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隋 作者:虎贲氏 (連載中)

gungear 2011-3-12 22:50: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4 91157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9:16
第二百四十三章 兵部尚書

    品投外外僻靜的荒涼院落里,許平和身邊的同伴拉,把下井的汪公公拉了上來,然后他們看到了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包,都是有些好奇。

    “汪公公,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看著汪公公非拉著几人一定要拿的東西,就是那個。看不出里面到底是放了什么的小包,許平不禁問道,他邊上几個同伴也是一同看向了汪公聳。

    “這個說不得,說不得。不過只要大將軍見了,必然歡喜。”汪公公捧著那小寶,像是心肝寶貝一樣護著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傳國壘乃是鎮國神寶,許平他們還是不知道的好。

    取了這自己親手藏在那枯井下的傳國望,汪公公這時心里有些明了,郭孝恪派人來救自己,雖說是念著些舊情,但恐怕更多的還是為了這傳國壘,不過這時候他也沒計較那么多,要是沒有郭孝恪派許平他們來,他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孤零零地死在了那偏殿了,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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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死死地抱著那小包,生怕被人奪走的汪公公,行平不禁笑了起來,這老太監可真是有趣,這東西是給大將軍的,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弄壞了,至于連看都不讓他們看一眼嗎?

    許平几人護著汪公公躲回了偏殿,這時行宮各處的喊殺聲已經小了下去,他們雖不知道外面局勢究竟如何,可是心中明白,將軍必是帶兵入城了,想來很快就會有自己人來行宮。

    汪公公一個人抱著傳國皇,呆呆地坐在那里,他心里想著郭孝恪究竟是忠是奸,雖然他這些年在皇帝身邊每天都是戰戰兢兢的,可終究也是伺候了皇帝几十年,雖然皇帝連他也騙,可他也知道皇帝的難處 只是那事情他不知道該不該跟郭孝恪說。

    懷遠鎮的城門在北府軍不到半個時辰的猛攻下陷落了,當宇文化及帶著千余人匆匆從北門逃走以后,城頭上剩下的驍果軍直接崩潰了,沒有人再愿意抵抗北府軍,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或逃或降。

    洞開的城門前,攻進城內的北府軍士兵歡呼著,雖然自從征遼之戰開始以后,他們已經成了大隋各軍之,但是驍果軍作為大隋開國以來的精銳之名仍舊壓著他們一頭,但是今天一戰,驍果軍從此除名,他們北府軍才是天下第一強兵。

    郭孝恪騎馬進了城門,看著沿途兩側戰敗投降的驍果軍士兵,心中也不禁為他們感到不值,楊堅手上几乎稱得上戰必勝,攻必客的強兵最終來落了這么個慘淡收場的結局,著實叫人喘噓。

    “叔寶,你帶人去城中各處巡視,凡亂兵者,不投降的,殺元,赦。”郭孝恪看向鎮中傳來哭喊殺聲的方向,朝身后的秦瓊吩咐道,他要收編驍果軍,但是那些軍紀敗壞的兵痞。他一個都不要。

    “是,將軍秦瓊在馬上抱拳領命后,便領著一彪人馬往后而行,點了進城的北府軍的老兵便去各處彈壓亂兵了。

    先行進城的裴元慶直接便帶著親軍殺向了行宮的方向,將軍下了令,入夜前一定要肅清行宮內的所有亂兵,同時要是遇到堤騎的人,立玄帶他們來見。

    當裴元慶帶著人馬沖進行宮的時候,看到的是狼藉一片和正在對那些宮女施暴的亂兵,失去了軍紀約束的那些亂兵和野獸沒有什么兩樣。

    “全部格殺勿論看到北府軍氣勢洶洶地殺進來,一些亂兵腦子還算清楚,知道抵抗的話絕沒有什么好下場,一個個都是連忙主動投降,不過裴元慶正是血氣方網的年紀,也沒有經歷什么沉浮便跟著父親一起到了郭孝恪帳下,平時耳濡目染都是北府軍森嚴的軍紀,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也不管那些亂兵亂糟糟地喊什么投降,直接下達了軍令。

    “殺,一個不留。”裴元慶看著那些衣衫不整,目光呆滯的宮女,大聲怒喝道,當先一錘就將一個靠近過來的亂兵軍官的腦袋給砸碎了,他手下的士兵得了軍令,也都是殺氣騰騰的沖向了那些被嚇傻的亂兵。

    “跟他們拼了一連被砍倒數人,那些亂兵才回過神來,有人高呼了起來,他們這時早已軍紀蕩然無存。連番的搶掠施暴,讓他們更是忘了其他,一個個都是紅了眼和要他們性命的北府軍士兵厮殺了起來。

    “弓弩手。”裴元慶一邊大喝著,一邊自己策馬沖殺進了那些亂兵群中,手中的兩柄大錘帶起了一陣腥風血雨,沒有一個人是他一合之敵。

    在北府軍士兵弓弩手和刀盾手的配合下,那些亂兵只是稍作抵抗就給殺得崩潰了,四散奔逃,不過早已經殺出性子來的北府軍士兵哪里容得他們逃走,更何況裴元慶的軍令也擺在那里。

    一時間,原本對著那些宮女太監施以暴力的亂兵轉瞬間成為了受害者,不管他們逃到哪里,都有北府軍的士兵追殺,直到他們的腦袋被砍下,作為戰利品懸挂在北府軍士兵的腰里,以人頭記功的方式已經赫

    “全都去那邊偏殿里呆著,有管事的沒有。”看到沿路那些嚇得瑟瑟抖的宮女和太監,裴元慶大吼著,他此時手中的兩把大錘上躺著血,沾滿了碎肉,整個人看上去充滿戾氣,那些宮女和太監看到他,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個個只是打著哆嗦。

    “帶他們去一邊宮殿里呆著去。”裴元慶有些惱怒地說道,朝身邊的親兵吩咐,“記住,誰要是敢碰那些女人,回去不用軍法伺候,我先閹了徹  。

    北府軍軍紀森嚴,裴元慶身為主將,更是不敢輕慢,要是手下哪個士兵犯了軍法,他恐怕會給羅士信那個潑矮子笑話死。

    “是,大人。”那應聲領兵的親兵連忙答道,他們哪敢碰那些宮女,他們都是有家室的人,還不止一個婆娘,要是犯了**婦女這條軍法,那最輕的也是逐出北府軍。

    聽到外面忽地喊殺聲大作,許平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后臉上高興了起來,他聽到了那喊殺聲里夾雜的北府軍的軍號,朝身邊的几個同伴道,“將軍進城了。”

    許平話網落下,外面就闖進了几個逃進來的亂兵,看到許平他們几個汪公公在那里,還以為他們几個好那一口,不過這個時候他們都是保命為主,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道,“几位兄弟,外面北府軍凶得狠。見人就殺,這地方借咱們躲躲

    看到那几個。逃進來的亂兵狼狽的樣子,許平朝身邊几個同伴打了個眼色,就走了上去道,“好啊他的話音網落下,對面那亂兵頭子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許平手里的刀便一刀刺進了他的胸口,這時邊上其他几人也是一起動手,几乎是片刻間,逃進來的几個亂兵就全都倒在了地上,臉上的眼睛睜得滾圓,到死也不明白為什么許平要殺他們。

    “呸,一群雜碎,老子也是北府軍的許平抽出刀子,抹去上面的血,朝地上的尸體唾了一口道,他們自從軍以后,一向軍紀森嚴。從未逾雷池半步,也是很自豪自己是個青白嚴正的軍人,最瞧不起的就是這些和賊人沒什么兩樣的亂兵。

    許平他們網動完手,外面羔,有一隊北府軍士兵追了進來,几人几乎人人腰間都懸了顆腦袋,當他們看到許平他們几個穿了驍果軍士兵的服色,卻在那里老練地割人頭,都是看得一愣。

    “別動手,自己人。”看到進來的那些自家士兵都是神色不善,眼瞳里透著凶光,許平知道他們已經殺出了性子,連忙高聲喊道,然后掏出了自己的堤騎腰牌扔了過去。

    “沒錯,是堤騎的人。”看到那腰牌,當頭的十夫長點了點頭,然后扔了回去,朝許平道,“裴大人有令,找到你們,便立刻帶你們去見將軍,跟我們走吧。”說完,還膘了一眼臉色被嚇得煞白的汪公公,接著臉上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笑意。

    “你笑什么,是將軍要我們來保護這位公公的看到那十夫長不懷好意的笑容,許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連忙喝道,他可不想等會自己几個人從將軍那里回來,就軍中傳得滿天飛,說他們几個喜歡老太監的屁眼。

    見許平扯到了將軍身上,那十夫長哪還敢笑,連忙正色道,“還不快扶那位公公上路

    汪公公雖然見慣了宮闈里的勾心斗角,也見過不少狠辣手段,可是哪里見過這滿屋子腰里挂著腦袋的士兵,再加上那股濃重的血腥味,直嚇得兩條腿軟得半點力氣都沒有,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死死地抱著懷里的傳國望,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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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平見狀,找人拆了扇門,把汪公公往上面一扔,抬著便走。看得那十夫長也是一愣,不由朝汪公公那死死抱著的小包多瞧了几眼,不知道這里面究竟放的什么東西,這么寶貝。

    裴元慶是在原來行宮里楊廣接見大臣的宮殿里見到了許平,還有那被架在門板上的汪公公,好在這時汪公公已經回過了神,不過看到裴元慶那一副殺神樣子,兩條腿還是軟。

    “你們在這里等著,將軍馬上就來了。”聽過許平的吩咐以后,裴元慶看了一眼汪公公,然后道。他聽將軍提過這個老太監,是楊廣身邊的太監頭子。

    不過片玄之后,郭孝恪便到了,跟他在一起的還有魏征和長孫無忌,至于裴仁基和賀廷玉則是各帶人馬去城中接管各處要地了。

    “參見將軍裴元慶看到郭孝恪,抱拳行禮道,這時許平他們几個亦是一同行禮道。

    “你們几個做得不錯,以后便當本帥的親軍吧。”郭孝恪看著許平几個,開口道。

    “多謝將軍聽到郭孝恪的話,許平几人都是大喜起來,到將軍身邊著親兵,便不用再當堤騎,日后當個帶兵的將軍絕不是問題。

    魏征并不知道傳國望的事情,不過進了大殿以后,當他看到汪公公和他手里死死抱著的那方包裹,只是略微一想,便明白這里面裝的

    “大將軍。”看到郭孝恪,汪公公臉上總算回復了些血色,心里也定了一炮

    “公公可好。”郭孝恪看到汪公公那淒慘樣子,連忙上前道。目光卻從未落在那藏著傳國壘的包裹上,讓汪公公心里大為感動。

    “若不是大將軍,雜家怕是早就死在了那些亂軍手上。”汪公公一邊說道,一邊便要給郭孝恪行禮,卻是被郭孝恪一把拉住了。

    “公公何必跟我客氣。”郭孝恪一邊說道,一邊讓人搬了椅子過來,汪公公的作用可不止為他帶來那方傳國奎那么簡單,作為楊廣身邊几十年來的心腹太監,汪公公說出來的話,恐怕更能讓其他人相信。

    ,萬比北

    “大將軍,這東西你收好。”汪公公將手上的傳國望塞給了郭孝恪,也不當著眾人的面說這是傳國望,讓郭孝恪暗道他明事理,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郭孝恪接過了傳國望,雖然邊上裴元慶等人都是一臉好奇,但他始終沒有打開來,只因為傳國皇實在是茲事體大,更是象征著天命所歸,只有在恰當的時候,讓天下人知道他有傳國魚,才能讓他獲得最大的利益。

    收好傳國望,郭孝恪沒有立玄打汪公公,而是繼續陪汪公公說話敘舊,另外讓人准備了飯菜。直到汪公公用過之后,才讓人送汪公公下去休息。

    到得夜晚時分,整個懷遠都被北府軍控制了下來,只有行宮附近的大臣和隨行家眷的几個坊內,仍有一些亂兵負隅頑抗,不過不成氣候,至多天明便能全部清剿。

    舉著的火把里,賀廷玉從馬上下來,看著那些神情驚恐的朝中大臣,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快意,不過他臉上卻是平靜得很。只是朝那些大臣道,“各位大人,亂兵已被彈壓,只是皇上仍舊不幸蒙塵,被宇文化及逆賊挾持而走,還請各位大人先回宅中等候,明日大將軍自會和各位大人見面。

    賀廷玉來得還算及時,雖然那些亂兵數量眾多,但是那些大臣隨行的家眷里,也帶了護院的家仆,雖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是家中還好,沒有太多人遭了亂兵的荼毒,不過也有好几戶到霉的大臣,僅以身免

    見賀廷玉讓他們回去,那些忐忑不安的大臣們一個都沒動,郭孝恪是來了,還把懷遠給打下來了,但是皇帝卻沒救出來,仍舊給宇文化及挾持著,他們中哪個不是明白人,知道如今能做主的是郭孝恪,更何況他們中也沒几個。人希望皇帝能活著回來,宇文化及謀反的時候,他們都是屈身事賊,要是皇帝真給救了,恐怕他們一個個下場都好不到哪里去。

    “各位大人放心回家,我會派兵守護各位大人家宅,絕不會讓一個亂兵再出現在各個大人面前。”賀廷玉如何不知道這些朝中大臣的心思,他們現在不過是想知道將軍對他們的態度罷了,卻故作不知說道。

    見到賀廷玉聲音已然沉了下來,那些便是有膽子說話的也不敢說了,宇文化及謀反的時候,他們可是吃足了苦頭,不過那几個家里遭了亂兵毒手的大臣卻沒有離去,只是在那里問道,“不知道大將軍會如何處置那些亂兵。”一個個說話時都是咬牙切齒,恨不得能生吞活錄了那些邊上給北府軍士兵押著的亂兵俘虜。

    “對于這些亂兵,大將軍向來絕不姑息,各位大人要是覺得砍了他們的腦袋太便宜他們,自可以向大將軍要這些亂兵回去處置。”賀廷玉看著那些留下的朝中大臣,目光掃過了那些被俘虜的亂兵身上后,朝他們道。

    聽到賀廷玉的話,那些留下的朝中大臣,互相看了眼之后,兵部尚,“賀將軍,麻煩你替我等向大將軍請把這些亂兵交給我等處置,我等日后絕對唯大將軍馬是瞻。”

    料斯政出生世族,祖父曾為北魏尚書令,他自己年輕時也是以才干著稱,為當時的越王楊素所器重,楊素死后,和楊玄感一直關系密切,若不是這一次征遼,楊廣讓他隨行,恐怕楊玄感在黎陽起兵的時候,他早已響應,不過現在楊玄感已經為郭孝恪所敗,他也沒什么念想,只是一家人給那些亂兵殺得七七八八,原本他以為郭孝恪若要收編驍果軍,必然會寬育這些亂兵,卻沒想到郭孝恪這般有魄力,亂兵一個不留,因此心中也生出了投靠之心,故此出言道。

    “那就請各位大人稍等片刻,我這就派人舟將軍稟告。”看著料斯政,賀廷玉一邊說道,一邊喚過了親兵,吩咐之后,親自請解斯政和其他人一起去了一處被征為臨時行帳的宅子里。

    賀廷玉認識料斯政這個兵部尚書,雖說解斯政這個沒有兵權的兵部尚書只是個擺設,可也是曾經帶過兵打過仗,有本事的人,他既然有主動投靠將軍之意,自然不能怠慢。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9:16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天下兵馬大元帥

