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都市神話 作者:馬上將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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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16 23:03: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8 577278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54
第五卷【五世同堂皆虎賁】

NO.1肝膽俱裂楊金彪

  MSS十二局的會議室內,精神矍鑠的一個中年人將一疊資料扔在會議桌上,幻燈片上正緩緩地放著照片和資料,他人從屏幕前走過,倒了一杯純淨水,然後才用電子指揮棒在照片上的男子圈了圈。

  「這人的資料你們已經看了,名叫張耀祖,轉業軍人,原來在沙洲市市政府內勤做過副科長,後來下海經商,和人合夥開了一個小型機械加工廠。」

  幾個年輕人翻閱了一會兒,驚訝道:「他參加過前線戰役?是戰場退役軍人?」

  中年人點點頭:「此人對國家的忠誠是經過考驗的,但是性格偏激,曾經有過虐殺俘虜的記錄,你們和幾個老同志一起去和他接觸接觸,如果不是緊急時刻,絕對不要和他起衝突。」

  有個年輕人咧嘴一笑:「怕什麼,他還能吃了我們?」

  「他性格暴躁,如果逼迫,可能會選擇同歸於盡。」中年人不緊不慢地說道。似乎是為了提醒這些年輕人,他又加了一句:「他絕對會那麼幹。」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深圳雲頂名城,富豪遍地,名流無數,豪車進進出出,都是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達官貴人。

  有兩道圍牆,電梯口兩側還有值班警衛,每一層都有一定的安保力量,這些人都是退役軍人,實力沒的說。

  雲頂名城外,已經換了一輛奔馳S500的楊金彪戴著墨鏡開了進去。

  他這是狡兔三窟,遍地是窩。

  對外聲稱老婆女兒已經去了中海,實際上半路就換車轉道南京,乘飛機去了深圳他的這個秘密老巢。

  這個地方,只有他一家子知道,誰都沒有告訴。

  進去之後,停好車子就趕緊乘電梯上樓。

  開門也要密碼,絕對天衣無縫,而且看到周圍安保人員這麼多,楊金彪一顆不斷跳動的心稍稍地安穩起來,不管怎麼說,明天到香港直飛加拿大,老死不回中國了,他這麼多年折騰的錢,足夠他在國外揮霍到老死。

  貪心不足蛇吞象,這次真的是栽了。

  楊金彪心中暗恨當初那個過來攛掇他的人,如果不是一次次地蠱惑他,他怎麼會選擇鋌而走險去惹張耀祖,沒想到張家竟然這樣凶悍,用窮凶極惡來形容,也不為過,平日裡低低調調和良民沒什麼區別,露出獠牙,就是豺狼虎豹,凶橫無比。

  「都到了這裡,張耀祖也不是三頭六臂,我就不信還能查到我!」

  楊金幣推門進去,關上門之後,才喊道:「淑芬!淑芬!」

  「誰?!金彪!你總算過來了,你不知道我和巧玲娘兒兩個多麼提心吊膽,一路上生怕撞見鬼。」

  楊金彪的老婆叫陳淑芬,和他隔著兩個生產隊,一個村子上的,這個農村娘們兒也算是享福享了好些年,尖酸刻薄不說,向來瞧不起以前都是窮橫出身的人。

  她跟著楊金彪其實也是受氣,因為生了個女兒,被楊金彪好是一陣打罵,忍氣吞聲地看著楊金彪在外面勾三搭四玩女人,她也只能有苦說不出。

  不過此時楊金彪也是無奈,家裡面向著他的,也就只有這個糟糠之妻,還有那個不知道腦子裡成天想什麼東西的敗家女兒。

  至於那個給他養了個白胖兒子的小老婆,他都沒來得及做親子鑒定,怎麼能相信是自己的兒子?那個小騷婊子能為了鈔票爬上自己的床,自然也可以爬上別人的。

  婊子最是無情,自古就是這麼說的。

  「這次真是大難關頭,張耀祖那個賊畜生,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過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去香港,然後去加拿大,老死不回中國了。」

  楊金彪整個人虛脫了一般,癱軟在沙發上,陳淑芬給他遞了一杯熱水,他的一雙大手還有些顫抖,一想起那天夜裡電話裡的慘叫聲,他就心寒骨冷,張家的那些人,還是人嗎?

  他忽然有些慶幸,早些年發跡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想過拿強橫的張家人來立威,但是一想到張耀祖的能力,最後猶猶豫豫之下,沒有那麼幹,回想起來,如果當時那麼幹的話,恐怕後來十來年的富貴,也是沒有了吧。

  苦笑一聲,楊金彪歎了一口氣。

  打開電視,隨便換了個台,浙江衛視的新聞觀察正在播報一條新聞。

  某高檔小區發生劇烈爆炸,因為是新開樓盤,暫時還只有一戶人住進去。楊金彪看著電視畫面,面無人色。

  那正是他小老婆住的地方。

  「我們在房間內發現七具屍體,五名男性死者,另外兩具屍體分別是一個年輕女子和一個嬰兒……」

  咳咳、咳咳咳……

  楊金彪劇烈地咳嗽起來,果然如此,張耀祖的心狠手辣從來沒有改變,他不會對死敵有任何憐憫,當年他就是這麼幹的,越南人的女人孩子,他也照樣殺,照樣炸,眉頭都不皺一下。

  心狠手辣張耀祖,從來就沒有幾個人會說張耀祖是個好人,連張耀祖的老子和老婆都是直接罵他不是東西。

  這不是應承話,而是實實在在的罵。

  楊金彪突然回想起來,當初張耀祖打電話給他的時候,楊金彪曾經威脅張耀祖,如果敢動他的小老婆兒子,他就殺他全家。

  結果張耀祖回復他的卻是一句冷到心裡的話:「讓你殺!」

  張耀祖根本就沒有把他老子老婆性命放在心上。

  他只要報仇!

  楊金彪越發地恐懼起來,他招惹的不是人,絕對不是!猛烈地咳嗽起來,竟然咳出了血水,伸手一抹,嚇了一跳。

  他有輕微的胃病,沒想到幾經驚嚇,劇烈咳嗽之下,竟然連血水都咳了出來。

  不過他現在可不敢去醫院,他只能安靜地等,等著時間消磨過去,過了今天晚上,他就能逃到國外去,張耀祖再也找不到他。

  可是一想到張耀祖千里追殺他的鐵兄弟王愛國,楊金彪又是一陣胃痛。

  馬來西亞,同樣是在國外,張耀祖照樣找到了王愛國,這該怎麼說?

  楊金彪有些心灰意冷,如果事情可以重來的話,他絕對不會去惹張耀祖這條瘋狗,他根本就是一條瘋狗!

  王愛國好歹還有個全屍,還能留下老婆女兒,因為王愛國是張耀祖的鐵兄弟,不是死敵。但是楊金彪在張耀祖眼裡,恐怕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吧。至於他的老婆女兒,能夠一家三口死在一起,已經不錯了。

  「老楊!老楊……你不要緊吧,出……出血了!」

  楊金彪低聲吼道:「不要叫!老子還沒死呢!號什麼喪!」

  陳淑芬立刻不再多說。

  楊金彪喝了一口熱水,然後問道:「你沒有和你娘家人說你去哪裡?」

  「沒有,怎麼可能說!我知道你這次肯定碰到死對頭了,所以誰都沒有說,帶著巧玲就出來了。」

  陳淑芬還是挺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覺悟,楊金彪點點頭,輕聲道:「等到了加拿大,我也不去爭,不去斗了,一家人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他此時說的平靜,顯然是徹底地怕了,徹底地覺悟了,人的一生,不到最後,永遠不知道深淺。

  有些人,則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巧玲人呢?」楊金彪問。

  「在房間,應該是睡了吧。一路上這麼趕路,應該累壞了。」

  陳淑芬問他,「要不要看看她。」

  楊金彪站起身來,走到房間門口,卻聽到了音樂聲,眉頭一皺:「怎麼還沒睡?」推門進去,女兒正開著筆記本聽音樂聊天,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還笑著轉頭對楊金彪說道:「爸爸回來啦。」

  「怎麼還不睡覺?」楊金彪問她。

  「睡不著。和朋友聊聊天。」楊巧玲頭也不抬地回答。

  楊金彪嗯了一聲,點點頭,正要關門出去的時候,猛地一個激靈,突然衝進去給女兒一個大耳刮子:「操你娘個逼的!老子想盡方法逃難,你他娘的居然給老子留馬腳!」

  「你幹什麼打我--」

  女兒大聲地吼叫起來,「你憑什麼打我--」

  「說!有沒有和人說你的動向?有沒有?!」

  楊金彪面目猙獰,青筋爆出,他心懷恐懼和憤怒地大吼。

  「我……我就和一個最要好的朋友說了。」

  楊金彪立刻接二連三地給她扇耳光,邊打邊罵:「老子一世英名,就要毀在你這個敗家小婊子的手裡!」

  他一把將女兒推開,將筆記本強行摔了個稀巴爛,用鞋子不停地踩著,直到筆記本再也沒有任何聲音,才焦急地衝出去大聲吼道:「還愣著幹什麼?!收拾好值錢的東西,連夜走!」

  而此時,門口傳來了緩慢的敲門聲,篤篤篤……

  楊金彪臉色煞白,嘴唇顫動,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起來,他老婆正要去開門,楊金彪大聲吼道:「不要去開門!千萬不要!」

  他怕的要死,張耀祖在他心裡已經妖魔化了,鬼神莫測一般的怪物,只要有一個馬腳露在外面,他就覺得不踏實,覺得天旋地轉毫無生機。這種無力感,真的是太恐怖了。

  楊金彪吞了口口水,眼神中的恐懼,讓母女兩人都是震駭不已,什麼時候自己的老公爸爸,竟然會膽小驚懼到這種程度?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55
NO.2言出必果張耀祖

  楊金彪正肝膽俱裂間,卻聽到喇叭中傳來道歉聲:「先生真是對不起,這個是新來的,還沒習慣用門鈴,真是太對不起了。」

  接著外面一陣責備聲傳來,此時楊金彪無疑將這聲音當成了天籟,只要不是張耀祖,什麼都好說。

  不過還是萬分小心,楊金彪沉聲問道:「什麼事情?」

  「因為一直找不到先生,所以以前積壓了一些表格和單子沒有填,看到您回來了,所以我們經理讓我們立刻給您送過來。」

  「好了知道,你們放在外面吧,我現在很忙,過一會兒去拿。」

  外面幾個安保人員有道歉了幾聲,然後將東西放好,才轉身離開。

  楊金彪鬆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嚇了一跳,陳淑芬安慰道:「沒那麼鬼吧,如果這樣都找的到,你那個死對頭還是人嗎?」

  「婦道人家,你知道個屁!那傢伙根本就不是人!」

  楊金彪罵罵咧咧,從室內錄像頭上看了看,確認這兩個保安離開之後,才開了門,迅速地張望了一下,將那些雜七雜八的表格單子拿進來,門一關,隨手扔到了垃圾箱裡。

  鬆了口氣,心中暗道:老婆說的也對,如果張耀祖真有那個能耐,那才是真正撞見鬼了。

  又想到剛才對待女兒彷彿是太過粗暴了一些,神色緩和地對楊巧玲說道:「巧玲啊,剛才爸爸也是心急如焚,所以動手打了你,要知道現在爸爸是要逃難,所以不能有任何差池,你知道嗎?」

  楊巧玲還是很害怕,嗯了一聲,點點頭。

  「等到了香港上了飛機,以後你隨便幹什麼,爸爸都不會反對。」

  楊金彪溫和地說道。

  正說著,突然牆上電視出現了雪花,畫面忽閃忽閃,過了幾秒鐘,啪的一聲,畫面消失。

  楊金彪愣了一下:「這電視機才用了幾次,就不行了啊。」

  「可能是沒信號吧。」

  看著屏幕上的英文字幕,女兒提醒道。

  楊金彪皺著眉頭,拿起座機就要叫樓下的人上來修一下,結果電話什麼聲音也沒有,連忙音也沒有。

  「搞什麼?電話也壞了?」楊金彪咒罵一句,「肯定是線路全部壞了。」

  說著,從一隻抽屜裡摸出一隻手機,直接開機,正要抄起電話,卻發現手機一直在收尋網絡,信號一格都沒有。

  這一刻,楊金彪的臉再度煞白。

  心頭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了出來,這可比剛才的敲門聲詭異的多。

  「金彪,怎麼了?」

  陳淑芬關切地問道。

  今晚上丈夫一驚一乍的,已經好幾次了,剛剛心情平復下來,馬上就變成這個樣子。

  楊金彪的第一反應地開門出去,但是手剛剛按到門把手上,就縮了回來。

  突然衝到臥房中,打開床底櫃,裡面有個小夾層,放著兩把手槍,還有幾個彈夾。

  他拿起手槍,然後將其中一把交給陳淑芬:「用來防身!」

  然後整個人貼到門口,手輕輕地放在門把手上,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子,他已經亂了方寸,心中發狠,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拚個你死我活。

  猛地一開門,手槍伸了出去,卻發現什麼都沒有,楊金彪額頭上的汗水還沒有干,他緊張無比,左右看了看,最後還是喘著粗氣地返回屋子,心中暗道:只要撐過今天晚上,只要撐過今天晚上……

  當他心中默念這句話給自己催眠的時候,陳淑芬捏著手槍手一直在發抖:「金彪,這、這是真、真槍吧?金、金彪……」

  「廢話!這當然是真槍!你以為對頭是誰?對頭比槍還要厲害!」

  楊金彪手裡捏著強,手猛烈地抓著頭髮,他恨不得將頭髮全部揪掉:「我在外面包的那個女人你知道吧。給我養了一個兒子。我讓人將她送到杭州,結果被張耀祖連大人帶小孩全部弄死了。這個人心狠手辣,你不對他狠,就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你知道不知道?」

  楊金彪這麼一番話,把陳淑芬和楊巧玲都嚇傻在了那裡,她們母女兩個,又怎麼可能想像得到這種事情竟然離她們這麼近。

  陳淑芬只是一個和人打打大牌麻將的鄉下女人,再怎麼富貴,那小家子的思想氣質是改不掉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簡直一點方寸都沒有,唯一指望的,只有丈夫。

  而楊巧玲這個女兒,更是不濟,平日裡除了和人炫富釣帥哥,幾乎什麼事情也不會,除了吃就是玩,絕對是暴發戶女兒的典範。

  這一瞬間,母女兩人抱在一起嗚咽,手槍陳淑芬嚇得扔到沙發上,遲遲不敢去再摸一下。

  楊金彪心灰意冷,只能勸慰道:「只要撐過明天,我們就安全了。離開中國,去加拿大,相信張耀祖還沒有大的精力財力來漂洋過海追殺我們。」

  丈夫的安慰讓陳淑芬稍稍地感覺到事情可能不是那麼糟糕,但是很快,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音傳來,打斷了母女兩人的嗚咽,還有楊金彪的平靜。

  頭皮發麻的楊金彪幾乎是嚇的跳了起來,手裡捏著手槍,顫抖不已地躲在沙發後面,衝著玻璃碎裂聲音傳來的廚房大聲喊道:「什麼人?!什麼人?!」

  一陣安靜,當人精神高度集中起來,而周圍環境又異常的安靜,那種空間帶給人的恐懼,十分的恐怖。

  陳淑芬大氣都不敢出,楊巧玲一邊哭一邊掩著嘴,按照自己爸爸的描述,這個死對頭,絕對是殘忍無比的冷血殺手,冷血屠夫。

  一家三口渾身發抖,而此時整個房間內的燈火突然跳動了一下,啪的一聲,全滅了。

  黑暗之中,楊金彪只覺得靈魂都要被抽空了,這種壓抑和恐懼,實在是一種極端的折磨,讓人難以忍受。

  「張……張耀祖!我……我知道是你來了!你、你要來殺我是吧!你來啊!我不怕你!你來殺啊!來啊--」

  楊金彪聲嘶力竭地大吼,突然從廚房門口閃出來一個黑影,楊金彪毫不猶豫地開槍,砰砰砰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楊金彪,你當兵當到狗身上去了?連最基本的誘餌都能嚇成這個樣子?」

