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都市神話 作者:馬上將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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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16 23:03: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8 577253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14
NO.11神泉無敵

  雖然張賁虐王致和一群人虐的很爽,但他不是超人,他還是受了點兒傷。兩根手指壓縮性骨折,雖然不是什麼問題,但是指關節變粗了一圈,讓他握拳有些不爽。

  「娘的,還是緊張了一些。」

  張賁盯著拳頭看了一會兒,想起車站時候都是用腳,到了學校深怕把人打成重傷,所以收斂了一些,沒想到反而自己受傷了。

  早上六點鐘,這個時節的中海已經有了露水,中海大學是開放性的學校,在逸夫樓的後面是偌大的公園,這個公園原本是中海大學的產業,只不過現在早上來這裡晨練的老頭兒老太還是不少。

  咿咿呀呀練著嗓子的小生,有些老頭兒還拿著薄荷水在那裡漱口,舞著太極劍的老婆子更是看上去很享受這片鬱鬱蔥蔥的林子。

  中海是沖積平原,一般來說是沒有山的。

  不過中海大學的北園實際上是有座山,說是山,實際上這個地方叫鰲頭角,北宋的時候叫鰲頭礁,是東海邊上,大陸東北角附近的一個礁石。如今改名鰲頭山,山不高,百二十米的樣子,不過連成一片,再加上山下的五子蓮池,風景倒是不錯。

  這五子蓮池的典故也是不錯,傳言唐代草聖張旭草書無雙,鰲頭礁觀東海有感,於是書寫魏武的觀滄海,而張旭的印章有五顆,印上之後,宛如五子排列。後來傳言這五顆印章都落在了鰲頭山上,滑落山腳,化作了五子蓮池。

  「這裡倒是個好地方。」

  一邊喝著豆漿,胡亂塞了兩個肉包兩個大蔥餅,張賁抽了張紙巾擦擦嘴,將垃圾扔進垃圾箱,一路過去看到不少老頭兒老太帶著孫子孫女兒晨練。

  大家都是相互笑笑,也有不少學生在那裡活動著身子,還有繞山跑步的,走到山頭上,原本的梧桐樹也沒幾棵,大多數都是水杉和青松,還有香柏。

  朝南看去,五子蓮池碧波蕩漾,沿著湖畔許多學生都在跑步,只是對面的逸夫樓,就是太過煞風景了一些。

  鰲頭山的頂上有一座墳墓,名叫無頭將軍墓。明末清初,東海出了個豪俠,聽聞鄭成功江南抗清,於是呼應而上,誰知兵敗,被清兵擒住,極盡拷打也不曾投降,最後被梟首。

  有忠義之士收斂骸骨,卻始終找不到其頭顱,於是只能偷偷地將其掩埋在鰲頭山上,並立了個無頭將軍墓,以激勵後人。

  將軍墓前好風水。

  水泥路倒也乾淨,休憩的籐椅刷了一層防腐蝕的棕色漆,想來佈置這裡的人都是挺有格調的,顏色和周圍渾然一體。

  將軍墓就是個很普通的石頭墳包,上面建了個涼亭,有欄杆攔著,兩邊有桂樹和香柏,因為高了些,所以來的人不多。

  陸續有人路過,也是繞山跑的人。

  看到張賁在那裡紮著馬步,屏氣凝神,好奇的都是看了一眼,但是張賁只是收拳不發,他們也看的無趣,以為是個裝逼的傢伙,所以就匆匆地走了。

  張賁用鼻子吸氣,嘴巴呼氣,吸氣吐納,用一個順暢的節奏在那裡放鬆著身體,接著收了馬步,雙腿分開,雙手自然下垂,宛如無骨,整個人的身體無比放鬆,和周圍的環境不斷地適應著。

  肌肉全部鬆弛下來,呼吸極為有節奏,直到胸腔中能夠感覺到空氣順利地進出,並且沒有絲毫要喘氣和阻滯的感覺後,張賁才心滿意足,照著這個節奏吸氣吐納。

  張賁的爺爺以前是陳賡的警衛員,練的是下九流的拳術,名叫擬形虎拳,上不得檯面,但是也可以說是張家人的根骨確實不錯,張三賢雖然練的是下九流的拳術,但是身手卻是一流的。

  只是常年習武,必有內傷,必須有一套合適的養生呼吸法配合,才能讓練武之人延年益壽。

  這不是偽科學也不是迷信,而是很有道理的東西。

  也幸虧是陳賡的警衛員,所以張三賢接觸到一個天津的中醫世家,問那個中醫討到了一個養生的呼吸法,才沒有在動亂的年代就早早過世。

  如今傳下來,倒也是相輔相成,只是畢竟擬形虎拳不適合養生,說穿了,所有的格鬥技藝都是傷身的,但是只有武術的養生法能夠延年益壽,而張家的這個呼吸法,也未必高明到哪裡去,最多就是兩相抵消,沒有內傷罷了。

  張賁以前一次吐納能夠有節奏地平緩維持三十分鐘,但是這一次有所不同,張賁控制著生命之泉的泉水緩緩地流入血管,隨後滲透到了肺泡之中,轉了一圈,彷彿是吃了薄荷糖一般的清亮,一股爽快的涼意從胸腔中傳了出來,隨後有一種洗淨污濁的快感。

  好傢伙……

  吸氣吐納的時候要求心無雜念,張賁緩緩地控制著生命之泉,這泉眼就是一顆全新的心臟,汩汩地冒著泉水,滲透到每一寸肌理中去,貌似血管也緩緩地血流流暢,全身上下說不出的暢快。

  當張賁將泉水按照自己的思想流淌到指關節的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的壓縮性骨折,竟然逐漸地開始恢復,起先變粗的那一圈變細,隨後手指重新恢復如初,變得有力渾圓。甚至原先手掌上的傷痕,也逐漸恢復了原貌。

  「娘的,這玩意兒太神了吧。」張賁有些不可思議,他早就想要來試一試生命之泉的能力,臨走之時家中的百合花死而復生一直在腦海中懸而不去,來學校的時候又有很多事情發生,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一時分不開身,今天總算是有了機會,沒想到這泉水,比預期還要好N倍。

