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都市神話 作者:馬上將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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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16 23:03: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8 577260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44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96入緬的傻妞,不回家的爺們

  緬甸茵萊湖就在北緯二十度線附近,過去就是賓朗,有一條小型公路,南北走嚮往偏南方向再有四十公里,就是壘固,附近則是臨時政府的一個美械師,有兩個炮團陣地,一共是四十六門炮,詳細的數據便是這裡的內線出賣的。

  坐標標定好之後,頭頂衛星過一遍,米格二十一這飛機航拍一次,倒也不怕那頭的防空炮如何給力。

  聽說裝備了薩姆二,但那是多少年前的玩意兒了?

  強攻內比都的防禦區自然沒有必要,這地方確實是地道,西邊是勃固山脈,天然壁壘,東邊是樹林河流,佈置三層東線防禦陣地,壘固自然就成了前沿,吳登盛和梭溫雖然廢柴,可好歹也打了一年多兩年的內戰,各自的顧問團都快成一家子了。

  這拼湊起來的美械師,號稱戰力無算,其實並非是美國人的飛機將裝備往這裡一運,收了錢就屁顛屁顛走了。事實上,其實是印度那邊的軍援,用伊爾七六和C130運輸過來的,萬國裝備南亞大白象,還真是自己為這是他家的一畝三分地。

  日子並未變化出什麼端倪來,但張賁自小也知道,和人對決,只要打掉氣勢,勝負就在眼前,結局如何,就能看得到了。

  打仗如何,論起戰爭的指揮藝術,他自然是談不上的,可要說拍板拿捏的魄力,卻是有的很,再加上老子爺爺的熏陶,這麼多年下來,有了如此多的磨礪,還要縮卵,就有些扯淡了。

  而到了農曆的二月初二,算是龍抬頭吧,阿雅妮來了緬甸,那邊夏真真小娘皮聽說外房的娘們兒居然上了男人的大門,氣不打一處來,開著一輛裝甲悍馬,也虧難她直接闖關,若是別人,邊防站上小戰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掃上一梭子再說。

  不過王英明早就知道這邊那緬甸的土霸王有個大老婆十分彪悍,打了一聲招呼,上頭也就是糊弄了一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裝甲悍馬車開過去,呼嚕呼嚕地作響,四個小時就到了芒市,一打聽人在臘戌,正帶著隊伍出來體能訓練的馬克知道了,便給張賁知會了一聲。

  於是這邊參謀部還在設著毒計,張賁卻是忙裡偷閒,跑去臘戌候著,等著他這正房的大老婆訓誡。

  且也不是怕老婆或者說是耳根子軟,站在那裡傻笑了一會兒,開口便說了一句蠢話:「你怎麼來了?」

  好死不死的辰光,等到夏真真喝了一氣雲南崖上的山茶,苦的要命,冷眼掃了一會兒,一杯茶水往下一倒,雖然沒有潑到自家男人身上,張賁卻是避開了一下,將身上的黑皮衣裳掛好,給她剝了一只蜜柚。

  「那個波斯女人……比我胸大?」

  她便是白了一眼,張總司令愣了一下,尷尬地說道:「你說這個,也忒沒趣了一些,什麼大不大的,我和你,我和她,自然不是一回事兒。」

  「不都是你喝醉了被女人給上了麼?好聽點叫艷福,不好聽點叫逆推,再難聽點,你就是個兄貴受,白長百八十斤的肌肉。」

  夏真真這小娘皮不屑地嘁了一聲,隨即很乾脆地從張賁手中接過蜜柚,然後道:「你宰了陳家的孫子,陳家自在的很,現如今陳果他老子親娘只管重新造人,你這種手段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本就不是一路人,殺人祭旗,人頭飆血,也就是那麼一回事,讓弟兄們心安理得,做事牢靠一些。」

  平日裡雷厲風行,見到這女人,滿心歡喜不曾掩蓋了的,到底是自家的娘們兒,他自然也是知道這女人是多麼牽掛著他,正因為如此,才越發地因為阿雅妮愧疚於她,但他卻不會因為這些去枉顧自身的目的,所作所為,說好聽點,叫為了民族為了人民為了中華之崛起。

  大責任大力量,一個人有了大力量,思維思想如何,別人不能知道,也正如白五十年前的那些人,維新亦或是救國,裱糊還是推倒重來,擔驚受怕過,於是失敗了。到後來一九四九年將斷了的脊樑骨重新接起來,才算是有了氣象。

  可就算是如此,還有人覺得,哎喲,終於有個像樣的國可以賣了,在那之前,可真是賣不出一個好價錢來。

  大智慧之人之所以是偉人巨人,那是因為,天下之大,感情只有一種,一切皆是浮雲,說的殘酷點,一個人一個人接著過來,或許只是數字。聽上去冷酷無情了一些,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於是在旁人看來,張賁亦或是別人,都有些對自家太過不負責任了一些。

  可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張耀祖如是,張三賢如是,張德功也是如是。

  可也沒曾聽說,張德功將張三賢逐出家門,張三賢就如何自暴自棄。張三賢罵張耀祖是賊畜生,張耀祖就吞槍自殺。張耀祖說張賁是小崽子,也沒見張賁就欠了老子的債跪下磕頭……

  人的骨頭是有限的,可骨頭裡面的東西,或許便是無限的。

  於是做這樣大力量之人的女人,便越發地艱難,或許有些時候,會更加的壓抑,那種無法企及的差距,那種覺得自己無能是累贅是花瓶的無力感,會讓她或者她們產生一種自卑甚至是自暴自棄的心理。

  但奇人就是奇人,綠珠美人雖然性子粗糙了一些,行事簡單粗暴了一些,可她卻緊跟著她男人的腳步,沒曾落下些什麼,這就是奇女子的情懷了。

  若說這樣的女子會歉疚誰,若說這樣的女子虧欠了誰,那便是說了昧良心的話,也正是如此,張賁默默剝了一個蜜柚橘子,夏真真這個傻妞就狀似得意洋洋地一般一般地吃著,吃的嘴角都是汁水,手上黏黏濕濕,臨到壞壞地一笑,給她男人臉上摸上一把,還樂著。

  「小哥兒……給姐姐樂一個?」

  這傻妞的惡趣味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趴在牆頭上想要瞧個究竟的小崽子們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們何曾見過張總司令,大當家的,委員長是這般的溫順溫柔?

  「小哥兒,咋不樂?那姐姐給小哥兒樂一個!嗯啊!」

  在嘴上就啃了一口,牆頭上摔了一片的小兵崽子,紅著臉沒見過娘們兒沒親過嘴兒的小崽子們只覺得心頭噗通噗通的跳,渾身燥熱的很。

  跑到臘戌的街頭吃了一碗冰,才一個個舒服了下來,心中各自嘆道:哎呀,那個就是委員長夫人啊!

  但也有腦子靈光的愣了一下:這位是委員長夫人,那個也是夫人麼?委員長難道有兩個夫人?

  就這麼想著,頓時就佩服起來,唔,看來委員長就是厲害,兩個夫人真好看。

  你讓他們用什麼國色天香傾城傾國這樣的詞兒自然是用不出的,什麼紅藕香殘玉簟秋也是不知道的,但就是知道,真好看三個字,足矣。

  夏真真這樣風風火火的傻妞自然是做不到禍國殃民,但要禍害別人家的一畝三分地還是沒什麼問題。

  孫正義在京城吃癟要拜見於她,東方剛此時要政績要投資,傻妞也能調動數以億計的資本來運作,這種叱吒風雲女強人的風範,頗有女性座山雕的威猛。

  中海和京城兩頭能夠通殺的人有,但女人……少。

  年輕的女人,更少。

  年輕的沒啥底蘊的女人……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京城太子黨打著合作旗號要吃霸王餐的,這頭扁了一頓那邊還得過來商量一番,吃個和氣飯你也甭管誰誰誰是部長誰誰誰在辦公廳走動,說那玩意兒沒用,陳果的腦袋泡了福爾馬林還在緬甸展示著呢。

  陳家的老東西沒死,他還活了過來,死孫子……這也叫事兒?死了再生!

  換屆的時候,只要人還活著,家中出兩個國字號的人物,再死兩個孫子都是值得的,這一切,就是一種魄力。

  居高臨下藐視一切的魄力,老頭子也是人,可別小瞧了老頭子。

  ……

  能看穿張賁的人有沒有?有。

  京城中九大長老誰沒有看穿他?可正因為看穿了,才無所謂。至於扶持不扶持,那都是利益博弈之後的討論,卻和個人因素是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留在自家自留地裡頭一個自家人,總是要靠譜一些,這林林總總地算計下來,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於是當初黃四郎能夠搏下一個雄才大略的名聲,而在中海,高層卻是知道,黃四郎的底氣之高,高於常人。

  到了他這種有類寡頭的地步,裹挾著的產業已經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個產業鏈,一個產業區,一個地方經濟的脈搏。

  中海未必需要黃四郎,可中海的腹地,卻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數以十萬計的人需要四海實業提供的崗位,海外拓展軍團中,四海實業和希臘船王的合作也經歷了第二個年頭,越是和中國巨富進行合作,越是知道這種大帝國氣勢的後發權貴們的想法,希臘人的那種奇特觀點,也就越發地有類臣服。

  臣服於這種權力和財富,這是費德羅的本能感官,但導致他產生這種強烈感覺的人,便是兩個,一個是黃四郎,另外一個,則是張賁。

  ……

  京城中的謀定而後動,格局之大並不是張賁此時可以玩得起的,傻妞來這裡看望男人溫存些許的同時,還得帶來一些消息,兩頭的活動,種種投資,百億的大鈔砸在水面上如果連個聲響也聽不到,自然是沒有意義。

  緬北的人要鬧事,這邊就開始鼓動著動手,槍炮炸彈只管挑,那些要銷毀的,快要到期的,只管半賣半送或者乾脆成車成車地拉。

  成品油的油罐車就像是接龍似的,在中緬二號公路上,拉出去足足能夠有一二十公里的壯觀。

  就這般,龐大的產能爆發能力,說這邊沒有大帝國的氣勢,說這邊沒有回歸歷史主流的意願,便是朝廷不說,底層洶湧的民意,也是不會答應的。

  犧牲幾代人早就如今的局面,便是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夠感受到這股大勢在湧動。

  濃縮到緬甸,就成了戰場前沿陣地上的炮火連天,子彈一顆顆地掃射出去,就是無數金錢在噠噠噠噠地從銀行的存款中消失。

  盛衰終究是有一種不可名狀的規律或者軌跡在,但在中國人眼中,卻是不屑的,因為四個字——人定勝天。

  ……

  「若是懷裡種,你是要男的,還是女的?」

  躺在床上,潮紅喘息,睡了一會兒,光潔溜溜的如蓮藕似的手臂,隨意地耷拉在了壯碩胸膛上,倒是不見得看到什麼傷疤,原本有傷疤的地方,也只是留下略顯淡色的痕跡,告訴別人,這裡有過傷。

  皮膚黝黑,大夏天的,倒也涼快的可以,傻妞抱著男人扭動了一下,嘿嘿一笑,還沒等她男人反應過來,自顧自地說道:「咱可得先生個帶把的。母憑子貴,誰還能保得準你這禍害玩意兒會不會又招惹什麼破落娘們兒回家去。」

  又嘟囔了一下,推了一把厚重胸大肌:「你倒是說話吖,是不是嫌棄老娘人老珠黃不似青春年少了?」

  「說的什麼話,非要我跑去明珠塔上大喊我愛你麼?」

  張總司令黑著臉,也瞧不出是靦腆還是害羞,行房的時候倒是賣力,傻妞也是自忖男人本錢雄厚,爽了兩把浪叫那會兒,更是覺得自個兒像個逛鴨店的女嫖客。

  上等木料打造的大床兩邊,是東一條小內褲西一條胸罩,黑色胸罩被扯斷了一邊,便是上床的時候男人大力了一些,手指這麼一搓,就成了兩截,還真是有些覺得猴急了,想來也是,再怎麼清心寡慾的男人,吃過一次肉,整天吃著青菜小米粥,那也是淡出鳥來了。

  周遭不是純爺們兒就是純爺們兒,就差豎著春哥的畫像拜個邪教耍耍。

  臨了傻妞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家裡媽媽想你的很,你什麼時候偷偷回去看看她,可好?」

  話說到這裡,氣氛自然是蕩然無存,壯碩青年的肌肉陡然僵硬了一下,就這麼一瞬間的事情,傻妞卻是感受的真切,差點一股眼淚水從眼珠子裡頭湧出來,她心疼她的男人,就這麼看著那雙清澈眸子,真漢子一個。

  如今喊媽媽喊的順口,家中的老爺子們雖然一如既往地抽著煙打著牌,搓麻將的時候也依然喊著「操恁娘個逼」「操恁的」這般粗俗不堪的江南髒話,可眼眸子裡那種老驥伏櫪的倔強還有廉頗是否老了的疑惑,糾纏著他們的靈魂。

  張家大院不是華北鬼子聯隊兩公里外的團指揮部,也不是抗美援朝戰場上六四二高地的防禦陣地,搓著麻將,自然也不會聯想什麼炮火連天狂轟濫炸,可不是新時代新生活了嗎?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還要犧牲自家的後代,去做那絕大多數人做不得的事情呢?

  想的久了,頭髮也是要掉光的。

  老頭子陰鬱的神情便是在三次過年的無聊和憤怒中加重,若不是種種磨礪下來的意志還頑強地扶持著他的軀殼,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和他當年的兄弟一般躺在公墓裡。

  可是,他是戰士,哪怕只是老戰士,首先也是一個戰士。

  可他的兒媳婦,卻不是戰士。

  他不是個好人。他兒子同樣不是。

  他希望自己的孫子是個好人,結果事與願違。

  兒媳婦作為兒子的妻子,孫子的母親,便是做到了這個時代的極致,若要文縐縐地拱拱手,還要朗誦一番,也只能說:女英雄,珍重。

  ……

  「你也是想媽媽的麼?」

  傻妞抬頭看著自家的男人,沒有什麼哽咽或者說是眼淚打轉轉,只是抬頭漠然看著天花板的沉默,若是掏了一支煙,然後摟著女人沉默,這種事後煙的淫靡或許還要讓人會心一笑些,可這光景,騙誰也是騙不了自己的,騙誰,也是騙不了和自己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女人的。

  十八歲成就宗師境界,登堂入室開明宗義,一派堂堂氣象,若是憑著一副拳頭虎爪做一番不高不低的事業,也就不會這般苦惱,怪只怪,自己的路,一條道走到黑,有阿爺父親的前路試探,他終於也是補了後塵。

  這就是命!

  「說什麼傻話呢……」

  大手撫摸了一下傻妞的腦袋,她的頭髮長了,很想,皮膚也更好了,很嫩很滑,坐了起來,一身的腱子肉隨著動作活動,披上一件睡袍,腰間隨意一系,踩著木地板從冰箱中拿了一聽果汁,扔給了傻妞,他自己卻是開了一瓶冰啤酒。

  倚著門框,倒是沉默了許多。

  身居高位的時候,也忘卻了自己的身份年齡還有承擔麼?

  刀砍斧剁一般齊整的板寸頭,硬朗的面龐,稜角分明的額頭上,兩道劍眉倒掛,夜裡頭這邊沒有國內萬家燈火的氣勢,因為內戰的緣故,防止那些雜碎反撲,都是限電管制,雖然逐漸放鬆了,可也是一到辰光就這麼做。

  他這裡也是沒有電的,冰箱裡頭的冰晚上就開始融化,白天再重新冰上,週而復始,冰箱也是壞了好幾隻,懶得去修。

  夏真真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氣,沒有再說什麼,或者說追問什麼,來了這麼一次,她要知道的東西,也足夠的多了。

  並非是吃醋了要來爭什麼正房大奶奶的位置,去本家大院的時候,太祖奶奶和她說話的光景,就明白了許多,再深入地瞭解了一番,更明白,這種磨礪與其說是這些男人,倒不如說,和這些男人沾上關係的,都在被激勵著或者連帶著不得不前進,就像是一道萬里長城!

  老話說得好,萬里長城萬里長!

  人心意志就是磚,磚連起來多了,就是萬里長的長城。

  ……

  到了第二天,又逛了一會兒臘戌的風景,拍了一些風貌,那邊昆明來的旅遊團到處拍著照,有些驢友還只是學生仔,或許是富二代,也或許是小福之家,嘻嘻哈哈也是好奇無比,本以為會如陌生國度,卻不料來了之後,那種雲南俚語的對話,隨處可見。

  朝天門碼頭上當年混跡的棒棒軍,在這裡能夠看到翻版。

  黝黑的皮膚,略顯矮小的身材,有些茫然懵懂但卻堅毅的眼神,這是一種肯吃苦要吃苦的人的眼神,數著皺巴巴五塊十塊錢人民幣的時候,還要遮掩一番,生怕周遭的人看了去,若是瞧見了穿著九七式作戰服或者常服的大兵,便又挺起胸膛來,彷彿這就給予了極大的勇氣似的。

  這邊是臘戌城變化的風物,這便是縮影。

  吃了一碗成都老闆開在這裡的功夫茶,茶水師傅是個年輕的娃兒,這邊的人送了他一個諢號。

  「貓娃兒」。

  個子在一米七的光景,瘦、黑、健康,喝茶的人多半都是些生意人,敢於冒險的中國人遠遠超過人們的想像,甚至在這裡,還能聽到呼喝著山西方言的大款在那裡買情報,這周圍,遍地都是金磚的也似,彷彿有無數的機會等著他們。

  路上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趕著事情,沒有懶散和游蕩,這種蓬勃向上的氛圍,讓人很激勵。

  「當家的,就這麼出來,不太妥當,讓弟兄們跟上幾個吧。」

  手槍隊這裡,金沙江槍王楊波喊了一聲,瞧見夏真真,又禮貌地喊了一聲:「大夫人好。」

  他喊的其實隨意,卻讓夏真真受用無比,若是能一擲千金地打賞,更是爽到家了,當然她自然不會做這種埋汰人的舉動,這邊的人跟著他男人混跡,心腹可真不是為了那一塊三毛五的玩意兒。

  「跟著吧,其實就是轉轉。」

  也算是給自己鬆泛鬆泛,阿雅妮人不在這裡,去了薩江東岸講經,如今是地位超然的可以,更有輿論機器造勢,讓緬南的穆斯林也是有些蠢蠢欲動,反倒是給吳登盛和梭溫增加了大麻煩。

  楊波招呼了一聲,來了幾個精悍的漢子,沒什麼特別之處,扎人堆就認不出來,臉上沒啥表情,就這麼四散地跟著,不過走路的時候,卻是正好隔著人,若是有什麼不得當的玩意兒惹事,出來就能格殺。

  張賁雖然不在乎自己生死,更是不懼,卻不能不讓手下的人心驚膽顫,別的不怕,就怕張賁出了事情,這薩爾溫江特區的命脈,拿捏在他的手中,事關兩千多萬人的生計,雖然不至於如朝廷九大長老一般思考問題要白髮蒼蒼,他這邊可就簡單的多。

  農業國的天下,如何折騰,還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兒?

