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4979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30
第712章 田臺莊(下)

    臺莊軍港碼頭就在警備司令部正前方百公尺的地如;次徽貞擡起頭向窗外望去,果然,碼頭上已是燈火透明,總統的船隊確實過來了。

    “都別楞著,跟我去碼頭迎接總統”。

    吳祿貞急忙整了整軍裝,帶著參謀們以及那名目瞪口呆的軍港司令走出警備司令部,趕去碼頭,此時,幾艘魚雷艇正魚貫駛入軍港。

    等那幾艘魚雷艇在碼頭靠岸,首先從魚雷艇上走下來的是藍天蔚,顯然,他也是跟著總統一起從錦州過來的,不過臉色可不太好看。

    吳祿貞急忙迎上前去,卻見藍天蔚一屁股坐在了碼頭上的一根錨樁上。大口的喘氣。

    “秀豪,是不是暈船暈得厲害?”    吳祿貞走上前,關切的問了一句。

    但是藍天蔚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指指魚雷艇。

    吳祿貞扭頭望去,看見幾名軍人正在從魚雷艇上走向碼頭,走在最前頭那人正是趙北。

    與藍天蔚一樣,趙北也是一身戎裝,而且臉色也不怎麼好看,身後跟著的那幫文武官員也是樣的模樣,臉色也都不怎麼好看。

    “總統蒞臨前線,職部代表前線全體將士,歡迎總統視察。”

    吳祿貞急忙迎上前去,立正,敬禮。

    “綬卿,你也不必多禮,現在他們還個個頭重腳輕,趕緊找地方,讓他們好好歇歇。原來魚雷艇顛的那麼厲害啊,開始的時候,在大淩河里還行駛平穩,可是一旦到了海上。那就成了蕩秋千了,左一搖,右一搖,把人顛得東倒西歪,早知道這樣的話,我還不如坐火車過來了

    總統話音網落,就見魚雷艇上走下兩名衛兵,擡著一人,不是別人。卻正是“前線慰問團”副團長湯化龍,顯然,暈船已使他昏了過去。

    “瞧,早知道叫他們坐火車過來了。”

    趙北苦笑,指了指已不醒人世的湯化龍,再指指那幫文武官員,一臉的無奈。

    “是,職部立刻叫人預備房間,安頓諸位。”

    吳祿貞急忙叫來一名副官,吩咐下去,為眾人預備休息的房間。這些“前線慰問團”里不暈船的人是少數,多數人這一路過來,算是吃盡苦頭。

    趙北也吃了些苦頭,他以前從來沒有坐過魚雷艇,雖然今晚的風浪並不是很大,但是在魚雷艇上也是顛得夠戧,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新鮮。可是後來,卻是悔得厲害,為了提前趕到遼東前線,他選擇了坐船。但是當他在魚雷艇上顛得頭昏腦脹的時候,他又開始想念火車的舒適了。

    不過既然現在已經登陸,那麼,就沒有必要再後悔了,好歹表現的還算不錯,至少沒有像湯化龍那樣昏過去,現在的趙北,雖然臉色還不是很好看,不過心情確實已經好起來了。

    “綬卿,你猜猜看,此次我過來前線視察,給你帶了什麼見面禮?。

    趙北指了指魚雷艇甲板上用繩索固定起來的那幾口大木箱,神情頗為神秘。

    吳祿貞愕然道:“見面禮?總統這是何意?”

    “哈!你也不必奇怪,這份見面禮可不是送給你個人的,這是送給前線全體將士的趙北笑著說道。

    登上魚雷艇甲板,圍著那幾口大木箱轉了兩圈,吳祿貞並沒有發現木箱上有什麼標識。

    “這里頭裝的是什麼東西?新式武器?。吳祿貞走下魚雷艇,詢問

    北。

    趙北笑了笑,說道:“你猜得到也不錯,確實是武器,不過並不算什麼“新式。武器,這一路用魚雷艇運過來,很是不容易啊。現在我先不告訴你這到底是什麼武器,等組裝完畢,你自己過來看,說不定你以前也見過呢。”

    吳祿貞見總統賣關子,索性也不去猜。擡起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排兵營宿舍,說道:“天色已晚。總統旅途勞頓,不如這就去行營休息,明日天亮之後,我們由陸路趕去營口,再由營口乘火車南下蓋平,視察前線部隊。”

    “不忙,不忙。我好不容易過來,你先給我講講前線的形勢,正好。秀豪他們從錦州也一起過來了,咱們就在你的司令部召開一次軍事會議,看看目前遼東半島的戰略態勢,以及日軍的部署情況。”

    趙北指了指站在身邊的藍天蔚,這意思已很明白,他想聽聽吳祿貞怎麼安排進攻。

    這場軍事會議就在警備司令部里召開,與會的人並不多,除了趙北、吳祿貞、藍天蔚之外,還有蔣方震、張孝準兩位高級軍官,剩下的就是吳祿貞的參謀了,此次前線視察,趙北隨行帶過來的軍官並不多。考慮到國內形勢的穩定需要,蔡鋒、吳振漢等人都留在了北京,坐鎮後方,就連黎元洪、李叟和也都留在了北京,全權處理政務,這也是趙北第一次試著向親信放權,此次視察前線,趙北的日的並不是那樣的

    。

    作為前敵總指揮,在這場軍事會議里,唱主角的始終是吳祿貞,出乎吳祿貞的預料,總統並沒有任何幹預他的指揮權的意圖。

    “目前我軍已轉入休整之中,同時繼續抓緊對日軍進行戰術偵察與火力試探,根據前幾天的偵察情況來看,大孤山日軍部隊已分兵兩路。一路往南去旅順,加強旅順的防禦,一路則向西進,試圖越過大分水嶺,向西直撲南滿鐵路線。

    由於最近幾天遼東半島西部地區和中部地區天氣惡劣,飛機無法起飛執行空中偵察任務,因此,我軍對當地日軍的戰術偵察只能依靠地面部隊,根據偵察報告,日軍目前已停止向西前進,似乎是擔心後路被東路縱隊截斷,但也可能是在等待援軍抵達,根據總參謀部傳遞過來的情報顯示,日本政府派遣的第二批陸軍增援部隊已經乘船離開佐世保,日本海軍聯合艦隊也已東進護航,日軍部隊仍有登陸大孤山的可能。一旦日軍第二批陸軍增援部隊在大孤山登陸。就可以向西攻擊,與第一批日軍登陸部隊會合,這只需要幾天時間。而根據參謀部的推測,潛伏在大分水嶺的日軍部隊應該攜帶了足夠的給養物資,足夠堅持到援軍趕到。

    根據心劉某部在戰前制計的作戰方軍對日軍登陸部隊采取心蝶巾應為誘敵深入,圍而殲之,爭取最大限度的對日本陸軍部隊實施致命一擊,徹底瓦解日本政府鬥誌,並爭取國際形勢變化。

    現在,日軍既然已分兵兩路。則我軍有兩個戰術方案可以選擇:其一。先將潛伏於大分水嶺的日軍一口吃掉,然後以逸待勞,等日軍第二批援軍在遼東半島登陸之後,再與之周旋,爭取重創或者殲滅,這個作戰方案的好處是可以用最小代價殲滅日軍重兵集團,但是壞處也很明顯,那就是可能嚇住日本政府。使其撤退第二批援軍,改從朝鮮登陸;其二,不先解決潛伏於大分水嶺的日軍,而是等待日軍第二批援軍趕到,等其登陸之後,再將其誘入預設戰場。予以殲滅,這個作戰方案的好處是可以最大限度的消滅日軍有生力量,沈重打擊日本政府戰爭信心,但是壞處就是會使日軍登陸部隊實力空前加強,我軍可能會蒙受巨大傷亡。

    我偏向於采用前一個作戰方案。即先消滅日軍第一批登陸援軍,以此震懾日本政府,如果其能知難而退,則可趁機攻擊旅順要塞,一戰而克,如果日本政府撤退第二批援軍部隊,但是並不打算結束戰爭,那麼,我軍拿下旅順之後,再調遣主力北上,渡過鴨綠江,沿著朝鮮西海岸一路向南攻擊,迫使日軍集中主力於朝鮮半島,尋求戰略決戰 一旦我軍在朝鮮半島遭遇日軍主力,則迅速向北撤退,渡過鴨綠江,將日軍主力誘入國防線以內,依托堅固工事將日軍拖在鴨綠江西岸,尋機殲滅,以達成戰略目標。”

    說到這里,吳祿貞轉過身,揮舞了一下手里拿著的那根教鞭,然後再次轉身,用教鞭指了指身後那幅巨大的軍用地圖。    “根據我的這個,作戰方案,無論日軍第二批增援部隊是否在遼東半島登陸,總參謀部的戰略意圖都能達成。只不過,如果日軍從鴨綠江過來的話,戰爭結束的日期可能會向後推遲,但是在我看來,這是目前最穩妥的作戰方案,按照這個作戰方案。我軍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兵力優勢,占據戰場主動

    吳祿貞的作戰方案就是這麼簡單,集中優勢兵力,個個擊破,趁日軍第二批援軍登陸之前將那支潛伏在大分水嶺的日軍部隊一口吃掉,使日軍首尾不能相顧。

    等吳祿貞介紹完了他的戰術安排,趙北並沒有發表他的意見,倒是藍天蔚和蔣方震低聲嘀咕了一陣,然後由藍天蔚發問。

    “吳總指揮,你打算什麼時候發起攻擊?”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後天就是總攻開始的日子。”

    吳祿貞看了趙北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再也明白不過:

    “總統先生,要是您想去前線視察的話,最好能夠在後天之前完成視察,以免耽誤進攻發起。”

    趙北能夠猜到吳祿貞心里的想法。說實在的,他也不想耽誤進攻發起。這畢竟是關鍵一仗,勝利,便可一錘定音,失敗,只怕這場戰爭就沒那麼容易結束了。

    “很好,吳總指揮,你馬上就去安排,明天上午我去蓋平,下午結束視察,以後,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辦,我不會幹涉你的行動

    聽了總統這幾句話,吳祿貞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總統如此通情達理,他心里反倒有些過意不去了。總統沒過來之前,他還擔心總統是來搶班奪權幹涉前線指揮的呢。

    “感謝總統的信任,感謝中樞的支持,這一仗,我一定打好,一定不辜負中樞期望,不辜負國民和總統的信任。”

    “走,咱們去碼頭瞧瞧,看看我給你帶來的那件見面禮組裝好了沒有?。

    對於吳祿貞的幕態,趙北倒是一笑置之,說不如做,關鍵不是說得好不好,關鍵是做得好不好,時於吳祿貞,他還是有信心的。

    結束了軍事會議,趙北領著吳祿貞等人趕回碼頭,此時,那幾口大木箱已經拆箱,十幾名技術人員正領著士兵將那木箱里頭的零件組裝起來。雖然還沒有完全組裝好,但是其中的一只氣球囊確實已經充起了氣。

    那個氣球囊不同於炮兵觀測氣球。它不是球形的,而是橄欖形的,兩頭尖尖,中間很粗,形狀有些特別。

    “這是氣球?”吳祿貞一楞,這種東西他覺得眼熟。

    “這是飛艇,跟氣球一樣,里頭充得是氫氣,可以漂浮在空中,只不過與普通的氣球不同,它是有動力的,可以駕駛著飛行,而不必像氣球那樣依靠風前進,即使發動機不發動,它也能夠漂浮在空中,滯空時間比飛機長得多了,在沒有飛機的日子里,用集艇來進行偵察再合適不過。”

    趙北的解說算是讓吳祿貞明白過來,不過他還是有些奇怪。

    “當初陸海軍聯合參謀部不是否決了航空署的那個飛艇發展計劃 麼?。吳祿貞問道。

    “飛艇速度慢,生存力差,空軍當然不喜歡這種飛行器,不過由於謝瓚泰的堅持,我最終調整了一下空軍發展計劃,同意航空署少量制造幾艘飛艇,用於實驗,這兩艘飛艇實際上是航空署引進德國材料和技術仿制的軟式飛艇,至於大型硬式飛艇。我倒是沒有批準制造,硬式飛艇成本太高,不如飛機實惠。”

    趙北解釋了幾句,雖然他最終批準了航空署的飛艇發展計劃,不過作為穿越者,他對這種填充氫氣的飛行器確實沒有多少信心,但是考慮到謝瓚泰為了航空事業盡心盡力。為了不冷了功臣之心,趙北最終還是同意謝瓚泰這個飛艇迷弄幾艘飛艇玩,就當是為以後做技術儲備了。

    不想此舉歪打正著,最近幾天遼東戰場天氣不好,飛機無法有效執行空中偵察任務,於是,這兩艘飛艇到底是派上了用場。

    至於這種小型軟式飛艇到底有多大作用,這還需要實戰檢驗 不過趙北已經決定,明天視察前線部隊的時候,他要先好好利用一下這兩艘飛艇。(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41
第713章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這里是蓋平火車站,現在,就在這座火車站里,大總統趙北正在為出征的將士送行    蓋平戰役網結束沒幾天,處處都是戰爭遺跡,就連這座火車站也是殘垣斷壁,破敗不堪,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出征將士們的士氣,也沒有動搖總統的勝利信心。

    此玄,趙北就站在一座露天站臺上,目送一列滿載國防軍官兵的軍列緩緩駛出火車站,就在幾分鐘前,他還曾進入車廂,與那些出征將士握手交談,等從擁擠不堪的車廂里走下火車,他已渾身是汗,那身軍裝被汗水浸透,隨從曾建議他換身幹衣,但是卻被趙北拒絕,他就是這麽渾身是汗的站在站臺上,揮手示意。望著這列軍列駛出火車站,踏上南行的征程。

    前線將士流得是血,總統總不能連汗也舍不得流一些吧?

