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都市神話 作者:馬上將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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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16 23:03: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8 577273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6:34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26特殊生意

  五月十八號,「克里門蒂」颶風登陸加利福尼亞州,造成大部分地區的強降雨,哪怕是洛杉磯,也出現了短暫的物資供應困難,大約有兩百萬人受到不同程度的財產損失,個別城鎮有嚴重的內澇洪災。

  與此同時,在五月十七號的時候,東太平洋的美軍艦隊正在進行光子實驗室的抗壓試驗,傳說中的SN11號試劑似乎有著革命性的突破。

  而在阿富汗,美軍增兵兩千人左右的海軍陸戰隊,軍費再超四千六百萬,而在此之前,「克里門蒂」颶風帶來的災害,卻遲遲看不到救災的任何行為。

  五月十九號,英國的一艘補給船停靠在了馬達班灣,船上一共有三百五十名傳說中的「志願」人員,正如白宮發言人宣稱在阿富汗和伊拉克作戰的美軍都只是「志願」戰鬥成員一樣,英國人有樣學樣,雖然這三百五十名成員數量上有點少。

  當然,如果時間倒退六十年,在朝鮮半島上中國的志願人員會更多的。

  立旗不過才八天,一切的變化就彷彿是一瞬間引爆一般,如果張賁沒有消滅魏氏兄弟,如果張賁沒有開著幾輛坦克隆隆而過,如果沒有那麼多的火箭彈,其實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正因為看到了緬甸東北的極大威脅性,席丹瑞必須讓張賁在這裡滅亡。

  當然,他沒有那個勇氣的。

  克倫同盟軍,牆頭草的貨色,整個同盟軍一共有二十八個分支,總計成員在五萬人左右,但是這個五萬人的水分有多大,恐怕連克倫人自己都說不清楚。

  克倫民主軍被張賁消滅之後,整個緬甸中北部地區,像樣一點的克倫人武裝,也只有這支克倫同盟軍。

  西方勢力並不希望看到緬甸內部的親華勢力抬頭,在媒體瘋狂鼓吹中國施行大國沙文主義,干涉緬甸內政,同時還極其明顯地指向緬甸內戰即是中國引導的同時。代理人的手段,已經不能夠滿足英國人在緬甸的利益需求。

  這裡的廉價礦藏在穩定時期,確實是西歐諸國所需要的重要物品,哪怕是印度,都承認緬甸出產的香料確實不錯。

  當然,印度官方媒體對於緬甸的內戰都是進行了傳說中詳細的剖析,於是一切都立刻指向了他們追趕的對手——中國。

  五月二十日,印度宣佈軍事援助緬甸一批價值六百萬美金的軍火。

  而國內各大論壇則紛紛嘲諷印度這個連子彈都沒辦法自己生產的國家,居然還有臉去援助別國。

  「什麼意思?」張賁將手中的情報扔在桌上,看著楊波。

  楊波雙手放在桌上,認真道:「蒙泰軍的一支越過泰國邊境,進入緬甸,坤沙似乎並沒有阻攔的意思。」

  「多少人?」

  虎大高嘴裡咬著雪茄,臉上有一條明顯的疤痕,剿滅魏氏兄弟的時候,被流彈掃中了臉頰,破了相,形象越發的猙獰起來。

  好在南定軍只要是受傷,就保證不會死,只可惜生命之泉最強效力只存在於張賁身上,脫離身體之後,會有緩慢但是明顯的衰變,虎大高臉上的疤痕還是非常的明顯。

  「一個營的兵力,可能會和林飛虎匯合。」楊波說道。

  「林飛虎有那麼傻嗎?」陳明亮同樣奇怪地問道。

  張賁手指敲著桌面,道:「我們幹掉了魏氏兄弟,恐怕由不得他不傻。現在坤沙也是坐不住了吧,泰國人,也是不少人反華反到腦殘啊。」

  「不過……當家的,泰國那裡,還有一票人似乎有和我們碰頭的意思。」楊波提醒道。

  「誰?」

  「泰國西北的一支反政府武裝,在緬甸、泰國兩地活動很頻繁,其中一支在老撾也有活動,號稱是泰國解放自由軍,為首的是阿加泰,名頭不小。」

  「唔……這人我聽說過,緬甸政府軍拿他們也沒轍,和克倫人的關係也不錯,在泰國和緬甸的邊境地區很受擁戴,有名的騎象將軍,號稱被白象救過,被象神保護。」陳明亮突然說道。

  這廝來了差不多快要一年,緬甸的一些緬甸語也懂了不少,泰語也學了一些,因而和不少當地人聊天的時候,能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然後那些毒販子在南定地區被逮住的時候,有些第一次犯案的,也不會剁了腦袋,多半都是勞教一番,從這些混江湖的人口中,自然是知道在泰國北部的一些事情。

  張賁和阿信多有交情,算得上是緣分,所以提到泰國,多少還是有些親切。

  「這個阿加泰……實力怎麼樣?」

  「不好說,風頭最牛的時候,貌似拉出三五千人和泰國政府軍死磕也不是什麼問題,而且也有柬埔寨紅色高棉的人混在裡面,戰鬥力曾經在這片比較強過,坤沙也是處處忍讓,不過後來泰國和緬甸兩方圍剿,元氣大傷,現在能有七八百人,就算不錯了吧。」

  楊波已經是往高了算,實際上,泰國解放自由軍能夠有五百人,就謝天謝地了,打游擊,人多其實只會礙事,只有群眾基礎搞起來,並且有足夠的資料支撐,才能打下去,阿加泰能夠維持十多年,也實屬不易。

  「唔……那他過來要碰頭,是什麼意思?」

  「他們在湄艾似乎有個玉石坑,出了不少好東西。大致上,就是說我們幫他們做了一票正在追擊他們的泰國邊防軍,然後用黃金和翡翠支付。」

  楊波將情報分發了一下,然後又道:「似乎是阿加泰內部出了內鬼,被盯的很緊,他在邊境地區藏了不少財貨,恐怕確實有點本錢,前頭坤沙讓開了路,我們反正要過去劫了那支蒙泰軍,不如就假道伐虢,先滅泰國邊防軍,再殺蒙泰軍。」

  「理由呢?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幹?」虎大高和陳明亮同時問道。

  「我們缺錢,現在正好可以讓富餘出來的兵力以傭兵的名義,專門做這些勾當,做一天保鏢,一天一千美金,幹一場兩萬,這個錢,在這塊地兒掙,只要出得起錢的人,不怕不給我們南定軍。」

  楊波這麼一說,張賁也是微微皺眉。

  滅魏氏兄弟一戰,確實讓他知道戰爭打的是什麼,這就是燒錢,哪怕是再怎麼節約,也受不了那種海量的消耗。子彈,打一槍就是幾塊錢沒有,炮彈,從幾百塊到幾千塊不等,開了十炮興許就是國內大多數人一年的工資。十分鐘的戰鬥,能夠讓中海市的一個小資當場輸掉褲子。

  一輛五九式的老坦克也要兩百多萬,五輛坦克就是一千多萬去了,這還不算炮彈和維護,以及這些請來坦克本的軍餉,這些,都是錢。

  汽油、柴油、器械、零件、補給……每一樣的花銷,都是恐怖。

  南定軍不可能和幾十年前的泥腿子一樣靠著兩條胳膊一個腦袋和鋼鐵海去對轟,誰的腦袋瓜子不是爹娘摸大的?一套防彈衣,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哪怕是山寨的五四大黑星,從廣西出來到他張賁手裡,一倒騰就是漲兩百塊錢,七百塊一把的話,他這裡手槍隊就要六七十號,這就是幾萬塊的花銷。這還不算那些大槍和火箭彈,更是花費無算。

  手雷因為不能用不抗潮濕的,因而大多都是毛子貨或者大老美當年流落在越南的美國貨,質量靠得住,卻是貴了一百多塊,一百顆就是多一萬塊錢。一場戰鬥下來,少說也是幾十顆來去,十幾二十萬跟扔水裡一樣。

  AK系列的槍械在叢林裡開槍聽著聲音很爽,噠噠噠噠噠噠噠噠,一梭子掃過去,啪啪啪啪打在樹幹上能讓人吼出聲音來,可是能打死幾個人?

  南定軍也算是強兵老兵聚集的地方,可也是平均兩千發子彈才能打死一個人。

  這個數據,已經是世界超一流水準。

  最後拼的……終究還是誰家的底子厚。

  到底不是中國偌大的國家,可以拼深度,張賁的地盤,太小太小,沒有深度,同時,還不夠窮。

  只要不是特別窮,就不是窮橫,就還能躲,還能閃,這些緬甸的土包子山炮有幾個想要去尋死的?多半都是家裡死了人,拼著一口氣,想要去報仇罷了。最不濟,也是因為軍餉有一千二人民幣,才會冒死參軍。

  歸屬感,這裡還沒有。

  那些拿著五六式步槍列隊的當地人,如果不是因為進了學校,恐怕連左右都分不清爽,掃盲,也是一大筆錢。

  修中緬公路,測繪中緬鐵路,那自然有別人出錢,但是想要在緬甸做大自己的盤子,立了旗子之後,大筆的基礎投入隨之跟上,這份錢,張賁會出,但是不會出太多。

  大頭,在那些想要瓜分緬甸礦藏和機會盛宴的人身上。

  澳門大東賭場大佬沈大東決心將業務轉移出去,但是東南亞能夠讓他入眼並且靠得住的,唯有中緬邊境的芒市罷了。

  張賁不會禁賭,賭場開了,所有的安保都是南定軍抽調出來的,工資領雙份,沈大東雖然不情願,但是卻很清楚,能來芒市做生意的小富商人,多的和狗一樣。

  中國人素來有財不露白,但也有一擲千金的豪爽,矛盾,但是卻很真是,沈大東能夠想像,那些前來緬甸賭石的富豪們,在志得意滿的時候,能夠在賭場一擲千金,也並非難事。

  要讓芒市成為關口澳門,這一點,沈大東唯一擔心的,無非就是張賁是否是反賭反到極端的人。

  現在看來,張賁似乎並不介意在南定地區融資,除了強迫賣淫、拐賣人口、販賣毒品受到南定軍的嚴厲打擊之外,似乎並沒有太過苛刻的地方。

  只是,所有不被南定軍集團認可的妓院和賭場,都被打消乾淨。

  黃和賭,從來都是不分家的。

  尤其是,因為立旗一事,聲勢浩大,也讓國內外不少人知道,在緬甸,有人要開堂立派,大張旗鼓地大幹一場,當時在南定城聚集的人,一二十萬都是少算的,烏衣巷出來賣的粉頭小紅姐,當天誰不是賺瘋了?

  南定城烏衣巷的大名,瞬間火了起來。

  層次分明的價格,檔次不一的紅姐,吹拉彈唱跳的本事,這種分外復古的感覺,讓人有一種別具一格的享受。

  雖然最後多半還是肉體交媾,卻也是讓人看到了另外一面。

  再一個,並非是誰都能夠脫了衣服就能在南定地區賣的,南定地區的妓女處於半合法化,需要註冊掛牌才能出櫃營業,妓院因為安保人員屬於南定軍中抽調的成員輪換,因而很難通過別的渠道來進行強迫賣淫的活動。

  一個真正姿色上乘,同時又心甘情願出來下海撈的女人,一個月少說能夠賺上四五十萬,這讓南定軍中的六個大隊長都是嗔目結舌,唯有王宏圖這般的人,才一副淡然的模樣嘲諷著這群大老粗少見多怪。

  不過讓王宏圖佩服的是,能夠讓南定城這裡瞬間繁榮起來,除了立旗大事之外,那些官號賭場和官方監管的妓院,功不可沒。

  男人外出江湖上拼搏,打拼一番事業出來,手上攥著黃金萬兩人頭數千,豪爽之處最想發洩的地方在哪裡?不過是勾欄和賭場罷了。

  大把的女人,各種挑逗。大把的灑金,各種巴結。

  那種人上人的感覺,使得低俗的念頭非常的通達。

  這便是為什麼當大東賭場的總檔頭沈大東坐著輪椅,讓鯊魚亮推著過來拜見張賁的時候,張賁是在大廳裡接見他的。

  至少,在南定地區的爆發發展期,這些灰色的力量,很需要,但是,一定要在南定集團的控制之中。

  「賭場、妓院……現在如果再加上一個僱傭兵,身上的屎擦不乾淨了吧。」張賁突然自嘲地笑道。

  不過馬上雙目又凌厲起來,沉聲道:「不過,現在正值發展大計的時候,權當凝練精兵吧。不過,帶隊的人,非狠角色不行。」

  眾人一愣,竟然是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在了巫行雲的身上,第一戰刀巫行雲當仁不讓道:「讓我去吧,既然這事兒來錢,倒也不怕賺不到,別的不敢說,這一片能過咱們手上刀槍的人馬,還沒有出生呢。」

  巫行雲話一說完,這時候外頭突然來了人報告,手槍隊的一個小隊長快步將一份情報遞到了張賁的身前,楊波微微皺眉,這是專門負責接送尚和心送來情報的小隊長。

  此時此刻,難道還有什麼大事情發生嗎?

  張賁展信,粗粗地瀏覽了一遍,眉目之間略有訝異,眾人皆是有些奇怪,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當家的居然也是有些驚愕?

  張賁將手中的信紙放入了信封之中,邊上虎大高愣神問道:「當家的,這……是什麼來頭?」

  「尚老闆提醒我們,因為克里門蒂颶風的問題,加利福尼亞州現在正在大規模的休假,有人可能要外放了。」

  張賁雙目嚴肅,心中有些奇怪:那個傢伙,不是說去了阿富汗嗎?

  「當家的,是誰?」陳明亮直奔主題。

  張賁道:「這個人,我和你們提過,他叫博尼斯,外號美洲虎,原本應該是去了阿富汗作戰,戰鬥力遠非常人,至少……半年前的我,還不是他的對手。他現在可能要去內比都。」

  「情報可靠?」

  幾人奇怪,想不明白,阿富汗美軍正是焦灼狀態,怎地就抽調這樣的虎將?

  「仕廣仁已經回國了。博尼斯離開的時候,仕廣仁同時離開的。想必,互相之間都有默契了吧。現在阿富汗的局勢,對美軍說有利也行,說不利也可以,反正都是稍有不慎就可能崩盤的情況。」

  陳明亮聽得他這般說話,才道:「照這麼說,這個博尼斯來緬甸,怕不是席丹瑞請來的。」

  「席丹瑞這個蠢貨,只知道中國人是猛虎,卻不知道美國人更是惡狼。他請神容易,送神就難了。」

  張賁說話結束,虎大高猛地一拍桌子:「娘的緬甸軍政府這幫孫子,就他媽的知道抱大腿,美國人橫插一腳,估計泰國人那邊也是要動手了。」

  泰國人一直抱美國人大腿,這也是為什麼泰王能夠坐穩位子的原因,黃衫軍和紅衫軍衝突,為什麼王位穩固,除了本身的地位,還不是因為美國人的扶持?

  獨裁獨裁,民主民主,於大老美而言,只要聽話的,就是民主,只要不聽話的,那自然就是獨裁了。

  不過,按照大老美這種不講規則的玩遊戲方式,早晚也是要玩出火來。

  「原本還有所考量,如果博尼斯真的要內比都的話,我看,攔截蒙泰軍就是重中之重,受阿加泰僱傭,幹掉泰國邊防軍,也是必須的事情。不好好地震懾一下泰國人,他們是不知道在邊境地區收斂的。」

  那一帶本就是金三角,坤沙現在縮卵,那麼泰國人的底氣,就會很足,所以,在適當的時候,給泰國人搞上那麼一下,絕對是有效。

  「派人聯繫阿加泰吧。」

  「好!」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6:35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27賭王入緬

  澳門,何鴻燊的大賭場內,幾個董事正皺著眉頭看著他們的董事長,再有幾個月就要退位的何先生。

  「何先生,現在怎麼辦?不少人都去了緬甸,那邊的聲勢很大啊。沈大東現在在緬甸的芒市開了一家緬甸大富豪賭場,派頭很大的嘎。」

  穿著黑西裝,裡面一身的白襯衫,格子布的領帶被揭開,這名人到老年的董事,是何鴻燊的老兄弟,已經快要八十歲了,老家是廣西的,當年摸河過來的時候,還只會拿著砍刀坐在十幾張桌子旁邊當打手。

  人老了,可能就不中用了。

  「大東賭場的人少了,沈大東這個死爛仔卻一點都不急,看來,他對緬甸很有信心啊,大賭船他沒份的,想要混出來,沒有國內點頭支持,誰也別想做大,公海上的事情,就是看誰聽不聽話,認不認中央政府。我們不是國中國,更不是土霸王。」

  戴著變色眼鏡,聲音有些沙啞。

  「我聽說,緬甸那裡,是個來頭很大的年輕人,我們這麼大的時候,還只是拉桌子嘛,看看,人家已經是幾千條槍的老大,都說以前的人爛命一條所以拼命,現在也是有人拼命的嘛。」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卻看到底下的人越發地擦著汗。

  這兩天的進賬,比平時少了最起碼一半,而且夏天的時候,最是大賭場最繁華的時候,當年不是沒有刷出連續三天都破六千萬的記錄。可是現在,能有一兩千萬就說笑了。

  「緬甸那裡,有那麼快嗎?」

  何鴻燊的旁邊,有個六十歲左右的女人,這人,卻不是大賭王的老婆,而是他的女兒,人稱十三小姐。

  「十三小姐您有所不知,芒市那邊,不單單是賭錢啊。沈大東不知道吃了什麼藥,那小軍閥,讓他囊了兩個坑的賭石生意,現在,就是他一個人是正規被小軍閥承認的,五月份過來的時候,本來沒什麼事情,可是貌似又打了仗,月底的時候,沈大東的兩場賭石,十五塊石頭,每塊都超了兩千萬,進賬分紅就不說多少,進他大富豪的人,起碼有四成來過我們這裡啊。」

  底下的人顯然是已經去過芒市了。

  擦著汗,越發地緊張。

  「怕什麼,他們有的,難道我們還沒有嗎?」十三小姐皺眉說道。

  「十三小姐,不怕您笑話,我們這裡,明面上,到底是禁賣肉的,特首也不敢讓澳門變的烏煙瘴氣,惹惱了中央政府,我們連口湯都沒得喝。可是,芒市那裡,只要領了牌照,女人就可以出來掛牌出櫃,分品分層,都是官方承認的。那小軍方手段狠辣,沒有哪個人敢私底下拐賣婦女,兩個月前有人在南定城鬧事,三十多顆人頭,當著幾萬人的面,砍了下來,這……這就是殺雞儆猴。」

  他嘴唇有些哆嗦,平日裡,或許可以將來澳門的人控制住,可是緬甸……還是軍閥,這他媽的怎麼搞?

