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都市神話 作者:馬上將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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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16 23:03: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8 577251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44
第二卷【幼虎過澗澗相合】

NO.3倚天學姐

  【答:世界上最邪惡的東西,那當然是夢魘一般的黑絲呀。】

  【亡靈序曲】這首歌是【末日信仰】這款強力遊戲的宣傳主題曲,曲作者是著名的音樂鬼才賈斯汀?哥特曼,最早演唱是合成音,後來招募了著名硬搖滾樂隊FBI的主唱布瑞斯塔?卡普,這位依靠硬朗、狂野、粗放聲音聞名的歌手將整首曲子那種苦難過後迸發向上的精神體現的淋漓盡致。

  可以說,在初期【末日信仰】的宣傳效果上,又一多半的功勞要歸功於【亡靈序曲】這首名字詭誕但是曲風激昂的歌曲。

  而硬漢布瑞斯塔?卡普,也藉著東風成了年度風雲音樂人。

  不說是一掃全球樂壇的靡靡之風,但要說給歐美鬼畜們的音樂界來了一擊重錘,那肯定沒有過譽。

  而賈斯汀?哥特曼也由此拿掉了那個鬼才名號,換上了大師這身虎皮。

  至少在今年整個上半年年度,硬朗曲風絕對是席捲了環太平洋,白面小生和粗獷硬漢在唱片銷售上幾乎持平,首次出現了個性鮮明的唱片叫好又叫座。日本和香港兩地的音樂製作人都大呼春天來了。

  當然了,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受眾的一時淺嘗輒止。大家都在模仿布瑞斯塔?卡普那種粗獷的風格,在大學的一些校內樂隊,自然是受了很大的影響。

  雖然未必是什麼硬搖滾,但是原創歌曲變得硬朗有力,個性鮮明,這確實是此時的現象。

  實際上徐曉穎找張賁應該算是找對人的。張賁不是特別會唱歌,也不懂樂器,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當初好友找上張賁參加歌曲大賽,拉上他的原因只有一個,他的吼出來的聲音特別大。

  說的更直白點,那就是張賁的嗓門可以大到讓人瞪大眼珠子,摀住耳朵。

  這就是掌握呼吸法練武之人的特點了,當然,張賁興許可能還天生吼出來的聲音很大。

  還是兩年前,張賁和好友參加RainbowStar歌曲大賽,一首作風硬朗,甚至可以說是粗野的【坦克和國王】讓當時的評委驚為天人。可以想像,兩個高中生,一個吉他手一個主唱的小小組合T&K,驚艷的表現征服了在場的評委。

  但是比較遺憾的是他們只拿到第十五名,十六強的安慰獎。

  之後在高考之前,T&K也斷斷續續地表演過幾次,甚至好多次好友還拖著他去趕一些live表演,也算是小有名聲的。

  不過高中生畢竟是高中生,繁忙的學業讓T&K這個小小熱血的名字成為了塵埃,落在櫃檯上,偶爾擦拭一下。

  「哦。這就是大禮堂,唔,還真大。」

  中海大學的大禮堂絕對經典,它的前身是天主教堂,這裡的遺跡之中,還能夠觀察到鼎盛時候那種蒙主召喚的高深宗教氣息。

  尖尖的塔頂飄揚著國旗,那兒曾經是個十字架,耶穌基督釘死在上面,為世人贖罪,不過短短幾十年,他就真的贖罪了,這裡拆掉了不少東西,改成了大禮堂,一部分還是一個小圖書館,大概有十萬藏書,是歷任校長院長教授們的私藏,捐獻出來的。

  為了區別於學校圖書館,所以放在這裡,一般需要那麼一點點權限才能借閱。

  比如張賁如果成了陳淮安帶的學生,那麼他想要找一些機械工程師以前的筆記,這裡說不定就能翻閱到。

  這可比聽二十堂外籍教授的課還要有用。

  此時大禮堂外打著不少橫幅,是外國語學院的一些協會在招新,看到張賁緩緩走來,一群協會的成員在那裡吆喝著,這邊喊著同學同學你慢走,那邊叫著帥哥帥哥來看看。

  和街頭汽車站賣盜版碟的小販差不多。

  「我們外國語學院在排練,不好意思。」

  推開門,還沒往裡面走,一個女生就過來抱歉地點點頭,對張賁說。

  張賁一愣,然後道:「哦,是有人叫我過來的……對了,她叫徐曉穎,說是排練什麼的。」

  那個女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張賁,然後轉身小跑過去,大禮堂的主席台很空曠,毫無疑問可以當做一個舞台,上面正不少學生在那裡排練,此時好像是個歌舞,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還不時地飄出一些英文法文意大利文。

  還有一些嘰裡咕嚕的老外在那裡廢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張賁。你來了啊。」

  徐曉穎臉紅撲撲的,似乎是有點熱,雙手在臉蛋上搓了搓,然後對旁邊一個走過來的高挑女生說道:「倚天學姐,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高中同學。」

  「聽徐曉穎說你唱歌不錯,所以麻煩你試一試了。」

  倚天學姐?哈……

  張賁心頭暗道:她要是有個哥哥,是不是叫屠龍?

  「客氣。應該的。」

  張賁點點頭,這個倚天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張賁,然後領了過去,徐曉穎是新生,她並不是很熟,但是徐曉穎的小提琴不錯,所以也很受她看重。

  迎新晚會對她來說很重要,頗有一絲完美主義的倚天對於外國語學院這群近乎死宅的男生完全絕望,只能期盼能找到一個強力外援。

  她不是沒找過那些認識的學校強人,可惜大家都要開迎新晚會,自然不可能有分身大法。

  所以,也只能發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個合適的人過來。

  前幾天已經被她刷掉二三十個了,就是不能讓她滿意。

  到後來不耐煩的時候她甚至雙手抱胸冷冰冰地問試唱的男生是不是最近早洩……

  「給。」倚天將一疊稿子遞給張賁。

  「這是什麼?」張賁指著N多看不懂的東西問。

  「你看不懂譜?」倚天瞪大了眼珠子,徐曉穎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她。

  「看不懂。」

  張賁撓撓頭有些抱歉:「要不你們先放一遍,我記下來就行。」

  沒辦法,確實看不懂曲譜,以前參加歌曲大賽,也都是好友先唱一遍,他記住後再練習。

  「好吧,不過我先說一下要求。」倚天面無表情,然後從一張桌子上拿起一副眼鏡戴上,紫色鏡框,她的左眼下眼角有一顆淚痣。戴上眼鏡後,反而讓那顆淚痣更明顯了。

  張賁認真地聽她說要求。

  「簡單地概括。這是一首慷慨激昂,奮發向上的歌……」看張賁一臉茫然的樣子,然後換了一種解說方式,「你玩【末日信仰】嗎?」

  張賁點點頭:「看別人玩過。」

  倚天的眼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吸了一口氣,平緩地又問:「那看過它的遊戲宣傳片嗎?聽過那首【亡靈序曲】嗎?」

  「聽過。蠻好聽的。」張賁點點頭。

  「你只要學那首歌歌手的風格就可以了。因為我們學院的樂隊演奏的就是這首歌。」

  倚天眼神已經冷冰冰了,毫無疑問,張賁目前的表現,在她心中基本上已經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圈,然後噴上一個拆字。

  「噢,這首歌我會唱,以前練過一陣子。」

  張賁點點頭,然後問:「現在就開始嗎?」

  倚天沒搭理他,拍拍手,大聲道:「小雅!小雅!叫樂隊準備一下,有人試唱!」

  「大家準備一下,有人試唱!」

  舞台上一陣忙亂,人都散開,擴音器啪嗒啪嗒地插上,張賁瞧了一眼,一個縱身跳上了主席台,然後拿起話筒拍了拍,沖倚天點點頭:「可以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45
NO.4狂暴吼聲

  「吶,張賁,你說像我這水平,這天賦,將來肯定茱莉亞的料啊。你說是吧。」

  「張賁,我深思熟慮之後,將來去柴可夫斯基深造比較好。」

  「你嗓門真他媽大,吼一聲比學校下課鈴還要帶勁,早上嗑了一罐喉寶吧。」

  「我要去美國了。」

  「啊……要走了呢,沒什麼送你的,這個給你吧。」

  「將來再見面,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吧。」

  「你說會不會天妒英才,來個新世紀版泰坦尼克,然後我就成了那個沒有肉絲的傑克?」

  ……

  拿起麥克風,目光中景物消散,彷彿是回到一年前,那時候,天氣還沒有轉涼,大馬路上的灑水車一過,便會有一陣悶熱的塵土味。

  一年了呢。

  倚天學姐手中握著一卷稿紙,懷抱著胳膊,目光清冷地看著台上的張賁,這個傢伙站在台上,毫無緊張這一點倒是人讓她有些讚歎。

  鼓手手中的鼓槌敲了兩下,音樂緩緩地響起。

  隨著鍵盤手飛速的彈奏,音樂就像是從水管中流淌出來的流水,一氣呵成,說不出的連貫。

  貝斯手和吉他手以及第二吉他手彈撥著琴弦。

  這音樂,是在描述著一個末日的景象,人們充滿了絕望,黑暗侵襲,永遠沒有光明的那一天,層層磨礪,似乎沒有盡頭。

  賈斯汀?哥特曼的妖孽之處,就在於他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如此沉重的畫卷清晰地描述出來,那最後末日的絕望,一如那神話傳說中的審判日,讓人惶恐不安,請求神明饒恕人類的放縱。

  魔鬼開始行走,亡靈開始縱橫。

  「I’llstandinthepathoftheenemyline……」

  我將要直面敵人,沒有躲閃的機會。

  歌詞的意思很簡單,但是起手的聲音一定要雄渾有力,低沉到讓人絕望,就彷彿是一個深淵地穴中最後武士的哀傷,舔舐著傷口的最後勇士目光沉著,黑暗中,他的敵人又一次衝向了他,但是他無所畏懼。

