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都市神話 作者:馬上將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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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16 23:03: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8 577267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24
NO.18準備報復

  藏區年楚河干流邊上,一輛國產吉普車停著,有兩個小戰士手裡握著鋼槍,一個在車上,一個在車下。

  不遠處一個軍官和中年漢子正對著一窩枯草撒尿,中年漢子正是張耀祖。

  從蒙古草原跑到藏區,這跨度還真是有點大,虧難著中國天大地大,那國際刑警的幾條狗沒兩天終於被甩掉了。

  這兒已經是日喀則地區了,離城區也沒多少路,不過這裡人很少,整個地區加起來的總人口也未必有十五萬。

  常年流動人口在五萬上下。

  「老張,咋回事兒?」

  軍官黝黑精壯,雙目炯炯有神,國字臉,一看就是正義使者罪惡剋星那種臉型,將露在外面的老二抖了兩下,收回褲襠,扭頭對正在抽著煙的張耀祖問道。

  「我把王愛國給殺了。」

  吐了個煙圈,彷彿是在說一件久遠的往事,竟然有點兒滄桑回憶的錯覺。

  「不是問這個,我問的是你為啥來我這兒。」

  軍官白了他一眼,兩人踩著石子嘎吱嘎吱地往回走,張耀祖笑道:「怎地,見了我想抓去邀功?」

  「去你娘的!老子要抓你還費這個勁!」

  笑罵了兩聲,張耀祖正色道:「躲一下,熬到過年之前吧。回去把楊金彪這畜生給宰了。」

  將煙頭扔在地上,一腳踩熄,捻了兩下,瞇細起來的雙眼有點兒發冷:「算計到老子頭上,我弄死他全家的!」

  「要傢伙麼?長短傢伙小炮炸彈,你要什麼給什麼。要不我帶人去一趟弄死他全家再回來怎麼樣?」

  軍官不是說笑,他真會這麼幹。

  「屁話。你要弄多大動靜?這是我自己的事兒,你別管。我老子一輩子不求人,到我這兒到處求人,滿屁股的屎還讓你們給我擦,我還要臉嗎?」

  張耀祖打開車門坐上去,「先在這兒呆著,天氣冷起來真是不要命。本來想去拉薩多混兩天,想想算了,別陰溝裡翻了船。就在這兒吧,你給我點銀元,我過幾天去夏魯寺拜見大喇嘛。讓他庇佑我幾個月。」

  軍官嘿了一聲,最後還是從座位底下拿出個盒子,遞給他:「娘的,你這孫子是不是早就算計好有今天這個劫難了?」

  「老子要能掐會算,早他娘的成官老爺了,還和你在這兒扯廢話?」

  張耀祖又磕上一根煙,沒點,高原上對人身體的要求還真是挺高的,吸煙,還真不是所有人都敢幹的事情。

  「這車你開走吧。」軍官突然叫車上的小戰士下來,然後關上車門,對張耀祖說道。

  「怎麼?你回去跟你頭頭說你車壞了然後你們走路回去,然後來找車車不見了?這借口也太次了吧。沒變,二十年的借口。」

  「行了行了!哪兒那麼多廢話,要不要?不要你滾蛋!」

  「滾滾滾,媽的,死遠點。」

  軍官哈哈一笑,然後帶著兩個小戰士轉身就走,張耀祖發動了國產吉普,沿著年楚河朝西開,嘎吱嘎吱的發出聲音,好不激烈。

  而與此同時在沙洲市張家大院裡,張三賢穿著一件老舊的綠軍裝,雙眼盯著院子裡的那幾棵高大水杉樹發呆,滿地的細小枯黃落葉,樹枝丫光禿禿的,跟刷子似的。

  已經磕完了旱煙裡的灰燼,雙手背在腰後,皺著眉頭的老頭子小聲地嘀咕著,一臉的惱怒。

  廳堂裡一個身穿西裝戴著眼鏡的斯文中年人將文件包放在桌子上,還有一個跟班老老實實地站著,等到老頭子過來了,又是堆起了笑臉。

  「他這麼和你說的?」張三賢語氣不善地問道。

  「阿叔你放心,張耀祖走之前和我打好招呼的。我坑誰也不敢坑他啊,他是遠近聞名的狠人,我吃了豹子膽也沒事兒跟自己過不去啊。那天來的人不是歸我管的,已經讓他們吃閒飯去了。放心放心,房子誰也不會來動。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張耀祖沒和你說這些事情。」

  這人一臉的笑意,張三賢嗯了一聲,悶聲不響起來。

  西裝革履的斯文人可不是什麼吃閒飯的,張耀祖走之前抵押房子的那家銀行行長,就是眼前這人。

  和張耀祖雖然談不上莫逆之交,但是打打掩護拖延拖延還是能做到的。

  他真要是落井下石,還未必有那個膽量。

  文人嘛,惜身怕死愛財嘴炮,四大特色。

  張耀祖在地面上稱不上是好人,也絕對不是什麼壞人,介乎於流氓頭子和滾刀肉之間,但總算是有點良心的。

  又是說了一會兒,老頭子連杯熱水也沒心思給他們上,兩人覺得無趣,哈哈了兩聲又灰溜溜地走了。

  到了車上,那跟班兼職司機發動車子後問道:「行長,為什麼還親自來他們家一趟?憑什麼啊?我看這老頭子還給咱們臉色看。」

  「你知道個屁!老頭子只要沒死,年年北京開大會請客吃飯都有他,你當他當年殺日本人美國人白殺的。張耀祖是個混賬王八蛋不假,可他老子沒死,我們就不能做那塊落井的石頭。更何況,鬼才知道張耀祖如果不要臉皮去求人的話會有什麼結果。」

  「可是……楊總那裡怎麼辦?他和牛副行長貌似逼的很緊啊。」

  「楊金彪弄不好這次連小命都要交代。至於老牛那個蠢逼,他連二把手都不是,還想盯著我的位子?幹完今年他能不能往下混還兩說呢。去年中海閘北走私案牽連起來,嘿嘿,我要是一封舉報信上去,不讓他吃十年牢飯,也要讓他蛻層皮!跟我鬥,他算老幾。」

  表面上斯斯文文的行長大人一抖擻身子,那窸窸窣窣的全是虱子,身上乾淨的人還有麼?怕是沒有了吧。

  跟班難得聽到行長這麼說話,心頭也是嚇了一跳,才老老實實地開車,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

  而張三賢望著門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回到房間裡將一本厚厚的通訊錄收好,卡噠一聲鎖上,望著牆上裱糊好的毛筆字,老頭子念了出來:「不求人。唉……」

  一聲歎息,似乎是將自己多年的堅持給粉碎了,心中空落的厲害。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25
NO.19孤掌亦強

  說擬形虎拳是下九流的拳術那其實一點都沒有說錯,不論是從套路還是架勢上來看,都不夠大氣,一股子江湖賣藝的味道在裡頭。可以說是最簡陋不過的外家功夫。

  但是追本溯源起來,它的來歷卻又顯得不尋常,刨根問底也找不出什麼頭緒來,但興許是草根的時間久了,這門功夫也有其旺盛的生命力和特點,歸納起來也就是四個字:勤修苦練。

  比一般的外家功夫需要更加的勤奮更加的刻苦,才可能有一點點的成就。

  這個世界上沒那麼多老虎放在你的面前去揣摩它們是如何撲殺獵物的,所以一切都只能指望有一個好師傅,然後自己有個好根骨,有個好腦袋。

  不同於內家拳術如形意八卦之類,對於力量的劃分有明勁暗勁之說。擬形虎拳更像是一種循序漸進的狀態,對力量的體悟,可以說是描述的很粗淺。

  一開始修行,自然是找力氣大肌肉厚實的苗子,腦子只要不算太笨,勤修苦練幾年,總歸會有一點成就,到了入門的時候,能夠拳力掌力指力自由控制,那就說明是可以出師了,這算是一個境界,在擬形虎拳裡,叫做舉重若輕。

  說的是練到這個層次,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道,不至於突然打死人或者怎麼打都打不死人。

  舉重若輕這個境界到了,那就算是正式出師了。

  這樣的人,一般只要不是太懶或者心理不正常極度自卑,勤修苦練七八年多半都有這樣的實力。

  多了不敢說,尋常人來個十一二個擺平起來跟玩兒似的。

  出了師,如果想要更進一步的,那麼就需要開始大量的實戰喂招,還要有許多師兄弟來見招拆招,這個過程很枯燥乏味,總之就是一個學習的過程。就是將大量的出手時機、應對方法深深地刻入身軀之中,形成一種本能。

  這樣,當和人對敵的時候,你的大腦或許還沒反應過來,但是長久的實戰喂招累積下來的身體本能,很有可能會挽救自己的小命一條。

  這又是一個境界,叫做漸進入微。

  就好比一個籃球運動員,他運球投籃都沒問題了,可是一些小動作和不良習慣會影響他的長時間發揮,那麼就要改正這些小動作和不良習慣,形成良好的習慣。

  直白地講,這就是一個打磨的過程,原本還是個糙哥,幾近打磨,自然熟練。

  這個過程其實比第一個境界還要久一些,一般來講師兄弟喂招都還是信得過的,這就是一些大流派拳術的優勢了,徒子徒孫多,師兄師弟多,喂招不說十萬八萬,一萬兩萬那是肯定沒問題。

  殺人術和技擊都是首重實戰,其次才是精神心理層面上的東西。而格鬥術的目的不是殺人,所以對精神心理要求高一些,同時旨在制服和壓倒對手,而不是殺死對手,要區別對待。

  所以如果有人將跆拳道高手和一個傳統技擊高手放一起,然後問誰厲害,這是非常不正確的。

  兩種技能的目的不同,不能相提並論。

  如果硬要比較,應該是跆拳道選手和競技武術選手放一起比,實戰跆拳道和技擊比,這樣才正確。

  所以,封城大戰中能夠上擂台來的人,其實他們學的東西,整合起來都是為一個目的服務的:幹掉對手。

  不是擒拿手的制伏,也不是柔術地面技的控制,而是幹掉。能殺則殺,不能殺則傷。

  至於武德什麼……那是武術家該操心的事情。

  張賁現在一條右臂傷了,中了槍,通常來說,戰鬥力最少掉了六成,還能發揮出本身實力的四成,那算他是天賦異稟,是個牛人。

  練拳武士廢了一條胳膊,就等於老虎斷了爪子掰斷牙齒,威力大減。

  但這並不會成為李羆放對手一條生路的理由,甚至他還深怕張賁因為傷勢而選擇投降。

  不過很顯然,張賁是不會投降認輸的,這讓李羆很高興,他現在巴不得立刻虐殺張賁,好給他大哥報仇。

  不過他沒有急於出手,而是繞圈耗著時間,他要等,等到張賁的血流的差不多,再全力擊殺他。

  野狼也知道專挑老弱殘幼的獵物,又何況是人。

  李羆的策略很正確,陶阿寶見狀,也是緊緊地捏著拳頭,又是緊張又是激動,他這個表情,越發地讓黃四郎相信,這小子肯定下注數目超出了陶氏留給他的額度,而且可能還不少。

  就靠李家兄弟,他陶阿寶哪裡來的自信可以守擂成功?不,沒那麼簡單的,必然還有一個高手沒有出現。

  不像別人在專注於擂台上的情況,黃四郎心中卻已經開始想著那個守擂高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到現在還沒有現身?

