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都市神話 作者:馬上將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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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16 23:03: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8 577266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54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6南美T&K【4】

  博奧維塔斯,「雷耶斯兄弟會」的總部,此時總頭目哈克里.雷耶斯正咬著一支哈瓦那雪茄,瞇著眼睛,小聲問旁邊一人,這是他的私人助理:「真的?你確信這是一條大魚?那些黃皮猴子可沒有這麼好對付。」

  「DON!千真萬確,那個華商絕對是大魚。黑手套他們並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實際上,這人除開自己也是身家千萬,同時還是日本國中島財閥繼承人之一的父親……」

  哈克里.雷耶斯瞇著眼睛,陡然睜開,道:「有錢人啊……」

  「不過,有錢人卻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哈克里.雷耶斯還沒傻到爆棚,這時候來的人,非富即貴,實力雄厚,萬一是一塊鐵板,可就不好了。

  不過想了想,他拿起電話,吩咐手下:「你們準備一下,去調查一個人。」

  掛斷電話之後,他的助理也默默地離開了房間。

  辦公室內一片安靜,讓這位在巴西很是志得意滿的傢伙有些愜意,吞雲吐霧了一番,似乎有什麼聲音傳來。

  「誰在那兒?!」他厲聲喝道!

  ……

  侯震霆在亞馬遜河河畔停留了一番,滯留在這裡,是張小山的意思,那頭張小山接了張賁的電話,張家小老虎的意思自然是要妥帖的很,這邊有人幫忙,廣華勝傑自然沒辦法有勢力佈置在這兒,可三合會的老大卻不得不服帖,台灣和東南亞那裡都得吃住這邊緬甸大佬的話。

  一句話的份量,可比誰誰誰哪個扛把子哪個紅棍要好使的多。

  黑社會在軍閥頭子面前戰鬥力連五都沒有。

  也不過是短短一天的辰光,那邊三合會來了人說項好了事情,張小山鳥都沒鳥,帶著七八個人自己摸了過去。

  讓三合會的人又是吃癟又是大罵,不過晚上三合會在南美洲大佬床邊放了一撮減下來的頭髮之後,三合會上下就老實多了。

  裝逼不怕,可你要是裝逼裝成傻逼,那就沒地兒跑了。

  「侯叔!咱可是聽了小老虎吩咐的,不敢讓您冒險。我先跑一趟,料理好了,您只管過來,害人之心不可有,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別了侯震霆,帶了幾個精明強幹的高手,摸到了雷耶斯公司的總部,幾乎就是那哈克里.雷耶斯的私人助理前腳走,他們後腳就到。

  ……

  哈克里.雷耶斯站起來將哈瓦那雪茄捻熄,摸出一把銀色的小手槍,走動了一番,冷聲道:「到底是誰?」

  他已經招呼了手下,可是門外卻沒有了聲音。

  門口,兩個保鏢正要進來的時候,一把尖刀抵住了他們的喉頭。

  「你們會聽話的,是嗎?」

  葡萄牙語。

  「對,是……是的。」

  沉重的喘息聲,而這時候尖刀動彈了一下,兩個保鏢跨前的步子都自然地縮了回去,其中一個將伸向門把手的手收了回來,這時候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來的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

  房間內,哈克里.雷耶斯皺眉,他什麼風浪沒見過?略有惱怒,走了過去掃視了一番,什麼都沒發現,正要回頭的時候,卻看到自己的椅子上正坐著一個壯漢,兩條腿翹在桌子上,從他的雪茄盒中拿出一根又硬又黑又粗又長的雪茄,湊在鼻尖前嗅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味兒不錯,夠正的。」

  「你是誰?!」哈克里.雷耶斯沒有驚慌失措,冷靜問道。

  「想讓雷耶斯先生老實一點的人。」張小山將雪茄點燃,然後沉聲道:「翻譯一下。」

  哈克里.雷耶斯正要抬手開槍,卻發現左右兩把槍頂住了他的太陽穴,然後很爽快地將銀色小手槍扔在了地上。

  這位巴西黑幫巨頭一滴冷汗冒了出來,說實話,縱橫巴西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便是要讓巴西高官吃癟,也是輕而易舉,他在里約熱內盧的活動更是權勢滔天,完全和政府狼狽為奸,這一點來說,這麼多年下來,還真是沒受過這樣大的威脅。

  對方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出現了。

  實在是詭異的一幕。

  「需要我做什麼?」哈克里.雷耶斯如是問道。

  「爽快!痛快!聰明人!」

  張小山歪著腦袋叼著一支雪茄煙,嘿嘿一笑,露出白牙猙獰說道:「一句話,雷耶斯先生之前做了什麼事情,就不用我說了吧。嗯,只要那位先生在亞馬遜叢林的旅遊有那麼一點點不爽快的事情,那麼,雷耶斯先生,您就保佑上帝能夠不讓黑虎公司的人找到。我這樣說,是否解釋的很清楚?」

  黑虎公司?!BT組織!

  雖然沒有人知道黑虎公司到底有多大的勢力,但是多少有人察覺到BT組織和黑虎公司的關係絕對不淺,黑水公司在全球範圍的業務縮水的同時,東南亞和澳洲的爭鋒也算是看成世界級僱傭兵集團的對抗。

  以黑水公司改名,總部被端,資料被毀為結果,黑水公司全面退讓,轉而不得不全心全意在中東地區服務。

  而黑虎公司?!整個東南亞最大的私人軍火交易供應商。也是整個西太平洋最大的傭兵組織,整個東南亞乃至整個東印度洋和西太平洋的軍火黑市交易,都有他們的雄偉身影,這一點,是黑水公司多年沒有做到的。

  而黑虎公司只用了兩年。

  「OK!OK!我明白了。」

  哈克里.雷耶斯連連點頭,如果通常情況下,他或許會選擇事後報復,但是這一次他決定不這麼做,因為對手絕對不是靠著地盤就能對抗的。

  黑幫和戰爭販子的最大區別就在於,黑幫他得遵循光明世界的規則,更在大多數時候要遵守人類的道德。

  但戰爭販子……他們就是聞著金錢和鮮血的腥味到處遊走的野狗,一旦盯上了某只獵物,不死不休……

  雷耶斯不想和這樣的對手對抗。

  黑水公司的背後有美利堅合眾國的背影,黑虎公司有什麼,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這樣的組織,絕對不會是孤立存在的。

  「那麼,雷耶斯先生,我希望博奧維塔斯的其他朋友也不要打擾那位先生的美好心情。」

  張小山瞇著眼睛,沉聲道:「翻譯。」

  ……

  一天後,侯震霆按照保羅.斯皮爾斯制定的行動路線,前往叢林深處。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55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7南美T&K【5】

  侯震霆沒說要找什麼人,他沒說,張小山自然是沒有問。但是保羅.斯皮爾斯卻是要詳細瞭解一番的,只是侯震霆掩著說話,不說個明白,讓這個混血兒也是有些惱火,卻是不敢發火,只要繼續乘船逆流而上。

  這一帶多有水虎魚出沒,也就是食人魚,偶有森蚺的幼仔從這裡游動,也是會選擇水草豐茂的地方快速游過,否則被水虎魚盯上,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博奧維塔斯這裡的事情倒是明擺著仗力欺人,張小山也是混人一個,等了一天,所有的裝備都上了船,才接二連三地跟上,這一帶的水警被雷耶斯兄弟打了招呼,自然不會去找麻煩。

  雖然有不甘,卻也不敢做什麼。

  目的地按照保羅.斯皮爾斯的判斷,應該是雅普拉河的比滕科特鎮,這地方屬於偏遠地區,當地民風彪悍,土著比較多,一些印第安人甚至還是過著漁獵的生活,隔著邊境線上去就是卡可塔河,這裡就屬於哥倫比亞了。

  在瓜維亞雷河和普圖馬約河之間,屬於比較著名的毒梟聚集區,流竄於委內瑞拉、秘魯還有巴西。

  查韋斯當年要剿滅毒梟,美國政府多有阻撓未必沒有讓他吃屎去的意思,對於美國而言,拉美地區出現大國強國富國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做原料供應基地和工業品傾銷區就足夠了。

  只是兩千年的時候,中國這個畸形的工業大國陡然崛起,通常情況下,美國政府要遏制這股崛起勢力還是可以的,只是多虧了薩達姆.侯賽因以及奧沙馬.本.拉登兩位世界級的同志,讓小布什這位智商低到爆棚卻又在別的方面頗有見識的大統領閣下選擇了對外戰爭。

  甭管哪個大能路過吧,燒柱香,道一聲謝謝總是可以的。

  說這個,瞧著似乎和侯震霆來這邊沒關係,其實還是有的。

  因為美國政府的扶持,拉美地區多有衝突和矛盾,整個地區可以說是一片污糟,也導致許多極端主義份子乃至投機分子會在這裡搞投機**。

  不過自切.格瓦拉這個浪漫主義戰士掛點之後,拉美這裡也就沒出什麼比較瞧得上的人。

  但此起彼伏的,卻是不少。

  其中一人,便是號稱「格瓦拉二世」一人,這人在委內瑞拉南部,巴西西北部,哥倫比亞的東南部,活動頻繁,製造許多成功的伏擊戰,算是毛派游擊隊中,南美地區最頂尖的力量。

  最奇怪的是,這位「格瓦拉二世」在中情局的檔案中,竟然沒有完整的照片,真正看到過他的人,竟然沒有一個。

  這不得不說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侯震霆看到的那張照片,據傳說就是聯邦調查局在拉斯維加斯一處私人住宅中找到的,和這些照片在一起的還有傳說中拉美毛派游擊隊的外委成員。

  號稱是哥倫比亞第二游擊區。

  根據諸多情報顯示,那照片上噴圖的男子,應該就是「格瓦拉二世」,根據中情局的檔案對比來看,此人可能是亞裔,而且很有可能是屬於有狂熱信仰的那種人。

  中情局的煩惱便在於此,大多數時候,只能和聯邦調查局一樣抓瞎,不得不選擇一種道聽途說的分析方式。

  如果說沒有張賁這個怪獸橫空出世打出一片局面,將中情局的注意力拉了過去,以中情局的能量,硬要找出這只耗子,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但沒有如果。

  張賁到後來幾乎是將美國中央情報局、美國聯邦調查局、美國國家安全部、美國大陸軍情報局全部捲了進去。

  到後來解密的泰國證券交易所事件,以及泰國後來的印度洋海嘯衝突事件,再到後來和黑水公司的爭奪,以及情報洩露,資料外洩,還有中海市的爭鋒,不得不讓當時的中情局局長查爾斯選擇亞太地區的穩定。

  於是這位「格瓦拉二世」逐漸在拉美地區站穩了腳跟。

  如果說張賁出現之前,這位只是在亞馬遜流域打出名聲,拉起隊伍,那麼張賁出現之後,他完全是有了根據地。

  至少在那些毒販猖獗地區,現如今的系統化運作,還有可怕的組織性,遠不是早年那些毒販毒梟可以比擬的。

  雖然黑道消息多有雜七雜八的謠言,但整合起來,篩選一番,還是能夠知道一些的,侯震霆別的不知道,但照片上的符號還有人,他卻是最為震撼,於是為了一探究竟,才決定來這裡。