  何氏並非浪得虛名,何鴻燊家學也還算可以,當然,他不是拼刀出身的爛仔,擺桌子的事情雖然做過,可是頭腦很好,沈大東和他的交情還算可以,聽到底下的人說話,於是皺眉又問道:「緬甸那裡全是山,路又不好走,怎麼還有人去?」

  「何先生,真是……真是一言難盡啊。我們上次回來,是乘坐的小飛機,專用的短途航線,芒市外有個小機場,兩個月就做好了跑道,航線說批就批,直飛昆明。周圍都是大興土木,聽說,前後有六百多個億投在這塊,而且……中央政府同意了修中緬鐵路,而且二號公路已經到了龍川江,過去就是鮑德溫礦區,這一片,上百家的企業都爭先恐後投資,砸錢的人多不勝數啊何先生。」

  公路,鐵路,飛機?

  何鴻燊雙目圓睜,簡直不敢相信。

  實際上,去調查的那人錯誤估計了,芒市的飛機場,早在年前就有了工程,本來是用來護送工人來回走的,而那時候是臨時航線,只不過張賁大鬧京城和太原之後,正值風頭無量的當口,尚和心重新掌權,有了更多的決斷,於是斡旋之下,這條航線,就成了固定航線,卻沒想到,成了大賭徒們最喜歡走的一條航線。

  十五個省的骰子王齊聚芒市,這是過來助威的。

  別人搞不明白這十五個省的骰子王,怎麼他媽的就和張賁有交情呢?其實,這還是要從軍嶂山麓爭龍頭說起,骰子王本來是在各家手底下服務,但是廣發英雄帖的時候,因為名帖上要拜聚名號,這些骰子王本來都是下九流的貨色,提都不用提,不過張賁還是在鎏金的第二頁帖子上,寫下了拜上。

  這面子,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扔民國那會兒,這可是一方大帥給的譜兒,誰還能說個不是?骰子王別聽著名頭如何響亮,放江湖上的地位,恐怕還不如一個黑社會小頭目。

  賭棍、偷兒、人販子,這便是江湖上有名的三種下賤胚子,哪怕再怎麼風光,混出頭來,還是被人罵了,你也只能唾面自乾。

  不過,為什麼沒有所有的骰子王都拜聚,那是因為,除了這十五家,其餘的,起家出身實在是太過惡劣,張賁沒殺他們,已經是天大的恩德。

  因為十五個骰子王出馬,也才驚動了何氏,往年何氏如果遇到賭骰子的豪客,而且又是實力超群的,那必定會轉機請其中幾人坐鎮,關係匪淺。

  能夠出動十五個……這是何等的氣勢。

  沈大東自認沒有這個面子,所以他坐在輪椅上,看到十五個骰子王身穿唐裝腳踩千層底,站在一旁老老實實的樣子,心中更是驚駭同時又驚喜。

  張賁的實力,或者說,背後隱藏的實力,讓沈大東鐵了心要在緬甸落腳,不管怎麼說,將來要想做亞洲賭王,在這緬甸的一塊地兒上,絕對是有可能的。

  實際情況也是如此。

  大富豪剛剛簡易裝修結束,各種賭具入場,監視器調控之後,就免費派賭一天,而且據說在芒市城外,馬上就有跑馬場建好,已經和國內的十家跑馬俱樂部談判好了。黃四郎一句話的事情,中海的三家俱樂部就屁顛屁顛地過來簽約,合同都沒有細看。

  這一手,也是把各路富豪驚的一塌糊塗,那可是上百匹馬,不是十匹二十匹,一匹好馬的價格,絕對不比一輛跑車低,就算是一百萬一匹,那也是上億啊。

  還有飼養的問題,種種不一而足。

  也是因此,何氏越發地坐不住,沈大東不惜血本宣傳此事,便是如此了。

  僅僅是一個月的光景,大富豪以及同沈大東一通入緬的大中型賭場就實現了單日破五千萬,這對於以前的澳門來說就是小意思,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此時的賭場還沒有完善,很多賭具和樓層都還沒有開,也就是說,沈大東在三分之一的賭場規模時候,就實現了何氏單場的實力。

  當然,此事如果說是澳門第二或者說緬甸的拉斯維加斯還為時過早,要讓賭場維持和繁榮的最重要因素,也是緬甸國內其餘組織無法做到的一點,就是——電力。

  發電廠不是哪個國家就能夠建造的,這個世界上能夠完美利用電能和開發能源的國家,無非就是五大常任理事國,以及非常任理事國的十家而已。其餘的大多數國家,根本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那麼,張賁的電力是從哪裡來的呢?

  雲南省瀾滄江水電站。

  這個水電站落成是在大前年,但是因為地震問題,電力輸送問題連連受挫,向北和向東出現了一些問題,電力浪費問題有些嚴重,這也是比較糾結的問題,因為中國國土的地勢問題,這也是沒辦法。

  但是驚人巧合的是,在中緬二號公路和中緬鐵路的規劃上,這個發電站的位置簡直好的不能再好,彷彿是天生就要鑲嵌在這裡似的。

  原本,芒市的電力依靠的是中國援建的一家小型火電站,但是現在,憑藉強大的高層關係,再加上國內的有意扶持,早在四個月前,這裡其實已經著手電力輸送。高壓線的鋼鐵塔林立崇山峻嶺之間。

  芒市得到電力支持,任何大型工程都不是問題,而半價的電費,也讓瀾滄江水電站實現了盈利。

  雙贏的事情。

  何氏在大賭場討論到此事的時候,何鴻燊將手中的文檔一下甩在了多年的得力助手臉上,喝道:「這麼大的動作,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現在才知道?我聽說,一個月前,這個小軍閥在緬甸立旗,最晚今年年底肯定要開堂,這個人,是懂老江湖規矩的,你告訴我,為什麼這個人這麼大的規模,我一無所知?」

  他剛剛吼完,邊上的女兒將一張英雄帖遞了過來:「爸爸,這是我在公司找到的,您看一下吧。」

  何鴻燊臉色有點紅,打開之後,看到了上面的拜聚名刺,頓時勃然大怒,吼道:「告訴我!這是誰收到的!又是誰送來的?!」

  正吼著,從會議室外面進來一人,這人身材敦厚,正擦著臉上的汗,因為穿的是硬地皮鞋,整個人躬身在何鴻燊身旁,咬耳道:「何生,有點事情。」

  那人是何鴻燊多年的忠僕,說完之後,何鴻燊微微側目,道:「真是這樣?」

  「沒錯的何生。」

  這人說完話,就退了出去,十三小姐看到他出去之後,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一個笑容,頗為得意。

  何鴻燊將手中的東西往前一推,喝道:「散會!」

  外頭,他的三姨太目光閃爍,卻是不知道在掩飾著什麼,邊上站著一個形象輕浮的中年男子,此人顯然年輕時候就已經是放浪形骸,這會子,更是有一種讓人彆扭的花花公子氣息。

  何鴻燊連腳步都沒有停,拄著枴杖,被人扶著上了一輛白色的勞斯萊斯。

  董事會的會議就這樣不歡而散,回到宅邸。

  何鴻燊大怒道:「因為你的架子高,公司損失十幾個億,將來還會繼續這樣損失下去,現在,你告訴我,怎麼補救!怎麼彌補!我死了,怎麼放心將賭場的生意交給你們?我死了,是不是連埋土裡的錢都沒有!」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緬甸的一個爛仔,又沒有什麼生意上的來去,一個大陸仔罷了,有什麼可以激動的呢?」

  啪!

  何鴻燊的枴杖已經打了上去。

  「我要開家庭會議。」

  ……

  三天後,拿到英雄帖卻是遲到的何氏成員抵達了芒市,這一行十分的熱鬧,先是飛昆明,接著轉道芒市,一路上都是沈大東作介紹,他雙腿不靈光,坐輪椅上本來應該極為猥瑣,但是此時此刻,能夠在亞洲數一數二的賭王面前得意,真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最重要的是,沈大東根本不用擔心何氏的能量,因為在緬甸,張賁的南定軍就是天,南定集團就是天,張賁就是天,一切都是他們說了算,他抱大腿抱的早,何氏為什麼沒有給南定城反應,他不知道,也不用去知道,反正,那軍閥頭子絕對不會給何氏任何好臉色看。

  只是讓人吃驚的是,何氏的重要家庭成員,似乎都去芒市,一些不能坐飛機的,都是乘坐汽車,從中緬二號公路過境,在芒市下車的時候,他們差點以為他們去的是花都的一個區,而不是什麼緬甸小地方。

  到處都是工地,塵土飛揚談不上,但是公路卻修建的極好,飛機場也能夠看到,起起落落的飛機不多,而且都是小飛機。不過能夠看到在中心的高架橋的橋墩,這是為火車準備的,識貨的人心頭一震,更是對此地的未來發展,有了一種全新的估量。

  絕非是什麼偏僻地帶啊。

  進城的時候,能夠看到重卡拉著數噸中的毛石出境,本來這些都是要經手緬甸軍政府的,這個稅可是大頭,但是在這裡,張賁說了算,他的稅並不重,再一個,因為向心力強的問題,再加上張賁的手段比軍政府可要狠毒的多,也沒有哪個老手敢在張賁手上犯事。

  說的不好聽的一點,江湖上的人,最怕遇到的,就是二十郎當歲的這種毛頭小伙子,當然張賁自然不是毛頭小伙子,這廝是堂堂虎賁節堂的大當家,將來虎賁節堂開堂,眾多英雄豪傑的本家家主。

  「規模不小啊。」有人震撼嘆道。

  何鴻燊從飛機的窗口看出去,快要落地之前,他已經看到了芒市的景象,這和他想像的緬甸破爛地方根本不一樣。

  仰光和內比都自然不用比,但是和不少東南亞國家的大城市,已經差不多的實力了。

  幾個大型珠寶公司的牌子,大的驚人。

  有幾家都是何氏經常光顧的牌子,香港那裡的幾家人,顯然,來的比他早的多。

  「緬甸這裡,終究也開始要遍地是黃金了嗎?」何鴻燊心中如此想道。

  微微皺眉,不由得看了看旁邊志得意滿的沈大東,當初澳門各大賭場因為澳門回歸問題都是惶惶不可終日,將來如何發展,是個大難題,五十年之後,如果賭場被禁,他們靠什麼支撐下去呢?

  何鴻燊想到了大賭船,在公海上賭博,這本來是極好的手段,新加坡的賭王最早用了這個法子,何鴻燊財雄勢大,自然比他們強的多,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鮑有祥和軍政府也曾經嘗試過做賭場,但是很多的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一,交通問題,緬甸的中心腹地道路有多糟糕且先不提,沿途的反政府武裝多的和狗一樣,哪怕是佤邦自己,也分多個派別,因而想要做起來,難如登天。二,電力問題,緬甸想要建發電站,可以,想法是好的,可是沒有那個技術實力,除非外部援助,但是,西方諸國援建的條件卻也苛刻的咬緊,發電站的規模減掉百分之四十不說,還要從當地自主定價,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哪怕是中國賣給越南的電,也是在談判桌上談出來的,雖然後來上調電費也只是一紙公文的事情,不過好歹明面上沒有做的這麼過分,因而佤邦、軍政府以及其它的反政府武裝,多半只能靠掠奪本土人民和種植罌粟發財。

  張賁佔據緬甸東北,背靠中國,國內高層有人搭台唱戲,他只要演好他的趙子龍百萬軍中藏阿斗就行了。至於能不能猛張飛喝斷當陽橋,關雲長千里走單騎,那是另外的一種情況。

  有槍有人有錢有糧,有靠得住的大靠山,有源源不絕的力量輸送,這才是張賁底氣比別人足,也是為什麼敢在緬甸這裡橫行霸道的緣故。

  閉上眼睛,仔細想了想張賁的種種行跡,澳門大賭王越發地相信,這塊地方,將來必定是虎嘯山林遍地是黃金的地方,誰曾想,他八十二歲的高齡,還要親自跑這麼一趟,真是讓人有些唏噓。

  但是,讓何鴻燊有些擔憂的是,英雄帖具名不見,這是落了極大的面子,這個軍閥沒有來澳門找他麻煩,恐怕還是因為澳門大賭王的名頭實在是很大吧。再一個,他何某人在中央政府面前也是極為有地位的,統戰部的重要拉攏對象,算起來,也算是很有政治籌碼吧。

  不過現在,緬甸這塊地方……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啊。

  下了飛機,車子很隨意,普通的大眾桑塔納,這多少讓人覺得不安全,但是看到過道上那些輪式裝甲車,上面架著雙排七點六二毫米機關槍,大兵面色嚴肅,一副鐵面戰士的架勢,頓時讓人安心了不少。

  但是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他定睛看去,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這些人,分明穿的就是九七式作戰服,中國軍隊最帥的一套軍裝,那必然是九七式軍服,路上巡邏的兩隊戰士,背著八一槓,腰間是兩顆手雷,走在大馬路上,腳下是柏油路,到了結合部則是水泥路,遠處更是有一支規模不小的施工隊正在施工。

  這讓他想到了當初的李氏長江實業,李超人當年,何嘗不是到處開工,規模之大,非常的罕見。

  當然,李超人的政治眼光也是獨到,站隊站的明朗,更有中央政府的扶持,做大也不是什麼難事。

  想起這個,何鴻燊就非常佩服李超人。

  只不過,這個緬甸地面上的軍閥頭子,能不能飛龍在天,還要看各自的造化。

  不過,當他的車子到了街道邊緣的時候,他被一副廣告牌給驚住了。

  廣告牌上,是姚明這個大個子的照片,手中捏著一只籃球,穿著火箭十一號戰服,然後上面是廣告詞:中國聯通,CDMA……

  過了這個廣告牌三百米,沿途的電話線上面掛著小牌子,全是簡體中文:想要享受包月三十二元兩兆的寬帶嗎?中國電信ADSL……

  再過去三百米,到了一處十字街口,東北角是中國建設銀行,西北角是中國工商銀行,東南角是中國銀行,西南角是中國農業銀行。

  尤其是在中國農業銀行,一群芒市的本地香蕉和甘蔗農民正在在這裡排隊領農業補助,這本來是國內雲南省的政策,但是在這裡,由南定軍集團的農業司出面,再通過中國農業銀行,從南定地區的財政收入中支出。

  非常詭異的一個行為。

  何氏成員中,只有幾個眼光獨到的,同何鴻燊一樣,發現了這個問題,很顯然,這裡根本不像是什麼緬甸的小縣城,分明就是中國國內正在復興的一個三線城市,而且還是東部地區的那種三線城市。

  城市中已經有了明顯的商業區和住宅區,有兩條城市環路,劃分好的專業街更是讓人嘆為觀止。

  而八層樓高的大富豪賭場,正門前面,站著一排裸女,除了一條絲帶裹住了隱約可見的三點,幾乎和沒穿一樣。

  她們正在派今天的大富豪入場花紅,一人五十塊,一共一百個名額……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6:36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28國際形勢下的各人計算

  六月烈陽,已經到了熱的不行的地步,美利堅大統領奧斑馬在阿富汗問題上再度陷入了僵局,國會當得知國防部給出的財政預算除了一長串的零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之後,立刻大喊坑爹坑爹坑爹,你媽逼的國防部的都是坑爹貨!

  三代戰鬥機不過是例行飛一飛,一個小時三萬美金!老子一張嘴上下打個啵才多少錢?華爾街的軍火商們都是咬著雪茄數著綠油油的票子,然後衝著美利堅的純潔選民們哭喊:我們餓啊……

  餓你妹!

  比起洗腦手段,誰也比不上美國政府和華爾街,至於傳說中的愚民,更加是全世界綁一塊兒都只有大老美的小手指這麼粗。

  為什麼?因為美國人民純潔的以為只要抗議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包括某些州政府提出可能要削減一下傳說中的高福利。

  那些底層領著救濟同時還拿著派發購物券的牲口們將州政府的大門給堵了,抗議聲已經持續了兩周,奧斑馬表示壓力很大,當然,抗議的第二天,國會通過了傳說中的逆天軍費預算。

  七千個億……簡直就不是正常人可以認可的。

  但是那票議員就他媽的敢通過!

  阿富汗的那票美國大兵他們不叫美國大兵,他們叫拿著M16為了民主和平博愛普世前來拯救阿富汗真主選民的上帝選民。當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被美國政府稱呼為志願人員,只有極少數的高級將領,他們稱呼為盟軍將領。

  雖然其中一些人物以虐待阿富汗俘虜以及菊爆同僚外加支付給澳大利亞女兵嫖資為嗜好。

  時間並不會因為抗議而變得緩慢,正如美國人如果沒有制空權他們的陸戰力量就和渣滓差不多。

  尤其是,面對他們的老對手時候。

  張耀祖的夏季反撲沒有稱作反攻,所以行動代號就是「多點開花」,時機拿捏的極為讓人頭疼,在朝廷大佬丞相先後訪問美國的同時,在阿富汗,美軍在五月六月兩個月中一共死亡兩百四十二人,其中還不包括一些不可公開的軍種。

  美國人用了貧鈾彈,然後陸戰隊們表示很爽很好用。阿富汗的土包子用的不叫貧鈾彈,因為中國人說了,這叫穿甲彈……穿你老母的彈!

  大哥不笑二哥的一場戰鬥,當博尼斯被召回回國的同時,仕廣仁也鬆了一口氣,他在這裡要獲得補給的最大障礙就在於,美國人的飛機幾乎就沒有離開他的頭頂過,所以他佩服張耀祖,這個打了一針干擾素立刻就能和巴基斯坦發了瘋的坎高大狗一樣的王八蛋。

  窮凶極惡的張耀祖進行反撲也是受到了上峰指示,正如當年二代目訪美,需要敲打一下越南猴子,能夠讓大老美自己感覺到睪丸有點腫脹,而且可能還有睪丸炎,才會讓他們知道,阿富汗的帝國墳場,真不是說笑的。

  前文表過,美軍在兩個月內陣亡兩百四十二人,但是並沒有提到整個北約軍隊的損失如何。

  美國人的鐵桿跑腿小狗子南朝鮮,也就是韓國,在連續出現教會組織被全部突突的結果之後,也有些懵了,誰曾想過阿富汗此時此地這麼的凶殘?游擊隊原本以為都是恐怖分子,除了自爆自爆和自爆就不會別的,但是沒想到他們打游擊還打的有模有樣。

  聯軍的五國游擊專家表示沒有壓力,兩周之後特戰隊總部被張耀祖的特戰隊給幹掉,當時狄江山已經面部神經麻痺,放從前,那自然是大加反對,認為這是冒險主義和個人英雄主義。

  但是現在,誰他娘的知道張耀祖是什麼構造,他老子怎麼生出他這個崽子來的已經不需要去知道了。

  奧斑馬在聯合國大會上宣佈阿富汗戰爭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發言的時候手都在抖,聲音更是跑了調,沒辦法,CIA和ODNI連續被打臉且先不提,前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更是坦言現在全球的反美情緒高漲,大統領閣下統御不力,如此云云。

  讓美國新任防長蓋茨先生情何以堪啊。

  但是事情沒完,因為北約在建立時候的口號和如今走的行徑完全是大相逕庭,所以在中東地區,儘管油霸國家們對美國還是舔菊花,但是內心中已經完全對美國人的行事作風產生了強烈的牴觸,雖然肉體上還是很順從。

  也就是沙特宣佈從中國進口自導火箭彈開始,中東諸國四處出手,大把大把的金元往外派,就差喊著:錢多人傻速來。

  實際情況則是因為三大原因,一是俄羅斯和格魯吉亞的衝突決定了俄羅斯在向南的通道必須穩定,因而需要一個穩定的外部環境,所以俄羅斯的普沙皇對外沒有以前那麼傻大黑粗,緩和了許多。二是歐美出現了分歧,而且問題還不小,英國法國德國三國尤為突出,尤其是法國,頗有一種歐洲我是老大的架勢,在中東扯後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三是中國對外勢力輸出已經成為定局,以沙特阿拉伯為例,因為中國對外宣稱是沒有駐軍的,所以這裡的一支武裝力量有一個特別的稱呼——保安公司!

