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都市神話 作者:馬上將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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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16 23:03: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8 577259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14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66龐提納克纏頭黨

  大馬吉隆坡,雙子塔酒店,緬甸軍閥頭目之一的張賁帶著十餘隨從在此酒店落腳,用的是美國護照,當然,全部都是偽造的。護照上名字是布魯斯.張,職業是機械工程師,是加州理工學院的一個講師,碩士學位,這次來大馬的目的是給大馬的三所大學講課,課題是《機械製造和自動化的內在聯繫和促進關係》。
       
  ……

  「老闆,阿尼克號的事情,暫時沒有人認賬,不過有人說,最近在坤甸,活動的人很多。」

  劉成坤也到了大馬,這幫隨同張賁的人,是虎賁節堂中最厲害的一票,在緬甸號稱「陷陣營」,威勢不容小覷,過來南定城訓練的幾個教官都是特別行動處的猛人,號曰「虎豹騎」的幾個教官。操練了將近一年,一邊打仗一邊訓練,苦頭吃了不少,篩選了大約七八十人,倒是不如中南海保鏢那般苛刻,不過也是精兵強將就是了。

  來了大馬,各自換了身份,隨行帶的機械「設備」也在房間中,一行人圍在房間內,各自佔據了角落,倒是頗有章法,張賁自是不需要這些安保,但是這個規矩,他自己也要遵守。

  在這裡,平日裡只是呼喚老闆,倒是和緬甸的時候不一樣,口中不喊委員長或者總司令,更不用說開口閉口大當家的,喊出來估計一票人掉眼珠子。

  「什麼人?」張賁雙手支著下巴,他隱隱地猜到可能是誰,只是……這印尼人口眾多,國土面積也是頗為廣大,少不得可能是禍害別人的人。

  「坤甸那裡的弟兄探了一些華人的底細,說是有一票馬都拉人最近過的比較滋潤,在坤甸花銷極大。」

  劉成坤當年在東南亞混跡頗為給力,印度排華的時候,他算是到處斬首的人,被雅加達通緝了有兩年之久,剁了腦袋的爪哇人少說也有四五十個,在爪哇島上,人稱「三寶壟惡鬼」,是華人黑幫中獨來獨往比較給力的那種。香港幾個大佬想要找三宣堂的人入會入堂做紅棍,開兩百萬一年都請不到。

  只是後來馬克回國討生活,這票人馬就跟著回去了,也有回廣西做甚麼土老財投資商的,結果和當地的土霸王玩火拼,打的狗腦子都出來了,這廝攛掇了一票三宣堂的雜種將幾個囂張的煤老闆全家弄死,索性就去跟馬克跑阿富汗玩耍去了,到後來他大哥劉成虎也去了阿富汗,便是一家子兄弟齊聚。

  等到馬克歸國入緬甸,他們再投效在張賁麾下。

  本來也是頗為不服氣,對張耀祖,這票人是徹徹底底地服氣了,張耀祖是什麼?心狠手辣馬克拍馬都追不上,別的不說,人家年過中年還生猛無比,讓虎豹騎大統領仕廣仁拍桌子罵娘也要服氣,這一點,別說是馬克,放眼全世界,數手指頭帶腳就能數過來。

  只是誰能想到,張耀祖這種窮凶極惡的雜種,竟然會被自己的鐵兄弟騙的內褲都當掉……嘖嘖。

  知道張賁是張耀祖的兒子,起先最多就是老子英雄兒好漢,後來知道張賁的本事之後,才知道一山還比一山高,長江後浪推前浪。

  於是這張口閉口大當家的,也算是誠心誠意,到後來張賁家大業大,地盤更大,治下七八百萬人等著張口吃飯,更讓劉氏兄弟佩服無比,別的不說,他們就這個年歲,本事也是不小,可會個什麼?會個屌,除了拿起刀槍打打殺殺,玩腦子也玩不轉,所以就打心眼的佩服。

  後來年餘相處,更是對張賁的人品性格由衷佩服,才真正地發自肺腑內心投效,也對張賁的仗義勇毅有了直觀的認識,算起來,也叫是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

  「我聽說,加裡曼丹島上各色人馬挺多,倒是不知道有哪路纏頭這麼囂張?」

  開口的是馬克,劉成坤說到馬都拉人,他便是知道劉成坤指的就是那些纏頭,印尼和大馬一樣,多信伊斯蘭教,且狂熱的時候,聚在一起唸唸有詞,宛若邪教,而且排他性極強,說穿了就是沒有包容性,有著極端的原教旨傾向,並且非常有投機性,一旦有什麼風聲,立刻群體而動,多年來,一直是難以調和。

  只是,這些人到底不是中東的恐怖分子,也不是奧沙馬.本.拉登手下的基地組織,且坤甸離著馬六甲海峽還是遠的很,當年雖然有馬六甲海峽海盜,頗為猖狂,但是現在護航船隻多的是,馬六甲海峽也時而消失,這些馬都拉人未必敢冒這個風險。

  「有一支坤甸的勢力倒是挺大,平日裡警察局也是拿他沒有辦法,首腦叫阿羅約。這人,馬老大是知道的,咱們五年前也曾和他打過交道,問他買過一些裝備,在東南亞,小有名氣,不過此人行事作風還算低調,雖然也做白粉的生意,但更喜歡走私家電和汽車,有幾家黑工廠,坤甸的貧民區,用電用水,也是從他手上的公司買。算是對貧民區搾汁的典型。」

  劉成坤這樣一說話,馬克自然是明白了過來,破軍大人冷笑一聲,拿起桌子上清茶喝了一口,整個人於是靠在沙發裡,道:「此人行事作風確實低調,不過呢,不是個明白人,什麼黑錢都敢手。五年前我們三宣堂和他們打交道,問他買三馬林達市長的資料,竟然是毫不猶豫地賣了。此時讓老子大為感興趣,所以就小小地調查了一下,這狗婊子養的,嘿嘿,兄弟你猜,此人有什麼來路?」

  見馬克神秘一笑,張賁不解,皺眉問:「美國人?」

  「他自然未必肯和美國人合作,底層混跡的雜碎,不敢在國家之間玩什麼花活兒,但是他有兩個婆娘,一個是菲律賓人,一個呢,是大馬人。那個菲律賓娘們兒,是給中情局辦事兒的,我有心宰了了事,不過因為一些事情,便離開了東南亞,回了國內賺點花銷錢,軍嶂山麓的時候,是我回國的第三年,也算是碰上你,倒是有一番風雲際會。」

  他說完之後,劉成坤才接著說道:「老闆,那個阿羅約,以前手下有一票馬都拉人給他賣命,什麼髒活都幹過,早年底子黑的一塌糊塗,號稱是龐提納克纏頭黨,反日反華反美的事情都幹過,自從找了那兩個女人之後,就不曾幹過反美的事情,遊行的時候能敲政府竹槓,他也算是靠窮橫起家,不過現在也沒成什麼大氣候就是了。」

  「去查查看,如果是他動了阿尼克號的錢,做掉他。」張賁平靜地說道。

  阿尼克號,正是劉成棟所在的那條船,船上除了貨物之外,還有裝了一億美金的巨型保險櫃,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冷凍室,一般人察覺不了,這些都是黑金,來路自然是不正,張賁也懶得洗黑錢,準備直接在東南亞搞事,讓美國人把注意力轉移一下,他幹這件事情,和朝廷自然有默契:一是撇清,就是說犯事兒和朝廷沒一毛錢的卵事兒。二是堅決,起了頭就要起好,不可縮卵,前後行事張賁早就計劃,白扇子師爺們可是擦著額頭上的汗規劃了將近三百套方案,每一套都是精打細算,其中推演更是無算,也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三是果斷,一旦行事烽火點燃,便要雷霆萬鈞地行事,讓東南亞這邊的腌臢事情由大老美去擦屁股。

  所以,張賁要出五億黑金,走澳門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可在大馬和印尼這裡,坐等鈔票幹一票的人馬早就嗷嗷待哺,你不可能讓人去吉隆坡和雅加達的銀行提錢。

  因此明面上來說,大展銀行入賬五億這是明面上的一張牌,實際上,還是現鈔票玩遊戲,張賁放心不下五億現鈔票,再一個要和大賭王約法三章,沈大東和何氏牽頭,他來大馬和印尼,自有另外的一票人要給他做保人和線人。

  只不過,何鴻燊也不知道張賁其實還有後手,那邊是當年繞了一命,又在西亞碰頭的王約翰,南洋王家這個王家其實在明面上的地位不是很讓人覺得放心,但是王家是古晉港王家本家的分家,屬於武家,王約翰雖然是雜交產物,但是其老媽的身份也不算辱沒門庭,因此王約翰雖然是個白皮紅心,但也能入王家族譜,還能做嫡子嫡孫,更是在回母國的時候有一番際遇,更是讓王家上下看重。

  當然,王家也只有寥寥數人知道,王約翰此人和張賁,竟然算是有舊,確切地說,算是有很深的交情。

  張賁是什麼人?緬甸聯邦的薩爾溫江王,虎賁節堂的堂主,曾祖、祖父、父親更是各有一番奇遇傳說,絕對不可小覷,他們本就是江湖中人,如何不知道張德功和威遠堂?又如何不知道抗戰華北三飛虎?再加上越南猛虎張耀祖,這一門上下,別說是和南洋王家平起平坐,就是說說話,拉拉家常,那也是臉上有面子的事情。

  當然,此時算是別樣的說話,當不得真,只當是玩笑。

  「龐提納克纏頭黨……唔,那這個阿羅約,也是信伊斯蘭教的?」張賁突然問道。

  馬克點頭:「不錯說是信伊斯蘭教,倒不如說是藉著這宗教發財,有一年,一個班賈爾馬辛的澳大利亞人是做豆蔻生意的,算是因為一些地區的權威因素吧,阿羅約因為此人不願繳納給他坤甸幾個區的安全保護費,認為此人瞧不起他,懷恨在心,就揚言此人攻訐真主,後來就在蘇卡拉加這個地方,把那個澳大利亞人斬首了。此事當年鬧的極大,澳大利亞政府曾和印尼政府交涉,但後來也不了了之,實際上還是因為加裡曼丹島天高皇帝遠,根本沒中央政府什麼事情。」

  「此人倒是唯利是圖,頗有小人做派。」張賁面目肅然說道。

  「嘿……要做掉此人,隨便叫個人去就行,分分鐘的事情,小角色而已。」馬克冷笑一聲,如是說道。

  「不過,地方黑幫,未必有那樣的實力養那些高手,看劉成棟的描述,那些人,多半有政府背景,這世界上特種人員訓練先進的,無非就是二十幾個軍事強國,在這個東南亞這塊用排除法的話,也剩不下幾個,最有可能的,應該還是美國人。」

  張賁思索了一番,心中暗忖:或許是新加坡人?

  當日阿尼克號離著大馬瓜拉丁加奴最多只有二十海里,四周又沒有什麼隱匿的島嶼,多半都是從大馬出來的,但是此時有可能性的,卻是印尼,那麼就說明,行動的人,最起碼在大馬和印尼,都很有地位和實力,最不濟,也是門路寬廣的人物,而且還要消息靈通,能使用軍用衛星。

  按照道理來說,這事兒應該是是美國人沒跑兒了,但是張賁不相信美國人的滲透能力這麼強,可以在澳門有這麼大的實力。

  當天他們離開澳門街的時候,其實也早就察覺有人跟蹤,但是那些人只是跟蹤而已,並沒有什麼具體的行動,行事作風也是簡單,並不似美國人那樣氣勢洶洶,也沒有老毛子的簡單粗暴,多半……是老歐洲的人。

  可是,讓張賁想不通的是,他和老歐洲什麼人有過節?得罪過誰?他完全不記得和老歐洲有什麼交集。如果硬要說的話,那便是和英國人有矛盾,只是,英國人九七年之後,在遠東還有個屁的實力?零零七?他們先做好老毛子的情報工作先。

  因此,種種矛盾和可能性交織在一起,讓張賁的思維有些混亂,他想不到對手是誰,只能慢慢摩挲,不過,他相信抽絲剝繭,總能找到的。

  正當眾人在房間內討論思索的時候,門鈴響了一下。

  「誰?」

  門口一人一手按在門把手上,一手掏出一把五四,頂住了貓眼附近,看著外面的同時又拿著槍移動著。

  「老闆,特快快遞。」

  門打開之後,進來一人,身材高大,壯碩如牛,乃是三宣堂的劉成虎,劉成坤的親大哥。

  這廝抹了一把汗,將一台筆記本從包中拿了出來,放在張賁面前,然後道:「老闆,新情報。」

  ……

  「坤甸那裡……居然有阿聯酋的人?而且好像是反政府武裝的幾個成員?」

  一頭霧水,這裡的水越發地混了,中東和東南亞,八竿子打不著,竟然會有阿聯酋的人出現在坤甸。

  坤甸以前的名字,其實就叫龐提納克,阿羅約發跡之前,他所在的幫會就叫龐提納克纏頭黨,當然現在已經改了名稱,不過別人提到坤甸纏頭黨的時候,就知道是阿羅約的龐提納克纏頭黨。

  「是什麼人?怎麼會亂成這個樣子?」

  馬克皺眉,中東那裡,水比東南亞還要混,實力駁雜,伊斯蘭教內部的教派衝突就難以理順,再加上巴以衝突以及美蘇爭霸產物,還有伊拉克問題,還有石油問題以及恐怖主義橫行,幾乎這顆星球上可以想到的天災人禍,那裡都能找到。

  只是,在東南亞冒出來阿聯酋的反政府份子,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意大利聯合信貸銀行?!」

  馬克一愣,順手查了查這個銀行的詳細,才愣神道:「我操他娘的,這銀行居然拿是世界百強?排名七十七!」

  眾人更是莫名其妙,意大利聯合信貸銀行,他們並不熟悉,一群丘八土鱉,又如何知道意大利銀行如何?但實際上,馬克網上查找並沒有錯,意大利聯合信貸銀行不僅是五百強,還是百強。

  「這事兒沒發弄了!怎麼還有意大利銀行?」馬克一拍桌子,立刻罵娘起來。

  這幫老爺們兒只有掀桌的念頭,前頭劉成坤腦子轉的飛快,又想了想,問道:「老闆,這銀行如何其實並不重要,照我看,那些阿聯酋人,有些門道,或許……派人查一查。」

  「查個屁,就露頭一天,老子在坤甸轉了兩天,竟然還被幾個印尼猴子給跟蹤,日他娘的,老子真是活見鬼了。那幾個孫子就沒出來過,阿羅約這廝倒是神通廣大,竟然帶著人去了警察局,操他奶奶個孫子的!」

  劉成虎罵了一聲,他如何想得到阿羅約這廝竟然直接帶著人去警察局辦事?誰也想不到黑幫頭子竟然和警察局還有這等關係,這算是真正的官匪一家親麼?

  「我琢磨著,這事兒像是有人弄了個口袋,就等著我們往下跳。那個阿羅約可能是障眼法,阿聯酋也可能是障眼法,意大利銀行也可能是障眼法,如果事情轉了一圈,還是美國人這裡,怎麼辦?」馬克突然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看著正在思考的張賁,如是說道。

  張賁手指摩挲著,思考了一會兒,其實,他和馬克想到了一塊兒去,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局未必是要捉他,恐怕,挖的坑,和南海一樣大,他要看的,就是和他這一億美金被搶之外,還有沒有一起出現的事件,所以,在此之前,他要等……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15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67討債軍閥入坤甸

  「布查利.阿卜杜.拉哈曼,此人是坤甸市長,手底下不乾淨,為人頗為圓滑……」

  馬克將一疊照片隨手扔在桌子上,然後叼著雪茄抽了一口,斜眼看著張賁:「你看著辦吧,這裡比緬甸要太平的多,而且坤甸多華人,幾十萬還是有的,出個把心向母國的還是有的。」

  破軍大人似乎是雪茄抽的沒勁了,將煙頭摁熄在了煙灰缸裡,邊上劉成坤打開電腦,調試了一下程序,回頭看著馬克和張賁:「通了,坤甸警察局。」

  坤甸城並不大,卡江將其一分為二,一邊市區一邊郊區,城內華人佔到三成以上,多講潮州話和客家話,軟音十分舒服,這地方也算是傳承有兩百年的地方,早在滿清末代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振興,多磨難的歲月之後,雖然被國民黨坑過,也一直反共,但現在基本也認清了現實,知道好歹,算是有點頭腦了吧。

  「我們去會會他。」張賁突然說道。

  馬克按住張賁胳膊:「兄弟,阿羅約是馬都拉人,在坤甸其實人數不多,但是他能做大,不是沒有道理的。布查利這個雜種雖然不值當出手,但我要提醒兄弟一句,在這裡你必須思前想後,越是華人,越信不過。」

  破軍大人話雖如此,但張賁卻並沒有說什麼,盯著畫面看了一會兒,道:「這一回,不管是不是個坑,跳下去再說,緬甸局勢已經越來越混,對我們有利無比,瞧著吧,最多半年,局面就會刷新!」

  他所言不差,白扇子師爺們的算計和謀略和張賁的大腦袋一拍結果都是相差無幾,也讓國內黃四郎不得不承認,張賁這種人,天生適合廝殺,越血腥,越殘酷,越適合他。

  「一億美金,他不吐,我就自己去討要了。」

  張賁冷笑一聲,他這一億美金,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敢動他虎賁節堂的一億美金,就要想好脖子上有沒有架著刀子,更要惦記著自個兒的身家。

  馬克知道勸說無用,只好道:「既然你有決斷,我只管做事就是,但是坤甸此地,走馬觀花可以,若兄弟要大鬧一場,到時候……需心狠手辣才行。」

  「放心,現在我們可是美國人。」張賁突然咧嘴一笑,看著馬克,如是說道。

  破軍大人點點頭:「卡江兩邊魚龍混雜,貧民區那邊是阿羅約的地盤,這裡鐵樟木的交易市場也有他的活動,最近日本通信巨頭多有在這裡爭奪市場的舉動,西加裡曼丹省這塊蛋糕,軟音的孫正義已經是盯上很久了。而且在京城的時候,孫正義也曾找過弟妹,希望弟妹能夠在國內高抬貴手以期合作,怕也是有聲東擊西的意思。孫正義老謀深算,你和黃四郎雖然聯手,可讓黃四郎放手和軟音一搏,他也未必現在就有這樣的雄心壯志,但起碼,要說打殺,這世界上找不出比你更加恐怖的人來了。」

  「我這次來,一是討債來了,二是將計就計,看看到底是誰要引我出來。若是老朋友美國人,咱們且戰且退,不和他們在印尼計較,來日方長,這世界這麼大,美國人管得過來麼?」

  張賁此時說話,越發有地方軍閥的氣息,那種掌握權柄手握生殺的感覺,很有咄咄逼人的架勢,馬克也感覺得到張賁在諸多事端以及幾次大戰之後的收斂暴虐,這比起喊打喊殺,可真是還要恐怖數倍。

  ……

  「時間定在幾號?」馬克問張賁。

  「後天。」張賁如是說道。

  ……

  兩天後,坤甸城的貧民區邊緣,是西加裡曼丹省的鐵樟木交易市場,鐵樟木在兩廣之間多有稱呼為坤甸,也有俗稱紫金剛的,木頭十分堅硬,扔水中必定沉沒,屬於好料中的好料,深受江南一帶民間喜愛,多有從大馬印尼菲律賓進口,和柚木一樣,屬於昂貴木材。

  順帶一提的是,南洋王家的武家,也就是王約翰他父親那一支,現在做的正式「鐵金剛」的柔佛巴魯霸盤,說是壟斷有些誇張,但再大馬柔佛巴魯,這裡的「鐵金剛」木料都會打上王家的紅印,然後才會裝船去香港、廣州或者佛山,也多有直接去中海天津衛的。

  當年王約翰在遼寧大連停留了一番,小有奇遇,一身武藝本事得以廣大,便是因為送了人家兩根三十三的「鐵金剛」,算作謝師禮,若是在百二十年前,那就是一樁美談。

  張賁和馬克一行人共二十六人,言談多用英文,別人也只當是黃皮白心的美國人,再一個他們拿的是美國護照,布魯斯.張機械工程師,名頭聽上去很唬人。

  他們大大咧咧前往坤甸城的時候,市政廳的市長辦公室內布查利.阿卜杜.拉哈曼市長竟然出門迎接,可見美國人在此地的威勢,當然也是因為時常看到美國第七艦隊在這裡打醬油飄過的緣故。那種震撼性的強大確實很容易讓他們感受到弱小的殘酷。

  說爪哇人、馬都拉人、巽他人色厲內荏一點都不為過,這就和黑人印度人懶惰不堪一般,完全就是天性。

  這和歷史原因以及地理氣候生存環境有關,不過成為民族性之後,著實讓人覺得有些唾棄。

  「布魯斯博士,我想你們會喜歡坤甸市的自然風光的,這裡可是非常有名的度假旅遊場所,當然,和巴厘島自然沒法比的。」布查利.阿卜杜.拉哈曼自認幽默地如是說道。

  他心中在奇怪的同時,也命人去查詢了一下記錄,得知幾人確實是「美國學者」之後,心中雖有不快,不過還是招待妥帖。他和大馬那邊的人也多有聯繫,每年賺的盧比可是不少。

  只是看到張賁一米九左右的巨大身量,還有一旁更加巨大的馬克,這如何也不會讓正常人聯想出這是兩個加州理工學院「學者」的心思來,說是加州屠宰場的屠夫,那一準兒沒跑了。

  張賁也打量了一下布查利.阿卜杜.拉哈曼,他從資料上知道這廝是個虔誠的伊斯蘭教教徒,印尼有兩億一千五百萬人,其中近八成半的人都信伊斯蘭教,這並不奇怪,只不過……這廝也是反華急先鋒之一,最重要的是,這廝是屬於反華反到腦殘的那種,幾乎是逢中必反,和中華搭上一點點關係都要反,儼然就是瘋狗一條。

  不過他腦子也不蠢,既然早期上位的路子是靠反華,上位之後就不能管不住一張嘴,他既要給印尼政府賣命,也要老老實實撈錢,因而當地華族對他多有賄賂,幾年下來,算是相安無事,只是各種齷齪不曾停當就是了。

  這也就難怪布查利.阿卜杜.拉哈曼看到張賁幾人多有糾結的緣故,一是張賁他們明顯是華裔,二是他們居然是「美國人」,這讓布查利內心處於一種又羞又憤的境地,但也毫無辦法。

  「我們只是隨便轉轉,希望能夠找一些好玩的地方。吉隆坡最多兩天我們就要返回,想要玩的盡興一點。」

  張賁高中學的是美式英語,並沒有中式英語的後遺症,布查利本身英語也只是一般性,所以兩人交流的時候,也沒有察覺什麼。

  布查利見張賁這麼說,自認「心領神會」,微微一笑,叫來一個秘書,其實這個秘書算是布查利的幕僚,在印尼頗有流行這樣的制度,多少有些二戰時期日本流傳過來的意思,在整個印尼的政府構成中,這些成員雖然不是國家政府僱員編制,但是也會從當地市政府的財政中支取一份薪水,而且是不菲的薪水。

  「你帶他們去一些好玩的地方。」布查利如是說道。

  秘書自然是人精,點點頭,微微一笑,穿著一身白襯衫,頭戴一頂「禮拜帽」,皮膚有些黑,但是笑起來確實很有親和力。

  比起布查利宛若黑豬,毛發錯亂,自然是有著極大的落差。

  張賁幾人以訪問外交辭令說了一通之後,自然是笑瞇瞇地站起來,很是受用地隨著那秘書出了市政廳。

  等到他們一行人出去之後,布查利才微微皺眉,拿起電話道:「叫清潔工過來,通風,換氣,打掃一下房間,然後換掉沙發的坐墊。」

  掛斷電話之後,布查利嘴中才嘟囔了一聲:「骯髒的華裔。」

  反華反到腦殘者,不外如是。

  ……

  「那邊是貧民區,沒什麼可以看的。」

  秘書名叫阿卡亞,算是爪哇人和巽他人的雜交產品,他們乘坐的車子是一輛屬於坤甸市市政府的豐田商務車,後面還跟著幾輛,傳說中的「訪問團」都在拿著相機拍照,沿途風貌拍了不少。

  也有幾個人下車之後去感受感受「坤甸的風貌」,只是他們去的地方小店,也委實有些偏僻落腳了一些,當然這些阿卡亞並沒有注意到。

  「我希望您能介紹一些比較好玩的地方,要知道,我們剛從加州來馬來西亞,吉隆坡那裡……你知道有些酒店的服務不是那麼乾淨,我想找一些『乾淨』的服務。」

  張賁輕車熟路地掏出一千美金,阿卡亞愣了一下,手指捏了一下那一小卷美金,這錢可真是不少了。

  在新加坡或者大馬,人在政府部門,絕對不會抬眼皮子瞧這一千美金,但是在這裡,可真不是小數目。一頓飯按十萬印尼盾算,有人或許大驚,十萬?我操!

