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穿越] 迷航一六四二 作者:土土的包子(連載中)

mk2257 2011-8-30 14:20: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9 160866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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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林領袖史可法的‘變節”讓整個東林黨備受打擊。(讀看看)【更新最快的小說站】加之剛剛上演的廷杖威懾所在,東林一系的官員陡然沉寂了起來。

    挨了廷杖的確挺光榮的,事實上從前的東林黨人很有一些專門找茬挨廷杖的。但問題是,打出人命就不劃算了。什麼聲望都是假的,沒了小命,那聲望有什麼用?

    而此前聲稱是‘臥底’的另一位東林領袖錢謙益,則在這個光景完全沉默起來。沉默也許不恰當,事實上在數不清的東林黨人登門拜訪之後,都驚奇地發現錢謙益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語焉不詳起來。這讓所有人都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前段日子錢謙益讓自己老婆柳如是給阮大鋮端茶倒水,這才混了個禮部尚書,前車之鑒可就在眼前。用穿越眾的話講,錢謙益同志早就節操掉了一地,誰知道這會老錢會不會再次臨陣倒戈?有了這種認識,東林黨人漸漸疏遠錢謙益,進而引發了新一輪的危機……群龍無首。

    一部分人想要繼續抗爭,而另一部分人則在猶豫,還有不老少的認為這是馬士英聲東擊西之計,目的是將東林黨的視線從‘童妃”北來太子’這種國統大事上引開。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東林黨混亂了起來。起碼在這事兒結束之前,東林黨不會給馬士英造成太多的麻煩了。

    隔了一天,江北四鎮總兵輪流受了嘉獎。什麼護國有功之類的惡心詞送了一大堆,真正的紅利是朝廷承諾,將會增加一部分預算,用以充實四鎮的兵力。

    這無疑是好事兒很顯然,這是馬士英事先與四鎮交換,作為通過新軍決議的條件。

    有了四鎮的支持,老馬的建議已經不止是提案那麼簡單,刻下已經列入了正式討論的範疇。還算清醒的或者想要從中謀利的文官、武將們,這些日子來都在不停的打听、奔走。新建一支軍隊,就意味著新的編制,然後就會有更多的職位空缺。

    別看大明朝丟了半壁江山,別的可能不富裕,唯獨不缺等著補進的官吏。這麼老大一塊蛋糕,足以引得所有人都垂涎三尺了。

    于是乎,馬士英現在只在做兩件事︰平衡、交換,用以將這一提案順利通過;同樣是平衡、交換,用以讓底下人利益均沾。

    作為現今大明朝的首輔,馬士英只需要做到平衡利益,就足以讓大明繼續苟延殘喘下去,甚至在某一天完成中興。這顯然很難。但馬士英這次真是拼了命了,狠下血本之下,承諾甚至實質上的出讓部分既得利益,讓新軍的提案正朝著好的一面發展著。

    這讓一直眼巴巴瞅著的肖白圖與邵北很是驚訝。

    “這還是馬士英麼?”肖白圖看著最新的邸報,有些不敢置信地說著︰“這氣魄,這手腕,不明就里的絕對以為這廝是王安石。”

    “明史是滿清編寫的。”邵北依舊在伏案疾書著,用一貫淡然的語氣回答著︰“而且輿論掌握在東林黨人手中,雖然後期東林黨臭大街了,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在清朝繼續執掌喉舌。”

    “謝謝你的提醒,我很清楚這一點。讀看看請記住我)”肖白圖扔下邸報說︰“好吧,這麼看來,我們這次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只是達成了主要目標。”邵北撇撇嘴說。自封的邵部長為前幾天那次會談中自己的不理智與急切感到有些羞愧。事後他在想,也許換一種心態,再與馬士英會談,結果會比現在好很多。也許會增加幾個開放的港口,擴大租借的面積,最重要的是會將澳洲的教官團打包塞給馬士英。

    很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所以邵北現在只能在惋惜中……自省。是的,自省,邵北用了足足三天的時間,將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半時間里自己的所作所為列了一個單據,然後反復思量著,有沒有紕漏,有沒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這在肖白圖看來完全是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行為,古人都說‘舍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既然都不可留了,又何必跟那兒像七老八十的老頭一樣追憶?

    作為邵北的損友,肖白圖決定糾正自己損友的錯誤。他徑直走到邵北面前坐下,很嚴肅地說︰“我最近學了一些面相,然後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你,有了一個重大發現。”

    “說說看。”

    “你的嘴唇很薄。”頓了頓,肖白圖繼續說︰“除了能言善辯,通常嘴唇薄的人都很刻薄。而最要命的是,你這家伙不但對別人刻薄,還加倍的刻薄自己。兄弟,我們甚至都沒動用那六十萬兩白銀買通南明官員,就已經打開局面了,你還想怎麼樣?”

    在邵北若有所思地看過來的時候,肖白圖又加了一嘴︰“想開點吧,你打不過小怪獸更沒有把內褲穿外頭的習慣,所以拯救地球沒你什麼事兒。”

    邵北思索了一陣,然後放下了手中的蘸筆︰“你讓我很吃驚。”

    “哥一直都很內涵,只是不屑于外露。”

    瞧著肖白圖故作驕傲的嘴臉,邵北哈哈大笑起來。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真的有些過于完美主義了。而且是完全顛倒了從前的性情。從前是感情要完美,工作可以湊合;到了現在,工作要完美,感情可以湊合。天知道這種轉變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也許,是一次又一次計劃的成功……或者失敗,讓自己承受了周遭過多的期許,然後這種期許轉化為自己給自己的壓力……也許是那個對自己期許很高的未婚妻荊華?

    不管怎麼說,這已經變成了精神負擔。他必須時刻保證自己是正確的,如果錯了……天知道會怎麼樣,也許整個人的精氣神就此徹底垮掉。

    想通了之後,邵北長出一口氣︰“為了感謝你的提醒,我自掏腰包,地方你挑。”

    “就等你這句話呢,秦淮河,走著”

    肖白圖興沖沖的剛站起身,就見梁二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那臉色不問自知,有客來訪。

    “看來秦淮河計劃要延後了。”邵北笑著說。

    而這一延後,就不知道是幾天了。

    來訪者是徐世程。虎門參將近來神采奕奕,從邵北與肖白圖這兒借的銀子發揮了應有的作用。前些日子兵部侍郎已經私底下告訴他,雖然還沒確定,但他徐世程總會從虎門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挪動一下。而兩天前,這廝更是受寵若驚地接受了大明首輔馬士英的接見。

    期間馬士英好一通詢問了澳洲人的情況,重點是澳洲人的作戰能力。徐世程略有些夸大地說了一番,這廝以為馬士英只是在了解澳洲人的虛實,沒成想,會談的最後,馬士英隱晦地提出了要栽培的意思。這可讓徐世程欣喜若狂當即拍著胸脯表忠心,他那副好皮囊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老馬只是含笑點頭不迭。

    事後徐世程琢磨了好半天,這才琢磨過味兒來,八成是澳洲人使的背後推手。香港那場戰斗,官不舉民不究的,若不是澳洲人提醒,怎會傳到馬士英耳朵里?此番,徐世程是登門拜謝來的……從他手里提著的四包點心能看出來,徐世程這番可是難得的大方。

    盤橫了足足一個時辰,蹭了一頓水飽,徐世程滿意而去。然後鄭森隨後就到……就如同幾天前的翻版一番,只不過這次堵住了邵北與肖白圖。

    當然,在此之前鄭森已經親手將四叔的信當面交給了邵北。這次來,鄭森是找邵北與肖白圖拿主意來的。話說頭一天鄭森猛然受到了大明皇帝陛下的召見,大胖子皇帝很是勉勵了一番年輕的國子監學生。在問了幾個尋常問題之後,立刻表現出欣賞的態度,進而賜了鄭森一個正經八百的舉人出身。

    從秀才到舉人,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飛躍。這個時代,秀才或者能做個衙門的刀筆吏,或者干脆給人當了師爺,根本當不成官兒。而舉人就不同了,可以正經八百地當官兒,雖然品秩注定不會太高,升遷的時候會受到進士們的排擠……

    但不管怎麼說,總是一個好消息。

    肖白圖與邵北對視一眼,後者笑著說︰“這是一個好消息,我們一致認為你應該請客。”

    “二位先生,難道不覺得此事透著蹊蹺?”年輕的國姓爺顯然有著太多的疑惑。

    蹊蹺?不用問也知道,這事兒是馬士英的推手。總不能讓鄭森一個秀才從軍去當大頭兵吧?

    “這就是一個好消息,沒什麼可疑惑的。”肖白圖肯定地說。

    邵北與肖白圖顯然不願意多說什麼。鄭森是個年輕人,年輕人都有傲氣。有些時候不告訴他事實真相,反而更好。或者可以這麼想,讓鄭森去猜測真相,有助于鍛煉其邏輯思維能力……

    正是在這種態度下,鄭森在這兒沒有得到絲毫有用的消息,然後帶著疑惑走了。看起來,未來一段時間內,乃至真相公布之前,他都要繼續疑惑下去了。

    鄭森的離去,還沒讓兩個人喘口氣,一輛通體漆黑沒有拍照的馬車停在了宅子門口。前來叩門的,還是嚴放那張撲克臉。

    指名點姓見了邵北,嚴放低語一聲︰“首輔大人在車上等你。”

    邵北點點頭,幾步躥上了馬車。略微適應了一下昏暗的光線,邵北便瞧見大明首輔馬士英,一身便服,手捧著小火爐,平靜地坐在自己對面。

    “首輔閣下。”邵北禮貌道。

    “邵部長。”馬士英略微頷首︰“老夫尚有公務纏身,是以,長話短說吧。”說著,他用手指敲了敲馬車的靠背。車把式吆喝一聲,揚起鞭子,馬車緩緩而行。

    “您請說。”

    馬士英沉吟了一下,道︰“邵部長當日之議,老夫反復思量了一下。”過了好半晌,他才做了評語︰“過于苛刻。”

    “那貴方的意思是?”邵北試探著。

    “通商口岸,五地過多,最多兩地。廣州可算一個,邵部長再另選一個吧。”

    合情合理。事實上真要開放了五個口岸,穿越眾也沒那麼多人力物力去運作。

    “那就松江吧。”邵北斟酌了一下說。後世**的繁榮已經說明了一切,雖然現在要一切從零開始。但沒有基礎意味著可以防守而為,穿越眾一直樂于這種建設。

    “恩,口岸之事便定下了。”馬士英很是奇怪了一番,他開始還以為,至不濟邵北會選擇寧波呢。“租借土地之事,香港島倒還好說,至于部分新安縣……”

    “也許我們可以折中一下。”邵北立刻拋出了後備計劃︰“貴方可以在新安縣開闢一個區域,供我方開設工廠。當然,貴方需要給予一定的稅率支持。若我方人員觸犯大明刑法,則由貴我雙方共同協商,酌情處理。”

    “這樣倒也可行。”馬士英舒展了眉頭。劃出一塊地皮讓澳洲人開工廠,總比劃出一塊租借要好。這會讓他在朝堂上減少很多的阻力。“如此,這……合約便算是定下了。”

    長出了一口氣,馬士英神色凝重起來︰“另外,邵部長最好早作準備,近日陛下要召見你們。”

    “我們會做好準備的。”邵北知道,這只是一個形式。馬士英會借著這次召見,將某些台下的問題扔上台面,進而合縱連橫地通過某些看起來不可能通過的條款。

    瞧著邵北若無其事的模樣,馬士英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說︰“但願如此。”

    然後讓邵北立刻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問題……用什麼禮節?

    入鄉隨俗,按照明朝人的規矩跪拜?這絕不是一個正常的現代人能接受的

    堅持己見用現代禮節?那些只會盯著旁枝末節的士大夫,絕對會揪著此事不放最要命的是,在這個品德重于能力的社會,士大夫通常都是對人不對事。一旦看不好你這個人,那就意味著不論你提議的事兒有多正確,都會遭到他們瘋狂的反駁。

    雖然來之前早有預想,但刻下踫到這個問題,還真是……讓人撓頭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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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邵北心事重重回來的時候,肖白圖一個人正在無聊的……吃飯。(請記住讀看看搜索“瘋狂看小說”獲取更多章節】四菜一湯,標準的工作餐。只是這一餐的價格,怎麼瞧怎麼感覺跟工作餐不搭邊。肖總樂于享受生活,並且抓住一切機會去享受。

    然後在邵北說出第一句話之後,肖總立刻忘記了眼前的美食。

    “我又見到了馬士英……他讓我們準備好面聖。”說話的時候,邵北皺著眉頭。

    “讓我想想——”肖白圖端著酒杯翻著白眼想了半晌︰“——這是一個壞消息。”與馬士英之間……或者說是與明朝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他們兩人已經實現了既定目標,刻下完全沒有必要去見那個純粹的傀儡——巨胖造糞機器。最要命的是,見了那廝還得考慮禮儀問題。

    穿越眾都是現代人,有些人甚至祭祖的時候也僅僅是鞠躬而已。穿越到三百七十年前給古人行拜禮?這得多找不自在

    問題來了,如果邵北與肖白圖堅持采用現代禮儀,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那些食古不化的明朝士大夫一準揪著這條不放,搞不好會因此影響既定的條約。

    所以,這絕對是一個壞消息。

    “你答應馬士英了?”肖白圖認真地問。

    邵北聳了聳肩︰“我拒絕了。”

    肖白圖長出了一口氣,而後笑著說︰“那我就放心了。我就覺著你小子絕對不會朝那個造糞機器下跪。”滿飲一杯,瞧著邵北依舊糾結著眉頭,肖白圖好奇地問︰“怎麼瞧你這意思……好像後悔了?”

