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都市神話 作者:馬上將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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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16 23:03: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8 577256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54
第二卷【幼虎過澗澗相合】

NO.13祖輩兄弟

  沙洲,張家大院,門庭前面停著一輛蘇K牌照的紅旗轎車,門口站著個黑衣大個子,板寸頭,戴著一副墨鏡,儼然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保鏢一般。

  後面同樣停著一輛車,是輛極為普通的越野吉普,瞧了瞧,還是成都軍區的。

  裡面坐著兩個小戰士,兩人抽一根煙,你一口我一口,又說著什麼話,嘀嘀咕咕了一陣子。

  庭院裡的野百合開的極好,都快兩個月了,還沒有敗,讓人嘖嘖稱奇,苗圃裡的桂樹都快開花了,這麼冷的天,居然還能開花不敗,真是不容易。

  後院內宅的大廳裡,端坐著張三賢,手裡一桿旱煙啵滋啵滋地發出聲響,八仙桌前坐著個老頭。

  張三賢沒有扭頭多看旁邊那老頭一眼。

  「老三……」

  「我和你很熟?」張三賢悶聲說了一句話,這聲音就像是見了仇人一般,哪怕曾經害過他的人,張三賢說不定都能打個照面,問聲吃了沒有,這般冷淡的人,實在是少見。

  村子上的人都知道張家三老爺家裡又有人來了,車子停在那裡,有眼力的男人自然瞧了個真切,拍了拍家裡那百八十萬的車子,冒出一句酸水:三阿公家來的人一隻輪盤都比咱們值鈔票。

  值錢的不是車,值錢的是車裡坐的人。

  「阿公,我帶了點土特產。」

  一個身高快要兩米的壯漢立在那裡,隨後將旁邊的大包小包拎起來,放在馮慶華的身旁,輕聲道:「嬸娘,放哪兒?」

  「放灶屋間吧。」

  廚房裡收拾的乾乾淨淨,這一身軍裝的壯漢如鐵塔一般,邁步走出去極為豪氣有力,讓張三賢旁邊的老頭羨慕歎道:「大小子很壯啊。」

  「關你鳥事。」張三賢一如往常地語氣不善。

  那老頭略有尷尬,旁邊站著的一個戴眼鏡年輕人有些驚詫,他非常不解,也想不通為什麼張三賢居然是這樣一番態度。

  「老三……其實當年老大的事情……」

  「滾!」張三賢突然蹦出一個字:「我張老三今天告訴你!我和你張永賢沒什麼好說的!當年的事情我不想提,一句話,沒有老大就沒有我老三,老大死了也輪不到你在我面前裝大佬倌!滾!」

  「你怎麼這樣說話……」

  啪!

  戴眼鏡年輕人剛剛開口爭執,這個叫張永賢的老頭站起身來就是給他一耳光。

  「爺、爺爺……」

  「大人講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張三賢哈哈一笑:「趕緊滾,老的小的我都不想看見。我怕晚上做夢老大對我說死的冤,我三老倌雖然沒上過幾年私塾,可忠孝恩義還是懂的。娘老子死的早,做大哥的仁至義盡,可惜我三老倌不爭氣,沒本事,不然當年真該一掌劈死你!」

  廚房間內,高壯的青年軍官問馮慶華:「嬸娘,二叔公這次過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你阿叔拍拍屁股走人,老宅被抵押的事情,不知怎麼被你二叔公知道了。今天就從揚州趕過來。不過你也知道,你阿公是什麼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接受二叔的好意。怕是寧肯住到外面租房子,也不肯拿那邊一分錢。」

  馮慶華也是硬氣,竟然也沒有問自己馮家人要錢,張三賢自上而下這一家人,從骨頭到精神氣硬到底,別人常說十頭牛拉不回來,這一家子,恐怕是一百頭牛都不頂事兒。

  「嬸娘,我還有十一二萬……」

  他掏出一張存折,手有點抖,馮慶華並沒猶豫,接了過來:「你是這一代三房裡的大哥,為人處事都很到位,可惜你要去當兵,不然憑你爺爺的門路,在市政府混個位子也是容易的……」

  「張家男人,堂堂正正,憑本事吃飯,子孫靠娘老子幫忙,還算什麼東西。人生奮鬥,才有樂趣。」

  他打斷馮慶華的話,又道:「只希望小賁不會做傻事。」

  這做大哥的,真是爽氣,十二萬老婆本,一股腦兒扣了出來,他當兵能攢多少錢,一個月的工資還沒張三賢退休工資高。

  「你爸爸什麼時候到?」

  馮慶華又問。

  「明天飛機就到香港了,轉飛中海,應該晚上能到。爸爸身上還是有點錢的,三四十萬美金還是有的。」

  「你爸爸出國也沒兩年吧,錢不能一次用光,留一點。」

  說到這裡,馮慶華又問:「去看過你媽媽了沒有?她人在嘉興,什麼時候去看看她,一個女人家,總是日子難過。」

  「她難過個什麼,她現在不知道多逍遙。哼!」

  「驍騎,你不能這樣說她,她畢竟是你母親。」馮慶華突然臉色一冷,張家大哥張驍騎趕緊恭恭敬敬地低頭。

  內宅大廳內,張三賢沒有再多看一眼張永賢。連夜從揚州趕過來,等到的也只是冷眼相待,幾十年的心結,要解開,談何容易。

  當年張三賢被廣陵張氏,也就是現在的揚州張氏趕出家門,三少爺發誓再也不踏入揚州一步,當時滿鎮子的人都盯著他離去,那背影倔強,宛如寂寞獨虎。趕走他的人,正是他的親老子。

  淮海大戰,張三賢當真是一腳都沒踏入揚州府,這骨頭裡的硬氣,這骨子裡的傲氣,真是讓人佩服。

  六十多年峰迴路轉,當年那些老人想起江淮大地出了這麼一個猛人,也是頗為驚詫,轉而自豪。

  這沙洲的老宅,卻是張三賢的祖父,在滿清時代就置辦下來的產業,三百畝的水稻田,三百畝的沙田,三百畝的水田,還有這座多次修補,越發寬敞明亮的老宅。

  不論張三賢態度如何,張永賢都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神中的痛苦,讓人為這個老人揪了心。

  「我聽說你家裡現在需要用錢,我……」

  「你覺得我會用你的錢嗎?趕緊滾!」

  「老宅是爺爺留下來的基業,你不能這樣敗……」

  「我三老倌沒本事,養的兒子沒出息,敗家,總行了吧!你張永賢本事大,當的官大嘛,鈔票會少?老子是個窮當兵的,退休工資也就幾千塊,受國家照顧還能吃點肉喝點酒,哪裡比得上你啊!哼!」

  張三賢這番話說的誅心,張永賢突地站起來,猛然拍桌子大吼:「你說的是個什麼屁話!」

  「老子還是那句話:你給老子滾!」

  兩個老頭僵在那裡,最後張永賢嘴唇哆嗦了一下,最後悶聲不響地離開,片刻,紅旗轎車悄然而走。

  此時張驍騎和馮慶華才從廚房間裡走了出來。

  張三賢還不解氣地咒罵一聲:「死畜生,也有臉上我的家門!」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55
NO.14恐怖房間

  家裡的事情,老媽並沒有打電話給張賁,反倒是徐海兵給張賁打了個電話,說他大伯明天晚上到中海機場。

  「徐叔,大概幾點鐘的飛機?」

  忍著劇痛,蓋拉多中的張賁手臂上兩條血槽當真恐怖,夏真瞪大了眼珠子,手哆嗦著給他又纏上繃帶。

  看著張賁用若無其事的語氣和人通話,夏真震撼的一塌糊塗,她不是沒見過硬漢鐵男,但是如張賁這般年輕的,她真是沒見過有誰這麼狠。

  太狠了。

  這小子……對自己好狠!