  因為他有信仰,末日的信仰。

  「……feelnofear,knowmypride……」

  心懷信仰,才沒有恐懼,只有自豪。

  此時厚重的聲音似乎一下子就解脫了,勇士毫無畏懼地迎接著他的敵人,這些魔鬼必將死於自己的利劍之下,用榮耀和自豪來鋪就光榮之路。

  此時聲音陡然拔高,雖然談不上什麼技巧唱腔,但是那股爆發力,那種從絕望到反擊的無所畏懼,絕對是最狂野勇士的自豪,那種積極向上的力量和信仰,從歌聲中不斷地激勵著內心。

  如果說賈斯汀?哥特曼在之前的音樂生涯中一直被冠之以鬼才,卻和大師這兩個字毫無聯繫的話,那麼這首亡靈序曲的歌聲力量,立刻將他推到了大師的寶座之上。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有布瑞斯塔?卡普這樣的硬漢來為他闡述歌聲的力量。

  布瑞斯塔?卡普之於賈斯汀?哥特曼,此時倚天學姐卻是有一種張賁是她的布瑞斯塔?卡普的強烈感覺。

  他的聲音太有爆發力了。

  原本黎明前的極度黑暗且不說那厚重聲音是如何做到的,單單此時那讓人毛孔膨脹,腦海爆炸的感覺,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魔音灌耳。

  沒有唱腔,沒有技法,最為純粹的聲音,狂野、粗暴、堅韌不拔的聲音,這聲音,是帶著靈魂發出來的,這是自我的聲音。

  「……forGodI『llendyourlife……」

  為了神明,我將結束你的生命。

  勇士揮舞著他的長劍,將魔鬼消滅,將末日的強敵一一擊敗,神明的光芒照耀而來,勇士的力量給人帶來了希望,這激昂慷慨的力量迸發著璀璨的光明,每個人都感染著那股勇氣。

  那長劍,那勇氣,那矯健的身影,那追殺惡魔的狂暴,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但是人人心懷勇氣,反擊魔鬼,反抗末日。歷經磨礪,人們開始勇氣十足地反擊,他們等待這一刻很久了。

  此時張賁的聲音已經完全是吼出來的,麥克風被緊緊地捏在手裡,擴音器、功放、喇叭嗡嗡嗡地震動,大禮堂周圍的玻璃窗也顫動起來,彷彿是一輛輛坦克從旁邊開過去一樣。

  近距離的人立刻摀住了耳朵,這魔音灌耳的滋味,確實是不好受,但是不得不承認,這不是噪音,而是強有力的吼叫,站在正面的倚天學姐已經愣在那裡,完美主義者的倚天怎麼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她安排的這場晚會將會沒有瑕疵。

  她要找的硬漢力量,不就在眼前嗎?

  凝視著張賁,此時他的脖頸之間血管賁張,因為近乎捨命的吼聲,使得張賁的面部一片通紅,脖頸間的肌肉一塊塊地緊繃,強壯的男人更是給這強有力的聲音賦予了恐怖的畫面感。

  他就是我的布瑞斯塔?卡普!他就是我的布瑞斯塔?卡普!

  倚天學姐心中狂呼,她激動了,她的這個樂隊已經小有名聲,但是缺乏個性,在往復的翻唱中沉淪,此時卻彷彿是給了她一劑強心針,渾身充滿了活力。

  賈斯汀?哥特曼的妖孽逆天,正是在於他能夠在音樂中不斷地調動人們的情緒,時而恐懼,時而逃避,時而振奮,時而激動,時而高亢。

  【亡靈序曲】展現給人面前的畫卷,就是一個強有力的戰士在人們最絕望的時刻,在魔鬼橫行的末日,不斷地戰鬥,為了心中的信仰,去殺死敵人,帶給人們希望,帶給人們向上的力量。

  彷彿是內心有一團火焰被點燃,整個大禮堂中,大家都是震駭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台上握著麥克風正在那裡嘶吼的男生竟然聲音有這般的威力。

  這聲音,就是虎嘯獅吼。這聲音,是颱風,是爆炸,是火山噴發。

  太有震撼力,太有破壞力,太有爆發力了。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毛孔在一瞬間被撐大了無數倍,喉嚨和心口都發熱發燙,可是傳達到腦海中的感覺,卻宛如是吃了薄荷糖一般的痛快。

  這或許是賈斯汀?哥特曼的魔力,卻也是張賁恐怖嗓音的威力。

  他的嘶吼,一下子就擊中了所有人的心臟,在他們的心頭,安裝下了定時炸彈,直到鼓點消失,才彭的一聲,將人們從震撼中炸醒。

  「我操!太牛逼了……」

  「魔音灌耳!絕對的魔音灌耳啊!」

  「外國語學院翻唱【亡靈序曲】,從哪兒找的這個牛人啊!簡直就是布瑞斯塔?卡普親臨啊!」

  「太爽了,毛孔都爆炸了。」

  「我靠,仙人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46
NO.5母親電話

  張賁也沒想到自己可以吼的這樣酣暢淋漓,渾身上下一陣通透,說不出的痛快。

  台下的一些老外也是瞪大了雙眼,這些歐美鬼畜大洋馬簡直不敢相信有人真的可以和布瑞斯塔?卡普一樣,聲音這樣的粗獷野蠻暴力,宛如戰鬥機突破音障之前的音爆,或許,就是那樣的感覺吧。

  倚天學姐愣在那裡好久,張大了嘴巴,白皙的臉龐變得紅潤起來,她激動了,捏著拳頭,手裡的稿紙被他捏的變形,因為興奮,身體顫抖起來,紫色鏡框後面的雙眼滿是狂熱。

  她覺得她的機會來了。

  大禮堂內人都是情不自禁地鼓掌,徐曉穎也沒想到張賁的聲音竟然有這樣強悍的爆發力,將【亡靈序曲】中的那種奮發向上,完全地展現出來。

  那種狂暴、粗野、放曠,簡直就是一個最原始的戰士在那裡搏鬥。

  放下了麥克風,張賁跳下主席台,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入戲了。見笑見笑。」

  「非常好。非常好。真的非常好。」

  倚天學姐一邊拍手一邊讚歎,然後說道:「沒有唱腔,沒有技法,沒有用到假聲,純天然的粗野暴力,這聲音絕了,太有爆發力了。你知道嗎,剛才我甚至覺得自己的毛孔要爆炸了,寒毛倒立。」

  「原本以為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男高音女高音身上,沒想到,民間多奇人,我中海大學多奇才。」

  倚天學姐滿意地微笑點頭,然後伸出右手:「認識一下,初次見面,我叫東方倚天,你可以和她們一樣,叫我倚天學姐。希望我們接下來的兩天合作愉快,晚會只要還是這樣的水準,那就是完美無缺的。」

  「噢,這就是通過了是吧。」張賁連忙和東方倚天握了握手,然後訕笑說道:「其實我不會唱歌,就是嗓門大。以前我朋友也總說我嗓門比下課鈴聲還要彪悍……」

  「你朋友真風趣。」東方倚天微笑說道。

  不過張賁沒有接下這個話茬,只是抱歉說道:「那個,我待會兒還要去上班,所以就不留下了,明天下午我過來,明天沒課。」

  「上班?」東方倚天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大一新生來了兩個月不到就開始勤工儉學?這個男生可真是極品。

  「我先去吃晚飯了。」張賁連連致歉,東方倚天喊住他,「等一下。」

  倚天學姐突然從文件夾中摸出幾張票子,紅紅綠綠:「這是學校餐廳的飯票,參加排練只要報道,都管飯。你是外援,就額外多給一點,一天四十塊,三餐加夜宵。」

  「謝謝。」

  張賁沒猶豫就接過手,然後點了點塞到褲兜裡,這個舉動讓東方倚天又是一愣。

  一般來說,男生都好面子,大多都會推辭一下,最不濟,也不會當著麵點飯票。可是張賁不能矯情,能省的地方他必須省,能節約的地方他必須節約。

  再次說聲抱歉才離開,東方倚天才舒了一口氣,她剛才還生怕這個機械工程學院的男生不同意。此時約定好了,心中的底氣更足了。

  一想到這是徐曉穎介紹來的,倚天學姐對徐曉穎格外親切,說道:「徐曉穎,下週三學校教務會議的時候你來學生會一下,給你一個學生會幹事名額。」

  「學姐,我……」

  「這是應該的。當然,這也有我的一點點私心。」

  東方倚天一如既往的那副平靜,甚至有一種職場女性的那種知性冰冷。

  徐曉穎哦了一聲,點點頭,看了看推門離開的張賁身影,心中又是驚詫又是歡喜,沒想到找張賁,還能有這樣的好事兒。

  雖然感覺有點彆扭,彷彿是走了什麼歪路子,可是不得不說,對於一個大一新生來說,能夠開學四十天就進院學生會,那真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張賁出門後就直奔食堂,一路走一路打電話給周俊:「周俊,叫上戴亮,我也請你們吃頓晚飯。對,五食堂三樓。」

  這兩天宿舍王平老是不在,好像在外面已經租了一個房子,只有週一週五查房才會回來住一宿,甚至有時候查完房就翻牆出去。問他幹什麼,只是一臉的騷包模樣,毫無疑問,這廝必然是已經和某個相好勾搭成奸了。

  言談中張賁也得知,那個女生是王平一個市的,都是吳縣人。以前不一個高中,不過並不妨礙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手拉手,五回六回跟著走……

  「老張!」

  三人點了幾個炒菜,花差花差也就是二十來塊,倒是沒多少錢。

  「怎麼了這是?哪兒來的飯票?這好像是學校籃球隊常用的那種吧。」周俊眼尖,瞧見張賁用飯票結賬的。

  三人各自抽了一瓶啤酒碰了碰,張賁潤潤嗓子說道:「外國學院那邊迎新晚會叫我唱個歌,每天給我四十塊飯票,這個禮拜天他們晚會。五天得有兩百塊飯票,夠請次吃飯的了。」

  「操!老張你還會唱歌?」周俊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張賁五大三粗壯的跟怪獸似的,居然還能唱歌?不會是粗口歌,好漢歌吧。

  「我當然不會唱。不過他們就是找個大嗓門的,我練武天生嗓門大,正好在當口上。」

  又灌了一口啤酒,三人哈哈一笑,都覺得這事兒真有趣。

  正吃喝著,張賁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老媽。

  老媽打電話給我?

