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都市神話 作者:馬上將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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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16 23:03: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8 577247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04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16伯克利會議,辛里奇的下限

  虎賁節堂在南美的大清洗用四個字來形容十分準確——殺伐決斷!

  將混血人種雷耶斯兄弟會類似的集團推翻之後,以巴西、烏拉圭、法屬圭亞那為主的南美經濟體黑暗世界完全成為虎賁節堂在這場大清洗中的競技場。

  華人社團也第一次深刻地認識到什麼叫做能量。

  強有力的作風,迅速高效的成員,嚴密果斷的組織,以核心人物的強悍決斷力推進一項又一項任務。

  拋開陣營的各種情感上的因素來客觀地判斷,虎賁節堂人數雖少,但行動力卻遠超三合會這種黑幫組織之流十倍不止。

  世界洪門致公堂總會在美國舊金山,但此時卻是廣華勝傑四家在虎賁節堂的支持之下,整標人馬氣勢十分囂張。

  美國本土的華人三代甚至是四代都是敢怒不敢言,用怒不可遏來形容,也是恰如其分,問題就在於,越是二鬼子,反華就越嚴重。

  甚至有人喊出了反共必先反華這樣的口號,可想而知,拋開明面上的冠冕堂皇的對白或者應酬,底下的齷齪和廝殺,該是何等的凶殘。

  舊金山面對的不是美國本土那些已經走入上流社會的社團成員,而是那些對某種訴求有著強烈飢渴的一群餓虎。

  從張賁下定決心要將這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肅清,就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畢竟,若是要論素質上的高下,那些海外世家,根本就不夠緬甸這群窮凶極惡之輩塞牙縫的。

  台灣香港大馬三地的所謂世家,在緬甸這群混蛋的囂張氣焰之下,除開希望通過政治手段來懲戒,竟然是無從下手。

  但面對中國政府逐漸強硬的話語權,這種手段也越來越沒有任何約束力。

  到華爾街的伯克利會議開始之後,這場人類歷史上最傑出的運動即將拉開帷幕。

  資本家無國界,金融家無道德。

  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埃裡克森石油股票在暴跌之後,引起的連鎖反應非比尋常,伯克利會議中的那些華爾街巨頭每一個拿出來,都具備在美利堅合眾國呼風喚雨的水準。

  數百億美元身家,在這樣的會議場上,只是一個合格的角色而已。

  爭吵在繼續著,從美國本土十三個州要恢復黃金本位開始,到收割羊毛越來越力不從心,這些托拉斯集團們有著自己的想法。

  如果美國政府無法維持他們的利益,那麼,就讓它崩潰好了。

  不知道是誰最先提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但是很快就有人覺得這似乎聽上去不錯。

  美國本土的獨立法案,有其致命的漏洞,也就是說,那些並入合眾國的州,在憲法上,是有法律依托來進行獨立的。

  雖然當年亞伯拉罕.林肯將那些動歪腦筋都菊爆了一遍,但林肯本身也死了,不是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當今世界,大爭之世,這些有著高超眼光的人不會看不出世界的走勢,誰能夠阻擋中國的崛起?絕無可能了

  中國不是拉丁美洲那些國家,一旦想要工業化,就可以隨隨便便通過政治軍事等斷進程。

  有些時候,不得不承認,核武器它確實是個好東西。

  因為核武器的存在,核大國之間的所有活動,都是在這樣一個巨大陰影之下的。

  人人都怕核武器,於是,不論中國做什麼,別人能夠做的,無非就是扯一下後腿,真要開打,誰也做不到。

  那麼,問題來了,從正面的分割,撕下臉皮的那種無賴作風,毫無疑問在此時此刻沒有了市場。

  兩百多年多年的美國就此拋棄?不,並沒有這麼簡單。

  大爭之世,一超多強,美國就好比當年如日中天的晉國,而中國則是那個十分虛弱的秦國,名存實亡的聯合國,便是周天子的家當。

  一如當年晉國只可稱霸,而無橫掃的能量,美國同樣如此,更相似的一點是,晉國內部的制度僵化,導致了三家分晉的基礎,美國如今,同樣如此。

  當然,他們未必是三家分晉。

  從老兵問題的無限期延長,到政客們的許諾越來越無法從中產階級身上收割羊毛,這一切的謊言和騙局進行了四十年已經足夠了。

  霸權這條道路,沒有前途。

  伯克利會議上的華爾街巨頭們關心的只是資本,他們對權力的垂涎已經過了期,如果紐約不行,他們就去洛杉磯,洛杉磯不行,就去倫敦,倫敦不行去巴黎,巴黎不行去法蘭克福。

  世界上總是會有他們適合生存的土壤。

  唯一要做的,只是如何將更大的資源掠奪的乾淨,同時不會出現一個分崩離析之後暴走的美利堅。

  當然,漢默將軍的出現會是他們的一個節點,也是一個契機。

  至於對外的三個局部戰爭,即便是以美國政府現有的能量,也無法支撐。

  七千億美金的軍費已經讓他們苦不堪言,這種沉重的負擔讓人喘不過氣來。前蘇聯倒台之後的虛弱,那種毫無目標的虛無感,套用華盛頓常用的一句話:美利堅找不到方向了。

  同樣的情況在拉美市場上更加凸顯,資源爭奪的連連失利,工業產品的不斷受挫,乃至於海外軍事基地的陽奉陰違,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或許正如當年預測的那般,身為一個移民城市,美國政府當年的意識形態宣傳,忽悠上帝選民忽悠到最後自己人也被忽悠進去了。

  會議進行後的三天,美孚石油公司的股價下滑兩點二七美元,此時,伯克利會議的巨頭之一,洛克菲勒家族的洛克菲勒中心總裁入席。

  戰爭還是和平,這是一個問題。

  為美利堅喊萬歲還是和前蘇聯的那群寡頭一樣掠奪資產,這同樣是一個問題。

  前蘇聯的解體,是自己玩死自己。

  那麼美利堅呢。

  洛克菲勒家族的五個核心成員並沒有什麼擔憂,只是翻閱了一下他們的當天利潤之後,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石油枯竭之前,還可以利用更多的新能源,不是嗎?」

  微笑,甜美的微笑。

  和這個微笑相同的是,在巴拿馬的海關軍事基地,辛里奇迎來了他的第二位大主顧,一個身強體壯到讓人側目的怪物級壯漢。

  「歡迎您的到來,Mr.張!」

  辛里奇喝著馬蒂尼,臉上還有多日飲酒的不良反應,身上的酒氣讓跟著張賁而來的巫行雲微微皺眉:什麼時候海外軍事基地的高級軍官成了這個模樣?

  當然,辛里奇是例外,整個軍事基地的運行依然良好,就在他們的樓上,中情局的高級情報官正在吃著早餐,除開六百五十萬美元的賄賂之外,還有兩個巴拿馬本地混血美女陪同。

  順帶一提,那是雙胞胎。

  「辛里奇先生可真是好心情。」

  「當然,那是當然的。」

  辛里奇揮舞著酒瓶子,大聲地吼叫起來,「嗷嗷嗷嗷……我愛馬蒂尼——」

  交易很簡單,武器,鈔票。

  重點是,不能用綠綠的美鈔。

  「這是哥倫比亞的上等毒品,價值四百萬美金。這是黃金。巴西國家一號金礦的上等貨,每個十二點五公斤。」

  金磚碼的整整齊齊,巫行雲在一旁側目,背上背著一柄長刀,大腿外側是國產重型三百米霰彈槍,裝彈藥量是國際上最牛叉槍型的六倍,可以一槍將一頭大象打成腐屍。

  大口徑左輪只是近身防衛用的。

  九二手槍在袖口下方。

  「…………謝謝謝謝!多麼完美的一天!」

  從F15上直接卸下來的空空導彈,響尾蛇3型號也敢賣,恐怕這世界上就沒有辛里奇不敢做的事情。

  而兩天後,還會有兩架次的大力神運輸機抵達軍事基地,補給同樣沒有斷過。

  整個基地運行依然良好,沒有出什麼大簍子,雖然辛里奇幹的事情已經噁心到爆棚,但不管怎麼說,到時候出了事情,和他是沒有太大關係的,因為他很可能已經消失在了拉丁美洲,去了意大利或者盧森堡,甚至可能是斐濟或者俄羅斯。

  聽上去都是還不錯的地方,不是嗎?

  「這是什麼手槍?」辛里奇一愣,看著巫行雲袖口下的九二手槍問道。

  「九二。」

  「可以送給我嗎?噢,謝謝。我喜歡它!哈哈,我喜歡它!」

  辛里奇把玩了一會兒:「這真是一個漂亮的小傢伙兒,它很厲害,不是嗎?」

  將手中的酒瓶子扔出去,隨即抬槍,啪啪啪啪,四發子彈將酒瓶子打成爛渣子,槍槍聲響起,將周遭的人都是嚇了一跳。

  「我會送一些上好的子彈的。」張賁點點頭,如是說道。

  辛里奇打了個酒嗝,然後道:「你可真是會做生意,比那個該死的……嗝哥倫比亞佬強多了。」

  他口中的哥倫比亞佬是誰,張賁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那位「格瓦拉第二」,確確實實來過這裡,而且從這裡交易了不少東西。

  巴拿馬美軍基地要說辛里奇一個人隻手遮天,那是不可能的,但同時的問題是,在格林納達,美軍的基地中,另外的一位司令官,可是主動過來找辛里奇一起做生意,就不得不說明一個問題,這位「格瓦拉第二」的能力,不可小覷。

  「那麼,合作愉快,司令官先生。」

  「合作愉快嗝!」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05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17氣場,會盟

  亞馬遜雨林,在這裡滿懷淘金夢的海外鬣狗們都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盯著那些重型機械,來自太平洋西岸,三一重工集團的挖掘機、推土機、打樁機……

  高效地將兩千四百平方公里的雨林開出了六條通道,並且在邊緣的沼澤地區順利地開闢了一塊農場。

  這座二十五公頃的農場有專門的工程團隊去進行排澇和夯實地基,到處都是打樁機的身影,那些號稱可以一天工作二十五個小時的中國工人黝黑的肌膚上,總是佈滿了汗水,粗布工裝上的鹽霜就像是白雪。

  但如果僅僅意味他們是工人,那麼就大錯特錯了。

  在他們抵達這裡之後的七個月之內,無數人想要打著算盤來訛詐的地痞團伙們吃盡了苦頭,他們熟練地操控簡易裝甲車,會使用中國產的卡賓槍射出兩百五十米的精確子彈。

  這個距離內,一隻成年水豚會輕鬆地成為這些中國工人的食物。

  而就在他們工地二十五公里外,就是一個日本企業囤積的農場。

  巴西和日本的關係很好,但現在,有一個東西叫做「金磚四國」。

  三月十一日,太平洋海嘯席捲東日本。

  前後差了六個小時,亞馬遜雨林中對「格瓦拉二世」的抓捕宣告失敗,美國中央情報局的對外訓練高官埃里克.尤納斯在和一支不明身份的武裝份子對峙中被打死,對方擁有重火力。

  八個小時後,波利維亞中心聯盟中的幾個反政府武裝分子首腦被擊斃,屍體被擺放在了各國首都的市中心。

  有識之士知道,這是一場盛宴,有奇怪的東西……進入了南美洲。

  南洲大陸上的各種光怪陸離在這一場盛宴的旗幟下面開始爆發,不論是查韋斯還是說巴西女總統迪爾瑪洛塞夫,瞧瞧的,不可捉摸的,小心翼翼的行動就像是一場夢魘,籠罩在這些南洲政界明星的頭上。

  而在巴拿馬的運河上,一架黑鷹悄無聲息地飛越了本來它不應該出現的地方。

  亞馬遜河水警船「食人魚」號上,背負重刀的巫行雲雙目中閃動著不可名狀的激動,壓低了聲音問道:「總司令,那個『格瓦拉第二』,不去追了嗎?」

  張賁在船艙內閉目養神,這片水域上,到處都是大型水虎魚,他饒有興致地將一隻雞腿扎在鉤子上,然後沉聲說道:「不用了。」

  不過是片刻,一條食人魚就釣了上來,船艙的另一側,關山熟練地將這條食人魚剖開,放在了絲網的碳烤爐子上,因為墊著香蕉葉子,有一股綠色植物的特有清香撲鼻而來,這種味道還是很能引起人的食慾。

  巫行雲坐下的時候,船頭楊波拿起了探照燈,對著遠處進行了暗號的通訊。

  柴油發動機的啪啪啪啪啪聲響掩蓋不住的,這條河上,到處都是不明身份的武裝份子,他們來了這裡已經超出了當初的預計,期間雖然張賁出去過六次,返回緬甸兩次主持大局,連侯震霆也耗不下去不得不選擇返回日本養神,可想而知這裡的環境是多麼的惡劣。