  幾乎所有人都是這般想的,目送張賁夏真進車的黃四郎有些玩味:「哈,這小子的骨頭真硬啊。有點意思。」

  「四少爺真要將他收入麾下?」

  中年美婦突然冒出聲音,不著不落讓人一愣。黃四郎睥睨斜視,瞧了她一眼:「啊,是有這個意思。」

  他雙手插著褲兜裡,心中暗暗歎了一聲:夏真真這個小婊子運氣真好,碰到個猛人了。

  中年美婦也是微微一笑,今晚上這個叫張賁的小子,讓她賺了不少錢,鐵面狼一戰,可是只有三個人下了張賁。

  兩個貴賓,一個散客。

  散客自然是夏真。貴賓一個是下了兩百萬注的黃四郎,還有一個是誰,卻不知道了。

  這一進一出,賺了兩千八百多萬,讓中年美婦笑的合不攏嘴。若是天天如此,不消半年,中海不少人都要眼熱的尋死覓活了。

  可惜今晚上只是輪莊,輪到姚氏而已。

  算起來,倒也稱不上賺了,畢竟折了兩個高手,馬明高還能接受,鐵面狼這樣的宗師也折了,就有些覺得不值。

  蓋拉多還沒發動,站在小游輪甲板上遠遠望著的黃四郎回頭看到中年美婦進了房間,才又對身旁的中年人說道:「這小子的兩條胳膊如果被鐵面狼廢了,就不要管了,如果沒廢,盡量拉攏過來。或許和費德羅打交道時候,能有大用。」

  費德羅就是希臘三大船王之一的小兒子,他雖然在船運上沒什麼天賦,可是玩起金融來卻是有力,華爾街混跡了兩年,靠五萬美金起家,白手套了六千萬美金抽身。

  六千萬對於船王來說自然是小菜,可是費德羅靠的是真本事,混跡華爾街的時候,別人只以為是剛剛入場的菜鳥,誰也不知道他就是船王之子。

  名聲漸起後,才逐漸回歸到希臘的家族事業。

  「我明白,少爺。」

  中年人微微點頭,黃四郎笑了笑,朝著中年美婦的房間而去,房門虛掩,進去之後片刻未有,就傳來了喘氣聲和振動聲,想來這個黃四郎連調情的心思都欠奉,只想將這個風騷的婊子好好地操弄一番,好讓她知道他的厲害。

  蘭博基尼終於發動,張賁的繃帶還在冒血,本來在島上粗糙地縫合一下也是沒多大問題的,不過看上去都快砍到骨頭裡去了,也虧難被砍的入肉三分張賁也眉頭不皺一下,讓人心驚肉跳的同時,夏真的小心肝也開始撲通撲通的亂跳。

  太生猛了,也太血腥了。

  「小賁,你那兒什麼聲音?吵的厲害。」

  「徐叔,我在玩遊戲呢,極品飛車,我聲音開的有點大。」

  張賁面不改色說道,讓一旁的夏真瞪大了眼珠子:我的個娘咧,這小子扯謊還真是一流的,實力派的演技啊!

  似乎是有意戲弄一下,夏真轟了一腳油門,嗚的一聲竄了出去,從人工山的坡道上竄了下去,遠處的游輪才無法看到蘭博基尼的身影。

  「明天晚上九點吧大概。」徐海兵似乎是在找什麼,「哦對,就是九點鐘,你到時候要過去嗎?我去接他,然後送他回沙洲。」

  「我就不去了,我們現在熄燈早。」

  這一通電話,真是打出了水平來,讓夏真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死要錢還很死板的傢伙居然撒謊扯淡竟然這樣的順手拈來。

  難道說真是老話說的好,老實人扯謊比奸人還奸?

  徐海兵那邊掛了電話,張賁才倒吸一口涼氣,將手機收好,整個人就像是脫力一般,頭靠在座位上,才覺得舒服。

  「疼的厲害就叫出來唄。」夏真一邊開車一邊扭著頭看張賁。

  「你把車開好就行了,死不了。」

  張賁的聲音冷冰冰,讓夏真撇撇嘴:「哎,你是咋想的?用胳膊去抗東洋刀,太他媽牛掰了吧!好傢伙,你可是沒看到當時那場面,有個死胖子當時就尿褲子了,熏的人想吐。」

  「今天的錢全是我的。我籌夠五百萬。你叫我打拳,隨叫隨到。這是我的承諾。」張賁額頭上冒著汗珠子,臉色有些蒼白,不過轉頭看著夏真的時候,那認真的神情,真是讓夏真有種賺大發了的感覺。

  這傻妞美滋滋地暗想:咱有啥啊,咱現在就跟沒毛的鳳凰不如雞,呸呸呸,什麼不如雞!嗯……不過想想呢,白撿一個大高手啊,哈哈,真要是賺了千兒八百萬的,看家裡還小看咱!

  「爺們兒,這話說的,咱也是說一不二的,爺們兒,純的。」夏真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拍著胸脯大聲說道。

  張賁被這傻妞氣的不輕,只是冷冷道:「你好好開車吧。」

  真是白瞎了他張家子孫的承諾。

  「還有,吃飯的那二十塊錢,找個機會,你也該還我,事情一碼歸一碼。」

  這話一出口,夏真差點一腳油門竄到綠化帶上,這感覺就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上氣不接下氣。

  丫死要錢的!

  等到了茉莉花園小區,夏真跑到值班室說了一聲:「喂,你們幾個,張賁今天請假,他要幫咱幹活!」

  幾個值班室的保安面面相覷,然後木訥地點點頭。

  蓋拉多停下來之後,夏真才瞧見張賁雙臂的繃帶一絲白色都沒有了。

  張賁卻跟沒事兒人一樣,從車上下來,還拎著裝了八十萬現金的包裹,跟著夏真進了電梯。

  到了夏真的住處,迎面撲來一股恐怖的味道,朱古力、話梅、啤酒、薯片、香蕉皮,茶几上亂糟糟的全是濕漉漉的一灘接著一灘,最可怕的是到處都是綠色的小毛,橘子皮上一圈的綠毛。

  這鬼地方比垃圾山好不了多少,整個一碎屍現場。

  夏真若無其事地踩著地上一塊接著一塊的垃圾,然後將鑰匙往沙發上一扔:「等著啊爺們兒,咱幫你找點止血的玩意兒。」

  「不必了,你的浴室在哪兒?」張賁問。

  夏真愣了一下:「你都冒這麼多血了,不去醫院也不止血嗎?」

  「我有止血的東西。」張賁從褲袋裡隨意掏了個東西出來,夏真只當是止血劑,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房門,「那邊是浴室。」

  張賁真是受不了這股味道,太恐怖了,真難以想像,他娘的是個女人住的房子。

  將包裹放到一邊,好容易找個乾淨的地兒。

  進了浴室,迎面而來的景象更是壯觀無比。地上全是亂七八糟的內褲,有的上面還有血漬,顯然夏真這個敗家娘們兒連女人的月事都是不好好打理。

  各色胸罩掛著,稍微看一看,起碼有二三十隻胸罩,智能洗衣機開著,一黑一白兩隻胸罩耷拉在上面。

  張賁站在這副景象面前,當真是連雙臂傳來的痛感都要忘記了,後面的夏真臉色通紅,嘴角也抽搐,隨後一聲不發地進來將所有的胸罩內褲都裹了一下,塞到空空如也的洗衣機裡,然後又一聲不響地出去,走之前居然還知道把門帶上。

  「這敗家娘們兒。」

  張賁歎了口氣,搖頭無語,心道如果他有了女兒這個鳥樣,生下來當場掐死。

  總算浴缸還是乾淨的,不過張賁沒有放水,赤條條地用熱水沖了一遍身上後,張賁躺在浴缸裡,隨後開始緩緩地控制生命之泉,身體的毛孔之中,開始冒出清澈的泉水來,幾分鐘後,這泉水漫過了雙臂,整個人泡在水裡,一動不動。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56
NO.15義舉犯賤

  張賁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鐵面狼一刀斬斷了胳膊,鮮血狂飆,慘痛不已。

  「啊!」

  猛然一聲大叫,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還坐在浴缸裡,浴缸裡的水帶著一點血清模樣的顏色,顯得有點渾濁。

  「夢啊。」

  雙手在臉上搓了搓,具備生命之泉兩個月來,基本上很少睡覺,更談不上做夢了,沒想到做了個噩夢。

  「效力還真強啊。」

  張賁瞧了瞧雙臂上的血槽,早就已經復原,只是上面有兩道偏暗紅色的印子,有點像被鋼筆戳到,紅墨水跑進皮下組織裡的感覺。

  「看來復原能力沒問題,不過痕跡還是會有的。」

  如此重傷,如果是別人,雙臂最起碼要廢了一條,只是沒想到張賁逆天,還有這等能力。

  想了想,打開一卷乾淨的繃帶,然後纏繞在原先的傷口上,看不出來後,才將浴缸裡的水放了,擦乾身體,披上衣服。

  這一浴缸的水,一個晚上下來,也完全沒有了效力,完全和普通的水沒有區別,可能還要更渾濁一些。

  「沒想到那個鐵面狼這麼厲害。看來我還是有些托大了。」

  張賁認真地思索了一下,又覺得不可思議,堂堂宗師,開個武館綽綽有餘,難道不甘寂寞就是想要擂台搏殺?