  「真要是百分之二的回血速度,那麼豈不是無敵了?」

  張賁頓時大喜,轉念一想:這泉水能夠恢復臟腑生機,那我現在打一通拳的威力肯定有所提升。

  心念一動,正要打拳,卻看到又有人跑步而過,張賁想了想,抬頭看到將軍墓前面還有一塊五六米高的峭壁,這道路本來就是開出來的,想來那裡才是鰲頭山的真正最高點。

  張賁沖了兩步,一腳踩在籐椅上,整個人跳了起來,然後雙手迅速扣住峭壁的石塊,向上爬了兩下,一個翻身就踩著一塊凸起跳上了最高點。

  這裡是塊空地,十分乾淨,腳下的泥土石塊都很堅實,周圍有一二十米高的水杉木,還有青松。

  張賁心中略有激動,深吸一口氣,全身氣力集中起來,手掌成爪,一爪抓在了一棵大松樹的樹幹上,啪的一聲,一塊樹皮應身而裂,上面留下了三深兩淺五道痕跡。

  強!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15
NO.12找工作

  擬形虎拳的威力很大,但是怎麼一個大法,實際上很多人都難以形容。畢竟是下九流的拳術,在明清兩代,都只是在底層的碼頭工還有農民中間流行,卻和那些軍中技擊有所不同。

  不過張家的擬形虎拳,卻有一套自身的衡量標準,那便是爪力。

  虎拳虎爪,威力難當一撲一抓。

  張賁十五歲時候的爪力是三百市斤,差不多可以稱得上是根骨奇佳的少年高手了。放眼世界格鬥家中,也是數得上的精英。

  十六歲已經能夠提升到三百八十市斤,到了十七歲則是五百市斤,提升幅度大的原因,是因為此時的張賁手掌上的肌肉已經開始渾圓,手掌的指骨的強度已經到了一定的層次。

  而如今張賁的爪力,則是在六百五十市斤,尋常人如果被張賁全力一抓,基本上就是當場死亡。

  當年死在張三賢掌下的匪軍,沒有三百也有一百五十。

  戰場、暗殺的幾經淬煉,也使得張三賢將擬形虎拳的威力進一步的優化開發,張耀祖和張賁都是勤學苦練,將張三賢的一身本事都學到了家。

  不過此時的張賁扯去了青松的樹皮之後,有些咂舌:這麼大的力道,剛才的瞬間的爆發,恐怕在七百斤朝上。

  練拳腳外家功夫的人大多在一定程度的時候就不朝力量上去疊加,因為力量的提升是很困難的,因此武術演化出很多技巧。

  往往提升十斤之力,可能就是五年苦工打磨。

  可是張賁心知肚明,自己剛才那猛然一擊,不但手掌感覺到的反震之力沒有多大的傷害,暴擊的順暢程度前所未有,那種力量狂湧的感覺,有一種傾瀉而出的猛烈奔放之感。

  張家擬形虎拳最強的爪力應該是張三賢在開國後回老家的一個事情。

  張家祖籍揚州,當時在鄉間行走,張三賢路上遇到一頭瘋牛,情急之下竟然直接一爪擊斃那頭狂牛,頓時在兩淮傳為佳話,至今道上的人還在傳說張家三少爺的威風。

  張三賢事後也曾推算過,當時的力道,起碼有兩千斤,也就是一噸,這基本上就是真正老虎的隨意一擊了。雖然比不上猛虎的暴擊,但是凡人身軀有這樣的威力,著實不易。

  不過那興許也是張三賢的巔峰狀態,曇花一現,後來幾十年,就再也不可能有那樣的力量、角度和時機了。

  擬形虎拳的虎爪一擊,看似只是手掌手指的力量,其實不然,真要解釋,應該說是整個人的身軀將手掌甩了出去,手指宛如鏜耙,能入木三分者,才是初窺門徑。

  說的更直白點,就好比將人的雙手練的十分堅硬,然後就等於有了一把尖頭錐,而人的胳膊和身軀,就是尖頭錐的長柄。

  也是如此,當這樣的力量展示出來的時候,世人往往無法接受和理解,以為這是障眼法和偽科學,其實不然。

  「好傢伙,七百斤的力道,恐怕拍碎頭蓋骨也是輕而易舉了。」

  張賁暗暗咂舌,他雖然知道讓他施展出這種暴擊時機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感覺到一種強大力量在手的安心。

  靜心靜氣下來再度將拳術打了一通,微微地出汗收拳後,才調整呼吸,只覺得有了生命之泉的浸潤,絲毫壓力和阻滯都沒有。

  「有了這個泉水,日積月累,說不定只要一年半載就能達到爺爺所說的狀態。只可惜周圍沒有高手喂招,不然的話,或許能夠進步跟快一些。」

  凝視雙拳,連續出拳,拳影如幻影,啪啪啪啪地砸在了樹幹上,整棵大青松立刻搖搖晃晃,無數針葉????地落下,好不壯觀。

  「這裡也是個好地方,以後看來要經常來。」張賁向下看了看,看到無人經過,才一個縱身跳下,落差兩層樓那麼高,只是輕鬆落地,彭的一聲,然後拍拍手掌,旁若無人地小跑而下,和那些出來晨跑的人無二。

  到了七點鐘操場上已經開始集合,軍訓的第二天也沒什麼累不累的,整個機械自動化一班,估計也就是張賁最輕鬆,教官雖然小有驚訝地打量了一下他,不過也沒有過多的關照,只是練著隊列,好不枯燥。

  中午十一點軍訓結束,下午一點半集合,期間有的是休息的時候,不過張賁卻沒有回到宿舍裡睡一覺,而是匆匆吃過午飯之後,就朝北園的馬路對面而去。

  隔著一個小區,是一條還算繁華的街道,中央的丁字路口拐角,是個人才市場,張賁是過來尋個兼職幹幹的。

  他身上的錢未必能夠撐兩個月。

  學費四千九,住宿費一千二,所有的手續加辦卡之類的五百,這就是六千六百塊去了。

  而張賁卡上本來就只有七千,扣除了這些,還剩四百,再加上身上的三百塊,總共七百塊,他不覺得七百塊省吃儉用能活兩個月。

  所以,找一份兼職減輕壓力,勢在必行。

  老媽在家裡每個月賺的那點錢,還最小一個債主的錢都不夠,一切都是無底洞,他得給家裡減壓。

  在公告牌上盯了許久,並沒有合適的工作,最後咬咬牙,尋了一個小區保安的位子,然後打了個電話過去詢問。

  之所以找這個工作,那是因為這個小區的保安並不要求是保安公司推薦,而是要求小區物業管理方面單獨面試。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區離中海大學大概是十公里路,張賁只要買輛破二手自行車就能搞定交通問題。

  「是茉莉花園小區嗎?」

  「你們那兒招保安,現在需要嗎?要?什麼時候面試……噢,等等,我記一下。」張賁在人才市場的櫃檯前抽了一支筆和一張便簽寫了下來,「後天……後天星期六,星期六下午……嗯,能不能早一點,我是說……能不能中午十二點左右。行?謝謝謝謝,麻煩您了。」

  接電話的是個小妹,張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將筆塞回櫃檯,然後手掌在公告牌上拍了拍,上面是那個職位的招聘信息:誠招吃苦耐勞保安若干名,要求如下……

  「月薪兩千七……不低了。」

  張賁舔了舔有些乾癟的嘴唇,低聲說道。

  這樣的工資標準,在中海這個龐大的城市中,或許只是底層的不能再底層的標準,但是對於張賁來說,已經是非常值得爭取的了。

  因為,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16
NO.12找工作

  擬形虎拳的威力很大,但是怎麼一個大法,實際上很多人都難以形容。畢竟是下九流的拳術,在明清兩代,都只是在底層的碼頭工還有農民中間流行,卻和那些軍中技擊有所不同。

  不過張家的擬形虎拳,卻有一套自身的衡量標準,那便是爪力。

  虎拳虎爪,威力難當一撲一抓。

  張賁十五歲時候的爪力是三百市斤,差不多可以稱得上是根骨奇佳的少年高手了。放眼世界格鬥家中,也是數得上的精英。

  十六歲已經能夠提升到三百八十市斤,到了十七歲則是五百市斤,提升幅度大的原因,是因為此時的張賁手掌上的肌肉已經開始渾圓,手掌的指骨的強度已經到了一定的層次。

  而如今張賁的爪力,則是在六百五十市斤,尋常人如果被張賁全力一抓,基本上就是當場死亡。

  當年死在張三賢掌下的匪軍,沒有三百也有一百五十。

  戰場、暗殺的幾經淬煉,也使得張三賢將擬形虎拳的威力進一步的優化開發,張耀祖和張賁都是勤學苦練,將張三賢的一身本事都學到了家。

  不過此時的張賁扯去了青松的樹皮之後,有些咂舌:這麼大的力道,剛才的瞬間的爆發,恐怕在七百斤朝上。

  練拳腳外家功夫的人大多在一定程度的時候就不朝力量上去疊加,因為力量的提升是很困難的,因此武術演化出很多技巧。

  往往提升十斤之力,可能就是五年苦工打磨。

  可是張賁心知肚明,自己剛才那猛然一擊,不但手掌感覺到的反震之力沒有多大的傷害,暴擊的順暢程度前所未有,那種力量狂湧的感覺,有一種傾瀉而出的猛烈奔放之感。

  張家擬形虎拳最強的爪力應該是張三賢在開國後回老家的一個事情。

  張家祖籍揚州,當時在鄉間行走,張三賢路上遇到一頭瘋牛,情急之下竟然直接一爪擊斃那頭狂牛,頓時在兩淮傳為佳話,至今道上的人還在傳說張家三少爺的威風。

  張三賢事後也曾推算過,當時的力道,起碼有兩千斤,也就是一噸,這基本上就是真正老虎的隨意一擊了。雖然比不上猛虎的暴擊,但是凡人身軀有這樣的威力,著實不易。

  不過那興許也是張三賢的巔峰狀態,曇花一現,後來幾十年,就再也不可能有那樣的力量、角度和時機了。

  擬形虎拳的虎爪一擊,看似只是手掌手指的力量,其實不然,真要解釋,應該說是整個人的身軀將手掌甩了出去,手指宛如鏜耙,能入木三分者,才是初窺門徑。

  說的更直白點,就好比將人的雙手練的十分堅硬,然後就等於有了一把尖頭錐,而人的胳膊和身軀,就是尖頭錐的長柄。

  也是如此,當這樣的力量展示出來的時候,世人往往無法接受和理解,以為這是障眼法和偽科學,其實不然。

  「好傢伙,七百斤的力道,恐怕拍碎頭蓋骨也是輕而易舉了。」

  張賁暗暗咂舌,他雖然知道讓他施展出這種暴擊時機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感覺到一種強大力量在手的安心。