  見過擁有四百公里自導火箭彈的保安大隊嗎?沙特阿拉伯就有。

  中東的外部條件就是這樣,美軍在對阿富汗的補給也就頗為緊張,再一個美軍並沒有就地種田的傳統,補給的費用比起中國軍隊,說高二十倍那都是謙虛。

  想想看,一架戰鬥機,有事兒沒事兒轉一圈,一個鐘頭,卡噠卡噠三萬美金沒有了,這他媽的誰受得了。

  軍火商。

  張耀祖正是從國內派來的情報分析了出來,才決定在這個當口發動反撲的,當時美軍的圍剿其實已經讓張耀祖感覺到很大的壓力了,要不是仕廣仁能夠拉扯住博尼斯,恐怕正要流竄。

  同時還有一個緣故,可能影響力不是很大,但是多少可以讓美國人的注意力轉移一下,那就是緬甸,張耀祖他兒子張賁在緬甸東北立旗,多少年沒人幹過這種事情了?得有八十年。

  從張學良他老子那輩兒算起,那可能就是七十年的光景。

  張賁的任何行動,落在CIA和ODNI的眼中那都是三A級別評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博尼斯差點命喪格魯吉亞,和張賁有莫大的關係,雖然光子實驗室能把博尼斯重新改造回來,但博尼斯到底不是超人,修養了幾個月才開拔阿富汗,當然也沒料到中國人這麼快就出手,在阿富汗的仕廣仁也算是老朋友。

  國際形勢的突變,也越發地顯示出美國在全球霸權地位的瓦解,用瓦解這個詞其實還是相當準確的,西太平洋的形勢也是非常的讓人頭疼,日本和韓國雖然肉體上還是很爽很高潮,可是到底不是三權獨立的國家,總歸想要將韁繩撇開真正地過一把獨立人格的生活,唯一可惜的是,美國人和中國人都是不會同意的。

  這也導致了一些問題,西太平洋的形勢對峙,導致了美國人無暇投入更多的精力在緬甸上,也是張賁能夠輕鬆掃平薩爾溫江以東弱小勢力,而沒有任何人敢於說三道四出來阻攔的緣故。

  這世界上,哪幾個國家是不能惹的?

  五大常任理事國,俗稱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國。

  南定軍要不是沒戴中國陸軍帽,差不多就可以認為是解放軍換了一身迷彩在緬甸搞顛覆呢。

  席丹瑞又不是傻子,不敢得罪中國,更是不敢得罪美國,所以一聽說英國人美國人要援助,立刻將內比都清空的跟冰窟似的,連印度的軍事援助團過來,都是一副你們來得真是太及時了,那一派帶路黨的做派,怕不是死在精確制導炸彈下面,也會做鬼也幸福吧。

  國際形勢和緬甸外部內部形勢的變化,也影響著張賁,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張賁的南定集團手上,並非沒有智囊團,白扇子事業也不是擺設,黃四郎身為虎賁節堂的上賓客卿,有力出力有錢出錢,各路人馬的情報匯總起來,也真是仁至義盡,張賁也是在智囊團的分析之下,才有了這樣的決斷。

  六月份的時候頻繁出手,從芒市開始,到南定城、孟傑城、瑙連城、班旺城等一共是八個城市幾十個鄉鎮,地堡遍地,哨卡無算,有蒼蠅飛進來也要問八一槓的鋼芯彈同意不同意。

  鋼芯彈便宜一點,而且好用。

  興許也是造化弄人,天要給張賁一個幹掉林飛虎的藉口。

  新加坡反華急先鋒,新加坡賭王魏可成決心在坤沙控制的北部地區建立賭場,這片賭場佔據的位置不錯,在金三角的邊緣,又有三條公路可以直通內比都,旁邊更是有景東機場,地理位置優渥,在這裡混跡的有錢人也多的和狗一樣,或者說,這裡不少人都是有錢沒地方花銷的主。

  魏可成知道那裡是坤沙的地盤,但是坤沙此人眼明心亮,他知道此時張賁風頭正盛,更是傳言五百億砸南定。

  這筆錢,來路駁雜,多則十幾億,少則數百萬,百多家企業大佬都在爭風投資,其實張賁的信用不夠,但是中國政府的信用哪怕再透支五十年也沒問題,所以,對此地有信心的人可不是少數,想要進來分一杯羹的可都是垂涎三尺。

  就憑緬甸張賁手中控制的一片礦區,基本可以將五百億輕鬆撈回來,而且緬甸東北部豐富的森林資源,可以提供大量的毛皮、木料、食材還有藥材,尤其是天麻、野生蜂蛹和野生靈芝,都是一些中藥公司和中藥廠的重頭。

  而雲南省政府的農業扶持和幫助,也讓這裡的農民選擇重經濟作物和農作物,以替代毒品種植。

  月入平均在人民幣一千元左右,不可謂不大跨步的提高。

  張賁將魏氏兄弟打掉之後,以鮑德溫礦區以東沿途為邊界,實際上控制的地區,已經超過了一萬五千平方公里,也就是說,他的地盤暴漲一倍有餘,活動範圍更加寬廣,因而在六月中旬的時候,才會出現斥資三千兩百萬購入十輛六二式坦克舉動,至於中型兩棲坦克,則是為了對付沼澤和河流地區交火用的。

  緬甸軍政府的那些破爛T34,能發動就算不錯了。

  論起來,那些現代化改裝的國產五九式大改,才是真正的大殺器,基本上在緬甸東北地區,直接碾壓過去,根本不需要任何戰術。

  步坦協同也不是張賁需要考慮的問題,他只需要考慮在猛打猛攻猛衝的時候身先士卒,其餘的,那些退伍老兵和敢戰士,一切都包圓。

  正所謂飽暖思淫欲,魏可成捨得死,張賁就捨得埋。

  理由只有一個,這位新加坡賭王先生,和何鴻燊是對頭。而且當年因為大賭船的問題,何鴻燊和魏可成的龍爭虎鬥,在東南亞和澳洲是出了名的。

  尤其是九十年代的澳洲墨爾本賭場約戰,更是轟動一時,可以說,拉斯維加斯最沒有閃光點的一年,正是因為亞洲賭王的爭鬥。

  魏可成因為有新加坡內閣資政李光耀的支持,在反華道路上基本上和李氏父子一個級別,雖然國內統戰部一心拉攏,可惜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何鴻燊在墨爾本賭場吃了暗虧,雖然日後在大賭船的生意上勝出,可要說是贏的漂亮,那也不見得,魏可成有新加坡的背後支撐,何鴻燊卻沒辦法拉到這樣的強援,主要還是出身不乾淨,何鴻燊也怨不得別人。

  不過現在,張賁正好要拿林飛虎開刀,正愁沒有藉口,正所謂一瞌睡就有枕頭,王八對綠豆,何鴻燊親自做說客要讓大賭場在緬甸落腳,這個突破口,可謂是深得張賁心思。

  南定集團內部更是摩拳擦掌,幹掉林飛虎,除了坤沙,這地盤上,還有誰可以瞎咋呼?

  薩爾溫江以東,那真的是要姓張了。

  原本以為需要一年,這麼看,興許只要五個月,就能搞定。

  而張賁打出這個旗號來,也不需要照會林飛虎,只管打過去就是了,兩條路,要麼投降,要麼死。

  林飛虎什麼人,幹反了老大自立門戶的反骨仔,說他腦後沒有反骨,他老子自個兒都不信。

  張賁什麼人,都快成無慾無求的妖怪了,東南亞這片,印度支那半島上,你要說不知道張賁的南定軍,那真是自欺欺人。

  唯有席丹瑞自個兒,還在對外宣稱:緬甸東北地區的武裝力量並沒有威脅緬甸聯邦的安定和平和統一……

  這話誰信?

  何鴻燊是分析了國際局勢以及張賁的心思和擴張路線,才判斷出,張賁需要滅掉林飛虎,而他何某人,不過是正好給張賁一個合理的藉口。

  那麼,何氏和張賁合作,也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一如何鴻燊判斷的那樣,張賁並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見面之後,對於這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小伙子,他有一種震驚的感覺,這種震驚,是對一個人的氣勢的震驚,二十歲的時候,在三四十年代,和張賁一樣的人多不勝數,但是後來呢?似乎再也沒有出過這樣的人了吧。

  沒想到,二十一世紀,竟然還能看到這樣的人。

  何鴻燊看不透張賁,但是能夠感受到,此人心胸,絕非是氣量小的人物,但是他又在南定城得知,此人竟然和實權人物死磕到底,更是在京城大戰,更有傳言,長沙美國液空廠爆炸案,主角似乎也是指向他。

  太原那個李閥,實力之雄厚,何氏這輩子是不可能追上的,但是沒想到,被滅了滿門。

  拉仇恨也沒見過這樣拉的,究其原因,那是因為,李閥聯姻何止數十?做寡婦的女人多的和狗一樣,連帶著這樣的仇恨,牽扯出去不知道多少,但是國內知道是張賁幹的人,又是少之又少。

  尚和心知道,但是尚老闆會大嘴巴告訴別人,是老子透露的風聲讓張賁這條餓虎去到處殺人的嗎?

  當然不會。

  所以,只有高層才知道底細,但是高層也不會刻意去透露,能不能領悟,那就是底下人的事情了。

  因此,何鴻燊從各種事情上分析,判斷出,此人恐怕是軟硬不吃,只認利益,並且似乎有著一種近乎狂熱偏執的追求,這種追求絕非物質上這麼簡單,可能還有一種精神上的蛻變。

  何鴻燊從幾十年前的人身上,看到過這種狂熱,他猜測,也在琢磨,他曾經一度懷疑張賁是中央政府對外革命輸出的排頭兵,但是現在分析了一下,卻又知道,這是絕無可能的。

  如果是革命輸出,絕對不可能這樣的粗暴。

  張賁對敵人和自己的行事作風,太野蠻太粗暴太沒有寬容,完全就是當初那些極端信仰者的硬朗和粗暴,這是一種狂熱信仰的美感,暴力中充滿著理想的昇華。

  但是,不管怎麼說,何氏的一個危機,在何鴻燊的精湛大腦分析之下,總算渡過了。

  而張賁,和這位澳門賭王握手的時候笑著說道:「何先生,你要是有興趣,以後可以把賭場開到仰光去。」

  何鴻燊知道,這小子不是說笑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6:37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29馬克歸國,嫂子好!

  「忍著點兒。」

  「操你媽!痛死老子啦!啊!!!」

  槍林彈雨之中,一個壯漢腹部中了一塊彈片,遠處是一片焦土,美國人的陣地依然完好無損,加上美軍的空中優勢,要想在前沿獲得勝利,非常的困難。

  「馬老大!你沒事吧!老大!」

  馬克叼著一根雪茄:「老子沒事兒……」

  流血很多,面色有點蒼白,可能有點虛脫了。

  「注射一下。」

  張耀祖拿出藥品箱,隨行的特種醫師朝著馬克胳膊上就是一針,同時就地清創縫合,在傷患出塗抹了一種不知名的膏藥,馬克頓時神情稍稍地舒展開來,喘了一下,然後才喃喃道:「媽的……美國人的炸彈……真他媽的夠勁兒。」

  他臉上全是汗珠子,前所未有的狼狽。

  兩天游擊隊損失三百多人,高科技現代化局部戰爭的一個縮影,弱勢的一方,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力量去反撲。

  不過讓馬克慶幸的是,死的人多數都是阿富汗的本地人,阿解成員對於傷亡沒有太大的概念,張耀祖的神勇還能維持他們的戰鬥意志,士氣並沒有瓦解。

  「拿下這裡,就算是拔掉一顆釘子了。」

  張耀祖接過雪茄,也抽了一口,然後轉手遞給了大白熊伊凡,這個俄國佬還沒有離開這裡,按照合約,他早就可以走了。

  不過現在,他還是留了下來。

  出去,他的人馬很有可能被美國人狙擊,這一點,他有強烈的預感。

  博尼斯離開的時候,他也是鬆了一口氣,仕廣仁告訴他,博尼斯此行的重要目標之一,就是他伊凡.波多爾斯基,這個可怕的殺手。

  伊凡並不懼怕博尼斯,但是從中國人國內傳過來的消息來看,彷彿美國人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女兒卡秋莎如果不是張賁,恐怕已經死了兩遍。

  他和美國人的梁子,大了去了。

  因此,接下來的四個月,其實是伊凡免費支持張耀祖的活動,除了因為和張耀祖合作非常輕鬆不需要頭腦之外,志趣相投也算是一點吧,戰友情,也是打出來的。

  就跟當年和德國法西斯對毆,英國人和蘇聯人也能手拉手一樣。

  不過並非沒有利益,阿富汗的黃金很多,幹掉當地的貴族和部落酋長,所獲頗豐,而且張耀祖在巴基斯坦邊境有人,當年的老戰友都是出馬幫忙,可以說,張耀祖張賁這對父子走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張耀祖是軍方支持,而張賁,則是情報部門的支持。

  妖孽一般的一對父子。

  「美國人反撲會很厲害。」

  伊凡手指也有些哆嗦,他們已經在這一塊移動將近二十個小時,雖然體力依然充沛,可是總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美國大兵雖然傲慢,可是並沒有以前那麼蠢了,對付游擊隊的方法也越來越多,知道總結戰鬥經驗了。

  眼前的一支美軍,就是真正的老兵,而不是什麼新兵蛋子。

  海軍陸戰隊的一支別動隊,領頭的一個也算是老對手,從張耀祖入阿富汗開始就有所交鋒,一直打到現在,這廝也算是廉頗一樣的人物,進攻或許差點激情和手段,可防守確實強的跟烏龜一樣。

  「曼因斯坦是德國人的姓氏嗎?」張耀祖突然問伊凡。

  大白熊搖搖頭:「或許是或許不是,誰知道呢,不過今天一定要幹掉他。」

  「等晚上。」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馬克。

  這傢伙血紅的一雙眼睛跟野獸一樣,宛若嘶吼地說道:「我帶一隊人,晚上端掉他的兩個地堡。晚上的空中支援有限,提前埋伏在軍事補給站和這裡的航線上,打他們的直升機,二十分鐘之內,解決戰鬥。」

  「靠什麼?」張耀祖皺眉。

  「人。」

  馬克咧嘴一笑,吐一口濃痰在邊上焦黑的彈坑裡,然後道:「劉成棟、劉成才、劉成事,你們三個過來!」

  「馬哥!什麼事兒?您吩咐!」

  兩天後,讓正在開聯合國大會的美利堅大統領渾身一顫菊花一緊的事情發生了,阿富汗戰場上第二打臉的事情出現了。

  第一打臉的是張耀祖的根據地,這第二打臉的事情是……

  美國海軍陸戰隊的上校,喬治.曼因斯坦在一場有預謀的圍點進攻中被擊斃,同時美軍的一個前沿基地兩架武裝直升機被擊落,對方使用的是一種便攜式對空導彈,美軍在此次對方的行動中,死傷破百。

  這也是阿富汗戰爭以來,美軍第一次在單次戰鬥中死傷破百。

  至於游擊隊損失多少,沒人知道,也沒人想去知道。

  塔利班?

  現在有幾個人關心塔利班?

  哪怕是本拉登大叔自己,也一臉的鬱悶,恐怕從來沒有比現在被美軍忽視更糟糕的事情了。

  但是,美國人和中國人都不會撕破臉皮,代理人的戰爭罷了,死多少不是死?

  至於那些志願人員,只能說,能拉攏就拉攏,能安撫就安撫。

  馬克帶著二十六只骨灰盒從巴基斯坦邊境歸國,這一次,可沒有人拿手銬過來逮他,西疆肩頭上帶金星的大佬都過來迎接,面有難色的同時,又感慨地說了一聲:「多保重。」

  安撫的上千萬馬克還不至於看得上眼,不過安排去了一趟京城,接待他的是錦衣衛指揮使尚和心,尚老闆請馬克吃了一頓飯,三宣堂的敢戰士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可見到朝廷的鷹犬頭子,還是有些發憷。

  尚和心是誰?能把馬克攆的到處跑的牛人。

  「尚老闆,請了。」

  馬克身材巨大,兩米的身材,一身肌肉撐的衣服都快爆炸,身邊帶著幾十個小崽子,都是彪悍無比,殺氣騰騰,和美軍虐殺阿富汗土包子不一樣,他們可真是以弱博大,拼了老命和美國人死磕,以前每天頭頂都是飛機呼嘯而過,然後轟轟轟轟轟的爆炸聲,接著是震動傳來,衝擊波讓人發顫。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年多,根本就不是人過的。

  驟然之間上了回國的火車,睡踏實覺的時候,連馬老大自己也偷偷地掉了一排眼淚水兒,說不出的傷感來。

  「馬克,要不要招安?任何部門,隨你挑。」尚和心嘆了一口氣,感慨地說道。

  他倒不是在施捨或者說是憐憫,阿富汗那種日子,也只有張耀祖可以甘之如飴,連和張耀祖同去的狄江山,也完全搞不明白,張耀祖怎麼就可以維持這樣高昂的鬥志,那種鬥志昂揚的有些可怕,和非人類一樣。

  阿富汗的民兵之所以可以反抗美軍,那是因為一茬一茬的死,又一茬一茬的換,可是張耀祖的力量並沒有根本性的損失,他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沒人知道。

  連大白熊伊凡.波多爾斯基也心底承認,這個怪物比他的兒子張賁有著更加可怕的一面,如果張賁是妖怪,那張耀祖就是魔鬼。

  「尚老闆……謝了。馬某人這輩子,怕是沒有做太平官的福氣了。」

  他猛地滋溜一口烈酒,哈了一口氣,將酒盅重重地放下:「老子還是比不上我兄弟他老子啊,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狠的。」

  「這次回來,還回去嗎?」尚和心問道。

  其餘幾桌三宣堂和勇毅堂的小崽子都是在那裡喝著酒,吃著菜,吃著吃著,有一桌人突然哭了起來。

  接著一筷子娃娃菜,哇哇大哭。

  尚和心身後站著的幾人都是木然,尚老闆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道:「你們就在京城休養幾天,散散心吧,不過……不要鬧事。」

  似乎是擔心什麼,他還是提醒了一下。

  馬克哈哈笑了笑,突然回頭喝罵道:「都他娘的哭什麼哭!娘們兒唧唧的,算個球囊!都他娘的給老子閉上!」

  他一拍桌子,氣勢煞人的可以。

  讓尚老闆身後的一號二號三號都是緊張的要死。

  張賁凶悍,但沒有暴走,而這個馬克,可真是暴走的主兒。

  隨時可能就瘋了。

  前一次張賁大鬧京城,已經是惹出了諸多事端,如果這會子再來這麼幾十個猛人,誰都受不了啊。

  撕扯了一隻雞腿,吃光了之後,拽著一隻走油肘子,撕咬起來,一邊說一邊吃:「不瞞你說尚老闆,那邊兒戰事其實吃緊,但是這回鬧的有點大,我兄弟們又死了二十幾個,張耀祖這人沒的說,仗義!他讓老子滾蛋,一個人頂住了。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吃完之後,馬克才又鬆了一口氣地說道:「現在的行市,越來越不明朗了,美國人的飛機,太多了。」

  尚和心點點頭,道:「張賁在緬甸幹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

  馬克點點頭,道:「他給老子留這個一個位置呢,這次回來,先去緬甸吧。朝廷要招我的安,咱就先心領了,受不得那份清閒,剛從火線下來,讓老子享清福,尚老闆,換你是我,你幹嗎?」

  尚和心想了想,道:「不幹。」

  「那就是了。老子堂堂一個爺們兒,哪有靠死兄弟享清福的?要不然,兄弟們不都白死了?」

  他嘴裡嚼著肉,說的話都是囫圇不清爽,但是這會子,盯著他們的人,都是一臉的沉默或者說是內心佩服。

  「我是個粗野人,不懂什麼禮儀道德,不過,尚老闆,您說說看,咱算爺們兒嗎?咱有沒有幹對不起良心對不起國內父老的事情?」

  馬克兩聲問話,讓尚和心竟然也是拿起了酒盅,朝著幾桌人舉杯道:「乾一杯。」

  一切盡在不言中。

  留京城,除了因為軍方的大佬要瞭解一些情況之外,尚老闆也要弄點東西,讓他們帶入緬甸,一切招呼都要打好,所以,才放任馬克他們留在京城。

  當然,不能鬧事兒。

  留在這兒兩天,馬克唯一知道的是,他兄弟媳婦兒在這兒,心中一琢磨:這算是人質嗎?

