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都市神話 作者:馬上將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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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16 23:03: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8 577269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24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76世界的黑暗面【3】

  在蘇門答臘島上,哈特.摩根的圍殺戰術依然有效,儘管為此已經損失了三隊士兵,不過加雷.傑克遜並不介意這種程度的死傷,在一定程度上說,如果張賁這頭中國虎被獵殺在此的話,他獲得的獎勵是不可估量的。

  緬甸聯邦以及東南亞的活動區域,將會是黑水公司對外輸出業務的最好時機,如果他有那個能力消滅張賁的話。

  不過,或許加雷.傑克遜並不知道的是,因為他的突然插手,使得張賁對於當日阿尼克號的事件轉移了視線,原本並非是加雷.傑克遜要負責的事情,卻要由黑水公司埋單。

  哪怕是現在,也沒有人知道,張賁和張耀祖,是兒子和老爸的關係。如果知道的話……恐怕又是另外一番龍爭虎鬥。哈特.摩根這頭非洲雄獅的佈局倒也不顯得多麼高明,但是因為擁有大量的資源可以調動,再加上美軍在東南亞的基地也不少,因此他們在部隊人數的質量上,要高於「虎賁節堂」一線。

  所以,不論是蘇門答臘島還是在帝汶島,「虎賁節堂」都是略有下風,但也沒有吃虧到什麼程度。

  「他不會那麼愚蠢的……一定有什麼原因。」

  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八個小時,在天羅地網之下,張賁依然在那裡單獨作戰,一種類似越南戰役的感覺浮現在哈特.摩根的心頭,端倪著衛星圖,冷靜的哈特.摩根心中揣測:他一定有什麼原因,才會選擇留在蘇門答臘島的沼澤地……

  雨季在繼續,雨林中的雨水從來就不缺少,偶爾遇到一條大蟒蛇,張賁也是順手就當做美餐吃了個乾淨,他不用擔心中毒和受傷的事情,這一點來說,是哈特.摩根無法想像的事情,誰能想到有生命之泉這樣的大殺器在呢?

  ……

  「算算時間的話,他們也該動手了。」張賁看著天空雲霧翻滾,如是說道。

  正如「虎賁節堂」完全信任總舵主大當家張賁百戰不死一般,張賁同樣相信這些敢戰士有著必勝的信念。

  信念,這個詞有些時候已經用爛,或許有些人看到了就會覺得噁心想吐,但是不可否認,有些人就是擁有這樣的信念,以信念維持著一股氣勢。張賁是他們的精氣神的主幹,而輔助著他們前進的,便是這股氣勢,我們稱呼它為信念。

  人的一生中……總是要做點大事情,轟轟烈烈,一個人的轟轟烈烈。

  ……

  黑水公司對張賁的圍殺進入了七十二小時,他還在活動,哈特.摩根依然沉住氣,他知道自己不能亂動,只要在這塊雨林中,他不相信張賁有能力躲過空地兩種偵查,事實似乎也是如此。

  只是,加雷.傑克遜卻要沉不住氣了。

  「我想知道那個該死的雜種還在不在這片該死的樹林中——」加雷.傑克遜難得對哈特.摩根這頭非洲雄獅咆哮。

  哈特.摩根接到加雷.傑克遜電話的時候,只是冷笑一聲:「一切盡在控制之中,他沒有機會逃出這片猴子的森林!」

  但是加雷.傑克遜不想聽到這一切說辭,他從菲律賓派出了他在東南亞算是數得著的精銳,將近五百人,從馬來西亞、印度尼亞西、菲律賓還有巴布亞新幾內亞抽調過來的精英。

  他們擁有豐富的叢林戰經驗,對於熱帶雨林的戰鬥也是輕車熟路。

  ……

  七十二小時,黑水王國在亞洲東南部的大量精英被抽調,進入了蘇門答臘島這個鬼地方,這裡除了雨季的磅礡大雨之外,有的就是偶爾登陸的颱風,讓人看不到希望的宛如世界末日的惡劣天氣。

  「馬哥,他們動身了。」劉成坤聲音都帶著顫音了。

  「大當家真厲害,竟然真的做到了!」

  「將近一千精銳圍殺,能活下去就算是了不起了,這傢伙竟然還能給黑水公司造成大麻煩。加雷.傑克遜如果不是沉不住氣,絕對不會抽調五百人的,這些人,都算是老相識了。」

  馬克冷笑,加雷.傑克遜抽調的那些人,可都是百戰老兵,在叢林雨林的作戰經驗極其豐富,當年三宣堂七星旗在東南亞混跡,可少沒有和他們打交道。這些人,絕對不容小覷。

  馬克可不認為自己可以在這些傢伙一千人的圍殺之下衝出來。

  叢林別看到處都是參天大樹,正因為你可以躲藏的方便,追殺你的人同樣可以利用地形,比起城市人口稠密,一入人海不可尋那種人為環境,這種大自然的天然屏障是非常公平的。

  對張賁有利有弊的同時,對哈特.摩根何嘗不是利弊俱在?

  就看誰能夠利用環境,能夠利用環境反擊獲勝的人,才是真正的戰士。

  極限實戰武士的極限在哪裡,沒人知道。

  「馬哥,咱們也動身吧!」

  「動身!」

  這一行人,前往巴瑟斯特島,只有進入范迪門灣,從澳大利亞達爾文港口城市進入,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進入達爾文市的時候,馬克帶隊是四百八十人,「虎賁節堂」能夠外派的精銳基本在此,之所以進入澳大利亞,可不是為了來觀賞一下卡卡杜國家公園的風景,而是因為,在達爾文市,有著黑水公司的亞太總部。

  不錯,不在悉尼、堪培拉、墨爾本這樣的城市,而是在達爾文市。

  黑水公司當初在這裡設立亞太總部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離東南亞一海之隔,帝汶海對於黑水公司來說,和小池塘真是沒什麼區別。

  二是澳大利亞本身也算是美國走狗之一,而且名義上說,還是大英帝國的殖民地,總督要向女王效忠的。這裡的社會環境對黑水公司來說,有利。而且澳大利亞相對來說社會穩定太平,黑水公司不需要冒險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就能在這裡落腳。

  三是達爾文港口隨時可以停靠美軍軍艦,進入印度洋的話也是沒有太大的壓力,黑水公司雖然目前的主要業績是清除伊拉克反美武裝分子,但大量的補給除了沙特之外,就是從這裡出發,畢竟明面上來說,他們是私人保安公司。

  ……

  馬克他們找到這裡也是非常的不容易,好在張賁並不喜歡打無把握之仗,在他們準備前往新加坡和加雷.傑克遜談判的時候,張賁就已經聯繫了錦衣衛指揮使尚和心,讓他幫忙,尚總的能量自然沒有任何問題,黑水公司雖然成立時間短,可是他們內部的重要人員都是MSS所追蹤的,單個成員的熟悉程度,用如數家珍來形容也不為過。

  早年在達爾文市還有科考船停靠,六七十年代的時候,美國民間在此地的影響力非同小可,因此也屬於重點追查城市,而黑水公司悄無聲息地在這裡落腳,自然瞞不過情報部門。

  其實如果把地球比作一個系統的話,所有國家的情報部門,確切地講是大國之間,情報交叉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什麼聞名於世的克格勃,什麼正義和俠義的化身中情局,互相之間爆菊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張賁認定了這一點,所以才找上了尚和心。

  尚老闆權衡再三,也有所回復,於是張賁便知道,達爾文市對於加雷.傑克遜來說,算是死穴之一,如果被端掉的話,大量的情報、資料、計劃,將會被「虎賁節堂」知道的一清二楚,到時候被公佈於眾的話,不啻為沉重的一擊,這個損失,是加雷.傑克遜所難以承受的。

  到時候還有沒有黑水公司繼續存在下去的理由,還不得而知。

  ……

  嗤!

  三稜軍刺扎穿了一條眼鏡蛇的腦袋,將眼鏡蛇的皮剝了乾淨,隨意地啃了幾口之後,張賁悄然上了樹,身上披滿了樹葉茅草,這個偽裝服還是非常的有用。

  在一個樹洞中待著一動不動,黑水公司的「海豹」居然沒有發現他,最後死於那柄無人能擋的雙手大砍刀。

  嘩啦啦……

  水花驚動的聲音傳來。

  嗯?

  張賁蹲在樹幹一側,尋著聲音,悄然看去,他警惕地盯著前方:難道已經追擊到這個地方了?

  他並不知道加雷.傑克遜已經抽調了人馬,而且這裡有大量的土著被僱傭,甚至在明面上不給力的印尼駐軍也被美元所吸引,悄悄地和黑水公司合作,當然對外宣稱是尋找山洪暴發的遇難者「遺體」,遺體確實找到不少,大多數都是泡爛了的黑水公司成員。

  死相多半慘不忍睹,幾乎沒有完整的人,身首異處是屬於非常常見的死法,而有些則是內臟空空,整個人就是一個儲水器。

  死前的慘烈掙扎也讓那些印尼駐軍臉色發白,對於這一行越發地驚懼起來。

  不過拿到美軍的印尼駐軍將領可管不了那麼多,士兵的死亡管他個屁事。

  的確,確實和他沒有屁的關係,於是連續有印尼土兵死在雨林中。

  從發現第一隊屍體開始,數量不斷攀升,短短四十八小時之內,一共三十二具屍體。

  用加雷.傑克遜的話來說,這些傢伙就是去給對方撓癢癢的。

  但也更加讓加雷.傑克遜明白了為什麼當初中情局連連吃癟,甚至到最後準備如此嚴密,更有緬甸聯邦政府軍的幫忙,博尼斯還被消滅在了緬甸叢林之中。

  這頭猛虎,就是個變態。

  ……

  不是人,不是黑水公司的士兵。

  是一隻大貓。

  貓科動物。

  蘇門答臘虎。

  這是一頭公虎,個頭不大,體長在一米八一米九的樣子,但是即便這樣的身長,其戰鬥力也遠超人類。

  通常情況下,有冷兵器可以殺死一頭豹子和獅子,但是單對單一頭老虎,基本沒有勝算。

  牠們太靈活。

  嘶嘶……

  這頭蘇門答臘虎嗅了嗅潮濕空氣中的氣味,牠的鼻子很靈敏,第一時間就警覺起來,正要邁出去的左前腿懸停在了半空之中,另外三條腿依然在淺水之中,一條鋼鞭似的尾巴彎曲了末端,然後微微地下垂,牠隨時都可以做出最迅猛如電的動作。

  呼哧呼哧……

  從牠略有發黃的犬牙中,熱氣緩緩地噴吐出來,雙眼冷冽地盯著前方,鎖定了樹幹。

  那一堆亂草樹枝,是無法掩蓋掉氣息的。

  牠的肚子有點癟……牠餓了。

  嗚嗚嗚嗚……

  低吼聲,這是在試探和警告,虎斑紋在這樣的叢林中,簡直就是天然的保護色,如果不仔細看,你根本無法發覺這樣一頭猛虎竟然已經靠近了身邊。

  張賁感覺到這頭蘇門答臘虎的飢餓,牠似乎需要食物……

  嘩啦。

  張賁竟然扯掉了頭上的偽裝,整個茅草披風下面,是雄壯的肌肉。

  手中的雙手大砍刀緊緊地握著,然後低下頭,盯著這頭大貓,呲牙咧嘴地呼喝了一聲……

  這頭蘇門答臘虎第一時間就逃離了這片區域,逃的遠遠的,在水塘之間此起彼伏,跳躍力驚人無比。但是牠走遠之後還是遙遙地回頭看了一眼,最後不甘心地低吼了一聲,轉身離開。

  有驚無險。

  幸虧老虎對於未知的生物是小心謹慎的,否則面對一頭餓極了的老虎,張賁不得不選擇要應對一番,要知道他沒有自動步槍,他只有一把雙手大砍刀,一把廓爾喀,一把三稜軍刺,僅此而已。

  在森林中的時間觀念會變得奇怪,你覺得時間會很慢,但實際上它比你想像的要快得多。

  按照張賁的計算,此時馬克他們應該進入了澳大利亞,應該進入了達爾文市。

  會發生什麼,只有天知道。

  傑克遜咨詢事務所。

  它的位置在大廈的中層,不過再往上,似乎是另外的一些公司,只不過,這些公司其實都是同一家,都是黑水公司的下屬企業,當然是離岸公司,別人並不知道這些。

  頂層,就是馬克這次要去的地方。

  那裡有數據庫,有大量的文檔資料和文件,還有美軍授權給黑水公司的權限,還有一些美國政府的委託,甚至還有關於對伊拉克反美武裝就地「屠殺」的授權命令。

  這些,確實是存在於黑水公司的亞太總部。

  平時……誰知道這裡是黑水公司的亞太總部?但實際上,它就是。

  「馬哥搞定了!」

  黃種人在這裡不算什麼,要知道畢竟靠近東南亞,再加上日本和韓國人多有在此地移民,所以這個人口並不算多的港口城市中,看到亞裔並不算是稀奇的事情。

  只是今天有那麼一點點小問題。

  郵局和快遞的汽車都被馬克他們順利劫了下來,之後是水電工的汽車,電力維修工和一些電器公司的維修工都被貼上膠布綁起來扔到了一個貨櫃中。

  之後就是一群猛男的大表演。

  大廈一共三十二層,從二十層開始往上基本上就沒有別的公司的事情,到三十層的時候,能夠進入那些辦公區域的人物都是需要三重命令,還有電子口令卡。

  指紋識別屬於常規裝備,這裡有大量的數據還有文檔管理室。

  炸彈到處都是……

  當然,沒人知道炸彈到處都是。

  整個大樓從地下停車場開始到保安室再到十九層的衛生間,或許是一盆花,或許是消防滅火器,甚至可能是垃圾桶,都裝有炸彈。

  如何將這麼多炸彈弄進澳大利亞,可是廢了不少心思,但是有人可以幫忙。

  南洋的一些親共華人。

  在不少東南亞親共華人中,對於母國的概念只有大陸,而張賁在緬甸的作為,在他們眼中看來,就是革命輸出,自然是抱有極大的熱情。只是他們並沒有察覺到張賁和其餘人的不同之處。

  不過有南洋王家的表率作用,這項工程的冒險很大,可是還是如期完成,港口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稽查船隻,並沒有爬上他們的集裝箱船。

  「先來一點點開胃前戲!狗娘養的!」

  馬克將一挺阿卡七十四拉了一下,將面罩一拉,整個大樓的電力系統被毀於一旦,原本應該自動啟動的應急電力系統也沒有運行。

  在電力控制室內,幾個工作人員被綁在了桌子底下,嘴上一張膠布……

  「現在他們的控制門應該沒有備用電力了。」

  閉路電視也完全開始不起作用,至於大樓頂上到底是怎樣的運行狀態,還不得而知,但是值得承認的是,黑水公司在此地的投入絕對不可小覷。

  幾乎是第一時間,從三十層樓開始,每層樓大概就有二十名武裝成員,防彈衣,自動步槍,頭盔還有紅外瞄準儀,甚至還配備了手雷和閃光彈。

  在這種大樓中戰鬥,人多未必有效,防守一方有著優勢,他們熟知地形。

  不過……

  「女士們先生們,下午好。」馬克拿起了麥克風。

  「現在整棟大廈已經在我的控制之中,每一層樓裡面都有炸彈,如果你們不按照我說的要求去做的話,我會立刻炸毀這棟大樓。」

  馬克這個混蛋的聲音宛若魔鬼一般地響了起來,這種感覺可比地獄裡的惡魔還要誇張的多。

  他笑瞇瞇地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身旁三宣堂的人都是呲牙咧嘴,都覺得馬老大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但是,這是非常有效果的手段,不是嗎?