  突然,一陣低沉有力的男聲響了起來,的確是張耀祖來了。

  廚房中,造成短路的電線讓整個房間的燈火全部跳閘,張耀祖心中暗道:國產的信號干擾器,還是可以用用的嘛。

  從大腿邊上抽出一根軍刺,在廚房的銼刀棒上磨了一下,發出了哈茲哈茲的聲音,這種宛如屠夫剔骨的聲響,讓楊金彪只覺得毛骨悚然。

  楊金彪拔腿就要跑,朝門外逃去,人剛要開門的瞬間,一把軍刺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背上,噗的一聲,直接扎穿。

  「啊--」

  張耀祖不緊不慢地從廚房小過道走了出來,藉著窗戶外的光線,沙發上的母女兩個都瞧見了這個死對頭到底是長什麼模樣,高大,猙獰,瘋狂……

  手裡握著一把大黑星,朝著楊金彪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腰上,軍刺噗的一聲被楊金彪的身軀頂了一下,更是深入三分,楊金彪感覺到自己的鮮血在往外不停地流淌,體內的氣力越來越少。

  他嘴裡開始出血,面色如豬肝一樣地瞪大了眼珠子,哀求地說道:「張、張耀祖,放……放過我的娘子女兒,我……我求你……」

  「老楊,你看,你臨死還要說謊。你要真顧著你的老婆女兒,剛才就不會毫不猶豫地自己選擇逃跑了。」張耀祖蹲了下來,笑呵呵地看著他,手裡的大黑星輕輕地敲了敲他的腦袋,「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他眼睛瞧著這邊的時候,手一抬朝身後就是砰的一槍,陳淑芬整個人倒在沙發上,她剛才想要去拿那把手槍的。

  「啊!!!」

  楊巧玲尖叫起來,她嚇的抓狂,「媽!媽--」

  張耀祖冷笑一聲:「阿嫂,對不起了,我最恨有人從背後放我冷槍。」

  楊金彪睚眥欲裂,他想要說話,可是越來越沒有力氣,額頭上的汗珠子不停地冒出來,最後似乎是用盡力氣地大吼道:「張耀祖!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張耀祖不以為意地說道:「只要你卵夠硬,只管操!」

  說罷,一手拔起軍刺,在楊金彪的衣服上擦了擦,又是猛烈一扎,將楊金彪的腦袋紮了個對穿。

  然後才站起身來,拎著手槍,走到沙發跟前,拿起那把手槍,瞧了兩眼:「保險都沒開,你打個鳥啊。」

  不屑地往旁邊一扔,沖楊巧玲說道:「把你老子準備逃難的東西拿出來。」

  楊巧玲哭哭啼啼地問道:「你不要殺我好不好?你不要殺我好不好?」

  「唉,其實我挺討厭殺女人的,而且還是個小女人。」張耀祖歎了口氣,楊巧玲的目光中浮現出了希望,連忙道,「我知道爸爸的東西放哪裡,你等等,你等等啊……」

  張耀祖站定在那裡,看了看手錶,楊巧玲從房間裡拿出一隻大箱子,然後放到跟前,似乎是知道密碼,打開之後,張耀祖眼睛閃過一絲驚訝,他雖然知道楊金彪逃跑的話肯定是有所準備,但是沒有料到,竟然會這樣的強悍!

  這麼多錢,足夠他回去還債還有多的富於。

  清一色的美金,用橡皮筋一卷一卷地箍好,還有一些鑽石金鏈寶石,都是價格不菲的東西。

  護照,過關證。

  將這些東西扔到一旁,張耀祖抬頭看著一臉恐懼的楊巧玲:「丫頭,知道不知道我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不、不知道……」

  「嗯,不知道也好,這樣還能做個糊塗鬼。」

  張耀祖突然神色猙獰,舉槍就是砰的一聲。

  楊巧玲瞬間倒在血泊中,而在張耀祖開槍的那一瞬間,楊巧玲腦海中回想起了之前爸爸摔打她筆記本的事情,她忽然覺得,死前一瞬間變聰明,一點都不好。

  張耀祖將箱子一扣,拎了起來,然後衝到廚房中,就朝外一跳,這裡是二十二層,乍一看往外跳就是尋死,但是張耀祖整個人是緩緩地降落的,彷彿是勻速運動一般,像一隻蜘蛛。

  張耀祖的手中,有一個手把,上面連著一根極細的鋼絲繩。

  要找到楊金彪的動向,其實是費了一些腦筋和功夫的。

  但要怪就怪楊金彪的小老婆其實是個精明女人,一心想著要母憑子貴來扶正,所以楊金彪身上的一些東西,她偷偷摸摸地去瞭解了一些,而雲頂名城房產證的複印件,就在她的手裡。

  只能說,楊金彪做人有點失敗,手下倒霉女人背叛,連帶著送了性命。

  但是張耀祖依然不能確認楊金彪跑的就是深圳這邊,所以托了點小關係,部隊裡的高人從楊巧玲的聊天記錄中確認了楊金彪必然要跑這條路。

  誰也不會想要在國外成為孤家寡人。楊金彪雖然對不起陳淑芬,但是陳淑芬對楊金彪還算是體貼懂事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而且最後關頭還鼓起勇氣想要舉槍擊殺張耀祖救丈夫。

  這一點來說,張耀祖先頭的判斷準確,只要盯住了陳淑芬母女兩人的動靜,基本就能判斷楊金彪的最後跑路位置。

  所以,張耀祖才能這麼順利地伏擊他們一家。

  這次他的本錢也花的不少,不過楊金彪幹掉之後,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落地後的張耀祖先是隱藏在了下方,等到那些聽到槍聲的安保人員衝上樓之後,他摸出一顆煙霧彈,朝前一扔,噗呲一聲,煙霧瀰漫,張耀祖整個人竄了進去,不過是幾十秒的光景,人已經消失在了夜空之中,這個號稱安保嚴密的高檔住宅區,形同擺設。

  唯有四周不斷狂吠的警犬聲音,還能提醒著那些緊張的保安,這裡確實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耀祖開著一輛十分不起眼的普桑,七拐八拐,迅速離開了深圳範圍。

  三天後,他人再度回到了大西南,而當天,他發現自己似乎又被一撥不明身份的傢伙給盯上了。

  難道是刑警?張耀祖心中暗想,但是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他前往深圳的時候,是畫過妝的,並且留下的痕跡極少,回來的時候又換了多種交通工具,沒有理由會找到他。

  但是為了小心謹慎,他決定反偵察這撥人的來路到底是什麼。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56
NO.3麻煩來了

  假期最後一天,因為明天早上沒課,張賁決定明天早上再走,這兩天和黃東說了一下具體的情況之後,玄青道友表示法事道場全包,優惠價五萬。

  七天法事一般便宜道士是一人兩千一天。

  黃東算是比較有名氣的,一天沒有五千,他是不來的。

  不過他跟張賁關係好,所以人頭上算的少,基本上自己可能還要貼個幾千進去。因為是水陸道場,要請的人其實不少的,幡子、掌旗、小人、扎馬、甲丁,零零總總,如果是大型的,起碼要八十來人,平均一人一千算的話,一天也要八萬,七天就是五十六萬。

  這可不是一般人家玩的起的玩意兒,不過江浙一帶小富人家多的是,同姓同宗的拜祭個祖宗,多半都要請和尚道士做個道場,湊個二三十萬,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這有點像一些老闆死了爹媽一定風光大葬,這是做給別人看的,活著時候對爹媽好不好,其實還是兩說,外人反正不知道。

  風光大葬,那是花錢給自己長臉,至少名聲好聽,無形中總會形成一些影響力,至少有的人如果路過瞧見,總會多嘴問一句:這是誰家開喪,好大的排場。

  然後別人八卦的答一句:這你都不知道?這是某某公司的某總……

  這一溜下來,在地方上就是無形的廣告。

  當然最重要的是,法事能驅邪,能鎮氣運。

  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雖然有些吃不準,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道士和和尚都是要請的,黃東在這方面絕對是和楊金彪一個級別的人物,大乘寺的師兄弟拉出來也有二三十個,正兒八經的吃齋念佛和尚也有五六個,其餘的就算是湊數的,也能念個一段大藏經,忽悠忽悠小老百姓那是絕對沒有問題。

  玄青道友佛道兩吃,和尚道士裡的大拿,手裡捧著一本抱朴子,看的很仔細,別人還只當這位真是精神玄學禪道,是個有道的高僧,得道的高人。

  不過真要是看看裡面的東西,肯定是嘔血三升,狂罵人心不古。

  封皮確實是抱朴子,內裡的文字卷首第一句話:東瀛有女名空姓蒼井,英文名字Aoi-Sora……

  「你搞什麼飛機!成天捧著這種東西!」

  張賁一巴掌扇在他腦袋上,「扎人堆裡你也看,注意點影響吶。」

  黃東撇撇嘴,猶自翻閱著插話,白了一眼道:「別人怎麼說關我鳥事兒?我看我的,他們說他們的,兩不相干。」

  張賁嘴角一抽:「你還挺牛逼的。」

  「那必須的。」

  玄青道友瞇著眼睛看著他:「貧道浸淫此道多年,此時戒了,不如不戒,正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到底是和尚還是道士?」

  「別人要和尚的時候,我就是和尚。別人要道士的時候,我就是道士。」黃東嘿嘿一笑,異常的光棍。

  「這時候你就在意別人的看法了?」張賁不由好笑地問他。

  「我看黃書,別人對我有看法,這只是人和人之間相處的問題。我做道士還是和尚,這卻關係到我的生計,我吃飯打牌泡妞住房子,都和這群衣食父母有莫大的聯繫,這是供需問題,不能混為一談。」

  說罷,雙手將這本封皮是抱朴子的黃書合好,眼神神聖地說道:「今天就暫且看到這裡罷,明天繼續研究,我先溫習一下經書。」

  然後從屁股底下抽出一本三官北斗經,正正經經地看了起來。

  有兩個年輕道士從邊上抬著香爐路過,歡喜地問道:「玄青道友,竟然這麼勤奮,還在參悟經書啊。」

  「啊,常言說的好,活到老,學到老嘛。」

  這廝明明只有二十二歲,非要裝八十二歲的鳥樣。

  兩個小道士嘿嘿一笑,都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卡車上卸下來不少法事道具,後面來了一輛中巴車,下來二三十個和尚,一身的黃袍袈裟白襪子黑鞋,大光腦袋上幾個點點,一個個白白胖胖跟白皮豬似的,那模樣瞧著跟廟裡的彌勒一樣。

  河裡面,已經將柴油空桶放了下去,四周打好了樁頭,防止柴油桶飄走。

  上面鋪好了黃東帶來的木板,顯然是經常幹這種事情了,十分的嫻熟。

  「哎哎哎,搞什麼搞,注意點!」

  這小子剛剛還在捂熱屁股,一瞧見河裡面搭架子的幾個小子打鬧嬉笑,立刻站起來罵罵咧咧,一通狂說。

  這時候張三賢走過來,他連忙將抱朴子收到懷裡,然後捏著三官北斗經,竟然是老老實實地鞠躬行了個大禮:「三阿公好。」

  「嗯,辛苦你了。進去先坐一會兒吧。在外面吹冷風不適宜的。」

  張三賢也是知道這個黃東,當年張賁在幾個小崽子手裡救下他,也算是得了一條稀奇古怪的門路,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

  「嘿嘿,正好,吃被開水去。」他是非常看得開的,瀟瀟灑灑地朝裡面走,老頭子哈哈一笑,指著他的背影說道:「這小子還挺有名堂,有勁有勁。」

  爽利人就是對脾氣。

  今天其實只是搭架子,這些人工還是要算錢的,然後就是租架子的時間,也是按天算,還有道士和尚們的走路費,零零總總算起來,都是挺大的開銷。

  而且除開五六個吃齋和尚,其餘的和尚道士,都是吃肉的,沒有葷菜不開筵席,豬牛雞鴨什麼都有。

  大白菜都剁了幾十棵,還有一把一把抓的乾果,那些光頭和尚都是往袈裟褡褳裡裝,毫無顧忌。

  弄了個三十斤的大棚農場西瓜,反擊供神靈用的,他們也是一刀切了就吃,也不怕吃了拉肚子!

  不過各家都是忙碌起來,桌子拼了有四十五張,長凳無數,筷子碗盆就更加不要說了,清一色,白瓷青花朝天碗,都是沒有缺口裂紋的。

  用紅繩子繫好,拎過來一排排地擺好,頗為壯觀。

  唱戲的戲班子都是蘇州那邊過來的,要唱昆劇。今天晚上助興,唱個鳳凰山?百花贈劍。明天是牡丹亭。後天是西江月。

  隨後就是水陸道場開始。

  北方是先開道場後唱戲。江南是隨意的,究其原因,其實還是氣候問題,江南到了夏天,晚上蚊子多的簡直受不了,又異常悶熱,那更是難受無比。而冬天因為水汽重,又讓人冷的受不了。

  所以一般都是唱完戲早點結束拉到,現在還不算冷的時候,到了夜裡也只是陰冷,真要是寒冬臘月裡,水汽中的時候,你鼻子都感覺都不在了,如果站著不動,你連自己的腳在不在都會懷疑。

  南方冷天的崩潰之處,由此可見。

  因為都在忙活,閒著不動的一些人,則是擺好了檯子在那裡斗地主,五塊錢的小地主打的時候周圍看的人不少。

  別看有些打牌的人身家可能幾百萬,真要是玩五塊錢的小地主,可能都會嘰裡咕嚕煩的要死,恨不得打起來。

  不過張家人是不梭哈詐金花的,簡單地說,就是狂賭豪賭是不玩的,小賭怡情,有個綵頭,那是可以的。

  就張耀祖那一輩,有個老長工的兒子因為出去爛賭,回來被老長工知道後,讓周圍張家人按住,直接將一隻手打殘廢,那嚎叫的聲音,比殺豬還要恐怖。

  當年張賁可是被張耀祖強行拉過去看的,各家小子瞧見這個陣仗,也就沒有人會有爛賭的念頭,一想起這個就打個激靈,連張賁回想起那個場景,張家子弟一把按住,親老子一棍子敲斷兒子的手骨,那真是狠的要死了。

  幾個老長工都在那裡閒聊,檯子上方著開心果花生瓜子,張賁抓了一把在手裡磕著,邊上由依也是剝著開心果吃的正爽,她是第一次瞧見一個中國傳統大家庭動員起來,竟然是這樣的熱鬧。

  人頭攢動,聲音嘈雜,宛如一個新年一樣。

  這種熱鬧,在日本的夏日祭或許可以相比,但是日本人就算人多起來,熱鬧程度也欠奉,說穿了就是拘束,放不開。

  老頭子喚了一聲張賁,然後拉到一旁小房間裡,突然說道:「你大哥剛才打了個電話回來,說是你老子突然一個人消失不知道去哪兒了。還帶著傢伙。小賁,你說是不是你老子發現了楊金彪,單槍匹馬殺過去了?」