  但實際上,那也就是十美元的光景,在巴厘島玩耍,一般都是自帶二十張面值一美元的美金做小費給。那可是實打實的將近一萬印尼盾。

  如此說來,就可以想像在印尼的消費如何了。

  當然,人均生產總值其實挺扯淡的,就好比中國人均世界一百名開外,但要說生活質量比中國好的國家,也就是老牌世界強國,老歐洲加北美加美國狗子和中東油霸。

  而緬甸人均可是要達到兩萬美元,這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數據。

  因此當阿卡亞手中捏著張賁的一千美金的時候,他已經打定主意包這二十幾個猛男滿意,儘管這二十幾個猛男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學者」而更像是「血者」,但是,誰管那麼多?只有美金是真實的。

  「好的先生,我們會有好地方去的,放心,絕對乾淨。」

  阿卡亞舔了舔嘴唇,這個動作雖然小心翼翼,不過落在後頭馬克的眼中,可是一清二楚。

  破軍大人心中冷笑一聲,便知道玩什麼手段都敵不過「曼尼大神」,還是美金好使啊。

  坤甸這邊來做貿易的中國商人並不少,如果有潮州佬,做生意要好做一些,多有做柚木和鐵樟木的,算是南方木料市場能夠引起一點點震蕩的人物,但是要想在共產黨的天下搞什麼民資地位提升,可能性幾乎為零,因而這些人多半都會選擇出國移民,畢竟在國外,有錢肯定有權,有權就肯定可以呼風喚雨。

  而在國內,除非中國內部重新推到洗牌,否則絕無可能,任何想要挑戰這個規則的所謂民間「資本大鱷」,都死在了挑戰的道路上,退而求其次的,也無非是混個所謂的「政協委員」當當,臉上貼金而已,在國家權力機器面前,幾乎和所謂「屁民」沒區別。

  印尼其實和印度有點類似,國家的概念並不是很濃厚,在很多時候,印尼和印度一樣,只是一個地理概念而不是國家概念,再加上國民的民族自豪感尚未覺醒,確切地說,沒有明顯的民族性,也使得印尼當局的政治精英不得不選擇類似連哄帶騙的方式去利用底層的勞動人民。

  就以加裡曼丹島為例,同樣在這個島上生活,大馬那邊的橡膠園內勞工知道抗議,而在印尼這邊,橡膠園內只要橡膠園園主加上兩萬印尼盾,或許一場不滿風波就可以過去了。

  至於在商業城市和大城市中,高層的政治精英因為除了話語權還有行政權在手,基本上每當社會內部矛盾壓力巨大的時候,就開始通過煽動情緒,來一場暴亂,而常常做的事情,就是對華族下手。

  算起來,從蘇加諾下台到蘇哈托上台,多有雷同的行為,只不過蘇加諾之後無印尼,蘇哈托之後無印尼男人。

  這話聽上去不好聽,但事實就是如此,尤其是新世紀的零六年之後,母國國力膨脹速度迅猛無比,南疆海洋之上也越發地強硬,印尼當局才不得不選擇退讓,至東盟成立之後,那更是對中國多有小心,畢竟,國境線劃到諸國海岸線附近,也是曠古罕有,這功勞,就要算在不給力的常凱申頭上。

  而到奧運開始,南疆更是趨於一種中方需求的平衡,若無美國插手,一勞永逸也是指日可待,只是,有些時候,人們常有時不與我的感慨,便是如此,若本拉登,若無薩達姆,十年太平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

  坤甸有名的夜店很多,連坤甸市政府都明文規定,政府官員不得流連賭場和妓院,也可以想像在這條規定之前,當地官員的生活是何等糜爛。

  只是加裡曼丹島遠離印尼政治權力中心,正所謂山高皇帝遠,真正能夠對這些地區施加壓力的,反而是當地的土族以及部落成員,當然,華人的話語權也很大,高層的政治精英,多有華人,並且商業圈內的華族擁有可能是坤甸六成的財富,多少讓人有些感慨。

  阿卡亞沒有帶張賁等人去尋常的夜店,也就是傳說中的有名「場所」,阿卡亞既然是市長秘書,當初布查利還沒有當上市長的時候,也時常帶他出來尋歡買醉,這裡哪個地方是精品,他很清楚,便是嫖客,也是有小眾圈子的,品頭論足的事情,在這裡,簡直就是太尋常不過了。

  街頭亦是有頂級的超跑停著,不過這邊道路不怎麼樣,只有一條沿海北上的公路還算可以,對於愛車一族來說,飆車算是一種難得的奢望。

  ……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博士學位?哪兒弄的?」馬克和張賁坐沙發上,小聲地咬耳談論著。

  在大馬的時候,張賁可是碩士學位,來印尼,一下子就是加州理工學院的機械工程博士,狗日的,去新加坡豈不是要博士後?

  「管那麼多幹嘛,過過乾癮不行嗎?」

  張賁笑了笑,給馬克倒了一杯酒,這邊的熱帶酒水味道很正,畢竟也是旅遊城市,在這裡逛蕩,精品的夜店人不多,但也嘈雜,再怎麼不多,七八十人肯定要的。

  兩個壯漢被阿卡亞帶進來,多少讓人目光一震,阿卡亞顯然是認識這裡的領班和看場頭目,小聲地說著什麼,大約就是這兩位是大魚,是美國來的凱子,出手闊綽之類。

  領班給了阿卡亞二十萬印尼盾,便是讓他隨便點些酒水,阿卡亞撇撇嘴,他拿了一千美金,那可差不多要一千萬印尼盾,二十萬印尼盾,那就是小錢了。

  「兩位是華裔?」領班穿著花格子布襯衫,這花格子布襯衫,一瞧就知道是杭州產的襯衫布,看支數的話,還能知道這襯衫是哪個產產的。

  「是的。」張賁開口說道。

  領班的英語很好,有一點倫敦腔,他笑了笑:「我曾經在牛津待過一段時間,也遇到過不少在那裡求學的美國人,美國的學者都像你們一樣活力四射,並且……很……很有雄性魅力?」

  「不。確切地說,我們只是慾求不滿,要知道我們這次過來的學術交流要三個月,三個月,我們的妻子不在身邊,必要的生理需要。」張賁攤手,一副無奈的模樣。

  見這個華裔說話如此直接粗俗,領班其實內心不是很舒服,但依然保持著微笑:「兩位會說中文嗎?」

  「會。」馬克答話說道。

  馬克是個身高兩米的巨漢,胳膊粗壯無比,宛如一條象腿,拿起扎啤啤酒杯的時候,這玩意兒在他手上竟然顯得有些小巧玲瓏,周遭盯著這兩個巨漢的人,都是好奇無比。

  又聽說是美國人,更是覺得有趣。

  華裔美國人,至少兩百公斤的學者?

  不遠處在吧台坐著的看場頭目則是喝著酒,不動聲色,他沒有戴穆斯林的「禮拜帽」,哪怕是阿卡亞,進了夜店的時候,也是老老實實將禮拜帽收在了懷裡,看來,穆斯林中也不是那麼多人那麼虔誠地信仰真主安拉。

  「那麼,我找幾個華族的姑娘陪兩位說說話吧。」

  領班小聲地說著,拍拍手,幾個妙齡女郎走了過來,這些女郎年紀輕輕,多有黑長直的高挑美人,也有齊耳短髮的颯爽靚女,還有幾個則是直接穿著透明紗裝,飽滿胸部上兩顆粉紅色的乳頭清晰可見,她們身上都很有光澤彈性,化妝也不是那麼濃,身上的香味也很適合大眾化的口味。

  張賁鼻子嗅了一下,他知道這些女人身上噴了一些催情的香水,法國貨。

  和馬克對視一眼,馬克也是瞭然,他雖然不至於在風月場所流連忘發,但也是見多識廣,知道這裡的人多半都是屬於玩瘋了的富家子弟,這些有類交際花的姑娘,恐怕也是拜金至上的女人,有些甚至可能被灌醉之後幾十人輪著上也不知道,濫交糜爛,各地大多相似。

  笑臉盈盈地坐下,神情自來熟地為兩人斟酒,用類似軟客家話的雜糅中文問道:「先生祖籍是哪裡?」

  「不是潮州。」張賁笑著說道。

  他眼珠子打量著四周,目光終於落到了吧台那裡看場頭目身上,那小頭目起先沒有在意,等到發現張賁一直在打量他的時候,才略有錯愕,目光交替,小頭目心中有些警惕,拿起了個電話,過了一會兒,那邊確認了一番,再告訴他,那兩人是美國來的學者。

  而阿卡亞早就喝的爛醉如泥,醉生夢死地在那裡說胡話。不過是區區三杯酒而已。

  不消片刻,身上的一千美金就被掏了個乾淨,讓那些過來陪著說笑的女郎們喜不自禁,見到一千美金,領班的精神也更加的活絡了許多,她的眼力極好,便是知道這個阿卡亞是不可能有一千美金來這種地方花銷的,定然是那兩個美國華裔的錢,於是心中暗忖,那兩個美國人應該是很有錢的學者。

  張賁只是吃著水果,馬克一個人在那裡和七八個女人對乾,他生性豪爽,又喜歡灌酒,大口大口地將扎啤往肚子裡灌,一只啤酒桶沒多久就喝了個乾淨,而那些妙齡女郎,則是妙目相視,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壯漢竟然是如此的海量。

  便是這般,馬克還一口咬掉一瓶人頭馬,咕嘟咕嘟地只管灌,也不管這是什麼酒,喝的爽就行。

  這時候,耳朵裡的隱形耳機傳來一陣聲音:「馬老大,沒跑了,你們進的那個地方,確實是阿羅約的地盤。那個夜店就是他的。裡面看場的那個頭目,叫里格斯,外號花蝴蝶,擅長菲律賓短棍。」

  在外面,花壇邊上,劉成坤拿著對講機在那裡說著,遠處則是三輛豐田商務車停著,三個駕駛員都被打暈了綁在垃圾堆裡,嘴上貼著膠布。

  而那些據說是「器材」的大箱子,則是從車上卸了下來。

  劉成虎身材高大,一人提著一只箱子,整個人在那條三岔路口上一靠,掏出一支萬寶路,扔嘴上叼著,他眉目猙獰不似好人,周遭路過的行人都是避之不及,便是警察也只是遠遠地呼叫著援助,不曾上前來說什麼。

  已經到了當地時間晚上九點半,馬克已經喝掉了第二桶,而沙發上東倒西歪著一群美女,衣服早就打濕的乾乾淨淨,每個女郎都是袒胸露乳,多有不穿內褲的女郎撩開裙子在那裡自慰,顯而易見,那催情藥十分的迅猛。

  領班微微皺眉,令人將扶過來一盞屏風,擋在了隔間這裡,隨後將馬克他們那處包間的大門緩緩地關上,張賁依然不動如山地在那裡剝著橘子和西柚,吃了一會兒,將手上的果皮扔在桌上,站起身來,手上黏黏的難受,在盥洗的水盆裡淋了一下,出了門,出門之前,腦袋向後一歪,看著馬克道:「一個小時,你夠嗎?」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哈哈哈哈,八只剝光了的小娘們兒,老子不近女色已有兩月,兩個小時,夠了!」破軍大人大聲吼叫起來,張賁走了出去,將門帶上,那邊領班更加不解這是什麼情況。

  只看見那個「美國學者」從身上掏出一片口香糖,扔在了嘴裡嚼了嚼,吹了一個泡泡之後,這人朝著吧台走了過去,那邊還坐著的花格子襯衫看場頭目見張賁走了過來,心中警惕,他習慣性地摸向那柄鐵樟木製作的菲律賓短棍,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張賁面無表情,雙眼平靜無波,走過來之後,看著他,輕聲道:「你叫里格斯,外號花蝴蝶,擅長菲律賓短棍,是嗎?」

  啪!一個泡泡裂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16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68什麼叫做血腥軍閥

  嘭!

  嘎啦嘎啦……

  將最後一個打手一掌拍暈,收了虎爪,張家大院的小老虎倒是沒有痛下殺手,只是拿了一張重約七八十斤的長條沙發,單手拎起來,嘭的一聲摜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大馬金刀地坐在裡面,旁邊是一瓶喝了一半的百事可樂,裡頭還冒著氣泡。

  「嗝!」

  打了一個嗝,一股酸氣從喉嚨裡冒了出來,就在他腳下,踩著號稱是「花蝴蝶」的里格斯,這位西加里曼丹省的土著巽他人,只是在那裡喘氣,他幾乎都沒有緩過來,只要張賁手掌上的力量多上那麼幾公斤,他就得死。

  這麼一個巨漢坐在當前,眼神低垂,四周哭泣聲不斷地傳來,卻是沒有人敢動彈。

  嗚嗚抽泣的印尼爛婊子在那裡蹲著,身上一絲不掛,多有袒胸露乳的,粉嫩的**暴露在空氣中,因為下蹲,使得乳肉露出來大半,臉上的濃妝淡抹都毀了個一乾二淨,唯有身體還帶著潮紅。也有剛剛從男人身體上退下來的通紅嬌軀,說是香汗淋漓倒也有些噁心了。

  這旖旎場面如果是別人,恐怕早就是扯旗擎天,但在張家小老虎的眼中,不啻為紅粉骷髏,這人的定性,實在是有些宛若老道老僧,便是那臭牛鼻子老道士石覺星,也不曾見識過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會是這樣的氣定神閒。

  養氣的功夫,不可小覷。

  周遭的女人們都是暴露著自己的**和胸部,白花花的一片,亦是有俄羅斯和東歐的金髮碧眼,也不缺少那些身材嬌小一些的西歐小馬,但這此時的氣氛,讓那些衣著光鮮的嫖客們多半都是惶恐不安起來。

  周遭一片狼藉,只不過是一分鐘,這裡的三十幾個打昏死了過去,便是領班身旁幾個看上去還算壯碩的女保鏢,也被一人一耳光扇的七葷八素最後不省人事。

  什麼菲律賓短棍,什麼柬埔寨長短棍,那些玩意兒就根本沒用,至於傳說中的柔道防狼術之類,在一招猛虎擺尾乳虎探爪面前,便是絕對的實力意味著絕對的強大。

  赤裸裸的小覷。

  腰間是一把銀色黑紋沙漠之鷹,這以色列產的大傢伙不是很好用,不過在張賁手中,卻彷彿是玩具一般。

  也不知道從哪裡就弄出來一把廓爾喀,有模有樣地剁了一只毛椰子,嘎啦一聲,開瓢的爽利。一口椰汁往嘴裡就是一通灌。

  「里格斯,你會聽話,是嗎?」

  薩爾溫江特區的和平發展委員會委員長張賁張司令貌似很淡定,語氣平淡且是不放在心上的架勢。

  背後的那半掩門包間之中,傳來如牛的喘息聲,吭哧吭哧的賣力聲響,馬克便如永動機一般,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那八個小娘們兒能不能吃得住這頭猛男的存貨尚且不得而知,不過聽床的人便是佩服無比,別說是兩個小時,就是再加兩個小時,估摸著也是小意思。

  只不過里格斯是不可能有心思再去聽什麼床戲,那阿卡亞早就喝醉了不知道東南北西,爛倒在地上,里格斯也管不了那麼多,連忙點頭:「是,是……」

  「我可以相信你?」

  張賁將椰汁喝乾淨之後,踩在里格斯頭上的牛皮靴子終於移開,一臉鮮血的里格斯彷彿是從血水中撈出來的一般,但還是強打著精神,不停地點頭:「是,是……」

  那邊領班見狀,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她正待瞧瞧地發條短信出去,卻不料嘭的一聲,那大口徑的手槍竟然瞬間拔槍開槍。

  一聲槍響,手機跨啦噠落在地上,嚇的那領班花容失色,一個勁地跪在地上大喊饒命,張賁也注意到,這女人的中文極好,彷彿是專門學過,又聯想此人先頭還說曾經在牛津生活,想來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只是沒想到,印尼的精英階層,尤其是文化領域的精英,腐化無腦之快,比之國內,也是不遑多讓。

  「女士,請自重,我的子彈有限,不想浪費。」張賁平靜地說道。

  那領班自然是閉嘴,瑟瑟發抖,接著一股騷味從她下面冒了出來,竟然是高潮了。

  常見過人嚇的失禁,但沒見過嚇的高潮的,門口過來張望的幾個陷陣營敢戰士望了一眼,劉成坤嘟囔了一聲:「老子操她娘的,這爛婊子該不會是個天然受虐狂吧!」

  感慨了一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前頭出去的爺們兒都是守著大門,分了兩人出去,自是又返回了各自的位置,劉成坤在這裡點著煙來回走著,那些警察雖然緊張,可似乎確實要鼓起勇氣上來盤問一番。

  卻看到劉成坤瞪了他們一眼:「CIA!」

  那氣勢真是足的一塌糊塗,幾個小警察嚇的趕緊撤退,開著警車躲的遠遠的,三岔路口上,劉成坤將最後的煙屁股扔到了不遠處的窨井口上。

  滋的一聲,下水道中的污水將煙頭熄滅,劉成坤罵了一聲娘,將「實驗設備」箱子打開,只看到,那是一挺三管電動機槍。

  「啐!」

  轟隆一聲!

  先頭走掉的兩輛警車在一陣爆炸聲中成為「火車」,而劉成坤看了看四周,高處,爆破好手,外號「炸彈虎」的劉成虎朝他豎了豎大拇指。

  這光景,怕是整個坤甸的警察都要驚動,明天這時候,他們就會成為西加里曼丹省的頭條。

  ……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俱樂部內,馬克極為有節奏的生理需要還在繼續著,八個小娘們兒早就軟成了爛泥,而張賁則是站了起來,看著一臉絕望的里格斯,笑看著他:「去,找阿羅約去,就說,他欠我一個億美金,我會找他要回來的。」

  「是,是……」

  「花蝴蝶」被折斷了翅膀,飛不起來了,那菲律賓短棍,用鐵樟木打造的高級貨,就這般成為碎木渣滓在地上孤零零地躺著。

  張賁喝了一口剩下的可樂,一個陷陣營的敢戰士過來,道:「老闆,這些人……」

  「一把火燒了。逃得出來算他們命大,逃不出來死這裡就行了。」

  他話一說完,張賁走到半掩門的包間那裡,猛地一掌拍在門上:「我先走一步!」

  哼哧哼哧……啪啪啪啪……

  裡面依然是氣喘如牛,自然是沒有回應他的聲響,默默「耕耘」的馬克正在發洩著自己的**,這裡最頂級的八個小娘們兒就在他胯下宛如爛泥棉花,不堪撻伐。

  如蒙大赦的里格斯瘋也似地逃了出去,上了一輛車,朝著一個方向去了。

  他奔逃的極快,後面跟著幾輛車,都是當地的牌照,豐田車尋常的很,至於車上的里格斯,滿腦袋的恐懼和憤恨,嘴中還念叨著要讓那些華裔雜種死無葬身之地此類的話。

  但他越是這樣,臉色越是難看和恐懼。

  這裡果如張賁所說的那樣,成了一片火海,那阿卡亞是否出來,不得而知,但嘭的一聲巨響,火焰中衝出來一個巨漢,大聲地嚷嚷著:「媽的,還讓不讓人爽了?還讓不讓人爽了!老子才爽了一半好不好!」

  轟!