  夏真真戴著墨鏡,穿戴整齊,素裝穿著,更是好看的很,讓人覺得這麗人實在是養眼,便是扛著毛竹槓挑擔的伙夫們,也是嘿嘿地樂了一聲,腳下的力道似乎也增加了不少。

  路上的遊客不少,雖然如今也是宵禁管制,白天可就沒那麼多的規矩,往來的人可不是誰都敢動的。

  能做這邊旅遊生意的人,便是能夠和張賁搭上線的。

  彷彿王英明,他的小舅子就在邊境做旅遊的買賣,到處觀光,確實收益不錯。

  而且還劃了一片林子讓那些富人有錢沒處消遣的,去那裡打獵冒險,進去出來,大呼過癮,其實在這邊的大兵眼裡,就覺得山炮無比,這種檔次的林子,本就沒什麼值得光顧的東西,便是有些入眼的,說不定還是故意放進去讓他們打的。

  這邊也有做動物買賣生意的,雖然有動物保護組織的人時常過來轉轉,可國內動物園但凡有些實力的,還是會來買上一些,緬甸大蟒或者金絲猴之類,珍禽異獸來者不拒,只管往箱子裡裝就是了。

  也有一些富人膽子大,直接在緬甸這裡購置了一處別墅,這邊是王宏圖的手筆了,國內小圈子裡宣傳了一番,什麼山間別墅,什麼風情無算,什麼空氣清新,能用上的都給它用上。

  有個山西煤老闆,在這裡購置了一處,左右院子一邊是養豹子,一邊是養老虎,砸錢的玩意兒,可還真是讓人入了眼。

  你牽著一條一千萬的藏獒,沒標籤人家認個卵?

  可牽著一頭豹子在山道上往下走,笑呵呵地和人打招呼,瞧瞧這身份,這地位,這顯擺,這臉面……有錢的心態,無非就是要踩著人玩小說主角一般的爽快。

  可這些,在國內想要玩,可不是那麼容易,於是富人都巴望著國內和國外一般,最好是同步一下,也好來個富人階層推動國家權力……可惜,那是妄想。

  立國如何立國?終究只能讓富豪們黯然傷神,過一把癮可以,若是過了頭,還是要被專政鐵拳給鎮壓,灰灰了去。

  ……

  張賁帶著夏真真轉了一會兒,有人認了他出來,倒是沒顯得多麼侷促,是個做緬甸土餅子的老闆,佤族人,名叫阿土努,喜歡白色褂子,這土餅子打了雞蛋放倆培根或者火腿肉臘肉絲兒,就是香氣十足,而且緬甸這裡香料很足,野蔥和野蒜更是沒有那股子泥土扎堆的腥味,大山出來的山珍,素的。

  其實成本低廉的很,可勝在一切都算是純天然,這邊的也有人種油菜,就在臘戌城外,是去年來的漢人種的,雲南省昭通地區鹽津縣的人,口音和四川那邊很像,油菜籽出油倒也不算高,可他種的多,反倒是昆明臨滄那邊的小康之家,偶爾來這邊倒賣一些東西的時候,會從他這裡進些油回去。

  也有商人做他的糧油生意,可不靠譜,這邊是薩爾溫江人民政府糧食廳管著,想要在這裡投機,只有死路一條,他也算是認準了一條路,抱著張賁的大腿也不放。

  兩家老闆前後腳地喊了一聲:「總司令好。」

  不顯得謙卑,有點小自豪,從卑微中走出來的人,雖然還有些拘謹,可那種有奔頭的感覺,挺好的。

  「來個餅。」

  糧油小老闆卸下了一些貨,也沒過來扎堆看,他有自己的事情忙活,當然他是很想過來的,可顯然小人物的想法也是沒有那麼多的道道,總覺得有點距離感,於是放棄了。

  阿土努麻利地做了一個餅,張賁笑了笑,看著夏真真:「付錢啊。」

  「瞧你顯擺的。」

  傻妞給了錢,阿土努笑呵呵地收了錢,麻利地找零,洗了手,站一旁看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張賁很隨意地點頭揮揮手,招呼了一聲,便走了。

  一路走夏真真啃著餅問道:「這邊餅子的味道不錯誒。」

  「料好,能出食材的味兒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了一些臘戌這邊的山竹果,碾碎了一個,弄了瓤肉,丟在夏真真的嘴裡,酸滋滋的甜,味道很爽。

  吃了幾個,夏真真的眼睛裡頭就亮堂起來,女人,還是喜歡寶石的。

  新開的一家「六福堂」,滿堂彩的紅綠,翡翠很多,水頭有好有壞,後頭間應該是他們的小倉庫,老闆正霹靂啪嗒地打算盤,這種老頭子,多半是不用計算器的,用銅鐵算盤,也是擺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有眼力的,自然知道這是掌堂的大師傅或者大爺,甚至也可能某個堂口的白扇子,甚至也可能是哪家的客卿。

  不過這在內地已經少了,也就是還在國外混跡的老江湖,或者建國後出去的那一票過江猛龍,還有這點心思。

  珠寶多半也就是這麼一票老人在那裡操持著。

  許久之前,興許也是沒有那麼多人來緬甸,一個字:亂。

  可現在,就是緬北太平,緬南?誰他媽腦抽誰去。

  連個掌權的人都弄不出來,還叫囂著要民選政府,一群文盲能搞個雞巴?再一個,兩邊的精神氣比一比,就知道天上地下,若是緬南沒有一群爸爸在幫扶著,早就灰灰了,印度阿三被菊爆了一千人馬,號稱精銳,更是增添了東邊的氣勢。

  東邊最大的祖師爺是誰?石覺星啊。

  算一卦,便是見龍在野。

  後邊那卦辭是什麼?有大德之人出啊。

  甭管是不是從彖傳裡面糟污出來的雜亂句子,哪怕是用臉滾鍵盤滾出來的這句話,你也不得不承認,認準了就是認準了。

  抱大腿選擇明主的人,可比選擇精英民主的多了去了。

  店裡頭掌堂的大師傅興許不在,不過正堂正廳一把墨綠帶鐵秀紅的銅鐵算盤,珠子锃亮,操持擦拭的乾淨。

  那邊年輕的小姐見著人,連忙說:「歡迎光臨。」

  後頭正在擦拭著一枚卵石的小伙子則是立刻迎了過來,眼力可不是一般:「兩位,鐲子、墜子、護身符都可以看看……水頭包好,緬北鮑德溫老坑的貨色,價格好商量,買多有的送,六福堂大工的手藝……」

  滔滔不絕如數家珍,顯擺加介紹,給人一種實力雄厚財力不俗,貨色齊全的感覺在。

  不過張賁笑了笑,道:「隨便看看。」

  年輕人老老實實退下,無他,六個漢子在後頭,雖然平平無奇,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動的人,眼力還是有的,瞧了一會兒,心道:來的這位,少不得是哪裡的扛把子,氣勢好足。

  豪爽和粗魯,就是一線之差而已。

  門簾撩開,一老者嘬著紫砂壺裡的苦茶,雲南這邊的崖頂山茶,可不是用來賣的,而是挑挑揀揀自己喝或者送人,清腸胃,養神氣,一等一的好貨。

  雖然沒有什麼年份普洱、雲霧龍井這樣的名頭在,可邊民們可沒那個美國時間和外家來的人扯什麼這茶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掌櫃,好久不見。」

  老者起先是瞇瞇眼悠然自得,見著張賁差點嗆到,不過張賁卻是先拱了拱手。

  老者連忙放下了紫砂壺,將攔板一掀,過來趕忙道:「失禮了失禮了,不知道是委員長大駕光臨,真是失禮了。」

  「掌櫃,就不要說客套話了。我只是路過,隨意看看。」張賁笑著說道。

  老者瞥了一眼,然後道:「這位是委員長夫人?」

  夏真真心中腹誹,暗道:真是瞧不得這男人顯擺。

  不過又是心頭暗爽,道:「叫我夏小姐好了。我要看看那個鐲子。」

  那鐲子擺在側門後頭兩米多,她眼尖,打街對面就瞧見了,吃著土餅子,沒啥大戶人家的禮數,就指著那鐲子問:「多少錢?」

  老者笑道:「既然是夏小姐開口,就不客套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開價,去零頭,算八千,夏小姐看如何?」

  「行啊。」

  傻妞自鳴得意地給了八千塊,倒是瀟灑的很。

  臨到走了,自顧自地將鐲子往手上一帶,掌櫃的送他們出了門,後頭年輕人小聲地問道:「師傅,那玉鐲子,再加兩個零也不夠買,為什麼……」

  「放心吧,這買賣,不吃虧的。」

  老者笑著說道:「具體的事情,我會和東家說,你只要看著就行。」

  「怎麼樣?好看嗎?」

  傻妞炫耀著桌子,嘴上的土餅子渣渣還在,張賁笑道:「挺好看的,喜歡就好。」

  「嘿嘿……」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45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97七層四千的意義

  萊茵湖本來是個風景宜人的地方,但入了夏之後,這裡躁動的氣氛就越發地不安起來,不同於緬北緬中緬東緬西的安穩,緬南地區要承受太大的軍事壓力,比起臨時政府用緬元來支付軍餉,透支他們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的國家信用,緬北實打實的人民幣狂撒,確實顯得瀟灑。

  大決戰的日子,快了。

  便是吳登盛和梭溫,如今每天發脾氣的次數也多了起來,當年的政敵此時看起來也頗為可笑可憐,內耗什麼的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氣力。在壘固城重兵駐紮,雙方在東西兩線你來我往,又確切地說,應該是緬甸中央高速公路的爭奪,實際上卻是東西向防禦和進攻。

  壘固城平均每天都要遭受三到五次炮擊,城內基本上沒有什麼人,萊茵湖四周也是沒有太多的人繼續停留,除了那些跑不動或者說產業頗多的,捨不得了,就留了下來。

  可便是如此,每天瑟瑟發抖,惶惶不可終日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一些。

  臨到東線來了一次所謂的師級單位反撲,誰曾想過政府軍也有今天的下場?

  當年緬甸境內只是互相比爛,如今則是有人強勢殺出,自然是一騎絕塵,若不是一群爸爸在那裡照看著,吳登盛和梭溫,投降跑路的心思早就爆滿。

  就算是現在,吳登盛也不是沒有轉移家人和財產出境,去了加拿大,或者澳洲,移民的話總算還是可以考慮的,至於走出去如何了,就是將來的事情。

  勞動節快要到的時候,萊茵湖的一場炮火連天,沒有任何人料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猛,甚至,從急電中,吳登盛接到前線的戰報,竟然有人大喊:「來了幾百門炮,我們的炮團陣地全部滅了……」

  這話自然是放屁,可奪冠火箭炮洗地,百餘門大炮一路轟過去,這種感覺,確實爽到家。

  兩個炮團的四十來門炮,直接被打成了爛渣子,團部高官沒有人逃出生天,營級單位更加不用多說,整個萊茵湖邊上高地上的炮團陣地就是一片廢土。

  打急了,全部都是明碼通電,最後是什麼情況都說了一乾二淨。

  師級單位的所謂防禦性進攻,就是放屁,整個師被打成殘廢,山上下來的殘肢斷臂數不勝數,挺進肋骨城的馬克前線督戰的時候,第二混成旅周遭會是此地,萊茵湖上的五三二高地一路下來,屍體堆了七層,四千多具屍體,碼的整整齊齊,鮮血直接染紅了坡道。

  山上焦黑的一片,到處都是臭味焦味,還有火藥味,坑坑窪窪的地方,隨處可見的指頭大小的彈片,還有彈坑和削平了高地,這地方已經殘了。

  想要沿著壘固前沿陣地逃竄的另外兩個團也被包了餃子,甭說是反撲,就算是投降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們。

  猛打猛衝不過是二十來分鐘,前後拿下五三二總共就只有十分鐘,炮火如此猛烈,實在是超過了政府軍的想像。

  這等實力,薩爾溫江這邊,確實有了中國陸軍的水準,當然,硬要說在緬甸這塊兒拿中國陸軍做參考就有些好高騖遠夜郎自大,但不得不說的是,戰鬥意識、武器裝備還有行動力動員力上,緬南這邊,完全就是渣。

  想要動員小資產階級和小市民去進行未必有多少利害關係的戰爭,多少有些強人所難。

  但一戰打掉一個師,這等消息,如何封鎖也是封鎖不住的。

  外媒多有參訪和廣佈,內比都這裡顯然是亂了套,仰光那裡選擇出逃的資本家和權貴已經將機場包了個圓,不得不說,這一場殲滅戰,戰術上說是將壘固這個前沿陣地給打掉。從戰略上說,打通了東路進攻的通道,給大軍入緬南提供了橋頭堡。

  而從士氣上說,真正地完全從精神上瓦解了整個臨時政府的戰爭動員能力,到了此時,吳登盛和梭溫是在所謂「議會」上得到的消息,同一時間勃固山脈也零星出現了戰鬥,讓吳登盛和梭溫連夜出逃內比都,安排了兩員所謂心腹大將在內比都駐守,便沒了訊息,第二天的時候,已經在仰光街頭開始了演講和講話。

  大有此時不參軍就要亡國的氣勢。

  說起來,這窮途末路的感覺,和南越還有當年的國民黨何等相似。

  只可惜上樑不正下樑歪,前頭吳登盛和梭溫跑了,後頭兩員心腹大將也毫不猶豫地轉進傑博基,此地其實離壘固很近,但勝在跑路去薩爾溫江下游容易,過去就是那麼回事兒了。

  一路轉進,分明就是不戰而逃,兩人卻聲稱在傑博基小有斬獲,小勝兩場。

  擊斃薩爾溫江匪軍若干云云,彷彿這勝利如何如何不容易,又是如何如何的光明偉大正確。

  仰光震動,稍稍地高潮了兩天,卻不過又是兩日,那兩人已經到了帕桑,再度聲稱擊斃薩爾溫江赤匪三十餘人,己方損失若干,勝利轉進帕桑城,以待戰機。

  從地圖上來看,內比都到帕桑城,這起碼得有一百多公里,一百多公里,都打勝了還要轉進帕桑城尋求戰機,甭說是吳登盛和梭溫,便是底下的一票心腹,有誰不明白這就是放屁冒功?

  可吳登盛和梭溫也顧不得那麼多,只管大力宣傳,彷彿那緬東匪首張賁不日就會剿滅,他日聯邦政府復興,又是一派氣象。

  種種宣傳,倒也讓人維持著仰光。

  但要說這樣下去,絕無勝算。

  這邊仰光徵兵,倒也誆騙了一些人進來,這些人,多半是以為不會用到他們去打仗,撐死了就是嚇唬嚇唬人,維持一下城市秩序,哪兒用得著他們去和薩爾溫江的那票悍匪、毒販子、蛇頭、山賊死磕?

  仰光出了大價錢,讓這些仰光小市民和小資產階級出生的人去訓練兩三個月,本來應該沒什麼事兒。

  可帕桑城也出了事兒。

  投降張賁的克倫族的老大還有當地駐軍,成了對頭。

  自然……又是一場大勝,不過大勝之後,兩位心腹大將依然是轉進,轉進去了帕本城,之後便沒了聲音,等到吳登盛去電詢問的時候,那兩人已經乘飛機去了泰國曼谷,家裡老小顯然被他們拋棄了。

  這一趟跑路,倒並非是沒有打算,帶走四十多公斤的黃金,這輩子,也不用愁了。

  消息再度被封鎖,可這樣封鎖,也沒有任何意義,知道的還是會知道的。

  等到萊茵湖五三二高地山上下來七層四千多具屍體的照片傳播到仰光城的時候,城市內爆發了大動亂,首先是警察局和郵政局,接著是天然氣和石油公司的工人,接著就是市民階層。

  整個仰光城開始戒嚴,短短半個月,整個仰光一片騷亂,街頭到處都是垃圾。

  惡性案件飆升,強姦、殺人、綁架、恐嚇還有恐怖襲擊,整個仰光從緬甸最大城市變成地獄只用了半個月。

  外部強敵的壓迫,內部的傾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吳登盛沒轍了。梭溫亦是一籌莫展,要和談?現在已經沒有了資本。

  就好比在一九四九年的時候投誠,其實沒有任何意義,要投誠,還是要趁早的。吳登盛和梭溫雙方合計了一番,拉攏當地的土族首領,又組織了一支新軍,加上原有的嫡系精銳,人數超過十萬還是沒問題的,可周遭的軍閥多半都是該投降的投降,該跑路的跑路,緬甸這塊鬼地方,已經到了變天的時候,不是他們繼續混日子的天下了。

  眼力好的自然跑的快,眼力差的,或者說不捨得走,又或者說是捨不得這點家當的人,多半都是死了個乾淨。

  自稱緬族如何如何的那些雜碎,被全家弄死了個乾淨,周遭並不乏心狠手辣的平民,這些人下手的時候,可真是不比那些反政府武裝分子要差。

  萊茵湖五三二高地爭奪,第一道防禦陣地被拿下之後,壘固城成了進攻橋頭堡。

  事到如今,要麼是多國部隊干擾,要麼滾蛋。

  薩爾溫江這邊直接下達了最後通牒,倒也不懼怕什麼,在內比都的四千餘多國部隊,最後在司令官的權衡之下,選擇了撤退。

  不管如何,對方下達最後通牒,不論是否是恐嚇還是虛張聲勢,這種冒險是沒有任何意義和必要的。

  再一個,印度人的前車之鑒在前,對方絕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緬甸軍隊或者反政府武裝成員,他們有著靈活的鬥爭經驗,高效的戰場靈敏度,還有豐富的作戰經驗,並且對緬甸這裡的環境十分熟悉。

  同時,對手如何,最高司令官還是清楚的。

  多國部隊選擇撤離內比都,進發仰光,吳登盛雖然要求多國部隊從中調停,可是當初薩爾溫江喊出解放全緬甸的時候,可真不是瞎喊。

  內比都,緬甸聯邦此時此刻的首都,政治文化中心。

  北面曼德勒是第二大城市,如果說曼德勒是緬甸的中心之城,就在緬甸的正中央,是調和中央政府和地方關係的話,那麼內比都應當就是老巢,緬甸這票軍政府首腦的老巢,丟了老巢,南逃仰光,無疑,這是一場大失敗。

  便是席丹瑞死而復生,看到如今的行情,也會再氣死過去。

  世道艱難不假,可艱難到這種程度,還真是沒見過。

  吳登盛夜裡頭睡覺時候自言自語的對,這是啊……要亡國了!