    這就是趙北視察前線行程中的一個小小組成部分,沒有任何恢似的氣勢,甚至看上去有些平淡,但是就在這平淡中,趙北完成了一個國家領袖必須完成的工作。

    說起來有些遺憾,趙北原本是打算在蓋平火車站舉行一場閱兵儀式的。但是計劃 沒有變化快,就在今天上午,他乘坐火車從營口南下的時候。從東線傳來消息,日軍正在大規模集結,有東返大孤山的跡象,於是。前敵總指揮吳祿貞立刻調整了部署,並將預備隊調往南部地區,進入戰場,如此一來,總統的閱兵計劃就受到了影響,這兵是閱不成了。只能到火車站去給預備隊送行了。

    不僅如此,趙北原先還打算利用那兩艘飛艇,來個空中攝影,記錄一下閱兵盛況的,但是飛艇從營口飛到蓋平之後,只稍稍停留,為發動機添加燃料之後,便又匆匆調去了大分水嶺地再,偵察日軍部署情況去了,結果,空中攝影計劃就此泡湯。總統帶過來的攝影隊只能將攝影機架在火車站的站臺上,與總統一起為軍列送行。

    考慮到攝影機隨時都會將鏡頭移向這邊,趙北不得不維持著立正姿勢。直到軍列駛出火車站,他才松了口氣,扭頭望去,見攝影機正將鏡頭對準火車的守車,於是趕緊退下站臺,從副官手里接過一把折扇,使勁的扇著風。

    “報告總統!吳總指揮轉告。現在雷區已基本清理完畢,總統可以去戰場視察了。”

    衛隊長秦四虎從火車站調度室匆匆奔了過來,立正,敬禮,將吳祿貞剛才打過來的那通電話內容相告。

    “知道了。你告訴吳祿貞,我馬上就過去,他如果等不及,就不必等了,前線軍情瞬息萬變。他如果不放心的話,這就去南邊吧,我自己在蓋平轉悠就行了,沒有必要讓他全程陪同。”

    趙北解開衣領的扣子,折扇一收,向前方一指,便帶著大批隨從離開站臺,趕去火車站附近的那座唯一完好的洋樓,那里原是日軍指揮部所在,現在則是吳祿貞的指揮部。

    走進指揮部,趙北提起那壺涼茶。一口氣灌了下去,並在辦公室里將那身濕透的軍裝換下,穿上短褲、汗衫,再戴上一頂西式涼帽,然後精神奕奕的走下洋樓,此時,衛隊已經將戰馬備好,總統一到,便簇擁著總統上了戰馬,趕往北邊去了。

    不久之後,趙北就率領衛隊趕到城外的戰場上,就在這片戰場上。中國軍隊曾與日本關東軍進行過慘烈的廝殺,趙北過來,就是來實地考察戰場,憑吊那些為國捐軀的將士。

    此時,戰場的遺跡旁已立起了一塊用磚頭、水泥砌築而成的紀念碑,碑身並不是很高,不過兩人來高,這是陣亡將士紀念碑,更是戰勝紀念碑,此時那碑身上還沒有任何字跡,趙北過來,也正是為了給紀念碑題字。

    這幾年里,趙北平時也沒少練大字,現在提起毛筆,在紀念碑上寫上“蓋平戰役犧牲將士永垂不朽”這幾個大字,到也算工整,寫完了字。再由雕刻匠將之雕刻在碑身上,這僅僅只是初步工程,今後這里還要建一座更高的紀念碑,到時候,工匠將把這些總統題字進行放大,然後制成金字,鑲嵌在紀念碑的正面。

    在場的人除車人之外,政府文官、新聞記者也來了不少,按照慣例,趙北少不了要發表一通演說,激勵國民,更是撫慰將士在天之靈,而且按照風俗,演講稿以火焚之,告慰英靈。

    等這些繁文縟節結束之後,已是下午五點鐘了,趙北特意讓吳祿貞帶他去日本關東軍司令官立花小一郎被擊斃的陣地上看了看,當他聽說立花小一郎的那把武士刀已成戰利品之後,便讓吳祿貞將那把武士刀拿過來給他瞧瞧。

    那把武上刀現在是第五軍參謀長蔣尊宜的收藏品,他倒不像其他將領那般,喜歡顯擺,繳獲那把武士刀後,蔣尊籃就將其裝進木盒,放到了參謀部里,此時總統要看這把武士刀,吳祿貞一個命令過去 蔣尊籃就提著武士刀匆匆跑了過來,跟著他一起過來的還有第五軍軍長李烈鈞,他也繳獲了一把日本軍刀,是日軍第五師團師團長大谷八潁的軍刀,不討不像蔣尊笤將軍刀收藏起來,他是將軍略猛咒武裝帶上。到處顯擺。

    其實武士刀本身到是沒什麽特別的,由於歷史原因,趙北甚至很看不慣中國軍人拿著日本武士刀到處亂晃,所以,在看過了那把武士刀後。趙北就下了一道命令,規定,從現在起,無論是誰從戰場上繳獲日本軍刀,一律不得掛在身上,可以收藏,但是不許到處晏擺。

    李烈鈞在總統面前討了個沒趣,只好將日本軍刀解下,交給副官提著,好在總統並不打算深究,畢竟,第五軍走進攻蓋平的中堅力量,無論是攻克蓋平,還是圍殲日本關東軍,李烈鈞都是立下汗馬功勞的,現在總參謀部和政宣委正在研究論功行賞,此時確實不宜小題大做。

    或許是看出李烈鈞有些沮喪,趙北決定安撫一下這位功臣,於是提議趁天黑之前去山里打獵,指名要李烈鈞陪同。

    見總統來了打獵的興致,吳祿貞覺得自己該告辭了,於是急忙推辭了總統的邀請。

    “總統鈞鑒,前線軍情緊急。職部不便陪同總統打獵,若總統視察已畢,那麽職部這就南下了。”

    “也好,你這就去前線坐鎮指揮吧。有你在前方指揮,我放心得很。你也放心,雖然我這幾天不會離開蓋平,不過我也不會幹涉你的指揮。這共該怎麽打,你說了算,我只是在戰略層面給些意見。”

    趙北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對戰術懂得不多,還是放手讓吳祿貞這個前敵總指揮去安排作戰細節,他只需要在戰略上進行協調就可以了。

    見總統放權,吳祿貞心里很是高興。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是耳囑了幾句,這幾句話是對蔣尊籃和李烈鈞說的。

    “第五軍休整完畢之後,最遲於明日下午動身,趕往前線,充當預備隊。至於總統安全,交由後衛部隊負責,你們務必早些趕到前線。”

    “請總指揮放心,我們一定準時趕到戰場

    蔣尊籃和李烈鈞聽得明白,吳祿貞是擔心他們“貪玩”怕他們陪著總統打獵上癮,不過話又說回來。在新兵補充到部隊里之前,第五軍確實不能馬上拉到前線去。

    吳祿貞很快離開,趙北身邊就只剩下一幫衛兵,以及幾名高級軍官。至於那些文官,雖然對打獵沒多少興趣,不過既然總統興致頗高,眾人也就樂得舍命陪君子,跟著總統一起往東邊的深山老林里趕去,專用獵槍是沒有的,人手一桿改良漢陽造,與其說是去打獵,不如說是去過過打仗的癮。

    等趙北率領眾人趕到山腳下的時候,天色已黑了下來,好在眾人早有準備,當下搭建帳篷,準備在山腳下過夜,明天天亮之後,再陪著總統去山里轉轉,看看有沒有那傳說中的吊睛白額大老虎。    雖然出來打獵,但是這通訊連也跟著一起過來了,營地還沒建好,無線電臺的天線已經架設起來了,而且拍發了第一封電報,與蓋平進行聯系,之後,就是電報“滴滴答答”響個不停了,電報員熟練的抄寫著電稿,侍從室副官則從中挑選出最緊要的電稿,並在第一時間轉交總統

    。

    其中不少電報是蓋平電臺轉發的來自北京總統府的電報,雖然總統放權,讓黎元洪、李叟和等人處理政務,但是每天晚上,總統府那邊還是要將一整天的政務整理成簡報,交總統過目,如果總統有什麽不同意見,也好馬上更改。

    對於部下的忠誠,趙北比較滿意。而且李姿和擔任侍從室主任已有幾年時間,政務處理得也非常妥帖。趙北可以放心的在前線逗留,至於到底什麽時候回京,他現在還沒拿定主意,因為他還在等一封電報,那封電報是楊度拍過來的。

    楊度現在既不在北京,也不在蓋平,而在沈陽,他是與趙北一同離開北京的,但走到錦州之後,他並沒有逗留,而是乘火車直接趕去了沈陽,其目的主要有兩個:其一,為總統政的事情奔走,在東北地區整頓記政促進會,將政之風吹到東三省;其二,作為總統全權代表,在沈陽與俄國領事和外交特使進行會談。討論北滿地區治安形勢。現在歐洲局勢緊張,一旦爆發戰爭,俄國肯定會從遠東抽調兵力增援歐洲戰場。屆時,北滿的治安情況就不容樂觀了,中樞這是未雨綢繆,但是未必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國際形勢,現在也基本上都在趙北掌握之中,這個優勢無人可比。並使趙北占盡先機。

    楊度的電報今天沒有過來,不過出乎趙北預料的是,海軍部在當天深夜拍來了一封電報,這讓趙北的註意力轉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命令海軍部,按照一號方案行動。”

    趙北的回電很簡單,對於具體的行動細節,他確實沒有必要時刻關註,只要海軍部能夠認真貫徹執行預先制訂的作戰方案,那麽一切就都在掌握之中。

    (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48
第714章 一號方案

    此亥的太平洋確實名副其實,太太平平,風平浪靜,就好象是一口池塘,並不是那種風濤險惡的地方。

    但是這只是假象,只有經歷過太平洋驚濤駭浪的海員才明白,所謂“太半洋”不過只是古代水手祈禱航行安全的心理安慰而已,太平洋不怒則已,一旦暴怒起來。風濤之險惡、航行之危險,並不比大西洋差到哪里去,太平洋與大西洋交匯之處的合恩角更是號稱“船員的墳墓。”從那里行船,一向被海員們視為畏途,即使在蒸汽鐵甲的現代,合恩角也是輪船航行的險地。

    從合恩角走,不僅航程危險。而且路途遙遠,在經濟上很不刑算,也正因此,當蘇伊士運河修建完成之後,立刻有人打起了巴拿馬運河的主意。

    最先註意到巴拿馬運河價值的是英國和法國公司,但是最後拿到運河修建合同的卻是美國人,這不僅是財力的較量,更是一系列國際政治鬥爭的結果,對於視南美洲為後院的美國政府而言,巴拿馬運河必須掌握在自己手里,無論是英國人,還是法國人,都必須靠邊站。

    經過多年努力,巴拿馬運河實際上在州僻年初就已經修建完畢了。並且也試航完成,但是這條運河並沒有立即啟用,直到中日戰爭突然爆發,巴拿馬運河才終於宣告正式通航,而且,也正是通過這條運河。中國的兩艘襲擊艦才得以避開合恩角航線,以最快的速度由大西洋駛入太平洋。

    美國政府已經用實際行動表明了它的立場,在遠東的這場局部戰爭中。美國政府是完全偏向於中國一邊的。為了給中國的這兩艘襲擊艦通過巴拿馬運河開綠燈,美國政府甚至將運河通航日期提前,而且為了保證安全,美國政府甚至派了兩艘戰列艦為中國的那兩艘襲擊艦“送行

    就連白癡也能看明白美國政府的立場,也正因此,在得知中國的兩艘襲擊艦已經通過巴拿馬運河之後,日本政府向美國政府提出了非正式的外交抗議,但是美國政府卻以“巴拿馬運河公司的商業行為”為托詞。輕輕松松的將皮球給踢了回去。

    無論日本政府如何惱火,事實已無法改變,就在現在的太平洋上的某處,兩艘中國的大型襲擊艦正向著西方全速航行。這對於日本的海防安全而言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只要這兩艘襲擊艦還在太平洋上晃悠,日本政府就寢食不安。

    這兩艘中國的大型襲擊艦就是“綠林。號和“赤眉”號,它們是同型姊妹艦,由美國造船廠建造,標準排水量均為一萬五千噸,主要武備為四毫米艦炮六門,分別安裝在三座雙聯裝炮塔里,前一後二,可以同時朝向艦體一側開火射擊,火力不可謂不強大,雖然比起這個時代的多數戰到艦來,裝甲和火力仍稍嫌不足,但是考慮到它們的主要任務並不是與敵方主力艦隊進行艦隊決戰。那麼,適當的減少火力和裝甲可以提高航速,並增加航程,這能保證它們很好的完成遠洋襲擊任務。