  又想想,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尚老闆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再一個,駁雜的利益團體更加不會讓這一切發生。

  夏真真在京城,可比當年滋潤的多,當年她靠著田家的財力在京城耀武揚威被打臉,那可真是丟臉丟到極點,又惹了一些人,便只好灰溜溜地出了京城,跑去中海舔舐傷口了。

  不過,要是沒有那檔子事情,她在中海,也就不會碰到張賁,沒有碰到張賁,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更不會有張賁出現在緬甸這種玄幻的事情。

  蝴蝶效應啊。

  京城的大劇院內,正演出一場巴黎聖母院,來的人不少,西裝革履一派晚裝的,外頭更是停著不知道多少高級轎車,超跑大越野,一輛輛地排開,不用開車燈,就覺得晃眼的很。

  馬克幾人在對面的一家酒店裡喝酒,大廳內的桌子很多,不過這票悍勇之輩進去的時候,差點就讓大廳經理尿了,還以為是砸場子的呢。

  「隨便來一桌!」

  各自都落座,一個個穿的都是短袖大短褲,胳膊上全是傷疤,有些識貨的,能夠看到有些人的胳膊上,明顯是被美軍M系列刺刀扎穿的,還有被M16近距離射穿的。

  當然,沒爛,胳膊也沒斷,萬幸中的萬幸,誰叫M16沒辦法適應阿富汗的惡劣氣候環境呢?

  「馬哥咱們來這兒,幹啥?」

  劉成棟腦袋上還貼著一大塊白紗布,弄的跟周扒皮似的,馬克面目猙獰,又是身材巨大的可怕,你要說別人,還會想,呵,這是打籃球的吧。

  看到這廝,只會想,操,丫是新疆重刑犯監獄逃出來的吧。

  「吃你的飯,待會兒見到你們張哥的老婆,可得警醒點,喊嫂子!知道了沒有?」

  馬克咂吧著嘴,可算起來,他這票小弟比張賁年紀小的……還真他媽的一個都沒有,喊嫂子,這嘴皮子一搭,生生要矮一截兒。

  「馬哥,張哥他婆娘,好看嗎?」劉成棟嘿嘿一笑,問道。

  馬克將一瓶啤酒灌下去,哈了一口氣,道:「怎麼不漂亮?大美人兒而且忒配我兄弟了,絕配,打著燈籠沒處找!」

  他們這票人稱兄道弟好不樂乎,大堂經理倒是警醒,還知道打個電話來著,過了一會兒,來一票人馬,有三五十個吧,為首的一個拿大過來打招呼,馬克瞥了一眼,不耐煩道:「哪兒來的矬鳥,沒事兒一邊涼快去!滾!」

  那廝好歹也是混出頭的老大,當下也有些憋屈,正待說話,這五十幾號大漢竟然統一將一把軍刺抽了出來,嘭的一聲扎在飯桌上,也不說話,就看著他們三五十人。

  「今天諸位的飯錢我包了!」

  到底是混飯吃的,有眼力,這票人身上的煞氣,他媽的……這還他媽的是人嗎?

  又想起幾個月前京城的那場大事兒,頓時哆嗦了一下,又是一票過江龍?還是要在天子腳下發飆的過江龍?

  聽著,是那麼一回事兒。

  本來大廳裡還有人吃飯的,看到那明晃晃的幾十把軍刺,都他媽的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了,就差尿褲子。

  有緩過來的,結了賬,立刻就溜了,誰還敢留這兒啊。

  上了菜,都是加足了量,一夥兒人都是胡吃海喝,乾杯拿小杯子,不爽,換大碗的!

  海量的幾個,拿著大湯盆,倒滿了五糧液,咕嘟咕嘟地往下灌,也不怕燒死。

  這群酒店裡的師傅,都是懵了,見過能喝的,可沒見過五十幾度的五糧液當水猛灌的啊,不怕燒死嗎?

  他們哪裡知道,三宣堂自個兒釀的酒,哪個不是六十一度朝上?五十幾度……小意思啦,而且還是兌了水的。

  到了晚上九點,他們吃喝也是爽快,一桌九千,馬克扔下三萬,也沒讓之前放屁的混道上的頭子當真,酒店裡的經理連給人跪下的心思都有了,太感動了。

  等到他們起身的時候,這廝真是苦了。

  如果被吃了這幾桌沒錢撈回來,他還真敢去跟混道上的頭子要錢?當然不敢,所以他很有可能要滾蛋,但是瞧瞧,啥叫江湖道義?這就是!

  馬克拍了三萬給那經理,道:「小子兒,以後做生意,實誠點,別老想著怎麼著宰人。對了,和你家老闆說一聲,明個兒,爺們兒還在你這消費。成嗎?」

  「成!成!這位爺,您明天什麼時候到?」

  「不知道。」

  馬克帶著人,浩浩蕩蕩地出去,路上行人紛紛側目,避之不及,遠處觀察的特勤處的成員都是面面相覷: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兒。

  行事作風……還真是簡單粗暴野蠻啊。

  怪不得和張賁是拜把子結義的兄弟,交杯換盞能過命的交情。

  「兄弟們,瞧見沒有,守著門口,待會兒可都得機靈點。」馬克如是說道。

  「知道了馬哥!」

  他們正酒足飯飽呢,大劇院也散了場,門口,一身材高挑的女人戴著一副紫色墨鏡,然後居高臨下地輕蔑說道:「夏真真,沒想到你也會來看歌劇啊。」

  她身旁左右跟著六個保鏢,簇擁之下,很是顯眼。

  倒是旁邊的夏真真,無所謂地穿著一身休閒裝,反唇相譏道:「我倒是看到巴黎聖母院缺個敲鐘的,要不你就卸了妝,直接演就得了。」

  「夏真真!你這個小……」

  「嫂子好!」

  一票肌肉發達面目凶悍的壯漢,在一頭怪獸的帶領之下,站在台階上,排成了五排,周圍的人,都是渾身一顫。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6:38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30純娘們兒

  五十五個壯漢,一派彪悍殺伐之氣,更是打頭的一個凶神惡煞,面目猙獰,馬克剃了頭,腦袋光光的發亮,上面還紋了一隻血兒燕,紅的厲害,因為喝了酒,別人還都只當是腦袋被人開瓢,出了血呢。

  這廝呲牙咧嘴,身上拾掇的還算清爽,過來爽朗笑道:「弟妹!俺老馬也算是回家啦!」

  他這一聲喊,倒是讓夏真驚了一下,她先是錯愕了一番,又仔細地看了看,才道:「馬克!」

  馬克嘿嘿一笑,道:「等過兩天,咱哥幾個給你捎個話,我那兄弟,也太不曉得事理了,放著個娘們兒在家,也不知道心疼。」

  夏真真哈哈大笑起來:「我男人那是本事遮天,真要是磨磨唧唧兒女情長,老娘我一腳踹了他!」

  她嘴巴一撇,真是彪悍無比。

  三宣堂和勇毅堂敢戰士們都是目瞪口呆,怎麼地沒想到,他們的張哥家的媳婦兒,竟然是這等颯爽彪悍,這嫂子,也真夠犀利的。

  他們這邊一派風風火火,旁邊之前和夏真真鬥嘴的那女人,卻是有點懵。

  正待悄悄地離開,劉成棟和馮子剛早就攔在一旁,那六個大保鏢護住了那女人,就是喝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幹你媽!剛才是不是對我家嫂子出言不遜了?!」

  馮子剛出身勇毅堂,廣西的漢子,不過卻在華北長大,他老子是倒插門的,不過卻並非是因為走投無路或者說是想找個有錢的人家對付一下,而是因為他老子太愛他老娘了,索性就倒插門去了。

  結果到了末了,勇毅堂的人也不能改了姓,跟娘姓啊,於是他還是姓了馮,終究沒有讓他老子成什麼倒插門女婿。

  劉成棟呲牙咧嘴,根本懶得理會這幾個保鏢,什麼玩意兒嘛,兩刀下去,保管死透,還不帶重樣的玩兒。

  那女人一驚,明顯雙目驚駭,嘴唇有點發白,陡然扭頭看著夏真真,聲音拔尖兒了喊道:「夏真真,你不要以為你和黑社會有關係我就怕你!」

  「黑社會?!」

  馬克臉上一怒,巨大的身軀跟個野獸似的,走過去,獰聲問道:「臭婊子,你他媽的說誰是黑社會?!」

  正兒八經出身的三宣堂敢戰士,往上數那更是抗法英豪之後裔,華夏之棟樑,黑社會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當年青紅幫的地痞流氓罷了,那種落腳貨色,能和他們比?!

  他還沒得發飆,夏真真卻是走了過去,看著那女人,冷笑問道:「陳紫函啊陳紫函,你說說你,你是不是真以為自己聰明的很,大聲嚷嚷就沒事兒了?」

  不錯,這女人確實打的這個主意,大聲嚷嚷,來了警察,這票人,還敢來橫的不成?想是這麼想的,但保不住這群人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的火氣。

  「夏真真,你等著,等我回去,你休想跑出京城。當年我能攆你出京城跟攆一隻母狗一樣,現在我也可以讓你求生不得……」

  啪!

  「你、你竟敢打我——」

  陳紫函大聲地尖叫起來,保鏢們正待護住,卻看到劉成棟和馮子剛早就抽出軍刺抵住了他們的下巴。

  「兄弟,別動啊,動一動就扎爆你腦袋,你信麼?」劉成棟低聲吼道,他手速極快,手腕上的力量更是非常的強橫,這些保鏢連掙扎的力量都沒有,心中驚駭的同時,都對這票人突然爆發出來的殺伐之氣感到不可思議,這種人,居然出現在身邊?開什麼玩笑!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啪!」

  陳紫函還沒有喊完,夏真真反手就又是一個耳光。

  這女人倒是鎮定自若,一把頭髮抓住陳紫函,夏真真冷笑看著她:「當年我被你攆出去,是老娘我沒本事,拼家底拼不過你,拼人脈拼不過你。現在我不理你,那是因為我跟我家男人學會了一個道理,那麼多事情等著老娘去做,我傻了吧唧和你這樣的爛婊子糾纏不清?你也不瞧瞧你這上下的打扮,出門就和八十年前八大胡同的爛婊子有什麼區別嗎?四九城裡頭你能橫,是你家底厚,是你敢跟著那票胡天胡帝的雜種上床,老娘我不是好東西,可還知道潔身自好,懂這個意思嗎?你現在要跟老娘拼家底,你覺得你家比得上李牧之一家嗎?」

  這話一出口,把陳紫函驚的都快尖叫了。

  她雙目驚駭,盯著夏真真,彷彿是看到了魔鬼一般,她突然有點明白過來,不,確切地說,她能夠感受到,夏真真說的都不是笑話,那麼,太原李閥,偌大的盤子,就是被夏真真口中的那個男人給滅了?

  她陳家自認也算是八面玲瓏,京城裡頭吃得開的很,省部大員地方能吏,封疆大吏也是無算,新中國建立以來,更是各種風浪見識過,倒了嗎?沒有。改革時候的瓜分盛宴也是分了一杯羹,出事兒了嗎?沒有。

  可是為什麼,現在卻有點兒害怕了呢?

  李閥偌大的江山,轉眼拱手送人,當然那,現在沒有哪家人敢這麼快就伸手,太可怕,太燙手,誰知道那妖孽一般的怪物在哪兒?

  可是眼瞧著,這彷彿就是在身邊兒而自己不知道?

  「馬哥,要弄死他們嗎?」劉成棟突然這樣問道。

  馬克打了一個酒嗝,噴了一口氣,揮揮手,道:「算了,這兒人多,還是算了,咱們答應了尚老闆,不鬧事兒的。」

  馮子剛和劉成棟他們聽了,哼了一聲,將手中的保鏢推了出去,那幾人都是不敢靠前,夏真真依然拉扯著陳紫函的頭髮,頭皮朝上,陳紫函的臉對著天,夏真真依然用那冰冷的語氣說話:「知道嗎?你現在壓根兒就玩不起,我也壓根兒就沒想過要來玩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這種人,還是多一點的好,否則,就少了太多的笑話不是?」

  「夏真真……今天之恥,我一定記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陳紫函眼睛裡帶著淚花,卻依然強橫地說道。

  這時候,外面已經是來了七八輛警車,車子上下來一排警察,這邊還沒怎麼呢,那邊警察已經喊開了:「幹什麼幹什麼,聚眾鬧事兒是吧!也不看看這是哪裡!」

  馬克一愣,轉頭看過去,來了一票警察,都是蠻橫無比,少有的果斷,不過,這邊一票人馬,可不是什麼混混黑社會,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敢戰士傳家,有名的戰士。

  「操!這票黑狗真是沒眼力勁!」

  劉成棟咒罵一聲,正要收了軍刺,卻沒想到,那邊馬克道:「都他媽的掏槍!」

  說罷,五十五號壯漢,都是從身上拔出來兩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一百多個眼兒,對準了這票正順著台階罵罵咧咧上來的警察,這一幕,可真是把周圍的人嚇的魂不附體,這他媽的是拍電影兒還是真槍?

  看到這光景,陳紫函雙目圓睜,她都快尿了。她以為這是黑社會,現在才知道,黑社會根本就是個渣,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啊。

  馬克那身胚站那裡就是聚焦點,不過沒等他怎樣呢,夏真真竟然也從自己的衣服兜兒裡摸出一把九二手槍,頂住了陳紫函的腦門:「陳紫函,你說說看,你要怎麼讓我不好過?」

  「不、不要……嗚嗚嗚嗚嗚……」

  陳紫函哭了出來,眼淚水只管往下流,臉上的妝也完全破壞的乾淨,那些保鏢們都是呆若木雞,下面的七八輛警車,出來三四十號警察,看到這個陣仗,懵在那裡,他們真是沒處理過這樣的情況,哪兒有警察還沒掏槍,對面就一百多把槍對準了自個兒的?

  這也太離譜了。

  「我操!大發了!」

  遠處的特勤處車子裡,二號和四號咒罵了一聲,拿起電話趕緊通知尚和心:「尚總,出事兒了,馬克那票人貌似幫夏真真出氣,現在和來的警察對上了,掏了槍,一百多把槍呢。」

  「他媽的!」

  尚和心正在給魚缸裡的熱帶魚餵飼料,聽到這話,瞬間就將手中的飼料砸在牆上,然後急匆匆地拿起一件風衣,批身上就往外走去,然後一邊走一邊問:「開槍了沒有?有人傷亡嗎?」

  「沒有,就對峙呢。現在警察正在叫支援,我們是不是出手阻攔一下?」二號問道。

  「立刻!現在!馬上!」

  尚和心上了車子,一號問:「尚總,去哪兒?」

  「先給我接武警總隊。」

  今年中國武警八十萬禁軍總教頭換了人,而且貌似還做了內閣九大臣的末席,京城的武警總隊教頭,算是和尚和心有點小交情的人物,因而在內部來說,尚和心的地位還真是超然,情報部門,若是也不中立,可真是要壞事情的,正因為他們無限中立,反倒是好了許多,諸事無憂啊。

  「喲,老尚,這麼晚了,還打我電話?」

  「大劇院那裡有點事情,你提前先到,幫我個忙。」尚和心擦著汗,如是說道。

  「行。」

  那邊掛斷了電話,反應就沒的說了,來的人不少,前後是二十輛卡車將兩邊道路給封鎖,裡頭只管說是什麼惡性案件就行了,不過一句話,記者沒得拍,你要拍,可以,後面窩著去,那角度那光線,連個正臉兒都拍不清楚。

  晚上這光景,馬克倒是淡定的一塌糊塗,根本不懼,拿著手槍對前頭台階上傻站著不敢動彈的警察說道:「孫子,你幹嘛來了?」

  那警察額頭上全是汗珠子,也不說話,只是道:「朋友,小心走火啊。」

  「放心,老子剝美國人皮的時候,那些美國大兵,也是這麼說的,不過他們說的是英語,我聽不懂。每次下刀的時候,就一句話,知道是啥話兒嗎?」

  馬克看著那警察。

  警察搖搖頭。

  馬克嘿嘿一笑:「FUCK!YOU!」

  警察臉色一變,卻見馬克坐台階上,大喇喇地弓著兩條膝蓋,笑道:「怕個鳥啊,老子又不是窮凶極惡的慣犯,還殺你們這貨色不成?別害怕啊,咱可都是正兒八經的好人。真的,我們都是好人。」

  我操你全家的好人。

  那警察心中如是罵道。

  馬克哈哈大笑起來,看著這些拘謹侷促的警察,他充滿了許多的惡趣味,當然,回頭看的時候,夏真真正用不屑的語氣憐憫地看著陳紫函:「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有往日的風光嗎?你什麼都沒有。你除了靠你老子爺爺那點功勞耀武揚威,你還有什麼?和別家的男人上床,然後大肆宣傳,以為這是政治資本?我告訴你,他們那就是玩你呢,把你玩爛了,也就那麼回事兒,懂了嗎?」

  陳紫函抽泣起來,卻是不說話,她整個人已經癱軟在了地上,尿了。

  小便失禁,被嚇出了尿來,陳家的臉,也就這樣了。

  當初陳家的陳果落在張賁手上,也算是倒霉倒了八輩子,可是貌似現在家裡頭的閨女也是靠不住啊,陳果落張賁手裡,陳紫函落張賁婆娘手裡。

  陳家和張賁上輩子肯定是死對頭,保不準陳家一家都是折翼的天使,或者是折斷雞雞的天使……

  陳紫函已經越來越明白過來,家中本來一些事情掩蓋的也不是那麼嚴密,陳老爺子退位也就是半年前的事情,陳果消失的無影無蹤,家裡面只有管事兒的知道,陳紫函本來也是不知道的,可是旁敲側擊誰不會?得到點消息,再整合現在的狀況,陳紫函還能不明白過來?