    “我不知道。”邵北搖頭,沉吟了好半晌才說︰“我總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回想起來,在自己毫不猶豫的拒絕之後,馬士英那個老狐狸嘴角居然掛著一抹詭異的笑……莫非這次又落入老狐狸的算計里了?然後邵北開始考慮,馬士英究竟能算計到自己什麼。可以肯定的是,既定的條約不會修改,那會損害馬士英自身的利益。

    足足琢磨了半晌,他也沒想明白馬士英那笑容的意思。索性擺擺手,對肖白圖︰“不管怎麼說,條約已經達成……預計幾天之內簽訂。只要條約簽訂了,我們就得立刻動身返回中南了。”眼瞅著都十二月末了,不論是邵北還是肖白圖,都不想錯過在中南過新年……更不想錯過年後的第一次換屆。

    穿越伊始,時至今日,哪怕是穿越眾當中最小的小姑娘費雲雲,這會兒都已經清楚自己手中掌握著的力量。政治就是如此,當你參與其中,體會到因為自己正確或者錯誤的選擇,所帶來的成功或者失敗的後果,對于自身掌握的權力,便會愈發珍視起來。

    而且這一次的換屆,絕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過了這麼長時間,一百四十六人誰是什麼德行,能力如何,大家伙早就心里有數。尸位素餐的不必說,趁早下去享清福;能力出眾且人緣不錯,陡然進入權力中心也未嘗不可能。

    隱隱從中南傳來的消息表示,這一次,可不僅僅是換屆那麼簡單。搜索讀看看)更是從草台班子朝政權的飛躍。重要性跟那兒擺著,誰都不會錯過。

    ……

    而在與邵北再次磋商之後,馬士英在朝堂之上愈發得心應手起來。合縱連橫,拉攏、分化、打壓,將一切反對‘新軍計劃’的‘政敵’冷凍起來。細則一點點通過,整個條約的框架已經初見輪廓。而在這支新軍尚沒有一名士兵之前,全軍的武職已經瓜分一空。

    這一次,馬士英出人預料地公平了起來。新軍當中,居然混進去了好些個有嚴重東林黨傾向士子。不但如此,新軍的大頭領,更是選了政治傾向不甚明朗的何騰蛟。

    之後馬士英如何一步步實現條約的框架,邵北與肖白圖已經不再關心,他們這會兒只是糾結于新軍的領導人——何騰蛟。

    此公沒得說,對大明朝或者說是漢家江山忠心耿耿。可這位主兒屬于典型的眼高手低,政治智慧偏低,能力與運氣更是差的離譜。

    如果歷史沒有發生改變,何騰蛟會在一年之後就任湖廣總督。東路潰敗的大順軍跑過來要聯合他抗清,結果何騰蛟以為自己可以打敗這些潰兵,然後被潰兵揍了個滿頭包。之後口風一改,被迫與之合營。然後他充分發揮了國人的某些劣根性,前頭是滿清大軍,這位卻處處算計著大順軍,最後錯失良機。

    此後種種,更是後世之人扼腕惋惜。若非此公屢屢錯失良機,恐怕這明末的歷史就要徹底改寫了。

    得知何騰蛟成為這支軍隊的領導者之後,不論是邵北還是肖白圖,都覺著這消息很有些黑色幽默的味道。穿越眾試圖糾正歷史,然後何騰蛟的任職狠狠打了他們一耳光……天知道這家伙會把新軍敗落成什麼樣。

    “你知道麼?我現在有一種挫敗感。”肖白圖氣憤地說著,手臂不停地在空中揮舞著︰“還有一種……”

    “無力感?”邵北接話。

    “就是這種感覺。”肖白圖指了指邵北,然後一屁股坐下︰“我覺著歷史跟咱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咱們總想著改變點什麼,然後歷史總會賊兮兮地過來攪局。這何騰蛟是什麼貨色?合著南明就沒人了?怎麼就輪到這家伙坐鎮新軍了。”肖總已經出離了憤怒。

    雖然是享樂主義者,但這並不妨礙肖總一顆拳拳愛國之心。這麼說有些惡心,但這就是事實。但凡是一個心理健康的人,總會有愛國情結。誰不想著自己的國家富強起來?誰不想著自己的國家稱霸全球?

    與之相比,邵北顯得更加失落……雖然在他臉上並不能看出什麼來。但沉寂已經說明了一切。別忘了,整個南京之行的計劃,幾乎完全出自邵北的手筆。

    “也許我們該想開一些。”邵北試圖尋找何騰蛟的優點,在文字中找尋了半天之後,他才說︰“起碼這家伙很忠貞……這意味著我們不用擔心新軍某一天會突然叛投滿清。”

    肖白圖玩味地看著邵北︰“你是在給自己找失敗的借口麼?”

    後者對著肖白圖比出中指︰“讓時間來說明一切吧。”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如果新軍的確成了豆腐渣呢?”肖白圖不依不饒。

    邵北撇撇嘴︰“那我們就再建一支新軍——”趕在肖白圖繼續發問前,他又說︰“如果又成了豆腐渣,那我們就親自上陣。兩支新軍的失敗,已經給了我們足夠的緩沖期了。”有足夠的緩沖期,意味著足夠的時間,用來生產更多的武器,招募、訓練更多的士兵。當澳洲的兵力在駐防南洋、維護本土還有余力的情況下,拉過來打滿清再恰當不過了。

    雖然這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比如誰為龐大的軍費開支買單,或者怎麼處理佔領區。但這一切都是以後的問題,而且總會得以妥善解決。

    邵北與肖白圖在對某人就任新軍統帥發泄不滿的時候,朝堂之上又發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

    大明首輔馬士英與自己忠實的盟友阮大鋮在朝堂上已經有了公然決裂的傾向而這一切的起因,則是對另一個蠢貨盟友朱國弼的處理。

    大明首輔馬士英,難得的鐵面無私的一回。對待自己曾經的盟友毫不留手,不但落井下石,還狠狠地踩了一腳。皇帝的批示冗長,歸結起來就是兩個詞兒,奪職、流放

    此一結果,嚴重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批示的著數甫一出台,阮大鋮當即就落了臉子,就差指著馬士英的鼻子罵其不仁不義了。

    東林黨人,更是一個個目瞪口呆。有好些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甚至一度喊出馬士英洗心革面,決議中興大明了。

    但時間沒過多久,一股歪風吹來,有鼻子有眼的說,處置保國公朱國弼不過是為了安撫澳洲人罷了……至于為什麼安撫澳洲人?瞧見馬士英演示的那些武器麼?全是澳洲貨。老馬要想建立新軍,沒了澳洲人的武器,難道拿著燒火棍去打仗?

    東林黨人隨即恍然,立刻轉了口風,繼續罵馬士英。將老馬難得的鐵面無私說成是狗咬狗,順帶著很是氣憤地罵了澳洲人一通。

    輿論上的變化,將澳洲人推向了風口浪尖,邵北與肖白圖措手不及之余,很是慨嘆︰真是躺著都中槍啊

    不過話說回來,那流言說的大部分還都是事實。仔細想來,老馬要不是圖澳洲的武器以及另類的貸款,何至于冒著風險對自己派系的重要人物動刀子?

    對此,邵北與肖白圖只當是吃了一個啞巴虧。跟東林黨人去抗辯?那可是東林黨的強項說不定人家還巴不得你跳出來罵架呢。在不熟悉的領域與對手作戰,傻子才那麼干。

    原本以為,這事兒慢慢大家伙也就淡忘了。就東林黨的眼界,只會盯著中樞那麼點糟爛事兒,哪兒會有心思關心國際友人?可另一樁事情的發生,再次將澳洲人推向了風口浪尖。

    話說朱國弼這人皮囊還算不錯,家世又不錯,自然帶了點紈褲習性——好色。這廝年輕的時候就終日游戲于脂粉當中,出了名的喜新厭舊。

    兩年前,一六四二年的暮春,聲勢顯赫的功臣保國公朱國弼,在差役的護佣下來到了鈔庫街寇家,幾次交往後,寇白門對他留下了良好印象,斯文有禮,溫柔親切,所以在朱氏提出婚娶時便一口同意。

    是年秋夜,十七歲的寇白門濃妝重彩地登上了花轎。明代金陵的樂籍女子,脫籍從良或婚娶都必須在夜間進行,這是當時的風俗。朱國弼為了顯示威風和隆重,特派五千名手執紅燈的士兵從武定橋開始,沿途肅立到內橋朱府,盛況空前,成為明代南京最大的一次迎親場面。

    朱國弼實際上是一個圓滑狡黠的官僚,他迎娶寇白門是一時的需要,數月後他那儇薄寡情便漸暴露,遂將寇氏丟一邊,依舊走馬于章台柳巷之間。

    而今朱國弼遭了難……這廝命挺大,子彈打了個貫穿傷,並且沒擦著大動脈。而且在那些中醫的醫治下,不但沒有因為破傷風掛掉,反而逐漸好轉了起來。但這廝的運氣也就止于此了。

    朝堂的諭旨,如同晴天霹靂。不但將保國公打入凡塵,抄家、流放更是近在眼前。有道是樹倒猢猻散,從前有過往的那些官僚,這會兒無比對其避之不及。哪怕是為其鳴不平的阮大鋮,這會兒也來了個閉門不見。換句話講,朱國弼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

    到了這會兒,朱國弼只能指望著變賣家產,賄賂馬士英,從而把自己撈出來。流放瓊州啊那地方,瘴氣四布,毒蛇毒蟲的數不清,去哪兒不等于是送死?

    銀子使了,效果全無。朱國弼干脆打起了宅內歌姬、婢女與小妾的主意,打算一起賣掉。

    小妾寇白門也是有性格的主兒,當晚徑直找到朱國弼說︰“若賣妾所得不過數百斤……若放妾回秦淮,數日當得萬金以報公。”

    這寇白門不是旁人,恰恰是秦淮八艷之一。說服朱國弼,前腳出了保國公府,後腳便去了秦淮河。不過三日的光景,靠著昔日姐妹的幫助,愣是籌資兩萬兩白銀,幫朱國弼贖了身。免了流放之苦。

    這還不算,寇白門這丫頭還一副俠女心性。保國公事後想要重歸于好,當場就被寇白門拒絕︰“當日功贖妾于賤籍,今妾助公脫牢獄,可當了結。”

    此事一經傳出,頓時成為整個南京城最熱門的話題沒有之一

    人們一方面鄙視朱國弼的薄情寡性,一面贊嘆著寇白門的女俠心性……捎帶腳的,把事件起因的澳洲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人性總是如此,同情弱者,仇視強者。

    不論怎麼看,澳洲人都是強者,這一點毫無疑問。哪怕之前保國公也是高高在上……

    沸沸揚揚當中,澳洲人的形象已經徹底扭曲。茶館里的說書先生將西游記里描述各種妖怪的說辭全部套上了,什麼青面獠牙,什麼青皮紅眼……部分家庭里甚至已經起到了可止小兒夜啼的功效。

    “我說邵北,你就不想想主意?”肖白圖哭笑不得地說著︰“你要是沒主意,我倒是有一招……咱不如散財攢人品。你覺著五文黨怎麼樣?”。.。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9:13
“……你覺著五文黨怎麼樣?”

    肖白圖話音剛落,邵北立刻難得地呲牙笑起來五文黨……這一詭異的詞匯,瞬間讓邵北想到後世各個知名網絡論壇中存在的各種各樣‘精英分子’兩派人之間就是一場戰爭,誰勝利的就能佔領該論壇,並且都以為從此可以引導社會輿論

    而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兩派人的論戰,往往會傷及無辜然後大多數的普通人,會變成豬八戒一派人罵其為五毛,另一派稱其為美分當足夠多的人吃了虧之後,大家伙開始沉默起來瞧著兩派人論戰,就當是一場可以免費觀看的娛樂喜劇,或者是荒誕劇

    “五文黨”邵北咂著嘴輕嘆一聲,咀嚼著這個詞匯

    然後在其還沒有明確下定義之前,倡議者肖白圖已經氣餒了

    “這太扯淡了”肖白圖一屁股坐下,郁悶著大口地灌著茶水且不說其可行性如何,也不考慮實際操作中的各種難度,假設這一設想得以實現這勢必會造成一種輿論上的冷戰

    東林黨那幫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只要听聞澳洲人祭出五文黨這一大殺器,對方一準紛紛效仿然後市井坊間那樂子就大了往往是某個老百姓一句抱怨,說澳洲貨比本地貨便宜,立刻就會引得東林五文黨群起攻之,說其‘崇洋媚外’然後潛伏在四周的澳洲五文黨呼朋喚友跳將出來,指責對方思想過于狹隘

    論戰升級,以這個時代人們的平均素質,最後保不齊就得動手最後一幫子人被衙門帶走,只剩下那位剛開始抱怨的主兒戳在那兒目瞪口呆

    老百姓可不是傻子,一次兩次倒也湊活,時間一長,誰都能看出門道了到那時候恐怕明朝的老百姓就跟後世的網民一樣,甭管說話的人有沒有道理,也不管這人從哪方面領五文錢輿論引導費,大家伙肯定都避之不及以至于到了最後,社會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消息,讓人難辨真假,不明就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哪一條才是真的

    當然,這只是假設的後果肖總迅將這些很具既視感的畫面從腦子里趕走,而後開始琢磨,澳洲需要好名聲麼?

    “我們要名聲有什麼用?”在其思索出所以然之前,他面前的邵北已經嘲諷地笑著反問,而後補充道︰“尤其是對方有意把我們名聲搞臭這種情況下”

    澳洲需要好名聲麼?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命題,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理解倘若問梁二等下層的澳洲民眾,大家伙一準拍著胸脯說,當然要正義這種東西,多的時候是帖在政府臉上的遮羞布沒有還不行少了這一層遮羞布,那政府機構可就徹底的不要臉了當然,如果遮羞布過厚,那政府就是二皮臉……而很顯然,迄今為止的所有政府,二皮臉的居多,不要臉的還真沒有幾個……思密達政府除外

    這就跟正常人的心態是一個道理,甭管你暗地里怎麼男盜女娼,人眼前都想著自己光彩照人,都想著得到大家伙的尊重

    但這個問題如果是邵北或者肖白圖,則完全有著另外一個回答︰需要麼?因為他們倆並不確定澳洲現在于南明,有點像英國于‘大清’,美帝于共和國

    如果在二十一世紀沒畢業的憤青當中做一個統計,讓其寫出倆最痛恨的國家,鬼子毫無疑問是第一個,然後美國絕對會成為第二這真奇怪,老美從沒有侵略過中國,怎麼就成第二號被仇視的國家?按道理,毛子跟約翰牛成為第二才順理成章?

    仔細一琢磨很簡單,不過是仇強仇富心理所以老美不管怎麼調整對華政策,不論怎麼發揮美分的作用,這都絲毫改變不了廣大人民群眾對其的仇視這種仇視的終結,要麼以仇視者成為美利堅公民為終止,要麼以共和國全面過老美為終結總的來說,頗有些此恨綿綿無絕期的味道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話說回來現在的澳洲明顯要比南明強,並且以後只會越來越強然後問題來了,作為第三世界國家明朝的市井百姓,怎麼會對一等發達國家澳洲不仇視?

    五文黨?這是一項投入巨大,毫無產出,且基本看不到收益的浪費計劃所以必然會胎死腹中

    以上種種,肖白圖很快就想到了但他的注意力明顯被邵北後一句所吸引,聯想起前一陣邵北某些不太好的預感,他不確定地問︰“你是說,這是馬士英的陰謀?”見邵北緩緩點頭,肖白圖好笑地問道︰“問題是,把我們搞臭對馬士英有什麼好處麼?”