  靜心靜氣下來再度將拳術打了一通,微微地出汗收拳後,才調整呼吸,只覺得有了生命之泉的浸潤,絲毫壓力和阻滯都沒有。

  「有了這個泉水,日積月累,說不定只要一年半載就能達到爺爺所說的狀態。只可惜周圍沒有高手喂招,不然的話,或許能夠進步跟快一些。」

  凝視雙拳,連續出拳,拳影如幻影,啪啪啪啪地砸在了樹幹上,整棵大青松立刻搖搖晃晃,無數針葉????地落下,好不壯觀。

  「這裡也是個好地方,以後看來要經常來。」張賁向下看了看,看到無人經過,才一個縱身跳下,落差兩層樓那麼高,只是輕鬆落地,彭的一聲,然後拍拍手掌,旁若無人地小跑而下,和那些出來晨跑的人無二。

  到了七點鐘操場上已經開始集合,軍訓的第二天也沒什麼累不累的,整個機械自動化一班,估計也就是張賁最輕鬆,教官雖然小有驚訝地打量了一下他,不過也沒有過多的關照,只是練著隊列,好不枯燥。

  中午十一點軍訓結束,下午一點半集合,期間有的是休息的時候,不過張賁卻沒有回到宿舍裡睡一覺,而是匆匆吃過午飯之後,就朝北園的馬路對面而去。

  隔著一個小區,是一條還算繁華的街道,中央的丁字路口拐角,是個人才市場,張賁是過來尋個兼職幹幹的。

  他身上的錢未必能夠撐兩個月。

  學費四千九,住宿費一千二,所有的手續加辦卡之類的五百,這就是六千六百塊去了。

  而張賁卡上本來就只有七千,扣除了這些,還剩四百,再加上身上的三百塊,總共七百塊,他不覺得七百塊省吃儉用能活兩個月。

  所以,找一份兼職減輕壓力,勢在必行。

  老媽在家裡每個月賺的那點錢,還最小一個債主的錢都不夠,一切都是無底洞,他得給家裡減壓。

  在公告牌上盯了許久,並沒有合適的工作,最後咬咬牙,尋了一個小區保安的位子,然後打了個電話過去詢問。

  之所以找這個工作,那是因為這個小區的保安並不要求是保安公司推薦,而是要求小區物業管理方面單獨面試。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區離中海大學大概是十公里路,張賁只要買輛破二手自行車就能搞定交通問題。

  「是茉莉花園小區嗎?」

  「你們那兒招保安,現在需要嗎?要?什麼時候面試……噢,等等,我記一下。」張賁在人才市場的櫃檯前抽了一支筆和一張便簽寫了下來,「後天……後天星期六,星期六下午……嗯,能不能早一點,我是說……能不能中午十二點左右。行?謝謝謝謝,麻煩您了。」

  接電話的是個小妹,張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將筆塞回櫃檯,然後手掌在公告牌上拍了拍,上面是那個職位的招聘信息:誠招吃苦耐勞保安若干名,要求如下……

  「月薪兩千七……不低了。」

  張賁舔了舔有些乾癟的嘴唇,低聲說道。

  這樣的工資標準,在中海這個龐大的城市中,或許只是底層的不能再底層的標準,但是對於張賁來說,已經是非常值得爭取的了。

  因為,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17
NO.13外國洋妞

  軍訓依然可以用熱火朝天四個字來形容,如火如荼的場景看上去確實很有一些氣勢,中海大學的一些留學生有些好奇,他們不理解天朝的大學生為什麼要軍訓。或許那些女留學生,對於那些健壯有力的士兵更感興趣。

  沙媛媛帶著幾個留學生在大操場上慢慢地走著,到了機械工程學院的那一塊,幾人停了下來,其中一個棕髮碧眼的美女是格魯吉亞人,名叫梅爾波娃?阿爾瓦耶夫。來中國有一年多了,目前專攻中文和世界史。

  這位來自格魯吉亞的美女很喜歡中國的歷史,不過她在格魯吉亞可是有個工科學士學位的,所以在中海大學,她還有一個機械製造專業助教的職位,每個月能有八千的薪水。

  她給自己取了一個中文名字,叫梅忒麗。她喜歡梅蘭芳,有時還能哼上兩個段子,在中海大學,小有名聲。

  「沙沙,中國的人可真多呀。學校裡的學生也真多。」

  梅爾波娃很高,可能有一米七八的樣子,穿著平底的帆布鞋,站在沙媛媛旁邊,顯得沙媛媛有些嬌小。

  記得這兩年在網絡上流傳的一句話,倒也讓眾多新生們有些明白為什麼大家的目光都集中了過去,哪怕教官在旁邊大吼大叫,那餘光還是瞟著。

  人人都愛大洋馬。

  這話放小日本的論壇估計也是受用的。

  至於天朝,想必更是多了幾分獵奇的口味吧。

  「原地休息五分鐘!」

  教官一聲令下,那感覺真是天籟,稀稀拉拉地抱怨聲,張賁不聲不響,只是盤膝坐下,他身上連一滴汗水都沒有冒出來,讓周圍的人都是大為驚訝。教官更是奇怪,也不明白這個學生怎麼做到的。

  張賁顧自調動生命之泉在體內流淌,彷彿是水冷機一般,身體並沒有像別人那樣的大汗淋漓。

  宿舍裡的另外三個哥們兒都是窩在一起,小聲地對張賁說道:「老張,瞧,那個漂亮學姐。」

  張賁瞟了一眼,然後說道:「關我鳥事。」

  「你丫也忒沒勁了吧。美女誒,你都沒正眼瞧兩眼?」王平挽著衣袖,咕嚕咕嚕灌了一口水,然後說道:「要是這個美女學姐給我做女朋友就好了。」

  「你就想著吧你。」

  周俊拎了兩個水壺,自己一個,然後遞給張賁一個:「給,沒看你帶水,所以就幫你多準備了一個。」

  「謝謝。」

  接過周俊的水壺,張賁也是灌了兩口,哈了一口氣說道:「後天我去面試,找個兼職幹幹,你們去不去?」

  「不去!」王平直接一口回絕,旁邊戴亮欲言又止,張賁看他說道:「我在茉莉花園小區找個保安的活兒幹幹,一個月兩千七。」

  「保安啊……那算了,我這個小身板,連狗都打不過。」

  戴亮眼神黯淡,張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要是面試沒過,咱們再去轉轉看。」

  戴亮點點頭,旁邊的王平頗為不屑:「老張你不是吧。咱們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然後去做保安?開什麼玩笑。我要是這麼幹,估計會被家裡人罵死。」

  張賁笑了笑:「牲口的,你當家家和你一樣小資的啊。我身上錢頂不了幾個月,所以得找個活兒干,給家裡減輕壓力。」

  「老張你很缺錢嗎?」王平有些驚訝,若說戴亮家境一般,王平信。但是張賁,他絕對不信,來的時候他就暗暗觀察了,張賁的那幾個箱子,雖然有些年生,那可都是進口貨,還有那只黑皮包,正宗的真皮,他眼睛又沒瞎。

  細節看出問題來,這個張賁家裡,不說是什麼小富大富,那肯定是中產水平。

  「嘿嘿。」張賁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

  那邊的沙媛媛正和梅爾波娃在護欄旁邊拍照,梅爾波娃的相機對準了張賁他們的教官,似乎是覺得這個教官有些瘦小,於是鏡頭調整了焦距,在正站起來的張賁身上定格了下來。

  「沙沙,那個人和別人好像不一樣。」

  梅爾波娃微笑看著沙媛媛。

  沙媛媛順著梅爾波娃手指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張賁,張賁也看到了不遠處的洋妞,面無表情地看著,旁邊站著的沙媛媛,卻是認識的。

  「助理班主任在看我們這邊誒。」

  周俊將水壺放好,然後驚訝地說道。

  王平一臉的悶騷像,淫笑兩聲:「嘿嘿,那一定是被我玉樹臨風卓爾不群的瀟灑風姿給吸引了。」

  大家似乎都看到了梅爾波娃這個洋妞,棕色的頭髮用絲帶隨意地打了一個結,脖頸上用小絲巾遮擋著,皮膚白皙的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眼睛很好看,是個大美女,大家都是竊竊私語,雖然不是沒見過洋鬼子,但是一個美妞大洋馬在眼前,還是頗為雞動的。

  「看什麼看!沒見過外國人嗎?!」

  教官一聲大吼,學生們都是稀稀拉拉地站好,然後男生們都是收拾心神,比之前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抬頭挺胸,好不雄壯。

  看到這邊的場景,梅爾波娃笑的花枝招展,沙媛媛也是臉蛋兒一紅,有些羞赧,這個場景確實尷尬了一些。

  「梅梅,我們走吧。」

  沙媛媛和梅爾波娃說道。

  格魯吉亞大洋馬笑瞇瞇地說道:「等一下,我去拍那個人。」

  張賁皺著眉頭:這洋妞怎麼朝這邊過來了。

  隊列很整齊,梅爾波娃離著張賁最多也就兩三米,照相機的鏡頭毫無疑問是對準了張賁。

  沙媛媛帶梅爾波娃過來的原因是這個格魯吉亞的留學生還接了一個學校宣傳的活兒,說是要展現中海大學的新生風貌,梅爾波娃有一張攝影師資格證,自然是不在話下,可是她卻不知道,張賁現在可不希望自己被拍照。

  萬一對照攝像頭的形象,讓王致和給認出來,豈不是麻煩事情不斷?