    :沂政只是在賀廷玉的臨時行營里待了沒多久時間。尤至、一起去了已經被北府軍重新控制的行宮,和賀廷玉的一番談話,料斯政已經做出了決定,宇文化及裹挾皇帝北逃,去了突厥人那里,不管皇帝到時候能不能活著回來,大隋的氣數都已經盡了,楊氏得國不過二代,文皇帝時雖然國力強盛,但是開皇之治時,百姓也只是勉強果腹,大隋如今遍布各地的官倉里的糧食可都是從百姓手里強征而來。

    要是沒有征遼的橫征暴斂。或許那些百姓還能念著一點楊再的好,但是這几年皇帝的所為早毛失去了民心支持,更不用說現在這個局面,解斯光已經可以預見到等郭孝恪對付了那些和狼一樣貪婪的突厥人以后,整今天下將分崩離析,或許洛陽的于仲文和長安的衛玄還能勉強維持關中和中原一帶的朝廷體面,但是河北,江南,蜀中,恐怕便是擁兵自重的諸侯林立了。

    放眼天下,這個世上能和郭孝恪一爭長短的人不多,走進行宮時,看到那些北府軍士兵,解斯政不由把他心里看好的能夠逐鹿天下的几人和郭孝恪一比,忽地現郭孝恪雖然出身不是世家門閥,可是如今他手頭的實力卻最強,沒有一家能比得上他。

    當料斯政想著心事的時候。他到了郭孝恪所在的大殿,沒有想象中的親自出迎,料斯政看著臉上表情古井不波的郭孝恪,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這個大將軍。

    ”解大人的來意,本帥已經知曉。那些亂兵便由料大人處置。”看著解斯政。郭孝恪并沒有表示太大的熱忱,他是需要靠世家奪天下,但是絕不需要世家來治天下,更何況料斯政他們這些跟著楊廣一起征遼的大臣,本家勢力都在關中等地,如今在懷遠也不過是些普通人罷了,他要是太過優涯這些人,只會適得其反。

    “大將軍,是想身死族滅為天下人所笑。還是成就大業為開國之主。”冊斯政是個有膽魄的人,他知道郭孝恪固然需要他們這些朝中大臣,但卻絕沒有他先前想的那么重要,因為在這個亂世里,拳頭大的才是道理,當年五胡亂華,多少世家門閥就此灰飛煙滅,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冷酷無情,他絕不會顧忌所謂的世家門閥在地方的勢,觀其行事作風,凡是阻擋他的都只有死路一條。

    看著做出驚人之蔣的料斯政,郭孝恪也有些驚訝,但隨即他就笑了起來,南北朝以來,難怪改朝換代如走馬燈一般。看看這些人就明白了。

    “你們都下去。”看著毫不膽怯和自己對視的料斯政,郭孝恪朝賀廷玉等人道,既然對方做出了這種姿態,他到也不妨配合一下。

    大殿外,賀廷玉站在冷風里,看著天空里那彎月牙,心思并不在科斯政身上,他知道這些世家門閥出身的人往往把自家的利益看得重于一切,楊廣這個皇帝是當到頭了。大隋也只剩下最后芶延殘喘的時間,像冊斯政和如今懷遠的那些大臣會抓住任何機會,攀附將軍這顆大樹,所謂的世家門閥在絕對的武力面前毫無用處,想想五胡亂華時那些世家門閥在胡人的鐵蹄下是多么軟弱無力就知道了。

    “突厥人。”賀廷玉忽地自語了一聲,擋在將軍面前的,只有那些突厥人了,要是北府軍在和突厥人的戰卓里損失慘重的話,無疑會壞了將軍的大業,但是不除去突厥人,任由他們在草原展,遲早也是心腹大患。

    尸 酣正

    就在賀廷玉想著即將和突厥人開始的戰爭,殿門打開了,然后他看到了眉宇間已經沒有了來時那絲焦躁的料斯政,他知道這個兵部尚書,如今已是他的同僚了。很快他還會有更多的同僚,雖然他不喜歡那些人,可是他不得不承認。不管是將軍,還是北府軍,都需要那些人。

    料斯政很滿意自己的選擇,至少郭孝恪對他很坦誠,世家門閥的沒落是大勢所趨,即使沒有世家門閥之助,郭孝恪依然能夠逐鹿天下,成為最后的贏家,因為他可以奪取寒門士人和小姓地主的支持。

    解斯政隨賀廷玉回到了那些亂兵俘虜被關押的地方。在親手殺了數人泄憤之后,解斯政方才去見了那些等他消息等得心急的同僚和朝中還算有些交情的人。

    郭孝恪給料斯政的條件很簡單,說服朝中的大臣到向他,為他招攬真正能用的人,而作為回報,解家依然會是日后新朝的世家,雖然不會再像過去那般,而是有所限制,但是反而讓料斯政心安,因為這讓他覺得棄孝恪不會過河拆橋。

    几乎沒有費任何力氣,解斯政就做到了。經過宇文化及的飛揚跋扈和無所忌 陣之后,懷遠的大臣們都很清楚自己如果拒絕會是什么下場,尤其是亂兵之禍猶在眼前,他們明智地做出了倒向郭孝恪的選擇,給楊廣當臣子是當,給郭孝恪當也是一樣。

    燈火透明的房間里。汪公公躺在床榻上。看著面前一臉溫“二消丹忌,政年接討了那道明皇北絹的詔書,他認得這些當初宇文化及逼皇帝寫了這道封王的詔書,是打算用來拉攏大將軍,可是宇文化及做夢也沒想到這道詔書卻給了大將軍天大的便宜。

    看著詔書上面的漢王,汪公公著向了長孫無忌道,“長孫大人放心,雜家知道該怎么做。”汪公公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活到了現在。

    “一切就有勞汪公公了。”長孫無忌笑著站了起來,這個老太監是個少有的明白人。知進退得很。這樣一來,將軍的大業又近了一步,而他也離自己的目標也更近了一步。

    “來人,好生服侍公公長孫無忌輕喝道。喚進了外面的堤騎士兵然后退出了房間。

    長孫無忌走出房間以后。看到了一直站在陰影里的魏征,事到如今一切都不用在瞞著魏征了,不過有些場面話還是要說的,“玄成兄,汪公公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將軍不是故意瞞著玄成兄的

    看著還在對自己耍著心計的長孫無忌,魏征即便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時心中也不由有些動怒。長孫無忌到現在還想著挑撥他和將軍之間的關系,難道他以為就靠他那些陰謀詭計,能夠做那宰輔之位,不過心中雖然有些怒意。但魏征仍舊是客套的回了一番話,然后問了汪公公的事情以后便徑自離開了。

    “魏征,你果然是個難纏的對手。”看著魏征離去的背影,想到魏征剛才始終平靜的樣子,長孫無忌不由自語道,接著也離開了,明天還有一出大戲要唱,他可要養足精神,好好觀看。

    第二日,在自家宅子一宿未合眼的大臣們天一亮,就仿佛商量好似的,一起出了門,往行宮的方向而去,料斯政自然在其中。

    進了守備森嚴的行宮,婦只了北府軍的軍容之后,那些大臣們心中都是暗嘆郭孝恪手握此等強兵,難怪可以如此迅攻下懷遠,不把突厥人的大軍放在眼里。

    大殿里。大臣們按照平時的朝班站好了位置,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被宇文化及這一裹挾而走,怕是沒有機會再活著回來了,不少人偷偷看了眼那把龍椅,心中想著郭孝恪這個大將軍會不會像宇文化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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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孝恪并沒有讓那些大臣等太久,他現在還是大隋的臣子,更何況他并不是宇文化及,在長孫無忌和魏征的隨侍下,他走進了大殿。

    “見過大將軍。”似是有默契一般郭孝恪走進大殿的時候。那些大臣都是齊聲道,那架勢倒像是皇帝行朝禮一般。

    郭孝恪回了一禮,然后便直接道。“各位大人,如今皇上被逆賊宇文化及所挾,突厥人大軍犯邊,還需要各位大人拿個章程出來。”

    看著郭孝恪如此客氣的說話。不過沒有一個人當真,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客套話,誰要是當真了,那和自尋死路沒什么兩樣。

    “如今突厥人大兵壓境,除了大將軍,還有誰能破賊,依我之見,事急從權,大將軍當領天下兵馬大元帥,調集各地兵馬糧草防御突厥人。”冊斯政第一個跳了出來說道,他一開口起了個頭,大臣們一個個都是附和了起來。能站在這里的哪個會是糊涂人,便是傻子也看得出解斯政這個兵部尚書已經是大將軍的人。

    看著殿中的一片附和之聲,郭孝恪卻是沉聲道,“天下兵馬大元帥,過去只有越王和衛王曾領此職,本帥怎可偕越。”大隋開國以來,當過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只有三人,除了他所說的越王楊素和衛王楊爽,便是楊廣這個皇帝還是晉王時平南陳時曾經當過,不過郭孝恪自不會拿楊廣出來說事。

    “大將軍。這是皇上被逆賊宇文化及擄走前所寫的詔書。”就在大臣們勸郭孝恪事急從權時,殿外忽然響起了汪公公尖利的嗓音,這時大臣們都是看向了額頭上白布下仍舊滲著血的汪公公,心里都是一愣。

    誰都知道汪公公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太監,只是不知道此時汪公公手中捧著的那道詔書里到底是什么內容,一個個都面面相覷,便是料斯政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汪公公進來后,便將長孫無忌教他的一番話,聲淚俱下地說了出來,竟是沒有一個人懷疑他已被收買,以為他僥幸逃過大劫,帶出了皇帝的詔書。

    “這道詔書,還請各位大人驗過真偽。”郭孝恪自然是第一個看過詔書,然后才給了料斯政等一眾大臣,臉上的表情卻是淡定得很。

    斟斯政一接過詔書,看到上面的內容。頓時便傻了眼,他邊上的其他几個大臣也是一樣,好像是活見鬼一樣,封王詔書,還是異姓王,几個人第一反應就是這道詔書是假的,但是上面的筆跡地的確確是皇帝的手筆。

    楊廣向來以文才自傲,他所作的書畫。亦是常讓大臣品鑑,如今大殿里的大臣們對于楊廣的筆跡都不陌生,裴世矩所臨摹的那個漢手廠丁極大的功夫。而且只有一個字。料斯政他們傳了一她,心。竟然沒有一個看出來。

    不是沒有人想過,這道詔書可能是郭孝恪找人偽照。又串通了汪公公,故意做這么一出戲出來,不過詔書上的筆跡的確不是新做,起碼有一兩個月了,而且上面蓋得天子行主絕造不得假,因此盡管心中疑惑,但是大臣們都得承認這道詔書絕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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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有皇上的親筆詔書,大將軍聳就漢王之位,領天下兵馬大元帥。”依然是解斯政第一個道,他不相信皇帝會寫那道封王的詔書。但是他卻偏偏瞧不出半點問題來,只能歸于老天都在郭孝恪這邊。

    隨著料斯政的開口,大殿里再次熱鬧了起來,有那道確鑿無疑的詔書,郭孝恪當天下兵馬大元帥,根本沒任何問題,大臣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討好郭孝恪的機會。

    郭孝恪沒有再推辭,而是面色如常地就了漢王位兼天下兵馬大元帥,然后便結束了這次大臣們自的朝會。

    雖然大臣們并沒有得到郭孝恪任何親口的保証,但是朝會散去后,魏征和長孫無忌的親自拜訪,都讓他們心中有活絡了起來。

    郭孝恪按照漢制將行宮分出了一塊作為百官辦公的南衙,雖說如今的懷遠鎮就是個大兵營,用不著那些大臣,但是樣子總是要做給他們看的。更何況這些大臣或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作為官僚,他們絕對是合格的。能在楊廣手下任事的絕不會差到哪里去。

    進了南衙之后,百官們各司其職,開始處理起宇文化及造反前積壓下來的各地驛站送來的公文,寫起各種公函來,寫完之后蓋上自己的印信,便封上了火漆交給了從北府軍中調來聽用的士兵。

    當然除了那些被處理的公文。百官們人人都寫了郭孝恪封漢王和領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公函和私人信箋,讓北府軍的士兵送往各地和他們的親族好友那里,以此証明郭孝恪的地位絕對是名正言順,毫無半點爭議。

    就在郭孝恪控制懷遠以后。整頓備戰的時候,李靖也徐徐退向了懷遠的方向,他和突厥人對峙的半個月里,除了第一次他刻意安排的遭遇戰后便沒有再生大的戰斗。但是小規模的百人級別的戰斗卻打了數場,其中有勝有負。那打輸的自然是他故意讓詐敗的,但仍舊是勝多負上,既讓突厥人不敢輕舉妄動,也不至于完全失去斗志。

    得到李靖退兵的消息時,始畢正在可汗金帳里舉棋不定,北府軍的強悍遠遠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甚至覺得自己盡突厥族中青壯來趟這趟渾水,是個錯誤。

    “什么,你說那些北府軍退了。”聽完下屬的回稟,始畢手中割著羊肉的小刀被他插在了案上,大聲問道。

    “大可汗,北府軍已經退出了二十里之外。”仔細地答了一遍后,始畢才確信北府軍真地撤退了,不過這時候他已不像兵時那么野心勃勃,面對帳中將領請求出擊,他難得地猶豫了,北府軍是塊難啃的骨頭,一不小心,就會崩了滿口的牙,他如今輸不起。

    看著始畢在哪里猶豫,處羅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退意,只是這次集合各部出征,極為不易,若是就此回師,絕對是對始畢大可汗之位的打擊。

    “大可汗。外面捉了一個隋人的探子,那人自稱是宇文家的人,說是有要事求見大可汗。”就在始畢進退維谷的時候,進來稟報消息的士兵解了他的圍。

    “快帶進來。”始畢連忙說道,此前他們派去懷遠聯系宇文化及的人馬都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消息傳遞回來,讓出征的各部貴族都是越來越不滿。

    不過片刻,那名宇文家的探子就被帶了進來,這時候不止是始畢,便是處羅和其他人也都是迫切地想知道懷遠究竟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北府軍會集現在他們這里。

    “大可汗,小人奉我家大人之命,將此封信帶給大可汗。”宇文家的探子將貼身藏著的信給了那過來的附離后,便跪在了地上,如今宇文化及已經是惶惶如喪家之犬,突厥人這里是最后的安身立命之所。

    始畢拆卡信,仔細看了起來,他和宇文化及算得上認識,當年楊廣北巡時。便是宇文化及私下販賣兵器給他,雖說最后功虧一簣,但是從那時候開始,他便記下了宇文化及這個人,處羅回來的時候,知道是宇文化及造得楊廣的反,他一點都不驚訝。

    看著宇文化及給自己的信,始畢的眉頭不住地皺著,雖然宇文化及頗多掩飾,可是他已經落敗,被郭孝恪趕出懷遠卻是事實,雖然說楊廣還在他的手上,可是楊廣的利用價值還有原來那么大嗎?更何況沒有懷遠的兵器糧草,他要如何對付北府軍這支強兵。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9:16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天下觀望

    ”聲將信給了外羅,他現在心中委實難決,如今他只經 叫洲虛難下之勢,唯有一戰,可是沒有了懷遠鎮內堆積如山的兵器糧草,他拿什么來安撫各部。

    處羅看到那封宇文化及手書上所寫的內容,一下子也是呆住了。他久在大隋,當然知道驍果軍的威名,這可是當年出塞擊敗他們突厥人的強兵,如今才多長時間,居然就敗了。

    處羅放下了信,看向了向自己征詢的始畢,咬了咬牙道,“大可汗。如今我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要是就這樣退兵,我阿史那氏將如何立足?”