    “也許有……也許沒有”這一回答顯然不能讓肖總滿意,甚至連邵北本身都不滿意于是他開始絞盡腦汁,將思維發散出去,半晌之後想起另一個可能︰“如果我們的名聲很壞……那就意味著某些靠名聲過活的家伙,不可能與我們進行合作你知道,什麼生意都不如壟斷來得好”

    “你是說東林黨?”肖白圖沉思了一下,隨即點頭︰“八成還真這樣也說不定”眾所周知,馬士英的敵人與潛在敵人有很多,但東林黨無疑是最煩人的一個這些偽道德君子,從來都是對人不對事,他們會盯著馬士英的一舉一動,甚至就連馬士英上朝放了一個臭屁都會抓住不放,然後小題大做進而引發一輪的政治風暴而且這些東林黨人的政治理念很恐怖一代思想大家王陽明的心學,講究的是知行合一心學發展到了現今卻陷入了空談之中

    心學門人揪著善惡之辯不放,全然忘了祖師爺所向無敵的武器︰知行合一套用2012年的網絡詞匯,王陽明先生是摸著石頭過河,然後他的徒子徒孫光知道摸石頭,全然忘記了過河這碼事……

    但東林黨人有一點很會迷惑人,仗著其掌握的輿論力量,往往會把不明就里的人忽悠得雲山霧罩馬士英怕東林黨嘴炮無敵,開出大的利益,從而引得澳洲人轉而支持東林黨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兒

    “這個老狐狸”想明白前前後後,肖白圖笑著咒罵了一通論及手腕,甭說號稱一只腳踏進門薩俱樂部的邵北了,就算把邵北與肖白圖加起來都不是馬士英的對手這種小事情上,吃些虧也是正常現象索性邵北與肖白圖多了三百七十年的眼界,站在足夠高的高度上,早就在大勢上佔盡了便宜

    邵北贊同地點點頭有一點邵北藏在心里沒有說……按照現在的發展趨勢,未來的明朝與澳洲,必然是同種同源,緊密聯系的利益聯合體……但絕對不是一個國家

    澳洲之所以富庶,一方面是因為穿越眾掌握著的時代的科技水平,以及澳洲那種只需要扒掉淺淺一層表皮便是富礦的絕佳礦產條件但為主要的是,澳洲人少啊

    某些時候人少是制約澳洲發展的要命問題,但相對來說,正是因為人少,澳洲才會富庶不信?把穿越眾丟到明朝來瞧瞧,一百四十六人,就算累死能把整個大明朝小兩億人的人均收入提高一成不?

    將來必然會產生一個問題,就如同十九世紀墨西哥全民公投要並入美國,而美國佬斷然否決一樣並入那麼窮的一個地方,那不等于背負了一個極大的負擔麼?德國統一之後,富裕的西德人不得不交‘團結稅’,用以提攜貧窮的東德老鄉這種事關系到切身利益,估摸著沒幾個人樂意干

    在邵北與肖白圖咒罵的光景,大明首輔馬士英閣下終于在今日早朝期間拋出了完整的條約內容毫無例外地,東林黨人對割地這一條很是反感,從而大有群起攻之的架勢

    不過首輔閣下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拋出了澳門的案例,淡然地說自己不過是仿舊例而且澳門的葡萄牙人不過每年給那麼點銀子,人家澳洲人一年可是足足八萬兩現如今大明財政情況如何,是個人都心里有數,有了這筆銀子,起碼會讓財政情況稍稍寬裕一些?

    而且按照條約框架,澳洲人可是一次性支付頭十年的租借費用,那可就萬兩啊之後的四十年里,每年支付六萬四千兩後者倒也罷了,前者……一次性八十萬兩,足夠緩解大明捉襟見肘的財政狀況了

    一番論戰之後,馬士英倡議,造糞機器點頭,一干實權派人物點頭,這條約總算是通過了當然,總會有人不合時宜地跳出來反對比如兵部給事中陳子龍,不過一個七品的芝麻官,愣是堵在承天門外將馬士英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其是‘漢奸’‘國賊’

    搭著馬士英心情不錯,還真沒拿陳子龍怎麼樣不過人家陳子龍有脾氣,干脆掛印而走,辭官不干了

    下午的光景,馬士英再次把邵北與肖白圖請了去不同以往的偷偷摸摸,這次可是正大光明的邀請前頭豎著牌子銅鑼開道,後頭跟著護衛的騎兵倆人分別乘坐了一頂四人抬的小轎

    眼瞅著大功告成,不論是大明首輔馬士英,抑或是邵北與肖白圖,這倆上都掛上了久違的笑意只是詳談起來,倒是讓邵北與肖白圖好一通啼笑皆非

    肖白圖拿著面前兩份截然不同的條約文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首輔閣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馬士英輕咳一聲,揮手退下了左右,臉不紅不白地說︰“二位須知,此條約于我大明,乃是破天荒頭一遭順利通過,實屬不易”說著,他信手抄起兩份截然不同的文本︰“這內容都是一樣的,就是說法有些許區別……還望兩位體諒老夫的苦衷”

    就算邵北與肖白圖古文功底差的離譜,到了這個時候也明白過來了不用說,其中一份是給明朝官面人物瞧的,里頭極盡阿諛奉承之詞,將澳洲貶了個一無是處不過內容倒是沒什麼變化

    但馬士英生怕這樣會得罪武力強悍的澳洲人,所以干脆準備了第二份文本

    邵北逐條逐條地仔細看著,反復看了幾遍,見其中內容跟約定的草約完全一致,也就放下心來至于明朝人樂意將哪個文本歸檔,那是明朝人自己的事兒這年頭誰還不往自己臉上貼貼金?而且這玩意,歷史自然會給個公平的說法

    協議無措,邵北代表澳洲政府,提筆在條約上簽了自己的大名對面的馬士英提著毛筆,龍飛鳳舞地寫上了自己的大名,而後還蓋上了官印

    公元一六四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澳洲共和國與大明帝國,于南京鴻臚寺簽訂《明澳友好通商條約》

    該條約規定,未來三個月之內,澳洲政府將出售給明帝國總數過八千支的式步槍、散彈槍,以及近百門的式火炮

    鑒于明政府糟糕的財政狀況,澳洲政府將一次性提供給明政府總數兩百萬兩白銀的貸款由于明澳雙方屬于首次接觸,明朝將開放廣州、松江兩處作為通商口岸,允許澳洲人在兩地從事合法的商業貿易

    同時在兩處口岸成立海關兩處海關的關稅,將作為抵押,用于償還上述的貸款

    與此同時,明政府將香港以及部分安縣租借給澳洲政府其中安縣部分,不允許澳洲政府駐扎總數過兩百人的士兵香港以及南部安縣,租金作價八萬兩每年為了幫助明政府度過財政危機,澳洲政府將一次性支付前十年之租金,而後每年支付明政府六萬四千兩白銀

    明澳雙方建立外交關系,互派使者

    澳洲政府以及澳洲人,有權在明朝開放口岸,從事勞工招募以及移民招募等相關事宜

    官面上的說法是《明澳友好通商條約》,可是後世的教科上,喜歡稱其為《明澳南京條約》……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9:14
“……你覺著五文黨怎麼樣?”

    肖白圖話音剛落,邵北立刻難得地呲牙笑起來五文黨……這一詭異的詞匯,瞬間讓邵北想到後世各個知名網絡論壇中存在的各種各樣‘精英分子’兩派人之間就是一場戰爭,誰勝利的就能佔領該論壇,並且都以為從此可以引導社會輿論

    而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兩派人的論戰,往往會傷及無辜然後大多數的普通人,會變成豬八戒一派人罵其為五毛,另一派稱其為美分當足夠多的人吃了虧之後,大家伙開始沉默起來瞧著兩派人論戰,就當是一場可以免費觀看的娛樂喜劇,或者是荒誕劇

    “五文黨”邵北咂著嘴輕嘆一聲,咀嚼著這個詞匯

    然後在其還沒有明確下定義之前,倡議者肖白圖已經氣餒了

    “這太扯淡了”肖白圖一屁股坐下,郁悶著大口地灌著茶水且不說其可行性如何,也不考慮實際操作中的各種難度,假設這一設想得以實現這勢必會造成一種輿論上的冷戰

    東林黨那幫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只要听聞澳洲人祭出五文黨這一大殺器,對方一準紛紛效仿然後市井坊間那樂子就大了往往是某個老百姓一句抱怨,說澳洲貨比本地貨便宜,立刻就會引得東林五文黨群起攻之,說其‘崇洋媚外’然後潛伏在四周的澳洲五文黨呼朋喚友跳將出來,指責對方思想過于狹隘

    論戰升級,以這個時代人們的平均素質,最後保不齊就得動手最後一幫子人被衙門帶走,只剩下那位剛開始抱怨的主兒戳在那兒目瞪口呆

    老百姓可不是傻子,一次兩次倒也湊活,時間一長,誰都能看出門道了到那時候恐怕明朝的老百姓就跟後世的網民一樣,甭管說話的人有沒有道理,也不管這人從哪方面領五文錢輿論引導費,大家伙肯定都避之不及以至于到了最後,社會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消息,讓人難辨真假,不明就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哪一條才是真的

    當然,這只是假設的後果肖總迅將這些很具既視感的畫面從腦子里趕走,而後開始琢磨,澳洲需要好名聲麼?

    “我們要名聲有什麼用?”在其思索出所以然之前,他面前的邵北已經嘲諷地笑著反問,而後補充道︰“尤其是對方有意把我們名聲搞臭這種情況下”

    澳洲需要好名聲麼?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命題,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理解倘若問梁二等下層的澳洲民眾,大家伙一準拍著胸脯說,當然要正義這種東西,多的時候是帖在政府臉上的遮羞布沒有還不行少了這一層遮羞布,那政府機構可就徹底的不要臉了當然,如果遮羞布過厚,那政府就是二皮臉……而很顯然,迄今為止的所有政府,二皮臉的居多,不要臉的還真沒有幾個……思密達政府除外

    這就跟正常人的心態是一個道理,甭管你暗地里怎麼男盜女娼,人眼前都想著自己光彩照人,都想著得到大家伙的尊重

    但這個問題如果是邵北或者肖白圖,則完全有著另外一個回答︰需要麼?因為他們倆並不確定澳洲現在于南明,有點像英國于‘大清’,美帝于共和國

    如果在二十一世紀沒畢業的憤青當中做一個統計,讓其寫出倆最痛恨的國家,鬼子毫無疑問是第一個,然後美國絕對會成為第二這真奇怪,老美從沒有侵略過中國,怎麼就成第二號被仇視的國家?按道理,毛子跟約翰牛成為第二才順理成章?

    仔細一琢磨很簡單,不過是仇強仇富心理所以老美不管怎麼調整對華政策,不論怎麼發揮美分的作用,這都絲毫改變不了廣大人民群眾對其的仇視這種仇視的終結,要麼以仇視者成為美利堅公民為終止,要麼以共和國全面過老美為終結總的來說,頗有些此恨綿綿無絕期的味道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話說回來現在的澳洲明顯要比南明強,並且以後只會越來越強然後問題來了,作為第三世界國家明朝的市井百姓,怎麼會對一等發達國家澳洲不仇視?

    五文黨?這是一項投入巨大,毫無產出,且基本看不到收益的浪費計劃所以必然會胎死腹中

    以上種種,肖白圖很快就想到了但他的注意力明顯被邵北後一句所吸引,聯想起前一陣邵北某些不太好的預感,他不確定地問︰“你是說,這是馬士英的陰謀?”見邵北緩緩點頭,肖白圖好笑地問道︰“問題是,把我們搞臭對馬士英有什麼好處麼?”

    “也許有……也許沒有”這一回答顯然不能讓肖總滿意,甚至連邵北本身都不滿意于是他開始絞盡腦汁,將思維發散出去,半晌之後想起另一個可能︰“如果我們的名聲很壞……那就意味著某些靠名聲過活的家伙,不可能與我們進行合作你知道,什麼生意都不如壟斷來得好”

    “你是說東林黨?”肖白圖沉思了一下,隨即點頭︰“八成還真這樣也說不定”眾所周知,馬士英的敵人與潛在敵人有很多,但東林黨無疑是最煩人的一個這些偽道德君子,從來都是對人不對事,他們會盯著馬士英的一舉一動,甚至就連馬士英上朝放了一個臭屁都會抓住不放,然後小題大做進而引發一輪的政治風暴而且這些東林黨人的政治理念很恐怖一代思想大家王陽明的心學,講究的是知行合一心學發展到了現今卻陷入了空談之中

    心學門人揪著善惡之辯不放,全然忘了祖師爺所向無敵的武器︰知行合一套用2012年的網絡詞匯,王陽明先生是摸著石頭過河,然後他的徒子徒孫光知道摸石頭,全然忘記了過河這碼事……

    但東林黨人有一點很會迷惑人,仗著其掌握的輿論力量,往往會把不明就里的人忽悠得雲山霧罩馬士英怕東林黨嘴炮無敵,開出大的利益,從而引得澳洲人轉而支持東林黨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兒

    “這個老狐狸”想明白前前後後,肖白圖笑著咒罵了一通論及手腕,甭說號稱一只腳踏進門薩俱樂部的邵北了,就算把邵北與肖白圖加起來都不是馬士英的對手這種小事情上,吃些虧也是正常現象索性邵北與肖白圖多了三百七十年的眼界,站在足夠高的高度上,早就在大勢上佔盡了便宜

    邵北贊同地點點頭有一點邵北藏在心里沒有說……按照現在的發展趨勢,未來的明朝與澳洲,必然是同種同源,緊密聯系的利益聯合體……但絕對不是一個國家

    澳洲之所以富庶,一方面是因為穿越眾掌握著的時代的科技水平,以及澳洲那種只需要扒掉淺淺一層表皮便是富礦的絕佳礦產條件但為主要的是,澳洲人少啊

    某些時候人少是制約澳洲發展的要命問題,但相對來說,正是因為人少,澳洲才會富庶不信?把穿越眾丟到明朝來瞧瞧,一百四十六人,就算累死能把整個大明朝小兩億人的人均收入提高一成不?

    將來必然會產生一個問題,就如同十九世紀墨西哥全民公投要並入美國,而美國佬斷然否決一樣並入那麼窮的一個地方,那不等于背負了一個極大的負擔麼?德國統一之後,富裕的西德人不得不交‘團結稅’,用以提攜貧窮的東德老鄉這種事關系到切身利益,估摸著沒幾個人樂意干

    在邵北與肖白圖咒罵的光景,大明首輔馬士英閣下終于在今日早朝期間拋出了完整的條約內容毫無例外地,東林黨人對割地這一條很是反感,從而大有群起攻之的架勢

    不過首輔閣下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拋出了澳門的案例,淡然地說自己不過是仿舊例而且澳門的葡萄牙人不過每年給那麼點銀子,人家澳洲人一年可是足足八萬兩現如今大明財政情況如何,是個人都心里有數,有了這筆銀子,起碼會讓財政情況稍稍寬裕一些?