  當然,她現在已經嚇的不行了,多少槍啊,多少壯漢啊,多少……

  馬克扭頭看到夏真真那彪悍模樣,也是打了一個寒顫,心中暗道:我那兄弟不回來的緣故,怕不是也是這婆娘太過彪悍了吧。

  啪!啪!啪!

  夏真真給陳紫函肚子上連續踹了三腳,然後甩了一下頭髮,將九二手槍舉在手裡,颯爽說道:「以後睜大了你個臭婊子的一雙狗眼,瞧清楚了,老娘不和你玩的原因,不是怕了你,而是你有玩的資格嗎?」

  這極盡囂張的一句話,從大劇院的上面往台階下,人都聽著呢。

  外頭的刑警大隊大隊長耳朵上只泛紅,汗珠子滲出來,他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呢,瞧著這做派,不像是拼死頑抗的悍匪集團嗎?再一個,那邊還有陳家的大小姐,還有田家的外孫女夏真真,這可不是說笑的。

  現如今,早就垮了的田家,因為藉著夏真真的春風得意,貌似也有不少人過來拍馬屁,田少芬和夏桂農起死回生的跡象頗為明顯,但是夏真真不回田家,誰還能安心了不成?

  不死不活著吧。

  擦著冷汗的時候,底下來的一票武警倒是讓刑警大隊長鬆了一口氣。

  「哎喲媽呀,這娘們兒夠勁啊。」

  來的這位,是個中年漢子,搓著大腦袋,拿起大喇叭,別人以為他這是要喊話呢,卻看到這廝拿起大喇叭大聲喊道:「前面的人聽著,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大家玩玩兒就行了,差不多就回家洗澡睡覺吧!」

  這一通喊話喊完,別說是那些小警察小便衣了,連刑警大隊長也是一雙眼珠子鼓在那裡,就差過來搶大喇叭了。

  而這時候,從外頭進來兩個人,面目嚴肅,也不知道打哪兒來,不過看了證件之後,兩人進去,正是二號和四號。

  二號過去,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馬克,道:「差不多可以了,收了槍吧,別鬧事兒,尚總已經封鎖了這裡,不會搞太大。」

  馬克笑了笑:「沒呢,哪兒那麼容易鬧事兒,你說要是現在來一梭子掃我們,可不都是死光光?我家弟妹消氣兒了,咱爺們兒拍拍屁股就走。」

  四號過去,看了一眼,看到是陳紫函,於是問夏真真:「現在可以走了嗎?」

  夏真真瞪了四號一眼,道:「她是你妹子還是你老婆?」

  四號嘴角抽搐一下,道:「好歹也是十六號的妹妹。」

  這些話本不該說,不過既然說了,也沒那麼大的事情就是了。

  夏真真冷笑一聲:「懶得和你們多說。」

  說罷,拎著九二手槍,大搖大擺地下了台階,底下武警大隊大隊長笑呵呵地過來說道:「小姑娘,不錯嘛!」

  「老娘一槍崩了你!」

  夏真真拿起手槍舞動了一下,把武警大隊長嚇了一跳,隨即二號過來跟著,五十幾號壯漢,才將手槍往褲兜裡一塞,就這樣胡亂地逛蕩走了。

  還真像是馬克說的那樣,弟妹消了氣,還不就是拍拍屁股的事情?

  等到他們走遠了,二號和四號才開著車子,緩緩地在後面跟著。

  夏真真開著一輛紅色的奧迪A4,前頭有人帶路,朝著住處去了。

  等看到夏真真走了。

  馬克等人才在那裡佩服道:「牛!牛氣的很!這娘們兒果然就只能配我張兄弟!」

  三宣堂和勇毅堂的敢戰士們都紛紛表示同意,到了這邊的尚和心瞭解了情況之後,才總算鬆了一口氣,看著陳家的大小姐上了救護車,才心中暗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還真不是說笑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6:39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31夏真真單刀赴會

  在別人看來,夏真真敢於留在京城,或許真的是情真意切到深處,愛的不能自拔,唯有尚和心和馬克知曉,這女人,可是沒有以前那麼天真爛漫和無知,張賁此時此刻的處境,夏真真會不知道?身為張賁的正房老婆,她心比誰都著急。

  但是,那種無力感讓夏真真知道,自己不能夠拖累了自己的男人,所以,她來京城的目的除了讓人掉以輕心之外,還有一個目的。

  賺錢。

  她知道張賁在購買軍火過程中,花錢如流水一般,光光那十幾輛坦克,就用去五千多萬,還不算炮彈維護以及坦克兵的招募,這裡面多少錢要往外砸,無底洞。

  因此,原本在中海購置的那些房產,收的那千兒八百萬,此時此刻看起來,就跟笑話一樣。

  黃四郎可以幫忙,但是黃四郎此時在南定集團的投入,已經不可謂不大了,可以說是到了他能夠餘力的極限,如果再繼續下去,黃四郎的四海實業也會大傷筋骨,這是兩難的事情。

  張賁和黃四郎都有著超脫於他們年齡界限的經歷,閱歷上,已經足夠支撐他們在這個位置上的所有決斷。

  所以,這兩人很有默契地選擇了一個平衡。

  黃四郎從內心感謝張賁所作出的體諒,外部條件和內部環境,一樣的艱難。

  夏真真不想自己成為一個只會混吃等死然後敗家的小娘們兒,所以,她要硬上,來一回穆桂英掛帥。

  陳紫函只是她的一步棋而已,時至今日,這個女人也學會了算計,儘管這種算計可能有點兒小兒科。

  但是不管怎樣,陳振邦這個老頭兒想要見見她。

  尤其是,當確認這個小女子其實就是張賁的婆娘之後。

  「爸爸,我們不如將這個女人軟禁下來。用她來和張賁交換果果。」

  陳振邦的二兒子,也就是陳果的叔叔,陳以誠一咬牙,對陳振邦說道。

  陳振邦此時身上還插著管子,雖然人活了過來,可保不準什麼時候就去了,到了這個田地,能夠守住陳家的這點基業,他也就死而無憾了。陳果怎樣的造化,他只能去努力,甚至只能去聽天由命了,不能做什麼,不是嗎?

  陳以誠的建議讓病房內的人都是為之一振,一個女人突然拔高了聲音道:「對,囚禁她,用她來換果果,讓那個混賬狗咋種付出代價——」

  啪!

  這女人剛剛吼完,邊上一個中年男人就給她一個耳光,這人,乃是MSS政治部的總頭目,陳以雄。陳果的生父,也算是摸爬滾打從底層爬起來的人,但是現在,他除了給他老婆一個耳光之外,什麼都不能做。

  「陳以雄,你幹什麼打我——」女人尖叫了一聲。

  啪!

  又是一個耳光。

  「爸爸需要休息,你給我安靜點。」

  陳以雄從來沒有打過老婆,誰都知道,喜歡拿老婆出氣的男人,都是窩囊的男人,以小見大,就能看出這個男人的成就如何。

  婆娘嗚咽了一聲,突然喃喃道:「果果……」

  陳振邦搖搖頭,道:「沒事兒,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他聲音有些低,不過還是睜開了渾濁的雙眼,對陳以雄說道:「你二弟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為什麼反對,就說說看吧。」

  陳以雄看了看他的弟弟陳以誠,然後搖搖頭,無奈道:「爸爸,李牧之惹上了這個人,李家全家上下四代人一共一百二十六口男丁,一個都沒有活下來。爸爸,你可知道,這人為什麼能夠這麼精準地找到李家男人的所有位置,而且還這麼容易殺了他們?因為這人有內援。我這樣說,爸爸你還明白嗎?」

  陳振邦面無表情,這個消息是這樣的震驚,讓陳以誠渾身一顫的同時,雙手不自覺地要抓住什麼東西讓自己安心,他緊緊地捏著沙發皮而不自知,那沙發發出嘎吱嘎吱的詭異聲響的時候,才鬆了手,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失態。

  「果然是這樣的。李程月這樣的人,沒想到落了這麼一個田地,唉,時也命也,老話不是這麼說的嗎?不過,這頭猛虎,就真的沒有辦法降服他了嗎?」

  陳振邦有些不甘心,非常非常的不甘心,如果自己年輕六十年,哪裡有讓這樣的小崽子橫行霸道的機會?當年孫中出華北無敵手,那又怎樣?民間草莽,不服王化,只有一個死字,俠以武犯禁,自古不變的道理,就沒有豪俠可以抗衡天下社稷的。

  但是看上去,事情並不是這樣的簡單。

  內援……是誰呢?

  陳振邦想了想,苦笑了一聲,道:「不管是尚和心還是仕廣仁,都不是可以合作的人啊,這兩人,一個是豺狼,一個是虎豹,都不是好人啊……」

  他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房間內鴉雀無聲,都聽著他的吩咐。

  「果果呢,或許就真的回不來了。」

  陳振邦如是說道,因為說的久了,反倒是讓人覺得淡薄了許多,這個孫子不出現在身邊,竟然是這樣的讓人淡定,有些匪夷所思了。

  陳以雄卻是沒有搭話,二弟陳以誠小聲道:「爸爸,那……那我們怎麼辦?假裝沒看到?然後繼續做我們的事情?果果就不管了?我們知道果果在哪兒,只要派出軍隊……」

  「老二!注意你說的話!軍隊難道是我們說派就可以派的嗎?你想讓陳家步李家後塵,死無葬身之地嗎?」陳以雄如是說道。

  論起來,他們陳家和李家並非沒有聯姻,當然,活寡婦有一個,這個就不用多提了,張賁在太原一通廝殺,造就上百寡婦,可真是讓人心寒到了極點。

  別人不知道詳細的情況也就罷了,可是陳以雄知道的一清二楚,最糟糕的是,他的大兒子還是尚和心本人的十八張王牌之一,對內代號十六號,現如今,十六號已經越發地被疏遠,可能會被剔除出王牌。

  多事之秋,什麼事情都不好說啊。

  誰都可以惹,尚和心和仕廣仁,卻是不能惹的。

  一個是錦衣衛,一個是虎豹騎,都是極端的組織。

  「爸爸,阿紫昨天晚上在大劇院被夏家的小丫頭堵了,現在還在醫院觀察,您給個吩咐,我們該怎麼做?」陳以雄如是說道。

  陳紫函其實是陳以誠的女兒,算不到陳以雄頭上,但是現在陳家真是緊張的要命,李家垮臺可以說是因為李家太過囂張,什麼亞洲電王,什麼能源巨頭,什麼黑金王國,狗屁玩意兒全部往腦袋上戴,能不惹人眼紅?誰不想他們死?

  極端到極端,都是要他們命的人。

  張賁只是正好湊上來,做了一回戰刀罷了。

  「那小丫頭……不是說要見見我們嗎?也好的,就見見吧,看看她,到底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陳振邦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夏家的小丫頭,到底是想要幹什麼?既然得了便宜,還要來陳家耀武揚威嗎?這樣做,會不會太沒有頭腦了一點?但是陳振邦從來都不會小看對手,正如他一開始孫子被掠走,他也沒有極端地說要和張賁硬碰硬,因為他將張賁看做了一個極端的勢力,他的謹慎是對的。

  陳家不用遭受和李家一樣的滅頂之災,和陳振邦的判斷不無關係。

  所以,這一次,陳振邦依然將夏真真當做了和他一樣的對手來看待。

  高估對手嚴陣以待,總比低估對手麻痺大意的好。

  陳振邦在政壇上的縱橫多年,官拜尚書右僕射,不是沒有道理的,當年主抓民政,更是權力不顯,卻是舉足輕重,現如今雖然退下,卻早就讓陳氏的子弟在實權部門按部就班地前進,這些陳氏子弟,並沒有酒囊飯袋,而是有真才實學和本事的,正因為本身的能力存在,才可以讓陳氏不斷地前進。

  一如陳果一樣,陳果的本事不小,陳振邦也是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在他身上,但是既然陳果落入了張賁手中,而且一時半會兒看不到什麼希望,那麼就只能維持好現有的實力。

  「那麼,爸爸,明天中午的時候,我們就見見她吧。她說想要和您親自談談。」陳以雄如是說道。

  陳振邦略有意外,一般看來,這種人,恐怕就是非常的大膽和囂張了,不過正因為夏真真的行事作風和一個女孩子差別太大,反倒是讓陳振邦有一種覺得夏真真人不可貌相的感覺。

  這個小女娃子,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第二天的時候,馬克帶著十幾個三宣堂的敢戰士在軍區醫院外面發呆,一輛輛嶄新的切諾基,綠油油的刷漆,輪胎都是黑的發亮。

  「馬哥咱們就不進去嗎?」劉成棟問馬克。

  馬克咬著雪茄,猛吸了一口,抖了一下煙灰,然後看著車窗外一隊隊的國家保鏢,沉聲道:「甭管那麼多,看我這個弟妹到底有多大造化吧,她是真想要給你們張賁做點兒事情啊。」

  不遠處,跟著過來的一輛黑色奧迪A6停在那裡,二號和四號跟著馬克他們還真是壓力大的很,昨天晚上馬克他們幹的事情,就差將刑警大隊的人按在地上菊爆了,哪裡有這樣的事情,在京城還這麼囂張跋扈,根本就沒有把暴力機關放在眼裡。

  但是二號和四號也沒有多說什麼,反正,與國家而言,這幫子人,還真是功臣,沒的說的。

  頂著美國人的轟炸和美國人幹,這日子,不太好受啊。

  夏真真深吸一口氣,跟著陳以誠進了醫院大門,陳以誠冷笑一聲,看著還一臉稚嫩的夏真真說道:「夏小姐,昨晚上小女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你,還真是希望夏小姐海涵啊。」

  「你就是陳以誠?」夏真真瞥了一眼陳以誠,平淡說道。

  「不錯。」

  陳以誠一愣,他沒想到夏真真這樣的冷靜鎮定,完全就不像是從前的飆車黨小太妹,除了開車開的跟飛機一樣就沒有別的本事。

  這個綠珠小美人兒的天賦素質,就遠超常人,此時的夏真真,拋棄了那種瘋狂的行徑之後,卻走入了另外一種極為認真的瘋狂之事中去。

  她家的男人需要錢,她得為她家的男人分憂。

  「你那個女兒跟妓女差不多,叫她以後不要這麼濫交了,京城這麼多家男人,她爬床爬得過來嗎?」

  說罷,也不理會陳以誠那雙繼續要噴火的雙眼,在左右陪同人員的尷尬神情之中,飄然走在前頭,她穿著一雙尋常的板鞋,也不正式,就是一身的休閒裝,走路更是大踏步,什麼淑女步,去他媽的。

  到了病房門口,夏真真還是有些忐忑,進了門,看到的,可是堂堂朝廷前戶部尚書,朝堂大員,可不是說笑的。而且陳振邦想要做到副宰相也是輕而易舉,只是他沒有選擇那麼做,只是因為他為人低調而已。

  論起朝廷內的地位,陳家還是不容小覷的。

  否則,也不會出現陳果在下面的風光和跋扈。儘管這種跋扈,其實已經是陳果十分收斂的結果,當然,邵家的那個小子也是倒霉,邵帥和陳果,絕對是奇葩就是了。

  陳以誠心中暗罵著小婊子小賤人,可臉上還是要忍,不停地忍,到了房門口的時候,有陳果一輩的年輕人看到了夏真真,正待出口嘲諷,卻看到夏真真提前開口說道:「今天你們這麼空?難道不去參加慈善拍賣賑災義演?」

  說罷,冷笑一聲,推門進入,倒是爽快的很。

  這做派,落在陳以雄和陳振邦的眼中,推門進去,這氣勢,就不是尋常小女子有的,更何況,這小娘們兒從陳以誠開始就是一個接著一個的下馬威,頗為犀利,絕對非同小可。

  陳振邦雙目凝視著夏真真,心中暗道:這就是田家的外孫女,夏真真?看上去,眉目清秀,倒是一個挺漂亮的女娃兒,以前怎麼就是個喜歡賽車的瘋丫頭呢?

  他正想著,陳以雄身旁那中年婦女突然怪叫一聲,張牙舞爪地朝著夏真真抓了過來,一邊衝過來一邊喊道:「還我果果!還我果果,你還我兒子——」

  卡噠!

  整個房間內倒吸一口涼氣,一陣死寂。

  一把九二手槍乾淨利落地頂住了這中年婦女的眉心。

  「臭婊子你再吼一聲試試?」夏真真冷靜地罵道。

  那中年婦女萬念俱灰地雙手懸在半空,突然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夏真更是乾脆地一腳踹在了她的小腹上,這女人立刻慘叫一聲,哀嚎起來。

  夏真真懶得理會她,看著陳振邦憤怒的臉色,卻也絲毫不懼,冷靜道:「我這次過來,是要做一筆生意,做不做,你們自己算算。」

  陳振邦並沒有說話,他還在觀察,他要仔細地看看,這個小女人,為什麼就有這樣大的膽氣,他不敢相信,到了這樣一個全新的時代中,竟然還有這樣悍勇颯爽的奇女子,這樣的女人,如果是他的孫媳婦,那該是多好的事情,但這是不可能的,只能在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罷了。

  夏真真就算提出來的生意不論多麼蠢多麼苛刻,有一點值得佩服,她敢一個人跑到這裡來,而且還敢掏槍……在這個病房之中。

  哪怕夏真真明明能夠看到三米外就是一個陳家的保鏢。

  那保鏢甚至都沒來得及掏槍,夏真真的行為,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

  陳以雄的女人,並不是沒有原因留在這個房間中的,為的,就是試探夏真真,又或者說,能夠讓這個女人胡攪蠻纏一下,也會心中痛快一些,當然這一切是沒有太多的效果,對於夏真真來說,她現在也要學會張賁的一個重要德行,那就就是——義無反顧。

  這種感覺,對於這個傻乎乎的傻妞來說,終於有點明白了。

  她男人是個大英雄,傻妞就是這樣認為的,她能叉著腰站在東方明珠塔上得意洋洋地俯視天下,然後用不屑和超鄙視的目光掃視那些諂媚於貴婦的小白臉,她自得的,正是她的男人,具有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不具備的精神氣。

  現在,輪到她為她男人幹點兒什麼事情了。

  「說說看。」

  陳振邦在陳以雄的扶持下,坐了起來,而地上,陳以雄的老婆痛苦不堪地趴在地上乾嘔,門口,外頭目瞪口呆的年輕一輩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是夏真真,竟然是當年被陳紫函轟出京城的夏真真!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可是,也沒有這樣快的風水輪流轉吧!