  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大量中國企業的入住亞馬遜河叢林。

  這裡是處女地,是地球上為數不多還沒有被工業機器進行收割的處女地,巴西政府的能量還不足以支撐巴西人在這裡進行開發。

  迪爾瑪洛塞夫對中國政府是又愛又恨,甚至可以說是愛恨交織,愛的時候恨不能抵死纏綿,恨的時候,咬牙切齒扮作野狗。

  同樣是發展中國家,立國遠超中國的巴西卻連續在衝擊工業化中失敗,面對歐美帝國主義的收割,拉美國家其實是非常悲劇的。

  兩次世界大戰之後,能夠衝擊工業化成功的發展中國家,僅中國一家而已。

  但他們永遠無法理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來的。

  就好比帶路黨們無法明白抗美援朝戰爭的意義和必要性,更沒有辦法明白這個世界上只有站著說話的人才是人,趴著跪著的,是狗。

  迪爾瑪洛塞夫和中國政府、財團、實業大鱷之間的愛恨情仇不必多說,但再巴西里約熱內盧,即將開始一場商業組織之間的討論會議,卻不得不讓她打起精神來。

  此次會議,伯克利商業聯盟和中國的財團資本都會出席,到時候還有新興國家的諸多風光頭面人物。

  而讓迪爾瑪洛塞夫在意的,則是一個華人組織,雖然從名義上他並不從屬於中國政府,但是這個華人組織所做的每件事情,無疑都是和中國政府穿一條褲子。

  世界華人社團聯合會。

  名頭很響亮,實力很強大,首腦很神秘,組織很嚴密,行為很粗暴。

  這是迪爾瑪洛塞夫對世界華人社團聯合會的評價。

  在歐盟議會中,世界華人社團聯合會的簡稱是TWCS20。

  意思是指世界上最主要的二十個華人組織的聯合體。

  但只要稍稍地利用一下ODNI或者中情局的共享情報,歐洲議會就會發現,其實那些所謂的二十個華人組織,其中十六個在東南亞、澳洲、北美。

  只有四個在英國、法國、德國還有意大利。

  其中一個在意大利的羅馬華人正教會其實算是一個半宗教性質,當然,兩年前它確實是這樣的。

  甚至連樞密大主教都曾讚賞過當時的會長Pl.陳。

  不過陳會長在和虎賁節堂的一次友好談判中口出惡言,結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在羅馬大教堂的旁邊,他被一槍爆頭。

  「總大將,我們到了。」

  從屬於虎賁節堂的南美致公堂執事亞倫.羅納爾多.劉是個混血兒,他可以熟練地使用葡萄牙語、西班牙語、英語、法語進行交流。當然,他的日常語言,還是漢語,很流利也很習慣。

  骨架上來看,多少還是中國人的模樣,但眼睛卻是混血兒的棕色質感,說話的時候因為小心,總是頭壓的很低,之前虎賁節堂在南美洲大殺特殺,當地警方雖然有所察覺卻絲毫沒有辦法,國際刑警組織介入的時候,這裡的情況已經演變成了另外一種狀況。

  本土的混血人種黑幫組織基本上被一掃而空。

  標誌性的事情就是,南美洲諸國只要數得上號的國家,發展成型的城市環衛業務,幾乎全部換成了華人公司。

  而這些公司無一不是改頭換面,前身可能是某某老牌公司,但是出入其中的,無一不是讓當地警察局感覺到麻煩的傢伙。

  不過大清洗之後,自然還有別的謀算,明目張膽的賄賂雖然沒有形成風氣,但是黑幫組織遺留下來的問題,確實需要新的組織來承擔責任和義務。

  警察局的高官們可不管這些,便是迪爾瑪洛塞夫自己,她也非常明白,這些黑暗世界的組織,在任何時候都是非常必要的。

  有些時候,他們遠比光明正大的司法行政力量要來的行之有效。

  只是讓她不悅的是,這些灰色地帶和黑暗世界的力量,掌握在一群奇怪的人手中。

  說到底,這還是虎賁節堂和黑幫組織的不同之處,黑幫之所以是黑幫,那是因為上不得檯面,全靠寄生才能存活,不事生產,是社會的毒瘤。

  但這些華人組織完全不同,他們會提供服務行業必須的禮貌,也會創造社會價值,提供崗位……儘管那些崗位都被華人拿去了,但事實總比之前好不是?

  這也是為什麼迪爾瑪洛塞夫會認真甚至是慎重面對即將到來的里約熱內盧商業聯盟會議,這一次來的人大人物很多。

  龐克.埃里克森和希爾.洛克菲勒這兩位家族企業中的年輕之輩也會到場,在這樣一個政治商業明星的遊戲場上,年輕之輩的能量很小,但是他們意味著將來,甚至也可以這麼說,這是大財團的一場試水,只要看得見的人都會明白,他們的態度意味著這些家族式財團的未來重點。

  但這一切對於迪爾瑪洛塞夫來講,都是等同視之。

  因為美洲的局勢越來越奇怪,那種分崩離析的奇怪感覺縈繞在頭上,始終沒有飄散而去。

  而美國十三個州要求立法恢復金本位,本身就是對華爾街的一次揮刀。

  但這只是資本財團內部的爭鋒,和底層的屁民根本就沒有一美分的關係,重點就在於,對於華爾街來說,能夠讓他們繼續逍遙,能夠讓他們繼續風光,不論發生什麼都是可以接受的。

  當然,核平世界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必要和意義。

  可是,面對新興國家,想要使用戰爭手段,還是非常的不容易。就彷彿中國古代那些朝代末年的大多數問題,兼併太厲害的話,會引發底層的反撲,緊隨而至的就是一場大爆發大動亂。

  美利堅的問題,就在於此。

  但那不是張賁這票人馬所關心的事情。

  三月十二日,日本政府宣稱地震海嘯死亡人數不足百人。

  同時,巴西里約熱內盧,在聖主雕像之下,一場各懷鬼胎的會議就像是在灰色天空之下的質感相仿,波音七四七載著一群或許是未來二十年最富有的人,降落在了這裡。

  二十幾架次的飛機,齊聚這裡的人都是意氣風發或者氣勢逼人。

  行政要員在這一刻瞬間淪為陪襯。

  便是街頭那熱鬧的桑巴感覺,也被這種正襟危坐的嚴肅給影響了一般。

  穿梭在警察局的一幫西裝革履的成員在里約熱內盧警察局長查爾斯.斯托克的辦公室內站立著,他們跨立在那裡,戴著墨鏡,腰間統一配備九二式手槍,穿著防彈衣,藍牙耳機上的燈光不停地閃爍著。

  一言不發的查爾斯.斯托克的辦公桌上,擺放著兩只大箱子,一只是兩百五十萬美金,另外一只還是兩百五十萬美金。

  他的助手瑞利.克拉德曼的眼珠子差點兒掉下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現金,雖然經過他手上的鈔票絕對超過這些,但現實中擺放著五百萬美鈔,還是現金,這綠油油的一片,還真是吸引力十足。

  「我……我需要做些什麼?」

  查爾斯.斯托克擦著自己的額頭上,那是汗水,不停地流淌下來,他覺得此時此刻正在面臨著撒旦的召喚。

  從未有過的激動的和彷徨,他壓抑住雙手伸向那些鈔票的衝動,那個低沉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做我們想要做的事情,僅此而已。翻譯。」

  亞倫.羅納爾多.劉翻譯了這句話,緊接著,桌面上擺放著一疊厚厚的紙張,上面用中英法三種文字書寫,這是一份合同。

  只要簽字,查爾斯.斯托克哪怕要接受巴西政府審判的時候,都可以順利地在海外獲得一處別墅,還有數百萬美金的揮霍,還有股票,還有……

  這是一個夢。

  唾手可及的夢。

  只要點點頭,動動筆,稍稍地張張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就能獲得這些,這是迪爾瑪洛塞夫這個婊子沒辦法給他的。

  最重要的是,這一切的手續都是合法的,如果……他決定那樣做的話。

  「……還將擁有百分之兩點五的亞馬遜農業公司的股份,甚至以你的名義在新開闢的工業區有一個專用的倉庫都是沒問題的,這一切,就看您的選擇了……」

  查爾斯.斯托克是巴西為數不多的可以掌握到司法力量中的高官,最重要的是,他和那些遮遮掩掩的臭婊子不一樣,他向來直來直往赤裸裸,有利可圖的時候,他就像是循循善誘的老者,毫無可取的時候,他便會和老嫖客一樣拔屌無情。

  當然,和那些弱小者,他確實有這樣的力量,但是在眼前這位行動力超過一切的大人物比起來,他連一根卵毛都不算。

  能夠讓世界華人社團聯合會總大將親自出馬,查爾斯.斯托克的面子還真是大的可以,實際上,張賁不過是順手而已。

  他抵達里約熱內盧的時候,這裡的分堂為表示衷心,將剩餘的小魚小蝦也一掃而空,整個里約熱內盧的貧民區和市中心,都不會有混血人種的黑幫存在。

  武器,全部都是中國貨。

  卡賓槍、衝鋒槍、半自動,還有輕型狙擊槍,整個城市中的二十把反器材狙擊步槍,其中的十六把在華人組織的手中。

  而擁有裝甲車輛的,無非是當地的軍警罷了。

  但這種武器,恐怕一時半會兒還用不上。

  而在高原地區,圈地是合法的,按照巴西新頒布的土地法案來說的話,確實如此。

  八十年代日本人嘗到了甜頭。

  現在,他們要吐出來了。

  因為虎賁節堂靠的是拳頭、步槍、炸彈還有資金流。

  即便是張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能夠調動多少錢。

  唯有數得著的幾個大掌櫃白扇子才心中有數,但越是心中有數,也就越發地小心,朝廷過來的人雖然和和氣氣,可是每次看到數字卡拉拉拉地飆升,那不自覺地眼皮子上挑,還是會觸動雙方的神經。

  可事到如今,慢說是什麼尾大不掉了,確切的一點說,這是平起平坐。

  依靠最簡單有效的方法,朝廷或多或少唱了白臉紅臉,虎賁節堂樹招兵旗的時候,朝廷也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前後提供的武器裝備也是按照整編師來算的。

  原本的目標是十個師又兩個旅,現在看來,已經是超額完成任務。

  和印度人的摩擦雖然在升級,也無非是將那些不著調的玩意兒拿過去送死,接著刷一下內部的同仇敵愾,因為沒辦法入聯合國,自然是有做大佬的在那裡發話,各種抗議譴責換著花樣兒來。

  印度阿三的表情變了又變,卻有點吃不準中國人到底玩什麼花樣兒了。

  說白了,在當今世界數得著的強國眼中,印度用兩個字就能完全解釋——傻逼!

  永遠活在將來,計劃中的就是現實中存在的,說的好聽點叫活在未來中,說的不好聽點就是腦袋被門板夾了。

  但印度在各項事務中的摻和,卻從來沒有落於人後,這多少也不得不讓人感慨他們的神經遲鈍已經到了和厚顏無恥的朝廷類似了。

  國際上口碑最糟糕的,無非是朝廷數代積累的窮橫姿態,通過簡單粗暴的手段,然後叫屈叫冤的手法,當年就將美蘇兩國玩了一次,現如今,自然是玩不下去了,不過厚臉皮自然有厚臉皮的做法,撒出去的大網多的是,總歸會有魚兒進來的。

  雖然嘴上喊著和平崛起,但多少在他國國民眼中,上一次購買非中國貨是什麼時候?忘了……因為太久遠了。

  巴西政府的糾結,就在於此,也是為什麼寧肯虧本數億美元也要讓中國吃癟一兩次的緣故,當然,玩多了也會後悔叫屈,剩下的就是看肉體和精神上到底哪個先屈服。

  從本質上來看,巴西政府也是個小受,甚至可以說,是個被玩爛了的婊子……

  想要再豎立一塊牌坊,未免是個高難度的目標。

  此次朝廷派出三一重工集團等幾個重工集團,目的很明確,吃掉巴西份額,同時還有二十幾家輕紡集團出馬,更是有各個技術實驗室保駕護航,這是堂堂正正要和歐美鬼畜來一場刺刀見紅。

  可想而知為什麼埃里克森和洛克菲勒會讓他們的重要年輕後輩出馬了,這是一個態度問題,也就是所謂的面子。

  誰要是縮卵,誰就甭想在巴西婊子心中留下勇猛能幹的形象。

  這些是正兵,那麼,世界華人社團聯合會,便是奇兵一支。

  姿態、氣勢、派頭、排場,傳統的華麗和神秘感,還有一種義無反顧的精神氣在,這多少有類尼克松訪華下飛機看到那些氣場爆表大兵時候的心情。

  尤其是,那兩架波音七四七的塗裝幾乎是紅一色,一種邪惡的美感,就彷彿蘇聯帝國崩塌時候的感覺。

  下飛機時候,機場上的普通遊客是屬於情不自禁拿起相機的,這兩架飛機,是緬甸臨時過渡政府購買的,波音公司從沒見過這麼爽快給錢的公司。

  當然了,曼德勒機場也確實很少遇到這些龐然大物。

  現在,它們的價值是時候表現一下了,十三個小時的空中旅程,將近七百人的代表團,這幾乎就是這顆藍色星球上,除掉母國本土包括港澳台在內,海外華人社團中的精英。

  值得一提的是,這是大清洗之後的精英。

  死在張賁手上的人,數以千計,那些自認心存僥倖之輩,全部在他們為之付出的土地上成為了花泥,如果有來世的話,他們不會那麼衝動。

  野蠻暴力的手段是無法鎮壓這些不聽話的崽子的,所以,應得的利益在一開始的許諾中,反骨仔們的高歌猛進也讓人不得不承認,總大將的智囊團,有著無孔不入的滲透能力。

  巫行雲在帝國酒店的大門面無表情,戴著墨鏡的巫行雲一看就是超級保鏢那種,周遭也有人驚訝地看著這個派頭十足的傢伙,儼然就是電影中的終極殺手。

  戴著黑色的皮手套,穿著黑色的西裝,外面套著黑色的披風,腳上是黑色的皮鞋,白色的襯衫,紅色的領帶,腰間鼓鼓的應該是佩槍吧……會是什麼?傳說中的大口徑沙漠之鷹?還是說M1911?勃朗寧?魯格P85?

  誰知道呢,當巫行雲挽起衣袖看了看手錶時間的時候,從酒店的正門中,列隊走出來一排彪形大漢,這些人無一不是孔武有力殺氣騰騰,額頭上或多或少有一點點靜脈血管要爆裂的感覺。

  他們沒有說一句話,但他們的表情彷彿都在說一句話:別靠近!