    見處羅這么說,始畢也不由下了決心,自從突厥分裂成東西兩部后,他們姓阿史那的就不再像過去那般風光,不知道多少部族都私底下蠢蠢欲動,想要做那草原的新主人,這一次他要是立威施信不成,就這樣徒勞而回。豈不是叫那些人看了笑話,更抓到他的把柄。

    “回去告訴你家宇文大人,就說我突厥愿意助他殺了那郭孝恪。

    。始畢看向了在一旁低著頭跪著的宇文家使節,沉聲道,郭孝恪是整個草原的敵人,若是讓他繼續做大,就算他安分守己,北府軍也是遲早會殺到草原上來的。

    ”多謝大可汗,多謝大可汗見始畢終于表態,那宇文家的使節連忙叩頭謝道,宇文家已經給逼到了絕路上,唯一的機會便是靠突厥人的大軍殺回去。說不定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片刻之后,那宇文家的使節便領著一隊突厥騎兵隊往宇文化及所在的方向而去,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得突厥人會不會耍詐,只能相信突厥人愿意幫他們。

    聽到前方傳來的馬蹄聲,宇文化及眺望過去,看到打著旗幡的突厥騎兵隊,原本慌亂的心居然定了下來,他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有什么好怕的。

    隊伍中,宇文成都抬起了頭,他臉上灰敗的臉色看到突厥騎兵隊后,一下子泛起了血色,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宇文家不會有任何機會,他們只會成為突厥人的愧儡。

    “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宇文成都忽地想起了郭孝恪對自己說的這句話。他不知道郭孝恪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他為什么要放走自己,為什么讓他們帶著楊廣逃走。

    宇文成都知道只要郭孝恪愿意,那天郭孝恪絕對可以取了他和父親的姓名,兵不血刃地取了懷遠宇文成都的目光忽然落到了不遠處被嚴密看守的楊廣,心里一下子明白了郭孝恪究竟想做什么。

    他是要借我們的手把楊廣送到突厥人手上,要是那天他殺了我。打下懷遠。救出皇帝,突厥人便會退兵,他這是要用皇帝讓突厥人跟他決戰。

    宇文成都豁然開朗,到頭來他和父親都始終在郭孝恪的算計下。郭孝恪是故意放他們走的,而他們背上一個叛國的罵名。

    宇文成都笑了起來,大聲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讓宇文化及轉過了頭,“成都,你笑什么?”宇文化及有些惱怒地喝道,這個時候宇文成都這樣大笑,就仿佛是在嘲笑他一樣。

    “我在笑我們,我們都是群蠢人,一直都被大將軍玩弄于股掌之上。”宇文成都看著父親和四周的宇文家的子弟。大聲喝道,語聲淒厲”現在我們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叛賊,天下之大,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

    “閉嘴看著兒子說著動搖軍心的話,宇文化及忍不住厲聲喝道,他何嘗不知道兒子說得是對的,可是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有什么退路,他只有走到底,哪怕明知道是條死路他也要走下去,因為他不甘心就這樣敗給郭孝恪。就算要死。他也要咬上郭孝恪一口。

    宇文成都沒有再說話,只是他看著楊廣和那些滾滾而來的突厥騎兵,他心里有個聲音在回蕩,“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

    甘石

    “見過宇文大人來的突厥將領還算客氣。下馬對宇文化及行禮道,他來時得了吩咐,不可怠慢宇文化及,他這次來主要就是要把楊廣這個隋人的皇帝給帶回去。

    宇文化及沒有想太多,直接便帶著身邊殘余的千多人馬往突厥人的大營而去,至于楊廣,他只是讓那突厥將領見了一面。并沒有同意讓突厥人來護衛。

    李靖軍中,阿史那社爾已經絕了逃跑的念頭,他甚至悲觀地認為突厥必將滅亡,自從被生擒以后。李靖并未為難他,而且准他在軍中走動,讓羅士信等人都是頗為不解。

    ”大將軍當真是神威。”懷遠來的軍中信使已經將大勝的消息帶到了李靖軍中,阿史那社爾自然也是同樣得知。現在他就站在李靖的軍帳里,看著面前有些瘦,但是身上有種鋒芒的李靖,聲音苦澀地說道。

    “將軍用兵如鬼神,便是我也有所不如。你們突厥人是沒有半分勝算的,你是個人才,將軍一向愛才,只要你愿意為將軍效力,東突厥或許還能留下點人。”李靖看著面前的阿史那社爾,這個突厥人是個將才,要是殺了,不免浪費。

    “社爾愿意為大將軍效力阿史那社爾跪了下來,虔誠地說道,作為一個突厥人。他的高傲是他遵循大草原千百年下來的規矩。跟隨強者。

    “社爾,等你見了將軍,你便知道,你今天的選擇是正確的李靖看著起來的突厥人,臉上露出了笑意。這一仗他們需要一個知道突厥人內部情況的人。

    阿史那社爾看著詢問自己的李靖,說出了他知道的所有東西,他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和始畢沒有半點關系了,他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在挽救突厥人。

    阿史那社爾離開了,李靖一個人留在了軍帳里。目光看著身后自己親手所繪的地圖,殺機盡顯。突厥人遠沒有他們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強大,二十五萬大軍。真正能作戰的也就十萬人。比兵力,如今懷遠的北府軍加上征遼大軍并不吃虧。

    “將軍,你是要一仗吃掉這二十五萬草原大軍。”李靖想到蒜埠品合自只的信中所寫的內容“整個人有著戰栗感,那是漸刪尹戰爭的悸動。

    懷遠,行宮一處偏殿內,看著除了臉色有點蒼白的汪公公,郭孝恪沉聲道,“公公。行宮的宮女太監就要勞煩你了。”當日裴元慶救下的宮女和太監也有近千人。這些人郭孝恪不可能不管他們的死活,可是他又不能拿軍中的那一套用在這些手無緣雞之力的宮女和太監身上,便只有讓汪公公來管。

    “王爺放心,雜家省得。”汪公公改了稱呼,在他看來郭孝恪遲早是要做皇帝的,他還是能在郭孝恪身邊繼續過他的太平日子。

    “王爺,有件事情,雜家不能不說。”既然已經打算徹底投靠郭孝恪。汪公公覺得那件事情也不必再瞞著郭孝恪,還是讓郭孝恪知道比較好些。

    “什么事情。公公盡管說。”郭孝恪見汪公公的神情嚴肅,知道這事情肯定石卜,也不由認真了起來。

    宇文化及當日在楊廣的飯菜巾下藥,想要壞了楊廣的心智,當時汪公公以為楊廣真地傻了,可惜楊廣雖然騙過了宇文化及,可是終究留下了些妹絲馬跡,讓汪公公看出了些端倪,也就是那個時候,汪公公心里對楊廣有了疙瘩。

    聽完汪公公的話,郭孝恪亦是心中不由暗嘆,楊廣果然是一代雄主,要是他當日不是放宇文化及擄了楊廣去投奔突厥人,遇到裝傻的楊廣,他恐怕真會以為楊廣傻了。到時說不定會給楊廣所算。

    柑正

    “這件事情,還有其他人知道嗎?”郭孝恪看著汪公公,皺了皺眉問道。

    ”除了雜家,沒人知道皇上其實是在裝傻。”汪公公答道。

    “好,這件事情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郭孝恪點了點頭,如果楊廣真傻了,他會讓楊廣活下來,畢竟楊廣對他還是有恩,可是現在。楊廣裝傻。分明有算計他的意思,他也不必念那些情分了。

    汪公公退出了偏殿,然后便去管起那些宮女和太監來。如今在郭孝恪手上,那些百官倒是恢復了過去在京師時的樣子,南衙晚上各官署都是燈火透明

    魏征和長孫無忌坐在南衙的官署里,看著一些地方送來的公文,臉上雖然沒什么欣喜表情,可是目光里卻有種滿足感。他們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在長安或是洛陽,像現在一樣處理全國各地的公文。

    現在幽州各地實際上已經都姓郭了,從官員到世家門閥,沒有人敢于反抗。尤其是懷遠的百官所出的公函,讓他們明白,成為漢王和天下兵馬大元帥的郭孝恪其實離稱帝只有一步之遙,看看河北如今亂成一團,長安和洛陽在那里按兵不動,就知道這今天下用不了多久就是烽煙四起,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幽州也需要一個強力的領袖,而郭孝恪是最好的人選。

    對于有機會奪取天下的郭孝恪,幽州各地的世家門閥几乎是在意識到隋室必然敗亡之后,一下子變得主動起來。只要郭孝恪最后一統天下,他們必將壓倒長久以來的關隴世族和山東門閥。

    這是一次政治投機,幽州的世家門閥毫不猶豫地把手中所有的籌碼都壓到了郭孝恪身上,他們不像關隴世族和山東門閥有資本可以多家下注。更何況想要獲取最大的利益,就要冒風險。

    當郭孝恪以漢王領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名義,向各地調集兵馬和糧草的命令以后,幽州的門閥世家響應最是積極,讓幽州各地北府軍實際控制的府庫在短時間內就獲得了大批的糧草,足夠他們執行郭孝恪下達的堅壁清野的命令。

    涿郡城內,留守的溫彥博等一干最先投靠郭孝恪的隋室舊臣在得到確切的消息后,可以說是最為振奮,溫彥博甚至親自寫了信,派人送去了關中,他的兄長溫大雅和李淵走得比較近,這讓他有些擔心。

    自李靖全軍退回懷遠后,始畢聽從了宇文化及的建議。沒有大軍進,而是將手下那些跟著想要占便宜的小部落分兵出去,讓他們去幽州各地搶掠,用來逼迫北府軍。幽州是北府軍的根本,他就不信郭孝恪能坐得住,沉得住氣,同時派使節聯絡龜縮在平壤的淵大祝,讓高句麗人從遼東出兵,和他一起夾擊郭孝恪。

    為了等到高句麗人的消息,同時也是不想對上士氣正盛的北府軍,始畢讓大軍在距離懷遠百里的地方駐扎了起來。開始了對幽州全境的騷擾。

    郭孝恪和突厥人于懷遠對峙的消息,不過一個月間便傳遍了天下,河北震動,洛陽震動。長安震動,江南震動,而與之相對的是突厥人二十五萬的大軍被夸到了四十萬鐵騎,同時皇帝被擄,更是讓本就搖搖欲墜的朝廷更加威信掃地。

    長安的衛玄和洛陽的于仲文這個時候,東西兩都留守的朝廷政令几乎不出一州之地,雖然兩人手上仍然有著足以平定各地賊軍的武裝力量,但是他們根本不敢分兵鎮壓各地賊軍,面對郭孝恪以天下兵馬大元帥身份所的征調命令亦是視如不見,只是按兵不動,觀望著局勢的同時,積蓄著力量,在他們心里甚至巴不得郭孝恪和突厥人一起同歸于盡,這樣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洛陽,長安兩都朝廷對幽州局勢的冷淡以對,也無疑讓天下不少人心懷不滿,同樣郭孝恪因為抗擊突厥一事而獲得了不小的人望,尤其是他是平民出身,全靠戰功有了今天的地位,更是讓那些同樣出身普通的平民子弟以他為豪。

    除了天下各地的寒門和小姓地主,山東高門也將目光都集中到了郭孝恪身上,事實上盧氏事件之后,郭孝恪便通過保下的盧氏子弟和山東高門有所聯系,想和擁有關中富庶之地的關隴世族對抗,與之敵對的讓 東高門實在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而對山東高門來說,郭孝恪如今的漢王領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身份地位足以讓他們正視和小心對待。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9:17
第二百四十六章 白衣王伯當

    蘭個幽州。已然化作了戰場。在北府軍控制的地區。普址四”姓早已躲進各地的城市,而其他地方。亦是由那些本地的世家門閥出頭,收容了那些來不及進城的百姓躲進自家的郜堡,如果放在過去,這些躲進去的百姓會在戰爭過去之后,成為他們的家奴,土地亦將歸他們所有。因為那是提供保護的代價,但是現在沒有一個人敢那樣做,因為如今的幽州,是漢王說了算,不是他們。

    與堅壁清野相對的,是游蕩在幽州大地上由各式各樣的人自組成的軍隊,里面有市井無賴,也有江湖游俠,有老師巴交的農夫,也有精明干練的書生,而最多的是世家子弟和他們的仆從。

    郭孝恪的殺胡令,讓整個幽州充斥著腥風血再,那些本以為自己是獵人的突厥軍隊闖入幽州之后,才赫然現自己才是獵物,在郭孝恪的重金懸賞下,哪怕是那些原來只會拿著鋤頭種田,一輩子也沒想過自己會去殺人的農夫也扔掉了鋤頭,拿著家里的鐮刀或是殺豬刀,几個村寨的青壯一起結伴去獵殺那些突厥人。割取他們的人頭去換取賞賜,一些有雄心壯志的青年人更是希望能以此加入北府軍。

    涿郡以北三百里,一處廢棄的小村庄里,莫洛離狼狽地喘著氣,驚慌未定地看著四周的破敗茅草屋,在他身邊是同樣神情驚恐的十几個突厥騎士,他們原先的隊伍是支三百人的軍隊,自從闖入幽州地界以后,開始還劫掠了几個小村庄里沒有離開的人家,根本沒有搶到多少東西,當時他們并沒有想太多。只是以為那些隋人得了消息逃跑了,于是仗著有馬,便一路南下。結果卻在半道被伏擊了。

    莫洛離一回想起那時的情景。就渾身起了抖,他從沒有看到過那么恐怖的景象,他們經過的那條道旁兩側的林子里,伏擊他們的人里有衣衫破舊的農夫,他們拿著削尖的木槍,揮著鐮刀,就像是見了血的狼群。他們中還有甲冑精良,騎著高頭大馬,武藝高強的世家子弟,也有揮舞刀劍”一身布衣的市井無賴和江湖游俠。    在那條道路上,總共有近千人伏擊了他們,一個個都不要命似地殺死他們,當場割取人頭,甚至于還為了爭搶人頭而生火拼,那是莫洛離第一次害怕,以前哪怕他面對世仇部落的那些數倍于己的敵人,他都沒有害怕過,但是當那些不要命一樣作戰的隋人每殺死他的一個同伴,就蜂擁而上活生生地割掉人頭,然后不管身上的傷尋找下一個目標時。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什么時候這些隋人變得比他們突厥人更加好戰,更加嗜血,更加凶殘。

    “離,這里什么都沒有。”几個去破舊的房子里尋找食物的突厥騎士沮喪地回來了,自從那次伏擊后,他們本來是三十多人的隊伍,可是一路逃來不斷地遇到那些可怕的隋人,似乎在這片大地上的每一個,隋人都把他們當成獵物,就連那些原本應該像羊一樣老實的農夫都敢趁著夜色,拎著鐮刀,斧頭摸進他們的營地里,殺人割人頭。

    “我想回家。”坐在地上的突厥騎士中,一個少年忽然哭喊了起來。“我還想見阿娘。”

    “膽小鬼。”少年身邊,一個漢子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我們突厥人是狼,隋人是羊,狼是不會怕羊的。”他紅著眼咆哮道,然后拔出了自己的刀 朝四周廢棄的破敗房舍大喊大叫了起來,“出來啊,你們這些只會偷襲的隋人。我要殺了你們。”

    漢子的叫聲在廢棄的小村里回蕩著,可是回應他的是一片死寂,莫洛離看著像瘋子一樣吼叫的漢子,知道他心里其實在害怕,他的兩個兄弟,都死了,其中一個是被隋人從馬上扑下來,人還沒死,活生生地被割掉了腦袋,當時他就在一邊,但他沒有去救自己的兄弟,而是逃跑了。

    “還是省點力氣,或者你想招來那些隋人。”看著漢子在那一直大喊大叫,仿佛不知道疲倦一樣,莫洛離終于厭倦了,可是他的話音還沒落下,一枚白色的羽箭突然破空而至。當那箭嘯聲炸響的時候,那個先并大喊大叫的突厥漢子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人,那枚白色羽箭釘進了他眉心,一點殷紅逐漸地擴大,然后他整個人仰天到下了。

