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4982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7:40
第702章 援軍

    。蔣瑚武趕到安州北城里的司令部時。安州城防司令口召集司令部參謀會議,見蔣瑚武趕來,趙七雖有些驚訝,不過也沒有詢問他的來意,而是繼續主持會議。

    參加會議的多半都是朝鮮軍官和參謀,中國軍事顧問只有寥寥幾人,蔣嫻武算是其中官階最高的,他就在那幾名同僚身邊落座,低聲詢問了一下目前的敵我戰場態勢情況。

    相比安州南部防線,安州北部的防線更加脆弱,南部好歹有一條清川江充當天塹,日軍進攻不易,但是安州北部防線幾乎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只有一些小河溝作為阻擋日軍進攻的天然障礙,負責防守北部防線的“高麗獨立軍。面臨著更加艱難的戰鬥,從安州北邊過來的日軍部隊可以從海岸就近取得日軍海軍運送的軍火支援,因此,北部的戰鬥並不比南部戰鬥輕松,這仗打到現在,防守北部防線的“高麗獨立軍”部隊已是節節敗退,現在趙七之所以召集軍事會議,就是為了討論北部防線的防禦問題。

    不過北部防線也有一個優勢,那就是裝甲列車,相比空軍部隊,裝甲列車的彈藥還算充裕,可以為陸軍部隊提供火力掩護,不然的話,北部防線也不可能堅守到現在,不過目前看來,防線崩潰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

    在向那幾名中國軍事顧問了解了一下安州北部防線的情況之後,蔣朗武就將註意力轉到了當前的軍事會議上。

    趙七用朝鮮話發言,蔣繃武不用翻澤,可以勉強聽懂,只是越聽,這眉頭就越是擰到一起,原因很簡單,因為趙七正在向部下布置突圍任務,看樣子,他是打算率領部隊突圍了。

    蔣瑚武不同意現在就突圍,一方面,現在是白天,不是突圍的好時候,即使需要突圍,也應該選擇在夜里,另一方面,安州防禦作戰鬥不僅僅是象征朝鮮反日獨立運動複興的戰鬥,這場戰鬥關系全局,對於遼東戰場戰局的發展至關重要,安州堅守的時間越長,遼東戰場的形勢就對中國越好,所以,非到萬不得以,安州絕不能撤防。

    蔣謝武耐心的等著趙七將話說完,待對方征求在座軍官的意見的時候,他才適時的亮明了他的立場。

    “對於司令的突圍計刮,我不同意。”

    蔣嫻武站起來,走到掛在墻壁上的那幅軍用地圖前,拿起教鞭,指著軍用地圖,認真的分析了一下敵我戰場態勢。

    “目前我軍雖然彈藥和糧食補給困難,而且戰鬥減員很嚴重,有的部隊已經損失了一半以上的戰鬥人員了,但是相比整個戰略,我們的損失是有價值的,安州必須堅守下去,哪怕損失慘重也必須堅守下去。現在,根據前幾天的電報聯系,我軍的遊擊部隊已經前進到朝鮮半島的南部地區,正在實施遊擊作戰,他們將襲擊早軍的後勤線,迫使日軍調頭掃蕩,那樣的話。我們還是可以找到機會反擊的

    蔣謝武的話並不是完全的真心話,實際上,他將這支“高麗獨立軍。視做炮灰部隊,是用來消耗的,而目的就是為了保障遼東半島軍事行動的順利進行。

    但是朝鮮人也不傻,現在彈藥即將用盡,糧食也不多了,可以投入一線作戰的人員已不到開戰之時的三分之二,這還是在棄充了當地壯丁之後的數字,再加上對於官兵信心至關重要的空軍部隊也失去了作戰能力,現在的安州守軍已經鬥誌消沈了,現在不冒險突圍,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突圍了。

    另一方面,對於最高指揮官趙七而言,防守安州的這支“高麗獨立軍。是保證朝鮮從日本殖民統治下獨立出來的重要力量,可以承受傷亡,但是絕對不能全軍覆沒,所以,應該趁部隊再未解體之前成建制的以小股部隊沖出日軍包圍圈,到山區去進行遊擊戰,或者幹脆去南部與另一支主力部隊會合。

    一個堅持立即突圍,一個反對現在就放棄安州,趙七與蔣翎武的意見是完全沖突的,如果放在以前,趙七或許會因為空軍部隊的關系而考慮蔣繃武的意見,但是現在,空軍部隊既然已經沒有了油料,那麽,趙七就不會投鼠忌器,對於蔣明武的意見,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正當蔣瑚武率領中國軍事顧問團與安州城防司令趙七進行著激烈的辯論的時候,一名參謀匆匆奔進司令部,上氣不接下氣的喊了起來。

    “南線,南線,,僂寇發動總攻了”。

    蔣謝武一聽,二話不說,調頭就離開了司令部,趙七也慌忙下令前線各部隊就地防禦,日軍的進攻暫時解決了關於突圍的意見分歧 現在這種情況下,一旦下達撤退命令,很可能導致局面不可收拾,這一點,蔣鑰武和趙七都非常清楚。

    繃武趕回了清川江岸邊的南線陣地。此時。槍聲、炮響成一片,陣地上炮火連天,塵土飛揚,到處都是嗆人的硝煙味,以及屍體燒焦的古怪氣味,許多戰壕已被日軍炮火炸塌,局面一時非常緊張,就連那些能夠保持清醒的重傷員也拿起了步槍投入戰鬥。

    蔣瑚武趕到指揮所,向側翼的幾處陣地搖通電話,詢問戰況,那邊與這邊一樣,也是炮火連天,戰鬥激烈。到底日軍將選擇何處作為突破口,目前還無法判斷,只能等日軍步兵渡江了。

    戰鬥開始二十分鐘後,日軍的第一波攻擊就過來了,在炮兵的掩護下,大約五千名日軍步兵乘著小船由清”江的幾處隱蔽渡口向江對岸搶渡,見此情景,蔣鑰武急忙下令反沖擊,並親自拿起步槍,向江面上的日軍船只開火射擊。

    戰鬥進行得非常激烈,日本的炮火越來越猛烈,陣地完全被硝煙籠罩起來,視線嚴重受阻,官兵們只能概略射擊,雖然後方的炮兵部隊也在根據前線的指揮向清川江上傾泄炮火,但是射擊的準確性也同樣差強人意,而且炮彈也不多了。

    很快,日軍的突擊部隊在岸邊登陸,不過他們立即遭遇到了沙灘上的雷區,各種致命的反步兵地雷充分發揮了作用,再加上岸上高地投射過去的反沖擊火力,日軍的第一次沖擊就被打退了,多數沖到岸邊的日軍步兵橫屍沙灘,少數幸存下來的日軍步兵也不敢再渡江返回南岸,只能將屍體壘成掩體,在岸邊苦苦支撐,等待援軍。

    半個小時後,日軍的第二波沖擊就又開始,這一次比第一次的沖擊更瘋狂,日軍的飛機也參加了戰鬥,安州守軍的陣地上爆炸聲此起彼伏,部隊的傷亡非常重,就連蔣鑰武也被炸彈的彈片擊中了小腿 所幸傷勢不重,可以繼續指揮作戰。

    戰鬥到兩個小時之後,日軍終於暫停了進攻,而這時,天色已有些昏暗了,眼看著天就要黑下來了。蔣瑚武心中有些擔心,現在日軍停止進攻,很可能是想將兵力集中在晚上使用,而一旦夜晚到來,防守方的火力就很難有效發揮了。

    蔣鑰武所糕不錯,日軍果然在夜幕降臨之後發動了新一輪的攻勢,日軍炮兵按照事先標定的方位進行著準確的壓制性射擊,而日軍的步兵則乘著小船摸黑渡江,盡量不開火,以免暴露位置。

    面對日軍的夜間攻勢,蔣瑚武無計可施,正好司令部搖來電話,命令他收攏部隊,退守二線陣地,無奈之下。蔣瑚武只好下令撤退。部隊帶著傷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江邊一線陣地,身後則傳來地雷的爆炸聲。

    等進入了二線陣地,蔣朗武又得到了新的命令,司令趙七命令他的部隊做好突圍準備,一旦命令下達,立即向東北方向前進,如果必要的話,可以丟棄傷員。

    這個命令非常冷酷,也非常理智,蔣朗武很難接受,但也不得不接受,部隊里重傷員太多,會嚴重拖累部隊的前進速度,如果不想全軍覆沒的話,指揮官必須做出艱難的選擇。

    沒等蔣甥武做出選擇,趙七又搖來一通電話,帶著興奮的口氣告訴蔣瑚武,不要向東北方向突圍了,全軍改向西北方向突圍,去與援軍會合。

    援軍?哪里來的援軍?蔣明武非常奇怪,正打算詢問趙七,電話線卻突然不通了。

    蔣瑚武當機立斷,下令部隊帶上傷員,向司令部方向集合,而他則留在陣地,率領後衛部隊掩護主力撤退。

    日軍很快占領了江邊的一線陣地,由於摸不清防守方的虛實。日軍在占領一線陣地之後並沒有立即向縱深地區進攻,蔣鑰武得以率領後衛部隊撤到司令部。

    等趕到司令部,蔣瑚武才弄明白援軍到底是怎麽回事。

    援軍是從西北方向過來的,而且是一支騎兵部隊,他們是從鴨綠江邊過來的,一路沿著朝鮮西海岸向南奔襲,並在安州北部趁夜出其不意突破了日軍防線,突入安州守軍防線,與“高麗獨立軍”接上了頭,並同意立即掩護這支部隊向西北方向突圍。

    這支援軍部隊實際上是一個騎兵旅,旅長就在司令部協助趙七安排突圍計戎”見了蔣翎武的面,便自報名號。

    “我叫楊邦翰,是獨立騎兵旅第一旅旅長,我奉命來支援你們,我們的部隊是先頭部隊,後頭還跟著兩萬余人,安州是守不住了,總參謀部命令我們退守義州,就在鴨綠江邊建立防線!”

    這時,蔣瑚武終於長噓口氣,聽到鐵路那邊傳來的裝甲列車的汽笛聲,他知道,他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7:41
第703章 立國

    刻  ,之剛剛亭,大陽的熱度辦不算很是與溫確實凡漸洲澠不了。城市又開始了新的一天,街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一輛很普通的西洋四輪馬車從瓣道拐角那邊拐了過來,沒有任何標誌可以判斷這輛馬車主人的身份,就連車夫的穿著也非常普通,一般而言。擁有這種馬車的人通常是洋行小買辦、小銀行經理一類的人物。

    但是實際上,這輛馬車的主人倒不是買辦、經理一類人物,在前清時候,這輛馬車的主人可謂是“只手遮天。”只是共和之後,卻也只能無奈奈何花落去了。

    坐在這輛幾乎沒有什麽裝飾的馬車里,郜廷弼和劉人祥都對這輛馬車的主人的低調幕示出了驚訝,在他們看來,奕助作為曾經的滿清王朝的親王,現在居然可以“中隱隱於市”不顯山不露水的安於現在的低調生活,這似乎可以解釋奕勵當年為什麽能夠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因為奕助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什麽時候該保持低調。

    作為生活低調的象征,這輛很普通的四輪馬車就是奕助平時的代步工具,現在則借給郜廷弼和劉人祥使用。而且由於奕助目前只擁有這一輛馬車,因此,一旦郜廷弼和劉人祥外出公幹的話,奕助就只能用黃包車作為交通工具了,實際上他也是這麽幹的,今天一大早,當郜廷弼和劉人祥借了這輛馬車趕去會見那位日本商會的和平使者高尾亨的時候。奕助就吩咐管家叫了一輛常包的黃包車。在兩名英國巡捕的保護下去華界聽戲去了,走得時候神情自然。根本就看不出他當初是個權勢熏天的王爺。

    部廷弼和劉人祥都很是感慨。昔日的王爺變成今日的租界寓公,這些事之無常、人心之難測,確實讓人百感交集,許多時候,低調或許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現在,郜廷弼和劉人祥也必須低調行事,他們去跟日本商會方面磋商中日和談的事情,這是絕密,不能對任何人講,也不能大張旗鼓的去做,只能悄悄的去進行,至少在兩國政界高層正式表態之前,關於中日秘密接觸的事情都必須保密。

    也正因此,今天去天津日本租界會見日本商會的和平代表,部廷弼和劉人祥沒有多帶人手,只帶了兩名外務部派過來的助手,而且他們化裝成了兩人的僕人,此刻也坐在這輛普普通通的四輪馬車上,為郜廷弼和劉人祥出謀劃策,制訂談判戰術。

    總統的電報上說得很明白,一個字:拖。

    “拖”這就是郜廷弼和劉人祥現在必須執行的談判策略,至於怎麽拖,如何拖,這就需要那兩位外務部助手協助了,具體的談判戰術由他們制訂。

    離開奕勵公館之後,部廷弼和劉人祥與那兩名外務部助手就開始制訂今天的談判戰術,到現在已經制訂出了詳盡的戰術細節。

    自從戰爭爆發之後,中國軍隊不僅強行接管了漢口、重慶的日本租界,而且還將其它地方的日本租界包圍起來,不過卻並未封鎖道路,因此馬車很順利的駛進了天津日本租界,並在日本商會的會館前停了下來。

    部廷弼和劉人祥走下馬車,卻發現門口一個人影也看不見,兩人都有些奇怪,因為就在前天,日方和談代表高尾亨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只要兩人趕去日本商會進行談判,他將親自率領日本商會工作人員站在商館門口迎接中方和談代表,以示並匕貌。