  「有這個可能。」張賁點點頭,「照我看,爸爸可能是下死手,楊金彪在劫難逃。只是不知道他如何脫身。」

  爺孫兩人都是皺著眉頭,老頭子雖然痛恨這個沒良心的兒子,可也得承認,張耀祖雖然是狗屁不如的東西,但是做事情還是很果斷的,從不拖泥帶水。

  正尋思著,突然房間裡的電話響了。

  老頭子接起來,說道:「喂,是誰?」

  電話那頭不聲不響,老頭子皺著眉頭:「喂!說話!」

  「張耀祖!」老頭子突然反應過來,「你這個良心被狗吃的賊畜生,你娘個婊子養的畜生還知道朝家裡打電話,你這個……」

  「喂,爸爸,知道你沒死,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打個電話看看你死沒死,掛了!」

  卡噠一聲,老頭子暴怒,一拳將電話機砸了個稀爛,口中狂罵:「這個臭婊子養的畜生!」

  張賁站在那裡愕然:「阿公,你這樣亂罵不好……」

  「怕什麼,怕你阿婆從棺材裡爬出來找老子尋死覓活?操操他娘的,這個小畜生成天氣老子,早知道生這麼個東西,養出來就應該掐死!」

  他罵的咬牙切齒,張賁也不好插話,心中只是道:你是罵的爽,不也把自己罵進去,還把我也罵進去。

  老頭子叉著腰,氣的發跳,他和張耀祖簡直就是見面就對罵,老頭子罵不動了就打,張耀祖從小到大,都是梗著脖子站著讓老子打,絕對不哭不叫,咬牙切齒地硬頂著,算起來也好幾十年這樣了。

  「這個賊畜生!他有膽回來,老子打斷他兩條狗腿!」

  尤不解氣,狠狠地一腳踢在旁邊的桌子上,啪嗒一聲,桌子腿當時就斷了。

  老傢伙雙手一背,快步走了出去,拿起旱煙袋就往煙鍋裡塞,湊著蠟燭火就在那裡猛吸,他一生氣,就是這個樣子。

  還在氣頭上的時候,大場外邊竟然停著一輛古怪牌照的三菱帕傑羅,下來幾個精神有力的年輕人,車上的一個沒下來,還掌著方向盤,另外三個朝著這邊走來,絲毫沒有在意周圍人好奇的目光。

  其中一個西裝筆挺的英俊小伙兒朝著這邊走過來,然後對張三賢問道:「你就是張三賢?」

  老頭子瞄了他一眼,抽了一口煙:「知道還問!」

  「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去!」

  老頭子巋然不動,自顧自地抽煙,完全不理會青年臉色一變,旁邊兩人也是有些不悅,不過語氣要好一點:「老同志,請你配合我們。」

  說著,拿出證件,給張三賢瞄了一眼。

  老頭子點點頭:「嗯,不錯。是衙門裡的,不過我還是不去。要問問題就在這兒問,你覺得我走得開嗎?這裡大一百號人呢,主人家走了,算個什麼事情?」

  他大大咧咧耍無賴,那個青年的脾氣不是很好,厲聲喝道:「請注意你的用詞,我們是在執行公務,請不要和我們說笑!」

  「你再用這種語氣和我爺爺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張賁突然躥出來站到跟前,暴怒吼道。

  那三個人嚇了一跳,青年正待發飆,張賁猛然一腳踩在地上,卡嚓一聲,水泥地碎成了渣滓。

  青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惱羞成怒,這種被掃了面子的感覺,年輕人最是受不了,不過旁邊兩人倒是會說話,連忙道:「也沒什麼大事情,在家裡也可以問,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單獨問行不行?」

  這已經是商量的語氣,可以說是當時就服了軟。

  青年嘴唇動了動,沒有反駁,他不是瞎子,就在他剛才提高音量的瞬間,最起碼離的最近的二三十個男人同時站了起來,目光凶狠,不可謂不恐怖。

  「進去說吧。」

  老頭子站起身來,蔑視了那個青年一眼,朝裡頭走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57
NO.4受招安

  三人跟著老頭子進去,上了門庭二樓,張賁要跟進去的時候,三個人面露難色,張三賢笑了笑:「在外面呆著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言語之中,頗多不屑。

  那為首的青年越發地惱怒,不過卻看到一旁張賁冷眼掃視他,頓時沒有發作,另外兩個則是苦笑,心中暗道這真是一趟苦差事,怎麼都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儘管之前已經做好了調查工作,也確實對老頭子頗為瞭解了,可還是碰了釘子。

  也算是他們倒霉,張耀祖和老子對噴一通電話,老傢伙早就氣的不行,他們正好撞上來,合該被冷遇。

  「哼!」

  冷哼一聲,張賁立在外面陽台上,裡面進去兩個,外面留了一個,張賁掃了一眼旁邊的傢伙,看到他衣服裡面別著槍。

  「九二手槍。你們是什麼來頭?」張賁問道。

  外面站著這位也是一愣,他將上衣收了收,有些尷尬,心中暗道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

  「國安局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這位突然問張賁:「你很瞭解手槍?」

  「小時候在雲南玩過,我爸爸是幹什麼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張賁平靜地說道。

  這位點點頭,竟然伸出手來:「自我介紹一下,高雄。」

  「張賁。」

  兩人手握了握,都帶了點氣力,張賁摸到他的手掌,很厚實,外家功夫很扎實,恐怕也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人。

  一般進了暴力機關,其實首重槍械,格鬥都是放在第二位的,平時也多半都是戴護具對練,很少傷筋動骨。

  「你練的什麼?手勁不錯,有二十年的功夫,很扎實。」

  張賁一語道出,讓高雄一愣,尷尬地點點頭:「慚愧,二十年洪拳功夫。陝西北派功夫。」

  「噢?那倒是和我們還沾點淵源。我們是擬形虎拳,雖然是下九流的拳術,不過勝在取長補短多,有些架勢,還是差不多的。」

  笑了笑,極為灑脫地說道。

  高雄個子挺高,想來也就是做些保衛工作,讓他執行任務,目標扎眼,也不合適。看他的身量,也要一米九的架勢,塊頭極大,站在那裡,比張賁要扎眼的多。

  不過精神氣卻差了一籌,高手相遇,搭搭手就能知道深淺。

  張賁含力不發,明顯是巨力恐怖,讓高雄這位自視甚高的傢伙也是不得不心中苦笑,暗道出來遇到個怪物,真是讓人鬱悶。

  其實說起來,武術和技擊有著很大的區別,武術有強身健體修身養心的說法,但是技擊卻沒有,技擊的目的,就是擊倒、擊殺對手。

  所以一般來說,練武術這個練字,很能說明問題。而技擊,一個擊字,則是將所有的內容都表達出來。

  因此常說老師傅練功百年一事無成,小後生十年打拼橫行江湖。

  只有打出來的宗師,而沒有練出來的。

  房間內,張三賢不緊不慢地抽著煙,無所謂道:「你們問吧,有什麼知道的,我全部告訴你們。」

  青年冷冷問道:「張耀祖是你兒子?」

  「廢話。」張三賢白了他一眼。

  「請注意你的態度!」青年額頭上青筋爆出,低吼地說道。

  「操你娘的小崽子,老子當年和日本兵血拼刺刀的時候,根據地首長和我說話也是客客氣氣,你他娘的算根卵毛!老子不給你面子,你又能拿老子怎樣?!滾出去!」

  張三賢猛地一拍桌子,立馬咵嚓一聲裂了開來,那青年暴怒,而此時房門彭的一聲被踢開,張賁一把抓住那小子的衣領,整個人被提到半空中:「我剛才怎麼和你說來著,你他娘的耳朵裝糞桶上的是不是?!」

  說罷,竟然根本不理會他的掙扎,一把按住,往牆上就是猛烈一撞。

  彭的一聲,這小子當時就頭破血流,鼻樑骨卡嚓一聲就折了。

  鼻腔裡全是血,不過這小子的抗打擊能力也強,竟然還保持清醒,雙手掙扎不開,竟然往衣服裡探去,張賁獰笑一聲,單手捏住他的頸脖子:「你再摸一下槍試試?我扭斷你的脖子!」

  「有話好好說!小同志別衝動!千萬別衝動!」

  裡面最老成的那個臉色頓時發白,心中暗道:早就知道張老爺子當年是個瘋子,張耀祖也不是正常人,沒想到他們的子孫更瘋狂!

  明知道是暴力機關的人,還絲毫不退讓,這種瘋狂,簡直就是在玩命!

  「把槍繳了!丟出去!」張三賢下令道。

  張賁立刻伸手從他衣服裡拔出了那把九二手槍,丟給張三賢。

  「喲,還是五點八的。這小子身份挺高嘛。」老頭子把玩了一下,有些貪婪地掃了一眼,然後不捨地放到一旁桌子上,對那個老成的人說道:「就你來問吧。」

  那人也是苦笑一聲,剛才其實雙方都是極為瘋狂了,如果拔槍,那局面就失去控制,而張賁真要是發狠弄死了這小子,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拎他就像拎一條死狗,張賁站陽台上,朝底下喊道:「喂,哥幾個,來個人接著。」

  說罷,也不理會旁邊高雄一雙大眼珠子鼓在那裡,就將手上的那個青年扔了下去。

  張大山和張小山順手一接,哈哈一笑:「短棺材的,你小子狗狠的。」

  小山順手給張賁豎了豎大拇指。

  「找大夫拿酒精棉給他去去血,囂張也不看地方,記得多弄酒精,清涼清涼,也好讓他長長記性,小老百姓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張賁說話說的譏誚,周圍的人都是哈哈大笑,顯然不以為意,高雄看的心驚,其實剛才張賁一把踢開房門,出手之快,根本由不得他阻擋,而且那瞬間張賁肌肉鼓動起來,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太快了。

  高雄可以斷定,這小子從很小的時候,一定有人給他喂招,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高手,是一群!

  但是,天大地大,哪裡來那麼多高手給人喂招?大戰年月,萬人出個宗師高手也未必稀奇,但是太平年月,十萬人能不能冒個拔尖兒的,還兩說呢。

  「兄弟下手夠狠。」

  高雄倒沒有多少反感,相反,張賁眼睛瞧的清楚,剛才那小子丟下去的時候,高雄除了驚訝之外,嘴角微微抖了一下,這他娘的不是嚇的,這是想笑沒敢笑的架勢。

  操!這大塊頭也是個悶騷。

  張賁心中暗道。

  高雄其實看到那小子被打,心中說不爽,那肯定是假的,在十二局整天被這小子頤指氣使,早就憋了一股氣了,成天只好和教官對練撒氣,打的教官都沒脾氣了,自己都沒出氣。

  今天看到這小子撞了個愣頭青,他從頭頂到腳底的暗爽。

  「老爺子,您抽煙。」

  裡面這位挺上路,衣服口袋裡還塞著煙。

  「嗯?老雲煙?」湊在鼻子上聞了聞,驚訝地看著這個面容老成的傢伙。

  「別人送的,我不怎麼抽煙。」

  「噢,這樣啊。那你全部給我吧。」老頭子一把抓過那人手上的一包煙,揣到自己的上衣口袋裡,那人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望了望空當的手掌,他愣了半天,才訕訕然地問道:「是這樣的,其實我們找張耀祖,沒有惡意。其實,是有特別任務,需要用到張耀祖這種戰場經驗豐富的軍官。尤其是山地戰。」

  老頭子眉頭一皺:「大方向我不會問,你反正也不會說。你提個醒,在內在外。」

  這人咬咬牙,在桌子上畫了個圈,手指在圈外點了點。

  張三賢拳頭嘎嘣一響,捏了個嚴嚴實實,心中暗道:有魄力。

  當然他不是說眼前這人有魄力,而是決斷這件事情的人有魄力。很顯然,國家真正開始富強了。

  「我也不為難你,實不相瞞。張耀祖剛才還打了個電話來報平安。」老頭子說到報平安三個字的時候,嘴角抽搐了一下,心理活動估計很複雜,很糾結……

  「他人應該在雲南。」張三賢突然猛吸了一口煙,也是下定了決心,才說道。

  「具體位置在哪兒知道嗎?」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你們資料豐富,可以查他以前的服役記錄,以及和他同期軍官的佈防位置,相信能夠大致判斷他的行蹤。這畜生反正爛命一條,就讓他死去吧!」

  老頭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前這位已經快要瘋了,他不是沒想過老頭子可能會亂來,但是看到他這麼配合,甚至還無所謂的樣子,他真的是有點搞不明白這家子的狀況了。

  這叫什麼事兒?

  巴不得兒子去死?還是什麼?

  「娘的,老子當年反正沒死在戰場上,要是這小子命大,活下來老天祖宗保佑,沒活下來就當給老子還債。」

  張三賢叫罵了一聲,覺得這煙味道真不錯,然後抬頭問道:「還有沒有?」

  「什麼?!」

  說著,老頭子竟然去摸他的口袋:「香煙啊,你當什麼東西。這把九二雖然我喜歡,可又拿不了,快點藏起來,我怕忍不住。」

  說著將手槍塞還給他,又從這人身上搜刮了兩包老雲煙,才嗯了一聲,眉頭舒展地說道:「對了,忘了和你們說了。你們要是在雲南碰到他,最好不要鬼鬼祟祟,大搖大擺找他,不然他幹出什麼事情來,我不保證。如果制服他了,給老子狠狠地扇他兩個耳光,然後就對他說,就說我說的,讓他早點去死。」

  那人被摸走兩包香煙之後,收起記錄本,頭也不回地就跑了出去,心中暗罵:操,這一家子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

  張三賢兜兒揣著香煙,竟然哼著牡丹亭就往外走,高雄和張賁都是面面相覷,不明白到底說了什麼,竟然讓老頭子這麼輕鬆。

  「阿公,什麼事情?」張賁問道。

  「你老子死定了!」

  張三賢得意地眉頭一挑,讓旁邊的高雄呆若木雞,心中暗道:張耀祖到底是不是老頭子親生兒子?

  那個囂張青年被人架上了車子,村裡的赤腳醫生用酒精擦了擦,最後實在是不耐煩了,兩團酒精棉往鼻孔裡一塞,紗布往腦袋上一沾,要了兩百塊錢,拍拍屁股走人。

  這種還是去醫院的好。

  不過還是張大山狠,一根筷子往那小子鼻孔裡一塞,猛地一折,將鼻樑骨扶正,痛的他嗷嗷大叫,看的人都覺得疼。

  那些和尚道士都是目瞪口呆,沒想到張家的人這麼暴力,剛剛來的人上去才幾分鐘啊,就從樓上扔了下來,還頭破血流鼻樑骨骨折,實在是太震撼了。

  如果是公安局的人,恐怕張賁少不了要去趟局子,不過這群人任務在身,也實在是耗不起,只能說,將來有機會,來日方長吧。

  不過那小子顯然是被折騰了一把,脾氣也沒了,連狠話也沒有一句,悶屁不響地隨著車子走了。

  等到他們真的走了之後,老頭子在那裡給幾個老兄弟發著香煙。

  「三老倌,這香煙不錯啊!老雲煙啊,有幾十年沒吃到了。你娘的是不是偷偷摸摸地藏了!」

  「放放你的賊屁,這是我剛才繳獲來的!你娘的不吃還給我!」

  「還你個屁吃吃!來來來,點上點上,嗯嗯嗯,這味道好,這味道就是好!要說這香煙,還是要雲南老雲煙,味道好啊!」

  有個老長工美滋滋地抽了一根,瞇上眼睛,突然說道:「老弟兄,還記不記得四一年的時候,一根香煙十個人吃?」

  「還是托了三老倌的福氣,當官的才有三根香煙嘛。」又一個老頭子哈哈一笑說道。

  「他算個屁官,當官沒有當官的樣子,成天拍桌子罵娘,恨不得和蔣光頭同歸於盡。卵個官,就是個一點就著的炸藥包。」

  「你厲害!你厲害的讓老子背三十里路,操操你娘的,老子早曉得把你扔到工事上當掩體,多吃吃子彈才曉得痛。」

  張三賢破口大罵,旁邊的老頭子們哈哈大笑,指著他嘲笑道:「你看看你看,就說你是一點就著,還不信,就你這樣的老東西還想當官?」

  「老子好歹當過,怎麼,不服?不服你咬我卵?」老頭子梗著脖子窮橫十足地罵道。

  「這婊子養的……」幾個老頭在那裡互罵,好不熱鬧,整個大場前的氣氛,瞬間活絡了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58
NO.5紅拂玉

  車裡高雄扭頭問手裡捏著本子的那個人:「楚男,你怎麼問到手的?那個老爺子瞧著就不像是好糊弄的主啊。」

  楚男黑著一張臉,憋了一口氣地唾罵:「那老東西橫豎是不要臉皮還是怎麼的,把我身上的三包雲煙全部給摸走,一包都沒留下。你是沒瞧見,我剛發了一根煙呢,謙虛多了句嘴,說自己不怎麼抽煙。你猜怎麼著?丫竟然直接從我手上拿走!操,怎麼會有這種人!」

  高雄哈哈一笑:「我倒是覺得挺不錯的。那老頭兒不是也沒為難你嘛,見好就收了,鬧的不愉快,最後未必是我們笑到最後。」

  說罷,眼睛朝邊上瞥了瞥,那孫子痛的不行,在那裡干哼哼,還不能叫的太大聲兒,要不多丟人啊。

  這小子心中正暗罵著呢,心說以後要是不找回場子,自己就不是人。

  不過他也是欠操的貨色,出來的時候上頭就叮囑了說話注意點,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弄的好像別人欠他似的,那得意囂張勁兒,活該被拍,撞牆撞歪了鼻子,痛死你個狗日的!