  張賁站起身來對兩人說道:「我媽電話,我接個電話。」

  張賁按下接聽鍵,然後邊走邊問:「媽,打我電話幹什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十來秒的光景,馮慶華才用顫音說道:「小賁,今、今天……今天銀行的人來咱們家了。」

  心頭猛然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讓張賁神色緊張起來,他匆匆地拐入廁所內,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媽,出了什麼事兒?」

  「張、張耀祖他不是人!」

  馮慶華突然破口大罵:「他、他偷偷把老宅子抵押給銀行,沒有和爺爺還有我們說!現在銀行上門來通知我們,還有四個月,貸款到期,連本帶利一共三百八十五萬!」

  宛如晴天霹靂!讓張賁雙眼瞳孔瞬間收縮,心頭就像是被重拳擊中,呼吸難耐,他顫抖著聲音問馮慶華:「爺、爺爺怎麼說……」

  「你爺爺昨天打電話給你大伯了,還有兩個姑姑。這兩天你爺爺心情很差,昨天飯都沒吃就睡下了,你爺爺這幾天都沒怎麼說話……」馮慶華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

  三百八十五萬!加上前面債主還沒還的錢,就算中了五百萬都不夠!

  這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天文數字!

  「爸爸他怎麼可以這樣--」

  張賁一聲咆哮,一拳猛然砸在廁所牆磚上!卡嚓一聲,牆磚崩裂,????地落下無數渣滓,中間就像是被子彈擊中一般,朝四面八方龜裂。

  張賁拳頭上滿是鮮血,他的雙眼含著淚水,可遲遲沒有讓它落下,擦了擦,張賁壓低了聲音對媽媽說道:「媽,沒事的,老宅子就算被收走了,以後我畢業了,做了工程師,賺了錢,咱們再贖回來。你告訴爺爺,沒事的,咱們家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媽,讓爺爺保重身體,別氣壞了。大伯回來了,也讓他不要著急。」

  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話:「媽,以後生活費也不用給我打過來。我不是二級武士嘛,學校對二級運動員有照顧,我剛剛加入學校田徑隊,吃飯有專門飯票的,我剛剛還在請同學吃飯呢。」

  「小賁……都是媽媽沒用……」

  「沒事的媽,我是男人嘛。」

  張賁擦著眼淚,然後說道:「媽,話費長途很貴的,掛了吧,同學等我吃飯呢。」

  「小賁……」

  張賁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雙眼通紅,然後撥通了夏真的電話。

  「爺們兒,找咱啥事兒?」

  「你最近能找到打拳的地方嗎?我想打拳。」

  「你小子腦子突然靈光了?有哇,咱是什麼人,咱有的是路子場子。」

  「今晚上就打,還按老規矩來,只要有場子,我就打。」

  「行啊。你還在中海大學是吧,半個小時後,校門口見。」

  「掛了。」

  將手機收好,張賁在水龍頭上衝了衝自己的臉,然後用衣服擦了擦,然後才走出廁所,若無其事地坐下對周俊和戴亮說道:「這天真熱,冷水沖沖才覺得涼快。」

  「哈哈,聽說馬上就要安裝中央空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戴亮笑著說道。

  「你就想著吧,你以為我們那宿舍是公寓啊。」周俊鄙視地看了一眼。

  又碰了碰酒瓶子,張賁一飲而盡。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47
NO.6夜裡輪渡

  三興渡口,夜裡十二點零五分是要封渡口的,只有碼頭的船隻還有準備凌晨出海的漁船才會來來去去,隔著一條大江,島上倒也別有一番景致。

  江這邊是中海的閘上區,大閘口的富豪住宅區建了有二十年,豪車雲集,豪宅連城。可以說,如果核平這裡,起碼半個中海都要陷入混亂,無數企業都會重新洗牌。

  蘭博基尼緩緩地停了下來,這是一個人工堆積起來的高坡,高度有六十米,周圍是用鋼筋混泥土做好的架子,噴好水泥後,表面上附著著一層厚達四米的稻田土,然後種植著大量的花草樹木,這個工程動用的資金在當年將近五億美金,就是放在現在,那也是恐怖的數字。

  寬敞的坡道上,各種香車豪車停在那裡,許久之後,夏真領著張賁搭乘了一輛白色的遊覽車,電池驅動,無噪音,車上還坐著七八個人,都是面帶微笑,各自交談,有互相熟絡的,都緩緩地談吐起來,紳士旁邊的女伴則是有滋有味地欣賞著夜景。

  這片豪宅區面積很大,人工山的別墅區下來一圈,有不少後來建造的仿古庭院,乍一看,還是很有江南水鄉韻味的。

  離大江很近,偶爾也能夠聽到輪船昂昂高亢的汽笛聲音。

  這些青年交談時候,言談之間的風物大多都是誰誰誰在國外做了什麼,誰誰誰又做了一件什麼驚天動地的大買賣。只是表情沒有那種市井的俗氣,有點高不可攀的清冷。

  這些人和自己,依然不是一個世界的。

  張賁看著四周,瞧了身旁夏真一眼,耳朵裡塞著耳塞,聽著音樂,似乎心情不錯,那天的瘋狂歷歷在目,不過此時張賁卻不得不選擇繼續走這條路。

  「喂,是不是很奇怪咱們還乘這個車子?」夏真拿下一個耳塞,嘿嘿一笑,「中海可沒什麼天然美景,這裡晚上的風光還是不錯的,看一看,心情也會好一點。」

  「拳市在哪兒?」張賁問。

  夏真指了指遠處大江的碼頭:「待會兒我們要擺渡的。」

  「這些人……」

  「斯斯文文,紳士淑女?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他們瘋狂起來,和野狗沒什麼分別。」

  夏真舔舔嘴唇,顯得有些不屑,「反正你也不是咱這個圈子裡的人。外面看裡面,光鮮富貴,堂皇瀟灑。真要是感同身受,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不過呢。乖寶寶肯定比壞孩子要多。咱這樣的貨色,自然是舅舅不親,姥姥不愛嘍。」

  言外之意,她就是這圈子裡的壞孩子。

  張賁不懂他們的遊戲,也不懂他們發洩的途徑是什麼,但是夏真告訴他,只要願意,每天都能有拳打,只要贏,錢就是個數字。

  撫摸了一下手背上的傷疤,晚飯時候砸牆留下的傷痕,此時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生命之泉的強大治癒能力,讓張賁的信心不同尋常,他有橫掃的底氣在。

  「今天不是對賭。」夏真突然眼神一變,略有嚴肅說道:「抽到逆天強人,可就糟糕了。」

  「放心,我肯定能贏。」張賁平靜地說道。

  夏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她想不明白這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大自信,狂妄也不是這樣一個狂法吧。

  風景雖好,心不在此。

  這遊覽車停靠的地方,是江岸的小碼頭,一艘白色的小游輪正亮著燈,三層的輪船,不是很大,不過張賁玩機械出身,一眼就能瞧出這船造的很精緻,外設又是锃亮嶄新,保養沒的說。

  來來去去有二三十人上了船,到了整八點,游輪拉響汽笛,開始出港,這裡應該是個企業內陸碼頭,入江的大閘緩緩而開,牽引導航船上面噴著09數字,在大閘頂的探照燈照射下,很是顯眼。

  「姚氏航運的生意做的真大。」

  夏真在甲板上感慨了一下,然後朝張賁招了招手:「走,去房間坐會兒吧。」

  「夏小姐,請。」

  游輪上的侍應穿著白色襯衫紅色馬甲,黑色領結顯得紳士,只是落在張賁眼中,總覺得他們和股票交易所的馬甲差不多。

  領著兩人到了021房間,正巧旁邊023一男一女也被領過來開門,那男子看到夏真一愣,然後微笑點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張賁,用玩味的眼神掃了他兩眼,極盡曖昧。

  夏真黑著一張臉白了他一眼,然後和張賁進了房間。

  「新人莊封頂二十萬,賠率統一兩點二,打過之後就不算新人,賠率浮動,莊家都是輪莊,就那麼幾個烏龜王八蛋在玩,新人莊一個打拳仔只有一次機會。」

  夏真看著張賁:「雖然咱不知道你為啥想通了,不過如果身手好,每年都有人賺個幾百萬身家,牛掰一點兒的,一千萬都不是不可能。不過最後肯定殘廢就是了,沒見過有全身而退的打拳仔,咱還是勸你一下……」

  「不用。今天這二十萬……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出?算我問你先借的。」張賁坐在一旁的羊絨椅子上,覺得有些不舒服,最後站起來,看著夏真問道。

  夏真一愣,她不是笨蛋,反應過來:「你遇到麻煩了?需要很多錢?」

  「對。」

  「要多少,咱可以先借你,只要你幫咱打上半年拳,什麼都還回來了。」夏真無所謂地說道。

  「五百多萬。」張賁看著夏真說道。

  「什麼?!五百多萬,討個老婆就算下面鑲著黃金鑽石也不要這麼多啊!」夏真瞪大了眼珠子。

  她不是因為五百多萬驚訝,而是對張賁這樣的小保安學生仔需要五百多萬而感到不可思議。

  就彷彿一個小學三年級的學生跑到租書屋,然後對老闆抱怨這裡居然沒有霍金的《時間簡史》。

  「錢是不多。要是以前,咱隨便買輛車就是這個數……」夏真說到這裡,眼神也有些抑鬱,「咱身上現金還有一百多萬,幫不了你。」

  「不用。只要每天打一場,兩三個月應該就有五百多萬了。謝謝。」

  張賁這話的意思就是他每場都會贏不會輸,讓夏真更是無比崩潰,她無法想像這個悶聲不響的小子到底狂妄到什麼程度。不過張賁最後的那聲謝謝,還是讓她很受用,一副美滋滋飄飄然的架勢,卻沒想過自己其實什麼也沒做。

  十二分鐘的輪渡,隨後專車接到了一處私人莊園,小樹林不少,保安的崗哨也不少,不時地見到有人牽著德牧警衛犬在那裡巡邏,有些傢伙腰間鼓鼓囊囊,張賁大致也能猜得出那是什麼。