  十九層。

  是一家律師事務所。

  劉成虎拎著阿卡七十四走了進去,兩個保安正要掏出電擊槍,噠噠噠噠,一梭子子彈掃了過去,兩個保安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們想要報警,但是報警的專線也被切斷,也就是說,除非是警察能夠腦部這裡出現武裝份子,否則絕無可能發現這裡的事情。

  「該死的……手機沒有信號!」

  「難道說是信號屏蔽器?」

  律師們也不是那麼蠢。

  事務所的boss抱著腦袋,開口說道:「先生,先生!您不能這樣,法律會……」

  啪!

  七點六二毫米的子彈毫無壓力地穿透了他的腦袋,辦公室中一陣尖叫。

  劉成虎用蹩腳的英語大聲道:「都他媽的給我下樓去!走樓梯口——」

  一群白領人士不得不選擇了妥協,他們的法律知識完全沒有用,這些傢伙看上去可不僅僅是恐怖分子。

  沒錯,恐怖分子沒有這樣聰明和行動周密。

  要知道……這可是城市戰中的特戰分類,劉成虎並沒有想那麼多,不過很快從外面進來幾個彪形大漢,兩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

  「可以做到嗎?」劉成虎大聲問道。

  「可以試試,但是不保證成功!」兩個戴眼鏡的斯文男如是說道。

  劉成虎冷笑一聲:「一千萬美金的獎勵,拿不到可真是丟臉了。」

  「保證成功!」兩人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地說道。

  劉成虎命人將空壓機拿了出來,在天花板上打了洞之後,安裝了炸藥,嘭的一聲巨響,整個樓層都震動了一下,直上直下的一個洞。

  順手就是一顆手雷和煙霧彈。

  劉成虎順著人梯躍入之後,放下了一條繩索。

  唰唰唰地上去七八個人。

  比起從樓梯口強攻什麼的,這種手段才夠簡單粗暴。

  暴力手段就是要動腦子的暴力。

  「快點!」劉成虎大聲地喊道。

  然後對耳機說道:「馬哥,我們進入了他們的地盤,紅外儀顯示有二十個人在樓梯口我們現在的位置在這棟樓的中間部位。」

  馬克看著圖紙,然後一個耳光扇在身旁的一個中年人臉上:「史密斯先生,請告訴我,我的人該怎麼走,才能走的不是那麼艱難?」

  「我、我……」

  窗戶外,一個巨漢手中拎著一根繩索,而上面綁著一個小男孩。

  史密斯的神情十分掙扎,他顯然在思考該如何去做。

  「史密斯先生,我可是不信什麼上帝的。當然,人的性命只有一條,或許那該死的圖紙你不認識也沒有關係,不過我相信,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你的這個可憐的小兒子,將會成為大街的一道風景。然後,你們只能去天堂團聚了。」

  馬克的猙獰眼神和聲音,讓史密斯的神情變幻莫測,他是這座大廈的總設計師,這裡的佈局如何,他一清二楚,但是,他可不想為恐怖份子服務。

  「我們不是恐怖分子!我們是復仇而來的!」馬克突然大聲地說道。

  他突然一改剛才的猙獰恐怖,反而是用慷慨激昂的語氣大聲說道:「我們為美利堅服務了將近十年,但是卻沒有辦法獲得和電視上軍人一樣的榮耀。甚至我的隊友都沒有辦法死後蓋上國旗!他們本應該蓋上國旗!他們是為美利堅而戰,為美利堅而死!而這一切,都因為該死的……好吧,史密斯先生,或許您已經明白了我們的身份?不錯我們都是被暗中退役的美利堅戰士,美利堅軍人!我們之所以來到達爾文,是為了向該死的美國政府討回公道!我們要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榮耀!」說著,馬克捏著拳頭,一副慷慨激昂的情緒波動。

  看上去……很有感染力!

  聽上去,的確是那麼回事兒。

  劉成坤目瞪口呆的同時,手指差點晃動了一下,小男孩差點掉下去。

  真夠無恥的!

  不論是不是三宣堂的子弟,多半都是如此想道。

  卻不料馬克依然很淡定看著史密斯:「而且,史密斯先生,如果您願意幫助我們的話,我們將會支付您五百萬美金作為安家費,同時讓你們轉移到瑞士,或者其他什麼歐洲國家享福。你將會有花不完的鈔票享受接下來的生活。而且您的一個決定,將會拯救整個大廈中的無辜人。」

  史密斯舔了舔舌頭:「你、你們真的不是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有我們這樣的素質嗎?」馬克露出一種驕傲的眼神,裝逼到了極點。

  史密斯點點頭,逆向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

  「向前走十米,右拐就是數據庫旁邊有兩個保衛室,還有一個空位,不知道會裝什麼,或許是電力門,或許是其他什麼,反正是留有空地……」

  戴眼鏡的斯文男兩個人打開電腦,接上了主機,大量的資料開始被拷貝,當然,破解主機密碼是個問題,時間過去將近兩個小時,而兩個小時內,四周並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警察局依然安詳如斯,男警官一如既往地喝著咖啡吃著三明治調戲著女警員……

  甚至,這裡的槍聲沒有傳出去,也多虧了這裡的樓道街道人少車少,而樓層的隔音設備實在是太先進了一些。

  感謝三清道祖,馬克的行動行雲流水。

  從二十層開始到三十二層,幾乎就是打洞打洞再打洞……

  「好了沒有!」馬克大聲地喝道。

  劉成虎大聲道:「搞定了!」

  馬克對一旁的劉成坤說道:「帶人過去,繼續吸引那群婊子的活力!」

  這是要給劉成虎一隊時間……

  二十分鐘後,大多數都撤離到了一樓,接下來就是大量的人群被驅趕到了門外,數百人的擁堵,街道上頓時大驚失色也是慌亂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混入人群中扯掉頭套的「虎賁節堂」則是上了車子,前往南澳大利亞。

  在臨走的那一瞬間,劇烈的爆炸形成了火球,大廈轟然倒塌……爆破拆遷不過如此!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25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77逃出生天,世界震盪

  達爾文市也算是大型城市,人口離一百萬並不差多少,並且因為礦產發達的緣故,再加上天然氣廠在零五年建城,說是富裕之城倒也不算過。而且這裡屬於亞洲入口,澳大利亞的亞洲窗口,一共有七十五個民族在這個城市中生活,談不上多麼令人嚮往,不過也算安定富足。

  不過,這樣一個大城市,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棟大樓轟然倒塌,這種感覺……很震撼!

  達爾文市通鐵路的時間並不長。

  馬克將成員打散,一隊前往堪培拉,一隊前往悉尼,另外一對直接從達爾文港連夜出發,這裡有一條前往東帝汶帝力的航線,因為張賁在南洋諸姓中的聲望與日俱增,馬克獲得的條件比想像的要好得多。

  不過很令人驚訝,他是如何將如此多的炸藥帶入達爾文市。

  轟隆!轟隆!轟隆!

  巨大的骷髏在廢墟前面的道路上燃燒,大樓將旁邊的超級市場完全砸成了粉碎,震蕩波將不少無辜人震死,更有被飛石擊中暈厥過去甚至死亡的行人。

  作孽……七星旗的破軍大人,從來不少這點事情。

  「馬哥……我有點怕。」

  劉成坤點了一根煙,船頭甲板上海風在五級的光景,馬老大眼神眺望著遠方,卻是撇嘴冷笑:「怕個卵子!當今天下,你不狠,別人就會對你狠!加雷.傑克遜你以為只是給美國政府做狗這麼簡單嗎?一個人,只要有了實力,就會妄想擺脫控制,而我們虎賁節堂……就是最好的祭旗物件。不要小瞧了洋鬼子!」

  「馬哥……我不是怕洋鬼子。」

  劉成坤手指頭哆嗦了起來:「有、有違天和……」

  喀拉!

  馬克拉了一下槍栓,砰的一聲突然開槍,給劉成坤的胳膊就是來了一槍!

  子彈當場將他的胳膊穿透,沒有打到骨頭。

  破軍大人的眼神宛若鬼神,盯著劉成坤:「劉成坤!你給老子聽著!你要是縮卵了,老子那個兄弟就算不清理門戶,老子也會把你弄死!你聽懂了嗎?」

  「啊……」

  劉成坤咬緊牙關悶哼一聲,鮮血飆射而出,整條胳膊差點廢掉。

  旁邊站著的劉成虎臉色一變,他心中有種激盪的感覺在,看到劉成坤被打了一槍,劉成虎並非沒有感覺,但是他覺得馬老大做的是對的,大當家做的更是正確無比。

  他們,都在和天鬥啊!

  雖百死其猶未悔……

  達爾文市恐怖襲擊!

  大樓被直接炸爛,死傷四百七十餘人……有違天和?不錯!但是馬克根本就不在乎,四百七十餘人,又算得了什麼?他馬克以前能夠混跡東南亞,也能夠在阿富汗如魚得水,離這個世界的陰暗面越近,他越是將這些人的性命看做螻蟻一般。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不會和自己這麼一般殘忍,至少……不會視人命如草芥……他們不是權貴,但是,比起張賁崛起於草莽之間,以天下為己任這種胸懷,馬克自認做不到。

  要做,也做個「殺得九百萬」的雄中雄。

  破軍大人這輩子是做不了亂天下的黃巢,但是張賁卻未必不是補天缺的岳鵬舉。

  人啊,還是認清自己位置的好。

  船不大,千餘噸排水量的光景,開的慢,船主是個華裔,不愛說話,一口美式英語的味道,中文很糟糕,潮州話卻很好。

  船上做的菜,也多是潮州菜。

  有丸子,放了海草和蟹籽,味道很好。

  馬克嚼著,眼神中卻也是掩飾不掉他的激動。

  喝酒的時候,其他人都出去了,他一個人在房間裡才哆嗦著胳膊,將一瓶老白乾一飲而盡。

  「老子……也得給兄弟鋪好路啊!」咕嘟咕嘟咕嘟……交杯換盞,這一回,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和兄弟喝上一杯和氣酒了。這人一輩子,總想著轟轟烈烈,真要是幹出這樣的大事,到底不如人家氣魄氣量大,還是膽小了一下,怕了。

  「老子這個兄弟……真他娘的……是個怪胎!」

  他猛喝了一口,雙眼血紅,獰聲低吼:「兄弟!狗日的得活著出來!咱們得玩個夠本!人世一遭走,嘿嘿,還有誰比咱們還要轟轟烈烈!要變天了!」

  破軍大人的腦袋瓜子不傻,他能夠從底層的反饋中知道這些弱小國度的變動。

  什麼菲律賓,什麼泰國,什麼馬來西亞,什麼印度尼西亞,說他們是國家,倒不如說是一個地方罷了。國家?他們有像樣的政治體制嗎?有像樣的軍隊嗎?有像樣的人嗎?

  人心不齊,終究是要變天的。

  他有想起了張耀祖,在阿富汗打下一片地盤,美國人屢次三番要他狗命,卻始終不盡其功,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我知道了,就全世界不知道,這事情,就是不能說的。

  ……

  破軍大人……做了一回小小的憤青呢。

  ……

  蘇門答臘島,棉蘭市內,已經在這裡聚集起來的美軍軍事觀察組以協助印尼軍方勘察地形的蹩腳理由,前往北乾巴魯。

  實際上,黑鷹直升機在北乾巴魯一帶的沼澤地並沒有少轉。

  可惜找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一些。

  而在雨林中和張賁糾纏的哈特.摩根卻接二連三地損失了小隊,成編制的小隊被一個人幹掉,人數只要不是太多,地形只要稍微有點複雜,環境稍微有點變化,就可能風起雲動。

  這頭中國虎比他想像的還要強。

  哈特.摩根在安哥拉和南非有過豐富的軍事經驗,而且在世界三大雨林之一的剛果叢林中戰無不勝,雖然幾年前多有傳出他死在了安哥拉,但實際上他依然活的好好的,沒人可以拿他怎麼樣?

  但是哈特.摩根卻很講信用,尤其是和美國軍方和美國政府,他的信用值很高,承諾的事情,多半都能做到。

  顛覆小國政權,消滅反美武裝首腦,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不可以去做的事情,儘管風險很高。

  ……

  「一百二十七人!一百二十七人!這裡不是越南戰場!也不是伊拉克!更加不是阿富汗!這裡是印度尼西亞但!你卻讓我損失了一百二十七個精銳士兵光是撫恤金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噢!FUCK!哈特.摩根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麼將那頭該死的中國貓科動物給消滅,要麼就給我滾蛋!帶上你的佣金,還有失敗給我滾蛋!」加雷.傑克遜大聲地吼叫起來。

  不錯,一周之內,損失破敗不說,還達到了恐怖的一百二十七人,雖然哈特.摩根已經計算出張賁可能已經到了極限,而且活動的區域明顯也沒有之前那麼廣大,但是加雷.傑克遜可沒有任何可能再抽調什麼精銳來這個鬼地方了。一百二十七人,一個人一年的訓練費用就高達二十五萬美金,還不算多年的培養和風險補償以及保險!還有大量的撫恤金,他將扔掉上億的美金,不,會更多的!