  幾百年來,抱中國人大腿一直抱的不錯,等到中國被滿清滅亡,又老老實實地窩著,英國人來了,日本人來了,精神和肉體上都是滿目瘡痍。

  若從感情上來說,應當是要同情的。

  只可惜,這世界的道路,本來就是無數大帝國踩著弱國小國的屍體往上爬。

  實際上,若論國土面積和人口,緬甸六十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有著五千五百多萬的人口,絕對不能說是小國。

  可正如南朝鮮和日本一樣,國土面積和人口扔歐洲無疑都是大國,但悲劇的問題就在這裡,它們無一不是在中國旁邊,大帝國身旁的對比,自然就顯得小之又小了。

  當今世界,這些國家想要有一百五十多年前日本的運氣,已經是絕無可能。

  所以,最後的結果,要麼被中國,要麼被美國碾壓,連渣滓都不會剩下。

  這是唯一結局。

  而張賁的作為,無非就是加速了這一點。

  朝廷在背後的干預也算是到了極致,各種手段,那百餘門大炮的猛轟,也絕對不是擺設,只要沒到脫了衣服赤膊上陣,誰也沒話可說。

  緬甸亡國,也就是指日可待,而且讓人無話可說。

  沿著勃固山脈,本來是有一條高速公路的,也算是緬甸南北走向的兩條高速公路中的一條,現如今卻已經是被完全控制住。

  聯通曼德勒和內比都的道路上,到處都是解放牌軍車,卡車一列列地接著,上面的大兵多不勝數。

  不少人都是緬甸土人,這些人想要被蠱惑也容易,可再怎麼蠱惑,用嘴來煽動,和靠票子安穩還有前景來煽動,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到了如今,仰光逃難的人暴增五萬,海陸空各種逃竄的人越來越多,東南亞這時候成了他們的中轉站,然後轉道去加拿大、澳大利亞或者新西蘭,若是要去美國的,也多是在西雅圖。

  亡國氣象。

  緬甸大小軍用機場,幾乎都在張賁的控制之下,北方的三江水電站也被張賁控制,和雲南省電力廳簽訂了合約,只管管著,這邊有優惠,反手就是回扣,這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倒也沒人去說什麼。

  之後便是中緬鐵路終於將測繪弄到了曼德勒。

  實際上,張賁手上掌握的兵力,從之前的三萬餘人,到現在七八萬人能打,還有三五萬維持治安之外,對薩爾溫江政府有著信心的人從之前的不足四成,到現在的八九成,僅僅是一場五三二高地炮戰。

  實力為尊,誰也沒辦法說什麼。

  前後腳的事情,這邊道路修建,那邊往這裡做生意的中國人就多了起來,臨時的火車其實也做貨車的作用,搭火車過來的雲南省那邊的人,其實只要做好中方那邊的檢查,就沒有任何問題。

  緬甸這裡,就是敞開了大門做生意。

  因為緬東的中國商人和淘金者越發地多了,當年在北方做倒爺的人在這裡也有了後輩接力棒,倒賣貨物的人能換取不菲的收益。

  人多了,建東西就要多。

  商業街的雛形有了,小商品市場也有了,還有醫院和學校,門牌上,大喇喇地只管用中文寫著。

  你能想像在臘戌城內,橫豎四條街分別命名為河南路河北路,山東路山西路嗎?也有驢友覺得這邊真是凶殘,來了之後,還以為沒出國境線呢。

  可便是如此,有人叫喳喳如何如何,還是吃不住這邊甜頭給的足。

  按照張賁這種不計成本,左右互搏的法子,三十年內,緬甸絕無可能還有緬甸風物的氣象,恐怕到時候,這邊和雲南省,就是一心同體。

  瓦族人往來也是說方言寫漢字,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也是有人知道這邊打仗,頗為小心,可看到那張凶殘照片之後,也是暗嘆這裡人彪悍無比,還是比較可靠的。

  七層四千,摞起來的屍體極為壯觀,當年將腦袋剁了壘起來,也是這般光景吧。

  當然現代戰爭的熱武器威力,絕對是比人們想像的還要恐怖,十分鐘四千餘人毀於一旦,一個整編師被全殲,緬南軍隊此時崩潰到無法組織一個像樣的師級單位反撲,可想而知此時此刻,緬南的軍心民心如何不穩了。

  到了五月二十日,內比都已經快要和死城一般,薩爾溫江解放軍進城的時候,毫無阻力,既然內比都失守,整個局勢就是完全變了。

  慢說是什麼尖刀鐵錘,此時的張賁,就是說這裡是洗澡池,也沒人可以說什麼。

  投降趁早的人已經得了利,雖然未必是什麼好位子,可落個土財主,養豬一樣地養著,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有點佤族情誼的,落個清水衙門裡頭養老。

  其餘的民政司、農林司、公共安全司、社保司,幾乎都是薩爾溫江出來的老人跟著,更是有「虎賁節堂」裡頭數得著的白扇子師爺們出馬,助理基本上多有京城幾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三觀正確,道德談不上多麼高尚,卻是能力不俗。

  中海那邊過來的也是不少。東方剛這邊牽頭教育廳和張賁合作,薩江這邊公司集團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卻是求賢若渴的狀態。

  按理說兩地人才競爭激烈,卻也不想出去,可耐不住薪水高,機械工程師鮮有低於三十五萬年薪的,而且山景房一套,還幫忙介紹緬甸土妹子,這等承諾也是一一兌現,倒是吸引了不好人過來。

  談不上是那種商業競爭的勞累,而是一種創業初期的蓬勃,這讓這些年輕人倒是有了大幹一場的念頭。

  緬甸東西政權的氣象,高下立判!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46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98馬達班灣大逃亡

  六月中旬,緬甸局勢對於吳登盛來說已經到了無比糜爛的地步,曾經還聽命於他的一些地方部隊完全不聽從調令,軍隊中瀰漫開一種悲觀情緒,這種悲觀情緒一直在傳染,就像是病毒一樣,大勢已去的局勢讓人頹然。

  即便是在仰光,這裡的街道上,原本的商業街也蕭條無比,遊行示威此起彼伏,吳登盛和梭溫也沒有心情去收拾這些趁火打劫的雜碎。

  那些叫囂要民選的一群鬥士們彷彿以為終於要到了他們上台的那一天,妄想著只要他們掌權,便可以和緬東談判,談判桌上,有什麼是不可以談的?

  若論賣國,便沒有比這群「精英」們更加深諳此道。

  馬達班灣,也就是現在所稱的莫塔馬灣勃固省在這裡的三個重要港口都是輪船堆積,到處都是將要離開緬甸,出安達曼海的人。

  拖家帶口,捲走所有的積蓄,變賣所有的財產,離開緬甸。

  這裡要變天了。

  暴徒和街頭政治家們的狂歡就在此時,整個勃固省的核心區域,一片混亂,小市民們丟了工作,糧食和淡水短缺,發電廠也處於一種緊張狀態,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什麼都用不上。

  丟了壘固,這邊尚且還能說有兩道防線固若金湯,內比都的多國部隊撤了,你也可以解釋是聯合國安理會的決議,哪怕是兩員中將連續「勝利」之後又轉進克倫邦,這都能讓人接受……

  可是,之前那宣傳單上的畫面,可真不是騙人的啊。

  四千多人,密密麻麻死在山上,屍體一具具地陳列著,緬東照會聯合政府,問問吳登盛和梭溫,這些政府軍的士兵遺體,是不是解決一下?

  吳登盛和梭溫都沒有回復,縮卵的時候,他們還是挺毫不猶豫的。

  甭管是大罵喪權辱國還是剿匪不力,誰能想到,陡然之間就緬東壯大到逆推政府軍的地步,將當年席丹瑞如日中天的中央軍打成殘廢,那個精銳美械師,可是真正實力強橫在緬甸政府軍中鼻孔朝天的存在。

  可這幫子大爺,就這麼死了個乾淨,東西線加中路突破,三路大軍合圍,打掉三個整編師,五三二高地炮戰更是全殲他的美械師,說到底,已經無力回天了。

  吳登盛儘管誆騙了勃固省這邊不明就以的群眾去參軍,可也得承受這些被誆騙新兵們家屬的憤怒,遊行示威已經到了一定程度,整個滔天的氣焰無法讓人相信,就在幾年前,這政府軍的能量還是無人能撼動的。

  誰能想到,會是今天的局面?

  便是昨天,梭溫上將還發表了動員演講,當然,是電視演講,即便是如此,人們趕去唯一一個緬甸聯邦電視台的時候,也是什麼都沒有,原來,那只是早就錄好的玩意兒。

  軍事管制了。

  整個仰光亂了套,機場也是混亂無比,到處都是茫然的人群,好在各大使館早有準備,不過唯一亮點,恐怕就是中國大使館,在這些動亂發生之前,緬南的中國同胞早就沒有在緬甸逗留。

  前後就差了三天而已。

  三天過後,回到國內的遊客和投資商多半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暗道僥倖。

  可並非只有中國遊客,還有很多外國公司的僱員以及一些冒險家和遊客。

  日韓兩國想要運出國民並不那麼容易,照會中國政府之後,委託中國大使館提供一定的幫助。

  此事沸沸揚揚,國內也是多有褒貶。

  但便是國內網絡上,也是嘆為觀止,誰曾想到,周邊一個國家,說變天,就變天了?而且眼瞧著,還是這麼的讓人猝不及防?

  有人知道張賁存在的,嘆了一聲,不知道的,自然還是打醬油圍觀,看看熱鬧,那些裡裡外外活動的人,更是忙碌起來。

  便是國內MSS的幾個總老大,嗅著腥味就要來緬東知會一聲,到了地界兒上,也是馬不停蹄地朝著緬南趕,結果那邊戰鬥結束,只管推進,後頭是緬東的民兵隊伍跟上,土人雖然文盲居多,可這時候也知道抱誰的大腿牢靠一些。

  想來也不都是傻瓜,這吃飯的腦袋瓜子,還是知道屁股坐哪兒。

  也只管張賁是實用主義,什麼好事兒用什麼,更有石覺星一干在國內不算太待見的江湖中人行事,那一派邪教氣息著實讓人嘆為觀止。

  好在所謂聖女疑惑是菩薩什麼的,都能誆騙許多,從穆斯林到僧伽,又多有被收買的無良宗教人士,搖旗吶喊,讓這幫子沒腦子的土人嗷嗷叫,倒也算簡單。

  正所謂胡蘿蔔加大棒,就是最簡單實用的玩意兒。

  到了六月中旬快要結束,也就是十七八九號的時候,安達曼海上,那些往來的蛇頭小船多不勝數,五百噸排水量的船隻極多,前往泰國和馬來西亞,途徑馬六甲海峽的時候,美國第五艦隊的護衛艦和驅逐艦編隊將這一幕盛況拍攝了下來。

  這種一個國家最「精英」的階層大逃亡,實在是讓人覺得震撼。

  錄像本來是在國防部存檔的,可是三天後,有個叫阿桑奇的奇男子在他的一個名叫維基解密的網站上,發佈了這些視頻。

  國防部震怒,開始徹查,可惜查詢無力,更是阻礙重重,於是作罷……

  只是,維基解密的這一次視頻公佈,影響力對東南亞諸國來說,十分深遠,可以說是自中國六十年代對外輸出革命以來,最有影響力的一次活動。

  廣華勝傑四家在東南亞的華族中下層中,地位到了可以用代表利益階層的身份來說話,華族高層和權貴們也是惶恐不安。

  套用老套的那句話:有一只共產主義的幽靈飄揚在上空……

  自然這句話扔緬甸就是扯淡。

  於張賁而言,無非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最後就是老子一雙拳頭是暴力問題,暴力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但能解決你!

  吳登盛和梭溫明白這一點,所以,這塊崩壞的土地國度上,人們會看到弱肉強食的最後結果是多麼的赤裸裸。

  便是號稱紀律嚴明的緬東薩爾溫江解放軍,來到內比都的時候,也是來一場大清洗,稍有懷疑,就是一槍打死……

  慘案、血案……層出不窮,士兵們的心態也完全從一個正常人到不正常人開始轉變,世道崩壞,要重建,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不過,不得不承認,緬甸此時整個緬南,完全沒有了正統氣象,而緬東裹挾大半個緬甸的實力,可以說是雷霆一擊,三路大軍挺進。

  勃固山脈、內比都中央公路、薩爾溫江……

  一路平推,稍有抵抗就是火力覆蓋,緬甸政府軍曾經的軍用機場也全部被佔領,大量戰鬥機飛行員投誠。

  一掉頭就能加滿機油對政府軍的作戰目標狂轟亂炸……牆倒眾人推,便是如此了。

  六月二十二,多國部隊撤離緬甸,聯合國安理會新一號決議的大體意思是,不干涉緬甸內政……

  說穿了,還是有人縮卵了。

  美國人雖然號稱全球打擊能力世界第一,獨此一家別無分店,可是,讓他同時打三個局部戰爭,大老美也沒有任何可能。

  九十年代如日中天的美國人可以,現在……絕無可能。

  馬達班灣的船隊被稱作馬達班灣大逃亡,除開緬甸權貴和精英階層之外,那些遙控指揮民主運動鬥爭的「領袖」們也開始申請政治避難之類,去泰國和馬來西亞停留,有些抱大腿抱的好的,則是去了美國,在紐約扎根,倒是另外一番際遇。

  整個大逃亡是一場緬甸聯邦政府的恥辱,不過從今往後,還有沒有聯邦政府這個名字還有待商討。

  吳登盛和梭溫也知道大勢已去,可讓他們現在就離開權力,實在是心有不甘,和內比都時候一樣,他媽恩在錫當河沿岸開始補下防禦陣地,依然是三道防禦陣地,依然號稱固若金湯,依然叫囂要讓緬東匪徒有來無回。

  可是沒底氣沒士氣的軍隊還能打什麼?

  儘管軍援不斷,國外媒體輿論引導都站在他們這一邊,可是國內的局勢之糜爛,又豈是那些外國人能夠明白的?

  吳登盛和梭溫現在,也不過是苦苦支撐,讓所有的地方部隊稍稍地打起精神來,什麼黃金犒賞,物資供應,竟然成為了他們之間討價還價的東西。

  殊不知在內比都,已經會師的中路和東路大軍進行修正,決定在短期內發動大決戰,一句消滅緬甸聯邦政權……

  只是,此時此刻,那些曾經的反政府武裝組織,如何對待,卻是要思量一番了。

  而就是這個時候,朝廷錦衣衛來了人,而且地位不俗,是新走馬上任的錦衣衛指揮使——王國棟。

  而此人在此之前,只有一個代號,就是尚和心尚老闆的心腹大將,一號。

  毫無疑問,朝廷內部,已經有了一套謀算,這一次過來,也是要和緬甸這邊私下談判,怎麼做,如何做,就看張賁的抉擇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47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99肅清,最後的瘋狂

  內比都軍區第二分軍區第十九軍全體投誠,緬甸聯邦僅有的一點點有作戰經驗的軍級單位最終喪失。吳登盛和梭溫最後的本錢和信心也丟了個一乾二淨,當初蠱惑的那六萬多新兵,偷偷逃走的士兵已經超過三分之一。

  半個多世紀以來,這個孱弱多病的國家,遭遇到的各種磨難多不勝數,這一次,卻是真正到了完全無法控制,需要聽天由命地步。

  帕桑丟了,帕本淪喪,連勃固省的東部門戶錫當河沿岸的防禦工事也成了擺設,自東南亞動盪以來,緬甸這裡一直是熱戰前線。

  實際上,緬甸內部如何走,張賁選擇走什麼樣的路,對東南亞諸國的震盪十分明顯。

  怪只怪,當年二戰,尤其是太平洋戰爭爆發的時候,整個東南亞,便只有泰國一個國家算是獨立的,而當年泰國卻是和日本同盟,周遭並無獨立之國家,連像樣的組織都沒有形成,各國之間的矛盾,遺留甚廣。

  便是老撾和越南之間號稱兄弟之邦,但當年越南人被中國打成殘廢,再無復興的可能性之後,老撾便完全倒向中國,東南亞諸國中,便只有它一個是內陸國,世界上最貧窮的幾個國家之一,便是有老撾的。

  此時緬甸內戰,老撾內部雖然互相有所傾軋,高層也有權利鬥爭,可實際上,論起戰鬥力,恐怕老撾發動全國,還不如馬克的第二混編旅實力強勁。

  只要來個蛋疼星人說馬克可以隨便打,老撾明天就可以從地圖上消失,而且推到的方式不帶重複的。

  中南半島上最大的國家毫無疑問是緬甸,人口眾多,而且有著豐富的資源還有中國夢寐以求的印度洋出海口,如何繞過馬六甲海峽,一直是一個問題,現在已經不再是問題。

  馬達班灣大逃亡,這個事件在歐美各大媒體上進行了報道,當然明裡暗裡對緬甸東部地區的反政府武裝分子進行抨擊,連帶著再讓中國政府躺著也中上一槍,那股子酸味卻是讓人聞的都要作嘔。