  這些人到底都是什麼樣的傢伙。

  張賁有些驚訝了。

  這個世界和電視上看到的,那分明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到了。」

  夏真熟門熟路,顯然來的次數不少,車子很少,偶爾看到一輛,也是黑漆漆的大切諾基或者路虎,非常霸氣地隱藏在樹叢之間,車頂上飄著幾片葉子。

  一行人緩緩地走入一處建築,從外面看,燈火通明,但是安靜,可是越往裡走,越是能夠聽到嘈雜的聲響。

  等通過了兩處大門之後,那聲音已經是山呼海嘯一般。

  到了第三處大門,剛剛推開,撲面而來的氣浪讓張賁渾身一震。

  「打!打!打死他!!」

  「幹掉他!幹死他!」

  「狗日的**的是個娘們兒嗎?!」

  「捏爆他的卵蛋--」

  巨大的穹頂上一個直徑十二米的水晶吊燈,宛如天井一般的圓桶內部結構,層層遞增的分區,還有無數衣著光鮮,外表英俊美麗的人物在那裡嘶吼著,潮紅、汗水、吼叫、激動,一陣陣的吼叫浪聲,讓張賁呆在那裡。

  「人前人後,大為驚詫吧。哈哈。」

  夏真拍了拍張賁的胳膊:「走吧,去簽個名。」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48
NO.7查拳高手

  張賁他們入口的過道往下看起碼還有七層,擂台極大,四面像是壕溝一樣的混凝土過道,如戰壕一般連貫起來,上面架著四十根大小不一的鋼柱,用鎖鏈攔住,以為護欄。

  擂台中心已經有一人倒下,倒下的這個人身長在兩米左右,一身的肌肉極為發達,此時他趴在地上,一灘鮮血已經蔓延開來,左腳已經嚴重扭曲,是被強行用側向力給絞斷。

  勝者最後給他後背頸椎根部一擊重擊,卡嚓一聲,似乎是骨折,那人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再也沒有動彈。

  十秒後,匆匆來了一群人將他拖了下去,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張賁心頭一震,他現在有點明白小時候爺爺口中的那些打拳仔,為什麼被稱為打拳爛仔了。

  命賤如此,武藝何用!

  夏真輕車熟路,看上去在這裡她的面子也不算小,來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美婦,一邊嗔怪一邊笑道:「真真,你又頑皮了。」

  「嘿嘿……」夏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嘿嘿一笑,然後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張賁,「咱新找到的高手,特厲害。蘇阿姨,幫個忙,讓咱抽個簽唄。」

  夏真此時笑的像個孩子,陽光天真,中年美婦將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推了推,越過夏真看著張賁,只是覺得來的這個年輕人不動聲色,瞧不出什麼深淺來,她轉頭看了看旁邊兩個強壯保鏢,招呼了一個夥計:「來,給夏小姐補個名額。下輪抽籤還有多久?」

  「五分鐘後抽籤。」

  夥計將筆記本電腦拿出來,給中年美婦瞧了一眼。

  「這樣,新人莊就給夏小姐,開個號吧。」她神色威嚴,有一種常年使喚人的氣勢在,夥計略有遲疑:「今天黃家四少爺好像也帶了人來,馬上就到。」

  「不用等了,照我意思辦。」

  夥計點點頭,飛快地輸入了一串數據,夏真掏出一張卡片,那夥計刷了一下,張賁遠遠地瞧的真切,實打實的二十萬劃了出去。

  而下面一連串的數字,竟然有千萬之巨。

  一夜激情放縱,豪奢至此,確實不可想像。

  但是看著周圍人頭攢動,包廂雅間都是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年輕年老,一到比賽開始,卻面容激動,嘶吼放縱,放浪形骸的模樣,誰也無法想像。

  人前人後,驚詫無比。

  夏真說的對。

  見中年美婦這麼給面子,夏真連忙感謝:「謝謝蘇阿姨!」

  「真真,你就打算天天混?和家裡慪氣,總歸是要有一個結果的,你不回去,怎麼辦?」中年美婦歎了口氣看著夏真。

  夏真搖搖頭,笑道:「不說這個,今天咱可是要大賺特賺,今天誰坐莊?」

  「輪到姚氏。」似乎是有些得意,她略微低頭地將眼鏡又向下按了按,在燈光的折射下,鏡片一道白光閃過。

  「哈哈,今天一定要殺的你們片甲不留。」

  夏真說著招呼一聲張賁,朝著一層去了。

  「不是說抽籤嗎?」張賁問。

  「新人莊抽籤是排個新人順序,已經安排好了,還抽什麼簽。接下來對手是誰,就是隨機的了。不過一般新人莊不會有高手坐鎮,姚氏幾個強悍打手,那可是非同一般。以前在公海見過一次,嚇死咱了。」

  說著,夏真拍了拍胸口,彷彿那真是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

  張賁深吸一口氣,然後鄭重說道:「夏小姐。」

  「爺們兒,啥事兒?」

  「非常謝謝你。」

  見張賁鄭重其事,夏真愣的哈哈大笑:「傻了吧唧的,謝個屁啊,咱還指望你給咱摟錢漲臉呢,你要是能給咱賺個千兒八百萬的,咱將來回去,也倍兒有面子啊。」

  說著,宛如鐵哥們兒一般胳膊肘頂了頂張賁,「走了唄,還傻站這兒對咱默哀啊,咱還沒死呢。」

  話不著調的夏真又塞上了耳塞,哼著粗口歌,大大咧咧地走在前頭。

  見到夏真離開,那個中年美婦才有對旁邊的夥計說道:「今天坐鎮的有誰?」

  「老九、大馬、劉三刀、鐵面狼……」

  「讓大馬上,廢了夏真帶來的小子,這樣也好讓她消停一下。」看著夏真下了樓,「老在外面胡天胡地,盡添亂了。」

  夏真只知道這新人莊可以走點後門,卻不知道,既然新人莊可以走後門,那個什麼狗屁隨機還不是輪莊的說了算?

  五分鐘,環形席位二樓共六面大屏幕已經出現了張賁和他對手的身影。瞧見張賁的時候,大家都只是沉默納悶,當出現他對手的時候,又是一陣吼叫。

  此時包間裡下注的人都在屏幕上輸入數字,吧嗒吧嗒的鍵盤聲音一陣喧鬧,而在姚氏輪莊的莊家總機那裡,中年美婦推了推眼鏡,微微一笑:「算了,就當散個財吧,給夏桂農個面子。」

  那總機屏幕上,查拳大馬名下一點零五的賠率也爆了一千四百二十萬的注。也就是說,在場人當中,當時就最少七十一個豪客下注。

  最可怕的是數字還在翻,讓中年美婦有些不悅,雖然賠率低,可是送錢出去,確實有些噁心。

  查拳大馬,全名馬明高,身高一八九,體重一直穩定在九十公斤,五歲開始打磨查拳,滑拳,架子拳。今年三十歲,說起來,也算是二十五年查拳生涯,此時正是當打之年,姚氏輪莊時候的坐鎮高手之一。

  張賁名不見經傳,唯一一戰也不過是在和黃四郎手下蒙古大漢阿爾斯楞打了一次,那一戰用的技法也看不出深淺,所以也沒什麼好說道的。

  張賁此時手指手腕手肘腰腹小腿膝蓋已經全部纏好了浸泡的繃帶,這種極為原始的方式,在抗戰歲月馮玉祥的大刀隊非常流行,最艱苦的時候,一捆稻草就能當綁腿用。

  馬明高站定在擂台中間,他身量高大,肌肉不像歐美人那樣誇張,但是厚重結實,宛如磐石。

  站在那裡,就有一種無形壓力,輪莊四十戰全勝也足夠說明他的強力,不過身上的暗傷應該不少。

  張賁跨了一步就越過鏈條欄杆,落在場中,周圍的嘈雜全部無視,目光只是盯著馬明高,判斷著這個傢伙的實力,從體型上來看,張賁依然處於劣勢,只是他一身宛如鋼板的肌肉,讓馬明高也不由得心頭一緊。

  嘎吱……

  張賁捏住了拳頭,心頭暗道:這傢伙原來是個查拳高手!

  查拳拳勢勇猛剛烈,宛如岩石墜落,野牛奔騰,一個字:猛。

  一般同樣量級的武者,查拳高手可以憑借強大的攻擊力直接在對方來不及格擋的情況下就擊倒。

  馬明高的額頭有點高,眼窩有點凹陷,仔細瞧瞧,和漢人還是有些區別。

  這是個回子。

  張賁心中有斷定道。

  六十年代之後,查拳才開始有漢人正統修行,之前只在回子中間流傳。

  一聲鑼響,噹噹噹噹,馬明高抬頭道:「請了。」

  張賁點點頭,深吸一口氣,生命之泉已經全部滲透到了四肢的毛細血管中,形成了對內臟和肌肉的保護。

  克制查拳,多半是巧力取勝,但是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查拳必敗,那就是--力量遠遠大於查拳高手!

  那一瞬間,張賁雙目緊縮,手掌成爪,胸腹之中一口氣突然爆發出來:「嗷--」

  虎吼!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49
NO.8張氏虎賁

  這一聲大吼也有名堂,是將拚殺之前的一股銳氣激發出來。普通人如果偶爾遇到兩個武術家格鬥,除了內家拳,大多都會吼上一兩聲,這是壯氣壯膽壯勢,這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全神貫注,對敵拚殺。

  而張三賢傳下來的呼吸法,雖然稱不上多少高明,但是在天津中醫世家的行列中,那也是數得著的吸氣吐納修行手段,特色就是一口氣可以悠長如流水,亦可洶湧如瀑布。

  馬明高被這一聲大吼嚇了一跳,這也怪不得他,愣誰在這當口不著調地被幾百分貝的聲音吼一下,也會背皮發麻。

  不過馬明高既然被稱作查拳高手,自然不是庸手,沒有輪莊之前,姚氏三公子喜歡豪賭,和日本住友家的一個執事在公海對賭千萬美金,那可是正宗查拳高手和極真流空手道的對殺。

  馬明高一個雙飛踢、連環踢直接將極真流空手道高手浦島次男擊殺,那可是血淋淋的格殺,可不是什麼過過手,擺個架勢。

  更加不是你白鶴亮翅我黑虎掏心。

  馬明高殺過人,所以,他有殺氣。

  鷂子腳!

