級的意思,“對手難求,這賊將確實是驍勇絕倫,平心而論,我和他的勝負在伯仲之間。

    “這生死之搏,對我而言,乃是公平之舉。”尉遲恭看了眼秦瓊,他知道皇上常說“獅子搏兔,亦盡全力”平時也對他們這些帶兵沖陣的大將多有囑咐,不可為了逞英雄,而自陷險境,但是面對單雄信此等難逢的敵手,他實在不忍心讓親兵將其擒殺。

    “我明白了,但是如果有什么萬一,我會出手。”秦瓊點了點頭,不再阻攔尉遲恭,單雄信確實是值得敬重的對手,尉遲恭想要和他公平一戰的心情,他身為武人亦能理解,但是他也有他的原則,他不會讓尉遲恭在這場決斗里有所損傷。

    尉遲恭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提著馬缰,一手持槊,胯下的戰馬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氣勢般,在原地刨著蹄子,不遠處的單雄信依然是屏住最后一口氣,等著尉遲恭那凶猛的最后一擊,對他來說,無論勝負如何,他都必死無疑。    終于,隨著長嘶的馬蹄聲,尉遲恭人馬如一道赤影瞬息間充到了單雄信面前,那種仿佛碾壓一切的氣勢,便是程咬金看了也暗自心驚,方才知道尉遲恭平日里并沒有拿出全部的本事來殺敵。

    單雄信面對尉遲恭那猛烈到似乎連鋼鐵都能刺穿的一擊,根本沒有閃躲的意思,戰場上生死相搏,以命換命的打法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隨著身體被馬槊貫穿,單雄信的最后一擊也動了,他的左手抓住了貫穿身體的馬槊,右手握著的馬槊出了呼嘯的破空聲,朝馬上的尉遲恭刺去。

    尉遲恭知道單雄信必做困獸之斗,最后肯定是同歸于盡的打法,當刺出的馬槊貫穿單雄信的身體后,被單雄信一把抓住,他就在馬上做出了躲避,可是他仍舊料不到單雄信最后這一擊有多么快。

    眼看那黑色的馬槊就要穿過自己來不及躲開的左肩,尉遲恭的眼中忽地一杆馬槊橫空而至,挑飛了單雄信手里的馬槊。

    尉遲恭胯下的戰馬急停了下來,單雄信死不瞑目地倒下了,臨死前他猶自看著臉孔冷若冰霜的秦瓊小用盡最后的力氣道,“我沒輸

    看著單雄信倒在自己面前,秦瓊收回了自己的馬槊,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他們是軍人,已不是純粹的武人,戰場上只問勝負,不問手段。

    “他說得沒錯,他沒輸尉遲恭從馬上下來,走到單雄信身邊,手掌撫過了他圓睜的雙眼。

    “天下猛將何其多也,可是能死烈者,又有几人。”尉遲恭自語間,站了起來,對單雄信這樣的猛將來說。殞命沙場或許是最好的歸宿。

    “我們該走了劉弘基策馬到了尉遲恭和秦瓊身邊,低聲說道,他為將前在關中是有名的游俠,當然知道尉遲恭此時的心情并不好,不過他們既然已經是大漢的將軍,便不能再像過去那樣。

    “走吧尉遲恭順著劉弘基的聲音,看到了遠處揚起的煙塵,應該是魏軍大部人馬來了,他們此時全軍皆疲,不是接戰的時候。

    同為漢兒,對于死去的魏軍將士,漢軍士兵沒有像對外族作戰那樣,割取人頭,而是在中軍的號令下,整理隊伍,然后上馬退往身后大軍方向。

    趕來的杜伏威和三萬江淮兵,真到戰場的時候,看到的只是尸山血海,一萬魏軍前鋒,几乎全數陣亡,有很多都是從背后被刀槍刺穿,顯然是全軍崩潰后,被漢軍圍殲。

    “大人,要追嗎?”看到漢軍退卻的方向,杜伏威身邊的副將試探著問道。

    “漢軍軍旗絲毫不亂,戰場上沒有一具漢軍士兵的尸體,可見他們必是嚴陣而退,冉時帶走了己方陣亡的士兵,我軍追之亦是無功而回,還是收斂這些戰死將士的尸體為上。”杜伏威感嘆道,他何嘗不想追擊,可他手下三萬江淮兵雖說大多都是江准一帶敢戰的亡命之徒,但卻都以步卒為主,去追擊以騎兵為主的漢軍和

    在杜伏威的命令下,三萬江淮軍,一面扎營,一面打掃戰場,收斂魏軍將士的尸骨,他這次本來是為接應單雄信而來,沒想到來的還是慢了,這一萬魏軍前鋒,大多都是騎兵,居然還被漢軍給圍殲了,真不知道漢軍是怎么辦到的。

    戰場附近,留下查探魏軍動向的程咬金看著來的軍馬打的不是魏軍旗號,想到劉弘基帶來的消息,心里知道這股步兵為主的軍隊就是杜伏威的三萬江淮兵了。

    “這杜伏威果然如皇上所言一般,是個知兵之人。”看到三萬江淮兵,先結陣待后軍扎營立寨,方才打掃起戰場來,根本不給任何可乘之機,程咬金不由自語道,這等謹慎的將領向來便是最難打的,就像前漢的名將程不識所帶的北軍,論名聲不及飛將軍李廣,可是卻比李廣厲害得多。

    程咬金帶著斥候退卻了,遇到杜伏威這種帶兵似程不識一樣的人,奇襲之類的戰朮起不到什么大作再,反正皇上的中軍很快就到了,到時候就以堂堂之兵,烈烈之陣和魏軍,吳軍決一死戰。