  以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的皇室智囊團的發言官為例,言必稱帝國當年在緬甸的利益如何如何,或者就是帝國當年在遠東地區的貿易如何如何,最不濟,也要扯上一句帝國當年的東方明珠是何等的榮耀,是皇冠上的什麼什麼……

  真是讓人想要吐的言論。

  如果真要說是想當年比家底,歐美鬼畜還真是不夠看的。

  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中方在緬甸內戰這條線上,站的很穩,始終沒有越雷池一步,直到聯合國安理會的決議下來,直到多國部隊撤離緬甸,從仰光機場離開,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因為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是一場局部對抗熱戰。

  規模絕對不會輸給抗美援朝。

  實際上,以中美雙方此時在全球上的地位和能量,雙方直接爆發熱戰完全沒有必要,畢竟,都是核武器大國,畢竟,都是工業能量極為強大的國度。

  正因為雙方非常明白自己的戰爭潛力,於是越發不能打仗。

  或許有人不明白,但仔細想想的話,就可以理解,中美交戰,賺便宜的,將會是那些後面候著的雜碎們。

  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國,就沒有一個是好鳥。

  零和遊戲這個規則出來的時候,有人制定規則,有人下場玩上一把,也有人在幕後煽風點火,這一切的一切,便是一種你可以明白可以知道卻不能說的眾所周知的秘密。

  等到七月初的時候,仰光的最後一道防線已經岌岌可危,潰敗的散兵游勇到處都在打游擊,並非是因為要保衛緬甸聯邦還是其他什麼,而是為了一口飯吃。

  有些仰光出來的小市民和工人組成了工人糾察隊,這些人的首領,卻大多數都是兩年前來到仰光的人,事到如今,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便是緬東兩千年就佈置下的棋子,一想到這個,就越發地讓人寒心起來。

  事情並非是沒有一點點勝算,吳登盛和梭溫想要依靠美國的念頭並沒有打消,但是很顯然,美國人確實沒有足夠的能量去做這樣的事情。

  國際政治上的退讓,無非就是你進我退,國內輿論如何引導和宣傳,卻又是手段上的問題。

  人人都說美利堅是新羅馬帝國,不錯,它確實是,但是,這個新羅馬帝國要承擔一個帝國的榮耀的時候,帝國的壓力同樣隨之而來。

  挑戰者,不,確切地說,是同樣能量龐大的秩序制定者,當之前掠奪之後依靠威脅恐嚇和再掠奪維持帝國榮耀。到現在新規則的掌握者和挑戰者,選擇在掠奪的過程中給予幫助和扶持,雙方在對利益的追求上是一直的,但是程度上,卻有著天壤之別。

  「已經完了。」吳登盛在仰光機場如是說道。

  波音七六七的飛機已經啟動,在登機口上,這位在緬甸叱吒風雲幾十年的老軍閥,看著這一切,有些不捨,同樣有些仇恨。

  但是這種仇恨卻不深。

  一招出錯滿盤皆輸?不,他其實早就知道,他們早晚會挨上這麼一刀,只是沒有料到,這一刀竟然是落在外人的手裡。

  緬族這個名字想出來的時候,當初還是挺高興的,以為有民族主義了,有民族主義思潮了,有一個國家的榮譽感和歸屬感了。

  其實依然和幾百年前一樣,沒有任何區別,歸屬感和榮譽感在實打實的利益面前就是只有戰鬥力沒有五的渣滓。

  吳登盛不敢說深愛著這片土地,也不能說是自己沒有任何權力上的眷戀,但是,他的那種不甘心,卻是實實在在地寫在臉上,今天將會是他的最後餘生的一幕,帶走的是緬甸的風物風景,印入腦海。

  談不上是恥辱還是什麼,反正……就這麼結束了。

  用他的那句話來概括,確實很準確:「已經完了。」

  這架塗著藍色條紋的波音七六七將會飛往澳大利亞的墨爾本,他將會在那裡定居,至於之前部下們所言的組件緬甸聯邦流亡政府,卻是只能冷笑一聲,流亡政府?那個還有什麼意義嗎?

  又不是二次世界大戰的法國,被還沒有去普魯士化的德意志菊爆之後,還能依托著英吉利海峽在大英帝國的老家嚎叫,他沒有那個地方可以去。

  緬甸聯邦僅有的海軍艦艇也完全不受掌控了。

  有的艦船甚至直接在軍港中再也不動彈,每天的保養也停止了下來,整個緬甸的那種頹喪氣氛,同樣傳染到了他們身上。

  這就是一個大悲劇。

  吳登盛冷笑一聲,這位老謀深算的老東西終於知道自己路沒有任何可以選擇的地步,再一個,他已經轉移了將近兩百公斤的黃金出國,只有他知道在哪裡。

  美金也有五六億,還有大量的歐元和英鎊分別存儲在幾個國際大銀行中。

  他在瑞士銀行的二十二家銀行各自存了六百萬美金。

  「算了,逃出去的話,我老老實實地過好日子,不也行嗎?」他小聲地說著這些,聲音壓的很低。

  飛機的引擎聲音掩蓋了這一切。

  飛機起飛了,將會前往墨爾本。

  「將軍,繫好安全帶。」

  飛機爬升之後,吳登盛在頭等藏的窗戶玻璃外看去,雲層有點薄,這緬甸的河山,還真是到處都是山山水水,良田無數,風景也真是好啊。

  感慨萬千。

  將安全帶解開,拿起了今天的報紙……報紙上的內容讓吳登盛有些心情不好,旁邊的人問道:「將軍,要看看什麼書嗎?」

  「好的。」吳登盛點點頭。

  有人走動起來,從行李箱中,拿出了一本書,是聖經。

  一本老舊的聖經,能夠看得出來書上面的紙已經很薄很黃了。

  吳登盛看著書問道:「這是什麼書?」

  「是有插畫的聖經故事圖鑒。」那人如是說道。

  吳登盛點點頭,飛機人是滿的。

  頭等艙和經濟艙之間就隔了一道簾布,要了一杯水,吳登盛將聖經放膝蓋上,整個人朝後躺了一會兒,他忽然覺得這本聖經有點重。

  翻開了一頁,他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裡面……是一把槍。

  整個聖經,被掏空了。

  「啊——」

  吳登盛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將聖經抖了出去,那把槍卡噠一聲落在地上,飛機的地毯並不厚,可撞擊之後,還是發出了這樣的聲音,接著,吳登盛張大了嘴巴:「來人!來人啊!」

  他的保鏢們都是站了起來,這時候,從前面的駕駛室和後面的經濟艙,各自來了兩個人,將頭等艙的兩處過道全部堵住。

  而那些保鏢正待掏槍的瞬間,噗噗噗……鮮血飆射而出,簾布後面發生了什麼,經濟艙中的人並不知道。

  但是那悶哼的聲音和鮮血飆射,卻讓頭等艙中的空姐們瑟瑟發抖,有一個小姑娘當場就失禁了。

  下手極快,而且心狠手辣。

  這些人,絕對不是什麼來路正的人。

  吳登盛嘴唇發紫,他的喉嚨被卡住,整個人都開始發抖起來,小聲地說道:「你、你們是誰派來的?是……是薩江之虎嗎?」

  來的人並不說話,而是將保鏢們的屍體全部給拖到機艙口。

  嗤——

  一股勁風震盪……

  屍體被一一拋了下去。

  飛機似乎並沒有繼續爬升了意思。

  下面就是安達曼海,茫茫的海洋之上,這些屍體墜入海水中後,或許會成為那些珊瑚礁之間游蕩鯊魚們的美餐吧。

  「現在……將軍閣下,我們可以談談了。」

  來的人猙獰一笑,將一本筆記本放在他的面前。

  為首此人,吳登盛雙目凝視,腦海中過了許久,終於想了起來:「你……你是那個傢伙!你沒有死!你是薩江之虎……」

  「呃……」

  「將軍閣下!您的聲音有點那麼大……」

  此人,竟然是武當山七劍涂帆息,他自然是沒有死,從駕駛室過來的兩人,一人是天權星王豪,另外一人,則是那個洋鬼子路西.菲爾。

  這法國帥哥跑去經濟艙中微微一笑,用三種語言講了三種笑話,倒是沒人在意到頭等艙中在發生著什麼奇怪的事情,唯有涂帆息,盯著吳登盛的眼神,卻如惡狼一般。

  他回到南定城的時候,幾乎是虛脫致死,好在有張賁照顧,接著是老頭子石覺星多有調理,緬甸這裡漫山遍野的藥材,有些百年山參,在北方可能半尺長,這裡能夠長到一尺多,甚至更大,雖然汁水破多,製藥之後也北方老山參也沒有區別,卻是方便的多。

  補氣血的藥材,多不勝數,總算是吊著一個口氣,將他弄了回來。

  倒並非說是如何,只是當時張賁已經人不在緬甸,去了東南亞折騰,吸引火力和注意力這種事情,別人還真是做不來,等到事情風頭沒過,卻又回過頭來爆發。

  黑水公司本以為要撈到本錢,佔到便宜,可怎麼都沒有料到,緬甸聯邦政府軍如此不給力,兵敗如山倒,互相之間狗咬狗也就罷了,偏偏這個時侯,這個節骨眼上,突尼斯也鬧了革命。

  美國政府,尤其是華爾街上的財團們,又如何肯讓中東油霸們垮臺,但是要說讓他們打三次戰爭,而且是同時打,他們並沒有那麼多的十年砸進去。

  要知道,這十年之中,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之前不能夠想像的事情,竟然發生了,誰能夠知道將來還會如何?

  也就是此時此刻的種種變化,更是讓人有一種擔憂。

  緬甸內戰到了如今也成了一種過眼雲煙,各地烽火乍起,只要不是在緬甸薩爾溫江解放軍的控制區內,就能成些氣候,但如果不是,就是旋滅的份。

  種種跡象,也讓那些投誠的人知道,晚投誠不如早投誠,當年克倫邦留下的尾子,讓那些牲口們嘗到了甜頭,慢說什麼一把交椅,就是做個富家老爺,也是非常的滿意啊,誰還真以為在窮鄉僻壤中做反政府軍頭子有什麼好處不成?

  若是做不到張賁和鮑有祥那個級別,也就是種田販毒的營生,賺錢如何賺,還是得看上頭,得看朝廷的法度如何。

  否則,當年全球最大的毒品生產基地,如今毒品被打掉百分之九十六,是因為什麼?除了失心瘋的人還在冒險之外,當年各個大佬都不敢忤逆朝廷,所謂之事,也無非是想要獲得扶持,如鮑有祥一般上位而已。

  但正所謂天不遂人願,殺出一頭薩江之虎,這個小王八蛋的底細他們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之後,反而處處掣肘,人家並非是過江猛龍,而是明顯有人將他抬進來的。

  那金沙江槍王楊波,乃是當年林明賢要指明招攬拜將而不可得的人,鮑有祥更是希望讓他做貼身保鏢,年薪隨便喊,女人隨便挑。

  可是楊波如何?還不是不鳥這些土鱉大佬?

  等到張賁樹招兵旗的時候,再發覺此獠乃是有朝廷某些大佬刻意扶持,乃是朝廷內部博弈妥協的結果,已經為時已晚。

  說穿了,張賁和他們不同的是,張賁根本就不怕朝廷的鎮壓,所謂暴力機器,在他看來,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生死其實就是一回事兒。

  正因為看得淡,反倒是讓朝廷無法下手了。

  於是當朝廷內閣換屆的時候,尚和心依然坐穩了他的位子,錦衣衛指揮使尚和心尚老闆說要支持誰,一句話,就能左右局勢,這在幾十年前是不可想像的,但是現在,卻是有了這個可能。

  主要原因,還不是算無遺策的尚和心尚老闆能夠對張賁間接影響?邊境上有這麼一個大好的棋子,也可以說是靠山,也可以說是後手。尚和心其實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任何時候,朝廷都是不會允許邊境之地出現任何動亂。

  這種有類國策,動搖國本的事情,可是小心的很。

  但是尚和心此時退下來,換位子上的人很多人都不認識,王國棟,這個名字,在全中國,恐怕是數以十萬計算的吧。

  如此樸實無華的名字,扔人堆裡都找不出個影兒來。

  但如果將他的名字抹掉,換成一號,總參上下,不說是人人皆知,起碼那些數得著的大佬,還是會噢上一聲,然後點點頭。

  ……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佈置好了?」

  「一路楊波帶隊,武當山的人雖然沒幹過這等濕活,不過涂帆息勝在已經脫胎換骨,再加上部隊裡的歷練,這幫子人,還是靠得住的,而且仰光機場,早兩年就被老子打成了篩子,裡頭那條管道朝南,哪個女人是個外表正經內裡風騷的爛婊子,一清二楚!」

  說話的是王國棟和張賁,這位當初還是錦衣衛內第一帶刀護衛的猛人,掃了一眼之後,小聲問道:「你只說是一路楊波,又只提了仰光機場,那裡只有吳登盛一人。」

  張賁冷笑:「另外一路,是你的老相識的,巫行雲。」

  王國棟不再說話,他知道,巫行雲出馬,乃是必勝之局,第一戰刀的威名,絕非是浪得虛名。

  再一個,吳登盛上的是飛機,屬於必死,另外一路……到底是個什麼行情,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看張賁的臉色,似乎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張賁笑道:「如今局面,也不需要成立什麼臨時政府,到時候,如果正如你所說的,安理會的決議一過,我便成立過渡政府也沒有任何問題,到時候來一些特派員,身為五大常任理事國,中國人來緬甸維持維持和平,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不是嗎?」

  他這般說話,王國棟卻是佩服了起來,少年謀國,這樣的人,並非沒有,中國歷史上,這樣的人,可以說層出不窮,但是,當今世界,還有這樣地位和能力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在謀略智力上,張賁只能說是中上,談不上多智近妖那種級別,可是他勝在自身意志強悍,魄力非凡,能夠帶動手下眾多幫手爆發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能量,這種精神上的強悍,是緬甸如今局面的根本之一。

  一口氣,精氣神便是控制住了。

  張賁不倒,薩爾溫江的旗幟就不會倒,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

  「將軍閣下,我想,我們需要一點點小密碼。」

  路西.菲爾在經濟艙表演了一個小魔術之後,轉身進入頭等艙,這裡其餘的人都被打暈了,剛才的血腥被控制的很好。機艙門又關上了,有經濟艙中的人突然發現,似乎飛機並沒有離開緬甸,還在上空盤旋。

  許久之後,竟然是朝著北方去了。

  這難道是劫機事件?

  當然不是……

  而在駕駛室中,機長卡爾.麥德龍微微一笑,他收了錢的。

  即便不算他墨爾本銀行的賬戶多了七百萬美金之外,他在海外賬戶,比如說哥本哈根銀行還有法蘭西銀行,還有瑞士銀行中,都多了五六百萬美金。

  這筆錢,可不是什麼小數目。

  他不需要繳稅,純粹的幾千萬美金。

  同時……在紐約的一處酒店式公寓中,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女郎隨時等著他去做愛,去瘋狂。

  而那套公寓,是在他名下,同時……有一個賬戶會自動為他繳稅……

  一切都很美妙不是嗎?

  而且卡爾.麥德龍機長先生如果去澳門各大賭場以及東南亞各大賭場消遣的話,他隨時可以免費玩五百萬美金……隨時!

  這個價錢……可真是讓人過癮。

  筆記本打開之後,上面出現的畫面讓吳登盛整個人都在揪心。

  「我們需要您的虹膜、指紋還有聲音。對了……別忘了密碼。」

  這是模擬器,模擬了各大銀行採用的最新賬戶保密系統,它當然是沒有辦法通過互聯網直接關聯,這僅僅是模擬器罷了。

  傳說中最牛叉最給力的銀行契約精神,在糖衣炮彈和灰色手段面前,那也是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滓。

  瑞士銀行業的幾個大家族分別受到了有類似黑手黨的關注,西歐和南歐地區的不少地方,都有他們的身影……當然,黑手黨的幾個南意大利家族的家長很清楚,那不是他們幹的,他們以為來了新的挑戰者,但是他們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比黑手黨更加糟糕的組織也存在著。

  或許是日本人?也或許是中國人,甚至可能是喀麥隆人。

  誰知道呢。

  「那……那是我的錢……」吳登盛吞了一口口水。

  「您知道的,將軍,我們很有耐心,否則……也不會等到今天了。不過,多虧了您是要坐飛機逃離緬甸,否則的話,還真是比較麻煩。你看,如果是火車,你可以跳火車,如果是輪船,你可以跳海。可是……這裡沒有降落傘,你就不能跳飛機不是?」涂帆息如是說道。

  一旁的王豪撇了撇嘴,懶得理會,靠著飛機艙過道,有人想要從簾布後探腦袋看看發生了什麼。

  路西.菲爾和王豪一人站定在那裡,雙手抱胸,眉目之間頗為讓人戰慄。

  許久之後,終於沒人敢再這麼做。

  至於吳登盛,則是小聲地問了一句可能算是比較腦殘的一句話:「我……我有可能活下來嗎?」

  「您覺得您的籌碼夠嗎?還是說,您覺得您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將軍閣下,如果痛快點,我們別的不能保證,但是您的妻子女兒兒子,都會沒問題的。否則,像您那麼可愛的小兒子,如果被十幾個壯漢輪傷一次……對他幼小的心靈,實在是非常大的創傷啊而且……您看,您的女兒如果不願意出來接客……對於我們來說,是多麼大的損失啊,所以……您看……」

  「你們……你們保證不會傷害我的家人嗎?」

  到了最後的境地,自己必死無疑,但是,如果為了錢,讓家人一起死……他還做不到,本來以為自己可以不愛自己的家人,但是現在看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自己家的人,還是非常看重。

  吳登盛手指顫抖一下,開始輸入密碼,同時虹膜指紋都傳輸了進去。

  模擬器記錄下來之後,此時來了一個電話,飛機上自然是不能打電話的,不過平飛之後,現有技術倒也沒有問題。

  在法國巴黎,唐人街一處會所中,幾個人正在給一個人化妝,此人和飛機上的吳登盛幾乎是一模一樣。

  接著電腦音響中傳來吳登盛的錄音。

  在領帶中貼住了變聲器,整個人一開口,就是吳登盛,接著周遭來幾個大漢,換上了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墨鏡,護送這位「吳登盛」前往巴黎銀行……

  ……

  「怎麼樣?有問題嗎?」電話中如是問道。

  「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巴黎銀行中吳登盛的全部存款都轉入了一家名叫塞爾德斯機械製造公司的賬戶中,名義是部件採購。

  半個小時後,吳登盛雙目閉上,道:「沒有了。」

  涂帆息冷笑一聲:「將軍閣下,謝謝。」

  十數億賬目的調動,不斷地分散,動用兩千餘人來操持這些金額,張賁一個人難以做到,這一次,除開張賁之外,還有幾處勢力幫忙。

  一是廣華勝傑這樣的海外江湖中人。二是澳門賭場的各位大佬,何鴻燊親自出馬帶著香港會計師中的強悍之輩,又從交易市場請來幾位大狀進行法律條款上的處理,不可謂不幫忙,連匯豐也出動了三員大將。

  最後則是朝廷和黃四郎共同合作,手段如何,不言而喻。

  甚至可以說,要搾乾吳登盛,其實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做的天衣無縫而且還十分的巧妙,讓人抓不住端倪來。

  十幾億美金,對於朝廷來說,小意思。

  但是對於何鴻燊這個級別來說,也是大數目,至於張賁和黃四郎,兩人更是一分一厘都掙扎的厲害,何況是十幾億美金?