    “都起來,上馬。”莫洛離大叫了起來,沖到了自己那匹瘦得已經能點清一根根肋骨的馬匹邊上。驚恐地看著四周。

    像死狗一樣躺在地集的突厥洲鯊時候都飛快地跳了起來,對干這樣的事情。這些日哼心他們巳經司空見慣了,每次他們都會少掉一兩個甚至几個所剩不多的同伴,對于漢子的死,他們已經麻木了,他們甚至會去想也許下一個就會是他們。

    小村外的一處斜坡上,王伯當看著那些聚集起來的突厥人,手中拉滿的弓上一枚白色的羽箭被推上了弦。然后他松開了手指。

    王伯當身后,瓦崗寨的士兵們在王伯當放下弓后,得到進攻的命令后。瘋狂地沖向了那些試圖逃走的突厥人。

    郭孝恪的殺胡令,動心的不止那些想要加入北府軍的幽州子弟,便是李密也同樣動心,他雖然趁著郭孝恪無暇顧及他的時候,在河北攻城掠地,得到了瓦崗寨做為基業,可是這時朝廷在河北山東仍有張須陀這員悍將坐鎮,那些大城他根本不敢染指,這一次郭孝恪下了殺胡令 那些賞賜到還在其次,李密看中的是戰馬,不過他沒膽子讓大隊人馬來幽州,只是讓王伯當,單雄信等人領著不過百人的軍隊,專找股的突厥人下手,搶奪戰馬。

    戰斗很快結束了,王伯當帶來的都是蒲山公營和瓦崗寨合并后的精銳老兵,再加上那些突厥人又早已成了驚弓之鳥。而且又餓了好几天。不過片刻就給殺得只剩了几個人。

    莫洛離被帶到了王伯當面前。他本是一名勇士,那些瓦崗寨的精銳老兵就算想殺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這個穿著白衣服的隋人只是隨手一箭就放翻了他。

    “給他把箭拔了,包扎一下傷口。”看著面色白的突厥人腿上。中箭處不停地淌著血,王伯當皺了皺眉道,其實他是想留更多的活口,畢竟突厥人的俘虜是最好的騎兵來源,可惜想要帶大批的突厥人離開幽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也只有盡量挑這些看上去像是突厥軍隊里的軍官留下條命,帶回瓦崗寨。

    莫洛離僥幸地保住了一條命。然后他知道那個穿白衣的隋人叫王伯當。盡管同伴都死在王伯當和他手下的人手中,莫洛離卻一點都不恨王伯當,他是個草原人,見慣了生生死死。相反做了俘虜的他反到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至少他能睡個安穩覺。    三天后,王伯當和單雄信碰了面,兩人的隊伍加在一起,也弄到了七八十匹戰馬,雖然因為幽州的堅壁清野,突厥人的戰馬沒有草料喂養補給,已經瘦骨猜絢,但是兩人還是頗為滿意地派人將馬匹送往了瓦崗寨,至于像莫洛離這樣的突厥人亦是一起被帶了回去,瓦崗寨缺戰馬,但更缺能指揮騎兵的軍官。

    李密本來聲尊也不算太低,不然也不能讓盤踞瓦崗塞的翟讓讓出大龍頭的位子,當他的手下。不過和郭孝恪相比起來,他那點聲望根本算不了什么,如今便是山東高門也大都傾向于郭孝恪,所以李密想要組建自己的騎兵隊伍,就只能打那些突厥人的主意。

    “伯當,我聽說徐大眼回了幽州。咱們怕是不能再留在幽州了。”火堆旁,單雄信朝身旁坐在那里安安靜靜的王伯當說道,他們和徐世績都是老相識,當初還曾勸徐世績來瓦崗寨,不過徐世績還是去投了郭孝恪,如今徐世績已經當到了一個將軍,和他們不可同日而語。

    “我知道。”王伯當聲音有些苦,他是心懷大志的人。本來心里也是有投奔北府軍的念頭,可是李密是他的老師,楊玄感起兵時,李密相召,他打消了這念頭,盡心盡力地為李密效力,徐世績在他眼中絕對是能獨當一面的大將之才,若能來瓦崗寨,必然能讓老師李密如虎添翼,只是想不到徐世績竟然婉拒了他。去投了大將軍,日后兩人卻是要戰場相見。

    “老單,你后悔嗎?”王伯當忽然看向了單雄信,他知道其實老瓦崗那些人里當初都對翟讓向老師李密低頭心中不滿,他們覺得投李密,還不如奔投大將軍,這次大將軍殺胡令一下,單雄信是第一個當著老師李密的面大聲稱贊的人。

    “我可不是徐大眼,能去大將軍帳下當個小兵。”單雄信笑了笑說道,徐世績還寫了信勸他去投大將軍。他雖然有這份心,可他是個驕傲的人,他要讓大將軍知道他單雄信是員猛將,到時候他才會去投大將軍。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9:17
第二百四十七章 神祕刺客

    “大人,河北有不少賊軍來了幽薊縣淡陽鎮外瞧且州平處駐地軍營內,几個。負責各地折沖府聯系的軍官看著眼前面色沉并的徐世績,將帶來的軍報遞了上去。

    突厥人的大軍如今有近七萬人進了幽州,徐世績帶來的三萬原征遼軍士兵堵住了他們的主要歸路。“那些賊軍是為了突厥人的戰馬來的。”徐世績看完几分折沖府送來的軍報,放下后沉聲道。

    原本幽州各地靠退役老兵組建的民團,在郭孝恪以漢王領天下兵馬大元帥之后,便立刻成了折沖府。那些凡是割了突厥人人頭的,想耍領賞就得去折沖府報備,同時要是條件合格,便會直接進入折沖府,成為北府軍的新兵。

    所以這一個月下來,幽州各地的折沖府起碼多了近一萬的新兵,以青壯的農家子弟為主,當然那些世家子和游俠兒也有不少進了北府軍。

    徐世績主持的幽州戰事,實際上手頭可用的兵力達到五萬,對上突厥人根本沒有什么吃虧不吃虧的問題,唯一麻煩的就是那些因為殺胡令而進入幽州的人馬。

    徐世績這半個。具里手頭上就有不下三起,為了爭搶突厥人人頭而火拼的事情,而干這些事情的几乎都是河北來的小股賊軍,有馬賊,有流寇。也有可能是某些大人物派來弄突厥人的馬的。

    徐世績忽然覺得有些頭疼,突厥人來的都是些烏合之眾,自從一個。月前,最大的三股人馬給擊潰之后,他們就成了殺胡令里的獵物,難逃被割掉人頭的下場,可是那些從河北甚至是山東趕來的人馬卻成了麻煩。    “讓各折沖府的人注意,要是查到誰在拙集突厥人的戰馬運出幽州。直接當成賊軍。”徐世績終于做出了選擇,他受不了那些賊軍的混蛋自稱什么殺胡義士,然后搶奪屬于他們的戰利品。

    “是,大人。”軍帳里的將領見徐世績下了命令,都是大聲應道,他們也早就不滿那些從河北,山東過來的人馬了,這些人大多都是賊軍。沒什么軍紀可言,要不是幽州早已堅壁清舜,沒有多少村庄仍舊有人,這些混蛋不會比突厥人好到哪里去。

    涿郡城內,如今已經更名為漢王府的原將軍府內,李秀寧和木蘭不再像開始那么擔心,而是等著郭孝恪得勝歸來。

    花園內,李秀寧和木蘭的小腹已經隆起,兩人臉上的神情也越地柔和,而整個漢王府上下也是洋溢著一片喜氣,下人們行走時也都是帶著笑臉。

    放下搭脈的手。潘師正一臉高興。他是王遠知欽點的下代茅山宗掌教,不但道學高深,這醫朮雖然比不上孫思邈這個藥王,可也是國手之列,隨著李秀寧和木蘭的身孕日顯,他越能肯定李秀寧和木蘭腹中的胎兒都是男孩。

    “天命在漢。”想到郭孝恪的漢王之名,潘師正眼中露出了滿意。自從五胡亂華以來,漢統几有斷絕之險,胡種猖檄,如今南北朝亂世之后,漢人的元氣已經恢復,只是楊隋氣數已盡,不配坐這天下之主。

    想到如今幽州各地正在不斷被殺死的突厥人,潘師正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快意,他讓身后的弟子端上精心所配的補養之藥,朝李秀寧道,“王女攢娘,這十全湯貧道已經加了些安神寧心的藥物,娘娘可以安心服用。”

    潘師正給李秀寧几次診脈之后,知道李秀寧有心疾,雖然目前看上去還不太嚴重,但是生育之事卻是會讓這心疾加重,但是他并沒有告訴李秀寧,因為他不想李秀寧會因此有所誤會,于是便調整了藥方。希望能讓李秀寧順利生產。

    謝謝道長。”李秀寧柔聲謝道。茅山宗在江南可以說是執道統之牛耳,雖說民間是佛寺興盛,可是在那些世家門閥中,茅山宗的影響力卻是佛門難比的,因此她對潘師正這位下一代的茅山宗掌教一向尊敬有加。

    “王妃娘娘客氣了,漢王天命所歸,貧道不過是順天行事罷了。”潘師正笑了起來,茅山宗這次穩勝樓觀派了,樓觀派在關中所選的李淵,如今仍舊是在太原一事無成。帶甲之士不過五千,長安又有衛玄這個老辣的上柱國大將軍坐鎮,難有機會。

    潘師正起身之時,忽地耳朵動了動,他是修道之人,耳聰目明,又是名門出身,從小便練習漢時貴族間所傳的劍朮,身手高強,只是他身份清貴,又修身養性,從未在旁人面前顯露過武功,但是動起手來,卻是百人敵的狠角色。

    “保護兩位王妃。”潘師正輕喝間,已是擋在了李秀寧和木蘭身前。身后的弟子和隨侍的護衛也是圍住了三人,機警地看著潘師正所指的方向。

    漢王府,本是當年羅藝的府邸。后來被郭孝恪當成了將軍府,占地極廣,那花園更是大,這時那原本林木茂盛的地方忽然射來了一陣勁箭。要不是潘師正提醒得及時,恐怕那些護衛要被打個措手不及。

    隨著潘師正鼓腹而嘯,王府內的士兵都是趕往了花園的方向,而這時一陣勁箭過后,林木后沖出了大批的黑衣刺客,直接扑向了李秀寧和木蘭的方向。

    “真是好膽。”看著行刺的那群黑衣刺客,潘師正動了真火,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動過氣了,楊廣遭擒,郭孝恪稱漢王,又有子嗣即將誕生。這是上天所定的天命歸漢。而且他們茅山宗的氣運已經全在郭孝恪身上了,所以誰想和郭孝恪作對,就是和他們茅山宗作對。

    看著那些那些黑衣刺客下手老辣凶狠,不是等閑之輩,潘師正的面色越陰沉,這絕不是普通人能夠養得起的死士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人怎么進的王府。

    “鏗”隨著長劍出鞘聲,潘師正跨前一步。拔出了弟子所佩的長劍,出手了。

    潘師正的劍朮是漢時最正宗的雙手斬馬劍朮,當初只在貴族間流傳的劍朮,不過這劍朮到了五胡亂華的時候,几乎失傳,潘師再能學到,也是家里祖上偶然保存下來。正視為不傳之祕。只有嫡系子弟方能修煉這皿十六式劍教,

    潘師正半生修道,這劍朮自幼時練起,入茅山宗之后,亦是當作強身健體之朮,每日練習不墮,劍朮一途上當得上宗師之稱,此時出手,那長劍在他手中凌厲無匹,几個沖近的黑衣刺客,都是被他一劍所殺。

    李秀寧和木蘭看著突然間大神威的潘師正,都是有些吃驚,從潘師正平時教她們的養生拳朮就看得出潘師正絕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道士,但是她們沒想到潘師正動起手來竟然這般厲害,那些黑衣刺客沒人是他手下一劍之敵,而他手下几個弟子也是好手。

    “大膽從王府其他地方趕來的士兵看到圍攻王妃的黑衣刺客。都是紅了眼,他們俱是木蘭麾下的北府軍老兵,心甘情愿地留在王府內當侍衛。

    那些黑衣刺客雖然身手不差,可是全都是布衣輕刀,遇到王府里全副武裝的北府軍精銳老兵,頓時差距便顯現了出來,在那些老兵的配合下,他們根本沒有多少抵抗之力。便死在了刀盾和長槍的軍陣配合下。

    “這次正是多謝道長了看著黑衣刺客被王府士兵控制住后,李秀寧看著收劍而回的潘師正謝道,剛才要不是潘師正提前示警,說不定那些黑衣刺客就能傷到她和木蘭。    “小七,留几個活口,我要知道是誰派他們來的李秀寧身邊的木蘭看向了正在指揮士兵圍殺那些刺客的王府侍衛統領,聲音冰冷。

    木蘭是個性子極好的人,雖然在戰場上,她亦有可怕的一面,但平時她很少生氣,但是這一次這些來行刺的黑衣刺客觸到了她的逆鱗。

    聽到木蘭的話,李秀寧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冷酷起來,她的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目光看著那些還在抵抗的黑衣刺客,她知道這些黑衣刺客是沖著她和木蘭懷里的孩子來了。

    潘師正感覺到了李秀寧和木蘭身上爆出來的那種殺氣,饒是他見過無數的手握大權之人,此時亦是有些驚心,不管那些黑衣刺客背后的人是誰,他都惹了不該惹的人。

    很快,戰斗就結束了,那些黑衣刺客本來是有成事的機會的,可惜他們遇到了潘師正,還有王府里的北府軍精銳老兵。

    最后,几個看得出是刺客領的男人被押到了李秀寧和木蘭面前,兩人都不是那種柔弱的女子,看著滿臉是血的刺客,李秀寧聲音冰冷,“是誰派你們來的。”

    沒有人回應,李秀寧看著那几個刺客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真正的死士,很難撬開他們的嘴,于是她看向了邊上的侍衛統領道,“把他們和其他人都帶下去,好生關押,不要給他們自盡的機會。”

    “是,大王妃隨著應答聲。那些刺客被帶了下去,潘師正見李秀寧和木蘭身邊留了大批的甲士。也是起身告辭了,他身上道袍濺了不少鮮血,而且他也要動用茅遼 宗的力量去查查這事情到底是誰指使的。

    很明顯,如果李秀寧和木蘭還有她們腹中的孩子出事情的話,對于正在和突厥人大軍對峙的郭孝恪是個極為沉重的打擊,或許會讓郭孝恪輸掉這一仗也說不定。

    想到可能會生的后果,潘師正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層陰霾,身后几個弟子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行走時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不到半天時間,涿郡留守的軍隊里,便有一千全副武裝的士兵被抽調到了王府,將整個王府守得如同鐵桶一般,數以百計的士兵在花園里。撥索著那些刺客出現的地方。

    “給我把所有的樹都砍掉帶隊的軍官們大吼著,這次的事情讓他們徹底憤怒了,兩位王妃腹中可是有王爺還沒出世的子嗣,這是對整個北府軍的挑釁,不管那些刺客背后的人是誰,都必須付出代價。

    一棵棵樹木被砍到,原本的假山也被推翻,紅了眼的王府士兵沒有放過花園的一寸土地,而這時城中,驛站,客棧,任何有可疑的地方都受到了軍隊的盤查。

    涿郡留守的官員們也一個個如同被激怒的惡犬一樣,將刺客的事情無限擴大了,溫彥博,虞世基几個投靠郭孝恪,被委以重任的原隋室舊臣,直接把這事情當成了動搖北府軍根本的挑釁。