  高雄心中爽的一塌糊塗,他早就看這混蛋東西不順眼了,自己又不能揍他,看到張賁那一提一撞一威脅,這小子半句屁話都沒敢多說,別提多高興了。

  心裡那個美喲,比多給五百塊錢工資還爽。

  楚男見高雄擠眉弄眼,頓時瞭然,兩人賊忒兮兮地相視一笑,頓時楚男心中的鬱悶也消失了一大半,誰說不是呢,這痛快事情找找,它總是有的嘛。

  就是來張家大院一趟,確實掃了面子,不過無所謂了,反正他們也不是別的局子裡的人,十二局就管調查,其他的蛋疼事情,還輪不到他們,鹹吃蘿蔔淡操心的破爛事兒,他們才懶得理會。

  因為明天要返校,晚上本來要演別的戲,不過也算是給張賁送個行,就弄了個短戲,鳳凰山的百花贈劍。

  張大山張小山這兩兄弟一個下午都在偷偷地瞄演百花公主的那個姑娘,嘖嘖,漂亮,真漂亮。

  狗日的張大山還上去搭訕,就差沒攥著半個饅頭問人家姑娘這是不是你掉的了。

  演員理都沒理他,這要是在蘇州,誰要是敢這樣,大耳刮子早他娘的扇過去了,可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張大山自討沒趣,悻悻然地心中暗罵:不就是個戲子麼?我在街上弄個婊子嫖嫖最多只要一百五,嘁,就你們金貴!

  吃不到葡萄,葡萄就他娘的是酸的。

  做哥哥的立馬被弟弟嘲笑成了無能廢物,兩兄弟為了不存在的面子差點來個全武行,嗷嗷叫的小崽子們立刻鼓噪起來,到最後竟然還真是互相湊了拳腳,摔打了一番給各位道爺佛爺助興,好一會兒才收了手,喝了茶水歇歇。

  沒坐滿五分鐘,一幫子人又湊在別人的化妝間外探頭探腦,想要瞧個究竟。

  後院苗圃旁邊,張賁正打著熱水給由依洗頭。

  小姑娘的頭髮很長,但是讓張賁很意外,由依的頭髮超級柔順,第一瀑熱水的時候,這頭髮就跟毛筆頭一樣,吸水吸的厲害,一盆水頭髮下去彷彿立馬就沒了似的,讓張賁很是驚奇。

  「小依,你的頭髮可真柔順,用的什麼牌子洗髮水?」

  張賁好奇地問道。

  「我從來不用洗髮水吖?」

  由依笑著說道。

  「不用洗髮水?」張賁愣了一下,手裡攥著一瓶飄柔,順手就放到旁邊,心說不用就不用。

  不過張賁得承認,由依的頭髮用熱水一泡,就有一股清香飄出來,很好聞。

  「咯咯咯咯……」

  「你笑什麼?」張賁問她。

  「有水進脖子了,癢。」

  「噢,那你頭在低一點。」張賁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由依笑嘻嘻地頭低了下去,張賁拿毛巾給由依的頭髮慢慢地擦拭。

  嗯?水怎麼變紅了?

  愣了半天,把頭髮撩起來,水又變清澈了。放下去,又變紅了。咋回事兒?

  湊近了端倪好一會兒,才驚訝道:「由依你染過頭髮的嗎?」

  「沒有啊?染髮傷害頭髮的吧。我從來沒有染過頭髮。再說媽媽是絕對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的。」

  由依說道。

  「你頭發放在水裡,看著就是紅色的誒。看這水,就跟染了一樣。」

  張賁讓由依自己看。

  「啊,這個是我頭髮的特質啦。很吸水,然後就會變紅。」由依臉蛋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聽我媽媽說,我出生的時候,醫生說我頭部表皮的鐵元素過量,然後就是體質偏鹼性。頭髮才變成這個樣子的,聽說全世界很少有人這樣哦。」

  由依有些小得意,然後小聲道:「哥哥,你不喜歡嗎?」

  「啊?啊不。不是。你別多心,我只是很驚訝。確切地說,是非常驚訝。」

  張賁愣在那裡,心中暗道:怎麼會這麼巧,這髮質,如果按傳言來說的話,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紅拂嗎?

  在玉美人中,有一種玉美人,被稱作紅拂玉,正是因為她們的頭髮有這種神奇特質。出生時候因為頭皮中鐵元素過量,並且身體偏鹼性,會導致頭髮在長大後,變得異常吸水,並且稍微沾了一點水之後,會有一種紅玉一般的淡淡暈染美感。

  這種美態,被稱作紅拂拭塵。而這種頭髮,就被稱作紅拂。這樣的美人,被稱作紅拂玉美人。

  正如夏真的綠珠一樣,由依的紅拂同樣有神奇的特質,它能夠留香、散香。

  留香是指如果用某種香味入水洗滌頭髮的話,頭髮就會帶上這種香味,普通頭髮自然也可以,但是時間不會長,而紅拂玉美人的這種頭髮,能夠真正地留香,以後只需要用清水洗滌,就可以了。

  而散香,就是指它不但可以留住香味,還能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會濃烈,是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彷彿是拂塵輕輕地揮舞了一下,擦拭著表面的灰塵一樣。

  所以才有紅拂拭塵的說法。

  而古代同樣也是有紅拂女的,唐傳奇裡的風塵三俠,李靖、紅拂女、虯髯客。這紅拂女的原型,其實是楊素家的執紅拂侍女。不過她不僅僅是侍女,還是寵姬,而且那紅拂也不是簡單的拂塵,而是她拿自己的頭髮製作的拂塵。

  所謂拂塵留香人更香,紅拂玉人更迷人,說的就是楊素的寵姬,這位真正的紅拂玉美人。

  和歷史上的大多數成功不成功名男人一樣,楊素好歹也是爽過一把的,這種極品玉美人,紅拂玉,算是被他爽到了。

  綠珠之於石崇,紅拂之於楊素,都是一樣的佳話,至於李靖,當時可能還在打醬油,紅拂女也和他沒有一文錢的關係。

  張賁愣神之間,真的是有些心不在焉,夏真身懷綠珠如果說是驚訝莫名的話,那麼由依居然是紅拂,那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有些玄奇的意味在裡面。

  這紅拂如玉,根根髮絲在水中映襯出了紅玉暈染的顏色,光澤透亮,摸在手中,又好比紅玉那樣的順滑圓潤,捨不得撒手。

  「哥哥,你怎麼了?」

  由依小聲地問,她感覺到張賁停了下來。

  「哦,沒什麼,我剛才走神了。」

  張賁按捺著內心的驚詫,又給由依洗了幾瀑熱水之後,才心中篤定,由依就是歷史上傳說的紅拂玉美人,三千煩惱絲,絲絲如紅玉。

  在鏡子面前用吹風機緩緩地給由依的頭髮吹乾,不得不說,張賁有點小喜歡手指頭在長長頭髮裡面來回撥弄的感覺,柔順絲滑,總覺得舒服無比。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快吃晚飯的時候,才真正將頭髮吹乾,小丫頭對著鏡子用手指頭勾了勾髮絲,然後用髮箍箍住,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手指頭擺出一個勝利的姿勢:「耶--」

  「怎麼這麼高興?」

  張賁將一把桃木梳子遞給她,由依哼著小曲兒梳理著髮梢,笑看張賁:「因為我突然發現哥哥有時候真的很體貼人呢?」

  嘴角抽抽了一下:「胡說。」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額頭,由依嘿嘿一笑,手掌揉了揉光潔的前額,頭髮依然是那般順滑如絲,淡淡的清香瀰漫在空氣中,讓人聞了感覺很舒服。

  「才不是呢,哼哼。」

  皺了皺小鼻子,由依跑到房間裡抱住龍貓公仔,然後在門口探頭探腦,揮舞著龍貓公仔的爪子,然後怪聲怪氣地說道:「哥哥是個大笨蛋,大笨蛋呀大笨蛋。」

  張賁微笑著搖搖頭,心道:還真是個小姑娘呢。

  老娘在前廳叫著吃飯,桌子上放著燜鍋童子雞,筍片木耳香菇片,香氣騰騰,讓人食指大動,新鮮米燒的飯更是香味十足,讓人胃口大增。

  「媽,別忙了,坐下就吃吧。」張賁說道。

  「外面那麼多人,我怎麼好先吃。蒸飯爐子裡的飯還要招呼戲班子們,各家的嬸娘都在忙活,我吃飯,像什麼樣子。」

  一邊說一邊雙手在身前圍裙上擦拭著,朝著門外走去。

  老頭子則是端起一隻大海碗,盛了最起碼八兩米飯,上面蓋了兩片大肉,哈茲一口就是半拉,吃飯也吃的爽氣。

  張賁拿起筷子,心中暗想:要不要和阿公說呢?小依是玉美人的事情……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59
NO.6一切如常……嗎?

  望著手機屏幕上簡短的「哦」「是」「好」之類的話,夏真一陣無力地向後倒去,躺在老舊的棕繃大床上,雙手舉著手機,竟然有些無力地罵道:「這個混蛋。」

  而張賁的手機上,已經電話一百多個,全部是夏真的,短信一千多條,還是夏真的。他有心刪掉而不忍,接到電話也沒什麼好說的。

  稍微敷衍兩句,應付應付,自知無趣的夏真只好自己先掛斷,每次都這樣。

  甚至剛掛斷有忍不住打過來,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然後再掛斷,以此往復。

  晚上的時候,各家人都是爬到屋頂上看大戲,下邊更是人頭攢動,河面的舞台上,燈光照耀起來,佈置的精緻漂亮,演百花公主的聲音婉轉好聽,說是夜鶯輕鳴也不為過,念白圓潤,彷彿珍珠落盤,噼裡啪啦。

  老頭子帶著人到自己的一畝甘蔗田里砍了幾十根甘蔗,看的人都手裡攥著一截在那裡啃。

  這甘蔗不比廣南的那種又長又粗,短了點,但是節子長,汁水豐,非常甜。又興許是江南的水質好,養的這甘蔗也向人了。

  幫由依削好了皮,將一截如玉甘蔗遞給她:「吃吧,等不及了吧。」

  「嘿嘿。」由依皺了皺小鼻子,一口咬在甘蔗上,卡嚓一口,汁水就濺了出來,一股甜汁就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好吃!」由依高興地叫了起來。

  兩人就站在最前面,邊上都坐著老頭子,一個個搖頭晃腦的,年輕時候基本上也和大山小山兄弟兩個一個德行,都爬過牆頭偷看女人過。

  又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公主贈了寶劍,由依頗有興趣地盯著,在日本,可是看不到這樣稀奇的藝術形式。

  不過周圍老煙槍實在是太多了,張三賢更是喊一個好吐一口煙,張賁無奈,拉著由依朝外走,架了個梯子在一棵大樹上。

  「走,到樹上。」這是一顆大株樹,又粗又結實,江南少有的硬木頭之一,由依人份量輕,上去之後站在樹杈子上還有富餘,張賁抄了兩塊坐墊,拿了一條毯子上去,兩人坐在樹杈子上,屁股底下墊著坐墊,一條毯子裹在由依的上身上。

  「哥哥你不冷嗎?」由依抬頭關心地問。

  「不冷。」

  啃著甘蔗,甘蔗渣滓就往樹下扔,好一會兒,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誰!誰!誰這麼缺德把甘蔗渣滓往老子頭上撩!奶奶的……」

  罵罵咧咧一會兒,由依掩住嘴竊笑,張賁莞爾。

  又丟了一把甘蔗渣滓。

  「到底是誰!」張賁一瞧,可不就是張大山麼。滿腦袋的渣滓粉屑,弄的跟臭鼬似的,正張牙舞爪地亂吼呢。

  好一會兒,張大山興許是覺得位子不吉祥,連忙換了個地方,其實也挺滲人的,他才摁死幾個人在水裡,夜裡頭真要鬧點兒不乾不淨的東西,還真是有的受。

  「這小子……」張賁搖頭笑了笑。

  按照規矩,期間戲班子班主是要出來討賞錢的,大家聽戲聽的高興,也不吝嗇,最少一百塊肯定要的,而且討賞錢不是一次,一場百花贈劍,要五次討賞錢,一場下來,還真是不小的收入。

  班主顯然沒料到這群鄉下農民也居然這麼有錢,本以為他們是湊錢搞了一場戲,沒料到金主還不少。

  張三賢這個老東西討了八百扔上去,罵娘道:「唱的好,娘的,有一二十年沒這麼近聽戲了。」

  嘴裡叼著那根從楚男身上摸來的老雲煙,瞇著眼睛跟個舊軍閥似的。

  「多謝老東家,多謝老東家……」

  班主也是忙不迭地感謝,他也是斯文人出身,據說還是科班,不是什麼野路子,在蘇州地面的文藝團體上,排的上號的。

  這人面白鬚少,眼珠子锃亮,額頭像是擦了板油的,亮堂堂的很,心中打定了主意,也不能小瞧了這群鄉下的泥腿子,這麼多年,發跡的人還少麼?

  他也是聰明人,心說今後還是要留個聯繫,這老爺子一看就是喜歡聽戲,而且豪爽的人,將來撈個不大不小的關係,唱個戲提提神,不也是不小的外快麼?