  想到這裡,張賁走過去用手掌擋住了鏡頭:「你到別處去拍,行不行?」

  「我的中國名叫梅忒麗,很高興認識你。」

  梅爾波娃並不驚訝,只是伸出一隻手,看上去很友善。

  「我不想被人拍照,抱歉。」

  張賁說罷,朝沙媛媛點了點頭,然後回到隊列。

  「你!你幹什麼?!隨隨便便跑出隊列!給我繞著操場跑十圈!」

  教官大怒,立刻狂吼起來。

  張賁立刻大聲道:「是!」

  十圈長跑,就這樣開始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18
NO.14去面試

  梅爾波娃這個格魯吉亞大洋妞給張賁造成了小小的困擾,但是總算沒有惹出什麼事端來,一些互不相識的新生在心中鄙夷張賁吸引美女注意力的同時,又在為他被教官懲罰而幸災樂禍。

  只有少數的一些人,才發現了張賁的與眾不同。

  確切地說,是他跑了十圈操場,就像是沒事兒一樣,安安靜靜地入列,然後聽候著教官的命令。

  小插曲一過,給沙媛媛和那些外國留學生的印象無非就是張賁這個新生有些奇怪。但是梅爾波娃似乎是對張賁的興趣很大,在那裡和沙媛媛一邊走一邊聊著。

  「梅梅,你為什麼說他奇怪?」

  沙媛媛有些不解。

  「沙沙,難道你不覺得他比別的男生都要強壯很多嗎?」梅爾波娃沖沙媛媛眨眨眼睛,十分的俏皮狡黠。

  比別人強壯就奇怪?

  當然,沙媛媛現在想想,這個新生,或許應該是和別人不一樣吧。

  車站上電光火石製服小偷及其同夥,王致和一群人十三個被擊倒,這些事情放在尋常的學生身上,那都是不可思議的。

  「這麼強壯的男孩,當男朋友可真是不錯的選擇呢?就算在格魯吉亞,這樣強壯的男孩也不好找哦。」

  梅爾波娃一邊拍著照片,一邊喜滋滋地說話,那些中文不是很好的外國留學生聽的有些吃力,詢問了之後才都是鼓動起來。

  「梅忒麗,你要追求那個小伙子嗎?他好像還是一年級。」

  說話的是個來自烏干達的黑哥,身材有些瘦弱,穿著一身綠色的T恤,腳上一雙藏青色的帆布鞋,頭髮又黑又密,捲著就像是烤焦的方便麵。

  他身材不高,腰間的皮帶有些陳舊,聽說他是為數不多的非洲留學生之一。

  中文也還算是不錯。

  「不行嗎?」

  梅爾波娃挺了挺飽滿的胸部,魔鬼的身材讓許多女生都是羨慕不已,男生們則是心中躁動,下體聳動。

  興許那些躁動的男生知道梅爾波娃對張賁有感覺,恐怕就會衍生出恐怖的羨慕嫉妒恨吧。

  ……

  軍訓又持續了兩天,張賁如約來到了茉莉花園小區,門衛上的保安知道張賁的來意後,就有人過來領著張賁進入了入園的第一棟樓裡。

  這裡應該就是物業的管理部門所在,園子裡到處都是黑漆漆的轎車,每一輛都很氣派,那車牌都很霸道,不是連號就是復號,最不濟,也是個黑牌照。

  偶爾從車上下來一兩個人,氣勢也不是升斗小民應該有的。

  這是什麼小區?

  張賁有些不解了。

  等到了裡面,走廊裡的簡介才讓張賁有些瞭然,這個小區,興許就是一些級別還算過得去的老幹部退休小區。

  只是張賁不明白為什麼要自行聘用保安。

  「張賁是嗎?」

  被領進一件會議室之後,剛剛進去就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帶簡歷了嗎?」

  「帶了帶了。」

  那聲音似乎沒有詢問的意思,直接繼續問道。

  好在張賁準備充分,又是第一次面試,所以還是比較謹慎,雖然簡歷空白,還是將一些基本的能力放了上去。

  迎面走了過去,橫桌後面坐著幾個人,兩個男的兩個女的,男的三四十歲的樣子,女的估計也就是二十來歲。

  問話的一個很年輕,似乎也有些詫異對方準備好了簡歷,然後尷尬地接過來掃了一眼:「十八歲?二級武士?」

  「我們這兒白天需要的時間不多,主要就是夜巡,三十分鐘一次,能做到嗎?要知道這是非常辛苦的,長久睡眠不足的話,可是對身體有很大的傷害。我們這次本來是想招一些經常守夜的退伍軍人。你……」

  話說到這裡,毫無疑問,他們並不認為十八歲的小伙子能夠挨得住晚上這樣折騰。只是他們卻不知道,張賁有一口泉眼在心臟,生命之泉別的功能說不定還不知道,但是這驅除疲勞,緩解壓力,那是絕無僅有的好。

  張賁聽到這個,笑了笑:「正好,我正好想要上夜班。」

  這幾人又是一愣。

  其中一個中年人似乎也來了興趣,從椅子上坐直了問道:「這裡雖然不是什麼頂級住宅區,但也好歹是高檔小區,安全第一,不知道你的身手怎樣?或者說……你如果遇到小偷、強盜,你會怎麼辦?」

  「先報警。然後觀察一下能不能制服他們。」

  張賁如實說道。

  他應徵的是保安,不是中南海保鏢。

  中年人滿意地點點頭:「有很好的意識,不錯。二級武士的話……雖然沒有硬性的標準,不過身手應該沒問題了。」

  幾個人都是互相看了看,都是點點頭。

  中年人又說道:「實話說我們其實已經有了員工來源,在人才市場上也只是按照和人才市場的合作,順手掛一個上去。不過你還是讓我們很滿意的。」

  「我們這邊的工作還需要一個半個月交接,小區物業和保安公司的合同到下個月的十六號,所以你十五號過來適應一下吧。」

  張賁一喜,不過臉色平靜,點頭說道:「那要辦理什麼手續嗎?還有培訓呢?」

  「會有幾個有經驗的保安帶你的。你先去辦理手續吧。順便拿本保安手冊。基本上……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哦對了,你有固定的住處嗎?」

  中年人又問。

  張賁說道:「我現在住在中海大學附近,離這裡十公里。」

  「我們這邊巡夜比較多,你最好再考慮一下。」中年人提醒張賁。

  張賁笑了笑,感激地說道:「不了,我其實正好要找一份夜班工作,就算長時間夜班也沒問題。」

  中年人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太大的問題,於是就說道:「小雯,你帶他去辦理一下手續,合同嘛……合同就下個月再簽吧,一起交上去。」

  那個年輕的女人點點頭,然後面無表情地看著張賁,高跟鞋在地上發出嘎達嘎達的節奏響聲,「來吧。」

  張賁朝還坐著的幾人點點頭,然後轉身跟上。

  「十八歲……還挺年輕的啊。我十八歲在中海可是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啊。」

  中年人摸著頭,感慨萬千地說道。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19
NO.15另類院長

  辦理完手續,除了十五塊的工本費,基本上就沒有別的支出,張賁也就沒有懷疑這個招聘是個騙錢的托兒。

  回到學校繼續了下午的軍訓之後,助理班主任沙媛媛就找到了他。

  「張賁。」

  準備解散回宿舍洗澡的張賁被沙媛媛喊住,班主任毛絨絨也是有些奇怪地站在一旁看著張賁。

  「找我有事?毛老師,學姐。」

  張賁身上的汗漬幾乎沒有,一身迷彩服還是挺乾淨的,讓人有些納悶。

  「張賁,陳院長找你。」

  毛絨絨說道。

  院長找我?