    而且按照條約框架,澳洲人可是一次性支付頭十年的租借費用,那可就萬兩啊之後的四十年里,每年支付六萬四千兩後者倒也罷了,前者……一次性八十萬兩,足夠緩解大明捉襟見肘的財政狀況了

    一番論戰之後,馬士英倡議,造糞機器點頭,一干實權派人物點頭,這條約總算是通過了當然,總會有人不合時宜地跳出來反對比如兵部給事中陳子龍,不過一個七品的芝麻官,愣是堵在承天門外將馬士英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其是‘漢奸’‘國賊’

    搭著馬士英心情不錯,還真沒拿陳子龍怎麼樣不過人家陳子龍有脾氣,干脆掛印而走,辭官不干了

    下午的光景,馬士英再次把邵北與肖白圖請了去不同以往的偷偷摸摸,這次可是正大光明的邀請前頭豎著牌子銅鑼開道,後頭跟著護衛的騎兵倆人分別乘坐了一頂四人抬的小轎

    眼瞅著大功告成,不論是大明首輔馬士英,抑或是邵北與肖白圖,這倆上都掛上了久違的笑意只是詳談起來,倒是讓邵北與肖白圖好一通啼笑皆非

    肖白圖拿著面前兩份截然不同的條約文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首輔閣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馬士英輕咳一聲,揮手退下了左右,臉不紅不白地說︰“二位須知,此條約于我大明,乃是破天荒頭一遭順利通過,實屬不易”說著,他信手抄起兩份截然不同的文本︰“這內容都是一樣的,就是說法有些許區別……還望兩位體諒老夫的苦衷”

    就算邵北與肖白圖古文功底差的離譜,到了這個時候也明白過來了不用說,其中一份是給明朝官面人物瞧的,里頭極盡阿諛奉承之詞,將澳洲貶了個一無是處不過內容倒是沒什麼變化

    但馬士英生怕這樣會得罪武力強悍的澳洲人,所以干脆準備了第二份文本

    邵北逐條逐條地仔細看著,反復看了幾遍,見其中內容跟約定的草約完全一致,也就放下心來至于明朝人樂意將哪個文本歸檔,那是明朝人自己的事兒這年頭誰還不往自己臉上貼貼金?而且這玩意,歷史自然會給個公平的說法

    協議無措,邵北代表澳洲政府,提筆在條約上簽了自己的大名對面的馬士英提著毛筆,龍飛鳳舞地寫上了自己的大名,而後還蓋上了官印

    公元一六四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澳洲共和國與大明帝國,于南京鴻臚寺簽訂《明澳友好通商條約》

    該條約規定,未來三個月之內,澳洲政府將出售給明帝國總數過八千支的式步槍、散彈槍,以及近百門的式火炮

    鑒于明政府糟糕的財政狀況,澳洲政府將一次性提供給明政府總數兩百萬兩白銀的貸款由于明澳雙方屬于首次接觸,明朝將開放廣州、松江兩處作為通商口岸,允許澳洲人在兩地從事合法的商業貿易

    同時在兩處口岸成立海關兩處海關的關稅,將作為抵押,用于償還上述的貸款

    與此同時,明政府將香港以及部分安縣租借給澳洲政府其中安縣部分,不允許澳洲政府駐扎總數過兩百人的士兵香港以及南部安縣,租金作價八萬兩每年為了幫助明政府度過財政危機,澳洲政府將一次性支付前十年之租金,而後每年支付明政府六萬四千兩白銀

    明澳雙方建立外交關系,互派使者

    澳洲政府以及澳洲人,有權在明朝開放口岸,從事勞工招募以及移民招募等相關事宜

    官面上的說法是《明澳友好通商條約》,可是後世的教科上,喜歡稱其為《明澳南京條約》……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9:15
他身旁的肖白圖則有另外一種感嘆︰“你覺著,我們跟那些明朝士大夫,除了血緣之外,還有其他聯系麼?”說這話的時候肖總很郁悶,席間的時候,那些明朝士大夫總會引經據典地說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然後總會有一幫人跟著哈哈大笑。要命的是肖白圖根本就沒听懂,這讓肖總感覺很不好……就好像自己是落在一堆聰明人中的二傻……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的抱怨麼?”邵北的感覺也不怎麼好,尤其是對方眼神中若有若無的鄙視。天可憐見,這幫士大夫除了讀了一輩的孔孟之道,會點官場的油滑本事,還會點什麼

    “隨你怎麼說吧。”肖總咂咂嘴,抱怨著說︰“好好的慶功宴沒了滋味,我說,要不咱們自行慶祝一番?”很明顯,後一句話是肖總的重點。

    有些時候邵北十分佩服自己這位損友。肖白圖可以將兩個對立的情感快速的切換,也許一秒鐘之前這廝還在幽怨著,一秒鐘之後,這家伙就可以樂不可支。樂觀是一種積極向上的態度,但放在肖總身上,完全可以引申為……沒心沒肺

    “我們現在有很多事。”邵北十分樂于打擊肖白圖︰“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七日了,三十天後就是除夕。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在一個月的時間內趕回中南。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否則我們最好盡快動身。”而在這之前,他們還要安排許許多多的事宜。

    邵北與肖白圖都要返回中南,那留守在南京的人怎麼安排?誰做主?銀方面倒不用擔心了,帶來的六十萬兩活動經費,已經第一時間交給了馬士英,權當是一次性結算了十年的租借費用。而鴻臚寺的駐地里,還有許許多多的貨物需要處理,未來使館的位置也需要安排。凡此種種,麻煩事一堆,這個時候去秦淮河——毫無疑問,肖總一直惦記著秦淮河呢——那也太過于沒心沒肺了。看小說就到~

    “你這人過于刻薄了。”肖白圖指著邵北說︰“一個月的時間,左右都趕不及了,也不差這一晚上光景。你小可欠著帳呢,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兒吧。”

    邵北皺著眉頭,隨即想到了另一種打擊肖總的方式︰“那六十萬兩已經全數交給馬士英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窮光蛋。你拿什麼上畫舫?”

    肖總顯然早有準備,笑著揮揮手︰“那就找個不花錢的地方”說這話的時候,肖總信心十足。

    一個時辰之後,二人果真出現在了一艘畫舫之上,而且的的確確不要錢。

    卞賽賽頗有些女中丈夫的風采,前腳聞听二人登船,後腳便親迎出來,將二人讓進來。隨即對著已經上船的客人連連致歉,只說故人來訪,今日暫且歇息。

    幾位文人騷客好一通抱怨,差一點就鬧將起來。結果一打听來人是澳洲人,嚇得立馬閉了嘴,而後二話沒說轉身就走。保國公朱國弼與鄭建德的前車之鑒在那兒擺著,誰敢在這個時候觸霉頭?

    不多時,客人走了個干淨。一身素裝的卞賽賽輕提裙角款款而行,臉上帶著少許詫異,打量著邵北與肖白圖,微微一福︰“旬月不見,不想二位公早已名蓋京華。”

    “我們這也算是惡名遠揚了吧?”瞅著邵北自嘲了一句,肖白圖轉而盯著卞賽賽道︰“卞姑娘當日邀約,我們自當赴約。呸,文鄒鄒的真難受。反正過幾天我們就要離開了,想著臨走之前再來瞧瞧卞姑娘。”

    “走?”

    “回澳洲。這不眼瞅著過年了麼?”肖白圖笑嘻嘻地道。

    卞賽賽淡淡地笑著,而後笑道︰“二位公他日即將遠行,此一番,權當是奴家為二位公踐行了。”側頭對著身旁的侍女柔柔點頭示意,後者立刻乖巧地下去布置酒宴。

    “說起來,奴家倒是要感謝二位。”

    “不用客氣。”搶在肖白圖熱絡推辭之前,邵北平靜地說道。

    “恐怕二位並不知……”

    “知道。不就是鄭建德那家伙逼著你嫁給他麼?”邵北終于從某份資料里找到,這位鄭建德到底是什麼人。要說姓鄭的本身到沒什麼,在歷史上留下淺淺一筆,不過是因為這廝娶了秦淮八艷之一的卞玉京。而今听說鄭建德的下場不比朱國弼強多少,想來那廝也沒什麼能力強娶卞玉京了。

    卞賽賽小吃了一驚,捂著嘴玩味地看著邵北︰“邵公倒是靈通得很。”

    旁邊的肖白圖推了邵北一把,笑著道︰“卞姑娘別介意,邵北這家伙一踫到漂亮姑娘就喜歡裝……孤傲。”想來想去,酷也許能用孤傲代替?

    卞賽賽莞爾,閑話幾句,操弄著琴邊彈邊唱起來。曲風很有些昆曲的味道。肖白圖這家伙搖頭晃腦的一副津津有味的架勢,只是這廝明顯看人姑娘的興致比听曲的興致要高很多。至于被強拉來的邵北,則只是自顧自地吃著酒菜。

    昆曲這種藝術形式,實在不是他一個八零後能欣賞得了的。

    每逢一曲終了,肖白圖這廝總會大力地拍著巴掌,就如同中年婦女踫到周潤發……或者零零後的孩踫到李宇春一樣,神色中滿是驚艷。

    幾曲彈罷,肖白圖這廝不再滿足于只是單純的听。這家伙干脆借了卞賽賽的琵琶,權當是吉他,自彈自唱了一首加州旅館。可以想見,卞賽賽的驚愕之情絕對不下于旁邊的邵北。

    有些時候不得不承認,肖總……還真是多多藝啊。一首好好的加州旅館愣是能被這家伙演繹成中國風,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再之後,完全成了兩位音樂發燒友的時間。一會兒說,一會兒唱,說唱高興了倆人還推杯換盞。那侍女柔柔都是好一番驚愕,她家小姐除了與吳偉業喝過一場,幾時給客人陪過酒了?而且瞧這意思,頗有些不醉不歸的架勢。

    一直作為看客的邵北,甚至都覺著自己有些多余了。沒準這會兒自己悄悄離開,人家肖總就能忽悠得人姑娘自薦枕席……酒過三旬,菜過五味之後,邵北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黃酒就是如此,入口柔,後勁足。仗著自己是爺們,往往是人家姑娘喝一盞,肖總能喝半壺。到了這會兒,肖總舌頭大眼發花,搖搖晃晃一腦袋杵到桌上,人事不知。沒一會兒,居然傳來了輕微的呼嚕聲。

    “時間差不多了,我帶……”

    “邵公稍待。”酒後的卞賽賽,微醺半醉之間,便如半開之花,竟是一副天姿國色。難怪人雲︰“酒壚尋賽賽,花底出圓圓。”她略有些慵懶地轉過頭︰“柔柔,且服侍肖公歇息。”

    在邵北皺著眉頭繼續想說什麼之前,卞賽賽猛地湊近,手拄著下巴,眸中波光粼粼︰“邵公可是瞧不起奴家?”

    “沒有。”惜字如金的回答。

    “那為何邵公連正眼都不瞧奴家一眼?”卞賽賽帶著些許憤怒道︰“墜入青樓畫舫之中,充做達官貴人狎玩之歌姬……奴自知身籍低賤……”

    “卞姑娘,我想你的理解出現了偏差。”邵北打斷了對方的發泄︰“從本心來講,我尊重所有人,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

    卞賽賽狹促一笑︰“做都做得,公何須編排說辭?”

    不理會卞賽賽,邵北繼續說著︰“我之所以表現的……對卞姑娘很不感興趣……完全是因為……”因為什麼?短暫的停頓之後,邵北終于找到了真正的原因︰“完全是因為你我之間實在沒有交集。”

    “交集?”一個怪異的詞匯,但這並不妨礙卞賽賽去理解。

    邵北將面前的兩根筷擺成平行狀︰“這是我,這是你。各走各的道路,根本就沒有交集。這麼說吧,你這樣的姑娘,情感是必需品,而事業則完全是一種調劑。少了情感,你就會如同鮮花沒了水一樣迅速枯萎。”頓了頓,邵北繼續說︰“而我的未婚妻則恰恰相反,對于她來說,事業是必需品,而感情則是調劑。”

    “那又如何?”

    “因為我們澳洲的婚姻制度與明朝有極大的不同。”用最簡短的詞語,描述了澳洲現有的婚姻制度,而後邵北說︰“你看,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問題很簡單了。我需要一個可以放在台面上,並且有極大責任感的妻。而用感情維系的婚姻,在我看來並不靠譜。與之相比,用利益紐帶聯系起來的,反倒更加穩固。”皺皺眉頭,邵北發現自己似乎跑題了。

    苦笑一聲,自己的婚姻選擇,似乎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吧?然後他攤攤手︰“你看,我認為婚姻是一種責任。我想我的妻忠貞于婚姻,那我首先就要忠貞于婚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你認為我有必要對一個注定處在不同世界的一個姑娘——一個漂亮姑娘,過分關注麼?”

    感覺自己說得足夠多了,而且有些傷人。邵北站起身告辭︰“如果剛的話傷害了你,請原諒。我想我該告辭了。”

    在卞賽賽的沉思,或者是目瞪口呆中,邵北扛著爛醉如泥的肖白圖,執拗地離開了畫舫。。.。

    迷航一六四二291平行.      .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9:16
其中心路歷程,頗有些潛移默化的意思用一句俗話來講,就是屁股決定腦袋如卞賽賽那般的女子,也許該加上普通、風塵、出淤泥不染等等形容詞,但歸根結底還是普通女子這意味著她或她們追求的是心靈的依托,犯傻的時候吃糠咽菜都能跟喜歡的人過一輩子這意味著她們時刻都需要感情的滋潤

    而邵北偏偏沒有時間你看,不論是作為狗頭軍師,還是作為一名合格的外交官,邵北都需要四處奔走這兩年多來,邵北待在中南的時間實在有限,以至于根本就不清楚中南到底發生了何種的巨變他一個人四處奔波,將老婆孩子扔在家……一年兩年也許很行,時間一長,哪個普通女子能受得了?

    而荊華這樣的女人則完全不同她們會將事業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將感情放在第二或者第n順位為了事業,她絕對會跟一個自己完全不喜歡的家伙湊合過一輩子對于荊華來講,感情是一種奢侈品,而事業、成就這才是必需品

    她會忍受長期的兩地分居,同時恪守著自己的準則只要對方不先犯規,她絕對會始終保持自己作為妻子的本分

    而最重要的是,邵北不可能放棄現在的一切,找個心愛的女子然後老婆孩子熱炕頭女子不可一日無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權力是一杯美酒,尤其是當邵北發現自己一個又一個計劃得以實現,歷史這個*子開始撕掉肚兜,敞開胸懷的時候他絕對不可能重去做一個中層白領

    “你這算是痛家史麼?”肖白圖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戲謔地笑著在邵北反擊之前,這家伙努力認真起來︰“不過話說回來,這是一種常態我們來的那個時代,你看成功人士旁邊挽著的要麼就是同樣的成功人士,要麼就是一純粹的花瓶對這些成功人士來講,他們喜歡把lv看成必需品花瓶,而不像要一個沒時間搭理就會發飆的普通姑娘盡管那普通姑娘可能是真心愛他,而花瓶絕對他賬戶上的存款因為對于成功人士來講,談情說愛這種浪費時間的事兒,實在過于奢侈了”

    想想的確如此,‘一分鐘幾十萬上下’的成功人士,怎麼會忍心瞧著自己的財富迅縮水,然後去跟一傻丫頭談情說愛?