  查拳可能是北派拳術中最重腿功的,這一招使出來,一般人還真扛不住,人如鷂子,迅猛如電,撲殺如隼。

  論誰看到這裡,有眼力的都會笑而撫掌,然後歎道:查拳大馬!

  說起來,清末民初那些查拳大師,大多也是彪悍異常,山東雙馬的名聲那可是亮堂堂的。

  不過馬明高卻感覺到哪裡不對。

  他這可是連招,鷂子腳一出,連環踢當場就能把人胸骨踢斷,不死也要躺倆月。

  「連環腳!」

  識貨的已經喊了出來,這賠率一點零五是磕磣了點兒,但是二十萬砸下去,也能撈個水錢不是?

  更何況,能讓鎮場子的人物出馬,也算是值得了。

  熱血沸騰啊!

  嘿……拼氣力還是拼反應!

  張賁起手一個乳虎探爪,看似簡單,其實對指力掌力要求極高,他這是蓄勢待發。

  氣勢剛剛拔高,一聲大吼沒有後招,這怎麼可能?心中的勢既然已經起來,又怎麼可能含而不發。

  馬明高雖然是查拳高手,但是他稱不得宗師,了不起就是個高手,但也僅此而已了。

  高手,這個世界上是很多的!但是宗師,靠的是天賦!

  七百市斤的力道有多大?

  集中在食指上發力打在人身上,如果練就強悍的指力,當場就能把人貫穿。

  先是鷂子腳,接著連環踢,怎麼看都沒有問題,這可是連招,也是殺招。

  馬明高勢大力沉,一腳上來,就算是頭牛,也得倒下。

  但是牛氣力再大,見了老虎也得逃!

  虎爪探了出去,在大屏幕上,人們只當是徒勞的格擋,速度緩慢無力,一看就是菜鳥。

  只可惜,只有馬明高身在格鬥中心才知道其中恐怖。

  因為那一瞬間張賁的眼神,變了。

  殺氣騰騰!

  乳虎探爪!

  破空聲瞬間爆了出來,從緩慢抬手到迅雷出擊,電光火石之間,那些眨了眼睛的觀眾都沒瞧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看到馬明高整個人咚的一聲墜落在地上,左肩猛烈地撞擊在大理石的擂台上,隨後卡嚓一聲,整個左肩附近的骨頭必定是斷了幾根。

  眾人都沒瞧清楚,那電光火石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原本必殺的一招,張賁沒事兒一樣站定在那裡,馬明高卻倒下了?

  六個大屏幕開始緩慢地播放慢鏡頭。

  那瞬間,放大的畫面讓人們清楚地看到其中的恐怖,張賁的五指分開,狀若獸爪,竟然猛烈一抓,硬生生地將馬明高的右小腿全部抓斷。

  小腿因為半空中的慣性,竟然出現了極端恐怖的變形,連著上身的那半部分下沉,右腳上抬,中間錯開。

  很顯然,這是捏斷脛骨的恐怖力量。

  「啊--」

  隨著馬明高的一聲慘叫,事情並沒有結束,張賁還死死地抓住他的右小腿,整個人被他拎了起來,隨後一甩,撞擊在鐵鎖鏈的圍欄上,張賁整個人宛如猛虎跳崖,半空中一擊暴力蹬腿,馬明高胸部出現一個腳印,噗的一口鮮血噴射出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身體宛如痙攣一般顫抖,再也爬不起來。

  馬明高白牙之間被鮮血染紅,痛苦的表情卻還硬生生地擠出了幾個字:「宗師、宗師、宗師……」

  姚氏的醫生們立刻出動搶救他,張賁卻知道,馬明高受了這樣的傷,最起碼兩年之內,休想再和人動手。

  整個大廳一時間安靜的可怕,接著一陣狂罵狂吼的聲音。

  「操!什麼查拳高手!什麼犢子玩意兒!」

  「欠操的玩意兒!浪費老子二十萬!」

  「為什麼不去死啊混蛋!」

  「狗日的!老子是來找樂子的,不是找不痛快的!」

  ……

  張賁緩緩下台,夏真此時的表情跟活見鬼一樣,張大了嘴,她剛才還準備看一場龍爭虎鬥,高手過招,來個千招難分勝負,那多帶感。

  沒想到前後不超過三十秒,一聲大吼,兩人各自使出了本事,結果馬明高就被打的重傷吐血。

  太快了!

  「爺們兒!你太牛逼了!你太牛逼了!」

  夏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哈哈大笑,然後突然抱住張賁,狠狠地給他臉上啃了一口,然後意猶未盡地摸著張賁的胸大肌:「爺們兒,純種猛男啊!」

  拍了拍張賁的胸肌,然後得意非凡:「哈哈哈哈,賺了賺了,二十四萬到手。」

  張賁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節奏,才勉強笑了笑:「那個馬明高絕對是高手,如果不是他托大,被我看穿路數,最起碼要三十招後才分得勝出。」

  「嘁!都被你打成那個樣子了,他算個毛。呼呼呼呼……沒想到啊,咱可能時來運轉了,哈哈哈哈……」

  夏真一個人在那裡笑的抽風,張賁那毛巾擦了擦剛才被夏真啃過的臉頰,被夏真瞧見了,頓時瞪大了眼睛:「嘿,瞧不起咱是怎麼了?咱那可是純潔的慶賀儀式,你沒瞧見人家老外都這樣嗎?你個土包子!俗!」

  張賁訕笑了一下:「拿了錢走吧。」

  「好嘞。」

  夏真嘿嘿一笑,跑到中年美婦那裡,笑道:「蘇阿姨,哈哈,咱可是賺錢啦。」

  中年美婦微微一笑,她本想讓馬明高搞定張賁,沒想到反過來了,不由得心中暗笑,這真是歪打正著,白撿了將近兩千萬。輪莊分紅的話,也得四百多萬,真是撿來的。

  「真真,你這個高手,哪兒倒騰來的啊?」美婦一邊問一邊讓夥計給夏真的賬號連本金和利錢一共轉了四十四萬。

  「路上撿來的。」

  見夏真不說實話,中年美婦又道:「要不再讓你的這個高手打一場?接下來可是鎮場的鐵面狼呢。」

  「蘇阿姨等咱一下。」

  夏真跑到張賁那裡問道:「爺們兒,你還打的動嗎?」

  「什麼意思?」

  「那老婊子說還有一場,你要是打得動,咱再賺她一把,反正姚氏家大業大,百八十萬撒出去跟水似的。」沒想到一轉身,蘇阿姨就變成了老婊子……

  浮動賠率,帶打拳仔的賭客和莊家拼賠率,最高可以一賠三點零。賭客如果定下一賠三點零的賠率,那麼莊家就是十分之一,賠率就是一賠一點二。

  一般來說,這時候以小博大的人不在少數,更何況不論賭注多寡,贏錢就是值百抽五,莊家損失一般都很小,頗為不爽。

  不過夏真應該身份不算太低,那中年美婦又關照,所以沒有抽水。

  「打!」

  張賁咬咬牙,面色決然說道。

  夏真點點頭,然後跑到中年美婦那裡,卡又遞了過去:「二十萬,一賠三。」

  中年美婦一驚,她不明白為什麼夏真這麼自信,要知道,高賠低賠對散客來說無所謂,可是和莊家拼賠率的賭客,如果輸了,可是按照定下的賠率對賭,她夏真真也是要按一賠三給錢的!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六十萬!

  所以,一般來說,沒自信的賭客,可真不敢跟莊家拼賠率,要是連輸幾場,可就是幾百萬打水漂。對於一些小富豪來說,可沒這樣的豪氣。

  不過對夏真這敗家小娘們兒來說,就算輸了又怎樣?了不起多給二十來萬罷了。

  怕毛。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50
NO.9黃氏四子

  一賠三和輪莊莊家對賭二十萬,一般有拳手的賭客都是眉頭都不皺一下,不過夏真也說過,她現在身上的錢也不多,如果張賁輸了,那就是實打實的六十萬扔出去,就算前面贏了,也要扔二十萬水錢。

  其實夏真的資格還不夠,真要是砸場子的大豪客,沒有千萬是不和莊家對賭的,所以區區六十萬,還是毛毛雨了。

  張賁大約也計算出來,如果每天都打下去,數月就能混個幾百萬上千萬身家,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身上有生命之泉,只要沒死,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完全康復,不需要擔心打鬥後的暗傷,也不需要擔心重傷難治。

  這是張賁的最大優勢,是比無暗門的金鐘罩還要牛逼的強悍身軀。

  所以,夏真問話的瞬間張賁就毫不猶豫應了下來。

  打,為什麼不打。

  就算碰到了宗師高手,就算碰到了超級高手,以命搏命,也有五成勝算。

  此時快要九點鐘,一些盡興敗興的賭客都開始離開,三興島外的小游輪開始拉動汽笛,整個大廳內,人少了不少。

  此時黃家四少爺黃四郎已經到了這裡,被領到了包間之後,忽地看到了張賁站在拳台上,目光頓時一驚,站起身來問道:「這小子怎麼在這兒?」

  「四少爺和這個打拳仔認識?」

  中年美婦親自給黃四郎遞上一杯咖啡提神,身旁的中年人退後了一點,和中年美婦保持著距離。

  黃四郎歎了口氣:「南方拳的年輕宗師,哪裡是尋常的打拳仔,我正要派人接洽他,好收入手下,來幫我打一場拳,壯壯聲勢呢。」

  「噢?四少爺最近有什麼活動?」

  中年美婦往咖啡中加了一點牛奶,緩緩地攪動,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這杯子白瓷金邊,有鴛鴦戲水的花紋,頗為華麗,乍一看,和那琺琅彩是沒甚大區別,只是巧在一個精緻,宛如白玉光潔,別樣的高貴得體。

  「希臘船王的小兒子喜歡自由搏擊,有次閒聊提到,他很想見識見識國內的搏擊高手。十二月達芙妮號游輪就會進入南海,到時候,可是要想辦法讓這位愛玩的公子盡興呢。」

  黃四郎此時說話老成得體,和在中寧高架下廢棄汽車廠的表現完全是兩個極端。

  中年美婦微微一驚,眼神中的不悅卻被黃四郎察覺到,心中冷笑:騷婊子,聽到這話心裡不舒服了吧。

  也由不得中年美婦不舒服,她本是姚氏航運的人,黃氏要接洽希臘船王,這事情怎麼著聽得都覺得彆扭,要知道,姚氏早就想要涉足印度洋航線,奈何外援不強,遲遲打不開局面,又碰上索馬裡海盜猖獗,更是糟糕透頂。

  因此找個強力外援,哪怕是落魄的船王,也是好事兒。

  沒想到希臘那些落魄船王還挺傲氣,居然不願意和東亞巨頭打交道,骨子裡的那種希臘文明高高在上開始作祟,卻不知道,落在東亞巨擘的眼中,他們也不過是一群祖上野蠻的鬼畜蠻子。

  不過這話也就是互相間私底下吐吐口水,真跟錢過不去,那都是棒槌。

  究其原因,姚氏的智囊團給出的答案就只有一個,有人撬他們姚氏的牆角。

  難道正是黃家要染指航運?