  他也是托了美國的關係,讓人尋找了一番拉斯維加斯那處死宅的事情,但只聽說是個隱匿起來的有錢人,長相如何,竟然依然是一無所知。

  賭城拉斯維加斯的五個大賭場中,都有其身影在,甚至在達芙妮號的衛星賽中,這個神秘人竟然也下注頗豐,斬獲非凡。

  可事後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又不得不承認,此人的手段,絕對不會比中情局的那些精英要差。

  瞭解的越多,侯震霆越是想要弄清楚怎麼一回事,他本來是要將這事情告訴張賁的,但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先觀望了再說。

  侯震霆並沒來過這裡,但也知道這裡凶險萬分,索性張小山來的時候帶的人馬充足,讓侯震霆也是安心了不少。

  好歹這些人,也是叢林中廝殺出來的彪軍悍將,數一數二的高手,絕非菜鳥。

  「侯叔,再有兩個鐘點就到了,您先把防彈衣給穿上吧。」

  張小山將防彈衣拿了過來,這防彈衣自然是國產貨,全世界大部分的防彈衣供貨商就是中國軍工企業,而且最近研發的防彈衣可以防止近距離自動步槍的射擊,至少阿卡系列的威力完全無法穿透,更遑論M16之類。

  「二十八,再拿一件。」

  張小山又弄了一頂頭盔,讓侯震霆披了兩件防彈衣,還有防彈護肩,因為透氣,倒也不覺得熱多少。

  這邊離赤道沒多少路,最多就是幾十公里,雖然熱,但叢林地帶大多數都是瞧不見太陽,灌木叢下面的落葉厚的能夠淹死人,又時常都是雨水下來,仰光要照射到地面,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一隊人在小道前進,這條路保羅.斯皮爾斯曾經帶著探險家貝爾在這裡走過,路標還是五年前的,除了護林員還會走這裡,往常恐怕之後豚鼠還有綠水蟒會在這裡躥過。

  「侯叔,拿著防身。」

  張小山想了想,塞了侯震霆一把九二手槍,一個彈夾插在防彈衣邊上,侯震霆愣一下,還是接了下來。保羅.斯皮爾斯愣了半天,才心中有些發毛,他自然沒想到這些傢伙會這麼生猛,進了叢林,將船上的裝備卸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快噴了。

  一個班單位,攏共十個人,卻有九把火箭筒。

  平均三個班就有一個壯漢背一套國產「火龍」系統,算是有點小名聲的電動三管機槍,兩千五百發子彈,壯漢拎著這些的時候,走路都讓人覺得是個終結者。

  保羅.斯皮爾斯可不覺得誰能夠在這些火力下面活下來。

  他甚至有點祈禱這些傢伙最好把當地的毒販全部給幹掉。

  「上帝,那個是什麼?」

  保羅.斯皮爾斯的助手瞪大了眼珠子,看著張小山後頭一個隊長將東西背上。

  「噢,FUCK!單兵導彈?!」

  「這是去探險而不是去打仗!你們要巴西政府將我驅逐,然後吊銷我的執照嗎?」保羅.斯皮爾斯瞪大了眼珠子,衝著張小山大聲喊道。

  張小山正小手指挖著鼻孔,不屑地掃了他一眼,他因為頭髮剃了個精光,說話的時候頭皮都在皺動。

  「到了叢林,小娘們兒,你可得把每次進入的時間當做開戰前奏。」

  保羅.斯皮爾斯攤著手,無奈地高舉:「OK!OK!你是對的,你是對的,畢竟我沒有打過仗,連童子軍都不是,不是嗎?你說了算,你說了算!」

  正抱怨著,前頭小分隊傳回來了消息。

  「小頭兒,有情況,兩條舌頭,拔不拔?」

  「什麼樣的?」

  「哥倫比亞那裡的,說的是西班牙語,拿著阿卡,比較鬆散,看樣子是出來巡邏的,大壯去了前頭,馬上就回來了。」

  張小山將地圖鋪開,這地圖和別的地圖不一樣,全英文,中情局的配置,時間是三個月前繪製的,絕對可靠。

  上面打叉叉的地方都是中情局要重點照顧的,打圈圈的地方……嗯,那裡就是和中情局互相勾搭的人。

  毒販子也是人不是?

  「這塊地盤是誰的?」張小山問保羅.斯皮爾斯。

  「我不知道這兒三個月就會換人,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不是毒販!」

  張小山想了想,下令道:「把兩條舌頭拔了。」

  「好嘞。」

  「你們在說什麼?」

  「閉上你的鳥嘴!」

  ……

  到了晚上的時候,四周的情況有些微妙,不明身份的武裝份子越來越多,看樣子是衝著他們來的。

  「唔……看來雷耶斯這個白癡還真是不知道好歹啊。」

  張小山獰笑了一聲,拿起衛星電話,撥通了緬甸專線。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56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8南美T&K【6】

  時值伊斯蘭世界危機,全球震盪,國際油價攀升,而同時在美國國內發生了兩件非常重要的大事,一是美國國內有十三個州決議恢復黃金本位。二是美國國會新一輪的決議決定了美國大陸軍將會裁撤三萬五千人左右。

  按照華爾街日報第三版頭條的一句話:漢默.里克爾中將會成為美利堅歷史上第一個和平年代中失業的將軍。

  「這是對美利堅軍人的侮辱!」

  漢默.里克爾接受華盛頓日報採訪的時候,情緒非常的激動,因為聲音過大,導致他的面部表情有些過於猙獰,讓人覺得在聲嘶力竭,蒼白的頭髮和皺紋都顯示著這位經歷過歷次大戰的中將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從海軍陸戰隊縮編以來,這是國會第三次縮減美國本土軍力。

  國防部的人大多數都是空軍和海軍的人,大陸軍的地位岌岌可危。

  漢默.里克爾原本應該是陸軍最有資格的一位元老,確切地說是活著的。

  但是現在,一切都是笑話。

  當然國會也沒有特別得罪他,奧斑馬也不想真的來一次石破天驚真實版。

  「我為美利堅奉獻了一生!一生!」

  「……我的戰友,我的士兵都是可以蓋著美國國旗下葬的!我……」

  「漢默將軍!將軍!將軍——噢,上帝啊,快點叫救護車!」

  漢默.里克爾在電視機的鏡頭前倒下,而背後則是星條旗飄揚的白宮廣場,整個形象十分的奇怪,讓許多美國人都是愣在那裡。

  而在漢默.里克爾進入華盛頓聖保羅醫院之後,一場自發的祈福活動就開始了,這也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至少讓奧斑馬總統沒有料到。

  連遠在太平洋另外一側的日本東京,也在朝日新聞中如是說道:美國陸軍的最後一面旗幟也倒下了……

  是的,美利堅只需要海軍空軍還有海軍陸戰隊就夠了……大陸軍,已經成為歷史了嗎?

  很多士兵被轉成海軍陸戰隊,然後跟隨第七艦隊和第五艦隊前往阿富汗或者伊拉克。更多的則是選擇了回家。

  但對於更多的人來說,或許關心的只是那十三個州到底要做什麼。

  緊接著是連續兩座小型城市宣佈破產……

  一切都在發生著某種奇怪的變化。

  巴拿馬的美軍基地,漢默.里克爾的心腹,出身自「南方司令部」的辛里奇黑著臉看完了視頻,他咒罵了一聲,胸中有滔天的怒火在。

  但他只是一個軍人,而不是政客。

  「詛咒他們的屁眼兒全部被捅爛!」

  辛里奇號稱「巴拿馬的座頭鯨」,最強悍的時候,曾經和漢默.里克爾指揮一點三萬人的南方大陸軍玩轉中美洲。

  從格林納達洪都拉斯到巴拿馬,這裡就是美利堅的後花園。

  現在,他們這些功臣,都要成為歷史的垃圾桶中的角色嗎?

  他恨政客,恨華爾街的那些雜碎。

  辛里奇在巴拿馬這裡的軍費預算沒有落實,他的一些長弓阿帕奇已經很久沒有進行大修和年度保養,平時的維修費用也在幾十萬美金浮動,為了省下一些錢,有些時候他只能讓這些武裝直升機庫存保養。

  ……

  「長官,那個人又來找您了。」辛里奇的副官走進辦公室如是說道。

  前面就是巴拿馬運河,辛里奇的眼神中充滿著疲憊,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會被召回本土,然後拿著養老金回家整天對著木頭房子發呆,英雄無用武之地……

  或許他會和大多數退役後的士兵一樣進養老院,或者精神病院。

  「不見!」

  「好的長官。」

  「瑞奇等等,我想還是見見他!」

  「好的長官!」

  瑞奇來了精神。

  兩分鐘後,他們在一間軍官休息吧出現,吧台上幾個少校正在那裡喝著威士忌,有些調侃,玩著德州撲克。

  「環境不錯。」

  來的人戴著墨鏡,戴著一頂鴨舌帽,等坐下之後,才將帽子拿了下來。

  是個亞裔。

  或許是中國人,或許……沒或許,這一定是中國人。

  因為這個傢伙穿著一身功夫裝,上面還有一個中文字,當然辛里奇是不認識的。

  「一杯冰拿鐵,是這樣嗎,司令官?」

  「沒錯兒,莉莉,謝謝。」

  休息吧多少還是有點兒趣味的,拍了一掌女侍應生莉莉的屁股,辛里奇的心情好了許多。

  「一杯蘇打水。」

  ……

  「看來辛里奇先生有決定了?」

  來的人笑著說話。

  「決定?別說笑了,我可是美利堅合眾國的軍人!」

  「M16三千兩百美金,怎麼樣?」

  一開口,就是讓辛里奇陡然一震的話,這個華裔套出一根煙,看著辛里奇:「呃,可以嗎?」

  辛里奇點點頭,示意他可以抽煙。

  這人點燃了香煙,吸了一口,熟練地吐了兩個煙圈,然後又噴出一道煙箭,一箭穿兩心,這吞雲吐霧的手法,確實不錯。

  「你應該小聲點兒說這個。」

  辛里奇喝著拿鐵,加冰的拿鐵還是不錯的,香味很重。

  周遭軍官並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

  這個華裔笑了笑,他的英語是很正式的英式英語,和辛里奇的德州腔有著一種讓人怪誕的對比感。

  「現在亞洲的價格是兩千八百美金,這也是因為當地沒有特別提供自動步槍交易的緣故。非洲只有兩千兩百美金。南美洲……呵,如果我的情報沒出錯的話,尤納斯這些毒販子也最多出兩千六百美金。」

  他如數家珍地說著,彷彿是不相干的事情。

  不過是五分鐘,一根煙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捻熄了煙屁股,這位身子向後仰了一下,腦袋晃動了一下,無神地看著別處:「而且……現在在哥倫比亞,願意買自動步槍的人太少了。該死的俄國佬……」