  ……

  「頭兒!來自澳大利亞總部的電話!」後面一個黑衣助手將手機遞了過來。

  「從達爾文過來的?」

  加雷.傑克遜煩躁地揮揮手:「什麼事情你讓他交代一下就行了。」

  「頭兒……您或許真的應該聽聽,大事兒……」助手的冷汗已經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大汗淋漓。

  看到助手的窩囊樣子,加雷.傑克遜心頭浮現出一個不好的預感,非常不好的預感,他覺得會出事情,而且絕對是大事情。

  他接過了電話,哈特.摩根並沒有因為加雷.傑克遜的咆哮就表示不滿或者什麼其他情緒,在這頭非洲雄獅看來,只要完成計劃,什麼損失關他一美分嗎?

  「我是加雷.傑克遜!」

  黑水王國的國王陛下接過了電話,他的語氣很是不爽,正在火頭上……

  「老……老闆!他……他們襲擊了總部!」電話那頭是顫音,激動和惶恐的顫音。

  甚至在電話這頭都能夠清晰地聽到吞口水的喉頭滾動聲音,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兒。聽上去,確實有這樣的強烈感覺。

  「他們?總部有什麼損失嗎?」加雷.傑克遜的神情略有緊張。

  「他們……他們……」

  「狗娘養的婊子你能不能說話痛快點!你這個舌頭打結的黑鬼!」加雷.傑克遜的不滿頓時爆發出來。

  什麼紳士……狗屁,他可是海軍出來的老兵,怎麼可能是紳士。

  「他們把整棟大樓都炸毀了!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任何東西,任何!」

  電話那頭大聲地呼喊了起來,接著,啪的一聲槍響,電話裡頭傳來了忙音,這個可憐的傢伙自殺了,因為無盡的恐怖籠罩著他的頭頂,所以……他自殺了,這樣的理所當然。

  「炸……炸毀?!」加雷.傑克遜聲調提高了一百分貝。

  他迅速地打開了電視,衛星電視正在轉播澳大利亞國家電視台的報道,報道中濃煙滾滾,大火瀰漫,新聞直升機的航拍圖很清晰地看到了整個大樓的殘骸如此的慘不忍睹,而街道上,那個巨大的骷髏燃燒著,骷髏中,左邊是一個字母B,右邊是一個字母T。

  「這群婊子養的雜種——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加雷.傑克遜大聲地咆哮起來。

  他多年的心血和積攢,還有大量的資料,就這樣毀於一旦?不!這不可能!

  「……有跡象表明,這是一場報復性的恐怖襲擊事件,但是我們還不得而知是什麼組織或者個人所為,他們是否針對澳大利亞政府還是大樓的擁有者也不得而知,現在警方正在排查大樓中的公司成員名單,遇難者家屬的畫面我們可以看到,他們悲痛欲絕……」

  主持人面無表情,許久之後,擠出了兩滴眼淚,而此時,在遠處能夠清晰地看到幾架直升機,海鷹直升機,美國貨,上面有什麼人還不知道。

  不過……這可真是一個巨大的挑釁啊,不,或許是全面戰爭的惡果。

  加雷.傑克遜他知道是哪群狗雜種幹的,但是,他能怎麼樣?去緬甸將邊境城市給幹掉?不,他不會那麼愚蠢的,那裡隨時都可能有中國軍方布控的軍事戰鬥單位,更何況,張賁這個該死的緬甸軍閥擁有讓他不可小覷的本土力量,這種主場的優勢,是加雷.傑克遜無法破解的,至少,在黑水公司的基礎之上,是無法破解的。

  ……

  聲東擊西,最簡單的戰術,計策上來說,並不見得高明,但是勝在黑水公司太自負了。

  不錯,大家都是戰爭販子,販賣的是軍火和人頭,地獄中的哈迪斯和閻羅王是他們最大的客戶,可是,加雷.傑克遜低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能夠忍耐到最後將博尼斯消滅的張賁,又怎麼可能只有這麼一點點耐心?他有的是實力和耐心和加雷.傑克遜耗著,耗死人不償命……

  怪只怪,加雷.傑克遜太想要張賁死後的龐大利益了。

  龐大到可以讓東南亞小國崩潰的利益。

  想想看,黑水公司只要接管哪怕一座礦山,單單賣資源,就是數以億計的財富,再加上黑水公司的實力,完全可以操縱這些弱小軍事實力的國家,黑水公司就是太上皇,想要多少財富,就有多少財富。

  加雷.傑克遜甚至可以擴大自己在全球的實力,不錯,的確是全球,儘管這一切都建立在美利堅的支持基礎之上,但是很顯然,加雷.傑克遜雖然有二十二年的海軍經驗,卻未必是對於美利堅完全的忠心耿耿。

  利益熏心,說的就是加雷.傑克遜這種人,他太想在中國虎張賁落單的時候就消滅他,但是很可惜,哈特.摩根的眼光遠在他之上,非洲雄獅知道要和這種怪物級別的人物對抗,需要的是耐心和時間,博尼斯是這樣,他是這樣,張賁同樣是這樣。

  除非調動大規模的軍隊圍追堵截,否則,就沒有可能在特定的環境之下強行圍殺。

  要滅殺極限實戰武士這種層次的怪物,要麼大規模的圍追堵截,要麼就是同等實力的怪物以人數優勢消滅。

  ……

  「噢!操!操!操!操!操!」

  口中大罵著「FUCK」的加雷.傑克遜根本無法忍受這個事實,多年心血,毀於一旦?混蛋!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哈特.摩根!如果你幹掉那只婊子養的畜生,一億美金!一億!是你的了!」

  哈特.摩根眼睛一亮。

  舔了舔嘴唇:「傑克遜先生,這是美元對嗎?」

  「我說的是英鎊!」

  猙獰的加雷.傑克遜幾乎都要心臟病發作了!他甚至想要動用生化武器,甚至想要用貧鈾彈洗地,將整個雨林和沼澤都毀滅乾乾淨淨,該死的中國虎,該死!該死!該死!

  咬牙切齒,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這種感覺,大抵上,就是如此吧,尤其是,對方竟然是單獨一人在整個雨林中和他們周旋了一周還要多。

  一周!

  「那好!那麼,傑克遜先生,我想我們就要改變一點戰術了。」

  ……

  哈特.摩根眼神冷冽,他想到的方法是這樣的簡單,但是卻這樣的有效。

  二十四管火箭車,武裝直升機大隊……

  這種區域性的洗地,可真是暢快無比啊。

  而行動代號,是「獵虎演習」,加雷.傑克遜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哈特.摩根去討論任何問題,他並不是叢林戰的專家,他也沒有任何興趣留在棉蘭城這個到處都是華人的該死的城市。他要去北乾巴魯,看著中國虎的屍體從他眼前被剉骨揚灰,他才會心情通暢,否則,這個夢魘將會圍繞著他的一生……毀於一旦的王國基業,剛剛完善的王國組成,他不想在自己名留歷史的那一刻變成可憐蟲。

  現在已經是那樣了。

  該死的中國佬。

  ……

  馬克分批的那些人從不同的城市離開,有些是前往新西蘭,有些則是前往南美國家巴西,然後在巴西里約熱內盧停留,最後轉道歐洲,再轉道香港,然後再從香港轉入國內,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返回緬甸,他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加雷.傑克遜?黑水公司?這些都只是順帶的,順帶而已。

  全世界都在報道達爾文市的恐怖爆炸襲擊,畫面上大樓爆炸瞬間那恐怖的場面還是讓人驚駭莫名,這一刻,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伊斯蘭教的狂信徒,中東極端的民族信仰恐怖分子,還有穆斯林……因為這一切,太像太像當年的世貿大樓了兩幢大樓在世界無數雙眼睛面前轟然倒塌,這種感覺,除了讓美國民間的反恐組織不停地抨擊美國當局「反恐」不力,更加對伊斯蘭教極其教眾大家排擠。

  原本就因為教義和凡俗世界有著劇烈矛盾衝突的伊斯蘭教,在這個「反恐」重要的時間段中,被人為地推上了宗教信仰的爭奪和種族仇恨。

  阿拉伯後裔在拉美和北美的生活狀況顯然是遭遇到了極大的信任危機……他們的生活狀況也不盡如人意,但是,華爾街的巨富們還需要石油,中東油霸們的世界再受到挑戰的同時,還要接受調教。

  沙特阿拉伯在第一時間就開始強烈抗議「恐怖襲擊」,並且表示會一如既往地支持反恐大業,當然,他如果沒有說將五億美金用於和美國政府聯合「反恐」這樣的話,這一切還算讓人看得過去,而結果也不會那麼糟糕,但是現實是殘酷的,這就是「保護費」。

  沙特阿拉伯不會成為伊拉克那樣,被割了一刀還要踩上一腳放血,阿富汗也不會被滿目瘡痍地炸上一遍,美軍也不會繼續狂妄地宣佈他們是世界上最「英勇」的部隊。

  開始交「保護費」的伊斯蘭教國家並不只是沙特阿拉伯一家,阿聯酋,科威特,巴林,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

  伊斯蘭教的教義對世俗世界的確有著讓人擔憂的侵略性,但是比起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毀滅,顯然美國人的經驗也不差,他們對於將經互會幹翻在地然後解體前蘇聯,蘇東波的變化更是讓人看到了這個超級大國如果卯足全力進行搏鬥的話,會是何等的生猛。

  穆斯林的世界,在導彈和航空母艦的面前,根本就是紙糊的一樣。

  但是,這並不妨礙馬來西亞國王、沙特阿拉伯國王、阿聯酋王儲等等伊斯蘭權貴們將製造達爾文市大廈爆炸案的雜種們恨之入骨,如果被他們知道的話,他們恨不得將這些禽獸的肉咬一塊下來,如果有這樣一個機會給他們的話。

  巨大的火焰骷髏,讓人望而生畏的B和T,還有讓人感到戰慄的動員力,這些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又是如何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達爾文市,然後安裝好了如此多的炸藥,並且爆炸之後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和線索?

  爆破一棟大樓的準備時間,最起碼也要一個月……短短的兩個小時,從街道的閉路電視上,雖然能夠找到一些痕跡,可惜那些可憐的快遞員和電力維修工,除了慶幸自己沒有進入大廈之外,就沒有別的話要說。

  馬路探頭上的畫面,根本就是連人臉都無法顯示。

  對方是穆斯林?基地組織的恐怖分子?是黃種人白種人還是黑人?是亞裔還是俄羅斯人?亦或是某個邪惡國家的秘密特工?一切的一切,都是謎團。

  網絡上更是充斥著各種猜測。

  國內網絡第一時間被這個震驚世界的視頻給震撼住,點擊率破億都是小意思,回復量超過十萬……這樣的生猛反應,而且是即時性的反應,除了美國紐約世貿大廈那一次,就再也沒有可以比擬的了。

  按理說,澳大利亞這樣的城市還至於讓人驚心動魄到這樣一種程度,但是之所以能夠讓全世界沸騰起來的原因就是,在美軍的多國部隊進入阿富汗作戰的這些歲月之中,竟然還有這樣讓人震撼性的恐怖襲擊,這不啻是對美國兩任總統的一記響亮耳光。

  唯有國內的極少數人,才能隱隱約約地猜測出,是誰幹的。

  不錯,天朝需要有人拉仇恨將美國的注意力拉過去,但是,這樣的拉仇恨方式,實在是,讓人虎軀一震,震了又震。即便是錦衣衛指揮使尚和心尚老闆,在得到這個消息,看到錄像畫面的時候,表情也是無比的震駭。

  他寧肯去認為這不是張賁幹的……

  尚老闆一世英明果斷,這一刻,他的手指也在劇烈地顫抖,如果一個不小心,恐怕就是一場戰爭,這樣的事情,為什麼這些白癡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出來,他們沒有動過自己的大腦嗎?

  還是說,張賁壓根就沒有想過去怎麼思考這些事情?!

  不!不會的!

  尚老闆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張賁的那張冷靜臉龐,這個怪物級的青年,有著和他年齡完全不匹配的冷靜和殘忍,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對任何人,他都能狠的令人心頭顫動。

  這個世界上終究是有大力量大勇氣之人嗎?還是說,他們因為龐大的無知者無畏,於是果斷地沒有看到世界光明一面的憤怒?他不怕來個覆巢之下無完卵,他不怕棄車保帥嗎?他哪裡來的自信?