  中年美婦心中閃過一絲念頭,她的衣領開的很寬敞,美胸碩大飽滿,深深溝壑旁邊是黑色胸罩的邊緣花式,光潔白嫩的圓球上有兩顆小痣,平添幾分誘惑。

  黃四郎瞧了兩眼,心中暗忖:晚上不如就留下,將這騷娘們操一個晚上再說。

  見黃四郎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胸部,中年美婦也是笑了笑,頗為自豪:「四少爺還真是性趣盎然呢。」

  「哈哈哈哈……」

  黃四郎覺得有趣,大笑了兩聲,打了個響指,旁邊的侍應將電腦屏幕轉過來,黃四郎瞧了一會兒,畫面上張賁力挫馬明高,這手段端的狠辣凶蠻,心中大為感興趣:這小子不僅僅是宗師這麼簡單,凌厲攻勢狠辣有力,殺氣騰騰啊……

  夏真真那個小婊子被她爽到了,撿了這麼個寶貝。

  黃四郎又覺得無趣,以他的身份,在這裡從來都是藉著黃家的家勢玩耍,頂級的身份可以讓他毫不猶豫地和莊家對賭,單注千萬那也不是什麼問題。

  「兩百萬,下這小子。」

  黃四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十分滿意地舒展眉頭笑道:「嗯,蘇姨泡的咖啡還真是好喝。」

  「四少爺喜歡喝,可以經常過來。隨時都可以喝。」

  黃四郎目光盯著她的胸部:「想喝就能喝嗎?」

  「四少爺是貴客,那自然是想喝就喝。」

  中年美婦答的滴水不漏,旁邊站著的中年人還是面無表情,只是盯著屏幕的時候暗暗咂舌,心中歎道:好生猛的爪力掌力,這……難道是虎拳?擬形拳沒有實戰基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中年人想不明白,因為他不知道,張氏虎拳雖然繼承擬形虎拳,可是卻一切以實戰出發,再加上明清民國抗戰四個時期,殺戮無數,傳承下來,早就變了模樣。已經不僅僅是擬形那麼簡單。要不然,張三賢當年的江淮偌大名聲,如何闖的出來。

  「四少爺可真是豪氣,一出手就是兩百萬,下一戰,可是和鐵面狼打呢。」

  中年美婦語氣平和宛如提醒,深層意思,卻略有不屑和嘲諷,自然是對黃四郎不知道鐵面狼厲害而感到自得。

  只是黃四郎極為自信,哈哈一笑:「蘇姨,一戰便知,這小子如果不能五分鐘內解決鐵面狼,我那兩百萬不要了。」

  中年美婦聽到他的話,這才變了臉色:那小子真有這麼厲害?

  不過此時各個大包間的豪客也開始下注,一些閒錢多的發霉的二世祖出手同樣不孚眾望,兩百萬一扔就是二十多個,算起來,中海市貪玩的那幾個,今天貌似都來了,黃四郎笑了笑,他也大約猜得到來的人都是誰。

  中年人一直沒說話,中年美婦走了之後,他才對黃四郎說道:「四少爺,那小子有點古怪。他的起手式是擬形虎拳的乳虎探爪,照理說擬形拳強身健體可以,練了對付五六個尋常人也不是難事兒,但是要想掀起風浪,根基太淺。」

  「什麼意思?」黃四郎疑惑問道。

  「擬形拳雖然傳言明末清初已經有了。但是實際上它是下九流的拳術,說穿了,就是泥腿子抗包工練了強身的。和正兒八經的戰場殺術,搏殺技擊,差了十萬八千里。可是這小子的架勢,明顯和尋常的擬形拳不同,我猜測,此人祖上,不,最多兩三代人,就有一個人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

  中年人言談之後,黃四郎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的意思說,這小子家裡應該有人打過抗戰,或者是軍人家庭?」

  「八九不離十。」中年人頗為肯定。

  黃四郎哦了一聲,思索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51
NO.10虎狼獠牙

  張賁很感激夏真,發自肺腑的感激。

  誠然這個小妞從一開始並非是心存好心讓他打拳,誠然這個小妞從一開始就是奔著讓他當打拳仔去的,誠然這個小妞有時候瘋瘋癲癲讓人崩潰。

  但只需要一點,就足夠讓張賁千恩萬謝。

  她給了他一個機會,她給他打開了一扇半掩的,卻內藏希望的門。

  一賠三,莊家和賭客對賭。

  揮舞著現金支票金卡的闊佬就像是被注射了類固醇,渾身的肌肉都膨脹起來,一個個熱血沸騰,彷彿自己才是鐵血搏鬥的那個猛男。

  女人們在這混合著不知道什麼氣味的空間中應和著,鮮血野蠻原始,反而更加刺激了他們的慾望,偌大的空間中,那些隱蔽非凡的房間裡,不少男女已經脫的精光,在地毯或者沙發上交媾。

  「夏小姐,這個鐵面狼,是什麼路數你知道嗎?」

  張賁將毛巾蓋在頭上,整個人的上身全靠雙肘支撐,低垂著頭,夏真靠著牆壁,雙臂環抱,一隻腳支在牆壁上,然後瞇眼盯著張賁:「話說……爺們兒,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夏真不答反問,張賁沉默了一下:「爛命一條的打拳仔。」

  「鐵面狼手段很雜,上一次坐鎮應戰,他用的是一把東洋刀。」

  張賁猛然身軀一震:器械?兵刃戰?這個角鬥場……到底是什麼人開的,無法無天了嗎?

  「反正鐵面狼很厲害就是了。人如其名,跟狼一樣狠,姚氏輪莊,死在他手上的打拳仔最多。」

  夏真說起這個,面不改色,隨後又道:「咱第一次見死人,就是在公海上瞧著鐵面狼殺掉他的對手。」

  張賁手掌按在了頭頂的毛巾上,心情有些激動,夏真只當張賁緊張,皺了皺眉頭,卻見張賁將毛巾拿來下之後,面無表情,如冰塊岩石:「在這裡殺人沒事嗎?」

  他不這樣問或許還好一些,但是他這樣一問,反倒是讓夏真緊張恐懼起來,他沒想到張賁會這樣問,如果張賁真的殺了人,就算一路回去,她也會寒毛倒豎!

  不等夏真回答,此時噹噹噹三聲銅鑼響,一聲唱諾,張賁收緊了功夫褲,將綁腿定了定,隨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緩步走了出去。

  此時外面吼叫聲無數,大多都是叫囂著鐵面狼,隨即張賁出現的時候,有個肥碩的胖子對著張賁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表情猙獰,說不出的彆扭來。

  看他的穿戴,平日裡瞧見了,最多就是一個斯斯文文循規蹈矩的胖子,可是到了這裡,這氣氛之下,荷爾蒙都在飛,腎上腺都在爆!

  彷彿這裡的空氣,都有一種暴亂的狂暴病毒,讓人瞬間就喪失了文明禮儀,成為了野獸一般的存在。

  鐵面狼同樣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身高一九二,肌肉勻稱均衡,從外表上來看,他左右平衡,是個左右開弓的猛人。張賁目光落在他的手掌上,只是他虛握著拳,看不太清楚,但是手刀處卻有一層泛著蠟黃的繭子。

  這是一隻握刀的手。

  張賁心頭一冷:沒想到還能碰到個兵刃大家。

  東洋刀……不知道這個鐵面狼學的是日本哪個兵法家,又不知道曾經和哪個劍豪論過劍。

  張賁一無所知。

  鐵面狼是個大光頭,一條巨大的疤痕從天靈蓋的頭皮沿著左眼下劃到右邊嘴角,鼻樑骨前面明顯缺了點東西,看上去無比猙獰。

  站在旁邊的時候,鐵面狼的左眼閉著,彷彿是瞎了一般。

  他的氣勢奪人,很有一種蒼狼潛行的形象。掃了張賁一眼,鐵面狼略有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張賁:這個小子,能夠幹掉馬明高?

  馬明高已經昏過去了,此時還在救治。像

  他在打量張賁,張賁何嘗不是在趁機打量著他,不斷地從他的肌肉分部來判斷其力量和反應。

  但是初步判斷,讓張賁有些踟躕,這個傢伙比馬明高肯定要厲害的多。

  對決開始,一聲鑼響,回聲還沒消散,兩人的位子最起碼在六米以上,但是鐵面狼已經衝了過來。

  好快的速度!

  爆發力一流!力量一流!速度一流!

  一擊重踹,整個人就像是一枚錐子,射向張賁。

  擋是擋不住的,被這樣來一下子,就算自己是一頭犀牛,也要被踢的吐血。

  閃避側擋,別無他法!