  第一時間腦海中迸發出來的念頭就是打人的事情被發現了,隨即思前想後:我避開了攝像頭,照理說沒那麼容易找到我頭上,怎麼會……

  張賁盯著沙媛媛瞧了一會兒:這個學姐當初在車站接新生的時候看到我出手,興許就是她和院長說的,被打的那群人都吃了處分,難道也要處分我?

  皺著眉頭,心中不免的對沙媛媛有些不爽。

  「院長找我什麼事兒?」

  張賁平靜地問。

  毛絨絨擔心張賁出了什麼事兒,所以方才沙媛媛過來找張賁的時候,她就一直追問,沙媛媛只是說院長找他,具體什麼事兒,她說她也不清楚,院長沒說。

  實際上,沙媛媛也猜得到,必然是陳淮安找張賁詢問一些那天校外的暴力事件,畢竟是十三個人被擊倒,電信學院那邊鬧的沸沸揚揚。

  「院部在哪兒?學姐領我去吧。」

  張賁心中也是無奈,只是盤算著待會兒該怎麼說話,心中暗想:我只要死不認賬,想必沒證據也不能拿我怎樣。就算被認出來,我就說校外正當防衛,我打的是小流氓小混混,不是學校的學生。

  認定了想法,張賁也就有些坦然,毛絨絨和沙媛媛領著張賁去了院部。

  而此時陳淮安剛剛接了一個電話,是校長徐錦江的。

  皺著眉頭的陳淮安掛斷電話後,爆了一句粗口:「我日你娘的……」

  也由不得陳大炮要罵娘,電信學院那頭事情並沒有平息,被打的學生似乎不服,於是和家裡說了自己在學校被打,學生家長來了幾十個,聲勢頗大,就是要電信學院的領導給個說法,大有孩子上學不是來白白被打的。

  有些比較囂張的家長更是放言要打翻本才歇手。

  這些屁話落在陳大炮耳朵中,不啻為最大的譏諷,他向來最煩這種貨色,心中更是對那個打了十三個二世祖的學生滿意有加。

  「上樑不正下樑歪,活該子孫被打!」

  陳大炮一邊罵一邊叉腰肌,站起身來走來走去,思索著如何解決現在的問題,他想了想,如果這個張賁真是那個動手的學生,說什麼也要保下來。

  如今陳淮安也摸清楚了王宏遠在這個問題上做文章的緣故,他這是覬覦中海大學副校長的位子,最不濟,那也是電信學院的院長位子。

  這是要拿張賁立威,拿學校風紀做本錢。

  只要這道坎邁過去,還有這麼多學生家長的支持,到時候略有操作,對學校校董事會和學校教務會議,那就是一個很大的影響。上位的路子,就已經成了一半。

  「王宏遠這個狗操的玩意兒,還要臉不要臉。」

  陳淮安看著窗戶外,喃喃地說道。

  在陳大炮這個曾經的老兵痞看來,你踩著同僚的屍體往上爬,那是你本事,但是如果把普通人當炮灰,未免太過沒有人性了一些。

  篤篤篤。

  「進來。」

  陳淮安回頭說了一聲。

  門被打開,沙媛媛和毛絨絨領著張賁進去。

  「陳院長好。」

  「院長好。」

  沙媛媛和毛絨絨率先問候。

  「小毛老師啊。坐坐坐,沙媛媛你也坐。這個……這個就是那個張賁同學吧。也坐也坐,不要拘謹。」

  陳淮安和大多數的學校頭目最大不同就是,他的市井氣息非常的濃,沒有那種老學究和知識份子的架子,更是沒有那種面子比裡子大的脾性。所以在機械工程學院,不論師生都知道他私德有點問題,但是原則性強,反而受到了愛戴。

  「喝水嗎?」

  辦公室裡原本還有個秘書,其實就是輔導員,不過今天不在,所以陳淮安在飲水機那邊給三人倒水的時候,沙媛媛趕緊過去接過手來倒水。

  張賁心中一愣:這個院長倒是挺好的。

  第一印象就是不錯,或許是家裡面硬氣的人多了,所以張賁接觸到同樣硬邦邦的陳淮安,就印象很好。

  再加上那股子老兵痞的氣息,那種有些粗魯但是良善的性格,一舉一動就能感覺出來。

  若要說這個陳院長和張賁接觸的人當中和誰最像,應該就是徐海兵了。

  同樣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同樣不講究身份,同樣的爽利。

  「陳院長找我有事兒?」

  張賁接過沙媛媛手裡的水杯,也沒有說謝謝,只是看著陳淮安,問道。

  陳大炮倒是挺滿意張賁這副不卑不亢的姿態,點頭說道:「確實有點事兒要問問你。」

  陳淮安坐回自己的椅子,隔著一張辦公桌,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然後微笑著看著張賁:「打架,我是一直反對的。不過打了王致和這十三個學生的事情,我內心上是支持你。」

  「王致和?!」毛絨絨驚呼一聲。

  這些天鬧的沸沸揚揚的校外暴力事件,以主角身份不明,被打者十三人被處分而劃了一個休止符,沒想到,事情並沒有結束,而且居然還和她的學生有莫大的關係,最重要的是,看上去好像是張賁打的他們?

  「院長這麼說,我有點不明白。」張賁早就決定咬死了不認賬,所以直接裝傻充愣,來個兩不相干。

  陳淮安哈哈一笑:「好!聰明!就要你不認賬。反正這事兒你知我知,到時候甭管誰來找你,就是不認賬。沒證據,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轍!」

  陳大炮十分滿意,手指叉了叉頭,然後笑瞇瞇地看著張賁:「你小子,不錯啊。有沒有興趣做我學生?」

  張賁一愣,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毛絨絨。

  別看陳大炮跟個流氓頭子似的,實際上他的教學水平可是有一手的,實打實的機械工程教授,火炮自動化專業博士學位,帶個本科生,綽綽有餘。

  「願意!願意!張賁同學他肯定願意的!」

  不等張賁回話,毛絨絨趕緊接過話應承下來。

  一旁的沙媛媛瞪大了眼珠子:不是吧,陳院長居然收了一個新生做學生?

  機械工程學院在校的四屆本科生中,陳淮安帶的學生總共就六個人,現在每個人都在跟著一個項目,一畢業那就是百萬年薪等著他們,想要挖角的公司多的跟狗一樣。

  當然,這一切,張賁並不瞭解,只是訥訥地點了點頭,有些茫然無措。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20
NO.16愣頭青

  每次想到老爸跑路,家裡還欠著一百多萬的債,張賁就有一種無力感,但是多年的堅強果敢,讓他還是承受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和爺爺受到的壓力可能更大,老媽沒有去娘家求助,爺爺也沒有找以前的戰友。

  硬氣……有時候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媽的……錢。」

  蓬蓬頭淋下來的熱水沖刷著頭頂,閉著眼睛,雙臂撐在牆壁的瓷磚上,一想到那個龐大的數字,就會立刻變得稍微煩躁起來。

  張賁覺得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減輕家裡的壓力,完成自己的學業。

  噗!

  將滑入嘴中的水噴了出來,抹了一把臉,關掉淋浴噴頭,宿舍的小浴室裡迴響著嘀嗒嘀嗒的水滴聲,站著思考了一會兒,彷彿是又想通了一般:「這世界上就沒有邁步過去的坎!」捏著拳頭,不輕不重地一拳砸在瓷磚上,拿起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

  軍訓還在繼續著,中海大學的新生就像是一個個擺爛的大南瓜,在叫苦不迭的同時,又不得不像機器一樣在教官的口令中做著動作。

  陳淮安在院部說要收張賁為學生的事情,並沒有濺起漣漪和波瀾,沙媛媛和毛絨絨都將這件事情爛在了心裡。

  兩個女人在震驚的同時,也在暗暗地想,這個新生身上難道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優勢嗎?僅僅只是因為他會打架?