  又想到姚氏坐鎮高手竟然不少,頓時對中海當地的豪族頗為敬畏,如果家家都如姚氏這般,隨便都有五六個宗師高手,那真是有些恐怖了。

  太平歲月,宗師高手可遇而不可得。

  「這個鐵面狼的武道宗義,總結起來,只有一個字:殺。」張賁盤膝坐在沙發上閉目靜默,腦海中不斷地還原和鐵面狼交手的場景,忽地發現,鐵面狼用的招式都稱不上什麼刁鑽,但是殺氣騰騰,凌厲無比。

  每個宗師高手,對自己的武道總結,就是他自己的武道宗義,簡單地說,就是如果他要開門立派的精髓。

  以津門三俠霍元甲為例,所創迷蹤拳發展到後來,精髓所在兩個字:精武。

  這和招式無關,硬要扯上招式和目的,那麼就要追尋迷蹤拳的前身,秘宗拳。這是漢代軍中搏殺技擊術,一共分四部八門二十四術,對馬戰、步戰、器械、徒手有詳細的指導,但目的只有一個,用最有效的方式殺死敵人。

  這就是武術技藝內在精髓的區別,和招式本身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不過不論任何時代,主殺武道的大家宗師還是多數,以格鬥為目的的,也是後來才逐漸增多,以至於多了一個新名詞:格鬥家。

  就好比巴西柔術地面技巧強悍無匹,但這是在擂台規則內,如果對殺,只要張賁願意,可以在五秒鐘之內一爪拍死任何一個柔術大師。

  格鬥家和原始技藝的區別也就在這裡了。

  張賁還在思考摩挲,可是眉頭卻皺了起來,再也無法屏氣凝神,咒罵道:「我操她娘的,這是什麼味兒!這也是女人的屋子!」

  拉開窗簾,滿屋子的狼藉,腳上還踩著一隻可樂易拉罐,沙發後面什麼都有,花生殼、玉米棒子,居然還有死老鼠!一看,死了還沒一天,看肚子鼓鼓囊囊,居然是撐死的!

  「我的個天吶,這女人真是極品了!」

  打開窗戶,張賁才覺得呼吸順暢了很多,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夏真這敗家娘們兒怎麼能夠容忍自己的屋子這個鳥樣。

  「幫她收拾一下吧。」

  此時還黑燈瞎火,早上四點鐘。

  開燈之後,張賁開始大掃除。

  先是將大件傢俱搬到了屋子外面,幾百斤的東西搬起來輕輕鬆鬆,而且輕拿輕放,沒什麼聲響。

  稀里嘩啦地找了二十隻大號垃圾袋,不停地往垃圾通道裡塞,砰砰砰砰的聲響從通道裡傳來,真是無比崩潰。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總算將可以扔掉的東西都扔了,隨後開始清理地板,因為地上還粘著不少口香糖,一些黑不拉幾的東西,張賁從廚房裡找了一把菜刀,慢慢地刮,慢慢地鏟。

  這又是半個多小時,弄乾淨之後,在噴霧器裡注入了生命之泉,又加了一些香精,對著四面牆壁、死角一陣噴射。

  將傢俱在外面擦乾淨之後,再重新搬到屋子裡,此時一看,整個房子除了夏真的房間還有浴室,已經煥然一新。

  「媽的,這泉水用來打掃屋子,老子瘋了。」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看時間,已經五點四十五。

  這一折騰,居然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

  此時已經天空小亮,燈火亮了起來,這座公寓樓的過道裡突然傳來一陣咆哮:「這是哪個混蛋干的,死老鼠扔我門口--」

  張賁頓時覺得尷尬起來,也不好意思出門,看了看時間,索性看看冰箱裡有什麼。

  「這娘們兒瘋了嗎?!」

  冷藏室全是雞蛋……

  冷凍櫃全是火腿……

  廚房的櫃櫥裡更是牛逼,速食麵、泡芙、餅乾,塞的滿滿的。

  張賁此時明白過來,這娘們兒肯定是吃光了所有的東西之後,再去買來全部塞滿,完全沒有考慮過期與否,變質與否。

  這樣居然還活蹦亂跳,還宛如得了瘋牛病的母牛!

  生怕火腿變質,張賁還聞了聞,解凍後在好不容易刷乾淨的不粘鍋上煎了一點,他還怕食用油過期了呢。

  打了六個煎雞蛋,差不多一斤多的速食麵煮好,有點燙,就放在了茶几上,然後跑到浴室裡,準備收拾一下自己的髒衣服,然後突然發現,洗衣機裡全部是胸罩和內褲……

  倒了半袋洗衣粉,總算,這娘們兒還知道在旁邊放洗衣粉,洗衣機開始呼嚕呼嚕地響起來,張賁順便將浴室也清理了一下。旁邊衛生間更矬,衛生巾就這樣扔在梳妝鏡前,開了一大包,一片片地散落。

  推開衛生間陽台的門,將洗乾淨脫水的內褲和胸罩全部掛了起來,十分壯觀,數了數,二十五條內褲,三十二隻胸罩。

  一天一隻胸罩算,內褲數目也對不上……

  這娘們兒肯定有幾天沒換內褲!將自己的衣服收起來疊好,走出門的時候,恰好碰到上身穿著襯衫,下身穿著一條斑馬條紋三角褲的夏真正赤著腳,雙手捧著那碗速食麵,上面放著半數火腿還有三個煎雞蛋,正小嘴兒對著熱氣騰騰的麵湯吹氣。

  兩人對視一眼,夏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竄入自己的房間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卡噠一聲,只聽得裡面將房門鎖住。

  「你太無恥了吧!我操你娘的--」

  「你去操她吧,操死她!」

  裡面傳來夏真的聲音,這回答讓張賁幾乎氣的吐血。

  他本以為自己這算義舉,仔細想想,這其實是犯賤!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57
NO.16街頭巧遇

  「我走了!」

  打了聲招呼,張賁拎著塞了八十幾萬現金的旅行包就出了門,夏真住的這公寓在十三樓,瞧這敗家娘們兒挑的樓層號。

  晦氣。

  出小區的時候,正巧碰上柳丁山也下班,保安頭子也是體諒他,張賁連連道歉之後,柳丁山笑了笑:「也算是苦了你,撞上夏家的那個閨女,熬兩天吧。」

  柳丁山只當是張賁被夏真逮過去幹什麼苦力,發發小財。

  請一個班的假也是沒什麼大不了。

  幾個小保安則是曖昧地打量著張賁,這才多長日子啊,勾搭上了?

  張賁嘴角抽搐,也懶得辯解,搭了車,往楊浦區的中心街去。不過是十分鐘的車程,這邊一排隔著幾百米就是個銀行。

  八點鐘,銀行裡鬼影子還沒幾個。

  拎著包進去,冷著一張臉,跟要搶銀行似的,讓銀行裡正打哈欠的兩個警衛緊張兮兮,跑到櫃檯上,張賁輕聲道:「存錢。」

  「多少?」

  「八十萬。」

  八十萬,算起來,也不算是個小單子了。大堂經理倒也客氣,連忙詢問要不要搞個理財弄個保險攢個基金。

  「不用了。存上吧。」

  加上上次的十多萬,張賁手上現在有九十多萬,離五百萬還有不小的距離。夏真回來的時候也和他說過,下次要是再過去的話,自己的賠率肯定降,也就沒啥機會一次撈個五六十萬。

  不過夏真也算是運氣不錯,身為散客,那天晚上也是給她提了提上限,最高提到了五十萬。

  倒也不敢真讓夏真一把下個一兩千萬,萬一她從她爸那裡倒騰個一兩千萬下注,張賁這等身手,就算是一賠一點零五,那也得五十萬扔出去。

  輪莊的莊家,也不是傻子,既然夏家大小姐撿了個大高手,不趁機大撈特撈,那真是白癡了。不過下次輪莊,也不知道是誰,估摸著為了防止張賁踢場,家裡的坐鎮高手都會出馬。

  瞎子在昨天晚上也聞出味道來了,夏真真這個小娘皮帶來的小子,實力用恐怖二字不足以形容。

  最可怕的是,他比擂台上殺過人的馬明高和鐵面狼還要狠,這種怪物,到底是從哪個旮旯裡竄出來的,而且一竄就竄到了夏真真的手上。

  一張天王牌啊,打出去別人就認慫了。

  「謝了。」

  張賁沒在銀行裡多留,將銀行卡收好,轉身離開了銀行,讓大堂經理嘖嘖稱奇:「瞧不出來啊,竟然帶著八十多萬現金在身上,他就不怕有人搶劫?」

  那旁邊兩個警衛倒還算有點眼力,對著大堂經理輕聲道:「可是個練過功夫的傢伙呢。」

  大堂經理哦了一聲,就沒多說什麼。

  張賁在文昌路沿著走,往東過兩個街區就是中海大學的文昌校區,這裡有三個學院,往來活動,都是專線小車,十分鐘就有一班,都是電力小巴士,據說能連續行駛五十個小時。

  經過一個禪玉店,張賁腳步陡然停下,站定在那裡,扭頭看過去,他餘光看到了一個熟人,索性瞧瞧看幹什麼。

  是臨江路派出所的古強。

  高大的身軀十分顯眼,在一群矮白菜梆子裡,這一米九多的身量,實在是太過雄壯了一些。

  穿的有些尋常低調,上身是長袖黑色T恤,繃的緊緊的,肌肉的輪廓都能看清楚,一條褐色牛皮皮帶,下身同樣是黑色的休閒褲,然後依然是黑色的大皮鞋,全身上下,一身的黑。

  這樣一個大塊頭正有模有樣地低頭看著一枚紅玉迦葉,煞有其事的架勢。

  嗯?