    為了保證航速和航程,“綠林”級襲擊艦不僅采用了飛剪型艦船,而且動力系統采用重油、煤炭混燒鍋爐。其中的一半鍋爐以重油為燃料。這不僅能增加航程,而且方便海上補給,如果需要的話,“綠林。級襲擊艦可以率領一支補給船隊,進行遠距離、長時間的遠洋作戰。

    實際上,以“綠林。級襲擊艦的航程,並不足以完成橫跨太平洋的航行,再考慮到作戰時所需燃料。因此。在歸航“途中,必要的海上補給是必須進行的,而執行這一補給任務的就是六艘大型補給艦,早在中日開戰之前,這六艘大型補給艦就已經奉命起航,駛向夏威夷了,而當開戰的消息傳來之後,這六艘補給艦就立刻駛離夏威夷,在茫茫太平洋上等待著“綠林”號與“赤眉”號。

    現在,“綠梯,號與“赤眉。號已經與這支補給船隊順利會合,而且。一場海上補給也隨即展開了。

    站在“綠林。號的艦橋上。魯平舉著望遠鏡,向那艘正在為“綠林。號提供重油補給的補給艦眺望。兩艦相距很近,他甚至可以看清楚對方艦長那張略顯緊張的臉,確實,對於補給艦而言,“綠林。號的艦體確實太過龐大。一個不慎,就能將那艘補給艦撞個粉碎。    將望遠鏡擱在指揮臺上,叮囑了大副幾句之後,魯平就離開艦橋,順著舷梯趕去前甲板,看著水兵們忙碌。

    太陽烘烤著甲板,將甲板上鋪著的那層柚木曬得燙手,至於那些鋼鐵裸露在外的炮塔,更是燙得讓人不敢靠近,但是水兵們卻依舊頂著烈日完成他們的工作。

    這就是海軍的生活,也是魯平的生活。

    魯平走到船舷邊,向右舷眺望,那里是“赤眉”號襲擊艦,與“綠材。號一樣,也在進行重油和淡水的補給。兩艦一前一後,保持著五節的較低航速,相距不到半海里,在這茫茫大海之上,顯得格外突兀。

    是啊,這支艦隊的力量單薄了點。不過考慮到目前中國海軍水面艦隊的規模,“綠林”號與“赤眉

    川經算是龐然大物了吊然比起日本的於力戰艦要遜刨討就戰術任務而言,只要發揮得好,這兩艘軍艦就能給日本海軍帶來巨大的壓力。

    魯平扭過頭去,向艦艦方向望了過去,那邊,一架吊車正準備將一架水上飛機從機坪上吊到海面,一場海上飛行演練很快就將進行,只要完成了海上補給,那兩架固定在艦艦機坪上的水上飛機就能起飛,為軍艦提供遠程預警,在這個導航,手段不是很先進的時代,這種水上遠程飛行無疑是存在很大風險的,飛行員需要擁有足夠的勇氣和良好的技術。

    “中具,我回來了!”

    魯平面向西方,心潮起伏,他現在只想盡快趕回國,參加那場偉大的戰爭,但是作為一名海軍軍官。他也清楚。他的每一個行動都必須符合海軍部的要求。

    無線電臺通訊距離有限,海軍部不可能直接拍發無線電報到“綠林”號,必須通過有線電報中轉,而這個中轉站就在夏威夷群島的火奴魯魯電報站,當海軍部的密碼電報拍到那里之後,當地的領事館將迅速通過無線電臺將電報內容轉發出去。並由一艘承擔中轉通訊任務的遠洋貨輪進一步轉發,以保證“綠林”號接受到信號。

    也正因此,現在的“綠林”號與“赤眉”號就航行在距離夏威夷不遠的海域,當與補給船隊在預定海域會合之後,這兩艘襲擊艦就在海上兜起了圈,以等待海軍部的電報過來。

    魯平已等了幾個。小時,他剛才已將艦隊抵達預定海域的消息通知了電報中轉站,剩下的就是等待海軍部的命令了,看看到底是執行哪一個方案。

    在魯平率領艦隊官兵登上前往美國的輪船之前,海軍部就已制訂了相應的作戰方案,並告之了魯平。根據海軍部制訂的這些作戰方案,一旦“綠林”號與“赤眉”號抵達預定海域,便可以執行對日海上襲擊任務。而這個任務又被分為“一號方案”和“二號方案”

    “一號方案”是襲擊南洋方向的日本商船隊,這個方案的好處是靠近馬里亞納群島,而馬里亞納群島是德國殖民地,按照目前的中德關系。中國海軍的這支遠洋襲擊艦隊完全可以在德屬殖民地秘密停泊並進行補給,在這方面,德國跟美國不一樣。美國擔心直接卷入中日之戰。在中國軍艦的補給問題上不敢采取明目張膽的配合行動,但是德國就不一樣了,德國巴不得將中國也卷入德國對英國的戰爭中去,因此。德國並不介意中國海軍艦隊在德屬殖民地停泊並進行補給,而且也不介意將德國軍艦化裝成中國軍艦。配合中國遠洋襲擊艦隊行動。

    “二號方案”是襲擊日本列島北部沿海地區,這個方案的好處是能夠最大限度的調動日本聯合艦隊前往日本列島北部沿海地區,而一旦日本海軍聯合艦隊遠離了黃海,那麼。中國海軍的近岸艦隊就可以采取一些大膽的行動,從而策應陸軍的行動,但是這個方案的缺點也是很明顯的。那就是缺少補給站,襲擊艦隊必須攜帶補給船前進,而補給船的航行速度遠不如軍艦,會拖累整個艦隊。這個方案比“一號方案”要冒險的多。

    魯平更傾向於“一號方案”他是在求穩,畢竟,中國海軍還是第一次擁有這麼大的軍艦,海軍部從上到下,都視之為海軍瑰寶,生怕有個閃失,如果執行“二號方案”的話,冒得風險太大,海軍部不太願意。魯平也有些抵觸情緒,他寧願去德國軍港,而不願帶著這幾艘慢吞吞的補給艦遠航北海道。

    除了求穩之外,魯平選擇南洋方向作為襲擊重點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經濟原因,自從中國與日本關系惡化之後,日本的工廠已很難從中國取得原料,也無法再向中國市場傾銷商品,如此一來,南洋市場就對日本很重要了,為了拉攏日本這個盟友,英國政府也默許日本工廠在南洋市場占有一塊配額,而且來自於澳大利亞和印度的鐵礦石也是日本鋼鐵企業現在的性命攸關之所在,得之則活,失之則死。這就是日本國內經濟的軟肋,魯平的用意很明確,那就是朝著日本經濟的這個軟肋狠狠的捅上一刀,切斷日本工廠來自南洋的原料供應。以及日本商品的出口通道。

    這不僅是海上枰劫,更是制海權的爭奪,如果日本政府想保衛南洋航線的話,就必須將日本海軍主力南調。如此一來,同樣可以達成配合陸軍作戰的戰略目標。

    就在魯平思考著艦隊的攻擊戰略的時候,一名副官走到他的身後。

    “司令,網剛收到的海軍部電報。海軍部命令我艦隊,立即開始執行“一號作戰,!”

    魯平看了眼副官拿在手里的那張電報抄稿,表情很是平靜。

    “通知“赤眉,號,一旦完成補給。立即轉向塞班島航線,襲擊艦甩開補給艦隊,全速航行!”

    副官離開之後,魯平向東南方望去。

    “南洋,我來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49
第715章 特殊使命

    ,乏笛聲中。兩艘拖輪“聽嗤吭嗤”的噴著煤煙。駛向蜘鈣。洲;著,艘客輪高速行去。

    那艘客輪懸掛著英國國旗,船稍的銘牌上用英文寫著“山茶花”字樣。這是一艘定期班輪,往返於香港與新加坡之間,雖然目前中國與日本已經爆發了戰爭,但是戰爭鬥沒有影響到這艘班輪的航行,現在,這艘“山茶花”號班輪已經抵達新加坡港。正等在港口之外,等候引水進港。

    覽茶花”號是一艘客貨混裝快速輪船,上層客艙裝載乘客,下層貨艙裝載貨物,過去,從香港起航時輪船上裝載的通常是來自於中國的原料,桐油、茶葉、絲綢、生漆、豬鬃為其大宗貨物,不過自從中日戰爭爆發之後,中國宣布對某些“戰略物資”實施限制出口政策。因此。此次“山茶花”號駛抵新加坡港。船艙的貨艙里除了少量豬鬃、茶葉之外,幾乎是空空如也,倒是客艙里幾乎住滿了乘客,而其中多數人是中國人,他們像以前那樣,到南洋謀生,戰爭鬥沒有改變他們的生活。

    很快,那兩艘港務部門派出的拖輪靠上了“山茶花”號,並開始引導輪船進港,最終將這艘客貨混裝輪船推到了碼頭上,幾聲汽笛長鳴,“山茶花”號下了鈷,水手們將纜繩也拋上了碼頭。

    輪船上的乘客們早已收拾好了各自的行李,等輪船一靠岸,就開始從棧橋登陸,當然,按照尊卑有序的慣例,總是頭等艙的乘客先登上棧橋。而不必與那些普艙的乘客亂哄哄的擠在一起。

    坐得起頭等艙的多數是西方人,英國人、法國人、德國人、美國人。這些西裝革履的歐美人帶著他們的隨從以及僕人,氣定神閑的通過棧橋上岸,雖然他們多數努力的使自己保持舉止優雅的狀態,但是這炎熱的南洋氣候無疑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哈!瞧瞧那幫家夥,一個個穿的好象是英國伸士一樣,可是他們顯然忘記了,這里是東南亞,熱帶的區,而不是英國,不是溫帶氣候。”

    帶著一絲狡檢的笑容,法國船長貝松呂克先生走上了棧橋,不無的意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那條短褲。還有腳上那雙中國制造的皮制涼鞋,然後扭過頭去,對那幾名跟在身後的中國僕人賣弄了幾句,當然,是用中國話說的。

    但是那幾名中國僕人只是相互使了幾個眼色,並沒有接腔,然後繼續扛著大大小小的行李箱,跟在貝松先生身後,朝碼頭走了過去。一個個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絕對不受貝松先生的盅惑。

    “瞧瞧。那位女士穿得真是暴露。小腿都快露出來了,我猜,她一定不是美國人,或許是法國人。也可能是瑞士人。”

    貝松呂克見這幾名中國僕人不接腔,於是急忙吹了聲口哨,故意用誇張的口吻描述著走在前頭的一名金發女士,當然,他的盅惑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幾名中國僕人仍舊是眼觀鼻,鼻觀心。

    “嘿嘿!你們這幫家夥,難道你們就只懂得工作麽?”

    貝松呂克嘔了砸嘴,不過沒有繼續深入討論這個話題,因為他的心里很清楚,跟在他身後的這幾名“中國僕人”並不是真正的僕役,他們的身份很耐人尋味,因為他們都是那位田勁夫田先生“推薦”給貝松船長的。

    田勁夫可不是普通人,他當年是那位中國總統先生的警衛隊長,而現在,他顯然也是一名政府的高級官員。而且在“推薦”僕役的時候,田先生特別強調過,不許貝松先生透露關於這些“中國僕役”的任何消息。如果有人問起,貝松必須回答說,這幾名中國僕役都是他自己在中國雇傭的,而且是他的重要助手。

    貝松懷疑,這幾個,“中國僕役”是否就是間諜,不過他沒有證據,而且也收了田勁夫先生的好處,必須將嘴閉緊。此次到新加坡,他隨船帶了一批豬鬃過來,這可是緊俏貨,目前歐洲局勢越來越緊張,各國都在備戰,囤積戰略物資,豬鬃也在這個戰略物資名單之中,一旦戰爭爆發,豬鬃就會成為真正的戰爭物資,大到炮刷,小到油漆刷,都離不開這些來自中國鄉下的豬鬃,小小豬鬃,足以影響一場海戰的進程,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豬鬃已被中國中樞政府明確列為“戰略物資”現在處於出口限制中。貝松能夠弄到這批緊俏物資。完全是靠著田勁夫的一張批條,不過附加條件就是,貝松先生必須為中國的軍事機構服務,帶著這幾名“中國僕役”前往新加坡港。

    實際上,此次新加坡之行,貝松先生就是按照田勁夫先生的指令行動的,當然,作為一個商人。貝松並不介意順便撈上一筆,於是,“山茶花”號那幾乎空空如也的貨艙里終於裝上了一批豬鬃。    為了趕時間,貝松這一路是馬不停蹄。跟著莫理循從旅順回到天津之後,他就踏上了這趟南下征程。從天津上火車,直奔武漢,然後再由武漢轉車,南下廣州,接著趕去香港,由那里上船,直航新加坡。

    不過這趟旅程是劃 算的,貝松計算過,如果一切順利,他帶來的鬃和茶葉可以為他帶來摯豐厚的利潤。然後,他印黑錢做一趟中東之旅。

    走下棧橋,就有好幾名胡客模樣的歐洲人圍了上來,將貝松先生包圍在了中間。

    “貝松呂克先生,聽說您有一批豬鬃要出手?您可以賣給我麽?價格好商量。”

    “我的價格比他更高,無論他出什麽價,我都在他的出價基礎上再加百分之五

    “作為法國人,您難道不認為應該首先幫助同胞麽?”