  氣勢,一股撲面而來的氣場。

  親華商業組織基本上都是下榻這裡,安保人員多是來自黑虎公司,這個惡貫滿盈的名字,能夠在很多地方小兒止啼的名字。

  他們神秘的頭目據說邪惡無比,會將敵人的頭蓋骨掀開,然後做成酒杯,聽上去很有一點點恐怖小說主角的感覺,但這當然不是真的,因為那些主角就是渣滓。

  這位才是真正的集合了強大和恐怖於一身的怪物級人物。

  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幻影,它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因為按照勞斯萊斯的數據,它並不存在。

  但是,就像很多資本家所說「這不是錢的問題」的時候,就表明,這是一個多少錢的問題。

  於是,這輛不存在於官方網站的車子出現在了這裡。

  咬著雪茄的幾個財團總裁眉目之間有傲慢自得,也有小心翼翼,他們並不知道來的這位到底是誰?但看著那些神情肅然的安保人員,這些人……可不是什麼練了幾年散打,在街頭打了幾次群架的傢伙。

  見過血的滄桑感就差刻在臉上。

  前後腳,MSS的海外特派員以非常平和的姿態和這些親華大佬們握手,姿態並不高,很低調,卻很讓這些人受用,有一種在朝廷內部也吃得開也有面子的爽快,不過看這位特派面神色平和,也確實讓人覺得奇怪,這樣的傢伙,出現在這裡,真的沒問題嗎?

  MSS很少對外公開成員,大使館出來的人,多有武警出身的人,武官很少動彈,這位可是多有活動。

  南美華人社團清洗,這是七個月前的事情,一方廝殺,來的人氣勢洶洶,被殺的那幫人也不是什麼俯首帖耳,可現在,一派江山還在,卻是物是人非了。

  那勞斯萊斯幻影停當下來的時候,開門的是個身高兩米開外的巨漢,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乃是阿瑪尼親自製作的高檔貨,便是此刻,阿瑪尼先生自己恐怕還在仔細地盤算著自己的牌子會打出什麼樣的名號來。

  亞洲之上,要讓他數的出來的人物不多,可要說記得住的符號,卻多了去了。

  關山的身量實在是搶奪眼球,再加上朗目星眸,一派硬朗正氣的模樣,刀砍斧剁一般的頭型,站在那裡就是江湖雙花紅棍起碼,可這種格局未免小了,有人甚至以為這是不是哪家武官跑來這裡湊數了?

  再仔細看看,這位上下平穩,明顯是個出入狠辣的角色,關山手上戴著白色手套,可指關節的骨節讓有眼力的人都能瞧出來東西。

  開車門的瞬間,兩隊黑衣大漢在台階兩側不約而同地將右手探入黑西裝之中,這種瞬間整齊劃一的動作,很是奪人心神。

  氣勢陡然之間,全部被扭轉到了這輛勞斯萊斯幻影身上去了。

  來者何人,什麼地位,什麼資格,有這樣的排場?

  氣場為之攪動,唯有幾方知道底細的大佬在略有驚愕的同時,暗自慶幸著什麼,那些在大清洗中僥倖活下來的人,則是心中激盪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這位緬甸的無冕之王確實有著讓人不得不佩服的魄力。

  這股氣勢,絕對不是尋常人可以擁有的。

  「這是何人?」

  南洋諸地,自是不會有人這樣問,這樣問的人,多半是來自北美或者澳洲,要不就是歐洲一些地方。

  有人小聲提醒道:「流氓頭子。」

  世界華人社團聯合會總大將,黑暗世界的總帥,年輕到令人髮指,不足三十歲,偌大的基業,能夠和朝廷諸位大佬平起平坐,這等運氣,非同小可。

  但若要說是運氣,倒也差不得什麼,但風風火火廝殺出來的千人斬的總大將,手指上可以說是沾滿了鮮血,人頭無算,這到底是如何的人屠,卻又是另外一份光景。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此時此刻,那些擺放著相機攝像機的媒體,多少有些驚訝莫名的意味。

  他們本來都有各自的目標,都要採訪的人物,可此時此刻,這輛神秘的勞斯萊斯幻影打破了許多人的部署,彷彿是突然冒出來似的,還有周遭的安保人員,那股殺氣騰騰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巫行雲站在一側,立在那裡,關山開門,這時候是濛濛小雨。

  巫行雲撐開黑色雨傘,小聲道:「總司令,該來的人,都來了。」

  他個子比張賁還要高一些,撐傘的時候,周遭的人也看不出端倪來,和關山那個身量比起來,這兩人顯得要小一號,可仔細瞧了瞧,才發現,三人站在那裡,那股逼人氣勢簡直就是一拳砸在鼻樑上的刺激。

  痛快的很。

  甚至你不用多說一句話,都能感覺到那體內澎湃的能量。

  年不過三十,皮膚黝黑,身上的黑色西裝十分合身,阿瑪尼先生堅持要留下的黑色大氅就像是反派的披風一樣,給人一種邪惡的美感。

  最重要的是,這位不速之客留著虎鬚,沒有刮過鬍子的張賁看上去十分面目可憎,一副燕赤霞的模樣,眼神睥睨掃視而過,無人不驚懼於其侵略性的囂張氣焰。

  這種人,慢說什麼百年難得一見,細細數來,也不曾見過多少。

  倒吸一口涼氣的大佬們在大廳的金碧輝煌之下有些踟躕,那些正準備上電梯的大佬都是留住了腳步,不約而同,或者說是情不自禁地留了下來,有些上了十幾樓的大佬,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重新選擇了一樓。

  這是一種勢,已經左右了各自的心神,讓人不得不選擇和妥協,一出場,不說什麼風采逼人,就是這份驚人的排場,種種鋪墊,再加上濛濛細雨中媒體不約而同彷彿是恍然大悟一般地閃光燈,還有連綿不絕的記者想要湧上前來的衝動,這就是一股大勢。

  「高sir,您和這位是舊識?」澳洲里德礦業公司總裁陳浩南如是問道。

  澳大利亞政府難得扶持一兩個華人,陳浩南屬於澳洲陳家為數不多能夠在墨爾本呼風喚雨的人物。

  雖然黑水公司和黑虎公司的爭鬥有所耳聞,但真正見識了這位總大將的面目之後,還是有些震撼。

  MSS海外特派員一臉微笑:「有點交情。陳先生,待會兒要不我引薦一二?」

  他這般說話,看上去像是玩笑話,但對陳浩南來說,卻是莫大的激動,這位里德礦業公司的總裁有著華人特有的矜持和內斂,實際上,傳統國人特色便是如此,話不多,但內裡的那種侵略性,十分的犀利。

  不過陳浩南有所分寸,微笑道:「如此的話,那就十分的好了,必有重謝。」

  「高sir,您看這位總大將出馬,是為了什麼事情?」

  他本想旁敲側擊一番,不過高sir顯然沒有興趣和他說這些,微微一笑:「還能為什麼?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利益二字,道盡多少東西。

  張賁所圖,即便他自身沒有什麼追求,再怎麼高大全,卻也無法獨善其身,他一人所繫,乃是數千萬人的生計,甚至只要他一個念頭,可能隨時就能夠讓一個東南亞小國金融震蕩民生崩潰。

  這一點,從他將那些華人社團的中間派全部拉攏過來之後,就已經可以預見的。

  至於台灣施家在菲律賓的嫡子嫡孫暴斃,便是他承認是他幹的,給台灣五大家族十個雄心豹子膽,他們也不敢報復。

  三合會在海外基地覆滅,也是張賁一開始就既定好的目標,這種不聽話的渣滓,直接鎮壓覆滅,想要靠嘴炮來玩的,不論是所謂的「精神」還是「無所畏懼」的肉身,統統毀滅,這就是王道。

  而這番簡單粗暴的手段,比之當年前蘇聯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他越是這麼做,反倒是越是讓人追隨不已。

  便是中情局在東南亞搞事的那幾個主任,非死即傷退回日本之後,這頭老虎在東南亞呼風喚雨的日子,提前到來。

  美國政府有想弄死他,可實在是難以掌握住他的動向。

  再一個,只要這廝一擊遁走,就是要面臨他龐大資源的反撲,這不是本.拉登那種恐怖分子水準的撞大樓。

  虎賁節堂要反撲,引發的是世界級的海嘯。

  這也是中情局投鼠忌器的緣故,而到最後,連ODNI的內格羅蓬特似乎都對他多有維護,前總統老布什的各種言論更是有一種要聯合的趨勢。

  但是隨著美利堅內部的分離主義抬頭,不斷有人開始宣揚種種「獨立」「自由」這種論調的時候,這種危機感越發地讓人戰慄。

  而三月十一日的日本地震海嘯,東日本的震蕩波及更是讓這位曾經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面臨一個國民意志上的考驗。

  本以為日本國民會強硬地抵擋住這次災難。

  但是整個日本展現給世界的,只有兩個字:廢物。

  曾經將這個國家當做對手的傳統國人有一種失落感,廢物一般的對手,再也沒有多看一眼的必要……

  但對於張賁來說,痛打落水狗是必要的。

  這也是那位高sir出現在這裡的緣故。

  南美洲諸多農莊和田地,大多在日本企業名下,而趁著這機會,趁火打劫的世界華人社團聯合會,對南美洲的日資勢力的全面進攻,轟轟烈烈。

  察覺到這一點的人,於是不約而同地來到這裡,目的只有一個。

  他們想要弄清楚,這位總大將的胃口,或者說底線,在哪裡,因為他們準備也下手借東風,來一次瓜分的盛宴。

  因此,才有了諸多大佬不得不在金碧輝煌大廳停下腳步的一幕。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06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18難纏的對手

  龐克.埃里克森的首席助理是前中央情報局的東南亞特使羅傑.沃頓,這位中情局的著名情報頭子的親哥哥死於西貢的一家酒吧,當時是越戰後期,動手的人不知道,但從整個亞洲區最有能量的勢力組織,只有一個而已。

  確切點講,當時在情報搜集能力以及反間諜方面,沒人能夠做到這樣一種程度。

  約翰.克拉尼.沃頓死於點四五口徑的手槍,額頭一槍,心臟一槍,前胸一槍,每一槍都是致命的。當然,殺手動手的時候似乎還懷著怨恨,所以三槍確保這個傢伙必死無疑。

  這是美聯邦當局自二戰之後,冷戰期間中,最大的情報損失。

  第二大的情報損失就不多贅述,其中引爆的問題可以讓太平洋平靜三天。

  約翰.沃頓的死對於羅傑.沃頓的刺激很大,這位在亞利桑那州州立大學法律學畢業,同時還是當時美國高校聯盟中的體育明星,卻轉而成為了中情局的一員,他當時只有十九歲,離捧超級碗只有兩個月的時間。

  因為約翰.克拉尼.沃頓的死,羅傑.沃頓成為了反華反共的急先鋒,當然了,當年的九月三十號發生了什麼,他自己心知肚明,約翰.克拉尼.沃頓死在誰手上,也是咎由自取,冤有頭債有主,就這麼簡單。

  唯一不爽的就在於,沒有足夠的能量可以來一場最刻骨銘心的報復。

  羅傑.沃頓不是第一次看張賁,他對於這個敗類惡棍,整個流氓國家中最邪惡最不守規矩的人渣是有著嚴肅的調查。

  結果不容樂觀。

  「希爾,看到了?」

  龐克手中捧著紅酒,藍色的眼瞳中有著不一樣的神采,看到那個宛若西伯利亞棕熊的亞洲男人踏上台階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是一場挑戰。

  不對稱的挑戰。

  「看到了。」

  希爾.洛克菲勒點點頭,他坐在米黃色的柔軟沙發中,閉目養神,空氣中跳動的是第九交響樂第四樂章,彷彿是全然不在乎這些一般,在五米開外的長桌前,正在筆記本電腦上操作著什麼的羅傑.沃頓用陰鷙的目光盯著屏幕。

  當然,畫面上的傢伙讓他非常的不爽。

  幾年前在中國的最大工業城市中海,中情局亞洲站的精銳幾乎全軍覆沒,其中還有不少精英外圍成員可能投共,這多少是一種悲哀。

  正如現實一樣,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挑戰。

  明明比對方強壯數倍甚至是十數倍,可不得不在大問題上妥協,原因只有一個,在大殺器沒有被完全摧毀或者無效化之前,他們都是平起平坐的,如是而已。

  所以,小手段可以不斷,但真正的大集團之間的熱戰,哪怕是冷戰末期,人們都在恐懼前蘇聯這個紅色帝國的龐大時候,也沒有爆發傳說中的鋼鐵洪流。

  問題的根本就在於,誰也不敢抱著留下一個世界廢墟來一場世界大戰。

  所以,如果硬要說第三次世界大戰的話,那麼冷戰的確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戰,儘管它沒有通過機關槍、炸彈、魚類去殺死士兵。

  「我賭十萬美元,樓下的那些黃種人會很難纏。」

  龐克如是說道,他繼承與埃里克森家族的那種自傲,也有貴族式的傲慢,如果硬要說他們的起源,應該是普魯士時期的容克貴族,當然,他們的姓氏早就被拋棄,因為納粹以及其它的一些原因。

  只有在偶爾提到的時候,才會略有為自己的血統自豪驕傲,但也僅此而已,畢竟這個世界的真實反映,在大多數時候,流淌的都是資本的血液,味道濃烈的能夠讓人迷醉在這場金燦燦的狂歡中。

  如果掠奪不會引發反抗,反而就不好玩了。

  當然,如果對手太強,自己明顯不是主角,那也非常的不好玩。

  「拭目以待吧。」

  沉默了一會兒的希爾.洛克菲爾說了話,他的妻子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也就是說,他娶了一個猶太女人,那麼,將來的事情就不好說了,很多時候,在美國或者歐洲或者俄羅斯,但凡扯上一點點猶太人之類的言語,基本上沒有什麼好結果。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會有人覺得猶太人大屠殺其實是一件好事兒,阿道夫.希特勒是殺人狂魔這一點沒錯兒,不過,他能夠攪動整個歐洲乃至引爆一場人類大災難,不得不承認他在洞悉人心方面有著獨到的手段。

  猶太人……唔,就是這麼回事兒了。

  ……

  樓下,帝國酒店的裝潢一如既往以極盡華麗為唯一標準,穿金戴銀一向顯得庸俗,當如果發揮這種庸俗到了極致,那就是高雅。

  如果這種極致信手拈來,那就是高雅中的高雅,人們側目看去,金箔貼著燈花,那感覺就是一場盛宴中的小插曲,跳動著的心臟都可能會隨之安靜下來。

  但門口的肅殺氣氛,確實是震懾著這些可憐蟲,讓人為之一振。

  媒體人之間的疑惑不斷地傳達著各種奇怪的消息,沒人知道來者何人,唯有看到兩旁台階上的那些彪形大漢嚴正以待的陣勢,才隱隱猜測,難道說,這是哪個東方貴族的排場?