    夜晚,杜伏威的軍報送回李密中軍,知道單雄信和一萬前鋒几乎全部戰死,李密饒是梟雄心性,喜怒不形于色,可這一次也是如遭大變,一個人呆坐在帳中。

    守衛在帳外的李密親兵聽到帳內不時傳來的淒涼笑聲,心里面都是難受異常,誰能想得到轉眼間前鋒一萬精銳就這么全軍覆沒了,軍中士氣本就低落,這接下來的仗更不知道該怎么打了。

    就連這些李密的心腹親兵,這時想到連那鄉野間的村夫愚婦都知道的“天命在漢。之語,心中都生出了莫非郭孝恪真地是天命所歸的真龍天子,無人能敵。

    大帳里,李密這時候心里面卻是異常掙扎,不知道是該戰該降,他本來心中或許還有一戰的心思,可是如今單雄信全軍覆沒,卻是讓他的心中涼透,郭孝恪十萬大軍南下,只是前鋒人馬便有此等戰力,遇上郭孝恪親自統率的漢軍精銳,他就算智計再多又有何用。

    歷史上,李密只輸了一仗,而當時時局紛亂,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他卻投降了李淵,而現在郭孝恪席卷天下之勢已成,他的老巢洛陽也被郭孝恪攻下,現在的他帶著九萬魏軍就是徹頭徹尾的孤軍,面對十萬漢軍,就算他能贏下。他又要如何面對洛陽堅城。

    李密是賭徒,是梟雄,但卻不是霸主,想到這毫無勝算的一仗,他心中動了投降之念,或許天命真地在郭孝恪那里,想到郭孝恪自橫空出世來,未嘗一敗,几乎大半都是以少勝多,而且就連王遠知這等人物都投靠于他,李密心中越想,斗志越衰。

    終于,李密站了起來,他雖登基稱魏帝,但是在軍中仍是和普通將領一樣一身戎裝,此時他走出了帳子,看到守帳的親兵,卻是點了兩人,在夜色中走向了普通士兵的軍營。

    火堆旁,王大一邊烤著火,一邊聽著几個消息靈通的同伍老兵說著前鋒軍騎兵全軍覆沒的事情,心里面卻是尋思著要不改天也向齊老二他們一樣找個機會逃了算了。

    “我聽說漢王登基時,有天降黑龍,口銜傳國玉望,乃是天上神人轉世,要重光大漢,復我漢統。”那些低級的魏軍士兵三三兩兩地交談著,這些從北地傳來的傳言,一個個都是臉上露出驚懼之色。

    這個時代,普通人本就崇信佛道,如今道門等于大半都投靠了郭孝恪,自然是大舉為郭孝恪造勢,而郭孝恪雖有抑佛之舉,但是也沒做得太過分,天台宗等佛門的高僧亦是不敢得罪郭孝恪這位手握雄兵的天命之主,亦是主動為郭孝恪造勢,希望能以此扭轉佛門落戶于道門的頹勢。

    于是自郭孝恪登基后,當日早就得到的傳國望出現,便出現了若干個神異說法,而這天降黑龍,口銜傳國望成了行走四方的上清派道士和那些云游僧口中最為統一的說法,那些魏軍將士也是在民間聽說了這些說法,只不過現在隨著單雄信這軍中第一悍將和前鋒精銳的全軍覆沒,這種說法在他們心中的分量便越來越重。

    歷史上,王世充擊敗李密,便是假借鬼神,最后士氣大振擊敗了李密,讓李密從此退出了爭霸天下的舞台,而現在李密軍中,“天命在漢。的說法不知不覺間已經為士兵們相信。

    “當年曹魏篡漢,如今皇上建國號為魏,乃是果報到了,我們必不是漢軍對手,我聽說連洛陽都已經給漢軍打下了。”漢軍攻下洛陽之事,雖然被李密封鎖了消息,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此時魏軍几乎人人怯戰,這事情便也風傳開來了。

    李密悄悄地在軍營里聽那些普通士兵的交談,卻是想不到士氣竟然已經低落到了這個地步,就靠這樣兵無斗志的軍隊和漢軍打,恐怕用不了漢軍几次沖鋒,就自行崩潰了。

    “我聽說漢王登基稱帝,說是要重光大漢,復我漢統。”突然一陣士兵的交談聲,讓李密停住了腳步,郭孝恪重光大漢,光復漢統之事他亦有所耳聞,似乎是借此攻擊關隴世族和鮮卑貴族曾經互相通婚,血統為胡漢雜種,不配為中國之主。

    “皇上亦是關隴中人,莫非亦是胡人,老天也容不得。”聽到這句話,李密勃然色變,他雖是關隴中人,但卻是正統的漢人,不像李淵。祖上和鮮卑貴族通婚。    李密身邊,兩個親兵俱是要拔刀,要去拿下那口出妄言的士兵,卻被臉色鐵青的李密攔下了,“此乃天意,罷了。”李密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般,郭孝恪心思狠毒,這等流言几乎是將關隴中人逼到了天下漢人的對立面上,還有那些山東高門素來和關隴門閥對立,以前就算被關隴門閥一直壓制,都常謂關隴貴族和鮮卑人通婚,皆為雜種,不配為中華正朔,如今郭孝恪這般強勢,正遂了他們的愿,他軍中不少亦是山東世家子弟,他的大勢已經去了,和郭孝恪死戰也不過是困獸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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