    “作為英國商人,我堅持認為。您的舉動將進一步增進英法兩國友誼

    “在我看來,您與其將這批豬鬃直接賣給商行,不如投入期貨市場。一旦歐洲開戰,豬鬃的價格肯定還會進一步上漲,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可以直接聯系我的期貨公司,我們的傭金很公道。”

    這幾名歐洲人的話很快使貝松先生肯定了他剛才的判斷,沒錯。這些人就是沖著他的豬鬃過來的,他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奇貨可居的好機會。

    “先生們,我認為,作為商人,當然應該將利潤放在首位。

    現在中國人限制出口豬鬃,為了弄到這批豬鬃,我不得不費盡周折。所以,我認為,這批現貨理所當然應該賣個好價錢。這里不是談價錢的好地方,我們還是去附近的酒館談談吧,另外,我還有一批茶葉打算出手,而且是與豬鬃搭配銷售。不單獨出售任何一種單獨的商品。你們知道麽?這批茶葉是中國最好的紅茶,不比印度紅茶差

    貝松呂克很客氣的將所有消客都邀去了酒館,那幾名跟在他身後的“中國僕役。也不得不先跟著他去一趟酒館不過在離開碼頭之前,這幾人都扭頭望向那艘“山茶花”號班輪,然後才跟著前頭那個法國酒鬼離開了港口碼頭。

    就在那幾名“中國僕役”扭頭張望“山茶花”號班輪的時候,在這艘香港至新加坡的定期班輪的前甲板上,也站著一個中國人,他也在朝那幾名“中國僕役”眺望。

    這個正站在輪船甲板上的中國人名叫龔春臺,號月樓,湖南瀏陽人氏。早年為爆竹工,入哥老會。為湖南會黨“洪江會”首領,此口年參加自立軍”鵝年聯合同盟會發動萍瀏醚起義。起義失敗後亡命江西。後來趕上“戊申革命。”於是參加革命軍,受趙北之命策反清軍水師,在成功策動“海深。號巡洋艦起義之後被趙北委以重任,趕回湖南策動反清起義。後來所部改編為聯合陣線獨立第二十六師,龔春臺任師長。聯合陣線上臺執政之後,又編入國防軍序列,但因無法適應紀律嚴格的軍旅生活,龔春臺很明智的選擇了退役,去軍情局下屬機構“社團整理委員會”做了一名委員,協助中樞整頓地方會黨勢力,將其改造為可以控制的社會力量。

    經過數年整頓,中國各地的會黨勢力基本上已被中樞納入社會控制體系之中,社團整理委員會的歷史使命到此基本結束,目前已進入解散階段,但是龔春臺並沒有因此賦閑。軍情局已將他吸收為正式情報人員。任命他為南洋情報站新加坡分站副站長,利用他的會黨背景向南洋滲透軍情局的勢力。

    龔春臺並不是第一次到南洋。就在上個月,他剛剛來過一次南洋,不過那一次他沒來新加坡,而是去了婆羅洲,此次趕到新加坡,也是他第一次過來與情報站的站長見面。

    龔春臺此次是與那個法國酒鬼船長貝松呂克一起過來的,不過對方並不知道龔春臺的存在,實際上,龔春臺坐的是普艙,根本不可能與坐在頭等艙的法國船長見面,倒是輪船在碼頭停泊下鈷之後,龔春臺才站在甲板上遠遠的看了那個法國船長幾眼。    對於貝松呂克的背景,龔春臺是一清二楚,在此行之前,軍情局局長田勁夫就已經將法國人的背景詳細的介紹了一番,龔春臺很清楚,實際上,貝松呂克應該算是軍情局的非正式雇員,此人或多或少的參與了一些軍情局的外圍行動,但是作為一個外國人,他並不很被信任,也正因此,此次龔春臺趕到新加坡,法國人是不知情的,他只知道他身邊的那幾名“中國僕役。是田勁夫派去的人。

    不僅如此,貝松導克更不知道的是,他帶在身邊的這幾名“中國僕役”都是在新加坡英國殖民當局檔案中留有“案底”的華人,是南洋本地華僑,因為某些原因被英國殖民當局“驅逐”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是中國軍事情報局的情報人員。只是因為他們當年的“案底”。如果想讓他們順利返回新加坡港,就必須借助貝松呂克的這面“國際貿易公司老板”的擋箭牌,用另一個身份入境。

    龔春臺卻知道那幾個情報員的底細。也正因此,直到看著法國船長領著他的“僕役”們離開港口,他才松了口氣。

    這次到南洋,他們是負有特殊使命的。(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50
第716章 當仁不讓

    二勻實話。龔春臺對貝松呂蘇是很不信任的,在他看來,捌”法國人賊眉鼠眼,好色貪杯,這樣一個洋鬼子,那是絕對不能信任的,何況,如果從法國人的角度來看,這個法國酒鬼十足是個,“二五仔”。為了利益不惜出賣人格、國格,這種人最叫人瞧不起,尤其是最講究“義氣。的會黨。

    龔春臺是會黨出身,他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不講義氣的家夥,不過考慮到國家利益,他目前還是忍了,過去總是洋人收買國人敗類為他們服務,可是現在。終於有個,洋鬼子願意給中國人做“二五仔”了,如此想想。龔春臺的氣也就順了不少。只是始終不信任這個法國酒鬼,兩人一起在香港上船,可是始終沒有進行過接觸。

    離開天津之前,田勁夫並沒有叮囑過龔春臺一定要與法國船長相識,龔春臺也就樂得不去見那法國酒鬼,現在看著對方走下輪船,帶著那幾名中國情報員離開碼頭,龔春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站在輪船的前甲板上,龔春臺摸出那只西洋煙鬥,叼在嘴里 但是並沒有將煙絲點燃,只是拿出了一個商人的派頭。

    “掌櫃的,咱們可以下船了吧?。

    這時,幾名隨從扛著行李走到龔春臺身後,其中一人走到他身邊,小聲詢問了一句。

    此次南行新加坡,龔春臺負有特殊使命,為了順利完成任務,龔春臺此行的身份是一名商行買辦,走過來與當地華價商人商量藥材買賣的。為了這個身份,龔春臺甚至不得不專門跟著一位郎中學了一陣中藥知識,雖然是趕鴨子上架,不過多少也是有些用處,他身邊的這幾名隨從也都是情報人員,其中一人還是在日本留學過醫藥的,一旦當真要用到醫藥知識,此人到也可以派上用場。

    “走,咱們這就下船,去會會那位藥鋪二掌櫃

    龔春臺點了點頭,帶著隨從走上棧橋,跟那幫到南洋謀生的中國苦力一同趕去港務處,辦理了相關入境手續,而且也接受了所謂的“消毒處理。”等他帶著隨從們離開港口時,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濃重的消毒液的氣味。

    “呸!這洋鬼子當咱們是牲口呢。”

    龔春臺啐了一口,罵了一句。但也僅此而已,現在不比過去 他走南闖北,尤其最近這一年來,他見識增長了不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洋人怎麼看待中國人,只要中國人心中的強國信念不變,那麼終究有一天中國人將與外國人平起平坐。關鍵還是這個國力。

    顯示國力最好的途徑就是戰爭,龔春臺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當中日戰爭爆發之後,他曾主動向總統請纓上陣,哪怕是去前線做個小兵。他也不介意。但是總統卻沒有同意他的請戰申請,而且還告訴他,讓他安心去南洋,因為對於中國的整個崛起戰略而言,南洋方向也很重要。

    於是,龔春臺就過來了。當遼東前線炮火連天的時候,他帶著幾名幹練的手下,來到了新加坡港,來到了這座英國設在遠東地區最重要的海軍要塞。

    新加坡作為英國海軍遠東地區最重要的海軍基地之一,海防設施非常完善,不過龔春臺此次過來卻不是刺探英國海軍基地的情報的,因此,他離開港口之後。並沒有心情去關心英國海軍的要塞在哪里。而是按照地圖摸向華人聚居區,最終在一家藥材鋪前駐足。

    “新福州國藥鋪。”這就是這家藥材鋪的店名,一點也不惹眼。就連店面也不大,不過中等規模。在整個新加坡,這樣的中藥店隨處可見。

    龔春臺帶著手下走進店里。店里夥計急忙迎了上來,先用方言打招呼。後又用不是非常熟練的官話詢問龔春臺來意。

    “請問貴店掌櫃黃先生在不在店里?。真春臺問道。

    “掌櫃的去新福州送貨去了。二掌櫃在店里,若是先生有什麼事情。不若留個條子,等掌櫃的回來,我交給他夥計說道。

    “不必了,你們二掌櫃既然在這里,那就與他說話吧,反正都是一樣的

    龔春臺一聽夥計這麼說,心里很是高興。因為他此次過來要見的人正是這個二掌櫃,此人也正是軍情局南洋情報站新加坡分站的站長。

    夥計很快將二掌櫃請到店面。一見來人是陌生面孔,二掌櫃也是有些詫異。

    “鄙人黃承善,是這藥鋪的二掌櫃,請問幾位找家父有何貴幹?”

    “我們是田義仁先生介紹過來的,想與貴鋪商量一些藥材買賣。這里有一封信,正是田義仁先生親筆,黃掌櫃看過之後就明白了

    說到這里,龔春臺吩咐手下從行李中取出一封信,交給黃承善,在將信轉交過去的時候,龔春臺用右手手指做了個手勢。    看到手勢,黃承善已明白幾分,待看過了那封做著特殊標記的信。已完全明白了龔春臺的身份。於是吩咐夥計幾句,然後將龔春臺等人領進了廂房。

    進了廂房,將房門關好,黃承善向龔春臺也做了個手勢。

    說句實話,對於自己的頂頭上司這麼年輕,龔春臺確實有些驚訝,在南行之前,軍情局局長田勁夫曾經告訴過他,讓他過來之後認真幫助站長將情報網的事情理一理,當時龔春臺還不太清楚田勁夫為什麼這麼說,但是現在他明白過來了,眼前的這個情報站站長,根本就還是一個。青年學生麼。

    “實不相瞞,此次

    龔春臺不敢大意,讓手下在廂房外布置了警戒,然後才將此行目的和任務做了番交代。

    “原來你就是副站長,現在中日開戰,我還以為你不會這麼快就過來呢。”

    黃承善長噓口氣,在龔春臺身邊坐下,先將他自己介紹一番。

    通過這番介紹,龔春臺這才明白軍情局為什麼找來一名青年學生做情報站的站長。

    黃承善是這新福州國藥鋪掌櫃黃秋元的長子,前年網從華文中學畢業,畢業之後,他就回了福建,輾轉去了武漢,原本打算報考軍校,但是沒有考上,正心恢意冷準備打道回府時,軍校方面突然派人來聯系他,問他願不願意為祖國效力,黃承善以為是軍校方面打算將他破格錄取。一時心花怒放。滿口答應,但是誰知過去之後,才知道不是軍校方面打算將他破格錄取,而是軍情局看中了他。

    所有的軍校生報考之前都必須填報誌願和履歷,以及家世背景。軍情局也正是通過這個途徑了解到了黃承善的來歷,於是立即找了過來,原因很簡單。因為黃承善的父親黃秋元與軍情局頗有淵源。

    黃秋元是福建閩清人氏,是那位南洋華人殖民先驅黃乃裳先生的族侄。而早在兩年之前,軍情局局長田勁夫就拿著黃乃裳先生的親筆介紹信到新加坡找過黃秋元,請他幫忙在“新福州墾殖區”安置一幫朝鮮移民,當時的黃秋元並不清楚這件事情不簡單,因此當時一口答應幫忙,而實際上,那次行動是所謂的“墨鬥魚二號行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黃秋元在不知不覺間就幫助軍情局在當地安置了一批“特殊人員”

    本來,軍情局是打算順勢將黃秋元發展為情報員的,但是後來發現不妥,因為黃秋元這個人膽子未必肯幹。而且對於金錢過於看重,所以,這條線最終暫時放棄。直到軍校方面將報考軍校生的誌願表與履歷表複制件交給軍情局審查,這條線才又被軍情局撿起來。

    黃承善是黃秋元的長子,新福州國藥鋪的二掌櫃,這個身傷得天獨厚。打著燈籠也難找,於是,軍情局局長田勁夫當即拍板決定,將黃承善發展為情報員。

    黃承善本來想考軍校,但是沒考上,到,在突然又有一個為國效力的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不過年輕人氣盛,不甘做無名小卒,黃承善也開出了條件,那就是他要做幹部,不做小兵。

    這個條件有些過分,不過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田勁夫立即同意了這個條件,而且任命黃承善擔任新加坡的情報站站長之職,在當地發展情報網。

    於是,黃承善就這麼做了站長,而且立即返回了新加坡,利用藥鋪二掌櫃的身份做掩護,很快將新加坡的情報網建立起來,當然,就憑黃承善一個楞頭青是不可能建立什麼情報網的。田勁夫派了一名副站長過來協助他,實際上是那名副站長建立起了新加坡地區的情報網,不過就在今年年初的時候,那名副站長病故,失去了靈魂所在,當地的情報網在這位楞頭青站長的瞎指揮下一時有些發發可危,所以,田勁夫將江湖經驗豐富、社會閱歷足夠的龔春臺派了過來。    黃承善倒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就憑他自己是幹不好這個情報工作的。因此,龔春臺一到,他就將目前的情報工作做了番詳細的介紹。同時也介紹了他自己的背景。

    龔春臺這才明白這位情報站長是多麼的不合格,在他看來,當初田勁夫之所以提拔黃承善做情報站站長,只怕不是看中了他的才能,而是看中了他的身份,黃家在南洋經營已有幾代人的時間,家世背景深厚,而且與“新福州墾殖區”關系密切。這樣一個背景非常有利於展開工作,發展情報人員,更為重要的是,黃承善是個青年,正是熱血未冷之時。一腔報國熱情正是工作動力最可靠的來源,田勁夫讓黃承善做情報站站長,未必沒有這個原因。

    實際上。龔春臺甚至懷疑,當初黃承善之所以沒能考上軍校。恐怕也是軍情局從中搞鬼,目的就是為了轉移黃承善的熱情方向,當然,具體的內幕龔春臺就不清楚了。

    龔春臺並不介意做黃承善的副手,根據剛才的交談,他已經知道,這個青年雖然自視很高,可是並非目中無人之輩,當年在會黨里頭。龔春臺與這種人打得交道多了。知道該怎麼控制,他並不擔心自己沒有權力。他擔心的是,目前的情報網是否已經渙散,這是現在最緊要的工作。

    “現在我們需要日本商船隊的情報,你的手下能不能弄到?”