  劇烈爆炸聲中,張賁將一套作戰服扔給馬克,道:「到點兒了。」

  劉成坤看了看手錶,將那挺電動三管機槍拖到了馬路中央,只看到前面來了有七八輛警車,那車子還沒有停當下來就被機槍掃射成了渣滓,轟轟轟的爆炸聲接連不斷,警車那尖銳的次聲波喇叭被打爆之後,街道上的玻璃被震裂無數塊,夜晚這樣的動靜又如何不能打破寧靜?萬家燈火之後,是更多的瑟瑟發抖和驚懼。

  劉成棟本著戴罪立功,前路將發電廠出來的三根通電塔炸了乾淨,守衛發電廠的兩個班被他帶著六個人直接輪了一遍,斷定此地不再會有人來過之後,坤甸城除了極個別的風月場所還有醫院政府大樓,基本上都是黑燈瞎火。

  路燈全滅,道路上此起彼伏的汽車警報器聲響,前後一共有二十二處爆炸聲,但是都不及這裡動靜來的大。

  貧民區郊區那裡,聞風而動的馬都拉人早就知道來了一票猛人,據說是美國人,但是阿羅約在此地經營多年,更有布查利這樣的老雜種為其保駕護航,加里曼丹島上,這西加里曼丹省也算是奇葩一個。

  「厲害!非常厲害!他們……」里格斯這只花蝴蝶連話都不會說了。

  而在商業區,嘴中大罵著「****」的歐美遊客不得不面對一群不知道數量多少的武裝份子,整個坤甸城都是黑燈瞎火,幾個大型的酒店都是立刻活動起來,這種動靜讓他們不得不立刻保護好客戶的安全,但是保安們並沒有這樣的經驗。

  雖然印尼也有「亞齊獨立解放軍」這樣的存在,按理說印尼人多少會有些危機感,但實際上,蘇加諾之後,印尼對於天災可能有所恐懼,對於人禍,恐怕並沒有太多的概念。

  本能的恐懼。

  所以,也怪不得大多數人稱呼他們為東南亞猴子,這真是沒辦法的事情。

  和大多數的非洲黑人懶惰一樣,印尼人的這種無知無畏,是一種近乎原始社會的部落群體性格。

  張賁手下的白扇子師爺們多有謀算,又怎麼可能連這種都算計不到?

  更何況,身為西南軍閥,緬甸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張賁親自來這裡,可真不是為了一億美金都大開殺戒,他這是要亂了加里曼丹島的局勢,最多兩個月,怕是廣西省的國營礦業公司,就要落腳南加里曼丹省,班賈爾馬辛那裡,就是一片大好局勢。

  也算是撞上好運吧,坤甸這裡除了華人多,親共人士多有低調,但是這些年中國國力增強之恐怖,也確實讓不少華人有了投機的心思,例如南洋王家,王約翰祖父沒死之前就讓此子前往母國,多有活動,搭上張賁這條線之後,便從未斷了。

  張賁樹招兵旗,王家子弟雖然沒有入軍,不過出錢出力的不少,至少和大多數南洋華族觀望守候的態度不同,王家上下有一種力排眾議的氣勢在,現在看來,眼光不錯。

  虎賁節堂的五億美金是為了在印尼和大馬搞事,這件事情也是朝廷默認的,或者說,即便不是默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當年朝廷嚴令上下不得放任張賁入境,又如何可能讓他在澳門街和大賭王立什麼合約?大賭王如果沒有一點點風聲,敢這麼做?

  大勢而已。

  這裡爆炸沖天,火光如連營之勢,可坤甸的那些廢柴警察局卻真的是廢柴,警車被劉成坤一人打成了篩子,呼叫直升機的警察多不勝數,但是就在停機坪前,飛行員被擊斃在直升機前面五米處,周遭立了多少狙擊手,不得而知。

  完全就是壓著一方暴力機關打,對方數量尚且只有三十人不到,若是張賁剩餘在吉隆坡的人馬全部來到坤甸,屍山血海真是小菜一碟。

  也不得不承認,當今世界,那些頭腦精明的軍閥和恐怖能量的軍火商,如果真的要毀滅一個弱國小國,真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或許有些誇大,不過也不是太過罔顧事實就是。

  ……

  亦是在此刻,有些在坤甸遊玩的外國記者立刻開始運動,不管是時政還是旅遊,亦或是什麼八卦娛樂週刊,這些記者們都知道自己手上將會產生第一手的勁爆新聞。

  恐怖分子襲擊龐提納克?還是說印尼反政府武裝的大行動?還是說某些大國的特殊行動?

  各種猜測縈繞在頭頂,說不得有些腦子進水的記者就要試一試自己的腦袋是不是那麼堅硬。

  在一處繁華街區,這裡從台灣過來遊玩的人比較多,多有白領和學生,也有一些穿著清爽的台妹做些豪客的生意,深受國內金主和日本商人的喜愛。

  不過此時,卻看到兩輛豐田商務車躥了進來,接著就是轟隆轟隆的劇烈爆炸聲,隨後整個天空為之一暗。

  零星還亮著的地方,多是自發電和備用電,時間也撐不了多久。

  一些摩托機車手發動著車子正要離開,卻感覺到一陣酒氣從身後飄來。

  「CIA!你的車現在被徵用!」

  馬克一聲大吼,將那人拎起來往後一甩,嘭的一聲巨響,那人就飛了出去,撞壞了一堆桌椅。

  破軍大人打了個酒嗝,吐著酒氣,一旁嚇呆了臉的清純小台妹可能才十七八歲的光景,或許是過來玩耍的,美瞳和假睫毛雖然有些礙眼,但是卸了妝,應該還是值得看一看,她先是一愣,接著是驚叫一聲:「酷斃了——」

  破軍大人身上就穿著一件防彈背心而已,下身……沒穿。

  腰間的腰帶上掛著一條大口徑霰彈槍,西安軍工的高檔貨,實驗室才出了一千來把,近戰生猛無比,火力壓制十分給力,和尋常小隊敵人交戰,一個人可以當三個人用。

  再加上肌肉發達,遠超歐美人的那種均衡骨架,嘴裡咬著一根雪茄,掛著起碼十顆手雷,馬克的大光頭上是黑色的紋身,一頭黑虎紋身張牙舞爪佈滿全身,三頭肌上紋著破軍星,看著那個小台妹,身體向前一挺,做了一個極為猥瑣的姿勢,撓了撓襠下,發動了電機車,打開了衛星定位儀,然後放下耳機說道:「老子已經到了。」

  ……

  咵噠咵噠咵噠……

  天空中,一架直升機升空了,是警用直升機,只可惜……被張賁的陷陣營搶了去,上面有兩個狙擊手,飛行員是國內退役三年的直升機飛行員少校,是勇毅堂出來的漢子,名叫馮如成,如字輩裡面比較成功的一個。

  並非是轉業,而是自己申請的復員,拿了幾萬塊錢回老家休養了半年多,幹了一年多的汽車維修,後來聽說勇毅堂的子弟都和三宣堂那群婊子養的去了緬甸,將家業全部扔給婆娘,賺那十幾萬一個月的買賣去了。

  「阿羅約人多槍多,殺過去就是。」

  張賁的計策一條沒有,方法只有一個,殺過去就是了。

  馬克罵了一聲娘,他也是知道他這個兄弟想法和顧慮極多,但是行事一旦決定,多半又是驚天動地。

  阿尼克號一億美金算什麼?只要他們願意,從泰國那些反政府武裝身上割肉,一年就不止這個數,來這裡,無非也是幾大原因罷了。

  第一自然是早就決斷好的,張賁決議給國內做MT拉仇恨,行事又怎可能拘泥於緬甸?美國佬又不是窮瘋了,來緬甸這個更窮的地方折騰。

  第二則是望加錫海峽和蘇拉威西海一帶發現了天然氣田還有油田,並且十分適合開採,在這裡準備爭奪的國家除了中美日之外,還有荷蘭英國和法國,甚至連澳大利亞也多有覬覦,只是沒有那麼強的實力就是了。

  零五年的時候,印尼修了一條路,這本來是沒什麼事情的,但這條路卻只修到三馬林達,接著印尼政府就說是沒錢繼續投入,要集資。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印尼這是要騙錢來著,不過也是無所謂就是了,美國佬當時沒有小日本財大氣粗,但是小日本也不傻,夥同中國人一起開採,沒有看錯,確實就是夥同中國人一起開採。而中國人欣然同意,一年後,一個井都沒有打成功,中美日三方的各自收穫就是,美國人獲得印尼一筆保護費,日本人獲得開採權,中國人屁事兒沒幹,將小日本的一套先進技術回國立刻山寨,於是東海之上的全新鑽井系統升級……

  此事自然是不地道,但也斷了中國人在東加里曼丹省繼續下去的可能性。

  直到廣西國有礦業公司打開局面。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是要一點破全局,怎麼做,就看各自的發揮了。

  但是一個太過穩定的加里曼丹島,可真是不符合中國利益,也不符合美國利益,雙方頗有默契,分離主義在此地抬頭,蘇哈托下台之後便使得這裡遠離了權力中心,不可謂沒有中美兩國使壞的原因。

  張賁要做的,就是將朝廷不能做的髒活,一併做的整整齊齊,還得連帶著讓大老美爽上一把,但是印尼人智商有那麼低嗎?一群明顯是華裔的「美國人」,嘴裡張口閉口喊著中情局,這難道不是最低級的偽裝?

  但實際上印尼人的智商,還真就只有這麼低。

  幾乎可以這麼說,他們看到什麼,眼睛看到了,就信了。

  哪怕再怎麼有清醒之輩,也無法應對如此多的腦殘。

  ……

  張賁帶著兩隊陷陣營在印尼折騰,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其實是:在此地扎根,留下矛盾火種,禍亂加里曼丹島。

  此地若論資源,也算是豐富,但是人口稠密卻素質極為低下,唯有將此地變成一鍋亂粥,才能從中牟利,而且是大利,只不過,這些都不是張賁所要的,只是順帶做的事情。

  張賁來坤甸城大開殺戒,若說沒有南洋王家開門迎盜的意思,那絕對是自欺欺人。

  王約翰其實早在兩個月前就離開了印尼,留宿在斯里巴加灣市,逍遙兩月,將文萊的淑女學校都逛了一圈,做了一回花花公子,可謂是用心良苦。

  今晚行動,張賁雷霆出手,震動坤甸,不要說多少勢力如何如何驚懼了,他們能不能在接下來的大洗牌中繼續維持原有的權力或者說實力,還是一個問題。

  摩天大樓之下,便是一群猛虎在那裡撕咬,不留任何機會。

  ……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通掃射,直升機上架著一門傳說中的「設備」,天空中一條火舌將地面兩個靠近貧民區的倉庫打成了篩子,天穹頂棚頓時塌陷,裡面血流成河,死傷無數,到處都是巨大木頭箱子,箱子裡裝的都是美金,到處都是錢。

  接著,有人開始四處環境,大小槍支無數,但更多人都是抱頭鼠竄,被狙擊手定點爆頭的人已經上升到兩位數。

  「這是怎麼回事——」

  阿羅約這時候驚醒了過來,脖頸上的拇指粗金項鏈,也掩蓋不住他的驚恐。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17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69心狠手辣

  直升機是米十七改型號,由中國西飛廠改造,和斯考爾系列的飛機改裝方式很像,最重要的一點,它的艙門口架設一挺十二點六機槍完全沒問題。三百米之內,哪怕是非洲野牛群,也是瞬秒,死無葬身之地。貧民區這邊根本就沒有像樣的防禦設施,更遑論什麼打擊了。

  「車子很多,打哪輛?」

  劉成虎將彈鏈送上去,卡噠一聲扣好,獰笑一聲,回頭看著觀察員馮如定。

  直升機咵噠咵噠的聲音很大,懸停在卡江上空,這距離十分詭異,因為電廠被爆,劉成棟此時也是遇神殺神遇鬼滅鬼,電廠附近一片狼藉,他身旁長槍短炮雜亂無章,手雷也灌了一箱在車子上,門口架著兩挺機槍,手中攥著一根繩子,一拉就是一片人要撲街。

  這邊觀察的人也是驚懼不已,只是靠近而已,就被打成了爛肉,那邊坤甸的警察全部剝了警服,趕緊逃命去了,這會子,只有軍隊出馬才有勝算,可這地方哪裡有什麼像樣的武裝力量?大多都是駐紮在巴羅,和大馬的古晉城之間弄點齷齪。

  加里曼丹島這麼大,上面是什麼人都有。

  卡里馬塔海峽上,往來船隻多半都不會去巴羅停靠,在龐提納克縮上一陣子,然後才去雅加達。

  商業不發達,自然是落後無比。

  「那輛。」

  指了指,用的是GPS,定位之後,只管射擊,雖然沒有美國佬那套裝備給力,更沒有什麼精確打擊,不過要幹掉一輛車子卻也沒什麼難度。

  「讓一讓!」

  馮如定將一把國產九五狙架了起來,手指輕輕一撥,拇指上沾著口水,伸出艙外,他判斷風向極為簡單,心中有數之後,大狙上膛,劉成虎嘿嘿一笑,知道這廝槍法準。

  底下,馬克騎著動力機車,朝著貧民區鑽了過來,也是大喇喇地堵在橋頭,卡江湍流,這裡想要逃竄的人多不勝數,這狗娘養的雜種精赤著全身,兩顆手雷將橋面炸了個坑,順手將雷管炸藥裹在了橋墩上,引爆之後,轟隆一聲,整個橋就塌了一多半,正要衝過來的幾輛車子全部躥到了河水之中,河面上,那些原本要靠岸的船隻見到這邊的動靜,趕緊逃竄,貧民區那裡一片狼藉。

  四處逃竄朝著林子裡鑽的人大有人在,但阿羅約又怎麼可能和這群土包子一起鑽?

  馬都拉人在坤甸城人雖然不多,可實力不小,再加上這裡做禮節的寺廟都是他出錢建的,地位超然,也虧難布查利扶持他,現如今還真是人上人了。

  只是現在嘛,大禍臨頭簡直是突然的有些讓人猝不及防。

  「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

  阿羅約大聲地吼叫起來,一把抓著里格斯,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他又暴怒青筋吼了起來:「安奎拉人呢?他人呢?」

  安奎拉,便是坤甸市的警察局局長,亦是馬都拉人,不過妻子卻是爪哇人,據說在雅加達娘家也是小官兒一個,所謂天子腳下京官高一等,倒也不差。

  阿羅約當年還是龐提納克纏頭黨黨魁的時候,安奎拉只是一個小警察,對他多有孝敬,後來馬都拉人逐漸在這裡變多,又有布查利的扶持,他這個小警察也算是水漲船高,如今也是龐提納克的大佬之一。

  算是警界比較有實力的一個。

  只可惜,遇到今晚上的狀況,手機的信號也是時好時壞,要不了一會兒,他也知道整個龐提納克斷電恐怕是有人故意為之,再聽說阿羅約的幾個產業都被炸了個乾淨,死亡人數已經破百,發電廠也被人炸的亂七八糟,往外輸電的高壓線塔倒了三座,發電廠裡面跳電被電擊擊穿死的值班人員三個全部死亡。

  守夜的保安更是死了十多個,當然,死在了劉成棟的手中。

  這坤甸城的發電廠,本來就是中國公司建造的,年生不久,圖紙還在馬克的包裡,劉成棟看的滾瓜爛熟,哪裡是屏蔽區,哪裡是動力室,哪裡又是崗亭,清楚的很。

  這晚上已經是混亂無比,不少人知道有大事要發生,外國媒體開始奔走,也有在當地的美國人警覺起來,隨著美國人的核心轉移到了遠東地區,東南亞屬於重要的一環,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美國人心驚肉跳。

  本來以為緬甸和泰國是最大的爭議點,現在看來,印尼也是不太平。

  蘇哈托下台之後,印尼政局就沒有太平過,再加上印尼國內華族操控各地地方政治多有過分,矛盾重重,也實在是需要一個宣洩口。

  只是沒想到,這一切來的這麼快,迅猛無比。

  「兩點鐘方向。」

  耳機中傳來聲音,卡噠一聲,子彈上膛,砰的一聲巨響,槍聲一響,那地方一處便是人頭打爛,這距離,起碼在五百米以上。馮如定槍法如神雖然早有耳聞,但是讓劉成虎還是嗔目結舌,佩服地豎起了大拇指,直升機調轉了一個方向,底下馬克也已經完事,兩座簡易橋全部被炸爛,附近兩艘看上去是阿羅約的私人船隻,直接兩發火箭彈,夜空之中拖拽著火焰,轟隆一聲巨響,就沉到了江底。

  「啐!」

  馬克找了一條作戰褲穿上,將九七作戰靴穿上,臉上抹了一把油彩,將一艘摩托舟的鏈條一槍打開,發動了馬達,那船主見到自己的船被搶,趕緊過來大喊大叫,馬克單手拎起霰彈槍,順手就是一槍。

  轟的一聲,那船主被一槍轟如江水之中,不一會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馬克面無表情,將一根雪茄套了出來,咬在牙齒之間,點上之後,雙眼瞇著對岸,將手腕上的全球定位儀屏幕打開,然後從耳機中傳來聲音:「舌頭出來了,五輛車之間,其中一輛去了江岸,四號位。」

  滴滴兩聲,中斷了通信。

  馬克定位了一下,雙眼看到對岸:「四號位……」

  喀拉一聲,霰彈槍的原型彈殼退了出來,這廝將一挺重機槍甩上船艙,馬達咕咕咕咕地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朝著對岸去了,而這邊橋頭上,想要衝到貧民區去的一票人全部倒在血泊之中,鮮血就這般緩緩地順著還算平整的柏油路,流入了卡江之中。

  伏屍三十三具,七輛車子被打爆,其中包括兩黃色校車,車內可能還有學生……

  張賁從未問過馬克當年在東南亞為何有偌大的威名,儘管只是在黑道和傭兵界,但是現在,恐怕張家小老虎應該明白他這個兄弟是個什麼狂性了。

  狂性大發的馬克,從來就不是人。

  劉成虎看到地面上的狼藉,本來面目猙獰,也嘟囔了一句:「馬老大這廝……真他媽的不是人。」

  說完之後,他哈哈大笑起來,手中的重機槍已然是開火。

  那些手持槍械的武裝份子多有被打死,有幾個拼著性命想要發射一枚火箭彈,卻被狙擊手砰的一聲打爆腦袋,就跟一棒子將腦袋砸爛的感覺一樣,彷彿就是近距離爆頭的感覺,紅的白的濺了人一身,那些本來還有一點點匪氣支撐的黑社會成員,瞬間被打的逃竄,哭喊著真主逃竄開來。

  當年龐提納克纏頭黨威名不俗,西加里曼丹省也算是威名赫赫,和台灣竹聯幫在大馬一帶爭鬥也不算落下風,只是後來台灣內部黑社會齷齪也極為劇烈,老大之間爭權奪位,導致不少死傷,最後竹聯幫就只能在島內混跡,再無能力染指大馬。

  之後古晉一帶的穆斯林黑幫,多半都是纏頭黨。

  只是沒想到,這些人雖然依靠宗教信仰狂熱地扭在一起,真要是被威脅到了性命,也是哭爹喊娘,並沒有人想像的那麼強悍無畏。

  張賁雙目看著顯示屏,他並未打算此時介入。

  一身全新的超級戰士作戰服,合金外骨骼的重量不足兩公斤,還有一套防利刃作戰服,內有兩層高密防彈層,可以防止阿卡系列自動步槍的子彈,屬於二十一世紀最有意義的發明之一。

  國內多半都是出口,當然配備給超級戰士的套裝不會出口,但是那些雙重防護衣,目前來說,國內的軍工廠佔據著世界上百分之四十六的防彈衣市場份額。

  談不上多好,但是在能用的基礎上,國內是最便宜的。

  「老闆,咱們這次過來,不是真要滅了阿羅約吧。」

  劉成坤收了槍,如今坤甸市區內,再也沒有車子行走,到處都是瑟瑟發抖的車主,這廝大喇喇地開著豐田佳美就到處亂竄,趕到張賁這邊的時候,整個坤甸城恐怕都是籠罩在恐懼之中,宛若世界末日。

  發電廠和通信塔多有被摧毀,爆炸聲此起彼伏,如果不是太過有違天和,就在三公里外的化工廠,也將是張賁的襲擊目標,順風只要二十分鐘,恐怕就會開始讓人大批倒下。

  「亂子嘛,大一點比較好。」

  張賁手中捏著一張黑牌,那牌面上,便是英文的B和T交錯著,有點像是藝術體,不過那張黑牌給人的感覺還真是不爽的緊,北面是一雙眼睛,白的厲害,但是看得出來,這是一雙貓眼。

  車內,衛星電話一直在張賁的注意力中,情況還沒到張賁想要的局面。

  這時候,電話終於響了。

  張賁拿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聲音:「他們行動了。駐軍和美國人都開始行動了。有兩架直升機從巴羅趕過來,還有就是,美國人這次來的,是聯邦調查局的人,他們從希爾頓酒店出來的。」

  劉成坤拿出地圖,看了看,手指指了指一條公路上的節點:「就是這裡。」

  「楠阿皮諾。這地方是個小地方,不過嘛,確實是個好地方。」

  張賁不置可否,雙目之中閃爍著別樣神情,就在他一里外,就是直升機掃射,到處都是槍聲,阿羅約想要逃出這鬼地方,他這裡有地道,但是一切都是無所遁形,三公里之內,他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任何想要倉皇逃竄的人,都是狙擊手的目標。