  張賁有些奇怪,然後頭扭過去看著旁邊,店面還算大的,這裡面專做參禪人物,佛家的東西不少,羅漢菩薩還有彌陀,玻璃窗前一尊兩尺多高的白玉觀音,一尊一尺多長的紅玉臥佛彌勒,很是能吸引人的眼球。

  隔著窗玻璃,張賁才瞧清楚古強身旁的那個人。

  「在哪兒見過?」張賁小聲地嘀咕了一下,突然想了起來:「這不是前陣子上電視很火的新任楊浦區公安局局長嗎?」

  不錯,旁邊那個穿著黑色西裝,乍一看跟浙江大老闆模樣的中年人,正是前陣子意氣風發讓人羨慕的楊浦區新任公安局局長李長明。

  一米七八的身高,看上去很挺拔,國字臉,濃密的頭髮。

  這兩人同時出現在禪玉店,倒是有些奇怪,最讓張賁不明白的是,古強一副不認識李長明的架勢。

  「局長,有人盯梢。」

  古強突然低聲說道,悄無聲色地將紅玉迦葉放下,店員收好,他有拿起一塊碧綠玉佛,白而漸綠,倒是漂亮。

  李長明愣了一下,低聲道:「待會兒你先走,我過會兒再走。」

  「好。」

  古強正要將衣領上的墨鏡拿下來戴上,卻愣在了那裡,猛然扭頭,看到的是張賁一成不變的表情,兩人對視,張賁點點頭,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

  古強有點懵:怎麼又碰到這小子!

  「局長,應該沒事兒了。是個熟人。」

  李長明還是不放心:「不行,你我之間的聯繫,絕對不能暴露,還是你先走,過一會兒我再走。」

  「是。」

  古強出去之後,看到遠處的張賁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小聲地嘀咕道:「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奇了個怪了。」

  張賁一邊走也在一邊想:那個古強和新來的公安局局長肯定以前就認識的,好傢伙,保不準又是內部出了什麼問題,無間道啊。

  想想又覺得好笑,心情倒是愉快起來,到了學校,買了二十個肉包三罐豆漿,就朝宿舍裡去。

  「下班啦老張。」

  周俊和戴亮今天起的晚,床鋪倒是整理的乾乾淨淨,而王平一如既往地不在。

  「我帶了肉包和豆漿。」張賁拎了拎,然後放在桌子上,拿起一個肉包啃了一口問道:「昨晚上夜自修有啥事情嗎?」

  「沒啥事兒……呃不是,還真有事兒。好像是輔導員叫你早上去院裡報道,具體啥事兒沒說。」

  周俊擦了把臉,將毛巾掛好,然後伸了伸腰:「老張,你知道啥事兒嗎?」

  「不是很清楚,到時候就知道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58
NO.17院長賞識

  輔導員常蘭山是山東人,人們常說山東大漢,這常蘭山雖然個子不矮,也有一米八的樣子,可是瘦瘦弱弱斯斯文文,書生氣重的很。

  戴了一副銀色鏡框的眼鏡,逢人都是三分笑,說話聲音有點低,總讓人覺得偏女人了些,和山東大漢這個描述差了十萬八千里。

  「常老師,找我什麼事兒?」

  張賁不解,問道。

  常蘭山笑了笑:「好事兒。院長找你,你等一下,我去通知一下院長。」

  常蘭山同時還是陳淮安的政務助手,院長辦公室秘書。

  在小會議室敲了敲門,進去之後又很快出來,對張賁說道:「快進去吧,陳院長等著你呢。」

  「哦。」

  張賁點點頭,進了小會議室,才看到這裡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大概十一二個吧,看上去應該都是陳淮安的學生,年齡最大的,差不多都快三十歲的架勢。

  「院長找我什麼事兒?」

  張賁向來不會怯場,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看,他倒是坦然的一塌糊塗,大大方方地站在會議桌前面,看著陳淮安。

  這陳院長將面前的茶杯拿起來嘬了一口,嘿嘿一笑,頗為得意:「怎麼樣,我說這小子不會怯場吧,指不定還在心裡鄙視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吃飽了撐的。」

  陳淮安洋洋得意,張賁卻是一驚,他方才真的是鄙視了一下這群彷彿發了神經病的傢伙。心頭還暗罵他們肯定是那種傻蛋書獃子呢。

  沒想到被陳淮安瞧出了端倪。

  其實陳淮安壓根就沒瞧出什麼來,只是根據張賁的性格揣摩,想來能面對十來個人出手照樣爽利的猛男,肯定不會把一群神經兮兮的書獃子放在心上。

  「恩師,這位就是你說的小師弟了吧。」

  說話的一個估摸著快三十,正是這一票人當中年紀最大的,一看就不像是學生。

  「這小子還有些不情願呢。」

  陳淮安拿手指了指張賁,這十幾號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什麼?陳淮安陳大炮雖然人品有點掉渣,可是這學術水平絕對是頂呱呱的。這小子還瞧不上陳大炮?

  當然了,陳大炮三個字也就是心裡說說,嘴上肯定不是恩師就是老師,要多親近就多親近。

  「張賁,坐坐坐,別站著。」陳淮安話還沒說完,張賁自顧自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旁邊還端坐著個長髮女生,頭髮那叫一個長,都快到腰身了,左邊頭髮上別著一隻熊貓發卡,倒是添了幾分清純俏麗。

  「嘿,這小子還真是……行,張賁,知道這位是誰嗎?」

  陳淮安賣著關子問張賁。

  張賁掃了掃旁邊女生面前的文件,然後說道:「長工高新董事長馬如龍。」

  「你怎麼知道?!」陳淮安瞪大了眼珠子,他可不敢相信張賁這小子認識馬如龍,打死他都不信。

  「喏,名字照片都有呢。」張賁指了指女生面前的那份文件,黑白的複印件,上面是馬如龍的簡歷,瞧了瞧,還真是中海機械工程學院出去的猛人。

  高張賁十屆,當年長江機械廠改造的主力能人。國產長江-A機械臂的主要設計者,在工業化機器人的設計方面很有經驗。

  可以說在年輕一代的機械工程師中,一個馬如龍,抵得上十個三井重工澳大利亞技術總監。

  這廝也是一代牛人,偷師德國佬也就罷了,還能從日韓一群狡猾狡猾的企業裡搞到點東西,那真是對機械瞭如指掌,天賦超高,才能做到。

  最經典的一次案例就是三興風車組安裝工程,這牛人拼湊出來的臨時吊裝機最後竟然成為這個專業工程的國內標準,就不得不說他的實力已經到了大牛水準。

  是陳淮安這十年來最強悍的弟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傢伙十分念舊重感情,長江機械廠破產之後,憑借陳淮安的關係,舉債將近兩千萬,重新整合長江機械廠,改造成長江工業高新技術有限公司,出任董事長,如今東南半壁江山的多功能磨邊機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可以說後來所有的小工廠要山寨,都得巴望著長工高新。

  最近又研發成功長江-C機械臂,滿足了安徽和江蘇兩地的民營汽車廠的需求,說是半個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這樣一個三十歲不到的牛人,卻像個怪大叔一樣,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張賁。

  張賁並不是沒見識過什麼頂級大拿,就武術方面,他見過的宗師都一雙手數不過來,也不見得有什麼稀奇。

  不過他學機械自動化,對於這個不顯山露水的馬如龍,還是十分景仰的。

  這也就是圈子裡傳傳,跑出去,還真沒幾個人知道馬如龍是哪根蔥。

  「恩師好眼力。這個小師弟我喜歡。」

  馬如龍點點頭,他比張賁大了十一歲,不過卻是個響噹噹的青年企業家,見過世面的人物,張賁這般姿態,把周圍的那些師弟師妹都比了下去,就憑他這份觀察能力和反應能力,就算不干機械工程師,幹別的,也會早晚成才啊。

  旁邊女生倒是有些尷尬,沒想到她的文件會成全了張賁。

  「張賁,你以後就多和學長學姐們走動走動,然後你就參加自動車部吧,明年四月份大賽開始,你也好在他們身上學點東西。」

  陳淮安一番話讓人好不羨慕,這些學生大多都是大三,大二的也只有一個。中海大學的自動車部,實際上就等於是機械工程學院的精華所在。

  這裡面的每個人在機械上都極為有天賦或者看法,並且有著很強的動手能力,可以說,如果和這樣的一群學生混跡,想要退步都難。

  而且每年的自動車大賽在四月份都是極為競爭激烈,可別小看這個大賽,不少小發明在這裡交流之後,很是能夠觸發一下專家們的想法,進而在自己的研究領域進行應用升級。

  例如軍用滑翔翼、國產滑翔發動機、500馬達,都是在這個大賽的啟發下誕生的,而且每年都會有極為耀眼的明星人物出現,他們會很快地被各大實驗室預先招收,或者進修,隨後在讀研究生的時候開始為軍隊提供技術支持,幾年後或許就成了某個地方部門的一個負責人。

  張賁既然立志機械工程師,自然知道這個大賽,更知道這個大賽的重要性。

  見陳淮安不是說笑,張賁心中頗為激動,這個陳院長,確確實實是賞識他!