  他這是在詛咒那些該死的阿卡系列。

  沒辦法,在叢林中,阿卡系列就是比較靠譜。尤其是阿卡七十四,實在是最愛啊。

  而中國產的五六半自動,也是非常靠譜的貨,而且它還有一個致命優勢,便宜,非常非常的便宜。

  在非洲,這些玩意兒甚至是稱斤兩買的。

  「我還不至於被這些金錢誘惑。」辛里奇嘴唇有些顫抖地說道。

  「對了,我有說過其實我是中國人嗎?」

  突然轉移了這麼一個話題,讓辛里奇整個人都是愣了一下,仔細瞧瞧,這個中國人還真是年輕啊,或許二十二歲,二十四?最多也就是這個樣子了吧。

  辛里奇的兒子也差不多這麼大。

  這個傢伙的手指非常的修長,上面佈滿了老繭。

  「這和我們的談話有意義嗎?」

  「是這樣的,中國人的方式就是,只要有的談,才會談得下去。您說是吧,辛里奇先生。」

  他沒有稱呼他將軍或者司令官什麼。

  「您的問題只有一個……」

  中國年輕人豎起了一根食指,臉上浮現出高深莫測的微笑:「價碼還不夠。」

  辛里奇心頭嘎嘣了一下,他覺得這個中國年輕人就像是會心術的惡魔。

  不過無所謂了,他既然有了決定,自然也是想明白了。

  「我有AH六十四武裝直升機,火箭發射器,導彈發射架,都可以拆下來,毀壞保養老舊,什麼理由都可以,如果你有本事賣掉的話。」

  「悍馬軍車毒刺導彈C4都一樣嗎?」

  辛里奇嘴角想要揚起一個不屑,不過最後他沒有這麼做,深吸一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著,你只要把你的船開過來,然後給我七位數或者八位數的美金就可以了,明白嗎?」

  年輕人笑了起來,鼓掌道:「司令官。」

  他站了起來,將鴨舌帽拎在手中,做了一個撫胸禮,鞠躬道:「願意為您效勞,竭誠為您服務。」

  ……

  哥倫比亞政府軍圍剿「格瓦拉二世」游擊隊的時候,遭遇了他們第二游擊大隊的伏擊,七十餘名政府軍被打死,僅有四人逃脫,兩天後,哥倫比亞政府軍出動了坦克和裝甲車,三輛坦克和四輛裝甲車配合,大概一百餘人進入了南部地區的叢林地帶。

  這裡是密林,一般情況下……沒人能夠對付哥倫比亞政府軍的這些軍力。

  不過,三天後在沃佩斯河,人們找到了一百餘具殘缺不堪的屍體,還有慘不忍睹的裝甲車和坦克……

  它們應該遭遇到了絕對的火力壓制,被完全克制了。

  ……

  這條消息傳到巴西的時候,張小山已經就地幹掉了兩撥過來試探的可憐蟲。

  死了二十幾個人之後,他們沒有再試探。

  而在博奧維塔斯,雷耶斯兄弟的腦袋被懸掛在了市政廳的大門口。

  「黑手套」並沒有雷耶斯兄弟那麼冒險,所以他們得以保存,也知道這一次打主意的人都要倒霉了。

  來的人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甚至「黑手套」的幾個家族都認為,這一次恐怕巴西政府出面都沒有可能。

  哈克里.雷耶斯和他的幹部們死了個精光,誰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但「黑手套」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為他們是親眼看到的。

  來的那幾個人……根本就是怪物。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57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9南美立威【1】

  鄭有尊沒見過張賁,鄭有尊想見張賁,鄭有尊見過張賁之後就再也不想見他。

  ……

  「總……總大將!您大人有大人,還望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鄭有尊已經快六十的人,南美洲華人社團裡頭的領軍人物,南美一十三國華人圈子裡頭的總扛把子,世界洪門致公堂聯合會南美洲分會會長,和總會長艾倫.梁平輩相稱的大人物,便是回國頭子,那也最起碼部長級的接待。

  可這會子,低聲下氣到了極點,博奧維塔斯這邊的混血兒都是目光驚懼,他們哪裡見過這世界上還有這麼生猛的人物。

  來的還不是一個。

  張賁帶了六個大高手來。

  左右是鐵塔關山,戰刀巫行雲,兩邊是虎大高和陳明亮,後頭是路西.菲爾和涂帆息,武當七星能入兩個做親隨,將來做個一方鎮撫也不是沒可能。

  緬甸這邊的過渡政府,在朝廷眼裡,不過是過家家的玩意兒,這過渡政府要過渡多少年,隨了張賁的心意,十年八年的沒所謂,三十年五十年的也可以。大老美那邊自然有朝廷的抗議部扯皮,底下使絆子挖坑那是小弟們的事情。

  這位張家的大爺腰間掛著一把鍍金沙漠之鷹,虎大高親自給他捧刀,屌了天了,捧刀的親隨也是一米九幾的壯漢,可要是如此,倒也算不得什麼。

  你穿了中山裝大頭皮靴別人也最多以為你是精武英豪,了不起是虹口道場踢館的陳真,可你要是一個肌肉大漢,穿著內外金屬骨骼作戰服,外頭的護身裝甲一瞧就是和好萊塢大片兒似的,這你尼瑪的就是坑爹啊。

  大家都是地球人,還挺好商量的。

  可沒轍啊,眼瞧著就不是一個級別上的。

  這六個人,內外的單兵裝甲系統,那可是朝廷憋了三十年科技爆出來的試驗品,三二三實驗室那票瘋狂科學家將美洲虎博尼斯切了片研究,這邊的試劑沒中和劑還不好搞,可張賁這邊弄了六百毫升,一人注射一劑,配備生命之泉。

  屌,六個猛人變成六個超人,便是馬老大也要摸卵大讚:「牛了個逼的,什麼時候給幾萬人都上了這東西,平推美國人去。」

  這話說過就不能當真的,光子實驗室的老不死們還沒死絕呢,大老美的科技依然是世界第一,軍力也是世界第一。

  話又說回來,人家美利堅的空中力量,世界前三全是他們家的,要火拼,朝廷還得再憋三十年科技。

  ……

  「鄭老先生。」

  張家小老虎面無表情,手虛按太師椅的扶手,邊上鄭有尊原本是坐著的,一聽他說話,趕緊站了起來,巴西利亞這邊的高官可也沒讓他這般動容。

  那頭雷耶斯兄弟會死了個乾淨,幹部可是弄絕了的,扔巴西利亞這邊,就是軒然大波,你也甭管到底如何描述,多半還是要扯皮到他頭上,為啥?只因為這時候你堂堂世界洪門致公堂聯合會南美分會的會長在這兒。

  在這兒,那就是一個人影兒,是個人名兒。

  「總大將但有吩咐。」

  鄭有尊拱了拱手,執禮竟然是下屬的謙恭,那邊洪門的人看不下去了,有人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大吼道:「媽的!你他媽的不知道哪兒躥出來的野小子!更不知道哪個肉窟窿把你給掉了出來,老子混江湖的時候,你還他媽的吃奶了,給朝廷做狗有了三分顏色,還開染坊開到南美洲來了!真以為這裡也是你緬甸嗎?!你人強,比得過老子人多嗎?!」

  內外八堂在致公堂裡邊兒也算是多的很,這位發話的,保不準就是刑堂禮堂的長老之類,一股怨氣怒氣可是真真兒的,一開口那真是怨念滔天。

  可是……莫裝逼啊。

  砰!

  沙漠之鷹拔起來就是一槍!

  張賁將槍收好,周圍的人頓時大驚失色。

  眾人正待紛紛拔槍,可是一人朝前躥了一步,滋滋滋滋的聲音響了起來。

  國產「火龍」單兵電動機槍,兩千五百發子彈,黑色的三管槍管轉動了起來,周遭起碼有四五百號人都頓時被奪了氣勢。

  張賁乃是緬甸一方巨擘,現如今說是在玩世界級的遊戲也不為過,他從棋子到玩家,雖然現如今也分不清自個兒是玩家還是棋子,可心裡頭那份冷酷,那份殺伐果斷,還沒到讓人可以看輕的地步。

  「刀。」

  年輕的總大將乃是目前世界上海外華人圈子裡頭最牛叉厲害的人物,扔西雅圖和金州,混江湖的還不知道這位總大將?緬甸大軍的總司令,人可是牛了個逼的超級猛人,慢說拼刀子對射之類,一聲呼喝,叫崽兒們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人。

  捧刀卒虎大高獰笑一聲,將那一把雙手大砍刀遞給了張賁。

  前頭站著的關山身上背著兩千五百發子彈,一言不發,「火龍」三管電動機槍的威懾力還是很生猛的。

  博奧維塔斯這裡,可真是找不出比這個還要生猛的傢伙。

  也甭說博奧維塔斯了,整個巴西你找去?誰有?

  能造這玩意兒的國家,全世界數,一隻手而已。

  「不知道這畜生是個什麼身份?」

  張賁站在那裡,聲音不高,可周遭可是鴉雀無聲的,聲音傳達到了四周,片刻就是沉重呼吸聲,都看著總大將,看他要做什麼事情。

  噗的一聲,一刀將那人頭剁了下來。

  單手拎了起來,張賁將那人頭從大門口扔了出去,外頭還有七八百人看著,看到從裡面有東西飛了出來,都睜大了眼睛看著。

  咚!

  一聲響,接著就是咕嚕咕嚕地滾動了起來,到地上停了下來,裡頭那人的脖頸鮮血噴了出來,張賁面無表情,任由地上的鮮血噴射,整個光景就是一派恐怖,什麼總大將總司令,你說是總惡鬼頭子,總無常的頭目,誰還能說不是?

  森羅萬象,陰曹地府的閻羅王也就如此了吧。

  這位大爺……真是個大爺啊!

  乾嘔也好,直接吐了也罷,也有不著調的女人直接昏了過去,誰見過這等猛人?

  上來一槍,再一刀。

  屁話也不和你多說什麼,你們不是信奉人多槍多實力為尊嗎?也好,也好讓他們眼睛瞪大了,什麼叫做實力,什麼叫做生猛,什麼叫做霸道無疆!

  這世道,有章法的地方,咱們有理說理,沒理退讓。

  沒章法的地方,不論你叫囂叢林法則還是弱肉強食,大爭之世下面,誰要是要玩什麼資格什麼身份,沒個卵用。

  緬甸來的閻王爺,可不是和你說笑的,一句話,你服軟稱臣了,饒你一命,你可以不死

  「鄭老先生。」

  張賁握著大砍刀,將刀鋒上的血,猛地一甩,甩了出去,濺了不知道多少人一臉,可就是沒人敢出聲了。

  那電動機槍還轉著呢,周遭還有幾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人的玩意兒虎視眈眈,千兒八百人,這麼些個能讓巴西政府頭疼的社團頭目,竟然誰也不敢說話了,緬甸來的人,可不是他們這種層面能夠對付的了。

  鄭有尊知道,這位閻王爺恐怕是看穿了問題的所在。

  張小山告訴張賁,說是雷耶斯兄弟會要來找侯震霆的晦氣,張賁自然不會以為張小山會說謊騙人。

  可張賁知道,張小山的智力還沒高到可以分析所有的陰謀。

  尤其是,緬甸這邊的智囊團,白扇子師爺們可不缺從海外歸來的大拿,連帶著幾個客卿都是告訴張賁:總司令,那鄭有尊底下的人,都是陰損的貨色,保不準要來個下馬威,好讓總司令知道知道,南美洲是他們的勢力……

  話盡於此,也就明明白白了,張賁是誰?他腦子未必可以和世界級的大拿們對弈,可他不用去算計什麼,放手讓底下的人算計去好了,他只要拍板決斷,然後殺伐果斷,然後做個了斷!