  這聽上去完全就是很扯淡的事情。

  機械工程和打架,這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張賁從心裡感激陳淮安這個只見過一次的院長,電信學院被打學生的那些家長在王宏遠的暗示下,盡自找上了陳淮安,原本以為天衣無縫的借力打力,在陳淮安宛如瘋狗一般的做派之下,那些家長們都是極為崩潰地去校長大人那裡去告狀。

  王宏遠的第二計再度失效。

  他小看了陳淮安,更小看了一個正直強硬男人的風骨。

  「我可以不當機械工程學院的院長,但誰也不能搜機械工程學院的學生!」

  怒目圓瞪的陳大炮威勢依舊,宛如那些年的當兵歲月,總是讓人有些熱血澎湃,徐錦江他很佩服這個老朋友,學術上的水準和做人的水準一樣的高,他雖然是校長,卻不得不承認,他沒有比陳淮安更大的勇氣去做心中想做的事情。

  陳淮安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將情緒帶到課堂,學生家長討伐陳大炮的事情早就傳遍了,他卻如尋常一般,依然在階梯教室裡談笑風生,講述著機械和鋼鐵的力量是如何改變生活和世界的。

  這讓學生們不得不佩服,而風向也變化的太快。

  王宏遠的第三計還沒來得及出,校董事會就做出了決定,支持機械工程學院院長陳淮安的行為。

  並且有兩個中海本地的校董隱約地在一群家長們面前暗示,上次的處罰很輕,或許校務會議會推翻上次的處罰決定,加重處罰也說不定……

  王宏遠原本想利用校董事會對學生家長的敬畏來對陳淮安施壓,卻沒有想到,家長們提前退縮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王宏遠大敗而歸,辦公室中的杯子被摔壞了十幾隻。

  至於王致和,則是低調了下來,不敢再囂張行事。

  學校裡權力的明爭暗鬥,個人的性格都表現的淋漓盡致,但是落在學生們的單純腦袋中,那自然是邪不勝正的經典案例。

  陳淮安的剛正不阿打倒了邪惡的中海惡狗訓導主任王宏遠,連帶著小狗崽子王致和,也成了學生們常常調侃的對象。

  但是王致和被王宏遠訓斥今後低調做人,於是只能忍氣吞聲下來。

  而事件的主角張賁,卻還每天捧著一本保安手冊,為下個月的工作而努力。

  又背了一遍保安守則,張賁決定出去買輛二手的自行車。

  這裡有個舊貨市場,在臨江路旁邊,離汽車站稍微有點距離。

  跑過去,也有五六公里路,好在中間街道貫通,都有小路可以走,張賁將學校周圍的地圖都記在了腦子中,所以他也不擔心迷路。

  中海的天氣在入秋之後晝夜溫差有點大,張賁穿了一件黑色的衛衣就跑了出去。

  舊貨市場徹夜不眠的,因為到了凌晨兩三點鐘,往往是大量私貨在這裡交易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是不是賊偷貨還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但是臨江舊貨市場,卻有那樣的能力去消化。

  光怪陸離繁忙嘈雜的中海,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黑的白的灰的事情發生,在這裡,只是一個極小極小的縮影。

  呼……

  吐了一口氣,身上微熱,不過體內的生命之泉卻更加清晰了,張賁能夠感知到它流淌在血液中循環的生機。

  「我們不要了!」

  「不要?!你先說要現在說不要,你們耍我啊!」

  「這輛舊車要兩百,你這是欺詐。」

  「你們挑上的怪誰?快給錢!」

  「你這是強買強賣,還講不講理?」

  「甭廢話,趕緊給錢!」

  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張賁撥開人群進去,看到的是徐曉穎眼眶發紅,和她的室友們正在和一個青年爭執。

  「怎麼了?」

  張賁走過來問徐曉穎。

  「張賁!」徐曉穎看到張賁,大喜,連忙說道:「這輛舊自行車,他牌子上掛著的是五十,我們準備買的時候,他把牌子一翻,就說是兩百,還非要我們買。」

  這一聽就是明白了,顯然是看對方明顯是女學生,而且還是涉世未深的新生,想要敲詐一把。

  張賁點點頭,然後護住徐曉穎:「你們走吧,我來說。」

  人群中有人驚訝,這臨江舊貨市場雖然稱不上什麼大場面的地方,可是魚龍混雜,地頭蛇不少,就算是過江龍,來了也要吃虧。

  「五十,賣不賣?」

  張賁轉身平靜說道。

  那青年一愣,確切地說,對張賁那種平靜到發冷的語氣有些驚詫。

  膽氣洩了,想要提氣,很難。

  「不賣?那就算了。」

  說罷,張賁轉身就走。

  「開什麼玩笑!你耍我吶小子!」

  青年額前的一撮黃毛在他的激動之下顫動起來,有些滑稽,徐曉穎四個女生已經走出去一段了。

  「沒給錢!別想走!」

  青年氣急敗壞,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落了面子的問題。

  正要追上去,張賁一把抓住青年的肩膀,竟然是紋絲不動。

  「剛才問你五十賣不賣,你不說話,現在又要攬客,哪兒那麼容易。你耍我吶小子!」

  張賁學著青年的話冷笑道。

  「你敢拆我的台?!你知不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這話別說出口,你以為這是拍電影呢?」

  張賁打斷了青年的話,大馬金刀的架勢讓人犯怵,周圍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嚷嚷起來:「猴子!出什麼事兒了?」

  人群又是分開,進來七八個人,眼神刁滑,神情輕浮,張賁皺了皺眉頭:有點棘手啊。

  這個叫猴子的青年見狀,眼神一喜,突然叫喚一聲:「哎呀哎呀……這小子他打我……」

  張賁的手還懸在半空,而猴子已經在地上打滾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21
NO.17大鬧一場

  【都市神話群:1914632】

  人群略散,氣氛滑入了詭異之中。

  張賁雙手成爪,只是微微地下垂,隱藏在下方,只要他出手,十秒之內至少可以造成十人以上重傷。只是那樣肯定力竭被圍,得不償失。

  觀望。

  「哎呀哎呀,痛死啦,痛死啦,這小子他動手打人啊!」

  地上那個叫猴子的青年開始耍無賴,滿地打滾,張賁雙眼微微收縮,雖然心中暴怒,但也不得不承認,地痞流氓就是滾刀肉,臉皮,那就是首先不要的玩意兒。

  「朋友,打了我的兄弟,隨便給點醫藥費怎樣?我叫林文彪,托大,別人給面子叫聲彪哥。」

  彪哥……

  張賁差點笑出來,還是那句話,這些混混真當拍電影呢。

  「喂,地上髒,你身上這身衣服還是不錯的。快起來吧。我走了。」

  張賁蹲下來,拍了拍猴子的肩膀,然後不屑地一笑,站起來身來,看都不看這個彪哥一眼,大馬金刀地走人。

  他也是看到徐曉穎她們幾個走出了街頭,才放心下來,現在麼,說句托大的:就憑這些小魚小蝦,也想訛他?

  「兄弟不給面子。」

  林文彪伸出胳膊擋住了張賁。

  張賁手搭上去,輕輕一按,就讓林文彪整個人都臉色大變。

  這個林文彪人高馬大,足有一米九的身量,在臨江路一帶,是有名的地頭蛇,臨江舊貨市場有他一個份子,每個月收的股份錢雖說只有半成,那也是十幾二十萬大元,鈔票馬哈馬哈的往身上摟。

  「不是我說你們。好歹也是上檯面的人物,弄的跟舊社會流氓一樣,很威風嗎?」

  說罷,嘲諷地瞧了一眼林文彪,張賁一把撩開,那股力道讓林文彪大吃一驚,他望兩百斤的身體就像是木頭一樣貼到了身後幾個小弟身上。

  周圍的人看不清,還只當是林文彪放了這個愣頭青一馬。

  「彪哥!彪哥!唉喲,疼死啦,你不能走,臭小子,說什麼醫藥費你要拿出來!」這已經不是碰瓷,而是明搶了。

  猴子一把抱住張賁的小腿,死死地抱住。

  而林文彪身旁兩個小弟早就按捺不住,手中的兩根木棍直接敲了上去。

  「龜兒子的,日你個先人……」

  帶著四川口音的小弟身材雖小,可是筋骨很硬,一根木棍揮的極為熟練,朝著張賁的側身就是一棍。

  啪!

  清脆一響,圍觀的人興許是見怪不怪,也就只有不常來這裡的新客才嚇的遠遠躲開,一些老客熟客,竟然是圍觀起來,有幾個好事的,還在那裡說話,倒是有人報了警,此時卻發生了巨大變化。

  那木棍應聲而裂,張賁只是手臂一擋,然後冷冷說道:「看好了,這可是你們動手在先!」

  彭!