  張賁站起身來,看著陳淮安,大聲道:「多謝院長!」
mk2257 發表於 2011-5-16 23:59
NO.19絕對悍匪

  中海市繁華擁擠,經濟發達,因此維護這份繁榮的力量自然也比其它地方要多一些,長久以來,在中海市囂張的人物還從來沒有哪個有好下場。

  搶劫這個詞兒,在中海市聽到的次數要少的多。

  張賁也是第一次遇到搶銀行的,而且還是在繁華大都會中。

  劫匪頭子將雙管大獵槍抗在肩頭,整個人很輕鬆地倚在櫃檯前,他毫無緊張的樣子,另外兩個劫匪則是頗為緊張。

  這個傢伙心理素質忒好了些!

  一幫子警察真的是又鬱悶又窩囊,他們是來取工資的,結果碰到劫匪,然後警察被歹徒給制服了……

  櫃檯裡的錢一早就送了過來,大幾百萬的碼著,銀行小妞哭不拉稀的嗚咽,劫匪頭子衝她一樂:「妹子,莫哭,哥其實以前是個好人,哥不喜歡殺人。」

  說著,對準了角落的攝像頭就是砰的一槍。

  嘎達一聲,那攝像頭就掉了下來,摔了個稀巴爛。

  這玩意兒怎麼這麼脆弱!

  彈殼落地上他又撿起來塞褲兜裡,然後又裝上兩發,掃視了一會兒,彷彿才發現一般驚呼道:「喲!警察同志都在啊,辛苦了!」

  這傢伙甘陝一帶的口音,聽著一股子寶雞那邊的味兒,頭套就露著鼻子和眼珠子,連嘴都看不到。

  「大哥!錢裝好了!」

  一個劫匪挎著步槍,拎著三個大包,然後朝門外一扔,車上迅速下來一個人將大包塞到車裡,隨後兩個持槍劫匪背對大門,槍頭瞄準了眾人。

  劫匪頭子才走到那些趴著蹲著的警察們面前,挨個兒握手,最後走到大門口,突然舉起手,一個有模有樣的敬禮:「同志們辛苦了!同志們……後會有期!你們一定會抓住我的,加油吧!」

  說完,三個劫匪迅速躥了出去,跳上了小麵包,嘎吱一聲響,第二個拐角就一腳油門踩到底。

  「狗日的!」

  古強立刻跳起來,手機撥通了區局電話,隨後刑警大隊立刻作出反應,銀行裡已經翻了天,一幫子警察都是咬牙切齒,內心卻不免有些喪氣,被罪犯制服,這他娘的叫什麼事情!

  說明情況後,刑警大隊立刻準備攔截小麵包,各個路口的巡邏警車開始追蹤。

  但是事情似乎朝著另外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

  那輛小麵包出了銀行一千米就停下來了。隨後車上下來六個人,竄過一條弄堂,直接上了弄堂口的一輛超市貨櫃車。

  隨後貨櫃車到了一個街區的口子上又停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劫匪終於消失了。

  「無能!無能!這是失職!!」

  李長明叉著腰,猛然拍著車頂蓋,他簡直氣瘋了,一窩警察在銀行被三個劫匪制服不說,三十分鐘不到劫匪就跟丟了。

  找到了那輛空空如也的小麵包和貨櫃車,貨櫃車裡留著一張字條:Je-vous-remercie!

  法語:謝謝。

  這劫匪太牛逼了!

  不過李長明反應也快,馬上又開始安撫被威脅生命財產安全的群眾,張賁和沙媛媛在那裡被李長明很是一頓安慰,隨後一人給了兩千塊錢,表示區局對群眾的愧疚。

  說白了,這玩意兒就是壓驚費。可惜上不得檯面。

  張賁毫不猶豫地將錢收下,不等李長明廢話,就跟著做了個筆錄,領著沙媛媛離開了區公安局。

  今天這事情說是驚魂未定也不為過,比拍電影還要刺激。

  地上留下的56步槍彈殼讓人一陣頭疼,這種找個鳥啊。

  電視台就像是聞到血腥的鯊魚,一窩蜂地衝到了區公安局還有銀行搶劫案現場,李長明黑著一張臉對著攝像頭信誓旦旦:「我們保證一定盡快破案!任何犯罪份子都難逃法網!」

  國字臉的英勇氣概還是很提氣的,警察們也是憋了一股氣,看情形,這幫劫匪完全就是無視警察存在,期間的行為更是明顯對警察的挑釁。

  但是古強卻有另外的想法:這夥人可不簡單。

  不過他更鬱悶的是那個功夫小子似乎不鳥他,當時如果狠狠心一起動手的話,幹掉那三個人的幾率非常高。

  為了這事兒,古強還追上張賁和沙媛媛。

  「那個時侯你為什麼不出手?」

  古強突然追上來問。

  沙媛媛臉色還有點蒼白,靠著張賁的胳膊,走路都有點發顫,兩隻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才覺得心裡踏實。

  「沒勝算。」張賁扭頭看著古強。

  古強瞧了一眼沙媛媛,有點不忍,但還是繼續問:「如果你我一起出手,當場可以解決兩個持自動步槍的,那把雙管獵槍已經射了一發,只剩一發子彈!」

  「我知道。」張賁皺著眉頭忽然問,「那麼是你死好呢,還是我死好?」

  古強一時語塞,愣了半天:「未必會死。」

  「這話跟我說沒用,你該跟撿彈殼的劫匪頭子說。」

  張賁眼神中的嘲諷意味已經不言而喻了。

  古強氣的發跳,一腳踹在旁邊的綠化帶護欄上,咵嚓一聲就斷了兩根鋼管。他如何不明白張賁的意思,能夠小心謹慎到撿彈殼的劫匪頭子,看上去大大咧咧心理素質過硬,其實也是內心緊張,怎麼可能允許一點點的差錯。

  而且那個劫匪膽子奇大,恐怕古強和張賁其中任何一個稍有動彈,就會吃上一槍,必死無疑。

  張賁判斷的出來,古強又如何看不出來?他是警察,而且明顯不是菜鳥。古強之所以過來追問,就是想求個心安理得,結果被張賁這麼一譏諷,反而更加慚愧了。

  警察保不了平安,還算什麼警察。

  那幾個悍匪玩的手段也高,那輛超市貨車裡面除了那張法語字條之外,車體上有個大洞,下面是個陰井蓋,刑警實地探查後才得出結論,那幫孫子從下水道跑了!

  在臭氣熏天的下水道尋找痕跡的警察最終找到了五把步槍和一把雙管大獵槍,還有兩包子彈,擺放的整整齊齊,彷彿就是等著警察來拿的。

  可是要找劫匪從哪兒出去的,卻沒有頭緒了。

  而與此同時,在前往長江邊渡口的一輛大巴車上,幾個男人正壓抑著激動的心情一臉的興奮,其中一個瘦小男子對車後面大聲道:「大哥!你真聰明!」

  車後面大座上躺著個人,上半身被座椅擋住,下身支著腿:「不是哥聰明,而是警察笨。」

  隨後眾人哈哈大笑,這人又道:「跟著哥,有肉吃。」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00
NO.20女人難懂

  見沙媛媛臉色還是很蒼白,張賁問:「學姐,要不要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沙媛媛搖搖頭,聲音低沉:「我想坐一會兒。」

  張賁四處看了看,找了家麥當勞推門進去,要了兩杯熱可可,一個超大漢堡。

  「學姐,你的錢,收好。一共是一千九百八十八塊。可可十二塊。」將鈔票點給沙媛媛,學姐有些不好意思,「這個……」

  「封口費,拿著吧。我也拿了。」

  張賁覺得理所當然,李長明當然不希望張賁和沙媛媛兩人說一幫警察被三個強盜給叉叉了,這不是給浦楊區公安局抹黑麼?他李長明剛剛上台就撞上這種事情,尋死的心都會有。

  而且最糟糕的是劫匪還跑了。

  這讓李大局長情何以堪。

  一口咬掉半拉漢堡,心裡唾罵麥當勞賣的是什麼狗屁玩意兒,嘴裡還在賣力地嚼著,想想去趟銀行還能撈個兩千塊錢,白撿的一樣。

  就是危險了點,三把大槍在眼前晃悠,一不小心擦槍走火什麼的,那真是欲仙欲死了。

  「張賁,你不怕的麼?」

  沙媛媛有些奇怪,她的雙手還是有點哆嗦,抱著熱可可,才覺得安心了一些,張賁倒也善解人意,熱可可能讓人心情愉快,壓壓驚倒是不錯。

  「怕什麼?」張賁有些奇怪,咬了一口漢堡,然後灌了口可可,舔舔嘴唇,不解地看著沙媛媛。

  沙媛媛手指扒拉了一下長馬尾,雙眼皮上下翻了翻,然後哦了一聲,低著頭:「好可怕的……我以為我會死呢。」

  「哪兒那麼容易死。」

  張賁無所謂地說道,忽然想想沙媛媛是個小女生,應該是非常害怕,於是又安慰道:「禍過是福,安心吧。」

  「謝謝你張賁。」沙媛媛有些膽怯地抬頭看著張賁,覺得這個一天到晚沒什麼表情的學弟還真是勇敢。當時她嚇的不行,整個人就想蜷縮起來,不過被張賁壓在懷裡,反倒是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安全感。