  天下之大,哪裡有不可取的人頭,哪裡有不可殺的活人?

  鄭有尊他人老可腦子不糊塗,明面上裝孫子可以,手底下有人做了壞事兒,一推二五六,那也是爐火純青。

  這江湖險惡,本來就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冤有頭債有主的,可難不住有張賁這樣的混人,和他老子張耀祖一般,想要尋仇,那是殺無赦,管你有沒有證據,老子知道你是個腌臢貨色,足矣。

  鄭有尊被擺了一道,他忽然覺得,那侯震霆過來或許自有侯震霆自己的打算,但這位年輕的總大將讓他手下心腹帶了五十來人,可未必沒有試探試探他鄭會長的意思。

  陰?陰誰不是陰?

  鄭有尊失了算計,他底氣不足,更是膽怯無比,雖然知道現如今的朝廷實力之強,勇氣之大,絕對是華夏五千餘年來之最,更是有洗刷屈辱振興中華的正統正朔,比起那廢物一般的國府,強了不知道多少。

  強國之下一小民,那也是強國的小民,言必稱世界第一,外國來朝。可若是英雄豪傑之輩呢?

  唔……豎子安敢……

  不過,這話得是張賁說的。

  啪!

  鄭有尊雙膝跪地…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58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10南美立威【2】

  事情還得從侯震霆決定前往巴西利亞說起,當時日本國內正值首相換屆,門閥之間從明治時代開始,基本上就屬於政治經濟軍事的龐然大物,首相基本上就在於各大門閥之間的妥協和談判。

  外界看來,自然是日本首相有些時候如走馬觀花一般,風光無限,實際上,若非財閥互利角逐,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悲劇如森喜朗,也是會被「心臟病」突發的。

  當然,侯震霆本身前往南美洲倒也不算什麼事情。

  可侯震霆有一個身份在,中島美智子的丈夫,同時還是一個中國人,而且在中國國內的地位也不算低,雖然未必能夠和權貴們觥籌交錯,可和中海腹地中的官僚們把酒言歡卻沒有什麼大問題。

  只是,這一回,螳螂要捕蟬,黃雀實際等了很久了。

  落馬閒置的尚和心,便是那只黃雀,朝廷要的,是南美洲的資源。

  可在亞馬遜河流域,圈地最厲害的,無非就是日美法三國。

  尤其是日本,在其八十年代中期,在巴西、委內瑞拉、秘魯,圈地無算。

  若要獲得資源,首先要將日本財閥在南美洲的影響力驅除。

  國家行動,大方向上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缺少的,便是刀子。

  尚和心告老還鄉,若真是養老,於中國周遭小國而言,倒也算是功德無量,可若是尚老闆這麼迅速就退出舞台,那就真不是笑面虎尚和心,更不是算無遺策尚和心了。

  侯震霆什麼時候動的身,尚和心什麼時候布的局。

  這一招,叫做借力打力。

  但尚和心只是大腦,卻不是拳頭,更不是手上的刀子。

  誰才是上上選的刀子?唯有張賁。

  ……

  尚老闆入緬也不過是兩個月前的事情,接替人前腳走,他後腳到,帶著朝廷起碼六十個億的援助,緬甸要中國化,往低了算,也是五十年之功,他尚某人不著急。

  九大長老還沒著急,他著急個蛋?正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什麼?

  尚老闆不懂經濟,可知道借力打力的陰損法子,張賁在海外各地,並無甚特別突出的能量,可為什麼尚老闆還要找他?

  無他,張賁乃是目前全球華人圈子裡的總大將。

  江湖上數得著的薩爾溫江猛虎,他老子更是當年越南橫行的張耀祖,這世道艱難,就是有這麼多的名頭可以用來耀武揚威。

  張賁也不蠢,尚和心要給朝廷表忠心,要讓張賁做刀子,臨到禍事來了,也得撇清了關係,這便是他這時候退位讓賢的緣故,說穿了,就是迦葉拈花……

  在南美圈子裡混跡,華人依然是富裕階層,而且財不露白,別家雖然知道,可不知道底細,再一個就是致公堂的存在,洪門上下多有靠山,多年經營,也不算是怎麼落了面子,還算光鮮。

  可真所謂水漲船高,人長人抬。

  鄭有尊他混到如今的地位,有了這般前後簇擁的風光,便是艾倫.梁來了,也不得不稱呼一聲鄭大官人。

  張賁算個鳥?從哪兒竄出來的野小子,居然敢奪了東南亞洪門的總大將位置,而且世界洪門致公堂聯合會總會那邊兒,居然還被廣華勝傑拿走內外八堂中的四個堂口,這是何等的凶焰滔天!

  美國金州華人黑幫開片,禍及黑人幫和意大利黑手黨,兩家本來是要報復的,瓦西裡家族和黑人幫會托爾家族要報復,第二天就死在了紐約街頭。

  瓦西裡的下一任家長被扔在了華爾街的金融中心,殺手過來開了兩槍,一槍爆了頭,一槍打穿了心臟。

  為何說是被扔在了華爾街的金融中心?

  因為他是從十八層樓上扔下來的。

  被打死之後,一具屍體嘭的一聲巨響,砸了個稀巴爛。

  黑手黨家族互相之間雖然競爭,可對外還是團結的,如今來了一票不講道理的,自然要火拼,可誰知道這邊美國政府內部大裁軍,大兵們閒著也是閒著,竟然讓這幫黑手黨人吃了癟,何等的倒霉。

  可外頭來的勢力,誰管你這麼多。

  你要是不服軟,那就殺到服軟。

  和平幾十年了,靠刀子槍子兒說話的日頭也沒多少,如今這麼做,不怕得罪光了人嗎?

  張賁怕個鳥!

  等亮出名號的時候,那邊中情局和聯邦調查局一起出動,國際刑警組織也是咬牙切齒,雖然要將這些人全部菊爆致死的心情都有了,可受不了廣華勝傑四家在舊金山也有路子,跑路這裡一點辦法都沒有。

  轉道墨西哥的時候,當地的大毒梟竟然用地道的廣東話給「虎賁節堂」的人告了個罪,讓廣華勝傑的人嗔目結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墨西哥這裡的大毒梟,張賁自然是看不上的,可耐不住他們要抱張賁的大腿,為何?因為現如今能夠走私軍火到墨西哥,或者說敢走私到墨西哥的人,只有緬甸民間。

  看清楚,是民間,從來用官方二字。

  當然墨西哥官方也不提這茬,「虎賁節堂」自然是兩頭打點,墨西哥海岸線的淡水廠,便是由四海實業的名義投資,錢卻是有朝廷墊付的。

  這便是叫做一棒子一個甜棗兒。

  一套大戲唱下來,張賁沒那個本事寫劇本,這一切的一切,便是尚和心一個人構思好了的。

  而這個局,始發於華人黑幫圈子,震盪美國本土,卻是要席捲到南美洲去的。

  拉美這裡,說是整個美國的後花園也是不為過的,予取予求。

  華人黑幫震盪,倒了霉的卻是意大利黑手黨,也實在是始料不及的事情。

  美洲華人社團圈子中數得著的人,都捏著鼻子認賬,廣華勝傑四家入美掌權,前後還有朝廷以及四海實業支撐,官商兩面,都是極其龐大的力量。

  實際上,事到如今,艾倫.梁死在美國到底誰幹的,已經不重要了。東南亞華人社團入美,形成的羊群效應,已經讓許多閒散的小型社團都歸攏了起來,這股能量,在經濟上來說,非常龐大。

  可以說,華人在海外是精英富裕階層,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可社會權利,卻競爭的極少,唯有這些社團出身,能夠有組織依靠的,反倒是翻雲覆雨,好不風光。

  但是,艾倫.梁一死,南美這邊能夠壓制他們的大龍頭蕩然無存,巴西利亞這裡想要摸索出自己一套規則的鄭有尊就有了念想。

  卻不料……張賁殺了出來。

  春秋戰國,有掛六國相印的人,也有拜四國大將的人。

  張賁被拜了海外六十六家社團總大將。

  一句話,一個號令,權威性有,服從性或許可能陽奉陰違,但是這時候想要說反抗他,就是自取滅亡。

  問題就在於,以南美洪門致公堂為例,他們在南美洲是一家獨大的局面,什麼三合會什麼大圈幫什麼龍字頭什麼青紅小龍幫,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可這些小社團,卻是要盯著他的位置,隨時都要動手。

  鄭有尊如果不做什麼,早晚被張賁的外部勢力侵吞,可要是做了什麼,就有了由頭,給這些小社團群起攻之的由頭,有張賁在外面提供裝備,要槍要炮一句話的事情,那也是一個死。

  這就是當年的日本一樣,打也是死,不打是等死,於是還是打吧。

  坐以待斃人人都知道不行,可真當嘗試的時候,鄭有尊卻縮卵了。

  他不敢親自上,讓手下的小字輩試試水。

  他卻不知道,尚和心布的局,在巴西,僅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方面罷了。

  張賁所要做的,無非就是讓張小山也裝比一回,在巴西利亞粉墨登場的時候,整個拉美的華人圈子其實已經被滲透了個乾淨。

  這邊是中央母國的優勢所在了,南洋東洋這邊的華人,只要有心向母國的人,扶持起來想要上位極為容易。

  加上朝廷海外最大的砍刀張賁,狼牙大棒和甜棗兒挨個兒的上,不怕沒有人效死。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死夫,各種串通,將巴西利亞和里約熱內盧摸了個對穿,慢說什麼雷耶斯兄弟會什麼黑手套,就是巴西總統那個老婊子晚上享受的是哪個牛郎,「虎賁節堂」都能夠弄到這樣的情報。

  要謝……就謝美國的那些金融家,將美國人和美國政府給賣了吧。

  內格羅蓬特手下有七個人做了走狗……尚和心親自出馬收買的。

  做雙料間諜也好,做金牌走狗也好,形勢都在一點點的逆轉。

  ……

  「……總大將!鄭某……不,老朽……老朽服輸,老朽……求總大將放過我等一條生路,還望總大將……海涵……」

  鄭有尊雙膝跪地,匍匐下去,雙手合攏,額頭扣地,咚咚作響,宛若搗蒜,他知道這世界上,差距之大總是存在的,他自以為對侯震霆沒有露出馬腳,他也自己為有雷耶斯兄弟會和黑手套在可以做障眼法,他自以為……

  他自以為他能夠算計得過尚和心,他以為他能夠瞞得過尚老闆嗎?