    “這日本人就是靠不住啊,說話如甩放屁。”

    部廷弼和劉人祥沒說什麽,倒是跟在兩人身後的那兩名外務部助手對此表示了不滿,也難怪他們生氣,以前他們打交道的都是正式的外交場合,不像現在,偷偷摸摸不說,對方居然還是日本商人的代表,而不是政府代表。

    部廷弼和劉人祥戶笑置之,兩人是來這里談判的,不是來顯擺的,低調始終是他們的座右銘。

    帶著助手跨進日本商會會館。郜廷弼和劉人祥拿著高尾亨的名片找到了一名助役,由助役將他們領到了會客室,就在那里等候,這一等就是差不多半個小時,眼看著會談時間就要到了,這才看見高尾亨一臉鐵青的走進了會客室。

    “很遺憾,今天的會談被商會方面取消了,請兩位回去吧,如果需要更改會談時間的話,我會再去通知兩位的。”

    高尾亨一走進會客室,就向郜廷弼和劉人祥下達了逐客令,這立玄激怒了那兩名外務部派來的外交助手,他們立即向高尾亭提出了抗議。

    “你們說今天到這里談判,現在出爾反爾,如此反複無常,豈耳取信於人?別忘了,當初可是你們日本方面提出會談請求的

    一名外務部助手站了起來,義正詞嚴的向高尾亭提出了口頭抗議。

    高尾亨搖了搖頭,顯然不接受對方的抗議。

    “很遺憾,

    決定不是我能左右果貴方想知道為什麽日本商兇銷四大然改變了主意,就請你們去一趟德國租界,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說完,高尾亨略一鞠躬。然後退出了會客室,臨走之前還裝模作樣的吩咐助役為客人們上茶。

    郜廷弼和劉人祥自然不會坐在日本商館里喝茶,兩人心中都是奇怪。不知道日本方面為什麽突然決定不舉行談判了,剛才高尾亨叫他們去德國租界,卻也同樣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

    “郜兄,要不咱們去一趟德國租界?”

    離開日本商館,在登上馬車之後,劉人祥向郜廷弼建議道。

    部廷弼搖了搖頭,說道:“他叫咱們去,咱們就去?那豈不是太擡舉他們日本人了?我們啊,不去德國租界,我們先回公館,把馬車還了。然後再去旅館。給北邊拍個電報。”

    見郜廷弼態度堅決,劉人祥也就沒再堅持,反正上頭給他們的指示就是一個“拖”字訣,現在日本人自己不談,那正好,樂得清凈,只是在天津呆的時間越長,這生意上的事情就越是耽擱,卻也不知道總統是否已經跟美國方面打了招呼了,那馬尼拉的地產買賣到底黃了沒有?

    部廷弼和劉人祥就這樣帶著助手乘著馬車返回了奕助公館,本來兩人是打算向管家還了馬車就離開的。但是讓他們驚訝的是,原本去華界聽戲的奕圃居然先他們一步趕了回來,正坐在客廳里品茶呢。

    出於禮貌,郜廷弼和劉人祥自然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當下在客廳里稍坐,將發生在日本商館里的那一幕講述給奕助。

    誰知奕凹,聽這事,立巍拍著大腿站了起來。

    “嘿!感情為了這事啊。二位還不知道吧。就在剛才,我聽戲院里的人講,今天那德國租界要舉行一個立國儀式,那個朝鮮人組織的什麽“高麗獨立國。要在德國租界里宣告成立,興許啊,就是因為這事,日本人不高興了。要說也是,日本人不高興的事情。咱們中國人就高興。這不,今天我的戲沒聽成,就是因為戲院的幾個名角兒也去德國租界瞧熱鬧去了。我呀,也只好回來了。”

    聽了奕圃的這幾句話,部廷弼和劉人祥都是一楞。

    “這朝鮮人成立國家,跟咱們中國人有什麽關系?日本人就算是惱火。也惱不到咱們中國人頭上啊。”郜廷弼雙道。

    “高麗獨立國?這事情沒登報啊,怕是假消息吧?”劉人祥也有些納悶。

    奕助瞇著眼睛,把玩著手里的翠玉扳指。說道:“日本人懷疑中國支持朝鮮獨立,當然惱火了。至於沒登報紙麽,只怕是朝鮮人擔心日本人從中破壞,所以事先就沒登報紙。等今天召開高麗獨立國成立大會。這消息才會傳出去。”

    部廷弼和劉人祥這才弄明白日本商會為什麽取消了今天的談判,他們也坐不住了,於是起身告辭,帶著助手離開公館,叫上幾輛黃包車,直接趕去德國租界。

    天津德國租界就在英國租界南邊,兩個租界緊挨在一起,沒用多久,部廷弼和劉人祥就趕到了德國租界,依靠從外務部領的特殊護照,沒費什麽周折就進入了德國祖界。一打聽才知道,朝鮮人組織的那個“高麗獨立國成立大會”的召開地點就在海河邊上。

    於是郜廷弼和劉人祥急忙趕去。到了地方一看,雖說不上人山人海。不過現場到也熱鬧,看熱鬧的中國人、外國人摩肩接踵。不少記者模樣的人士還扛著照相機晃來晃去,至於身穿朝鮮民族服裝的朝鮮人更多,不少人神情激動,在會場大哭大叫。

    等部廷弼和劉人祥趕到會場的時候,這場開國大會基本上已經接近尾聲,主角也帶著酷角離開大會現場了,去向不明,不過現場的傳單倒還有一些,部廷弼和劉人祥弄到了一些傳單。

    根據傳單上的內容,那個“高麗獨立國”不僅在今天正式宣告成立了,而且也選舉了總統和內閣成員。而這個高麗獨立國的第一任總統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刺殺日本政界元老伊藤博文的刺客安重根。

    安重根被捕之後,一直被關押在監獄里,後來被聯合陣線政府的特別法庭判了個“死刑緩期執行”之後就一直在牢里,直到中日戰爭爆發,中國總統趙北發布特赦令,將他釋放,之後就下落不明,誰知再次露面之後已經成了高麗獨立國的總統了,而且在就職典禮上。這位總統先生發出號召,號召旅居全世界的朝鮮依民返回朝鮮,參加抗擊僂寇的獨立戰爭,爭取贏得祖國的獨立。

    如此局面,日本人當然惱火。不僅惱中國人,而且也惱上了德國人。(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7:43
第704章 挑釁

    烈日當空。正是中午氣溫最高的時候習            旺…

    北京,東交民巷,英國駐華公使館。

    現在正是午餐時間,與平時不同。今天的午餐是在花園的樹蔭下進行的,而且與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先生一起用餐的人除了他的夫人之外。還有法國駐華公使先生和夫人,這是一次午餐,也是一次聚會。現在歐洲局勢越來越緊張,作為盟國。英國與法國的友誼必須進一步加強。尤其是兩國的外交官,即使遠在亞洲。他們仍忘不了加強兩國之間的友誼。

    本來按照法國公使夫人的浪漫建議。他們現在應該在西山別墅舉行山間野餐的,但是考慮到目前遠東局勢的複雜性,兩位公使先生理智的決定就在英國公使館後花園里舉行野餐,而且按照安排,在下午太陽落山之前,兩位公使先生還將舉行一場板球比賽。

    現在,野餐基本上已經結束了。兩位公使夫人正坐在樹蔭下,用法語進行著交談,而兩位公使先生則站在板球場的遮陽棚下,就目前的遠東局勢交換著看法。

    “在我看來,目前的這場戰爭表明,中國人尤其是聯合陣線政府完全有實力改變遠東戰略格局,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對於這場戰爭,中國人是做了充分準備的,我完全贊同俄國公使的看法,如果戰爭持續下去。日本根本沒有勝利的希望,如果戰爭擴大化,演變為長期戰爭,日本將被中國完全拖進這個泥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一旦歐州也爆發大規模戰爭的話,協約國集團就無法利用日本的海軍力量了。所以。在法國政府看來,與其等日本政府被這場戰爭拖垮,不如現在就采取有效措施,在遠東恢複和平,而且。如果能夠達成中日停戰的話,法國政府並不介意進一步增進法國與中國之間的良好關系。

    法國駐華公使馬士理絲毫也不掩飾法國政府外交立場的變化,他的話表明,法國政府已經從這場中日戰爭中看到了中國的國力和政局的巨大變化,如果英國不反對的話,法國將加強與中國的關系。

    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顯然也贊同法國公使的看法,不過他也有自己的見解。

    “公使先生,您的看法不無道理,但是目前來講,列強調停戰爭的行動很難奏效。一方面。中國人在戰場上連續取得勝利,這鼓舞了他們的鬥誌,也增強了他們的野心,在這種情況之下,中國人是不大可能接受調停建議的。除非日本人做出重大讓步;另一方面。日本軍隊在陸地上和海洋上連續遭受重大損失。無論對於日本政府而言還是對於日本國民而言,這都是難以接受的。所以。即使中國人現在想停戰,恐怕日本人也不一定會答應,除非中國人願意付出戰爭賠款,甚至是割讓領土。

    偏偏美國政府和俄國政府都反對偏向任何一方的調停建議,這對於日本政府而言是難以接受的,雖然目前日本政府內部出現了意見分歧,但是這並不表明日本人願意放棄他們在華利益,日本政府不反對現在就進行談判,但是他們絕對不同意放棄臺灣島,至於南滿利益,日本也視為關系國家前途的利益,偏偏在這方面。中國人也不會輕易讓步。

    在這種情況之下,中國和日本怎麽可能立即接受列強的調停呢?如果歐州局勢不是現在這樣緊張的話,或許列強可以聯合起來,施加政治、軍事壓力,迫使交戰雙方走回談判桌前,用和平的方式解決紛爭,但是現在歐洲正面臨著一場更大規模的戰爭,誰也不可能對遠東局勢全力以赴的關註,目前只有美國人才有閑心關註遠東。但是僅憑美國在亞洲的軍事力量,完全不可能讓交戰雙方冷靜下來,再加上美國人對日本的敵視情緒,美國也不可能單獨解決目前的遠東戰爭。

    說句實話,中國人在這場戰爭中所表現出來的戰鬥意誌和戰鬥勇氣確實讓劑良是驚訝,尤其是中國軍隊對新式兵器和新式戰術的大膽運用。這更讓許多歐洲人感到好奇,或許那位“狂人總統,先生確實是一位政治奇才加上軍事奇才,但是就憑目前中國的國力,還遠談不上改變整個遠東的戰略格局,充其量不過是平衡一下日本的勢力罷了,這顯然是美國政府樂於看到的局面,亞州出現對抗的國家才最符合美國政府的遠東利益。

    所以,我認為美國政府的調停立場是不堅決的,至少在決出勝負之前。美國政府不會全力以赴的進行調停。

    相比立場搖擺的美國政府,現在英國政府最擔心的不是日本是否會在這場戰爭中失利,而是日本國內的政治走向,如果通過這場戰爭日本國內的某些政客看到了中國的軍事潛力的話,那麽,誰也不敢保證日本人不會跟中國人達成和解。從而使“泛亞細亞主義。迅速擡頭,如果日本和中國從此之後能夠和平相處的話,那才是對遠東戰略格局的深遠改變呢。”

    見朱爾典這麽分析中日之間的關系,法國公使非常驚訝。

    “這麽說起來,英國政府是在擔心中國可能會在某一天跟日本結盟?”

    說實在的,時於英國政府的想象力,法國公使是非常佩服的,明明中國與日本正在進行戰爭,英閱讀最新童節就洗澗書曬細凹姍)小說齊傘口“孑卻開始擔心未來的”這東黃種人軍事集團,的威脅了中國的古老格言,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杞人憂天。吧。

    “雖然中具與日本軍事結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可能,協約國也必須想辦法將其消滅在萌芽狀態,亞州只覺醒一今日本已經足夠了,如果整個亞洲都覺醒了,那是對世界秩序的巨大威脅,相比這個威脅。德國和同盟國集團的威脅就算不上什麽了。要知道,從日俄戰爭開始之前,日本國內就興起了“泛亞細亞主義,。他們的口號是“亞洲是亞洲人的亞洲”這實際上可以看作是亞州的門羅主義,對此,所有的歐洲國家都必須提高警慢。”

    “可是公使先生,在我看來,中國的那位“狂人總統。似乎不像是泛亞細亞主義分子,他更像是一個狂熱的民族主義分子,他極端仇視日本。另一方面,在強勢的歐州面前,日本放著中國這麽一塊誘人的肥肉不吃,卻去打歐洲利益的主意,這是不是有些愚蠢?”法國公使表示很難接受英國公使的看法。

    朱爾典搖了搖頭,對於法國公使的見識很不以為然。

    “公使先生,恐怕歐洲很快就會自顧不暇了,一旦歐洲戰爭爆發,英國和法國政府恐怕都沒有足夠的力量維持對遠東殖民地的控制,現在。中國已經是一塊硬骨頭了,日本政府想啃也啃不動了,日本當年敢與俄國打仗,難道現在就不敢與英國或者法國打仗麽?雖然日本是英國的盟友。”

    “您擔心日本政府會趁聰罰大戰爆發之機出兵東南亞?”