  錯開身位,張賁的臨場反應也是一流,南方拳宗師水準,可不是說說的,就這身法步法,也是極大的名堂。

  扎馬是個學文,常常聽人說腰馬合一,這馬步腰力,是個整體。

  空有腰腹肌肉,最多就是協調一些,空有馬步姿勢,最多就是下盤穩當一些。這都是偏門,當不得路數拿出來講,只有腰腹力量和馬步結合,才能臨危不亂,硬朗不失靈活。

  這重踹好不厲害,一道勁風破空而過,隔著足足兩尺,竟然還能拂面而過,腿風掃過,有種疾風快掃的感覺。

  鐵面狼還是面無表情,雙眼如狼,重踹招式未收,竟然強行變招!掃腿!

  這傢伙居然強行收力,不怕內傷嗎?

  張賁驚詫莫名,不過此時也來不及思考其他,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雙掌成爪,擋向鐵面狼的掃腿,鐵面狼一驚,他顯然是知道張賁掌力的厲害,居然二次變招,掃腿變成踢腿!

  妖孽!太妖了!這種妖孽竟然只是一個坐鎮打手,姚氏的實力,竟然強悍如斯。

  張賁心頭激盪:好傢伙,恐怕已經有爺爺那般水平的火候!

  腳尖直奔張賁下巴喉嚨口,一旦鎖喉踢,那真是當場斃命,張賁猛然向後一縱,也是非常果斷。

  鐵面狼此時整個人已經倒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對視,都是驚訝一番,不過鐵面狼更加狠辣一些,雙臂支撐著大理石地面,一米九二的身高優勢發揮了出來,雙臂宛如彈射器,猛然一推,竟然再度提速。

  竟然有這般臨場戰技!這傢伙是在古戰場殺出來的妖孽嗎?!

  張賁驚懼,心一橫,守住心門,右爪蓄力,他是瞧出來了,這個鐵面狼的功夫雜的很,就是剛才的一系列動作,從和道流空手再到那霸散手再到小擒拿,這廝精通中日兩國技擊優勢!

  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的招式,應該就是這個了。

  張賁一聲虎吼,右爪成拳,轟向前方,此時憑空一腳出現在那個位置,拳腳相撞,張賁整個人向後滑了兩米之多,而鐵面狼則是彭的一聲撞在地上。一個魚躍,跳了起來,兩人的距離再度在六米之上。

  不分勝負!

  居然能瞧出來!

  鐵面狼心中震驚,剛才那憑空出現的一腳,名叫二段踢,確切地說,應該是首裡二段踢。乃是空手三門首裡手這一門的絕招,最早源自琉球,興盛於薩摩藩,但是要說威力,卻大多都是中國國內早期一些散手名人使出來的厲害。

  究其原因,只有一個,中國武者普遍比日本武者高十公分左右。

  日本武者身高一米七在當時就被稱作英姿雄偉,這讓江淮兩地普遍一米八一米九的武者情何以堪。

  所以鐵面狼使出這一招二段踢,威力非同小可,如果不是張三賢在抗戰當年接觸過不少出來暗殺的日本殺手,也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殺招。

  張賁這麼個破解法,已經算是比較笨的了,不過他有自己的想法,硬碰硬,硬到鐵面狼硬不下去,他就贏定了!

  反正自己有生命之泉,橫豎都能痊癒而沒有後遺症!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52
NO.11彪悍夏真

  十五秒,兩人來去十招,速度快如閃電,力量狂如奔雷。只是一個照面,就將觀眾從靜默打到爆吼,那聲音彷彿是火山噴發,一下子竄了出來,轟的一聲,掀開頂棚的架勢。

  夏真激動地揮舞著胳膊,笑的跟尋常女孩沒什麼區別,只是愈來愈的狂熱,在那裡揮舞著可樂瓶,大吼大叫:「張賁加油!幹掉鐵面狼!揍扁這頭癩皮狼!」

  她的聲音不小,周圍一群人都是吼了起來,支持鐵面狼的人自然是更多,有些傢伙似乎是準備壓一把走人,鐵面狼勝率極高,本來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只是沒想到今天來的這個小子,竟然這樣棘手。

  最重要的是,不少人都是看到了一賠三的賠率,也有膽大搏一搏的,一些豪客更是無所謂地壓了張賁一百兩百萬,如黃四郎這般的少爺公子,自然是不會將區區兩百萬放在眼裡。

  黃四郎手下的打拳仔何止上百,一個阿爾斯楞打上三十幾場比賽他就要淨賺六百多萬,累積起來,也是極為恐怖的數目。

  只是中海像他這樣玩起來瘋狂的人畢竟是少數,不過好在闊佬大拿家裡頭最是不缺子孫,敗家的肯定不在少數,如夏真這般的,老子銀行行長,老媽集團董事長,花錢如流水都不足以形容萬一。

  這樣的敗家小娘們兒又不是只有夏真一個,只要撞上十個八個,一年從一個人身上搞個頭兩千萬跟玩兒似的。

  「幹掉鐵面狼!」

  「捏死他個狗日的--」

  嘈雜粗口漫天響徹,張賁和鐵面狼過了手之後,張賁已經有了勝算,鐵面狼卻心中有些不解:這小子瘋了嗎?竟然和我硬碰硬,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誰家教出來的徒弟!

  武道一途,說穿了就是將對手擊殺擊倒的同時,還要保證自己損傷最小,這樣才能延長自己的武道生命期。

  古時武藝高強的猛將,也多半不會傻了吧唧地和人來個硬碰硬,當然天生神力那種除外,因為沒有可比性。

  不過張賁有生命之泉,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後顧之憂,除非鐵面狼有十足把握可以一擊必殺張賁。

  不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個宗師水準的武者,單挑的話,放眼世界,能夠被敵人徒手殺死的概率,實在是低的可以。

  就以馬明高為例,他絕對稱得上是一流高手,實戰經驗豐富,沒出師之前師傅師兄弟之間喂招起碼在兩萬招之上,這個兩萬招,是實打實的真練,可不是什麼花架子。出師之後的歷練,也起碼和人對決兩百次以上,並且對方流派各種各樣,才能有這樣的水平。

  但是馬明高雖強,還是不如宗師,所謂宗師,就是指能夠開宗立派,或者已經能夠對本身的武術進行革新和優化,這種人,根骨和悟性都是極高。

  根骨,就是人的軀體強度,骨骼硬不硬肌肉強不強,這是成為一個高手的基本條件,簡單地說,可以理解為硬件。

  悟性,則是對招式的領悟能力,要理解這個招式的作用和施展環境,並且能夠加以解讀和消化,這就是悟性。有悟性和沒悟性的人最大區別在於,沒悟性的人學到的是形式,或許對付普通人強悍如虎,但是和真正領悟透徹的人比起來,那就是渣。有悟性的人能夠看穿對方招式的路數,並且加以克制,因此才會有高手這個稱謂。

  所以,悟性可以理解為軟件。

  天下道理,各種能力的修行,平時的學習,莫不如此。這也是為什麼真正的武術家不貶低武術但也不抬高武術,世界上沒有天下無敵的格鬥術,只有越來越強的人。

  根骨悟性到了,就算學的只是王八拳,他也能混出個名聲來。

  不過此時大廳內觀眾確實有眼福了,因為不論是張賁還是鐵面狼,他們都是實打實的宗師水準。

  論拳腳功夫,鐵面狼心中很清楚,眼前這個小子,興許經驗還比他豐富一些。

  哪裡來的怪物……

  鐵面狼心中暗暗咂舌,不過臨場的手段卻是狠辣無比。

  一分鐘過去了,雙方你來我往,拳腳飛舞,可以說是打的讓人熱血沸騰大呼過癮,本來過招是不會這樣驚心動魄宛如拍電影的,可是張賁打定主意要和鐵面狼硬碰硬,所以硬生生地將交手的節奏拐到了這種力量對轟上。

  張賁有生命之泉保護,雖然恢復緩慢,但是此消彼長,鐵面狼不過是挨了兩分鐘就有些吃不消了。

  這對面的小子在強度上竟然和他拉開了差距,不得不說,有生命之泉作弊真的是非常爽,張賁拳頭捏的嘎吱嘎吱響,竟然還能打出類似泰拳的擺拳來,汗水揮灑,鐵面狼心中叫苦:這哪裡還是人,這分明就是人形坦克!

  彭!

  兩人各自使出上鞭腿,鐵面狼身高腿長,張賁肌肉有力骨頭緊湊,腿面撞擊之後,鐵面狼只覺得疼到心窩裡去了,張賁卻面不改色,竟然還能竄過來繼續使出類似查拳的斜踩腳,不仔細瞧了,還會把人騙了,以為這是戳腳的舔腳踢。

  啪啦!

  那大理石竟然直接被舔出了一個小裂紋,這恐怖的力道讓鐵面狼後退了十幾步,和張賁拉開了距離,當他靠近鐵鏈欄杆的時候,驟變突起。

  卡噠!

  也不知道從哪裡扔過來一把帶鞘倭刀,這東洋刀長約四尺,鐵面狼雙手握住長長的刀柄,鋒刃在燈光下顯得極為猙獰。

  「受死!哈!」

  鐵面狼爆喝一聲,衝了過來,一個正面直劈,力道生猛,落在周圍的人眼中,一陣尖叫狂吼,有些男人甚至扯開領帶,直接吼道:「砍死這個小畜生--」

  「哼!」張賁冷哼一聲,如果說對方使用的是大小花槍或者五虎槍六合大槍,他或許還能緊張起來,偏偏用的是東洋刀,這就不得不說張賁的運氣也不錯。

  照理說,此時險象環生,如何談得上運氣不錯?

  其實對付這東洋刀,張三賢的經驗可算是最豐富的。

  一個小墊步,後撤了一丈左右,側身避開,張賁腳步活動的速度開始加快,身體上身來回有節奏地搖擺。

  此時有些拳擊愛好者已經瞧了出來,這小子竟然用的是拳擊步伐,最精彩的是,張賁用的還有可能是拳王阿里的蝴蝶舞步,力量感十足的同時,還十分的靈動。

  鐵面狼也是不可置信,這小子竟然也學的這麼雜!