  尚和心不知道的。實際上……連張賁自己也不知道。

  他便是如此默不作聲地做著他覺得正確的事情,洗禮過後是什麼樣世界,就不是他想要知道和關心的,他要的只是結果。

  ……

  「……文明社會自由世界遭受著巨大的挑戰,我們要聯合起來,強有力地反擊……」

  美國黑奸總統奧斑馬發飆的白宮講話大體上的意思就是聯合老歐洲和亞太交了「保護費」的小弟們一起去「反恐」,什麼本拉登、薩達姆、卡扎菲,統統都要死……潛台詞,至少是這樣的。

  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國中有三個表示淡定,一個是俄羅斯,一個是法國,一個是中國。

  一如既往的淡定,除了附議之外,沒有甜頭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去做的。

  老歐洲的法國還指望著再度崛起,但是他們的決心可沒有他們的實力那麼匹配。

  白宮講話之後,交了「保護費」的印度尼西亞蘇門答臘島狼煙再起。

  亞齊自由解放軍除了攻佔米拉務之外,還派出了大量的底層人員在棉蘭城等重要城市宣佈他們的政治主張,什麼亞齊獨立,什麼蘇門答臘自由,什麼爭取貧苦人民的利益……

  憲章和該死的所謂「憲法」也有那麼幾十條,當然其中大多數都是互相矛盾的,有些甚至都是臨時拍腦袋拍出來的玩意兒。

  但是誰知道呢,反正是一群沒腦子的猴子要造那些摟著軟妹胡天胡帝猴子的反。

  菲律賓海軍基地派過來的幾艘軍艦在馬六甲海峽游弋了一番之後,悄無聲息地前往了波斯灣,之後,亞齊自由解放軍攻佔打巴瑞……這根本就是無法想像的事情。

  而在北乾巴魯,印尼政府軍還要配合傳說中的「演習」,至於是否去反擊那群泥腿子造反的猴子,這些都不重要,蘇門答臘的高級將領們都拿到了傳說中的外快,多麼辛苦的一天啊……

  不過,哈特.摩根確實腦子很直接,大量的火箭炮直接洗地,武裝直升機的多管火箭炮掃射著雨林中的可疑位置,他們不斷地縮小了包圍圈,圍殺這種手段,顯而易見,有效果。

  但是,事情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

  在所謂的「獵虎演習」結束的那一天,整個雨林最有可能的一片區域之內,無數的大兵圍了進來,勝券在握的感覺非常的讓人爽。

  哈特.摩根和加雷.傑克遜就在前面督戰,至少在此時此刻,這種復仇的快感實在是讓人有一種想要大聲地呼吼的衝動,胸膛中的鬱氣能夠散發出來,實在是太美妙了。

  不過……

  在巴東前往特拉奈普拉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運輸奶牛的火車內,張賁正在那裡小小地休息了一下,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這種廝殺已經到了他的極限,哪怕有著金手指支撐著他的體能,但也快要無力了,這種怪異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和人描述。

  他需要時間來恢復體力。

  雖然已經去過一次特拉奈普拉,可是要記住海岸碼頭上到底在什麼位置,他還需要一點點的時間。

  這裡是個內陸城市,不過周邊卻也是森林和沼澤地,離海岸線也只有幾十公里,隨時可以到海邊吹吹風,看個風景什麼的。

  海對岸,是新及島,那裡有個小碼頭,中轉站。

  蘇門答臘島全島戒嚴,並不是說笑的。

  張賁躲藏在奶牛貨車中大概過了有三百公里的里程,隨後在特拉奈普拉進城之前下了車,高速上悄無聲息這裡的位置判斷了一下,他就果斷前往海岸碼頭。

  至於在北乾巴魯,目瞪口呆的加雷.傑克遜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炮火覆蓋之後,這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一片廢土,這樣的火力,太猛了,就算是一頭藍鯨,也只要一秒鐘就死了個乾淨吧。

  哈特.摩根看著地面的殘骸,道:「沒有人可以在這樣的炮火覆蓋之下逃出來。」

  加雷.傑克遜相信張賁已經「死」了,畢竟,就在昨天他們制定今天包圍的炮火覆蓋計劃的時候,這頭中國虎還試圖要殺出重圍,當然被他們的大規模武器齊射給逼了回去。

  這樣怎麼可能活下來呢?絕對不可能!

  張賁並非是無腦匪類,他早就知道哈特.摩根在算計他,單兵,如果不計成本地圍殺,根本不用懼,如果可以使用核彈頭的話,恐怕哈特.摩根也是第一時間就選擇了吧,只可惜,哈特.摩根並不知道,張賁早早地想到了退路。

  在這一帶,有明顯的卡斯特地貌特徵,而山脈雨林附近,則是沼澤地,地下河流叢生也不為過,地面河流的水深大多都在八米以上。

  張賁有的是時間和他們耗,只要從水下走,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能夠在水下和魚類一樣的人類,哈特.摩根這輩子都不可能見過。

  儘管在水面上,同樣幾百米就安排了一個哨崗,但是很可惜,張賁從巴魯河想著西南方向開始穿梭的時候,儘管水下還安裝了淺水水雷和攔截網,不過根本就不能產生任何威脅。

  在水下,從黑水公司成員搶奪來的防水手電還是能夠有那麼一點點作用的,穿梭了將近二十五公里,河道交叉,要想記住這些河道的分岔口是不大可能的。

  但是張賁在最開始一周的廝殺,其實已經在水灣中做好了記號,這些記號,其實就是黑水公司的裝備,可能是頭盔,也可能是自動步槍,甚至是團成一團裹好石頭的作戰服。

  在水下要找到這些記號不是那麼容易,但是大約一個方向悄無聲息地前進,還是可以做到。

  張賁並非沒有探出水面查探到底有多少規模的隊伍在圍殺他。

  一千一百人的黑水公司精銳,參加演習的駐菲律賓美軍基地的海軍陸戰隊兩千五百人,還有大概四千人的印尼政府軍和蘇門答臘島的兩千名土兵。

  接近一萬人,當然,這個數據張賁並不知道,而是在一個水灣附近,無意中聽到的。

  那些美國大兵還在抱怨這次演習的消耗量竟然這樣的大。

  數以億計的美元扔在這塊雨林之中,如果連一塊皮毛都沒有掉,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加雷.傑克遜拼著黑水公司要損失二十一億美金的龐大消耗,也要將張賁滅殺在這裡,自然有其道理。

  張賁一死,能夠在東南亞干擾他們業務的「虎賁節堂」就不足為懼。

  張賁一死,緬甸聯邦內最有競爭力的一支軍閥可能就會四分五裂,到時候要憑藉僱傭的身份進入緬甸聯邦也是小事一樁,到時候整個緬甸的資源還不是予取予求?

  沒人是傻瓜。

  二十一億美金,那有……算得了什麼呢?只要願意,三年之內,可以賺回來比這個多十倍的數字加雷.傑克遜相信自己能夠做到。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中國虎的殘肢斷臂或者燒黑的屍體。

  他想要看到的。

  但是……沒有!

  「或許已經被氣化了。」

  他的助力如此斬釘截鐵地說道:「沒人可以在這樣的火箭炮覆蓋下活下來。」

  聽上去確實是這樣。

  三天後,黑水公司總裁加雷.傑克遜用全新的姿態返回了中東。

  他本來可以將事情調整到如何安撫總部被滅的悲痛中去,他的手下們都在觀望,想要知道他們的未來該怎沒走?國王陛下的自信和得意,看上去給予了他們極大的信心。

  但是,總歸會有人將事情搞的一團糟。

  比如說,有個傢伙叫做阿桑奇,而另外一個傢伙,叫做薩科齊。

  維基解密和法國總統都是大腦溝回有點奇特的傢伙。

  前者將黑水公司虐殺伊拉克平民和戰俘的視頻資料以及美軍授權公佈於眾,後者……後者腦殘到想要建立以法國為中心的新西歐!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這不可能——」加雷.傑克遜盯著屏幕,如是大聲吼叫道。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26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78底定江東【1】

  衛藏來的大喇嘛都收了衣襟,吟唱梵文佛經的僧人都是雙目低垂,氣氛陰鬱,卻還沒有到讓人頹廢無比的時候,天下終究沒有這般昏暗無端。

  握著手中的唐菖蒲和香石竹,從未覺得這花喲……竟然是這樣的好看。

  穿著一身勁裝,巨漢皮膚越發地黝黑,那山頂上一排下來,竟然是墓碑連連,焰火繚繞,涼亭之下,便是忠烈二字立在那裡,石碑豎立在龍生九子的背上,鰲頭北望,和中原大地的風物,竟然是完全不一樣了。

  人們常說,這唐菖蒲和香石竹,最是代表君子友誼,友誼長青唐菖蒲,君子之交香石竹。

  熱血男兒在此地此時的作為,便是上百墓碑紅字黑字上的墓誌銘,雖百死其猶未悔。

  俠之大者……就算不為國為民,一腔熱血噴灑出來,也是要讓人感受到一種暢快和希望吧。

  若是別人不記得,那也就算了吧。

  咕嘟咕嘟……

  灌了一口烈酒,這麼些年月下來,已經少了許多醉意,也不會因為烈酒的酒精就讓自己變得渾渾噩噩,只是雙目有些昏黃,看不到眼前的景物如何,埋骨他鄉的漢子,這責任,終究是要算在自己的頭上。

  人們又說親友兄弟最能述說的花草,便是獅子草了。

  漫山遍野站著許多身披軍裝的漢子,到了這裡,看著這些墓碑,說不出的悲涼來。

  「一將功成萬骨枯……」

  話音剛落,身後也來了一人,拎著手中的酒瓶子,也坐了下來,盤膝對飲。

  「酒量見漲了。」

  「悶酒罷了。」

  說著話,那個頭更高的漢子開口道:「哪裡總是要見生死的。見慣了,也就沒感覺了,等到麻木了,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

  「還是我太無能了一些,世道艱難,不能讓他們安享富貴,搏個出身,就已經是罪責難當了。」

  將一番責任攬在身上,一番話,引來的全是對方的不屑和嘲弄。

  「你以為你是超人?天大地大,什麼樣的人都有,但不缺傻子。」

  說話之後,又伸手拍了拍對面依著欄杆喝爛酒的漢子:「兄弟啊,聽哥哥一句話,你不能把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這些爺們兒確實是死的冤,但那又能怎樣?天大地大,總歸要有一個去處,家中爺娘未死,婆娘未嫁,子女未長,你還能一個個操心操過來?他們來過了,有奔頭才過來的。你不管他們為什麼來,拿起手中大槍拚死一搏的時候,誰沒有一個覺悟?打到爆卵不喊一聲的,都是好漢子。裡裡外外,要建千秋功業的人何止千千萬,那些人,你只當他們早早地死了就行了。而這些和你前赴後繼的爺們兒,卻不會計較的。」

  「人的氣量,終究有些差別,別太讓自己執迷了。」

  說罷,這漢子灌了一口烈酒,咕嘟咕嘟地順著喉嚨口,火燒一般地往下燙,燙的嗓子眼兒都冒煙了的也似。

  又誰能瞧見這說話硬朗的漢子,眼角也掛著兩滴清淚。

  你說未到傷心處,誰能知君傷心處。

  ……

  漢家功業,兒郎自顧。

  堂口內外,剁了人頭的雜碎梟首示眾,也不管那些洋鬼子拍照抗議,只管做了了事,也有國內派過來的軍事觀察員,卻是對此事皺眉的同時,也不管人權不人權。

  做漢奸的就是該死,沒有為什麼。

  漢奸到了薩爾溫江,他們也還是漢奸。

  「當家的。國內來了人,已經下榻了賓館。」

  話說完,黑皮的巨漢換上了一身清爽的中山裝,黑布亮眼的領子,扣子都是石頭打磨好的,做工不錯,裁剪的師傅是南洋有名的「大盛和」成衣連鎖的鎮堂。整個東南亞,有這手藝的寶貝師傅也不過才八人而已,也僅此而已。

  他們這身派頭,於國內的權貴來說,自是沒什麼好感,來了總參的高級官僚,說話的時候多有一種優越感,陪同的幾個薩爾溫江文職也本能地矮了一頭,直到門庭一黯,讓周遭警衛員都是神情緊張的一票人馬。

  從大門入中井一共是二十七步,從中井入中門是二十八步,從中門入天井是四十二步,從天井入廳堂,是五十四步,這大理石花崗岩上沉重皮靴踩出來的整齊聲音,可是將屋簷門廊上的燕子麻雀都震的飛了去了,氣勢,洶洶襲來,莫說是這些酒囊飯袋,便是中央大佬,見了這等地方豪強,風骨如此,也不得不嘆服一聲。

  若是當年,沒有將此獠剿滅,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不過多少幕僚參謀,腦海中都會浮現出四個字:尾大不掉。

  只是,這尾大不掉可還沒有成氣候,到如今,也只是小打小鬧,放在朝廷眼中,也確實如此,兵不過一萬,戰將不過數百,能拉出來遛遛的貨色多半都是淘汰的二手貨,如何有資本混跡?不過卻也不可小覷,觀人看臉三分,氣勢佔了六分。

  精神氣,才是讓國人振作的根本。

  此次國內來人,隨行是有國際觀察員話做事,都不是那麼隨心所欲,不過也是如此,來了一個少將兩個大校,姿態已經是不錯了,還有一人十分低調地穿著便裝,竟然是王英明,此人倒是有趣,縮在一角玩著手機上的俄羅斯方塊,邊上兩個洋毛子眼珠子盯著,手中的照相機似乎都不帶停當的。

  卡嚓卡嚓,便是從張賁帶著馬克一眾三十餘人入了廳堂,兩邊的人一字排開站的整整齊齊,倒都是中山學生裝的打扮似乎,眉目之間也是硬朗無比,卻也不說話,站在那裡,就是鐵塔的身量,後頭的記者卻也著急,幾個環球時報和時代週刊的外派記者更是等不及了,一個勁地往前頭躥。

  ……

  友好會晤,和平談話,展望未來,共同進步……

  一番屁話說完,等人散了乾淨,拿錢的拿錢,走人的走人,閒著沒事花銷的外國記者則是去了風花雪月的地方折騰一番,倒也發揚了一下面察民情的精神。

  賭場進進出出,三大賭場倒是為他們開了綠燈,只管說是玩玩而已,什麼籌碼十萬百萬,那都是自帶奉送的。

  卻之不恭受之有愧的話說了一通,開車的司機也撈了大一萬的紅包,錢財……無非如此。

  卷包會一般地賣資源,另一頭的鮑有祥便是不會做人,才到了被排擠的地步。

  任何時候,不能超過底線。

  那些聯合國派來的傳說中的人權觀察員這會子也是焉了,菜市口的人頭還掛著,槍斃什麼的根本不懼你來打我,這世界便是只要握著大殺器,你沒有人權那也是有人權。你沒有大殺器,你再怎麼民主上台,說你是獨裁,你就是獨裁,不是獨裁也是獨裁!

  所以,家中有糧心中不慌。手頭有錢,萬事不忙。腰間有槍,誰怕流氓?

  一溜煙兒的防空炮,建議的防控體系,莫說是耀武揚威,你便是真來空襲,誰還怕了你不成?

  越是如此,那洋鬼子也是縮卵,越是怕了。世道就是這樣。

  「這幫子人,總算是送了出去。」

  馬克說完話,又道:「也不知道看到這些動靜,那黑水公司的加雷.傑克遜,會不會氣的吐血。」

  「他大可以去懸賞我的腦袋,反正也不差那幾千萬美金就是了。」

  這話說的,倒是大氣了一些。

  想來當天被阿桑奇剝了個乾淨的黑水公司丟人丟到家了吧。

  索性將黑水公司這個惡名徹底地拋了乾淨,什麼伊拉克殺戰俘,什麼屠殺平民,沒有的事兒,那不是我幹的!