  張賁帶來二十六人,連他在內。其中有二十人可以做狙擊手,小一半都是前年才從國內退下來的,沒有轉業去公安系統,而是回家待業或者創業,過的沒勁,才過來混跡,有奔著錢來的,也有奔著一條無畏帶血的路來的,各人自有造化,也是各人有各人的做派,但是形形色色,一個詞兒就能說清道明:爺們兒。

  「老闆……這是?」

  車子晃動了一下,張賁竟然被起了一套裝備,這是國產的微型三管電動機槍,類似單兵米尼崗,但是因為減少了許多高精部件和電子設備,整個裝備可以擁有米尼崗的兩倍攜彈量。

  當然,兩倍的攜彈量也不是正常人可以背負的,不過對張賁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

  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已經到了卡江東側,在西加里曼丹省的北方高速公路上,迎面過來的人,一定是從楠阿皮諾過來的,張賁要幹什麼,一目瞭然,他這是要絕了阿羅約的任何希望。

  即便是現在,阿羅約想要打電話給布查利,手機已然沒有了信號,因為通信塔被炸光了,周圍的通信塔一共有三座,每個都被炸塌,馬克開船巡河,亦是一人封死了一條退路,手段之惡劣,實在是讓人嗔目結舌,這番戰力,已經可以和美軍當年入侵格林納達一般當做教科書了。或許,更在之上,因為當年美軍可不是只有二十六人。

  當然了,對手也是不一樣,阿羅約只是黑幫頭目,而且是個井底之蛙的黑幫頭目。

  「狂霸牛?跩他媽奶奶個熊的,龐提納克的這幫孫子,真是越來越不爭氣了。」

  馬克嘿嘿獰笑,竟然是恍然不放在心上,天空之中,直升機盤旋了一番,劉成虎的重機槍就沒有停歇過,一千五百發子彈不要錢似的打了個乾淨,馮如定耳機內不斷地傳來數據休整,他雙目盯著瞄準鏡,看上去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他狙死已經過了十,手掌心也微微地冒汗了,他從沒這樣幹這樣的髒活還這樣的緊張。

  按道理說,他不會緊張,但是他一想到大當家的帶著二十來人就敢封城,這份氣魄簡直不敢想像,本以為是一場狂妄之舉,或許就是撈了一票就走人,沒想到竟然還真是成功了。

  各種謀算,讓馮如定不得不佩服的一塌糊塗,這年頭,跟一個好的老大,實在是不容易了一些。

  勇毅堂的子弟多半都是窮苦出身,他雖然是少校軍銜退役,可當時一個月不過是六千塊左右,混吃混喝自然是沒問題,但是爺們兒想要這點錢做事情,肯定是不行,他一開始奔投張賁自然是有奔著一身富貴去的,他婆娘也是有些擔心,但是最後一咬牙,還是去了緬甸。

  不過是半年多,掙足了百多萬的馮如定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回家,和當初一走了之的人一般無二,可是當家的樹招兵旗,那些大人物紛紛過來捧場,馮如定就知道,這輩子自己想要做大人物,還得走這條路,賣命是他的本錢,這條命,就是本錢。

  當買賣做,也不算虧了。

  於是馮如定就留了下來,算是張賁手下絕對給力的驍勇悍將。

  「蘇卡達那那裡……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劉成坤奇怪,但看到張賁一副淡定的表情,他也就沒有去追問什麼,不過他並不知道的是,張賁早就讓馬克安排人在蘇卡達那,那裡華族並不算少,但也不算多,不過馬克當年在東南亞混跡,自然有其人脈在,這裡有一票人物,可是逢年過節沒花銷的時候,會出來撈一票大的簡直海盜的。

  在馬亞島有個小基地,卡里馬塔海峽小有名氣,名曰「黑旗艦隊」,其實就是幾條破船快艇,為首一人曾經在印尼海軍混跡,不過印尼海軍有了沒有都一個樣,到處都是美國人進進出出的澡盆,這地方海岸線不算複雜,不過有那麼幾個地方也就只有一些人居住。

  看似是當地土著島民,實際上卻是偶爾簡直海盜的人物,那「黑旗艦隊」的首領,祖父是正兒八經的福建福州人,造船廠出身的大工,太平洋戰爭的時候,給日本人做過勞工,差點死在菲律賓,戰爭結束後,憑著那一張巧嘴和靈光頭腦,學了英語倒賣美國人的遺留物資。

  降落傘當時都是絲綢的,在大馬和新加坡當絲綢賣,暴富一場。

  沒錯,這廝祖父曾經很風光過,但是到了他老子這一輩兒,卻是掉在湯鍋裡去了,生意賠本賠到姥姥家,虧成了死瘸子,家產被親戚謀奪的一乾二淨,後來在斯里巴加灣市吃了個大虧,鬱鬱寡歡死在了大馬的老宅裡。

  文萊建國後,本來有希望撈點小錢,可惜時不與他,碰上排華,八十年代的時候更是到了一種讓人欲仙欲死的地步。

  最後一咬牙,狗日的索性娶了爪哇女人,跑印尼做了上門女婿,後來改頭換面,狗日的成了印尼人,還在海軍服役過,當了不大不小的官兒,再後來混黑的多半都和馬克有交情,加上三宣堂百多年前名聲顯赫,印尼猴子腦子再怎麼不靈光,把法國人幹趴下的三宣堂和勇毅堂還是名聲赫赫的,抗法援越的時候,國內也是出了一些猛人,到了抗美援越更是如此。

  因此總的來說,馬克在此地的人脈,確實不錯。

  而這人,真名叫馬迪,印尼名字叫馬哈蒂爾.阿卜杜。

  不錯,這廝,和馬克是本家,而且和馬克還有四代親戚,因為馬克並非是劉姓,三宣堂並非是馬家的本家,馬家是三宣堂的武家出身,馬克進入七星旗坐上破軍的位置,也是因為如此,只是馬家破滅不知道百多年了,三代才出了馬克這條猛漢,也算是萬千運勢在一身。

  馬迪在東南亞廝混,常聽老子祖父吹噓祖上如何如何,但他只道阿公給日本做小工做苦力,給美國人擦皮鞋換美金倒霉美國貨,卻沒想到,自家還真是這般犀利。

  看到本家的大爺帶著一票驕兵悍將在東南亞辦事的時候,那感覺真是爽到極點。

  蘇卡達那剛剛建城的時候,人口稀少,才兩三萬的光景,這時候的馬克,已經開著吉普車在這裡耀武揚威,當地人頗有印象,也是那個時候,馬迪和馬克勾搭上之後,但凡要走私軍火,都是從馬克這裡出貨,他在蘇卡達那倒賣,一年賺個幾萬美金倒也不難。

  這一回三宣堂突然秘密殺入印尼,他自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但是聽聞三宣堂投了緬甸一家大軍閥,薩爾溫江上連戰連捷,馬迪也是佩服無比,馬克甩給他十萬美金的時候,馬迪連跪下來叫爹的心思都有了,十萬美金,夠他猖狂許久了。

  他賺幾萬美金一年,不過才是做了三四年的光景,馬克回國之後,就斷了買賣,這回可是抱大腿的好時候。

  馬迪退出印尼海軍的時候,手底下一票人可是聽話的很,跟著馬哈蒂爾有肉吃,什麼穆斯林不吃豬肉,你媽不吃豬肉就餓死你看吃不吃?

  馬亞島上的三艘快船,全部出動,窩在卡江支流,而此時此刻,在江岸,阿羅約的那輛悍馬已然是不敢動彈,里格斯被一人打爆腦袋撲街在車子上的時候,阿羅約瞬間就在車廂內尿了。

  他那個菲律賓來的婆娘,可沒有菲傭的廢物模樣,反而是一臉的嚴肅,手中一把魯格手槍可是上了膛,絲毫沒有懼色。

  阿羅約嘴裡只管念叨著亂七八糟的東西,馬都拉人在這裡早年可不好混,自從他才有了起色,沒想到……一朝遭遇大難,真是……

  張賁將墨鏡戴上,發動了車子,劉成坤上了車,哈了一口氣,滿身大汗。

  高速公路上,車子悄然離開,只有後面還在嗶嗶啵啵發出聲響,似乎有什麼在燃燒。

  觀後鏡中,只看到,五輛軍車,正在熊熊燃燒,地上的印尼軍人死了一片……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18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70線索,條形碼

  卡里馬塔海峽往來的船隻多有做些私活的,潮濕的事情誰都要沾一些,否則有權不用過期作廢,蘇哈托下台之後肯在大海上撈錢的人多不勝數,甚至還有去南海打撈古跡的外國船隻,他們僱傭大量的菲律賓人、馬來西亞人,當然還有印度尼西亞人。

  馬迪從印尼海軍退役之後,也幹過這樣的勾當,雖然只有幾票,而且還是在馬克離開了東南亞回國之後的事情,不過這片海域有什麼,他現在是一清二楚,門兒清。

  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十二點,廣播裡正在說著重大新聞。

  坤甸大停電。

  接著,是坤甸大爆炸。

  ……

  馬迪知道三宣堂的人動手了。

  他有些激動,在馬亞島的船上連抽了七八根香煙,沒有過濾嘴的緣故,使得他不停地在吐著煙絲沫子,過了一會兒,那個印尼婆娘打了個電話給他,問他晚上回不回去吃飯,只是隨便說了一聲,那婆娘就掛斷了電話。

  「這一票,馬老大是要做什麼?」

  他只是想著,卻不會去問,三宣堂辦事情,還沒聽說辦什麼昧著良心的,當然馬迪知道自己就是個雜種,昧良心的事情,他幹了沒有一百也有五十,這年頭,他不信道義。

  但由不得他不去佩服馬克這些人。

  又聽說投靠了緬甸的大軍閥,錢財無算,心中羨慕的同時,也只道是時也命也。

  夜過子時,龐提納克纏頭黨當年的精華一個晚上還剩下不足五人,其中還要算上阿羅約自己。

  那些分部的首領全部被做掉,確切地說,是在大馬、文萊和加里曼丹島的那些頭目,都被做了個乾淨,十年心血,毀於一旦。

  但是阿羅約在憤怒的同時,更多的是恐懼。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周遭有多少人他不知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從水裡面撈出來一樣,汗涔涔的可怕,這種感覺就彷彿是如芒刺在背,馬克咧嘴一笑,抽出一把廓爾喀,狗腿刀斬在一旁的欄杆上,叮噹一聲,沒入大理石之中。

  海浪拍岸,這夜晚的海風倒也大,吹的人涼爽,也不知道是從海上吹來的還是從陸上吹過去的,只覺得涼爽的很,渾身通透。

  阿羅約那個大馬娘們兒陸上就被爆了頭,印尼的老婆則是被扔在了一旁,唯一被圈在這裡的,是那個菲律賓娘們兒,長相倒也還算過得去,有點像日本的A片女優小澤瑪莉亞,頭微卷,確實有些混血兒的感覺,嘴唇厚而卷,唇彩用的是粉色的,年齡約莫在二十三四歲,眼睛直溜溜地看著四周。

  十幾個猛男手中長槍短炮,等著,也不知道等些什麼。

  嘎吱一聲,一輛豐田佳美車子在這裡猛地急剎車,這日本車老舊的厲害,鼓剎剎不住,一頭撞在一旁的集裝箱上,哐噹一聲響,車子嗤的一聲冒著白氣,周遭一群人哄笑了起來。

  劉成坤狼狽從裡面爬了出來,後頭一輛不知道從哪裡搶來的道奇皮卡停了下來,張賁下車之後,將墨鏡一折,放入了上衣口袋。

  ……

  「說說看,那些阿聯酋人在哪兒?」張賁雙目看不出喜怒,只是冷酷詢問。

  阿羅約氣喘如牛大汗淋漓,聽得這聲詢問,嘴唇都打著顫,他好歹也算是馬都拉人中算得著的人物,卻沒想到這樣的狼狽和不給力。

  身旁的那個菲律賓婊子看著張賁,她一副害怕的樣子,卻眼睛打量著張賁,偷偷的。

  「什……什麼阿聯酋人,我……我不知道……」

  砰!

  張賁將沙漠之鷹移動開幾寸,將阿羅約身旁跪著的一位得力助手當場打死。

  「還有,我的一億美金,你既然搶了,就說說看,誰幫的忙。我不相信錢你沒有分,也不相信你一個人辦得到。更不相信你說你不知道。」

  張賁的聲音宛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讓阿羅約整個人睜大了雙眼:「你……你是……」

  「我沒有多少耐心和你在這裡磨。」

  張賁看著海岸,公路上往來多有熊熊烈火,軍車都能夠輕鬆消滅,真不知道他們帶過來的儀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阿羅約的眼睛閃爍著,他吞著口水,艱難地張口說道:「你……你會殺我嗎?」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張賁冷眼看著他。

  阿羅約顫抖著手臂,他雙目遊走,低著頭,看著四周,顯然在掙扎著,他有著別樣的心思,哪怕是在這樣緊急的時刻,他也不想死。

  既然知道對方是誰,其實也好辦了許多,任何事情,都可以當做一場交易來做。

  他相信這個緬甸軍閥是可以好好商量的。

  正待說話的時候,突然身旁的菲律賓小婊子從胯下抽出一把迷你小手槍,正待抬手給阿羅約一槍的時候,張賁的沙漠之鷹再度噴出一條火舌,當場將那個菲律賓小婊子的手腕打爛,啪的一聲,一隻手只是因為皮膚和韌帶的緣故,還連接在手臂上,鮮血噴射而出,動脈血管被當場打爆。

  「給這個婊子止血。」

  馬克扔給劉成棟一袋止血粉,劉成棟抽出一條繃帶,將這個正在慘叫的菲律賓婊子的手腕全部收緊,之後止血粉隨意地倒在上面,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張賁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劉成棟也是隨手這麼一做。

  「看來,你有必要看緊你身邊的人。」

  張賁冷笑一聲,阿羅約毛骨悚然,他如何都想不到身旁的女人居然會對他下手。

  「為什麼……」

  啪!

  不待阿羅約去對著那個菲律賓婊子喊些什麼,馬克上去就是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回答你的問題!」

  阿羅約雙目呆滯,只是慘叫了一聲之後,手臂顫抖地抬了起來,遠遠地指著一座藍色的集裝箱,那集裝箱在第二層上:「人就在碼頭。」

  卡江河水倒是不錯,但是還能聞到海風的氣息,張賁將墨鏡重新拿了出來,從旁劉成坤遞過來一桿火箭筒,嗖的一聲巨響,轟隆一聲,那集裝箱立刻成為了碎片,裡面果然有人。

  慘叫聲傳來,更是有人被炸的支離破碎。

  「你沒有撒謊,還行。」

  張賁笑了笑:「那麼,現在可以談談我的錢的去向,不是嗎?」

  「不、不是我幹的,我只是負責收錢然後洗錢。動手的都是外國人,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阿羅約大聲地喊道。

  「阿聯酋人是怎麼回事?」張賁接著問。

  「他們不是阿聯酋人,他們是假扮的,他們是伊拉克人,他們給美國人工作,這一次他們過來說有大買賣,然後說有辦法可以賺一千萬美金,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就和他們做了。來了很多外國人,我看他們不像是黑幫,反而像是士兵,不過誰關心那個呢?錢,很多的錢……就在那艘阿尼克號上……」

  阿羅約吞著口水,聲音有些顫抖:「一開始我不知道是誰的錢,但是只要是錢,我一般都收,他們給了我八百萬美金,還有兩百萬沒給,說是等這些伊拉克人去了雅加達,然後再給。他們會在卡江我的碼頭待上兩天。」

  伊拉克人給美國人幹活?皇協軍?還是說是單獨幹的伊拉克人,因為有美軍門路的關係,可以找到比較彪悍的僱傭兵參與?

  各種猜測。

  張賁看著馬克,馬克道:「最近活動的傭兵確實多,但是……我也不確認到底有誰。畢竟現在這裡混跡的傭兵多數都是新面孔。」

  馬克的話也是透著無奈,不過張賁卻看著阿羅約,問道:「你一個馬都拉人能夠在坤甸混出這樣一個地位,真是令人驚訝,不過,阿羅約,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張賁抬起了沙漠之鷹。

  「等等!等等!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一條消息,一條消息,這對你們肯定有用!」

  阿羅約雙手連連擺動,他惶恐不安地看著張賁,那滿地的屍體還有殘肢斷臂,卡江上開始有屍體漂浮,那些傳說中的阿聯酋人全部死了個乾淨,有幾個還活著的,也被劉氏兄弟當場擊斃,省得他們哀號的讓人聽了不爽。

  實際上,當得知阿聯酋人變成伊拉克人的時候,張賁就覺得,恐怕這真是美國人要引他出動,恐怕就是這個時侯,應該是四面八方都是美國海軍陸戰隊活著美國特種部隊的成員吧。

  是黑鷹直升機還是鷂式戰鬥機?誰知道呢,又或者是火神炮伺候……

  「說說看。」張賁看著他。

  軍閥頭子的彪悍匪氣,竟然是越來越和他的老子張耀祖相似,馬克嘴巴咂吧了一下,心中暗道:狗日的,和張耀祖那老東西越來越像了。

  「那些外國人在哪裡落腳,我知道,我知道……」阿羅約看著張賁,一臉的企盼。

  「他們的行動會隨便讓人知道?」馬克嗤笑著說道。

  阿羅約信誓旦旦到:「向最偉大的真主起誓,我發誓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知道。實際上,他們來到龐提納克的時候,我就悄悄地讓人跟蹤了他們,在雅加達也是有我的人的。我發誓知道他們住哪兒,他們住在總統飯店,就在蘇迪爾曼將軍路上,相信我,請相信我,我句句屬實。」

  「你這個……」

  見阿羅約竟然留了一個心眼,那菲律賓小婊子竟然是激動了起來,忍著劇痛想要咒罵,卻沒料到被馬克一個反手耳光扇了過去:「給我老實點。」

  張賁滿意地點點頭,咧嘴一笑:「阿羅約,現在你有最後一個機會可以活命……」

  「說,說……只要能夠活命!」

  阿羅約肝膽俱裂,此時此刻在死亡關口上掙扎的感覺,真是讓他欲仙欲死,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恐怕就是這樣的可怕感覺吧。

  「我的錢……去了哪兒。」張賁看著他,如是說道。

  阿羅約神色閃爍,然後小心翼翼地回想起來,道:「我記得我上次見布查利的時候,他收了最起碼有一千五百萬美金,都是現金,相信我,真的是現金,就在三天前,當時錢很多,我知道有幾個外國人過來,他們很闊綽,只是行事作風和之前來找我的實在是太像了。所以我懷疑,就是同一批人,那些美金都很老,其中的一批送去了大馬古晉城,有華族的人在操作,也是一個黑幫,不過我和他們互不相干。還有一批去了班賈爾馬辛,最後一批去了雅加達,是通過小飛機運送的,這些錢我知道去處,出了班賈爾馬辛的人是一些奇怪的傢伙之外,另外的錢都有用處,其中一半被那些伊拉克人運走了,就在昨天。」

  「一半?五千萬美金運走?」張賁皺眉,如是說道。

  阿羅約連連點頭,他顫抖著身軀說道:「他們要去新加坡,然後飛阿聯酋,他們不去伊拉克。聽說他們急需要錢來買武器什麼的,這件事情在來坤甸的時候,我就聽說了。」

  他提到買武器的時候,終於一個激靈轉過了頭看著馬克。

  顯然,買武器,當年他也是問馬老大買的。

  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地看著馬克:「馬……馬……」

  砰!