  她甚至在那個當口感覺到張賁的心跳是異常的有力穩健,一點都不怕。

  「嗯,不用客氣。」張賁點點頭,然後道:「稍微坐一會兒,然後送學姐你回學校,睡個覺就好了。」

  「嗯。」

  沙媛媛點點頭,覺得自己在學弟面前一點學姐的樣子也沒有,柔弱的可以。

  而與此同時,在茉莉花園小區的一幢公寓樓十三層,夏真穿著一條斑馬條紋的內褲盤膝坐在沙發上,然後盯著茶几上的大碗還有一隻些許油漬的盤子。

  她剛才把剩下來的兩個煎雞蛋也吃了。

  「肚子好餓……」

  嘟囔了一聲,一頭紮在沙發一側,腦海突然蹦躂出一個念頭:那小子居然還會做飯?唔……

  然後坐起來掃視了一下自己的這個狗窩:好乾淨!

  一對比以前的崩潰生活習慣,夏真頓時紅著臉,自慚形穢起來。

  摀住臉將一隻抱枕捂在臉上:「啊--」

  隨後跳起來將碗盤端起來,往廚房裡走,放在水池裡,正要轉身就走,鬼使神差地又轉身回來,放水,打洗潔精。

  一邊洗一邊嘟囔:「我為什麼要洗?」

  腦袋歪了歪,從廚房的窗戶看過去,是小區的門衛和保衛室。

  好一會兒,這位大小姐才滿意地用乾抹布將盤子擦乾淨,晶晶亮,照射著自己那張頗為形骸的臉。

  「哼!咱這是為了自己,偶爾也應該勞動勞動嘛。」夏真自言自語,然後從櫥櫃裡摸出一本廚房指南,瞧了兩眼,「煎雞蛋……煎雞蛋……很簡單嘛。」

  打上火,放了一點油,然後突然想起來,雞蛋還在冰箱裡。

  「要幾個呢?」

  摩挲著下巴,夏真撓了撓屁股蛋子,摸了五個雞蛋,然後用臉將冰箱門關上,放在旁邊的檯子上,卡噠一聲,有個雞蛋當時就破裂了。

  「操!什麼破蛋,一碰就碎,現在的雞蛋也偷工減料嗎?」

  罵罵咧咧的,卻沒發現油鍋已經冒青煙了,想要敲雞蛋,卻發現竟然無從下手。

  「呃……該怎麼敲雞蛋?」

  正糾結著,突然油鍋噌的一聲響,油鍋躥火了。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啊--著火啦--」

  打開水龍頭,一碗水嘩的一聲就澆了過去。

  嗤……

  火滅了。

  關火,兩個雞蛋應聲摔落在地上,啪的一聲碎裂,一腳踩上去,黏黏糊糊的,一屁股坐地上,疼的眼淚水硬生生地擠了出來。

  「大爺的……」

  小聲地罵了一聲,夏真一扭一拐地跑到浴室裡,本來準備洗洗腳就算了,想了想索性沖澡,嘩啦嘩啦的水龍頭冒水,整個人坐在噴頭下面,蓬蓬頭上冒著熱氣,溫水澆在白皙的皮膚上,然後滑落在浴缸中。

  雙手環抱膝蓋,腦袋頂著,好一會兒,浴室裡竟然傳來了嗚咽了聲音。

  水滿了起來,這妞突然發瘋一樣地雙手胡亂拍打著水面。

  「哼!」

  抄起一條浴巾,裹身上就衝了出去,濕漉漉地抄起電話,然後撥通。

  正在陪著沙媛媛回學校的張賁停下來接電話,心中暗道:這傻妞幹什麼?

  「喂,有事兒嗎?」張賁問道。

  「你過來一下。」

  「我待會兒有事,暫時沒空,晚上有場子?」張賁問。

  旁邊的沙媛媛好奇地看著張賁,她有點想要知道張賁和誰說話。

  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似乎很大,沙媛媛心中道:是的女的。

  「我受傷了。」夏真聲音壓的很低,透著一股子委屈。

  張賁皺著眉頭有些不解:「你受傷關我鳥事,你不會去醫院?」

  「你神經病啊!我受傷啊,受傷!你個混蛋!」

  「你才有病!你受傷和我有一毛錢關係嗎?」張賁惱怒吼道。

  「我午飯都還沒吃,我肚子有點餓,煎雞蛋著火了,腳踩到雞蛋摔了一跤,好像腳崴了……」

  夏真的聲音越來越低,然後竟然電話那頭大哭起來:「我是不是很笨又很蠢?」

  「是的。」張賁肯定地說道,「你根本就是個笨蛋嘛。煎雞蛋都能崴到腳。自己去醫院,自己叫外賣,崴腳的地方擦點酒精紅花油,過會兒就沒事兒了。」

  「你怎麼能這樣!你鐵心石腸啊!」

  「神經病!掛了!」

  說罷,張賁就掛了電話,然後對沙媛媛道:「走吧。」

  「嗯?哦……」

  電話那頭的夏真一聽對方掛了電話,頓時怪叫一聲,惱怒地將手機砸了出去,撞在牆壁上,啪嗒一聲,電池手機蓋分離,尤不解氣,將手裡的抱枕也摔了出去。

  「臭小子你有種--」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01
NO.21大馬恩仇

  馬拉西亞登嘉樓州州府華人聚居區,一處還算過得去的民宅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一位中年壯漢,穿著一身半立領中山裝,一臉的嚴肅。

  黑布中山裝給人的感覺很不好。

  宅子裡住的人有些忐忑地想要報警,但是男人還是開門用英語問了一遍:「你找什麼人嗎?」

  「一個星期前這裡住的那家人呢?」

  中年壯漢用漢語直接反問。

  宅子裡的男人站在門口一愣,兩邊的鄰居都是出來看,男人硬著頭皮看著這個眼神不茬的陌生人:「搬走了。我們也是兩天前剛剛搬過來。」

  生硬的普通話,帶著濃重的廣南口音。

  「知道去哪兒了嗎?」

  壯漢從口袋裡摸出十張美金,遞了過去,男人一喜,笑不攏嘴地接過來,然後說道:「有記錄,有搬遷記錄。等一下!」

  接著是一通嘰裡呱啦的粵語大吼,房子裡的女主人立刻反過來大吼,隨後雞飛狗跳地一番尋找,兩邊的鄰居皮膚很黑,看上去應該是馬來人和印度人。

  他們打量著站在庭院中的不速之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中年壯漢扭頭掃了他們一眼,那凶厲的目光立刻讓他們軟弱的如芻狗,趕緊縮回家裡。

  「給,給您!」

  男主人喜滋滋地遞過來,然後搓著手問:「先生,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中年壯漢掃了一眼搬遷記錄,全英文的,看完之後,一聲不發地轉身離開,讓男主人好是一陣錯愕。

  不過看著那十張美金,還是狠狠地親了一口:「Nice!」

  走出門外,掃了一眼搬遷記錄,中年壯漢從口袋裡摸出一副墨鏡戴上,隨後將這團廢紙捏成了團,扔到了垃圾箱裡。

  「吉隆坡!」

  三天後。

  吉隆坡的夜市還是不錯的,這裡的人口一百多萬,和中國的三線小城市的人口差不多,不過畢竟是一國首都,雙子塔更是獨特的風景。

  大多數的街道還是很有韻味的。

  在吉隆坡的一條紛亂街道上,一家中餐館剛剛開張,生意不過還算不錯,飄出來的香味讓旅遊的老外們紛紛食指大動,竄了進去。

  中年壯漢戴著墨鏡走進去,掃視了一番之後,看著隔著一堵牆的廚房,此時正在忙碌的服務生是個少女,看上去才十六七歲的樣子,乖巧靈動,長的不說多好看,但是很有靈氣。

  「先生要什麼?」

  少女用英語問道,聽得出來,這是典型的中國教育下的英文。

  「芋頭紅燒肉,鯽魚蘑菇湯,素三鮮,一疊椒鹽花生米,再來一壺三年黃酒。」

  典型的江南水鄉口味。

  少女驚喜:「先生從中國來的?」

  中年壯漢將墨鏡拿了下來:「你爸爸呢?」

  「啊--」

  少女驚叫起來,不可置信地盯著中年壯漢:「張、張叔叔!」

  廚房裡衝出來一個男人,剛好看到中年壯漢,頓時臉色大變,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你、你……」

  「照我的菜給我上。既然我能找到你們,就別想著再逃了,我怕我心情不好,會下狠心。」

  壯漢坐了下來,店裡面的人都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老外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有個歐米鬼畜還覺得中年壯漢很有氣勢,在那裡讚歎。

  「張、張耀祖!」

  又出來一個中年婦女,她驚呼一聲,震駭的表情更是出賣了他們的恐懼。

  不錯,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賁那個逃跑的老子,被爺爺張三賢罵做賊畜生的張耀祖!