  於是用了那個不為人知的名聲,就跟打遊戲換了個馬甲繼續上就是了。

  加雷.傑克遜今年流年不利,占卜師必然是沒給他算好時運,在東南亞和「虎賁節堂」爭雄,雖然處處壓制佔著上風,可是一招聲東擊西,一招黑虎掏心,可算是打在死穴上,整個是萬劫不復,二十一億美金的高額損失,便是讓美國政府來埋單,也吃不消這樣的消耗吧。

  只是一個民間組織,偏僻軍閥而已,犯不著這樣費力吧。

  可越是如此,才越是讓人心驚肉跳,這個世界上生猛的人竟然是越來越多了麼?

  「維基解密,倒是一個好東西。你說當年美國佬費心費力要搞老毛子和朝廷,要不是鬧的一拍兩散,這個阿桑奇,又怎麼會反過來咬大老美一口?」馬克叼著一根雪茄,如是問道。

  張賁笑道:「反骨仔到哪兒都只要一個藉口罷了,這種人,本就沒什麼底線,無非就是價碼不合意,索性就魚死網破好了,公之於眾,反倒是安全的多,至少,這個世界上最龐大的戰爭機器,可都是巴不得這個狗雜種不能死呢。死了,那就是黃泥巴掉在美國政府的褲襠裡,那不是屎也是屎了!」

  「說的也是。」

  兩人這般說著不找邊際的話,前頭過來做法事的道士過來告了個話:「當家的,城裡來了幾個戴著長帽子的阿拉伯大款,說是要在這裡蓋座清真寺,師傅不懂外國話,讓我來問問您。」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27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79底定江東【2】

  六月底,給家中又報了一聲平安,父親張耀祖依然沒有歸國,美軍為首的多國部隊在阿富汗又增兵五千,還有美軍的當代主戰坦克和步兵戰車。阿富汗的戰鬥日趨艱難,而張賁卻無暇兼顧他老子的事情,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依靠此時的能力去提供一些援助,走的還是印度斯坦和巴基斯坦交匯的走廊,人跡罕至,九死一生……

  七月初,「虎賁節堂」成了忠烈的亡魂都運回了國內,雖然沒有做到落葉歸根,但到底還是一抔黃土掩埋了一番,老淚橫流的老農有之,泣不成聲的婦人有之,茫然懵懂瞪大了雙眼的小屁孩兒也有。

  但這一切,張賁是看不到的,也看不了。

  能夠再返回國內的日子,不知道是猴年馬月,越想起來,就越覺得悲憤了一些。

  七月中,黑水公司已經完全瓦解,換上了Xe公司的名字繼續在中東和世界各地作奸犯科,自然有華爾街為他們埋單,美國政府在三緘其口的同時,依然無恥地掠奪著第三世界的希望。

  人類歷史上,最無恥的帝國,怕也就是這般水準了吧。

  侵略他們,然後還要強迫弱者去感謝他們,這種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變態,是在何等扭曲的價值觀之下才能形成呢?哲學家和社會學家才應該去考慮這樣的問題,至於張賁,他就是一頭瘋虎,東南亞之上,被他一通渾水攪動,已經看的清清楚楚,這個地方,儼然是沒有人可以做出有血性的事情來。

  東南亞,就是軟骨頭堆積起來的廢物集中地。

  但,他的機會遠不止於此。

  為了將來謀算,他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就狂妄到去膨脹自己的勢力範圍,也不至於在緬甸內戰沒有擺平,國內操控的另外兩家有實力的軍閥還沒有倒下,他不能太做的過火。

  不過,七月底,是該張賁「虎賁節堂」大興。

  早晚都要剁了的陳果人頭,終究還是一刀下去,這麼拖拖拉拉,反倒是讓陳家上下沒有了念想,到最後聽到陳果真的死了之後,竟然只是噢了一聲,陳振邦也多半沒有興趣在思量這個孫子如何如何,陳家不會亡,還能繼續興旺下去,這就足夠了。

  至於那龐然大物的帝國如何去走向更龐大,那就不是他所思考的了,而是這個帝國內部的人民乃至權貴都在有意無意地推動,哪怕沒有去思考,這個帝國也會不斷地膨脹,這是一種不可控制的能量在增長著失去的數百年氣運。

  八月初,江湖上發生了一件大事,美國舊金山的幾家報紙在頭版也稍稍地刊登了一下這個消息。

  五洲洪門致公堂總會總會長艾倫.梁死於刺殺,一槍爆頭,當然還有幾發子彈打在別的部位,比如說喉結上一槍,比如說胸口三槍,比如說脾臟前一槍……報紙自然是不會寫的這麼詳細。

  給屍體化妝,出殯的時候也要風光,舊金山這裡多半都是在忌憚著這些黑暗勢力。

  華人的黑幫在世界範圍的歷史活動時間並不算短,算起來,在大明水師開始縱橫東海,三寶太監鄭和下西洋那會兒,江南三十二路堂口,武家五十餘門,入南洋劫掠的大船艨艟就不知凡幾,算下來也是五六百年的光景,更遠一點,便是唐宋年月出海建國的那些猛人。

  致公堂的出身如何,曾經做過什麼事情,從名字就能看出來,再加上洪門二字,說服力確實很強。

  不過當今世界,便沒有聽說過只靠黑社會就能夠成事的。

  做吸血蟲依附在社會上生存的組織,絕無可能喧賓奪主,只要看穿這一點,就會明白黑社會黑幫這種組織在專制機器面前的脆弱性,只要民意一到,一句話一個念頭一個藉口,就能灰飛煙滅。

  不過,有些時候,黑社會的底層地位,在歐美國家的社會最底層,卻有著別樣的生命力。

  你可以稱呼為流氓無產者。

  爭奪總會長的人多不勝數,除開美國本土之外,日本、英國、法國、意大利、西班牙、德國、東南亞十國、南美洲五國、澳洲兩國一共二十三國分會會長要爭奪這個位子。

  艾倫.梁的聲望並不算高,被刺殺或許也只是黑幫爭奪戰的一個開端,從內地前往世界各地討生活的人當中,不乏國內一些彪悍之輩,有些人甚至擁有絕大多數黑幫成員無法擁有的能力。他們甚至可能在軍隊中服役過,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的戰力。

  這種人,反倒是可怕一些。

  洗白的黑幫,說穿了,就是連最後一點點拚死一搏的野蠻也洗乾淨了。

  本來就是不乾淨的一塊臭石頭,洗白了,就是泡軟了。

  張賁在東南亞製造出如此多的事端,「虎賁節堂」的威名更是近三十年以來最響亮的組織,紀律嚴密,作風硬朗,行事果斷,絲毫沒有拖泥帶水,說是雷厲風行也不為過。

  最重要的是,這票人馬來無影去無蹤,端的是厲害。

  讓東南亞十國所處的致公堂堂口舵主都是有些心神不寧。

  他們自是不願意招惹張賁這樣的怪物,也不想給他添堵,若要是作對,恐怕下場絕對不會比印尼政府的蘇門答臘島要好。這是一場他們玩不起的遊戲,他們這個級別,只是炮灰一般的存在。

  亞齊自由解放軍揮舞著小紅本高唱解放的時候,他們就明白,這一場風波,遠不止於此。

  ……

  不過,十國分會會長還是要有所作為,才能在這個世道中活下來,並且讓那些跟著他們有肉吃的崽子們能夠繼續滋潤地過下去。

  當年有人站隊站對了,於是去國內降服,地位崇高,一出海外自有國內扶持,壓的人喘不過氣,那些站錯的,自從站錯之後,就沒有他們的存在必要了。

  而現在依然只是小打小鬧的窮橫黑幫,不過是當年的中間派罷了。

  又要到站隊的時候了嗎?

  看上去確實是這樣。

  但薩爾溫江發展委員會委員長張賁的邀請,卻在鎏金燙畫金帖上寫的明明白白:芒市議事。

  話說便是年餘之前,這位二十出頭的瘋虎在緬甸的所作所為,尚且不入他們的法眼,沒想到到了如今,竟然是讓他們有種自挖雙眼的悔恨,交惡雖然沒有交惡,可姿態都沒有做,卻未免沒有小覷的嫌疑。

  此時此刻,各自大佬竟然想到的,便是托一托如今和薩爾溫江虎王有些門路關係的南洋諸家。

  南洋王家也是暗暗心驚,他們本也是投機的心思,也沒想到張賁能夠打出這樣的局面來,更是沒想到王約翰一番際遇,結識了張賁這樣的人物,會給南洋王家這樣大的便利。

  帝汶島上的礦業且先不談,便是國內要來合資,當年過來走了一遭的南洋富豪,如今又是王家牽了頭,又去了一遭,不過這一遭,卻要比當年有良心的多,不敢做恁多不仗義的事情。

  西南諸省開發,雲南省昆明打出東南亞橋頭堡的口號,更是諸國震動,這番宣誓,在國內興許彈不起一個風浪來,幾多宅男都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覺得這不過就是一番糊弄屁民的政績工程。

  但實際上,唯有在這裡混跡的人,才會明白掌握著中南半島命運的人,越來越朝著中國人的手中演變。

  若要說是一個時代的縮影之類的話,就有些裝逼,但不過此時,東南亞十國致公堂的分會長,都是乘坐了從國內發往芒市的汽車,安安穩穩地到了。

  來到芒市的時候,他們本以為只是一個偏僻的山間小鎮,了不起就是小山城一般,但真真到了之後,才會發現何等的超乎想像。

  發電廠和冶金廠就在城外幾公里,城內不說是高樓大廈,房屋櫛比鱗次是也起碼的,商品齊全,工業區也是大小廠房俱全,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為過。

  賭場連營,最顯眼的可能就是那幾家澳門大賭場在這裡的設立,若只是靠著賭場來賺錢,沒人也是廢話,可是他們來的時候,一路高速公路,遠處竟然還有飛機起起落落,飛機場是什麼時候建好的?聽說過,可真沒想到這飛機場至少也是無錫碩放的規模。

  航站樓連成一片,從這裡山間看過去,倒也能夠看到,公路說是四通八達也確實說得上,有一條路,上面標注的沿途,竟然是直通越南的一條沿邊境公路,這個工程量之巨大,恐怕不是薩爾溫江能夠承擔的吧。

  越是見到的多了,越是感覺到恐怖,越是恐懼,就覺得自己之前真是十分的無知。

  ……

  「歡迎光臨飛馬酒店,先生們,祝你們旅途愉快。」

  到了酒店,倒不算多麼有名的酒店,只是坐著旅遊業的連鎖,飛馬大酒店,只是一個四星級,法國人開在這裡也沒想到能賺錢,名叫倫布朗的周圍法國佬除了諂媚就只剩下恭維話了,按照他的想法,兩年之內,他就能成為里昂最有錢人中的一員。

  如果那個軍閥願意話。

  「大班,這裡有點了不得啊。」菲律賓的一位大佬開口朝著大馬來的那位大佬說道。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28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80底定江東【3】

  「來的這四位,都算是老前輩,廣華勝傑的名聲,我還是聽說過的,家父在越南殺人如麻,傑記的老前輩不知道有所耳聞沒有。」

  聲音不高,按著桌面,來的四個老頭子卻是神情恍惚,從越南趕過來的這位更是一頭霧水:你老子殺人如麻,這樣的人物,怎麼沒有聽說過?可是在越南殺人如麻的人多了去了,到底哪個是你老子?還是說你天生老子就是很多很多?

  這話當然也就是心裡頭咋呼一下,嘴上自然是不敢廢話的。

  當下形勢比人強,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變天,加上張賁實力凶悍,披甲過萬,戰將數百,而且不帶水分,有多少實打實的兵力,就有多少。

  清楚的人自然是門兒清,不清楚的人,越發地不明白這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兒,只有真正在軍閥圈子裡混跡過的,才會明白實打實的萬把大軍那意味著什麼。

  一般來說,能有三五千人馬,其中能打的一般就是抽個十分之一,有個五百來人就算是非常生猛了。而實打實的萬把大兵,擴軍加個零都不帶眨眼睛的,炮灰兵裹起來帶十萬人不是問題,當然這事情自然是另外一種說道。唬人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還煩請委員長指教。」

  那越南過來的老頭兒身高約莫一米六的光景,留著山羊鬍子,戴著圓圓的老花鏡,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一眨,便是一如算計的模樣,不是很討人喜,但是不得不說,他站在那裡說話的時候,倒也有點龍頭大爺的氣勢。

  其實,這位就是張賁口中所說廣華勝傑中,越南傑記的當下龍頭,傑記龍頭大爺徐孝生。

  張賁笑了笑,看著這位傑記當代當家,也不多說什麼,只道:「也好叫老前輩知曉了。家父張耀祖。」

  張家虎賁站了起來,這時候廣華勝傑四人才發覺,這位軍閥好生的高壯,體態之雄壯,生平所見不過寥寥數人而已,有些人天生只能做打手,有些人能做破軍,有些人能做檔頭,有些人,則是能開山立旗。

  徐孝生內心打著轉,他早來之前就已經有了預想,將這薩爾溫江猛虎想了個通透,思量這位大爺該不會是個什麼瘋魔的傢伙,吃人不吐骨頭這種檔次也想到了,可是真要是看到了,反倒是心中有些涼,這種人的眼神,瞧一遍就不會忘了的。

  百五十年以來,赴湯蹈火之輩,莫不如此。

  越是外強中乾者,越是畏懼。

  徐孝生嘴裡嚼著張耀祖的名字,腦袋瓜子裡還念想著:莫不是張文甘這種檔次的廢渣?

  話說當年張文甘被槍斃的時候,還被冠之以越南黑幫教父的名頭,聽上去很是響亮,但實際上到底如何,越南政府清楚,他傑記龍頭大爺也清楚的很。

  張文甘這種級別,要扶持起來多少個就有多少個,成就這種人,需要的只是一個稍微有點野心和能力的人,但是這種人,並沒有特別讓他們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是嚼吧著張耀祖三個字,徐孝生的記憶中,終於蹦躂出來一個名號。

  北越猛虎!