    “我該說什麼?”邵北苦笑著攤手︰“屁股決定腦袋?”

    白圖斷然否決︰“我該恭喜你成為了一名成功人士——一名可以左右十七世紀歷史進程的成功人士”

    肖白圖的話讓邵北頓時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就好似服了仙丹一般,渾身通泰這種感覺很爽,如此的成就感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心滿意足雖然邵北最後只是撇著嘴說了一句“你惡心到我了”但本心不得不承認,肖白圖說得沒錯就在一天之前,邵北代表澳洲政府剛剛簽署了明澳友好通商條約,這足以顛覆未來的歷史

    然後邵北開始陷入遐想……春節之後的選舉,他又會在政權當中處于一個什麼樣的位置?這種遐想發散出去,在邵北開始擔憂不能及時返回中南的時候,年輕的國姓爺再次拜訪,然後送來了一條絕好的消息︰鄭家有快船就在長江,十五到二十天內,邵北與肖白圖就會抵達廣州

    真是瞌睡來了立刻就有人送枕頭……毫無疑問,這條消息讓邵北與肖白圖大喜過望朝初立,鄭家正憋著勁往權力中心鑽營的時候,鄭鴻逵與鄭森又都在南京不論是為了消息暢通,還是躲避禍事,鄭家都有足夠的理由留出一條後路來

    這些天鄭森幾乎每天都寫一封信,事無巨細地將朝廷內的變化,以及澳洲人的舉動一一寫清,而後讓他的四叔鄭鴻逵過目眼瞅著條約已經達成,並且澳洲人並沒有食言,鄭鴻逵索性就賣了個好,將這條秘密渠道公布出來,省了邵北與肖白圖二人的舟車勞頓

    條約已定,在南京該辦的事兒也辦了,刻下正著急回中南,那還等什麼?邵北與肖白圖對視一眼,立馬定下來明日啟程

    時間緊迫啊

    邵北與肖白圖隨即兵分兩路,邵北去馬士英府邸拜訪辭行,而肖白圖則安排留守人員相關事宜邵北那面倒是沒什麼可說的,馬士英挺客氣,還打算張羅著踐行來著但邵北沒同意,只說事實從權,著急從澳洲調配足夠的武器彈藥眼見如此,馬士英也就沒再挽留——他老馬可全指望著澳洲人的先進武器過活呢如今的軍草台班子是搭起來了,兵員也開始擇優招募,但總不能拿著燒火棍訓練?

    而肖白圖這頭,事情就雜了許多肖白圖先是確定了留守人員的管理權順位這廝生怕又大頭兵被明朝人挖了牆角,或者干脆跑回家鄉,是以在梁二之後,他選擇了日本齋藤作為第二順位管理者就到然後又規定了緊急狀況的軍事第一順位指揮權為毛遠……沒錯,這是國人早就玩兒得爛熟的相互制約

    再之後,肖白圖又單獨拉著梁二交代了一些事宜主要是物色一塊合適的地皮,作為未來的使館雖說因為明朝的緣故,暫時還沒確定到底建立什麼樣的外交關系,但這是早晚的事兒相信當軍打了一場,沒彈藥的時候,只要邵北順帶一提,明澳雙方的大使級外交立馬就得建立起來是以,這也算是提前準備了

    最後又清點了貨物,交代梁二物色合適的商人作為代理商……凡此種種,這些瑣屑的事兒,直到忙活到後半夜才算全交代完

    翌日清早,邵北與肖白圖坐著馬車,急吼吼地趕路出了神策門,等到十里長亭的時候,馬車被人給攔了下來

    趕車的車把式不明所以,只說前方有一公子哥攔住去路

    邵北與肖白圖對視一眼,很是詫異公子哥攔路?莫非是為朱國弼鳴不平的?

    二人下了馬車,卻見長亭旁的官道上,還真站著一個公子哥瘦瘦,一身青衫,大冬天的手里還拎著一把折扇最主要的是,周圍只有一個廝跟著,也沒打手埋伏……話說這位到底是干嘛的?

    “你是……”

    那公子哥收起折扇拱手笑道︰“在下當朝東閣大學士之孫,名三……立”

    公子哥的話剛說完,肖白圖一個口氣沒喘勻,猛烈地咳嗽起來然後扶著旁邊哭笑不得的邵北,肖白圖臉紅脖子粗,啞著嗓子問︰“你說你叫什麼?馬三立?”

    這玩笑開大了在那公子哥莫名其妙著應承之後,邵北與肖白圖已經啼笑皆非肖白圖還好一通打量對方,就差問對方學沒學過說相聲了

    笑了好一通,在公子哥……馬三立慍怒之前,邵北憋著笑解釋著︰“別誤會,只是你的名字與……我們認識的一位著名藝術家一模一樣所以……”

    “還真有人叫馬三立?”公子哥很詫異

    “千真萬確”邵北保證道

    “他日相見,倒是別有生趣”公子哥笑著說

    邵北與肖白圖大眼瞪眼起來,然後後者咳嗽一聲說︰“見面是夠嗆了……我們認識的馬三立老先生,已經不幸去世了”

    公子哥再次錯愕,似乎認定二人是在拿他開心仔細觀察了一下二人還算認真的神色,隨即不屑地道︰“天下之人千千萬,同名同姓何足道哉?”

    “我們只是有些錯愕,別見怪”肖白圖說完,再仔細打量了對方一番,而後驚喜地發現居然踫到了女扮男裝的戲碼唇紅齒白,衣領刻意拉高遮住了喉結,胸前大有文章尤其是對方剛剛過一米五的個頭……雖然這個時代明朝人的平均身高沒多少,可也不至于這麼矮?

    綜合以上,肖白圖立馬認定對方是個姑娘這廝隨即捅了捅身旁的邵北邵北多靈醒一個人?瞅著肖白圖眼神當中蕩漾開來的**,立刻就會意了

    這個時候,這位馬三立似乎發現了有些不對,輕咳一聲,招呼過來身後的廝那廝端著托盤,上頭放著一壺溫熱的老酒,與三個酒盅

    西貝貨公子哥斟滿三個酒盅,率先端起來︰“此一別千山萬水,三立代家祖祝二位一路順風順水,早去早回”一仰脖,干了隨即臉色暈紅起來,似乎黃酒的辛辣,完全出了她的預期一般

    邵北與肖白圖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對方耍寶,根本就沒有踫酒杯的意思笑話半路蹦出來一個女扮男裝的家伙,說自己是馬士英的孫子,名字叫馬三立……還有比這離譜的麼?這種情況下喝對方遞過來的酒?那得腦殘到什麼程度啊

    二人對視一眼,做慣了壞人的邵北索性說開了︰“姑娘,還是讓我們還是結束這個游戲”

    一聲‘姑娘”讓這位西貝貨吃一驚︰“看出來了?”不過這位姑娘倒是顯得很大方,莞爾一笑,露出整齊的貝齒,然後微微一福,說︰“當朝東閣大學士乃至家祖,女子三娘,見過二位”見二人依舊不為所動,這姑娘眨眨眼看向邵北︰“邵部長應該見過我?”

    “沒印象”平淡的一句話,讓馬三娘如墜冰窟

    這姑娘氣哼哼地指著邵北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她自作聰明地以為,邵北會記得她,是以輕車從簡這會兒哪有能證明她身份的物證人證?就算有,對方識不識得還是兩說呢

    “謝謝姑娘的好意了不管你是誰,我們都要趕路了再見”招招手,邵北拉著肖白圖就要上車

    正這個光景,只見來的過來一輛綠油馬車車廂中探出一個粉嫩的腦袋,正用一口酥軟的吳語喊著什麼

    “為什麼我感覺這麼眼熟呢?”肖白圖沉吟一下,一拍腦袋︰“那不是卞賽賽身邊的丫鬟柔柔麼?哈,瞧見沒?這才兩次,人家姑娘就來送行了”

    瞧他興奮的直搓手,邵北忍不住打擊道︰“你什麼時候跟人家丫鬟混得這麼有情分?”

    得到是肖白圖的白眼,這廝已經陷入了自我膨脹之中

    沒一會兒的功夫,那馬車停在亭子邊,門簾輕挑,丫鬟柔柔先是跳將下來,而後扶著婀娜的身影緩緩落地來者,正是卞賽賽

    只見卞賽賽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款款走來還算敏感的邵北,發現那笑意中隱約透著一股子嘲諷?

    毫無疑問,肖總表錯情了他打招呼的時候,卞賽賽只是客氣地點頭,而後徑直走到邵北面前直視邵北片刻,卞賽賽開口道︰“奴此番只為與邵公子說上幾句話邵公子,可否移一步講話?”說完,卞賽賽扭身,走進了長亭

    在肖白圖嫉妒得發狂的目光中,邵北跟了過去

    剛要張口,卞賽賽卻道︰“別說話”而後,絲毫她面向長亭外的雪景,閉上眼,張開雙臂,久久不動陽光,青松,皚皚白雪邵北就陪著卞賽賽站了足足五分鐘

    五分鐘一過,卞賽賽收了雙臂,張開眼,瞧著邵北說︰“奴只是想告訴邵公子,我這樣的女子,會用心烹制菜肴,只為博夫君一笑;我這樣的女子,會倚門望雨,只盼夫君早歸;我這樣的女子,會舍身搏命,只求夫君無恙;我這樣的女子——”她笑著看亭外的雪景︰“——會在這一刻,陪夫君共賞美景恐下一刻便是訣別”

    邵北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卞賽賽笑得愈發甜美︰“敢問邵公子,您的……未婚妻,可會如此?”不待邵北回答,卞賽賽已經緩緩走了與肖白圖道別,而後乘坐馬車,折行向神策門

    “她跟你說什麼了?”瞅著邵北回來,肖白圖納悶著問

    邵北搖了搖頭︰“她試圖說服我”

    “什麼?”

    邵北不想再說話,只是自顧自地上了馬車然後肖白圖也跟了上去只留下馬三娘在原地憤恨地直跺腳

    半天之後,他們乘上了快船航向廣州灣,航向一六四五年,航向一個又一個不知是對還是錯的選擇

    迷航一六四二292航向一六四五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9:17
碧海波濤,澳航—F103號客貨商船乘風破浪,一路向南航行沿著上一個島的海岸線,這艘船勉力度過了艱難的赤道無風帶,如今陡然加,總算讓船上所有人提著的心都放在了肚子里

    船甲板之上,游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或者扶著船舷看遠處的景致,或者彼此暢談著一切若有若無的問題白色制服的服務生,端著錫盤往來如梭時而會為船上的客人遞過去一杯酒或者飲料

    “先生,您的威士忌還有這位女士的檸檬水”服務生將兩杯飲品輕輕放在桌子上,微微頷首退下

    “謝謝”曹復寒抿了一口威士忌,然後立刻後悔了剛才的選擇盡管里面已經加了冰塊,盡管現在按理來說應該屬于冬季……但在赤道附近喝威士忌,這簡直糟糕透了**辣的酒精讓曹復寒有些煩躁起來

    瞧著曹復寒皺起了眉頭,身旁的女伴操著並不熟練的普通話詢問︰“你腫麼了?”

    曹復寒失聲笑起來每一次索菲亞說出這句話,都會讓他想起一幫大老爺們在網絡上互相賣萌……

    “沒事,我只是後悔選了威士忌”曹復寒說完,還指了指手中的酒杯忽閃著大眼楮的索菲亞似乎明白了,笑著將自己手中的檸檬水遞了過來

    曹復寒笑得愈發開心,伸手寵愛地撫摸著索菲亞的後頸是的,索菲亞是他的未婚妻,一個有著西班牙血統,出生于馬尼拉一個商人家庭的姑娘她有著一頭黑色微微打卷的頭發,麥色健康的肌膚,還有一雙漂亮的大眼楮

    最重要的是,這個商人家庭出身的索菲亞,總會拄著下巴帶著眷戀的目光靜靜的盯著自己就像現在這樣而這一切的起因,僅僅是因為曹復寒在還沒認識索菲亞之前,就在主持著關于西班牙人的財產清算工作的時候本著抓大放的原則,西班牙的商人們如果足夠富有,總會有一切確鑿的證據顯示其財產為非法所得,然後被查抄而那些商人們則恰恰相反,只要沒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兒,總會被輕輕放過于是幸運之神降臨索菲亞一家

    她們家不但因此躲過一劫,還因為諸多同行的退出,發了一筆從某種程度上講,索菲亞一家不但不恨澳洲人,反而暗地里很是感激所以索菲亞考入了馬尼拉海關,便毫不掩飾對曹復寒的仰慕之情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紙于是乎兩個人迅打得火熱

    如果有人問曹復寒,究竟是怎麼想的曹嘴里一準不會說出愛這個沉重的字眼,只是會強調著……享受是的,享受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而且很是傾慕自己,這樣的妻子不正是無數宅男夢寐以求的麼?