  而且,瞧著爺爺的那副模樣,竟然是放在了一個水平的對手來對待,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陳以誠同樣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口,他看到大哥和父親是這樣的平靜,甚至是用一種漠然的情緒在和夏真真談判。

  那保鏢將椅子搬過來,夏真真向後一坐,整個人坐在椅子裡,然後道:「首先一點我要說一聲。」

  夏真真豎起了一根食指。

  她將九二手槍拍在旁邊的茶几上,然後看著陳以雄和陳振邦:「陳果必死無疑,你們就不要妄想從我男人手上把人救出來了,認命吧。」

  一句話,就讓所有陳家的人一股無明業火沖了起來,陳以誠正要開口,卻沒料到,大哥陳以雄和父親陳振邦竟然點點頭,冷漠地說道:「沒問題。」

  這……

  陳以誠大聲道:「大哥!爸爸!果果還是不是你們的子孫,還是不是你陳以雄的兒子啊!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讓這只蒼蠅出去!」夏真真對那保鏢如是說道。

  陳振邦點點頭,保鏢帶著陳以誠朝門外走去,陳以誠呆若木雞,他突然有點明白當年中海風暴中,黃雲圖犧牲自己兒子和孫子們的狀況了,太過果斷,太過自如,太過輕描淡寫風輕雲淡,這哪裡是親情,這分明……這分明就是籌碼和棋子。

  陳以誠甚至覺得,如果現在可以用他的小命換陳家百年基業,陳振邦他這個親身父親,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他犧牲掉,連一絲哪怕是一絲絲的踟躕都不會有。

  這麼冷血的關係,他知道政治的家庭關係或許冷血了一點,可是……冷血到這樣一種程度,在三言兩語中,就將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兒就擊倒了。

  這種無力感,讓他快要發瘋了,這個世界,已經崩壞。

  「那麼,我們就開始談談我要說的生意吧。」夏真真如是說道。

  陳振邦點點頭。

  ……

  五天之後,中國最大的造紙集團,誠信紙業宣佈產業重組,將會在邊境地區建設一家紙漿供應基地。

  而誠信紙業是華東六省一市最大的政府辦公用品採購單位,這條消息發佈的時候,不少人都沒注意到,在消息的最後面,還有這麼一句話:新重組的誠信造紙廠總經理,將會由夏真真女士擔任。

  夏真真?那是誰?誰知道?

  而不少人都覺得奇怪,在邊境地區建立紙漿供應基地?陳以誠這個紙業大王沒瘋吧。鳥不屙屎的地方,有什麼搞頭?

  這些人有所不知的是,在國內,絕大部分林地已經越來越難以砍伐,或者說,保護生態已經是國內最重要的一條規定,但是在緬甸,卻沒有這個要求,因為緬甸在打仗,同時……緬甸有用不完的木頭。

  在班旺,打下魏氏兄弟的時候,張賁就在琢磨,如何在班旺搞點東西,而班旺過去,就是昆明鐵路的南線,本來就是物資貨運線,可是,張賁並沒有想到有什麼東西可以搞一搞,但是夏真真知道之後,就在那裡琢磨著這點兒小心思。

  碰到陳紫函之後,她才突然想到,這個死對頭的家裡,貌似是中國最大的造紙集團,但是正因為是最大的造紙集團,所以他們對造紙用的原材料越發地承受巨大的壓力,而且還有環境上的問題。

  幾經分析之後,夏真真得出一個結論,誠信紙業,需要一個原料產地,而張賁,需要一個帶動當地經濟的產業。

  於是,才有了夏真真單刀赴會的戲碼。

  這妞,傻的可愛。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6:40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32林飛虎的預感

  京城,一處山間豪宅之中,名門匯聚,權貴雲集,外頭身穿黑衣腰佩短槍的彪悍之輩多不勝數,五步一哨,三步一崗,前後更有巡邏的隊伍,互相間確認著位置和時間,不時有軍犬呼哧呼哧地跟著走過。

  豪車超跑,在山道和場地上停著一排,連綿不絕卻是一景。

  宴會之中,觥籌交錯,並沒有西方宴會的那種自命優雅,各自有著自己的圈子在那裡笑談,風雅恰似當年。

  不過今晚上,主角是走馬上任的戶部尚書大人,春風得意,滿面風光,陳振邦也難得坐在輪椅上,和煦春光地看著他的得意門生,外界雖然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但是在內裡,周圍新上任的戶部尚書,卻還是要稱呼陳振邦一聲老師。

  只是不同的是,陳振邦是有資格坐一坐內閣九大臣位置的,這位,可是還差那麼點兒資歷。

  同樣是最新走馬上任的鐵道總管事目光也是得意非凡,不過他卻並沒有和別人舉杯觥籌,反倒是低調的很,工程師出身,目光也沒有文人那番飄忽,在一旁和人聊著什麼,華南鐵路局的幾個頭目都是不卑不亢,卻又顯得尊敬,著實不易。

  陳振邦和人說了一會兒話,便不再叨擾,打了個照面,就走了。

  因為孫子陳果的事情,他進了醫院,可是,又因為陳果的事情,他的病情好轉,出了醫院。

  箇中原因,知道的人都是暗暗心驚,不知道的,都是佩服陳老英雄不減當年,雄風依舊在。

  「陳老頭的心腸,還真是夠硬的。」

  喝了一杯酒,說話的人目光閃爍,但是望著留在這裡的陳以誠,卻又微微一笑,走過去笑著說道:「陳總,今年下半年,誠信紙業,看來真的是要捲起一股颱風啊。」

  陳以誠志得意滿,早就將自己侄兒被擄走的事情拋在了腦後,身旁站著邵家的人,兩人一高一矮,精明強幹的模樣,左邊的是學經濟出身,哈佛商學院的高材生,成績是前二十的,今年剛歸國,也算是投效朝廷。

  右邊一個,卻是軍轉回家,之前還是個技術中校,不苟言笑,喝著酒,偶爾搭上兩句,有著軍人的作風,也有技術人員的低調。

  誠信紙業重組這些不管,單單他們要在中緬邊境搞什麼紙漿供應基地,就讓不少人有些側目。

  可別小看了這些紙漿,儘管二十一世紀已經是計算機應用全部都是,但是紙張要退出歷史,可還沒有影兒的事情。

  再一個,生活中,可不是那麼好脫離紙張的。

  各種泡殼包裝,如果沒有紙張,可真是一個難題呢。

  陳以誠在得意說話的時候,目光掃過不遠處自己的女兒,陳紫函正在和幾個年輕男子眉目傳情,挑逗之處,實在是媚態露骨,可是又包裹的恰到好處,該露的地方,遮遮掩掩,不露的地方,你也瞧不見個通透。

  陳以誠心中嘆了一聲,想起夏真真的那句話,又是咬牙切齒想道:田家的那個小婊子……

  一轉念頭,又想起來他這票買賣如果做成,於陳家而言,也是十年之功,做好了,陳家在朝廷內的位置,也會更加穩固,權力鬥爭的瘋狂,他是見識過了,讓他撒手現在手中的資源財產,他可是不樂意的。

  只是……一想起那個小婊子的狠辣,實在是難以想像,這個小女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決斷……操他媽的。

  當然,衝著夏真真豎中指狂罵操你媽的人大有人在,只不過來了京城之後,夏真真也只會回上一句話:「我媽田少芬,人在中海,你們要操的,只管去,爽了記得給我賬上打錢就是。」

  這句話當時就鎮住不少人,之後大劇院看巴黎聖母院的歌劇,那票公子小姐都是多有冷嘲熱諷,誰料一出門陳紫函就被夏真真堵上扇耳光,這也就罷了,那票窮凶極惡的人馬到底是怎麼冒出來的?

  部隊裡剛從火線上下來的蠻子?還是說從哪兒重型監獄放出來的牲口?瞧著那票人凶悍模樣,身旁的保鏢都是冷汗直冒,不用問,都知道這些人不好來硬的。

  不是沒有人想要來軟刀子,回去通氣之後就是被長輩扇耳光,還不帶解釋的,一句話,你要玩軟刀子,可以,但是先逐出家門再說。

  誰也不想被那娘們兒的男人報復,李家一百多號男人被弄死就在幾個月前,造了多少寡婦?什麼白玉為床金做馬,碰上光腳不怕穿鞋的野漢子,還不是刀子花生米的招呼?人生一齣戲,該演什麼角兒,早他媽的定好了,你要先跳了腳拍桌子罵娘,沒人攔著你啊,可你也別怪別人刀子夠快報復夠辣。

  張賁不是座山雕,夏真真也不是紅娘子,這倆公母,行事作風,也越發地統一形象起來,知道他們的人,也越發地多了起來。

  便是如今剛上位的鐵道總管事劉大人,雖然手底下的幾個鐵路局都在供著,可也打聽到了消息,中緬鐵路事成,他便是二十年的功業加身,一道保命的金符就上了身,國家興盛,只有工業強盛,船堅炮利,才能征伐四海,他知道,也要這麼做。

  文人的風花雪月,還是扔到一旁去吧。

  陳以誠心中惶惶然,看著自己的女兒,又想起夏真真,兩相比較,他竟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自然而然,說不出個原因來。

  「媽的……」陳以誠竟然喝著紅酒,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個詞兒。

  過去說笑的兩人一愣:「陳總……您說什麼?」

  「哦,沒什麼。沒什麼……」

  他父親剛剛出門,連忙擦了擦汗珠子,告了個罪,縮到一旁,細細思考起來,想明白了之後,心中暗道:夏真真這小婊子雖然狠辣,但是千里求財,我又何必跟錢過不去,倒不如老老實實地抱住大腿,什麼都是假的,只有實實在在的利益才是真的。

  他拉了多少人上船不知道,各家都垂涎著,陳家要防著說客,又要防著強盜頭子惦記,想要和夏真真解釋一下,說是京城中斡旋如何艱難云云,可小娘子是個傻妞兒,她懂個屁?她什麼都不懂,就認死理兒。

  「你們有什麼齷齪我不管!下個月就他媽的給我開工!年底見不到錢,誰也別想好——」

  拍著桌子罵娘,一手抄著九二手槍,一手抄著最新款的LV包包,傻妞英姿颯爽在十幾號殺場上下來的三宣堂敢戰士護送之下,出了大門,留下誠信紙業集團一幫董事會的牛人目瞪口呆。

  本來想要在後面罵娘,結果還是什麼話都沒罵出來,董事會的人傻坐著有半個多鐘頭,才悻悻然地撤了。

  世道艱難啊。

  ……

  緬甸,邦桑城外,五輛坦克呼嚕嚕地開了過來,一百毫米的線膛跑黑洞洞的嚇人,十挺機關槍,就這麼一亮相,把人的屎尿都能嚇出來。

  這裡,已經是薩爾溫江以東的中部,再往南,是薩爾溫江以東的另外半壁江山,兩個大軍閥頭子,一個是反骨仔林飛虎,另外一個,則是緬甸毒王張齊福。

  一輛坦克車的車頂上,一個巨漢雙手把持著一挺高射機槍,然後猛然感慨:「我操啊,兄弟,你牛逼了!好東西啊。老子在阿富汗要是有這傢伙,還能被美國人攆仨月?操他奶奶的孫子!」

  啐了一口唾沫在手掌心,搓了搓手,這一挺高射機槍,十二點七毫米,打出去簌簌簌簌地響,直升機?能扛得住這個?

  「我爸情況怎樣?」

  知道張耀祖在阿富汗幹的事情,聽了馬克說了幾日,眾人都是嗔目結舌,才知道,大當家的老子那也是厲害的很吶。

  本以為自個兒就很牛叉,在緬甸橫行霸道,到處虐人,一聽說張耀祖在阿富汗帶著游擊隊頂著美國人的轟炸和美國大兵死磕,才知道自個兒其實就是一盤兒小菜。

  張賁摸著五九坦克的炮管,拍了拍,道:「這是尚老闆的心意。」

  「還不是要花錢?!花錢的心意,這尚和心還真是會做買賣,兩頭都是好啊。朝廷倒騰這個賣給你,倒也省心的很,又不是什麼改裝過的好貨色,不過也成啊,這幫緬甸猴子,就是欠操。改天讓老子帶上,跑老撾爽爽去,嘿嘿嘿嘿……」

  馬克獰笑起來,面目越發地猙獰,他和張賁也算是過命交情,交杯換盞,將來是要磕個頭比親兄弟還要親的那種。

  「好了別扯那個了。我老子他行情如何?」張賁正色問道。

  周圍沒有外人,虎大高和陳明亮也在,明天兩人就要出去,南定城建了公共安全司,虎大高走馬上任,也算是當了個官兒,平時不打仗,就算是警察局的大頭目,打仗了,拉起傢伙就是大隊長地幹活。

  「不太好。新上任的美國黑皮白心大總統簽了增兵令,你當第五艦隊那些飛機都是紙糊的?天天轟炸,他娘的……你說美國人家裡的炸彈是不是不要錢的?」

  馬克咂吧著嘴,又道:「不過你也知道上回老子幹了什麼事情,現在美國人也到處尋老子的人頭,你老子人也夠仗義的,滅了一次美國人的掃蕩,順道兒就將老子的人馬全部送回國了。現在情況怎樣,真是不好說,美國人丟了大臉這次,恐怕真是要瘋狂報復吧。伊凡那頭大白熊,整個人瘦了三十斤,吃塊牛肉還不敢燒火,操!」

  「情況糟糕到這種地步了?」張賁眉頭一皺,語氣不由得沉重起來。

  馬克倒是大大咧咧:「怕什麼!你老子比你強,一票阿富汗傻逼被忽悠的團團轉,跟著他打游擊,弄了根據地,還能順道跟塔利班開片兒,媽的,你老子到底是什麼構造?兵越打越多啊,裝備也好了許多,前陣子弄了二十門火箭炮,還繳了兩輛塔利班的裝甲車,嘖嘖,總的來說,形勢比一年前好得多。」

  美國人雖然增兵,但是對張耀祖來說,毫無壓力,熟悉了阿富汗當地的情況之後,從內部各個擊破倒也不難,各部族部落矛盾稍加利用,就能整合。

  至於狂熱的宗教信徒,那都是浮雲,任何狂信徒在真正的實力和能力面前,都是戰鬥力不足五的渣滓。

  更何況,比起激發內心的戰鬥意志以及勇氣,張耀祖可是比他們懂的多。

  當然,和當年喊出赤化全球的口號還是差了一些。

  「你也別多想,武器裝備也是水漲船高的事情,美國人的武器還沒到極端程度呢,該有的東西,其實傢伙什也齊全了,唯一問題就是什麼地方用罷了。」

  馬克從坦克上跳了下來,拍拍手,從兜兒裡抽出一根雪茄,點燃之後,吐了一個煙圈眼神迷糊起來,小聲道:「只是兄弟我在那片兒縮了一年,也算是真正從閻王爺那裡走了幾遭,美國人的炸彈沒幹死老子,早晚還是要一報還一報的。」

  「反正回不去了。」

  兩人突然都是蹦出來這麼一句話。

  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張賁回不了中國,馬克回不了阿富汗。

  就是這麼回事兒。

  他在阿富汗風風火火拼死一搏,讓美國人遭受阿富汗戰爭以來最大恥辱,足夠讓美國人盯著他殺到死,炮火連天的地方還是太可怕了一些,拗不過張耀祖,回了國,可真要讓他這票人定心下來好好過日子,那成嗎?

  老婆孩子熱炕頭,好日子,誰說不好?可總得有人滿腔熱血往外噴,身上的腱子肉一塊塊地裂開,直到白骨也粉碎的那一天。

  被人揍趴下,沒事兒,總有爬起來的一天,就這麼一回事兒了。

  「行啊!」

  馬克雙目微紅,雙手拍著張賁的胳膊,深吸一口氣,大聲道:「老子說什麼,拼了這條狗命,也要送兄弟直上青雲!要是兄弟我走在前頭,黃泉路上寂寞沒人陪,可是要逢年過節多燒些紙錢,也好讓老子在閻王爺那頭能有錢使喚使喚……」

  他話沒有說完,張賁面目肅然,道:「大丈夫豈能輕言生死!」

  「說的也是,操!」

  他咒罵了一聲,給自己扇了一個耳光,隨即跳上一輛吉普車,嘴裡叼著雪茄,然後扭頭看著早就躍躍欲試的一幫兒郎,吼道:「弟兄們!咱們給兄弟們送上一份大禮!」

  「好——」

  「打下邦桑城,幹掉林飛虎——」

  馬克一聲大吼,卻是大軍出行。

  今日,便是馬克帶著他的兒郎們,殺出來的第一仗。

  林飛虎的人頭,他馬克可是要定了。

  十年一回轉,沒想到,他三宣堂七星旗破軍馬克,又跑到東南亞來折騰了。浩浩蕩蕩的氣勢,風風火火的爺們兒,多少年了,今時今日,他也有兵多將廣,不用擔心補給,後面有支援的一天。

  多少年了,格老子的……也能痛快地打上一場了。

  邦桑城內,三里外,是林飛虎的一個摩步營,一水兒的泰國綠皮車子,個頂個的殺場漢子,手上誰沒有五六條人命?

  機槍、迫擊炮、火箭彈,都不是善茬子,可就這樣的裝備,讓林飛虎這條猛虎也是心中不定,他本以為這回是張賁親自來血拼一場,卻沒料到,打頭陣的南定城的部隊,竟然打出了七星旗的旗號,這旗號,多少年沒見著了?

  馬克那七星旗破軍的名頭,東南亞聞名遐邇,可不是金沙江槍王這樣的水平,往上拔尖兒又有幾家壓著?