  張耀祖在中越交戰的時候,稱作越南猛虎,而越北被洗劫一空,到處都是瘡痍的時候,越南南部也有人知道有這麼一頭怪獸在越南北部橫行,便取了一個北越猛虎的外號。

  雖然有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嫌疑,可是不得不承認,當年越南猴子被教訓的很慘,整個工業區被打成殘廢不說,中方幾乎就沒有留給越南再度崛起的資本,至少,四五十年之內,越南人休想恢復到當年的工業生產能力。

  可想而知當年是何等的凶殘。

  而張耀祖,不過是縮影中的獨特焦點,也更加的凶殘狠辣。

  徐孝生額頭冒汗,整個人竟然是略微地哆嗦了起來,旁邊傑記的幾個大小轅門連忙護過來,卻被徐孝生一把手擋了回去,護什麼護,護來丟人現眼嗎?

  廣華勝傑的另外三人並不知道為什麼徐孝生這樣震動,張耀祖三個字實在是太普通不過,但是對於越南人來說,卻是陣痛。

  若是說了越南猛虎,怕是東南亞數得著的江湖人物都是津津樂道,當年中越交戰,不可謂不驚心動魄,強國和次強的交鋒,說不精彩那是假的,但若說只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就有些不值當了一些。當年的事情,多有複雜,再加上中國國家地位的特殊性,便是當下,亦是有中年人隨口扯上一句越南人當年如果怎樣怎樣,戰事會怎樣怎樣,馬後炮不勝舉。

  但唯有越南猛虎這個名頭,卻是誰都不得不嘆服一聲。

  強!

  「大班,你這是……」

  邊上泰國勝計龍頭大爺曹正坤看著徐孝生,手中拿捏著的玉膽也不在那裡咕嚕咕嚕的響。

  來的時候,他們雖然有些忌憚,卻也想在身份上壓一壓這些沒教養的後輩,也好叫讓他們知道知道,這東南亞,離了他們,可就不好辦事兒了。

  可眼瞧著,最窮橫的傑記似乎不給力,徐孝生更是一派孱弱,抬頭的時候,竟然是雙手一拱,高舉鞠躬拜下去,大聲道:「這次來緬甸,傑記上下不勝惶恐,備有薄禮,還望委員長笑納才是。」

  他說話的時候,周遭的人都是神情不一。

  那些手下的大小轅門、大滿小滿都是目瞪口呆,而廣華勝傑另外三家更是一派活見鬼的光景,心說就算對方強悍彪炳,也不至於這樣縮卵沒個前輩風範吧。

  卻不知道徐孝生心中已經開始罵娘了:老子裝他個龜兒蛋的逼呀!早知道是北越猛虎的崽子,老子早他娘的服軟了,裝什麼天下第一號棒槌!

  他還是知道點好歹。

  另外三家的廣記和勝計見徐孝生這般姿態,心說大事不妙,也趕緊拜了下來,誰能想過?幾十歲的老東西,還得拜二十郎當歲的小後生?說出去,別說是他們廣華勝傑了,便是點子會,便是三合會,也會笑話他們越活越沒有精神氣了。

  但是正所謂拳頭大就是硬道理,你不得不佩服徐孝生的眼光還可以,人家不是沒理由就爬起來做委員長的。

  當然放七十年前委員長可不是什麼好話,也不是什麼好差事,當年那個委員長,你就算罵他是豬是烏龜王八蛋,那也是侮辱了豬,而且烏龜王八也沒有這麼沒出息的子孫。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張賁倒是有些小瞧徐孝生了,沒想到這老雜毛服軟挺快,以為還要一些手段,展示展示自己的實力,也好讓他看看什麼叫做兵多將廣。

  實際上,他大鬧新馬泰,和黑水公司爭雄印尼,不是沒人知道,也不是沒有消息,可是風風火火傳播的實在是太妖孽了一些,就差直接說張賁是紅色超人,內褲外穿,徐孝生自然是不當真話來聽。

  可真見著了緬甸的風貌,徐孝生再聽聞張賁的老子竟然是那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張耀祖,窮凶極惡的大惡棍,便是尿褲子的心思都有了。

  沒經歷過那個年月洗禮,永遠無法知道張耀祖是多麼恐怖的一個存在。

  殺人如麻,那算個屌……

  「沒想到,委員長還真是不客氣!」

  三家明裡暗裡服軟,卻終究還是有拿身份說事的。

  便是華計了,算起來,華計應該是星洲出身,也就是新加坡,現在有些地方,比如說港澳台,提到新加坡,也多是寫成星加坡,就是因為此地曾是當年大馬的星洲,後來獨立出去了,就成了城市國家。

  華計出自義安,地位超然,在東南亞說話算是最有資格的,儘管從堂口分派算上,它也只能算是致公堂的一個分家,不過華計前代,立華計為新加坡洪門致公堂分會,自命會長。

  又邀請了五洲接近二十家,就算是認了他的地位,在致公堂裡面,除開分會長的地位,在幾年前,還是致公堂內八堂的禮堂大爺。

  而當代分會長,便是眼前這位不是很好說話的老頭子,老傢伙黑髮黑鬚,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看人,就彷彿掃過去一般,也不多說什麼廢話,只是倨傲地站在那裡,倒是有了一番慷慨赴死的架勢。

  他也是吃準張賁不敢弄死他在這裡,否則對張賁的聲名可就不太好了,而且這邊還有廣華勝傑的另外三家,慢說兔死狐悲四個字不用上,就算一個殺雞給猴看,也得讓另外三家忌憚吧。

  但張賁卻是不理會他,只是笑道:「好巧不巧,我聽說北美總會長剛剛暴斃,卻了一個總會長的職務,以前多是台灣、日本北美的大爺掌家,依我看,也得讓東南亞的前輩們動動身,高昇一二是了。」

  他輕描淡寫,卻是描繪了一個大餅,而且還是這廣華勝傑這輩子的最大追求,能夠成為致公堂的總會長,不說是萬萬人之上,但要說登高一呼十萬旌旗,那真不是蓋的。

  但是,憑廣華勝傑的實力想要和台灣、日本、北美爭,無疑是以卵擊石,可是這一次,張賁叫他們過來,顯然就不是為了看看緬甸的風景,想來,這才是重點。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29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81底定江東【4】

  廣華勝傑四人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出,先頭華記還硬氣了幾秒鐘,可是之前傑記勝記服軟服的不要太快,這年頭行事作風沒個雷厲風行你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最不濟,也要做點殺伐果斷的模樣出來,談吐之間你要是還不如紅樓夢裡的薛寶釵,要來何用?

  又都是活了幾十歲的老東西,這點眼力也沒有麼?

  其實也看得出來,這廣華勝傑四人,無非就是挨不過面子罷了,便是那越南傑記,先頭不也是一派淡定,頗有要擺擺老前輩的架子麼?沒想到張賁可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家底出身更是駭人的緊。

  不過想來就是了,一個地方黑社會的頭頭,憑什麼和地方軍閥爭?

  再一個,徐孝生在南嶽生存多年,和南北越之間多有聯繫,也是他能在胡志明市呼風喚雨的原因,雖然未必和廣記華記勝記那般東南亞風光,不過窮橫窮橫,自然是有窮橫的過法,未必能夠鮑參翅肚吃到老死,但要是日子過的小康悠哉,那肯定是差不了的。

  另外就是越南混跡也有越南混跡的好處,當年一個工業國活生生被中國打成落後農業國,到上個世紀九八年才開始逐步依靠抱大腿和國際援助緩了兩口氣,要說高層沒念想幾乎沒有可能。慢說是高層了,便是底層的屁民,如何又不是這般想著要游過太平洋去?

  而徐孝生,便是越南這邊人口偷渡的最大蛇頭,可以說在東南亞偷渡行業裡面,徐孝生也算是老來奇葩了。

  四個人都在內心琢磨著,心想著要是厚臉皮咬咬牙玩什麼為老不尊,想必這位大爺也不敢怎麼滴吧,還沒等他們想著如何呢,那邊張賁就開始說道:「四位,巧了今天,外頭來了阿聯酋的一幫客人,人家謝赫哈利法.本.扎耶德.阿勒納哈揚王儲殿下的親隨出馬,也得給人家賞臉不是?四位老前輩,在下就告個罪,迎一迎客人去。」

  廣華勝傑四人倒也沒敢說什麼,自然也不會說什麼跟著一起去熱鬧熱鬧這樣的傻話,心中再怎麼不滿也要嘟囔兩聲腹誹兩句:喲呵,人家阿拉伯來的油霸是客人要賞臉,合著我們四個過來就不是客人不給臉是不?

  恁多的不滿,也得往肚子裡吞了去了,心一橫如東北老娘們兒一般的,也最多就是磕著瓜子不耐煩地說道:愛咋咋地。

  可放在這個地面上來,誰也不敢胡來,就在菜市口,他們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卻知道這邊還有著砍腦袋的規矩,那罪大惡極的雜碎,多半都是要在南定城剁了腦袋的,死了也不讓他們死個全屍,身首異處才是好呢。

  也興許是殺的次數多了,這邊倒是有了圍觀槍斃的習慣,讓那些高唱民主萬歲,民主就是好的西方記者大呼洗腦無敵,軍閥統治恐怖如此云云。

  但要讓他們去烏衣巷爽兩把,卻還是會問有沒有草莓味的杜蕾斯,而不是說不不不,我可是來自自由世界的有教養的紳士。

  其實喲,趴女人肚皮身上的雜種,他還是雜種。

  等到張賁帶著人出去之後,這邊華記的龍頭大爺才顫巍巍地從唐裝衣袖裡抽出一截絲巾來,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他眼力好,年小的時候就練過功夫,看到周遭的人齊刷刷地上槍膛,那種嗓子眼兒要蹦出個聲兒的感覺,當真是讓人覺得五雷轟頂也就這樣了。

  人哪能活夠呢?死了,就不值當了。他還不想死在這個鳥地方。也有些後悔唐突來了這裡,眼珠子看著在那裡躬身緩緩起身的徐孝生,他有些不明白,按照道理說,他們四家裡面,徐孝生的膽子是最大的,好大也是在越南這種畸形國家中混跡的人物,更是東南亞偷渡蛇頭中最有實力的一位,可眼瞧著,貌似是他最先縮卵了?

  華記的龍頭大爺不忿地瞪了徐孝生的背影一樣,心中暗罵道:清遠佬果然是靠不住的!

  他是潮州出身,看不起清遠人。

  但徐孝生彷彿是後背長了眼睛一般,等到確信周圍沒有張賁的人在監控,才緩緩說道:「田老弟,不是我人老沒膽氣了,也不是我不知道要給小輩們做榜樣,而是,這位大當家的老子,實在是不得了的人物啊,你我兩人加起來,還不夠那人塞牙縫的啊!」

  他的聲音帶著顫音,讓徐孝生這般膽小如鼠,可以說是一大奇觀,越南那邊可是把他當做神一般來供著,胡志明市裡面說不清道不明的官員,哪個不是要從他這裡撈點外快?越南一千四百萬人口,那些黑戶大約兩三百萬,每年就這麼扔出去了,出了國,反倒是搏一條出路,不過死在路上的倒也不少。

  但是你見著越南官員去擔心了嗎?多半還是一個人頭算一百美金地收賬,徐孝生是財神爺,和別家比起來自然是沒法比,可在越南,那真是富豪中的富豪了,儘管知道的人,就那麼幾個。

  「他老子是什麼人,讓你這個堂堂廣華勝傑的大班都要膽小?有辱洪門威風!」

  華記龍頭大爺此時說話倒是厲害的很,厲害哄哄的彷彿他真的很厲害,常言說得好:裝者逼之,逼者裝之。

  不過徐孝生倒是不理會他說話,橫眉冷笑:「有辱洪門威風?哼他要取人人頭,萬軍之中如探囊取物!」

  「少唬爛!又不是看關二爺斬顏良!」

  徐孝生深吸一口氣,道:「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越南猛虎,也就是常說的北越猛虎當年中越交戰,從七十年代末一直持續到八十年代末,打打停停,便是當練兵一般,而這裡頭,便有一人,生猛無比,手段殘忍。」

  「……那又如何扯得上……」

  華記龍頭大爺正要說話,眼珠子突然一鼓,盯著徐孝生:「大班,你……你是說?」

  「那人真名張耀祖,正是眼前這位大爺的親老子,你說,在越南混跡的人,有誰不怕?」

  徐孝生這麼一說,倒是另外三人都頗為理解,確實啊,有誰不怕呢?那人,恐怕都是怕的吧。

  生猛無比,戰力超群,行事作風根本就是不留餘地,一旦出手便是一定要置人於死地。

  中越罷戰之後,就消弭無蹤,聽說是死在哪裡,又聽說被送上了軍事法庭,真如何卻是一概不知,若真是被槍斃或者關了幾十年也就罷了,眼瞧著彷彿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啊。

  瞧著這位大爺,也不像是隨便認老子的模樣,這麼大的家業,這麼大的地盤,這麼多的手下,上千萬人要靠著他保護生存吃飯,這種氣量的人,怎麼會去認別人做老子?便是說的真話才會如此。

  徐孝生腦子裡只是過了一遍就弄清楚了,所以,他不得不將這位大爺的地位再拔高那麼一點點,不多,就是比高的壓死他。

  華記龍頭大爺嘴唇哆嗦了一下,最後顫巍巍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的大小轅門也聽不懂他們說的是誰?只看龍頭們竟然這般膽小,也是惶恐起來,這些小跟班多有是心腹或者是見識過大場面的,可真要是剛才在什麼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他們不知道,可真是讓他們大大地不痛快。

  吞嚥了一口口水,華記龍頭大爺也認了命,道:「那就沒轍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認賬,當年吃過民國政府的虧,現在家當也不比從前,再吃虧,還能吃虧到哪裡去。既然這位大爺說要扶持一人做什麼總會長,若是有章程有什麼成算,我便是也參合一下,不為別的,只為將來後輩們不至於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他們以為,張賁會是和他們的祖宗一般下手齷齪,實際上他們錯了,張賁如果出手,比他們齷齪一百倍。

  東南亞這邊,和洪門沾得上關係的會所、社團、公司其實也並不是太多,但多半都有些小勢力。比如說廣華勝傑,比如說三合會,比如說小青幫,還有紅幫,不過紅幫早年就被剷除了一些,現在也算是一些餘孽在作亂,不成什麼氣候。