    聽到這里,法國公使笑了起來,笑得很是開心。

    “原來英國人幽默起來也是很有意思的。公使先生,您的擔心是多余的,日本政府一直想成為一流列強,現在英國與日本是軍事同盟,日本怎麽可能會趁火打劫呢?不遵守盟約的國家怎麽可能成為一流列強呢?即使歐洲戰爭爆發,日本也不會出兵進攻英國或者法國的亞洲殖民地的,倒是德國政府應該擔心一下德國在太平洋上的那些島嶼,還有德國在中國的租借地

    “這只是我的個測人看法,個人看法。並不代表英國政府的立場,我僅僅只是說出了部分英國外交官的擔心而已,公使先生,這不是杞人憂天。這是未雨綢繆。至於德國,現在很難判斷德國會在遠東采取什麽樣的措施,最近德國公使正在與中國外務部磋商交還青島的事情,一旦青島順利移交,德國與中國的關系只會變得更加密切,如果歐洲戰爭爆發,德國將中國拉入同盟國集團的話,俄國恐怕將遭受東西兩線夾擊。鑒於中國軍隊在這場中日戰爭中所表現出來的勇氣與智慧,協約國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聽說俄國已經向遠東邊境地區調遣了部分騎兵部隊,以加強防禦?。法國公使試探道。

    “我也聽說了,不過中國人在蒙古地區給了俄國很大的好處,我不認為俄國政府有決心直接幹預中日戰爭,而且德國已經聯合奧匈帝國正式向塞爾維亞政府下達了最後通聯,俄國沙皇現在正為他的巴爾幹盟友的處境頭疼呢,不可能將手再伸到遠東來。”

    說到這里,朱爾典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一名公使館的工作人員正急匆匆的向板球場這邊走來,手里拿著一封電報。

    那名公使館工作人員走到朱爾典跟前,將電報呈給了公使先生。

    “先生,這是剛從天津領事館拍來的加急電報,根據領事先生的可靠消息,就在今天上羊,在天津德國租界。以安重根為首腦的“高麗獨立國,正式成立了,不僅發表了獨立宣言,而且安重根還號召所有的朝鮮僑民返回朝鮮參加獨立戰爭。日本政府對此非常惱火,日本前駐天津領事告訴英國領事,日本政府認為。這是中德兩國政府的陰謀,目的是破壞國際現行秩序,朝鮮由日本監護,這是國際社會所承認的。現在中德兩國政府公然支持朝鮮獨立。這無疑是在挑釁整個文明世界

    看著電報內容,聽著那名公使館工作人員的敘述,朱爾典的眉頭擰了起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法國公使走了過來,接過朱爾典手里的電報,看了幾眼,然後也將眉頭擰了起來。

    這確實是在挑釁,它挑釁的不僅僅只是日本,它挑釁的是整個列強殖民秩序,朝鮮被日本吞並,這已是列強默認的既成事實,可是現在。德國租界發生的這一幕立剪動搖了這一事實。

    朝鮮人發布獨立宣言,為什麽不選擇別的地方,偏偏選擇德國在華租界?這是否表明日本政府的猜測是正確的。中國與德國政府確實在明目張膽的支持朝鮮獨立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英國政府就更不能袖手旁觀了。

    “請通知中國的外務部,轉告外務總長先生。就說我將在下午日落之前拜見總統先生,就某些國際問題向總統先生咨詢他的看法。

    朱爾典立即拿定妾意,無論如何。他必須弄清楚那位“狂人總統”到底想幹什麽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7:43
第705章 敵人與朋友(上)

    讓總統府當差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在侍從室,眾里鉚嚼蔔冰是誰都可以輕松勝任的,侍從室是統帥堂的核心機構之一,與督政處並稱“中樞首腦”甚至在權勢上蓋過內閣。由此即可看出侍從室的重要性了。

    侍從室主任不好當,這一點。李叟和很清楚,為了幹好這個差事,這幾年里他是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懈怠。他更清楚,許多比他更有資格擔任這個職務的人無時無刻不在虎視眈眈,危機感迫使他不得不改變以前的某些嗜好,並修身養牲,做一個合格的政客。

    李叟和比誰都清楚,這幾年里。他之所以一直擔任著侍從室主任的職務,這實際上是總統對他的器重。論才幹,比他有本事的人多得是,論資力,那些門生故舊滿天下的人可以從統帥堂一直排到總統府大門口去。綜合起來看,他李叟和不過是中人之資而已,總統器重他不是看中了他的才幹或者資力,而是看中了他的忠誠,以及對總玩意誌的領悟力。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也不得不提,李變和的勤奮也是普通人比不了的,自從當上侍從室主任之後,他恐怕是統帥堂乃至整個總統府里第二勤奮的人,第一勤蒼者非總統莫屬,而李變和則是跟著總統亦步亦趨,總統什麽時候下班,他就什麽時候下班,總統什麽時候加班。他也就什麽時候加班,不說別的。就憑這一點,他李叟和也能將許多同僚甩開幾條街去。

    今天中午,總統下班晚了些,李樊和也就跟著晚了些,所以,等他吃完午飯,已是下午兩點鐘了。午休是沒時間了,用冰涼的井水擦了把臉,李叟和便又匆匆趕去了侍從室,布置下午的工作。

    侍從室的工作分為文武兩套。這都歸李叟和統篤定排,按部就班。也並沒有什麽難度,有時總統臨時分派下來任務,這才是對李受和的考驗,好在侍從室里藏龍臥虎,大把優秀人才都歸李變和調遣,倒也可以從容以對,由於直接監督內閣。所以,每當內閣呈來公務,都由李樊和分派工作人員先行處理,然後再交總統審閱,從這種職能來看。侍從室有些像前清時候的軍機處,而內閣冊已演變為各部衙門。

    與督政處監督地方政務不同。侍從室沒有清閑的時候,一年到頭是連軸轉,除非內閣清閑下來。不然侍從室就得隨時待命,如果遇到國事危急,那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現在中日開戰,正是國事危急的時候,侍從室比平日更忙碌,李變和一上班,就不得不應付一堆公文。等他將公務分派下去,已是下午兩點半了,而這時,沒等他松一口氣,外務部又派人過來了。

    來的人是外務總長伍廷芳,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他們是來拜見總統的,這也是侍從室的工作,總統可以直接跟外務部通電話,但是外務部卻不能隨隨便便安排外交會晤的地點和時間,這種妥式的外交會晤通常應由侍從室安排。

    李坐和不敢怠慢,急忙看了眼總弦今天的工作日程表,英國公使來的正是時候,總統現在應該就在辦公室里,於是離開侍從室,趕去總統辦公室。

    到了總統辦公室,見總統果然正在處理公文,李贊和走上前去”聲說道:“總統先生,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先生要求會見總統,是伍總長親自陪同過來的,說是想跟總統磋商一下目前的遠東局勢和朝鮮半島問題。”

    “哦?朱爾典這麽快就過來了?”

    趙北頭也不擡,繼續處理桌上的那份關於軍事後勤問題的公文,等簽完了字,才看了李叟和一眼。

    “就在這里見面吧,沒必要去國賓館了。剛才電話里,聽伍總長的意思,英國公使這一次似乎是有些來者不善啊。”

    總統點了頭,李叟和急忙退出辦公室,返回侍從室,領著伍廷芳和朱爾典趕到總統辦公室,此時,總統已處理完了桌上那摞文件,見李樊和過來,將文件交給他,吩咐他帶下去整理。

    等李叟和走出辦公室,趙北搓了搓手,請英國公使在角落的沙發上落座,吩咐衛兵上茶,然後開門見山。

    “公使先生,此次過來,你是為了朝鮮的事情吧?”

    “總統先生說得不錯,我正是為了朝鮮的事情過來的。

    就在今天上午,在天津德國租界里。一些朝鮮旅華僑民組織了一場集會,他們宣布成立一個所謂的“高麗獨立國”並選舉了總統和內閣。而那位所謂的“總統,就是刺殺日本政府高官的刺客安重根 這顯然是對日本的挑釁,被安重根刺殺的那位伊藤博文先生不僅是日本政府內部憲政勢力的靈魂人物,他更是日本開化事業的先鋒,日本政府對於朝鮮僑民的這次挑釁非常惱火,再且遷怒於中國與德國政府,誓言討還公道。

    對此,我深表憂慮,因為在我看來。如果日本政府因為“高麗獨立國。的事情而孤註一擲的話,將對整個遠東地區的局勢造成更加嚴重的破壞,也會導致列強調停的再次失敗,如果中國因此而與日本陷入長期戰爭的話,我認為對於中國而言是很不利的,希望總統先生也能看到這一點。不扒有力措施。扭轉目前的僵持局面。另外。我此次前來和地幾想向總統先生求證一下,在貴國政府的對外政策里,是否依舊承認列強對亞洲某些地區的殖民利益?。

    朱爾典知道趙北的性格,也就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他的來意。

    趙北有些驚訝,他倒沒想到過朱爾典將話說得這麽露骨,居然直接就從“高麗獨立國”跳到了英國在亞洲的殖民利益問題上,由此也可看出。英國人對目前的亞州殖民秩序已有些擔憂了。

    現在的世界秩序就是殖民秩序,歐洲列強依靠統治殖民地而維持本國經濟,所以,無論對於哪一個強國而言,這個殖民地問題都非常敏感。德國之所以要千方百計的打破這個,“國際舊秩序”其目的就在於重新分配殖民地,而英國則對此相當反感,也正因此,同盟國和協約國走向軍事對抗,而且目前已經走到了戰爭的門檻上。

    作為歷史的穿越者,趙北也想打破目前的這種“國際舊秩序。”但是他的政策與德國政府的政策卻並不完全一致,德國打破舊秩序的目的是為了奪取英國殖民地,而趙北沒有那麽貪婪,他只想從這個舊秩序的瓦解中保持中國領土的完整和主權獨立,至於奪取殖民地,以目前中國的國力以及國際力量的對比來看,似乎是高不可攀的,所以,趙北目前的政策很簡單,那就是混水摸魚,既不能叫歐洲列強穩固他們的亞州殖民地,但是同時,也不能因為殖民地問題而引起歐州列強的反感。

    “高麗獨立國。的建立確實走出於趙北的親自謀劃,他之所以特赦安重根,也正是為了這個目的,這既可以看作是他對日本的側翼攻擊,同時也是他下一步國際戰略的重耍一顆棋子,關系重大,無論如何也必須完成戰略布局,即使因此而引起日本政府的震怒也在所不惜。

    不過趙北倒是沒有料到英國人竟如此敏感,由朝鮮的問題聯想到了整個亞洲殖民地的問題,居然專門跑過來探聽趙北存這個問題上的立場。

    怎麽回答英國公使的問題呢?趙北一時有些遲疑。

    英國在亞洲建立殖民地,如果從東印度公司算起的話,已可稱得上歷史悠久了,印度、緬甸、馬來亞、婆羅洲,,這些殖民地不僅面積遼闊,而且資源豐富,正是依靠著這些殖民地,英國才會成為日不落帝國,在對待這些殖民地的政策上,英國政府的態度與對待澳大利亞、南非完全不同,對待澳大利亞、南非是懷柔政策,而在對待亞洲殖民地的問題上,英國采取的基本上是高壓政策,這不僅僅與人種問題有關,也與經濟政策有關,對待亞洲殖民的。英國的政策是掠奪資源,無視當地土著居民的利益,這直接導致了反抗。雖然目前來講,這種殖民地的反抗是虛弱的,但是英國政府卻不敢掉以輕心。

    趙北很清楚,英國的殖民帝國最終將瓦解,但是那似乎要等到二戰之後,國際力量對比發生劇烈變化,英國無力維持殖民地的統治,但是現在,英國的力量依舊強大,殖民地的獨立似乎還遙不可及。

    “公使先生,關於朝鮮半島的問題。我的立場非常明確,那就是,作為一個國際利益鬥爭的犧牲品,朝鮮並不是日本的天然殖民地,現在。朝鮮僑民宣布成立獨立的國家。這是朝鮮人民族意識覺醒的結果,日本對朝鮮的殖民統治是非常殘酷的。這一點,已用不著我重複,在兩年之前的朝鮮反日大起義中,新聞記者已經將日本殖民軍的罪行曝先,於天下,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朝鮮都有從日本殖民統治下獨立的理由。

    關於公使先生最後提出的那個問題。中國是否承認列強在亞洲某些地區的殖民利益?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因為在我看來,以目前的中國國力,似乎還無法影響到列強對亞洲殖民地的控制,公使先生現在問起這個問題,似乎有些突兀,雖然我沒有征求內閣的意見,也沒有與內閣討論過這個話題,不過既然公使先生問起,那麽我可以談一談我的看法。

    在我看來,現在可以威脅到英國亞洲利益的國家只有兩個,一個是德國,這個原因我就不多講了。公使先生自己清楚,至於另外一個可以威脅到英國亞洲殖民利益的國家,似乎是日本,因為只有日本才擁有足夠威脅英國亞洲利益的遠洋艦隊。所以,在我看來,公使先生不應該來問我是否承認歐洲列強在亞洲的殖民利益,而應該去問一問日本政府是否承認歐洲列強在亞洲的殖民利益。

    當然,如果日本威脅到了英國在亞洲的殖民利益,那就說明日本政府確實已經利令智昏,或者歐洲已陷入混亂,無暇顧及亞洲利益,無論是哪一個原因,我個人認為,這都將成為世界格局發生劇烈變化的開端。或許到了那個時候,英國政府才會看明白,在亞洲地區,誰才是英國的好朋友,只有愛好和平的中國。才是英國的朋友。”

    這話是連消帶打,英國公使立玄楞住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7:46
第706章 敵人與朋友(下)

    兒總統斃生居然又將話題扯到了中國與英國的“友好關  七。朱爾典有些無奈,他覺得對方的話說得有些道理,但是好象又有些似是而非,日本會趁歐洲大戰時奪取英國在亞洲的殖民地麽?