  蘇州府開車過來,才多少點路啊。

  原本一天趕路的煩躁,一下子拋到了九霄雲外。

  而且他剛才也去看過了,老東家安排的住房,還真是沒的說,兩邊廂房收拾的清清爽爽乾乾淨淨,台柱子唱百花公主的姑娘,則是有個小單間,還挺雅致,裡面還有上好的書櫃架子,文房四寶雕花窗,這是祖上有身份的人才住的老屋啊。

  這戲七點鐘開唱,到了十點鐘才散場,人群稀稀拉拉地還不肯離去,人多的要命,其餘不是張家大院的人,也是趕過來看戲,對這群鄉下人來說,這看戲可比看電影有勁的多。

  由依也是心滿意足,連忙問:「哥哥,我也去學這個吧。」

  「你?你可不行。你還是拉好你的小提琴吧。」

  張賁拍拍她腦袋,笑著說道。

  三分鐘熱度,誰都有呢。

  剛要下去,卻看到梯子沒了。

  張賁一愣:「哪個混蛋幹的?」

  「哈哈哈哈!下不來了吧。看你往我腦袋上撒雪花,我有不是機動田,還要你們兩個給我施肥除草?奶奶的,小妹妹,對不住了,你求你的張賁哥哥,說不定他抱著你,就下了樹了!哈哈哈哈……」

  張大山扛著梯子,耀武揚威地在不遠處大小,周圍一些嬸嬸叔叔們瞧見了,也是嘻嘻哈哈地大笑起來,別人上牆抽梯,這是上樹抽梯啊。也虧難張大山想得出來了,旁邊的張小山瞧見了,也是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老頭子一口煙吸進去,正好瞧見樹上兩個尷尬的人,也是想笑沒笑出來,嗆的要死要活。

  「三阿公,要吃小喜酒哉,這個乖囡囡都跟著小賁上樹了,哪天不還是要成雙成對的哇。」

  幾個長舌婦在那裡嘻嘻哈哈地說著,張賁好不尷尬,老頭子也是好笑:「細棺材的,還不快點下來,你要帶著小姑娘睡樹上一晚上啊。」

  「沒梯子。」張賁道。

  「沒梯子就下不來了?人一抱跳下來。」老頭子下令道。

  張賁臉皮微黑,深吸一口氣,單手抄住由依,在小姑娘啊的一聲驚呼中,直接跳了下去。

  彭的一聲落地,小姑娘毫髮無損,只是嚇的小心肝噗通噗通地亂跳。

  周圍的人都是曖昧一笑,讓張賁實在是尷尬無比,將由依放下來之後,小姑娘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低著頭,紅著臉,生怕被人看見似的。

  「哈哈,這個小囡囡還真是面皮薄,想我年輕那會兒……」

  「你年輕那會兒就巴不得逮著男人發騷是吧?」

  一個嬸娘剛要說話,她男人就在旁邊嘲諷地問道。

  「我發騷發給你看啊。你有種不要爬上老娘的床!」

  「嘿,不爬就不爬,洗頭房裡找一個,一晚上一百塊錢服服帖帖。」男人梗著脖子說道。

  「服服帖帖?弄的一身毛病,當心下面管不住的肉管子也爛掉,沒看到電線桿子上治梅毒的廣告嗎?你要是惹了一身騷,早點抄好號碼。」

  說罷,這毒舌婦頭一歪,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氣的男人在後面破口大罵:「這婊子嘴怎麼這麼狠的,老子還是不是過日子的人啊?」

  「有種你就不要回家,去洗頭房啊?要不要我出鈔票給你,省得進了人家正兒八經婊子的房間,連嫖一嫖的鈔票也給不起!」

  眾人哈哈一笑,這對夫妻,本就是河東獅吼妻管嚴,男人在外面想要掙點面子,女人心說反正是自家本家地面,怕個毛。出去了給點面子,在自家家門口,還要面子?見他娘個大頭鬼!

  好一會兒,男人才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走了,走之前還放下狠話:「這女人家就是欠收拾,回去好好打她一頓!」

  只有明白人才知道,回去還指不定誰折騰誰呢?

  兄妹兩人回到後院自己的屋子,兩人早早地洗好澡,張賁送由依在房間裡睡下之後,才自己躺在隔壁的房間,眼睛盯著天花板,有些悵然。

  那一場百花贈劍,說起來,百花公主的結局,還真是有點悲劇。愛了情郎,贈了寶劍,最後自刎。

  滿腔熱血灑長空,高潔激烈的女子。

  手機的屏幕又閃爍了一下,一條短訊,夏真的:睡了沒有?

  手指按在手機鍵盤上,按下了回復,腦海中滿是百花公主贈劍的畫面,說起來,夏真這個敗家小娘們兒的性格,也是異常的激烈卻又內心柔軟細膩。

  明明夏真長的挺漂亮,可為什麼自己就沒感覺呢?

  張賁腦袋擱在算盤枕上,讓算盤珠子按摩著後腦勺。

  最後回復了兩個字:沒有。

  遠在千里之外的夏真百無聊賴,整個人縮在被窩裡,嶄新的鳳陽新棉被,上面還繡著鳳求凰,空氣裡有一股新棉的氣息。

  手機放在枕邊,似乎是有些失望了,屏幕暗下去,眼神也隨之暗淡下去。

  正要轉身睡覺,卻聽到叮鈴一聲,夏真猛地一轉身,看到短信傳來,打開之後,又是只有兩個字。

  但是她卻開心的笑了,方才眼睛微紅,內心說不出的一種委屈,她很想打個電話過去,可是一想到腦袋瓜子就像是塞滿了石頭的張賁,半天說不出一句正常的話來,她有放棄了這個很讓她激動的想法。

  正要想著是不是回復點兒什麼,卻看到又一條短信傳來:今天我們家演大戲,鳳凰山的百花贈劍,很好看。

  夏真一喜,美滋滋地輕聲道:「這小子還是知道點好歹的嘛。」

  卻又不知道,自己這兩天更賤骨頭似的,不是發短信就是打電話,那一千多錢短信收集起來,能讓她臉臊死。

  你還看戲?

  夏真返回一條,然後又接著寫道:我比較喜歡聽黃梅戲,小時候經常和爺爺奶奶一起去聽,知道誰料皇榜中狀元嗎?

  張賁回復:知道,我也看過。

  兩人通過手機屏幕在那裡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戲曲,一瞬間,千里之隔的兩個人似乎都感覺到親近了不少,兩個人終於在某個地方有了交集,讓張賁有些感慨,夏真則是喜不自禁,狠狠地親了一口屏幕。

  揮舞著拳頭在房間裡大喊:「這是我的一小步,卻是人生的一大步,啊哈哈哈哈哈……」

  「小真!睡了!早點休息。」隔著幾堵牆傳來夏奎的聲音,夏真真才掩著嘴巴竊笑不已,裹著被褥在那裡滾來滾去。

  第二天一早,張賁整理好行囊,由依抱著龍貓公仔,兩人輕輕鬆鬆地搭著公車,前往長途車站。

  「哥哥?」

  「嗯?什麼事兒?」

  「你好像今天很開心。」由依突然看著他說道。

  張賁看著車窗外,輕聲道:「啊,是有點開心。」

  「是什麼事兒?」由依接著問。

  「小依,你說哥哥找個女朋友,談一場戀愛好不好?」張賁低頭看著由依。

  由依一臉的驚詫,同樣扭頭看著窗外:「是哪個姐姐嗎?我認識嗎?」

  「我也只是說說,其實我並不是很想。談戀愛好像很幸苦麻煩的樣子。」張賁一本正經地說道。

  「哥哥。」

  「嗯?」

  「我來幫你和別人談戀愛吧!」由依鄭重地說道。

  「說什麼胡話呢。」

  張賁手指頭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都說了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我只是突然覺得好奇,所以問問。我並不想找個女朋友。」

  由依捂著額頭,皺著鼻子,然後輕聲問道:「那……哥哥將來要結婚嗎?」

  「那應該是要的吧。只是不是很討厭的女人,能生個孩子,就行了。」張賁說這句話的時候,由依哦了一聲,心中暗暗罵道:哥哥這個大笨蛋……

  兩人到了車站,買了七點半的車票,在車站裡吃了點熱早點,時間一到,就起身蹬車,車子發出去好一段距離,都沒有繞路,有兩個老熟客好奇地問道:「師傅,今天的車子很順暢,直接就上路了啊。」

  「你們不知道,前陣子這裡一票人,幾十號人被一個武功高手打趴下了,太平多了,起碼大半年車站公司不會頭疼。嘿,這年月裡,該出手時就出手的人,還是有的啊。」

  「嘿喲喂,幾十個人被一個人打,這不是吹牛吧。」

  「吹屁個牛,中海發車的有個駕駛員,就是靠的這條路子發點財,嘖嘖,門牙也被扇的鬆掉一顆,補牙補掉兩千八。」

  說著,手指頭伸出來比劃了一個八字。

  車子裡的乘客都是嘖嘖稱奇,唯有由依在一旁竊笑,小聲道:「哥哥真厲害。」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1:00
NO.7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求推薦票)

  【第三更!都市神話群:108528921】

  到中海的時候,才中午十一點,長途汽車站外幾個小警察在那裡巡邏著,張賁衝他們點點頭打招呼,反倒是讓他們不自在。尷尬地笑笑,沒有多說什麼,這一來一回,汽車站附近的風勢變好了不少,偷雞摸狗的人明顯清空了。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難得這裡有兩三個小販兜售東西,也沒有招來城管,他們也是自覺,沒有佔著過道,都在路燈或者下水道出水口附近佔了個小攤位,客流有,也不佔地方,看著也不礙眼,你還別說,前去瞧兩眼的人,還真有。

  假鐲子假錢幣賣個耍兒,也不敢胡亂要個幾百上千,大幾十的東西,能賺個口水錢,也不算太過了。

  警察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真要是有活路,還會扔了臉面蹲這兒吹冷風擺攤不是?

  兩個烤紅薯也湊的挺近的,窩在一個報亭旁邊,倒是一股香氣飄了出來,兩塊一斤的東西,稱上半斤八兩的人多的是。

  張賁也湊過去說道:「來一斤。」

  捏了三個不大不小的,小販小秤一放,笑道:「整一斤,高高的。」

  張賁手裡一顛,看也不看扔下兩個硬幣,有從烤爐上拿了一小塊:「兄弟,小買賣生意是不容易,但是拿七兩秤出來混,早晚要出事兒的。」

  那小販本想爭辯,卻看到那邊警察中一個高壯的警官朝這邊喊道:「兄弟好久不見,有沒有空!」

  是古強。

  這位高壯警官走過來,順手拿起一個紅薯剝了皮就吃,邊吃邊問張賁:「其實我等你有些日子了,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說。」

  張賁同樣剝好了一個紅薯,撕開一半的皮,露出了裡面的紅心,用紙巾裹住下面,遞給由依:「小心燙。」

  「嗯。」

  由依點點頭,張口啃了一小口,臉上洋溢出快活的笑容,在日本,她又怎麼可能允許吃這樣的東西。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吧。」古強突然說道。

  冷鋒過境,此時北風一刮,陰颼颼的冷。

  南方就是這樣,一到冷天,陰冷陰冷的可怕,就算氣溫還是零上幾度,可是要說寒冷徹骨的感覺,可比北方乾巴巴的零下幾度要殺傷力的多。

  「我還有點兒私事兒。」張賁突然道。

  古強掃了一眼後面的由依,點點頭:「實話說,這事兒其實本不應該找你……」

  「其餘的不用多說,明天或者後天,你打電話給我,約個時間。什麼樣的事兒,應不應我自己會判斷。」

  張賁看著他說道。

  古強有些尷尬,點點頭:「行,兄弟你走好。」

  他也是客氣,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過來,扔了五十塊錢道:「送這兩位。」

  「曉得了!」司機將五十塊往兜裡一塞,連忙點頭笑道。

  張賁將行李往車裡一塞,突然轉頭看著古強道:「你吃了人家的紅薯,也該給錢。」

  說完,點點頭,上了車。

  「兩位去哪兒?」

  「中海大學主校區。」

  張賁說道。

  車子朝前開走,打了個彎就上了公路。古強將警帽正了正,嘴裡要嚼著烤山芋,喃喃道:「這小子死腦筋。」

  不過古強倒也爽利,真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來一個銀幣,扔給小販,走出去兩步又返回來拿走一個紅薯,對小販晃了晃,才大搖大擺地走了。

  小販剛才是嚇的面無人色,現在都心跳的厲害,趕緊將這把七兩秤給收了,換了一把暢新的小秤,毫無疑問,這回肯定要老實了。至於熬得住多久再犯,那就不知道了。

  到了中海大學,司機笑道:「先生,找您錢。」

  「不用了。」張賁說了一聲,就和由依下了車。

  兩人在行之路上走著,不少男生都是三五成群地走著,然後瞄了一眼,幾個悶騷男頭轉過去以後就立刻竊竊私語:「那女的養眼誒。」

  「哪個學院的?」

  「旁邊那男的有點眼熟啊。」

  「我靠!這傢伙不是把王致和給嚇服帖的那個嘛。」

  這幾位還真是巧了,居然是電信學院的,也瞧見了王致和那天買麵包想要插隊時候認慫的場景。

  「猛男啊。手指頭捏硬幣,太牛叉了。」

  「那傢伙好像是機械學院的。」

  「是機械學院的。你們不知道,機械學院的陳大炮貌似還和王宏遠吵了一架,鬧到教務會議上去的呢。那天看到的人不少。」

  幾個悶騷男漸行漸遠,路上就再也沒有碰到什麼熟人。

  「這就是哥哥的大學嗎?」由依舔了舔嘴角的紅薯碎屑,四處打量地問道。

  「怎麼了?」

  「和東大不一樣。」由依用紙巾擦了擦嘴唇,說道。

  張賁汗了一下,東大……

  兩人倒是大大方方地進了宿舍,宿舍裡人影子沒有一個,最近戴亮突擊著英語和計算機,想來是想學期結束之前的一次考試就過了。

  上次期中考試成績基本沒多大差別,張賁也是坐穩了體育委員的位子,雖然這個職位真的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五零五的一幫男生則是瞪大了眼珠子朝外看,一些宿舍裡的同班男生都是竊竊私語:「我靠!老張女朋友超漂亮!」

  「美女,極品啊!」

  「鮮花插在了偶蹄類有角家畜的便便上……」

  男生們都是悶騷,有兩個還偷偷地捧著水瓶子在門口打量了一下,瞄了兩眼然後衝到宿舍裡說道:「我靠,真的超漂亮,嫩啊!」

  眾人羨慕嫉妒恨……

  五零五的男生是魔獸達人,比較喜歡在宿舍裡玩對戰,倒是就花點電費,還不算太誇張。

  比起有些在網吧裡一泡就是半個月的,那真是強太多了。

  「哥哥的同學可真熱情。」由依笑嘻嘻地說道。

  張賁將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將被子捧到外面曬一下:「那是因為啊,小依你長的很漂亮啊。男生們都喜歡看漂亮的女生。」

  由依臉蛋紅了一下,撩了一下額前的髮絲,吹著頭髮輕聲問道:「哥哥也覺得我漂亮嗎?」

  「那當然。」

  張賁將被子用夾子夾好之後,對由依說道:「是在這兒坐一會兒呢,還是出去轉轉?」

  「哥哥帶我去參觀學校吧。」

  由依突然興致勃勃地說道。

  張賁想了想,從打開櫃子拿出一隻回家買的相機,說道:「那就幫你拍幾張照片留念吧。」

  將門一鎖,兩人就是出去,幾個宿舍裡的男生都是問道:「老張,牲口的,脫團了居然也不說一聲,我們強烈鄙視你!」

  「就是……現在我脆弱的優越感瞬間崩塌,羨慕嫉妒恨……」

  張賁尷尬地笑道:「什麼呀,她是我妹妹。」

  「什麼?!妹妹?!我靠!不可能吧,和你的風格簡直是兩個極端。老張你騙人,你騙人啊!」

  「大家好,我叫侯由依,請多多關照。」

  由依微笑著雙手按膝,鞠躬問候。

  男生們都是呆了一下,這小女生真的很有禮貌誒。

  有個旁邊宿舍的男生正穿著一條棉毛褲端著一桶泡麵跑出來問道:「什麼事兒都堵這裡……我靠,女生!你們不說一下的啊,我的形象啊!」

  「滾一邊去……」

  張賁對男生們說道:「她是日本國籍的,來中國還不久,不是很熟悉,暫時讓我帶著,我先帶她出去轉轉,看看咱們中海大學的風采。」

  「哈哈哈,風采都在男生宿舍!」幾人嬉笑起來。

  張賁笑了笑,「先走了,回頭再說。」

  「走好走好!小妹妹再見!」

  「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叫……」

  「叫你妹啊,進去玩魔獸去,就你這副尊榮,不怕嚇著別人嗎?」

  「操,你個豬扒子臉也站門口老半天,別人不也沒有吐嗎?」

  「去你的……」

  幾人笑罵著吐口水,趕緊又忙活起來。

  兩人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外國學院法語專業的人準備去上體育課活動。

  五零一的林佳樂在宿舍口的台階上直接縱下來,彷彿是鞍馬落地一樣,雙手伸直,嘿了一聲,雙馬尾的頭髮用藍色的絲帶繫了個蝴蝶結,穿著一身學校運動服,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林佳樂個子不高,一米五三隻有,而且年齡小,才十六歲,在女生宿舍五零一就是一個洋娃娃,人見人愛。