  看上去有點兒那麼回事兒。

  實際上,不外是一代任俠的氣場使然。

  多少年來的規矩,也就是如此,放在一千九百年之前,天師府要拜祭上天,朝廷封賞犒勞,便是魏文帝東吳大帝還是說蜀漢昭烈帝,都要以這樣一個規矩來迎接。

  張陵乃是張良的八代玄孫,這種種支系、分家、武家、本家的格局傳承下來,少說也有一千九百年,各路人馬自有自己的眼力看法。

  行駛至今,也沒有什麼可以讓這些任俠之輩可以顧忌的,大爭之世,便是春秋歲月的時候,諸國並起,征戰頻繁,不也有墨家任俠麼?

  兼愛非攻……聽聽就算了,說到底,還是要靠手上的三尺長劍來說話,說到底,還是要看自己的拳頭硬不硬,就這麼簡單明瞭的事情。

  只是世人總不能做事情都這麼赤裸裸來赤裸裸去,臉面上的問題最終還是要找個由頭來遮遮掩掩,於是乎出現張賁這樣肆無忌憚完全不把禮法放在眼裡的妖孽,他們的內心有多麼糾結可想而知了。

  而那些糾結的人,不僅僅只有東方的,還有西方的。

  巫行雲撐著傘,空氣中的冰涼讓人精神一振。

  前頭下來的是南美諸家社團、公司、集團、組織、會所的大佬,其中不乏能夠數一數二的梟雄巨擘,也有敢打敢拼的雙花紅棍,甚至連曾經三合會中的白扇子師爺,這裡也能夠看到站班了六七個,穿著黑色長衫,手中握著琉球折扇,上面要麼寫著虎虎生威要麼寫著龍騰虎躍,無非是要沾一個威猛的氣氛。

  戴著老花鏡的老師爺們旁邊都有小廝打著傘,恭敬地站著,兩邊兒迎面是虎賁節堂中抽調出來漂洋過海的虎賁之士,這些敢戰士多有在叢林中廝殺而出的痕跡,更是有和世界第一大勢力作戰後的傲慢。

  這就是士氣,或者說……這就是殺氣。

  後頭則是各路人馬的頭面人物,有代表有老總也有所謂的特派專員之類,還有國內過來見識見識何謂會盟的重量級人物。

  當看到原本應該在紙面媒體上來上一版的大人物統統收聲,那噤若寒蟬模樣絕非是擔驚受怕這麼簡單。

  那種愛恨交織的眼神之中,充斥的恐怕是一種複雜的矛盾情愫。

  張賁邁出了第一步台階,關山在後方完全站立著,隔著最多只有半個身位,巫行雲同樣如此,他打著傘的那隻手紋絲不動,能夠提著一把雙手大砍刀巋然不動的純爺們兒撐個傘自然是小意思。

  如果有人注意到這個傢伙腰間佩戴的一把名刀,恐怕都會再度側目,其實,並非沒有人沒有注意到,幾家日本國際電視台第一時間將特寫鏡頭給了這把名刀。

  名刀海座頭,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之中,換了黑色的刀鞘,佩劍在身,當年的大唐第二高手李太白,恐怕也是這番姿態吧。

  仗劍執刀,這是極為肅殺的規格氣勢。

  巫行雲雖然只是打著傘,可無人不側目驚訝,或者說,都在思索著,這樣的一個梟雄級人物,竟然只能給人撐傘?這未免太說笑了吧。

  而一旁的關山,朗目星眸,劍眉倒立,寬闊的下巴一展剛毅風采,東方式的純爺們兒作品,刀砍斧剁一般齊整的頭型,臉上的一絲不苟和嚴肅,就彷彿將一塊粗鋼扔到了冰冷的水中淬火,滋的一聲,都能夠在雨濛濛的天氣中看到雲霧一般。

  氣氛越發地凝重起來,這不輸給英王婚禮大典的奇怪感覺,沖刷著人們的靈魂。

  這些東方面孔,絲毫沒有柔柔弱弱的感覺,什麼禮儀之邦,什麼以和為貴,那些都是遮掩手段的說辭罷了,只是說的久了,於是連自己人都信以為真的,以為真的家裡頭的那些人都是愛好和平的典範,卻不知道,若是已知的可以利用的土地再多上那麼幾千萬畝,或許那個舞台就遠遠不止東亞這麼一個地方。

  世界島,說的,就是我們這裡啊。

  台階已經上了六七個,那些帝國酒店的服務生們都是面面相覷,這裡彷彿沒有他們什麼事情,遠處的車隊不斷地過來,那輛勞斯萊斯幻影也已經去了停車場,整個場面越發地緊張起來。

  大人物,絕對的大人物。

  在許多鏡頭下面,這一票勇猛不似活人的東方面孔絕對是大人物。

  可是,為什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呢?

  尤其是那個一臉絡腮鬍子,看上去就完全不是好人的傢伙。

  「總大將,您辛苦了。」

  老一輩的白扇子中,打頭前的是個執禮字玉珮,手握象牙折扇的老者,這位當年主持過援華浪潮的老人家有著令人意想不到的眼光,他選擇了張賁這邊,於是,他的整個背後門人依然可以享受不一樣的尊榮。

  「諸位辛苦。」

  張賁拱拱手,老者笑了笑,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有見過?但就是沒有見過這麼復古這麼原汁原味的任俠,所以,饒是他風雨飄搖這麼多年,也知道,國朝六十年以降,也該是發起最強悍一波追趕的風潮,他也堅信這一點,二十年或者三十年或者五十年,他們終究是可以追上的。

  這個世界,便只需要一個聲音,這顆藍色星球太小,資源太少,二十億人用用,或許差不多的吧……

  他也只是想想罷了,卻是不敢真的這樣說的。

  ……

  「總大將!」

  老者迎接之後,左右虎賁力士一起躬身大喊,將那些站在大廳的大佬們嚇了一跳,再一看那些老派師爺們竟然也是施施然地行禮,絲毫沒有什麼不快,更是心中激蕩萬分,再一看,那些梟雄巨擘一向難有容人之量,這一次竟然爽快地服軟,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花頭,不言而喻。

  若是以前,反清復明的話,是不會有總大將這個稱呼的,便是稱呼一聲總軍師也就罷了,扔傳奇小說裡面,無非就是武林盟主總舵主之類。

  也太過黑幫組織那班廢柴化了,這位年不三十,正值人一生中最有活力最有爆發力的時刻,這樣的大人物,心胸氣魄有了這樣一個地位,自然是不一樣的。

  在這一聲大喊中,就是將週遭圍觀的成百數千人給嚇出了靈魂出竅。

  氣場捲動,陡然之間……雨停了。

  天意安排,太過駭人了一番。

  就彷彿,這雨……是被喊停了的。

  收了傘,張賁身上的黑色大氅只扣著脖頸扣子,解開之後,身穿一身貼身西裝的巨漢讓人側目於其強壯的身軀,那其中蘊含的爆炸性能量,呼之欲出。

  站定在台階上,很隨意地揮了揮手,繼續邁步前行,這一刻,那大門口的人竟然是情不自禁地讓開了一條通道,而讓開的那些人,在糾結於是不是丟了面子的時候,張賁率領身後數百虎賁,昂首闊步,進入了大廳。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07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19重要嗎?

  伯克利會議的別稱又叫黑金聯盟,當然他們本質上是金融家在操控著已知的可控制的社會,儘管世界是現實的,由物質世界構成的,但這並不能妨礙他們的能量在虛擬的數字之間飛揚,甚至可以說,虛擬世界對現實世界的最大影響,便是這裡。

  但是不同於早期的淘金客,已經成為托拉斯的家族們顯然不會認為還應該和一個來自蘇格蘭或者大英帝國其它地區的人一樣,為了一點點可能的金子,就選擇一身麻布衣服和一桶清水。

  「這是個危險的傢伙。」

  希爾對認知世界,喜歡用直觀的那一套,也喜歡用利益立場的判斷。

  當然,對於很多很多主義的研究也讓他在對東方文化的內涵有所領悟,傳統的西方價值觀,是簡單粗暴的,就彷彿現有的中國政府在非洲投資的時候,他們居然真的給錢?這令西方國家非常的不理解。

  就好比,在非洲,傳統強國的做法是:老子吃你一個西瓜,居然還要老子給錢?

  很直觀,不是嗎?

  這也是為什麼西方殖民者被稱作強盜的緣故,因為他們的確就是強盜,儘管披著文明啊,先進啊,技術啊之類的外衣,但外衣再漂亮,也掩蓋不住骯髒的軀體散發出來的惡臭。

  吃相問題總是有所區別,中國式的投資多少讓人感覺這事兒稍微靠譜。

  於是比如坦桑尼亞,比如蘇丹,再比如贊比亞之類。

  不至於說所有的國家都是智障兒童歡樂多,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話,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但,不管如何,算是一種高下立判吧。

  「真想有人能夠現在就幹掉他。」

  龐克舔著嘴唇,他不需要希爾的那些分析,只從情感上出發,他就沒辦法對那頭黃皮爆猿有任何好感,尤其是即將到來的談判或者說好聽一點……友好的討論?

  至於雙方友好地交換意見,壓力從來都在翻譯官身上。

  羅傑.沃頓人到中年,在那個烽火硝煙的歲月裡,反戰的浪潮讓他沒有了為其哥哥報復的機會,當然,他並不覺得共產主義幽靈會對他產生什麼樣的傷害。就彷彿麥卡錫主義一樣的讓人深惡痛絕。

  堅定的,強有力的,回應。

  這是羅傑.沃頓之後數十年的處事法則。

  當然,他為龐克.埃里克森服務絕非僅僅為了每年一千四百萬的年薪,或許還有其特別一點的緣故在。

  比如說他會更容易接觸到一些民間的情報,比如說一些奇怪的消息,再比如說,當年那個在越南大殺特殺的越南猛虎,能夠將越南人殺到腳軟的傢伙,從來都不是什麼可以默默無名的。

  但事實上,他就是默默無名的,這讓羅傑.沃頓的計劃遲鈍了許多年,直到阿富汗戰爭的爆發,再到阿富汗民間的游擊隊倍增數十……

  都是雜種!

  這是羅傑.沃頓心中的話,看著屏幕上的張賁,他恨不得能夠將這個雜碎碾壓成肉末然後吞下去。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是不會拒絕,而且也不會覺得這樣做會噁心還是其他什麼。

  「有傳言巴拿馬的美國大兵們和這個傢伙有過接觸。」龐克如是說道。

  「辛里奇?那個漢默的學生?得了吧,一群愚蠢的被忠誠熱血沖昏頭腦的白癡而已,和聯邦政府撕破臉皮的結果就是死路一條,我不覺得這時候來一場小小的風波會是什麼問題,或許僅比卡扎菲的死讓我稍稍地關心一點兒。」

  希爾摸出了一根雪茄,聞了聞,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去,如是道:「我聽說這個傢伙曾經將兩個高官的兒子處死。這聽上去可真是讓人的那麼不悅。」

  「是不是覺得這個傢伙很有可能對我們也這樣下手?」

  龐克看著窗簾外已經停了雨的天空,底下的人群依然聚集著,車隊有多少人他不知道,但他看到了太多的東方面孔。

  有些時候,日本人南朝鮮人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很容易就分辨出來,但是中國人太內斂了。

  一股殺氣的內斂。

  愛好和平?自古以來和平相處?見鬼,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恐怕他們只生活在黃河流域,而不是將觸手伸到整個東亞的角落。

  至於當年傳言組成的新月包圍,什麼南朝鮮日本東南亞之類,最後的結論只有一個,這是美國和美國的狗的聯盟。

  抗美援朝戰場上的米格走廊會讓他們記憶深刻絕非是高超的戰鬥技巧,而是地面上那些強行軍七二點二五公里的彪悍大兵。

  用武力說話,在戰場上說話……沒有勝算啊。

  否則,或許早就那樣做了吧。

  當然,這個念頭,只有在內心深處想想,提出這個意見的人,大多數時候,都會被當做白癡。

  想想看吧,和一個將周圍對手全部揍趴下一遍的傢伙搏鬥?好吧,就算能夠讓他不出來,但是,能夠靠近嗎?

  就這麼簡單。

  有些時候,攻勢絕非是戰場上那麼簡單,對於埃里克森和洛克菲勒家族的人來說,尤為如此。

  套用一句中國古文的話,叫做決勝於千里之外。

  再套用一句,就是上戰伐謀。

  心中不可避免有些覺得不爽,但是希爾還是問道:「龐克,我們的人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開始談判?」

  「二十分鐘後吧。談判應該是明天。晚宴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或者我們可以邀請那些東亞巨頭參加?互相之間正好可以交換一下情報之類。」

  當然了,比如說要給東南亞諸國剪羊毛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友好的談判,之後就是利益分割,誰吃多少,誰割多少,誰什麼時候退場,誰又什麼時候卷包會。

  至於那些弱國寡民的生死?

  說的牛叉一點——關老子鳥事兒?