  一槍爆頭。

  張賁將阿羅約的腦袋直接打爆,然後道:「帶著這個臭婊子,我們撤。」

  馬克將全球定位系統打開,皺眉道:「看來確實是個套子,美國人的可能性很大。」

  「不,現在看來,就未必一定是美國人。」張賁搖搖頭,如是說道。

  想要殺他的人多的是,借美國人的風格來嫁禍給美國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日本人、泰國人、馬來人、越南人都可能。

  甚至可能是中國人。

  而且中國人的可能性還不小。

  如果不是張賁實在是難以制服,恐怕第一個要殺他的人,應該就是尚和心尚老闆吧,錦衣衛指揮使,可真是看不慣江湖上還有什麼天下第一高手在行走,還不服朝廷的管教。

  只可惜,誰也不能說是天下無敵,但誰也不能說能夠制服張賁。

  事到如今,誰知道個真切呢?人心隔肚皮啊。

  東南亞這塊地方,大國紛爭亦是澎湃,張賁不信只有美國人想要讓他跳出緬甸來送死,他敢來,就有謀算。

  他也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做這樣的買賣,這麼大膽,敢要釣他張某人的魚。

  只是他這條魚,是一條虎鯊,專門吃人的。

  「你可真夠利索的。」

  馬克將那菲律賓爛婊子拎了起來,然後道:「這娘們兒怎麼辦?弄死還是怎麼滴?」

  「把她衣服脫光!」

  張賁這麼一說,馬克自然是爽快的很,大手一扯,將這女人的衣服扯了下來。

  一身薄如紗的衣裳被撕了個稀巴爛。

  「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印記。」

  張賁說完,馬克仔細地瞧了瞧,端倪著這個菲律賓婊子的左乳下面,確實有那麼一個條形碼。

  「條形碼。」

  馬克不解,張賁將衣服撿起來,仔細地找了找,然後撿起一枚極其微小的跟蹤器。

  「看看,這是什麼貨色。」張賁說道。

  「劉成坤,看一下!」

  劉成坤走了過來,將那追蹤器掃了一眼,道:「道格拉斯公司的阿爾法六系列,美國貨。不過……老歐洲用的比較多。」

  「這娘們兒很有可能是大老美的人。」

  「好了,臭婊子,你是想要死的痛快點還是被我們十幾個人輪一遍再說話?」

  馬克冷眼看著這個菲律賓婊子,雙目如野獸一般的殘忍,他完全就沒有打算留活口的意思,眼瞧著,可能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了。

  「啐!」

  這女人猛地吐了一口口水出來,自然沒有吐在馬克身上,破軍大人也沒有勃然大怒,而是冷笑一聲,掃視了一眼她的乳房,然後一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左乳,一手將狗腿刀拎了起來,一刀割在乳房下方那條形碼上。

  鮮血流了出來,慘叫聲響徹天際,但是馬克卻依然冷靜地用刀割著,直到將條形碼的那塊乳皮割了下來。

  「殺了她,走!」

  張賁冷眼看著這一切,馬克嘿嘿一笑,廓爾喀一刀斬了出去,將這個菲律賓女人當場斬殺。

  四周,扔滿了雷管和定時炸彈,還有反步兵地雷……

  時間大概過了十分鐘,抵達這裡的一支神秘隊伍開始四處搜尋著目標,紅外瞄準儀在夜空中劃破著寧靜,穿著作戰服的戰士來來去去,到處都只有戰術手勢,護目鏡下面到底是什麼人,不得而知。

  那頭盔上的迷彩,在夜空下更是讓人彷彿覺得和黑暗渾然一體。

  「OH!SHIT!」

  一聲大呼,接著,是轟隆轟隆的爆炸聲,這爆炸聲連綿不絕,天空中一架科曼奇武裝直升機呼呼呼呼飛過,掠過之後,從駕駛艙中,看到的是宛若絢麗的煙火,那煙火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骷髏圖案。

  而骷髏的眼眶之中,左邊一個B,右邊一個T。

  「還玩起了藝術。」

  馬亞島的一艘快船上,前往卡里馬塔島中轉的一群印尼土著們拿著水果,準備去爪哇島賣,而船艙內,一個個彪形大漢和這些土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19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71AA代碼

  「這個是什麼意思?」馬克將那條形碼放在放大鏡下仔細看了看,張賁在一旁問道。

  此時他們已經偷偷進入了雅加達的雅加達灣,在洩洪運河附近的印度尼西亞飯店住了下來,行頭換了一身,並無人認出他們,再一個他們是潛入龐提納克,大馬過來的時候嚴格地說是偷渡客,布查利接待他們的時候,所查詢的消息是另外一批人。

  真正的加州理工學院的交流團。

  這塊奶皮上的條形碼下面,還有一些字符。

  馬克聽到張賁問他,點點頭:「兩個A,後面是63,然後是PH,後面是一串數字。接著又是一個A。」

  他這麼一說,張賁皺眉道:「什麼意思?能查出來什麼是類似的嗎?還是說就是一個普通的紋身?可是那個菲律賓娘們兒身上除了這個紋身之外,並沒有別的紋身,還在這麼隱秘的部位,有其原因。」

  張賁之所以看重這個條形碼,那是因為從他老子張耀祖那裡聽說過一些事情,而在老頭子張三賢的口中,也有聽說。

  張耀祖在越南逞兇作惡的時候,曾經宰殺過九個越南女人,確切地說,是當年南越政權的餘孽,她們和這個菲律賓娘們兒一樣,在胸脯下面有條形碼。

  這樣類似的情況在抗戰時期也有,不過這些人就不是亞洲人了,而是美國人。美國援華機構的人,當時小諸葛白崇禧曾經接待過這些人,胡宗南在西北督戰的時候,也有這些人的身影。

  後來嘛,這些人去了戴笠戴老闆那裡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些人和張耀祖所遇到的娘們兒也有些相同,在秘密部位,有類似條形碼一樣的東西。

  當然,張三賢所說的並不是條形碼,確切地說,是鑰匙和暗號,是一種密碼,只是發展到後來,就成了條形碼。

  張老三在華北混跡的時候,當時有個美國記者帶著個美國娘們兒來了石家莊,閻錫山接待之後,這美國娘們兒硬要去看看傳說中的抗日根據地,張老三就在太行山腳下混跡,因為是個老雜毛,所以這個美國娘們兒洗澡的時候,老東西和一票老弟兄就窩在牆頭上偷看洗澡,他眼睛好,自然是知道那女人胸脯上有個密碼。

  卻是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因為這事兒幹的實在是有些齷齪,老傢伙也不曾和上級領導匯報,直到張賁出生之後,他才閒來無事說著玩兒,別人聽的也未必當真,只當是什麼奇志故事聽聽。

  而那個時候,張賁還以為美國娘們兒都是奶皮上有個紋身刺青耍耍的呢。

  ……

  「不好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排列應該是一個代號,可能是組織的編號,也可能是序列號,反正這個女人應該從屬於某個組織。中情局在六十年代有這樣的外國組織,不過後來解散了,克格勃也有,但是並沒有這樣的條形碼,而是一種符號,多少還是有些不同的。」

  劉成坤是玩刺探的行家裡手,仔細地揣摩對比了一下印象中的資料,得出了暫時的結論。

  「不過,給我一點時間查資料的話,或許能找到蛛絲馬跡。」

  劉成坤看著張賁:「錯不了的,這東西應該是代號。如果六十年代的找不到,可以往前面繼續找一找。」

  張賁看著劉成坤,道:「我聽我老子和阿公說,這種女人乳房上的刺青,在他們那個時候也遇到過,我老子在越南殺了九個這樣的娘們兒,都是南越政權餘孽,而我阿公看到的,是美國援華成員,也是個娘們兒。」

  「不可能是個全是女人的組織,必然有什麼原因的。」

  劉成坤想了想,道:「一戰的時候也有類似的情報組織,不過同盟國瓦解之後,就很少再聽說有這麼組織性的,二戰或許有可能重新建立一些,不過看這樣的條形碼代碼風格,應該是美國人或者法國人的風格。前面兩個A可能是組織的代號,然後您看,63,是菲律賓的代碼,而接著又是PH,這依然是菲律賓,和這個女人的身份吻合。這後面的一長串數字可能是部門內部號碼,最後一個字母,或許指的是AMERICAN!」

  他如是猜測著,張賁有點不明白,劉成坤繼續說道:「這種風格二戰時候還沒有完全出現,畢竟那個時候不用什麼條形碼,但是類似的密碼排列卻已經有了,互相確認代號的話,會方便一些。這個菲律賓女人可能是美國人訓練的,不知道是中情局還是聯邦局,反正都有可能就是了。」

  馬克咂吧著嘴,笑了笑,嚷嚷起來:「屌!他媽的想那麼多做什麼?照老子看,直接去阿聯酋做一票不就是了?也好看看,是誰要把咱們往阿聯酋引,少不得還有一些雜碎想要做著鷸蚌相爭的美夢。」

  張賁思索了一番,道:「我們人在馬尼拉有什麼反饋沒有?」

  「只說是美軍在馬尼拉出動了一支三棲,但很快就沒別的消息了。咱們撤出加里曼丹島之後,不少人都去了龐提納克,現在那裡是一團糟,接管的人未必是印尼猴子。」

  劉成虎將消息又說了一遍,張賁點點頭,心道:美國人動作倒是不激烈,並不像是要逮我的架勢,難道說這只是假象?美國人是要麻痺我,然後讓我犯錯誤?可是這種錯誤,我會犯嗎?

  他如是想著,想著想著,卻又想起一件事情來:「阿聯酋的人查了沒有?真的只是伊拉克人假裝嗎?」

  「不是。有些賣消息的賣了幾條消息給我。」

  馬克喝了一口酒,然後看著張賁:「我正要和你說呢。我們在龐提納克幹掉的,確實是伊拉克人,不過也有阿聯酋的人,至少我們到坤甸城的時候,那些阿聯酋人還在坤甸城,不過可能是逃過一劫,沒有出來招搖,死在集裝箱裡的只是一部分人,大多數都是伊拉克人,那些阿聯酋人,是合法入境,住的是酒店。」

  張賁愣了一下:「奇怪,怎麼什麼人都有?」

  「他們剛剛飛去了印度,可能會在新德里停靠,然後再轉道去迪拜。」

  馬克又將一些消息整理了一下,算是新情報:「總的來說,這些阿聯酋人倒不是什麼缺錢的窮橫,但是這件事情和他們脫不了干係,有錢不賺王八蛋。只可惜我們沒能力查詢他們的銀行記錄,否則倒是可以確認一下。但是大約也可以猜測一下,這事情,多半還是有人在後面組織。」

  「不過我們也是有心算無心,他們想讓我們麻痺大意,何嘗不是自己先麻痺大意了?」

  此時張賁和馬克還是最大傾向地認為這是中情局在釣魚,不過眼下各種奇怪的東西出來,倒是讓人吃不準,而且阿聯酋那裡人多嘴雜,各種事情都有,這個人口幾百萬的國家,七大酋長國三分之二的人口都是外來的,雖然是初等發達國家,可是依靠的卻是資源出口。

  石油和天然氣分別是世界第五第六,而且很特別的是,阿聯酋是中東唯一一個全面裝備法式武器的國家,軍隊總人數五點二萬,僱傭兵佔了一多半。

  也正是這個原因,出現阿聯酋人的身影,多少考慮不可能全部靠著美國人那頭。

  中情局還沒辦法影響法國。

  張賁腦袋中運轉著各種可能,卻又想道:阿聯酋那裡倒是各色人都有,傭兵雲集,未必沒有人想要入東南亞分一杯羹,不過,惹上我未必是什麼好事,誰這麼大膽?

  的確,全球各個地區,僱傭兵如果想要介入,其實是要和當地的組織事先打好關係,也就是常說的拜碼頭,如果沒有做好這些工作,多半就意味著兩支僱傭兵組織要開戰,或者是惡性競爭,這時候死傷就是難免。

  美國金鳥退役的特種部隊和前蘇聯的阿爾法曾經在格魯吉亞展開交戰,雖然只是僱傭兵性質的交鋒,不過卻也讓人看到了大國背後的身影,當然格魯吉亞是第一個出來喊著要獨立的,最後如何,已經看到了,說穿了,任何組織都有可能是大國在背後操控,唯一不同的就是大國的影響力大還是小罷了。

  像張賁這種,背後自然是中國。而阿羅約這種,雖然只是黑幫性質,但是顯然也在為中情局服務,他的菲律賓老婆有為中情局服務的經歷,更是說明了這一點。

  唯一不同的是,阿羅約美國人對付起來很簡單,而張賁,可不是美國和中國說要消滅就消滅的,這種存在就削弱了大國的影響力,也意味著操控的可能性很低。

  ……

  「……謝赫穆罕默德.本.扎耶德.阿勒納哈揚訪問馬來西亞?」

  這是第二天的新聞,阿聯酋的使節團是部長級的訪問,東南亞諸國都會轉一圈,除了緬甸、越南、柬埔寨、老撾四國。

  「此人是阿布扎比的王儲,手腕不可小覷,估計下一任大權在握,也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馬克如是說道。

  「你想要說什麼?」張賁問馬克。

  馬克肅然說道:「劉成坤昨天回了大馬,查閱了一些資料,抗戰的時候,去中國的援華團中,確實有一些人是秘密戰線的特工。全稱是反法斯同盟自由特工。那兩個首字母A,就是反法西斯同盟的簡稱,然後是地區代號和地區代碼,以及全球地區的代號,也是在這個組織中的序列號。」

  「AA代碼,四一年正式建立,主要針對德國和日本的情報偵察,後來也發展成了比較完善的組織。反法西斯同盟中的五大國組建,沒有其餘國家加入。中美英法俄,前蘇聯當時因為有共產國際的影響力在,所以只是應付了事,也可能是蘇德戰場上的壓力太大,無暇兼顧這個。反倒是法國和中國成員比較多。鋤奸隊之類,也多有加入。」

  馬克說了一通之後,張賁才問道:「是不是只有女人?」

  「不是。」

  馬克搖搖頭:「男人一般紋身在臍下三寸,丹田附近,女人則是紋在左乳下方。」

  「那個菲律賓女人最後一個字母A的意思,確實和劉成坤猜的一樣,是美國的意思,是指由美國人訓練的自由特工,不過戰後這個組織並沒有消亡,可能有人進一步發展了一下,艾森豪威爾和戴高樂都有參與,主要是在意識形態上的對立,需要進行對面陣營的偵查。」

  「還是美國人?」張賁皺眉。

  「不一定。這玩意兒後來廢的厲害,因為人員國籍駁雜,誰也不想多投入,最後屬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誰組合的比較好了,也可能是各自為政,反正……不能肯定是美國人,沒有直接證據。」馬克如是說道。

  張賁點點頭,道:「確實,這一次和在緬甸的時候不一樣,完全沒有真正看到美國人出手的痕跡,如果是個坑,就算我們跳下去了,照理說,按照美國人的性子,肯定是立刻大軍圍剿,不把我們弄死怎麼可能停手?但是偏偏他們就停手了,特種部隊在西加里曼丹省轉了一圈,居然就走了。障眼法?還是煙霧彈?如果是的話,這手筆有點大。」

  「哼,照我看,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根本就沒把印尼猴子當人看。這一回,保不準美國人也是要做漁翁,太過複雜了一些。只不過嘛,老子卻不相信,你我兩人的人頭放在東南亞,中情局的人就不眼饞,而且,要知道這一回我們在西加里曼丹省幹的事情,可都是栽贓在中情局頭上的。」馬克獰笑一聲,自然是意有所指。

  布查利.阿卜杜,被吊死在龐提納克的鬧市街口,堂堂首府市長被吊死在那裡,這種打擊實在是太過可怕了一些,而且當天晚上多有西方媒體在,美國媒體未必對此事進行報道,但是法國記者和其他的一些歐洲媒體則是大肆報道了這一切。

  CIA!

  那些大喊大叫的聲音在黑漆漆的畫面上傳來,不啻是一種鶴頂紅一般的毒藥。

  哪怕是德國這樣的地方,竟然也一片嘩然。

  原本美國人引為利器的YouTube,結果反過來給中情局打臉。

  三天之內,網絡視屏被清空,但大肆報道的新聞,一切都將矛頭指向了中情局,這等慘案,竟然是中情局幹的?

  儘管中情局局長並未出面澄清,但是美國ODNI局長內格羅蓬特卻是要出來擦屁股的,新聞發佈會除了一干記者的咄咄逼人之外,還有印尼記者們的控訴和謾罵,甚至有人扔了鞋子,還有話筒。

  不管多麼拙劣的謠言和「真相」,總歸會有人那麼一大批腦殘會相信的,而且這些腦殘還根本不會去查詢這些謠言的出處如何,他們只要自己想要的「真相」,對了胃口,那麼,就足夠了。

  「見鬼……」

  白宮之中,正在活動的內格羅蓬特要面的黑人總統的憤怒,印尼是弱國,也屬於狗一般的生物,根本就不在美國人的視線之中,死一兩隻狗沒什麼問題,但是死的狗多了,終究還是會引起「動物保護者」的呼吼。

  「有跡象表明,這是BT組織幹的。」內格羅蓬特如是說道。

  但是他更相信這是美國海軍陸戰隊幹的,如此專業的水準,強大的戰鬥實力,極為迅速的撤離,拿捏到位的判斷,可以說,當時的美軍快反部隊失了先機,錯失良機。

  內格羅蓬特更多的傾向是張賁他們做的,而這一切的狂暴風格,也確實和緬甸的那群雜碎一樣。

  他不想和查理一樣自殺。

  「我們總需要有人出來負責的。」黑人總統如是說道。

  ……

  印尼國內的反美情緒因為嚴厲的輿論控制被控制到了最小,傳說中民主之後就自由的社會顯而易見在強權面前也就是個婊子一樣被幹,蘇加諾之後無印尼,蘇哈托之後無印尼男人,這話真沒說錯。

  儘管受到驚嚇的龐提納克人民需要一個解釋,但是迎接他們的只是全副武裝的大兵還有坦克,遊行就像是狗屎,在催淚瓦斯面前土崩瓦解的比較迅猛,就像他們的勇氣一樣,來的快,散的也快。

  可憐的人終究只能被玩弄,得利者卻笑傲背後。

  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似乎是早就有了準備一般,南洋王家早早地在坤甸入手了許多阿羅約原先名下的產業,合約比較早,就早了那麼一兩天,當然,他們沒給錢呢。

  之前的保證金給了,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坐地還錢,還不帶重樣的。

  接受龐提納克纏頭黨的人,輕鬆在一份可以說是白菜價的合約上簽字,大家你好我好一起好,龐提納克的黑暗勢力雖然被摧毀重新洗牌,但是總歸會有人重拾舊時山河,至於是誰,就不用別人操心了。

  當然,張賁做的事情還不至於有這麼入骨,就在美國人認為東南亞的事情應該可以鬆懈一下的時候,印度尼西亞的西北角,發生了一件頗為引人眼球的事情。

  亞齊自由解放軍襲擊了班達亞齊,而且火力不俗……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20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72大頭目的碰面

  「加雷.傑克遜,老牌美國海軍精英,北卡萊羅山貓,這個外號跟著他有二十二年,格林納達和巴巴多斯都有他的身影,還有剛果。」

  馬克手指指著幻燈片上的人物,然後整個人靠在背靠椅上,認真說道:「這個傢伙不好搞,裝備精良不說,手上人物絕對不可小覷。未必沒有美洲虎這個級別的人物,而且如果有的話,肯定不在少數。」

  破軍大人依靠的是天賦和苦修才到了如今的地步,但要說他和張賁能夠單對單穩贏博尼斯,那自然是不好說,不過兩人都是天賦稟異,算是有秘法支撐。但馬克說博尼斯那樣的人物不在少數,則多少讓人有些震驚。

  「Xe私人保安公司,原先的名字比較響亮。」

  劉成虎接著話說道:「黑水公司,好大的名頭。」

  「中東的僱傭兵一般都不敢招惹他們。哪怕老毛子那票驕兵悍將,也是繞著他們走的。這群戰爭野狗,只奔著錢和鑽石黃金去的,如果可以的話,石油股份也是他們的報酬,這十年來,算是實力最強勁,也可以說是唯一實力超過正規軍的民間隊伍。」

  馬克提醒著張賁道:「當日博尼斯所言還有一人未必死了,那人你未必知道是誰,不過我卻是知道的。只是這一次,如果真如博尼斯這頭美洲虎所言,事情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來,搞不好,來的人生猛之處,絕對是棘手的。」

  能讓馬克說出這樣的話,張賁也是分外的奇怪,倒不是說馬克膽小了,而是他有了一些謹慎,博尼斯這頭被抓起來的美洲虎可未必沒說真話,無的放矢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讓人無法信服。

  「也就是說,那天在坤甸城趕過來的一批人中,就是他們的人馬?」張賁問馬克道。

  破軍大人點點頭:「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他們了。中東和東南亞還有南亞都有他們的身影,現在在阿富汗和非洲,應該是動靜頗為大吧。」

  此言有些讓人匪夷所思,黑水公司這樣的私人組織,已經有這樣的能力了?

  張賁並不知道的是,黑水公司為美軍服務並非是一日之事,從美軍入侵伊拉克以來,黑水公司就專門為美國政府和美國軍隊提供濕活的服務。虐殺伊拉克戰俘,消滅反抗傾向的平民,摧毀可能藏有伊拉克反美武裝的建築物,這些都是美軍想要出手卻無法做的事情。

  但是以黑水公司的名義,就可以做了。

  因為他們提供的是私人安全保護工作,只要有某個「僱主」出現在那裡,然後遭遇到了某種「危險」,那麼擁有比美軍地面部隊火力還要強勁的「保安」們就可以理所當然地開火,甚至用火神炮洗地也在所不惜,為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護「僱主」的安全。

  有消息稱,阿聯酋的一個油井,其中有百分之二十的份額是在中東工作三年以上保安的。

  可想而知,整個黑水公司的成員是如何的富有。

  而且根據一些消息,在美國拉斯維加斯地區,那些血腥原鑽多半都是這些人帶回美國的,數量可觀,有一枚血腥鑽石在拉斯維加斯拍出了一千一百萬美金的天價,僅僅是原鑽。

  「這一次,我們要碰頭的人,就是加雷.傑克遜。」馬克嚴肅地看著張賁。

  「在哪裡?」

  「維多利亞音樂堂就在新加坡海濱公園旁邊。」

  這一次,是大頭目之間的碰頭。

  並非是張賁找上的黑水公司,而是加雷.傑克遜主動找的張賁,就在昨天。

  來碰頭的人一副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的模樣,來的時候拽到爆棚,傲然離去的時候,這個洋鬼子還頗為裝逼地欠身行禮,以為紳士。

  不過這種挑釁,到是不會讓張賁感覺到什麼,只是加雷.傑克遜這樣的人物,找上他做什麼?他們的利益並不衝突,如果硬要說的話,難道是美國人指使加雷.傑克遜來找他?