  至於吳登盛家人的後路……他們如果不鬧事兒,沒有緬甸的那些民主鬥士去做什麼活動,在堪培拉好好地活下去,過日子,也是小有富裕,不能說是如何奢侈,但說滋潤無比肯定是沒問題的。

  這番爭鬥,吳登盛輸了個乾淨。

  他之前的不甘心,到現在來說,竟然有一種大限將至的灑脫,嘆了口氣,雙手放在腿上,小聲道:「我能問一下,梭溫的下場如何嗎?」

  涂帆息笑了笑,掏出一把手槍,然後道:「我們這些人來對付你,正好。但派過去做掉您老對頭的,卻是一把大刀,梭溫就算死,也算是佔便宜了……」

  吳登盛哈哈一笑:「那我就放心了。看來,梭溫死也不會死的安寧吧!」

  涂帆息不說話,扣動了扳機。

  噗的一聲,鮮血噴射在了座椅上,接著,這個叱吒風雲的老崽子,也從飛機艙上,扔了下去。

  下方就是茫茫大海。

  接著,王豪和路西.菲爾一人將一只降落傘包遞了過來,留下一人,走向了機艙口。

  ……

  吳登盛如何,梭溫是不知道的,但是在他固若金湯的仰光官邸內,從窗簾瞧瞧地看出去,滿目瘡痍,到處都是遊行示威後產生的垃圾,打砸搶,還有強姦案,還有兇殺案,還有工人糾察隊和警察的對抗。

  但是現在,警察們也脫掉了警服,有些警員加入了工人糾察隊中去了……一切的變化太快。

  吳登盛跑了,他是知道的,而且也是他放行的。

  吳登盛能夠打的部隊都爛了,只有他,還捏著幾萬人馬,雖然大多數是新兵,可緬甸聯邦當年起家的第一軍,也沒有完全爛掉,雖然美械師被打掉了……可是,唉……

  梭溫想了想,還是覺得,現如今,反而沒有當年在西北混跡當軍區司令的暢快,他和吳登盛爭權奪利開打,內戰至今,緬甸最愚蠢的兩人,莫過於這兩人。

  席丹瑞一死,竟然誰也無法操持這個國家來。

  真是讓人情何以堪,有些時候,梭溫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裡面有了蟲子,將他的腦子吃了個乾淨,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他?

  他這般想著,想的久了,也覺得頭疼。

  本來手下人說是下令讓軍隊出動鎮壓遊行示威,但是梭溫拒絕了。

  事到如今,他就想賭一把,如果仰光北面防線和東面防線能夠有一路勝出,那麼還能賭一賭,還能死撐一下,這個國家雖然貧弱,雖然窮的不能再窮,他努力搜刮一下,還是能夠搜刮不少的。

  這裡還有玉器……有佛塔的古董,有黃金,有白銀,有各種名貴的藥材……珍珠瑪瑙還有大量的人口……

  這些,不都是錢麼?

  越是這個時候,越混亂,反而越是讓梭溫冷靜地賺錢。

  他也準備跑的,不過,他從來沒有告訴別人他內心的想法,直到現在,他的心腹大將們都還以為他是要誓死抵抗。

  是的,他就是這樣演講的,同樣,吳登盛雖然走了,他卻沒有走,也沒有宣揚吳登盛走了。

  緬東那頭老虎肯定是要將仰光打下來的,那些外國人也都離開的乾乾淨淨,街頭上也看不到那些金髮碧眼的洋鬼子,梭溫覺得這場面反而是要好看了一些。

  吃的飯還挺不錯,宅邸並沒有掛出是梭溫大將的宅邸,在外面看來,只是一處奇怪的軍事建築,裡面到底幹什麼的,就不知道了。

  馬達班灣大逃亡的時候,其中有些船,都是蛇頭的船,而那些蛇頭……都是梭溫的手下,船裡面那些人……大多數都是年輕的女人,也有稍微年老一點的,卻也不超過三十五歲。

  一個女人在五千美金左右,當年,是妙齡少女,而且是看上去很對歐美胃口的妙齡少女……普通的,在八百美金到一千兩百美金不等。

  人口販子?奴隸販子?

  誰知道呢,對梭溫來說,既然要逃跑,既然要將這個國家給摧毀,倒不如讓他自己來做的更加惡劣一點。

  仰光周遭地區被遭到洗劫性的破壞,他的大多數手下們都陷入了一種瘋狂,甚至會出現士兵在夜裡闖入民宅,然後輪姦婦女的案件,可是越是這樣,梭溫越是不去控制這樣的混亂。

  已經到了沒有任何意義的地步,他知道最多只有一個星期,他就要決定是走還是留了。

  他不會選擇坐飛機的,那不安全。

  他會從泰國的陸地走,然後乘船去越南,然後再從越南飛加拿大……

  一切都計劃好了。

  不過,今天的氣氛,有些蕭條,官邸內也是讓人感覺有些憋悶,似乎是空調壞了。

  感覺是這樣,哪怕是熱帶民族,梭溫也無法忍受暴熱的天氣。

  宅邸是有自發電的,中午他和中國人一樣,喜歡吃午飯,不少緬甸人中午的時候是不吃的,大多數都是中午之前吃飯,這些人,對佛陀和僧伽很尊敬。

  「是不是空調壞了?為什麼這麼熱?」梭溫皺著眉頭大聲地喝道。

  「我去看看。」近衛兵如是說道。

  接著,門外一陣安寧。

  沒有軍靴踩在大理石上的有力卡噠卡噠聲音。

  梭溫整個人緊張起來,背皮發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頭野獸給盯住了,就像是一頭餓瘋了的野狼……

  他回頭看了看,一雙眼睛。

  第一戰刀巫行雲的眼睛……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48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300命運鐮刀,戰爭之錘

  阿拉賓達.拉吉柯瓦,印度東北諸邦中阿薩姆邦最大反政府武裝組織首腦,任職阿薩姆邦聯合解放陣線主席,主持並策劃印度每年恐怖襲擊和暗殺事件中的五分之一,屬於異常凶悍和有戰鬥力的阿薩姆人。

  當然,也有當年印共分裂主義的遺留問題在。

  不過,從一九七九年至今,阿薩姆邦的人口躥升到如今的兩千三百萬人,已經到了不堪重負的地步,這裡聚集著阿薩姆人、孟加拉人、克欽人還有緬西人。

  但是,因為印度政府的集權以及在民主制下的計劃經濟,在九十年代之前,要想和中央政府抗衡,勝算也低。

  再一個,印度建國初期,屬於第三世界老大,連中國也得承認他領路人的身份,當然六十年代印度阿三被中國人民解放軍在中印邊境上菊爆之後,世界地位一落千丈,說是看穿了其本質也不為過。

  接過第三世界老大這面虎皮大旗之後,雙方在領土爭端上就從來沒有停歇的意思。

  時至今日,又到了一個大變革的契機時刻。

  緬甸,終於完完全全地成為了後花園。

  聯合國安理會第五十六號決議,緬甸組成過渡政府,當然……其實聯合國就沒屁事可以做,安理會也無非就是走走過場,常任理事國就五個,別人想要不流血不死個幾千萬人就拿這個位子來說話,想都不要想。

  中美俄三家不約而同都同意了,多半也算是打醬油就是了。

  普沙皇改坐俄羅斯總理,卻依然是沙皇陛下,但是俄羅斯的未來,卻越來越有大號加拿大的趨勢,這讓普沙皇不得不選擇在恰當的時候選擇恰當的手段。

  緬甸只是一種試探,前蘇聯在此地的影響力早已蕩然無存,大英帝國自然是更加不用說了。

  無非,印度洋之上,還是美國人說了算。

  不同的情況就在於,美國人無暇兼顧,所以,有所牽制之下,扶持印度出頭鳥,倒也正常。

  以復仇心理和中印對抗心態進行外交策略和國家大戰略,這是非常腦殘的,實際上,大多數的印度精英也明白,中國人的眼光從來就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哪怕一秒鐘過。

  盯著的永遠是世界第一,你可以是英國,可以是美國,可以是其他什麼人,反正只要不是中國,就永遠盯著。

  印度?那是什麼?

  巨大的落差感還有現實打擊,在很多時候,印度的國防開支以及軍購預算都稱得上是人傻錢多速來的典範,說是窮兵黷武也不為過。

  在印緬邊境搞分離主義,在藏南地區搞軍事對峙,但實際上在這些爭議地區,也只有印度一家空耗氣力。

  對中國來說,那是因為正謀求巨大利益,在沒有足夠利益讓印度瓦解或者被摧毀之前,或者說讓印度瓦解和被摧毀沒有足夠利益之前,這些都是一個個釘子。

  翻舊賬這種手段用在國與國之間,雖然不地道甚至有點陰險,卻也不得不承認,很有效果,能夠激發愛國主義爆棚,到時候哪怕碾壓推倒有些過頭,就好比是過失殺人,也會被國內大多數人諒解。

  至於緬甸……都窮的當褲子了,還扯那個雞巴蛋作甚?

  阿拉賓達.拉吉柯瓦皮膚有點黑,當然他現在的處境並不算好,群眾基礎有了,可是整個阿薩姆邦的語言就有數十種,村落之間甚至很容易就無法交流,這的確有點情何以堪,不過按照印度政府的統計,阿薩姆邦的識字率達到了百分之七十。

  好吧,雖然能夠寫自己就算不文盲這種做法在印度很流行,可也只有百分之七十,這讓阿拉賓達.拉吉柯瓦的舌頭片子再怎麼靈活,也沒辦法攛掇這群語言就有些不同的白癡們跟著他鬧革命。

  直到某一天。

  來了一個大英帝國的記者,據說是從孟加拉那裡來的,很多孟加拉人都覺得很稀奇,阿拉賓達.拉吉柯瓦在聯合解放陣線中雖然有著權威,可是武裝人員並不多。

  但是在阿薩姆邦的大多數地區,這裡確實有著白天歸印度,晚上跪我們這樣的說話,也是很多地區這樣做的。

  ……

  劉成虎來的時候,就覺得這票廢地如果幹的好,倒也是個好地方。

  早晚也是讓印度阿三自己吃癟的地方。

  阿薩姆邦的位置很尷尬,直接就掐在了印度東北諸邦和中央邦的要道上,不丹王國就在旁邊,算是戰略要道。

  可就是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反政府份子,而且是印度分離主義最高,謀求獨立最強烈的邦。

  以前沒有境外勢力扶持,此地的活動還沒有如何廣大,阿拉賓達.拉吉柯瓦在零四年幹的好事也沒有讓人覺得如何強悍。

  事情拖了將近六年。

  緬甸倒是變了天,印緬邊境上的衝突和摩擦也多了起來,索性這裡的部隊還不算是張賁的人馬,此時忙著全國性剿匪的薩爾溫江人民解放軍,現在改稱緬甸人民解放軍之後,開始大規模的軍事訓練和徵兵。

  當然,目前來說,還僅限於緬東地區。

  而聯合國安理會的第五十六號決議之後,身為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國之一的中國,以維持和平而來的架勢,派出了軍事和人權觀察員,歐美媒體紛紛表示這是中國干涉他國內政……

  當然,說這些話的媒體最後都被大臣們找過去聊聊天。

  傳說中從不屈從於權威的BBC在強烈指出他們不屈從於權威之後,開始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待緬甸。

  好吧,他們做了一期發現之旅的電視節目,那個該死的可以從飛機上跳下去的主持人表示緬甸的風景還算不錯。

  當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就在於,阿拉賓達.拉吉柯瓦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慶節那一天,同樣在阿薩姆邦放了一把焰火。

  動手的是阿薩姆聯合解放陣線,武器是火箭筒和榴彈炮,還有M4半自動步槍,卡賓槍雖然未必能夠打穿汽車,但是打穿玻璃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丹增剛這塊地方算是漢藏人種聚集的地方,但是依然有大量的阿薩姆人,還有孟加拉人,那些納薩爾派游擊隊的牲口們和這裡的駐軍發生了一點點小摩擦,儘管這裡有一個加強連……不過當火箭炮將大門直接轟開,然後一輛卡車將士兵碾死撞飛或者拖拽成肉條之後,那些被驚動的印度士兵和軍官們不得不面對眾多毫無紀律但是悍勇無比的武裝份子。

  死傷四十餘人……

  是二零零四年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襲擊,而且目標單位竟然是軍事單位。

  這裡的兩百多支步槍還有五箱手雷以及能夠被拖走的小炮,被弄了一乾二淨。

  甭管是七點六二毫米的口徑還是說五點五六口徑,子彈打在人身上絕非只是要讓人蛋疼一下。

  這裡也不是好萊塢,當第二天新德里的報紙報道這個玩意兒的時候,整個東北諸邦竟然好像是菊花緊了那麼一下,之前還在訓練反共武裝的印度邊防軍陡然發現,如果阿薩姆邦混亂的話,他們的小命似乎也不是那麼靠譜。

  沒文化的人領導沒文化的人最後只會是悲劇。

  但是,如果有文化卻要搞文青搞小資,死的也只能更慘。

  屁股決定腦袋,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阿拉賓達.拉吉柯瓦主席先生對於身旁來的參謀智囊團們非常的滿意,第一次,他忽然覺得發動傳說中的人民戰爭倒也不算是什麼問題。

  ……

  緬甸過渡政府,內比都。

  蕭條的街道此時稍稍地受到了一點點刺激,到處都是運送貨物的伙夫,他們能夠從過渡政府的基礎建設工程中賺取鈔票。

  你見過一個國家用另外一個國家的貨幣來支付嗎?緬甸就是。

  從內比都到曼德勒,鐵路和公路都會重新修葺一新,這是一個全新的面目,也是全新的態度,張賁很清楚,緬甸現在的作用是什麼。

  他無意去爭奪什麼東南亞霸權,對於朝廷來說,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當然,印度洋的門戶,總算是敞開在天朝面前,馬六甲海峽這個小妞對天朝的鉗製作用,將會縮小許多,如果……有那麼一條鐵路直接修到緬甸十一個港口碼頭城市的話。

  實際上,大英帝國多少有些蛋疼菊緊乳酸,當年英屬印度的勢力範圍,可是將緬甸都囊括進去的。

  若不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獨立運動,恐怕現在緬甸還是印度阿三的領土。不過也虧難大英帝國的榮耀桂冠衰敗的快,而且那個賣萌的女王陛下也非常的乾脆,一瞧女王做不成了,立刻脫了衣服下海撈吧……

  艾森豪威爾和羅斯福接過了棒槌,將帝國的榮耀傳播下去。

  盎克魯撒克遜人的五百年風光,也確實有些長久了。

  但是這也無怪乎大英帝國的屁民們也是非常向往日不落帝國的榮耀,於是乎,當看到一群神經質的大臣們在叫囂著要對中國貿易的傾銷如何如何的時候,網絡上高潮到嗨爆的帝國屁民同樣激情澎湃。

  直到某個無良的凶殘砍刀黨黨魁張賁將厚重的大砍刀一把扔了,左手一把運命鐮刀,右手一把戰爭之錘,一鎯頭敲在了印度阿三的臉上。

  時間就在十月一號……那個阿薩姆邦全體民眾比較高潮的那一天。

  傳說中的制裁自然是沒有和中緬兩國有個屁干係,物美價廉乃至山寨最高的商品扔過去你覺得不好用卻還是買了……一邊罵著便宜沒好貨中國沒好人,一邊唧唧歪歪地表示印度人民有恐怖襲擊的民主和自由……

  十黑不如一粉啊。

  大概也就是這麼一個大背景之下吧,印緬邊境因為當年大英帝國留下來的一些歷史遺留問題,其實還有許多爭端沒有解決,如果時間回到二十世紀初的話,應當要算在北洋政府的頭上。

  但是北洋政府那票人馬基本都死絕了,當今世界,就認準了你當家的是個流氓整天耍賴。

  阿拉賓達.拉吉柯瓦也知道,他之前用的法子其實是錯的。

  什麼是造反?就是一群沒有大方向的人瞎起哄。

  什麼是起義?就是一群覺得這樣不好還是那樣吧的人。

  什麼是革命?左手運命鐮刀,右手戰爭之錘。當初踩著你腦袋放水的,一刀閹了他,小雞雞割了。當初三天兩頭搶劫你家的,一錘子砸他腦門上,往太陽穴砸,那樣是必死的。

  印度阿三當然是不會知道馬加爵之錘的威力,但是這邊過去折騰的牲口們卻是有著興致勃勃的推倒愛好。

  在劉成虎這頭在緬甸都欠教育的牲口看來,阿薩姆邦,其實就是一個嘴上喊著不要不要,下面卻突然汩汩流水的御姐。

  都熟透了,還不知道出來下海撈,和大英帝國的女王陛下比起來,缺少的,就是那不要臉的精神。

  阿拉賓達.拉吉柯瓦主席閣下以前只會搞恐怖襲擊,說穿了,就是有點不要臉,但還沒有發揮一步要臉二不要皮的精神,現在,他們不怕不怕了,因為劉成虎來了,這位薩爾溫江解放軍總司令張賁麾下至少前二十的猛將,腦袋瓜子並不差。