  這就是霸權。

  大爭之世的霸權,就是實力為尊,實力說話。

  但謝天謝地,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核武器。不管愛因斯坦多麼恨它,不得不承認,這是維持人類和平的重要保障。

  和平即是核平,這是可以肯定的。

  「那個傢伙現在就在開會。」

  將藍牙耳機拿下,羅傑.沃頓如是說道,他鬢角的微白髮絲多少讓他染上了歲月的風霜,這種有著故事的痕跡的老男人,還是很迷人的,尤其是在那些不諳世事的少女眼中,更是具有男人味。

  而那些滿身肌肉的兄貴,或許只是男人之間的好感罷了。

  女人……對胸大肌可是沒什麼興趣。

  ……

  第十八層。

  為什麼選擇這裡還有待商榷,但張賁的開場白確實讓不少人臉色綠了一下。

  「陰曹地府有十八層地獄,我們在十八層碰個頭,也好認識認識。」

  聲音不高,卻聽的清楚,周遭的信號屏蔽裝置安裝了一圈兒,巫行雲執刀而立,關山默不作聲,前後進來的幾位,包括周萬頌在內,多是寡言少語,有人小心翼翼地搭個話茬,最多就是小小,便是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張大山張小山兄弟,也是拿捏著架子,擺其了正兒八經的大爺譜兒。

  「總大將,不知道此次南洲會盟,有個什麼章程沒有?」

  老師爺今年也有八十九了,還出來趟渾水,非常的不容易,但也讓人佩服這位老大爺的器量,俗話說,看不看,先聽三分。

  張賁有沒有貨色,老頭子心中清楚的很,能有這番殺伐決斷的偉業,如果靠點兒浪得虛名的玩意兒支撐,他連眼皮子都不會抬一下。

  還會像如今這般,為了子孫後代,眼巴巴地跑過來受苦?

  說是受苦,倒也有些嚴重,跟著他一班過來的,多是一些平安慣了的人物,等看到這等任俠大豪的時候,多少有些不適應。

  再回想當年張賁樹招兵旗,朝廷的種種作為,有人稱呼張賁是朝廷鷹犬,張賁竟然是不聞不顧,坦然的很。

  這氣度拿捏,就極為的模稜兩可,甚至可以說,年紀輕輕就有這份定力,確實不容易啊。

  「章程有幾個。咱們能來這裡的,多少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往大裡說,那是封侯拜相的梟雄巨擘,說小裡說,是賺錢稱霸的行家裡手。平日裡,自家犯了事情,揭過去,支撐一下,捐錢的捐錢,出力的出力,咬咬牙,咱們還是華夏一體。別人家犯了事情,我們就不能犯渾,該下黑手的時候就絕對不要手段,能趁火打劫,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了。」

  年輕的總大將說完話,周遭幾位老師爺們顯然是反應了過來,這是要對小日本兒下手麼?

  可如果說只是對小日本兒下手,多少還要打狗看主人,若是海外華族動手,美國人一反彈,吃虧的還是自己,但如果說有朝廷撐腰,這就是不一樣了。

  當年蔣二炮忽悠了一票海外華人,死在蔣二炮這個婊子養的流氓身上的人不計其數,認清現實之後,卻又因為種種陣營的緣故,不得不選擇騎牆兩頭倒。

  誰也得罪不起,這就是無根浮萍的悲哀之處。

  可眼瞧著國朝興盛,六十年基業,這是卯足了勁要回歸主流,追趕西方多年,也讓自己成了帝國主義,種種可笑可嘆可悲可敬之處,又是五味雜陳。

  「總大將,這按說應該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但諸位心中多少有些踟躕,想來總大將也是知道的。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我們基本能在海外席捲日僑,將日資打成殘廢,各種手段齊上陣,這也不是難事兒,再加上東日本遭難,也算是天賜良機,南洲日僑人心浮動,也正是如此。可是,我們斗膽,敢問總大將一聲……總大將的意思,可是朝廷的意思?」

  所謂你不心向母國沒關係,打到你心向即可。

  海外爪牙遍佈,大英帝國和美利堅合眾國的風光,怕也是有兩三百年了吧。

  怎麼說也是一場文明爭鬥,總歸是要有人死路一條的。

  想得明白,大方向上有人掌舵,心中是不慌的。

  傳統的嘛,還終究是傳統。

  張賁沉默了好一會兒,大廳內氣氛有點兒不對勁兒,有些年輕的人雖然知道眼前應該是緊張萬分,可按捺不住扭動自己的屁股,有些酥麻的地方,血液有點兒不夠了。

  張賁掃視了一番,將眾人千奇百怪的神情收入眼中,心中過了一遍,評價一番之後,才覺得依靠這些人是永遠靠不住的。

  實力終究還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但他也並非是想要吞併這些已經表示歸順的人,不管他們心中如何想,嘴上服軟是已經表了態的。

  那麼,所要做的,無非就是將能量滲透進去。

  他腦海中想過許多智囊團的計策,白扇子師爺們針對這些牆頭草兩頭倒的人物,多少都是有些心領神會的法子,好在張賁也不算是蠢笨,拳頭火炮鎮壓,自然還有懷柔的手段。

  前任錦衣衛指揮使尚和心落座緬甸,如果說這是為了養老修身,也就罷了,可惜,全世界都不會認為是這樣。

  尚和心在哪兒,哪兒就是固若金湯。

  張賁本就無意於緬甸一地。

  如果是一年前,或許他還有裂土封王的快感,但轉瞬即逝之後,便沒有了這般粗俗的念頭。

  事到如今,也確實讓人看到了這個人渣的雄心壯志是沒有底線的。

  當他好辛里奇接洽的時候,當他放任「格瓦拉第二」在熱帶叢林中繼續打游擊的時候,當他放任那位又將其他的反政府武裝頭目弄死的時候,這種複雜性讓人看到這位年輕的總大將有著不可小覷的器量。

  人生如對弈,被吃了子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頭扎進死局中去。

  佈局什麼的張賁不懂,但他知道,拳術之中,拳頭之後收回去,才能更加有力地砸出去。

  這幫子人盯著自己表態,他卻是鎮定心神,突然笑了一下,反問道:「朝廷的表態,就那麼重要嗎?」

  他這般說話的時候,臉上的不屑和傲慢,讓人又驚又怕,又是佩服又是惶恐,可不得不承認的是……重要嗎?

  霸氣側漏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08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20一把大砍刀【1】

  里約熱內盧,這座城市在十九世紀就已經和繁榮昌盛這樣的詞語搭邊。

  即便是一九六零年首都從這裡搬到了巴西利亞,但依然無法將巴西明珠的桂冠從這裡摘去。這裡有美人、美酒、美景還有美鈔。

  紙醉金迷和潦倒窮困,或許就只是一線之隔。

  瓜納巴拉海灣,水面上一條飛龍越過大西洋的海水,那些浮動的白點,是一艘艘帆船,那飛龍,便是著名的尼泰羅伊大橋。

  「十四公里。」

  「但是……這裡不是遊樂場。」

  橋面上,沒有車輛和觀光客,便是海面上,也是波浪浮動陣陣迷離,里約和尼泰羅伊的喧鬧讓人有些錯愕,彷彿此時橋面上擁堵起來的兩撥人潮,靜謐之處就像是一場啞劇。

  為首的防彈汽車,不論是重型馬盧達還是改裝三一工程卡,都投射出雙方的不信任和嚴肅氣勢。

  車邊,車門剛剛打開,預築混凝土大橋兩側都是路燈,但此時放眼看去,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黃種人、白種人、黑人以及混血人種。

  來自巴西利亞的豪族首腦,來自華爾街的金融大亨代表,來自世界各地……黑幫代言人!

  伯克利會議的那些美國大家族代言人更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前方,他們的對面,人數並不算多,但是氣勢,卻絲毫不輸給這裡。

  帶著一種傲慢,車門旁站著的年輕首領用最平緩的語氣說完「十四公里」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麼。

  對面站著的是意大利黑手黨家族中最有實力也是最活躍的柯立芝家族的家長,這位名叫費爾南多斯.柯立芝的克里特意大利人有著難得意大利人沒有的嚴肅。

  白手套,這是柯立芝家族的一個信號。

  黑手套代表友善,紅手套代表開戰。

  白手套……不死不休。

  「你太自負了。」

  天空中,有兩架直升機在兩點四公里外的天空中盤旋,車中,關山將望遠鏡放了下來,提醒道:「編號ABL0943,海軍武裝直升機。」

  滋……

  煙頭燙壞了牛皮鞋頭的光鮮外表,後面是二十五輛凱迪拉克系列的凱雷德,這需要一大筆錢,對於通用公司來說,這樣的客戶可不多見。

  「哼。」

  年輕的總大將臉上的鬍子越來越濃密,和幾年前相比,他現在越來越像他的老子和阿公。

  手依然放在外套大衣裡面,一隻手,手上戴著手套,但是卻扣在了沙漠之鷹的扳機上,他壓抑住了當下射出七發子彈的衝動。

  後方站著一個略微矮小的漢子,穿著一身阿瑪尼的西裝,領口的紅色領帶上有一枚金質領夾,眼神中有緊張,但是更多的確實隨時爆發的野性。

  從他眉角向下的傷疤來看,這個漢子確實有著難以置信的狂野個性。

  緩緩地邁出了半步,就在大橋的一側,就在里約,就在這塊南洲大陸,有著全世界最龐大的華人社團聯盟在觀望。

  這群牆頭草知道,此時此刻,已經不是尋常黑幫力量能夠介入的情況。

  談判破裂的。

  用毫無疑問的方式。

  因為……

  龐克.埃里克森和羅傑.沃頓死於張賁的一把九二手槍,子彈從他們的眉心打穿,射擊距離只有三十公分。

  沒錯,在會議上,當真將近一千五百人的面,張賁毫無徵兆地暴起,掏出九二手槍,給這兩人一人一槍。

  沒人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更加沒人知道,為什麼就如此的迅猛。

  快的令人髮指。

  羅傑.沃頓臨死之前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死,但如果……他知道眼前這位正是張耀祖的兒子,那位活躍於越南戰場上的混蛋,那麼,他可以死得瞑目了。

  「退下!」年輕的總大將如此下令。

  略有矮小的漢子沒有說什麼,緩緩地退下,轉身進入了車子。

  在車中入座,拿起了耳機,塞入了耳中。

  金沙江槍王楊波面無表情,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在這種已經明顯撕破臉的情況下,總大將還是不讓他出手。

  他可以保證,不要兩秒鐘,前面的十幾個人頭都可以被打成番茄。

  「老大的氣氛不對頭。」

  車內,張小山深吸一口氣,聲音略有顫抖,這一次,竟然是這樣的誇張,張賁當場殺死美國大家族的繼承人以及他的智囊。

  暴走?不可能!

  當時張賁很冷靜,張大山和張小山可以發毒誓,但是,張賁這種狀況,到底是什麼?將眾人一起拉進地獄?

  或者說,去瓜納巴拉海灣餵鯊魚?

  科爾科瓦多山的基督像雖然雙手平伸,可從來沒有什麼真正的眾生平等。

  滋滋滋滋……

  煙頭繚繞,投鼠忌器也好,還是說暴風雨前的殘忍也罷。

  這些充滿著瘋狂念頭的傢伙們都聚集在了這裡,將近兩萬人……就在這條尼泰羅伊大橋上,綿延不絕,恐怖的數量!

  此時,天空中的直升機越來越多……七架!

  海面,巡邏炮艇就像是來回穿梭的沙丁魚,甚至能夠看到艇上的人臉。

  「必須要有人死!」

  對方有人說話了,這是一個有著愛琴海風物感覺的男子,有著奧納西斯家族的簡單和直接,他們相信借錢要借到最多,他們相信永遠只在上流圈子混跡,他們相信……只要能有錢,管它血管裡的顏色是紅的還是黑的。

  奧納西斯家族的人,船王的後裔用敬畏和恐懼寫滿了臉,他們當然知道奇跡,更加明白眼前這位黃種人到底蘊含著何等的能量,更是知道,如果他們一個決定錯誤,或者說,他們一個選擇錯誤,他們面對的,將會是這顆藍色星球上最狂暴的報復。

  這是一頭沒有任何感情色彩蘊含的鋼鐵猛虎,他是怪獸,是幽靈,是無情的瘋子。

  能夠用鐵拳讓不遵守他秩序的華人黑幫去海底餵鯊魚,能夠讓緬甸最殘酷最慘無人道的武裝份子死無葬身之地,能夠讓CIA、FBI、ODNI束手無策。

  「那麼……奧納西斯家族的人,你們已經做好了和洛克菲勒、杜邦、羅斯柴爾德一起下地獄的準備了嗎?」

  咕嚕。

  德爾塔.奧納西斯,他並非出身希臘,他來自舊金山,他熟悉的華人,絕對沒有眼前這位強壯、野蠻、冷酷無情。

  三一重工的改裝工程車內,金沙江槍王的耳機中,響起了音樂。

  歌名,【大號是中華】。

  「糟了,總大將確實真的想在橋上動手。」

  後方車隊,一陣陣的背脊發寒,最後雙方堵死在了長達十四公里的尼泰羅伊大橋上,不得不說……這是張賁故意而為之。

  沒人知道為什麼。

  便是虎賁節堂的人,也不知道。

  「退出!我退出!」德爾塔.奧納西斯大聲地叫喊。

  可沒人聽他的,因為這時候連尼泰羅伊大橋都覺得喘息聲沉重起來,他們想要離開?可沒那麼容易。

  天空中,一家白色的直升機上,伯克.杜邦的眼神中有著揣測,他不知道這頭東方怪獸打著什麼主意。

  他同樣知道,這個傢伙對於任何人來講,都是一個重磅炸彈,是不可控制的C4,是核彈,是深海的核潛艇。

  但他同樣不知道,這個傢伙為什麼就這樣落在了死局之地。這不符合他往常的標準,但伯克.杜邦僅以整個杜邦家族的名義發誓,他從來沒覺得這個機會有這麼難得,一頭找死的猛虎,除掉心腹大患?