  他的確壓了兩千萬在張賁身上,但是才兩千萬而已。

  不像無錫這邊管制嚴重,中海可以撈黑錢的地方明顯要多得多,就比如說拳市,在無錫,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而在中海市哪怕是十二個中心城區,每天晚上的廢棄倉庫附近,都說不定會有湊著人頭打拳的,打拳仔一場興許只能拿到五百塊,但是這也證明著這片土地有著這樣的土壤來養活取樂一批人。

  張賁嘗試著捏了捏右拳,終究還是放棄,使不上力,子彈卡在了肌肉和骨頭之間,劇烈的疼痛是個大問題。

  他很想一刀切開然後將彈頭拿出來,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心中暗暗地計算著:五行通背的又一個宗師,現在他已經知道我其實真正的殺招是手上功夫,肯定會提防,恐怕會強攻我的右側,盯住我的傷勢不放。

  張賁想的不錯,李羆的想法就是如此,朝著張賁的右側進攻,右臂發力發不出來,格擋的水準根本就談不上,到時候就是蟻穴潰堤的情況。

  李羆獰笑盯著張賁,依然在那裡踩圈,那個猿猴攀樹的架勢,就沒有鬆懈過,顯然,對於張賁的腿功和強悍力量,他也頗為忌憚。

  李家老大李熊的一身氣力,竟然在比力氣的時候輸給了這小子,完全就不能夠把他當普通宗師來對待。

  本來眾人以為此時張賁肯定要處於守勢,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張賁在權衡再三之後,竟然率先出手。

  黃四郎身後的中年人眼前一亮,心中暗讚:好傢伙,腦子轉的真快,認清了現實狀況,選擇搶攻,打個措手不及,勝算還在。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26
NO.20猛虎七星

  古時文人學文,講究一個開卷有益。開頭好,事事好。而武人也有那麼一點點窮講究,起手有得。一出手,就應該有所心得,有所獲得。

  張賁出手很快,李羆錯愕之間被他近身,但是五行通背最不懼怕的就是近身,左拳緊握,砸向張賁左邊脖頸,張賁似乎並沒有刻意去閃避,頭竟然向前再欠了一下,左臂像水蛇一樣顫了過去。

  這是纏手的功夫,太極拳之類的內家拳用的多,外家功夫,除了器械兵刃,還真是很少用到這種技法。

  這,就是張氏虎拳的第三個境界,剛柔並濟。

  過剛易折,漸進入微之後,力量已經趨於穩定,那麼就要在技巧上尋求平衡,一味的硬碰硬,難免要內傷甚至是致命傷,所以此時就要開始磨練這種借力發力的用處,當然這也是從小就開始練的,只是過了漸進入微這個階段,才能真正地感覺到剛柔並濟的妙處。

  比如一個外家高手,剛猛過人,可是敏捷速度不濟,興許就被南派詠春高手給打殘,而如果這個外家高手有應對借力拳術的方法,就會立於不敗之地。

  天真!

  李羆冷笑,手臂發力,猛然伸直,這是在和張賁的臂力角力,可惜張賁左臂並沒有受傷,比氣力,他可是誰也不懼!

  看到張賁表情依舊,李羆趕緊收力撒手,果不其然,那一瞬間張賁的力量就像是一條蟒蛇,壓的人心驚膽顫。

  李羆手掌拍掉張賁的手腕,卻感覺到胸口右乳上方有些酥麻,彷彿是被一顆鋼珠打中的感覺。

  張賁的拳頭擦著他的胸口而過,瞬間手指彈了一下。

  這個過程,誰也看不清楚,哪怕是當事人李羆,也只當是拳頭骨擦了一下的緣故。

  台上台下,都只當張賁這種只是垂死掙扎了,力量毫無可取之處,和之前的生猛彪悍,宛如猛虎,天壤之別。

  但是,有些人卻皺著眉頭,十分的不解。

  「這算個什麼意思?」

  黃四郎身後的中年人十分疑惑,而十二個掌櫃師爺,其中過半都是眼中露出疑惑,照理說,張賁這小子力量剛猛,和李羆比氣力,耗到最後,未必就是輸,搶攻之下,李羆如果應對只要有一個失誤,肯定重傷。

  連大掌櫃心中也是這麼想的。

  全場所有高手,都是這麼以為的。

  可是似乎他們都忘記了一點,張賁要橫掃,要爆莊,所以,他不可能和李羆耗盡最後的氣力。

  全力一搏,不是在這個時候。

  李羆雙臂一抖,宛如一頭爆猿,將張賁一扭一甩,啪的一聲,張賁第一次被擊倒!

  不少高手都是站了起來,眼中震駭:啊??!這是怎麼回事。

  夏真眼淚水打著轉轉,手指捏著張賁的外套關節發白,卻硬生生地沒有掉眼淚。

  「呸!」

  這一摔的力量當真厲害,五行通背的強力摔技,還是一個宗師高手的摔技,沒摔出重傷,已經算是不錯了。

  娘的,剛才的感覺,真像是被一輛挖土機給彈飛啊。

  張賁心中也是歎道。

  站了起來,繃帶上全是血紅色,生命之泉雖然在滋養著,可是時間來不及,最多就是延緩一下血水的流出速度,這種顫抖,最是消耗體力。

  李羆見一擊得手,上來就是一腿,他這一腿,勢大力沉,左腿繃緊,朝著張賁的右臂傷口就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張賁不退反進,捨得一條左胳膊一般,上前一步,彭的一聲響,整個人硬生生地抗在那裡,繃帶當時就裂了。血水汩汩地冒了出來,無比血腥。

  但是此時張賁的左拳再度出手,帶著一股旋勁,朝著李羆的左乳上方一寸六分,又是一拳。只是李羆怎麼會讓他輕易得手,還是輕鬆一拍,拳頭擦著而過,但是那一瞬間,張賁還是手指突然爆射出來一彈。

  不著痕跡,無人看到。

  卡嚓!

  右臂好像脫臼了!

  張賁雙目有點發冷,跳出去幾步,竟然硬生生地將胳膊按了回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等狠辣,讓人毛骨悚然。

  一想到這小子了不起最多二十歲,卻連斃十幾人毫無反應,就知道這傢伙比冷血動物好不了多少。

  「人和禽獸,沒多大區別了。」黃四郎呆呆地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旁邊姚氏的人都是木然,心中卻是道:奢靡繁華,又有幾個人比禽獸好?

  中年人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哪裡有問題,照理說這小子腦子不笨,怎麼可能連番被李羆得手?他不信,他絕對不信李羆有這樣的實力可以壓著這小子打。

  力量、反應、心性,一樣不缺,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中年人踟躕了。

  而大掌櫃也越發地眼神中冒出迷茫,這樣的打法,他是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這到底算個什麼?

  台上張賁連番遭受李羆的衝撞,左臉處還被李羆一記炮拳砸中,口中的鮮血滑落,透著森冷,而這小子連悶哼一聲都沒有過,這要對自己多狠才能忍住?

  張賁心中盤算著:左膺窗穴、右膺窗穴、左乳根穴、右乳根穴……四個了!

  剛才李羆的一番狂暴攻擊,張賁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彷彿隨時都可能被擊殺,台上陶阿寶興奮地大吼大叫,其餘人都是靜默,唯有那些被擊殺武師的會友才會同樣興高采烈地吼叫起來。

  場面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實際上原本大家都是看這小子不爽的,爆莊?他算老幾!可是現在還差一個就能爆莊了,竟然扛不住了?讓不少人都是心生同情,他們本來想看看,這壓著幾十路豪強的年輕後生,到底強悍到什麼程度,沒想到就技止於此了麼。

  不過此時已經有一個人發現了張賁所圖,那就是大掌櫃,老頭子戴著老花鏡,拿起一把望遠鏡,觀察了起來,當他看到李羆左乳上一寸六分,右乳上一寸六分,左乳正下方第五根肋骨間還有右乳正下方第五根肋骨間的紅印子,他臉色變了。

  這小傢伙夠狠!布了一個好精緻的局。

  大掌櫃心中讚歎,神色閃爍,他不得不承認,台上的張賁,絕對是他這輩子見過天賦最好的一個武道高手,少年宗師不算什麼,壓著幾十路豪強也不算什麼,這些都有過。

  但是剛猛冷靜,內狠外殘,心思縝密,這些整合起來,就讓人覺得已經恐怖了。

  有些宗師達到一定高度之後,開門立派,成就一代宗師美譽,讓人佩服無比,欽佩有加,幾十年幾百年都被人傳唱。

  而有些宗師,卻對這種名頭毫無興趣,只對自己的武道宗義追求有著刻板的執著。這種人,無一不是讓人痛恨的凶神惡煞。

  李羆一個抖肩,震的張賁牙關裡咬住的一口血又流了出來,雙眼愈發地冷靜,左手揩去了嘴角的鮮血,依然保持著旺盛的進攻姿態。

  此時的李羆,已經成功地被他激怒了。

  狂熱花哨的進攻,大力量的擊打,李羆這是希望能夠秒殺張賁,最不濟,也要盡快將他打趴下。

  可是張賁就是不倒,依然還能保持旺盛的鬥志。

  卡嚓!