    “會干這事情的,絕對是關隴的那些人郡守府內,溫彥博臉色通紅地罵道,郭孝恪讓他留守涿郡。他扇上責任重大,可是現在卻出了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在往他的臉上扇巴掌,要是李秀寧和木蘭還有她們腹中的孩子真出了事,他難辭其咎。

    “我看八成就是李淵那個老東西干的。”虞世基在一旁瞇著眼道。他自投靠郭孝恪之后,還算受到重用,不過他并不滿足于此 這次的事情對他而言,也是一次機會。

    “李淵,怎么可能是他看到突然開口的虞世基,溫彥博皺起了眉頭。

    “如何不可能,李建成才走不久,就生了這事情,很顯然是李淵覺得王爺已經不可制了,所以才這般做虞世基看著溫彥博,瞇著的眼睜開了,里面那種陰沉的光看得溫彥博心里一驚。

    “別忘了,李淵早就不認大王妃做女兒,更何況你覺得像李淵這種人會對一個叛出家門的女兒講什么骨肉之情嗎?”虞世基看著溫彥博。聲音越地陰沉,“最重要的是,只有刺客的幕后主使是李淵,才能讓大王妃徹底對李家死心,不會再念半點情分,對王爺來說也可以省了以后的麻煩。”

    虞世基陰沉的聲音,聽得溫彥博忍不住心生寒意,虞世基果然不負他的奸臣之名,這個人雖然有才華。但絕對是個小人。

    “溫大人,這事情,我覺得我們應該找潘道長一次。”虞世基看到溫彥博臉上的神情,心中不屑,就這種心性,一輩子就是個太守的命。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9:17
第二百四十八章 虞世基的陰謀

    刁“大人。紋煮下,處被移開的假山下,露繼系漆漆的洞口,四周是舉著火把圍成一圈的士兵。

    “祕道。”被士兵喊來的軍官看著那出祕道,臉上露出了明白的表情,難怪那些黑衣刺客可以避過所有的崗哨,出現在花園,原來是有祕道。

    “下去,好好查查,同時其他地方也仔細查一遍。”很快隨著命令聲,不斷有士兵下了祕道,結果在的下,一共現了三條祕道,分別通向王府外三處不同的地方。

    “是羅成。”第二天,當木蘭看完送來的調查公文后,想起了羅家唯一的漏網之魚,很顯然能知道這些祕道的,只有羅家的人。

    “這事情,王爺得勝回來之前。不准外傳。”木蘭放下了手中的公文,看向面前的溫彥博几人,她不想郭孝恪因為這事情分心。

    淡陽鎮外,徐世績看完涿郡來的軍報以后,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告訴所有的折沖府,讓他們撥索各自附近的要道,遇到形跡可疑的。只要反抗,就格殺勿論。”

    “大人,出什么事情了。

    ”見徐世績看完涿郡送來的軍報以后,就有點不對勁,軍帳中的軍官們都是有些不太明白,在他們印象里。徐世績和李靖一樣,似乎永遠都是冷靜的。

    拿過徐世績擲出的軍報,帳中的軍官們傳閱之后,很快也都面目猙獰了起來,這是挑釁。對整個北府軍的挑釁。他們一定會讓那些婊子養的混蛋付出代價。

    隨著徐世績的命令,幽州境內的折沖府和北府軍的軍隊開始頻繁調動了起來,那些打突厥人主意的賊軍遭受到了池魚之殃,對于北府軍的軍官和士兵來說,這些沒有軍紀的流寇和馬賊就是一群混蛋。

    突厥人的日子不好過,那些想來財的外地賊軍也不好過,他們不知道為什么那些北府軍的士兵把他們當成仇敵,只要他們沒有按照北府軍的士兵吩咐投降,他們就會被毫不留情地干掉。    整整一個月,幽州都處于腥風血雨中,突厥人在不斷地死去,那些從河北,山東竄進來的流寇和馬賊好不到哪里去。

    “我們不能再留在幽州了。”燃著篝火的營地旁,王伯當看著遠處黑暗的曠野,朝身旁的單雄信說道,“徐大眼回來了,他正在查我們,而且那些北府軍看上去也不對勁。我們不能被抓住。”

    “明天就走。”單雄信看了一眼王伯當,然后問道。北府軍的異樣。他也察覺到了,他們更加凶狠地追殺突厥人,同時對于那些自稱“殺胡義士。的流寇和馬賊下手。

    “明天就走。”王伯當點頭道。他們本來正好盯上了一隊大約百人的突厥人,如果能圍殲這些突厥人,他們起碼能得到一百多匹戰馬。

    單雄信沒有說話,雖然他心里倒是很想和北府軍在沙場上一決高下。但是自從見過北府軍就像在草原上打獵一樣干掉那些突厥人,他就打消了那念頭。

    “他們走了。”數日后,淡陽鎮外。徐世績的軍帳內,几份公文從徐世績手里落在了案几上,那些來弄戰馬的家伙消失了,離開了幽州,看起來就像是察覺了一樣。

    總共七千匹戰馬,這是徐世績最后得到的數卓,進入幽州的七萬突厥人,如今剩下不到三萬還在拼命的掙扎,剩下的四萬全都死了,其中大半是死在他們北府軍手上,剩下的則是被那些沖著殺胡令懸賞而來的人馬殺掉的,但是最后計算人頭功和突厥人的馬匹數目時,少掉了七千匹戰馬。

    “大人,我們只能封鎖那些主要的道路,有些小路我們無能為力。”看著徐世績不太好的臉色;來報告的几個軍官中,有人出聲道。

    “我并沒有怪你們。”徐世績像是意識到了那些部下心中的不安。收起了臉上陰沉的表情,沉聲說道。“七千匹戰馬并不是一個小數目。我要知道這些戰馬到底最后是落到了誰手里。”徐世績和李靖一樣目光長遠,他并不在乎少了多少應該被他們繳獲的馬匹,他在意的是到底誰得到了這些戰馬。

    “是,大人。”几個負責軍中情報和聯系的軍官一起大聲應道。然后便退了出去。

    徐世績這是第一次指揮提騎的人馬,對于堤騎,他几乎無可挑剔,只是他覺得緩騎讓長孫無忌這個有些陰險的長史掌管,絕不是什么好事情。當然關于長孫無忌陰險這一點,他全是從自己的老師李靖那里得來的印象。

    “不要和長孫無忌打太多的交道。”這是李四。只弟子的告誡,他看得出長孫丹忌心里的那此心思。數野心太大,和他還是保持距離得好。

    “或許王爺也想到了想到這次自己回幽州,郭孝恪將一部分堤騎從長孫無忌手下撥給自己,徐世績這樣想到。

    涿郡,潘師正所住的一處清淨的宅子里,虞世基一個人坐在那里,靜靜地品著潘師正府上王府才有的清茶,他并不著急,雖然他過去是大人物,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了,而且潘師正是芽山宗的下代掌教,身份清貴,就是換了以前,讓他等著他也只有等著。

    “貧道剛才有事請耽擱了,虞大人請見諒隨著一陣輕細的腳步聲,潘師正走進了客廳,他朝虞世基打了個稽,然后便朝起身的虞世基道,“虞大人,茶喝得可還習慣。

    “很好的茶說到茶,虞世基端起了茶杯示意道,這種清茶可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他雖然府上也有,但是不能和潘師正府上的比。

    “虞大人喜歡就好。”潘師正笑了笑,然后親自為虞世基空掉的茶盞添上茶水后,話鋒一轉道,“不知道虞大人來找貧道有何要事?”

    “我聽說在王府現了祕道虞世基看著潘師正,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那些刺客能夠從祕道進來行刺兩位王妃,定然和羅家逃走的羅成有關。”

    “是的,只有那個羅成才知道那些祕道。”潘師正看著似乎知道不少的虞世基,略微有些訝異,耍知道這消息可是第一時間就被木蘭給下令封鎖了,只有少數几個人才知道,而他是其中一個。

    “我覺得那個羅成如今就在太原,在李家。”虞世基笑了起來,他舉起了茶盞朝潘師正一舉道,“不是嗎?潘道長

    “虞大人為什么那么肯定。”看著虞世基那似有所指的笑臉,潘師正沒有半點反應。

    “因為李家和樓觀派關系莫逆。”虞世基不緊不慢地說道,潘師正或許可以在別人面前扮他的世外高人,一副不為外物所動的樣子,可是對他來說,潘師正和他是同類人。只是潘師正偽裝得比他更好。

    “潘道長,該不會忘了樓觀派吧?”虞世基輕抿了一口茶后,又輕描淡寫地說道,或許過去樓觀派和茅山宗還有些香火情分,但是現在卻絕對是勢成水火。

    潘師正看著面前喝茶,仿佛什么也沒說的虞世基,手握緊里手中的茶盞,他當然忘不了樓觀派,當年樓觀派可是和茅山宗關系密切,不過樓觀派最后出賣了茅山宗,從那時候開始。兩派就形同陌路。

    “潘道長和茅山宗選了漢王。那么漢王便是天命所歸,樓觀派和太原李家自然是氣數到頭,不過大王妃始終是李家女,對漢王來說,這可是一樁麻煩,如今這么好的機會在眼前,潘道長可要好好把握虞世基杯中的茶喝盡了,他放下空著的茶杯后,忽地說道。

    “虞大人,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潘師正眉頭皺了起來,他不喜歡虞世基,這是個真正的小人,陰險而卑鄙。

    “看起來潘道長是誤會我了。我和潘道長一樣認為漢王才是天命所歸的真命天子,我只是在為漢王解決以后可能會生的麻煩。”對于潘師正眼中的厭惡,虞世基視而不見道,他可是被天下人咒罵,指為奸

    的。

    “麻煩。”潘師正冷哼了一聲,他也曾考慮過虞世基所說的問題。但是他看得出郭孝恪對李秀寧有多么在乎,他不想做任何觸怒郭孝恪的事情,不過現在情況看起來似乎有些可乘之機。

    “我告辭了。”虞世基起身了,該說的話他已經說了,他相信潘師正這個和自己是一類人的茅山宗下代掌教絕對會有所行動,而他只需要在一旁安靜地看著,直到時機恰當的時候。再決定自己是否參與到這件事情里去。

    “小人虞世基離開之后,潘師正看著那空掉的茶杯,不由低聲自語道。

    “師父。”看著潘師正臉上的厭惡神情,潘師正隨侍在身邊的心腹弟子都是不由道。

    “沒什么,那人雖是個小人。可卻是個真小人潘師正擺了擺手。“他說的話倒是沒有錯,李家和樓觀派勾搭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另外大王妃也該忘了李家。”    “你們去辦這件事情潘師正看向了兩個心腹弟子,他決定照虞世基說的那樣去做,這是個機會。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9:17
第二百四十九章 阿史那社爾

    占遠鎮內。郭孝恪并不知道幽州所生的事情,他現在雕。哪精力都放在了突厥人和高句麗人的聯手之上,平壤的淵氏父子作出了最后的掙扎,再次征了十萬大軍和再中僅剩的物資配合突厥人,從遼東方向展開進攻。

    “這是高句麗人最后的困獸之斗。”

    行宮的大殿之內,已經擺上了占了大半個宮殿的沙盤,這曾是將作坊為楊廣打造的整個遼東地區的巨型沙盤,而楊廣天生對巨大事物的喜歡在第一次征遼后,讓這座巨型沙盤從遼東擴張到了整個北方。

    站在沙盤前,郭孝恪俯視著那栩栩如生的山川城池,目光落在了平壤和遼東城之間,高句麗的淵氏父子還算有些魄力,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竟然那么快就出兵響應突厥人。不過他們注定徒勞無功。

    李靖是第一次看到這完整的,包括整個北方的巨型沙盤,那些御營里的將做府工匠整整用了七天時間。才將做好的各地歡盤接在一起。    李靖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都被這巨大的沙盤所陷進去,他的目光在懷遠和突厥大軍之間的沙盤所呈現集來的地貌上游戈,思緒仿佛飛到了遙遠的戰場上。

    “藥師。你覺得該讓高句麗人在哪里停下。”看著李靖的神情 郭孝恪知道他又習慣性地開始在心中推演戰事了。

    “王爺,高句麗人如今的十萬大軍空有其表,我軍可以直接在遼東城下將其擊敗,到時候用不著我軍動手,高句麗自然會有人送上淵氏父子的人頭。”李靖回過神后,略微想了一下后就直接道。

    “藥師,我打算讓高句麗人拿回遼東城,讓他們和突厥人會合。”郭孝恪的聲音不響,可是在李靖耳邊卻猶如暮鼓晨鐘一般響亮。

    “突厥人現在膽氣不足,耍是他們知道幽州的情形,未必敢和我軍

    。

    ”郭孝恪的目光變得無比銳利。手指向了沙盤上遼東到懷遠一線,“但是只要讓高句麗人的大軍過來,突厥人必然以為得到援軍,有戰勝我軍的機會,到時候才會和我們一決勝負。”

    “王爺的氣魄,李靖不及。”李靖這時已經明白。郭孝恪從始自終都沒有把高句麗人當成對手,那所謂的十萬大軍和十萬百姓沒什么

    。

    “突厥人,不,應該說草原軍隊來去如風,容易擊潰,但卻不易殲滅。但是這次是天賜良機,日后我軍南下爭奪天下,絕不能讓突厥人給我們造成麻煩。”

    “王爺的策略,李靖已經明白了。不過如今草原上突厥人雖名為霸主,但其實不復過去之勢,王爺這次若是將突厥人打得太狠,恐怕會讓其他人取而代之。”李靖看著沙盤上那巨大的草原。皺了皺眉道。

    “藥師,你是擔心薛延陀吧?”郭孝恪見李靖擔心,卻是笑了起來。如今草原上唯一有可能在突厥人實力大減后出現的真空期內崛起的只有薛延陀。但是薛延陀實力有限,再說他也不會坐視薛延陀坐大。

    “阿史那社爾。”李靖看到郭孝恪毫不在意自己所擔心的后果,立玄便想到了這個自己帶回來的突厥王族俘虜。

    “沒錯,就是他。”郭孝恪看向了一旁的蘇吉利,“去帶那個突厥人來見我。”

    “是,王爺。”蘇吉利應聲間。已是帶著身邊的部下一起出了大殿。

    “藥師,你現在不如想想要如何在本王殲滅高句麗人的十萬大軍前。如何困住突厥人。”郭孝恪朝李靖笑了起來。

    “王爺?”李靖看著郭孝恪一下子愣住了,說實話對突厥人這一仗。他從沒想過自己能夠成為主帥,因為郭孝恪是軍神,只要郭孝恪在。北府軍的主帥就不可能是別人。

    “本王只帶走一萬人,但是在本集回來前,藥師你絕不能讓突厥人走了一個。可做得到。”郭孝恪看著有些驚訝的李靖,只是笑問道。

    “王爺放心,李靖絕不會讓一個突厥人逃走。”李靖大聲道,他是何等人,單以軍事論,他絕對稱得上當世頂尖,他知道郭孝恪是要以最強對最弱,先給突厥人希望,讓高句麗人成為突厥人的弱點,然后從這弱點下手,讓突厥人徹底失敗。難逃一死。

    宮燈下,阿史那社爾正看著一卷漢書,上面是金日譚的列傳,金日攫本是匈奴的休屠王太子,但是最后卻成了漢朝的忠臣,家族七世不衰。很顯然放在他房中的這卷漢書對他是一個明顯的暗示。

    舍棄突厥人的身份,成為漢王的忠臣,阿史那社爾放下了手中的漢書。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八爪,處羅可汗,他少年時便以智勇著稱,很早就拜拓設”,管理部落,所以父親戰敗,出走大隋時。他依然留在了草原上,向自己的叔叔始畢可汗臣服。