    龔春臺決定試探一下情報網的效率,這關系到此次任務的成敗。他不得不謹慎一些,先從容易的任務下手。

    “這個容易,碼頭工人有不少華人,還有朝鮮人,新加坡又是日本南洋商船航線重要一站,在這里弄情報並不困難。”黃承善點了點頭。

    “那好,請站長馬上去安排,務必在最短時間里弄清楚日本商船隊出發時間,如果能弄到航線圖就更好了。”

    龔春臺立即提出建議,但是實際上,這不是建議,這是命令,他很清楚,軍情局派他過來,就是讓他主持整個南洋地區情報網的,在這方面,他是當仁不讓。(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52
第717章 讒言

    久與笑熱,屋甲的室溫凡蔔升到了二十五攝氏     楊度一身長衫,雖然電風扇仍在吹著風,但是汗水仍將衣背濕透。這倒不是在屋里熱出的汗,而是剛才在外頭曬出的一身汗,進了書房之後,來不及脫去那件長衫,又不得不拿起筆來,寫上幾封信。

    說起來,楊度現在是真正的大忙人。

    終於將那幾封信寫完,楊度匆匆將信封起,然後走出書房,喊來一名工友,吩咐他馬上拿著這幾封信趕去郵局,將信寄出,並一同將郵資給了工友。

    工友急忙轉身離去,楊度站在書房門口,目送工友走出小院,然後才背起手,在小院里踱來踱去。

    這里是市政府,這座小院就個於市政府旁邊,地處幽靜,而且與市政府共用發電松,是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現在楊度不僅地個尊貴,而且也是總統的全權代表,市長自然不敢怠慢,不僅將楊度安置在這里,而且每天總是要親自跑過來一趟,看看楊代表有什麼吩咐。    楊度已在沈陽住了兩天時間,一邊等待著那位俄國外交特使趕來。一邊籌備著東三省政促進總會,諸事繁忙,他竟沒有工夫去城里走馬觀花的轉悠轉悠。

    就在剛才,楊度已接見過東三省政促進會的幾名骨幹,聽取了籌備工作進展情況,對於目前的籌備工作,楊度基本滿意,但是另一方面。他並沒有因為籌備工作進展順利而掉以輕心。東三省不比關內各省。這里情況複雜,必須謹慎從事。也正因此,楊度才在這座小院里跳躊。他在思考下一步的工作重點。

    到目前為止,東三省政促進會的人員、資金都已到位,所不足的就是這個輿論準備,東三省不比關內各省,這里文化落後,不像關內省份多少都有一些知名的文化人,搖旗吶喊時未免有些底氣不足,僅靠一幫政治投機客,遠不能制造足夠的輿論。現在楊度所思考的正是這個問題。

    沒等楊度琢磨出個應對之策,一名工友突然走了過來。

    “楊先生,有位黃先芒求見。

    “黃先生?”

    楊度接過工友拿過來的名片。看了一眼。

    “黃克強?他怎麼到沈陽來了?事先也不來個電報?”

    雖然心中有些奇怪,不過楊度還是跟著工友趕去正門,到了地方一看。那站在門房邊的人正是黃興。

    “克強,你怎麼跑到沈陽來了?你不是在西山療養麼?”

    楊度知道黃興有肝病,早就處於病休狀態,國會還沒休會之前,黃興就已搬去西山別墅療養去了,而且按照總統的安排,等這場中日之戰結束之後,中樞還打算公費送黃興去美國療養,陪著他一起去的人中還有準備去美國考察軍事的蔡愕。

    “西山療養,不過是整天躺在床上看書,左右閑愕無聊,於是幹脆到處走走。昨天網到沈陽,今日便來你這里坐坐,順便討杯茶喝。”

    黃興笑笑,指指跟在身後的那幾位同伴,將眾人引見給楊度,都是他的同盟會同誌,不過現在也都像他一樣加入了聯合陣線。

    楊度急忙將幾人請進廂房,吩咐工友沏了好茶,然後便探問黃興真正來意,說句實話,他一點也不相信黃興跑到沈陽來是為了旅遊,肝病需靜養,這是醫生吩咐過的。黃興現在東跑西顛,這未免有些在拿自己性命冒險。

    “實不相瞞,我此次過來找你。是為了政之事。作為憲政派 我反對總統政。”

    黃興這才說出他的真實目的,這讓楊度有些驚訝。

    “是熊味根叫你過來的?”

    楊度站起身,盯著黃興問拜

    黃興是憲政派中堅分子,這一點。總統很清楚,楊度也知道 而且楊度還知道,熊成基與黃興是誌同道合的同誌,兩人都認為憲政道路必須堅持走下去,如果不是黃興身體不好的話,現在國會里的憲政派領軍人物恐怕也不會是熊成基。

    “我在西山療養,熊味根沒有去打攪我,實際上,是我自做主張過來的,我就走向你表明我的立場,無論總統政之事到底真相如何,我都是堅決反對的。現在我國憲政事業雖然有諸多弊端。可是畢竟已經走入正軌,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在這條憲政道路上走出一條強國之路,如果現在半途而廢,怎麼對得起去世的宋先生呢?怎麼對得起那些為了革命拋卻頭顱熱血的革命同誌呢?”

    黃興也不含糊,直接亮明立場。他現在重病在身,自知時日無多,倒也不似其他人那般畏首畏尾,實際上,他過來找楊度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他就會趕去蓋平,去見總統,直接跟總統表明他的立場。

    楊度嘆了口氣,雖然他不同意黃興的看法,不過最終還是盡量壓下心頭的火氣,反駁對方的觀點。

    “克強,你也是知道我的背景的,當年,我就是君憲派中堅分子,在日本留學的時候,經跟你們同朗會講行討辯論,在當時,你們眾幫革命微箱以駁不倒我這個改良派,而現在,你們又怎麼可能改變我的思想呢?

    在我看來,總統政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國家能不能保持目前的這種強國勢頭。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沒有趙振華,如果不是他做總統,那麼。或許現在的中國還是一盤散沙、軍閥混戰呢。

    既然趙振華做得很好,那麼。我們為什麼就不能請他政呢?現在趙振華眾望所歸,不趁此機會一舉定乾坤,難道真的要去跟那幫諸仲者老競選總統不成?他們又懂得什麼是憲政?他們只懂礙手里有了權力。就可以為所欲為,與其將權力交給他們,還不如交給趙振華。

    克強,當年你們同盟會的組建。我也走出過力的,雖然我並不贊同你們的觀點,但是我也沒有將雞蛋都放在一只籃子里麼,在我看來,兩手準備總是好過一條道走到黑,改良不成,再談革命也不遲,後來事實證明,你們同盟會是對的,所以,我後來也贊成革命推翻滿清朝廷。現在也是一樣的道理,一方面,我支持總統政,另一方面,我也建議總統保留國會,而且總統也已同意。如此,假如政道路走不通的話,那麼再回頭走憲政道路也未嘗不可啊。

    現在萬事俱備,就等這場中日之戰結束了,一旦戰爭結束,總統刮政就是順理成章之事,誰也反對不了,克強,你也反對不了的,即使你們同盟會那位孫先生,恐怕也沒有能力反對,這不是誰占理誰不占理的事情,這要看實力,總統的實力無人能及,刮政就是不可改變的。克強,我勸你一句,你也別到處跑了,還是趕緊回西山療養,蛛螃撼樹。雖然勇氣可嘉,然則未免有些自不量力。”

    楊度說到後來,這口氣未免有些讓人側目,陪著黃興過來的那幾位革命同誌差點就忍不住要發作,不過卻讓黃興給拉住了。

    “哲子,我知道你歪理甚多,可是目前不是講歪理的時候,國家已到關鍵時刻,憲政事業已到關鍵時刻,身為憲政派中堅分子,我不可能坐視不理的,見了你之後,我還要去蓋平見總統,力勸他改弦更張。不聽你的讒言。”

    黃興雖然拉住了同伴,不過這心頭的火氣到底是有些壓不住,這說出來的話也是冒著火星呢,一句“讒言”就將楊度打入小人之列。

    楊度鼻子都快氣歪了,總統主政,明明就是總統自己的打算,他不過是承旨辦事而已,最多算是一拍即合。怎麼能說他進的是“讒言。呢?黃興這麼說,等於是將政這件事一股腦的扔到了楊度腦袋上,所有的罪責都要他楊度一人承擔,這打的是什麼主意,楊度也能猜出幾分。這是丟車保帥,黃興反對趙北政,但是並不反對趙北做總統。

    “讒言?克強,你話說得也太難聽了些。我不跟你計較,不過我要告訴你,就算你去進讒言,總統還未必肯聽呢

    話已至此,楊度已不打算再跟對方長篇大論,當下走到茶幾邊,端起茶杯,向面前一舉,算是送客了。然後擱下茶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廂房。

    楊度走後,黃興並沒有立即離開廂房,而是眉頭緊鎖,憂心仲仲。

    楊度的言行如此肆無忌憚,這顯然是有恃無恐,黃興更加擔心了,因為這表明,政之事很可能就是總統親自策哉,不然的話,就憑楊度一個書生,絕不敢如此張狂。

    而且楊度剛才說得沒錯,就憑黃興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阻止總統走向政道路,即使加上熊成基的力量,也不可能維持住目前的憲政表象,哪怕僅僅只是一個表象。

    黃興知道,熊成基現在正在謀劃著什麼,雖然他並沒有直接參與其事,但是他很清楚,一旦熊成基有所行動,恐怕立刻就會遭到無情掃蕩。而熊成基作為目前憲政派領軍人物,如果有任何閃失的話,對於憲政事業而言都是巨大的損失,黃興不會眼睜睜看著熊成基成為撲火之蛾。這也是他此次趕來東北的重要原因。    可是話又說回來,黃興現在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去阻止熊成基采取行動,他很清楚熊成基的性格,那是一個寧折不彎的人,絕不會因為困難而退縮,政成立之日,恐怕就是熊成基振臂高呼之時。

    “先生,我們怎麼辦?是不是去蓋平見總統?”