  「哈?張賁!曉穎!張賁在這兒。」

  林佳樂歪著腦袋,朝著後面喊道,一隻手還指著一臉尷尬的張賁。

  徐曉穎正好從台階上下來,瞧見張賁後,有些侷促地點點頭:「你好。」

  張賁點點頭,正要離開的時候,林佳樂又驚呼起來:「哈?這個小妹妹好可愛,好漂亮……」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宿舍裡的姐妹一個爆栗子,她立刻摀住腦袋站到一旁撅著嘴。給她使了個眼色,林佳樂瞧著徐曉穎神色有些暗淡,才吐吐舌頭,縮在後面不說話了。

  「這些姐姐都是哥哥的同學嗎?」

  由依問道。

  「嗯,不過不是一個學院的。」

  由依點點頭,然後轉身對徐曉穎她們鞠躬行禮說道:「我叫侯由依,請多多關照!」

  「好可愛……」

  林佳樂笑嘻嘻地說道。

  「嘿……張賁的妹妹啊。」自我介紹了一下,讓徐曉穎她們頗為驚訝,怎麼都想不明白,張賁這樣的……怎麼會有由依這樣的……妹妹。

  「哥哥,不如我們先去操場看看吧。怎樣,哥哥?」由依的眼神中閃爍著期待,張賁笑了笑,「好吧,反正都要轉一轉。」

  一群人在那裡邊走邊聊,不過大多數都是一群女生在那裡追問由依的情況,不一會兒張賁就鬱悶地發現,由依貌似把自己賣的差不多了。

  「哈?原來你還是從日本過來的呀。」

  「嗯。不過我是中國人。」由依再度堅持道。

  張賁搖搖頭,表示無奈。

  徐曉穎本想插話,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太侷促,只好默不作聲,反倒是由依和林佳樂兩人廢話多的一塌糊塗,聊著稀奇古怪的話題。什麼筒襪的十三種妙用,髮箍的五種正確使用方法,蝴蝶結的三十二種顏色搭配……

  這種話題本來就是讓張賁覺得殘念,只要無聊地在一旁慢慢地跟著,顯得極為詭異。

  在操場邊上的道路,邊上還有一棟教學樓,是電信學院的實驗室,偶爾也有學生來這裡自習,因為安靜。

  路過教室的時候,張賁驚了一下,你道為何,張賁在這裡看到一個熟人,一個認真看書並且還在不斷查閱資料的熟人。

  是王致和。

  這個可以說名聲爛了兩年多的電信學院渣滓,竟然正在埋頭苦讀,這個場景真的是異常詭異。

  其實張賁並不清楚,自從王致和被張賁嚇的服軟之後,先是放縱了兩個星期,隨後脫胎換骨一般,竟然刻苦學習起來,把以前掛掉的課全部報了重修,而且就在上個禮拜,有兩門課竟然被他重修考試補考過了。

  原本以為他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是沒想到王致和真的是脫胎換骨一般,認真補習起來,並且借了差不多二十本筆記進行複習,任課老師的辦公室被跑了無數遍,遇到難題就去詢問。

  這在以前,對於王致和這樣的學生來說,是非常丟臉丟份丟面子的事情,可是如今他卻沉浸在了其中。

  連他叔叔王宏遠也搞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的侄子頓悟了還是浪子回頭,還是說被打了一頓受了刺激。

  但是不得不承認,王致和在這段時間中,雖然還改不掉以往積累的囂張無禮習氣,但是他一直在盡量的避免,甚至嘗試著緩和和其他同學的關係,這讓人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若有所思的張賁從教學樓旁邊走過,想了想,還是舉起相機,拍了一張王致和認真翻閱筆記的畫面。

  他會將這張照片留下,來提醒自己,有些時候,人的變化,是捉摸不定的。

  有些人興許一朝失足就是惡貫滿淫,而有些人,興許談不上頓悟還是醒悟,會慢慢地反省和執著起來,人生的色彩,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張賁暗自慶幸,今天回到學校,最大的收穫,興許已經有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1:01
第五卷【五世同堂皆虎賁】 NO.8黃氏所謀其為何

 中海黃氏豪宅,外部主體建材都是重型石塊壘砌,有一種極端原始的剛硬意味,主體房屋面積相當大,從圍牆正門進去三十米是個噴水池,仿的是圓明園,上九個台階,潔白如玉,表面打磨的恰到好處,不至于太過光滑如鏡面,又不會損失摩擦力。

 仔細瞧瞧,興許是漢白玉。

 這九層台階的意思,是指九九至尊,氣運最長。

 也能體現出宅子的主人心氣何等高大,讓人不敢小覷。

 門前一字排開,是主人家的臨時停車位,一個車位和另一個車位之間用石雕猛獸來間隔,虎豹豺狼,熊羆龍馬,栩栩如生,讓人贊嘆這雕工技藝,確實不同凡響。

 就這一等一的水平,扔南京,那絕對是雕刻山體碑文的國賓工匠,放北宋,是最牛的大工,就如做學問的大儒一般。

 柱子欄桿上同樣花紋清爽富貴,這種貴氣,是將財富極端的堆砌,讓人的震撼。

 台階上的紅地毯一直拉進去,此時才發現,這正面的屋子,竟然還不是正式的居所,這里只是門庭,就仿佛是張家大院的前院二層小樓一般。

 里面已經有不少人在那里活動者,偌大的金邊天鵝絨沙發上,卻只坐著兩個人,為首的一個老者一身馬褂,上面繡著九十九個圓形壽字。頭發極短,胡須很長,都是花白銀絲。

 雙眼微閉,周圍雖然人多,卻是聲音輕巧,也不讓人覺得突兀。

 “爸,要不我扶您回房休息一下?”

 一個中年人體態高貴,神情和藹,關切地對老者說道。

 “無妨,雖然有些乏了,坐一會兒就好,今天各家都到了,開心就行,不用管我,如果累了,我會自己回房休息的。”

 老者平靜地說道。

 中年人點點頭,又對旁邊的一個富態老婦人說道︰“姨娘,您要不要喝點清茶,潤潤喉嚨。”

 “那就麻煩春生了。”

 老婦人點點頭,只是扶著老者的胳膊,保持著一貫的雍容,點頭說道。

 這位中年人手腳麻利地從金邊彩瓷的茶壺中倒了開水,沏了一杯清茶,放在老婦人跟前茶幾上。

 周圍幾個中年人和女人同樣穿著得體,打扮富貴,只是眼神中諸多不屑,望著二老的時候,又是瞬間變得諂媚堆笑。

 這個行事恭敬的中年人,正是黃氏如今的掌舵人,黃春生。

 父親黃雲圖,是退下來十多年的人物了,當年也是一方諸侯,十分強力。

 黃春生為人謹慎恭順,內慈外狠,深得乃父欣慰,整個黃氏的所有大權,盡在其手,黃氏集團蒸蒸日上,和黃春生的手段不無關系,但是正因為他大權在手,也引起其余兄弟姊妹的不滿,甚至可以說是怨恨。

 但是黃雲圖絲毫沒有讓黃春生放權的意思。

 偌大的黃氏集團,還是鐵板一塊。

 黃雲圖從來只相信實際,也只認實干,說的比唱的好听,也糊弄不到他。改革開放之後,他可以說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讓子女經商,政策上的扶持和鼓勵,短短二三十年,就打下了偌大的江山。

 能夠在中海市呼風喚雨,這等底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而且他從來不避諱,一般諸侯退位之後,都是諸多低調,竟然讓自己過的看上去節儉,他卻不然,該花錢的地方就花,該張揚的地方從不低調,因為他花的是兒子的錢,是黃氏集團的錢,這每一分錢,都是花的理所當然。

 可以說,黃雲圖是能夠做到不以物喜的人物。

 “倒是會做人,把老頭子哄的團團轉。”

 邊上的角落里,有個中年人眼楮閃爍著,喝了一杯手里的清酒,才輕聲說道。

 旁邊另外一個男人和女人,則是連忙附和︰“他是家里老大,可比我們會做人,老頭子不喜歡別人說,只喜歡別人做,總歸是他有利。你也不想想,他老娘是什麼貨色,一個鄉下種田洗衣的賤女人。哪里像我們老娘,可是堂堂富貴人家的小姐。”

 正說著,黃春生已經叫了兩個按摩師過來,在沙發後面給二老捏肩按摩。

 與此同時,黃氏三代子弟已經全部到場,最不起眼也是最低調的一個,就是黃春生的小兒子,黃四郎。

 一身不著痕跡的得體西服,在家中別說耳釘了,就是頭發,也是黑漆漆的,絲毫看不到一點點染過的痕跡。

 走路抬頭挺胸,精神氣讓人羨慕。

 大廳中的菲佣女僕都是覺得這個四少爺絕對是最好說話的。

 “老四,最近听說你玩的挺大啊。”

 一個身材略胖的青年挽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伴在黃四郎旁邊笑著問道。

 “小賺一兩億罷了。比不得大哥你的。畢竟掌舵黃氏高科,港股又漲,市值有升了幾億吧。”

 黃四郎說話平靜,姿態擺的也好,讓做大哥的黃大郎十分滿意,不知為何,雖然一母同胞,黃大郎對黃四郎向來看不順眼,宛如天敵。多有眼鏡蛇撞見白頭鷹的架勢。

 等到老大得意洋洋地攔著女人走去,黃四郎才心中冷笑︰再過陣子,有的你哭的。

 而此時,突然黃雲圖睜開眼楮,喊道︰“春生,叫四郎過來。我有問題要問他。”

 黃春生叫了一聲小兒子,黃四郎恭敬地在黃雲圖面前行大禮鞠躬,然後雙手並攏,站著等候黃雲圖問話。

 “爭龍頭,听說你打也沒打就認輸了?”黃雲圖突然問道。

 “是。”黃四郎沒有解釋什麼,老老實實地回答。

 “不戰先怯,黃雲圖的孫子被嚇破了膽。”老者盯著黃四郎說道。

 黃四郎恭順有加地說道︰“爺爺教訓的是,我確實膽怯了。”

 他這麼一說,周圍不少人都是竊笑了起來,聲音傳到黃春生耳朵里,立刻讓他面紅耳赤,丟人異常,恨不得立刻就扇他兩個耳光出氣。

 “以後爭龍頭,就不要你去了,知道嗎?”黃雲圖冷冷地說道。

 “是,知道了。”

 黃四郎點頭恭敬地說道。

 “走吧。”

 “是,知道了。”

 黃四郎面無表情,別人看不出他的悲喜,只見他老老實實地坐到原來的位子上,拿起一只玻璃杯,倒了清水,面無表情地喝著。

 黃雲圖隨即沒有再說話。而黃四郎眼神雖然平靜,內心卻是冷笑起來︰我為黃氏賺了何止五億,一腳踢開,倒是輕松。

 不過他也是隱忍有加的人,和他一輩的兄弟們有二三十個,姐妹更是有三十多個,要記住他一個黃四郎,還真是有點困難。

 但是他既然能夠在天橋下裝太子,三興島裝浪子,軍嶂山麓裝敗家子,自然是有他的能力。隱忍,有些時候,真的是一門技術,也是一門藝術。

 了然無趣的家族聚會,讓黃四郎這個類似局外人的家伙選擇了安靜離開,可以說,黃四郎並不適合這種巴結向上的氣氛。

 盡管實際上,互相之間的關系,是親人。

 離開了黃氏豪宅,來到自己的住所之後,在他的手下們面前,他才又恢復了黃氏集團董事長小兒子四少爺的風采,人前人後,那股氣勢是掩蓋不住的。

 “查出來了嗎?”

 黃四郎在房間內問道。

 這里人不多,只有區區五人,一女四男。其中一個中年人就是一直跟隨黃四郎的那個,能一眼瞧出張賁深淺的神秘人。

 “四少爺,查到了。您瞧瞧。”

 唯一一個女人站了起來,將一份檔案抵到了他的手中。

 黃四郎隨意地翻了翻︰“居然還只是一個學生?!哈,活見鬼,還是中海大學的一個大一新生!這樣的人,居然是少年宗師?!這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

 “嘶……他家里的背景倒是有點詭異。吃不準了。”黃四郎皺著眉頭,倒吸一口涼氣說道。

 “揚州張家凝而不散,但其實又不聚集,談不上家族勢力,可又不能無視。很是奇特,再追本溯源,恐怕還要復雜,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少爺,您看,這個張賁貌似幫夏家小姐,也是一個巧合。正好撞上了。”

 中年人對黃四郎說道。

 當初蒙古大漢阿爾斯楞被打敗,可以說是讓黃四郎比較惱火的,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張賁的實力,真的很有吸引力。

 黃四郎現在無心在黃氏內部折騰,所以在外集聚了不少人脈力量,如今希臘船王兒子費德羅到港,他好歹也費德羅還有那麼一點點交情,如果打上一場,能把費德羅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他要辦事情,可能就更有底氣了。

 “他現在家里不缺錢,外債全部還上了。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打動他。”

 黃四郎將手頭的東西一扔,有些煩躁地說道。

 中年人微微一笑︰“四少爺,您看,其實別家還不知道這小子其實就是一個中海大學的學生,有道是潤物細無聲,做事情總要找準了方法,事半功倍,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噢?什麼意思?”

 黃四郎問道。

 “四少爺。封城大戰的時候,夏真真壓了多少?”中年人不答反問。

 “兩百萬啊,你我都在場,看的清清楚楚。”

 黃四郎不解。

 中年人點點頭︰“不錯,兩百萬,但是夏真真壓的是爆莊。想想看,張賁他需要那麼多錢嗎?不需要。五百萬足夠辦的事情,憑什麼要四千多萬?”

 黃四郎恍然大悟︰“噢……我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是,這是夏真真那個小婊子的意思!”

 中年人贊許道︰“少爺明白人。您覺得,這個張賁,是習慣被人擺布的人嗎?”

 “肯定不是。要不然我早就派人和他硬來,還會頭疼?”黃四郎嘆了口氣道,“要不是你勸說,我說不定還真要長槍短炮請他吃頓茶水。不過那個洋港集團居然垮的這麼快,也能看得出他們家的人,到底是個什麼稟性了。狗急跳牆魚死網破,這種人,我沒底氣和他們玩命。”

 中年人連連點頭,微笑說道︰“少爺還是看的透徹的。毫無疑問,張賁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人情世故懂一點的,而且講江湖規矩,也就是有個人的原則性。所以,夏真真要求爆莊,我從頭到尾觀察得出一個結論,恐怕是張賁知恩圖報的心思在作怪,夏真真是撿到了一個金元寶。”

 “知恩圖報?嘶……倒是可以做做文章。這種人,說的好听是有一腔正義,說的不好听就是天真無知。”黃四郎神色倨傲,自信滿滿。

 中年人將手中的一份材料交到黃四郎手中,然後道︰“少爺,您仔細看一下。”

 黃四郎翻閱了一會兒,又道︰“好利來零售虧損和我有什麼關系?”

 “好利來的董事長是誰?是夏真真的老娘田少芬,田家的大小姐,哈佛的高材生,可是現在好利來嚴重虧損,員工工資是靠銀行舉債來支付的。而借債銀行的行長,又是夏真真的爸爸夏桂農。”

 中年人雙眼得意︰“四少爺,您想想看,田少芬如果不是逼急了,會向銀行舉債?而夏桂農更是無能,老婆說要借錢,他就借,現在窟窿堵不上,銀行極度查賬,要是數目太大,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人支持,好利來就要跨,夏桂農就要牢底坐穿?”