    阿史那社爾曾經想過自己的父親在大隋變成了什么樣子,但是當他真地見到時,卻現自己的父親和離開他時几乎沒什么變化,很顯然他在大隋過得很好。

    即使是父親自己也承認他背叛了那位大隋天子,盡管那位大隋天子對他不薄,阿史那社爾能夠理解父親的作為,但是卻不能接受,在突厥人中,只有貴族才有資格學習文字。而漢話几乎是每個突厥貴族必須學習的,阿史那社爾一直都是學得最好的,而且和其他兄弟不同,他喜歡看漢人的書籍,作為一個突厥人,他居然對霍去病,衛青這些漢人的名將心生向往。

    屋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阿史那社爾站了起來,他聽得出那是全副武裝的士兵走路時出的聲音。來到懷遠已經好几天,他無法形容自己見到的那些士兵,高傲,強悍。冷酷,如果說突厥最精銳的武士是凶狠的狼,那么他見到那些士兵就是虎豹。

    門被推開了,蘇吉利那張看上去憨厚,但是卻又帶著一股猙獰的臉出現在了阿史那社爾的面前,“王爺要見你說完,兩個士兵已經到了阿史那社爾身后。

    阿史那社爾沒有做聲,只是跟上了轉身離開的蘇吉利,他的心里面有些激動,他終于要見到那位漢王了。他自從投降以后,身邊的每一個,人。那些讓他也心生敬畏的將軍說道這位漢王時,都如同最狂熱的信徒一樣,仿佛那位漢王就是活著的軍神。能保估他們戰無不勝。

    越離宮殿越近,阿史那社爾的心情就越來越難以平靜,那些把守宮殿的士兵身上散的殺氣足以擊潰任何一個自稱勇士的突厥人,當阿史那社爾進入宮殿時,他覺得自己的后背已經濕透了。

    李靖看到了阿史那社爾那不自覺間雙手的顫抖,知道郭孝恪身邊那些殺人如麻的親衛老兵剛才刻意散的氣勢已經讓阿史那社爾心底里只剩下恐懼,“社爾,還不見過王爺。”見阿史那社爾怔怔地站在那里,李靖不由出聲提醒道。

    “見過漢王阿史那社爾聽到李靖的提醒,才如夢初醒般,跪在了地上,以突厥人的禮節參拜了郭孝恪,向強者下跪在草原而言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郭孝恪看向了阿史那社爾,這個年青的突厥貴族有一身古銅色的肌膚。眉目如刀削一般,深陷的眼窩里,看上去沒有什么神采。

    阿史那社爾站了起來,這時他也看清了自己在心里想過無數次的漢王,他曾經以為漢王應該是胡須如刀戟,身形似虎熊,力能扛鼎,徒手撕裂虎豹的魁梧大漢,可是如今在他眼前的卻只是一個,英俊的青年,但是阿史那社爾沒有半點的失望,因為當他被漢王的目光掃到時,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一頭獅子給盯住的羔羊一般,漢王的氣勢比起始畢可汗,要強得太多,他毫不懷疑,始畢可汗若是在漢王面前,恐怕最多也只能算是一頭年老體衰的狼而已。雖然始畢可汗的年紀并不大。

    “那卷漢書看了嗎?”郭孝恪看向了阿史那社爾,他在草原需要一個代理人,在他奪得天下以前,要維持住草原的戰亂狀態,他不希望突厥人倒下以后,會迅起來一個新的霸主,他需要草原四分五裂,彼此仇殺。

    “看了,王爺。

    ”阿史那社爾恭敬地回答道,這時他的心中已經做出了選擇,他要做金日障。

    “那么你選什么,做本王的金日譚。還是做突厥的阿史那社爾。”郭孝恪看著阿史那社爾,沉聲問道。突厥人,或者說草原人崇拜強者,但是他不能肯定阿史那社爾會真心臣服于他。

    “請王爺賜命阿史那社爾跪了下來,抬頭大聲道,他知道在漢王面前,突厥不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只有臣服,突厥才能延集血脈。

    “從今后起,你就叫史朝忠。先作本王的親衛。”郭孝恪看著阿史那社爾,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為他取了一個漢名。

    “謝漢王賜名阿史那社爾站了起來,大聲道。

    是夜,郭孝恪揮退了蘇吉利。讓阿史那社爾于寢宮外守衛,李靖離去時看著如同標槍一樣站得筆直的阿史那社爾,知道這個突厥人已經這輩子也不會背叛漢王了。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9:18
第二百五十章我們突厥人是狼

    城內,駐扎的呈千北府軍十兵摧毀丫所有干法帶專酬聯劉輻重,雖然他們無法理解懷遠來的命令,但是他們忠實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整個遼東地區的北府軍兵力都在收縮,對于郭孝恪來說,地廣人稀的遼東他接手的時間不太長,雖然從河北各地靠著朝廷之名強行遷徙了不少移民,但大多都安置在幽州各地,因此即使暫時放棄遼東一帶,他也沒太大損失。百濟,熊津都護府,尉遲文德看著徒騎送來的密信。臉上露出了几分喜色,他自投效郭孝恪以后,便一直在百濟安撫地方,如今百濟各地雖然還有一些遺民沒有清理干淨,但這只是個時間問題,隨著郭孝恪地位越高,實力越強,尉遲文德也不甘心在百濟這個鄉下地方待上一輩子,他的祖上本就北逃的漢人。既然現在他有重新恢復家族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放下手中密信,尉遲文德喚進了書房外的親兵,讓他城中軍營召集將領前來議事,高句麗人這一次傾巢而出,平壤空虛,正是輕取的大好機會,只要拿下平壤,淵氏父子便是孤魂野鬼。

    半個時辰后,都護府的議事廳內,到齊的將領們聽完尉遲文德兵平壤的打算,一個個都是愣住了。前陣子兵力抽調得厲害,不但遼東水師撤走。就連本來屬于熊津都護府,用來鎮守百濟各地的兵力也走了不少,現在整個百濟。除去各地絕不能少的駐軍外,整個熊津都護府可以調動的兵力不會過五千人,想要用五千人來攻克平壤這座堅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新羅自去年來將軍襲取其國都之后,至今國內仍舊是諸侯割據,又有僂人在旁虎視,我軍出兵無后顧之憂,而淵氏父子盡起國中青壯。十萬大軍出征,平壤城內剩下的不過是些老弱病殘,而且淵氏父子一向暴虐,不得人心,我軍雖只有五千人,但是平壤于我等而言,和空城無異。”看到部下們猶豫,尉遲文德卻是大聲道,這平壤城換了別人來打,可能還會費些功夫。但是在他下平壤猶如探囊取物。

    看著慷慨陳詞的射遲文德,熊津都護府的將領們都被說服了高句麗人的主力已經孤注一擲,前往懷遠,面對一座只剩下老弱病殘的守軍的城池,如果他們還打不下來。簡直就是恥辱。

    夜幕降臨時,熊津都護府駐扎在城外的軍營里,從上司那里得到出征消息的低級軍官們在營帳里鼓動著士兵們,“大將軍已經當了王爺,以后還會當皇帝,到時候我們大家便是開國的功臣對于留在百濟的北府軍軍官來說,顯然比遠在千里之外的同僚們膽子更大,一些人甚至直接對手下的士兵這么說道。

    征遼之戰和隨后的楊玄感叛亂,宇文化及叛亂讓楊廣失去了天下人對他的敬畏,而漢末以來只是到大隋這里才短短的二十多年的南北混一,根本來不及建立起大一統的皇權。那些拿慣了刀劍的士兵和南北朝時代那些敢跟著主將一起造反的丘八沒什么兩樣。

    在北府軍里,被郭孝恪強制必須識字念書的士兵和軍官們比起那些沒什么見識的南北朝的前輩們顯然更有主見,基本上十個人里有九個都在宇文化及反了以后,見楊廣這個天子如此地給輕易地抓了以后,起了跟郭孝恪造反的心思。

    不過這種事情,一般而言。大家都心照不宣,即便是軍官們私底下談論這件事情,但是這次熊津都護府的軍官們很顯然是受到了某種暗示,才如此**裸地對士兵們談論。

    “等王爺當了皇上”軍營里很快就響起了士兵們嘈雜的聲音。不過大都無外乎是等自己成了開縣的功臣以后,一定要衣錦還鄉,或者要封妻蔭子之類的話。

    夾雜在那些士兵中,也有些百濟本地出身的士兵,不過能進熊津都護府的都是改了漢姓。身強力壯的普通人家的子弟。

    一朝天子一朝臣,更遑論改朝換代,雖然說百濟只是個小國,可是好歹立國數百年,雖然北府軍打下百濟,可是那些百濟遺族就算暫時臣服,可是心里未嘗沒有復國的念頭,不過郭孝恪從來就是個冷酷的人,而且對于敵人,他很少講什么信用,用兵本就是詭道,所以尉遲文德在集津都護府穩定下來后,便按著郭孝恪的意思,開始了對百濟遺族的清洗。

    清算前朝余孽。殺掉舊朝的既得利益者。改以扶植支持新朝的人,這向來都是不變的事情,只是往往有些舊朝的既得利益者會提前站對隊伍,成為勝利者的一方,不過百濟的那些既得利益者,那些百濟本地的貴族世家連站隊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在絕對的實力下,郭孝恪根本不需要這些人來為他管理百濟。

    尉遲文德很好地執行了郭孝恪的命令,熊津都護府建立以后他用了半年時間讓那些貴族世家幫他穩定了地方。同時也麻痺了他們,不管是真心想要投靠的,還是心懷不軌的,都認為他們能夠繼續維持他們過去的地位,但是尉遲文德在半年以后,在摸清了這些人的底細以后,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大清洗。

    一次晚宴,百濟有頭有臉的貴族世家的大人物悉數到齊,然后那天晚上,尉遲文德精心安排的會客大廳里血流成河,三百顆人頭堆成了一座小山。整個晚上早就布置好的各地駐軍連夜行動,那一晚整個百濟的夜空都被各地沖天的火光所照亮。

    整整兩萬人死于這一次異常血腥的大清洗,甚至于百濟這個名詞徹底消失,對于那些沒什么文化傳承的普通人來說,百濟人只是北府軍士兵對他們的稱呼而已,雖然逃走了一部分百濟遺族,但是卻再也沒了復國的可能。尉遲文德從那一次后,得了一個劊子手的外號,不過這個老辣的半百老頭。只是用了不到三個月時間,就安撫了驚恐的百濟人,同時大批從那些貴族世家中查抄的土地分給那些沒地的窮人,几次凶開倉放糧的賑濟。他便從劊午年變成了活菩…酬

    那一次后,一些身家清白,從對百濟遺族的大清洗中得了好處的普通人家子弟被召入了熊津都護府為兵,而那些家中有女兒嫁給北府軍士兵為妾的百濟人家也得到了保全。

    現在的百濟,已經被徹底抹去了過去的痕跡,雖然那個過程異常血腥,但是好處是,這是一個徹底和北府軍綁在一起的百濟,尉遲文德敢揮軍西進,便是因為除去百濟各地剩下的駐軍,那些官員大部分都是大清洗后。從百濟的小戶地主,家中有女兒嫁給北府軍士兵做妾的人家里挑選的。所以他很放心,這些人會更凶狠地清剿那些百濟遺族的漏網之魚。

    如今尉遲文德的這次出征,可以說是將是熊津都護府里的百濟士兵第一次為他們所崇拜的大將軍,或者更准確地說如今的漢王效力。

    士兵們擦拭著兵器,想著日后的前途,一個個都是摩拳擦掌,恨不得連夜拔營出,而軍官們則是已經想著打下平壤后,要如何去及時策應懷遠。

    書房里,尉遲文德正在奮筆疾書,既然決意進軍平壤,他自然希望能夠兵不血刃地奪下城池,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兵家至道,而他現在顯然有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本錢。

    淵大詐弒君篡位,得國不正,稱王之后對高句麗的勛貴舊臣進行了大清洗,大肆任用自己一黨的黨羽。本來以淵大祜的手段,給他几年時間,他或許能夠坐穩王位,不過在大隋征遼大軍的壓迫下,他根本沒有休養生息的時間,只能繼續窮兵默武,以應對北府軍的進攻,所以淵大作在高句麗可以說就是一個殘忍暴虐的獨夫。

    要取平壤。尉遲夫德只要修書几封給那些僥幸逃過淵大詐清洗的几個在平壤的大貴族,還有那些淵氏一黨里的小人,等到他大軍開到。自然會有人為他打開城門。

    過了良久,尉遲文德放下了手中的筆,看著寫好的信,在上面蓋上了自己過去在高句麗時所用的印章,他過去在高句麗出仕王家。地位不低,又善于保身之道,表面上和淵氏的關系也不錯,和淵氏黨羽的几個,重要人物都有些交情,自然清楚這里面那些是可以策反的小人。

    “這几封信,你親自送去平壤尉遲文德將几封信放好之后,交給了自己的族弟,這事情事關重大,他不放心別人去,只有讓這位族弟冒險了。

    “是,大兄。”尉遲成德接過几封上了火漆的密信,朝尉遲文德應聲道。

    “等漢王贏了這一仗,我們尉遲家便能風光地回家了。”尉遲文德看著小心收好信的族弟,喃喃自語道,自從祖上從北地出逃至高句麗,尉遲家已經傳家五代,到他父親這一代時,尉遲的姓氏也變成了高句麗的乙支,不過遼東城之戰,天幸他敗給了漢王,尉遲家才有這落葉歸根。衣錦還鄉的機會。

    “大兄,漢王此戰能贏嗎?。尉遲成德有些遲疑了一下后問道,雖然漢王神威,在遼東百族畏服,可突厥人終究是凶名昭著,而且是傾國之兵,他們手上又有皇帝在握,再加上淵氏父子的十萬大軍,勝負未必可知。“淵氏父子在王爺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之輩,至于突厥人,要是他們還是過去那個未曾裂土東西的突厥,或許還有贏的可能。現在嗎,不過是王爺要多費些手腳罷了尉遲文德看著心中有所懷疑的族弟,卻是笑道,讓尉遲成德放下了心。

    “這不是一次豪賭尉遲文德對自己說道,這時尉遲成德已經離開了書房,他雖然內心肯定郭孝恪不會敗。但是想到那些來去如飛,凶悍嗜血的突厥騎兵,還是有些擔憂。

    三日后,熊津都護府拔營出,五千士兵全部各帶騾馬,帶著軍械輻重上路,尉遲文德并不滿足于只取得平壤。他打算冒一次險。控制平壤以后。全軍沿遼河逆流而上。直接去突厥境內偷襲突厥人的王庭。

    突厥大軍。可汗行營,始畢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班部將,臉色難看得很,這些日子北府軍守在懷遠,擺出了十足防守的姿態,將整個懷遠一線守得鐵桶一般,連只鳥都飛不過去,他派出的几撥探子想去打聽幽州的消息,都徒勞無功,反倒是給北府軍的斥候殺了不少,如今那些人頭都用杆子挑著,豎在懷遠的道路上。

    “廢物。一群廢物。”始畢終于咆哮了起來。他盼星星盼月亮,等回來的消息居然是進了幽州的七萬人馬,如今已經給北府軍殺得七零八落,几乎全都給那些隋人砍了腦袋去換錢了。

    處羅在一旁看著怒的始畢,心里也是如同驚濤駭浪一般。這次要不是有人從幽州逃了回來,恐怕他們還會給蒙在鼓里。不知道情形。

    看著大雷霆的始畢,地上跪著的部將們一個個都不敢出聲,這仗打到現在,可以說是憋屈得很,北府軍在懷遠一線挖了深溝,又在開闊的地方建了高塔,備足了弓箭,他們几次三番地想要過去挑戰。殺殺北府軍的威風,也好提一下士氣,可是奈何北府軍卻是學足了烏龜的架勢,躲在那些深溝和壘起的土堡里不出來。反到是不時給他們伏擊,死了不少人。