  雕蟲小技耳。

  鏘!

  大砍刀收入刀鞘中,這海外華人最為驚懼的人物,海外華人社團六十六家敬拜總大將張氏虎賁重新入座,虛按太師椅,喝了一口涼了的蓋碗茶,開口說了一句:「鄭老先生,你自裁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59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11南美立威【3】

  「鄭老先生,你自裁吧。」

  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張賁已經不需要剁了他鄭有尊的腦袋,海外華人,多有工於算計之輩,排資論輩比之國內有過之而無不及,鄭有尊地位崇高,在拉美屬於華人圈子裡高的沒邊兒的前輩大人物,巴西的老婊子總統見了也要說您好的人。

  可就現在,雙膝跪地,宛如一條老狗,來的這位緬甸大爺可是凶神惡煞,一槍打死一個長老不說,還一刀剁了人家的腦袋。

  身首異處,死無全屍說的就是這個。

  這個來頭,讓人渾身戰慄。

  前頭不過就幾個人,可誰也不敢動彈,上千條槍,又能如何?

  再一看,眼前這位大爺的氣勢可真是不一般,只是虛按著太師椅坐著,竟然讓人覺得有些不敢對視。

  論誰被千兒八百馬仔圍著,裡頭還有各方大佬,能夠面不改色心如鏡湖,真正是能拜上將軍的人。

  關山的電動機槍掃了一下,只讓人爆頭下蹲的狼狽姿態顯示出來。

  鄭有尊的幾個兒子孫子孫女早就大驚失色,全部叫了起來:「父親不可!」

  「爺爺!」

  「欺人太甚!你憑什麼……」

  嘎啦……

  涂帆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三連墊步,身法如蝴蝶過葉,片葉不動,那種靈動有力的感覺,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又彷彿是違反了物理定律,直到那鄭有尊的一個兒子被當場扭斷了脖子。

  「二弟!」

  「老二!」

  「二哥!」

  「爸爸!」

  ……

  凶神惡煞的可不止一個人哩。

  懷柔手段,和這些人講,可算是用不著,只管痛下殺手了事,若是不服帖的,開戰就是了,他張賁連中情局聯邦調查局都尚且不放在眼裡,廣華勝傑四家在東南亞如何風光,還不是要被他一個人碾壓。

  正面對抗,他張某人誰也不懼。

  能夠緬甸裂土封王,人這一輩子,能夠位極人臣已經算是非常的風光,能夠做到封侯拜相,可以笑傲數代,能夠裂土封王,寥寥無幾。

  緬甸國內如何,他自是沒有心思去管,自有白扇子師爺們操持,發展和和平委員會裡頭,多有朝廷過來的人,他們的心思,想必也是將緬甸當做中國的一個省來治理,就是現在,那中國化的想法,也不曾斷絕了,緬甸將來,少說三十年,多則五十年,必定是被同化成中國一般。

  張賁要做的,無非就是作壁上觀,能有什麼利益收成,能養活多少人,才是他稍稍能夠打起精神的東西。

  人至南美,巴西利亞一停,本來還以為能夠有什麼高來高去的大人物和他對決一場,慢說什麼巴西人卡福,你就算出兩個海外大高手來試探試探,張賁也萬萬不會小瞧了這南美的華人社團。

  這些人,自家人爭權奪利倒是厲害,對外卻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鄭有尊看著張賁,低著頭,他知道自己的二兒子已經死了,卻不敢回頭,瑟瑟發抖,渾身充滿了一股子酸楚。

  他不得不那麼做啊,有錯嗎?

  形勢比人強。

  微微抬頭,看著張賁,那雙眼睛就不似人類,宛若熊虎,開口問道:「總大將,老朽可否問個是非?」

  年輕的張家虎賁點點頭:「說。」

  「老朽死了,總大將保全老朽家人自是不必多說,但老朽想知道,老朽操持的這南美洪門,將來是誰來掌舵,總大將魄力無雙,肯定有所安排,但小老兒……想臨死之前有個明白……」

  他已經匍匐了下去,五心朝地的大禮,這是臨死之前的一點念想。

  張賁笑了笑,大馬金刀的架勢就不曾改變,沉聲道:「舊金山的公孫甲,和我有舊,請他出面,接手的話倒也不算過吧。」

  ……

  「!」

  公孫甲……

  鄭有尊苦笑,他服帖的一塌糊塗,他更是佩服無比,這位總大將,竟然已經連公孫甲那老兒都收入麾下,想必這位總大將除開緬甸地面上的能量,海外的雲集將帥,也是無算了吧。

  廣華勝傑,公孫大家……還有朝廷海外的基地,這一切,難道都只是這位年輕後生的局嗎?

  鄭有尊是不信的。

  除非是生而知之,否則,這麼年輕,怎麼可能就能夠布偌大的局?

  鄭有尊也是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位總大將所圖,恐怕遠不是一個南美洪門致公堂這麼簡單,這位總大將所圖,乃是整個南美,乃是整個南美的黑暗世界。

  地下世界雖然比不得秩序社會,可所產生的利益,卻是和秩序社會息息相關的。

  便是現在,他鄭有尊一旦死在博奧維塔斯,明天整個華人圈子裡頭就會知道,他們的公司,他們在里約熱內盧金融街上的股票,都會震盪無比,甚至還會波及到第三產業,息息相關便是如此了……

  可是,將北美的公孫甲拿出來,就是另當別論了。

  公孫家雖然是制藥保健品,可能夠動用的舊金山華人商業協會卻也不少,和社團也多有聯繫,前頭艾倫.梁一死,全世界華人圈子都要爭這個總會長的職務,按照平常,恐怕就是一個你死我活,可因為橫空出世黑虎公司,橫空出世這位絕世猛將。

  海外六十六家數得著的社團,敬拜張氏虎賁為總大將,名義上,也算是大秦掃六合,霸氣盡顯。

  文武雙全,莫不如此了。

  「老朽……敬拜總大將保全大恩。」

  鄭有尊三跪九叩,默不作聲,摸出一片兒白底的藥丸子,吞了下去,也沒交待什麼遺言,他也是知道,眾目睽睽之下,這位總大將不至於做什麼失信於人的事情。而且往日的情報也告訴他,這位年輕的總大將,行事作風乃是豪俠遺風,絕非他們可以比擬的,說穿了,他們只是遊俠兒。

  而張賁,乃是江東健兒,吳地豪俠。

  ……

  「父親!」

  「爺爺!」

  ……

  一時哀嘆,周遭愁雲慘淡,沒有比這更加讓人覺得晦氣的事情,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將來會如何,可陡然變故,不過是一件小事引發的禍事?

  誰知道呢,或許又是一場蝴蝶效應不成?

  「走!」

  張賁起身,傲然而立,龍驤虎步,那是腳底生風,周遭縱然是狼視鷹顧,可始終不敢動彈,有人想要冒個險,取了這位總大將的首級,可後頭那六個猛人,走路的時候轟隆轟隆,儼然就不似人類一般。

  這種好萊塢大片中的未來戰士,就彷彿是落腳在了這個鬼地方。

  外頭……巴西博奧維塔斯的警察們都是戒嚴,等到裡頭出來人之後,才看到為首的一人竟然大搖大擺地上了一輛裝甲悍馬,接著是六個裝束怪異,根本不似正常的人怪物出現。

  當看到電動三管機槍的時候,警方頭皮發麻,連忙呼叫直升機支援,而這時候,巫行雲走了過去,用葡萄牙語和他們的警察局局長說道:「我們不想和警方發生衝突,請讓開。」

  警察局局長愣在那裡,但巫行雲從懷中摸出一隻檔案袋,塞到這個過來打醬油的局長手中,眾目睽睽之下,這位局長手指撩開了檔案袋,裡頭是起碼五千美金的鈔票,綠油油的小紙片兒,可真是誘人無比。

  喉頭聳動了一下,這位局長破天荒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國家安全局!」

  內格羅蓬特手下的那些雙料間諜立功了,美國人在巴西就是進入自家的院子一樣的輕鬆自如,聯邦調查局乃至中情局在這裡活動,都不需要國內補給和援助的。

  巫行雲穿著作戰服,裡面的金屬外骨骼讓他走路的時候有些奇怪,片刻突然轉頭對局長說道:「我希望這件事情能保密。」

  在數千人圍觀之下說出這麼一句話,這位錦衣衛第一戰刀倒也有些風趣。

  莫名其妙,這麼一群人揚長而去,唯有裡面伏屍三具,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兩日之後,南美洪門致公堂發表聲明,推舉客卿公孫大家家主公孫甲為會長,總領南美洪門各項事務。

  便是如此,海外華人已經有些如雷霆壓境而無處可逃的境地,不論是混江湖的老前輩,還是準備發跡的年輕人,都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位緬甸大王,那位海外六十六家總大將,這是要明目張膽的洗牌,這是要大殺四方橫掃千軍如卷席麼?

  正是如此。

  洗牌是如此之快,吃相是如此之難看,哪怕是明面上的幾十家公司被強行收購,也沒有人敢說個不字。

  張賁乃至國內,都巴不得這些人最好祖宗三代玩金融玩到死,公孫甲的孫女兒公孫雪,那位號稱「一米七八黑絲大長腿」的姐兒,領了南美華人進步基金會會長的職務,還做了新鄭集團的董事長。

  前後才不過幾天?