  能夠和當年香港黑社會一樣有組織性的黑社會,在東南亞出現的不多。大多數還是老牌組織分離出來的門戶。

  「唉,也只能如此了。不過,我倒是不那麼悲觀,來了緬甸這一次,倒也見識了一下。那何氏在這裡開了賭場雖然有所耳聞,可是親眼瞧見了,倒也讓我有了思量,何氏犯不著這麼不著調,若是沒有成算,不會這麼做。那個沈大東在新加坡也頗為囂張,現在看來,確實是有囂張的本錢。」華記龍頭大爺想了想,如是說道。

  看著四周,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大東賭場最高單日聽說是八千九百萬人民幣,這是對外人說的,我聽說,實際上當日的交易量,應該是八千九百萬美元。」

  「啊?!」

  這一次,輪到徐孝生目瞪口呆,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30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82底定江東【5】

  「您好,我是謝赫哈利法.本.扎耶德.阿勒納哈揚王儲殿下的親隨阿布扎耶,我想和您談談。」

  因為中文中的稱謂用法有些拗口的緣故,這個名叫阿布扎耶的阿聯酋人說話的時候,就用了很一般的您這個稱謂,他說話的時候還行了個禮,倒是頗有一點點中東王族中人的氣質,不過這氣質其實也沒多少年就是了。要知道阿聯酋發達起來,靠的也就是賣幾十年油的事情。

  「我來自迪拜。」

  隨便送上一張名片,那都是純金打造的,禮物多是什麼鑽石、珍珠、黃金,莫說是銀器了,就是純度稍微低一點的黃金,他們都是看不上的。

  純粹的高檔暴發戶。

  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當暴發戶有錢到讓人仰視的時候,那麼他們就不是暴發戶,就是世界上最優雅的紳士。

  「不知道幾位遠道而來,有什麼事?」

  開門見山,談生意也是要這般爽快一點。

  尤其是和這幫子油霸走狗說話,那更是越簡單越直接越好。

  這些人也是從中國國內轉道過來,也虧難他們找的到這裡,實在是讓人佩服。

  「是這樣的。我們聽說這裡提供僱傭兵服務,所以就過來瞧一瞧。畢竟謝赫哈利法.本.扎耶德.阿勒納哈揚王儲殿下對於有戰鬥力的僱傭兵還是非常看重的。」

  實際上,阿聯酋除了少部分的精銳裝備部隊之外,大多數……都是僱傭兵。

  而且本土阿聯酋人少的可憐,這裡到處都是印度和巴基斯坦來的勞工,甚至還有賴著不走的無賴。

  儘管對於這個阿布扎耶每次說話都要把他的王儲殿下全名給念一遍有些煩心,但張賁眼神之中卻閃爍了一下興奮的色彩,中東?阿聯酋?僱傭兵?生意上門了

  張賁並不缺這個錢,但是能對外輸出僱傭兵,倒卻是一件好事。

  再一個,黑水公司被掀翻老巢,明面上自然是沒什麼證據,可是現在東南亞誰不知道他「虎賁節堂」和黑水公司不對付,加雷.傑克遜公開場合就叫囂著要讓那頭中國大貓嘗嘗導彈的滋味,就可見一斑了。

  於是,江湖上混跡的人物,都知道「虎賁節堂」把黑水公司給操了,哪怕是耍陰招也好,偷雞摸狗也罷,操了就是操了,加雷.傑克遜除了被摁在地上狂叫好爽好爽之外,似乎並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事情就是如此,才顯得這群緬甸地盤上的中國佬這般厲害。

  而阿聯酋的首腦謝赫哈利法.本.扎耶德.阿勒納哈揚王儲出訪同樣是穆斯林國家的馬來西亞的時候,卻也聽到了這支神秘傭兵力量的傳聞,更是對張賁此人極為感興趣,他真的很想知道知道,能夠讓中情局和黑水公司雙重咬牙切齒到極點的中國猛男,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自然是不知道,這位猛男的老子,此時此刻,恐怕還在阿富汗和美國大兵死磕,是生是死還不得而知呢。一家子人,三代算是和美國佬扛上了。

  「也就是說,王儲殿下對僱傭我們很有興趣?」張賁開口問道。

  跟過來的張小山嘿然一笑:「操恁的,娘個逼啊,上鉤的貓兒魚!」

  張賁瞪了一眼偷笑的張小山,隨後按捺心神,問道:「不知道王儲殿下的需求是如何呢?」

  阿布扎耶自然是聽不懂那該死的方言的,看著張賁道:「不錯,王儲殿下對閣下部隊的戰力非常感興趣,或許你們可以展示一下作戰的實力,這樣更有說服力。不過我這次來到這裡,原先的目的的確是要尋找優秀的戰士為王儲殿下服務,不過當我看到閣下掌管區域的財富之後,我對於閣下擁有的寶藏更感興趣。」

  「噢?說來聽聽。」

  張賁好整以暇,倒是覺得有趣,什麼寶藏?讓阿拉伯人千里迢迢跑這裡來說更感興趣這樣的話?

  「雖然對於絕大多數的西方人和中東人來說,翡翠不是什麼值得收藏的寶石,但是我們謝赫哈利法.本.扎耶德.阿勒納哈揚王儲殿下對此的收藏很有研究,我聽說您擁有許多寶石坑的所有權,那麼,我希望您出產的優質翡翠可以送往迪拜,相信我們會以絕對合理的價錢支付的。不論是用美元還是用石油。」

  阿布扎耶這麼一說,倒是讓張賁有些奇怪。

  阿聯酋雖然錢多到快吐了,但卻畢竟是阿拉伯國家,穆斯林可不支持賭博,因而要想賭博,可真是不容易,因此更多時候都是要去拉斯維加斯,或者在網上賭博,這種快感就無法體會到了。

  隔著千山萬水,或者隔著網絡,你根本無法體會到面對面去將對手踩在腳底下的快感,尤其是,互相之間的實力其實差不多,你不可能說大家把錢都堆起來稱一下重量,誰重誰多就誰贏。

  「對了,我們還需要進口一些優質的木材和香料,東南亞這裡除了馬來西亞,似乎並沒有太多的份額留給我們,這裡似乎只有您才有這個能力出這樣的量。」

  阿布扎耶倒也沒說錯,整個緬甸聯邦現在就是一團糟,吳登盛和梭溫三個月前就真的開片兒了,主要原因就是張賁始終沒有出手,只管在家裡種田爆發攢兵,至於鮑有祥,瞻前顧後又鼠目寸光,吞下大地盤之後生怕不小心就失去,不去經營,掠了一批趕緊走人,這種流寇思想,最後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說到底,還是腦袋瓜子沒辦法用。

  現在整個緬甸,說最熱鬧的是薩爾溫江特區沒錯。說最安靜的是薩爾溫江特區也沒錯。

  說熱鬧,那是因為到處都在開工,工地熱火朝天確實熱鬧非凡。說安靜,那是因為別家的大兵都嗷嗷叫地要吵嚷著出去打上一場撈點外快,張賁這裡卻只管自顧自地做事,只管訓練,一百六十斤的猛男進去訓練幾個月,立馬就變成一百四十斤,一頓八個饅頭一斤肉往肚子裡塞,之後又長成一百六十斤,一身的氣力火氣沒地方洩去,可想而知憋的他們如何了。

  「木材和香料,倒是沒有問題,就算前面說的翡翠,也沒有問題。不過,看閣下這幾天的活動,似乎對我們這裡的賭場有些興趣?」張賁突然問道。

  阿布扎耶微微一笑:「您的觀察力確實敏銳。」

  「要知道,我們是穆斯林。不能賭博。」阿布扎耶突然這樣說道。

  「但是人世間的欲望是控制不住的。」

  他看著張賁:「您應該能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吧。」

  張賁心道:吃喝嫖賭抽,五毒之中,恐怕賭博是和毒品並列最有癮頭的吧。

  「是謝赫哈利法.本.扎耶德.阿勒納哈揚王儲殿下的意思嗎?」張賁好整以暇,整個人靠在沙發志宏,拉開一點距離如是說道。

  阿布扎耶嗯了一聲:「唔,確實可以這麼說,不過,謝赫哈利法.本.扎耶德.阿勒納哈揚王儲殿下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合作,比如說,您可以在中東地區或者其他什麼地區,反正能夠離阿聯酋很近的地方做一個賭場,模式不論是澳門還是墨爾本還是拉斯維加斯,這都是您的選擇,王儲殿下只想讓他的朋友們可以玩的盡興一點。」

  說話之間還挺帶維護的。

  張賁心中盤算起來:現在緬甸內戰已經有了一年多,我這邊大打別人未必敢打,吳登盛和梭溫現在狗腦子都打了出來,越發地不會盯著我,但是北緯二十度線,卻是個問題,它能約束多國部隊不過來,也能約束老子南下打過去。但是這事兒還得看如何說道,尚老闆也沒有准信,想來他也是忌憚了吧。不若這時候就在中東玩上一票,也好目光轉移出去,讓尚老闆也好和上面交差,方便讓我活動一二。

  長久的爭鬥,倒是鍛煉的他學會了環環相扣的思考方式。

  雖說做不到滴水不漏,但是大體上卻沒有什麼問題,行事作風也有總大將的氣魄。

  阿布扎耶一番交談雖然都只是意向,並沒有實質性的東西,不過聊勝於無,卻也很是讓人心動。

  「那麼,如果謝赫哈利法.本.扎耶德.阿勒納哈揚王儲殿下有這個意向的話,我想我們可以選擇一個時間詳細地討論一下具體的合作方式,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的事情可以選擇,不是嗎?」張賁如是說道。

  阿布扎耶笑了笑:「你那真是個健談的領導者。」

  這是句不算高明的恭維話,倒也還算讓人受用。

  張賁微微一笑,卻不推辭什麼,幾人起身之後,上了車,又去了大東賭場轉上一圈。

  大東賭場最牛叉的就是老虎機,多有一千倍的機子,還有一千倍的水果機,這些本來都是隨處可見的小玩意兒,基本上每個賭場都有,但是加倍之後,玩的人明顯多了起來。主要這個比較刺激,玩的人多是一些年輕人,怕麻煩,不要什麼梭哈德州撲克,直接塞幣,然後中了大滿貫,嘩啦嘩啦的聲音誘惑人。

  「真美妙的聲音。」阿布扎耶的手機之中,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31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83底定江東【6】

  廣華勝傑四家的龍頭都妥協了,沒辦法,倒不是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張賁能開口放這樣的狠話,就證明他有這樣的實力。別人這樣說話,這群老頭子肯定是只當放屁,最後將這些口無遮攔的小崽子直接用混凝土水泥一澆,然後沉到南海海底了事,最不濟也是絞肉機裡攪碎了餵狗,誰還管你到底是什麼豪言壯語?

  但在緬甸這裡,卻是讓人有些側目,領到最後八月的幾日,他們來了這邊也將近一個月,各種風物見過之後,頓時對南定城妓女合法化大為感興趣,尤其是徐孝生,一開口就問:「委員長,也好叫委員長知道,老朽在胡志明市也經營著一些生意,路數未必正,但要從陸路過來一些人,還是容易的。尤其是越南那裡的女人,不值當幾個錢……」

  「徐前輩,你既然有這個意向,就只管去做好了,南定城那裡的章程還是不錯的,不過就怕你競爭不過這裡的土著山民,他們可是從不把女兒當人看,只當是貨物了事。」

  張賁這般一說話,徐孝生也是眼珠子一轉,眨巴了一下,暗道:倒也聽說過緬北這裡人命不值錢。

  何止是不值錢?當年這裡可是五十塊錢就能買兇殺人,還帶抓了不招供的那種。

  現在嘛,誰要是敢在「虎賁節堂」的眼皮子底下動彈一二,自然是大刑伺候著,等到全身骨頭都要舒坦了,便也服了軟,說什麼吹拉彈唱你只管看著來就是了。

  說到底,犯罪份子怕的不是正義,而是正義的力量。

  張賁並不自詡正義,也不標榜自己是正義,行事手段也從來不做有類個人崇拜的圖騰,整個體系的前進,所維繫在他身上的,便是「虎賁節堂」的一種精神,一往無前,倒也讓人感覺有些激勵。

  「老朽看委員長在孟坎也是動靜不小,老撾那裡老朽我熟人不巧也有一些,前陣子鬧這要抓坤沙,現在稍微有點亂,不過應該是沒什麼大礙。」徐孝生如是說道。

  他眼睛裡頭看不出有什麼私貨在,但是實際上老頭子可不是什麼蠢貨,他早就打聽了清楚,坤沙是中國政府要弄死的毒王,又和張賁觸霉頭,總歸是一個死字,和他搭上路子的,現在只要沒腦子燒壞,就立刻逃的遠遠的,躲瘟神一樣的躲。

  徐孝生在越南胡志明市的地位不小,而越南和老撾儼然就是難兄難弟,他要在老撾弄出點東西來,不算什麼難事兒。

  沿著湄公河,張賁的地盤也算是真正延伸到了那裡,就跟是八爪大章魚似的,看得人心癢癢,從兩地運送木料,大搖大擺讓汽船拖著木料逆流而上進入雲南省,倒也不怕對岸的老撾大兵吃了他們。不過大家都是撩著大槍,誰還怕誰了不成?指不定誰收拾誰呢。

  「這麼說,徐前輩要知道坤沙動靜,也很容易嘍?」張賁轉頭看著徐孝生。

  這隻老狐狸論起地位來,其實根本就談不上什麼,不過這光景之下,正所謂打蛇隨棍上,也顧不得什麼臉皮不臉皮了,不要臉才能吃飽飯,徐孝生連忙笑著點頭道:「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今日其實華記龍頭大爺不在,只有另外兩家,看到徐孝生這個德行,諂媚的讓人都快吐了,可不得不承認,這老東西果然是捨得一張臉皮,也捨得一身名聲,名氣值幾個錢?能賺到大錢,別說是名氣了,讓他老來現菊花也成啊!