  伯克利會議的目標很簡單,讓托拉斯、辛迪加、卡特爾去死吧,讓投機大亨永存,讓財富、黑金、權力依舊在握……

  但是,這需要一點點的技巧,就像前蘇聯的國有資產可以二十萬億變賣不足價值的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所要做的,只是一點點技巧。

  一個外力,一個誘因,伊拉克和阿富汗,將兩代美國人的積累扔在了荒蕪的沙漠上,面對多極世界的來臨,面對崩潰的清算,甚至來自內部的火山一樣的壓力。

  這是需要手段的。

  但是,一切都不需要解釋了。

  承擔這個外力的扮演角色,如果由張賁和他的世紀性瘋狂團隊來出演,或許會非常完美。

  強大的作戰能力,高效的行動能力,出色的抵抗能力。

  可惜,這群傢伙明明是熱血的愛國主義者,卻在這樣一個關頭,用最簡單直接粗暴的手段告訴這群美國大財團的牲口——不!

  「你以為這是一八四零年?或者……你以為這是一九三八年?再或者……你以為這是麥克阿瑟咬著麥稈煙斗吹牛的一九五零年?」

  年輕的總大將,終於說話了。

  耳麥中傳來的聲音,讓人一陣驚愕,有些人不明白這個傢伙為什麼說這樣的話,但有些人卻是瞬間明白。

  埃里克森家的繼承人就像是一隻瘟雞被打死在了會議桌上,他的頭顱是被硬生生地扯下來,帶著噴湧而出的鮮血,能夠看到頭首分離,驅幹被從二十四層樓上就這樣隨意地扔了出去。

  能夠承受一百磅的玻璃完全沒了模樣,從那一刻起。

  這是這頭怪獸的宣言,想要愚弄我?OK,休想,你們這群構築華爾街的婊子!

  「……誰敢,進住你的家……」

  金沙江槍王給自己的手槍上膛,嘴唇略有顫抖,他很緊張。

  前方,巫行雲的腳步在張賁身後停了下來,整個里約熱內盧大塞車,就在市民和遊客抱怨的時候,就在當地電視台的採訪直升機升空的時候,就在關山將一只大箱子拿出後被車廂的時候……

  天下華人社團總會長的身後,二十五輛黑色防彈凱雷德的車門打開了,一排排黑衣壯漢手持自動步槍和卡賓槍,鼻樑上的墨鏡,臉部的油彩,腳上的城市作戰靴,黑色的厚重服裝下,誰也不知道蘊含著什麼樣的力量。

  歌曲沒有停,楊波的心臟就彷彿要跳出來似的。

  ……

  「洋鬼子!!!!」

  年輕的總大將突然大吼了起來。

  這一刻,楊波一腳踏出車門,耳機被他的姿勢帶走,張大山和張小山兄弟同樣嗷嗷咆哮著衝出了車門。

  「我操你們祖宗——」

  年輕的總大將突然一把將身上的大氅扯了下來,扔了出去,黑壓壓的披風,就像是一面旗幟,人種大熔爐的南洲上空,一聲雷鳴。

  各種顏色的眸子中,看到的,是驚愕和奇怪,然後,身軀就像是彈射出去的貓科動物,這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一群人,在一萬多人的暴力團隊面前,竟然是發起了一場進攻。

  天空中,八架直升機見證了這一最令人心臟驟停的一刻。

  「給老子殺——」

  什麼叫做永不妥協?這就是!

  什麼叫做寧折不彎?這就是!

  什麼叫做義無反顧?這就是!

  勢比人強常言在,但對於年輕的總大將來說,讓他去給洋鬼子做槍,讓他去給洋鬼子做買辦,讓他去給洋鬼子擦屁股,這他媽的就是休想!

  華爾街要拆了美國政府,是他們的事情。美國財團想要肢解合眾國,是他們的事情。血管流淌黑金的大資本家要讓他們的權力之花依然盛開,這是他們的事情

  蘇聯可以解體,但權貴依然是權貴。美利堅同樣可以解體,但華爾街還是華爾街,權貴……同樣還是權貴。

  「殺——」

  砰砰砰砰砰砰砰!

  楊波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墨鏡旁邊似乎是有一陣溫熱,他幸運極了,一顆子彈擦著他的眼角而過,一隻眼睛略有暈染的紅色模糊,但是他開槍了。

  雙槍。

  金沙江槍王的本色演出,不負眾望地十四顆子彈帶走十四條洋鬼子的人命。

  甭管還是希臘的哈迪斯還是耶穌基督腳下的撒旦,統統都去報到吧!

  「……撲街啦!!!」

  衝上來的一位虎賁節堂敢戰士,如此大吼著,黝黑的皮膚下面,血管粗暴地凸起。

  厚重的黑色作戰服終於被他在短短的五秒鐘之內就弄爛。

  金屬外骨骼,一挺三管電動機槍,大腿外側是五百發高爆彈。

  關山一腳踹掉後座車門,將這車門單手拎在手中,另外一隻手拎著六管加特林,宛如一頭怪獸,緩緩推進。

  滋滋滋滋……

  電動機槍的特有聲音,響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09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21一把大砍刀【2】

  「喬.科納少校,接下來你要接受的任務,是高度機密,你會保密嗎?」

  「是的長官。」

  金髮碧眼,個子高高,如果是平時,他會是個讓人羨慕的帥哥。但現在,額頭上微起的皺紋中還有汗漬,眼神飄忽,適才的緊張情緒讓他有些不安。

  這是應該的。

  「我再強調一次,這是……最高,機密!」

  准將手中的材料上面有著鮮紅的TOP,印章下方還有「曾經」第七艦隊最高司令官馬拉奇.辛迪克里爾的簽名。

  這位有著西班牙人血統的司令官剛剛被解職,或許他將來就要失業了。

  因為美利堅西南太平洋艦隊,也就是第七艦隊,就要結束它的歷史使命,將會和另外的一支艦隊合併,同期倒霉的,或許是印度洋上飄動的那位同僚。

  「是的長官!」喬.科納少校大聲地回答。

  「少校,記住,一切都是為了美利堅。」

  「是的長官!」

  走出暗無天日的辦公室,外面就是停機坪,一排的F15J戰機,這款雙發重型戰鬥機,將會決定許多事情。

  喬.科納會帶著他中隊中的四家同款飛機,前往預定地點執行任務,那是在一千四百公里外的地方。

  ……

  尼泰羅伊大橋上,兩岸的城市突然停電,嘭嘭嘭的爆破聲接二連三,這裡有著美國諸多家族的產業,當然,很多時候,拉美在他們看來,和自己的後花園或者路易斯安那州的農莊差不多。

  不過這裡既不是科羅拉多大峽谷,也不是黃金海岸舊金山。

  嗤!

  一條戰刀扎穿一人身軀,隔著人頭,一個猙獰的面龐浮現在了對面,美制自動步槍的嗒嗒聲不絕於耳,但更可怕的是悍馬車竟然被對面直接用六管電動機槍掃車渣滓,轟隆一聲巨響,大橋的路燈被炸成了兩截。

  整個橋面龜裂,鋼筋混凝土也無法抵擋這樣的正面衝擊波。

  最糟糕的問題在於,前方被堵死了,後方,一枚陶氏反坦克導彈呼嘯而出,畫面是如此的美麗,以至於遠處的直升機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尼泰羅伊大橋上的那群亞洲暴徒將他的同胞們當豬狗一樣地殺死。

  「開火!開火!開火!」直升機中有人大吼。

  但這時候,呼——

  一陣呼嘯而過的聲音,接著……轟!

  一架直升機在天空中爆炸。

  接著轟轟轟轟轟……

  海灣內的巡邏艇同樣成為了一團火海,並且迅速沉入海水之中。

  直升機一開始沒發現問題,但很快,他們看到了四家F15戰鬥機。

  空空導彈打直升機雖然有些浪費,卻非常的高效,海面波瀾,只是一會兒,就成了噩夢一般的場景。

  天色已經越來越晚,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落日餘暉已經盡散,剩下的,便也只剩下微白。

  天空中的七架直升機,不過是短短數秒,就被摧毀,與此同時,追擊而來的另外幾架來歷不明的飛機和這四架戰鬥機開始了追蹤和反追蹤。

  現代戰鬥機的狗鬥,會很精彩,不是嗎?只可惜那是在雲層之上的事情。

  至於是不是超視距之外就發射了中程空對空導彈,那是上帝才知道的答案。

  ……

  「滅了他們——」

  黑幫和純戰鬥成員交手?人多?槍多?

  可惜了。

  「總大將!」

  一人遞來一把俄制機關槍,彈鏈一甩,踩著大頭皮靴,張賁緩緩推進,梭梭梭梭的古怪聲音,彈殼就像是戰爭之王的電影場景,一地的血,一地的屍體,一地的子彈殼,黃澄澄的可怕。

  里約和尼泰羅伊市的發電廠似乎受到了某種不明的攻擊,全城斷電,難得地從天空中俯瞰南洲的南海岸,竟然是這般的暗淡,暗淡了,反倒是覺得好看了。

  那些長久沒經歷過仰望星空的人,也微微地抬了頭。

  只是,更多的卻是暴躁和怒吼,還有數不清的電話呼喝,可惜,什麼都不會有。

  里約電視台也發生了爆炸,火災在繼續,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個美麗的城市彷彿前一秒還是人間天堂,而之後一秒,就是地獄。

  這裡殘忍的可怕。

  「救我!救我!救我——」

  從追蹤者到被獵殺,這個過程經歷的太過大起大落,以至於這些有著意大利南部家族特有外貌的黑手黨不得不像個女人一樣,這在過去據說是一種侮辱,但是那後面正追殺而來,彷彿有無窮子彈的惡鬼們,還沒有停下腳步和槍聲。

  無人知道張賁做了什麼樣的手段,也沒人明白為什麼那些直升機和巡邏艇就已經被摧毀,更沒人知道,為什麼兩岸城市會突然大停電。

  城市內的恐慌,街道上的偷雞摸狗還有渾水摸魚,甚至有人搶劫商店和銀行。

  大亂,真正的大亂。

  正在歷盡磨難的里約警察們面對的是他們從未遇到的情況,那些正在吃著晚餐的消防員拿著消防斧開始衝進銀行、公寓、發電廠、電視台、酒店……

  到處都是動亂,有人拿起了攝像機拍攝,他們想要告訴千里之外的朋友和家人這裡的狀況。

  發生這種事情,巴西總統那個婊子應該會渾身顫抖吧。

  將地上呻吟的一個意大利人打成了肉糜,一腳踩著殘肢斷臂走過,張賁巨大的身軀還火光黑暗之中,就宛若魔神。

  西西里島的那些黑手黨慶幸自己沒有和這個魔頭作對,整個尼泰羅伊大橋就是一條煉獄之路,在岸上劃著十字架,面朝基督山做禱告的黑手黨?別笑了,羅馬的教皇不會認為這種方法會比撓著雞巴插孌童會有用多少。

  而此時,一架夜間航班開往巴黎的私人飛機上,杜邦家族的成員最重要的幾個都在這裡閉目,飛機起飛之後,能夠看到的,無非就是茫茫火海的里約,或許幾年之後,他們都不會返回這裡吧。

  假如巴西人知道了這些勾當的話,會將杜邦家族當成人渣撕碎的。

  「這樣的景色還算宜人,不過我想知道的是,我們會成功嗎?」

  「相信我,我的妹妹,這是最好的方式。暴力?不不不,只是成功地削弱一些人,然後讓他們在天平的另外一側好好地待著。至於那頭怪獸……哈,他會成功讓全世界都顫抖的。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的那顆暴躁大心臟有一點慰藉。至少,和那些華爾街上翩翩起舞的朋友比起來,這頭怪獸可是好合作多了。」

  妹妹慵懶地躺在哥哥的懷裡,親吻在了一起,杜邦家族的傳統正在向古埃及的法老們靠近……

  「大西洋聯盟?別逗了。」

  共濟會中出了不少牛人,不過時代不會違背物質世界的一般規律,沒有戰火和流血,如何能夠重建秩序和恢復平穩的發展軌跡?

  誰都看得出來,但願意出來做點兒什麼的,可不多。

  至於有人想要讓美國東海岸,也就是大西洋去的十三個或者是十四個州當成一部分,那就隨他們去吧。

  拿破侖賣給美國的聖路易斯安娜?它可不是只值四千萬法郎。洛克菲勒們的心臟都在這兒,輸油管道從加拿大到墨西哥,這是錢,也是密西西比河上最傑出的一個風物,和尼泰羅伊大橋上的慘烈比起來,他們簡直要幸運的多。

  飛機上塗著杜邦家族標誌,不過它離開了巴西。

  南洲最大國家的華人社團已經被屠了個乾淨,生活在恐懼中,總會有人挺身而出或者爆發是不是?但首先,反抗的那些人,必須要有不世出的牛人,但很顯然,南洲這裡還沒有這樣的人。

  百多年的巴西風貌,要摧毀,它只需要十分鐘。

  「上帝……會原諒我們的,對嗎?」

  祈禱的傢伙是黑手黨的一個重要家長,南洲海外黑手黨中能夠拿得出手的,便只有克里克家族。這位已經有五十六歲的中年人鬢角已經白了,鷹鉤鼻子下是他一貫的西西里島大公的鬍鬚。

  他在家中只講法語,並且自詡是法國貴族的後裔。

  不過即便他真的血統高貴,面對大西洋上最有力量的黃金杜邦家族,以及,來自遠東中國最恐怖的暴徒團伙虎賁節堂,號稱經歷過一切的克里克家長只是在默念南意大利人給我去死的同時,最後不得不選擇了臣服。

  面對金錢和暴力,他不得不臣服。

  埃里克森的那個年輕人,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倒霉的可憐蟲,被杜邦算計了,而動手的人,就是那個最可怕的暴徒。

  華商齊聚機場,包了六架波音747,還有一架空客333,目的地幾乎全是歐洲,這些人來的時候意氣風發,現在也是緘默不已,更有不少人心中激盪,隱隱地察覺到,他們來到這裡,恐怕連根毛都不算。

  他們能夠捲動的力量,於世界而言,很大,可惜,看誰來用。

  一場大戲,一把砍刀,一群瘋子……

  「讓巴西婊子吃屎去吧!」

  將一人扔下大橋,濺起一團水花之後,里約的動盪不安,已經各種暴力事件,終於通過種種手段,出現在了巴西其餘城市的電視機上。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10
原本就沒有NO.22,並不是缺章……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23這就是大時代!