    就如同邵北踫到的問題一樣,曹復寒也踫到過然後這家伙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一個與自己存在溝通障礙的花瓶至于真愛什麼的……曹快三十的人了,早就過了做夢的年紀而且愛情這玩意,完全是身體里荷爾蒙的作用,隨著時間的推移,早晚有消散的時候到了那個時候,倆人牽手再不復當初,就如同左手牽右手一般,激情不復最終的最終,都是淪為親情

    而現在曹復寒忙得腳打後腦勺,又怎麼可能浪費時間與精力去談一場所謂‘刻骨銘心’,最終淪為親情的戀愛?那太奢侈了

    到了曹這個年紀,早就深悉,事業才為男人的根本沒了事業,沒了那種追求成功的感覺,不過是混吃等死的米蟲

    而事實上在馬尼拉,那些呂宋的大人物,但凡是家里有待嫁閨女的,總會往曹復寒面前推其中不乏綜合素質遠索菲亞的,但曹復寒依舊選擇了索菲亞曹有著自己的考慮

    這種政治聯姻,勢必會造成母系家族趁勢而起,然後總會惹出一些事端來選索菲亞多好,家庭簡單至極,而且因為是西班牙人的緣故,絕對會心翼翼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曹復寒認為這是一個英明無比的選擇,省心省力

    摸了摸索菲亞的耳墜,曹復寒開始專心于桌上擺著的一份報告作為述職報告,前七頁曹復寒已經將半年來的工作進行了充分的總結其中著重描述了函待解決的問題︰比如澳洲與呂宋之間所執行的貿易規則,是否沿襲到澳洲與荷蘭之間;外貿信用體系的建立;海事法以及外貿仲裁等等

    蠅頭字,滿滿當當寫了七頁,里頭半句廢話都沒有曹復寒相信,這麼一份述職報告,絕對會讓決策組滿意了

    曹復寒提起筆久久不能落下去,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寫的,會不會犯了眾怒當初制定的計劃中,雖然有著將整個菲律賓吞入版圖的打算,可真正實行起來,呂宋像是一個貿易傾銷地與前往大陸的跳板這種情況,造成了短短半年時間內,過一百七十萬兩白銀的貿易順差

    這只是海關統計的結果如果算上澳洲控制呂宋海關,以及澳洲銀行對呂宋的放貸,這一順差還得擴大而今呂宋與澳洲還處于蜜月期,呂宋脫離不開澳洲的保護可長此以往下去,必然會造成呂宋整體的經濟滑坡從而徹底淪為貧窮的農業國……說不定某一天還會因為貿易不均衡而造成呂宋爆發反澳暴*

    這將會嚴重脫離原本的計劃不論怎麼看,呂宋都是維系大陸與澳洲之間聯系的紐帶少了這個踏板,澳洲輻射向大陸的影響力,將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長此以往下去,等到所有人都認識到這個錯誤,重考慮將呂宋並入版圖的時候,天文數字的扶持款,絕對會讓所有人都打怵拿出財政收入的一部分用以幫助貧窮落後的呂宋?那個無底洞可不是一般數字能填平的

    這就陷入了一個怪圈澳洲離不開呂宋,澳洲又不打算為呂宋買單……前怕狼後怕虎的後果,很可能就是到頭來雞飛蛋打,竹籃打水一場空

    身處呂宋半年,曹復寒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與其他穿越眾踫頭的時候,偶爾也會提起雖然大部分的伙子都缺乏這種長遠的目光,只是醉心于呂宋給自己帶來的收益,但總算還有一些目光長遠的他很快就找到了同盟軍——呂宋太上皇常師德

    兩周前開始,二人就商議著共同提案,糾正這種失衡的貿易建立一定的貿易壁壘,保護呂宋經濟的發展而後在合適的時機,一舉吞並呂宋……這很容易要知道現在的呂宋人民軍,實際權力幾乎都操縱在澳洲人手里

    軍權在手,輿論呼吁一番,一個像是形式的全民公投,呂宋並入澳洲版圖也就順理成章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一百四十六人里頭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旁的事兒也就罷了,現在等于是從所有人口袋里往外掏錢,這阻力,絕對不會

    而按照曹復寒的想法,原本是打算找到足夠的同盟軍,做通大多數人的工作,而後在明年中旬左右再將提案遞交上去可現實的情況,逼得曹不得不加快這一進程

    作為最後一批離開呂宋的澳洲人,他們這艘船上還載著二十多號的呂宋大人物李胖子領餃,其余的最差也是個政協委員這幫人嘴上說著前往澳洲‘參觀考察’,可實際上憋著勁頭,就等著與老吳會面,從而提出貿易要求

    當然,到時候李胖子不論多麼有脾氣,一準裝得跟三孫子一般,低聲下氣地懇求澳洲老大哥多照顧照顧呂宋兄弟老吳要不答應,對方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水往肚子里咽……只是到時候這隔閡,怕是從此就在人家心里頭種下了再想拔出去可就難了

    曹復寒寫這份報告,無非是想提醒一下所有穿越眾︰究竟是把呂宋當個國家還是當個地區這很重要

    沉思了半晌,曹復寒提筆緩緩地開始寫著︰關于澳洲與呂宋貿易不均衡所帶來的後果……

    于此同時,船舷的另一側,兩個伙子同樣在商議著一份報告

    隸屬于貿易組的金啟鴻,伙子剛剛過了二十四歲生日在他面前坐著的郎銘帆年齡比他大了整整一歲,就職于陳御的情報部門

    倆伙子除了年齡相當,一個搞貿易,一個搞情報,平素實在是沒什麼交集可在一件事兒上倆人有著共同的訴求……這倆家伙都是滿族同胞並且直到一周之前,倆人才知道對方是滿族當然,這事兒始終瞞著所有人

    穿越伊始,生存都成問題的時候且不提待到站住了腳跟,大家伙群情激奮地嚷嚷著打滿清,有激進的伙子要屠滅整個滿族的時候,倆人很明智地沉默了下來理由?那時候可不比現在,比不了現代社會法律還沒影兒的事呢,自報家門,天知道大家伙腦子一熱能干出什麼偏激的事兒來

    而到了現在,眼瞅著一項項法案已經確立,再有二人都鋪就了足夠的人脈關系,旁的不敢說,起碼已經自保無虞了直到此時,二人這才松了口氣,並且打算著在合適的時機將埋藏在心底的事兒說出來

    然後力所能及的,避免某些極端的事情發生

    金啟鴻這家伙從下在國內長大,祖父是個老**,也算世家了對于明末這段歷史,這子倒是有清醒的認識錯了就是錯了,連他自己都認為如果自己的老祖宗不入關,那三百年後的中國肯定是另外一個樣

    而郎銘帆則完全生長在國外,跟杰瑞算是老鄉這家伙看起來一副標準的中國人面孔,可據說其身上還有著秘魯血脈對于明末這段歷史,郎銘帆知之甚少

    但這並不妨礙兩人達成共識︰不論是出于挽救同族,抑或是自保,他們都會提出戰爭結束後,嚴懲戰犯,合理對待平民的要求

    毫無疑問,這很難

    “這很難”金啟鴻徑直說了出來,他皺著眉頭連連嘆息只要想到那幾個極端激進的家伙,金啟鴻就一陣的頭疼

    “然後呢?”郎銘帆攤著手問著︰“我知道這很難,但我們必須要去做而且必須要正大光明的,以面的形式向決策組以及全體大會提出提案否則,天知道那些瘋子在殺了所有滿族人之後,會不會將屠刀對準我們”略帶嘲諷地嗤了一聲,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也許我們該拉攏一些人”

    “比如……那些非漢族的家伙?”金啟鴻的反問似乎就是答案

    “好主意”郎銘帆興奮起來,好像真的找到了解決方案

    “這樣好麼?”拉攏派系,提出提案礙于兩人特殊的民族屬性,天知道外人會怎麼想也許大家私底下會認定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政治事件?“我覺著這是一個餿主意”金啟鴻不停地搖頭

    “嘿還有一天就到中南了,除非你能在這之前找到好的主意”面對郎銘帆的壓力,金啟鴻嘆息一聲,妥協了

    “那我們該怎麼寫面報告?”

    “讓我想想……”郎銘帆沉思了半晌,嘿嘿笑道︰“你覺著照搬日內瓦公約怎麼樣?”

    “日內瓦公約?”金啟鴻哭笑不得起來︰“你的意思是,在沒有其他國家介入的情況下,澳洲單方面實行日內瓦公約?”見郎銘帆理所當然地點頭,金啟鴻陡然提高了聲音︰“這樣做只會有兩個後果︰一種是所有人把我們倆當腦殘,然後將提案扔進垃圾桶;或者所有人一瞬間都變成了腦殘,然後通過了提案……你覺著哪種靠譜?”

    郎銘帆舉手投降起來︰“好,你贏了我只能想到這些了……瞧,我已經想出了合適的同盟軍而提案,按理來說應該是你的責任”瞧見一名貌似大家閨秀的姑娘從身旁走過,郎銘帆吹了一聲口哨,戴上墨鏡起身就走︰“我們回頭見,希望你到時候已經想出合適的提案了”

    “王八蛋”沖著郎銘帆遠去的身影伸出中指,金啟鴻咬著筆頭開始冥思苦想怎樣才能寫出一份讓大家覺著不腦殘的……少數派報告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9:18
“金啟鴻那家伙鬼鬼祟祟在寫什麼呢?”口品著橙汁,二外女翻譯杜微疑惑著問

    SWAT隊長凱瑟琳瞟了一眼,而後毫不關心地說︰“管他呢?只要這家伙別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就好”說著,她皺了皺眉頭,因為杜微正親昵地挽著陳御的胳膊

    好像根本沒听見凱瑟琳的話一樣,杜微來回搖著陳御的胳膊︰“陳御姐,你猜他在搞什麼?”

    “我怎麼知道?”陳御笑著搖頭很明顯,間諜頭子說謊了事實上,她不但知道,還知道的比誰都早,比誰都要徹底因為她是間諜頭子……好,這有些饒舌但事實就是如此作為情報機構的掌門人,通過蔓延四周的觸手,陳御清楚地知道周遭發生的一切

    比如李胖子為首的國事訪問團的最終目的以及底線,比如李胖子游說了曹復寒與常師德,並讓二者提交一份呂澳關系的報告並且這一切都是瞞著首席執政官陳廷遠閣下……看起來年前年後,澳洲乃至呂宋又要掀起一次**了

    再比如毒販子麥克蘭正在計劃著第二次雇佣軍擴軍過去的幾個月里,麥克蘭這家伙還真有些如魚得水的感覺仗著豐富的叢林作戰經驗,這家伙調配著黑水雇佣兵,沿著海岸線不停地襲擊著可憐的甦祿王國今天襲擊一個村莊,明天也許就會打下一座城市每一次返航,雇佣的運輸船上,總會滿載著各式各樣的戰利品——黃金、白銀乃至用繩子拴成一串的人

    有鑒于豐厚的利潤回報,加之不停襲擊之下,可憐的甦祿王國已經弱不禁風麥克蘭已經計劃著,在未來八個月內,擴軍一倍,而後給與甦祿最後一擊,攻佔對方的首都

    唯一讓麥克蘭不爽的是,他只是個高級打工仔——雖然黑水公司有著他不少的股份真正的大股東可是邵北,所以麥克蘭首先要說服邵北,然後再說服某些對他過于敏感的家伙軍隊私人化,這絕不是大家伙樂于見到的

    目光掃過,正好瞧見麥克蘭皺著眉頭靠在桅桿旁裝酷,陳御隨即戲謔地笑起來而仿佛被戲謔的目光刺痛的一般,麥克蘭那廝立刻警醒地張望過來得到的,是陳御加意味難明的笑容感覺有些不好的麥克蘭,立刻咳嗽一聲,而後快步離去

    麥克蘭的身影迅隱入人叢中,而後將其身後不遠處的游南哲凸顯出來筆挺的軍裝,舉著酒杯,帶著微笑與周圍的呂宋大人物們侃侃而談那些呂宋的大人物們,總會投過去一個揣測,或者是陰謀意味的眼神

    儀表堂堂,位高權重,不論怎麼看,參謀長游南哲都是名副其實的金龜婿事實上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游南哲居然至今未婚當初甫一探听到這消息的時候,馬尼拉的大人物們簡直欣喜若狂晚宴接著晚宴,而後總會找到機會將自己家閨女或者親戚的閨女推介到其面前

    沒瞧上眼?沒關系,下次接著推介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時間一長,馬尼拉的大人物發現不對了怎麼游南哲這家伙胃口這麼叼?于是乎某些心理陰暗的家伙,在某一次晚宴偷偷摸摸將一個唇紅齒白的男孩推到游南哲面前……從而引得游南哲先是哭笑不得,接著就是暴跳如雷

    再後來,旁敲側擊之下,加上游南哲與陳御的流言蜚語,大人物們總算明白過味來原來人家老相好在旁邊看著啊陳御雖然平素極其低調,但還算消息靈通的馬尼拉大人物們,一早就知道這丫頭惹不起,索性到了後來也就放過了游南哲

    看著英姿勃發的游南哲,陳御笑得加開心這半年來,這對老相好倒是不牽扯什麼感情不感情的了陳御將一切態度表明,而游南哲似乎也想開了再之後的交往,像是朋友……那種可以上床的非男女朋友的朋友又饒舌了,但這就是事實

    陳御將游南哲當做**工具外加移動**庫,而放開了的游南哲似乎也同樣如此這樣總算是公平了而滿意于彼此關系的陳御,甚至允諾對方可以每周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兒子……

    “你在看什麼?”二外女翻譯發現陳御的目光盯著游南哲,立刻蹙眉發問

    “沒什麼”這一答案並不能讓杜微滿意,所以機智的陳御立刻補充說︰“我只是在想那個混蛋長大後大概是什麼樣”

    完美的回答哪怕杜微再有佔有欲,對此也只能望洋興嘆除非科技驟然爆棚,實現胚胎科隆否則兩個女人永遠也不可能生出孩子來……

    陳御深吸了一口氣,她的目光掃過,一切雜亂的信息便一股腦地浮現在眼前這種感覺,讓她感覺好似掌握著一切

    盡管所有人都對她很警惕,甚至有一些人還堅持著對陳御的打壓但所有人都低估了陳御的能量,確切的說,是嚴重低估了情報系統的能量現在,只要陳御願意,她可以通過掌握的情報,短期內積累起巨額的財富,或者顛覆某一次政治事件,或者除掉可能的威脅,甚至再給她一段時間,她就可以完成一次有針對性的政變

    情報,代表著制信息權

    有了雄厚的資金支撐,陳御的情報系統就如同一只怪獸一般,不停地吞噬,擴張到了現在,實際控制區內的大事情,沒有能逃過情報系統法眼的而且陳御還有了一支規模的行動組,雖然看起來力量過于弱,但陳御絕不這麼想有情報支撐,只需要在關鍵點、關鍵時刻使用這支力量,便足以將某一次的事件徹底改寫

    所以,早于金啟鴻與郎銘帆雙方,陳御很早就知道了這倆人隱藏著的秘密但陳御不打算與任何人分享這一先知先覺的信息,哪怕是刻下正拽著自己胳膊撒嬌的杜微因為這是一種嚴重的越權行為

    對穿越眾內部進行秘密調查?倘若流傳出去,恐怕所有人都要把陳御撕了

    時過境遷,穿越兩年半的陳御,同樣感覺到了權力如美酒一般的令人迷醉,同時也漸漸感覺到了……可怕掌握著過多的秘密,意味著掌握著別人多的把柄,必然會被人所忌諱天知道某一天,她陳御會不會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落得悲慘下場

    就如同明朝的錦衣衛頭子與東廠頭子,到頭來有幾個囫圇退下來的?

    所以,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分權

    早已準備好的報告里,她將整個情報機構一分為二,對內與對外——就如同決策組設想的那樣相信放手對內情報之後,穿越眾總會對她安心許多?