    從日本政府目前的表現來看,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但是不存在並不代表就可以高枕無憂,作為日不落帝國的外交官,朱爾典非常清楚英國依靠什麽樣的政策崛起,這樣一個講究弱肉強食的時代,任何強國都不會放過掠奪殖民地的機會,如果中國與日本沒有爆發戰爭,或者日本能夠在這場戰爭中占據上風,那麽日本就不可能有什麽覬覦之心,但是現在,日本不僅連吃敗仗,而且日本國內的政局非常險惡,在這種情況之下,誰能夠保證日本政局不會發生變化呢?誰又能夠保證,一旦日本新政府上臺,不會改變目前的親英政策呢?

    國際政治變幻莫測,今天的朋友可能就是明天的敵人,決定取舍的只有利益,國家利益,民族利益,而作為兩個不同的國家、不同的種族,日本與英國顯然不可能保持長期的友誼,同樣都是野心勃勃的島國,日本擴張的欲望比英國當年更強烈,與現在的德國倒是很相似,只是在日本開始對外擴張的初期,英國政府已經利用俄國的威脅以及中國的虛弱成功的將日本的註意力引到了東亞大陸上,這才得以避免了日本的南進政策,但是現在,隨著中國的崛起,日本政府會何去何從呢?

    過去的中國是“東亞病夫。”日本可以肆無忌憚的向中國擴張,僅僅是因為其它列強的牽制,日本才不得不收斂野心,謹慎的向前邁著步子,但是現在,日本的腳卻踢到了一塊堅硬的石頭,日本這才發現,中國已經覺醒了,那麽以前制訂的東亞擴張政策能否繼續實施呢?

    除非擊敗中國,迫使聯合陣線下臺,迫使趙北下野,否則日本就必須放棄原來的東亞擴張政策,而一旦放棄了原來的東亞擴張政策,日本政府不可能就此關起國門,內部壓力肯定會迫使日本改變擴張方向。

    日本不能向中國方向擴張了,那麽它能向什麽地方擴張呢?北方?那里是俄國的領土,而且氣候惡劣,日本未必看得上眼,那麽剩下的選擇就只有南方了,東南亞,那里自然資源豐富,氣候溫暖,非常適合日本,即使日本不敢打英國、法的的主意,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日本不會打荷蘭的主意,如果日本政府真的就此改變日本的戰略進攻方向的話,那對於目前的整個亞洲殖民秩序就是一個災難了。

    朱爾典很快收斂了思緒,這些國家基本政策原本就不是他這個外交官應該去操心的,他只需要做好他的份內事就可以了,而現在,他的份內事就是處理好中國與英國之間的關系,務必拉攏中國,防止中國徹底倒向德國。那樣的話,一旦歐洲爆發戰爭,英國的亞洲利益將面臨巨大威脅。

    既然中國的總統先生已經再次暗示了中國與英國友好相處的可能,那麽朱爾典自然不能不有所表示。

    “總統先生,作為一個在中國生活多年的英國外交官,我在中國擁有很多朋友,也擁有很多美好的回憶,我當然相信總統先生剛才的話,中國人非常平和。中國傳統文化信奉的主桌是中庸之道,這非常有利於國際和平。但是另一方面,我也看到,由於中國與日本兩國政府之間的某些利益沖突導致兩國現在處於戰爭狀態,這非常令人遺憾,在我看來,如果中國與日本能夠盡快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的話,無論對於亞洲而言,還是對於世界而言,都是非常明智的。如果總統先生希望和平的話,我將盡力為此提供方便,督促國際社會繼續進行調停,爭取早日停戰

    見朱爾典還是在打官腔,趙北有些無奈,說句實話,他倒是非常樂於與英國結盟的,但是從朱爾典剛才的那段話里,他沒有聽出英國政府立場的任何變化,或許在英國政府看來,日本依舊是個值得拉攏的盟友,而中國,顯然還不具有能夠維持亞洲勢力平衡的軍事力量,尤其是海軍力量。

    “等一戰爆發,你們英國人就會改變看法的。”

    趙北心里琢磨著,嘴上說出來的卻是另一套官腔。

    “公使先生,從私人關系來講,我對你沒有任何成見,在我看來,你確實是名優秀的外交官,但是目前的中日關系並不是依靠外交官的才幹和智慧就能夠改善的,最終決定中日關系走向的是軍事力量,目前的形卑下談調停還為時過早,不過如果日本政府真的打算用外交手段解決目前的爭端的話,我個人並不反對。”

    官腔對官腔,雖然廢話占了多數,不過實質內容也是存在的,朱爾典已經得到了他想得到的答案,在他看來,這位總統先生依然承認英國的實力,不然的話,也不會再次當著他的面旁敲側擊的建議中英兩國“加強友誼”了,在朱爾典看來,這就是“敬畏”只要這份敬畏之心存在,英國就不必擔心中國會在亞洲殖民地問題上給英國使絆子。

    “打攪總統先生了,我的話說完了,現在,向您告辭。您的看法和建議,我會向有關方面轉達的,關於中日戰爭的調停問題,我會繼續努力的,不過我有必要提醒總統先生一下,日本政府對於“高麗獨立國。的事情非常憤怒,如果這件事情得不到解決,恐怕任

    見朱爾典站了起來,趙北也站起,很客氣的將這位英國公使送出辦公室,並一直送到統帥堂樓下,目送英國公使的汽車遠去。

    回到辦公室之後,趙北立即搖了一通電話去外務部”丁囑外務部工作人員,一旦外務總長伍廷芳趕回外務部。就叫他再來總統辦公室一趟,總統有要緊話說。

    半個小時後,伍廷芳滿頭是汗的趕回總統辦公室。

    “伍總長請坐,皿虎,上流茶。”

    趙北倒也客氣,吩咐衛兵匕茶,然後與伍廷芳在角落的沙發上面對面坐了。

    “伍總長,關於青島交還的事情,目前進行得怎麽樣了?德國方面是否確定了交還日期?”

    伍廷芳一聽原來是這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點了點頭,說道:“德國方面很是合作,雖然目前尚未敲定正式交還青島的日期,不過相關會談進行得非常順利,目前就剩下膠濟鐵路的問題了,德國人的意思,是繼續由德國公司控制這條鐵路,但是外務部認為,既然是主權之恢複,這鐵路就不應另行處理,因此,外務部的意見是贖回膠濟鐵路,只是目前戰事緊張,國家財政捉襟見肘,中樞和財政部確實拿不出這麽多現錢,目前外務部與財政部正與工商部磋商,看看能否在民間募集資金,將這條鐵路變為民營鐵路,此事仍在進行,因此並未形成報告呈上來,如果總統現在想知道詳情,我回去之後就吩咐人草擬報告

    趙北點了點頭,沈吟片複,又問道:“德國人是否仍在提中德結盟的事情?”

    “在提,提了好幾遍。

    不過外務部仍以上次國會的事給擋了回去,德國方面似乎很是焦急,但又不好翻臉

    說到這里,伍廷芳話鋒一轉,問道:“不知總統到底是想與德國結盟,還是想與英國結盟?剛才會見英國公使時,總統似乎提過這方面的事情,雖然很是隱晦,不過卑職倒是能夠聽出總統的意思,似乎在總統,看來,與英國人結盟也未嘗不可

    趙北淡淡一笑,說道:“關於我剛才的話,你務必保密,對誰都不要講,我叫你過來,也是叮囑此事。其實在我看來,與英國結盟也好,與德國結盟也罷,無非是找個靠山罷了,現在歐洲戰事將起,結盟的事情倒是不忙著辦,咱們等一等,看一看,所謂“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即使結盟,也要選個好時候,不能熱臉去貼冷屁股

    伍廷芳也笑了笑,說道:“這個道理卑職也是懂的,不過以我之見,現在英國人似乎是指望不上,到是俄國人有這個意思。”

    “俄國?什麽意思?”趙北一楞。

    伍廷芳說道:“昨天少川從俄國拍來密電,說俄國的一位大公向他透露了俄國想與中國飾結盟約的想法,雖然目前還不清楚這是否就是沙皇本人的意思,但是少川說了,自從中日開戰之後,俄國政界高層對於中國軍隊之表現非常震驚,不少俄國貴族擔心,一旦歐洲戰爭爆發,俄國將無法顧及遠東地區,因此,他們向沙皇建議,趁戰爭尚未爆發,趕緊與中國飾結盟約,消除後顧之憂。全力應付歐洲局面

    “哦?維國人這存想的?”

    趙北又是一笑,說道:“跟俄國結盟有什麽好處?好處沒有。壞處多多,當年的滿清不就是被俄國給坑了麽?咱們不能上當,你回去之後就電告唐紹儀,叫他敷衍就行了,沒必要當真,俄國不像德國,俄國領土跟咱們中國接壤,俄國也不像英國,英國好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吃多少東西,俄國一旦吃起東西,不撐死是不罷休的。”

    “可是現在局面與前清時候不一樣了。咱們中國有實力啊,應該不會被坑了吧?”伍廷芳顯然沒有領會趙北真正的意思。

    趙北現在當然不會亮明他的立場,只是搖了搖頭,說道:“伍總長,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我們必須分清楚,越是在這種時候,咱們就越是要沈住氣,不能叫旁人占了咱們中國的便宜,現在只能咱們中國去占別國的便宜,很快,這國際便宜越來越多,咱們不占白不占

    說到這里,趙北看了眼伍廷芳那滿頭的白發,嘆道:“猛總長,你今年七十多了吧?。

    “七十二了,確實老了伍廷芳點了點頭。

    “令公子伍朝樞在智利、秘魯公使任上很是得力,有人建議將他調回國,委以重任,而且伍總長年事已高,朝樞確實也該回來看看 我已決定,等仗打完,就調朝樞回國,在外務部或者其它各部擔任職務

    聽到總統這麽說,伍廷芳回過味來,於是說道:“多謝總統對犬子的栽培,卑職現在行動不便,確實需要有人就近照料,馬上我的任期將滿,屆時,我就離開朝堂,頤養天年了。”

    見伍廷芳這麽上道,趙北非常滿意,關於外務總長的人選,他早已選定,就等這個伍總長退休了,現在的內閣中沒有總理,外務總長實際上承擔著內閣總理的角色,雖然這個角色的權力被侍從室、督政處分出很大一部分,但是作為統帥堂的必要補充,內閣各部仍然扮演著重要角色,所以,這個。外務總長的人選一定要具有豐富的政治經驗,而且必須能夠服眾。(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7:52
第707章 遭遇戰

    ;習熱難當。天空中陰霾積聚“但是只要那雨不落到地蔔照世制貯的天氣就緩和不下來。

    自從入夏之後,這遼東半島中部地區還沒下過雨呢,好不容易積聚起一些積雨雲,可就是沒落雨,空氣濕度重,氣溫又高,這種天氣下行軍,確實苦不堪言。

    尤其是呆在裝甲作戰車輛里,外頭高溫,悶罐子里頭也是高溫,人在車里呆上幾分鐘。便是一身的熱汗。

    田苗滿頭是汗的掀開了裝甲汽車炮塔上的頂蓋,將頭探出了艙口,大口喘著氣,然後雙臂往上用力一抽。整個人就這麽躥出了艙口,利索的跳下裝甲汽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把取下頭上那頂坦克帽,然後伸手從那濕漉漉的軍裝口袋里摸出一只銅制煙盒,打開之後,從中挑出一根還算幹燥的紙煙,錄開紙皮,將煙絲塞進嘴里,嚼了起來。

    行為一名武漢軍政學院出身的裝甲兵指揮官,田苗沒別的愛好。就是愛吸煙,可是在裝甲部隊里,軍人在戰時是嚴禁抽煙的,因為裝甲部隊里到處都是易燃易爆品,沒辦法,他只好改變吸煙方式,改抽煙為嚼煙。

    “這天氣,熱死人啊

    田苗罵罵咧咧的將那只銅制煙盒裝回了口袋,網站起身,身後的裝甲汽車上又跳下一人,正是駕駛兵。

    “營長,這後頭的補給車隊咋還沒跟上來呢?”

    裝甲汽車的粵駛兵望著田苗發問,但是田苗顯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你問我,我問誰去?剛才給輻垂營拍電報,他們說還在路上,還說咱們沖得太快,他們跟不上

    田苗嚼著煙絲,含混的嘟噥幾句。然後走到裝甲汽車前方,看著另一名裝甲汽車兵檢修發動機。

    這時,一名參謀匆匆奔了過來。從背著的椅包里拿出一張軍用地圖。放在裝甲汽車上攤開了,指著的圖上的一個點,對田苗嘀咕了幾句。

    “營長,咱們現在就在這個地方。距離長嶺子還有差不多二十里地。距離咱們今天上午的出發地蓉花山也有將近二十里地。前不見村,後不著店,現在輻重部隊還沒到蓉花山,咱們的柴油、汽油只夠跑十多里地的,所以,要麽繼續朝前走,要麽就等在這里,返回蓉花山是不可能的。三

    聽了參謀的報告之後,田苗埋怨起來。

    “你們參謀處是怎麽策利的進軍路線?不事先計算好油料、路程。現在跟我說就在這里等著,你當我們是來演習的?”