  右臂再度遭受李羆的一記重創,這次李羆將張賁整個人都摔了出去,差點摔出點將台,要不是張賁一腳蹬了一下台沿,恐怕真的要掉下去。

  媽的……又脫臼了!可惡……

  心中暗罵,一邊閃開一邊將胳膊重新按了回去,卡的一聲,讓李羆的心都寒了,這種怪物,他難道沒有痛覺神經,難道不知道惜身的嗎?

  對自己狠到這種程度,這到底是哪家教出來的子弟,誰的子孫?!

  大掌櫃無奈心中暗歎:三老倌當年也是這般對自己狠啊。服了服了,揚州張家從來沒有盛世繁華過,卻一直經久不衰,果然有其原因啊。

  而不著痕跡間,李羆肚臍正上方三寸處,又是一個小紅點,同時在一寸處,同樣一個小紅點不著痕跡地浮現出來。

  建裡穴、水分穴……最後一擊,定要得手了!

  張賁冷靜地盤算著,他盯著李羆,只當他是一個三五一周天銅人。很久之前的人體穴位,只發現三百五十一個,因此也只有三百五十一穴位銅人。補完的事情,那是很久之後的朝代了。

  而金庸小說中的九陰真經九陽神功之類,興許就是借鑒那剩下九個沒找到的穴位。

  張賁突然站定身軀不再繞圈逃走,李羆大喜,雙手交錯,威猛無匹的拳頭砸了過來,但是剛剛砸到一半,突然覺得胸腔發痛,有力使不上。雙眼驚愕中,張賁突然暴擊出手,一聲虎吼,嗷的一聲,震的李羆眼珠子突然鼓了起來,不可思議地低頭看去,之間張賁的一根手指已經插進了他的小腹之中。

  這個位置,在他的肚臍靠左五分,這裡,是做盲腧穴,就是常說的商曲穴。

  噗!

  李羆一口濃血噴了出來,眼珠子往外突,上面佈滿了血絲,無比恐怖。

  「點穴的法子!」

  南洋王家的人一眼認了出來,王約翰更是清楚,這真是致命點穴的法子,他本以為他學會這個絕招已經是很少見了,沒想到張賁竟然還有更恐怖的。

  這就是揚州張家虎拳的嫡傳秘技,殺人於無形的點穴法,這七個穴位,被稱作猛虎七星,中招的人,還沒有熬得過一刻鐘的。

  其實這就是將指力貫穿身軀,直接傷害人體的內臟器官,如果不動還好,一旦拚命發力,全身發勁,對內臟的壓力,是個非常恐怖的數據,除非李羆在自己的心肝脾肺腎上包裹了一層鐵皮!

  「打我打的這麼爽,你是第三個這樣的人!」

  張賁森冷的語調已經宣判了李羆的死刑,噗的一聲,手指從左盲腧穴抽出來的時候,血流如注,李羆整個人的肌肉已經硬邦邦,這是血液得不到通暢的現象,整個人就像是殭屍一樣,直愣愣地倒地,一動不動,顯然死了。

  這一刻,哪怕是原本還能坐穩屁股的宗師高手,看到張賁這個樣子,端起桌前茶杯的手也在發抖……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27
NO.21虎父虎子

  今年二月初二的時候,一共是四十六家爭龍頭,最長的一次連勝,也不過是擺莊擂主勝八場。和張賁這種橫掃四十場比起來,簡直就是毛毛雨。

  方纔張賁施展出點穴的法子,其實任何一個穴位,都是致命穴位,可惜對指力要求之高,要求之嚴酷,實在不是此時此刻張賁所能夠應付的。

  如果全部心力用在這上面,還不如硬碰硬來一場。

  臨場對決,如果專注力下降,至今沒有人可以勝出過。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拳王泰森和霍利菲爾德的爭霸,泰森的注意力被霍利菲爾德的無賴打法給分散了,又是極端的暴怒,最終落敗。

  格鬥界的這種案例,同樣適用於技擊高手。

  人們常說,實力相差一籌,差了半籌,差了三分,這一籌半籌三分,其實更多的不是在身體的臨場反應、力量上,而是臨場的表現。

  心理活動也佔到很大一部分。

  那七個穴位,是人體軀幹正面的七個致命穴位,指力直接貫穿的話,內臟是必定會遭受重創,可是連番作戰,張賁的指力雖然可以達到要求,但是他的體力卻不足以應付更持久的戰鬥。

  所以才會選擇這種延長時間,平復氣血的路數。

  這也是為什麼大掌櫃會讚歎張賁布了一個好精緻的局緣故。

  將口中的血水吐了出來,張賁的左眼附近明顯開始發紫腫脹,身軀上遭受的重創非常可怖。

  將李羆腰間的繃帶扯了下來,纏繞在彈孔上方,收緊之後,在眾人幾欲嘔吐的震駭眼神中,竟然直接撕開肌肉,將彈頭扣了出來。

  哇哇大吐的人不在少數,張賁卻連悶哼一聲都沒有,反而面無表情地將傷口用蠻力纏繞住,這種斷絕血液流淌的殘忍手段,讓所有大佬目瞪口呆。

  「這還是不是人?」

  「那胳膊還是自己的嗎?」

  ……

  眾人驚呼。

  張賁嘗試著控制一下右臂,活動了一下,已經不是那麼沉重,子彈不卡在骨肉結合處,至少這條胳膊,還能使用。

  被李羆的連續兩次重擊,如果不是他身強體壯,一身骨骼宛如鋼筋,恐怕真的是挨不住兩擊。

  「太他娘的狠了!」

  「怪物!這傢伙是怪物!」

  哪怕是黃四郎,在他眼中,這已經超出了正常人類的範疇,這分明就是人形暴龍,自走怪獸。怎麼可能有人對自殘毫無感覺的?這怎麼可能是正常人類?

  而與此同時,在藏南大高原上,張耀祖點燃了左胳膊上的火藥,滋的一聲,一道火焰躥了起來,痛的他將嘴裡的毛巾直接咬爛。

  旁邊一個紅衣大喇嘛遞過來一瓶烈酒,他瞧了一眼,竟然是喝了,氣的大喇嘛直跺腳,在那裡用藏語罵了一通。

  「佛爺,拿著。」從腰裡摸出來十個獅子圖銀元,正兒八經的三錢銀。大喇嘛雖然罵罵咧咧,但卻手腳快的很,將銀元收到懷裡。

  就在篝火不遠處五六米,三輛越野車開著車燈停著,地上死了二十幾個人,都是長槍短炮全副武裝。

  車上還有各種動物皮毛頭角,這些人,都是偷獵者。

  張耀祖本來是開著車和夏魯寺護法金剛多吉在外面轉一圈,卻沒料到碰到這群窮凶極惡的傢伙,還沒說話對方就打過兩梭子步槍彈,張耀祖罵娘之後抄起一把五六就跟他們幹上了。

  多吉也是勇猛,居然給張耀祖掌車,要知道這位金剛佛爺,連車都只坐過兩回,方向盤打的跟蚯蚓似的,嗷嗷直叫。

  但是張耀祖的六個彈夾才用了三個,就將這幫孫子給料理了。

  夏魯寺的信眾藏民來了七八十個,男女都有,騎著大馬的漢子裹著裘皮,一口嘰裡咕嚕聽不懂的方言,女人們笑呵呵地在那裡撿著東西,隨後一些老者在那裡指著動物皮毛又有跺腳又是指天叫罵。

  然後一窩子人在那裡和張耀祖說著什麼,要不是多吉在旁邊翻譯,還真不知道他們其實在感謝他。

  又有幾個小青年騎著快馬去部隊軍營報告,這事兒絕對小不了。

  張耀祖叼了根煙,瞇細著眼睛,瞧著一群臉蛋紅撲撲的小傢伙,摸了摸上衣口袋,居然還被他摸出來兩包應急巧克力。

  望著那些小孩子一把奪過巧克力然後遠遠地看著他,張耀祖哈哈大笑起來,摸了摸板寸頭,歎了一句:「娘了個逼的,也不知道家裡的小細崽怎麼樣了!」

  多吉和張耀祖坐在一起,他們也是十多年前認識的,當時張耀祖帶著兵,驅逐一批沒臉沒皮的醃?貨色。

  護法金剛掏出一副老花眼鏡,然後翻出一本印刷精美的藏文經書,在那裡有滋有味地看起來。

  「佛爺,你說我死了,會下地獄嗎?」張耀祖問。

  「肯定的。」多吉頭也不抬地說道。

  「操!」

  往旁邊吐了口痰,暗罵了一聲,張耀祖將煙頭捻熄了,望著全世界最瓦藍瓦藍的天空,整個人向後躺了去,小聲地說道:「我老子,還有我,都是要下地獄的,殺的人好多啊,多的都快數不過來了。我只想著,讓我家裡的小細崽,就不要走我們的路了,人殺多了,孽債多。」

  「該殺的時候還是要殺。」多吉又說。

  金剛大喇嘛的神情很是平靜,將經書一合,然後揣到懷裡,扭頭看著張耀祖:「我倒是只聽你說過你父親,你兒子,卻沒有見過,什麼時候,你們再來日喀則再來夏魯寺,一定要讓我看看。你們漢人說的英雄豪傑,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英雄豪傑的是我老子,我那小細崽算個卵。」張耀祖翻翻眼皮說道。

  隨後從兜裡摸出一隻牛皮錢包,已經磨出毛邊了,抖了兩下,落出一張照片。

  上面立著幾個男人,中央站著一個穿著綠軍裝的老頭兒,是張三賢,雙手併攏貼在褲腿外邊,表情緊張,老頭子最怕的就是拍照。

  左邊一個斯文人,一身的西裝,但是也身材雄壯,是張耀祖的大兒子,張明堂,目光有神,天庭飽滿。右側是張耀祖,一身軍官服,目光灼灼,犀利無比。張明堂旁邊是張驍騎,一身黑色短衫,頭髮短的離譜,笑呵呵地看著前面,肌肉發達。