  再加上傳說中為了民主自由人權而來的大英帝國某個媒體的記者同志,大家為了共同的理想,來到了這裡。

  來到了阿薩姆邦,搶了印度軍隊的倉庫,繳械之後又很淡定地去記錄一下傳說中的畫面……

  是什麼樣的一種精神,讓這些外國不遠萬里來到了印度,來到了阿薩姆邦,來幫助當地的阿薩姆人反抗印度政府的種族歧視統治?是國際主義精神,是命運鐮刀和戰爭之錘的精神。

  儘管這位歐美鬼畜記者瞧著就有點神經質的狀態,但是阿拉賓達.拉吉柯瓦主席不介意,正如他不介意那位看上去和蘭博差不多強壯的漢子一槍爆了警察局長的腦袋瓜子。

  這一刻,阿薩姆邦的可以和美國歷史上的一個瞬間媲美。

  據說是叫阿薩姆邦的槍聲……當然阿拉賓達.拉吉柯瓦主席瞧著也不像華盛頓……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49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1禍亂次大陸

  「國主大臣各有種姓,苟非貴族,國人莫肯歸之。」

  這句話出自宋代牛人沈括的《夢溪筆談》,一句話,就將古印度的等級說的一清二楚,種姓制度,是極少數民族統治印度次大陸大多數民族的方式。首陀羅的過去曾經有過自己的輝煌,但最後卻成為了婆羅門和剎帝利的工具乃至牲口。

  我們常說,印度只是一個地理名詞而沒有國家意義,也在於此。

  實際上,以印度的各個宗教乃至歷史典籍中,亦是沒有印度這個詞語的,哪怕是梵文也是如此。

  這個名稱的由來,或許是因為印度次大陸上生活著的穆斯林因為無法將「辛度」這個詞念出來,最後變成了「印度」。而印度河周圍生活著的人,就被成為印度人。

  但正因為這樣的歷史原因在,印度整個國家的分離主義非常盛行,國內其印度斯坦族的人口也不過占總人口的百分之四十六。

  而且,印度共和國國內一共有兩千多種語言,其中能夠用文字清晰表達出來的,卻只有五十五種。而作為印度共和國官方語言的,卻又有十九種語言。

  這種次大陸上的歷史遺留問題,導致整個印度共和國其實非常的糾結,或許大多數中國人無法理解,畢竟,從中華大帝國開始建立,祖龍嬴政開國,天下大一統至今,從來都是只有一種文字書寫。

  書同文的偉大意義便是如此。

  這也是為什麼,印度共和國一旦在國際政治圈中遇到麻煩的時候,遭遇到的困境遠遠超過中國,因為它本身的分離主義乃至叫囂著要獨立的邦和地區,有一百多個。

  前文表過,整個印度共和國一共有六百多個地區,其中有獨立和自治傾向的有一百多個。

  這和國內的自治區還是有所不同的,國內自治區,不論怎樣變,名稱怎樣換,它們都還牢牢地在中央政府的管轄之下。

  但印度是屬於聯邦共和制,在西方歐美國家的媒體宣傳下,成為第三世界乃至整個藍色星球的民主燈塔。所以,如果動用傳說中的暴力鎮壓,從法統和道德上,都是說不過去的。

  當然,根本上而言,於世界主流國家,即是西方歐美國家而言,一個分崩離析卻又能搖搖擺擺粘合在一起的印度,才是好印度的。

  正如他們同樣看到中國這樣卻無法做到咬牙切齒一般……

  國內常人並無法完整地理解印度這個國家,但身處緬甸的張賁,卻已經察覺到這頭南亞大白象的愚蠢和狂妄。

  在國內的重重矛盾無法解決,種姓制度依然存在並且權貴和底層分離太遠,甚至可以說底層因為教育程度提升之後,那種暴力推翻的可能性已經越來越濃,而高層的印度統治者,卻依然做著中印爭霸的美夢。

  當然,我們從來沒有將它當做對手。

  磨刀石、踏腳板、陪練……一切可以用到的類似詞彙都可以用到印度身上。

  實際上,中印邊境交火之後這麼多年,看穿這個外強中乾國家的人不在少數。

  但因為國家政體的緣故,在陣營上的選擇,導致了很多問題。於是傾向印度的勢力組織比較多。

  不過,隨著進入二十一世紀,零七年那個普拉蒂巴.帕蒂爾當上印度第一位女總統之後,整個印度共和國完全就成了笑話。

  龐大的軍費開支,精英教育的進一步極大投入,公共教育系統的混亂和腐敗,讓人完全無法理解這個國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尤其是,在緬甸內戰爆發兩年之後,曾經籍籍無名的張賁走向台前,印度洋的西北大門,洞開在了中國人面前。

  基礎建設就在今世今朝。

  而印度共和國,依然是一億人統治著十億牲口。

  印度教並非是獨立的宗教,而是多個宗教的集合體,甚至教義之間互相衝突。

  但是當阿薩姆邦聯合解放陣線的阿拉賓達.拉吉柯瓦主席看到那些神棍們捧著吠陀經和奧義書在那裡做著儀式的時候,他有一種自己可能會成為歷史締造者的恍惚。

  從現實上來說,這位反政府武裝頭目其實真的可以算是印度次大陸的歷史締造者,當然他能否將自己的名聲延續下去,就是他的造化。

  劉成虎在此地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教會這群白癡怎麼使用該死的八一槓。

  這些自動步槍的瘋狂掃射,很容易就讓人想到非洲的那種混亂。

  看著這些黑皮印度人因為破產而不得不宛如流氓無產者一樣瘋狂,劉成虎有一種邪惡的快感。

  印緬邊境軍事對峙過去已經一個多月,在大多數時候,除了中國,恐怕印度不會把任何周邊國家放在眼裡。

  就和當年幫助斯里蘭卡政府幹掉泰米爾猛虎組織一樣,印度很有一種民主世界小霸的感覺。

  當然,如此混亂的一個國度,對於美利堅而言,是再美妙不過了。

  若說當今世界左右逢源誰最厲害,卻還是要將這個在美蘇爭霸時期能夠進進出出的國家放在台前。

  只是,現在嘛,它就是一個悲劇。

  ……

  「我們現在的距離是多少?」

  劉成虎嘴裡叼著一根煙,斜眼看著阿拉賓達.拉吉柯瓦,這位阿薩姆邦的最大反政府武裝頭子對劉成虎來說,還只是一隻菜鳥。

  儘管從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這個白癡就已經開始活動,可是這麼多年下來連兩千人馬都拉不起來,不是廢物是什麼?

  不過也算是阿拉賓達.拉吉柯瓦能力發揮到了極限,在這個語言有幾百種的地方鬧暴力獨立,確實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但是……納薩爾派游擊隊的榮耀就在眼前。

  孟加拉國的暴動讓阿拉賓達.拉吉柯瓦主席閣下舔著嘴唇的時候也嘗到了一種依靠能量推翻的興奮。

  他知道現在是個好機會。

  這些人來自孟加拉國,這些人是納薩爾派武裝游擊隊的人,這些人……誰知道呢?誰知道這些傢伙到底從哪兒來。

  或許是蒙古利亞人種,或許是雅利安人,或許……管他呢。

  種姓制度下,他不是婆羅門也不是剎帝利,只是首陀羅,就是牲口,是婆羅門和剎帝利的牲口。

  得過且過,然後民主地死在恆河中,被充斥著細菌和病毒的聖水澆灌屍體?得了吧,他可是阿拉賓達.拉吉柯瓦,一個要創造新生活的人。

  鼓噪著阿薩姆邦的這群破產農民,和他們一起搶劫警察局還有軍火庫,他們得武裝自己。

  現在,喊出了口號來,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武裝保衛阿薩姆,萬歲!」

  牛叉到爆棚的一群牲口和一群同樣讓人嘆為觀止的印度警察,你不能指望這麼一個奇怪國度中的人做些什麼。

  尤其是,整個阿薩姆邦就像是火藥桶,到處都在撒火藥。

  便是鄰國不丹王國之中,身為不丹王國的宗主國,不丹王國的民眾也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一場暴動的前奏。

  劉成虎是張賁扔在印度和孟加拉國的瘋狗。

  「五十米手槍射擊……有些時候,手槍還是很方便的。」

  劉成虎說罷,掏出手槍,九二手槍啪啪啪啪連續開出四槍,槍槍爆頭。

  標靶上的彈孔有些讓人興奮。

  阿拉賓達.拉吉柯瓦一張黑黑的臉上,鬍子和鼻毛連成一片,嘴唇肥厚,眼神充滿著光彩,然後問道:「這是什麼手槍?可以……」

  「會有的。」

  劉成虎將煙頭吐在地上一腳踩熄,然後手指指了指地圖:「你們最好統一一下說什麼話。是阿薩姆語嗎?還是英語?還是其他?」

  「阿薩姆,阿薩姆語。」阿拉賓達.拉吉柯瓦主席閣下連忙說道。

  接著,來一個老頭兒,身穿白色的袍子,這位老頭沒有真實的姓名,別人只說他是薩圖,也就是聖人賢者的意思。

  這位薩圖算是他們在阿薩姆邦活動的最大斬獲,這個老頭兒主動幫助他們,於是有了極多的印度諸教教眾信徒過來參合。

  阿薩姆邦聯合解放陣線的規模壯大,也是劉成虎帶著那個大英帝國的妓者來這裡廝混之後的事情。

  效果如何,還是有目共睹的。

  托尼.布萊恩現在是老歐洲土地上算是最火紅的新聞媒體人之一,要知道,印度次大陸上的第一手資料,可真是豐富的可以。

  「我想我可以寫個小說,出個傳記什麼的。最好是自傳,阿薩姆邦的生活可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啊。嘿,來個合影嗎?」

  托尼.布萊恩拿起了攝像機,鏡頭中是一群手持阿卡七十四的阿薩姆邦聯合解放陣線的游擊隊戰士。

  當然,阿拉賓達.拉吉柯瓦主席閣下是不會被拍進去的。

  不過多少還是有些讓人奇怪,這個雜碎怎麼到現在都沒有什麼麻煩。

  要知道現在阿薩姆邦可是亂的很,遊客在這裡被菊爆根本不算什麼事兒。

  在印度共和國中,種族之間的歧視很嚴重,甚至可以說,這種地域上的互相攻擊和歧視,和日本的關東關西的關係差不多。

  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出現印度斯坦族人強姦了阿薩姆人婦女這種事情,最後甚至可能會不了了之。

  傳說中的法律就是一泡狗屎,誰都能踩上一腳。

  而公共基礎建設的投資混亂,更是導致了許多問題,腐敗是各國政府的共同問題,但是在印度,腐敗從來不是問題,因為腐敗是正確的……你不腐敗,別人會覺得你腦殘有病是傻逼是假清高的二貨……

  於是,在印度共和國中,高達十萬美金的打印紙也是非常合理有效的事情。

  至於基礎設施投入的神經質追加預算已經到了印度民主麻木的地步。

  乃至每次印度空軍墜毀一架飛機,很多人都是淡定地表示這和他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唯有東北諸邦今天打死一個警察,明天幹掉一輛軍車,才會讓平靜糜爛的生活變得有多姿多彩起來。

  接了一個電話,托尼.布萊恩將筆記本打開之後,問劉成虎要了一根煙,叼在嘴裡,他最近在練習阿薩姆語,好吧,他從自學成功普通話之後,再度發起了新一輪的挑戰,尤其是在這個鬼地方。

  但是天地良心,托尼.布萊恩先生他只是為了賺取一千五百萬英鎊的高額佣金而已,當然,如果大英帝國的首相大臣過來義正言辭地告訴他:布萊恩,你不能散步對帝國不利的消息。

  托尼.布萊恩記者先生恐怕也會用一種神聖的無冕之王語氣說道:「我要再三強調一點,我不畏強權。當然,為了帝國的穩定,我會努力的……」

  ……

  「嘿,劉,難道你沒有覺得我們現在和奧沙馬很像嗎?」

  奧沙馬還是奧斑馬,這是一個問題。

  「我們和那頭肯尼亞狒狒(奧斑馬大統領的老爸是肯尼亞人)還是有區別的。」劉成虎如是對托尼.布萊恩說道,他雖然很討厭這個英國鬼子,可不得不承認,這個雜種雖然見錢眼開,恨不能給個一千來億英鎊,就把大英帝國給賣個乾淨。

  說到底,對於托尼.布萊恩這個曼徹斯特人來說,大英帝國還是大陰蒂國,這是一個問題。

  不過據說這廝想要搬到利物浦,誰知道呢。

  「我說的是奧沙馬.本.拉登。見鬼,唔……我們的位置在這兒。」

  托尼.布萊恩曾經在澳大利亞學過電器學,當然,那個該死的學士學位他至今是拿不到了,不過,誰關心呢?反正他賺的可是英鎊,不是澳元。

  「貢加亞。唔……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托尼.布萊恩小聲地說道。

  他嘟囔了一聲,因為大英帝國的身份,他在整個東北諸邦就算是脫光了倒著走都沒有人敢來對他怎樣。這就是一點點好處了。當年這裡,可是大英帝國的殖民地,不過話又說回來,整個印度共和國的悲劇,恐怕還不止於此。

  「同意。不過,我們在那兒,還是有點人的。」

  劉成虎目光說閃爍著得意,他現在越發地佩服總司令的生猛,這麼多年下來,竟然在這裡還有關係。

  而這層關係,倒是和藏人有點聯繫,當然和大癩蛤蟆是沒有關係的,這裡的藏人,不少是從衛藏過來討生活的藏人,因為同樣都是藏人,不管屁股如何,鈔票可不會是假的。

  衛藏那邊過來的會是誰?

  除了夏魯寺活佛駕前大喇嘛金剛多吉的弟子之外,還有誰?

  衛藏小僧,江央。

  和張賁可是有換刀情誼的衛藏漢子。

  現如今已經成長起來,在部隊裡歷練了一番的江央,已經成了貢加亞藏族圈子裡比較有名的猛人,在這裡,可沒有幾個人敢招惹他。

  當然江央能夠起來,除開有大喇嘛金剛多吉的扶持之外,更重要的是他還有一個漢人兄弟張賁,要強要錢,隨時都能給,朝廷不能做的事情,放張賁這裡,就沒有不能做的,而且做的再過火,也不干朝廷的卵事兒,這就是好處了。

  這邊用GPS也是方便,不過處於安全起見,依然用的是北斗導航,這種東西談不上干擾不干擾,嚴格地說,整個衛藏地區數得著的猛人,也就那麼一些。鬧事兒的時候他們一般都是出來維持穩定的,和大癩蛤蟆的那些擁躉完全不同。

  說穿了,還是有了文化,學了知識,多少看穿一點東西了,再加上有些人去了解放軍裡頭歷練,什麼事情過上一遭,也不用多說,出來就是脫胎換骨。

  想一下看看,想當年為了進部隊當兵,不少地方確實是有塞錢進去當兵的吧,這事兒沒差沒跑兒。

  可是,即便是這些心懷不良動機的年輕人進了部隊之後,九八年抗洪救災,衝上九江大堤的兵娃子照樣怡然不懼。

  軍隊是個大熔爐,這句話,從來不是說說的。

  哪怕是再怎麼窩囊再怎麼腌臢的玩意兒,進去出來,都是淬煉了一番。

  仔細想想,也是如此。

  當年張家三少爺還是江湖混跡的時候,割小日本兵小隊長的腦袋那自然是悍勇無比,可到太行山上走了一遭,張三爺立刻煥發了精神,換了靈魂一般,那種精神矍鑠的行事作風,到如今看來,確實有些神奇的力量在。

  ……

  衛藏的小僧,妙音的江央。

  能喝烈酒的漢子,能吃大肉的男人。

  留了鬍鬚,頭髮光潔溜溜,不多人剃光頭的,這不好,但江央剃了,額頭上到後腦勺一條長長的刀疤,耳朵缺了一塊兒,可真是不如當年英氣俊逸,此時此刻,也有了一派猛人的作風。

  當然,江央知道,自己是比不上那個人的,要比得上,也不知道多少年。

  佛爺說他有慧根,有奇遇,會有貴人的扶持,他信了,現在想想,到也真是如此。

  腰間別著三稜軍刺,日子過的久了,殺氣漸長。

  「江央。外頭來了幾個人,從丹增剛來的,有幾個說是在貢加亞做了點買賣,要和你談生意。」

  說話的是個腰間圍著腰帶的壯漢,肚子圓的厲害,眼神卻很兇惡,嘴巴上有一顆痣,一撮黑毛竄出來,模樣不討人喜歡。

  「看樣子不像是貢加亞這裡的人,會不會是印度阿三的狗子,如果是臥底,直接做了他們吧。」

  「哪裡有那麼多是非,看看再說。」江央正在撕扯著手中的肉塊,丟在盤子裡,走了出去,吮吸了一下手指頭上的肉渣,後頭那漢子抄起一塊肉,也往嘴裡塞。

  整個貢加亞能夠天天吃肉吃的爽的人,就他們這票人馬,除開在這裡做買賣的幾個新德里的老爺,還有孟買過來的大老爺,就沒有什麼人能夠像他們一樣,在貧民區還能爽翻天。

  劉成虎沒見過江央,但是知道有這麼一個藏族漢子和總司令有交情,落了座兒,他打量著四周,這裡是典型的印度貧民區的建築,亂七八糟的木頭柱子椽子,也有石頭壘砌的玩意兒,外頭就是街道,實在是沒地方睡,就直接一張蓆子往樹下一放,整個人就躺了上去。

  就算半夜裡被蠍子或者眼鏡蛇給咬了,能活下來最好,活不下來……就扔到河裡浮屍去吧。

  「你是誰?」

  開門見山。

  托尼.布萊恩在那裡拍著照片,一如既往地看著,他開了一輛白色的日本車,將劉成虎幾人送了過來,過卡口的時候,也就是三十六號和五十四號公路的交匯處,收費的幾個印度官僚倒是愣了一下,隨即老老實實收錢,沒有為難他們。

  這大英帝國的身份,倒是挺好用的。

  也別怪當年維多利亞女王頭頂上,還有一個印度皇帝的稱號。

  雖然這玩意兒扔到老歐洲那票**到爆棚的皇室面前沒啥得意的,可耐不住這身份厲害啊,印度阿三一裝逼,也可以說當年自個兒是帝國啊。

  大英帝國的這個帝國稱謂來源,便是印度皇帝這個稱號。

  情何以堪啊……

  「劉成虎。」劉成虎開口用普通話說道。

  江央一愣:「你是張兄弟派過來的?」

  「不錯。」

  劉成虎點點頭,然後摸出一張號牌,和江央對了一對,三問三答,也算是暗號吧,這就算是碰了頭。

  江央奇怪道:「我雖然知道最近會有動作,可也沒有這麼快吧。」

  「緬甸那裡壓力很大,印度這邊堆了不少軍隊在邊境上,很有可能就會開打,這時候,得鬧出一點事情來,稍微拖一拖,至於朝廷那邊的意思,就是朝廷只管錢糧裝備,怎麼折騰,就是總司令的事情。所以……我一個人,是不可能將阿薩姆邦鬧起來的,所以,希望能夠找你。」

  他這句希望能夠找你,倒也算是說透了。

  江央當然知道張賁的意思,不該動彈的時候,如何都不能動彈。

  江央算是極好的一個點,埋在這裡,除開江央自己爽利,自己如魚得水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論誰也想不到,緬甸那頭居然和衛藏漢子都能有聯繫,這如何想得到?