    參謀一臉無奈,指著地圖,說道:“這也怨不得參謀處,這地圖上的比例尺畫得不夠精確,空軍測繪大隊也有責任,我們參謀處是嚴格按照地圖策戈的進軍路線,可是等我們發現地圖與實際位置有出入的時候,我們已經到這里了。現在我們最好是就在這里等著,等著後頭的輻重過來。”

    田苗狠嚼幾口煙絲,然後將嘴里的煙絲啐到腳下,搶過參謀手里的那張軍用地圖,用尺子在上頭仔細的研究起來。

    自從前天接到命令南進之後。田苗就明偵察營營長的身份一直率領東路縱隊裝甲部隊的這支混合部隊走在主力前頭,他們實際上是先頭部隊。偵察分隊,人數一千多人,昨天下午才進抵蓉花山,在那里休息了一晚,等待後頭的主力趕上,今天上午。田苗指揮偵察分隊繼續南行,但是等走到這里時,才發現地圖有誤,於是趕緊停了下來,等待後頭的格重部隊。

    現在看來,後頭的輻重部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將偵察分隊急需的油料和補給送上來,田苗有些著急,自從前天天氣轉陰之後,空軍就無法出動偵察,所以,他目前並不清楚日軍的行蹤,由於走愕太快,他擔心裝甲偵察分隊是否已經深入到了日軍縱深防禦地區。

    此次追擊大孤山日軍主力,東路縱隊司令周道網一心想搶在西路縱隊之前拖住日軍腳步,因此對於部隊的進軍速度很是重視,尤其是裝甲部隊,也正是在周司令的催促下,田苗才走得這麽快,戰場之上爭分奪秒,誰先發現敵軍的行蹤誰就占有優勢,現在空軍無法出動偵察機執行空中偵察任務,那麽就只有依靠裝甲偵察分隊。

    為了走得更快,田苗甚至沒有攜帶坦克,這支裝甲偵察分隊裝備的是清一色的裝甲汽車,雖然擁有一些裝備著短管坦克炮的火力加強型裝甲汽車,但是在防護上,卻是遠遠比不上坦克,也正因此,田苗擔心與日軍大股部隊突然遭遇。

    “傳令,就地布置防禦,等待後勤輻重過來。另外,叫騎兵派些人到附近偵察,再叫步兵在西邊的高的上挖掘戰壕、掩體,咱們就在山腳下宿營四,最終決定就地防守,等待後勤部隊毒上,現在前出泣麽必,叫”終沒有發現日軍蹤跡,田苗心中憂慮加重。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種情況非常反常,日軍要麽已經遠去,要麽就是隱蔽了行蹤。

    趁著參謀們布置防禦的時候。田苗帶著幾名高級軍官趕去那條大道上仔細研究道路上的痕跡。

    這條大道也是一條土路,修築在遼東半島東部沿海地區,當年日本與俄國開戰,為了方便運輸野戰軍需。日軍和俄軍的工程部隊都曾為修築這條大道出過力,日本占據遼東半島南部之後,更是將這些縱橫交錯的大道連接起來。並打算在遼東半島東部的沿海地帶修築一條與南滿鐵路並行的鐵路線,原本的施工藍圖就是利用這條南北延伸的土路,但走到目前為止,這條鐵路尚未動工,如此一來,遼東半島東部沿海的南北交通只能依靠這條土路。

    具本殖民當局完全是按照殖民的經營遼東半島租借地,因此,這條大道雖然是土路,但是修築的相當正規。道邊挖掘有排水溝,甚至還栽種著樹木,假以時日,未必不會變成拍油馬路。

    田苗的裝甲偵察分隊就是沿著這條南北走向的大道南進的,他們一路過來,曾在路上發現不少軍用輻重馬車行進的痕跡,而且痕跡很新,顯示最近曾有大股部隊沿著這條大道調動,這很可能就是大孤山方向過來的日軍留下的痕跡,這些痕跡一直往南延伸,按照常理,日軍部隊應該就在向南進軍。

    但是一些細心的參謀發現,在道路附近遺留的日軍宿營遺跡顯示。沿著這條大道向南進軍的日軍人數不會超過一萬人,而根據空軍先前的空中偵察,大孤山的日軍已經傾巢出動,兵力超過四萬人,那麽這就有個問題了,另外的那三萬日軍哪里去了?

    有的參謀認為,日軍是分兵兩路,重裝部隊和格重部隊向南去了旅順,而輕裝步兵則向西進軍,翻山越嶺去了,日軍很可能是打算越過那條分隔遼東半島東西部分的大分水嶺,向西直插蓋平方向,去斷西路縱隊的後路去了。

    這種可能是存在的,畢竟,穿越大分水嶺的大道也頗有幾條,但是這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擁有足夠的後勤保障力量,考慮到中國的東路縱隊仍然威脅著遼東半島東部的區的日軍後勤線,那麽西去的那支日軍部隊隨時可能被掐斷補給。這是一招險棋。除非日軍孤註一擲。否則的話,按照常理,這個進軍方案不會成為日軍指揮官的首遠方案。

    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日軍確實分成了兩支部隊,一路往南,另一路則隱藏了行蹤,他們沒有去西邊的蓋平方向,他們仍舊在遼東半島的東部地區,至於具體在什麽地方,那就需要仔細撥索了,而這也正是田苗的裝甲偵察分隊的主要任務。

    田苗領著軍官和參謀們,在大道上仔細的琢磨那些車轍印,以及馬糞,繼續討論著日軍可能的進軍方向,或者潛伏地點。

    囂,在他們忙碌的時候,突然從西邊傳來了槍聲,開始的時候,只是零星槍響,但是僅僅只過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槍聲就響成一片,然後。山炮的轟鳴也傳了過來。

    裝甲偵察分隊沒有裝備山炮。這只能是日軍的炮聲。

    聽到炮響,田苗急忙向宿營地跑了過去。軍官和參謀們也紛紛跟上。等趕回山腳,眾人才發現上山挖掘掩體的步兵已經被人趕下了山,此刻,那山頂、高地上已經揚起了日軍的旭日旗。

    “***,從哪里冒出來的這麽多鬼子兵?”

    田苗急忙跳上一輛裝甲汽車。指揮喜甲兵用車上的那門辦毫米短管坦克炮向山上開火射擊,壓制日軍炮火。但是日軍居高臨下,再加上坦克炮仰角有限,根本無法有效壓制日軍火力,而此時,山中密林之中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身穿土黃軍裝的日本士兵,他們用步槍、山炮向山腳下的中國軍隊營地射擊,一時之間槍聲大作。

    “撤!撤”。

    田苗就站在裝甲汽車的車側踏板上,大聲下達命令,指揮裝甲偵察分隊向東撤,越過那條大道的西側排水溝,沿著道路向北撤退。

    遭遇日軍的地方是平原與丘陵的交界地帶,田苗原本想讓步兵占領高地,但是不曾想卻叫日軍打了個埋伏,好在步兵發覺及時,發現日軍從藏身的密林中沖出來之後,果斷的與之接火,雖然到底是被日軍趕下了山,不過卻為裝甲部隊示了警,部隊撤退及時,傷亡不大,僅僅只損失了幾輛卡車。(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7:55
第708章 鐵軍

    “拋蝶甲分隊總兵力不討千多人,而且裝甲汽車機動不便 恤爽力也不足,這支部隊的主要任務是前導偵察,試探日軍主力,田苗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日軍硬拼,指揮部隊沿著那條南北走向的大道向北撤退,同時通過通訊車的無線電臺向東路縱隊司令部報告遭遇日軍襲擊的消息。

    很快,司令部那邊回電,這是一個命令。

    這個命令很幹脆,田苗必須率領裝甲偵察分隊立刻往北撤退,跟主力會合,原因很簡單,因為就在田苗的裝甲偵察分隊遭遇日軍攻擊的同一時間,東路縱隊的側翼部隊也遭遇了一支日軍,而且也是由西部丘陵地區沖過來的,襲擊的也是沿著道路向南進軍的裝甲分隊。

    種種跡象表明,日軍那消失的三萬部隊並沒有越過大分水嶺 他們就藏在大分水嶺的深山密林之中,等著東路縱隊南下,然後予以邀擊。

    前導分隊的行動已經使日軍暴露了,確實可以撤退了。

    田苗別無選擇,只能繼續北撤,考慮到油料已是不多,他只能再拍電報去司令部,請求後勤支援,同時集合部隊,迅速制訂了相應作戰方案,將步兵和騎兵與裝甲汽車混編,試圖通過這條大道撤回北方。

    這場撤退作戰進行得非聳艱難,那條大道距離丘陵邊緣很近,日軍占據高地,以山炮轟擊道路,封鎖中國裝甲部隊的歸路,並且派遣步兵實施正面沖擊,田苗不得不將步兵和騎兵安排在裝甲作戰部隊的右翼。依靠裝甲汽車那單薄的裝甲保護步兵向北突擊。

    “啪!啪!”

    “撻撻嘻,,撻撻咕

    “轟!轟!”

    “撻撻咕,,撻咕撻”

    “轟!轟!”

    槍聲與炮聲交織在一起,彈頭、彈片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嘯叫,道路兩邊硝煙彌漫,塵土飛揚,雖然山炮的彈片無法擊穿裝甲汽車,但是對於步兵卻是嚴重威脅,依靠裝甲汽車的火力,很難壓制住日軍的炮火。

    田苗站在一輛裝甲汽車的右側踏板上,右手提著一支手槍,左手抓住車門,扯著嗓子聲嘶弈竭的指揮著作戰。

    “瞄準山炮!瞄準山炮!”那挺機槍!那挺機槍,給我幹掉!”

    由於通訊手段的限制,田苗現在唯一可以直接指揮的只有這輛裝備著辦毫米短管坦克炮的裝甲汽車,至於其它的裝甲汽車,只能各自為戰。由於路邊就是排水溝,裝甲汽車不能像坦克那樣橫沖直撞,再加上裝甲太薄,根本就無法向日軍陣地發起沖擊,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相對較快的速度,希望能夠盡快沖出日軍的火力圈,搶在日軍遮斷部隊截斷道路之前突圍到北方去。

    至於那些原本裝載步兵的卡車,就沒有裝甲汽車那麽頑強了,很快,幾輛走在後頭的卡車被山炮命中,燃起熊熊烈火,黑煙直沖上天,司機們不得不放棄了卡車,操起步槍或者沖鋒槍,加入到步兵行列,沿著排水溝向北方前進。

    “當!當”。

    兩聲清脆的撞擊聲,又有兩顆步槍子彈擊中了田苗所乘的這輛裝甲汽車,不過由於距離太遠,無法穿透那單薄的側面裝甲,彈頭被遠遠的彈了開去,但是車體側面還是留下了兩個淺坑。

    值得慶幸的是,丘陵只在道路的西側,而在道路的東側,是一馬平川的曠野,無遮無攔,日軍只能埋伏在西側,無法從東邊夾擊中國部隊,田苗可以站在裝甲汽車的踏板上,從容指揮作戰。

    不過這輛裝甲汽車的好運氣並沒有持續多久,幾分鐘後,一顆山炮的炮彈在很近的距離爆炸了,彈片四下紛飛,田苗只覺右臂一陣冰涼,一片彈片就這麽擊中了他的右臂,握槍的右手一松,手槍落在了地上,田苗頭部也是一陣眩暈,險些摔下車去。

    但這還僅僅只是開始,就在田苗倒吸一口冷氣,拼命用左手抓緊車門的時候,這輛裝甲汽車的右前輪突然舟下一沈,然後,整個車身向右傾斜,並開始打滑,徑直沖向道路右側的那條排水溝,在步兵們的驚呼中,這輛裝甲汽車最終一頭栽進了排水溝里,劇烈的撞擊立刻使已經昏昏沈沈的田苗飛了出去,重重的栽到了地上,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田苗才幽幽醒轉,首先看清楚的是一張參謀的臉,那張臉上也是鮮血淋漓,卻是分不清到底是誰的鮮血。

    “營長!營長!”

    參謀大聲喊著,看見田苗睜眼,便擡起手,向一邊指了過去,嘴里說著什麽,但是田苗卻連一個字也聽不明白。

    田苗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參謀的胳膊,喊道:“你說什麽?。

    參謀將胳膊挪了回去,繼續對田苗大聲喊著

    “營長!營長!前頭日軍埋了地雷,而且日軍已經迂回到北方,咱們沖不過去了”。

    “地雷?咱們來的時候怎麽沒炸?”

    田苗一下子清醒過來,抓住那名參謀的肩膀,掙紮著站了起來,向北方望去,看見遠處幾柱黑煙騰空而起,幾輛裝甲汽車歪倒在黑煙之下,而且正在熊熊燃燒,附近的步兵都匍匐在路邊的排水溝中,用步槍和沖鋒槍向西邊射擊。

    “那不是壓發地雷,可能是電線起爆!咱們過來的時候沒發現,現在日軍將其引爆,顯然是想切斷咱們退路。營長,營長,看起來這一次日軍的準備很充分啊。”

    參謀大聲喊著,並摁著田苗的肩膀,將他摁回了排水溝里。

    右臂傳來一陣巨痛,田苗扭頭望去,看見右肩已包裹上了繃帶,鮮血已將繃帶染紅,從疼痛的劇烈程度來看,彈片肯定傷到了骨頭,而且頭也疼得厲害,伸手一摸,頭上也裹著繃帶。

    “咱們損失了幾輛裝甲車?。田苗詢問參謀。

    “損失了十五輛,多數是車輪被炮彈摧毀,無法行動。我們只能將發動機炸毀,不過車上的機槍都卸下來了!通訊車沒被摧毀,電臺也能使用參謀回答道。

    “拿地圖來!”