  鄭氏名下的東西,能轉出來的都轉了出來,巴西法律可只認程序,可不認你動機到底是個啥。

  保全鄭家,這就不錯了。

  蠻橫的手段,也讓東南亞豪強驚懼莫名,他們素來知道張賁難得出手,可沒想到,還是一如往昔,要麼不出手,要麼如雷霆滾滾暴雨清洗……這果然是凶獸現世,必有異象麼。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00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12北美問題【1】

  漢默.里克爾從醫院中甦醒過來,已經是美國大陸軍軍人集會的第二周,而此時在拉美地區,同樣發生了類似這種軍人運動。

  委內瑞拉爆發了第二次反美遊行,查韋斯發表演講。

  南美洲國家聯盟召開第三次聯盟議會,厄瓜多爾只派出了部長級人物。

  同時,南美洲國家聯盟中除去巴西和玻利維亞,都邀請中國成為觀察員。這一個訊息是建立在中國和智利發展出自由貿易的基礎之上的。

  中國成為美國之後,智利的又一大貿易夥伴。

  其中硝石礦和銅礦成為主要貿易商品。

  巴拿馬駐軍司令辛里奇接受調查,在責令其停職並且返回美國本土接受審訊同時,美國南方軍事基地司令部表示不認可國會的命令。

  這是二十一世紀以來美國軍方的抗議。

  當然,指的是美國本土的權力性軍事力量。

  漢默.里克爾醒來後從電視上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打了個電話給華盛頓週報,同時也打電話給他的老部下辛里奇,讓他絕對不要返回美國本土。

  辛里奇在猶豫不決中,因為漢默.里克爾的支持和鼓勵,選擇了留在巴拿馬。

  而就是這個時候,中情局在巴拿馬的高官威靈頓.喬納森死於一場車禍。

  第二天,聯邦調查局的駐巴拿馬支部官員海爾加.切赫死於瓦斯中毒。

  因為巴拿馬駐軍的問題,美國各大城市的報紙賣到脫銷,第七艦隊從遠東地區返回夏威夷,然後在太平洋東岸游弋,但第七艦隊總司令奧爾巴登.斯科菲爾德和那位正在病床上接受採訪的漢默.里克爾是好友和同僚。

  最重要的是,漢默.里克爾和奧爾巴登.斯科菲爾德都是「互助會」的人,這是美國早年軍人之間的一種小組織,有點像美國的「共濟會」或者高層精英的「骷髏會」,但不管怎樣,這個小組織的特性還是非常強烈。

  軍人之間事情。

  奧爾巴登.斯科菲爾德同樣要面對很多事情,比如說中國人在西太平洋的海洋力量在與日俱增。

  比如說沖繩群島的基地很有可能會作廢。

  比如說第七艦隊的新型艦隻增添了三艘但卻損壞了兩艘。

  再比如說……國會再度縮減了保養和維護費用,問題就在於,大部分的軍費都被所謂的研發機構給侵吞了。

  ……

  「聽著,斯科菲爾德,我不會認輸的,讓政客們去吃屎吧!那群婊子養的雜種!」

  「嘿,上尉……加油吧。」

  奧爾巴登和漢默.里克爾有私人情誼在,因為漢默早年是陸軍上尉,所以奧爾巴登一直稱呼他為上尉。

  有調侃的意思在,但這些老兵確實為合眾國付出了鮮血和青春,現在美利堅卻要將他們一腳踢開。

  正所謂唇亡齒寒,國會可以裁撤大陸軍,那自然也能所見海軍的能量,第七艦隊和第五艦隊合流恐怕就是未來二十年中可以預見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的事情。

  或許這一切發生在漢默.里克爾身上的事情,會很快重現於奧爾巴登.斯科菲爾德身上。

  這才是問題所在。

  但國會的政客們可不會真的說用「公共基礎投入」或者說「醫療改革」這種理由去做事情,政客們的所作所為,無非就是和出來賣肉的婊子一樣,但他們要一塊比較光鮮的牌坊,尤其是,在這樣一種氣氛之下。

  不過美國的五十一個州之間屬於聯邦性質,並沒有像中國這樣高度集權,因此當美利堅中央政府的能量無法完全壓制住整個美利堅,還是說地方性政客們的胃口已經完全無法讓他們承受。

  矛盾的爆發也是隨時可見。

  美國十三個州的黃金本位立法遊行也是這個原因。

  畢竟,哪怕美國政府自稱是豐裕社會,也不得不承認,各州之間的貧富差距是事實存在的。

  而這些問題如何解決,卻沒有行之有效的方法。

  以前還能通過各種手段轉嫁到他國身上。

  但是現在,屬於一超多強,多極世界,各大強國的聯合同樣是美國無法單獨應對,再加上兩次局部戰爭的問題,讓美國政府也不得不勒緊褲腰帶。

  說穿了,當年老毛子前蘇聯並非只是美蘇爭霸,而是老毛子一家要去硬抗整個西方世界。

  能夠支撐那麼多年,老毛子也是非常的不容易。

  怪只怪,老毛子當年的學生和小弟成材的太少,好不容易出了一個中國,卻最後還鬧翻了,如果以中國的能量站在老毛子這邊,倒也勝負兩說,可惜,中國的歷史使命感是恢復歷史的本來軌跡,其它的……去死吧。

  奧爾巴登.斯科菲爾德雖然是艦隊司令,但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的權力,他的真正權力來源於軍事基地司令官這個職務,因為艦隊司令多半都是虛職,只有在運轉時候才有實際的權力效益。

  論其重要性,恐怕還不如小鷹號航母或者布什號航母司令官的重要性大。

  華盛頓週報的主編萊斯利.林克是屬於越戰老兵後裔,如果平時,或許政治不正確這個問題就會讓他將許多不利於聯邦政府的報道給卡嚓一刀,但是這時候,說是熱血上湧也好,說是小人物的陡然爆發也好。

  這位主編大人竟然通過了對漢默.里克爾的採訪,通報、頭條、訪談、回顧……

  第三周,這一次不僅僅是軍人遊行,還有越戰老兵,還有家屬,接著是工人,然後是金州的學生以及南方各州的公司職員。

  這一刻的美利堅合眾國的態勢出現了極大的問題,甚至在南方各州之中,州議會州政府的高層也在不停地爭吵和討論,白宮的電話說是被打爆也不為過。

  人人都想探聽消息。

  這個示威遊行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觸動了美國總統奧斑馬的神經,就彷彿是現如今的中東革命一般,莫名其妙地就點燃了起來,然後無數人開始湧上街頭。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

  要知道,那些被裁撤和安置的大陸軍士兵,絕對不是菜鳥和弱者,他們可是有著豐富的軍事素養以及軍事技能。

  問題的重點,就在於此。

  美國政府是不會希望出現一個和俄羅斯車臣一樣的地方。

  說起來,從九十年代的如日中天到如今的進退失據,倒不是說美國政府不給力,正相反,美國政府依然給力,但西方世界中的大多數國家都在貌合神離。

  前文表過,因為老毛子前蘇聯的存在,民主化革命浪潮讓美國為首的所謂西方自由世界遭受著挑戰,所以為了應對,西方諸國都是源源不斷地輸送鮮血,使得美國不斷膨脹,以抵抗全面和前蘇聯接觸的西方世界。

  當年前蘇聯「西方八一軍演」,一萬輛裝甲車輛的波瀾壯闊,還歷歷在目,那種感覺就是,大縱深的突襲,一波流平推,如浪潮一般的進攻就在眼前,一波蓋過一波,一浪蓋過一浪,哪怕前面的波峰衰弱,自然還有後方的進攻能量。

  整個歐洲都在前蘇聯的陰霾之上,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前蘇聯這個龐然大物解體了,這個威脅到他們身家小命的怪物沒有了,鬆了一口氣的西方世界自然不會繼續輸送血液進入美國,而美國要維持龐大的基礎,必然要進行對第三世界的掠奪。

  二戰後的美元捆綁自然是讓其有不敗之地的好處,可反向對國內經濟的摧殘,也在九十年代之後越來越明顯。

  尤其是在兩千零二年發現中國這個畸形的工業怪胎,為時已晚。

  自由貿易是美國人自己喊出來的,中國人遵守了這個規則,原本應該是制定規則的人牛叉無比,但是很不幸的是,拉登大叔和薩達姆大叔連續出來拉仇恨。

  天祐中華四個字,份量倒是重了許多。

  人類歷史上最龐大強有力的帝國,美利堅的衰弱雖然緩慢,但至少,它的的確確是在衰弱的。

  而中國的策略非常成功,捆綁式的戰略,讓世界各國人民都離不開廉價的中國商品。

  誠然,質量未必能夠和工業設計發揮到極致的發達國家相媲美,但是很可惜,如果二十四美元買一隻訂書機和九點九美元買一隻效果差不多,質量只次那麼一丁點兒的,恐怕絕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便宜的那只吧。

  十幾美元的差距,最多只有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五的效果差,人們還沒有追求高質量生活到這個地步。

  或許也是天意,中國商品的肆虐,讓美國人制定了難得一見的反傾銷法案。

  而對於國內的去工業化,卻視而不見。

  直到現在,老兵們也上了街頭,這就不得不面對自一九七零年以來的最大危機。

  派出部隊鎮壓?

  如果可以的話確實可以。

  但如果只是國民警衛隊或者警察之類,恐怕未必是這些士兵們的對手。

  漢默.里克爾將他的人脈和能量還有語言藝術發揮到了極致。

  最重要的是,海外基地中不少聲音也發了出來,遙相呼應,這是在給白宮壓力。

  奧斑馬總統面對了他的最大挑戰。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01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13北美問題【2】

  按照巴拿馬美軍基地司令官辛里奇的罪名,他可能要面對包括走私在內的十四項指控,每一項指控都可能讓他至少在加州監獄待上三到五年。

  當然,辛里奇現在懶得理會那些本土大陸的檢察官。

  軍事法庭也沒有他的份。

  他現在每天過的很滋潤,他的下屬們過的也很滋潤。

  哥倫比亞的咖啡豆、古巴的雪茄,還有巴拿馬的混血美人,他為什麼要去鳥那些該死的政客?

  漢默.里克爾將軍的支持,更是在華盛頓週報的一次傲嬌大反攻之後,儼然就要點燃美國軍政之間的爭鬥。

  如果說府院之爭會是一場比較刻骨銘心的波瀾壯闊,那麼這群大兵們在內外鬧騰的時候,第七艦隊的牲口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幹什麼?

  巴拿馬可沒有賽博坦的擎天柱或者威震天給他們撈。

  美國總統奧斑馬在面對諸多問題的時候,應對無暇。

  利比亞大佐卡扎菲表示在拉仇恨的時候絕對不能少了他。

  他的好基友好兄弟好同志奧沙馬.本.拉登還有薩達姆.侯賽因走在了他的前面,將來的事情如何,卻是不得而知了,國內的部落支持他,反對派亦是幾個部落,而這時候的伊斯蘭世界的革命浪潮似乎並沒有產生任何效益。

  除開給一群西方銀行增加了不少存款之外,似乎英法兩國連油錢都要出不起了。

  問題就在這裡,革命並沒有給這些可憐蟲們帶來任何利益,於是傳說中的二次革命要醞釀,但是很抱歉,他們有槍,而這些可憐蟲連根鋼管都得偷……

  「這是步戰車,不是該死的道奇!」

  「它值這個價,不過我想您可以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

  辛里奇將巴拿馬軍事基地中的存貨,能賣的都賣了,反正賣了錢,大部分都是落在他的腰包裡,其餘的都是手下們分分,倒也公平。

  至於美利堅的榮耀?去他媽的!