    至于對內情報部門的負責人,那是決策組的事兒,不用陳御自己操心

    在陳御思索的時候,一身西洋淑女裝,舉著陽傘的伊蓮娜徑直走到了陳御面前提著裙角微微屈膝,美艷的伊蓮娜輕聲說︰“阿德爾政協委員說,呂宋需要一筆至少六億澳洲人民幣的貸款……用以組建總人數不少于一萬六千人的軍隊——僅僅是陸軍”

    “阿德爾瘋了”陳御吝嗇地評價道

    “那是您的問題,長官我的任務完成了,那麼接下來……”

    “你可以自由行動”陳御緊跟著補充道︰“但千萬別玩兒過火”

    伊蓮娜笑笑,扭著身姿走開幾步之後,一個不心撞到了一名陸戰隊中尉,微嗔的表情,立刻讓對方面紅耳赤,結結巴巴起來

    “看起來伊蓮娜已經成了一名合格的間諜”凱瑟琳有些不屑地評價道雖然這丫頭很看重作為女人的資本,但討厭將這一資本用作謀生暴力份子凱瑟琳,喜歡用大口徑的來復槍撬開敵人的嘴巴

    “只是合格的交際花”陳御笑著說︰“她距離間諜,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每次看到伊蓮娜,陳御都仿佛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她很期待這朵嬌艷的玫瑰,在某一天傲人地綻放開來,釋放出誘人的芳香從而將整個世界鬧得天翻地覆

    ……

    在陳御的側後方,不過十米遠,同樣聚集著另外一群女人確切的講,是一群馬尼拉大人物們的女眷馬尼拉的大人物們,確定了年前訪問澳洲,特意向太上皇常師德打听了一下注意事項常師德倒是不厭其煩地說了一些,最後尤為鄭重地提醒了一嘴,記得帶著夫人一同前往……這有助于展開外交雖然他們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听從了常師德的建議,或者帶著夫人,或者帶著妾權當是一次度假旅游了

    刻下,女眷們正竊竊私語著

    或者指著香風四溢的伊蓮娜,背後罵一聲*子因為自家男人的目光,總會盯著兩個地方……或者是伊蓮娜的胸脯,或者是伊蓮娜的屁股然後還會時不時的咽口水

    當一個家伙這種狀態的時候,也許女人們還會只是說那個家伙是個色狼而當所有男人都如此的時候,她們就會迅轉移目標,將伊蓮娜打成公敵哪怕伊蓮娜根本就沒正眼瞧過她們的丈夫一眼

    女人,永遠是另外一種奇特的生物

    當伊蓮娜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後,她們兀自喋喋不休了好半晌,這才罷休轉而談起了家長里短,以及對澳洲的展望

    這半年多,吃穿用度,幾乎方方面面都離不開澳洲貨澳洲的玻璃窗,澳洲的玻璃燈,澳洲產的馬桶,澳洲式打大床……甚至月事來了,都要用澳洲產的衛生巾澳洲是什麼樣,早在這些女人腦子里幻想了無數次此刻已經無限接近澳洲,她們是又興奮,又有些擔心

    生怕自己一個不心,引得澳洲人一通鄙視,背後再啐上一口‘土包子’要真是丟了臉,自己臉紅害臊不說,自己男人只怕日後都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

    為了不丟臉,這些女人們可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年輕一些的,干脆花費不菲,從澳洲人開設的商店里買了整套的衣服,不顧旁人驚愕的眼神,裸露著臂與白生生的腿,修了頭發,噴了香水,踩著高跟鞋,鼻子上還卡著墨鏡全然一副澳洲女性的範兒

    年紀大一些的可沒這麼開放,左思右想干脆打起了原生態的主意換上綾羅綢緞,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行不露足,笑不漏齒只是但凡張嘴說話,絕對是標準的普通話

    是以,這些女人聚集在一起,很有一些百花爭艷的味道百花叢中,躲在後面的姑娘陳秀娘則完全不吭聲只是時而偷偷瞧一眼偶像凱瑟琳,時而握緊拳頭,靦腆地低聲喊一句︰“陳秀娘,加油”

    不同于那些女人,作為陳廷遠的孫女,陳秀娘此番是來澳洲留學的自打那次爆炸案,被凱瑟琳救了之後,姑娘陳秀娘便一門心思要做凱瑟琳那樣的人確切的講是想加AT

    加AT?學凱瑟琳那個男人婆打打殺殺?陳秀娘的母親甫一听到,好懸沒暈過去拎著散彈槍打打殺殺,到時候還能嫁出去麼?沒門,想都別想

    為了這個,一向靦腆乖巧的陳秀娘,突然變得固執倔強,在家里好一通吵鬧起初陳家人也不當回事,只當是姑娘被嚇到了,想著好言安慰一番,過一段許會斷了這個心思只是沒想到,陳秀娘足足折騰了半年

    鬧到後來,這丫頭還拿出了殺手 ——絕食抗議

    而加另陳家人鬧心的是,也不知凱瑟琳是怎麼得了消息的,SWAT隊長居然殺到陳家,當面表態,說是應該尊重陳秀娘自己的選擇

    事情幾經波折,鬧到最後,首席執政官陳廷遠一拍大腿︰“進SWAT?行,先去澳洲讀幾年再說”于是乎,便有了這麼一樁事兒

    暗道一聲加油,陳秀娘雙眼里滿是星星︰“澳洲啊……到底是什麼樣?”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9:19
喬肆猛地睜開眼楮,入目的是刷著白漆的木板他費力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從吊床旁邊的桌子上取過來手表滴滴答答,指針跳動著,指向清晨五點五十五分

    既不早也不晚,他每天都會準時在這個時候醒過來然後閉著眼假寐,等待著鬧鐘或者起床號當然,在幾個月前,也許還會有馬卡洛夫中士那特有的大嗓門

    但是現在,順利從初級軍官培訓結業的喬肆,已經是一名中尉了而馬卡洛夫也成了雄鷹連的軍士長所以,馬卡洛夫特有的早安吼,恐怕只能成為回憶了

    六點整,沒有鬧鐘,沒有起床號,喬肆詫異地抓過手表看了一眼,沒錯,正好六點恍惚了半晌,他這才想起來,似乎自己處于休假狀態,而且正身處返回澳洲的客船上

    于是喬肆起來了,雖然餐廳七點才供應早餐這完全是一種兩年間養成的睡眠習慣,繼續躺下去,只會是輾轉反側的浪費時間

    穿戴整齊,洗漱,經過漫長而無聊的等待之後,用了在船上最後一頓早餐——船上的船員們滿是興奮地討論著,究竟是九點,還是九點一刻抵達中南因為這艘船已經駛入了金灣

    盡管用過早餐之後,停在甲板上的喬肆依舊陷入了如同往常一般的無所事事當中,但其嘴角掛著的笑意足以說明,他現在心情很是不錯

    想到某些美好的事兒,他甚至連眼前早已看膩了的海景,都覺著突然變得美好起來

    “嘿,喬肆,你還有吃的麼?”睡眼惺忪的于山拖著步子走來︰“起來晚了,餐廳說早餐已經沒了”

    喬肆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同鄉︰“我認為你現在迫切需要去洗漱,而不是吃東西”

    于山郁悶地擺了擺手︰“別提了,淡水用沒了我要想洗漱,就只能用海水”

    喬肆愉快地笑起來︰“你應該早點起來”

    “早起?”于山詭異地看著喬肆︰“好不容易休假,這麼難得的機會不睡懶覺,簡直就是浪費”

    喬肆學著長官們一般攤手,以示對于山的無奈某些時候,喬肆很佩服自己的同鄉,因為這家伙有著人般的適應能力——可以在軍人與平民之間隨時隨地地自由轉換

    “我背包里好像還有一罐斯帕姆”

    “真見鬼”听到斯帕姆三個字,于山立刻倒了胃口︰“我現在連聞都不想聞都斯帕姆的味道……連想都不想你真不該提起這個”

    “可我只剩下這個了要麼等上兩個時,你可以在中南吃早餐”

    “兩個時?”于山摸著自己的肚子,咂咂嘴︰“好,希望我的肚子能堅持住”話音剛落,他的肚子立刻傳來一陣咕嚕聲遲疑了一下,于山揉著肚子轉身而去︰“算了,斯帕姆就斯帕姆”

    二十分鐘之後,于山帶著一副極度惡心的神情重來到喬肆身邊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我居然在休假的時候吃了一整罐斯帕姆”看起來于山很是不平

    “你想說什麼?感覺糟透了?”

    于山搖了搖頭︰“恰恰相反……半個月沒吃,突然吃一份,我居然覺著很可口”

    喬肆哈哈大笑

    于山自己也笑了,一雙眼楮開始例行公事一般地四處打量,然後一眼便瞧見了正與某個馬尼拉權貴攀談著的伊蓮娜

    他捅了捅身旁的喬肆︰“昨天,我好像看見你跟伊蓮娜談得很是熱絡?”

    喬肆頓時尷尬起來逐漸接受澳洲人審美觀的喬肆,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看出伊蓮娜的漂亮也許是美艷……總之與這麼一位尤物談話,不管怎麼看都是一件美好的事兒也許在其後的幾年里,一直回味但可惜的是,還是處男的喬肆因為過于激動,導致突然拙嘴笨舌起來雖然對方表現的好不在意,但喬肆一直認為伊蓮娜肯定已經瞧不起自己了

    瞧見喬肆不太自然的神色,于山狹促地笑起來,挖苦說︰“我不認為你能養得起兩個老婆……確切的講,我不認為你能養得起伊蓮娜”于山曾經在馬尼拉的家樂福市里看見過伊蓮娜提著的挎包,明碼標價足足三千九百九十九澳洲人民幣這一價錢,足以讓很多市民崩潰而伊蓮娜全身的行頭下來,怕是要普通的大頭兵足足白干五六年但這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如果伊蓮娜真的瞎了眼瞧上了你,那在你們結婚之前,你一定會出意外”

    于山肯定的說擁有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這絕對是倒霉的開始

    喬肆被潑了冷水,但他顯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我沒這個打算……而且,我只打算娶一個老婆二丫正在中南等著我呢”說起這個,喬肆頓時一臉的溫柔

    故事的開始,無外乎一個傻子與一個村里最美的姑娘之間青澀的初戀然後某一天,傻子走出村莊,發誓會帶著豐厚的聘禮娶姑娘過門

    如果是瓊瑤言情劇,那結果很可能是傻子真發跡了,然後回來發現心愛的姑娘嫁給了自己的死對頭,並且孩子都打醬油了于是乎展開一場家庭露n理大踫撞……

    如果是劣質國產劇,也可能是人家姑娘來個寧死不從,抹脖子上吊領盒飯傻子一門心思要報仇,對方絕對是個大戶,傻子隱姓埋名跑對方家里當長工期待著數年之後把對方搞破產,結果一不心愛上了大戶人家的千金姐糾結,各種糾結最後看編劇的文青程度,來決定究竟是大團圓還是大悲劇……

    索性,這種過于巧合的事兒沒有發生所以,當喬肆半年前寄出的一封信,輾轉萬里到了廣東某個村落的時候,听聞村頭老童生說喬肆發跡了——隨信足足十個銀光閃閃的銀元足以說明一切——名叫二丫的姑娘,立刻在父母的督促下,收拾行裝按照信的指示,跑到了廣州灣,然後憑借著這封信踏上了前往澳洲的路途

    當然,總會有巧合發生,無巧不成嘛

    所以當二丫在馬尼拉停留的時候,恰巧被休假的喬肆看見了

    有情人時隔兩年再次相見,自是別有一番互訴衷腸……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不但姑娘來了,就連姑娘的爹媽也跟來了而後,喬肆從銀行中提了一部分現金,交給二丫,交代其到了澳洲置辦家宅老兩口眼瞅著喬肆真發跡了,當即拍胸脯定下來︰“你子一回來就把親事辦了”

    喬肆是個簡單的人,很懂得知足他滿意于自己中尉的軍餃,滿意于現在的薪水,同樣滿意于自己沒過門的媳婦

    “看來是沒法挽回了”于山不無可惜地嘆息著倘若他是喬肆,絕不會娶一個村姑,哪怕那個村姑確實還算漂亮但這改變不了村姑的事實如果他是陸戰隊中尉,每月拿著豐厚的薪水,有著廣大的前途,最起碼也會娶個地主家的姐如果有可能,他一定會選馬尼拉的某家名媛

    像現在這樣娶個村姑?這簡直就是冒傻氣

    這進而引發于山又一陣的羨慕嫉妒恨——每每想到喬肆已經是一名中尉,而自己僅僅是一個大頭兵,而要命的是兩個人作為同鄉是同一批搭上前往澳洲的船……這事兒換任何人心理都得不平衡

    “狗屎運……”于山聲地咕噥著他絲毫也沒注意聲音有些偏大,然後被正在傻笑的喬肆听到了

    後者撓撓頭︰“你說的沒錯……能娶到二丫這樣的好姑娘,的確算是狗屎運了”

    喬肆的話噎得于山一陣翻白眼,他再次強調了一聲︰“狗屎運”若非還有一絲理智,于山絕對會大吵大鬧起來憑什麼你是中尉我是大頭兵,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說到羨慕嫉妒恨,似乎馬卡洛夫軍士長比一等兵于山有發言權瞧,三個月前還乖乖朝自己敬禮的家伙,突然在某一天成了中尉雖然馬卡洛夫晉升為了軍士長,論及地位並不比中尉低但要命的是,他只是軍士長,而對方是軍官按照規矩,兩人見了面,馬卡洛夫要率先朝對方敬禮……雖然對方要立刻回禮,但這依舊讓馬卡洛夫不爽

    所以,雖然同處一條船上,但除非必要,否則馬卡洛夫絕對會躲著喬肆走這樣會有效避免尷尬,平復逐漸失衡的心態

    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家伙,從列兵到二等兵,然後到下士,少尉,中尉喬肆的軍旅生涯,活脫脫就是一部充滿童話色彩的奮斗史而在整個澳洲軍隊當中,如喬肆這般的居然大有人在

    以至于當傻乎乎的兵們甫一踏入軍營的時候,教官們總會舉出幾個如同喬肆一般的例子這些活生生的例子,激勵著一群又一群傻乎乎的兵,玩命地訓練,玩命地上進,期待著某一天成為另一個喬肆穿越眾伙子周飛火發現了這一現象,然後將之總結為……澳洲夢︰只要你肯,一切皆有可能

    但對于于山來說,澳洲夢有些遠因為于山私底下總結了一下規律,似乎成就澳洲夢的……只有喬肆這樣的傻蛋而如他一般的聰明人,只能被可惡的條條框框打壓這真惡心

    想到這兒,于山不屑地撇起了嘴然後在其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身旁的喬肆猛然腳後跟一磕,陡然立正敬禮︰“將軍”

    于山以為這是同鄉的玩笑,因為他總是這麼折騰喬肆索性在其嘲笑聲沒有發出之前,余光當中,好像真有一個形狀像將軍的家伙移動過來轉頭仔細一瞧,于山立刻變色,而後學著喬肆的樣子立正敬禮︰“將軍”

    陸戰隊少將一身整齊的軍裝,臂彎里挽著鳥依人的白函薇,微笑著朝二人回禮︰“放松,中尉……還有士兵現在可是休假時間”杰瑞的目光不經意間瞧見了喬肆胸前掛著的勛章,隨即停住了腳步︰“馬尼拉解放勛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中尉,你應該是雄鷹連的?”