  中情局是這顆藍色星球上最傑出的暗殺集團,但是現在中情局因為兩次總統交替的緣故,出現了比較大的紕漏和漏洞,並且因為小布什的緣故,國家安全局的建立,給中情局帶來了極大的威脅。

  整體而言,內格羅蓬特這樣的人物在ODNI中幹的不痛快同時,還要被中情局仇視,連帶著聯邦調查局也是如此,對ODNI十分的仇視。

  國家安全局的顏面也是掃地的一塌糊塗。

  兩日後,張賁一行人五十幾人入了新加坡共和國,這個新月共和國,新加坡海峽的城市國家。

  轉口貿易發達,號稱「東方十字路口」,整個城市看上去確實很有氣勢和力量,現代化極為強盛的城市之一。

  新加坡是典型的華人國家,但是高層卻是極度反華去中國化的,李氏父子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因為要抱大腿,全盤西化加去中國化和推廣英語教學,使得新加坡整體上來說,親美排華,南洋大學還在的時候,或許還有別的聲音存在,但是李氏將南洋大學關閉之後,新加坡便開始了全盤西化。

  不過儘管如此,靠一代人兩代人甚至是四五代人,又怎麼可能完成去中國化?歸根究底,也算是華夏文化的特殊性在,粘滯親朋好友的特性很強,而且很容易就凝聚起新的一批族人團結起來,這種文化性,具有排他性的同時,也有很強的包容性,這並非是矛盾的說法,而是真實存在的,當然這一點,那些高層幾乎被華族控制的國家,深有感觸。

  或者說,華夏的文明特性,是一種軟侵略,比伊斯蘭狂熱性宗教洗腦和排他還要更勝一籌,也是無法讓人從明面上攻擊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特性。

  正是如此,所以在新加坡街頭行走的時候,儘管往來有歐美金髮碧眼的人種,可你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是一個華人城市,有類香港,但又沒有香港那樣擁擠。

  「維多利亞音樂堂及劇院!」

  張賁看了看四周,時間還有五分鐘,傳說中的黑水公司總裁就會出現,他之前就安排的人手在這裡查探,並沒有看到類似陷阱的存在,想了想,也明白加雷.傑克遜腦子也是活絡,為了讓張賁前來而不是拒絕,他選擇了一個華人城市而不是大馬吉隆坡或者印尼雅加達。

  那兩個城市自然有其特點,而且更不容易被抓住,但是那裡實在是讓人不敢冒頭,尤其是雅加達,爪哇島上整個就是一個孤島,想要從那裡逃脫,沒有路線飛機,根本是妄想。

  吉隆坡也是如此,基本上兩國就是美國的後院,既然加雷.傑克遜能夠找上張賁,自然是知道張賁的底細,也知道張賁和美國政府之間的恩怨,說是生死大仇也不為過了。

  美利堅僅有的幾個極限實戰武士之一,美洲虎博尼斯,竟然就陷落在了緬甸,還被活捉,生死不明,當然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博尼斯已死,但是大使談判的時候,這邊卻沒有認賬,多少有些讓人懷疑在做什麼。明搶暗偷都是不行的,美國人只得放棄,而中國則是在阿富汗另外一些問題上作出了讓步。

  各種談判,暗流種種,卻是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贏家了。

  維多利亞音樂堂就在新加坡河河畔,靠著濱海灣,絕對是得天獨厚的好地方,又毗鄰海濱公園,說是山清水秀也不為過,新加坡平均海拔十五米,氣候也是宜人,來這裡欣賞音樂會,別樣享受。

  而今天,則是一場管絃樂的盛宴,美利堅合眾國華盛頓國家管絃樂隊,演奏的曲目大多都是大氣磅礡,體現的是大美利堅的強大和富足,人類歷史上目前最發達的社會群落,號稱是豐裕社會的國度,自然是有其得意洋洋的一份自豪在。

  「當家的,應該也是來了人了。」劉成虎小聲地走近了張賁一步,咬耳說道。

  果然,遠處有一群黑衣西裝戴著墨鏡的酷男,簇擁著一個硬朗無比的白髮白種人。

  那人戴著一副眼鏡,走路抬頭挺胸,極為有韻律,看得出來,這人除了本身的氣勢之外,也非常擅長肉搏,而且手掌上的老繭很厚,雖然他很掩飾地將一隻手插在了褲兜裡。但是還是被張賁瞧了個究竟。

  此人就是加雷.傑克遜,目前來說伊拉克人最要他死的人之一。

  第一被伊拉克人想要弄死的人,就是小布什,現在是黑奸總統奧斑馬,而加雷.傑克遜,這個臭名昭著黑水公司的總裁,亦是排名前十的人物。

  不多不多少,這廝竟然帶來的人也是五十多人。

  和張賁不相上下。

  加雷.傑克遜看了這邊一樣,他頭沒有動,但是張賁看到他墨鏡後面的眼珠子轉移了一下,掃了這邊一樣。

  張賁看到之後,將一身西裝緊了緊,領帶鬆開,隨後和馬克也是將墨鏡戴上,朝前走去。

  此時此刻,整個音樂堂的台階口,出現了震撼的一幕。

  兩排黑衣墨鏡的彪形大漢,酷到爆棚地沿著台階挨個兒站的整整齊齊,唯有大頭目在前頭,並排緩步前進……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21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73戰爭販子的戰爭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猛虎擒牛只在一撲。

  如果說是獅子是手握權力的國王,那麼一頭猛虎則是獨來獨往的大俠客,上至帝王,下至走卒,莫不是牠的獵物,如果牠餓了的話……

  「讓我們開門見山。」

  拗口的中文,乾淨到讓人以為只戴了鏡框的金邊眼鏡,鷹鉤鼻子似乎也意味著一種權力和底層暴力的陰鷙,一雙有類野貓的碧綠瞳孔,讓人看到的是侵略性、暴力、肆無忌憚……

  和張賁一樣,加雷.傑克遜的雙手從來不幹淨,他也和張賁一樣,從來不標榜是一個好人,他在海軍幹了二十二個年頭,早期只有六隻「海豹」為他服務,但是現在呢?一九九九年到現在,他手下掌握的力量過四千人,還有大量數以千計萬計的外圍情報人員,會有全世界過半數的國家為他提供一定程度的服務,甚至他還可以使用美利堅合眾國全球所有軍事基地中的百分之七十五個基地。

  如果說美利堅一定要有一個王者的話,加雷.傑克遜算一個,他的黑水公司,就是一個王國,他就是國王,受封於龐大更有權力的美利堅,而教皇,就是美國政府。

  但是,坐在他對面的,卻也算是一個王者,薩爾溫江之上,他的名字就是天,他的命令可能隨時影響著薩爾溫江流域八百七十五萬人的前途和未來,他的一個念頭可能就會讓整個緬甸陷入崩壞或者統一,他的一場憤怒可以讓整個東南亞都要崩壞。

  「那麼,讓我聽聽看,傑克遜先生。」

  張家虎賁將墨鏡拿了下來,隨意地放在了上衣口袋之中,幾乎是同時,雙方一共是二十二個人,每一方都是十一個人,拿出來的都是高密度合成材料手槍,喀拉喀拉的聲音響了起來,保險、上膛、瞄準……激烈的喘息聲,這顆星球上最強壯勇猛善戰的一群男人在房間內對峙。

  加雷.傑克遜的眼皮微微地收縮了一下,他應該要收縮的,能夠躲過維多利亞音樂堂的檢測器,正面進入帶上武器的方法,似乎只有這種,當然,對於很多人來說,這種是最有效也是最能體現出power的。

  黑水國王喜歡這一切。

  但他也不喜歡別人也擁有這一切。

  「你很精明,中國人。」

  不論加雷.傑克遜如何,他拿起桌前一杯馬蒂尼的時候,口中說chinese的時候,已經認可了眼前這位東南亞小國的軍閥。

  中南半島之上,有這樣一個傢伙,可真不是什麼幸運,對於……美利堅來說。

  「彼此彼此。」

  一個已經滿頭白卻還狼視鷹顧的美國人,一個眼神犀利一身銳氣的中國人。

  年齡上的差距,並沒有在這個包廂中,看出什麼閱歷或者能力上的差別,實力,只認實力,在這個藍色星球的黑暗面,他們的爭鋒激鬥,恐怕遠過人們的想像。

  黃色炸藥,硝銨炸藥,硝化甘油,苦味酸……雷管、遙控器、導彈、火箭炮……戰士、僱傭兵、戰爭野狗……用不完的子彈、炮彈、炸彈、地雷……還有屍體和慘叫。

  為了金錢,猶太人寧肯國破家亡。但他們還有華爾街。

  如果軍閥軍火商戰爭販子算是一個種族的話,那麼戰區和火線就是他們的遊樂場,也是故鄉。

  「停止提供亞齊自由解放軍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放下了馬蒂尼,實際上加雷.傑克遜並不喜歡這種酒的味道,他有點懷念伏爾加河玉米釀造的伏特加,他曾經有一瓶一九六八年的伏特加,那是一瓶戰利品,從古巴的蘇聯特工那裡獲得的。

  「開價。」張賁面無表情,看著加雷.傑克遜。

  他們兩人的碰面是一種偶然,但是,這種偶然也是一種必然,總歸要碰面的,如果大家都在黑暗世界中行走,各自有著一根線牽著,都有著一個巨大的依靠,爭鬥,就不會停止,一方倒下不是問題,因為總歸會有黑暗的力量扶植起來,未必和他們一般守序中立,可能是邪惡到每天想著種族毀滅的瘋子,也可能是只會靜坐示威的傻子。

  「一億美金。」

  點燃了雪茄,加雷.傑克遜這個老奸巨猾的白種人向後靠了靠,滋滋作響的煙頭,瞇著眼睛,綠色的瞳孔中折射著紅光還有張賁的人影,他想要知道,這個中國人的底線……在哪兒,或者說,身為一個已經在世界上名聲赫赫的「大人物」,他無法忍受一個只用了三年時間就崛起的年輕怪物在他面前平起平坐。

  一九二零年美國的實力已經過了英國,但是……他們擁有和大英帝國一樣的地位,卻要在二十年之後。

  時間,是最大的依仗。

  「你是說讓我減少百分之五十嗎?」

  張賁依然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如何,在對面的白種人心中,或許是一個欠揍的狂妄黃皮猴子,當然,這隻猴子有點強壯,將美洲虎博尼斯也降服了。

  「我有一個問題。」

  加雷.傑克遜來了興趣,他笑看張賁:「不知道你認為獅子和老虎,哪一個更厲害一些?」

  「我聽說老虎有一顆大心臟,而且如果老虎的狩獵區出現了獅子,那麼那一個地區的老虎,他們的後代會長到比獅子大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並且……會不分白晝殺死母獅、幼獅……最後殺死那頭最傲慢強壯的雄獅,儘管那頭雄獅的獅鬃很是張狂,但只要有了試探,老虎就會明白,這是一種可以做盤中餐的獵物,就像是黑熊、棕熊……」

  ……

  滋滋,滋滋……

  雪茄煙裊裊燃燒,馬蒂尼在水晶杯中紋絲不動,音樂會的大氣磅礡聲響效果撲面而來,此時此刻,演奏的是加勒比海盜中的經典背景音樂……

  加雷.傑克遜的表情略有陰鷙,嘴角一彎,無聲的笑。

  「我驚訝於你的膽量和勇氣,也驚訝於你的學識,但我想知道……你想要什麼呢?為了中國?漢族?或者說民族崛起以及國家復興?還是說想要權力和至高無上,甚至是死後的名聲?你想要在史書上濃墨重彩一筆?」

  他用中文和英文交替夾雜著說話,眼神中的戲謔和不屑透露出他對張賁的嘲諷,民族主義爆棚的熱血青年?黑水國王是不會信這一套的,他看過無數熱血的年輕人,但是他們無一不在現實的殘酷面前妥協。

  穆斯林,狂熱的邪教份子,被洗腦的軍閥童子軍,他們沒有看到世界多麼大的時候,都會狂妄地以為自己會成為將來世界帝國的基石,是的,他們是基石,卻是美利堅這個現代羅馬帝國的基石,榮耀的基石。華爾街上,入場券或許是猶太人放的,但是美元上面,卻印的是華盛頓。

  美國,美利堅,美利堅合眾國,人類歷史上,有史以來,最龐大強盛富裕的帝國……至今還沒有人可以挑戰他的資格,更不用說是擊敗。

  但是,太平洋很大,所以,海洋的那一頭有什麼,不足為奇。

  加雷.傑克遜看過無數比張賁更加狂熱的中國民族主義份子,但是,不是越是高位,越是接近黑暗世界的極端力量,越要恐懼於羅馬帝國的龐大軍團和無畏方陣嗎?

  「傑克遜先生。」

  張賁竟然雙手交叉,左腿一甩,翹在了右腿膝蓋上,雙手放在身前,看著正在抽雪茄的加雷.傑克遜:「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們國家有這麼一種人。」

  「是什麼樣的人?我看到你的表情,我很好奇。」

  加雷.傑克遜瞇著眼睛,他身後十個保鏢都是冷酷無情的殺手,都是最得力可靠的戰士,他知道張賁很厲害,但是正因為張賁很厲害,加雷.傑克遜更相信張賁會知道這些人的厲害,所以,半空之中,那二十條握著槍的胳膊始終捉對對峙著,懸空在半空之中,張賁和加雷.傑克遜的頭頂上,如林的手臂,二十把手槍……

  「他們是中國人,但是他們攻擊中國,而理由就是……一,中國不是世界第一。二,中國不是樣樣都是世界第一。三,就算中國是世界第一,那也是冷酷無情不自由的世界第一。」

  張賁看著加雷.傑克遜,豎起了三根手指,然後突然嘴角一彎,笑著說道:「這樣的人,可是很嚮往世界第一的美利堅呢,或許,您可以收留一下他們?為我省點子彈?」

  「哼。」

  張家虎賁冷笑一聲:「你看,即便是這樣一個層次的中國人,他們攻擊的理由也是如此的……讓人驚訝。不是嗎?而我,和他們稍稍地不一樣,因為我知道憑我一個人,是無法做到那些,但是我相信,我可以讓周圍弱國崩潰,強國變弱,大國內亂,小國掙扎……權力?我有,而且可以擁有更多。財富?你的一億美金,我要。東南亞白癡的存款,我也要。如果有一天,伊拉克人請我們過去做他們的保鏢,那筆錢,我也敢要!你說呢,傑克遜先生,你明白我是什麼樣的人了嗎?」

  「你很極端,這種人我在蘇聯人身上看到過很多,不過很可惜,從那個時代活到現在的,太少,很多比你還要有權力財富的人,都死了。」加雷.傑克遜貌似平靜,隨意地說道。

  他在觀察著張賁,但是除了僵硬的表情之外,還有一種傲慢,這種傲慢並非是無腦的,而是充斥著一種面對死亡也不會畏懼的邪惡混亂,他現在正是邪惡的,加雷.傑克遜覺得自己是在和撒旦談判,但是,誰知道呢,如果對面坐著的是撒旦,他自己也不是天使……

  「死亡很可怕,不是嗎?所以很多人都會害怕去死。但是,這是一種多麼完美的天性,人們的生存權很重要,因為大家都不想死。於是,再強大的戰士和一個卑微的懦夫,其實在某種程度上說,都一樣嗎?他們都懼怕死亡。」

  「你或許不怕?」加雷.傑克遜反問,雪茄燒了一半,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二分鐘。

  音樂會是如此的引人入勝,高潮迭起,華盛頓管絃樂隊,龐大的樂隊規模,最精英的演奏著,最有力量的華美樂章。

  「你我都是戰爭販子。」張賁突然如是說道。

  「不錯。當然。」

  加雷.傑克遜這隻老山貓點點頭,他似乎是不想抽雪茄了,將雪茄捻熄在了煙灰缸中,而那二十把手槍,依然懸空在那裡,頭頂上是紋絲不動的準心瞄準,對面的人頭眉心,就在準心之中。

  「戰爭販子如果之間開戰,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加雷.傑克遜突然笑了起來,看著張賁。

  「用不完的彈藥。」張賁接著他的話說道。

  ……

  「但是在這樣美妙動聽,大氣磅礡的音樂氛圍中,如果討論的只是一場戰爭,那有點兒讓人不安。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籌碼是什麼?」

  加雷.傑克遜……退讓了。

  哪怕表面的氣勢很足,但是那一瞬間,這位黑水王國的國王,他不得不退讓。

  他不會選擇全面戰爭,兩個軍火販子,戰爭販子的戰爭。罪惡和罪惡之間,不打無理由之仗,這人世間黑暗的一面中,充斥的是最赤裸裸也是最磅礡的利益、財富、權力。

  張賁不是滿口道義卻軟弱無比的「反清復明」,而加雷.傑克遜也不是在華爾街西裝革履,給無數美國青年經濟學家放入場券的猶太人,他們有的只是炮彈、槍支、炸藥,還有背後那龐大到讓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感覺到壓力無比巨大的帝國。

  沒錯,不論什麼制度、什麼人種、什麼時代,世界的爭鬥,永遠都是帝國的形態。前蘇聯是帝國,美利堅也是帝國,倒下、崛起、瘋狂,人們要慶幸沒有讓蘇聯人民暴走,而只是讓那些國家的既得利益者們瓜分前蘇聯,他們的瘋狂盛宴不需要一場世界大戰來點綴,所以那個時代,戰爭販子們沒有太多的選擇。

  但是現在,又有一個帝國崛起,或許會有戰爭,但是至少在此之前,享受和平吧,如果你還活著。

  「我的一億美金,阿尼克號那些人的腦袋,緬甸聯邦多國部隊撤出……你最好告訴你的教皇,我這個異教徒很喜歡來一次瘋狂,如果要大戰,隨時奉陪。」

  張家虎賁不是在說笑,如果有人要摧毀他數以百億計算的財富,要讓整個緬甸富庶之地成為戰火硝煙的場所,他無所謂是否將美利堅也拖入一場動蕩之中,殺戮要平息,只有殺戮,強硬和強硬,只有碎裂。

  黑水國王加雷.傑克遜冷笑一聲:「你的狂妄我會告知,但是,這場戰爭……是你挑起的。」

  「那麼,我拭目以待。」

  此時此刻,音樂堂中大氣磅礡的音響效果撲面而來,就像是馬六甲海峽的海風,若有一天,這裡進出的是赤色旗幟的艦隊,那該多好,現在,還是安靜地離去吧。

  留下的和離開的,都沒有再回頭去多看一眼,背影是如此的雄壯威猛,周遭的安保人員都是側目,而在國家發展部大廈中不敢動彈的李氏父子,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種壓力,他可以調動軍隊,數萬新加坡的軍隊隨時待命,但是他不敢動彈,就在新加坡河的對岸,兩個戰爭販子的談判在一場和平的音樂盛會中進行,甚至他都不知道對方談些什麼。

  白蒼蒼的李氏老翁拿起電話,又顫抖地放下,顫巍巍地將眼鏡拿了下來,嘴唇有些哆嗦,這個世界上,原來任何人都有膽怯的一面,哪怕站在權力的巔峰,也是如此。

  隨著張賁帶著人離開音樂堂,消失在本傑明.希爾斯橋的時候,李氏父子才再三確認之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父親……這個人,我們為什麼不能動?」

  「你不要問,這個人,我們不能動,也不是新加坡可以動。我們能夠存在,是左右逢源的結果,可以用錢收買,也可以用錢堵住嘴,但是你記住,不要對抗,沒有意義。」

  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按理說,一個小小的戰爭販子,還不至於讓他如臨大敵,但是事實俱在,無話可說,緬甸紛亂,一人之力禍亂一國,東南亞說驚弓之鳥也不為過。

  不似美國人扶持那樣轟轟烈烈,卻有著自己的一套肅殺顛覆,這才是可怕的,因為這種規則,尚且沒有人明白和理解,這樣的人,讓人無法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李氏老翁深諳自保之道,他可以拿起電話去說,但是卻也可以放下電話假裝不知道,只要新加坡還在,就不會改了李姓,它還是李家坡,不會是別人的。

  ……

  「看來,事情越來越棘手了。」

  張賁看著前方,小飛機的螺旋槳出了激烈的聲音,馬克在一旁說道:「沒什麼棘手不棘手的。」

  破軍大人說話的時候,神色竟然越地堅定肅殺起來。

  而在音樂會結束之後,依然是人前人後簇擁的加雷.傑克遜撥通了一個電話:「談判破裂了,獅子可以出來,就如他所願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22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74世界的黑暗面【1】

  黑水王國的王衛軍統領,吉米.西拉沃斯基,美國海軍陸戰隊二十二年經歷的精英,戰力非凡,且是黑水私人保安公司的訓練員。從他手上走出來的精英,數量超過四位數。當加雷.傑克遜決定讓他們成為斂錢機器的時候,他毅然前往。

  不過,現在他們也即將面對東南亞最有潛力甚至可能是最有實力的民間組織。

  傳說中的「虎賁節堂」,擁有大量中國退役軍隊精英,也有大量民間驍勇善戰的精幹人士,他們對東南亞十分熟悉宛若家園,有著大量的叢林作戰經驗,非常不容易對付。

  傣歷新年潑水節,原本是西南諸國頗為喜慶的日子,但是隨著亞齊自由解放軍襲擊了班達亞齊之後,安達曼海之上的往來船隻從這裡通過似乎都加快了航速。

  不同的人物匯聚起來,印尼政府在積極活動要將自由亞齊扔到「恐怖組織」這個火架上炙烤的時候,戰爭販子之間的戰爭已經拉開帷幕。

  在泰南,宋卡城內,「虎賁節堂」的暗哨和黑水公司的分公司先後被端,可以說是互爆,張賁和加雷.傑克遜各自有著不同的優勢,武器裝備上並沒有鮮明的代差。比起加雷.傑克遜,他顯然要對中南半島更熟悉一些。而加雷.傑克遜則是擁有對泰國美軍基地的使用權,也就是說,他隨時可以使用一些常規見不到的重火力。

  國際社會譴責武裝份子對和平城市的襲擊,當然,也有輿論在往黑幫火拼的方向上引導。

  這一切就像是兩個黑白色的漩渦,你被籠罩進去,想要出來,就很難了。

  呼哧呼哧……

  「**端掉一個狙。周圍應該還有。」

  劉成坤深吸一口氣,他臉上烏七八黑,背靠著酒店陽台,周遭都是彈孔洗禮之後的瘡痍,宋卡城的警察遲遲不敢靠近這片地區,他們的警用裝備在對方的重火力面前根本就是渣。

  甚至還出現了巴特雷這樣的大殺器。

  反器材狙擊步槍,警用汽車根本就不夠看。

  若不是加雷.傑克遜的權限根本無法影響到泰國軍方,否則他真的原意試一試。

  「當家的已經撤了嗎?」

  「撤了,有高手,不好對付。」

  劉成棟同樣滿臉的潮紅,那些油彩已經被汗水打濕的乾淨,臉上混亂無比,沾滿了沙土,鋼盔上是城市迷彩,身上的戰術背包中,似乎還有點兒小玩意兒。

  「狗日的……」

  「一組!一組人呢?」

  「端了他們!」

  ……

  宋卡城裡有一處分堂堂口,本來是準備開年之後,正式開堂,要名聲響徹世界的時候,一起勃發,卻沒想到,遇到了這檔子事情。

  緬甸國內也是危機重重,軍閥混戰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唯有一些投機者開始站隊,他們有的人有著精明的眼光,而有的人則是鼠目寸光,但是不管怎麼說,緬甸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因為,多國部隊開始進入緬甸聯邦,雖然僅僅只是在仰光登陸,可是現在緬甸群龍無首,梭溫和吳登盛都聲稱自己是合法政府首腦,應當行使新政府的政府權能,不過聯合國安理會的決議可不是那麼簡單。

  有人稱,這或許會引爆一場變革。

  要知道,聯合國的大綱,可是不會干涉一個獨立國家的內政,但是這一次,安理會的決議上,似乎將緬甸聯邦的分裂問題以南斯拉夫聯盟為模板來操作。

  席丹瑞如果知道自己抱美國人大腿一旦身死人滅之後是這樣一個光景,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有那樣的選擇。

  ……

  「他娘的!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蘇門答臘島,馬六甲海峽沿岸棉蘭城,同樣爆發著一場武裝衝突,「虎賁節堂」一支人數在兩百五十人的分堂堂口,遭受到了一支全副美式裝備武裝起來的隊伍攻擊,數量少於他們,但是火力兇猛。附近的一支印尼駐軍本來是要過來武裝干涉,但是看到雙方的戰力之後,竟然是選擇了撤離棉蘭城,以蘇門答臘島葛林芝火山的名義,這群怯懦的和狒狒一樣的廢物們,絕對沒有任何可能性去包圍他們的人民。

  「哈哈哈哈,該死的中國佬,來舔爸爸的屁股吧!」

  火箭彈,是巴祖卡,迅猛如龍,一條火舌將鋼筋混凝土炸的飛沙走石一陣煙塵。

  但這一切似乎並不算什麼,「虎賁節堂」準備了數量可觀的迫擊炮,這種感覺讓人真是驚訝。

  或許時間倒退一百多年,人們在驚駭於日俄戰爭是在中國人的土地上打的,這樣就有些明白了。

  天空中的衛星就像是睜開了魔法之眼掃射著地面,只不過同時發生武裝衝突的地方太多了。

  三寶壟、龐提納克、班賈爾馬辛……甚至在斯裡巴加灣市,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改變著人們的注意力。

  東南亞要亂套了?