  三宣堂雖然落寞了,便是還記得的人,又有幾個?可這會子,也不得不承認,名聲響亮就是響亮。

  城內,林飛虎的副官小心翼翼道:「旅長,來、來的是馬克。」

  那副官聲音很低,可是在座的人,都是耳根子抖動,聽的清清楚楚。

  林飛虎現如今自命薩爾溫江獨立自由旅旅長,放民國,也是一方大帥,可不是什麼矮矬子的廢物。

  當年跟著老大打江山,雖然做了反骨仔,可幾年前就是號稱難得的硬戰團長,水平強悍的很,只是現在麼,和有靠山的張賁火拼本就是底氣不足,蒙泰軍的一個營到了這兒,人家就大兵壓境,最糟糕的是,頭陣出來的可是霹靂火秦明那般的人物。

  馬克手上沒有重型武器尚且名聲大噪,現如今,坦克裝甲車開道,後頭的汽車上還拖著榴彈炮,火力覆蓋一下,邦桑城就是半拉被打殘,那些難民也都是要流竄出去,在中緬邊境沒個活路。

  「他媽的!老子當然知道是馬克!」

  邦桑城內,人心惶惶,林飛虎知道馬克,可是並不知道,原來馬克和張賁竟然是這樣的交情,更是不知道,馬克消失的這一年多,死去了哪裡。

  以為被什麼仇家給幹掉了,看來,這仇家哪怕再多,馬克的命也硬的很,要死還不至於死在他林飛虎的前頭。

  現在,城外是擺開了陣勢,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打的熱火朝天,天上,林飛虎還不知道中國的衛星還能給張賁提供情報……

  林飛虎有一種預感,這個預感,不好。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6:41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33代理人始末【1】

  邦桑城周圍的地形很複雜,之所以複雜,有多個原因。

  一是這裡的中方勢力影響很大,至今沒有人可以一家獨大,也就是說,在邦桑城這裡,只有給中方服軟,才可能坐牢屁股下面的位子。

  至於你幹什麼,朝廷並不管,也懶得管,國境線那邊的事情,關老子屌事?

  二是這裡交通不便,公路最好的一條,也不過是一條四米多寬的土旮旯路,時間倒是很悠久的,從滿清末年的時候,這條路就存在於這裡。聽說明末清初的時候,吳三桂追殺朱家後裔,就是從這兒趕的路。

  三是當年日軍在此和英軍、中國遠征軍大戰,互有勝負,埋下的地雷,留下的未爆炸的炸彈,恐怕誰也不知道有多少。因而在這一片,能小心則是要小心,沒人走那些沒人走過的路,除非沒辦法。

  四是當地人民風彪悍,多有信奉伊斯蘭教的人,穆斯林的數量很多,稍有不慎,會引發強烈衝突。

  因為這四個原因,哪怕是風水輪流轉,也真沒見過幾個人可以將邦桑城弄的很好,林飛虎是從來沒打算將邦桑城當老窩經營,所以根本不懼,算起來,當年在這裡混跡,他手上殺的穆斯林可真是不少。

  緬甸這裡各種宗教很多,細細數來,可能有十七八種有影響力的,一些土宗教更加不要說了,多的和狗一樣。

  早上攻打邦桑城,兩個小時後林飛虎選擇撤退,沿著國境線的密道,朝著南方逃竄,他也打的好主意,跑去坤沙那裡,怎麼地也要將坤沙說服,要知道,坤沙倒台的話,薩爾溫江以東,真就是沒人抵抗張賁了。

  軍政府方面素來想要驅虎吞狼,各方爭鬥,然後軍政府行漁人之利,但是席丹瑞沒有想到的是,南定軍的成員,其實可以當做是直接將中國軍隊拉過來打,這些人,可是真正的一線野戰部隊的實力,或許還在之上。

  尤其是張賁砸了那麼多的錢購買裝備,這確實是壓倒性的優勢。

  下午的時候,馬克抽著雪茄,看著張賁道:「那個博尼斯,不好對付,手下一票人完全不是正常人,要不是仕廣仁那廝來得及時,真是要吃個大虧。」

  「超級戰士?你說的是這個?」張賁問道。

  手中捏著照片,馬克一愣:「你知道這個?」

  「仕廣仁的試劑,有我的功勞。這也是為什麼尚老闆一直以來,都沒有和我撕破臉皮的最大原因,他們不敢把我真正推出中國的。沒那個勇氣。」

  張賁笑了笑,道:「三二三實驗室,就在長江口。第一批戰士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軍方迫不及待要在戰場上檢驗了。沒想到美國人的動作也是這麼快。」

  「兩虎相爭啊。」馬克心有餘悸地說道。

  張賁突然問道:「效果如何?」

  「雙方拋開空中力量的話,博尼斯的團隊非常厲害,迫擊炮沒用,除非直接命中,不過貌似直接命中還是沒辦法百分之一百殺死。仕廣仁也給我們展現了他的那身裝備,近距離防住突擊步槍,哪怕穿透了裝甲,對肌肉的損傷也極其有限。」

  馬克吐了一個煙圈,道:「還好這種人數量有限,否則,還真是讓人有些扛不住啊。太可怕了。那一套外骨骼完全就是將一個普通人變成大力士,用在這群本來就很彪悍的大兵身上,如虎添翼。」

  「那個我看過,確實不錯。」張賁瞇著眼睛,點頭說道。

  馬克見他笑的如此神秘,渾身一震,道:「你想幹什麼?」

  「虎豹騎大統領仕廣仁,我想邀他過來訓練一批人。」張賁看著馬克,如是說道。

  馬克沉吟了一會兒,道:「能成嗎?」

  「可能性不大,不過正所謂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未必真是衝著這些秘而不發的東西去的,弄點裝備才是王道啊。緬甸這地方,誰實力強,誰就是這個。」

  他豎起大拇指,馬克深以為然,點點頭:「怕只怕,博尼斯如果能來緬甸,朝廷也會按捺不住,多有支援,到時候,可就互相滲透了。」

  「怕什麼,無所謂的事情,老子還怕折騰不成?」

  正說著,旁邊一輛牽引車拉著一門牽引炮朝著南邊去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憑藉這點實力,如果連林飛虎也拿不下,張賁簡直可以去一頭撞死,歸根究底,還是要讓薩爾溫江以東打上烙印。

  既然坤沙縮卵,席丹瑞要坐山觀虎鬥,那就讓他看去好了。

  至於蒙泰軍,這些下腳料的貨色,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是怎麼地?

  只是,讓坤沙這個毒王反到別家那邊去,也是一個問題。

  再一個,朝廷有意一次肅清邊境毒品走私,重壓之下,自然是各方聯絡,也是為什麼張賁樹招兵旗的時候,前後來的人當中,竟然還有邊防緝毒大隊,這可是重要的一個信號,只是當日注意到的人,卻沒發現個中默契罷了。

  坤沙還只當自己只要不反華就行了,卻不知道,只要他的雙獅地球牌還在往中國境內倒騰,他就是鐵板釘釘上的人頭落地,早晚的事情。

  林飛虎也是失心瘋,竟然朝著坤沙那邊去了。

  卻又不知道,其實坤沙早就準備朝泰國逃竄,這廝也是有理想的混賬東西,可是保不齊就要在這個當口上落了腦袋。

  銳減百分之九十的毒品生意啊,日子,不好過。

  「林飛虎未必真的會去坤沙那裡。」張賁突然說道。

  馬克不置可否,只是吸著煙,想了想,提醒道:「其實這些小角色,不用去考慮,你在這裡的事情,只被朝廷惦記,被美國人忌憚,你可別忘了,在泰國那頭,可是有美國人的基地的。」

  張賁並未說話,他自然是知道美國人在世界各地都有軍事基地,泰國也算是美國人大洋戰略的一個重要節點,只是,博尼斯來緬甸,內比都那裡的行情,他也清楚的很,難道美國人就這麼自信,能夠不憑藉高精尖的武器,在小規模的衝突上,壓倒自己?

  他是這樣的自信,全然沒有把美國人放在眼裡,不過仔細想想,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樹招兵旗的時候,西南三省江湖上聞著味道過來的大兵都是抄著身家性命投奔。

  軍餉不高,一個月三四千的光景,但是給記賬閒錢,外頭直接就是銀行ATM取款機,誰還能詐唬不成?

  更是有不少頭面人物作保,那些穿戴整齊的邊防軍官,哪個肩頭上不帶著星星的?別的也不管,手裡拎著半自動,槍管子上架好五六式軍刺,明晃晃的看過去,跟部隊裡三年兩年的時候,又有甚個區別?

  「照我看,林飛虎去坤沙那裡是假,投奔軍政府或者鮑有祥倒是真的。」張賁突然如此說道。

  馬克咬著雪茄,呲牙咧嘴了一番,然後道:「你這麼說,倒也不差,去軍政府撈個沒差,以他林飛虎的名頭和地位,弄個團長當當,還真是不差什麼,再一個,他手頭上的人馬沒殘多少,又有錢,使喚點,拉過去和鮑有祥死磕也未必和我們對著幹好。」

  「只不過,怕只怕倒是給了席丹瑞發兵的藉口,美國人借了膽子給他,手上的牌多了起來,就能動武啊。」

  馬克撇嘴不屑,又道:「他怕美國人,就不怕我們中國人?在這兒,還沒他卵朝天的地方。哼哼,到時候,他真要是鐵了心要作死,送他一程又何妨?」

  「博尼斯不會善罷甘休的。早晚都要打一場。」

  張賁雙目凝視,又道:「如果他來陰的,咱們少不得要親自出馬,一報還一報。」

  「此事交給我好了。你不可輕易離開薩爾溫江,如果你猜的不錯,恐怕這地方,還得你來坐鎮,就算交手,人在主場,更有優勢,若是能夠拿下那廝,大張旗鼓一番,拿著他的人頭去美國人那裡換錢,還能不給?哼!」

  馬克冷笑一番,將嘴裡的雪茄扔在地上,猛地一腳踩熄,然後才道:「狹路相逢勇者勝,誰怕誰?!」

  ……

  內比都,席丹瑞雙目平靜,看著眼前這個身材巨大的美國大兵,這人就是博尼斯,號稱美洲虎,西伯利亞訓練營三個超級高手之一,站在人類世界戰力巔峰中的男人之一,來到這裡,為的是美利堅在印度洋和太平洋西岸的利益。

  「我們……」

  「這批軍火,最多還有兩天,就會到了。」

  博尼斯打斷了席丹瑞翻譯的話,然後道:「經過我們海軍陸戰隊的嚴酷訓練,相信一定會讓你滿意的,緬甸需要和平,這符合世界和美利堅的利益,相信我,將軍先生,您會對我們的服務感到滿意的。」

  話說完,博尼斯站起來,他的左眼依然看不到,有點瞎,雖然已經幾經糾正,不過沒辦法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將軍閣下,我想,我該回去讓我的人好好活動一下了。」說完,博尼斯戴上綠色的貝雷帽,離開了內比都的大將官邸。

  印度的軍援和泰國曼谷灣美軍基地的軍援將會在兩天內部署到內比都的席丹瑞直屬第五師,然後開始熟悉裝備和分派,到時候會有多少人拿著武器跑去叢林中和人對拼還不得而知。

  只不過席丹瑞的大將官邸最近來了不少傳說中的「老部下」,毫無疑問,聞到了這批軍火的豬油味了。

  密埃河的芒猜中將也派了人過來,大有前線戰事吃緊,需要大量裝備彈藥,最好還能夠補充一下人員。

  當然了,如果席丹瑞真的派了兩個團的兵力給他,恐怕芒猜自己都不會要,沒有哪個掌握軍事力量的將軍會希望席丹瑞控制他們的部隊。

  在緬甸,只有掌握了槍桿子,才有說話的份兒,否則,就只能夠眼巴巴地看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從眼前飄過,而自己卻還要擔心小命兒。

  只是,芒猜有這個底氣去和老對手席丹瑞要槍要炮要彈藥,那是因為他手上有張還算可以的牌。

  林飛虎。

  林飛虎當年威名在外,打仗一把好手,是一等一的猛將。

  當然,這僅僅是在緬甸這塊兒。

  緬甸和泰國鬧齷齪那會兒,越南人正叫囂著世界軍事力量第三的口號,想要搞什麼印度支那半島聯盟,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結果沒想到中國人出兵,直接將他們在北方的工業力量打了個殘廢,幾十年都沒有崛起的可能,事到如今,更是一無是處,還是沒辦法恢復到當年的力量。

  如果沒有那次中國人出兵,恐怕泰國柬埔寨都要在越南的軍事力量下唱征服,現在嘛,泰國人有了曼谷灣美軍基地,雖然只有常駐四百人左右的美軍,不過卻也多少讓人感覺到淡定了許多。

  唯一不爽的是,和柬埔寨之間的互毆,還沒有結束。

  南海地區這些爭鬥,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的意思。

  有林飛虎的投效,芒猜自然是有底氣朝席丹瑞要槍要炮要彈藥,他未必要林飛虎這個猛將,對於芒猜來說,這個漢人靠不住,說不定哪天就會把他給賣了。

  反骨仔,芒猜雖然不知道中文是這麼個說法,但是也是知道啥意思的。

  席丹瑞得知邦桑城的林飛虎投靠,先是一愣,然後一喜,但是心中又一驚:難道說薩爾溫江以東,已經打成殘廢了?

  席丹瑞猜的還算不錯,羅星漢跑去鮑有祥附近打醬油的時候,薩爾溫江以東就完全是變了一個樣。

  張賁手上膨脹的兵力,精銳大概是兩千人左右,樹招兵旗之後大概增兵兩千,還有三四千的土著武裝力量,當然,這些土著還是得扔學校裡先掃盲,操著雲南方言拎著五六半自動,這幫子人打順風仗還是不錯的。

  再加上,五門大炮拉到緬甸,張賁手下人的底氣也更是足了三分,雖然博尼斯的教官團已經到了內比都,但一時半會兒,還威脅不到他。

  但是江湖上的風聲已經越來越詭異,班旺那邊商人都是幾經打聽,以為美國人要親自赤膊上陣,打過來似的。

  過了一陣子,又是一陣詭異風聲,彷彿是中國人要赤膊上陣,派出志願軍打過來似的,一陣陣的風聲,讓人覺得,這裡莫不是要成為五零年的朝鮮半島?

  事情說不準,說不好,做賭石買賣的豪客們卻是不理會,多少年了,這兒的行情就是這樣,誰還計較了?

  唯有那些初來乍到的,雖然有張賁作保,可多少有些不踏實。

  張賁返回班旺,一發狠,竟然直接讓昆明市的旅遊局出面擔保旅遊,旅遊公司的行情頓時好了許多,不少人進了緬甸邊境這邊,才發現導遊手裡除了一只大喇叭在那裡介紹這這是哪兒,那那是什麼,還有一支黑漆漆的五四大黑星。

  大街上手持鋼槍的爺們兒,揉揉眼睛,瞧清楚了,子弟兵?不像啊。子弟兵?挺像啊。

  開著輪式裝甲車巡邏的大兵也是不苟言笑,哪怕是大街上風騷入骨的妓女在那裡勾引,卻也是喉頭聳動,到底沒有跟公狗一樣跳下車子來上一發。

  各種風聲沒停,張賁也有意不壓,馬克將林飛虎打散之後,南定軍漏了一條口子,林飛虎帶著七八百的人馬出了薩爾溫江,跑到芒猜那裡投靠去了,說沒有手底下的人放水,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讓林飛虎跑出去,還是要留個舌頭在,林飛虎能起風浪,頭疼的也只是席丹瑞罷了,就憑林飛虎這反骨仔的名聲,他席丹瑞敢重用嗎?不敢,林飛虎能讓席丹瑞好過?早晚還是要反。

  再一個,留著林飛虎在,到時候出兵薩爾溫江以西,這就是一條藉口。

  只是到時候,保不準就是要撕破臉皮了。

  席丹瑞自然不爽張賁佔據著緬甸的地盤不走,可中緬鐵路那是大張旗鼓要修的,不止是緬甸,什麼越南、老撾、柬埔寨,一直修到泰國曼谷去,最好能夠直達新加坡,這樣才好。

  念頭想法可以,但鐵道部大統領此時此刻還沒有掌握生殺大權,底下的鐵路局都是互相等著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劉大統領的火到現在還沒有燒過來,真是讓人心焦的要死。

  華南鐵路局的測繪兩個月就弄好了緬甸這邊一百多公里,其實就是瞎弄,這裡的事情早在四十年前就搞定了,當時準備輸出革命,當然後來的事情不好說,也就停當了下來,現在,不過是重操舊業罷了。

  那些過山谷的橋墩,能把人的心臟都嚇出胸腔來。

  六月快要結束之前,印度支那半島上的節日正是熾烈,傣歷新年到處潑水,蒙泰軍的一個營在坤沙的地盤上被人一鍋端,張大山留下一個名頭,大搖大擺地從坤沙面前開車而過,坤沙雖然咬牙切齒,卻只好認栽,七月一到,坤沙索性咬咬牙,跑老撾待著避暑去了,這裡頭到底有什麼花頭,還不得而知,不過,張齊福這廝到底還是縮卵,卻是人人得知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6:42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34代理人始末【2】

  七月,南方離火,北方黑水,有大災。

  七月三號,泰國和柬埔寨發生了自零二年以來最大的一次衝突,雖然泰國方面曾積極訪問華盛頓,希望獲得聯合國的調停,但是事與願違,美國因為正著手於伊拉克戰爭的戰後重建以及阿富汗戰爭的增兵計劃,無暇兼顧馬六甲。

  五號,泰國外交大臣訪問中國。

  七號,柬埔寨方面宣佈停火談判。

  八號,泰國方面表示願意和柬方進行談判。

  一切都是歷史的正常軌道。

  九號,中緬邊境來了一支部隊,軍用卡車大概有二十輛,都是大型重卡,綠色的刷漆,手持鋼槍的大兵,瞧著都不是什麼武警二線部隊,而是野戰軍的一票猛人。

  來的人燒著煙,派頭極大地等著,遲遲見不到邊境線另外一處來人,頓時咒罵起來,恨不得殺人。

  「這是要幹什麼?」馬克問張賁。

  「一批軍火,榴彈炮和火箭炮是賣給柬埔寨的,PT3導彈車是賣給泰國的。」

  他說的輕巧,馬克卻瞪大了眼珠子:「賣軍火?!朝廷吃了原告吃被告?」

  張賁點點頭:「你當我這麼容易控制薩爾溫江以東,朝廷沒放一個屁,真是老子本事大有天照應?」

  馬克撇撇嘴:「操!有點兒意思。」

  兩人坐在吉普車上,下車之後,那邊站著的人正在咒罵著什麼,看到這邊的車子過來了,才罵了一聲娘,將煙頭往地上一砸,一腳踩熄,呸了一口唾沫星子,帶著人走了過去。

  前後左右,都是個頂個的大兵。

  吉普車上下來了人。

  張賁和馬克一前一後,身材巨大,壓迫感十足,腰間都是一把大口徑的手槍,軍刺放在隱蔽地方,讓人瞧著就覺得心頭發毛。

  「王長官,別來無恙。」張賁笑著說道。

  「長官個屁,老子又不是國民黨!媽的,怎麼這麼墨跡,老子都等了三刻鐘了趕緊的,卸貨走人!」

  這人,正是即將要走馬上任某山地師師長的王英明,明年估計就要往大軍區挪屁股,現在是撈多少資歷是多少,撈多少功勞都是淨的。

  前幾天泰國人和柬埔寨人對毆,各死了二三十個人,雖然對外宣稱都是沒有死人,其實都是狗屁,就差火箭炮對轟了。狗日的,戰鬥力只有五啊。

  「車子都打了標記了嗎?」張賁問道。

  「十五輛,還有五輛油罐,都是你的,錢最好結的快一點,老子可不是買賣人,這錢一分都到不了老子手上。」

  他撇撇嘴,很是惱火,錢嘛,誰不愛?