    田苗仔細觀察了一下西邊的日軍陣地,然後向參謀要來了那張並不十分準確的地圖,很快就在地圖上找到了一座村莊,從地圖上看,那是一座大村莊。而且就在東邊的平原地區。

    “這里距離咱們這里多遠?”田苗指著地圖詢問參謀。

    參謀遲疑了一下,說道:“根據誤差估算,可能在五公里至六公里之間

    田苗扭頭向東邊望去,但是什麽也看不見,天陰得厲害,能見度很受影響。

    “撤!撤到村子里去!步兵先撤,裝甲車跟在後頭掩護,騎兵走在最前頭偵察。另外,用電臺通知司令部,告之我們的位置

    田苗立即改變了原先的計劃,他明白,這不僅僅是一次遭遇戰,更是一場伏擊戰,日軍躲藏在丘陵地區,就是在等他們過來,然後予以伏擊,從伏擊地點來看,日軍是策劃周密的,特意選擇山腳大道。就是在等裝甲部隊過來。

    裝甲汽車不是說撤就撤,道路兩邊是半人多深的排水溝,雖然並不很寬,但是陷住車輪是沒有什麽困難的,田苗下達向東撤退的命令之後,士兵們不得不從裝甲汽車上卸下車門,架在排水溝上,以便汽車從上面開過去。

    等剩下的二十多輛裝甲汽車全部駛離道路之後,步兵們迅速撤離了道路,裝甲車繼續用機槍和大炮向西邊的日軍陣地傾泄火力,以掩護步兵撤退,至於那些越野性能更差的卡車,則被步兵們用手雷炸毀了油箱,道路上頓時黑煙滾滾,遮蔽了視線。

    田苗帶著參謀,躍出路邊的排水溝,貓著腰向東邊奔去,身邊子彈呼嘯,不時有步兵中彈倒下,傷員越來越多,就連田苗這個傷員也不得不充當起救護兵,將一名重傷員扛在肩上,吃力的向東邊撤退。

    後頭是裝甲汽車,它們在步兵撤離了道路之後,才向東邊的曠野撤退,車頭向東,但是炮塔卻一律指向西邊,繼續用機槍和大炮掩護步兵撤退,而在西邊,大道的另一側,身穿土黃色軍裝的日軍也緊緊的跟了上來,雖然其中的一些部隊在軍官的指揮下立即向東邊發起了沖鋒,但是在中國軍隊的裝甲火力面拼死傷慘重,於是很快,多數日軍部隊改變了策略,只是遠遠的跟在中國軍隊後頭,也越過道路,向東推進。

    指揮部隊邊打邊撤,田苗很快就筋疲力盡,不得不將傷員交給其他人,徒步向東撤退,但是沒走多遠,再次一頭栽倒,不醒人世。

    等田苗再次蘇醒,天色已經非常昏暗了,而且,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房屋里,身邊站著幾名軍官和參謀。正在研究地圖。

    見田苗蘇醒,一名參謀走到他身邊,將他從炮上扶起。

    “營長,天馬上就要黑了,日軍很可能發起夜襲,我們必須做好突圍的準備

    “突圍?我們被包圍了?。田苗一楞。

    “撤進村里之後,日軍就跟上來了,並從側翼將村莊圍了起來,幸虧這村子有圍墻,可能是當年村民修築起來抵禦土匪的,依靠圍墻,我們已打退了日軍數次進攻,如果能夠堅持到晚上的話,突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現在我們還有多少人?多少裝甲車?電臺還能不能恥  ”

    田苗詢問那名參謀,但不等對方回答。就聽見了幾聲炮響。

    “進攻又開始了!”

    軍官喊到,多數人立哪蹦所房屋,各去陣地指揮作戰,只有那名參謀留了下來。“慨四

    田苗坐在炕上,拿出掛表看了看,距離天黑還差一個小時,考慮到現在是陰天,或許黑得更早一些。

    “轟!轟”。

    兩聲炮響,地面劇烈的震動了兩下,屋頂上往下直落灰塵。

    “重炮?。

    田苗從炮上跳了下來,那名留在屋里的參謀也非常驚訝,他們之所以能夠在這座村莊里堅守兩個小時,除了村莊有圍墻之外,日軍攻擊部隊缺乏重火力也是重要原因,在前幾次進攻中,日軍的支援火力只有止。炮,但是現在,日軍顯然拉來了重炮。

    “村子守不住了田苗嘆了口氣,然後向參謀下達了命令。

    “傳令下去,一旦日軍突破防線,立即炸毀所有裝甲車輛,銷毀文件。”

    “是!”

    參謀急忙走出屋子,去向軍官們傳達營長的命令。

    “轟!轟!”

    又是兩聲炮響,炮彈落在了很近的地方,眼看屋子搖搖欲墜,田苗急忙離開了這座破爛不堪的民居,走到了外頭。

    天依然陰沈沈的,好象暴風雨即將要到來一樣,田苗扭頭向炮聲傳來的方向望去,但是什麽也看不見,只有那些破爛不堪的民居。

    村子里看不見一個平民,顯然,當戰爭的消息傳來之後,這里的居民已經跑光了,從幾座日式風格的較新建築來看,這里顯然也有日本僑民居住,只不過他們現在也跟著逃跑了。

    “如果下雨的話,地面泥濘,裝甲汽車就很難快速機動了。”

    望了眼黑沈沈的天空,田苗突然又想起了他此次的前導偵察任務,這個任務他只完成了一半,試探出了日軍所在,但是卻無法完成撤退任務。

    既然撤退任務已無法實施,那麽,就將任務改為牽制吧,好歹將日軍拖在這里,等待主力部隊趕來。

    “轟!轟”。

    兩顆炮彈落進了村子里,沖天的黑煙騰空而起,劇烈的爆炸震耳欲聾,強大的沖擊波瞬間便夷平了兩條街道,從爆炸聲和炮擊的密度來看,日軍只有這兩門重炮,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在缺乏履帶式裝甲車輛的情況下,裝甲部隊不可能對敵軍炮兵陣地發起沖擊。

    田苗剛剛找了個彈坑隱蔽起來,就聽見房屋轟然倒塌的聲音,剛才他藏身的那間屋子被炮彈震塌,眼前一陣塵土飛揚,等視線稍稍清晰一些,田苗就看見了村子里的混亂景象,許多士兵正忙看到處尋找掩蔽所,一輛裝甲汽車也在沒頭蒼蠅一般的到處亂撞,有的步兵因為極度的恐懼而縮在了地上,至於手里的武器也早已不知去向,失去控制的戰馬也在嘶鳴看到處狂奔。

    “空軍那幫笨蛋,畫了張錯誤的地圖,害得我們在這里挨炮,等老子活著出去,老子非向上級寫一份報告不可!”

    田苗匍匐在彈坑里,懊惱的埋怨著空軍測繪大隊,不過很快,他的思緒就回到了戰場上,作為一名前線指揮官,他現在必須以身作則,指揮部下進行抵抗。

    “都站起來!回到你們的崗位上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壯烈一點!不想死的,也趕緊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拿起步槍跟敵人戰鬥!只有願意活下去的人,才能活下去”。

    於是,就在每隔幾分鐘就是兩聲炮響的情況下,在這座村莊里出現了令人驚訝的一幕,一名肩膀和頭部包紮著繃帶的中國營長用左手揮舞著一根細長的竹竿,在混亂的村莊里走來走去,用竹竿抽打著,將那些賴在彈坑里和地窖里的不願意起來的士兵趕回了他們的陣地,雖然爆炸聲聲,但是這名營長卻連腰都沒彎一下,他的勇氣與自信足以讓部下景仰,也足以鼓舞起他們的鬥誌。

    就這樣,這座村莊里的戰鬥一直持續到了深夜,雖然這支裝甲偵察部隊最終放棄了突圍行動,但是他們終究是守住了這座村莊,當次日拂曉時分,一支由二十輛坦克以及更多的裝甲車和步兵組成的救援部隊趕到村莊的時候,困守村莊的這支裝甲偵察分隊只剩下不到兩百人了,而在那時,他們仍舊守衛著幾座地窖,而他們的最高指揮官仍毒田苗。

    支撐他們的信念是什麽?勇氣?自信?強國的動力?或者,幹脆僅僅只是為了活下去?

    沒人說得清楚,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通過這一仗,中國的裝甲兵充分展示了他們的戰鬥意誌,事實證明,即使離開了裝甲作戰車輛,裝甲兵也是能夠頑強作戰的。

    東路縱隊的這支裝甲部隊也因此被總參謀部授予榮譽稱號:“鐵軍。”而這座村莊也在戰後更名為“鐵軍莊。”以紀念那些為國捐軀的勇士,以及他們那永世長存的不朽功勛。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04
第709章 心腹親信(上)

    這里是南苑空軍基地,京津地區最重要的空軍基地,承擔著保衛京津畿輔地區的職能,自從中日開戰之後。這個空軍基地就加強了戒備,各地空軍基地多半抽調精銳北上作戰,惟獨南苑空軍基地保持原有建制。一架飛機、一名飛行員都沒有調走,最近一段日子以來,北京、天津上空巡邏的戰鬥機與偵察機都是來自於南苑。

    今天一大早,南苑空軍基地像前幾天那樣按照戰鬥值班表起飛了一些戰鬥機與偵察機,這些飛機將先往北飛,掠過北京上空,然後轉向東方,前往渤海上空執行戰備巡邏任務,然後再從天津上空兜個圈返航南苑。

    與前幾天不同的是,今天起飛的戰鬥機更多一些,原因很簡單,因為就在今天,總統先生將來南苑視察,為了加強警衛,空軍也必須承擔起必要的警戒任務。

    總統今天視察南苑空軍基地,不僅是來檢查空軍戰備情況,而且也是來接見一批青年軍官的,這些青年軍官都是網從各個軍事院校畢業的。陸軍大學、艦艇學院、軍政學院、國防科技學院、軍事技術學院,基本上,現在中國最優秀的軍事學校的畢業生就在南苑等待著總統的接見。

    本來,按照以前的慣例,每當軍事學院有畢業生畢業,總統都會親自趕去學校為畢業學員親手頒發畢業證書,但是現在既然在打仗,一切從權,所以,這次總統特意吩咐將所有的畢業生都集中到南苑,就在空軍基地為畢業學員們授予學位和軍銜。

    其實早在開戰之前,就已經有一批軍校學員提前畢業了,他們在畢業之後就立即被派去了基層部隊接受鍛煉,許多人甚至直接就參加了遼東半島的戰役,與這批畢業學員不同。今天集中在南苑空軍基地的畢業學員們主要是技術軍官和政工幹部。不過,在今天的畢業典禮之後,他們中的許多人也將走上戰場,接受戰爭的洗禮,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們的軍事素質和政治素質。

    今天天不亮時。所有的畢業學員都已穿戴整齊,雖然軍裝上仍然掛著學員章,但是誰也不能否認他們已是合格的軍官,所欠缺的僅僅只是一份畢業證書,以及一份正式的軍銜和崗位,而很快,他們就將從總統的手里接過自己的畢業證書和軍銜。每一個人的心里都非常興奮。略帶著一絲惴惴的情緒,等待著總統的到來。

    從只上八點整,到現在九點整,整整一個小時,所有的畢業學員都坐在空軍基地的操場上,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喧嘩,只是靜靜的等在那里,只有當天空中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時,他們才會仰起頭,向那掠過頭頂的戰鬥機或者偵察機望去,並目送其遠去。

    終於,到了上午九點半鐘,總統衛隊準時趕到南苑空軍基地,具體負責主持畢業典禮的陸軍大學副校長吳振漢一聲口令,所有的畢業學員都站了起來。

    按照計劃”總統將首先在閱兵臺上檢閱學員隊列,那些擦得鋥亮的妾槍和刺刀終於派上了用場。

    幾分鐘後,總統在軍政長官們的陪丹下登上閱兵臺,與此同時,鏗鏘的軍樂奏響,伴著軍樂聲,近一千名學員分列五個方陣,正步走通過操場,接近閱兵臺時,幾聲口令,只聽“瞻垮”幾聲,持槍禮整齊戈 一。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很有氣勢。

    站在檢閱臺上,身為總統的趙北也舉起右手,向畢業學員們敬禮,看著這些英姿豪邁的軍校學員,趙北到是一顆平常心,做了這幾年的總統。這樣的大場面他見得多了,早已習以為常。如果一定要給他找點、什麼情緒的話,那麼他現在唯一的情緒就是自豪。

    能不自豪麼?過去,這個國家的軍事院校只能以外國為師,邯鄲學步。東施效顰,別人真正的本事學不到手,只能學點皮毛,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的軍事院校,不僅能夠為本國軍隊輸送合格的軍事人才,而且甚至可以自行創造戰術與戰略了,此次中日戰爭中,那些大出風頭的空軍戰術、裝甲兵戰術、潛艇戰術。都是通過這些軍事院校進行細化的。雖然趙北可以給出這些戰術的輪廓。但是如果沒有這些軍事院校參與其中的話,也是不能轉化為戰鬥力的。

    可以說,趙北一手創造出了一個軍事史上的奇跡,這個國家的軍事力量能夠在短短幾年時間里迅速崛起。傲視遠東,正是趙北這個總統先生的功勞,至少,他的功勞占總功勞的一半。

    現在,又有一批新鮮血液即將補充到軍隊中去,只要這種新陳代謝能夠維持幾年,趙北完全有信心將他的軍隊變成整個亞洲最有戰鬥力的軍隊,到了那時候,區區日本又何足掛齒呢。

    “全體都有,立正!請總司令話”。

    閱兵儀式很快結束,吳振漢幾聲口令。檢閱臺下一片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檢閱臺上的總統。

    趙北收斂心神,走前一步。站到了那根話筒前,清了清嗓子 然後將背得爛熟的演講稿念了出來。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當代世界,弱肉強食,國與國之間競爭激烈。經濟、軍事、政治、文化,,諸多方面,無一不在激烈競爭,落後者必將被國際強權所淘汰,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真理,也是這個時代的現實。

    軍人為何從軍?其一,報效國家。其二,追求榮譽。貪生怕死莫入此門,升官發財請走別路,軍人雖然也是一份洲兒,但是相比其它職業。從軍的道路坎坷而艱險,眾不是山洲後途,入得此門,便將身家性命拋諸腦後。以國家之強盛、國民之幸福為己任;所謂“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越是在國家危亡的緊要關頭,軍人就越是要承擔起救國救民之重擔。

    現在,我再問你們一聲,你們後悔從軍報國麼?”