  南方基地司令部那裡傳來的消息越來越糟,雖然屢次三番地叫辛里奇去接受聞訊調查,但是隨著那些中情局和聯邦調查局的同僚們死的死,弱智的弱智,辛里奇這個案子竟然讓不少人望而卻步。

  真正的望而卻步。

  誰也不想在中美洲的赤道上成為骨頭收集者。

  他們還年輕,還不想死。

  至於辛里奇……

  「去死吧混蛋!」

  辛里奇的咒罵當然是可以理解的,他無法容忍魔鬼一樣的雜種在他的耳朵邊上嗡嗡嗡地叫喚,當然,這個來自南美洲大陸上的華裔,甚至可能是太平洋西岸的中國人確實有著驚人的財力和能量。

  將東西從巴拿馬運輸出去,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

  「辛里奇。」

  漢默.里克爾嚴肅地打了一個電話給辛里奇。

  上下級之間的談話大概持續了兩個班小時,在觀察樓中,空軍上校帶著他的飛行員們來到軍官吧休息,而辛里奇按照漢默.里克爾的示意,開始了一場同樣漫長的談話和交心。

  這一招,是跟蘇聯人學的。

  ……

  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

  這裡每平方公里的人恐怕就只有一個左右。

  比起世界上不少沙漠地區,都顯得人少。

  張賁沿途跟進,這裡的大多數零星武裝份子都被張小山的特戰小隊給虐了個體無完膚,南美這裡的行情,說白了就是歐美鬼畜的那套規則,誰的槍多,誰的炮厲害,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在這裡,他就是上了岸的食人魚,逮著誰誰倒霉。

  侯震霆也知道張小山早就通知了張賁,於是明白過來一路過來竟然是這般的驚心動魄,只是他是感覺不到其中的針鋒相對,回想起鄭有尊對他的恭謙,竟然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來。

  和死神擦肩而過吧。

  他們在叢林深處停留,起碼是要一個季度才能見到想要見到的人。

  畢竟要在這種人煙罕至的地方找到可能認識的那個人,非常的不容易。

  人海茫茫尚且痛苦,又何況是杳無人煙?

  方圓數百里,連只獨一無二的鳥兒都難找到。

  侯震霆按照保羅.斯皮爾斯的帶領,連續找到了幾個據點,其中不乏不老實的牲口,被張小山他們收拾了一下,一切就清淨安寧了下來。

  最後他們終於在邊境小鎮,找到了一處斷牆,殘壁斷桓,到處都是噴了漆的磚塊,對比了一下照片,侯震霆知道,這裡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格瓦拉二世」的一個據點。

  原本是一個毒販團伙的藏身之所,但是後來被這支流浪游擊隊給端了,成就了這支游擊隊的小小威名。

  「到了。」

  侯震霆點點頭。

  保羅.斯皮爾斯鬆了口氣,他們在這裡轉了快要一個月,每天都要面對可能存在的危險,地雷也好,武裝份子也好,如果看得見也就罷了,看不見,可就是一件大事情。

  好在來的這些傭兵遠比他想像的要厲害,甚至在這段時間中,他還能收聽西班牙和葡萄牙語頻道。

  對於中美洲巴拿馬發生的事情,他表示震驚。

  美國人自己也能內訌起矛盾?

  顯然,這是肯定的,哪怕是美國空軍和海軍之間,亦是有矛盾的。至於大陸軍,那更是矛盾大了去了。

  但是像辛里奇這樣做著齷齪事情還不知道迴避的美國佬,可真是沒見過。

  而且因為老兵待遇問題,在美國爆發的示威遊行還伴隨著反戰口號,這讓奧斑馬政府很是被動。

  「讓那頭肯尼亞狒狒去吃屎吧!」老兵們如是大吼。

  很多老兵都是種族主義者,比如說白人至上什麼的。

  甚至你還能看到黑人抗議美國總統奧斑馬種族歧視……見鬼,這叫什麼事兒?

  辛里奇知道自己罪不容赦,早晚都可能死,倒不如趁現在多爽兩把,能夠享受享受,倒也不算太差太糟糕。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還是有翻本希望的。

  而這個希望,就在於南方基地司令部。

  代表南方諸州利益的議員們開始彈劾,從中斡旋,為南方基地司令部爭取時間,這個南方諸州的反擊,來的還是非常的快。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02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14 Warriors!

  「我們要公平權利還有自由!」

  漢默.里克爾在廣場上揮舞著拳頭,眼球中泛著血絲,一身戎裝的老將聲音有些顫抖:「我緬懷曾經的榮光,也相信此時此刻的自己是有一顆拳拳愛國之心。有人說,愛國主義是賣國賊的最後遮羞布,但是,此時此刻,我依然希望,自己死後能夠蓋上星條旗!因為……我愛美利堅!我是一個戰士!」

  「warriors!」

  「萬歲——」

  「美利堅!」

  「呼啊——」

  退伍老兵們的絲絲銀髮,為這個國家奉獻青春之後獲得的養老金讓他們無法去領取最低的生活保障,不論州議會如何一次次地提到這些,但最後已經過了三個總統的時代,依然沒有獲得解決。

  他們以為肯尼迪可以做到,但是肯尼迪死了。

  他們以為克林頓或許可以,但克林頓是民主黨的雜碎。

  他們以為布什或許可以,但他們的子孫和薩達姆.侯賽因戰鬥去了。

  這是政客們的歡樂場,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哪怕是一美元,哪怕是一美分。

  ……

  黑人白人甚至是那些說著西班牙語的加州人,州政府已經關閉一周,甚至有議員同樣走上了街頭,軍警對峙也許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但從來沒有這樣事態嚴峻過。

  加利福尼亞的州政府赤字高懸,政客們想要賴賬了。

  至於奧斑馬這個肯尼亞的狒狒,和他們有一美分的關係?

  「……從過去,我們和德國人戰鬥過,和中國人也戰鬥過,還有越南人,更遠的或許是西班牙人甚至是英國人!我們從不畏懼生死,因為榮耀高於生死!我來自德克薩斯州的農場,從開著收割機換成坦克,我為什麼去?因為我是戰士!如果我有全部的精力釋放,對待敵人,我不會留下一分,因為我愛這裡,美利堅,合眾國,自由的,對戰士應當有合理尊重的國度!」

  「但是一切都不復存在,榮耀死去了,留下的只有華爾街的狂歡,見鬼去吧,我已經再也無法忍受,或許我活不過這個夏天,或許我看不到今年聖誕節的聖誕樹,但那又算得了什麼呢?我不希望自己臨死之前,還有對一群戰士們的悔恨……」

  「……我會一直戰鬥下去,就像我曾經做的那樣戰鬥!」

  漢默將軍的眼眶中充滿淚花,他身旁的醫護人員害怕他再度暈厥過去,身上依然插著針頭,鏡頭前,這個原本應該風燭殘年的老傢伙正在用他的方式和美國政府戰鬥。

  政客們的骯髒心動,華爾街對石油的飢渴,一個地球養活一個國家中的少數權貴,這樣的日子,他受夠了。

  戰士們是工具,但他不希望成為華爾街的工具,他們是美利堅合眾國的戰士,僅此而已,也的確只有僅此而已。

  ……

  「這個老傢伙看來鬥志十足……」

  華盛頓廣場上的雷動,從加州德州,延續了他們的光榮傳統,老兵們的精神可從來沒有消退過,那些在貧民街區撿拾垃圾販賣的老傢伙們眼神中陡然之間綻放出來的光彩,卻也並不輸給在張家大院正在搓麻將的這群老頭兒。

  一支煙裊裊燒起。

  過去的日子如何已經越發地不重要了,但此時此刻,巴拿馬的軍事基地中,辛里奇很清楚他的處境如何,中情局的人是不會放過他的,他甚至有過一個叛逃的念頭,或許將來他會進北卡大監獄,又或許其他什麼,但是不管怎麼說,他的恩師漢默.里克爾的身姿確實是激勵著他。

  他的父親有猶太人的血統,也在越南戰場上鏖戰過。

  不論將來人如何評價當初的選擇,但他心中很清楚,正如漢默將軍所說的那樣,他的父親是個戰士,也僅此而已,只是一個warrior而已。

  別無他求。

  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臨死之前,也能夠捧著星條旗,然後蓋上,然後安然熟睡。

  有所決斷吧!

  ……

  「黑奸大統領閣下,有得忙了。」

  在巴西亞馬遜叢林中的一處建築中,巫行雲正在調試身上的外金屬骨骼,這些合成材料的重量只有鋼鐵的二十分之一,但是堅硬韌性卻是十倍都不止。

  「總大將,要早做決斷!」

  巫行雲剛剛收聲,一人突然聲音冒了出來,黑暗的屋子中,燈火幽然,若不是有人出聲,恐怕誰也不知道這裡還有人。

  這時候,一個巨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雙目如電掃過群雄,這一塊屋子中,到處都是血肉,殘肢斷臂,血水不斷滲透進入地板之內。

  正在打掃的一群混血兒眼神惶恐,始終不敢抬頭看去。

  身高已經達到一米九三的張賁形象越發的彪悍,因為來了南美洲,沒有地方收拾形象,他的鬍鬚也越發地長了。

  雖然不至於如虯髯客一般,卻也是虎鬚倒張,一開口便是嗡嗡嗡作響的震盪,讓人覺得氣勢逼人。

  身旁站著一個高小半個頭的另一巨漢,捧著戰刀,也不說話,正是來到南美做特別行動的關山。

  先頭說話的一人,乃是金沙江槍王楊波,他腰間有兩把銀色九二快槍,身上肌肉雖然不至於和張賁等人一般誇張,可是十分勻稱,說話之後,便默不作聲。

  關山見張賁並不說話,於是問道:「總司令,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說看。」

  關山難得說話,但他一旦開口,必定是直指本心。

  巫行雲身為第一戰刀,早有和關山一較高下的心思,見關山開口,他也停止了手上的活計,只管擦拭著金屬表面,腰間一柄三尺戰刀落地,貼著小腿外側鏘的一聲入鞘。

  張賁的沉悶聲音就像是牛皮大鼓陡然砸出來的洪亮。

  腰間是一條特製的皮帶,九七式迷彩服略有犀利,腳上的戰靴顏色暗淡,興許是剛剛見了血,踩一腳都是會帶著粘液起來,上面紅的白的雜亂無章。

  到處都是在乾嘔小聲偷哭的混血兒。

  本地的一群洪門大佬都是沒有敢跟過來的,來的,都是號稱見過血最能打的雙花紅棍,可眼瞧著這裡的動靜,完全和他們不是一個路數,也不是一個級別,這生生死死就算見得多,可沒見過這樣瘋狂的。

  人命不值錢的事情見的多了,甚至是多了去了,可這樣不要命的,不太多。

  「朝廷醉翁之意不在酒,尚老闆明著脫離了京城,暗地裡依然是一員巨頭,如今形勢大好,美國人既然陷入了內外問題,想要染指南美,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倒不如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先將局面打開,到時候不論如何緊張滾利,都是我們可以漫天開價的本錢。至於尚老闆如何就地還錢,是朝廷的意思還是如何,都不重要了。」

  關山這般說話,儼然就是將自身和張賁的團隊算是一體,這是要共同進退了。巫行雲耳根子雖然強硬,卻也聽不得這般誅心的話,說的不好聽點,巫行雲能和張賁出生入死,自然是有張賁同樣枉顧他國小民性命的彪悍在。

  但最重要的一點,怕也是因為張賁的仁義貫徹的很通透,讓人佩服。

  仁義之道,大境界是天下,中境界是國家,小境界是自家。

  也正因為如此,這樣的人,古往今來才顯得稀少,少之又少,成功者,也不過是寥寥數人罷了。

  祖龍嬴政曾這樣說過:包舉宇內,囊括四海。

  兩千多年後,有人說過: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這便是兩千多年的遙相呼應,一個開了頭,一個接了尾。前一個開創了數千年之大一統核心,書同文,車同軌,人人皆華夏,人人皆強民。

  後一個,恰逢三千年未有之大變革,力挽狂瀾於倒懸,終結了一個孱弱病態的屈辱世界,趕上了人類革新命運的末班車,奠定了現如今後人能夠爭鋒稱雄的基礎。

  這便是至高仁義,立命於自身,言行一致,出入風範無有車千乘而不可。

  六十年以降,傾力追趕,從對手影子都看不到,到能夠望其項背,整整六十年。

  現如今,便是大丈夫當如是的最好時代,也是最壞時代,一個念頭,一個行動,一個思想,都會擦出火花。

  光怪陸離,種種邪魔歪道,都風起雲湧。牛鬼蛇神狂歡的時代,也是群魔亂舞的時代,但只要熱血尚在,便可值得慷慨赴死一次。

  巫行雲的瘋狂,其實是一種熱愛到極致的扭曲,熱愛到容不得半點委屈和瑕疵。所以,他越是熱愛,便越是瘋狂。

  所以,他害怕張賁是個隱藏至深的邪魔,如果是的話,唯有一戰

  ……

  巫行雲小看了這位世界華人社團聯合會的總大將,也小瞧了這位能夠顛覆一國政權的總司令。

  沒有權力的時候,張賁不會渴望權力。

  擁有權力的時候,張賁也不會迷戀權力。

  一切的一切,從最開始都沒有改變過。

  本心本身本意,無非就是一腔熱血遇邪魔,唯有五步見血,方顯英雄本色!