  前頭張賁送的那點慰問品,倒是讓他臉上有光,和其他幾個老弟兄扯淡,多半都是旁敲側擊,想要知道王英明在哪兒發財,弄點兒這些貨色,可是讓人垂涎的很。

  張賁笑了笑,和馬克對視一眼,馬克心領神會,從吉普車上拿下來一只鐵皮箱子,然後送過去,道:「美元扔國內也沒啥用,人民幣,五十萬,今天來的戰士就不一一道謝了,王師長您幫忙請客吃飯。」

  王英明也不拒絕,直接將箱子接過來,打開一看,手指頭搓了搓,嘩啦啦地作響,全是嶄新的票子,紅的厲害。

  王英明點點頭,下巴尖揚了揚:「下個月建軍節,別忘了弄點東西過來讓咱長長臉。」

  張賁笑了笑:「放心,忘不了的。」

  王英明嗯了一聲,突然悶聲道:「那個什麼……那個……沒幾天部隊裡就要退伍一批老兵了,你那兒這會子還要幹仗嗎?缺人手的話……」

  「來多少要多少。只要是王師長介紹的,五千一個月,足月的發。」張賁直說道。

  王英明一拍手,咬咬牙,道:「好這事兒就說定了,有一票老家在山區的,讓他們混個蛋去,不如就還在部隊裡窩著,你那兒雖然土了點,但好歹也是自己人,不鬧騰就行。這事兒你辦好了,老子我欠你一個人情……那個什麼,不廢話了,走人!」

  這廝倒是光棍的很,顯然是老油條出身,不過此人絕對不可小覷,打仗真是一把好手,山地師最多待一年半,只是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越級升遷了,裡頭的說道可就有些奇怪了。

  興許便是和印度人在藏南鬧事兒,有點關係。

  「王師長,那我就不送了。」張賁拱拱手,說道。

  王英明跳上了一輛解放卡車,車子一發動,這廝在車廂內朝外頭揮了揮手,不消片刻,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山路上。

  而在關卡上停留著的重卡,立刻開始將牌照和徽章全部卸掉,香蕉水將油漆稀釋了一遍,又刷上了全新的編號,隨後才又換了司機,朝著南邊開去。

  這一路過去的道兒,就完全是安全的,因為薩爾溫江以東,便沒有真正可以威脅張賁的勢力,哪怕是坤沙,此時也不過是躲在老撾罷了。

  而另外一批貨,則不是走張賁這裡,而是要走老撾,只不過老撾關卡最近狗子太多,耳目無算,實在是不好做事,反倒是兩批貨全部進緬甸,然後在薩爾溫江以東分開,就沒有其他的問題。

  泰國人也不會發現其中的不妥,就算知道了,沒證據,怕什麼?

  更何況,賣給柬埔寨的不過是尋常的火箭炮而已,幾門榴彈炮,算什麼?賣給泰國的可是導彈。

  「這批玩意兒要是給咱們,席丹瑞也不夠咱們操的。」

  馬克拍著車廂門,三車柴油,兩車汽油,都得趕緊送進去。

  現如今大多數的在這兒混跡的車子,都必須去芒市加油,雖然南定城也開始修建加油站,但那也得幾個月,一時半會兒用不上,不少車子多半都要去中國邊境那裡的臨滄弄點汽油。

  緬甸這塊地兒,就算不打仗也是物資有點欠缺,更別說現在打內戰打的火熱,弄的和非洲一樣的激烈。

  「兩頭倒賣軍火,這錢賺的倒是容易。」張賁如是說道。

  「怕不是美國人在泰國弄了基地,朝廷有意這麼做的吧。」馬克冷笑一聲。

  兩人都是不置可否。

  不過,不管如何,在這中南半島之上,張賁確實是朝廷的代理人,很多不能做或者說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都可以交給張賁去做,而張賁,也絕對可以做的很好,這也是尚和心早就算計好的,或者說,尚老闆在對弈的時候丟了子,也從來不去想著如何收復失地殺個痛快,而是一局定勝負,殺大龍,斬敵酋於無形之中。

  張賁和馬克都是彪悍野蠻之輩,但不代表兩人是蠢貨,只不過,做代理人能夠規避的風險,顯然要大得多。

  席丹瑞是代理人,坤沙也可以是代理人,誰都可以是,矛盾存在,但是只要有利益,就像是陳振邦那樣,扔掉一個孫子又怎樣?忍得一口氣,該拿到的甜頭都拿到,兒子沒有了可以再生,小弟馬仔沒有了可以再招,只要拿捏著利益,誰還能把自己怎樣?

  只不過張賁的存在有些微妙,以朝廷的立場而言,最好的局面自然是代理人是次強實力,而且夠聽話,這樣才有扶持的價值。但是如果代理人太過強勢,被控制的可能性又極低,那麼就沒有扶持的價值,這是一個平衡。

  之所以張賁有些微妙,那是因為他並非是單獨的軍閥身份在。

  若將薩爾溫江以東開發,整合起來,就彷彿形成了一個雲南省外部的集散地,可以採購廉價的經濟作物,同時省內出口日用品形成平衡,再一個,如果這片地區穩定下來的話,大量的礦藏有保障,玉石、黃金、白銀的交易也可以在這裡進行交易,對於黃金持有偏少的中國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旅遊資源開發和玉石生意的蓬勃,將會帶動中緬邊境的客貨流量,這是有利於邊境生存環境和社會環境的。

  就像如果緬甸境內的農民可以賺到足夠的錢,就不需要為軍閥種植鴉片,就是這個道理了。

  以班旺這樣的地方為例,平均月收入只要超過八百塊,就完全沒有必要再去種植罌粟,因為毒品交易走私永遠只有軍閥和毒販子賺大頭,農民其實賺不到多少,反不如種植經濟作物,由中國廉價收購,將省內國內本就不多的土地挪出來種植糧食。

  這樣可以形成小區域內的流動補貼,對雙方來說,都是極大的好處。

  但是,從西南三省和中緬邊境還有金三角來看,能夠憑藉自身實力控制這片地區的人從來就沒有真正出現過,彭家聲被政府軍車翻之後,垂垂老矣的彭氏便只剩下抨擊和苟延殘喘。

  而張賁的異軍突起,是不得不為之的辦法。

  一是張賁掌握三二三實驗室的試劑促進升級配方,這是最讓人忌憚的一點,遠遠超過張賁其餘的任何威脅。

  二是張賁的出身環境讓朝廷判斷張賁會叛國的可能性極低,再一個憑心而論,張賁所在的集團和國內朝堂在野的勢力頗多交織,尤其是中海市的政局商界,千絲萬縷的關係,自是不必多說。

  三是此地梟雄之輩頗多,過將門龍如過江之鯽,想要賺一個豐富身家的人多不勝數,能夠壓住這些強龍地頭蛇的,迄今為止,也只有張賁一人。

  四是流竄在東南亞一帶的傭兵和堂口餘孽無算,但是心向中華的無非三宣堂勇毅堂兩家,而這兩家恰巧又是以馬克為首,馬首是敢戰士出身,領導才能有限,也是為什麼他是七星旗破軍的緣故。

  現如今雙強合流,不管怎麼講,和張賁撕破臉皮對轟,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同時因為李閥覆滅,換屆之後,當年李閥死對頭說不感激張賁又怎麼可能?起死回生也沒有比一日之內滅殺一族來的犀利。

  液空廠大戰更是讓人知道此獠根本就不是凡人可以抗衡,除非大規模的暴力對抗,否則要殺死此獠,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一些。

  而最近國際局勢越發微妙,朝廷也沒有必要在內部混亂,反而是應該將矛盾轉嫁到他國和國際上去。

  這便是種種原因,才使得張賁成為中國在中南半島上的勢力代言人。

  也是席丹瑞指責張賁是中國輸出革命的緣由之一,當然,借給席丹瑞兩個膽子他也沒有勇氣直接朝著中國人開噴。

  否則,離的這麼近,從頭到腳車翻,幾個小時的事情罷了。

  哪怕是內比都如今都來了美國人,席丹瑞依然沒有勇氣公開叫囂,這就是本質的原因,實力大的美國固然可怕,但是美國離的遠,所謂山高皇帝遠,就是這個道理,美國人沒事幹拎出一支航母艦隊來打緬甸這個鳥不屙屎的鬼地方?

  中國的實力沒有美國那麼大,但是好歹也是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國之一,又和緬甸接壤,真要是叫囂反華成為急先鋒,越南就是前車之鑒。當年誰也沒有料到中國會和越南對轟,更沒有料到中國會將越南虐了十年之久,這就是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雷霆手段,才最讓人渾身一顫。

  而算算時間的話,此事過去,差不多有三十年之久,早晚又是要和人開一仗,但是誰來做這個出頭鳥,就不好說了。

  事實上,緬甸內戰的情況,正如全球其他的內戰和矛盾一樣,多有冷戰遺留下來的問題所在,意識形態也好,革命性的矛盾也罷,民族問題的煽動也行,在後面下棋的人,永遠是大國,主角,也絕對不會是正在叫獸的兩方,這才是問題的實質。

  張賁能夠察覺到這一點,他做代理人並非不可以,緬甸內戰,於他而言,只是一個選擇罷了,是進一步狂妄地走下去,還是就在華夏之外立一塊飛地,做一個境外諸侯以事中華,這都是一種選擇。

  但是唯有一點是不變的,那便是底線。

  這是不因一個英雄人物的立場、思想、陣營、出身所改變的。

  正因為如此,王英明將二十輛重卡交到他手裡的一瞬間,便是等於在他的身份後面加了一個注解,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總要有所抉擇。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6:43
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NO.235代理人始末【3】

  七月中旬,蒙泰軍一支美制裝備叢林作戰營開始對薩爾溫江以東的南部地區進行游擊,按照劃分,這裡被稱作一百一十七區,鬼才知道他們怎麼劃分的。不過張賁並不懼怕,或者說,來的真是時候。

  南部密林,馬克帶著一標人馬前往叢林地區,這一帶多有反政府武裝成員,各個民族之間的仇恨很大,坤沙在此靠的是毒品貿易才籠絡住了不少人,但是此時坤沙退入老撾國內,擺明了就是不敢出頭,避重就輕,只看誰拿住緬甸這塊地方。

  而在邦桑,張賁和來自景洪的雲南省林業廳官員碰頭,這塊地方十分偏僻,但是勝在森林繁茂,更是有大量的野生動物,不過隨著雲南省的公共交通部門的支持,更有傳說中的「民間」資本投入,從六月底勘察,到七月奠基,不過才十二天時間罷了。

  黃四郎的四海實業也有一家專門做外包裝的,尋常的紙質包裝箱單位面積承重應該是一點四噸,在這裡,做到一點一就算合格,主要是很多時候這種紙質包裝根本就沒有太大的作用,並不存在可以保護產品的問題。

  但是歐美日本信這個,利潤不高,但是可觀,照著做就是。

  實際上,黃四郎很早就發現,中國的產能爆發,絕對不僅僅是成本地那麼簡單,在他的判斷看來,未來的局勢變化,恐怕是一種國家級的大資本形成規模,就彷彿,全世界的國家都當做企業的話,那麼中國就是一家壟斷了上游原料和下游製造的企業。

  或許別人會以為,中國人賺的都是低附加值產業,毫無利潤可言,中國人是傻子。

  但是,到底誰是傻子,還未可知。

  二十年的規模化生產,形成了如此龐大的規模,是人類歷史上難得一見的景觀,而與此同時,就在今年的六月份,一份工業報告,震驚世界。

  那便是,中國全國用電量首次超過美國,原本這個記錄是美國人保持的,一百多年來,從來就沒有人可以超過。

  但是現在,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有人不明白這一點的重要性,但是,不需要明白就是了。

  黃四郎在興奮於如此大的機遇同時,也在擔憂,他有些害怕,他不是張賁,他有極大的野心,所以,他的擔心是正常的。

  中國是如二戰之前的德國,還是和一戰後的美國,就看未來的五年之內,全球局勢的變化。

  從美國人全方面的領先以維繫全球霸權地位,到現在依靠僅僅是高科技和軍事力量,就足以看到,美國的霸權地位,是在透支他的力量。

  同時,誰也不能夠保證,美國如果遭遇第三次局部戰爭,是否還有能力維持這樣的戰爭持續下去。

  伊拉克和阿富汗之殤,已經讓人警覺,哪怕是澳大利亞這樣的國家,在戰爭開支中也不得不承認,現代戰爭,尤其是高科技戰爭,不對稱戰爭,打的就是錢。

  就在北約聯軍對阿富汗再一次的大規模軍事行動的同時,馬克的部隊開始了對薩爾溫江以東叢林地區的肅清行動。

  這一次,和大多數的情況有些不同。

  並非是張賁手下直屬的南定軍集團出馬,大部分的力量,其實是薩爾溫江以東的當地瓦族人、納西族人、傣族人還有境外漢人。

  「都要注意紀律!服從命令!」

  「來!一人一把槍,誰也不要多搶,一人三個彈夾,兩顆手榴彈!」

  「你們這是在為自己的將來打仗,老婆會有的,兒子會有的,兩畝好田會有的。」

  「不要以為南定城不出錢,你們打了這一仗,就算死了的,家裡面給五千塊錢,嶄新的人民幣,紅票子,少了一分,你們讓你們兄弟提著刀子來砍我老馬腦袋!活著的,今後軍餉一個月一千三,一分也不會少的,用不慣卡的到我這裡來按個手印,現鈔票!不少你們一分的!」

  馬克精赤著上身,上面佈滿了傷疤,黑虎紋身清晰可見,腰間別著一把尖頭軍刺,他雙眼犀利,掃視了一番,站在大卡車的旁邊,卡車上,一把把嶄新的五六式半自動由車子上的戰士往下送。

  車廂後面是一個個過來排隊領槍的南定新軍第一團,團長是由馬克親自當,這裡面良莠不齊,有從國內過來的精兵,但也有這邊土生土長的土包子。

  但是這些土兵都是在學校裡待了有半年多,七八個月的灌輸,也不像當初是個睜眼瞎的文盲。

  當兵,絕對不能使文盲兵,這一點,非常重要。

  有了文化,才能懂紀律,才能更加的自律有思想。

  更何況,因為國內老兵剛剛退伍就塞到這裡來,一時間還是部隊作風,硬朗果敢,絕對不可小覷。

  雖然馬克勸說張賁不要接收太多老兵,張賁知道馬克的意思,馬克擔心這是朝廷有心安插一些眼線進來,但是張賁心知這是沒有必要的。

  就算能安插,能安插多少?只要他不反華,一切都好說,做代理人,自有代理人的一套規矩。

  如果朝廷不安插人進來,張賁反倒是要心生警覺,再一個,尚和心也多有襄助,這些老兵就算有特工混入,也未必真會監視他什麼,一票人馬拉起來不容易。

  他樹招兵旗招兵,也不過是將兩千多號混江湖的人馬糾集起來,心不齊,想要打的凶狠,還是得弄靠得住的兵。

  這些土兵雖然土生土長,但是腦子不是很靈光,說穿了,就是沒文化,灌輸一套大家都是中國人,一切都是好說的很。

  再一個,語言相通,講的都是雲南方言昆明官話,大西南這一票的悍勇之輩,多是集中在這一帶,金三角因為得知多方行動,早就聞風喪膽,再加上坤沙逃到老撾,更是讓人心驚肉跳,現如今,每個月能帶出來的海洛因,能有四十公斤就謝天謝地了。

  「團長!我聽說,班旺那裡招的兵,都要一千五一個月了。」一個土兵嘟囔了一聲,抬頭看著馬克,說道。

  馬克撇撇嘴,啐了一口在地上:「一千五?那是他們打了林明賢!你們呢?連顆卵蛋都沒摸過,還想要一千五?老子再說一遍,你們打的是誰?打的是搶你們婆娘田地的狗雜種,老子給你們軍餉,這是情義,不給你們軍餉,是道理。你要是不打,槍還給老子,還有訓練三個月吃的肉餅大米,也給我吐出來!」

  他這麼一說話,那土兵嘟囔了一聲:「我……我又不說不打嘛。」

  他倒是一臉委屈的很的樣子。

  馬克呸了一聲,鄙夷地掃視了他一眼:「慫包!夯貨!就你這樣的孬種,龜兒子滴,還想上戰場和人對著幹?你狗日的敢開槍嗎?」

  「咋個不敢?!」這土兵脖子一梗,瞪著眼珠子說道。

  馬克嘿嘿一笑,蹲在卡車上,將一箱手雷拖過來,統一毛子貨,質量紮實,可靠的很,防潮濕,好用。

  嘎啦一聲,將手雷箱子扯掉,裡面是一層層的手雷。

  馬克拿起兩顆,塞了過去:「小娃兒,咱們約法三章怎麼樣?」

  「團長你說。」土兵挺了挺胸膛,看著馬克。

  「你要是打死一個,我給你漲五十塊錢軍餉,咋個樣?」

  「一百塊!」

  「喲呵!有種嘛!擊個掌?」馬克伸出厚厚的熊掌,看著土兵,譏諷地笑道。

  那土兵咬咬牙,想伸手,又不想伸手。

  「慫了?憨包一個!日你家的先人,縮卵倒是縮的很快的嘛。」馬克嘲諷地說道。

  啪!

  那土兵和馬克擊掌,道:「約法三章就約法三章!」

  這約法三章出處典故如何,土兵是不知道的,不過嘛,擊掌盟誓,他還是懂的。

  一個人,一百塊錢,十個就是一千塊,一百個就是一萬塊……

  這土包子腦袋瓜子裡全是紅彤彤的大紅圓,毛主席的頭像最可親。

  票子,紅彤彤的票子,這才是好處嘛。

  馬克嘿嘿一笑,雙目掃視了一番,道:「有一個算一個嘛,別說我做老大的不講信用,宰一個,一百塊錢。」

  周遭的土兵們原本沒什麼精神,此時卻是精神振奮的很。

  馬克又冷笑一聲,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哪個要是用平頭老百姓的腦袋瓜子充數,別怪老子心狠手辣,南定城的菜市口,常年地上可都是黑的,你們,懂的吧?」

  「曉得!」這一口齊刷刷的西南方言,倒是親切的很。

  這地方,你讓這群還沒有完全脫離文盲的人講究什麼民族性愛國主義,根本沒用,那都是扯淡的,在這地方,只有人民幣才是王道,也只有人民幣才能讓他們興奮。

  有了錢,住南定城最好的賓館,下南定城最好的館子,包烏衣巷最好的婆娘,然後回老家買十畝地,狗日的,弄個婆娘生幾個小崽子,這日子,不就是最好的了嗎?

  別人不明白這山溝溝到底要什麼,但是馬克和張賁,都用各自不同的方式,理解了個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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