  但事實就是如此。

  朝廷的意思,無非就是得寸進尺,胃口嘛,自然是越來越大的。

  既然有了印度洋的入海口,既然現在開始爆鐵路公路,那麼,如果將印度洋上數一數二的雜碎印度阿三弄成殘廢,那豈不是更好?

  英國人當年是手段絕了一些,直接將印度肢解,可是……肢解的不是那麼透徹,還是可以繼續肢解下去,分成十幾個國家嘛。

  當然,朝廷不能這麼做,不代表張賁這個金牌打手不能這麼做,而且,以張賁現在的今時今日地位,說是和朝廷九大長老平起平坐可能有點過,但要說和周邊東南亞諸國玩梭哈,已經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要怎麼做?」江央如是問道。

  劉成虎將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壓著,朝前一推,輕聲道:「一個星期後,按照常理,丹增剛那裡會換防,會有一些軍用物資從五十六號公路走,我們希望有人能夠將阿薩姆邦這裡的注意力集中起來。這樣……我們下手的話,也會少些壓力。同時……還需要人提前將傢伙放在趁手的地方。人貨分離……這一點,不好做。」

  江央皺眉,他輕聲道:「這裡藏人雖多,可跟著我混飯吃的,最多只有六七百人,能靠得住的,有一成就不錯了。百來號人,成嗎?」

  「成不成,也是可以試試的,我們不成,我們就鬧的別人去做,煽風點火的事情,不是更爽利輕鬆點嗎?再一個,如果有人走漏風聲,下手就狠一點……」

  劉成虎的意思,便是那些搞獨立的藏人如果要走漏風聲,就果斷動手,這邊也有珞巴族的人,跟著江央混飯吃的也有兩三百人,做的事情無非就是做了一些工程,江央也是這裡數得著的做工程承包的老闆。

  當然,他住的是貧民區,多少有些讓人奇怪。

  這邊黑幫也有,但不敢招惹江央,因為這裡黑幫連正兒八經的一把阿卡四十七都沒有,和江央這種隨時能夠弄定時炸彈送他們全家上西天的可是沒法比。

  不過這邊知道他實力強悍的,也就是那些地頭蛇,現如今,多半都和江央井水不犯河水,賺錢各自賺自己的,起衝突,暫時是沒有可能性。

  有兩撥黑幫,都是阿薩姆人,也有孟加拉人在裡頭混,開頭江央來的時候,藏人在這裡被欺凌的可以,現在嘛,多少是不敢動手了。

  實際上,對於雅利安人來說,這邊的人都是牲口,沒區別,如是而已。

  說是同病相憐,也不為過,現在劉成虎來了之後就提這個,多少有些滲人。

  玩手段,江央可不行,弄貢加亞這塊地盤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和張賁這種弄了六十七萬平方公里可真是不一樣的級別。

  劉成虎和江央分別屏退左右,托尼.布萊恩記者先生,正在吃著烤肉,剔著牙,喝著牛奶,直到吃了半天覺得可能肚子在咕嚕咕嚕地叫,才竄到一棵大樹下開始出恭,在這裡解決生理需要的方式,他已經是門兒清了……

  等到他弄乾淨之後,江央正額頭冒汗地點點頭,然後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50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2大砍刀,看不見的手

  緬甸共和國臨時政府,此時部門協調和設立還並不完善,國際觀察員大多數都來自中國,軍事觀察團則是以中國人民解放軍成都軍區某裝甲師還有一個武警師組成,武警師對外則是維和部隊,明面上從屬於聯合國。

  當然實際上操持,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難得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國之一的厚臉皮也能參合一下國際事務,多少也讓人稍稍地鬆了一口氣,否則明明是個大國,成天問一票小國要錢耍賴,實在是讓人恨的咬牙切齒蛋疼菊緊乳酸。

  美國政府進行的量化寬鬆政策,無非是對次貸危機引發的金融危機之後的又一招,當然美國人怎麼做是他們的事情,要死了和美國政府一樣不要臉,確實是目前G2的不約而同。

  儘管類似日本、印度此類過來頗為不滿和強調大國責任,但是一句我們是發展中國家就將這些國家當場摁死在搖籃裡。

  見過帝都京城、陪都金陵、魔都中海的繁華,但是當一群中國官僚將國際人道主義援助組織的高層帶到貴州山區走了一遭。然後前後腳一般,另外一群高層的官僚帶著各國正要也來這個地方走了一遭。

  好吧……中國依然落後,這是一個古老的落後的貧窮的對我們沒有威脅的國家……

  你可以想像卡梅隆或者默克爾或者薩科齊這些鬼畜們臉上的表情,有多麼豐富?是的,這種糾結就在於,臉皮這種東西,扔在國外,真是不值當多少錢。

  緬甸共和國臨時政府資源部部長乃是換了一身皮的白扇子之首王宏圖,這位地地道道的中國二世祖,此時此刻卻有一種馬踏長安花的得意。

  人生得意須盡歡,恐怕也就是這般少年得志,春風得意馬蹄疾。

  內比都郊外的一處馬場,這裡是剛剛修葺一新的場所,由一處軍用機場改建,因為打仗,這裡完全就成了渣滓,前後來六七十台工程機械,才將這裡的情況搞定。

  馬場很大,昆明理工大學準備在這裡開辦一個駐緬甸教學班,教授漢語和工程學,對此地的影響還看不出來,不過雲貴川之地的邊民,也知道「那邊」討生活要容易的多,也算是價格差吧。

  當年大西北大東北的倒爺們能夠拉著火車皮去換衛星,同樣在這裡,木材、石頭甚至是沙子,都是錢。

  拉到雲南省基建需求量頗高。

  主要恐怕還是西部大開發戰略的問題所在。

  輻射性極強的一種高端控制。

  其實緬甸也談不上戰後重建,全國的匪患極為嚴重,好在民兵訓練外加思想教育的灌輸作用,這種從不公平社會撈到公平社會中的落差感,確實很有爆發力。

  此時此刻的緬甸共和國,和越南當年的境況很像。

  當然,朝廷是不可能希望緬甸成為第二個越南。

  只是,老毛子前蘇聯垮臺到現在也有些年頭,越南猴子自然抱大腿抱不到,至於現在嘛,自然是要抱美國人的大腿。所以,也算是有備無患吧,過渡政府的中緬談判倒也沒有停止過,兩利之事,倒也談起來爽快。

  可惜,印緬邊境的衝突越發的明顯。

  雖然有國際社會的調停和譴責,但是印度軍方確實有一種想要教訓教訓緬甸小崽子們的心思。

  張賁並沒有動怒,依然在種田賺錢。

  一進一出,工廠在公路鐵路沿途建設自然是最划算的。

  而中國建設開始在仰光到內比都最後到曼德勒修建鐵路,這一個行動多少有些讓人臉皮抽搐,儘管知道緬甸的印度洋門戶早晚會洞開,可是中國人吃相如此之難看,行動如此之迅速,實在是有些讓人受不了。

  一是印度,二是美國。

  美國自然還要好受一些,畢竟全球霸權之下的地位,使得他擁有這個世界上最龐大強悍的海空軍力量,第五艦隊在印度洋毫無對手可言,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美國人可以忍忍,印度卻未必忍得住。

  邊境挑釁行為開始發生擦槍走火事件。

  可這些事情,在另外一件事情發生之後,都是小菜一碟。

  一架從東京飛往洛杉磯的波音747客機墜毀在太平洋,四百多名乘客遇難,其中包括日本軟銀集團總舵主孫正義……

  飛機的黑匣子至今沒有找到。

  而此時此刻,卻是軟銀帝國對印度通訊設施投入的最緊要關頭,於其爭鬥的幾家公司除開中國兩家背景有些灰色的集團之外,根本就沒有像樣的對手。

  這是未來數十年數以百億美金乃至千億美金計算的利潤,這是目前亞洲基礎建設投資中可以排到前十的巨大官方投資。

  整個軟銀帝國可以說是孫正義的烙印在其上,國內風投和幾家重要金融、軟件、通訊企業的投資,都有軟銀帝國的身影。

  而孫正義因為對東亞三國的研究,他知道中國內部的那一套大略運轉規律,在中國的投資收益,從二零零四年以後,每年都是以翻番的速度在增長,可以說,中國經濟跨越式發展中,孫正義吃到了一塊不小的肉。

  他唯一的一次失利,恐怕就是面對夏真真這個幾乎可以說是情緒化的婆娘。

  油鹽不進乃至種族歧視這種可能性都存在,孫正義在夏真真面前折戟沉沙,或許談不上,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夏真真的行事作風,確實是將孫正義克制住了。

  儘管未必有孫正義那樣龐大的能量,但夏真真依托四海實業乃至張賁存活的話,她就是中國的地頭蛇,而孫正義遠遠還沒有過江猛龍的級別。

  這一場意外引發的連鎖反應,恐怕說是震盪東亞也不為過,東南亞的股市也收到衝擊。抄底進場掠奪了一番的財團門閥們在東南亞這塊妓女地上蹂躪了一番之後,揚長而去,留下的只有一個疑惑……那是空難嗎?

  或許,太巧合了一些吧。

  軟銀帝國雖然未必分崩離析,但是在印度共和國的通訊設施基礎投資這個項目上,在東南亞註冊,披馬甲上陣的中國通訊設備某集團開始全力猛攻印度官僚。

  賄賂形成了一種常態,而每個層面上的談判也在超高速的過程中完成,三百億美金的投入,或許就有接近八十個億的回扣。

  但是對於中方集團來說,這裡面依然是有著巨大的利潤。

  因為他們是絕對不會使用懶惰廢物的印度工人的。

  ……

  而在此之前,緬甸共和國仰光成立了一家國際安保公司公司,也就是老緬甸人口中所說的黑虎公司。

  這個牌子並非是現在就有的,要追溯的話,應當追溯到二十世紀五十年代,那個時候全力革命輸出還沒有開始,但是雛形卻已經有了。

  其中一些狂熱分子在東南亞,就有這個公司的名稱行動。

  當時他們的公司標誌,是一隻黑色的緬甸虎。

  時隔六十年,這個公司再度出現在人們的面前,提供的安保業務非常複雜,而第一筆業務,來自阿聯酋。

  是長期的保鏢業務,但這個業務牽頭的人,卻值得玩味。

  一個是華為集團的中東代表,另外一個,則是量子基金的那條大鱷——索羅斯。

  這兩個人恐怕八竿子是打不到一塊兒去的,但是現在卻實實在在地湊到一堆。索羅斯未必看得上一板一眼賺錢的人,但不得不承認,沒有實體經濟的支撐,虛擬的金融操縱也未必能夠形成規模。

  索羅斯身後的力量未必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但覺得能夠讓人耳熟能詳。

  東南亞這一塊兒,量子基金進進出出也有二十個年頭,捲走多少東南亞弱國小國的財富已經不得而知,可這時候突然冒出來,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黑虎公司的總頭目並未告知,但對外的業務總代表,卻是已經改頭換面的金沙江槍王楊波,這位凶神惡煞的狗雜種,穿上一身阿曼尼的時候,亦是頗有風度。

  和阿聯酋王儲殿下相談甚歡,這讓黑水公司情何以堪……

  不過,事情過去三周,終究還是讓人看到了什麼叫做手段。

  老一套的掠奪,股市幾乎崩潰,東南亞各國證券交易市場的哀嚎和跳樓者多不勝數,矛盾重重,國內種種弊端,爆發了遊行和示威,甚至還有種族清洗的可能性。

  而這時候,黑虎公司的安保人員出現在了這些敏感地區。

  他們有著合法的身份,出入在二十餘國大使館之間……索羅斯在看到這群安保人員的行動之後,也不得不承認,雙管齊下,才是最大的保證。

  但是,沒有人去壓最後一根稻草,而是讓這些弱小的國家繼續喘息,等過些年又漲了些肉,再來割上一刀……

  「這是大砍刀砍過的一樣……」

  電視畫面上的慘烈,讓金融大鱷撫摸著黑虎公司總代表送來的禮物——一把中國產的雙手大砍刀。

  這是一個導火索,一個多方勾結切割弱國掠奪弱國的產物,而這些劊子手,能夠看到的除了量子基金、黑虎公司這樣的組織之外,大國的身影,越發地清晰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51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3南美T&K【1】

  十二月二日,平山郁夫死於腦梗塞,最後探望他的人,是個同僚和好友著名電影人北野武,同時還有一個美少女,號稱日本東京藝術大學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超一流天才少女。

  中島財閥家族的繼承人之一,中島由依。

  音樂部在考慮到底讓這個天才音樂美少女選擇小提琴還是其它頭疼不已,因為這位天才美少女在音樂上的造詣,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最後還是時任學校校長以及零五年成為新部教授北野武的推薦和肯定,專攻小提琴,同時為了不浪費由依的天才,平山郁夫通過他的人脈還有北野武在電影圈的關係,東京零九年中大部分的電影配樂都有由依的身影。

  「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呢。」北野武身穿黑色西裝,面無表情,如是說道。

  由依默不作聲,一身白色的麗裝,看著略有寒意的窗外,站在那裡說道:「七十九歲的話,在中國,可是非常的幸運呢。校長他會成佛,上達極樂世界吧。」

  她聲音很低,此時此刻,已經成長起來的美少女,頭上是一頂植絨的畫家帽,只是帽子中間,卻是一個白色的小絨球,倒是俏皮了一些。

  可愛的臉蛋紅撲撲地透射出一種光華來,北野武這位精神硬朗的男人愣了一下,對由依說道:「由依子,你可是要比同齡人要有內涵的多啊。」

  「謝謝。」

  微微地欠身,由依小聲地答謝,很快就會是平山郁夫的葬禮,東京上野這裡的天氣也越發地糟糕起來,時常有冰冷徹骨的寒風,城市群落中的寂寥和繁忙,讓行走在路上的人,也覺得匆匆不起來。

  北野武告別了由依,他自然是以為中島財閥家的繼承人,肯定有著和尋常人家不一樣的教育,他們是精英,是日本真正的掌控者。

  由依告別平山郁夫家人的時候,這位著名日本畫家的弟子將一副早就裝好的畫板交給了由依,然後略帶悲傷的語調,將用黑布套起來的畫板遞給了由依:「那麼,老師的心血,就交給您了。」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接著,身後幾個平山郁夫的弟子,還有他們的學生們都是鞠了一躬。

  畫名:飛天。

  平山郁夫和敦煌的不解情緣,在他遇到中島財閥家的繼承人之後,他覺得要在日本找到和飛天一樣感覺的女子原本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卻一切皆有可能。

  「撒由那拉……」

  低頭的一抹溫柔,伴隨著一種矜持,這種善意的微笑,在這寂寥悲傷的氣氛中,竟然讓人覺得十分的治癒。

  扶著畫板,保鏢們跟在左右,車後車窗緩緩地下降,裡面一個中年美婦,正是其母親中島美智子。

  「由依子,上車吧。」

  「是。」

  這輛白色的勞斯萊斯就這般消失在了醫院的門口,在下一個路口不見了。

  將畫板放好,雙手平放在了膝蓋上,由依扭頭看著美智子:「媽媽。」

  「嗯?」

  「那個……我想去東南亞度假,可以嗎?」

  「東南亞?哪裡呢?新加坡嗎?還是泰國?」美智子奇怪地問道。

  「隨便轉轉,可以嗎?我想散散心。」

  「那個……由依子,你會去中國嗎?」

  美智子雙目嚴厲起來,盯著由依,女兒最終在家族的嚴格要求下,選擇了歸國,雖然很想反抗,但是由依最後還是回了東京。

  而爸爸侯震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日本,聽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去確認,但是……已經一個多月了,爸爸去了哪裡呢?