    一名同伴詢問黃興,但是黃興在遲疑了很久之後,才拿定了主意。

    “去!咱們這就乘火車去蓋平。不過現在前方在打仗,普通火車肯定是坐不上的,只有坐軍列,我馬上去給蔡松坡拍封電報,請他幫忙安排。你們也別楞著了,趕緊回去收拾行裝,等車次一排好,咱們立亥就走。”(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53
第718章 逆耳忠言

    東半島西側沿海。條狹窄的平原沿著海岸線向南方幽汁吐平原之上,有一條南北走向的鐵路,順著平原的走勢也向南方延伸,這就是那條南滿鐵路,中東鐵路的支線,東三省南部地區的交通命脈。

    此剪,一列火車正沿著這條南滿鐵路全速行駛,向著南方奔去。

    這是一列軍列,車上運載著部隊,也運載著軍火物資,既然是軍列。就不會講究什麼舒適性,運載量是唯一的追求目標,也正因此,這列火車沒掛普通車廂,除了悶罐子車廂之外。就是平板掛車,悶罐子車廂里坐著軍人,平板掛車上裝著大炮、彈藥。

    作為悶罐子車廂中的一名乘客,黃興站在拉開的車門邊,手扶著那條充當安全繩的纜繩,極目遠眺。那海岸線上的景色很是讓人心曠神怡。多少驅散了他心中的一些陰霾。

    “江山如畫,難怪英維都要為之折腰了

    黃興嘆了口氣,突然想起趙北在幾年前所做的一首詞,那詞慷慨大氣。英雄豪邁,倒是與趙北的所作所為頗為相稱,只是字里行間卻未免多少流露出小看天下英雄的味道,有些狂氣。

    當然狂氣,不然也不會被外的報紙稱為“遠東狂人”了。

    在黃興看來,或許正是這種狂氣才使趙北從眾多的英雄豪傑中脫穎而出,也正是這種狂氣將這個國家帶到今天的道路上。    現在的這個國家,經濟發展。軍備完善。與過去相比,整個國家的面貌煥然一新,許多人對總統非常崇拜,而且對於總統為這個國家選擇的前進道路深信不疑。

    過去,黃興也對趙北很是欣賞。他一度認為,這是一個真正的、純粹的革命者,有他領導,這個國家最終將走向富強,但是現在,他的這個想法開始動搖,人總是會變的,權力就是腐蝕劑,可以腐蝕所有人。包括趙北在內。

    現在,趙北正試圖實現總統政。進一步鞏固他的權力,在黃興看來,這就是趙北被權力腐蝕的最直接證據,雖然多少有些遺憾,但是黃興並沒有覺得太過驚訝,畢竟,人是有私欲的,沒有私欲的人是無法在這個社所不同的是,大人物的私欲一旦發作起來,就不是小人物的私欲可以木提並論的了。

    趙北是大人物,他的私欲就是控制權力,至於這個私欲會將這個國家帶向何方,卻不是黃興現在可以揣測的了。

    大人物的私欲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改變一個國家,比如說使唐朝由盛轉衰的唐玄宗,再比如說決定分封宗室並最終導致“靖難之役。的明太祖,這些大人物一再用他們的行動證明了權力的巨大破壞力,以一人之意誌決定整個國家之前途,中國的古代史和近代史基本上就可以用這一句話來概括,國家是盛是衰,國民是太平犬還是亂世人,都要看上位者一句話。

    要想改變這一切,就必須建立共和。並且實行憲政,而黃興和他的同誌們所為之奮鬥的目標也正在於此,但是現在,總統突然決定走向政。這無論如何也是難以讓人接受的,懵懂的國民或許並不清楚吾 政意味著什麼,但是黃興卻清楚。

    政就是大權獨攬,就是以一人之意誌決定整個國家之前途,趙北想做獨、裁者。

    黃興反對趙北做獨、裁者,他不是不信任趙北的能力,他只是不信任人的私欲,英國的克倫威爾、法國的拿破侖,都是這樣的獨、裁者,他們由革命者起家,最終走向私欲的顛峰,前車之鑒,黃興不敢冒險。

    也正因此,黃興決定親自走一趟。去蓋平前線,向總統面呈忠言。使趙北改弦更張,重新回到憲政的道路上來,黃興完全相信,就憑趙北目前的威望,沒有人能夠在總統競選中擊敗他,既然能的通過合法的總統競選繼續執掌中樞,那麼又何必要多此一舉的政呢?難道就是為了防患於未然麼?

    或者,趙北還有更深遠的打算?

    黃興心中惴惴,此次蓋平之行,他是毅然決然的,不怕總統敵視他,就怕總統不見他,畢竟昨天已見過了楊度,難保楊度沒有事先拍電報通知總統,如果總統采用躲避戰術,那麼黃興也是無可奈何。

    黃興用手摁了摁肝部,肝部傳來的疼痛讓他額頭滿是冷汗,而車廂里的悶熱也使他渾身熱汗,之所以拖著病軀去為總統進忠言,黃興也是有個心思,希望總統能夠看在他這個哀兵的面子上多少後退一步,只要總統放棄政的打算,黃興並不介意建議國會修改憲法,將總統任期延長至十年,這個時間足夠徹底改變一個國家的面貌了。

    可是如果總統拒絕了黃興的提議呢?黃興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招了。他現在的力量太弱,即使聯合熊成基也不能改變力量對比,何況,他也完全不打算去聯合熊成基,因為這個國家亂不起了,這個國家需要

    。

    帶著重重心思,黃興就這麼踏上了南行蓋平之路,前途茫茫,他不知道路在何方,只知道,他的肝病已入膏盲,即使去美國療養恐怕也是回天乏術,與其死在異國他鄉。到不如死在憲政的道路上了。

    悶罐子車廂里擠了差不多一個連的步兵,他們都是二線部隊的官兵。是從山海關調到蓋平前線的。他們並不認識黃興,更不知道黃興是來幹什麼的,他們只是在熱烈的討論著中日之間的這場戰爭,並且迫不及待的想到前線參加這場偉大的戰爭。

    黃興也很重視這場關系全局的戰爭。也正因此,他才決定不與熊成基聯合行動,無論總統刮政的企圖是否正確,至少,在這場戰爭的戰略上總統是完全正確的,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拖總統的後腿,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明白這個道理。

    就在黃興神馳萬里的車終幹慢了下來,並鳴響了消笛,開始講站※

    蓋平已經到了。

    黃興帶著幾名隨從走下火車。站在滿目瘡癮的蓋平火車站上,心中受到的震撼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黃興不是沒有上過戰場 但是相比他以前參與過的那些戰爭,發生在蓋平的戰鬥顯然要激烈得多,這從那火車站附近大大小小的彈坑就可以得到證明。

    雖然這段日子里,國內的報紙都在追蹤報道這場發生在遼東半島的局部戰爭,但是報紙上的文字遠不及這眼前的彈坑更能讓黃興感到震撼。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中國國力與軍力的巨大進步,而這個進步是在趙北的領導下取得的。

    越是這麼想,黃興就越是堅定了他的看法,那就是,無論如何,必須勸說趙北迷途知返,放棄政意圖。

    黃興帶著隨從先趕去城防司令部。見到了城防司令拍文蔚,一打並才知道,總統根本就不在蓋平城里,而是在西邊的深山老林打獵。

    一開始,黃興以為是總統在躲他。可是仔細一打聽,這才明白,總統早幾天就已去了山里打獵,倒不是刻意在躲黃興。

    於是,黃興不顧拍文蔚的勸說。執意要了幾匹戰馬,帶著隨從向西邊的丘陵地區趕去。

    等黃興趕到地方,已是中午時分,旅途勞頓,再加上肝病的折磨,使黃興非常疲憊,好在他及時找到了總統衛隊的營地,於是就在營地里休息,等待總統打獵返回。

    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當趙北率領部下滿載而歸的時候,太陽已是偏西了。

    趙北沒想到黃興竟然不清自來。頗覺詫異,而黃興也明白過來,楊度並沒有拍電報告之他要過來的消息,於是索性也就不提他在沈陽會見楊度的事情,見了趙北,直奔主題。    “振華,我今次過來,是來向你進一些逆耳忠言的,你若肯聽,我現在就講,如果你不肯聽,我還是要講,我不像楊度,專講好聽的話,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你自己看著辦。”

    “克強,你不在西山療養,跑到蓋平來,難道就是為了講幾句話?”

    趙北立刻明白黃興要講什麼,他很清楚,黃興反對政,這也可以理解,作為憲政派悄表人物之一,黃興當然要為憲政派爭取政治利益,所謂陣營決定立場,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我現在也只能講幾句話,我不可能扯旗造你的反,但是我至少可以跟你說幾句肺腑之言。振華。你是個很有才能的人。你做總統。沒有人不服氣,只要你打敗了日本。下一屆的總統選舉你肯定能夠贏得連任,與其被人在背後罵成是革命的叛徒,還不如直接參加總統競選呢。

    我知道,楊度現在上躥下跳,煽動民意,制造政氣氛,這其實並不是他的謀劃”這實際上是你的謀刮。對不對?你想政,你想做終身大總統,對不對?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曾經跟著你一起出生入死的革命同誌們會怎麼想?他們會怎麼看你?若幹年後,你趙振華在史書上會留下什麼樣的評價?

    一失足成千古恨,歷史上的教刮很多,中國的、外國的,本來可以成為名垂青史的英雄,可是只是一念之差,就變成了遺臭萬年的跳粱。振華。你現在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做世界第二華盛頓,一條是做世界第二拿破侖。你想選擇哪一條道路?”

    聽著黃興滴詣不絕,趙北有些愕然。這可是在跟總統說話,黃興表現的未免有些過分了,不過考慮到黃興的憲政立場,以及黃興的肝病,趙北突然有些理解他了。

    這是豁出去了啊,反正黃興也有把握趙北不會就因為這幾句話就將他送上軍事法庭。

    黃興翻來覆去的說了半個小時。然後才疲憊不堪的坐了回去,等著趙北回話。

    趙北淡淡一笑。說道:“無論是華盛頓也好,拿破侖也罷,他們都是自己國家的英雄,克強,你這麼形容我,實在是擡舉我啊,哪里是在進逆耳之言麼,分明就是在吹捧我,恭維我。”

    見趙北又是這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而且似乎打算是將話題扯到一邊去,黃興頗有些無奈。

    “振華,你聽我說

    “不!你聽我說!”

    趙北打斷了黃興的話頭。說道:“不是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話題,實在是因為現在我沒有時間討論這個話題,因為就在剛才,從前敵指揮部拍來一封電報,就在今天中午。我軍已經將日軍三萬余人的部隊合圍。日軍現在是困獸之鬥,而且戰場不是在我設定的預定戰場,現在戰局微妙,越是在這種時候,我這個最高統帥就越是沒有分心的工夫,關於政的話題,咱們可以改天再談。”

    沒有時間討論這個話題?開什麼玩笑呢?剛才不是還在山里打獵麼?再說了,前線有吳祿貞指揮,還有一幫高級參謀,用得著總統親自上陣指揮?

    黃興明白,趙北這還是在打岔。但是他並沒有立即反駁,因為趙北又說了一句話,而這句話讓他的立場立刻動搖起來。

    趙北說的這句話就是:

    “無論刮政與否,我還是我。我還是那個革命者。假如  民意讓我政,我也絕不會拂逆民意,不過我會在政階段設定一個期限,期限一到,我就還政於民,這個期限。我認為二十年比較合適,而且,這個,期限應該寫入憲法之中。

    二十年的政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按照現在的總統任期,不過是四任總統。如果按照黃興打算修改的那個十年總統任期來算的話。不過是兩任總統而已。

    看起來不是終身總統制,黃興的立場確實動搖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55
719章 阻擊

    閃雷鳴。大雨滂沱,泥沖的道路幾乎是寸步    在那爛泥般的道路上,一輛四輪輻重馬車陷進了爛泥里,任憑怎麼抽打拉車的那四匹健壯的蒙古馬,可車子就是紋絲不動,這可急壞了車夫。於是一聲招呼,從馬車邊經過的那支隊伍中便走出十幾名身穿雨衣的士兵,眾人拉的拉,推的推,號子聲中,終於將這輛陷住的馬車推了起來,然後,馬車又艱難的向前行去。

    王金堂站在路邊,望著那輛插重馬車遠去,擡起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然後扭過頭去,沖著那些正沈默前行的士兵們看了幾眼。

    雨水從道路兩邊的山坡上淌下,在這條山間大道上匯聚成溪流,將整條大道泡成了泥濘不堪的爛泥塘。在這里行軍,對於所有人都是一個考驗,為了方便前進,許多官兵都將布鞋脫去,赤著腳板行軍,即使是這樣,兩只腳仍是經常被泥陷住,這嚴重影響了行軍速度。

    “王連長!王連長!”

    一名參謀從後邊攆上隊伍,扭秧歌一般趕上王金堂。

    現在的王金堂已經是代理連長了,那名參謀卻不是他的部下,而是營部的一名參謀。

    “啥事?”

    王金堂也扯著嗓子喊了起來,現在天空雷聲滾滾,四周落雨嘩嘩,面對面說話,不提高嗓門是不行的。那參謀也是一樣的扯著嗓子在喊。

    “營長叫你!”