 黃四郎驚訝地問道。

 “何止是牢底坐穿,黃生米炒豆腐也是嫌少啊。四少爺,你知道夏桂農向下屬幾家銀行一共調動多少錢嗎?違規操作三億五千萬,明面上走的還有兩個億,也就是說,這個窟窿,已經不是夏桂農可以承擔得了的,現在其實中海市高層已經有所察覺,問題只是還沒到時間罷了。夏桂農現在就是在死撐罷了。”

 “噢……年底之前,夏桂農就是死定了?”黃四郎問道。

 “如果有人救濟一把,也是可以渡過難關啊。”中年人又高深莫測地說道。

 “什麼意思?”黃四郎不解。

 中年人一如微笑道︰“少爺可以動動關系,扶夏桂農一把,然後解一解好利來的危局。簡單點說,就是出錢又出力,幫夏真真的爹媽一把。”

 “我瘋了!幫夏真真那個小婊子,吃飽了撐的,她會念我的好?”黃四郎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

 “夏真真確實不會念少爺的好,但是張賁可是一定會念少爺的好,一報還一報,總歸有個路數。”

 “可是數目太大,為了一個張賁,折騰五億五千萬還要多,值得嗎?”黃四郎實在是不能理解。

 “希臘船王兒子費德羅,我相信全中國沒有幾個人可以討他高興,但是有了張賁這個小子,少爺就是捏著一張天王牌,要費德羅看格斗看暴力看角斗,只要盡興,害怕拉不住他的錢袋子?”

 “費德羅不是弱智。”

 “有些人,是非常狂熱的。費德羅,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那怎麼和那個小子說?總不見得我事情無緣無故做完了,才去說吧。”

 “明天一早,少爺直奔中海大學,和他開門見山,講清楚只要他肯出馬,你就幫夏真真家里一把。事情一碼一碼的說,他是個講江湖原則的人,心懷恩德,就能利用!”中年人神色肯定地說道。

 黃四郎眼神閃爍,最後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費德羅在手,又何止十個八個五個億!賭一把!”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1:02
第五卷【五世同堂皆虎賁】 NO.9開門見山

 直到相機存儲卡塞滿,又刪掉幾張覺得不滿意的照片,由依才有些不舍地讓張賁送她回中海音樂學院的學生公寓,她是包下了整間公寓的,還有一個日本東京過來的僕人,是個歐巴桑。

 成天笑呵呵的,不過做的南瓜餅味道還是可以的,據說是剛到中國,照著中國南瓜餅現學的。

 有點甜,不過依然很好吃就是了。

 “那麼,我也該告辭了。”

 張賁站起身來,沖中島美智子點點頭。

 美婦此時穿著一身紫色白花和服,雙手交叉垂在身前,挽著發髻,鞠躬微笑行禮,眼神中不無感激︰“小張君,真的……真的真的很感激你。我……身為母親,已經很久沒有……沒有看到我的女兒,由依子這樣的開心,這樣的高興。她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我真的很感激……”

 “不用謝我。其實……由依也是我的妹妹。如果您不介意我這樣說的話。”

 張賁眼神復雜地說道。

 他和侯龍濤的際遇,真的是有點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感覺,有些人,你和他明明一起長大,可是將來卻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而有些人,三句話就能交心,四海之內皆兄弟,能稱兄道弟的未必是朋友,但是朋友一定可以稱兄道弟。

 侯龍濤的妹妹侯由依,就是他張賁的妹妹,這是不會改變的!

 “完全不會在意。由依子拜托給您,是我的幸運。您滿足了一個母親的小小需求,讓我看到了女兒的微笑,燦爛的微笑……”

 美智子的眼眶含著淚花,張賁點點頭︰“慚愧。那麼……真的告辭了。請留步吧。”

 直到消失在了視線中,美智子才揩干了眼淚,回到房間中,坐在床頭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正抱著那只龍貓公仔,呢喃著熟睡,臉上帶著微笑。

 第二天一早,上完兩節專業英語課,準備回宿舍休息一會兒的張賁突然被人攔了下來。

 兩個光頭彪形大漢,一個相熟的青年,還有一個高深莫測的中年人。

 “好久不見。”黃四郎開口打著招呼。

 周圍的同學都是離的遠遠的,眼瞧著這些人,都不像是好招惹的家伙,那兩個光頭大漢則是朝著張賁善意地點點頭,顯而易見的,封城大戰的表現,人形怪物的大戰,若還不心悅誠服,那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查我?”

 張賁將書本捏在手里,看著黃四郎,目光頓時不善起來。

 黃四郎也沒想到張賁的脾氣會硬到這種程度,只好咧嘴說道︰“你不會天真地以為各家都是傻瓜,連查你的動作都沒有吧。”

 張賁沒有回復,顯然是默認了。

 “找個地方坐下說?”

 黃四郎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張賁點點頭。並沒有拒絕。

 見張賁同意,雖然黃四郎表面依然平靜,實際上內心卻是松了一口氣,這小子絕對是不能夠駕馭驅使的人,反正他也沒想過要降服這頭猛虎,這種人,沒收到軍隊里去禍害外國人,卻流竄在一所大學中,讓黃四郎真的是有些驚詫。

 但是黃四郎還感到慶幸的是,幸虧夏真真那個小婊子一直在他的地盤上玩耍,所以他能了解的多一些,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這既是夏真真的運氣撿到寶,又何嘗不是他黃四郎有這個機會?

 幾人找了個小教室坐下,在角落里兩人對面而坐。

 “什麼事兒?”張賁問道。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黃四郎嚴肅道,“我想請你幫我打幾場。”

 “理由呢?”張賁問道,“你肯來找我,必然是覺得很有把握。”

 黃四郎點點頭︰“聰明。和聰敏人說話就不用太累。”

 “你只要出手幫我,我可以救夏真真這……全家。”他那小婊子三個字,終究還是硬生生地留在了嘴里,臉憋的有點走形。

 “什麼意思?”張賁皺著眉頭。

 黃四郎微微驚訝,不由得目光轉向中年人,佩服他的觀察細微,連夏真真沒有和張賁說實話都觀察到了。

 “據我所知,夏真真現在家里遭遇危機,而她沒有告訴你。上次封城大戰,她想賺一大筆錢去救他老爹夏桂農還有老媽田少芬,不過她那幾千萬,杯水車薪罷了。”

 黃四郎說出了一些隱情。

 張賁微微驚訝,沉思起來︰原來她要那麼多錢,是為了救家里。

 “詳細說說看。”張賁說道。

 黃四郎道︰“如果是以前的田家,封城大戰又怎麼可能這樣兒戲讓一個外孫女去胡鬧?田家的好利來集團如果崩潰,連鎖反應之下,整個田家都可能垮掉,再想要東山再起,就很困難了。不過對于夏真真來說,她要面對的麻煩可不止這些,她老爹夏桂農,可是拼著老命挪用銀行和下屬銀行的款子去救她老媽……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

 張賁點點頭,眼神中頗為驚訝,他並不知道表面上毫無反應的夏真真,竟然其實已經是外強中干。

 “她沒有告訴我。”

 張賁冷靜地說道。

 “只要你幫我,田家好利來,夏真真的老爹夏桂農,我可以動用我所有能夠用到的關系和資金去挽救他們,勝負難說,但是起碼有五成勝算。”

 黃四郎擁有的資源其實和田家比起來都差得遠,但是他畢竟是黃氏的子弟,名頭在那里,這些年坑蒙拐騙,確實綁架了不少人在他身上。

 “需要的錢很多?”張賁問了一個非常白痴的問題。

 黃四郎笑道︰“夏真真沒有繼續來煩你,雖然我猜不到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你們兩個還想通過打拳攻擂來賺錢,那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封城大戰,幾十路高手被你壓的喘不過氣來,你覺得你的賠率,會高到哪里去?三興島那里,你的賠率是一比一點零零五……”

 黃四郎的話讓張賁眉頭緊鎖,不錯,他剛才確實想到這個法子,但是現在也明白過來,自己不是生面孔,至少在一些牛人眼中,他絕對是比牛人還要牛的家伙,這種人,找的到幾個抗衡?

 開什麼玩笑……

 一比一點零零五,就這個賠率,知道行情的,都是搶著壓他,封城大戰橫掃這樣的小道消息只要傳出去,那絕對是讓人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張賁心中暗道︰沒想到夏真這個敗家小娘們兒也挺硬氣的……

 之前夏真一副死乞白賴要跟他,一副非你不要,老娘纏上你的架勢,沒想到家里頭已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好幾個億……

 張賁從二十萬到幾百萬如果說是挨過一個心理門檻的話,幾千萬真的是一個包袱,而現在卻是幾個億,那分明就是一座山。

 “我怎麼相信你的承諾?”張賁沒有問干不干的問題,而是關心黃四郎能不能說到做到。

 黃四郎竟然浮現出一個苦笑︰“那我就再開門見山一點……其實,你幫我打幾場,只要玩的漂亮,贏的爽快,我就能另立門戶,脫離黃家。我也是有野心的人,大家族的傾軋,實在是讓我有些倦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賁並不明白,但卻道︰“算了。我也不想確認你的承諾到底有幾分真實。不過我答應幫你打,可以立個字據。不過你要先幫夏小姐度過難關。”

 “好說。”黃四郎直接從身上摸出一張紙,一支筆。

 兩人各自寫下了要求,互相看了看,也沒有保人,簽了字了事兒。

 “那麼,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兩人擊掌之後,這個契約就算是成了,雖然沒有保人,但是講的是信用。黃四郎的信用張賁是不信的,但是只要看到黃四郎出力,過程如何,他不想去關心。

 他比較擔心的是夏真真在這個漩渦中,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三四千萬……杯水車薪。

 張賁有點同情這些大家族的人,稍有傾軋,就是萬劫不復,遠沒有小富人家來的安逸,來的舒服。

 黃四郎似乎不喜歡張賁這種略有同情的架勢,冷笑道︰“我雖然覺得惡心,可過的並不累,不常有人說,與天奮斗,其樂無窮嗎?”

 “那是毛主席說的。”張賁輕蔑地看著他,讓黃四郎臉一紅,頗為尷尬。

 兩人各自約定好了時間,時間就定在了臘月初八,那時候費德羅的達芙妮號就會離開中海市,前往澳門,隨後轉道公海,進行賭博。

 目前全世界比較流行的血腥賭博,澳門賭場其實還沒有正經地涉獵,只是偶爾玩兩把。

 目前來說,以拉斯維加斯的老牌賭場玩血腥賭博比較成熟,從監獄拳賽到生存游戲,再到復古戰,肉搏戰,種類繁多,並且有一萬一千多個全球專用信道觀看,涉及到五千多個頂級富豪的暴力趣味。

 而俄羅斯的一些金融寡頭,則是對人獸斗和斗狗比較感興趣,雖然也比較刺激,但遠沒有美國鬼畜玩的恐怖。

 至于歐洲老牌鬼畜,那更是表面衣冠楚楚,內里鮮血淋淋,意大利的賭場甚至在一九九四年開辦過復古角斗賽。

 一頭饑餓的非洲雄獅和一個強壯的南亞平寧武士的角斗。

 當然人們期待的勇士倒在了饑餓的雄獅嘴下,被撕裂成了肉末……

 比賽地點,則是在摩洛哥,當然摩洛哥的王室否認了這一點,但是不可否認,那場比賽如果說沒有摩洛哥王室的默許,絕對不會發生。

 “這些是你要對戰之人的資料。對你會有幫助的。”

 黃四郎將一只優盤遞給了張賁。

 張賁接過來之後問道︰“這是要和國外的人打?”

 黃四郎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你身後這位應該早就看穿我的路數了吧。國內有多少流派,我還是比較清楚的,要給我的,除非是國外的,否則不會專門給我看吧。”

 中年人點點頭,朝著張賁微笑道︰“你說的不錯,確實是國外的,而且論實力的話,我只能說很強。”

 張賁表示同意,笑道︰“你要是請了泰森過來,我也沒有勝的把握啊。”

 血高防厚,真要是泰森的話,你打他他都未必在乎,而他只要打你一下……

 不過若論絕對力量的話,張賁就算差泰森一些,也最多就是二十三公斤上下。

 如果泰森學了搏擊,殺傷力絕對還要提高一倍多,這也幸虧他只是在拳擊台上縱橫,但也得承認,泰森是個天才,練長拳的話,也絕對是一代宗師。

 雖然是玩笑話,但中年人還是提醒道︰“不可小覷。”

 張賁點點頭︰“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從不小瞧了對手。”

 黃四郎站起身︰“那麼就說好了,臘月初八,那時候你也差不多寒假了,時間剛剛好。”

 離臘月初八還有兩個月,這期間,確實留給黃四郎足夠的時間去折騰,到底如何讓夏、田兩家起死回生,那是他的事情。

 不過當下黃四郎卻耽擱不得,既然談妥了,那麼就是要忍著割心頭肉一刀,正兒八經的花錢。

 但他卻是極為自信的,費德羅對血腥暴力復古角斗的渴望,已經非常明顯了,對人心的揣摩,雖然他未必比那些老手強悍,可也不會太差勁。

 費德羅帶著那些高手,無非也是想要找刺激,一如俄羅斯寡頭和中東石油巨頭那般。

 等到黃四郎一行人走了之後,張賁卻是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找到夏真就想打過去,但是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撥打這個電話。

 “這小娘們兒到底腦子里在想些什麼東西。”

 罵了一句,將手機收好,抄起課本回宿舍,他準備好好研究一下,這優盤里,到底裝的是些什麼東西。

 國外高手是非常多的,因為國家環境的原因,國外高手的自由度非常高,實戰的機會遠遠超過國內。

 國內一流高手基本上在九十年代末期,可以說是斷代了。

 一是因為國家環境的變化,嚴打頻繁,甚至有過對牆露鳥被槍斃的事情。二是精兵簡政,不少人被放回家里,有些人無所事事,最終吃了槍子。

 因此相對于國內的流派,張賁對國外的一些高手,反而更加期待一些。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1:03
第五卷【五世同堂皆虎賁】 NO.10三個視頻

 張賁帶著筆記本來到了機械工程學院的實驗室,沒到周末,此時人比較少,找了個有插座的位子坐下,開機之後,面色嚴肅地將優盤插上。

 隨後掏出一副耳機,將一只耳塞塞上。

 將三個視頻復制到了電腦內,打開了第一個視頻。

 畫面是一場比賽,確切地說,是一場角斗賽。

 從環境上來看,應該是類似角斗場的地方,交手的雙方都是壯漢,肌肉異常的扎實,其中一個穿著藍色貼身短褲,手腕、膝蓋、腳踝、上肘裹著泡釘的,面色異常的猙獰。

 胸肌和雙臂肌肉尤為發達,毫無疑問,這樣的人,對自己的上肢力量,有著極強的自信。

 而且看他走路的時候,雙臂盡量不擺動,肌肉的線條還是異常的圓潤,而不似健美先生那樣的稜廓分明。

 肌肉太發達也是不好的,因為會造成身體變得著力點太多,或者說將肌腱全部暴露了出來,肉眼的抓捕速度會非常的快。

 另外一個身高和臂展明顯遠遠高于這個,看到屏幕上附錄了中文數據,這個人的身高在一米九五,而對手只有一百八十二公分,和張賁差不多。

 體重雙方沒有太大的差距。

 張賁腦海中不斷地判斷著︰藍色短褲的這個力量佔據優勢,但是只要游斗的話,依靠身高臂展優勢,能夠磨死對方。

 不過很顯然事情不會朝著想象的方向發展,盡管高個子確實是想將節奏帶入他的控制之中。

 可是對方卻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一個沖撞,確切地說,是壓身小角度沖撞,這在八極拳貼身的時候,叫做靠。發力雖然有所不同,但是大同小異。

 畫面中兩人的位置瞬間就錯開很多,高個子的手肘已經抬了起來,只要猛地砸下去,就能擊碎對方的天靈蓋。

 可惜變化是突然的。

 藍色短褲的壯漢突然咆哮啊一聲發力,肌肉突然緊繃,大光頭的頭皮上血管鼓了起來,能夠很清晰地看清楚他的血管在爆粗。

 高個子的手肘如期而至,速度和力量都是非常快,但是肘擊在天靈蓋上,卻沒有造成任何預料的結果。

 隨後在張賁驚訝的眼神中,高個子整個人的脊柱發生了猛烈的變形。

 藍色短褲的壯漢在沖撞的瞬間其實是抱住了對方,同時手指猛然扣住,然後依靠指關節的堅硬凸起,依靠蠻力將人體的脊柱向內部擠壓。

 仿佛是豎著十塊磚,而你超高速地抽掉了最底下的那一塊磚。

 “居然用胸大肌抵住對方的腹部,使得肺部保留的空氣減少,同時雙臂發力,依靠杠桿頂斷了對方的脊柱。好凶悍的策略!”