    總統話音一落,現場寂靜了幾秒鐘。然後是異口同聲的斬釘截鐵。

    “不後悔!不後悔!不後悔!不後悔!不後悔!

    “現在,授銜正式開始。”

    趙北適時結束了煽動,後退幾步,一名副官走上前去,手里拿著一份花名冊。按照名單大聲念著花名冊上的名字,五人一組,每念一人。底下便跑上來一名畢業學員,在總統跟前立正敬禮,等著總統親手將軍銜掛在肩章上,然後再從總統手里接過一本燙金的咎業證書,之後,再次敬禮,退下。

    這場授銜儀式進行了幾個鐘頭,直到中午才結束,總統再次話之後,這場畢業典禮才算是正式結束。

    午飯就在南苑空軍基地吃,趙北特意吩咐廚房為學員們做了一頓很特殊的午飯,主食是慢頭,上頭印著“鐵血共和”為的就是讓學員們記住,這個共和是怎麼創造的,以及是由誰創造的。

    至於總統先生的午飯,也很簡單。像平日里一樣,四菜一湯。作陪的只有幾名親信,楊度、吳振漢、陳鐵山、張激揚、李叟和、黎元洪,雖然菜式花樣少了一點,但是能與總統共進午餐,在座所有人都非常榮幸。

    尤其是吳振漢。更是百感交集。

    自從被扔到武漢做陸軍大學的掛名副校長,吳振漢就遠離了政治中心。這次奉命趕到南苑,主持軍校學員畢業典禮還是其次,更主要的任務是,接替蔡愕,擔任陸軍部總長之職。

    從當年安慶起義、黃泥港起義時起,吳振漢就是趙北的得力手下,跟著總司令東征西討,立下汗馬功勞。而且協助趙北創建了共和軍,可以說,吳振漢從一開始就是共和軍的二號人物,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如此。

    但就是這樣一個共和軍的二號人物,自從聯合陣線取代北洋集團掌握中樞權力之後,卻突然變得“默默無聞”起來,政治上是趙北唱主角。軍事上是那幫留洋軍校生表演,至於吳振漢,似乎是被總司令晾了起來,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如此。

    在安徽做了一段時間的軍事長官之後,吳振漢就被中樞一紙調令調到了陸海軍聯合參謀部,擔任高級顧問,給藍天蔚打下手,此舉耐人尋味,許多人都在猜測總統到底打算幹什麼。

    自古以來,上位者一旦掌握了中樞權力,最顧忌的就是那些曾與自己一同打天下的高級將領。這些人不僅掌握著軍隊,而且也對上位者知根知底,如果想坐穩江山,上位者必須想辦法將那些跟著自己打天下的勞苦功高的將領們架空,將他們手里的軍權收回來,歷代開國皇帝無不如此,或者如宋太祖一般杯酒釋兵權。或者如明太祖那般對功臣宿將大開殺戒,簡單幹脆的解決問題。一了百了,以免後患。

    也正因此,有人猜測,總統將吳振漢調任閑職,就是為了收權,而且從那平和的過程來看,人們認為總統是在采取和平手段,杯酒釋兵權。用高官厚祿換取吳振漢手里的那一部分軍權。

    這個世界上小人很多,吳振漢手下就有小人,他們曾向吳振漢進讒言。詆毀總統,煽動吳振漢背叛總統,投靠國民同盟或者別的政治勢力。但是吳振漢並沒有這樣做,他不僅置之一笑,而且還將那幫小人趕走,然後就在他的崗位上兢兢業業、認認真真的完成他的本職工作,直到被再次調離,去武漢做了陸軍大學的副校長。

    在去武漢之後,吳振漢也曾一度動搖,如果不是總統還與他保持著密切的書信聯系的話,他或許真的會心恢意冷、解甲歸田了,但是他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雖然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事教官,但是在陸軍大學副校長的位子上,吳振漢還是很好的履行了他的職責,不能授課,他就整頓紀律,不能編制教材,他就制造壬練器材,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這樣一個人,有人說他傻,有人笑他癡,此中滋味,只有吳振漢自己體會。

    中日開戰之後,吳振漢原本信心滿滿,以為總統一定會讓他上前線領軍,與日寇作戰,而且他也為此向總統去了書信,希望總統派他打先鋒。就算不能做方面大員,也可以做個先鋒官,但是總統的回信卻給吳振漢頭上澆了瓢涼水,總統已決定讓吳祿貞做總指揮,至於吳振漢 繼續留在武漢監督軍校事務。

    總統回信一到,吳振漢就病到了。這是心病,無藥可治,不過當前線捷報傳來之後,吳振漢的心病就好了一半。然後,當總統邀請他帶領陸軍大學畢業學員北上冉苑之後。他的另一半心病也終於好了。

    當時,吳振漢還不清楚總統叫他過來主要是為了陸軍總長繼任人選的事情,這件事情還是在抵達南苑之後由蔡愕轉告的,得知總統即將對自己委以重任,吳振漢終於明白,自己這些年的辛勞到底是沒有白費,總統到底還是將他當成自己的心腹親信。(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14
第710章 心腹親信(下)

    北玄坐在總統身邊吃午飯,吳振漢心甲也是百感交集。既,只,奮,也有憂慮,興奮的是他終於可以一展抱負,憂慮的是自己才能有限,未必能比蔡愕更合適。

    由於心里掛著心思,這吃起飯來自然是有些心不在焉。

    “百山,你在琢磨什麼呢?可否相告啊?”

    耳邊響起總統聲音,吳振漢回過神,向總統望去,見總統已停下筷子。正在看著他,另外那些作陪的軍政官員也都好奇的向他這邊望了過來。

    “沒,沒什麼。我只是在琢磨前線的戰卓

    吳振漢急忙搖了搖頭,趕緊拿筷子往自毛碗里夾了一筷子菜,以掩飾臉上的古怪表情。

    “百山,你平時不是不吃辣椒的麼?怎麼盡往自己碗里夾辣抓呢?那可是四川的朝天板啊。”

    趙北笑了笑,對於吳振漢的心不在焉很是好奇,揣測著他現在正在琢磨什麼。

    前兩年讓吳振漢遠離政治中心。這是趙北刻意為之,目的卻並不完全是別人所猜測的“杯酒釋兵權”。其目的之一是為了保護吳振漢這個嫡系中的嫡系,當時趙北與北洋集團的較量仍在進行,為了避免將吳振漢卷入政治鬥爭的漩渦中去,趙北只能將吳振漢調去安徽,一來是保護這個性格耿直的軍人,二來也是幫助他穩定地方,後來形勢稍稍穩定下來,趙北便急匆匆將吳振漢調去陸海軍聯合參謀部,準備在培養一段日子之後委以重任,但是他很快發現,以藍天蔚、蔣方震那幫留洋派為骨幹的職業軍人對吳振漢這個“草莽軍人。有些排斥,雖然這種排斥並不是非常激烈,但是考慮到內部的穩定,趙北果斷的將吳振漢一腳踢到了陸軍大學。將他與他的那幫“草莽部下”隔離起來。目的也很簡單。就是避免兩個軍人團體的內訌。

    趙北需要時間消化勝利果實,內部的軍事力量也需要整合,在完成這些工作之前,他必須極力避免內部的激烈沖突,在他看來,吳振漢作為共和軍的元老,在不少共和軍派系軍官中很有威望,而趙北現在是總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與部下隨時打成一片,不可能親自去經常聆聽部下的聲音,如此一來,那些共和軍派系軍官肯定會團結到吳振漢身邊去,而另一方面,藍天蔚、蔣方震那幫留洋派軍官在軍隊中幾乎沒有根基,但是他們的軍事素質卻遠高於吳振漢那幫起義軍出身的軍官,在當時那種情況之下,趙北可以放心的提拔藍天蔚、蔣方震,但是卻不能坐視共和軍派系軍官集團的坐大,那不利於他的統治。

    這可以看作是趙北的未雨綢繆。但是卻不能說他當時就對吳振漢起了疑心,當時的吳振漢,並不具有挑戰趙北權威的能力,不僅他沒有這個能力,任何人都不能有這個能力,趙北不會允許出現這樣的人,為了確保自己的權威,更是為了保護吳振漢這全忠誠可靠的部下,趙北果斷的將吳振漢踢到了陸軍大學,不僅使他遠離了政治鬥爭的漩渦,而且還避免了一場很可能激化的內部沖突。

    將吳振漢踢到陸軍大學之後。趙北一邊加緊整頓共和軍派系 在國防軍里削山頭,一邊也時刻盯住了吳振漢那邊,他在仔細的觀察吳振漢。看看這全部下是否是那種勝驕敗餒的人物,事實證明,吳振漢並不是那樣的人,這是一個,堅韌不拔、毅力頑強的軍人,他並沒有因為被排斥出權力中心而抱怨,也沒有因為暫時的挫折而自暴自棄,而是堅守著心中的信念,堅守著他那一絲不芶的做事風格。

    趙北現在就需要這樣的部下。其實早在去年,他就準備將吳振漢調回身邊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位子,直到段棋瑞辭去陸軍總長,趙北才決定將吳振漢調任陸軍部。協助他整頓陸軍,不過在這場對日戰爭打完之前,陸軍總長還是應由蔡楞代理。

    現在將吳振漢調回權力中心,時機拿捏的非常好,現在趙北已經將國防軍里的那些大小山頭削平,昔日的共和軍派系軍官集團已經無影中解散,藍天蔚、蔣方震那幫留洋軍官團也已在軍隊中確立了威信,這種時候將吳振漢調回來,正好互相牽制。不使任何一方坐大,這就是為君之道,不足為外人道也。

    “百山,等去了陸軍部,你先跟蔡松坡打下手,等這場仗打完了,你就接替蔡松坡,做陸軍部的總長,至於蔡松坡,正好去美國療養,順便考察軍事。”

    趙北揣摩著吳振漢此刻心中所想,試探的說了幾句,就看見吳振漢連連點頭。

    作陪的軍官基本上知道陸軍總長的人事變化,但是那幫文安卻還是第一次聽說吳振漢要接替蔡鍋做陸軍總長,於是,黎元洪、楊度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向一邊的陳鐵山、李變和望去,見兩人領首,這才明白。那兩位主任也事先知道這件人事調動。

    黎元洪倒也罷了,不過拿起酒杯,敬了吳振漢一杯,說了幾句漂亮話,但是楊度就不一樣了,放下酒杯之後,他立刻琢磨起來,想弄清楚總統到底為什麼要做這個人事調動。

    現在政促進會發展

    竹,火。各地的政團體也紛紛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尖,必入州在宣揚政,人人都在喊政比憲政好。各色人等紛紛投身於這場政運動,頗有幾分當年敦促清廷預備立憲運動一般如火如荼,而偏偏這種時候。總統不動聲色的將陸軍總長的位子交給了一名跟著自己浴血奮戰的將領,這說明什麼?

    在楊度看來,這說明總統正在進行政的實質性準備,為了確保政制度建立的順利,總統首先要穩定軍隊,而吳振漢是一名共和軍的元老,更是號稱總統的“親密戰友”由這樣一個人掌握陸軍部,無疑將對穩定軍心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對於目前的中國而言,只要陸軍穩定了,那麼空軍和海軍也就穩定了。剩下的就看楊度他們這班文臣了,能不能將這個政的大勢造好。能不能將民意、民心集中到政事業上去,這不僅關系到國家的穩定,而且也關系到楊度那班人的仕途。

    考慮到這一點,楊度認為,現在有必要加速造勢宣傳,不僅要宣傳給國人聽,而且要宣傳給外國人聽。為了這個目的,楊度甚至從外國拉來了幾位知名學者,準備讓他們為政事業搖旗吶喊,外來的和尚會念經,現在的諸伸、文人不信別的,就信洋人,當年洋人說大清國立憲好。眾人就張羅著立憲,現在,如果洋人說理智的政要比冒進的憲政要好,那麼,眾人肯定也會跟著吆喝,至於那些反對者,不過是區區蝶螃。豈能撼動大樹?