  因為,和那些美國老兵一樣,他張家猛虎,亦是敢戰之士,戰士二字,從未忘記!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8:03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15任俠

  夫子問墨翟:何為任俠。

  答曰:以俠義為己任,是為任俠。

  扔過去,那叫五百年出一個這樣的東西。扔屈辱史的歲月,那叫三千年未有之大變革下的掙扎之輩。扔現在,這叫傻逼。

  不同於張耀祖在阿富汗帶著107炮和阿富汗當地的游擊隊一起游弋,也不同於張三賢在日軍華北司令部之前的囂張。就像是略帶有驕傲的大貓,遊走在了一片污穢之地,沒人可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同流合污亦或是和光同塵,說穿了,無非還是你做還是不做的選擇。

  張賁要麼做一個老好人,天大的罪過鎮壓下來你就受著。

  他自然是不會這麼受著,因為他從來就不是老好人。

  你一刀過來,我自一刀還回去,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你要殺我全家,只管殺,殺完之後,我血親復仇就是。什麼法律道德,什麼人間慘絕,不過是過眼雲煙。

  到了他這個級別,居高臨下俯視的時候,才覺得什麼叫做過眼雲煙,什麼叫做浮雲等閒。

  沉湎於殺戮的人,沉湎於暴力的人,自然是撈也撈不起來的。

  但也有例外,有些人,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寧肯溺死在一片屍山血海當中,也絕對不爬起來窩囊地行走在腐朽的空氣之中。

  哪怕粉身碎骨。

  這便是張耀祖和他兒子的區別,也彷彿是張三賢和他兒子的區別。

  他們的境界喲,真是不知道誰比誰高了多少,又誰比誰差了多少。

  張德功在津門混跡,碰見霍元甲,了不起稱呼一聲大俠,內心如何想的不知道,但他能夠有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孫子自己的曾孫子這樣的種,他很驕傲,也很得意。

  人的一輩子,在他們那個時代,你可以說是封建的殘餘傲慢,也可以說是封建家長制的頑固。

  張德功從未想過未來的社會能夠達到今天的地步,就彷彿當年揚州張家的祠堂,就是他一手砸了一樣。

  他沒有一絲的猶豫。

  為什麼?因為即便他不捨得,但他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過去的,有歷史感的存在意義,但也有腐朽的沉淪。

  這便是武者和武道家乃至武道宗師的區別。

  佛家講禪境修為,道家講道法自然。道理聽上去玄之又玄,彷彿是在忽忽悠悠地把人往陰溝裡帶。

  可想想看,若華夏二字只是為了一種寬容存在,一種包容並蓄,那麼,咱們的老祖宗應該還在河南省境內混跡,而不是經略中原,而不是四征蠻夷,更不會出現什麼堯舜禹湯,夏商西周。

  內斂的一種精神,傳承至今,便是前進二字。

  於是春秋戰國的墨子能夠麻衣執劍,兼愛非攻。

  他自然是有他的理念,任俠二字,也被他短短一句話解釋的清清楚楚。以俠義為己任,便是如此了。

  墨子有曾想過做甚麼救國救民的大俠麼?沒有。

  他只看眼前,聽到了,去看一眼,發現了,便出手。

  有人說,對弱者的幫助是施捨。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聽上去真是不錯,可在那些茫然失措,甚至可以說已經毫無出路的人面前,說這樣的話,未免也太過大言不慚,太不臉紅了一些。

  大時代之中,弄潮兒們哪個沒有看穿這個時代的屬性?但是,能夠超脫時代的,便是五千年的文明之中,無非兩人而已。

  數十億人民,文明五千年,兩人。

  所以,做得到,那是時來天地皆同力,可以驕傲,可以感慨。做不到,卻也不用妄自菲薄。

  於是張賁將自己的格局,定的很小。

  他有一拳頭的力量,就揮舞一拳頭。他有一飛踹的力量,就踢上一腳。

  他能夠力能扛鼎的時候,也會當仁不讓。

  但要說只有一身蠻力,卻要抵擋天地崩裂,他卻是沒有那個本事。

  說的不好聽一些,天下之大,那些破落的事情,愛誰誰去,街頭巷尾,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都有污穢殘暴的事情發生。

  他沒有阿彌陀佛能夠在夢中化身千萬的本事,更是沒有菩薩肉身佈施的勇氣,有的不過是一身力道,一雙拳頭,一顆紅心,一腔熱血罷了。

  大張旗鼓地在這個大爭之世活躍。

  總歸是要有人得利。

  他不做,眾人只是少了一些利市。

  他做了,雖然權貴或許狼吞虎嚥,可至少還有殘羹冷炙飄落下來,於是底層的人也能沾沾榮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莫不如此焉。

  有此覺悟的時候,他才覺得對他老子張耀祖的責怪,算起來,也有些無力了。或許,等到將來,這大爭之世,這藍色星球的春秋時代,我輩稱霸,會盟於太平洋之上,便是能夠稍有休憩吧。

  但,終究還是少了一些什麼。

  春秋之後是戰國,戰國之後,乃是一秦掃六合。

  祖龍開創萬世基業的雄心猶在,時代卻是要有質的飛躍。

  倒也真是有些當年的風範。

  ……

  「總大將。」

  南美這邊的華人社團,已經知道服軟。

  亞馬遜河裡面被扔下去餵食人魚的所謂大佬起碼有三位數。

  雙花紅棍扔到美洲虎面前搏鬥,最後被吃了個乾淨,這種場面還得親眼觀看,那些巴西里約熱內盧的拉美黑幫還沒拉得及囂張,死亡的方式就足夠讓他們不得不瑟瑟發抖,看到黑虎紋就要戰慄。

  剝了頭皮的頭蓋骨放在那些可憐蟲的辦公桌上,而頭蓋骨的主人或許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或者兒子,當這些可憐蟲決定用暴力和子彈說話的時候,張賁從來就不會認為他們有一個很好的選擇。

  人不能迷信暴力,更加不能迷信武力。

  但在這些愚昧的可憐蟲面前,張賁知道,唯有暴力手段,才會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聽話,什麼叫做淡定,什麼叫做自不量力。

  這不是一個級別上的對抗。

  擁有這顆星球上最強大幾個國家之一的科技力量支撐,自身擁有龐大的資金,再加上黑暗世界的獨特屬性,他能夠做到明面上國家無法做到的黑科技。

  而大量的實驗也會讓他獲得更多的暗地支持。

  這是一種較量。

  就像美國政府可以扶持薩達姆.侯賽以及奧沙馬.本.拉登一樣,朝廷自然可以扶持張賁成為緬甸之王。

  東南亞的和印度洋之間的一顆楔子,中國西南大門的出海口,一條生命的補給線,一條讓人魂飛魄散或者靈魂飛升的路線。

  堆積起來的,無非是數以十萬計算的緬甸反抗分子。

  但是,他們並非死在張賁的手上,而是死於他們自身的矛盾和仇殺。

  儘管,那些中國版阿卡四十七,也就是五六式半自動,確實是從他手裡出貨的,那些107炮,那些火箭筒,都是交易。

  他在緬甸的構成,就彷彿是一塊巨大的海綿,一下子,就將這些人吸收了進去。

  畢其功於一役是不可能的,同化的過程,去緬甸土著特性的過程,五十年之功,各種矛盾各種活動,各種奇怪的手段。

  黑暗的光明的,還是說他正在南美叢林中做的。

  「這個人是誰?」

  張賁如是想道,那奇怪的符號從他的記憶中調動出來的時候,抽搐的是他的眼角還有大腦底層的神經,將一塊奇怪的記憶翻出來,那種奇怪的感覺確實有些糾纏不清。他不會相信這個世界還有如此多的怪誕,但又不得不去相信。

  難道說,兩個人的境遇,竟然是如此的相似麼?

  一個在大洋的西側,一個在大洋的東側。

  便如金庸的射雕英雄傳的設定一般,五絕的兩個,一個是東邪,一個是西毒。

  張賁覺得自己在別人眼中,邪門是肯定夠不上的,但是毒辣,恐怕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人的想像。

  能夠自律於一番氣勢,將任俠大義積攢起來,拉攏起全世界大部分有此信念之輩,在新時代中要行今古一脈的道義,這番膽量,這份魄力,還是很有人格魅力的。正如眾人想要知道,總大將的行動為何總是捉摸不定天馬行空,同樣有人覺得,總大將這是運籌帷幄之中,決戰敵將陣前。

  大勇氣大力量。

  「看來,我還是要親自會一會他。」

  張賁冷靜地說著,有點像是在自言自語,說不出的奇怪感覺,神情也不似那麼自然決絕。身負數以十萬計百萬計千萬計人的未來前途,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讓這些多人神經緊繃。

  只要一個訊息,就可能導致不可預料的連鎖反應。

  他在這裡蟄伏不動,叢林中的廝殺依然繼續,哥倫比亞毒梟們的最後拼死一搏都顯得無比可笑,便是扶持他們的美國財團也不得不選擇讓軍隊介入。

  海軍陸戰隊?在哥倫比亞的叢林中?

  恐怕最後的結果都不是那麼如意吧。

  ……

  「小賁,不知道你決定好了沒有。」

  侯震霆想要知道一個真切一個事實,他不甘心也不想死心,但凡有一絲希望,他便是會和張賁如今這般,親自前往求證。

  南美叢林之中,會有什麼並不清楚,但張賁知道,他的到來,引發的,絕非是一場廝殺那麼簡單,這是一場大爭之世下的縮影,所謂博弈,便是有你來,也有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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