 張賁也不由得贊嘆起來,這種方法,在中國技擊手段中,並不是沒有,北派的一些凶悍打法,同樣有這種方法。只是後來隨著武術推廣,逐漸被取締,而散打的正式普及,則是將這類技法直接閹割成了另外一種技法,這種技法叫做抱摔……

 實際上,抱摔是進一步的動作,正如此時畫面上展現出來的凶殘。

 藍色短褲的壯漢掐斷對方的脊柱之後,左腿開始作為承重腿,下彎之後,右腿頂了上去,高個子整個人已經喪失了重心,可以說是任由對方擺布,接著是壯漢整個人側向倒地,而高個子的身體被壓在了下方。

 這是進一步的破壞對方的軀干,如果說第一手因為對方的腰部力量強勁,可以硬抗的話,那麼這一下,就是將兩個人的重量壓在了那塊脆弱的脊椎骨上。

 就算不死,也是殘廢。

 這才是抱摔原始的攻擊性和破壞性。

 人體的殺傷方法,不外就是利用身體素質的優勢去壓制對方的弱點,而體重,有些時候,也是增強殺傷力的重要因素。

 接著在一聲慘叫中,壯漢將高個子按在地上掐斷了他的喉管,輕松獲得勝利。

 而這個壯漢的名字,叫洛古特‧阿爾耶夫,一個波蘭斯拉夫人。

 他使用的技法,是復古斯巴達肉搏,也就是後來古典式摔跤的祖宗。

 “很強。”張賁腦海中渲染著自己如果遭遇這種蠻橫的攻擊方式,該如何解決問題,說實話,地面技並不是張賁的強項,因為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在幾秒鐘之內就用拳腳將對方解決掉了。

 張賁在家中使用的磨盤杠鈴是兩百五十公斤,而這個洛古特‧阿爾耶夫,則是使用的三百三十五公斤。

 這不是說拿得動的重量,而是平時鍛煉絕對力量時候的訓練用量。

 這家伙確實很強!

 東西方的古代格斗技巧有著大同小異的關系,但依然有著各自明顯的地域特點,比如說平原地區的人和高山的人肯定不可能都練八極,山區訓練腿功,最好不過。

 殺人術的方式,都是差不多的,唯一不同的是西方古代的殺人術更刻板一些,而東方的殺人術經驗更豐富,並且更喜歡歸納,因此形成了所謂的流派。而西方的殺人術難以形成流派,但是推廣的效應卻是不錯的。

 “竟然是復古式的技法,有點意思。”

 點點頭,接著打開了下一個視頻,此時場地並沒有發生變化,但是人已經換了,雙方各自拿著武器。

 除了一面盾牌和羅馬劍,各自身上沒有防具,只有普通的護肘護腕護膝,然後就是一條短褲。

 “兵刃戰!”張賁驚呼一聲,他沒想到這些老外竟然玩的也這樣刺激,兵刃戰,這可是古典軍國主義的特色,古羅馬時期的皇帝似乎都喜歡看角斗,而電影角斗士中的場景,和此時的畫面倒是差不多的。

 唯一不同的是,這里不是羅馬衛城。

 其中一個頭戴平頂鐵盔的,名叫阿爾達,是個土耳其人,看他的肌肉線條,上面布滿了傷疤,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究竟兵刃戰的高手。

 而且看他走動的步伐極為有章法,用大環刀的走位來說,這就是踩圓頂。

 以對手為圓心,在一個沖鋒距離為半徑的圓形上,攻擊方不斷地切著圓弧行走,這樣自己的正面永遠不會直接暴露給對手,同時圓盾在身體的外側,正對對方,如果對方發動沖鋒,即便自己萬一沒來得及反應,還可以選擇巨盾抵擋,這一瞬間就能獲得喘息的機會。

 雙方的速度不快,另外一個人使用的是巨面盾,這種盾牌也只有古典軍國主義的職業軍人才會使用,因為他們足夠的強壯,並且足夠的有力。

 使用的是一把短矛,說是短矛,但也比羅馬劍要長的多。

 雙方一上來就發生了踫撞,不過這個阿爾達似乎並不著急進攻,只是在格擋,用盾牌和羅馬劍格擋。

 “刻意壓制自己的戰斗欲望,這人倒是忍耐的住。”

 張賁對于歐米鬼畜的耐心一向有些不抱希望,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兒,而且似乎從力量上來看,這個阿爾達並沒有盡全力。

 他在挑釁對手。

 用肢體語言和行動。

 對手的矛頭連續三次突刺都失敗,不得不說很傷自信,同時會著急,一般來說,迅猛的矛刺術破解起來比較麻煩,因為你需要更大的力量才能抵消掉那多余的慣性。

 但是阿爾達游刃有余的樣子。

 還在游斗,一旦兩人跳離,阿爾達一定會將盾牌垂下來,這是讓自己的胳膊得到充分的休息,但是對方因為搶著進攻,盾牌不可能松懈。

 阿爾達試探性的一個沖鋒,對方舉盾挺矛,但是阿爾達卻像是打擦邊球一樣,迅速地從一側拋開,讓對方的防御成為擺設,對方為了防止他的背後突襲,又不得不重新防御起來。

 單打獨斗,真的是非常的吃力。

 時間還在消磨,兩人的氣力都在慢慢地消失,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阿爾達的策略奏效了,時間雖然從開始到現在才只有短短的兩分半鐘,可是短矛手的體力消耗明顯快于阿爾達。

 決戰也就是這瞬間的事情。

 突然阿爾達再度發起了沖鋒,對方在阿爾達之前的幾次試探性進攻中造成了身體的本能反應,遲滯了最起碼有半秒鐘,可是這一次試探性進攻變成了正式的絕殺。

 圓盾撞擊在短矛的一側,然後猛烈地沖撞上去, 的一聲巨響,短矛手整個人因為失去了抓地力,重心失衡之後,立刻倒地,阿爾達這是立刻沖上去,羅馬劍刺穿了對方的喉嚨,噗的一聲,鮮血噴射而出,阿爾達將羅馬劍用力地扎穿了對手的喉嚨,並且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他勝出了。

 但是張賁卻皺著眉頭,這場交戰,實在是看不出名堂來,對方使用的是策略,張賁的心志堅定,對方不論怎樣藐視他,他都不會被刺激。重點問題就在于,張賁無法了解阿爾達的真是水平是個什麼程度。

 “看來只有多研究幾次了。看看能不能找出點東西來。”

 張賁嘆了口氣,這也是無奈的事情,他倒是無所謂這種生死戰,並不會將性命放在提心吊膽的位置,只是讓他有些懊喪,看不穿對手的真實實力,還是比較麻煩的。

 “第一個視頻是徒手廝殺,第二個是兵刃戰,第三個會是什麼?”

 張賁有些好奇,洋鬼子玩的東西,和他們還是差不多的嘛,仔細瞧瞧的話,其實路數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不過當年老毛子還玩過雪地搏殺這種瘋狂游戲,有些家伙還沒開始殺呢,就凍成了冰棍兒,最後死的時候才感覺到了溫暖,因為他們的鮮血打濕了他們的皮膚。

 當年軍中大比武的時候,在高原地帶也不是沒有過突擊比武訓練,槍法、耐力、近身廝殺,可惜能夠適應高原環境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不得不說,高原病真的是一個難題,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適應任何一種地形和氣候,那種人,也是屬于怪物級別的。

 點開視頻,時間有十二分鐘。

 愣了一下,剛才的兩個視屏,一個一分半鐘,一個六分十七秒,都稱得上是很短暫,沒想到這個視屏竟然這麼長。

 屏幕上畫面讓張賁頭皮發麻起來,這是很少見的一種戰法,騎戰。

 封城大戰中雖然有騎戰這麼個說法,實際上真正馬上功夫強橫的人,如今是很少的,就算是常年在馬背上生活的蒙古族,他們產生的真正戰斗力,恐怕還沒有他們祖先的三分之一。

 一是馬匹不行,二是氣勢不足,三是沒有訓練方法。

 馬戰的技巧說穿了就是你要讓別人死的比你快,而步戰則是你要活的比對手久。

 听上去意思一樣,可實際上還是有說道的,快,指的是馬戰功夫一旦交手,可以說瞬息就能弄死對方,最不濟,也能重創。

 當然這指的是雙方都沒有披甲的情況,戰馬當然也是無覆甲狀態。這種時候,基本上提起速度來,手臂收緊,不要亂動,在第一時間刺中對方,那麼你就贏了。

 古時常說大戰三百回合,大戰一百回合,這回合,指的就是馬戰騎兵。

 雙方發動沖鋒,面對面沖刺,這個,叫做合。

 這一交手,雙馬交錯而過,然後重新調轉馬頭,發動沖鋒,這個,就叫做回。

 合起來,就叫做回合。

 就是說,兩次沖鋒,就是一個回合。

 因此演義中要形容某個猛將如何強悍如何生猛,都會形容他們和敵人大戰三百回合而力不竭,這是體現他們的實力。

 現代人無法想象什麼一百回合三百回合,毫無概念。

 但是只要這樣想,當你手中握著一把長槍,以六十公里每小時的速度沖刺起來,而對面同樣有這樣一個人朝著你沖刺過來,那種感覺是如何的?第一次交鋒的話,手臂肩膀承受的沖撞力量,恐怕都保持在兩百五十公斤以上,而這種沖撞如果要維持三百回合也就是六百次……

 普通人,恐怕兩三次就要死成肉渣,或者被扎成肉串兒。

 而古代有些猛將,他們的實力,能夠做到這一點。

 一些強悍一點的將領,或許能做到五十個回合。小有名氣的,興許能高一點,算他七十個回合,而名將,猛將,天生神力的將領,那肯定是一百回合以上。

 東方古代有斗將的說法,我們常說捉對廝殺,兵對兵,將對將,說的就是混亂朝代中將領和士兵的作用。

 但實際上隨著戰術的提高,將領可能不需要身先士卒,沖鋒在前,武力值會逐漸地下降。

 所以說,如果在現代社會中,找到某個人,然後他可以告訴你,老子五十回合無壓力……那麼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吧。這種妖孽早晚是被槍斃的命。

 目前世界範圍內,還能找到強悍的騎兵高手或者馬戰強人,恐怕是非常困難了。

 哪怕是馬匹使用異常頻繁的北非、西亞、中亞、北亞。

 視屏中的兩個人身高應該都在一米七八左右,個子不高,騎的馬是一黑一紅,都是高頭大馬,張賁分不清馬種,只能猜測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阿拉伯馬。

 沖刺起來的速度很快,戰馬似乎只是馬頭上披甲,身體的其它部位都是沒有覆甲,而騎士似乎是全身甲,兩個人都是使用了一種古代東方的長兵器,馬槊。

 鋒刃在五十公分左右,這是有效鋒刃,在後方還延長了十幾公分,寒芒冷厲,讓人瞧一眼就覺得割肉上非常的痛,多看幾眼都會覺得扎身上必死無疑。

 古代的騎兵用最強冷兵器,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馬槊,不論是韌性、殺傷力、硬度、可控度,都比騎士槍和騎兵長槍好用。

 當然,並非所有的騎兵都會有機會用到馬槊的,這種兵器如果需要提高韌性和強度的話,必須使用柘木,也就是江南一帶所謂的漿顆樹。這種樹一刀砍在樹皮上,立刻就會有白色的漿液流出來,會長出類似楊梅的鮮紅果實,這種果實用來釣白頭鰱魚是非常好的。

 “老毛子也會玩馬槊?”

 張賁一雙眼楮一刻也沒有眨,死死地盯著。

 雙方交手,速度很快,因為不是板甲,所以並不笨重,雙方發動的沖鋒時機談不上好不好,無非就是沖過去槍頭對準了對方的致命部位。

 中了最好,不中再來。

  的一聲,雙方交錯而過,馬槊在半空中撞擊出了火星,如果不是雙腿夾住了馬匹,恐怕就會掉落在地上。

 騎兵的第一次沖鋒,是盡量不要去動自己的胳膊,馬戰最忌諱就是過于自信自己的力量,迷信自己力量的話,很有可能就會遭殃。

 如果馬匹沖鋒的速度快上那麼一點點,產生的能量何其大。

 稍有不慎,肌肉撕裂都很有可能。

 雙方迅速調轉馬頭,避免被對方乘虛而入,隨後再度發起沖鋒, 的又是一聲,兩馬再度交錯,火星四射,看兩個騎士的表情,都是意外的猙獰,顯然,他們在沖刺的過程中,還角力了。

 不相上下的實力,但是得承認,經驗老到,實力強橫。

 馬戰不比步戰,動作是不可能太多的,除非是古代的超級猛將,那種人,興許能夠表現出恐怖的實力來,能夠無視戰馬帶來的沖擊性能量。

 不過顯而易見畫面中的兩個騎士並非是霸王項羽和神力楊再興,震蕩之後,他們的呼吸節奏明顯發生了變化,有點混亂。

 這是緊張所致,畢竟一個不小心,就會死于非命。

 但是這種實力,已經足夠讓張賁驚訝了,馬戰,全世界範圍上來說,具備古代騎兵一流水準的,恐怕最多就是四位數。

 拉起一支軍團都不夠。

 不過可能是戰馬的耐久也不行,馬匹沖刺後喘氣的聲音也很大,操控性差了很多,有點煩躁的感覺。

 可是發動重逢後,戰馬的體型還是極具美感的,雙方的交手還差上那麼一點點,馬槊在半空中竟然拼了兩次,其中一人變招了,這次可是實實在在的比馬背上的拼上技術,如果雙腿夾馬匹的力道不夠,就會失去重心,輕輕一掃,就會落地。

 別看現在草原民族騎著馬兒沖刺的英姿很好看很帥,但整個蒙古利亞高原上去找去,能夠揮舞著長兵器進行拼殺的人,恐怕手腳加起來,就能數清楚。

 最多就是提著一把單手刀,這種程度,還是可以的,但要是長兵器,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少,甚至可能最後會消亡。

 畫面中的黑馬騎士似乎馬背上的技術要高一些,也可能他吸取了一些古代的騎兵技術,他的馬槊使用方法,有些詭異,更像是北歐戰斧。

 一擊砸下去,竟然讓對方格擋起來。

 場面確實很好看,不過這種機會難得就是了。

 如果壓不下去,就要迅速收手,然後重新發動進攻,不過紅馬騎士的實力似乎也不容小覷,打的有模有樣,雖然兩人的動作都極為怪異,但是得承認,這在普通人眼中,恐怕已經非常有殺傷力了。

 歸其原因,就仿佛是練家子如果沒有人喂招,和人對打的話,最後總是會打成王八拳,什麼架勢,什麼拳路,什麼技巧,都扯他娘的蛋。

 普通的地面技擊尚且如此,又何況是馬戰?

 黑馬騎士畢竟是主動進攻的,雙方又是三個回合,馬匹的體力也不行了,顯然,這種戰馬應該不適合作為這種斗將用的戰馬,承受能力太差,而且看上去也比較煩躁,馬兒的心理素質也很差。

 兩個騎士面色發白,恐怕氣力流失的非常快,到了最後,竟然是互相亂捅,好一會兒,似乎是紅馬騎士的運氣不好,就被黑馬騎士給捅死了。

 這段視頻上面一句中文解釋都沒有,連名字都沒給,顯而易見的,沒必要,十二分鐘就是一團糟的東西,毫無看點。

 看完了三個視頻之後,張賁皺著眉頭︰難道要拳腳、兵刃和馬戰?

 “難度太大了。”

 倒不是張賁不自信,而是最後一項馬戰……真的是非常糾結,他上一次騎馬,還是在雲南,而騎的還是雲南馬,矮小速度慢,除了承重能力和耐力強,無其它作戰優點。

 “看來,還得找一下黃四郎。”張賁心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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