  原地轉圈重踹,那個四川口音的小弟整個人撞在人群上。

  林文彪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原來張賁的拳頭早就招呼上去。其實如果要幹掉這個林文彪,只需喉骨一抓,卡嚓一聲就能結果了他的性命。

  張賁一旦動手,從來就是極為認真,林文彪當頭被打暈過去,軟在地上,周圍的跟班小弟們立刻炸了鍋,人群也是驚悚起來,立刻散的一乾二淨,有的躲在旁邊的店面裡,有的立刻朝著街頭而出。

  兩邊湧出來的混混,起碼有四十五個,多半手裡捏著木棍鋼管,還有就地抄起一把扳手鏈條鎖的。

  顯而易見,這些傢伙幹這種事情,已經是輕車熟路,完全沒有絲毫的忌憚。

  那些好事的都以為張賁要吃虧,卻沒有想到張賁將腳上的猴子一腳甩出去之後,拳頭一捏,嘎吱嘎吱的響,整個人的肌肉股了起來,衛衣竟然被撐的鼓鼓的。雙腳錯開,跨了兩步就是跳起來一個鞭腿。

  這是上鞭腿,大開大合,只有身強體壯之人,才適合用。如跆拳道的上鞭腿,那就是純屬弱智了。不過跆拳道本就是健身項目,也不能當做技擊手段來看待。

  雖然張賁苦練拳術,但不代表他腿功不好,實際上因為張賁天賦很好,肌肉勻稱,再加上爆發力恐怖,腿功反而犀利。

  這些混混都沒有練過真正的技擊,靠的是街頭鬥毆的實戰經驗,卻沒有想到,張賁以前在沙洲市念中學的時候,已經是街頭鬥毆的老資格。

  一記上鞭腿,又是一個混混被砸的兩腿一彎,軟在地上,反身抄起一根水泥管,擋了一下對方的鋼管之後,一個耳光扇在耳根下方,這個位置非常脆弱,一般至少能造成人三秒鐘的眩暈,兩腿不穩。

  虎入狼群,狼死虎生。

  到了此時,圍攻的人多了起來,不過張賁一點都不吃力,這種留力混戰,基本上就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臨場判斷只能說是天賦直覺。

  再一個,這種狀況,在以前,張賁並非是沒有遇到過,而且比此時的人數還要多的多。

  周圍躲在店面裡的人,都是難以置信,此時張賁真是一拳一腳都是一人倒下,絕對不會有第二下,這種感覺給人的衝擊力太強,霸道無比,任何人都會覺得這個過江龍下手忒狠了一些。

  卻不知道,張賁此時並沒有尋求暴擊,已經是很有輕重了。

  真要是一擊虎爪下去,可以說是天靈蓋也要被打碎。

  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居然二三十人倒在地上,場面無比詭異,還有一二十個混混圍在外面握著手裡的傢伙不敢上前,雙眼都瞪大了,手腳發抖,面對張賁這樣的人形怪物,由不得他們不驚詫。

  見過能打的,可見過打的這麼快的嗎?

  最可怕的是,張賁氣定神閒,將手中的半截水泥管往地上一扔,然後拍拍手,不屑地笑了笑:「還圍著吶,一起上了唄。」

  這倒不是張賁裝逼,這些混混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明白不是對手的話,也真的是活該去死了。

  不過隨意地走動兩步,一群人一哄而散,生怕張賁追上他們。

  倒在地上的人都是清醒過來,哼哼唧唧,只是叫苦不迭,張賁走到那個縮在牆角的猴子面前,從口袋裡摸出五張皺巴巴的十塊錢,扔給他:「五十塊,這車我要了。」

  說罷,輕蔑地掃視了一眼這些地頭蛇,推著自行車走了兩步,嘎吱嘎吱地騎著走了。

  林文彪捂著腦袋,耳朵裡還嗡嗡地作響,眼冒金星,猴子連忙去扶他:「彪哥,彪哥……」

  啪!

  林文彪反手給猴子就是一個耳光,然後恨恨然地罵道:「婊子養的……媽的,今天碰到高手了。」

  過江龍擒不住地頭蛇,那下山虎,總行了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22
  NO.18女生們

  【都市神話群:1914632】

  騎著自行車和兩輛警車擦肩而過,拐彎的時候回頭看了看,警車上下來的一個人,正是那天車站上的高壯警察。有幾個人和這個警察說了些什麼,那人於是目光朝著十字街口看了一眼,正好和張賁的目光擦著而過。

  兩人一愣,隨即竟然都是笑了一下。

  「強、強隊……」

  啪!

  一腳踹在一個混混身上,這個被叫做強隊的高壯警察譏笑地掃視一眼,然後拿出對講機對裡面說道:「來舊貨市場兩輛車,大點的,有二三十個人,都抓回去。」

  「強……」

  「一群廢物。」

  將外套搭在方向盤上,證件上有他的名字:古強。

  「強隊……那小子我想起來了,和車站那天……」

  有個精瘦的混混正要上來搭話,古強本來人靠在車門上的,直接將他摁在車前蓋上,腦袋死死地頂住了車前蓋。

  「我怎麼和你們說的?別他媽的過分,別太囂張!你們當老子說話是放屁是不是?真以為自己是以前開香堂的香主堂主?你們太太平平,老子就當你們不存在,你們要搞事,要囂張,就進去吃了幾年飯再說吧!」

  卡嚓一聲,將人拷上,來了兩個民警,就將這些人都塞到了車上,整個場面看上去極為的混亂。

  看到這場景,大多數人都是不說話了。

  林文彪也老老實實地被拷上塞到車裡,心中也是暗歎:是太囂張了啊,這樣子下去,早晚要出事的,今天碰到個藝高人膽大的愣頭青,天知道會不會碰到真正的鐵板……

  他也是知道思考的混混頭子,手下人不多,靠得住的也就是十來人,今天這裡有兩撥人都是車站那裡混的,和舊貨市場這邊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碰到了還是會互相稱兄道弟,灰色的地帶,總是充斥著倒退和復古,又不得不承認,哪怕是白色,也需要灰色來和黑色緩和。

  這也是古強沒有將他們全部幹掉,而是稍微地放縱他們一下,使得這裡的土壤無法再滋生出更多的絛蟲來。

  沒有人可以將所有的絛蟲都殺死,但是在小絛蟲和大規模的絛蟲比起來,古強還是選擇了前者。

  兩害取其輕。

  一天後,舊貨市場就傳出了林文彪一夥人被一個愣頭青全部打翻的消息,這事兒不能歸到聚眾鬥毆上去,畢竟一方只有一個人。

  而林文彪一夥人被拘留半個月,這裡面透著的味道卻又讓人想不通了。

  這是要打呢?還是要縱呢?

  一個愣頭青,只是一個契機罷了。

  臨江路在整個中海來說,那只是極小極小的灰塵,風一吹,也就過了。

  但是在中海大學外國語學院的女生圈子裡,眉飛色舞的幾個小女生在那裡講述著英雄救美的經典橋段,當然她們更是添油加醋將武林高手在校園這種可以和童話媲美的事情安在了自己的校園中。

  「曉穎,你怎麼不說話呀。你證明,那人就是我們學校的是不?」

  小巧的女生撅著嘴,和一群女生叉著腰,頗有舌戰一番的架勢,眼皮子不停地一翻一翻,「哼,那人是曉穎的高中同學呢。開學那天還幫她搬東西來著。」

  她說的活靈活現,八卦的女生們都是湊了過來,偌大的宿舍裡,女生聚集了十幾個,嘰嘰喳喳的宛如菜市場,還不時地傳來哄笑。

  此時已經離舊貨市場那件事情過去了一個禮拜,軍訓還有一周也要結束了。

  晚上七八點鐘,十九號樓的女生宿舍燈火明亮,而對面的男生則是赤膊著上身,穿著一條短褲在走廊裡走來走去,因為穿著拖鞋,發出了踢踢踏踏的聲響。

  十九號樓五零一的對面,是二十號樓的五零一。

  門關著,亮著燈,徐曉穎眼睛看過去,她卻是知道的,張賁住在五零一。

  「都忘了說聲謝謝了。」

  那小女生突然想到了什麼,拍著手不無惋惜地說道。

  「樂樂,你是不是瞧上人家了?長的帥不帥?那個武林高手。」

  有個短髮女生調侃著小女生。

  她全名叫林佳樂,是個廣南來的乖寶寶,活潑可愛,年紀又小,才十六歲零八個月,成績非常好,沒上大學之前,可是跳級過的。

  「帥?不帥……長的酷酷的。這個樣子。」

  林佳樂說著將嘴唇往外翻,然後眼神往上吊,兩隻小手掌揉著臉蛋兒,做出一個貌似彪悍的樣子。

  讓宿舍裡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

  「那就不是白馬王子,是黑馬王子嘍。」

  女生們調侃的厲害,林佳樂嘟著嘴,瞪大了眼睛,然後雙手抱拳,放在胸前,很是嚮往地說道:「要是他塊頭小一點點,個子矮一點點,皮膚白一點點,頭髮長一點點,那就是我心目中的王子了……」