  聽上去真有那麼一回事兒的感覺。

  加雷.傑克遜的確可以利用美軍的軍事系統還折騰「虎賁節堂」,但是張賁在南洋華族中的影響力也在與日俱增,尤其是他的威脅性越來越高的今天,情報的重疊根本不算是問題。

  再加上有類南洋王家的存在,大馬和泰南以及印尼的蘇門答臘島,說是張賁的主場也不為過。

  「這場戰爭是你挑起的,可憐蟲。」

  看著那些同樣精明強幹的中國戰士死於巴祖卡,吉姆.西拉沃斯基的眼神很是得意,他扭頭看著一個手持M4面無表情的彪形大漢,沉聲問道:「你如何放過了他?」

  「我不認為在那樣的情況下有機會殺死他。」

  這人話說完之後,又加了一句:「我不是熱血上湧口喊美利堅萬歲的白癡,下一次任務,我要五十萬美金。現金,你知道我的習慣。」

  他站起身來,才能看到這人的頭髮捲曲無比,就像是刻意躺過的一般,走路出去的時候,原本還算寬敞的門廊,他竟然需要側著身子才能出去。

  ……

  傣歷新年過後,潑水節的熱鬧還沒有宣洩殆盡,在東南亞五方四國之中,這樣的衝突有越演越烈的趨勢,甚至不斷有當地土著被捲入,有些人拿著美金開始為其中的一些人服務,當然同樣有人可以說將來會有不菲的佣金……

  這不是當地政府所願意看到的。

  ……

  紐約,聯合國安理會會議,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死寂了?

  上一次這樣,還是在美國代表大吵大鬧之後,呼吼的模樣就像是剛剛凱旋而歸在議會中的凱撒,當然,羅馬的長老院會讓凱撒知道,你很強,但你不是世界。

  可是這一次,不論是老毛子還是大老美,亦或是高盧公雞和約翰牛,都在沉默,一個新生的恐怖組織?一個可以為美國軍方買單的民間機構?

  見鬼,不論是哪一樣,都不是他們想要的。

  ……

  非常任理事國中的日本代表和印度代表開始了長篇大論,從國際局勢到反恐戰爭的階段性勝利,這一切都是這樣的激情澎湃,卻沒注意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國似乎都在打盹,神情疲憊。

  在這樣的明面爭辯的背後,恐怕已經是暗地裡交易進行了無數次,口乾舌燥的政治家和外交家們將會為自己的切身利益打造更加切身的外部條件。

  就在會議進入下一項議程的時候,就在雅加達的馬腰蘭機場,發成了印尼自蘇哈托下台以來最大規模的襲擊。

  ……

  「瘋了!都是瘋子!那群人瘋了!」

  內格羅蓬特在大喊大叫,他的辦公室已經被砸了個稀巴爛,他不想做查理,他想要合理地退休,他不知道黑人總統奧斑馬到底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他本來應該現在就滾蛋,而不是在這個時候繼續在白宮等候煎熬。

  甚至明知道黑水公司是他們支持的清道夫公司,卻也不得不在明面上要否認和粉飾。

  「加雷.傑克遜人在哪裡?」

  「對不起長官,我們沒辦法找到他在哪裡,雖然我們聯繫上了他,不過……他告訴我們,現在是一場爭鬥,為了美利堅,為了美利堅的公民……」

  「回復他讓他去吃狗屎吧!這個婊子養的雜種!」

  ……

  同樣在中國。

  「這是在幹什麼?想要讓美國人的航母艦隊堵塞馬六甲海峽嗎?」

  辦公廳中,錦衣衛指揮使尚和心沉聲問一號:「聯繫上張賁了嗎?」

  「沒有。但是他們有回電,說是現在正值多事之秋,朝不保夕,還在逃命……」

  「他在玩我們啊。」

  尚和心雙手支撐著下巴,他很佩服張賁的膽量,但是他有點不明白,在這個時候和美國人扶持的勢力正面對抗,這是腦子裡想什麼?

  黑水公司是那麼容易就解決的嗎?

  無底洞的彈藥,無底洞的恐怖消耗。

  人們只會在當地說是治安低下,到處都是黑幫和武裝份子,卻似乎忘了一點,製造這些紛爭的雜碎們,似乎都只是戰爭販子,他們為的只是利益。

  那麼……張賁的利益在哪兒?難道僅僅是為了拉住美國人的視線,拉美國人的仇恨嗎?

  不錯,世界第五的恐怖組織已經有了「BT」名單,但是很顯然,張賁可以是BT,但是BT是不是張賁,沒人知道。

  那頭黑人狒狒在白宮中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在智囊團的策劃之下做的讓人嘆氣,可是,奧沙馬.本.拉登還沒有死,大量的軍費開支讓美利堅無堅不摧的軍隊從打贏一場世界大戰退化到了同時維持兩場局部戰爭。

  高科技、高防護、高消耗、高軍費……

  國防部同樣成了無底洞。

  大家都在秀下限,比的就是誰的吃相更難看,比的就是誰最不貪一些。

  現在看來,似乎張賁更加的不貪一些。

  黑水公司除了因為美國人的利益問題,需要做美軍不能做的事情,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果能夠將東南亞「虎賁節堂」的影響力消除,他們將會接管那些武裝份子甚至是大量的黑幫。

  一個黑幫的財富或許很少,幾千萬,了不起一億。但是,如果是十個呢?二十個呢?一百個呢?

  此時在南洋,還敢染指之人已然知道他們無法參與到這場最黑暗狂暴力量的爭奪之中。

  是加雷.傑克遜這位黑水王國的國王更加強有力,還是張賁這個軍閥頭子的手段更加高超,看的就是最後的結果。

  披甲四千的黑水公司再度僱傭了將近四千人,這樣的財力讓人嘆為觀止,從海豹、三角洲、金鳥、海軍陸戰隊、特別行動處,這五個不同的特殊部隊接收了將近兩千人的退伍老兵。

  菲律賓和東大馬算是黑水公司的主場,這裡的力量十分雄厚,即便這裡主要是華族勢力居多,但是因為靠近美軍的軍事基地,黑水公司要將張賁壓制住,根本不是問題。

  再加上很多地方都是貧困地區,這裡的人大多有著拚命一搏的念頭,所以當黑水公司開始大量僱傭廉價成員的時候,馬來西亞政府似乎有些坐不住了。這已經是在干涉國家完整和國家內政了。

  但是事情並沒有完,在尼都魯,大馬當地的巴基斯坦人因為一些原因似乎受到了「虎賁節堂」的僱傭,而黑水公司則是大量使用印度人。

  這裡的巴基斯坦和印度移民很多,和華族比起來人數上並沒有優勢,而且因為傳統的緣故,他們比較懶惰,以至於社會地位非常低下,所以當出現這種刀口舔血的買賣,彷彿收入還不錯的時候,的確有人願意做炮灰。

  當然,這裡不是打仗。

  看上去,一切都是黑幫之間的地盤爭奪而已。

  有些分堂堂口看上去只是一個中餐館,甚至只是一個咖啡廳,而黑水公司的一些子公司或者辦事處,多半都是健身器材公司或者銷售處,甚至還有百事可樂公司經銷處。

  匪夷所思,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場戰爭販子之間的戰爭,真的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張賁遭遇了至少二十六次的刺殺,當然,那些人是沒辦法如此輕鬆就拿走這顆人頭。

  在中情局的黑名單上,張賁的人頭已經成為了大王,懸賞三千四百萬,這個金額,超過了當年最驍勇的一票人,曾幾何時,這小小一地的軍閥頭子,竟然到了中情局都這般重視的地步?

  ……

  「啐!」

  軍刺上緩緩地低著血,血色有點新鮮,暗紅色和鮮紅色夾雜在一起,這是刺破了對方的肝臟。

  「虎賁節堂」的宗主,張賁單手將軍刺收了起來,大手將最後一個刺殺成員的腦袋提了起來,他已經沒有力氣了,最多只有十分鐘,他就會因為肝臟刺穿而死。

  「雜種,你還不夠資格啊!」

  張賁獰笑一聲,將他的腦袋摁到了沙土之中,掙扎了兩下,終於死了過去。

  黑暗中,巨漢的雙目陡然睜開,冷眼地掃視著四周。

  空氣中充斥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張賁且戰且退,在柔佛巴魯的巷道中穿梭著。

  「要白粉嗎?好貨!金三角的!」

  砰!

  沙漠之鷹開了槍,將那人的腦袋打爆,張賁從黑暗中躥了出來,單腳踩著屍體的胸膛,看到那些大量作鳥獸散的食色男女,冷笑著看著屍體:「金三角的好貨?對不起,那裡已經沒有毒品出產了!」

  撕開胸膛,果然,裡面是塊身份牌。

  「貝雷帽嗎?」

  這是一個華裔美國人,似乎是從貝雷帽出來的,肌肉發達,只是沒料到一句話的試探就遭到了張賁無情的射殺,顯而易見,想要糊弄這位「虎賁節堂」的宗主,還不夠資格。

  ……

  嗶嗶嗶嗶……

  「喂!大山,帶人去北街口!不用管警察!敢來就殺!」

  他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在另外一個地方,一個卷毛巨漢正在梳理著自己的鬍鬚,他有著普魯士王國時期的那種捲曲鬍鬚,「我看上去就像是路易十四,不是嗎?」

  「那個被送上斷頭台的可憐蟲?」加雷.傑克遜接了這麼一句話。

  卷毛的巨漢冷笑一聲,並沒有答話,這時候從耳機中傳來聲音:「boss,他們將第七小隊的去路堵死了,北街口現在塞車,如果我們下車的話,可能會成為狙擊手的目標。」

  「將你們遠處的汽車隨便炸毀幾輛,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馬來西亞的軍隊不會坐視不理的。」

  他說完之後,也不顧加雷.傑克遜的目瞪口呆,將對講機一扔,然後拿起那柄改裝過的M4,走了出去。

  出去之前,他扭頭看著加雷.傑克遜:「我對於博尼斯隕落在他的手上,沒有感到絲毫的震驚。不過……你真的承受得起這樣的損失嗎?」

  「這不是你要考慮的事情。」

  的確,這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

  嘴角一彎,無聲的微笑,卷毛巨漢全副武裝,上了一輛裝甲悍馬,從新加坡出發,順利過了關卡,進入了馬來西亞,直奔柔佛巴魯,也就是現在的新山市。

  「真是拭目以待啊。」卷毛巨漢在裝甲悍馬中如是獰笑。

  而此時,柔佛巴魯的鬧市區,發生了激烈的爆炸……

  這是東南亞進入武裝衝突頻繁期之後的第十七次大爆炸!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7:23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75世界的黑暗面【2】

  呼哧呼哧……

  「大山!大山你那裡怎樣了?」

  讓印尼政府最顏面無存的事情,莫過於在蘇門答臘島上的駐軍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看到全副武裝的精銳戰士全部避戰不出。「虎賁節堂」和黑水公司的攻伐,竟然能夠從北乾巴魯殺到特拉奈普拉,直線距離四百公里,實際卻在六百公里以上,因為這裡還有一段是雨林和沼澤地。

  即便是如此,還是造成將近七十人的傷亡,其中九成都是當地的平民。

  儘管已經到了這樣一種地步,蘇門答臘島上的媒體依然沒有任何途徑去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印尼政府的軟弱讓人看到了他們的無知甚至是愚昧。

  畏懼美利堅的霸權到了極點。

  蘇哈托之後,再也沒有像樣的人,哪怕是一個投機的政客可以讓印尼人恢復一點點底氣。

  「沒事!」

  張大山出身邊防,山地叢林雙料王牌,緩緩地帶著人退入密林之後,整個地形就不是那麼熟悉,但是三宣堂的子弟在這裡有過混跡,和當地的土族部落酋長也有一點點交情,避開了當地政府軍的外圍偵查之後,和黑水公司的交火也是且戰且退。

  他們想要去新及島,如此的話,有更多的機會前往邦加島,到了那裡,就完全可以轉守為攻。

  從班達亞齊一路交手,互相爆了對方的秘密據點,誰也佔不到便宜,真正的傷亡並沒有出現。

  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泰國、柬埔寨、新加坡,六國之內的明爭暗鬥從未停歇,這場捲動整個東南亞公共安全的事件,被稱作「東南亞和平危機」,和當年的九七東南亞金融危機,成為並列的二十年來最具影響力的事件。

  而兩件歷史**件的事實就是,它們都是由外國勢力發動,並且讓整個東南亞都受到波及的大事件。

  前一次促進的東盟的凝聚,而這一次,它促進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東南亞七國公共安全會議。

  之前有過動盪的六國除掉柬埔寨之外,還另外加入了文萊和東帝汶。

  實際上,東帝汶的情況比想像的還要糟糕。

  儘管有維和警察部隊在此駐紮,可是在圖圖阿拉還是發生了一次小規模的武裝衝突,儘管表面上看只是當地土族人之間的爭鬥,但是那些武器裝備絕對不是說笑的。

  而在東帝汶,張賁還知道一人在此地。

  算是老熟人吧,當年在中海市的故交,曾經也算是臥薪嘗膽剿滅黑惡勢力的古強。

  古強參加了維和警察的培訓,之後就隨同同僚前往東帝汶維和,在圖圖阿拉,這裡曾經發生過種族屠殺,雖然規模無法像盧旺達大屠殺那般驚心動魄,可也讓古強瞭解到所謂愚昧無知的土著部落是何等的沒有文明世界的道德存在感。

  殺人如豬狗,就是古強在東帝汶的感想。

  但是一樁小事引爆的大衝突,卻有席捲整個東帝汶的可能性。

  帝汶島分作三塊,兩塊是東帝汶的領土,一塊是印度尼西亞的領土,其中一塊是東帝汶的飛地,從阿坦布阿邊境,屬於印度尼西亞的土族和屬於東帝汶的土族有世仇,互相之間的仇殺在帝汶海已經延續多年,東帝汶完整建國是在零二年五月,土族之間的爭鬥主要圍繞在薩梅以西的金礦,歐庫西的銅礦,還有阿坦布阿的咖啡園。

  一九九九年以來的仇殺層出不絕,直到過渡時期全部都是維和警察部隊在那裡維持當地治安,當地的巴布亞人和馬來亞血統人矛盾重重,且在信仰和語言上有著天壤地別,嚴重影響了互相之間的溝通。

  按理說,「虎賁節堂」和黑水公司絕對不可能在這樣一個地方爭鬥,但是不巧的是,維和警察部隊中有一部分裝備是有美國提供,而黑水保安公司在零八年後就開始經營從澳大利亞入東帝汶的軍火航線。而張賁則是因為南洋王家在此地有一處錫礦產業,原本因為安全問題,遲遲沒有開發,直到有了張賁做後盾,才開啟了這項工程。

  自然而然,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雙方人數投入都不多,「虎賁節堂」總數在此地不過才一二十人,黑水公司更少,除了一支塞拉利昂的僱傭兵之外,就只有六個精銳。

  雖說都是海豹突擊隊退役,可是雙拳難敵四手,論起暗殺刺探,高水準之間其實沒有太大的差距,一般來說都是一擊不成遠遁千里,雙方在薩拉查鎮互相扶持了一支土著部落的土兵,就開始暗中操縱,多有砍殺。

  甚至一些尼日利亞的維和警察也死於這場仇殺,當然陰謀論哪裡都不會缺,土兵哪裡來的重型武器,哪裡來的全自動零三年產的步槍,還有如此多的鋼芯彈,這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矛頭亂七八糟,安理會上依然是一團亂粥,原本和稀泥的活兒是中國代表幹的,現在立刻變成了美國人要幹的事情。

  黑水公司對於美國政府來說,還沒有到暴露的時候,除非「反恐」大業進入了階段性的勝利,否則,絕無可能!

  張賁扶持的是馬來亞人後裔,這些人信奉的是伊斯蘭教,在薩梅以西有一處清真寺,是以南洋王家的名義出資建造的,當初為了在此地開展錫礦發掘事業,說是給點甜頭也不為過。

  黑水公司維持的一支部落則是巴布亞人,信奉羅馬天主教,這裡有個主教,但是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只有在東帝汶的首都帝力才偶有現身,神出鬼沒,也確實讓人有些好奇。

  因為行為實在太過惡劣,維和警察部隊還是能夠找到蛛絲馬跡,黑水公司的外圍多有散亂,聯合國大會的時候,澳大利亞代表進行了抗議和抨擊,畢竟此地離澳大利亞就近了,能夠威脅到澳大利亞本土,這可不是說笑的。

  事情又因為太過蹊蹺,在東南亞七國和平會議的背景之下,多少有些讓人覺得這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

  到了快要六月的時候,東南亞七國所謂的聯合反恐還是沒有出台,至於傳說中的聯合打擊跨境犯罪集團,更是成為了空想。

  因為在這個時候,中國和美國都提出了加入東南亞七國安全會議的意思。

  有點類似當初東盟和中國的關係,最後從中國加入到美國加入再到日本加入,亂成一鍋粥,不讓東南亞有好果子吃,基本上也算是各路貿易強國的根本。

  只有混亂的東南亞,才是好東南亞。

  再確切一點,是只有馬六甲海峽安全的混亂東南亞,才是好東南亞。

  至於東南亞人民到底是吃糠喝稀亦或是餓殍滿地,就不是他們要考慮的事情。

  大背景之下,小國被傾軋,也是實屬無奈。

  但問題從未這樣嚴重過。

  如果一個國家的首都接二連三地被菊爆,這絕對不是什麼臉上有光的事情。

  以雅加達為例,馬腰蘭機場發生了槍擊事件不久,竟然還發生了定時炸彈案,你可以想像一個對旅遊業十分依賴的城市如果沒有了遊客來,會發生什麼。

  但這一切又能怎樣呢?