    始畢了一通脾氣后,也冷靜了下來。反正去幽州的那七萬人都是些小部落的人,在他眼中也只是些炮灰罷了,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七萬人這才多長時間就死得差不多了。那北府軍也委實太可怕了。

    “說,你們是怎么敗的。”始畢看向了逃回來的一個小部落的中年貴族聲音低沉,眼神凶狠。

    。大可汗那被問到的中年漢子一臉的血污。眼中滿是驚恐,此時說話時聲音也還怕得有些抖,几次忍住一刀砍死這個沒用的廢物的沖動,始畢還是聽了下去。

    當日七萬人進了幽州以后。就分兵兩路從東西想要劫掠沿途的隋人村庄,可是誰也沒有想刊。所過之處。几乎空無一人。全都是廢棄的村庄。咱多少人在意,畢竟只要隋人得了消息。必然會躲入城中,于是兩路大軍繼續深入幽州,同時想找几個城防薄弱的城池下手,結果沒想到的是一路碰上的城池都是守備嚴整,弓箭充足。

    几次攻城未果后,兩路大軍里就各自起了內訌,有些小部族不想再給當炮灰使去攻城,便悄悄離開了大軍,想要去找那些來不及逃走的隋人村庄下手,而始畢派下的統兵大將根本約束不了這些不知道有多少部落聚集起來的人馬,最后只能聽之任之。

    這時候,不是沒有人想過退兵,可是卻因為各部的意見不統一,結果拖了下來,最后兩個統兵大將生怕隊伍會就此散掉,就決定全力攻打一座城市,不在因為隋人的抵抗激烈就放棄,于是東西兩路軍隊各自圍了城池攻打,但是誰也沒想到。幽州的北府軍居然敢直接夜襲他們的大營。

    當時因為攻城數日不克,死傷不各部里又有大部趁機吞并部,所以大營里士氣低落,更談不上什么守望相助,一些本就有仇的部落沒有直接揮刀相向就算不錯了。那時候連統兵大將都有了退意。而就是這個時候。北府軍在夜里用騎兵突襲了他們的大營。

    那個晚上,兩路大軍的大營在一個不到的時辰內,就給北府軍的騎兵給擊潰了,各個部落的人馬如同鳥獸般爭先恐后地逃走,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是死在北府軍的騎兵刀下,而是給自己人踩踏或是砍死的。

    大軍被擊潰以后,晚上慌不擇路逃走的各部落零零散散,大的一兩千小的近百,逃散在幽州,而就是從那時候起,噩夢開始了。那些成群結隊的隋人和北府軍的小股軍隊像是雨后的竹筍一般,不停地冒出來,几乎每一天都有人會死去。被砍掉腦袋。

    始畢越聽越怒,越聽越心驚。他怒的是那些小部落合在一起居然連一群烏合之眾都不如,一個晚上,就給不知道人數的北府軍騎兵打得鳥獸散,追殺了百里,逃得潰不成軍,心驚的是郭孝恪好歹毒的心思,那殺胡令分明就是要斷他突厥的血脈,還有那些本來像羊羔一樣的隋人竟然變得那么凶狠。

    處羅也驚住了,殺胡令過去只有那個被鮮卑慕容氏追謐為武悼天王的冉閏過,當時整個北地因為殺胡令,漢胡攻殺不休,硬生生殺得本是北地霸主的褐胡直接亡國滅種,大批的北地胡人逃回草原,雖然冉閃最后死在慕容氏手里,可是自那以后。胡人再也不敢拿北地漢人當豬狗般屠殺,而是輔以懷柔的手段。方能得以開國立朝。

    但是現在郭孝恪卻對突厥人下了殺胡令,而且他們要面對的不是已成一盤散沙,被殺得十不余一的亡國晉人,而是一支可怕的軍隊,處羅可以想象得到,如果這一仗他們打輸了,那個殺人魔王絕對會讓那道殺胡令席卷整個草原,突厥人的國作將會斷絕。

    大帳里,所有的人都是愣愣地看著那個跪在地上講完的人,臉上露出了惱怒,恐懼混雜的神情。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也在大帳里,事實上要不是他們死死地捏著楊廣。恐怕早就成了突厥人的附庸,甚至連站在這大帳里的機會也沒有。

    看著那些眼神深處藏著恐懼的突厥人,宇文成都的心里仿佛有獅子蘇醒了,在怒吼,在咆哮,殺胡令,那樣的武功,那樣的名聲,本該是他去獲取,但是現在他卻和這些突厥人在一起,這讓他有種無比的憤怒,他第一次恨自己為什么生在宇文家,如果不是因為他姓宇文,或許他現在就在幽州,騎著馬在殺那些敢丹入大隋的突再人。然后有一天他會帶兵殺上草原,像漢朝的霍去病那樣,犁庭掃穴,成就赫赫武功,千百年后都有人知道一個叫宇文成都的人打敗了突厥人,就像霍去病打敗了匈奴人。

    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宇文成都再一次想起了郭孝恪對他說的這句話,他看向了身旁已經徹底出賣自己,打算當突厥人愧儡的父親,目光里多了一分決絕。

    “大可汗,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郭孝恪一日不死,我們突厥便有亡國滅種之威。”處羅終于開口了,殺胡令和幽州的大敗,足以動搖大軍的軍心,如果不能以此激起軍中的士氣。那么這一仗不用打他們就輸了。

    “即便我們今日退了。但是只要這個人還活著。他就會和我們把這場仗打下去,漢朝的衛青和霍去病可以橫渡大漠,而他被隋人稱為當世衛霍。他也一定能和衛青霍去病一樣。”處羅看著帳中萌生退意的那些老貴族,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們阿史那氏已經輸不起了,大可汗如今已經把我們帶到了這里,那我們就只能用自己的刀為突厥人殺出一條活路來。

    “敢言退者,猶如此案始畢看著說話的兄弟,猛地拔出了腰間的彎刀一刀劈在了擺放著金盤羊肉的木案上,碎木紛飛間,木案轟然倒塌。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雙眼通紅的始畢,接著都跪在了地上,“拔出你們的刀。和本汗一起殺了郭孝恪,把隋人的土地變成我們放牧的牧場,我們突厥人是狼,隋人是羊始畢惡狠狠地咆哮著”“拿出你們祖宗的膽魄來,不要忘了,我們是狼神的子孫。”

    處羅看著終于下了決心的始畢,知道這個兄長怕是要和郭孝恪拼命了,畢竟那道殺胡令對突厥人是一個可怕的威脅,只有這道殺胡令的人死了,死在他們手上。突厥才不會消失在草原上,這是國戰。一場關乎件族生死的國戰,哪怕是那些心懷不滿的貴族也該明白這一點。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9:32
第二百五十一章 親征

    不遠城頭。郭孝恪眺望著前方望開,垠的曠野,如今利和口讓放臍了數日,開春以后,冬雪化開后泥濘的土地被晒干后硬得像鐵塊一樣,正適合騎兵作戰。

    “王爺,突厥人的大軍拔營了。”几個堤騎的士兵匆匆地走上了城頭。將一份軍報交給了站在郭孝恪身后的李靖手中,只是掃過一眼之后。李靖便立刻上前一步道,將手中的軍報呈給了郭孝恪。

    “終于肯動了嗎?”郭孝恪接過軍報,看完之后,自語道,突厥人要是一直按兵不動的話,他也被動的很,畢竟如今國內不知道多少人正盯著他,如今衛玄,于仲文等一干隋室的老臣盡在,楊廣的生死他們已經不會在意,但是他如今手握大隋最強的武裝力量,卻絕對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不能肯定在洛陽的于仲文會真地坐視他不理。

    “藥師,淵氏父子到哪里了?”放下手中軍報,郭孝恪看向了李靖。這一仗高句麗人的十萬大軍對他來說,不僅是突厥人的弱點,也是一股可以為己所用的兵力。

    “快馬探報回稟,淵氏父子已過遼河。距離我軍不足兩百里路程。”李靖回稟道。然后又想起什么似地道,“還有,賀將軍和裴將軍已經帶人馬離開。”

    “很好。”郭孝恪點了點頭。一切都已經部署完成,接下來就全看李靖能不能把突厥人牢牢地擋在懷遠城下。

    “藥師,如果突厥人用皇上來做擋箭牌,就全軍退守城內,等我回來。”猶豫了一下之后,郭孝恪朝李靖說道,雖然讓楊廣被突厥人得到。是他早就計算好的,但是如果突厥人真地用楊廣來攻城,他也不想背一個弒君的罵名,也不愿手下人去背這個罵名。

    “王爺。”李靖如何不知道郭孝恪的意思,耳是要是真到那一步,他寧愿背上一個。弒君的罵名,來成就漢王的大業。

    “藥師,不必多說,此事我不會改主意的。”郭孝恪揮手拒絕道。他知道李靖想干什么,可他也是個有擔當的人,更何況就算到時候李靖下令殺了楊廣,李靖終究是他的下屬。李靖弒君等同于他弒君,就算他最后殺了李靖,也難以洗脫這弒君罵名,與其如此,不如對李靖示之以誠。

    “王爺,皇上在突厥人手中。即便王爺回來了,終是要面對皇上的。”李靖心中感激郭孝恪對自己的器重,可是楊廣是他們繞不過去的坎兒,弒君的罵名將是爭霸天下的最大阻礙,所以漢王絕不可以弒君。

    “還記得阿史那社爾嗎?”郭孝恪看向了李靖,他當日收服阿史那社爾,賜名史朝忠。便是為的這事情而布局的。

    見郭孝恪提起阿史那社爾,李靖才赫然覺本該寸步不離郭孝恪身邊。充當親衛的阿史那社爾不見了蹤影。一時間他不由眉頭輕皺,但是很快臉上就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我走了,懷遠就交給你了。”郭孝恪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走下了城頭,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說出來。

    城門處,一萬北府軍的精銳老兵早已列陣等候,每個人都是士氣高昂。當郭孝恪騎著馬出現時,一陣接著一陣的高呼聲直沖云霄,“漢軍威武,漢軍威武,漢軍威武。”

    城頭處,看著出城的大軍,魏征和長孫無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李靖身后,對于郭孝恪親自出戰,兩人都是極力反對的,不過謀天下的話。這世上沒几個人能比他們做的更好。可是說到軍略,便不是他們所長,最后本來是想要說服郭孝恪的兩人反到被說服了。    從心底里。魏征和長孫無忌就覺得郭孝恪就不該再做這種沖鋒陷陣的事情。“李將軍,王爺這一走,懷遠便全靠將軍支撐了。”長孫無忌看向了一邊的李靖,在他眼中,李靖雖然有名將之姿,但是王爺對他未免太過器重了些,竟然讓他獨領五萬大軍駐守懷遠。

    “長孫大人言重了,這懷遠還需要各位大人與李某一道同心同德,方能不負王爺垂托。”李靖淡淡地回道,他知道長孫無忌心里在想些什么,這個男人就像鷹犬一樣盯著任何一個得到王爺看重的人,這是個,毒蛇一樣的男人。

    魏征在一旁看著長孫無忌和李靖不動聲色間已是暗中較量了一回,卻是開口道,“長孫大人,李將軍說得沒錯,如今行宮里那些百官還在。你我怎可叫那些人看我等的笑話。”魏征一向和長孫無忌看似融洽。但實則不對付,自是趁這個機會暗諷長孫無忌不識大體。

    長孫無忌看著突然難的魏征,沒有反唇相譏,只是一笑道,“那我便先去南衙了。”然后朝兩人一禮后便離開了。

    “李將軍,不必太過在意長孫大人,王爺是個明白人。”魏征也沒有多逗留,他可不想哪天提騎向王爺報告的時候多了一句他和李靖獨處很久,長孫無忌可是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王爺要成大業,缺不了長孫大人這樣的人。”

    “多謝魏大人指點。”李靖點了點頭。長孫無忌自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其實王爺心里清楚得很。之所以不說,只是因為長孫無忌那些小動作不會傷到北府軍的根本,反倒是能讓有些人心中明白,有人始終在盯著他們,不會做出些蠢事來。

    魏征看到李靖一臉明白人的樣子。笑了笑走下了城頭,他可真是糊涂了,李靖半生沉浮,少年成名,他也許看得比自己還清楚。

    李靖轉過了身,看向了出城的隊伍。只要這仗打贏了,王爺就是飛龍在天,無人可制,到時候山東門閥的人才必然云集,到時候長孫無忌和魏征就未必還能像現在一樣了。想到這里,李靖不由笑了起來,只是目光深沉得很,因為要是這仗打輸了。他們所有人都不會好過。

    遼河離岸百里外,高句麗大軍中軍主帥營中,淵蓋金皺著眉頭,看著簡陋的地圖,臉上盡是擔憂,遼東之地的北府軍退得太過詭異,竟然一仗不打就都撤退了,而且離去時帶走了

    這一路過來,全軍几乎和強盜一樣搜刮了各處城池,但是得到的物資對于十萬大軍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補充不了多少。

    “父王,北府軍行動詭異,我軍還是應當慎重。”淵蓋金抬起了頭,看向了掀帳而入的淵大作,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有什么詭異的,突厥人大軍四十萬壓在懷遠,那郭孝恪便是再厲害。還能用那點人打贏不成?”淵大詐卻是有些不以為意,雖然他曾吃過郭孝恪的大虧,但是心底里他還是不太服氣自己輸掉的那几仗,要不是遼河之戰里,高句麗的精銳死傷過重。當初布防時又將大量的老兵放在了遼東城,給了郭孝恪可乘之機。他未必會輸那么慘。

    “突厥人絕沒有四十萬大軍。”淵蓋金搖了搖頭,他兩年前作為質子前往突厥,對突厥人的情形再了解不過,四十萬大軍的話,几乎整個突厥能上馬的男人都來了,始畢還沒那個威勢,突厥人那里滿打滿算能有二十萬大軍就不錯了。

    “郭孝恪調回了七萬征遼軍。加上他的北府軍,手里的兵力不會少于十萬。”淵蓋金計算著雙方的兵力。心里更加謹慎。“十萬時二十萬。郭孝恪并不吃虧,畢竟他有懷遠這座堅城和囤積的大量插重,他沒道理讓出遼東。”

    “蓋金,你不要忘了,郭孝恪哪怕他現在成了漢王,可是大隋國內的那些貴人可不喜歡他,還有楊廣在突厥人手上,你認為他有本事能在懷遠抵擋突厥人,然后又顧到遼東嗎?”淵大稽搖了搖頭,朝出征以來過分謹慎的兒子說道。

    “這一仗,郭孝恪輸定了。”淵大作想到自己可以把郭孝恪踩在腳底下羞辱,不禁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神情。

    淵蓋金聽完淵大詐的話后,雖然沒有再說什么,可是心里面仍舊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找不到什么話來反駁,最后只是喊過了手下的親兵,讓他們出營好生查探。

    淵蓋金有些疑神疑鬼的舉動讓淵大稽極為不喜,因為這讓軍中本就緊張不已的那些將領更加緊張了。他雖然不怕郭孝恪,可是軍中的將領和士兵對郭孝恪實在是怕到了極點。尤其是這次十萬大軍里強征的那些鄉下士兵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那些關于郭孝恪的傳言,居然私底下把空死老虎的郭孝恪叫做山神爺爺。他有時候甚至懷疑要是郭孝恪來了的話,那些鄉下士兵就直接逃跑了。

    淵蓋金的擔心成了現實,在大軍緩慢地如同烏龜爬動一般三天只走了六十里后,他派出偵查的親兵在第四天全都失蹤了,沒有一個。人回來。同時一起的還有本來的斥候。

    立馬站在山坡上,郭孝恪眺望著高句麗人的大營,眉頭皺了起來,附近的地形都是平原,很難圍殲這十萬大軍。

    “王爺,高句麗人的斥候帶來了。”蘇定方帶著一連串被活捉的高句麗人到了郭孝恪身后,高聲稟報道,為了盡量抓活口,他親自上陣不說,還費了不小的勁,因為這些高句麗人的膽子簡直比兔子還一看到他們居然掉頭就跑,壓根就沒想過抵抗。

    “聽得懂漢話嗎?”郭孝恪目光掃過了那些一臉驚恐的高句麗人,他的計利里這些人是必不可缺的。

    那些被北府軍士兵押著跪在地上的高句麗斥候此時都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一個個爭先恐后地道。“王爺,我會說,我會說。”

    “你起來答話。”郭孝恪隨手點了一個,他手下也有几個高句麗人的將領,都是當初遼東城時收下的降將,不過對他那個計划來說。那几個人用處不如這些人大。

    “我問你,你們軍中,有多少新兵。”郭孝恪問了起來,兩次征遼之戰,整個高句麗被他打得殘破不堪,死在他手上的高句麗青壯過了二十萬,再加上高句麗原本治下的遼東各部紛紛反叛,高句麗國內的兵源稀少,不知道那十萬人里有多少新兵。

    “七萬,大半都是從西面的鄉下抓來的。”

    “他們知道本王嗎?”