  「我們正遭受著有史以來最殘酷的恐怖襲擊,但是,暴徒和恐怖分子一定會在聯邦政府的打擊之下……」

  迪爾瑪洛塞夫作為巴西總統,在短短的兩個星期內,進行了兩次截然相反的演講,要知道,就在兩周前,他在巴西利亞的演講,還自誇巴西社會治安穩定,非常適合商業活動和投資。

  而此時,就在總統府外,這場演講面對的將會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媒體聚會。

  超過七十家的電視台報刊雜誌不停地在那裡爭先恐後採訪總統閣下,而在南方,里約熱內盧一片黑暗,太空上,唯一沒有光亮的發達地區,只有這裡。

  這是世界上空前絕後的大停電,發電廠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而天空中呼嘯而過的戰鬥機,那是美國空軍的F15,這是一次極大的冒險,不論對於飛行員喬.科納少校還是說莫名其妙的巴西空軍,里約這裡,就是一場類似黑夜漩渦的地方。

  喬.科納必須遠遠地離開這裡,他甚至能夠看到大橋上那些黑頭髮的傢伙們在幹什麼?這群恐怖的……怪物。

  F15飛往大西洋上空,但是就在喬.科納準備返回巴拿馬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就是一個傻瓜。

  自毀裝置帶來的感覺是如何的?或者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喬.科納更加清楚,強烈的,類似讓自己在煉獄灼燒,接受撒旦最殘酷的鞭笞,然後……靈魂永遠的,被囚禁在了地獄。

  「FUCK-American——」

  他的咆哮只是成為大西洋上空燦爛煙火的點綴,而或許很多年後人們找尋黑匣子,得到的也僅僅是這樣一段錄音,假如……美國聯邦政府願意那樣做的話。

  陰謀也好,殘酷的絞殺也罷,巴西利亞的上空同樣有著讓人無比震驚的一幕。

  從天而降的一個金屬怪物,它有著類似昆蟲的外骨骼,但是在閃光燈下,它的質感是如此的具有超科幻的科技效果,如果不是人們還知道這裡還有巴西總統的話,或許會有更多的人表示震撼。

  當然,這已經足夠震撼了。

  因為那個怪物迅猛無比地從隨他而來的箱子中,拿出來一樣讓所有媒體迅速趴下的東西。

  這是一挺美國產單兵米尼崗,兩千五百發子彈的彈藥箱……它有四副。

  「向上帝祈禱,巴西婊子!」

  「啊——」

  尖叫,哭喊,血肉橫飛,末日一般的殘酷,這個金屬怪物讓它的武器噴吐出火舌的時候,已經不是普通人可以阻擋它,那防禦用的裝甲車竟然被打成了篩子,這是裝甲車嗎?

  迪爾瑪洛塞夫的最後遺言,竟然是:「……不、不要,please!」

  她這個掌握著一個世界第七大經濟體命運的女人,在殘酷的危險面前,其實……都是一樣的,和任何女人一樣,她面對絕對危險,毫無反抗之力。

  而對方,似乎也沒有紳士風度……他扣動扳機的意志是如此的堅決,在他咒罵出那一聲的時候,子彈已經將巴西總統打成了一堆爛肉。

  要拼裝起來,也是非常的困難。

  ……

  里約,這本來是一個完美的旅遊城市,但既然耶穌雙手分開了貧窮富貴,那麼,注定會有更多的人去嘗試這場暴虐的狂歡。

  警察局並非是虎賁節堂的猛士控制,這個巴西人自己的治安機構,是被巴西人自己摧毀的……在電力完全被切斷的那一刻。

  城內六個彈藥庫有四個失守,可以想像這是如何慘烈的結局,暴徒們狂歡起來,就像是知道這是沒有任何恐懼的一樣,隨處可見拿著武器衝鋒出來的暴徒,他們狂熱到雙眼血紅,然後……做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please!別這樣……別這樣……」

  一場性侵犯,暴徒手中拿著的是一柄二手M16,他身上還掛著兩個手雷,或許他是貧民窟中的一員,鼻孔上還有白色的粉末,應該是海洛因,身上的紋身是海神波塞冬,三叉戟如此的明顯,帆布馬甲打著泛白的毛邊,他盯上的這個女人……是他的老闆。

  他是一個搬運工。

  僅此而已。

  而現在,為什麼不和其他人一樣呢?為什麼不呢?

  有人看到了大橋上的慘烈,於是沒有人膽敢靠近,雷洛斯的走狗就像是垃圾一樣被槍殺,屍體堆滿了他們控制的街區,那些黑頭髮的亞洲人就像是鬼魅一樣消失了,然後,再也看不到他們的去向。

  搬運工強奸了他的女老闆,然後,他被一槍爆了頭,持槍的是個小女孩兒,或許十歲,或許十一歲,反正,她扣動了扳機,救下了她的媽媽或者阿姨。

  女人嗚咽著抱住了女孩兒,迅速地躲藏進入了衣櫃。

  街道上到處都是呼吼聲,混亂,殘酷,警察的屍體,到處都是對現有體制的破壞。

  而這些破壞,竟然只是來自一場大斷電,同時……武器的擴散。

  原本弱小的傢伙,一旦有了依仗,或許會比壓搾他們的人還要殘暴。

  這無關乎道德,這只是得不到釋放的欲望在噴湧而出。

  ……

  「總大將,搞定了!」

  「撤!」

  張賁灼灼目光之中,閃爍的是這個文明世界最徹底的一面,給了一群人一個機會,他們會如何做?結果已經出現了。最簡單直接的發洩,不滿和欲望,噴湧而出,就和這些獸慾大發的雄性生物一樣,撕扯掉那些貴婦人的衣服,竟然是這樣的讓他們滿足。

  野獸而已。

  「那架飛機呢?」

  「自毀裝置萬無一失。巴拿馬那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群猶太人果然為了錢,連命都可以不要。」

  虎賁節堂的人迅速撤離了里約,這裡,讓巴西人自己去折騰,經濟和金融中心,同樣還是旅遊業最發達的地方,等到明天,這裡的外國遊客將會遭受極大的衝擊,里約的警察系統已經癱瘓,毫無疑問,巴西聯邦政府不得不動用軍隊。

  而這一切,將會是華爾街最樂意看到的。

  這是交易。

  張賁和華爾街那群猶太人的交易。

  瘋狂的,同時也是殘忍的,可是……誰在乎呢?

  前蘇聯的倒台,讓同樣體弱的美國吃飽二十年,下一個二十年它需要吃誰?中國?可惜,既然有前蘇聯做榜樣,誰還會走同樣的老路?歐洲?整個西方陣營的瓦解,或許就在美國人動手的那一刻,假如……華爾街願意的話。

  利潤,才是資本家的良心。

  一場涵蓋了陰謀的狂暴交易,恐怖襲擊也好,聖主聖靈聖子對巴西的懲罰也好,可以預見的是,在政治和社會治安完全混亂的時刻,這個國家本來就脆弱的粗放經濟,將會遭受美洲最龐大力量的吞食。

  巴西是無法滿足美國胃口的,但是,華爾街需要時間。

  內部矛盾的死循環,逼迫著這個國家在對另外一個陣營撒謊的時候,終於將自己國家的人民也騙了過去,謊言說了一千遍,連自己都相信了……人權、自由、民主?已經是無法解開的套索,枷鎖當裝上的那一刻,就注定不能如此簡單的解開。

  如果是一九二二年那該多好,華爾街的人,大抵上,都是這樣想的。

  於是可以像曾經做過的那樣,讓那些老兵死在自己的故鄉土地上,血染長街也僅僅是為了點綴這個離天堂最近國都的滄桑感?

  「不知道會怎樣啊……」

  跨出巴西國境線,張大山的感慨讓他有一種終於明白,這個時代是隨時隨地都可能產生巨變的時代。

  沒有選擇的大時代,要麼勇往直前,要麼……倒下,成為敵人或者戰友的墊腳石,但世界終究是前進的。

  「我們無法瞭解這個國家遭受著怎樣的恐怖襲擊,或許就如911一樣,這是史無前例的一場災難……」

  「……我們還是無法聯繫到巴西的記者,現在那裡一片混亂,不僅僅是首都巴西利亞,連里約……這個美麗的城市,也陷入了恐慌和黑暗之中,對他們的人民而言,這是一場世界末日……」

  「我們要強烈譴責這些暴徒,這些恐怖分子,我們要用最強烈的手段去反擊!」

  「……自911以來,我們本以為反恐戰爭已經取得了勝利,但是現在,我們可以相信,也有理由相信,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鐘,甚至是每一秒,我們都會遭受恐怖襲擊……」

  路透社、NBC、BBC、法新社、德國之聲等歐洲媒體都在強烈譴責,而葡萄牙和西班牙的街頭,更是有人在那裡做著禱告,那些基督教的教徒們唱著聖歌,祝福著大西洋對岸的那個國家。

  而整個時間過去,不過是區區的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在亞洲大陸的另外一端,MSS第二局的骨幹正面臨著巨大的壓力,他們不知道這個沒有頭尾的命令來自哪裡,但是,既然上級下達了這個命令,他們不得不去做,哪怕,明明知道這是九死一生的行動。

  「具體的問題我就不多說了,會有軍方派來的同志配合我們行動,這次行動還是老規矩,快、狠、準!現在,我說完了,有什麼疑問現在就提!」

  一陣靜默。

  「出發!」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11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24大浪淘沙而已

  老撾邊境,地處泰緬老交叉處,湄公河的河畔偶有華人的別墅若隱若現,那些紅磚碧瓦在這異域點綴,倒是頗有一番意味。

  是夜,在過去的四十八小時中,巴西政局的震盪,超出了拉美世界的想像,即便是毒販縱橫的墨西哥,也在這時候除了討論就是討論而已,沒人會在這時候去做什麼或許會引來不恰當結果的事情。

  隨著北美民間抗議活動的持續,衝突同樣在各地上演。

  但與此同時,一支絕對精銳的特遣小分隊,在隱身直升機的掩護之下,以絕對精確的方式,抵達泰緬老交匯處。

  順著湄公河逆流而上,沿途的第五十五團,第七十一團營地一片死寂,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也沒人知道一向熱鬧腐敗的軍營,為什麼就如此的安靜起來。

  第二局在中老邊境布控,他們的精幹人員親眼看到那些簡直和非人類一樣的傢伙從身旁走過,這些人批覆著金屬外骨骼,身上掛滿了各種攻擊性武器,並且能夠輕鬆地將重達兩百公斤的貨物輕拿輕放。

  這些人的肌肉異常的發達,並且總是情緒很亢奮地說話,聲音就像是喘氣的水牛,發出哧哧的聲響,脖頸出的大動脈更是鼓在那裡,讓人一陣不寒而慄。

  「隊長,這些人……」

  「閉嘴!」

  「知道了。」

  定點清除,這是每個當權者喜歡的事情,有人燒了你的後院,那麼你就可以將他的菜地砸個稀巴爛,或者一刀宰了那條看門犬下酒。

  ……

  「狐狸狐狸這裡是獵豹,已經抵達預定位置。完畢!」

  「狐狸收到,兩分鐘後行動,完畢!」

  「一分鐘倒計時。」

  一分鐘很快就過去了,隨著一聲巨響,一枚高爆貧鈾彈將厚重的混凝土鑽開炸裂,瞬間就將目標建築炸成了白地,一聲炮響,形成的衝擊波大的驚人,蘑菇雲升騰起來的時候,巨大的火球在幾英里外都能看清楚。

  但是,隨即迎來的安靜,卻讓整個夜空變得有些不尋常,隱身直升機緩緩地拉高,呼嘯而過的兩架F14戰鬥機在一萬六千米的高空盤旋,隨時等候命令。

  「目標已經摧……」滋滋滋滋……

  噗!

  黑夜之中,一柄彎刀輕鬆地扎入了金屬裝甲的縫隙之中,如此的精準,如此的犀利,只是暴露了些微的一點縫隙,便無孔不入。

  巨大的力量在人類肉體和金屬外骨骼的加持之下,能夠輕鬆地將一頭成年大象擊暈過去,可是,胳膊儘管感覺到了厚重的反彈力量,卻似乎並沒有發現對手倒下。

  這分明就是一個怪物,渾身佈滿了烏黑的塵土,雙目泛白在黑夜之中,他只是輕鬆地一刀又一刀地順著金屬裝甲的縫隙……撬開。

  嗤!