  她很想回到中國……可是,中國也沒有什麼可以留念的人了。

  「不,媽媽,我不會去中國的。」

  「由依子,你答應過媽媽的,不過,你要去東南亞的話,完全沒問題。需要什麼只管和媽媽說,一切都可以輕鬆解決的。」

  「是,媽媽。」由依小聲地答應道,眼神中卻有些落寞。

  她不是很喜歡冬天的東京,儘管每年這個時候,會逐漸熱鬧起來,聖誕節的時候,會下雪的吧。

  如果……如果聖誕節,哥哥在就好了。

  她心中如是默默地說著,卻是不會說出口的,母親在家族中的努力和苦苦支撐,面對整個中島財閥在家主死亡之後的互相攻訐中,要維持財閥統治,免於分崩離析的可能性,她不能夠讓母親更加的分心來照顧她。

  雖然有點自私,但是……她很想逃離東京,逃離日本,逃離中島財閥,逃離美智子,逃離沒有情感的世界。

  她已經十八歲了。

  到了上野的學校停了下來,校門口的學生們驚訝了一番中島財閥大小姐的豪車,加上由依娉婷玉立的身姿,一番讚嘆了羨慕。

  「宗吾君,那個大小姐是誰?真是……真是學校第一啊!」年輕的薩克斯手如是稱讚著。

  「混蛋!連中島家的大小姐,音樂部最天才美少女都不知道嗎?這可是號稱學院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音樂美少女啊混蛋!」

  「啊?!不敢相信……」

  如是的對白在校門口偶有出現,不過下車之後的由依微微朝著車內鞠躬:「那麼,媽媽,我回學校了。」

  「晚上我來接你。由依子,再見。」

  美智子將車窗關好,白色的勞斯萊斯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許久之後,由依才有些鬱悶地在兩個保鏢的護送下返回校舍。

  在校舍門口,手提包中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手機的時候,小小地驚喜了一下,她用語速極快的普通話喊道:「爸爸!您是不是要回東京了?!」

  「小依,哎呀哎呀,你的聲音可真大。」

  侯震霆在電話中的聲音顯得很輕鬆,他在電話中開了個玩笑:「是不是越來越想念中國了?嗯?」

  「爸爸!」由依提高了音量。

  「好吧好吧,不取笑你了,十八歲的姑娘。」

  「我還有幾個月才十八歲!」

  ……

  「爸爸,你現在在哪兒?」

  「小依,我在巴西利亞。不要告訴媽媽喲。」

  「啊,爸爸,你去那裡幹什麼?」

  侯震霆沉默了一會兒,他道:「小依,我發一張圖片給你。」

  「嗯。」

  片刻之後,由依打開了郵箱,點開了圖片,這是一張照片,照片是在一片被炮彈襲擊過的殘缺斷牆下,斷牆的牆壁前,一個青年背對著鏡頭,正在給斷牆噴著塗鴉。

  那個塗鴉很熟悉……

  T&K!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52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4南美T&K【2】

  侯震霆先去了巴西利亞,到了地方後,此地的世界洪門致公堂南美洲分會會長鄭有尊接待了他,本來是要去巴西里約熱內盧的,但是侯震霆心中急切,於是馬不停蹄,直接去了巴西利亞。

  等到了地方上,他卻沒有動用自己在國外的關係,大使館這裡的駐巴西大使和他也有私人情誼在,要說找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當年他退出蘇浙的調味料行業的爭霸,也算是一種厭倦,最後配方作價五百萬賣給國家,如今養活了兩個國有企業,也算是功德無量,所以侯震霆要在海外活動,要獲得國內支持,也是容易的很。

  但他首先找的人,卻是個年輕人,這事情一過已經數年,喪子之痛還在眼前,雖然不至於做出拋妻棄女的事情來,可日本島國的島民心胸,也讓他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糾纏於中島財閥內部的權力爭奪。

  便是自己的妻子美智子,也是如此,可是為了女兒由依,美智子卻不得不選擇冷酷無情起來,很多時候,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喂?」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時間過了有半分鐘,電話接通之後,那頭有些驚訝:「侯叔叔?」

  「小賁啊。」

  雖然知道張賁此時此刻已經是一方諸侯,封侯拜將這種功勞霸業在他身上也只是小兒科,能夠將緬甸一過拿下,打通印度洋出海後,這百五十年以來的歷史之中,必然是有其一席之地的。

  只是,張賁再如何,也只是他的晚輩而已。

  侯震霆這個資格還是有的。

  張三賢對他也是多有幫助,年輕時候雖然有過輕狂,可各種熏陶,也讓他人純粹了一些,雖說從心裡出發,他是不樂意放棄中國國籍的,但是因為各種原因,也算是不想留在喪子之痛的故土,選擇了離開,人到中年照理說也不會這麼懦弱,可當女兒返回中海返回中國的時候,侯震霆得承認,他確實還很脆弱。

  「侯叔叔。有什麼事情嗎?」張賁一愣。

  侯震霆想了想,道:「不知道你在南美洲,有什麼能量沒有?我需要你幫個忙。」

  ……

  便是如此,才有了世界洪門致公堂聯合會南美分會會長鄭有尊的出馬,這位會長是個鷹爪功出身的廣南子弟,人精瘦,在巴西利亞這裡的弟子也不多,才兩百來人,和美國加州或者金州那種動輒上千上萬的自然是比不了。

  鄭有尊會幫忙,一口答應,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知道張賁現在的實力和地位絕對是不容小覷。

  再加上那位卡福,號稱南美難得一見的天才格鬥家,培養之下,也有讓其逐漸步入華人圈子的因素在。

  可說到底,混血兒扔他們堆裡,也就是雜交的存在,比那時王約翰,那也是因為多種原因的緣故。

  而且年前王約翰生了個崽子,是個小閨女,卻不似歐美鬼畜那個模樣,黑眼珠子黑頭髮,快一歲了,倒是讓大馬王家鬆了一口氣,各家的子弟也就沒有再鬧騰。

  金髮碧眼的王約翰吃了這樣的白眼肯定不少,卡福也是少不到哪裡去。

  鄭有尊接了侯震霆,一打聽,才知道侯震霆就算沒有張賁,這地位也是不小,大使館那邊更是有私人情誼在,身份也是往上拔尖兒的。

  來一趟巴西,本以為就是旅遊旅遊,卻一開口就是要去亞馬遜叢林。

  這讓鄭有尊嚇了一跳。

  世界三大叢林,亞馬遜叢林的面積是剛果叢林的數倍大,物種也要更加豐富,同時還有非常誇張的攻擊性野生動物。

  各種貓科動物且先不提,遇到一些餓瘋了的森蚺,就不好受了。

  再一個,在巴西,亞馬遜叢林中,就是一群毒梟和反政府武裝分子流竄的天然屏障。

  拉丁美洲的大多數國家反政府武裝,都會往這裡來躥。

  玻利維亞和委內瑞拉還有秘魯,最是典型。

  至於像蘇里南,法屬圭亞那更加不用多說。

  而且像法屬圭亞那,因為華人移民數量頗多,導致當年法國政府和歐洲聯合體多有防範,防什麼?防黃禍。

  各種糾纏吧。

  ……

  「侯生,你千里迢迢來,也沒有好好休息,我們本來要盡一盡地主之誼的,您看,不如這樣,既然張官發了話,我們和張官雖然沒有面對面,可也算是同門之誼,照顧侯生是應該的本分,先去酒店落了教,歇歇吧。」

  鄭有尊是個商業協會頭目,在巴西也算是隱形富豪中的首屈一指,可要和港澳豪門比,那就差了許多。

  和東南亞商業協會比,也是差了許多。

  所以多年來,除開觀望美國的總會之外,也是要看看國內的風向如何。

  現在搞反清復明自然是沒有必要了,當年新中國建立之後,幾十年一過,那滿族人能夠講老滿話的,全國加起來能有兩千人就謝天謝地了,現如今,不看身份證,你壓根兒就分不清誰是漢人誰是滿人。

  若說被漢化最厲害的,便是如此,當年要清算什麼的,明面上不能吃罪了反人類罪,可底子裡,合作那會兒,可是沒少動手。

  要不然,普查那會兒,全國認賬自個兒是滿族人的,才不過區區六萬出頭呢。

  根,就在這裡了。

  鄭有尊的老子,當年出中國那會兒,手上也是沾滿了滿人的血,當然了,他出去的緣故,自然不是因為這個就是了。

  「啊,鄭會長,是這樣的,我有急事,需要立刻去確認一下。否則我睡不著啊。」

  侯震霆這麼說話,鄭有尊點點頭,只好道:「侯生既然這麼說,也就沒有辦法了,那麼只要侯生有什麼吩咐,我們全力支持就是。」

  他這麼說,也是這麼做的。

  侯震霆說立刻動身,鄭有尊打了個電話,說了什麼,這邊西班牙語和葡萄牙語都算是經常用用的,來的時候侯震霆也學了一陣子,鄭有尊的電話中,大體上就是叫什麼什麼人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知道,鄭有尊的能量,恐怕也是不可小視。

  來的人是個著名野生動物學家,也是南美洲物種研究中心的野外研究專家。

  這人名叫保羅.斯皮爾斯,是個美國人,但確切一點講,他祖上是德意志,屬於東普魯士那塊兒,後來普魯士的龍興之地被割給了波蘭,他的祖父因為某些情懷,就離開了熱愛的普魯士,來到了美利堅。

  接著就一直在研究野生動物和南美洲的物種變化。

  論文數常年在歐洲著名的生物雜事上刊登。

  屬於非常權威的人物。

  同時,在野外生存方面,這位保羅.斯皮爾斯也是超一流水準。

  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一條蟒蛇,就是保羅.斯皮爾斯抓獲的。

  一條和水桶粗細的森蚺,他取名叫做「小精靈」,在格林童話中,小精靈不少都是綠色的,那條森蚺就是碧綠碧綠的可以……

  「可以問一下是什麼地址嗎?」保羅.斯皮爾斯問道。

  他的團隊今天準備要前往蘇里南,但是現在卻來到了這裡聽命,雖然不情願,可是他的實驗室和研究中心的主要贊助商,就是眼前的這位隱形富豪鄭有尊,這些華裔的財富就像是無底洞,誰也看不到到底有多少錢,或許錢多的已經滿溢了。

  「我只有照片。」

  根據保羅的.斯皮爾斯的經驗,這個地方他應該是去過的。

  不過……

  「不不不……這個地方你不能去,太危險了。除了那些墨西哥來的毒販子,還有玻利維亞的大毒梟,這裡是毒品基地和戰爭販子的天堂,但不是我們的。我可以帶你進去,但那很危險。」保羅.斯皮爾斯如是說道。

  他說的是事實。

  侯震霆想了想,道:「那麼只要找一支精銳隊伍,就可以進去了,是這樣嗎?」

  「精銳?就算巴西國防軍的特種部隊來了也沒用,這兒可不是美國,沒有海軍陸戰隊為您服務。」保羅.斯皮爾斯有些自嘲地說道。

  當然他的自嘲侯震霆沒聽懂。

  不過還是說道:「您的意思是,需要一支保鏢隊伍,或者是僱傭兵,有點名聲的嗎?」

  保羅.斯皮爾斯點點頭:「黑水公司的就可以,不過他們現在可能不提供南美的業務,而且就算提供,價格上也是非常的高昂,並不划算。」

  侯震霆沒有再說話。

  他沉默了一會兒,本來保羅.斯皮爾斯和鄭有尊以為他要放棄了,卻沒想到侯震霆拿起電話,再次撥通了一個號碼。

  依然是張賁。

  「小賁。能再幫一個忙嗎?」侯震霆如是說道。

  張賁道:「侯叔叔,您只管說。」

  「我可能要去一趟南美洲的叢林,嚮導和叢林專家說需要一支有叢林作戰經驗的僱傭兵保護,我想請你幫個忙。」

  「叢林戰?沒問題。需要多少人?」

  侯震霆聽完之後,轉頭問保羅.斯皮爾斯:「我們需要多少人?」

  保羅.斯皮爾斯愣了一下,心中罵了一句「混蛋」,嘴上卻是說道:「多一點,越多越好。」

  「嚮導說多一點,越多越好。」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53
第八卷 一切善惡終歸塵 NO.5南美T&k【3】

  迪爾瑪洛塞夫登上了環球最有權勢排行榜,這位六十二歲的女人成為了巴西歷史上第一位女總統,同時,也是最愚蠢的總統之一。和她相媲美的愚蠢元首,應該只有意大利的賣萌總理還有法國傲嬌總統。

  但不管愚蠢還是怎樣,當聽說博奧維塔斯那裡會引來一個亞洲客人的時候,如果有那麼一點點影響力和重要性,這位總統閣下還是會非常樂意地和這些有錢的東亞人打交道。

  如果他們對博奧維塔斯這裡的土地感興趣的話。

  「這些人是什麼人?」

  侯震霆皺眉,有些不快,看著鄭有尊的眼神頗為不耐煩,若是別人這般對鄭會長,恐怕早就一群馬仔拿著手槍衝了上來,可侯震霆是誰?輩分眼瞧著要比那位緬甸大王還要高那麼一輩兒。

  不過是昨天通了電話,今天就來了一幫人。

  十四個小時的飛機,都沒見倒時差,從巴西利亞就直奔博奧維斯塔來了。

  這裡的行情可不是那麼好啊。

  博奧維塔斯因為處在亞馬遜河流域的干流附近,這裡又毗鄰叢林,所以毒販們的活動非常頻繁,最著名的應該就是三合會還有巴西本土的兩支販毒集團。

  三合會是華人幫會,這個且先不提,另外兩支販毒集團,一支主要是做北美貿易,另外一支主要做歐洲貿易。

  來買貨的人,多數都是會去博奧維塔斯,這裡的販毒集團魚龍混雜,倒是沒有誰實力特別強勁,能夠將對手完全碾壓。

  三合會在這裡也佔不到上風,牛叉一點的,應該就是那個做北美貿易的「雷耶斯兄弟會」,兄弟三人,老大雷耶斯屬於巴西政府屢次三番要逮捕的大毒梟,在里約熱內盧非常有地位。

  實際上,里約熱內盧的貧民區,其中三分之一的電力和教育基金在他手中,至少從明面上來看,巴西政府和司法部門還是沒有證據拿他如何的。

  講證據的世界,還真就是這麼扯淡。

  他的兩個弟弟一個瞎了一隻眼睛,另外一個被打掉一隻耳朵。

  眼睛是被另外一個大幫會,名叫「黑手套」的弄掉的,這是一支傳統的葡萄牙黑幫,歷史悠久,有一百多年歷史,是佩德羅二世時期建立的,有明顯的巴西帝國時期的作風和傳統在。

  手段粗暴簡單,有傳統老派歐洲家族的那種處理方式,最典型的就是意大利西西里島的黑手黨家族。

  處理問題一向簡單直接。

  不過「黑手套」在博奧維塔斯的業務可不是那麼豐富,在這裡扎根的緣故無非就是「雷耶斯兄弟會」在這裡,同時博奧維塔斯這一帶,有一片秘密罌粟種植場。

  因為是私人場所,通常情況下,外人是不允許進入的,警察如果沒有搜查令的話,完全可以無視這群穿著制服的公務員。

  實際上,即便是搜查令,也得是特別搜查令,要知道,博奧維塔斯的市政府從上到下,警察局他們隨時可以進去和出來,可想而知這裡的人們生活作風是何等的坑爹。

  「侯生,這些人都是總統府的幕僚,平時不做什麼事情的,但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風聲,知道侯生是大金主,所以想過來探探風的。」鄭有尊小聲地說道。

  他姿態擺的極好,從周遭來的保鏢來看,恐怕這些人,就是傳說中的「虎賁節堂」中的人物,為首的一個精瘦有力,雙目圓瞪,看著四周都是殺氣騰騰。

  但只要你不去看他,餘光掃過去,就彷彿覺著就是個小癟三。

  那保羅.斯皮爾斯博士愣了一下,他今天來的時候,就覺得似乎平白多了一些人,雖然知道昨天這個中國人肯定是做了什麼事情,但沒想到叫來這麼多人,還是有些詫異,保羅.斯皮爾斯雖然只是一個生物學博士,但是他對世界各地的僱傭兵和軍閥頭子可是非常的瞭解。

  因為很多時候,他的活動範圍和這些傢伙們的勢力範圍是重合的。

  他看到了那黑虎紋徽章。

  「黑虎公司?」

  他更想喊出BT這兩個字來,但是話到嘴邊還是留了一半,他深怕真是撞見了這群惡鬼,看了一眼侯震霆,神色如常,只是略有不滿,心中更是驚愕:這個中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最近一年最瘋狂的僱傭兵,居然能夠拉來這麼多人?

  兩個排?或許一個連?

  五十幾個人或許是六十幾個?看不清楚,四周都是奇怪的人,重複起來,他越發地不知道這個中國人到底是個什麼地位。

  那邊為首的漢子呲牙咧嘴地在旁邊站著吹風,穿著叢林服,倒也看不出身上到底有沒有傢伙,那總統府過來打秋風的幕僚們說了半天,只是跟著,想來迪爾瑪洛塞夫這個爛婊子也是完全不知道怎麼打動人的。

  又扯拉半天,終究還是沒有放棄。

  侯震霆只好上了博奧維塔斯的汽車,這車子可是保羅.斯皮爾斯博士的特有叢林裝甲車,後面還有一個車廂。

  本來保羅.斯皮爾斯還要炫耀一番的,結果突然發現對方居然開著裝甲悍馬過來,瞧著這尿性,指不定還帶了什麼玩意兒過來耍耍。

  那頭似乎來了電話,這邊緬甸這裡撥通電話之後,張賁如是說道:「小山,凡是注意安全,侯叔就交你手裡了。」

  「放心吧,萬事無憂。」

  張小山這次帶隊,也算是將緬東能拉出來搏生死的叢林漢子都拉到了巴西來,眼瞧著可就是來一場大的,怎麼地也不能輸了陣仗。

  他聽說這邊幾個販毒集團都挺牛叉,亞馬遜河無好人,這話可不是別人說的,而是本地人說的。

  「嘿,娘了個逼的,老子老遠就聞出不好的味兒來了啊。」

  他嘴巴一片,眼睛睥睨斜視,這地兒,到處都是眼線,帶來的人,可不是到處撒出去折騰的,要玩兒,也得玩兒個爽利。

  就是侯震霆想要什麼時候撤,是個問題。

  ……

  與此同時,在玻利維亞的邊境地區,政府軍抓捕已久的「格瓦拉二世」再度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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