    不過目前似乎還有一個障礙。那就是憲法,如果想政,就必須先修改憲法,楊度當年在日本仔細研究過各國法律,他很清楚法律的真正作用所在,所以,他認為,在總統正式宣布刮政之前,必須召開一次修憲會議,利用好民意,將憲法進行修訂。

    昨天,楊度就已經向總統進言,請總統考慮修憲之事,當時總統也答應了,不過並未確定修憲時間,現在這里坐的都是總統親信,楊度決定再問問此事,順便也是給這些心腹親信提個醒,讓他們有個準備。以免到時候手忙腳亂,壞了總統大事。

    “大總統鈞鑒,昨日我提議修改憲法,總統也答應了,只是尚未確定具體日期,若是總統同意,我建議。就在下個,月舉行修憲會議,人員我去召集,議題由我擬定,具體條文之修改,也由我主持,在交總統審閱之後,就交由修憲會議表決。”

    楊度突然將話題轉到了修憲上,在場眾人都有些吃驚,只有趙北沒有覺得太過驚訝,在他看來,楊度這個,人情才傲物,如果他不將所有修憲權力都抓在手里的話,那才令人驚訝呢。

    “哲子,你倒是心急。也好。此事交你全權去辦,一定要註意這個,民意,不能逆民意而動,更不能強、奸民意,國民支持的我們才能去做。國民強烈反對的,我們堅決不能貿然去做。”

    趙北這話說得是冠冕堂皇,制造“民意。一向是他拿手絕活,不怕沒有民意,就怕民意被掌握在政治對手的手里,而現在,他已坐穩了江山。就連國會里最強大的反對勢力國民同盟也已俯首稱臣,那麼,試問天下還有誰能挑戰民意呢?

    “總統,丁囑,度銘記在心,絕不敢忘,一定以民意為先導,以國民意誌為奮鬥方向

    楊度信誓旦旦,這說出來的話倒也有些革命的決絕,想到總統信任。心中更是得意,若是完成政。將來這總統手下的第一文臣只怕非他莫屬了。

    趙北點了點頭,向坐在對面的張激揚望了一眼,對方心領袖會,於是插了句嘴。

    “政大事,不可不仔細應對。政宣委掌握著足夠的宣傳力量,此事不能單交政促進會去做,不如我們兩家聯手,共同為政輔導民意

    楊度一楞,沒想到張激揚居然見縫插針,正想婉拒,卻已聽見總統說話了。

    “有政宣委出面,再好不過。哲子,此事也由你與石人商議,我就不插嘴了。  ”趙北點了點頭。

    當然沒必要再由總統插嘴,只這一句話,楊度就不能反對,總統的話金口玉言,這政促進會的權力,政宣委是絕對不會坐視的。

    見楊度有些郁悶,趙北淡淡一笑,棲下筷子,說道:“諸位,我有一件事要向諸個妄布,就在我們趕來南苑之前,總參謀部收到遼東前線戰報,大孤山日軍之行蹤已被我軍發現。剩下的就是重兵圍剿了。為了鼓舞前線士氣,我已決定,明天就動身出發,前往遼東前線視察,慰問前線將士,為對日寇的決定一戰鼓舞士氣!”

    眾人聞言都是一楞,總統這是要“禦駕親征”啊。

    雖然想反對,但是眾人到底還是沒有反對,因為他們很清楚,總統絕不是那種能夠輕易改變決定的人。凡是他決定了的事情,絕無更改。他說去前線就一定會去前線,誰也阻止不了,眾人所能做的唯一事情。恐怕就是隨同禦駕一同前往遼東前線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22
第711章 田臺莊(上)

    認色沈沈。冷月森森。海風輕柔。城市沈浸在靜謐之中 私…

    這里是營口,遼寧中部地區的一座海岸城市,由於緊挨著渤海北部遼東灣,這座城市實際上也是目前遼寧最重要的通商口岸之一。

    營口,又稱營子口,由於位於遼河南岸,可以沿著遼河深入內陸,具有成為商業港口的潛力,但是營口真正成為商坪,則要遲至 甥年,當年清廷迫於炮艦威脅,與英國、法國簽訂《天津條約》,規定開放遼寧牛莊為商港,但是後來因為牛莊交通不便,遂又改設營口為通商口岸。也正是從那時起,營口才真正成為遼寧的商埠,並逐漸發展為遼中地區最重要的商業城幣。

    雖然英國和法國視營口為重要商業利益所在,而且在此設有公共租界。但是這並不能使營口避免戰火的侵擾,在中日甲午戰爭中,營口就成為戰場,雖然清軍曾經在營口憑借要塞防守,但是軍無鬥誌,將無戰心,最終,日軍僅以少量傷亡就占領了營口,而且日本立即就看中了營口的重要性,於是在與清廷簽訂的《馬關條約》中,日本政府明確將營口劃入割讓地區,如果不是後來的“三國幹涉還遼”或許營口早就與臺灣島一樣成為日本的殖民地了。

    甲午戰爭之後,東北形勢混亂。營口的商業也隨之衰落了幾年,直到日俄戰爭前夕,才逐漸恢複了繁榮,隨著“闖關東”的關內百姓日益增多,營口也成為“闖關東。的豐轉站。憑借著地理上的優勢,與天津建立起便捷的海上航線,從營口登陸。移民們可以更方便的前往東北。

    日俄戰爭之後,南滿地區成為日本的勢力範圍,營口因為與旅順、大連同為海岸商港,一度遭到日本壓制。商業優勢逐漸被大連取代,直到共和建立之後,營口才再次被中國中樞政府重視,這里的港口設施得到了修繕,而且在商港以北的遼河口附近建立起一座小型軍港,為中國海軍艦隊的中型艦艇提供後勤補給。

    這座軍港因為靠近田臺莊,因此被稱為田臺莊軍港。

    現在,就在這座田臺莊軍港,一艘小型炮艦正在由防波堤以南向北航行,炮艦上的乘客們都是高級軍官,其中以前敵總指揮吳祿貞的身份最為聳貴。

    吳祿貞是從營口商港趕到田臺莊軍港的,跟著他一起過來的,也基本上都是前敵指揮部的高級軍官和參謀,他們之所以壹夜趕到田臺莊,主要是為了迎接一位貴客。

    這位貴客不是別人,正是中國的總統先生,就在今晚,總統先生即將帶著一幫“前線慰問團”趕到田臺莊,而組成這支“前線慰問團。的成員也都不是普通人,不是中樞政府的高級官員,便是總參謀部、陸軍參謀部的高級軍官,級別很高,也正因此,保衛任務也顯得非常重要。

    為了確保總統先生的安全,吳祿貞在下午就已經下達了命令,田臺莊進入戒備狀態。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均不得進入軍港,只要天沒黑。戰鬥機就必須在空中執行戰鬥巡邏任務,哪怕天氣再差,空軍的飛機也必須起飛。

    現在已是晚上九點整,天空中已經沒有戰鬥機在巡邏,但是海面之上卻仍是戒備森嚴,幾艘大炮艦就在田臺莊軍港外的海面上遊戈。當發現吳祿貞乘坐的這艘炮艦從南邊過來之後,便迎上去,確認身份之後,才將炮艦放行,吳祿貞率領部下登陸,隨即進駐田臺莊警備司令部。

    田臺莊警備司令部就設在軍港里,距離碼頭很近,吳祿貞一下船。徑直走進警備司令部,詢問總統船隊目前的行蹤,但卻被告之,總統的船隊目前仍在海上,抵達田臺莊還要一個多小時,出於保密的需要。目前警備司令部也並不清楚總統船隊的具體位置,吳祿貞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雖然距離總統抵達軍港還有一段時間,但是吳祿貞卻坐不住,他不停的在警備司令部里走來走去,並經常性的駐足於那幅地圖前,看著地圖,心中不免有些焦慮。

    總統率領“前線慰問團”從北京出發,先趕到遼西走廊錦州,在那里會見了陸軍參謀部的全體高級軍官,然後再由錦州以北的大淩河登船,先行至河口,再由西往東橫穿遼東灣,這段航程雖然不是很遠,但是仍有些風險。    雖然空中偵察表明,日本海軍的聯合艦隊此刻仍在遼東半島以東的黃海之上遊戈,並沒有進入渤海的意圖,但走出於謹慎,總統還是決定對他的行程保密,直到船隊離開大淩河口,才正式拍發電報,告訴吳祿貞。總統將乘坐魚雷艇前往田臺莊。

    說句實話,接到總統的這封電報之後,吳弈旬書曬加凹姍)不一樣的體蛤稱“確實嚇了一跳。他原本以為總統會坐火車由錦州前往沈幾只“熾後再由沈陽南下,經遼陽抵達營口的,這條線路雖然遠了點,但是畢竟安全一些,可是現在,總統卻突然改變了行程。決定由海路直撲田臺莊 這多少讓吳祿貞有些手忙腳亂,不得不改變迎接計利。

    總統現在突然視察前線,這確實也大出吳祿貞預料,不過既然總統已經過來了,那麽他也不能視而不見。所以,得知總統即將到遼東前線視察的消息之後,吳祿貞立玄從蓋平前線趕到營口,而現在,又從營口趕到了田臺莊。

    總統選擇這個時候跑到前線視察,確實拿捏得很有分寸,這個時候。前線部隊剛剛結束了蓋平戰役。正轉入休整狀態,現在過來 不會對部隊的展開造成嚴重影響,不過吳祿貞還是有些擔心,他擔心總統是不走過來“禦駕親征”的?

    當初總統承諾過,絕不幹涉吳祿貞的一線指揮,但是現在,吳祿貞確實有些擔心總統是否準備越俎代庖。他不是不相信總統的戰略眼光,但是論起戰術來,說句犯上的話。總統恐怕只能做他吳總指揮的學生,何況前線的戰況只有吳祿貞最清楚,就連藍天蔚也沒有幹涉的借口。    所以,在警備司令部等待總統禦駕的時候,吳祿貞心中是有些惴惴的,一方面是擔心總統的安全,畢竟是夜航,而且坐得是魚雷艇,不如大型軍艦安全舒適,另一方面則是在擔心總統是否是來搶奪前線指揮權的,如果是,吳祿貞並不介意犯顏直諫,他不是在為自己搶功 他是在承擔前線雖高指揮官的責任,現在戰局發展順利,正是整個遼東局勢最關鍵的時候,這個。時候,任何一點小小的幹擾都可能造成前線戰局的劇烈變化,吳祿貞不敢冒這個險。他必須提醒總統謹慎行事。

    就在吳祿貞站在田臺莊警備司令部里仿徨的時候,一名參謀匆匆從電報室趕來,拿給吳祿貞一份剛剛收到的前線電報。

    “報告總指揮,東路縱隊已調整好部署,可以隨時投入攻擊。最近幾天,東部地區天氣仍然惡劣,空軍無法起飛執行空中偵察任務,東路縱隊只能依靠地面偵察,因此。周司令希望能夠調整總攻時間,以待東路縱隊完成更詳細的偵察,探明日軍主力虛實。”

    參謀將電報抄稿呈了上去,並簡單的將電報內容介紹一拜

    “知道了,你馬上回電周道網,叫他務必謹慎從事,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什備重大損失,尤其是裝甲部隊。總統和總參謀部可以說他周道網麾下有一支鐵軍,可是我卻不會這麽說。在我看來,那支裝甲偵察分隊的損失本來是可以避免的,這件事我現在不跟他周道網計較,但是我也不希望以後再聽到什麽“孤軍奮戰。的說法。”

    吳祿貞的回電很不客氣,這到不怪他方薄,在他看來,周道網前幾天制訂的那個前出偵察計劃小太過冒進,將裝甲偵察分隊置於孤軍奮戰境地。未免太不象話,而這一切,似乎都走出於周道網的搶功心理,偏偏現在沒人想跟他周司令搶功,周道網這麽做,未免有些山頭主義傾向。正是總統極其討厭的。

    參謀匆匆趕去電報室,吳祿貞繼續在警備司令部里走來走去,所思考的主要問題已集中到了下一步的進攻方案上,現在大孤山的那支日軍精銳部隊已被調動,正是一鼓作氣將其消滅的好機會,就看吳祿貞怎樣布置進攻了,雖然戰前總參謀部和陸軍參謀部就已經制訂了相應的作戰方案,但是那只是一個梗概,具體這仗該怎麽打,還是得看形勢發展,還是得由吳祿貞決定,這也正是他這個前敵總指揮存在的意義。

    吳祿貞拿著筆。在地圖上標了幾個方位,然後叫來參謀,對照前幾天的那些電報,在地圖上仔細研究起來,很快就將總統視察前線的事情給忘得一幹二凈。

    一個小時後,正當吳祿貞和參謀們忙得忘了時間的時候,一名海軍軍官走進了警備司令部。

    “吳總指揮,快些去碼頭,你等的那支船隊過來了!”

    吳祿貞擡頭望去,那軍官是軍港司令。

    吳祿貞在登陸之後,就,丁囑過軍港方面,一旦船隊抵達軍港。就通知他去迎接,不過他當時並沒有告訴軍港司令船隊的乘客都是些什麽人。

    總統的行蹤是機密,只有少數人知道。吳祿貞沒說船隊里坐的那位“貴客”是什麽人,那麽軍港司令自然也就不清楚船隊的底細,他還以為是運送軍火物資的船隊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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