    “大王的威名,即便是鄉下的野人也都知道。”

    “那么,他們怕不怕我。”

    “怕。”

    看著答話時不似作偽的高句麗人,郭孝恪笑了起來,“本王本來是想砍了你們的腦袋。送給淵大稽的,不過現在本王改主意了。你們可以活下來。還可以升官財,只要你們為本王效力就行。”

    “我愿意,我愿意。”那被問話的高句麗人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頭謝恩起來。

    “你們呢?”郭孝恪的目光掃過了其他跪在地上的高句麗人,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些高句麗人身后的北府軍士兵同時拔出了腰里的橫刀。那刀鋒出鞘的聲音聽得那些高句麗人都是覺得頸間一涼,連忙磕頭如搗蒜一般,大聲喊了起來,“王爺。我等愿意,我等愿意。”

    “從今天起,你就是他們的頭。我知道你們中肯定有人不是真心為本王效力,找出他們,殺了他們。”郭孝恪看向了那個跪在自己面前的高句麗人,拔出了腰間的橫刀,扔在了他的面前。

    “是,王爺,我知道是哪些人。我這就殺了他們。”那跪在地上的高句麗人抓起了刀,轉過身,看向了后面跪著的一排同伴,目光落在了那几個淵蓋金派來的親兵身上。口中叫了起來。

    “那個人說的什么?”郭孝恪看向了身旁會高句麗語的親兵,他身邊的親兵里有高句麗人,也有突厥人,鞋鞠人。為的就是應付這種情況。

    “王爺,那几個人是淵蓋金派到他們中的親兵,他此時殺的那個好像還是淵蓋金的心腹。”被郭孝恪點到的高句麗人出身的親兵說話間。那第一個投降的高句麗人已經砍下了其中一個人的腦袋,臉上沾了血后大聲叫嚷了起來。
藍雙魚 發表於 2011-3-26 19:32
第二百五十二章長孫無忌的殺機

    ,我們都會死在技。淵羔金對自只泣樣說道,倉軍知麗…察的斥候都失蹤了,只說明一件事情,北府軍就在他們附近,而且來的絕對是精銳

    撤退才是最好的選擇,淵蓋金看著四周走過的那些垂頭喪氣的士兵。心中苦澀,可是他們即使撤退了。也不過是芶延殘喘,國內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淵氏就如同處在即將噴的火山口,只要一點動靜,就能讓整個淵氏粉身碎骨。

    “傳令各軍拔營淵蓋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如今只有盡快和突厥人的大軍匯合,捧同對抗北府軍。

    淵大作看著下令的兒子,知道他終于和自己一樣,看透了這一切,他們唯一的活路就是殺了郭孝恪這個殺星,帶著一場勝利回到高句麗,才能讓淵氏延續下去,否則的話即便現在撤退,也終究難逃敗亡之局。

    在軍官們的威逼下,高句麗人的大營騷動了起來,尤其是那七萬被拉壯丁強征的新兵,他們本就不愿來打這場和送死沒件么兩樣的仗,前兩次大隋征遼,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就連平壤都差點給打下來,連那些武士都不是對手,他們這群摸鋤頭的又能怎么樣。

    整個大營里,士兵們都是不情不愿地動著,動作緩慢,除了死忠于淵氏的將領和軍官外,其他將領和軍官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他們看來其實當初過了遼河,派人送些糧草給突厥人,然后就待在遼河那里觀望就好了,要是突厥人能打贏,他們再上不遲,要是突厥人打不贏。直接退回遼河回高句麗就是,何必非要去跟北府軍作戰。

    高句麗人大軍的軍營數里外。郭孝恪看著揚起煙塵的敵軍大營顯得有些混亂,觀察了一陣之后,不由笑了起來,“還算有些意思,淵氏父子倒是明白人。”這時高句麗人大軍的軍營里,已經有隊伍出了營門。往北而去。

    “王爺,這些高句麗人是要去突厥人那里。”蘇定方在邊上忍不住道。“看他們旗幟不整,煙塵大亂。顯然是軍心不齊,士氣低落,才會如此,我軍若是等他們盡數出營以后,半道而擊,定能大破敵軍蘇定方跟在郭孝恪身邊,不單是能從郭孝恪這里學到兵法,光是李靖常受郭孝恪相召,共同推演戰事,就讓他學得比徐世績多的多。

    “半道而擊,固然能擊潰敵軍。但是想要圍殲就難了。”郭孝恪搖了搖頭,擊潰戰是好打,可他還需要這些高句麗人當炮灰,去打突厥人。

    “拿沙盤來郭孝恪看向了身后的親兵,在懷遠時,他早已命工匠復制了方圓兩百里的地形沙盤,以備戰時所需。

    隨著郭孝恪的命令,那些親兵們麻利地取出了各自攜帶的沙盤部件。拼接在了一起,很快半丈大小的沙盤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此時其他將領也都是被郭孝恪的親兵傳召而來。

    “看到這里的地形了沒有,你們各領一千人把守這些要道,不要走脫了一個高句麗人郭孝恪手中的橫刀在高句麗人前進方向的道路前方連續指了五個地方,讓秦瓊等人前去撫守,身邊只留五千人。

    “是,王爺。”隨著郭孝恪的命令。五名將領同聲應答后。便各領本部人馬離開了,他們這次出征的一萬人俱是騎兵,行軍度比高句麗人快得多。可以趕在高句麗人前面守住那些要地。

    “剩下的人隨本王一起郭孝恪看向了身邊剩下的蘇定方和羅士信。五千對十萬,看上去似乎兵力懸殊。不過高句麗人的十萬大軍在郭孝恪眼中,連烏合之眾都算不占懷遠鎮,行宮南衙,雖然恢復辦公的百官們倒向了郭孝恪。可是突厥人大軍壓境,而且對方手上又有楊廣這個皇帝,由不得他們不心思活絡起來。

    尤其是在北府軍突然加強了對城內的戒備以后,在南衙內形同被軟禁的百官們不由有了些不太好的聯想。雖然說自五胡亂華,南北朝以來。儒道淪喪,君殺臣,臣殺君,改朝換代的事情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但是弒君始終是個忌諱,更何況郭孝恪是個鄉下諸侯,不是世家出身。一個好名聲對他來說顯得尤為重要。

    “我看漢王這一回怕是難做了。”

    “突厥人向來卑鄙,若是將皇上當作擋箭牌來攻城,漢王該做何抉擇

    “有何困難的,漢王都已經當王爺了,大不了再進一步,自己當皇帝。理會突厥人做甚?”

    “我聽說,北府軍在城外的部堡都丟光了,一路不戰而退,如今都退到城里頭來了

    “你們高興什么,要是漢王打輸了,突厥人進臣,我們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衙里,百官們三三兩兩,按著平時親疏的關系,各自交換著自己的看法,一時間各種傳言都冒了出來。長孫無忌在南衙里安插的提騎士兵,還有汪公公在宮女和太監里安排的人都是將百官們的話記錄了下來。寫成檔案送到了長孫無忌那里。

    夜晚,長孫無忌看著這些檔案。不禁冷笑連連,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還有閑心思去想那些東西,別說王爺絕不可能敗,就是真敗了,這些人還以為他們能活著等突厥人進城,他們就等著和那些外國的什么國主。使節一樣去死好了。

    當日楊廣被宇文化及裹挾而去。北府軍進城鎮壓亂兵,那些百官是給保了下來,不過原來征遼時隨楊廣一起的外國國主和使節卻是被郭孝恪殺了個一干二淨,高昌王,吐谷渾王太子,還有其他各國的使節,從上到下沒有留一個活口,全都死在了堤騎刀下,當然對外宣稱這些人都是給宇文化及和突厥人的亂軍勾結所殺。

    這事悄,長孫無忌從頭參與到尾。他知道王爺不太喜歡那些外國的國主和使節,尤其是那個高昌王和吐谷渾王太子都是有野心有手段的人。放他們歸國,無異于放虎歸山。至于其他那些小國使節,不過是騙吃騙喝的東西罷了,王爺的風格便是如此,內聖不過那此不識落的百官不在內聖之多,化

    “李敏。”長孫無忌放下了手中的檔案,百官里還是有几個屬于關隴世族的大佬的,不過遠離關中,手上又沒有兵權,他們和拔了牙的老虎。去了爪的獅子沒什么區別,都構不成什么威脅,不過留著他們在那里搞些小動作,始終都是礙眼。

    “去請魏大人。”長孫無忌站了起來,他打算除去几個不開眼的家伙,省得以后麻煩,不過如今王爺不在,他一個人干這種事情不太好,還是需要和魏征商量,他相信在這事情上魏征會和他步調一致。

    長孫無忌親自泡了一壺茶,只是自斟自酌了沒几杯,魏征便到了,兩人的官衙挨得近得很,也就是一牆之隔罷了。

    “長孫大人,剛才公務緊急。讓你久等,實在是不好意思。”魏征進來后,看到長孫無忌擯退了左右。就知道他一定有什么重要時期和自己商量,坐下后解釋了一句。

    “魏大人客氣了。”長孫無忌擺了擺手,然后為魏征倒了一杯茶,將那些記錄著南衙百官這几日言談的檔案遞給了魏征,“魏大人,你自己看吧。”

    放下手中茶杯,魏征接過那一疊檔案,只是掃了一眼,就面色一邊。接著雙手飛快地翻了起來。只是片刻時間。他就翻完了這些檔案。

    “長孫大人想要如何處置那些人?”魏征放下手中檔案,抬頭看向長孫無忌,不管什么時候總是會有冒險的人,李敏那些人便是如此,如今他們手中只有些家兵,城中那三萬不到的被收編的驍果軍,如今已經被打散了原有的軍官和將領,他們還以為自己能策反驍果軍,實在是愚蠢得很。

    “既然他們不想再活著。何不成全他們。”長孫無忌看向魏征,卻是輕輕一笑道,只是目光里透出了几分森冷。

    魏征沉默了下來,他沒有答長孫無忌的話,因為他知道長孫無忌找他來,其實已是心中做出了決定,只是他不想在王爺那里留下一個擅做主張的印象,故而才把自己叫來。

    那些參與串聯,意圖不軌的人固然該殺,但是魏征擔心的是如此一來,恐怕會失了人心,畢竟現在南衙的百官大多數都還處在觀望的態度上,不少則是傾向于王爺,要是把李敏那些人一下子全都殺了,想到這里,魏征的眉頭皺緊了。

    “魏大人,王爺和關隴世族,已經是勢成水火,大隋自建國以來。為和要開科取士,除了是要抑制門閥世家,可更多的還不是山東士族不愿意出仕,才如此為之,王爺日后要奪取天下,基業又在這幽州之地。河北中原等地的山東士族才是王爺所需要的。”長孫無忌毫無顧忌地說道,從他跟隨郭孝恪開始,他就脫離了關隴世族。

    “長孫大人說得是,是魏某多慮了。”魏征被長孫無忌說服了,南衙百官里,大多都是牆頭草,誰拳頭大便倒向誰,就算真殺了李敏那些人,這些人也沒膽子做亂,既然如今又何必顧忌,更何況長孫無忌有一句話說的對,河北中原的山東士族對王爺的支持才最重要。

    魏征離開了,這件事情長孫無忌會處理得很好,他不會插手其中,他和長孫無忌不同,木蘭是他的族妹,他算起來在旁人眼中可以說是外威。行事自當小心。空曠的平野上,淵蓋金看著隊伍后方的地平線里那揚起的一線煙塵。目光里有些慌亂,終于還是來了。他知道自己是躲不開的,北府軍就在附近,只是沒想到來的那么快。

    淵大作策馬到了兒子身邊。他這個兒子雖然天縱其才,可終究是年紀還“傳令全軍,結陣御敵。

    ”淵大詐朝身旁慌亂的將領大聲喝道。他見識過北府軍士兵的強悍。尤其在這種空曠的平原上,他軍中的那些新兵便是結成了步軍陣勢。也未必能擋住北府軍的一次沖鋒。

    高句麗人的隊伍里,那些茫然停下的新兵們只是聽著軍官們的大聲呼喊,心里越地恐懼起來。他們只是看到了后方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大股煙塵,還有腳下震動越來越響的大的。一切都在告訴他們,北府軍來了。那個殺人魔王來了。

    一些膽子小的高句麗士兵甚至連敵人的樣子都尚未看到,已經兩腿打起了哆嗦,“都給把槍舉直了,給我靠一起。”那些有經驗的軍官們故作凶狠地喊叫著,“你們想跑。跑得了嗎,人家都是騎兵,四條腿的。知道嗎?你轉身跑,從后面追上來,一刀就砍了你的腦袋,就從這里砍。”軍官們連比共小帶嚇唬的恐嚇著那些新兵,“不想死的就給我靠在一起,抓住你們的槍,一動都不舉動。”

    高句麗人倉促間混亂擺出的陣形前,郭孝恪勒住了馬匹,高句麗人實在是讓他失望,從他們出現到接近兩軍陣前兩百五十步的距離,高句麗人的大軍連個像樣的陣形都擺不出來。

    “羅士信,你們帶人沖擊敵軍兩翼,先以強弓勁弩破其陣形隨后沖垮他們。”郭孝恪立玄做出了決定。高句麗人比他預料的還沒有用,實在用不著對他們客氣。

    “王爺,您身邊只留一千人?”羅士信第一次沒有領命,而是猶豫了起來,秦瓊他們帶走了五千人去堵高句麗人的逃路,他們這里只剩下五千人,如今沖擊敵軍兩翼又分了四千人馬,郭孝恪身邊只留一千親軍,讓他有些難以放心。

    “怎么,你怕本王會給那些高句麗人傷到?”

    “不是,王爺神威,怎么會?”羅士信一時間被郭孝恪質問得說不出話來。

    “知道,還不快去,在這里婆婆媽媽做什么?”郭孝恪朝羅士信大

    道。

    “是,妾爺。”羅士信大吼了起來。然后帶著人離開了,他心里也笑話自己,就憑王爺的本事,一千人都能殺得那些高句麗人屁滾尿流,還需要他擔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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