  液壓裝置被完全破壞,實驗型號的液壓動力外殼被完全剝離,失去了液壓動力,金屬裝甲的效能頓時毀掉一半。

  這一切都在呼吸之間,甚至連眨眼睛的機會都沒有,這種怪力之間的爭鬥,以人類的肉體獲勝。

  實驗室科技的威力,終於倒下了……

  「獵物依然存活,各單位保持警惕,完畢!」

  「地面引導坐標……」

  「坐標確定。完畢。」

  「撤離攻擊範圍,第一小隊牽制獵物。」

  「收到,完畢。」

  一枚空對地戰術核導彈精確制導,這一片地方已經是廢墟狼藉,根本沒有什麼東西還存在著,但隨著黑夜之中黑影的不斷活動,精銳小隊夜視儀中依然能夠看到那個肌肉發達的怪物正在高速地移動著。

  但是,他不可能比導彈更快。

  五馬赫的空對地戰術核導彈很快轟擊在了地面,一個比之前更大蘑菇雲瞬間起爆,衝擊波威力更大,地面的震盪更加厲害,但似乎並沒有產生更多的問題。

  或許會成為輻射區,或許不會,誰知道呢。

  湄公河的河水因為這場衝擊波,開始從決口出洶湧流入。

  ……

  第二天一早,如此重大的事情,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沒有一家媒體報道,與此同時,不斷有卡車從中老邊境開過,從老撾進入中國邊境,卡車上裝的都是屍體,沒人知道是什麼。

  大量穿著防化服防核服的成員進入該地區,帶走了大量的殘骸,這些殘骸之中,有著現有民用科技極少見到的材料技術,那些金屬材料的特性,非常的可怕,抗壓抗拉伸抗高溫,遠遠地超出了現有民用科技的極限。

  第二局的精幹人員負責跟進護送,隨行的還有邊防軍的一個團。

  世界的秩序一如既往,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但泰緬老交界處的這次突襲,還是讓緬甸內部發生了極大的分歧,面對如此精確的打擊,著實很難避開,索性這種恐怖的方式也沒有產生如何糟糕的結果。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虎賁節堂的消停,和這個事情有關。

  在拉美地區淡出人們視線的華人黑幫也隨著這件事情變得沉寂起來,彷彿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華人組織的暴力團體,局勢的不斷變化,讓任何人都要選擇站隊的時候到了。

  路線一旦錯誤的話,造成的結果可能是不可避免的。

  巴基斯坦的邊境處,巴阿邊境,一支非軍方的精銳車隊出現在了山谷地區,巴基斯坦的邊防軍用軍隊調動吸引了頭頂衛星的注意力,接著是阿富汗地區的一支規模不小的隊伍趁著夜色進入巴基斯坦一側。

  隨著美軍的不斷撤離,阿富汗戰爭終於進入了尾聲,不知道算是勝利還是哭笑不得的結果。

  沒有任何收穫,除了前期確實震懾了中俄兩國,似乎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原本應該扼守住中亞道路的預想,也坐實了阿富汗帝國墳場的名聲。

  大英帝國,前蘇聯,美國,近代以來最強大的三個國家先後栽倒在這個可以用最匱乏詞彙來形容其貧瘠的地方。

  「日他娘的……總算滾出來了。」

  狄江山哆嗦著手指,接過MSS第二局一人遞過來的香煙,國內香煙的氣味讓他很舒服地吞雲吐霧,長久以來的神經緊繃,讓他幾乎都要戒煙成功了。

  若非每個月都還能弄一些煙絲還有繳獲美國大兵私藏的大麻,他幾乎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可以讓他的緊張神經變得放鬆。

  「老狄,回去老子請你吃飯。」

  「泰國希爾頓大飯店。」

  「好。」

  ……

  「總大將,這口氣,您嚥得下去?」

  「對!不能讓美國佬這麼囂張,了不起緬甸人全部死光光,咱們也做一回本.拉登,全球通緝怕鳥!」

  「都閉嘴,聽總大將的!」

  「對,聽總大將的!」

  眾人環顧,看著張賁,臉上虎鬚倒張,長起了絡腮鬍子,身上的肌肉一如既往的宛如岩石巨蟒,給人的力量感覺很有衝擊力。

  「老子死了?」張賁的聲音很低,卻很有力。

  宛若鼓槌砸在鼓面上,鏗鏘隆隆……

  「老子殘了?」

  「還是老子縮卵了?」

  他連續兩個追問,直把滿堂彩問成死寂,冷場的厲害。

  「你們可以死,你們的婆娘呢?你們的子孫呢?跟著你們一起死?沒腦子的蠢貨!」

  雙目銳利地掃過,猛地站了起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他們的這麼做,是在警告我們,不要玩的太過火,也不要做的太過分。這個世界上,還是他們的拳頭最大,只是算得到老子能逃得出這樣的攻擊,所以,並沒有一波接著一波。」

  「那……總大將,咱們在巴西幹了一票,接下來,怎麼辦?」

  「怎麼辦?」張賁環視,一隻腳踩在椅子上,胳膊肘擱在膝蓋上,整個人弓著,手中把玩著一塊緬甸翡翠。

  「怎麼辦?」

  他又問了一聲,冷笑一聲:「咱們只管問朝廷要賞錢就是,你們誰身上有必死之罪的拿過去抵,雲南省邊上找個別墅當老窩住著,該有的福利一個都不能少,就這麼辦,你們覺得如何?」

  「這算個鳥啊,總司令,咱們在薩爾溫江要什麼沒什麼?就算跑去泰國,那幫子廢物還能斃了我們不成?您一句話,咱們眉頭皺一下就是沒卵子的窩囊廢。這事兒您能忍,底下弟兄們未必能忍得住,總司令只要一聲令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你去死吧,去!」

  「總司令……」

  張賁肅然道:「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就是我們的極限,也是緬甸的極限,更是我們全部能力的極限,再過去,就不是我們這個級別可以玩的,那是朝廷的棋局,我們或許可以攪局,但最好不要掀掉棋盤,否則,慢說是華爾街要你們的命,連朝廷也會下軟刀子……」

  「不是誰都可以做天煞孤星的。」

  張賁將翡翠放在桌上,然後低頭說道:「時代變幻,不過是風雲際會,誰是龍,誰是虎,誰又是盤著的地頭蛇,一切都未可知。舊金山可以造華爾街的反,但明天華爾街就能把舊金山的稅收成渣滓……他們在變,咱們也在變,朝廷更是在變。大浪淘沙而已。」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看問題,已然不是江湖兒女的快意恩仇,緬甸不是梁山泊,張賁也不是宋江,他們更不是殺人越貨的梁山賊寇。

  所以朝廷不會招安也不會圍剿,站隊而已。

  大浪淘沙,淘乾淨的,是那些看得清和看不清路線,卻依然站錯的人而已。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12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終章.大結局

  人生如幻亦如夢,這句話用來形容張賁最貼切不過。

  他沒猜到開局,也沒猜中經過,唯一能把握的,也就是那或許還算靠譜的結尾。

  假如,那些吃飽了沒事幹的五大流氓不打算圍剿他的話。

  當發現把一個人的肉體消滅是如此輕鬆的時候,一個暴徒會在血腥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或許還會理解成血性,誰知道呢,反正……火箭炮洗地不會讓一個已經習慣了爆炸聲的怪物級男人感覺到有什麼不妥之處。

  沒有一早上睜開眼睛就感慨世界依然和平,沒辦法回國的張賁唯一感覺到慰藉的,或許就是夏真這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娘們兒。

  或許認識這個女人,才是一場最夢幻的開始。

  到現在,他成為這顆星球上最值得注目的軍閥頭子。

  比卡扎菲、奧沙馬拉登、薩達姆侯賽因……還要讓人提神。

  當然,封鎖的消息不可能讓全世界的人過來圍觀,緬甸隨處可能爆炸的地雷還有二戰遺留的炸彈會讓人望而卻步。

  曼德勒肅清之後,生意人多了起來,來自國內的商人們總是會恰到好處地去把商品帶過來銷售,曼德勒的生活水平,或許和一個偏遠縣城的水準差不多,當然,比起以前,這裡要好一點,至少,它變得安全了。

  「亂。全世界都亂。」

  抽著哈瓦那雪茄的馬克,不知道這粗長的雪茄是不是真從古巴少女的大腿上搓出來的,亂糟糟的世界,彷彿對他們這個原本更加亂糟糟的地域轉移了視線。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你又想出去了?」張賁問馬克。

  巨漢咧嘴一笑:「去參加比賽。待在一個地方不動,不是我的風格。不殺人的時候,我可是個大好人。」

  「那行,我幫你準備。」

  「我的弟兄們你安排好,就行了。老子一個人,才逍遙自在,哈哈哈哈……」

  馬克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道:「外面的人都回家了,老子出去,這樣才正常嘛。等老子走不動了,再來找你要個養老的地界兒。」

  「隨時恭候。」

  ……

  「弟兄們,青山不改,咱們後會有期。請了。」

  馬克拱手抱拳,身上背著行軍背包,腰間別著三稜軍刺,胸前別著一只墨鏡,發達的肌肉將黑色的T恤撐起來,雄壯非凡。

  山間二十八門山炮開炮送行,也算是得了個大禮。

  數得著的人物都過來送行,便是關山也拎著大關刀,舞了兩招千里追月、青龍探首,讓馬克連連叫好。

  「一路保重。」

  皆是抱拳送行。

  這一路,走了五里又走五里,送了十里又送十里。

  直到說出一句「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馬克才哈哈大笑地戴上墨鏡,轉身瀟灑地離開,他比張賁瀟灑,拿得起,放得下。

  或許幾年之後,張賁也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但現在,沾著因果的他,放不下如此眾多的責任。或大或小,或多或少,這些責任,他掛著總大將總司令的名頭,就是怎麼也扔不掉的。

  馬克瀟瀟灑灑風風火火,如隕石墜地而來,如離火長虹而去,痛快的人生,痛快的漢子。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草莽,殺人越貨卻是善惡是非胸中藏,大智若愚,也就這樣了。

  若是較真,他便是得了道,反而是更加盡善盡美的人。

  有人羨慕,但羨慕終究只是一閃而過,花花世界,這麼多錢財權勢,扔了多可惜,不如好好地享受。

  彷彿宰了巴西女總統的腦袋,一聲輕爆,堂堂南美大國的元首,就灰飛煙滅,何等暢快,瀟瀟灑灑,讓滿世界都在震驚,卻還不知道誰幹的。

  地盤不是水泊梁山,薩爾溫江撐不起那點莽撞,它就是條淌著鮮血的河,彷徨踟躕都在這裡。過去就是家鄉熱土,跨不過去,也只能說,生死運數自有天命。

  原來太平的地方,變得不太平了。

  而薩爾溫江的怒波,如今反倒是平和流淌,意外的潺潺有幾分意境。

  幹著殺人越過謀人朝堂事情的一群爺們兒,看著滿世界亂糟糟的樣子,便是知道一件事情,他們能過的輕鬆一些了。

  指不定畫個妝就在西雅圖看超音速隊的比賽。

  世界就這麼亂糟糟地過了幾年,山間風貌也變了許多,有了路,有了房子。

  田裡也依然會挖出地雷或者沒爆炸的炸彈,但每個人都開始覺得有活路,有盼頭,不再覺得這個該死的世界還是大家一起毀滅的好。

  山間的一處院落之中,正在演武的一群漢子們都是拱手行禮,來了一個壯碩漢子,揮揮手,一群人照舊。

  漢子越過院落,到了後堂,後堂還有個院子,像個客家人的土樓一般,上面一圈兒還留著炮口機槍垛口和狙擊點。

  「上哪兒去了?」

  「來了兩個法國共產黨,說是要買武器,過去看了看。」

  「跟海倫一起去的吧。」

  「沒。」

  叉著腰的女人冷哼一聲,最後沒有說什麼,從搖籃裡抱起一個大胖小子,熟練地抱在臂彎裡,更是熟練地掀起單薄的衣裳,脹鼓鼓的乳房充滿了奶水,胖小子閉著眼睛,活脫脫就是一隻大號的貓兒,吸奶的嘴巴嘟在那裡,甚至好玩。

  「老娘呢?」

  「帶著卡秋莎回昆明去了,待這兒你又不好好的陪,乾等你啊。」

  「老大呢?」

  「媽帶著一起回去了,跟著奶奶才有意思,跟你這個做老子,除了鬱悶還有什麼?我再待三天,大後天我回中海。」

  「怎麼都著急著回去?」漢子皺眉,頗為不悅。

  「你要是不怕驚天動地,也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啊,反正你不差多幾條人命在手上。再說了,咱就算回去了,你不是還有金髮碧眼的小妞陪著嘛,格魯吉亞的大洋馬,嘖嘖,那前凸後翹的,樂不思蜀了吧。」

  「別瞎扯。」

  漢子將外套掛好,輕輕地給彪悍女人揉捏肩頭,好一會兒,這女人才沒有繼續嗆他,一時無話,倒是溫馨起來。

  「咱爸過兩天也過來。」

  「哦。」

  「阿公也說了,等入冬的時候過來避暑,帶著人旅遊。」

  「嗯。」

  「還有老太爺那裡,說是夏天送的禮物很喜歡,翡翠很大,他很高興。」

  「知道了。」

  「媽讓我問你,什麼時候再生個兒子。」

  「知道了。」

  「東方大市長又升官兒了。」

  「你有完沒完,雞零狗碎的東西都和老子扯!」

  「離婚!」

  「你能換一招嗎?」

  「明天就離!」

  「算了老子怕你,你繼續說。」

  「咱還不說了,你給咱按摩好了!」

  「知道了……」

  漢子無奈搖頭的時候,和正給孩子餵奶的彪悍女人一樣,都是笑了起來,其樂融融,生活的氣息,大抵上……就是如此吧。

  「我們去馬爾代夫旅遊吧。」

  「好。」

  「然後再去馬達加斯加看企鵝。」

  「馬達加斯加沒企鵝,那兒是非洲,要看企鵝去南極。」

  「那咱去南極啊!」

  「行!」

  「然後再去澳大利亞看袋鼠。」

  「可以。」

  「新西蘭數綿羊。」

  「好。」

  「還有什麼地方沒去過?」

  「太空,要去嗎?老子租俄羅斯的飛船。」

  「行啊,你捨得讓咱上去,咱還真就去給你看啊!」

  「……」

  ……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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