  讓東南亞那些連國軍都不如的政府軍去對付這個星球上可能是最強悍的特種戰士?別說笑了。

  而且就算不是實力差距,哪怕是數量上,對方也絕對不是什麼數量稀少。

  要知道在蘇門答臘島上,兩百五十人的精銳部隊,以印度尼亞西國防軍的戰力,如果沒有兩個團,那根本就不要想靠近。再加上戰鬥意志的差距,裝備上的極大代差,被圍剿的只可能是印度尼西亞國防軍。

  不論是「虎賁節堂」還是黑水公司,武裝到牙齒的士兵都是久經考驗,而且受過最精華的訓練,讓印尼高層選擇放任和尋求國際援助同情的原因就是,當初張賁還在北乾巴魯,那片雨林地帶多有亞齊人活動,有兩個部族在這裡都有傳統的狩獵區。

  印尼國防軍之前並不知道在雨林中有武裝份子,他們進行叢林搜索的時候,遭遇到了一面倒的滅殺。

  潰逃之後,發覺北乾巴魯情況不對的黑水公司也進入了這片區域。

  雙方你死我活的廝殺,就在此地。

  除了武裝直升機沒有出動,小股部隊作戰可能用到的武器幾乎都用到了。

  槍聲爆炸聲從未間斷,雙方從設下陷阱包圍反包圍,互相穿插,將叢林運動作戰可能遇到的情況幾乎都刷了一遍,之後在一條二級公路上,更是上演了一處你追我趕的好戲。

  各種火箭炮齊齊上陣,皮卡上的平射迫擊炮更是一大奇觀。

  火箭筒是最大的亮點,直到雙方進入特拉奈普拉沿海地區的時候,這個情況才發生了改變。

  這裡到底是首府,可也是渣到爆棚,除了被雙方完虐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

  「你們撤!老子留下!」

  張賁背上一柄雙手大砍刀,身上掛滿了手雷,大腿外側是廓爾喀,軍刺依然不知道放在哪裡,手中的零三式出口自動步槍不算是好槍,但是勝在輕便,數了數身上彈夾,有八個,算了算時間,張賁道:「大山,你帶著人撤到北部海灣,然後渡海去新及島。」

  「娘了個逼的,老子怎麼去?沒船啊!」

  「婊子養的,沒船老子會讓你送死嗎?只管去,有船!」

  張賁一聲喝罵,張大山道:「好!」

  他倒是沒有說多保重之類的話,張賁的實力他最清楚,這種地方,如果人多了,反倒是對他拖累,他一個人,恐怕反而是如魚得水,尤其是在這樣的地方,簡直就是天然的遊獵場。

  但是張大山料錯的一件事情是,張賁讓他們趕緊走的緣故並非是沒有火拚勝算的幾率,而是這裡出現了了不得的人物,張賁已經連續兩次和這個怪物級別的傢伙交手,並沒有佔到便宜。

  一個長著金色卷毛長髮,下巴極為寬闊,眼神極為冷酷的傢伙,這個傢伙的身高至少有兩米一十,體重在兩百四十斤左右,或許還要重一些。雙臂上圍絕對超過五十五公分,爆發力超強。

  兩人的槍法都談不上多麼出眾,但是應有的命中率還是有的。只不過,張賁和對方都是沒有掉一根毛的意思,很顯然,對於預判,雙方都是屬於高水準的。

  而且運動能力以及判斷力反應能力,都屬於世界級巔峰水準。

  這個人……張賁已經猜到是誰。

  那個讓馬克還要忌憚三分的怪物。

  伊凡.波多爾斯基這頭大白熊口中所說的那個死在非洲的怪物,現在,他活過來了。

  西伯利亞訓練營的三大高手,除了伊凡.波多爾斯基、博尼斯之外,還有一人,此人是個混血兒,他有美國國籍,也曾經為美利堅的海外利益服務,但是後來他加入了突尼斯國籍。從血統上來說,他有四分之一的法國血統,還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然後流著一半的西班牙血液。

  這個人,就是在西伯利亞訓練營中號稱非洲雄獅的哈特.摩根。

  當年俄羅斯人在非洲混跡的時候,雄獅摩根的名聲可不小。

  但是在零零年左右,知道他的人都聽說「非洲雄獅」死了,有人說是因為他背叛了美利堅,加入了突尼斯的國籍,也有人說是他做過的壞事太多,仇人遍佈全球,所以被仇人們聯手幹掉了。

  聽說他死了的時候,有一支阿拉伯人的僱傭兵前往毛裡塔尼亞慶賀,結果後來發現他們的屍體在鹽鹼地,七零八落,腐爛的屍首被禿鷲們圍繞著啃咬,根根森白肋骨露在外面,就像是被獅子狩獵過後吃剩的非洲羚牛屍體。

  看到這幅景象,有些人知道,這頭獅子可沒那麼容易死。

  實際上,這位強人可是進入了突尼斯的高層做安保,年入千萬美金不說,還有大量的黃金、鑽石、突尼斯美女任由他享用。

  極限實戰武士中,這是一位最擅長享受的怪物級高手。

  和博尼斯以及伊凡那種苦修士一般的生存環境,哈特.摩根能在這種糜爛的生活中保持竟然的戰鬥力,這件事就是一個奇跡。

  但是從博尼斯被張賁和馬克等多名高手生擒之後說的話看來,張賁此時回想起來,覺得說不定當時博尼斯的話中話,未必沒有羨慕嫉妒恨的情緒在內。

  「這個傢伙……哈特.摩根,難道享受就是你的動力源泉嗎?」張賁如是自言自語,卻是給自己解惑。

  「非洲雄獅」好大的名號,真是要和獅王一樣,除了挑戰性的戰鬥之外,平日裡就是除了吃吃了睡嗎?覺得不痛快的時候隨便找一頭母獅就**,樹蔭底下選擇最舒服的位置……

  而獅王戰鬥的原因,僅僅是因為要維持這樣的生活。

  難道就是這樣嗎?

  或許真的就是這樣。

  哈特.摩根,這位西伯利亞訓練營出來的三大高手之一,除了沒死之外,意外地過的比另外兩個要滋潤一千萬倍都不止。

  此時此刻,三大高手另外兩個,北極熊伊凡在阿富汗天天祈禱著美軍的轟炸可以停止,而在中國,快要被做成人彘的博尼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生不如死四個字就是形容他現在的狀況。

  ……

  「啐!」

  張賁吐了一口口水在腳下,一條眼鏡蛇滋滋作響地豎起了腦袋,剛剛豎起來,廓爾喀白光一閃,蛇頭落在了三米之外,蛇身扭動了一下,張賁扯起蛇尾就開始抖蛇血入口,削了兩片蛇肉,生吃了一會兒,悄然消失在了雨林之中。

  這裡是蘇門答臘島,有著各種各樣熱帶雨林的神奇生物,貓科動物、蟒蛇、還有膽小的巨蜥,各種奇怪的的生物出現在眼睛中時候,五彩斑斕的驚人。

  「這裡,應該差不多了。」

  張賁蹲了下來,四處地看了看,安放下了一顆反步兵地雷。

  隨後爬上了一棵大樹,接著在樹冠之間連續地奔躍,直到一處嗶嗶啵啵的地方,停了下來。此時是夜色降臨的時候,按照當初的佈置,張大山他們乘坐的那條船,其實是一艘印度尼西亞船籍的漁船,會在邦加島停靠,之後會前往新及島,然後返回邦加島。

  到了邦加島,就能夠乘坐遊輪離開印尼,前往馬來西亞,然後再返回印尼。

  這條路有點繞,但是卻是安全無比,其中更是有南洋幾個親共華族家庭掩護,至於黑水公司的人,他們則是大搖大擺地擺明了身份,說是自己是私人武裝,然後再加上一句,是私人保安公司的武裝。

  然後來自雅加達的權貴們就會用盡可能的傲慢對當地的駐軍說一聲,這是他們私人聘請的「保鏢」,多麼合理的解釋?不是嗎。

  這也是加雷.傑克遜如此淡定的原因,但是他想不到的是,哈特.摩根會兩次失手。

  兩次失手,哈特.摩根這樣的人物能夠兩次失手,絕對不是巧合。

  博尼斯「死」在張賁手上,對於加雷.傑克遜這樣的老手來說,僅僅是一點點的微妙震驚,因為他並不熟悉美洲虎的實力,但是「非洲雄獅」哈特.摩根兩次在中國虎的面前失手,這多少已經證明,這頭中國虎,絕對不是他想像的那樣脆弱和簡單。

  ……

  張賁所到的地方,是一個小隊的臨時營地,他們正在補充能量,高能棒、壓縮餅乾、行軍罐頭……

  「這裡的環境真惡劣。」一個中士正在抱怨,他擅長沙漠戰和山地戰,對於叢林戰非常的不適應。

  但是既然已經追了進來,還連帶著死了兩個人,哈特.摩根親自帶隊要想幹掉張賁,這已經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可是沒想到的是,竟然沒有任何勝算的樣子。

  他們有兩個人守夜,暗處應該還有一哨,一般是狙擊手,具體在哪裡,張賁還察覺不出來,不過他拿起了零三式出口自動步槍,順勢就扣動了扳機。

  梭梭梭梭,消聲器中噴射出一條火舌,連續的掃射當場打死那些正在享用美餐的可憐蟲。

  而也是這個時候,他整個人朝著後面一躍而起。

  空中連續踢中了樹枝,變動了方向,五感極為緊密地感受著周遭的動靜。

  在那裡!

  預判是對五感的延伸,你可以說是第六感的誕生也不為過,畢竟,這顆星球上能夠做到將五感變得和野獸一樣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這也是為什麼在一些知道極限實戰武士存在的人口中,這些人還被稱作「野性戰士」,因為他們逐漸退卻了人類應該有的屬性,而是具備了獸類野性的戰鬥本能和天賦。

  進化方向!

  當初有人做到預判子彈發射初始點的第一個人,是這樣稱呼自己的能力。

  咵!

  呼!

  噹噹噹……

  一枚手雷在昏暗的光線中化作一條拋物線,落在了遠處,嘭的一聲巨響,爆炸聲不大,彷彿只是一個人在小房間內打了個響屁,但是震盪波的衝擊還是讓周圍的樹木好不搖晃。

  飛鳥盡起,走獸驚動。

  張賁在昏暗交錯的林子裡左右彈跳,他的體能優勢發揮到了極致,那種林間穿梭不沾枝葉的恐怖能力,真的宛若一頭林中王者猛虎。

  如果把動物歸入文明社會,虎類或許未必是王者,但是,牠們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刺客和戰士。

  強有力、敏捷、全天候、鍥而不捨、無比堅韌……

  面對獵物,面對強敵,一般的動物是什麼?倉皇而逃或者挑戰之後失敗一次再也不敢挑戰。

  虎類會選擇如何?當一頭迷茫的老虎進入了獅子的領地,牠開始會試探,面對獅鬃膨脹,威武無比的獅王,牠一開始甚至可能會撤退,但是當一次次的試探之後,牠確認自己的實力足以擊敗獅王以及任意一頭母獅的時候,牠就會開始牠的計劃……

  牠會先咬死獅王的所有子嗣,小獅子會成為牠的夜宵,而獅子不會夜間戰鬥。

  白天牠會騷擾獅群,讓母獅們的精力不斷消耗,而夜幕降臨的時候,擁有最可怕也是能力的猛虎會第一時間咬斷牠認準的母獅,如果牠還有機會,牠會咬死第二頭,接著,牠會消失……

  獅群會狂躁,在不安之後,開始撤退。

  但是猛虎知道獅群是牠的敵人,牠會悄悄地跟著,白天在草叢之中前進,虎斑紋會給牠最好的偽裝,哪怕靠近獅子五米,獅子也不會發現牠,然後……暴起,將最後的母獅咬死……

  接下來,牠會挑釁之後消失在草叢中,剩下的,將只有獅王。

  最後的一戰,雄獅會因為牠先天性的心臟病以及無法站立的先天不足,被猛虎撲殺在利爪和尖牙之下。

  ……

  一切的一切,只為消滅敵人。強有力的對手,是優先消滅的。

  如果發現那些所謂的強手根本不足為慮,那麼,牠們都會進入猛虎的食譜,比如說,黑熊……

  ……

  做一頭猛虎,開始獵殺強有力的對手。

  嗖嗖嗖!

  子彈擊中了樹幹,灌木叢中不斷傳出各種奇怪的聲音,張賁迅猛的身形非常適應這片雨林,到處都是藤條,他就像是人猿泰山一般在樹幹之間飄來蕩去,小河只需要一次飄蕩就能過去,河水嘩嘩作響,要開始下雨了。

  夜間的暴雨雷電會讓大多數的武器無法使用,這時候,將會是冷兵器的最佳時間。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惡劣天氣。

  整個地形如何他已經記得清清楚楚,他甚至將河水暴漲動物逃竄的規律也計算在了腦海之中,哪怕在爪哇海之上是暴風驟雨驚濤駭浪,人們卻只是擔心著自己的小命如何,而不會去思考他們的總舵主如何了。

  「虎賁節堂」行走至今,能夠支撐他們一股精神氣到此時此刻的原因,正是百戰不死的張賁。

  液空廠大戰,京城大騷亂,太原大逃殺,若是別人,在朝廷的暴力機器面前,恐怕活過一個小時的可能性都沒有,但是張賁不僅出來了,還出來的完好無損。什麼是霸氣?這就是霸氣!

  老牌黑暗世界的勢力面對「虎賁節堂」的挑戰,黑水王國的討伐將會應對來自東方綠林的豪強式反擊,各種英雄豪傑粉墨登場,死傷無算,每個人都有堅持,或為了錢,或為了權力,或許只是為了一口氣或者一個女人。

  但是只要真正拿起鋼槍開始廝殺的時候,你不得不承認,當看到戰友那滔天戰意要宣洩出來的時候,你也會被那個氛圍感染,以至於其實已經到了陷阱,但是一口氣始終沒有散去的話,你就還沒有到倒下的那一刻。

  不到子彈穿透胸膛的那一刻,永遠不要認為自己會死!

  ……

  「boss!boss他出現了!他出現了!我們死了五個人!湯米也死了!可惡,他的速度太快了,他行動之後就立刻離開,這個混蛋,這個混蛋……」

  「閉嘴!滅掉任何明火,保持無線電通信,朝預定坐標集結包圍!他逃不出去的!」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是在爭分奪秒,更是在和死神跳貼面舞,但是重重電閃雷鳴之下,張賁的表情越發地冷酷起來,任由雨水拍打著臉龐,天空中的烏雲密佈,離開了密林的低矮出,根據水流的判斷,他相信哈特.摩根也會選擇怎麼做。

  這是一個聰明的強硬對手,雙方的交手沒有任何勝負可言,哈特.摩根親自出手的刺殺,更確切一點地說,是哈特.摩根抓到了張賁的行蹤尾巴,追上去的一通射擊讓張賁逃離了圍殺,現在哈特.摩根佈置了天羅地網,他相信這樣的圍殺對方不得不有所選擇和忌憚。

  「中國虎,我會等著你的……」

  捲曲的金毛長髮,濕漉漉地貼著頭皮,哈特.摩根寬闊的下巴上面全是水珠,地面基站已經被一道閃電給擊毀,周圍的帳篷和樹木也燒著了,當然沒過幾分鐘就熄滅了。到處都是焦味。

  無線電沒有用了。

  可是緊密的包圍圈還在繼續。

  瓢潑大雨越下越大,這是張賁一生中遇到過最大的一場雨,已經持續了半夜,但是沒有見要停歇的樣子,或許這和季節性颱風有關,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樣的雨讓人感覺到有些不爽。

  水越來越深,可能爆發了山洪,在一片原本的沼澤區到處是汪洋。

  兩支黑水公司的小隊放下了皮划艇,兩隊人開始朝著預定目標前進,他們的全球導航系統還沒有出問題。

  校正的位置,前行的速度很快。有風,雖然有雨遮擋了他們的視線,但是他們是全天候的三棲戰士,怎麼可能被區區暴雨給阻隔?這也太小瞧他們了!

  來自三角洲的一個軍士長是小隊隊長,在皮划艇上大聲地喊著口號,在這樣的大暴雨中,大自然的聲音壓倒了一切,他們的口號只有自己聽得見。

  但是就在此時,遠處撲通一聲有什麼落水的聲音。

  軍士長耳朵抖動,拿起了夜視儀看向後方,模糊的畫面,望遠鏡也看不出什麼來。

  小心起見,他朝著那個方向平射了一發照明彈,望遠鏡中白茫茫的一片,但是還是能夠看到有水波震動的痕跡,的確是有什麼落水了。

  看向另外一處,是一個突出水面的高地,上面有一棵大樹,樹幹晃動了一下……

  吱吱吱吱……

  傳來了激烈的叫聲,軍士長看了過去,順勢就是M16三二三點射,噗噗噗噗噗的聲音擊起一片水花。

  「長官是一隻猴子!」

  另外一對的皮划艇並排地前進著,船槳都是合成材料,輕便而且好用。

  那只可憐的猴子被掃死在了水面上,一片暈染開來的血水很快被稀釋的乾乾淨淨,然後猴子順溜飄了過來,但是牠飄的速度有點快,就彷彿是還活著一般。

  詭異的一幕。

  「長官!」一個上士大聲地喊了起來。

  軍士長當機立斷,開始掃射猴子的屍體,突然,轟的一聲巨響,爆炸了。

  有炸彈,水下有人!

  軍士長趴臥在船內,所有人都是矮身,趴臥的瞬間,軍士長大聲地吼了起來:「全體注意,敵襲——」

  雨還在下,電閃雷鳴,雲層翻滾能夠看到宛若電龍的雷霆在雲層之間穿梭,嘩啦啦地作響,就彷彿要將天空撕裂一般,整個天空不時地被撕裂成了無數塊,或許這個時候,大洋上空到處都是驚濤駭浪吧。

  但是此時此刻,軍士長的耳機中傳來了聲音:「鬣狗!鬣狗!這裡是獅子,發生了什麼?」

  「boss!他或許就在我們這兒!」軍士長大聲地喊了起來。

  「這不可能!」哈特.摩根大聲地說道。

  他不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極限實戰武士,也必須朝著高地前進,而不是待在暴雨區被水淹沒。

  極限實戰武士,他也還是人類,不會因為被人稱呼一聲「野性戰士」他就真的變成野性十足的野獸

  「不!boss我發誓他肯定在這附近,我們遭遇了一次爆炸!」

  ……

  卡嚓嚓!

  又是一道閃電,終於,連耳機也傳來了忙音,這一次是真的不能用了,全球定位系統也毀於一旦,沒有任何信號顯示,這些高昂的設備在軍士長的命令之下只留下了一套,其餘的全部撇棄,他們手中的自動步槍就是他們的最好保障,此時此刻,周圍雖然電閃雷鳴,可是軍士長覺得這種感覺反而讓人感覺到一種死寂。

  有點可怕。

  這比他在塞內加爾遇到的一場叢林突襲還要糟糕,至少,那一刻,他們都在不停地開火,而不需要尋找敵人從哪兒來,又從哪兒去。

  「沒人可以在水下待上二十分鐘!打起精神來!」

  兩支小隊開始分開一段距離,手中的自動步槍正在瞄準了水面,因為皮划艇停止了划動,只是隨波逐流,所以哪怕在水下,也不可能靠視力看到皮划艇的位置,沒人可以在黑燈瞎火之下,沒有一點點光源的情況下,看到這些。

  張賁儘管夜視能力超級恐怖,可此時也不得不選擇一處灌木瞧瞧地浮了起來。

  軍士長當機立斷地朝天打了一發閃光彈。

  他在二十分鐘的時候為了再次確認對方是否活動,他必須查看水波的動向。

  一無所獲。

  難道已經憋死在水下了?

  他這樣想到,還是說被他剛才掃射猴子屍體的時候,爆炸波及到了那個傢伙?

  聽上去這樣解釋很靠譜,但是很快,在他最緊張的一瞬間,神經最緊繃的一瞬間,突然從另外一艘船的船體下方,一柄超長的砍刀刀刃穿透而過,接著,撕啦一聲巨響,從船尾一直拉到了船頭,其中一個在正中的戰士被當場切成了兩半,內臟嘩啦啦地從他下面落了下來,當他低頭去看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體傳來劇痛的同時,內臟已經落在了水中……

  「啊啊啊啊啊——」

  恐懼的尖叫聲,這個戰士拿起卡賓槍掃射水下的同時,落水的瞬間給自己的腦袋來了一槍。

  他無法忍受這種臨死之前長時間的恐懼,他沒辦法。

  水下暈染,一片血霧,那艘皮划艇上的人紛紛落水,足足十二人,一個小隊,全部落水。

  就彷彿是水下有食人魚一般,但凡落水的人,都想著要爬上船才能保持安全。

  他們也是如此。

  就好像水下有一條史前巨鱷。

  或許比史前巨鱷還要難纏。

  「靠過去拿繩子——」

  軍士長的判斷實在是準確無比,他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兵,對付這種突發情況有著自己的本能反應,他覺得現在這麼做是正確,那麼就去做了。

  可是……

  噗!

  那柄大砍刀就像是一條毒蛇,隨意地從水中竄出來,就收回去,但是他每次竄出來的時候,都會削掉一個人頭或者扎穿一個胸膛。

  怦怦跳的心臟被利刃切成兩半,接著是慘叫、慘叫、慘叫……無限循環的慘叫聲。

  「我的天!我的上帝!」

  「啊!魔鬼!魔鬼——」

  淒厲的叫聲,在這些最強悍的訓練有素的戰士身上也發生了。

  有些彪悍的勇士不相信魔鬼,他們要反擊,在水中拿起自動步槍掃射,他們決定這麼幹。

  但是當他們準備用手拿起槍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槍沒有按照他們的意志活動起來,扭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被斬斷,他們的手臂……不知道去了哪裡!

  噗!

  唰——

  一個人頭飛起,帶著美軍的制式鋼盔,卻被切西瓜一樣地切落,一條粗壯的胳膊在水中起起落落,他們看到了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在水中翻滾,不斷有人在水中掙扎然後又咕嚕咕嚕地沉底,這種感覺非常的可怕。

  就彷彿面對的不是人類,而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外星怪獸。

  這就像是一場鐵血戰士的電影,或許對手就是外星戰士也說不定。

  更恐怖。

  軍士長茫然了,他在那一瞬間,大腦竟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扔出去的繩索就像是落在了空氣中,沒有人去拽他們的繩索,空蕩蕩的,突然陷入了一種相對的寧靜之中。

  十二個人,在短短的一分鐘之內,死了個乾淨。

  到處都是漂浮暈染開來的碎肉和屍體,還有泡在水中鼓起來的美軍叢林作戰服……

  這裡就是一片血污,軍士長目瞪口呆,他數不出話了。

  「長官——」

  下士咆哮了起來,這時候,所有人都看到水面一道水柱衝了出來,一個人影躥了出來,他沒有穿任何防彈衣,他近乎赤裸,雙手握著一柄雙手大砍刀,噗嗤一聲,一刀連軍士長的人和皮划艇,當空斬斷。

  喀拉一聲,所有人落水了……

  慘叫聲,再度開始。

  而在預定的圍殺目的地,在那個坐標高地上,哈特.摩根捏碎了一只通信器,他能夠感覺到,敵人絕對不僅僅是他看到的那麼點實力,他更加的可怕,也更加的強悍。

  「這難道……是一頭真正的野獸,一頭真正的猛虎嗎?」哈特.摩根冷冽地盯著空蕩蕩的夜空,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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