  張耀祖指了指照片上一個小崽子,不苟言笑,正雙眼如虎豹一般地盯著前面,輕笑一聲道:「這就是我兒子。怎麼樣?」

  照片上的張賁還很小,手上握著鏈條,牽著一條大狼青,大狗老老實實地趴在他的腳下,也是看著前面。

  就是這麼一家子,一張照片,透著一股子硬朗的氣息。

  多吉仔細地端倪了一番,問道:「讓你兒子過來做護法金剛吧!」

  「扯淡。他是我們家第二個學問人。今年才上的大學呢。」張耀祖不無得意:「瞧不出來吧,嘿嘿,往後咱們用的機器,就是我兒子造的。」

  他不無高興地又摸出了一根煙,胳膊上的傷口發黑流血,理都不理,叼住了煙,眼眶有點發紅。

  多吉嘿嘿一笑:「積雪如果不是落在高山頂上,就放不出萬丈光芒。」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28
NO.22神秘擂主

  陶氏三保險爆了兩個,只剩擂主,陶阿寶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起來,而此時又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接過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爆吼:「陶征宇!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不想看到最後我的錢打水漂!如果最後一場也輸了,你讓你老子給你收屍吧!」

  陶阿寶話也沒說就掛斷了電話,然後飛快地將電池扣了出來,手哆嗦地將手機扔到一旁,此時他哪裡還顧得了別人,就是家裡的錢,他也動用了一大筆,他老子沒親手殺了他就算謝天謝地!

  在他看來萬無一失,隨隨便便就能吃上一口的遠東基金,怎麼會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他恨不得和張賁同歸於盡。

  「不!還沒有結束!」陶阿寶緊握拳頭,然後起身朝著後台而去,此時在一輛商用別克裡,還有幾個人。

  陶阿寶一個箭步竄上去,大聲道:「成交!你上擂吧!」

  車廂裡一隻粗壯的胳膊伸了出來,捏著一份協議。

  「簽個字,按個手印。」

  聲音沉悶如鼓,陶阿寶刷刷刷簽好字按上手印,然後大聲吼道:「我要那個小子死的很慘!」

  「這不用你說。」車子猛烈地搖晃了一下,一個巨漢從車廂裡走了出來。

  「陶阿寶這傢伙,壓箱底的人物到底是誰?」

  黃四郎也瞧了出來,這個陶家二少爺,恐怕還真留了一個殺手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張賁緩緩地控制著生命之泉,稍稍地恢復了一下傷勢,至少氣力肯定是恢復了一些。

  這樣一個持久戰,體力的消耗非常巨大,儘管他一直盡力地保持著體力的充沛,但也熬不住這樣的消耗。

  總覺得有點得不償失,但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而且張賁也想看看,這最後的傢伙,會是個什麼人物。

  很快,眾人就知道是個什麼人物。

  兩米一十三的身高,一百五二公斤的體重,臂展兩米一十八。

  這樣的傢伙站在你的面前,你會以為他是幹什麼的?

  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傢伙是個打籃球的。

  而且還是個中鋒。

  但是很可惜,這樣一個巨漢,正面佈滿了傷疤,同時強壯的肌肉厚重的讓人窒息。手臂上圍超過六十二公分,後背三角肌就像是一頭魔鬼魚……

  板寸頭,額頭上紋了一個繁體的馬字。

  看到這個傢伙出場,台上河南信陽王家的管事人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一些人都是目光怪異地看著王家的人,然後大聲問道:「搞什麼飛機!這傢伙不是王家的人嗎?」

  「王宏武!這個傢伙不是你們家的人嗎?怎麼現在變成了陶家的人!你們兩家不會是要耍花腔,玩兒我們吧!」

  那個名叫王宏武的中年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站起身來,朝著四周拱了拱手,一口的河南口音:「各位,許我辯解一下。」

  眾人於是聽他說話。

  「不錯,前次王家擺莊,他確實是為王家出場,但是諸位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他其實是我們請來的,不算我們王家的人。礙於臉面,我們自然也不會說開裡面的緣由,想必諸位也能明白。」

  眾人一愣:請來的?也就是說,這個傢伙居然不給王家面子,沒落腳在王家?

  河南信陽王家,雖然未必是國內頂級家族,但說是一流絕對是沒問題的。家族資產過百億,那也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一時間,竟然沉默了起來。

  因為知道上次王家擺莊情況的人,同樣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巨漢,其實也是一個怪物。

  他叫馬克,沒有明顯的流派路數,兩屆無差別自由搏擊冠軍,而這個賽事在絕大多數國家是禁播的。美國曾經有一個付費頻道播放過他的十一場比賽,最後因為實在是太血腥而被強行停播。

  不過在中東國家,馬克絕對是親王們最喜歡追捧的強悍格鬥家。

  他參加格鬥賽事,但實際上,他並不是純粹的格鬥家。

  觀看過這個傢伙對決場面的人,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傢伙是野路子出身,而且似乎對內傷毫無懼怕。

  六十二公分粗細的手臂,想像一下吧,這比很多女生的腰還要粗。

  兩米一十三的身高更是一種極端的壓迫力,而三百零四斤的體重更是一個巨大的障礙,可以說,絕大多數的宗師在面對這樣一個怪物時候,也是沒有太多的辦法。

  哪怕是點穴高手,站著讓他點,手指能不能深入半毫也未可知。

  粗壯的頸根,發達的胸腹肌肉,赤膊著上身,宛如電影中沒毛的金剛。

  張賁看著這個傢伙毫無感情的眼神,也是心頭浮現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是一個可怖的對手。

  如果身體在巔峰狀態,或許能夠對轟,但是現在的狀況卻讓人不得不糾結,他受到的重創正在讓他感覺到力量緩慢流失。

  而這種情況下要面對這樣一個怪物,太吃力了。

  身材這麼巨大,反應和敏捷如何?張賁心中暗想。

  但是很快他就瞪大了眼睛,錯愕不已。

  馬克轉動身軀,伸展活絡關節,但是他活動的時候,速度之快,行動之迅捷,和他巨大的身軀完全不協調!

  「我叫馬克。」

  他開口說話,目光隨意地落在張賁身上,然後似乎很欣賞:「我在車廂裡看了你的實力,說實話,如果第一場就和你對上,你我之間,五五勝負。」

  黃四郎身旁的中年人呼吸也急促起來,輕聲道:「少爺,這一場,真是看不清了,如果這小子沒有特別的招數,恐怕就要糟。」

  「這個馬克居然會讓陶阿寶這廝撿到,活見鬼了!」黃四郎惡狠狠地咒罵了一聲,他旁邊坐著的幾個大光頭都是目光驚懼,很顯然,這個馬克的恐怖之處,他們很清楚,可以說,馬克的存在,就是一個bug,他是活生生的怪物。

  但是,張賁同樣是非人類一般的存在。

  這兩個傢伙如果真的同時在巔峰狀態對轟,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武者們的心中竟然隱隱有些期待。

  「我叫張賁。」

  此時鑼鼓還未響,但是氣氛已經變得灼熱如火。

  陶阿寶捏的指關節發白,額頭上冒著汗珠子,緊張到了極點。

  其餘各家的管事人,都是臉色通紅,再也坐不住,都站了起來,彷彿這樣才能瞧個真切,瞧個仔細。

  馬克伸出了拳頭,張賁同樣如此,拳頭碰了一下,兩人分開了距離,這是無差別自由搏擊的規矩。

  馬克沒想到張賁竟然知道這個規矩,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張賁深吸一口氣,眼神突然變得決然起來,隨後捏緊了拳頭,突然紮了個馬步,雙拳收到腰間,然後一聲爆喝,張賁的身軀突然發生了異變!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29
NO.23最終手段

  決定人力量大小最重要的三個要素分別是血液中中的鈣離子、腎上腺激素還有咖啡因。有些經過特殊訓練的人,能夠憑借某種技巧,來對這三種因素進行影響,從而達到在低糖元狀態下增加力量。

  張賁從沒想過要在這種場合進行這種冒險的嘗試,但是別無選擇。

  他在給心臟加壓,同時擴充著雙臂中的血管。

  而這一切,都需要強大的內壓,同時不至於讓自己爆血管。這個內壓,來自於生命之泉的大量湧出。

  心臟以高於平時兩點五倍的速度跳動,同時骨髓的造血干細胞活力增強了一倍,這是在強行改變人體的天然屬性。

  可是面對馬克,張賁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對面那頭野獸傳達過來的恐怖氣息。

  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張賁的手臂上圍大概在四十五公分,但是在雙臂血管的擴充之下,手臂粗了幾公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膨脹,這一幕,讓黃四郎身旁的中年人差點將眼珠子扣下來。

  他不信有這種怪物,可是事實就發生在眼前。

  「啊--」張賁大吼起來,雙臂上圍已經突破五十公分,接近六十。

  看到粗壯如蟒蛇的胳膊,那些看客的表情已經彷彿看到鬼魅一般,這種情況該歸入什麼狀況?

  繃帶啪啪啪啪地斷裂,子彈孔的傷口處,也因為肌肉的擠壓封閉起來,胳膊上的靜脈血管和女人的小手指一般粗細。

  就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蚯蚓,纏繞在上面。

  劇烈的疼痛,心臟傳達過來的過度壓力,讓張賁的臉色通紅,但是他此時已經感覺不到過度發力之後的酸痛,雙臂傳達過來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有力!

  當--

  鑼聲一響,馬克整個身軀矮了下來,他不知道對方的小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可以想像,如此粗壯的胳膊,已經快要接近他的粗細,力量上,或許並沒有多少優勢了。

  但是,不論如何,都必須發動一次試探進攻。

  張賁幾乎是瞬間就適應了身體的變化,站定在那裡,喘著粗氣,眼球中的血管同樣佈滿,像蛛網一樣,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抬頭盯著馬克,此時此刻,兩人身上的野性氣息越來越重。

  正當人們在驚詫這種異變同時,那一瞬間,眼睛剛剛一眨,耳朵中傳來一聲巨響。

  彭!