    參謀大聲喊著,王金堂點 了點頭,跟著參謀往隊伍後頭趕去,幾分鐘後,與營長碰面。

    與王金堂一樣,營長也是一身的泥水,赤著腳板,身邊站著幾個參謀。當王金堂趕到的時候,營長正與那幾名參謀在研究地圖,幾名士兵用手撐起了一頂帳篷,算是為他們遮擋雨水。

    “營長,你叫槽  ”

    王金堂走進那頂帳篷,大聲問道。

    “山那邊山洪爆發,原先的進軍方案修改了。王連長,剛才團部來了命令,叫咱們改變進軍路線,從小道繞到這里,然後就在這里建立陣地”

    營長一邊說。一邊將王金堂拉到身邊,擡起手指了指那張地圖。

    王金堂順著營長的手指望去。在地圖上他看見了一處剛剛標明的山頭。但是那座山頭沒有名字,也不知道海拔高度,只能根據比例尺大致的推算出距離,那地方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並不很遠,最多二十多里地。

    “王連長,我派田參謀跟你過去。你們連走在前頭,充當前鋒。由於不知道日軍是否已經占領了這里,你們過去的時候要註意,如果日軍已經占領了這座山頭,你們也不必強攻,就在小道附近另選一處陣地防守,等主力趕過去支援你們。我派炮兵帶些迫擊炮過去,加強你們的力量,你叫士兵停止前進,每人另外再帶兩顆炮彈。”

    營長的命令很明確,王金堂點了點頭,帶著那若田參謀趕回了連里。等補充了炮彈之後,立廢下達命令。將部隊調往一條山間道,輕裝前進。

    大道難行小道更是難以前進。由於雨水順著山勢往下淌,小道非常的滑,王金堂和他的部下不得不手腳並用,在小道上爬行,不時有人滑倒,然後又被戰友拉了起來。不長時間,這個步兵連的所有官兵都是一身的泥漿,甚至連武器都沾滿了泥漿。

    這一路之上,王金堂和他的部下們都是跌跌撞撞,由於身穿雨衣,再加上路滑,他們的行軍速度很慢,不過區區二十里路,他們竟然走了一上午,直到快中午時。才接近了目標。

    出於謹慎,王金堂沒有率領部隊直撲那座山頭,而是在距離山頭一里遠的一處山谷中停了下來,吩咐官兵們就地休息,吃幹糧,並清理那些沾滿泥漿的武器,與此同時,王金堂與那名來自營部的田參謀帶上兩個班前出偵察,同樣走出於謹慎。他們並沒有順著小道過去,而是直接翻過一座山嶺,從背後繞了過去,至於連隊,則交給連副指揮,約定了時間,從小道趕去。

    由於雨還在下,翻過山嶺又用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王金堂帶領兩個班終於趕到了那座山頭,但是並沒有發現敵人,於是,這座山頭算是被他占領了。

    田參謀拿出氣壓高度計。看了看讀數。

    “海拔五百九十公尺,就叫它“助高地。好了。”

    對於田參謀的建議,王金堂沒有任何異議,反正只是一個代號,他現在關心的是如何防守這里。

    勸高地位於一座山脊正前方。三面前是陡坡,只有靠北的一側與山脊相連接,地勢非常險要,而且山上樹木稀疏,視界開闊,可以俯視南邊的那條小道,只要在眈高地上建立起穩固的陣地。那條小道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形勢。

    說是小道,其實並不準確,那條山間小道比一般的小道要寬,並排可以走幾個人,因為它就是一條幹洞的河床,現肚雨。河床上已積起幾寸深的雨水。但是並不足以阻擋山。仍然可以用來充當道路。

    王金堂在第一時間選擇了炮兵陣地,這次奉命充當前鋒,他的連一共帶過來九門輕型迫擊炮,炮彈也帶了不少,依靠這些迫擊炮,可以輕易的封鎖正面的那條小道,如果再在山頭挖掘出步兵掩體的話,這個高地就是易守難攻。

    雖然後頭的主力還沒有跟過來,不過王金堂還是決定立刻挖掘戰壕。於是一聲令下,兩個班的士兵就揮舞起了隨身攜帶的工兵鍬和鐵稿。在那滿是泥水和泥漿的山坡和山頂上挖掘起來。

    一個小時之後,幾座散兵坑已挖掘完畢。而這時,連副也率領後頭的步兵連趕了上來,部隊到齊之後。兩條戰壕的挖掘工程隨即展開,王金堂則親自帶領一些士兵到山頂上伐樹,一則清理視界,二則收集木材。建造防炮掩體,作為連部。

    天空依舊雷聲滾滾,暴雨傾盆。這增加了施工的難度,高地上的防禦工事修築得很慢,而且那些挖掘出來的散兵坑和戰壕很快就積下了半人深的雨水,官兵們不得不想辦法修築一些排水坑道,而且在這種天氣條件下,埋設地雷也變成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到了下午快五點鐘的時候,王金堂布置在山腳下的哨兵突然報告,山腳下來了敵人,至少數百人,而且還拖著山炮。

    王金堂當機立斷,下令部隊立即結束工事修築,進入陣地,隱蔽起來。準備攔截那支敵軍。

    十多分鐘後,那支日軍部隊終於進入視線,王金堂用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著那支日軍部隊,顯然,他們是打算通過那條小道向東前進,而且很可能就是走在主力部隊前頭的前鋒部隊。

    那支日軍就是順著那條幹涸的河床過來的,在靠近5吶高地的時候。日軍的指揮官顯然也意識到了眈高地的重要性。於是命令部隊停了下來,派了幾名士兵,往山坡上偵察。

    “***,還挺狡猾。”

    王金堂啐了一口,將望遠鏡櫚在身邊的那口彈藥箱上,然後低聲傳令下去,部隊做好戰鬥準備。並且特意叮囑炮兵和狙擊手,先打日軍指揮官。

    那幾名上山搜索的日軍士兵很快就靠近了山坡,由於山勢徒峭,他們不可能就這麼爬上山頂,只是站在山腳下透過那重重雨幕,向山頂上張望了片刻,然後就又走了回去。

    見此情景,王金堂沒有下令開火射擊,他再次舉起望遠鏡,向那支日軍部隊觀察。

    那幾名日軍偵察兵顯然向上司報告山上沒有發現敵人蹤影,於是。日軍指揮又命令部隊繼續沿著那條幹涸的河床向東前進,不過在走過去之前,日軍指揮官還是下令向高地上打了幾顆山炮炮彈。

    一顆炮彈落在了距離王金堂不遠的地方,炸起的泥土四下紛飛,王金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放這支小部隊過去,營部的田參謀也支持他的決定,於是,一場本應立即打響的戰鬥被推遲了。

    不過並沒有推遲多久,就在那支前鋒部隊過去之後半個小時。日軍的主力部隊就開了過來,數千人擁擠在河床上,排列成縱隊,向東艱難的跋涉。

    這支日軍部隊顯然是打算向東撤退,而王金堂的部隊的任務就是阻止他們撤退,這直接關系到這場戰役的結局,王金堂現在的壓力很大,他必須率領部隊將這條日軍的撤退道路卡住。

    就在昨天中午,周道剛指揮的東路縱隊已經與吳祿貞指揮的西路縱隊會師,並且分別從東邊和西邊兩個方向將那支由大孤山方向趕來的日軍主力部隊圍住了,只要再把北邊和南邊的口子一卡,就算是將這支日軍部隊給合圍了。

    日軍的指揮官見勢不妙,在與中國軍隊接觸之後,立即下令撤退。不過中國軍隊的指揮官也不會讓日軍就這麼跳出包圍圈。

    王金堂的部隊就是奉命實施北部穿插任務的北路縱隊中的一支小部隊,他們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阻止日軍由北方向東撤退。

    “幸虧剛才沒在河床上埋設地有  ”

    王金堂暗自慶幸,好一條大魚。不過他同時也有些擔心,畢竟,營長還沒有率領主力趕到增援,就憑他現在的這個步兵連對抗數千日軍,未免有些勢單力薄。    “田參謀,咱們打不打?。

    王金堂詢問那名來自營部的田參謀,不過話一出口,他立刻後悔起來。

    “我看,還是打。”王金堂立刻回答了自己的提問。

    田參謀也是一笑,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王金堂的肩膀,說道:

    “沒錯。

    打!”

    “嗵!嗵!”

    幾聲沈悶的炮彈出膛聲從炮兵陣的傳來,這場阻擊戰就這麼打響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58
第720章 調整

    占聲滾滾,暴雨傾忿而下,沖刷著地面的切,那重重咕。聯小望討去。一切景物都是那樣的模糊。

    這是遼東半島中部地區自入夏之後的第一場降雨,長時間的幹早之後,竟然突降暴雨,對於農業而言。這場降雨很是及時,但是對於軍事行動而言,這場降雨卻顯得是那樣的不合時宜,為此發愁的可不僅僅只有前線的指揮官。

    作為這場戰役的中國軍隊最高指揮官。吳祿貞現在就非常的郁悶,站在前敵指揮部的窗前,望著那窗外的瓢潑大雨,他的眉頭緊緊的擰著。嘴角也緊緊繃著,雙手背在身後,右手中還捏著一張電報抄稿 這是剛剛收到的前線電報,由於某處山洪爆發,部隊前進受阻,不得不繞道前進,這直接耽誤了進軍,也影響了整全部署,吳祿貞當然發愁。

    由於這場降雨的面積很大,幾乎整個遼東半島的中部地區都在其影響之下,天氣非常惡劣,空軍部隊的戰鬥機和轟炸機根本無法起飛作戰,就連飛艇也不能在雷雨中飛行,這進一步減弱了中國軍隊的進攻優勢,目前的情況之下,只能依靠地面部隊了。    “報告!再線來電。”

    一名參謀走到吳祿貞身邊,將一張電報抄稿遞了過去。

    吳祿貞接過電報抄稿,掃了一眼,又是東路縱隊司令周道網拍發過來的電報,內容是在介紹東路縱隊目前的進軍情況,同樣受到山洪爆發的威脅,東路縱隊中的一部分部隊不得不改變進軍路線,部隊的展開速度受到影響,而且也必須重新選擇陣地位置,不過也是由於同樣的原因。日軍部隊的行動也顯得非常遲緩。到是不必擔心日軍會趁機突圍。

    吳祿貞確實不太擔心日軍會趁著暴雨突圍,他真正擔心的是整個戰略方案的實施。按照他制訂的作戰方案,遼東半島的戰鬥必須盡快結束,然後調集重兵毒攻打旅順,解決旅順日軍之後,再調頭北上鴨綠江方向,防備日軍從朝鮮半島大舉入侵。

    但是現在受這場降雨的影響,部隊的展開速度比原定方案慢了許多。這會推遲總攻發起日期,而一旦推遲總攻日期,那麼旅順就無法按照原定方案拿下,如果部隊被阻擋在旅順要塞之下,而日軍卻又從朝鮮半島大舉撲來的話,那麼,這整個戰略就亂套了。

    現在的遼東半島上,中國軍隊在總兵力上占有壓到性優勢,這也正是吳祿貞采取主動姿態的主要原因,以多枰少,保證全殲遼東半島上的日軍地面部隊,但也正是這個原因。布防於鴨綠江方向的中國軍隊就顯的勢單力薄了,對抗一兩今日軍師團不成問題,但是如果日本軍部安排第二批增援遼東半島的日軍部隊從朝鮮半島登陸的話,那麼,鴨綠江防線所受到的軍事壓力就會空前增強。

    畢竟,現在安州已經失守,日軍的面部隊可以一鼓作氣的沖到鴨綠江畔,直接跨過鴨綠江攻擊中國修築的那條單薄的野戰防禦線,當年中日甲午戰爭、日俄戰爭中,日軍陸軍部隊曾兩次越過鴨綠江實施攻擊,對於當地的地理形勢,日軍非常熟悉。

    考慮到這一點。吳祿貞現在不得不調整作戰方案,一方面命令部隊加緊部署,務必將日軍合圍。另一方面,他打算改變原來攻擊旅順要塞的計劃,先對旅順進行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如果日軍抵抗激烈,那麼就采取圍而不攻的策略,只留下少量部隊卡住金州地峽,防止旅順日軍向北攻擊,而將主力部隊北調鳳凰城,就在那里建立出擊陣地,如果日軍再次從遼東半島登陸,那麼立即南下攻擊,如果日軍從朝鮮半島登陸,那麼就從鳳凰城出發,前往鴨綠江防線,正面抵擋日軍進攻,按照原定方案將之打垮,然後再調回頭來收拾旅順日軍。

    但是這個新的作戰方案需要取的總參謀部的同意,剛才吳祿貞已經將他的打算形成報告,通過電報拍發去了蓋平,現在的蓋平不僅是陸軍參謀部駐地,而且也是總參謀部實際駐地,因為總統就在那里,雖然表面上看,藍天蔚才是總參謀長,但是實際上,主持總參謀部工作的就是總統。

    現在,吳祿貞在焦慮的等待著總參謀部的回電。

    電報已拍發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總參謀部卻遲遲沒有回電,吳祿貞有些擔心,畢竟他的這個新作戰方案有些冒險,為了實施對旅順的試探性進攻,他不得不從預備隊中抽調一部分精銳部隊,前往旅順實施進攻。如果將這些部隊調走的話,那麼就會削弱西路縱隊的力量,對於圍殲計劃是有些負面影凹曰混姍旬書曬)小說齊傘”畢黃,現在被圍困在山里的日軍部隊也差不多有二刀鋒,穴力不容小覷。

    如果是在平原地區作戰的話。吳祿貞就沒有這些擔心,因為可以發揮裝甲部隊的優勢,但是現在卻是在山區作戰,裝甲部隊的行動受到很大限制,只能依靠步兵和炮兵。而且空軍也無法協同作戰,這確實會使總參謀都有些遲疑。

    按照總參謀部原來的那個作戰方案,最終的會戰將在平原進行,但是由於日軍行動非常迅速,這個作戰方案已無法實施,現在只能改變戰術,將裝甲部隊放在進攻的次要位置上,而將步兵放在進攻的第一線。

    至於“多余”的裝甲力量,吳祿貞已決定,分出一部分去進攻旅順。另一部分則補充到預備隊中。

    這個安排還是比較穩妥的,但是能不能得以實施,還要看總參謀部是否同意吳祿貞的戰術調整,這場戰役關系重大,總參謀部和吳祿貞都非常謹慎。

    “綬卿,總參謀部還沒有回電麼?是不是再拍一封電報過去,催問一下?。    蔣方震走進前敵指揮部,脫去那件雨披,進門之後,先問了吳祿貞一句。

    “沒有。如果再不回電,我確實打算再拍一封電報過去,將前線的形勢仔細的介紹介紹。總參謀部現在或許正在開會討論戰術的調整方案。我們倒也不必心急。百里,你回來的正好。我想派你跟著部隊過去旅順,協助指揮對旅順的試探性進攻。”

    “沒問題,我隨時可以出發。不過你現在選定參與進攻的部隊了沒有?調誰過去擔任指揮官?”