  「弟妹,好久沒看到了。精神不錯。快點,我肚子餓了,見了老朋友,老兄弟,也該給點面子,燒幾個像樣的菜吃吃吧。」

  張耀祖面帶微笑,語氣平靜,可他越是如此,對方越是緊張、恐懼。

  正如張耀祖所說的那樣,他們是老朋友、老兄弟了。張耀祖是什麼人,他們很清楚,重恩義,輕財帛!

  他越是若無其事,越是面帶微笑,那就表明他已經恨的不行了。

  張耀祖最恨背叛,而且還是他的好朋友,好弟兄。

  「愛國……」女人看著當家男人,他咬咬牙,道:「回廚房燒菜!」

  一家人一聲不響,氣氛詭異,張耀祖只是大馬金刀地端坐著,桌子前放著一杯熱開水,冒著熱氣。

  他腳邊有只旅行包,有個瘦不拉幾的馬來人湊過去想要瞧一瞧,卻被張耀祖一把掐住喉嚨,然後提到了半空中:「Anda-ingin-mati?」

  「Tidak!Tidak!please……」

  瘦小的馬來人連連求饒,張耀祖將他隨意地一甩,扔了出去,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疼的他哇哇直叫。

  剛才的一句馬來語,是張耀祖臨時學的,它的意思是:想要死嗎?

  二十來分鐘,三菜一湯一壺酒。

  女人自然還在廚房裡忙活著,而當家男人則是坐到了張耀祖的面前。

  張耀祖努了努嘴:「再拿個杯子再添雙筷子。」

  放好杯子,張耀祖起身給他倒滿酒:「淺茶滿酒。老王,好像一直是我幫你倒酒吧?」

  「對。」王愛國點點頭。

  「我張耀祖現在名聲臭了。估計回去跪祖宗,我老子也不會讓我進家門。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張耀祖撿了一顆花生米嚼在嘴裡,隨後將杯中黃酒喝了個乾淨,「嗯,味道馬馬虎虎,當地華人搞的吧?」

  「對。」王愛國十分的拘謹。

  嘗了嘗紅燒肉,香氣四溢,頓時讓旁邊的老外們口水直流,盯著餐桌然後大聲喊著也要這個。

  又嘗了嘗素三鮮,這清爽的感覺真是沒話說。

  「我和你是從小的交情。我去雲南當兵那年,你還送了我一支英雄鋼筆。記得吧?」

  「記得。」

  張耀祖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支鋼筆,然後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還給你。」

  「老張……」

  「我們絕交了。」張耀祖悶聲說道。

  隨後將旅行包提起來,放在桌上:「這是四十萬美金。」

  「老張你……」

  「我反正不要臉了,所以托了以前的老戰友。他現在是駐外武官,還算有點手眼。」

  張耀祖嚼了一口芋頭,連連點頭:「燒的不錯。」

  「老張,你有話直說。」王愛國很緊張。

  張耀祖點點頭:「好。」

  「王愛國,四十萬美金,是你老婆女兒的安家費。我買你一條命,不然我睡不著覺!是我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己了結,你選一個吧。」

  張耀祖抬頭的時候,眼神中只有冷酷,而無恩義友情。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02
NO.22虎賁之父

  希臘船王奧納西斯的小兒子費德羅.奧納西斯參加了大馬元首蘇丹阿比丁白天舉行的宴會之後,在幾個保鏢的陪同下,遊玩大馬吉隆坡。

  石油雙子塔的夜景讓他覺得此行不錯,他的游輪達芙妮號明天就會前往菲律賓,再去香港,然後去台北,最後去中海。

  「噢,這真的有四百六十六米高嗎?」

  費德羅用望遠鏡站在車旁抬頭看去。雙子塔用巍峨二字,倒也不算過分。

  保鏢們圍在凱迪拉克的豪華越野凱雷德旁邊,霸氣十足的重型車車燈開著,費德羅的修長身材顯得很飄逸瀟灑。

  「少爺,確實是有四百六十六米。」

  有個白髮老頭兒戴著一副圓框眼鏡,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恭敬地說道。

  「嘿,你們總是這樣緊張嗎?放鬆點。」

  費德羅有些不悅,無奈地說道。

  保鏢們還是那副嚴肅的架勢,倒也無可奈何。

  「你們可真是盡職啊。就像抓住了華爾街一支美妙的股票那樣。」

  費德羅點點頭,然後坐在車裡:「開車,讓我看看去哪兒轉轉……」

  ……

  王愛國神色複雜地看著張耀祖,最後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張耀祖……你、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我還有老婆孩子啊……」

  「老王。你知道說這個沒用的。說吧,是誰要搞我?你我幾十年弟兄,我不相信你隨隨便便就要把我心血吃了。幾百萬的東西,你王愛國說要,我眉頭都不皺一下,但是你居然害我……」

  不等王愛國說話,張耀祖自己磕上一根煙:「你做的也夠絕的……賬面上的錢先不說,換購新機器的款子也可以不談。但是……發出去的幾台機器先後弄死了人,這筆帳,我要好好和你算。」

  「幾條人命斷在老子手裡,死了也要遭天譴。我回去跪祖宗,估計我老子都會把我的脊樑骨打斷。你知道我老子也是被逐出家門的吧,你居然狠得下這個心,把我也往死路上逼。」

  張耀祖眼睛裡泛著淚花,聲音打著顫:「我當兵殺過人,自認手上沾著血腥,算不得正兒八經的生意人。但捫心無愧,舉頭三尺有神明,有雷霆也劈不到我的天靈蓋上,但是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就是讓我夜裡睡不著覺,讓我沒臉回去見我老子……」

  「張耀祖我錯了!我錯了啊!你饒了我!饒了我啊……」

  王愛國抱住了張耀祖的腿,不停地哭求饒恕。

  「我兒子今年十八歲了。」張耀祖吐了個煙圈,「剛剛上大學。人也聰明,成績也不差,長的魁梧體面,給你做女婿的話,也不算丟你臉。老包對我那麼仗義,我也沒有說讓他女兒進我張家的門。你說說,我張耀祖對你,怎樣?」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畜生!老張,你打我,你打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啊!我被女人蒙了心,我吃了虧心藥啊!」

  王愛國不停地扇自己耳光,張耀祖抬著頭,解開中山裝的上衣,自顧自地說道:「算起來,我張某人對弟兄們還是不錯的。雖然不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說一聲人上人,總歸是不錯的吧。但是你卻能狠下心來整我,整我張耀祖。你就不怕晚上做夢嚇醒嗎?」

  最後一顆紐扣解開,王愛國微微地抬頭,他瞪大了眼睛,驚恐地後退,在張耀祖的衣裳裡,郝然插著兩把手槍。

  卡噠!

  打開保險,張耀祖叼著煙,將手中的槍抵住了王愛國的眉心:「老王,臨死給你個痛快,說吧,是誰害我?」

  死到臨頭,王愛國知道今天如何也過不去了,竟然冷靜起來,平靜說道:「老張,你可知道擴建的廠子地皮買在了哪裡?買在了洋港集團本來要的那塊地上!那塊地本來是不值錢的。十五萬一畝,我們前後一共買了多少?三年買了五十畝地,這還不算附送的十五畝,投入七百五十萬……」

  「說重點!」張耀祖吼道。

  「楊金彪看上那塊地了!今年年一過,這塊地就要翻幾番!那裡馬上就要改為開發區,馬上就要免稅了!你知道不知道!那就是幾千萬上億的東西!你知道不知道!」

  王愛國大聲咆哮,「我早就和你說過,洋港集團過來談判就賣給他賣給他!你只當放屁!楊金彪恨你入骨!對他來說,那塊地就是寶地!他不敢正面和你硬來,只好來陰的,他送錢給我我不要,送房子我也不要,車子我也沒要,他送女人……」

  張耀祖一愣,頓時明白過來:「上頭不鬧下頭鬧,你個沒卵子的廢物!婊子養的你為了個女人害我--」

  「那臭婊子拍了照片我有什麼辦法!她要塞到我女兒我老婆那裡去,她威脅我我有什麼辦法!」

  張耀祖大恨,將嘴裡的煙頭吐了出去,然後咬牙切齒地對準王愛國說道:「你老婆女兒今後日子過的肯定不會辛苦,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老王你要做鬼,就儘管來找老子!」

  砰!