  兩個人形怪物撞擊在了一起,互相按住了對方的肩膀,一上來,雙方就開始比較力氣!

  「呀--」

  馬克大吼一聲,脖頸上的血管已經暴起,他的力量極端恐怖,輕鬆可以將一頭非洲野牛扭倒在地。

  但是張賁同樣具備這樣的怪物力量。

  「嗷!」一聲虎吼,一口氣提上來,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力。

  嘎吱嘎吱,兩人腳下的大理石竟然粉碎,著力的那隻腳腳掌竟然錯開了差不多二十公分的距離,那大理石竟然就像是遭遇到了碎石機一般,如此脆弱。

  好強!

  馬克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因子在血管中燃燒,而張賁則是熊熊求勝的慾望再度爬上了心頭。

  雙方的勝算,似乎是五五分。

  「這分明就是兩頭野獸!怪物!」

  黃四郎發著顫音說道,他的形象還算是好的,有些人已經被嚇的破了嗓音,說話的音調都完全是破音,走調走的離譜。

  咚咚!

  戰鼓兩聲。

  兩人不約而同地飛了出去,馬克一掌按了下去,手掌磨掉了一層老繭才停下,而張賁則是一抓硬生生地砸入大理石中,隨後整個人一個空翻,穩穩地落下,不過落下的瞬間還是腳步滑動了一下,可以想像,這是多麼恐怖的力量。

  「好!」馬克咆哮一聲,大吼一聲好,粗壯的胳膊揮舞起來,拳頭砸向了張賁,他的身軀極為高大,兩米一十三的身高,兩米一十八的臂展,其實臂長的比例有點大,可是勝在身體極為靈活,雖然沒有招式可言,可那每一拳的威力恐怖之極,再加上他的實戰經驗極為豐富,竟然角度和武道宗師如出一轍。

  張賁似乎也沒有打算避讓,竟然硬碰硬裡揮出了左臂,兩人的胳膊肘撞擊在了一起,咚!一聲悶響,兩人同時感覺到胳膊傳達過來的劇烈疼痛。

  這種感覺並不會讓他們兩個退讓,反而只會進一步刺激他們的暴力因子。

  這種嗜血的快感,在平常的社會活動中,又何嘗體會得到。

  兩頭猛獸在野外遭遇,必然要廝殺一番。

  「去死!」

  馬克咆哮起來,朝著張賁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掃腿,宛如一根鋼柱掃過來,硬邦邦的恐怖。

  乍一看,彷彿是破綻百出,但是套用一句老話,身強力不虧,一力降十會。你明明知道這些都是破綻,可是他血肉強橫,力量恐怖,由不得你不疲於應付。

  這就是宗師高手碰到這種天賦稟異怪物的悲哀了,他們或許從來沒有學過任何技擊手段,可是他們有著天然的戰鬥嗅覺,就彷彿是一個優秀籃球運動員的籃球智商一般,有些人,天生在搏鬥的過程中,有著敏銳的天賦。

  他們能夠化不可能為可能,化毫無機會為處處機會,這就是天賦,讓任何一代宗師都要黯然傷神的天賦。

  但是正如黃四郎說的那樣,這分明就是兩頭野獸,張賁手中的力量集中起來,彷彿掃過來的不是一條鋼腿,而是一根枯草,虎爪伴隨著一股勁風,這最強的力量對撞,竟然讓人有一種火星撞地球的錯覺。

  嘶啦……

  虎爪在馬克的膝蓋上方狠狠地抓下,這一抓的力量,已經超過一千五百斤!

  滋!

  一道鮮血飆射而出,但是馬克的力量似乎沒有收住,張賁整個人被掃了出去。

  「呀啊!」

  一聲爆喝,倒退出去的張賁猛然提腳重重地踩下去,咚的一聲,竟然踩出一個腳印,這讓那些宗師都是面如白紙,這種怪物,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除非超級高手,比宗師更加強悍,更加恐怖的人物出現,才能應對。

  兩人的肌肉上方都佈滿了血管,如虯龍蟒蛇,暴虐的力量美感,讓那些方纔還幾欲嘔吐的不少人立刻大呼過癮。

  馬克和張賁的速度還沒有停下,只是雙方稍稍地頓了一下,立刻發動了衝擊,馬克的手肘從高空衝撞下來。

  但是此時卻看到張賁雙手成爪,猛然扣住了馬克的雙腰。

  彭!

  馬克的肘擊和張賁的後肩撞擊在一起,整個人被壓下去三公分,雙腳陡然承受馬克三百零四斤的重量,竟然下陷幾公分。

  這可是大理石!鋪設點將台的大理石!

  但是張賁似乎恍若不知,竟然咆哮一聲,全身發力,雙臂的肌肉鼓動起來,馬克整個人身軀被舉了起來,隨後一個猛烈的後抱摔,馬克的腦袋撞擊在大理石上。

  又是不分勝負的一次交手,馬克甩了甩腦袋上的細小石塊,額頭上的鮮血滑落,流淌在自己的嘴唇縫中,一股腥鮮的味道讓他邪惡地笑了起來。

  而對面的張賁,竟然也浮現出一個狂熱的獰笑,這副場面,讓人毛骨悚然……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30
NO.24極為相似

  兩人已經隱隱地感覺到對方和自己是同一種動物,鮮血不僅沒有讓他們收斂,反而進一步刺激了狂野的凶性。

  嘿!

  一聲低吼,兩人的手臂再度撞擊在一次,這是分毫都不退讓的硬碰硬。

  馬克獰笑地低聲問道:「看來,你也是認真揣摩過擬形的野獸吧!老虎嗎?」

  張賁揮舞出另外一條胳膊,再度對撞,彭的一聲,笑容猙獰:「不錯!」

  兩人相視一笑,退開兩三米的距離,同時暴起,兩腿鋼腿同時掃了出去,同樣是上鞭腿,同樣是勢大力沉。

  「哈!」

  蹦!空氣都是一震,腳底的大理石已經成了粉末,揚起灰塵,竟然有一種兩軍交戰車千乘的錯覺。殺氣騰騰,飛沙走石。

  「你呢?」

  碰到馬克這個怪物,張賁十分興奮,不由得話多了起來,其實兩人這種邊打邊說話,會極大地消耗體力,但是正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殺的難解難分,更能體現出他們對能遇到對方這種怪物級對手的興奮。

  「冷血動物!」馬克豎起肩膀硬抗張賁的一記掃腿,低吼著說道。

  他這個回答,讓張賁瞬間明白,對方的天賦何等的高超,他有著天然的戰鬥嗅覺,可以說,這種怪物如果生活在秦末漢初,他就是項羽。生活在三國,他就是呂布。生活在南宋,他就是楊再興!

  張賁已經知道這個傢伙模擬的動物是什麼了。

  又一次角力!

  兩個力量超乎尋常的怪物撞擊在一起,馬克將張賁扭倒在地,彭的一聲,肩頭撞擊在大理石上,一片岩石飛散,極為壯觀。

  整個看臺鴉雀無聲,說是大氣不敢出也不為過,這場面,太他娘的刺激了!

  在拉斯維加斯的四大銷金窟的頂級VIP包間中,那些鬼佬們的表情都是見到鬼一樣,他們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這是兩個人在表演,這是真正的強悍戰鬥機器,是這個星球上戰鬥力最強的那一類人。

  包間中一個叼著雪茄的華裔男子頗為得意,但是實際上已經熄滅的雪茄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顫抖和激動,事實超出他的預料太多。

  張賁倒地的瞬間,硬生生地將馬克的膝蓋拉彎,咚的一聲,馬克單膝撞地,整個點將台都晃動了一下。

  這一交手,不過是才幾秒鐘的光景,可是那霸氣如虎迅猛如龍的氣勢,震懾的人心神不寧。

  看到這兩個人形怪物的超級天賦,讓台上的宗師們都是黯然傷神。

  而陶阿寶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鼓在那裡,他本以為萬無一失,卻沒有想到,張賁這個傢伙竟然再一次地打破了他的想像。

  他鼻腔中滑落一行清水鼻涕都不自知,呆若木雞,便是如此。

  半空中兩隻拳頭撞擊在一起,粗壯如蟒蛇的手臂,這比亞馬遜森蚺的絞殺力都要強上數倍。

  「你為什麼過來?」馬克揩去眼角的血水,咧嘴一笑,問道。

  張賁扭動了一下胳膊,兩人又互毆數拳,張賁才道:「沒錢。你呢?」

  「嘿……說起來,倒是彼此彼此了!」

  馬克抓住張賁的胳膊,想要將他扭轉制服,但一股強大的反扭力道傳來,竟然差點讓他失手。

  張賁一拳轟出,直奔心窩,瞬間化拳為指,手指嗤的一聲插入胸大肌中,但是也僅僅深入半分,就再也無法存入。

  又是一道血箭飆射出來,馬克渾然不覺,一拳砸在了張賁的脖頸之間,那裡高高隆起的肌肉就像是一塊盔甲擋住,但還是砸的張賁頭痛欲裂。

  兩人都是進一步受到創傷。

  「為什麼缺錢?」兩人又是受到了重創,馬克吐了點血水問道。

  張賁牙齒縫之間已經染紅,低聲道:「欠債。」

  馬克哈哈一笑:「我也是。而且是一大筆!」

  張賁盯著他雙眼,只是道:「最是難還人情債,你有的累了。」

  馬克點點頭:「累歸累,樂在其中。」

  「也算堂堂正正!」張賁舉拳就砸,馬克雙臂成盾,擋住這突然的一拳,同時雙臂扭轉出手,成直臂長拳,炮轟張賁面門。

  張賁舉掌一擋,一個鐵板橋朝天踢腿,一腳直奔馬克的下巴尖。

  馬克身軀長大,想要迴避,卻來不及,下巴尖被擦著一點,卡噠一聲,似乎是下巴脫臼。

  這廝倒也光棍,當時就扭了回來,讓看的人都覺得下巴生疼。

  這兩人,還真是從來不把自己的身體當身體。

  「告訴你一個秘密!」

  馬克嘿嘿一笑,「我有兩個心臟!」

  彭!張賁一拳被砸了出去!