    “我打算任命季雨霜為南線司令。至於具體的部隊序列,我已擬好,你參謀參謀

    吳祿貞走回辦公桌前,從抽屜中摸出一張信箋,蔣方震接了過去,仔細看了一遍,倒是沒有不同意見。

    “這個序列比較穩妥,不過目前我軍前線軍火插重並不非常充裕。還需補充一些才是,尤其是列車炮的重型炮彈,更是多多益善,旅順要塞堅固之極,非列車炮不能奏功,而且空軍也有必要參戰,就看旅順那邊的天氣如何了。”

    “我已拍電報去了遼陽,炮彈已在路上,最遲今晚可到,除了炮彈之外,我還特別申請了“妖霧”吳祿貞說道。

    蔣方震有些驚訝,問道:“你申請了“妖霧,?總統批準了麼?”

    “妖霧”就是毒氣彈的代號。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由侍從室副官直接控制去向,不是誰都可以隨便領到的,沒有總統的批準,吳祿貞連一克毒氣都弄不到,而實際上,自從豐日戰爭爆發之後,中國軍隊還沒有使用過這種絕密武器,知道這種武器庫存的高級軍官也不多。

    “總統已經批準。不過,非到必要時候,我認為還是不應動用。這種武器畢竟太過惡毒。”吳祿貞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蔣方震心領袖會,也沒有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這個話題倒是有些出乎吳祿貞的預料。

    “剛才我去巡視,你猜我碰見了誰?。

    “誰?”吳祿貞也是隨口一問。

    “朱大牛。”

    “他?他不是在遼陽麼?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怎麼不知道?特戰旅也過來了?”

    吳祿貞很是驚訝,朱大牛是特戰部隊最高指揮官,戰爭爆發之後他一直率領部隊留守遼陽,並沒有直接參加作戰,但是現在卻突然趕到這熊嶽城前敵指揮部所在,而且事先竟然沒有通知吳祿貞,也難怪他會驚訝。

    “特戰部隊直屬總統府,既然過來之前沒有特別通知你我,只怕也是總統府刻意安排。他們的任務畢竟很是特殊。”蔣方震也是不解。

    “特戰旅過來能幹什麼?這正面作戰不是他們的長處啊。”

    吳祿貞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正琢磨時。一名參謀匆匆奔進指揮部。

    “總指揮!總參謀部來電,你的新作戰方案被總參謀部批準了。”

    “太好了!立即通知部隊,組建南路縱隊,隨時抽調南進,一旦命令下達,就立即沿著南滿鐵路南下,直奔旅順!”

    吳祿貞很是興奮,立刻將特戰旅的事情拋到了一邊,抓起桌上的野戰電話,搖通了總機。

    “總機!接季雨霜軍長,告訴他。立刻到指揮部來,我有任務交給他!”

    壓下話筒,吳祿貞搓了搓手,他明白,此次作戰,最關鍵的時候到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13 18:59
第721章 普蘭店

    蒸汽機的轟鳴聲中。列火車正在向南疾馳。十多節車慨徹下是更多的平板掛車。上頭裝載著坦克和裝甲車,以及一些野戰炮和彈藥,為了拖動這些沈重的車皮,這到火車擁有兩臺火車頭,一臺在前拉,一臺在後推。

    部潤獻就坐在這列火車倒數第:節的那輛守車里,身邊則是他的參謀和副官,他們正對著一張地圖進行仔細的研究,並不時的討論幾句。

    這列火車上裝載的主要是部潤獻的旅部成員以及一些裝甲作戰車輛和插重,他們是才剛從北邊的熊嶽城南下的,目的地正是南邊的大連,他們並非前鋒部隊,也不是後衛部隊。但卻是裝甲部隊的指揮中樞。

    說起來,部潤訛對於這次調動還是有些意見的。

    本來,按照原先的戰術安排,郜潤獻應該指揮他的獨立裝甲旅由熊嶽城東進,越過遼東半島中部的丘陵地帶,與從東邊過來的東路縱隊一同夾擊那支大孤山日軍,但是他的獨立裝甲旅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集結完畢。前敵總指揮吳祿貞一紙命令下來,部潤激就不得不率領獨立裝甲旅南下大連、旅順了。

    這次的軍事調動雖說是前敵指揮部迫不得已的行動,但是在部潤訛看來,將機動性見長的裝甲部隊調去攻擊軍事要塞,這未免有些強人所難,雖然他也明白,由於大孤山日軍盤踞在山區,裝甲部隊也無法發揮機動優勢,但是相比去進攻要塞,裝甲部隊似乎更適合用來進行野戰。

    不過為了戰略全局,部潤獻還是率領裝甲部隊立刻南下了,他的旅部由於在接到南調命令的時候已經向丘陵地帶縱深挺進了數十里,所以。他的旅部行動就慢了一拍,毒前鋒部隊已經接近普蘭店時,獨立裝甲旅的旅部才網,剛抵達鐵路線,然後就是匆忙的裝車、啟程,經過一上午的長途跋涉,終於接近了普蘭店。

    普蘭店位於複州以南、金州以北。與東邊的艘子窩一西一東,分別位於遼東半島兩側的海岸線上,日本“租借地”關東州也正是以普蘭店與熙子窩之間的這條直線為分界線的。以北屬於“就是“租借地”了,可以說,只有跨過普蘭店,才算是真正踏進了關東州租借地。

    就在幾分鐘前;幫潤敝得到車長通知,說已經抵達曹蘭店,於是便找來地圖,與參謀們對著地圖討論戰術,這一路過來,平靜得很,基本上沒有看見過什麽交戰遺跡,似乎日軍已經龜縮到了大連、旅順一荒

    部潤獄同時也被告之,再往前走幾里,火車就必須停下來了,因為前方的一座鐵路橋被日軍摧毀了,必須等待工兵完成搶修,之後才能繼續前進。

    很快,火車減慢速度,並最終停了車,部潤獄問明現在的位置,正是長店以北,已經過了普蘭店。從地圖上看,他們確實已經踏上了“關東州”的地界,在火車的右側方向可以看見一片海灣,那就是普蘭店灣。

    這一路過來,火車還從來沒有因為橋梁被破壞而停過車,也就是熊嶽城的那座鐵路橋被日軍破壞過。不過工兵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搶修完畢,而現在,眼看著就要打到大連,卻看到了一座被日軍破壞的鐵路橋。這說明,日軍顯然是將這里當作了前線。

    實際上,火卓一停下來,郜潤獄和他的參謀們就聽見了從遠方傳來的槍炮聲,正是從南方傳來的,槍炮聲很是激烈,或許戰鬥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部潤獻帶著參謀們走下車廂。站在那條小河邊向南方望去,但是除了地平線上的一些黑煙之外,其它的什麽也看不見,不過倒是在河灘上看見了一些裝甲車碾過的車轍,既有坦克的履帶印,也有裝甲汽車的車輪印,顯然是前鋒部隊留下的,他們沒有等待橋梁修複完畢,而是直接從河上跨了過去,投入了作戰,在河岸上,還有幾輛拋鈷的裝甲車,也是前鋒部隊留下的。

    河水並不深,只到人的大腿部位。裝甲車輛完全可以涉渡,步兵也能過去,就是炮兵稍微麻煩一些。炮彈車上的彈藥必須另想辦法。

    部潤獄看了眼天空,陰霾密布。一場暴雨似乎正在積聚,必須爭分奪秒,否則的話,一旦暴雨降下,河水上漲,恐怕就很難渡河了。

    “傳令!所有裝甲作戰車輛和步兵都下車,咱們也涉水過河,炮兵的炮彈由裝甲車送過去,無論如何。咱們也不能在這里幹等著。”

    部潤獻立刻下達了命令,趁著參謀傳令的時候,他往那座被日軍破壞的鐵路橋上看了看,大橋破壞的很徹底,沒有一兩天的工夫是不可能完全修複的,而且前鋒部隊的指揮官顯然也與他持相同觀點,部隊抵達河邊之後,也選擇了下車作戰,至於那些運集部隊過來的火車,也倒著車趕回了普蘭店,實際上,部潤激。經討普店火車站的時車站的調度室就凡經將殃眉八橋被日軍破壞的消息告之了車長,車長之所以堅持將火車駛到河邊,主要是為了盡可能的將部隊輸送到靠近前線的地方,軍事行動爭分誇秒,這也是南路縱隊尋令季雨霜特別強調過的,而現在,這位季司令就在河對岸指揮作戰。

    很快,火車上的部隊全部下了車,步兵部隊先行過河,裝甲部隊分成兩部分,坦克與步兵一同過河,在河對岸建立防禦陣地,而那些“黃狗”式裝甲車與裝甲汽車則暫時留在河的北岸,以便炮兵往車上裝載炮彈。

    部潤訛沒有在河邊逗留多久。很快就乘上一輛坦克過了河,等他到了河對岸,通話連已經與前方的尋令部耳得了聯系,在電話里,郜潤敝終於聽到了季雨霜的聲音。

    “郜旅長,你來的正好,我命令你。馬上指揮一支裝甲分隊 準備向東邊迂回包抄,等我派去的參謀趕到。你就可以出發了,記住,務必截斷日軍後路,全殲日軍。”

    季雨霜到也幹脆,二話不說下達了進攻命令,而且是郜潤獻最喜歡的迂回包抄,這個命令讓裝甲部隊所有官兵都興奮不已,他們知道,立功的機會又到了,就看部潤敞如何安排進攻了。

    部潤訛立玄召集參謀開會,討論戰術安排,二十分鐘後,幾名參謀乘坐裝甲汽車從司令部趕來,帶來了幾份地圖。地圖上已將日軍可能的兵力部署標明,參考地圖,部潤獻和他的參謀們很快就完成了戰術安排。剩下的就看官兵們的表現了。

    鄒潤獄將突擊部隊分成了兩個分隊。第一分隊由二十輛坦克、二十輛裝甲汽車、二十五輛裝甲車組成。負責在前探路,第二分隊則由二十五輛坦克、二十輛裝甲汽車組成,負責殿後,兩支部隊一前一後,相距數公里,為了掩護裝甲部隊的突擊。隨行出動的還有兩個步兵營,以及相應的後勤支援部隊,這幾乎已是郜潤獻手里可以動用的全部力量了。

    這支裝甲突擊部隊離開出擊陣地之後,先向東南方向前進,然後再調頭,向西南方向運動,一路猛進。幾乎沒有遇到象樣的抵抗,日軍的指揮官顯然將主力擺在了長店的正面方向,對於側翼的防禦則一如既往的輕視。

    部潤獄抓住日軍指揮官的疏忽。指揮部隊一路突擊,對於遇到的少量敵軍部隊,通常將其擊潰,但並不追擊,而是朝著敵軍主力的後方直插過去。

    這次戰術迂回非常漂亮,兩個小時之後,部潤獄就率領裝甲突擊部隊占領了長店南方的石河鎮,切斷了南滿鐵路交通,將長店之敵後路掐斷。稍事休整之後。部潤獄立即指揮部隊向北突擊,與從北邊南下的季雨霜部南北夾擊,一舉擊潰長店之敵,消滅日軍五千余人,掃清了南進道路上的障礙。

    在長店鎮里,郜潤獄與季雨霜勝利會師,並立即在長店建立了前進基地,利用繳獲的日軍物資加強了防線,同時拍發電報,催促後續部隊加快趕來。

    長店是金州門戶,長店失守的消息強烈的利激了金州日軍,於是。在當天下午,日軍金州方向的反擊就立即開始了。

    指揮日軍發動反撲的是日本近衛師團師團長秋山好古,為了一舉奪回長店,秋山好古動用了將近一萬人的部隊,幾乎掏空了金州守軍,而且將所有可以動用的野戰炮都調到了前線,為了掩護部隊行動,日軍甚至出動了一列火車,這不是普通火車,這實際上是一列“代用裝甲列車。”火車頭兩側鑲嵌上了鋼板,悶罐子車廂里堆起了沙袋,這為火車提供了較好的防護,不過因為是代用裝甲列車,火力很弱,而且機動性也不強。

    日軍反撲部隊沿著南滿鐵路線向北攻擊,來勢洶洶,而且也分成兩路縱隊,一路由鐵路直撲長店,一路則繞到東邊,試圖從側翼包抄中國軍隊後路。

    面對日軍攻擊,季雨霜沈著應對,也將部隊分為兩支,一支由他指揮。防守長店陣地,一支由部潤敬率領。向東突擊,給日軍包抄部隊來一個反包抄。

    入夜之前二戰鬥就正式打響,在師團長秋山好古的親自指揮下,進攻長店正面陣地的日軍異常瘋狂。數次發起白刃沖鋒,但在中國軍隊的頑強阻擊下,日軍始終未能突破長店防線,而向東北方向迂回的那支日軍部隊也遭到了裝甲分隊的迎頭痛擊,不得不向南撤退,但是遭到中國裝甲兵的追擊,損失慘重,而且金州也受到了威脅。

    面對中國軍隊的反沖擊,秋山好古擔心金州被中國裝甲兵攻陷,只的在深夜下令撤退,日軍全部南撤,繼續固守金州,等待援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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