  扣動扳機,子彈直接穿透王愛國的眉心,從後腦射了出去,鮮血腦漿噴射而出,王愛國瞪大了雙眼,直愣愣地向後一翻,啪嗒一聲,再也沒有動彈。

  張耀祖所在的位置離吉隆坡的市區很遠,這是一個山坡,但是張耀祖的運氣太差,他射殺王愛國之後,就有一輛巡邏警車正好路過。

  接著警笛大作,隨後車上兩個警察開始大吼著什麼,掏出小手槍就瞄準了張耀祖連開數槍。

  警車和張耀祖的距離在二十五米以上,張耀祖一個驢打滾就閃入旁邊的草叢,矮身竄了兩步,竟然找到了一處岩石做掩體,起身就是一槍。

  噗!

  躲在車門後面的一個中年警察當場被射死,開車的年輕警察嚇的哇哇大叫,竟然閉起眼睛就朝著張耀祖這裡連連開槍,不過幾秒鐘,就將手槍彈全部打完,卡噠卡噠的空槍張耀祖聽的清清楚楚。

  握住了五四手槍,獰笑一聲,張耀祖舉著手槍快步朝那個警察走去,對準了眉心又是一槍!

  將警察屍體朝山下一扔,張耀祖開著警車朝山下衝去,與此同時,山腳下已經又來了四輛警車。

  距離警車大概五百米,一輛凱迪拉克的凱雷德正緩慢地行使著,正是費德羅.奧納西斯的車子。
mk2257 發表於 2011-5-17 00:03
第二卷【幼虎過澗澗相合】

NO.23週日晚會

  學校裡自從知道浦楊區特大搶劫案的兩個親歷者就是自己學校的學生後,校長徐錦江一早就到學生宿舍去安慰張賁和沙媛媛。

  沙媛媛在校長的建議下,去學校的心理輔導中心接受心理輔導,而張賁……

  「校長慢走。」

  徐錦江一臉鬱悶地離開二十號樓男生宿舍,他本來是想要好好地寬慰一下張賁,結果到宿舍一看,張賁正在玩射擊遊戲,而戴亮和周俊則是在圍觀……

  從張賁淡定的表情來看,徐錦江很尷尬。

  最後演變成師生談心,然後拉家常,至於特大搶劫案什麼的,見鬼去吧!

  沒見過這樣傻大膽的學生!

  徐錦江頗為無奈。

  周俊和戴亮也才知道,原來昨天還有這檔子事兒。

  搶劫案啊!持槍劫匪啊!

  要是來個擦槍走火……

  「哪兒那麼容易死。劫匪有病啊,真開槍殺人的話,那就真沒處跑了。」

  張賁無所謂的語氣讓周俊和戴亮鄙視到死,認為他裝逼裝大發了。

  「老張,晚上你得唱歌吧。」

  周俊抄了一本機械設計基礎翻了翻,隨口問道。

  「嗯,過會兒去大禮堂報個到。」

  張賁讓開位子讓戴亮玩,然後也抄了一本書往床上一躺,靠著牆壁自顧自地說道:「我老覺得那個東方倚天看人不是用眼睛看的。」

  「東方倚天?這啥破名字啊。男的女的?」戴亮推了推眼鏡,撿了把槍就開始衝鋒。

  「女的,是個學姐。我告訴你們,那女人我不喜歡,給人感覺太飄了。放清朝肯定是個慈禧太后。不爽。」

  張賁搖著頭,翻了兩頁書,順著目錄找自己要的內容。

  「女的啊。將來她嫁個老公,就叫西門屠龍!」戴亮一邊掃射一邊笑著說道。

  周俊正翻著期中考要的重點,也是接著話:「外國語學院那幫人聽說都特小眾,我有個同學在外國語學院,上禮拜老鄉會嘛,給人感覺就跟老張說的,太飄了。我吃過飯就撤,閒話都沒扯一句。」

  「哎,對了,周俊,當兵的事情怎麼說?」

  張賁在院部也瞧見了徵兵的一些文件,陳淮安也是愛屋及烏,挺幫忙的,讓院長上心,周俊也算是白撿一個便宜。

  「基層連隊。不過咱是理工科嘛,技術兵。應該沒啥大問題吧,常蘭山跟我提了兩句,大體意思就是體檢沒問題,就看最後去哪兒了。」

  「怎麼著也得挨過期中考吧。校運會也就是下個禮拜的事情。」張賁說道。

  周俊點點頭,沉吟道:「我也想過了,將來到了部隊裡,怎麼著也要把自己的專業給拾掇靈光了。動手能力,在部隊裡怎麼著也得練出來。」

  張賁大為贊同:「說的不錯。我們專業不是靠書本堆就堆出來的,要做一個機械工程師,除了腦子,還有自己的一雙手。」

  又閒聊了一會兒,看了看鐘點,張賁就先去大禮堂報個到。

  讓張賁覺得不爽的東方倚天已經老早就到了,正一手拿著劇本一手叉著腰在那裡訓斥著排練的成員。

  手中的劇本捲起來不停地揮舞,宛如捏住了鞭子的女王,啪啪啪地作響。

  「張賁!」

  徐曉穎剛才的小提琴拉的破音,被東方倚天一通訓斥,面紅耳赤地低頭不敢多嘴,縮到一旁老老實實地找感覺。

  看到張賁來了,立刻高興起來,拿了一瓶水給他送去。

  「謝謝。」

  張賁將水捏在手裡,然後站在東方倚天身旁問道:「倚天學姐,我什麼時候排練?」

  「你先不要排練,那種吼法我怕傷了嗓子。你先唱點別的找找感覺吧。」

  東方倚天盯著舞台,頭也沒轉說道。

  張賁撓撓頭,唱別的?

  一些閒下來的女生和男生拉著張賁唱點別的找感覺。

  「我真不會唱。」

  張賁糾結地看著要唱的歌,一首很抒情很柔情很濫情的歌……

  軟綿綿的男聲給人奶油的感覺。

  不過被逼無奈的張賁還是學著唱。

  二十秒後一群人立刻背皮發麻頭皮炸裂,果斷阻止張賁繼續唱下去,那感覺就是黑旋風唱茉莉花,破鑼嗓子的最後嚎叫。

  面色尷尬的張賁無奈道:「我都說了不會唱了。」

  眾人此時才明白,張賁沒有說謊,他確實是不會唱歌,他只適合吼,只適合那種極端狂野、粗糙甚至是荒蠻的吼叫。

  徐曉穎也是一臉的崩潰,剛才那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鋸木頭、殺豬……什麼都行。

  「怎、怎麼會感覺差那麼多啊。」徐曉穎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張賁,張賁也是鬱悶,解釋道:「我從小就五音不全,哼哼還行,唱歌完全沒天賦。吼兩嗓子還行。」

  「怪不得以前你和侯……」

  「說的是呢,那小子玩這個在行,化腐朽為神奇吧。」張賁灌了口水說道。

  旁邊幾個外國學院的男生女生也是瞪大了眼珠子:剛才那聲音比殺人差不了多少吧……

  其實他們更想用殺豬這個詞兒來形容,不過還是算了。

  東方倚天也是一陣鬱悶,心裡納悶:看來只是螺絲碰上螺帽了,這小子只適合這種嘶吼狂野風格的歌曲,其餘的,恐怕是一概都不行了。

  不過東方倚天對另外一件事情比較感興趣,那就是徐曉穎所說的那個T&K,這個張賁以前被拉壯丁過去參加比賽用的組合名字。東方倚天也很想知道,那個張賁口中在行的小子,號稱化腐朽為神奇的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水平。

  無所事事的張賁於是只得像觀眾一樣看外國語學院的最後綵排,而與此同時,學校外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突然急停。

  嘎吱一聲就停在校門口的花壇旁邊。車上下來一個人,周圍路過的人都是驚訝地看著。

  「嗨,功夫小子。」

  張賁扭頭一看,梅爾波娃已經毫無顧忌地坐在他的旁邊。

  大腦都不需要思考,張賁起身就換了個位子。

  徐曉穎瞪大了一雙眼珠子:張賁還認識老外?

  「你很沒有紳士風度!」

  梅爾波娃這匹格魯吉亞的大洋馬不悅說道。

  張賁理都不理她,和她保持著距離。

  梅爾波娃貌似還挺執著,竟然又跟了上去:「你教我中國功夫怎麼樣,我會支付酬金的喲。」

  「你能不能死遠點。」張賁不耐煩地盯著她。

  「你很沒有禮貌,你這個粗魯的無禮的自高自大的中國小子!」

  梅爾波娃昂著頭和他對視。

  「又是一個神經病!」

  張賁覺得這些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轉身繼續換位子。順手將水瓶瓶蓋打開,沒有拿走,梅爾波娃又要跟上去,張賁直接踢了一下桌子,啪嗒一聲水瓶倒了下來,立刻將梅爾波娃的短裙打濕。

  「噢!我的天吶!你這個傢伙簡直……」

  「你難道準備在這裡換裙子?」

  張賁斜眼看了她的短裙一眼,然後很淡定地將水瓶抄起來,擰上蓋子,梅爾波娃氣的不輕,咬牙切齒地衝他叫了一聲,最後也只得氣呼呼地回公寓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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