  但是張賁狡黠一笑,頗為興奮:「說起來,我也應該是兩個!」

  倒是輪到馬克一愣,也就越發地瘋狂起來。

  因為過度的發力,點將台上的一層大理石都鬆動搖晃起來,邊緣的大理石都掉了兩塊,中央更是彷彿被隕石砸中的深坑,一片狼藉。

  場面混亂暴力。

  兩頭野獸的戰鬥還在持續,灰塵中只是聽到拳拳到肉的猛烈擊打聲,那感覺頗為震撼。

  黃四郎等人早就口乾舌燥,這等戰鬥,一輩子,興許也就看到一次,此時此刻,也就明白為什麼古希臘古羅馬人為什麼熱衷於那該死的角鬥,甚至喜歡看到人和野獸之間的徒手搏鬥。

  真是太暴力,太血腥,太刺激了!

  男人的鐵血因子在這一刻都在沸騰起來,空氣中瀰漫著雄性荷爾蒙的肆意。

  馬克一記手刀,速度極快,直奔張賁的喉嚨,不過此時張賁一腳踩著馬克的屈膝,手臂伸了出去,兩根手指直奔馬克的雙眼。

  不過瞬間兩人就知道事不可為,幹掉對方的同時自己也必死無疑,只得同時在空中化為肘擊,彭的一聲,手臂上的皮膚都蹭掉了一塊。

  這種一步不讓的搏鬥,最是熱血,比起一招一式都力求完美的武道宗師,這種看起來最有感覺,也最接近原始的血液。

  噗!

  將口中的血水吐了出來,馬克從口中拔出一顆斷牙,扔到一邊,揉了揉依然生疼的下巴尖,心中盤算起來: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在力量、反應、速度、時機把握上是第一個和我一樣的人,厲害!

  馬克心中承認張賁的強力,何嘗不是對自己實力的強悍自信。

  而張賁同樣心中讚歎:這等人物,若在古代,必定是名噪一時的猛將,不在史書上濃墨重彩一筆都不可能!可惜活在今世今日了。今天絕對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戰。

  今天戰鬥,只要活下來,對兩人來說,都是莫大的機遇。

  能夠碰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哪怕是一個菜鳥,如果他有一個實力差不多的對手和他戰鬥,對於他的實力提升也有極大的幫助。

  兩人的對轟,基本上都是直奔對方致命部位和死穴,眼睛、太陽穴、後腦、頸椎、喉嚨、心窩……

  人體三十六處致命穴位打了個遍,不過很顯然,普通的手段不能產生多大的效果,只有等到兩人中的其中一人力竭,才能分出勝負。

  張賁調整著呼吸,心中暗道:按照這種戰鬥方式,我最多還能支持四十分鐘,心臟的負荷太大,內傷嚴重了!

  正此時,馬克突然站定身軀,停在五米開外,問道:「這樣的廝殺,你的體力還能支撐多久?」

  「最多四十分鐘。」張賁說道。

  馬克眼神錯愕,竟然抱拳道:「佩服,你勝我一籌,我輸了。再持續這種搏殺二十分鐘左右,我應該就力竭了。我認輸。」

  馬克錯愕是有原因的,他除了天生力量恐怖之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有兩顆心臟,同時還沒有天生心臟病,這就使得他的力量在兒童時代基本就超過了成年人,他在十歲的時候,使用的槓鈴是兩塊各重一百一十五公斤大青石改裝的。而在十五歲的時候,已經可以使用三百五十公斤的槓鈴來鍛煉絕對力量。

  最重要的是,他天賦奇高,不同於張賁曾經觀摩過真正的野生猛虎,馬克模擬的對象,正如他所說的,是冷血動物。而這種動物,消亡的年代已經太過久遠。

  擬形拳還被稱為下九流的緣故之一,就是因為不成體系,只是模擬,毫無章法。

  但是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個武道宗師是一頭野生猛虎的對手,更不要說存在於傳說中的地行龍。

  張賁其實很清楚,如果沒有生命之泉,其實是他差馬克一籌,自己巔峰狀態和馬克對轟的話,估計最先力竭的,應該是自己,而不是馬克。

  「請了。」

  抱拳拱手,馬克搖搖頭,頗為無奈地下台,這場龍爭虎鬥,竟然以這種方式收尾,頓時讓人大跌眼鏡。

  陶阿寶還沒從震驚地反應過來,只覺得腦海中一陣空白,隨即突然大吼大叫,掏出手槍朝著台上的張賁就連續開了數槍。

  不過張賁的反應力何等之快,在陶阿寶舉槍的瞬間就已經趴臥在點將台的深坑之中。

  這個已經癲狂的陶家二少又朝馬克連續開槍,可惜已經沒子彈了,卡噠卡噠的空槍聲音傳來,讓這個陶家少爺面如死灰。

  而此時,對面黃家的四少爺黃四郎突然派人過來,在耳邊說著什麼,陶阿寶突然咬牙切齒,然後拍桌子大吼:「成交!」

  黃四郎身旁的中年人連連點頭,姚氏的人也是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唯有大掌櫃若有所思,然後翻開賬本,拓印了四十幾份,給各家發了下去。

  減輕了生命之泉對心臟的壓力,陡然鬆懈下來,張賁只覺得渾身痛苦不堪,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地下台,身上的傷口血流如注,夏真驚叫地讓人將繃帶給他纏上,醫生們要過來救治,被張賁一把推開。

  張賁對夏真輕聲道:「夏小姐,帶我去有浴室的房間,謝謝。」

  夏真忙不迭地抬起他的胳膊,扶了起來,兩人緩慢地朝前走著,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大掌櫃看著張賁的背影,摸出兩個獅子球,在手中把玩起來,眼神瞇在那裡,望著他的身影,只是輕聲道:「當年也是這般硬朗啊。」

  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說的是誰。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31
第四卷【群狼環伺虎不驚】

NO.1意外之財

  「什麼?!那幾條老狗竟然說要分我股權?他們算什麼東西!」

  拳腳擂台剛剛結束沒幾分鐘,陶阿寶帶著陶氏眾人在那裡大吵,大掌櫃面無表情走進來道:「就算你老子陶俊山過來,也要服帖。怎麼?你不服?」

  大掌櫃的權力並不能夠高過會友,但是他具備以前議事堂長老的職能,賞善罰惡四個字以前聚義的時候,可是有兩塊牌匾要舉好的。

  陶俊山就是陶阿寶的老子,陶氏集團的當家掌門人,在無錫一帶勢力極大,地委省委都有陶家的人,算是地方的豪強,最早發跡還是造反派到處煽風點火的時候。

  幾年前退下來的副省長陶寶義,就是陶阿寶的祖父,雖然還沒死,但是因為中風,半癱了左邊身軀,說話總是抽抽。

  按照以前的規矩,擺莊豪客犯了規矩,這是觸霉頭,撞龍王。最嚴厲的時代,是要三刀六洞放血放到死。

  次一點的,也要手膀子油鍋裡滾上一滾。

  現在中國不玩這套黑活兒,所以多半都是鈍刀子割心頭肉,痛的你嗷嗷叫。

  陶氏在會盟中的股份占一成五,按照規矩,就是要讓出其中的一成,這叫去二保一。一刀下去,陶氏三分之二的重要游資就會被砍掉。

  而且這是硬生生地割,蓋因整個會盟的資本操作,都控制在大掌櫃為首的十二個掌櫃師爺還有各家代理人手上。

  這十二個人,人面路子廣,上證深證都有門生,國資委等一些金票衙門更有他們以前留下的門路,手眼就算不說通天,弄個五行山來壓孫猴子,那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陶阿寶一時衝動,頓時惹惱了大掌櫃。

  本來擂台開槍,放以前,會友也要吃上一頓殺威棒,但是想到畢竟在無錫地面,人家是地頭蛇,也不能逼急,所以沒有對陶征宇也就是陶阿寶下手。

  而龍家的人自有報應,已經被黃四郎掃死在了場地上,這本來是大掌櫃的事情,不過既然有人代勞,倒也無所謂。

  再加上大掌櫃本來也不想惹惱了幾十家豪客,能安生立命賺子孫錢,才是本分的事情。

  黃四郎打著什麼注意,和姚氏勾勾搭搭幹嘛,他不管,也管不著。

  黃氏姚氏真要是能在山西地面上吃掉龍家,那是他們本事,大掌櫃了不起就是體面話說一點,也不用說的太深。

  至於陶阿寶,等到幾家會友管事人一起出來,頓時氣勢就洩了,有幾個被張賁掃死拳師的掌舵人不無嘲諷地說道:「陶俊山好歹也算是條漢子,生了你這麼個龜兒子,硬是丟了一張老臉。」

  雲南楚天雄冷笑一聲,這位屎窟窿的話,倒是贏得不少人的讚賞。

  他們這些人,都是在地方上已經賺錢賺到盆滿缽滿,可以說想要在地方上更進一步,已經很難,唯有集中力量,幾十家人聯合起來,利用手頭的大量資金,去賺更多的錢。

  有點類似以前晉商、徽商、蘇商爭雄,合縱兩橫,宛如春秋戰國。

  「你們!」

  陶阿寶似乎是氣瘋了,咬牙切齒,卻突然感到後腦勺一陣冰涼,一個穿著功夫褂子,身材雄壯,戴著墨鏡,手中捏著一把大號手槍的壯漢冷冷地說道:「陶二少,是你嘴快還是咱的子彈快,你說呢?」

  陶阿寶在無錫地面上橫行慣了,和他老實巴交務實實幹的大哥相比,這位缺愛的二少爺行走到的地方,無時無刻不是高調跋扈,毫無收斂。

  直到此時,腦袋被一把手槍頂著,他才知道,哪怕是在自己的所謂地盤上,他也不是可以橫行胡來的,這裡任何一家,都有著不輸給陶家的實力,聯合起來要整死整垮他陶家,也最多就是幾天的事情。

  「我認賬!認賬!」

  陶阿寶趕緊大喊,「可別走了火,可別走了火!」

  壯漢將手槍收入懷中,站在一旁,大掌櫃點點頭,然後道:「基金的東西,老頭子我不懂,不過呢,仍舊按照規矩辦,手續怎樣,流程怎麼樣,交給手下人去辦妥。會盟中的資金,陶家去掉三分之二。還有就是壓驚費,這夏家小姑娘壓了兩百萬,壓驚費加個零你自己就出了,還有龍家,也是這樣。」

  「不知道各位當家的、管事人,有沒有意見。」

  大掌櫃這麼一問,黃四郎首先笑了笑:「哈哈哈哈,我當然沒意見,賺了上億幾千萬的,一點意見都沒有吶!」

  說罷,譏諷地看著陶阿寶,心中歎道:嘿,這個陶征宇,虧我兩年前還以為他是個有能耐的傢伙,沒想到才兩年就原形畢露,裝個模樣也裝不像,簡直就是個廢物!