  「你花癡啊。」

  徐曉穎揉著林佳樂的腦袋,小樂樂吐吐舌頭,然後有些好奇地看著徐曉穎:「曉穎,你說說,那個傢伙以前在你們高中,有什麼豐功偉績嗎?」

  女生們八卦的天性頓時點燃,一個個沒有正形地穿著睡衣,赤著腳窩在床上,上鋪下鋪都是人,徐曉穎紅著臉:「我和他不是很熟誒。不一個班,他一班,我二班。隔壁吧。」

  「故事開始了。大家洗耳恭聽,不要打岔。」

  林佳樂伸出雙手正色道。

  隨後立刻被一個女生抱住腰身,拖到了懷裡,一陣嬉鬧,然後又都盯著徐曉穎。

  「他經常打架的。我們中學街道上的小混混都被他打過,然後……他好像什麼都會一點。體育很好。他唱歌很好……然後……」

  「他唱歌很好?!!!!」

  林佳樂從女生的懷裡掙扎出來,站起來驚訝地看著徐曉穎:「哇塞!他那個樣子還是會唱歌的嗎?是不是這個樣子……」

  說著,樂樂擺出一個帕瓦羅蒂飆高音的架勢,眾人又是大笑,徐曉穎撩了一下額前的髮絲到而後,嗔怪地說道:「可別說笑。他是真唱得好,以前還有個搭檔呢。他們那個組合在我們那兒,很有名的。」

  「哈哈,叫什麼叫什麼。」

  林佳樂跳到床上,光著腳丫子,抱著徐曉穎膩了起來。

  「T&K!」徐曉穎說道,「另外一個人是吉他手,他好像是主唱。」

  「哇,樂隊誒。」林佳樂眼睛地閃著光芒。

  「也不是樂隊吧。好像是另外一個人參加什麼比賽,然後就拉著他一起去的,他們是好朋友。然後就成了組合去參加比賽。」

  徐曉穎笑了笑,「不過很有意思就是了。」

  「哇,多才多藝,長的不算太差。能打又愛助人。真是極品啊曉穎。」

  「就是就是,曉穎,介紹一下給姐妹們認識一下唄。」

  「他哪個學院的啊。」

  嘰嘰喳喳又是半天。

  「他就住對面五零一。」

  徐曉穎尷尬地說道。

  眾人一愣,隨即驚呼一聲:「太巧了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23
NO.20思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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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訓結束的時候進行了分列式閱兵,姑且稱之為閱兵吧。反正來了個少將,挺給中海大學面子的。校長徐錦江也是難得藉著這個機會休息休息,坐在主席台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下面。

  這一屆的軍訓標兵貌似是外國語學院的一群女生,隊列那叫一個整齊,跟一個人似的,除了軟綿綿了一些,確實非常的整齊。張賁他們機械工程學院就有些矬了,材料專業有倆牲口在分列式的時候褲子滑落……

  一個也就算了,特麼的居然一次來倆。

  當時陳淮安一張臉就黑了。

  主席台上的一群大佬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倆新生一隻手提著褲子,一隻手還挺有模有樣地揮舞起來,帶隊的教官過後恨不得眼珠子扣下來踩爆玩。

  但是你還別說,材料專業的這群純爺們兒跟他們教官分別的時候,還真的挺有點壯士相送的氣概,倒是讓不少人刮目相看,其他專業的女生們都是哭哭啼啼,那些個教官其實未必比新生大多少,有些甚至可能還是差不多的年紀,這時候,最是容易傷感起來。

  哪怕是張賁,也是歎了口氣,和教官拍了拍肩膀,熊抱了一下才揮著手送他上車。

  教官挺年輕的,才十九歲,比張賁大一歲,老家是河南開封的,挺帥氣的小伙子,說話談吐有著一股子中原大地的開闊,儘管動不動就爆吼,可是張賁也明白這是部隊裡的習氣,再一個,這麼年輕的教官,要鎮得住場,所以他的所作所為,讓張賁都是能夠理解的。

  哭哭啼啼的女生們在教官們的大巴車後面跟了許久,直到離開了五萬塊造價的校門,那時候,有些老外理解不能,明明之前一個半月還互相恨不得對咬呢,怎麼這時候,就這樣的傷離別呢?

  「終於解脫啦--」

  周俊在大操場上高舉雙臂,將軍帽一扔,整個人躺在地上,這裡起先是封鎖好的臨時靶場,每人打了三發子彈,過了一把癮。

  「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犒勞自己,我要買五個雞腿,五個大排,雙份的可樂!!」

  周俊又繼續大叫著,將上衣的迷彩服扯開,露出了排骨一般的上身,捲起了褲腿,閉著眼睛整個人懶洋洋道:「老張,我現在覺得,其實當兵挺好的。」

  「就你那雙份可樂的出息,還當兵?」

  張賁笑著擂了他一拳。

  周俊突然盤膝坐直了,然後看著張賁:「老張,你說說,我這個條件……」指了指一身的排骨,拍著腹肌,「就我這個條件,進了部隊,會不會是個精兵?」

  「炊事班麼?」

  張賁斜眼瞥著說道。

  戴亮從遠處拎著三個人的水過來,隨後問道:「王平呢?」

  「他說看到了他的高中同學,過去敘舊呢。」接過戴亮手裡的水壺,見周俊還在那裡發愣,「你不會真覺得踢踢正步操練操練就想著去當兵吧。」

  「我這條件當兵不成嗎?」

  周俊有些懊喪地撿起軍帽。

  張賁見周俊有些認真,於是將瓶蓋蓋好看著周俊說道:「你真想當兵?」

  「我一直覺得自己缺乏鍛煉,沒恆心。又太散漫,沒有紀律性,我想要是我先當兩年兵再回來唸書的話,會不會好一點?」

  周俊說的認真,戴亮有些驚訝地盯著周俊:「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可沒說笑,我真想去當兵來著。我想過了,就靠我自己的毅力,估計將來四年大學也是天天得過且過混學分混畢業,我這人是個牙膏,不擠沒貨。」

  周俊說的認真,讓張賁倒也佩服了他幾分。

  「老張你個性爽氣,行事果斷,從不拖泥帶水。戴亮你做事認真,小心謹慎。這都是能做事的素質。可我太散漫了,渾渾噩噩下去的話,將來就算找了工作也要完蛋。我軍訓前挺恨教官的,可我現在不恨了,我這兩天想了又想,我覺得我得考慮一下將來的事情。」

  認識兩個月都沒有,幾個室友之間的關係雖然活絡,可是因為個性問題,不可能互相之間跟以前的好友一樣。

  周俊能這麼推心置腹認真說話,也正應了他那句自我評價:個性散漫。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大大咧咧,和誰都能扯上兩句。

  「其實……」張賁頓了頓,隨後看著周俊雙眼:「你考慮成熟的話,就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做。不過和家裡說一聲。」

  周俊一愣,沒想到張賁會支持他的想法。

  「有一點其實你說錯了,咱們這麼多新生,剛剛進入傳說中的象牙塔,天之驕子,正是天高任鳥飛的時候,有幾個人想到將來要怎麼生活?你能夠想將來,已經比大多數人要強的多。」

  張賁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慚愧:「我連將來要幹嘛都沒想好,迷茫的很,你已經開始規劃了,這一點,挺佩服你的。」

  三人一邊走一邊閒聊著,周俊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我晚上打個電話回家,我知道真正的軍營肯定比踢踢正步走走隊列要辛苦一千倍都不止,可是不這樣的話,我這個毛病可能真的沒辦法改掉了。嚴以律己,說的容易,真要做到,太難了。」

  張賁笑道:「你這傢伙,都走在我們前面了,還說這樣的話,故意刺激我們啊。晚飯你請客啊!」

  戴亮也是笑道:「就是,請客請客。」

  「好!晚飯我包了!」周俊哈哈一下,拍著胸脯大聲地說道。

  看著周俊有這樣的決心,張賁也有些驚詫,但同時更多的是佩服。

  張賁心中也觸動了許多,周俊尚且為了將來在做打拼,不管他是否真的去當兵,他卻是實實在在為將來思考著前途。而自己卻只有想著如何將老爸的一屁股債搞定。

  兩相比較,張賁心裡挺羨慕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周俊。

  軍訓終於結束,大學新生活也才剛剛開始,女生們都在為自己的黝黑皮膚發愁,男生們則是雄心勃勃地想著該如何在學校生活中嶄露頭角,或者如何泡一個漂亮的女生當女朋友。

  而張賁,在吃過晚飯之後,還有一件重要事情,那就是,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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