  一刀斬斷一根鐵鏈,此時張賁宛如左突右閃的貓兒,在躲避著一條惡狗的追殺,看似險象環生,但是緊張的流汗的,卻是鐵面狼。

  因為張賁的眼神太沉著了。

  此時張賁還沒抓住鐵面狼的破綻,所以也不著急,只是躲閃著,一時間噓聲陣陣,只有一個人在那裡破口罵娘。

  「鐵面狼你這個被騸了的老公狗,你他娘的還有臉嗎?」

  夏真這個小娘們兒氣的發跳,又為張賁擔心,四處瞧了瞧,竟然將可樂瓶砸了上去,吧嗒一聲,可樂瓶落在擂台下,連欄杆都沒碰到。

  此時擂台上火星四射,東洋刀和鏈條還有大理石之間的碰撞,真是讓人揪心,不過夏真此時瞧了一眼可樂瓶的位置,頓時眼前一亮。

  嘿,你道什麼,居然是那些擺放的整整齊齊耀武用的十八般兵器。

  「爺們兒!咱也給你扔把趁手的兵器。你用啥?」夏真大聲地嚷嚷,頓時讓周圍的人不滿起來,這小娘們兒瞪大了眼珠子,抽起一把雁翎刀朝著架子上一砍,然後對著那群躍躍欲試想要上下的男人們吼道:「哪個婊子養的雜種敢上來,老娘一刀閹了他!」

  「給我一把小花槍!」張賁此時略有分心,差點被鐵面狼一個直刺刺中,胳膊被劃開一條血槽,噗呲一聲就飆射出去。

  「哪個是小花槍?」

  「你隨便扔把上來!」

  張賁也不多想,一聲大吼。

  此時夏真眼睛一亮,找了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長傢伙,差不多有五六十斤,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拖動的,擱在擂台上,然後向上一抬,送了上去,隨後累的跟狗一樣在那裡直喘氣。

  「臭三八!上面那小子你是兒子啊!你這個……」

  「死肥豬!那是老娘男人!怎麼著,有種你過來跟老娘比劃,老娘把你先閹再殺你信不?」

  「……」

  胖子一句話被憋死,有眼尖的人才小聲道:「那是夏桂農的女兒。」

  於是夏真囂張地叉著腰,腳跟擺著一把雁翎刀,那模樣,真的是女座山雕一般。

  而此時,擂台上張賁再次錯開,一個雄虎跳峽,隨後一個驢打滾,站起身來用腳尖正好勾到那把長傢伙,正要提起來。

  「我操!怎麼這麼有份量!」

  六十斤的大槍?不!這是一丈三尺的精鋼槊……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53
NO.12誰能更狠!

  這個傻妞!

  張賁左臂飆血,將手肘的繃帶撕裂咬牙纏上。

  六七十斤的丈三長槊,也虧難夏真這女人能推上去。這種長槊,就算在歷史上也並非是正常兵器,大多數時候都是皇家御用儀仗的裝飾,說穿了,就是耀武長臉用,給皇帝面子的。

  可以想像,四米多的大槍如果握在手裡,那是個什麼感覺,就算是兩米身高的強人,那也是極為崩潰,非常的難以使喚。

  除非是當做長矛,支在地上防備騎兵衝鋒,那倒是可以用用。

  一時間張賁有些哭笑不得。

  夏真只當自己立了功,還在那裡一邊勻氣一邊拍手,小臉紅撲撲的,叫喚的就跟高潮到了似的。

  台上張賁卻是吃力,他一掌暴擊能有七百斤,可是不代表他每時每刻都能保持七百斤的力道,這六七十斤的長槊,拖起來當真是個累贅,不過好在鐵面狼不知道深淺,一時間找不到機會,開始游鬥。

  倭刀的斬擊極為犀利,對付倭刀的刀術,戚繼光的那一套最是有效,馮玉祥的大刀隊也是威猛,不過前者確實是和倭刀對抗,後者則是和刺刀,形勢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不過簡單地說,就是擋住第一刀,撩起第二刀,反擊第三刀。

  屢試不爽。

  不過勝負大多也就是在五五,畢竟島民心狠,訓練近似自殘。而當年大多數國內士兵都是吃飯難以解決,營養差,自然要輸那麼一籌,不過好在當年硬骨頭也多,竟然打出了威風來,也確實不容易。

  斬擊從字面上就能看出來問題,重在斬。不過東洋刀術的突刺也很犀利,所以張賁拎著精鋼長槊,冷面看著,心中盤算起來:這個鐵面狼刀術好犀利,得想個法子。

  他左臂繃帶早就染紅,背上肌肉緊繃,肱二頭肌因為握著長槊,也是鼓了起來,上面纏繞著一圈暴突的靜脈血管,宛如游蛇纏繞,好不生猛。

  呼吸略有紊亂,不過比起鐵面狼氣喘散漫來說,還是要好很多。

  張賁瞧了瞧鐵面狼的步伐,獰笑一聲:嘿,倒是忘了!

  心念一動,手中的長槊竟然向前一戳,探了出去,這個架勢讓鐵面狼嚇了一跳。

  乍一看,這是八極六合槍的架勢,鐵面狼認得出來,張賁也知道他肯定認得出來,他這是嚇嚇鐵面狼。

  這廝看不出深淺,只當張賁真的會六合大槍的槍法。

  畢竟先頭張賁展現出來的能力太過複雜,亂七八糟的招式,看不出路數。連拳擊的步伐都出來了,還能讓人說什麼。

  鐵面狼也自得自己精通中日兩國武術特點,卻沒想到,此時竟然碰到個妖孽,南方拳宗師也就罷了,還他娘的是個人形高達!

  「小子!你詐我!」

  鐵面狼大吼一聲,他被張賁唬了一下,以為他會六合大槍,可是想了想,不對啊,這把長槊他娘的七十斤就算少的,六合大槍這麼重還是人用的麼?再說了,誰用過四米多的六合大槍?

  舞都舞不起來!

  張賁一愣,沒想到鐵面狼唬了幾秒就反應過來,真是好眼力,不愧宗師實力。

  「哈!」

  當下也不容多想,大吼一聲,這把長槊竟然被當做八卦棍砸了下去,這一砸可真是不得了,彭的一聲,火星四射不說,一陣煙塵起來,大理石飛射出去,碎渣撞在鐵鏈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個動靜很大,讓不少人都注意力集中起來,很顯然,兩人的搏殺再度上演。

  包間裡的黃四郎也是盯著場地久久不語,身旁的中年人更是驚詫:好小子,這靈活多變的腦子,真是厲害,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徒弟,虎拳這等下九流的路數,到底也是出了個人物。

  似乎是在思索他認識的人當中還有誰有這等本事,卻沒想到場面上變化讓人崩潰無比。

  原本被鐵面狼追殺的只管逃的張賁此時調轉過來,一把長槊就像是八卦棍,死命地砸,死命地掃,要命的是只要碰上鐵面狼一點點,就是一道血槽。

  地面上早就坑坑窪窪,鐵面狼在張賁第二次橫掃的時候,人就被打飛了出去,那把東洋刀只是擋了一下,就沒抗住,連人帶刀掃出去七八米。

  這力量就有些恐怖了,鐵面狼一米九二的身高,兩百多斤那是必然的,這麼一掃,那力道得多大?

  張賁一身肌肉緊繃,呼哧呼哧地直喘氣,一把精鋼長槊還真不是人玩的。

  鐵面狼牙齒撞落了兩顆,從未這般狼狽過,東洋刀支撐了一下身體,還是站了起來。

  眼下狀況真是有些詭異。

  鐵面狼可能是被打懵了,一時間不敢試探,而張賁則是沒力氣了,呼吸混亂,但是也不敢貿然出手,真要是露個絕死破綻,那真是要死了。

  鐵面狼腦子也在快速運轉,思索著對策,觀察了一下之後,這廝竟然突然暴起,提刀就上。

  突突踩了兩個墊步,沒等張賁揮舞長槊,鐵面狼竟然跳了起來,一腳踩在長槊上,壓的張賁雙臂發麻,眼睜睜地看著鐵面狼凌空一斬。這一刀下來,那可真是賭命了,瞬間就能斷兩人生死。

  張賁此時也來不及反應,後退不及,竟然一咬牙,心中也是發狠,竟然將長槊的長柄往上一抬,胳膊頂住,噹的一聲!

  眾人立刻有瞪大雙眼有閉上眼睛的,各有尖叫恐懼。

  那一刀當真威猛,直接斬了過來,但是張賁膽大心細,竟然用精鋼長柄當做護甲,隔在了鐵面狼的東洋刀下。

  精鋼長柄被切了下來,滋啦一聲,火星爆射,兩人不約而同閉上了眼睛,噗的一聲,鐵面狼只覺得臉上一熱,血腥味讓他興奮的要嚎叫,不過睜開眼後,卻看到驚人一幕!

  那東洋刀的刀鋒確實斬入張賁的胳膊中,最起碼深入三公分,但是再也不能寸進,因為刀式沒力了!

  糟糕!完了!

  鐵面狼雙眼驚懼,他同樣是無力收刀,人在落下的當口,張賁獰笑怪叫一聲,那斷落的一節精鋼長柄銳利無比,被張賁另外一隻手倒握,噗的一聲,扎入鐵面狼的左眼之中。

  「啊--」

  一聲慘叫,鐵面狼雙手鬆開,整個人斜斜倒下,而張賁順勢一腳踹中他的肋下三寸,啪的一聲脆響,鐵面狼的慘叫聲更是帶了幾分淒厲。

  張賁傷了他的內臟,可以說,這比馬明高還要慘,馬明高調養兩年那還是一條好漢,這鐵面狼,等於就是廢了功夫,動手都成問題,今後必定成了藥罐子,不調養,就是早逝!

  「好狠的小子!」

  黃四郎的包間裡,那中年人一向冷靜,此時也驚呼出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那一刻他自認做不到張賁那般狠歷,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那是算計的結果。張賁將肌肉對刀式入肉的減緩作用都算進去了。

  拼著傷兩條胳膊的代價,也要贏!

  此時距離兩人第一次過招,時間才過了三分五十秒!

  張賁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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