  至於龍家的人,已經早早地退了,至於是否報復,那不是大掌櫃關心的事情,而陶家的明面上損失慘重。

  且不說兩千萬的押金費,對於夏真來說,這意外之財並不能引起她的注意,此時她正安靜地坐在臥室的床上,而浴室裡面,張賁進去已經有二十分鐘了。

  陶家入會盟有二十年。總共的資本在三十億,瞬間去掉二十億,陶阿寶心中甚至想過將在場的人全部幹掉。

  但是很可惜,他帶進來的人也不過才二十來個,其餘哪家沒有二十幾個帶傢伙的猛人。

  更別說還有一干武師在,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硬生生地割肉二十個億,陶家二十年的心血,可以說是一朝傾覆。

  或許有人覺得這樣是不是太狠了一些。可是實際上,之所以定下這個規矩,就是因為很多人都希望別人犯錯,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瓜分別人的股份,吃下這份不要白不要的買賣。

  當年晉商聯合,幾千萬兩的白銀,震懾力一時無二,可以說是壓的徽商、浙商抬不起頭來。又到後來蘇商爆發,上億國內國外的銀元流通,那也是非常恐怖的力量。

  單單一家或許不算什麼,可是幾十家甚至上百家聯合起來,那就是富可敵國,那就是讓人不敢動彈。

  而身在局中,雖然多有掣肘,可又不得不承認,互相之間,除了利益,談交情,恐怕真的很少。

  黃四郎的一番話,更是刺激的陶阿寶面無人色,可是這口氣,竟然被他硬生生地吞了下來,也不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事情,或者說應承了黃四郎什麼條件,竟然這般的忍耐。

  「去,通知一下夏小姐,差不多該走一走賬戶了。」大掌櫃一聲話,邊上一個精悍小子點點頭,朝外走去,其餘有二三十家人的管事人笑了笑,都道:「正好,我們也想拜訪拜訪夏小姐。」

  說這話,其實心中打的主意卻是另外,他們想著的,無非就是看看能不能招攬張賁。

  能夠出來拆台,絕對是好處多多。

  今天龍家算是折了,而陶家這番折騰,能不能擺平地面上的一群餓狼,眾人都是要看陶俊山的笑話,他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32
NO.2雙乳之間有綠珠

  張賁支撐到浴缸裡躺下的時候,也知道自己這次玩的有點大,皮膚上佈滿了小紅點,彷彿就要血液噴射出來似的。

  「那個馬克,太強了。」

  整個人躺在浴缸中,身體的毛孔中緩緩地流淌出泉水,澄澈如冰的生命之泉開始驅除疲勞疼痛,這一刻讓張賁很是放鬆。

  浴室外,夏真十指絞著,素齒朱唇在橙色的床頭燈照射下,顯得很是迷人。她只是這麼安靜地坐著,眉頭微皺的感覺,頗有一番人面桃花,情致兩饒的感覺。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傷的那麼重。」

  低聲地喃喃,眼眶又是一紅,鼻子酸酸地又要掉眼淚,她自是很少為人流淚的,可是自從和他相遇開始至今,似乎眼淚水掉的挺多。

  一想起似乎其實都是自己在佔便宜,也從未考量過張賁的感覺,夏真又覺得自己是個邪惡歹毒小心眼的女人。

  齊耳的短髮,頭髮柔順的不像話,秀髮的圓潤處,就彷彿是一面鏡子,折射著燈光的光暈,讓她看上去更是雙目澄澈,絲毫沒有那種刁蠻無理小太妹的形象。

  張賁壓根就沒有去理會夏真的想法,他所思所想,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總算,那筆天文數字,到手了。

  往後就再也不用來這種鬼地方玩命。

  他已經連借口都想好了,回去之後,就和爺爺老媽說他中了大獎,到時候隨便買個上一期的彩票號碼,然後回去糊弄一下,肯定不會被拆穿。

  「高手如雲,平生難得一見啊,要是都和我過過招,那該多好。」

  念叨了一聲,壓制住內心的那股慾望衝動,連忙勸解自己:「不行不行!我將來的目標是做個機械工程師,不能分心!」

  閉著眼睛,整個人沉到了泉水中,浴缸中的如冰清水,很快因為修復創傷,淨化污濁而變得渾濁起來。

  「呸!」

  整個人從浴缸中坐了起來,將效力消失的泉水放掉,隨後繼續躺下,緩緩地冒出了泉水,這一次,起碼要浸潤到明天早上。

  他體內的傷患其實比較嚴重,對心臟的加壓,血管內血液的加速,對內臟的壓力也很大,內臟出血,死撐到現在沒死,已經是謝天謝地。

  槍傷部位已經緩緩地修復,形成了一個白色的星狀疤痕。

  他和夏真都不知道,因為龍家還有陶征宇的兩次開槍,大掌櫃和師爺們嘴皮子一動,就給他們添了四千萬。

  這個數字對於會盟中的會友來說,其實也是不小的數目,但是大掌櫃有這個魄力劃拉出去這麼多,也確實有著警告的意思。

  各家樂見其成,反正瓜分陶家一成股份,算下來這次的損失,其實也虧不了多少,而陶家則是要大出血了。

  龍家更不必說,晉南龍家的龍子都被那個人形怪獸給抓死在台上,他們還能翻起多大的風浪?

  山西十幾家惡狼早就不耐煩了,那些煤礦老闆們的口水恨不得滴到龍家女人的奶子上去。

  這一把,能將龍家打殘甚至打滅。

  張賁的一個決定,造成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離奇。

  而龍家的人更是有苦難言,有怒難發,在無錫地面上,他們還沒有那個通天手眼,可以幹掉張賁後悄然無痕。

  夏真站起身來,眼神猶猶豫豫,嫩白小手按在浴室門的手柄上,在考慮進還是不進,要是以前的夏真,別說你裡面是個光屁股男人,就算是一對狗男女在那裡男上女下嘿咻嘿咻,她也大大咧咧地開門進去。

  可是現在,她卻是猶豫不決,面色緋紅,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只覺得臉頰燙的厲害。

  正當她下定決心的瞬間,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嚇得她手一抖,差點叫出聲來,一咬牙,竟然又是痛恨起這個不挑時間的傢伙來,這時候來敲門,神經病啊!

  對著梳妝鏡擦了擦眼淚水,疾走兩步過去猛地開門,不耐煩地看著一群人,這些人都是笑的跟什麼似的,七嘴八舌地給夏真道喜,正要開口說話呢,小娘皮爆脾氣立馬就被點燃,一叉腰,跟顧大嫂似的,罵道:「你們這群要臉沒臉要骨頭沒骨頭的窩囊廢,咱挑個房間瞇個小盹兒也不成是怎麼地?想作死還是想吃耳光?再來吵吵鬧鬧,咱弄死你們!滾!」

  一群人都是臉皮抽搐:操,這小婊子翻臉的速度真他娘的快。

  幾個山西佬嘿嘿一笑,竟然拱拱手就走了,這些人都是江湖上走的人,在本家吃的就是這碗飯,不和白道打交道,所以脾氣也爽快,說走就走。有人帶頭,立馬大喇喇地閃了一大半。

  只有面門前一個斯斯文文的長衫中年人推了推眼鏡,然後將筆記本推到夏真身前,微笑輕聲道:「夏小姐,您看,龍家和陶家的壓驚費也有四千萬,這直接轉賬,倒是不太方便。要不這樣,先走遠東基金,過一過戶,然後再轉您賬上,您看怎麼樣?您今天不是代表田家,想來是用了自己的賬戶吧。」

  夏真愣愣地看著他:「什麼四千萬?」

  「按規矩,破壞攻擂公道的,要給當家壓驚費,您壓了兩百萬的注,這一賠十,可不就是加個零的事情?龍家兩千萬,陶家兩千萬。」

  夏真一驚,手掩住嘴,隨後平復著驚訝又問道:「那是不是不算我下注贏的四千多萬?」

  「那當然,攻擂綵頭是綵頭,壓驚費是壓驚費,兩碼子事兒。大掌櫃的也說了,幾位師爺也發了話。反正總是要交個朋友不是?您給個賬號,核對了了,到晚上應該就能查到錢了。您看怎樣?」

  夏真忙不迭地點頭,隨後彷彿是怕這斯文人跑了一般,噼裡啪啦地在鍵盤上輸入了賬號,隨後想起什麼,提醒道:「咱真名可是夏真真,記住嘍,夏真真!」

  「知道知道,您放心,不會錯。」

  斯文人微笑著點點頭,還不等說話,夏真突然轉身進門,彭的一聲就把門關上,卡噠一聲鎖好,然後捏著拳頭在房間裡又跳又笑。

  整個人往床上一跳,用枕頭摀住腦袋,然後咯咯咯咯地大笑起來。

  她這輩子都沒賺過八位數的錢,別說八位數了,七位數都是問家裡坑蒙拐騙偷來的。

  將外套狠狠地朝天一扔,整個人躺在床上,笑的很開心,「呀呼--」

  房門外的一群人本以為還能搭個話,結果這小娘皮連眼睛都沒瞧他們一下,咋呼了兩下也只好訕訕然地夾著尾巴走了。

  穿著白色短襯衫的夏真高興極了,跳起來,打開房門衝了進去,然後大聲地喊道:「張賁!」

  她激動地沖浴缸喊道:「發啦!八千多萬啊!」

  「咦?張賁?」她腦袋一探,卻看到張賁整個人縮在水裡,腦袋也浸泡在水中,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張賁?!張賁--」