    喬肆頓時激動起來,身姿愈發挺拔︰“將軍前陸戰隊下士喬肆向您致敬還有您,白姐”

    杰瑞微笑著頷首,走之前還輕輕拍了拍喬肆的肩膀︰“好好干,中尉我看好你”

    喬肆錯愕了一下,直到杰瑞走遠,才漲紅了臉大聲回答著︰“我會的,將軍”

    放下手臂,激動之情尚沒有退去,回過頭來喬肆發現自己的同鄉正用加詭異的眼神瞅著自己︰“怎麼了?”

    于山學著杰瑞的口吻︰“好好干,中尉我看好你——”然後又學著喬肆的語氣︰“我會的,將軍”隨即嗤笑一聲︰“你得知道,這只是杰瑞將軍隨口說的你不能把他當真”

    “我沒當真”

    “那你激動個什麼勁?”

    喬肆不再回答,只是抱著肩膀靠在船舷,而後遐想著什麼這讓于山愈發惱火起來——惱火于杰瑞記得喬肆,而完全忽視了自己,哪怕自己有著一模一樣的勛章這真見鬼

    然後他開始認為陸戰隊也許不是自己的幸運地,或許應該換一個環境,重開始陸軍也許有發展,但黑水雇佣兵據說拿的薪水很高……

    胡思亂想間,時間匆匆而過于山不經意地朝艦艏方向掃了一眼,然後如同發現了大陸一般,驚叫起來︰“嘿,瞧瞧這個,你覺著那是什麼?”

    喬肆側身望過去,而後琢磨了半晌,猶豫道︰“我不知道……但我總覺著跟馬尼拉灣的那個雕像差不多”

    與此同時,船甲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遠處的雕像所吸引人們竊竊私語,有的驚嘆于雕像的宏大,有的贊嘆于雕像的精美,多的人則在猜測雕像的來歷……

    一片嘈雜當中,游南哲倒吸一口冷氣,用不確定的語氣聲地說︰“馬尼拉灣的是自由媽祖,那這個是……勝利媽祖?”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9:20
296 這就是澳洲

    正前方,入目之處便是繁忙的碼頭︰iXiO泊位少有空閑,一艘又一艘的各色帆船將之填滿港口之外,還有幾艘小帆船緩緩駛出海水湛藍,朵朵白帆便宛如天上的雲朵各色水鳥追隨其後, 清脆的名叫順著海風若隱若現傳入耳中遠遠望過去,好一派海港清晨

    但這不是重點甚至都不需要扭動脖子,只需要將目光偏離五度,便會瞧見港口邊懸崖上那一座‘震撼人心’的雕塑將近五十米高的純白色基座之上,聳立著一座金光閃閃的雕像雙腳與肩平行,左臂微曲,右臂舉著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劍,直指斜上方,戴著頭盔的雕塑,平靜的面容,目光清冷孤傲之下似乎隱藏著一股子悲天憫人的憐憫之情在其背後,兩支碩大的翅膀張開,仿佛下一刻便會振翅高飛一般

    若不是面容乃至服飾都充滿了中國古典元素,這雕塑讓任何一個希臘人看了,都會一口叫出名諱︰妮可——勝利女神

    澳航—F103號甲板之上,已經竊竊私語一片從普通一兵,到馬尼拉的大人物們,都在贊嘆著雕像的氣勢,而後討論著這到底是什麼雕像只是中國古典元素里頭,從來就對長翅膀的鳥人興趣缺缺,以至于大家伙討論了半天,有個呂宋政協委員猛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這怕是雷震子”

    “此言差矣,雷震子用的是黃金棍,還是個男的……怎會是雷震子?”

    “許是雷震子他媳婦?”

    “……”

    眼瞅著越說越不像話,帶頭的議長李胖子咳嗽一聲,一個責怪的眼神丟過去,一幫子政協委員立刻停下了討論正好听見游南哲在那兒低語著什麼,李胖子干脆湊過去,指著那雕像問道︰“游參謀長,此……乃哪位神人之雕塑啊?”

    “啊?”游南哲揉了揉太陽穴,努力板著臉說︰“議長先生,你知道,我離開中南已經半年所以……”但這種答案顯然不會讓一干支著耳朵听的呂宋大人物們滿意,所以游南哲沉吟了一下,用猜測的語氣說︰“不過我猜……這個應該是媽祖……額,勝利媽祖”

    “勝利媽祖?”

    “恩,就跟馬尼拉灣里的那個自由媽祖是一個道理”游南哲紅著臉解釋著

    李胖子琢磨了一下,既然馬尼拉灣里頭的媽祖可以一手法典一手火炬,然後叫自由媽祖……那人家澳洲搞一個舉著寶劍的勝利媽祖似乎也不過分?

    “只是為何背生雙翅?”有好奇心重的政協委員詫異道

    游南哲尷尬地笑著︰“藝術加工,藝術加工……你不覺著長了翅膀,給媽祖平添不少威儀麼?”

    “原來如此”

    游南哲周遭,一眾呂宋大人物們紛紛點頭稱是,只是神色不盡相同年老一些,有些保守的,神色間頗有些不以為然媽祖乃是北宋年間的人物,從來就沒听說過背生雙翅這一說法再者說了,就算是藝術加工,那也得是肋生雙翅啊而今這麼一搞,中不中,西不西的,簡直就是不倫不類嘛

    而年輕一些的乃至土著政協委員們,則完全用著一種欣賞的目光盯著雕像猛看他們可不管是不是與事實不符,只瞧著震懾感十足,便仿佛如今澳洲那種不可阻擋的擴張勢頭一般有細心的已經在琢磨了,有道是文如其人上升到國家層面,一個國家的文化,往往代表著這個國家本身的性格

    眼前的雕像,很明顯就是澳洲人張揚性格的典型代表雙翅張開,仿佛要一飛沖天;長劍前指,象征著一往無前;尤其那孤傲中帶著悲天憫人的眼神,所有的人等,在其面前就仿佛如螻蟻一般整個雕像看上去震懾力十足,澳洲人對外擴張之心,已經昭然若揭

    那些私底下為了保住現有權力,一直謀求呂宋自制的家伙已經開始心里打鼓很顯然,貿貿然提出自制這一想法,肯定不符合澳洲人的利益只要一說出口,怕是就會成為澳洲人黑名單上的名字之一到時候,不管是來明的還是來暗的,都不是自己能承受得了的

    朝與自己理念相同的家伙投過去一個眼神,只見對方正一股子後怕的神色拍著胸脯,這位倒吸一口冷氣心道算了,所謂槍打出頭鳥,出頭的櫞子先爛,自己沒那能耐何必跳出來成為眾矢之的?

    這邊漸漸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等著船只入港而在船舷的另一側,一幫子穿越眾聚集在一起,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瞧著雕像發呆

    小伙子周飛火與凌風倆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驚嘆︰“我x,薩菲羅斯啊”

    曾經被薩菲羅斯虐過無數次的常師德立刻皺著眉頭反駁︰“別胡說八道這明顯是……借鑒了薩菲羅斯造型的……媽祖你們說是不是應該叫勝利媽祖?”

    沒人回答常師德,那頭幾個姑娘家開始用挑剔的目光審視勝利媽祖二外女翻譯認為盔甲造型過于古典,缺乏張力;凱瑟琳則堅持著應該穿歐式鎧甲,或者干脆照搬勝利女神算了

    一幫小伙子們在錯愕之後,這會兒已經笑翻了天周飛火干脆開了賭局,賭這雕像到底是誰設計建造的︰楚白一賠一點二,王薇一賠一點五,王槍槍一賠三

    有心急的家伙,干脆跑到船長室里,督促著半生不熟的電報員發了一封電報,美其名曰檢驗無線電報機在短距離通信的信號表現……十分鐘之後,電報回執譯文里頭顯眼的三個字︰王槍槍,讓一部分人呲牙笑,另一部分人故作唉聲嘆氣之余,也同樣笑吟吟的

    話說馬尼拉的自由媽祖,就是出自王槍槍的手筆照理來說,回來之後搞個勝利媽祖……也是情理之反正都是一個系列的只是自由媽祖與勝利媽祖之間,從造型到神韻,實在差別太大了不知道的,絕不會認為二者是出自同一個設計師的手筆

    這也難怪,當初在馬尼拉的時候,王槍槍一腔熱情,設計了自稱最為滿意的自由媽祖然後被馬尼拉的大人物們無情地否決理由歸納起來就一條——過于前衛為此,王槍槍反復修改了十幾遍初稿,這才勉強通過通過是通過了,可王槍槍這小子自己開始不滿意了用他的話講,設計師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設計作品,那還叫什麼設計師?最多就是工匠

    等回了澳洲,憋了一口氣的王槍槍三天兩頭往決策組那兒跑,踫到穿越眾就反復闡述自己的觀點︰中南需要一個宣示國威的標志性建築物俗話說,好女架不住痞子磨,何況是一干見天忙得腳朝天的穿越眾後來大家伙在某次例會上捎帶腳的討論一下,干脆通過了這條提議,有著王槍槍自己折騰去

    沒成想,王槍槍這小子真是拿了雞毛當令箭拉了二百多人的施工隊,忙活了小半年的時間,愣是搞出了現在的勝利媽祖那懸崖離海平面足足三十米高,混凝土基座四十六米,加上鎏金混凝土雕像四十八米的高度,遠遠看過去還真能把外來者震得目瞪口呆當然,驟然從外地回來的穿越眾同樣也會目瞪口呆

    前一段時間例會上還專門討論了一下勝利媽祖老吳同志專門發表講話,說這雕像搞的好充分體現了澳洲精神因此,不但要搞,還要大搞特搞……等回頭混凝土吃不住勁坍塌了,直接上鋼鐵框架,外覆銅皮的這可把王槍槍樂了個夠嗆,只是這小子回頭一算,這雕像略微包*一下,支撐了二十年沒問題等二十年後,徒子徒孫一大幫,還能輪到自己親自上陣?

    而此刻在船上,一干人等並不知道雕像的始末大家伙只是嘻嘻哈哈指著雕像物議紛紛,有的是叫囂著回頭好好問候一下王槍槍

    熱議聲中,時間匆匆而過澳航—F103跟著引導船,緩緩停泊在了四號泊位之上仿佛是有意為之一般,四號泊位地處邊遠,隔著不遠,左側就是好來塢造船廠但凡是眼神正常的,隔著干船塢便能瞧見海權號那偉岸的身姿

    見慣了海權號的穿越眾倒還好說,那幫馬尼拉來的大人物們,刻下瞅著海權號高聳的桅桿一個勁兒的抽冷氣艷羨之情溢于言表有了這麼一艘無敵戰艦,天下之大,哪兒不能去得?

    稱霸世界不敢說,保一方平安,再容易不過了

    下了錨,栓了纜繩,舢板也放下了,普通乘客在船員的催促下,提著行李緩緩下船李胖子琢磨著也要跟著下去,卻被常師德給攔住︰“李議長稍等,我們最後下船……總理吳建國將會趕赴碼頭,親自迎接閣下的到來”

    “總理來碼頭接我?”李胖子頓時激動得臉色潮紅起來且不說李胖子到現在才剛剛有了一些大人物的自覺,就算其當慣了呂宋的實權人物,听聞澳洲總理親自來迎接己方一行,這心里頭也根本沒法平靜再怎麼實權人物,那是在呂宋呂宋是什麼地方?說大了是一個國家,實質上不過彈丸之地,而且還是人家澳洲人幫忙打下來的

    再者,人家澳洲傳承自前宋,往大了說那是華夏正溯甭管皇帝是怎麼沒的,總之人家總理就是頭一號的政治人物,這就相當于面見皇帝而現在,人家皇帝居然親自來迎接自己,這叫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一時之間,李胖子又是激動,又是感激,隨即手足無措起來他身旁的一群大人物,這會兒也不比他強到那兒去一個個挺直了身板,生怕出了紕漏,丟人現眼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船上的普通客人已經走*了兩個一身黑色制服,胸前掛著銘牌的家伙過來指引,請大家伙下船

    到了地方,其中一個家伙先下去了,然後另一個讓李胖子停頓了一下,隨即讓其往下走李胖子拖著雙腿剛剛站到梯子上,就听‘砰砰砰’一通炮響不明所以的李胖子一哆嗦,好懸沒摔下去旁邊的黑制服趕忙過來攙扶︰“議長閣下,這是歡迎禮炮請不必放在心上”

    李胖子打眼一瞧,可不是只見人山人海之後,十幾門迫擊炮一字排開,正在依次開火炮口火光一閃,半晌之後在天空中炸開一團禮花想來,這是澳洲人歡迎自己的禮節?

    與此同時,這會兒早已鼓樂齊鳴只見一隊軍人,拿著長槍短炮一般的樂器,或者敲敲打打,或者沒命地鼓吹著,听那調子,倒是歡快中透著肅穆

    李胖子深吸一口氣,當下也不遲疑邁步順著梯子朝下就走等下了梯子,只見黑壓壓的人群之前,幾個人影戳立在那兒正當中一個謝頂的中年人,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旁邊的黑制服,趕忙介紹著︰“這位就是我們澳洲的總理,吳建國”

    李胖子拾掇心情,趕忙緊走幾步,先是拱手作揖,而後干脆率先伸出雙手︰“總理閣下,勞煩閣下親自迎接,我等實在惶恐,惶恐啊”

    吳建國笑吟吟地握住對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李議長客氣了呂宋首次對我們澳洲進行國事訪問,這對于兩國邦交來說,是一等一的大事作為東道主,我本人謹代表澳洲人民,對李議長一行的到來,表示衷心的歡迎”

    說著,吳建國也不松手,身子朝側面扭過去同時小聲提醒著李胖子︰“李議長,看那面,我們來一張合影”

    “合影?”李胖子心里頭雖然奇怪,但只當是澳洲的理解,也跟著扭脖子朝側面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地上,一個三腳架上支著一個黑匣子,上頭還有個馬勺黑匣子之後有個家伙正埋頭其中,還嚷嚷著︰“看這里,準備……”

    沒等李胖子搞清楚怎麼回事呢,就見馬勺猛地爆出一團閃光,砰的一聲,李胖子頓時眼前一片白影捂著眼楮好半天沒緩過來

    與此同時,隨船返回的穿越眾一個個驚喜異常周飛火就差跳高了︰“我x,照相機都搞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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