  廣記和勝記的龍頭大爺也想落下面子來說話,可想來想去,只要表個姿態就行了,反正再怎麼不要臉皮的事情,已經有徐孝生做了,何必再去多此一舉呢?比爛的話,他們可還真沒那個資格。再一個,也學了徐孝生那般不要臉,反而會惹惱了徐孝生,到時候徒增事端。

  不過徐孝生這麼做派,倒也不是沒有目的,目的只有一個,五洲洪門致公堂總會總會長的位子,盯緊了,然後該下手的時候就下手。

  舊金山什麼黑幫最給力?致公堂、黑人幫、三K黨。

  但因為三K黨有明顯的白人至上主義,也就是傳說中的種族主義者中的奇葩,所以他們的生存環境並不怎麼樣。

  倒是在北卡南卡這些地方,反倒是混跡的不錯。

  而早年北美獨立自由那會兒,民主黨還沒從娘胎裡出來那會兒,後來組建民主黨這個黨的人當中,不少人就是傳說中的流氓、黑幫、荒野大鏢客、火車大盜之類……

  當然不會明面上告訴你老子其實是土匪這樣的話,換一身馬甲的事情。

  但也不得不承認,華人社團在西方主流社會中的影響力倒確實在增強,尤其是在底層的服務業中,幾乎是隨處可見意大利黑手黨和華人致公堂的身影。

  在許多影視作品中非常給力的什麼日本雅庫扎山口組之類,根本就是提鞋的資本都不夠。

  日本黑幫的問題在於他們沒有對外輸出的必要和歷史先決條件,所以吃透本國就足夠了,能夠消化國家權力的黑社會,恐怕也就是日本獨此一家別無分店吧。

  只是說來也好笑,便是最厲害的山口組,五代目之內,三個死在華人手上。人數過萬的日本第二大黑幫更是八代目五個死在華人手上。

  當年最厲害的在日本混跡的東北幫,更是活脫脫的東北爺們兒,國內要專制鎮壓,活不下去,跑去日本,結果是如魚得水,為什麼?因為日本黑幫是合法的。

  天意啊!

  而且中國人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弱,正相反,爆脾氣的爺們兒太多,本來只是老大和老大之間的談判,東北幫愣是能整成老大掏出一條一尺多長的西瓜刀直接將對方腦袋砍半邊,順手小弟們抄起傢伙就啪啪啪啪啪地亂射,打的人欲仙欲死還不帶反抗的。

  因而在日本,中國黑幫的名聲……就有點兒那個了。

  ……

  言歸正傳,徐孝生要搏一個老來臨死之前富貴滿堂,倒也不算差,他出身並不算太好,洪門囊括太多,大多數都能沾上一點兒邊。

  當年洪門鬧分裂,也是因為一派打著乾隆後期的反清復明旗號。另外一派則是打著光緒維新時候的保皇旗號,便是現在,還有人坐著復興滿清,復興憲政,以期某個什麼什麼大臣的稱號,這種畸形的追求,也多半讓人無法理解了。

  而後來嘛,到處下注也是黑幫的特點,致公堂的另外兩個,一路便是如今所認知的民主黨派致公黨,另外一路,便是蘿莉控大叔孫大炮的一番事業,儘管基本靠吼,但也好歹被蔣二炮尊稱一聲國父,當年可沒少在不給力的時候將孫大炮從墳地裡挖出來做擋箭牌。現在嘛,好叫一聲革命先行者,也算是貼切,倒也不算過譽恭謙。

  既然致公堂有這般傳統,洪門還有這樣的歷史身份在,徐孝生繼承祖宗們的風骨也不算過分,諂媚也好,硬骨頭挺直了也罷,這邊唱諾那邊上台,只管做著春秋美夢,你說這是不曉得好歹的蠢驢兒腦袋,也得讓人加出來遛遛才行不是?

  更何況,現如今東南亞從九七年金融危機之後好不容易復甦,卻沒想到又碰上一波金融危機,簡直就是直接將人從茅坑裡拉出來再踩到水塘子裡,真是又臭又稀,玩這個的大玩家還不讓這票小崽子說話,憋屈到了極點。

  越南金融改革經濟改革失敗再失敗,國內的信心嚴重不足,徐孝生看在眼裡,心中一清二楚越南早晚玩完,倒不如此時就做好了準備,靠著張賁上位再說,將來少不得還有點功勞算計在身上。他未必真要坐上什麼五洲洪門致公堂總會總會長,只要牢牢地在東南亞這裡吃到塊蛋糕,就行了,還能算什麼呢?

  不過正所謂窮有窮的過法,正是因為他在廣華勝傑四家中最是實力不濟,所以才會想的比別人多上一層,你說是窮則思變,倒也不為過就是了。

  而且眼瞧著當下多國部隊入了緬甸,以為美國人要開著航空母艦過來狂轟亂炸一通,可是一瞧中國政府一通公告,直接將美國人賭死在了北緯二十度線,這份實力,倒也不敢小覷。

  但是縱觀天下有識之士,只要是腦袋瓜子還沒被門板夾斷的,恐怕也不會認為有誰能夠在中國人的家門口打贏一場局部戰爭吧?

  有了這個底氣,再加上緬北看到張賁的實力,更加上看到中國政府在邊境地區的巨大投入,更加上昆明喊出東南亞橋頭堡這樣的口號,徐孝生這個黑社會老大再怎麼眼界不濟,這點花頭總看得出來吧,不錯,他看出來的,就是想要抱大腿的手段有點蹩腳帶著有點噁心,可你得承認,誰也不會覺得丟份兒不是?

  尤其是,眼巴巴地看著這麼多買賣到手,你還能不說個好去?於是只有別人羨慕嫉妒恨去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32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84四戰之地【1】

  「戰又不戰,和又不和。每天就搞訓練,也不知道上頭怎麼想的!」

  「吵什麼吵,你能耐你操心千兒八百萬人的生計去?」

  「龜兒子滴,啷個叫抓抓的嗦……」

  拖了將近半年,外面已經是風風火火狗腦子都打出來了,可張賁這裡依然是一片熱火朝天訓練加基礎建設,前頭督造的子彈廠也落在了緬北,雖說只是一個老毛子的制式廠,可耐不住這裡用阿卡系列大槍的兵哥子多啊。一箱子一箱子地往外頭送,訓練場上的銅殼子就跟不要錢似的。

  也虧難這裡有銅礦,去雲南省轉一圈就能到這裡來回爐沖壓。

  卡嚓卡嚓的流水線上子彈就跟黃金似的,打了油,接著就是一個個地在那裡挑揀,外頭駐紮著一個營,六個大碉堡,還有塔樓,中央更是有幾個點位隨時扎三門機關槍,你還別說,乍一看,鐵絲網高牆加電網,弄的跟辛德勒名單似的。

  可這裡頭出來的子彈,可真是不可小覷。

  一箱子子彈也廢不了多少時候,就打了個精光,而在緬北,能夠像張賁一樣自給自足的勢力,可是僅此一家,算起來,全世界能夠自己造子彈的國家,貌似也不多,小國且先不說,便是那印度,要自己造好合格率高的子彈,也是難如登天,小小子彈的技術含量,倒也體現了工業實力。

  不過薩爾溫江這裡,和工業實力沒屁個干係,無非就是這邊賣資源,國內搭廠就開始搞。

  當然你不能說這是咱們國內出的,三一重工的卡車在外頭倒騰,一開口那就是造監獄,至於是不是監獄,看著沖天的煙囪就知道了。

  話說張賁得了子彈廠之後,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他這裡別的都缺,就是不缺造子彈的銅。

  硬件、軍心、轄區內的民心也都到手,從各地趕著來薩爾溫江討生活的人多如過江之鯽,誰也不是傻子,跟著誰能有飽飯吃一眼便知。

  盼望著薩爾溫江特區和平發展委員會委員長張賁打到老家去的緬甸土著,多的和狗一樣。

  你就不能指望這票孫子還有什麼志氣,這整個國家就是十分的畸形,識字率太低,文盲多如狗,倒是張賁來了緬甸之後,共存共榮了一下,學校、醫院、圖書館建了無算,其實這邊屁民多半也是不管你教的是什麼,一張口便是地道的雲南方言,反倒是什麼緬族語,拋到了腦後去了,之所以這樣一個情況,一是曼德勒那裡鮑有祥做事不地道,不少人就是從曼德勒那裡過來的,結果來了語言不通,只好學雲南方言或者直接就是普通話。二是梭溫和吳登盛打出狗腦子來,逃出緬甸中央區的人也是四散而走,這裡的人多少還比較勤快,想要賺錢,於是就主動學了這裡的話。
  而這邊多有活動,再加上國內派過來的人也是幫忙有加,說沒有大國影響,單靠一人之力想要逆天,這人類歷史上,就只有一人做到罷了,張賁還不至於認為自己是第二個。

  ……

  「照我說,現在倒是可以動手了。」

  馬克看著地圖,手指頭上的關節老化的厲害,他也是主張一下子就將對手打的萬劫不復,只是張賁耐著性子,將手底下一票驕兵悍將的脾氣都壓在了一條火線下面,想要爆發而不可得的那種感覺,讓手底下的大兵們都憋著一口氣想要發洩。

  而最好的發洩對象,自然是出去打殺一通,他們又不是沒有真刀真槍幹過,如何要在別人都打的你死我活了,還不痛下狠手?

  難不成委員長還是個心慈手軟,想要玩什麼堂堂正正這種過家家遊戲的人?

  那自然是不會這樣,而是白扇子師爺們有著謀算,若說一上來就打,倒也不是說不好,能打贏這是肯定的,戰鬥力的差距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彌補,張賁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平定薩爾溫江,還將坤沙趕到了老撾去,這份實力和能力不容置疑,但是有一個問題就在於,打下來容易,想要維持就變得艱難了。

  一上來就一口氣衝殺下去,再怎麼生猛的大兵,也不可能和張賁馬克一樣隨時保持凶殘的殺氣,又不是吃了興奮劑,再一個就是,等到再而衰的時候,士兵們自然會厭戰,而且這個情緒會很容易蔓延,畢竟到時候可能就沒有值得正面戰場直接衝殺的機會,敵人如果一直和你打游擊的話,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多少會讓人灰心喪氣,這種感覺,可真的是讓人無比痛苦。

  白扇子師爺們正是考慮到了這些問題,而張賁也結合了國內錦衣衛指揮使尚和心尚老闆的建議,壓著手下們一口氣在胸前之間,胸腹之內一團怒氣,恐怕也已經到了極點,若是爆發,怒意一出,根本就是摧枯拉朽,之前可能遇到的鬆懈,可能就不會出現。

  若是不能畢其功於一役,又有什麼意思呢?

  馬克雖然知道張賁的想法,可是士兵到底只是士兵,所思所想沒有那麼多,破軍大人自然也是怕壓的太厲害的話,到時候反倒是有壞的影響,比如是早早地洩了氣勢,以為上面沒有銳氣,不思進取急於守成,這種想法要蔓延開來,倒也不算太難。

  而張賁自然是也有這方面的考量,所以才會遲遲挨道這時候,才下了命令,要真正地開打。

  「其實我也覺得,這時候,也差不多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張賁摩挲著廓爾喀,覺得無趣,隨意地釘死在了桌面上,然後道:「是先打吳登盛,還是和鮑有祥來一場火拼呢?這個倒是要好好思量。」

  「想什麼?和鮑有祥還是先慢著動手,打過密埃河,控制住因多、勞索才是根本,林飛虎還沒死呢,殺他正好提一提士氣,銳氣正旺,也得再添三把火。至於吳登盛和鮑有祥,還不是得先打吳登盛,再圖鮑有祥?你若是想要什麼事兒都沒擺平就吃掉這位國內多年扶持的大佬,恐怕尚和心尚老闆活撕你的心思都會有了。」

  馬克開玩笑地說了這麼一句,不過還是正色道:「不過你我都沒有什麼經驗,一邊建設一邊打,其中凶險自然不必多說,再一個內比都過去就是多國部隊,隨時可能撞上,少不得他們冒險要助人一臂之力這種事情,地面上沒什麼好怕的,可若是有什麼飛機天天飛來飛去,就不是什麼痛快的事情。」

  馬克這麼一說,張賁也是點頭同意,只好道:「其實也是沒有想那麼太多,眼饞這鮑德溫礦區罷了。那麼多的資源,一口吃飽啊。」

  「吃飽個蛋,就一條中緬二號公路,連鐵路都沒有,華南鐵路局要承建,造好也是一年之後的事情,哪兒那麼容易就平地起高樓?反正這南邊嘛,萬薩拉、孟塔肯定不能放過,打一顆釘子在北緯二十度線以南,就看看美國人什麼反應,如果真是飛機坦克開道,咱們也好知道如何應對。」

  馬克這麼說話,已經算是鐵了心要大戰一場。

  張賁想了想,道:「你說的倒也不差。」

  馬克見張賁也認可他的說法,於是道:「這是自然,你想想看,你要在緬甸站住腳跟,樹敵頗多,中美英法俄,這五國基本上都得罪過了吧,可有什麼好果子吃?若不是看你還有吸引注意力的價值,恐怕國內也早早地把你給除了了事兒,最不濟,也要讓你沒有出頭之日,還會這麼痛快?便是前陣子的加雷.傑克遜,黑水公司這票買賣,你要愣說全是美國政府的授意,我卻是不信的,想必其中也有一些門道在,只是你我不知道罷了。便是中情局,你想想看,你我兩人人頭都上了榜的,他們如果真是指使了黑水公司,恐怕早就特工傾巢出動了吧。所以,說到底,還是中情局此時不想惹是生非,你我兩人正好是撞上大運而已。」

  「我聽尚老闆的意思,便是中情局和國內有了妥協,至於怎麼妥協,還不得而知,反正在東南亞,他們會有所收斂,而不是原先那麼囂張。」

  「也僅此而已,你我自求多福是不可得,最後還是要靠一雙拳頭兩桿大槍,帶著這成千上萬的爺們兒殺個進進出出,你不是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的宋江,我也不是腦子進了水的花和尚,這年頭,明裡暗裡,看的還就是實力二字,這一場,首戰必勝,勝必全殲,叫林飛虎再無翻身之日!」

  他這麼一說話,張賁拳頭一捏,道:「這個自然!」

  ……

  兩人定下了大方向,下午又開了一個會,等到第二天的時候,便是命令下達,南定城這邊開了誓師大會,算人頭的大隊長都掛了號,接著就是各個營地裡頭各自也要誓師大會,沒什麼花裡胡哨的東西,就是喝了一碗酒,然後朝天開了一梭子,一群崽子嗷嗷嗷叫著要殺個夠本殺個痛快。

  這一日,便是陽曆八月十二,算一算農曆,倒是個好日子。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33
缺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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