  夏真慌不迭地一把揪住張賁的腦袋,正要往上提的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一把按住她的嘴巴。

  「你神經病啊!衝進來幹什麼!」張賁站在浴缸裡咆哮道。

  他剛才縮在水裡靜默,聽不到外面動靜,突然感覺有人手伸到水裡,一出手卻發現是這個瘋女人。

  夏真眼眶微紅,抬頭看著他,赤條條的張賁低聲道:「出去!」

  他胳膊上的水珠子滴落在夏真的衣服上,打濕了胸口一片,夏真黑色胸罩的紋理和花邊都看得清清楚楚。

  夏真執拗地站在那裡,然後囁嚅道:「我……我們發了……」這聲音超沒底氣,感覺像死了老媽一樣,最後竟然變得極為委屈起來,心頭一股酸意,哇的一聲竟然哭了出來。

  「你神經吧!你哭個屁啊!操!老子的內傷還沒好,你能不能等老子活過來了再來沖老子號喪!」

  張賁暴怒,卻又不能出來,一隻手護住襠部,遮住要害,一隻手正要推開夏真,這妞倒是與眾不同,一碰她反而朝著張賁靠了過來,跟考拉似的,雙手抱住張賁。

  他氣的嘴唇哆嗦,心中賭咒,拳頭捏的嘎吱嘎吱響,又下不去手給她一耳光。

  「我不出去!就不就不!你有種打我!你打我呀!」

  「你犯賤啊!」

  「對!我就是犯賤,你打我呀,你有種就打我呀!」夏真腦袋頂住他的胸口,只壓的他胸悶,內傷沒好,這輕輕一頂,就彷彿是在傷口上撒鹽的難受。

  張賁惱怒,一把扯住她的衣領,也不敢捏她脖子,就往外扯。

  這妞倒是強悍,雙手在他腰後雙手十指扣,牢的很。

  一發力,撕啦一聲,這條小小的短袖白襯衫,竟然成了一截布條在手中。

  夏真身上就像穿了件帶袖圍裙似的,整個嬌嫩乳白的背皮都暴露在空氣中,如果不是那一截兒黑色的胸罩帶子還在,這畫面倒是挺有點感覺的。

  錯愕地盯著手裡的布條:我操,這衣服質量好爛。

  夏真顯然也是愣在那裡,抬頭站定的時候,那破爛襯衫順著胳膊就滑了下來,整個人眼淚水都戛然而止,表情驚愕,兩人四目相對,都是極為尷尬。

  「我出去了!」夏真緊張地說。

  而張賁看到夏真雙乳之間,胸口正中,竟然有一個宛如綠珠的凸起,像痣又像胎記,還像傷疤。

  「等一下!讓我看看!」

  夏真站定在那裡,張賁仔細地湊近了瞧,手指往下拉了拉胸罩帶子,這顆綠珠十分明顯,真如一顆綠色的寶珠一般,這東西,是和夏真的肌膚血肉連接在一起的,很顯然,這是一出生就有的。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綠珠?」

  張賁手掌輕輕地在夏真雙乳之間撫摸過,竟然頗為意動,讓夏真錯愕不已。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33
第四卷【群狼環伺虎不驚】

NO.3何謂玉美人

  這個綠珠,其實是人體的一部分,胸前的靜脈血管因為出生的時候擠壓在一起,導致形成了一個血塊,最後血塊透析出血管,在表皮下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圓珠,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血塊的顏色會逐漸變的發綠,是一種朦朧的淡綠色,很像賭石時候開綠的感覺。

  具備這種天然體質的女人,在古代達官貴人和豪富人物中,被稱作綠珠。

  貫弄風雅的士子則是稱呼其為綠珠美人。

  有句話說的好,美人如玉劍如虹。這句話的出處是龔自珍的詩《夜坐》,是這首詩的最後一句,原文是:萬一禪關砉然破,美人如玉劍如虹。

  綠珠美人歷史上的原型也是有的,那就是西晉著名豪富石崇的寵姬舞笛綠珠娘。

  石崇被抄家前曾對綠珠言:我因你遭此大難。

  綠珠聽後,遂墜樓而死,以死明志。成就一代佳話。

  張賁之所以知道這個,並不是他歷史知識好,而是張氏傳承下來,恪守不娶如玉美人的祖訓。

  但是誰也不知道什麼是如玉美人,於是張氏祖先就專門列了這麼一個如玉美人的症狀描繪。為的就是避免張氏子弟沉迷美人,不思進取。

  當然了,實際上張氏祖上不少子弟在青年時代,就是在尋找這樣的如玉美人。

  玉美人沒開苞,也就是初夜還在的時候,叫做璞玉,綠珠美人還是處子的話,就叫做塵光。

  稱呼為塵光,指的是這還是光華蒙塵,還沒有展露在世人面前。

  夏真胸前的綠珠還比較朦朧,這就是所謂的塵光,按照經驗,夏真就應該還是處女,當然張賁並沒有開口問,只是覺得好奇,他沒想到夏真這個瘋婆娘居然就是古人口口相傳的舞笛綠珠娘。

  這也太稀奇了!

  至於塵光不塵光,張賁也覺得,興許那也就是和女性體內的荷爾蒙雌激素分泌程度有關。

  畢竟少女和少婦,有著本質的區別。

  雖然天下間美人玉有很多種,可是不論哪一種,都是很難遇到,這種天然的體質,都是非常罕見的。

  按照張氏嫡子的譜文記載,綠珠娘的綠珠會讓她們的氣息變得悠長,舞笛聲聲而不絕,說穿了,就是肺活量大。演奏吹奏類樂器有天然的優勢。

  能舞笛,自然是能夠吹簫的……

  張賁此時也有點瞭然,為什麼夏真這個小娘皮開著超跑飆到兩百多望三百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原來如此,天賦稟異啊。

  雖然不是很清楚肺活量大和車技有什麼聯繫,但是心想夏真血液中的含氧量肯定很高,專注的時候,大腦耗氧劇烈,飆車自然是無比專注的事情,興許就是如此吧。

  一陣唏噓,也沒有理會夏真在那裡一陣錯愕嬌羞,又好奇地摸了摸那顆蒙塵綠珠,張賁道:「你出去吧。」

  夏真本來正在胡思亂想,以為會發生點什麼難以忘懷的事情,臉色緋紅的當口,張賁這句話不啻是當頭一棒。

  感覺就是被人調戲了然後告訴你其實他喜歡的是男人一樣。

  「你!」

  夏真猛然瞪大了眼珠子,突然咬牙切齒地低吼:「你神經病!」

  「出去!把門關上!」

  說罷,將浴缸上的簾子拉了起來,夏真又氣又怒,恨恨然地將一瓶洗髮水朝著張賁砸了過去。

  張賁一把接住,穩穩地放好。

  夏真摔門而去,跑到外面從衣櫃裡胡亂地找了一件衣服,隨後找了一件白色長袖襯衫,換了上去。

  這軍嶂山麓三國城內的服務還是很到位的,男女衣物都是齊整,雖然談不上多麼貼身,但是絕對應急綽綽有餘。

  夏真鬱悶地在那裡畫圓圈詛咒著張賁,一個人躺在床上打開電視,開始看著無聊的濫情韓劇,此時男主角剛剛被車撞死,女主角哭的稀里嘩啦……

  換了個台,國產電視劇,一個官員家裡有老婆之後,還在外面買了一套房子包養小三……

  再換,台灣電視劇,男主角甩了女一號之後和女二號玩曖昧,然後男二號和女一號火熱無比……

  繼續……

  「什麼破電視!」

  夏真惱怒地將手中的遙控板扔到了牆上,摔了個粉碎。

  整個人仰面八叉地躺著,任由身體陷入柔軟的床鋪,許久之後,又開始想著剛才張賁一隻手在她胸前摸來摸去的感覺。

  想了一會兒,竟然自己嘿嘿嘿嘿地笑了起來,美滋滋地捂著臉,最後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夏真真你發騷啊!犯賤!那小子一點反應都不給,還是不是男人啊!」

  說著,又趴在了床上,腳上的鞋子不知道被她踢到了哪裡,人扭來扭去,抓起一本雜誌,胡亂地翻了翻,竟然沒心沒肺地哼起了小曲兒,兩隻腳丫子在半空中晃來晃去,雜誌上的帥男露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很是性感,穿著一條低腰牛仔褲,眼神充滿著勾人的挑逗。

  手指頭戳了戳雜誌上的帥男模特,恨恨然道:「活活賤死的繡花枕頭!一群草包,只有傻娘們兒才會死乞白賴地往他們身上靠!哼,咱可是有眼光的人。」

  已經到了傍晚,倒是沒人來打擾他們,大掌櫃倒也體貼,竟然差人送來了飯菜,談不上多麼豪奢豐盛,不過一碗魚翅還是有的,獅子頭,梅干扣肉,糖醋白骨,清蒸秋刀,茭白干燴?魚。這些是葷的。素菜簡單但是精緻,娃娃菜,三鮮芙蓉湯,雕花糖蘿蔔,兩碟四川泡菜,還有一個拌鮮筍,這些都是簡單好吃的東西。

  夏真氣鼓鼓地一個人將所有的菜都戳了一遍,自己胡亂地吃了個飽,舒服地躺在沙發裡,然後覺得無聊起來,跑到浴室門口,不耐煩道:「喂,死了沒有,吃不吃晚飯?」

  咦?又沒聲音了?

  夏真很想再進去看看,心中暗道:那小子又縮在水裡了?

  偷偷摸摸地打開了一條縫隙,卻看到張賁整個人枕在靠墊上閉目,不知道是養神還是睡覺。

  小心地關上,夏真走到飯菜跟前,心中不無惡意,自言自語道:「我把每道菜都嘗了個遍,哼哼,到時候你就吃我的口水吧。」

  一想到那小子只能吃她口水,她竟然得意洋洋起來,高興的不得了。

  喝了一罐牛奶之後,才真正地摸著肚子笑呵呵地說道:「舒服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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