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穿越] 迷航一六四二 作者:土土的包子(連載中)

mk2257 2011-8-30 14:20: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9 160857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8:31
248 陳御駕到!


    幾天之後,陳銀水處理了貨物。茶葉全部平價銷售,絲綢都賣給了澳洲人,瓷器虧本大甩賣。勉強保了個本,然後用這筆錢置辦了六艘船的澳洲特產,外加胡椒、肉桂等香料,而後滿懷著希望朝著福州返航。而這幾天的功夫,擁擠卻很清閒的馬尼拉陡然熱鬧了起來。

    來自大明的船隊往來不休,以至於碼頭上的泊位根本就不夠用,後來的船隻只能排隊等待。十月下旬,正是貿易的黃金時期。沒了颱風影響,海面風平浪靜,順著季風南下,速度飛快。

    對於繁華的碼頭,菲律賓臨時政府倒是沒什麼想法……為了償還貸款,菲律賓臨時政府已經將未來十年的關稅抵押給了澳洲政府。真正高興的人是海關總長曹复寒。這小伙子這些天見天哼著小曲上班,有人跟他打招呼,甭管認識不認識,一準微笑點頭回應。

    碰到穿越眾同伴,總會上前親熱攀談,三句話不到,總會說上這麼一段:“兄弟最近忙了點,這樣,等忙過這陣子咱們哥們好好聚聚?我請客”

    沒錯,曹复寒最近可是高興啊。那句話說的好,男人以事業為重。他曹复寒待在中南也是海關總長,可問題是澳洲的海關跟形同虛設差不多。為了保證對澳洲的獨占性,到現在穿越眾也沒對外公佈中南的航線。這種情況下,你說曹复寒見天對著辦公桌發呆能好受得了麼?

    索性這傢伙到了澳洲,總算是把海關這攤子事兒更忙活了起來。趕上海上貿易的黃金季節,忙碌是忙碌了一些,可這傢伙是倍儿有精神頭。對於曹复寒來說,能找到自己能做並且愛做的事兒才最重要。

    而本應該對自己海關上心的菲律賓臨時政府,最近通過了一項重大決議。根據表決,在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同意的情況下,菲律賓臨時政府正式更名為呂宋共和國。

    馬尼拉城內的大人物,依舊受到傳統儒家的影響,凡事講究個名正言順。菲律賓這種名字,完全是西班牙人強行施加的,帶有強烈的殖民色彩,不能要。而更名成什麼可讓大傢伙吵破了大天,什麼秦漢唐宋都有支持者,可偏偏最後支持率最低的呂宋成了最終結果。

    政治嘛,就是個妥協的藝術。妥協之後,不見得是最好的,但肯定不是最壞的。某種程度上講,妥協之後的結果,就是讓大家都還算滿意,又不是很​​滿意的結果。

    除此之外,馬尼拉風平浪靜。香港方面順風順水,而邵北與肖白圖刻下正在前往南京的漫長路途上……保守估計,這倆人要抵達南京,怎麼著也得十二月中旬了。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飛翔的河南人從中南駛回馬尼拉,將馬尼拉的平靜徹底砸碎

    而事實上,破壞平靜的不是飛翔的河南人本身,也不是其攜帶著的中南決策組的最新命令,而是兩個人。

    白函薇與……陳御

    白函薇這丫頭,幾個月之前就跟傑瑞那廝郎情妾意的。倆人早就研究好了,一旦馬尼拉戰役打完,傑瑞成了將軍,就立馬結婚。可馬尼拉戰役打完了,傑瑞也成了將軍,結果陸戰隊陷入了治安泥潭,不得不保護出生的菲律賓臨時政府……額,現在叫呂宋共和國了。總之就是走不開。

    飛翔的河南人往來各地,捎帶腳的也傳遞書信。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傑瑞與白函薇正是打得火熱的時候,書信傳情無異於飲鴆止渴。等馬尼拉的局勢徹底平定下來,白函薇算是徹底忍不住了,乾脆闖了老吳的辦公室,抹著眼淚就要來馬尼拉。

    老吳那麼通情達理一個人能說什麼?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這事兒攔不住,更攔不得。於是便很爽快地同意了,表示只要有船開赴馬尼拉,一準讓其去馬尼拉與傑瑞團聚。

    而陳御……好吧,這丫頭終於煩了

    曾幾何時,間諜頭子陳御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好媽媽。等孩子出世的時候,她會餵其喝奶,教其說話,拉著他走路。孩子長大之後,會在自己的教育下變得十分優秀,也許會成為一名堅毅的軍人,或者是為國為民的政客,至不濟也是在金融界呼風喚雨的商人。然後對身為母親的自己敬愛有加……啊,多麼溫馨的場景啊。有那麼一陣,她只要一想像到這樣的場景,就會把自己感動得流淚。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剛剛出生的孩子,皺皺巴巴的如同一個小老頭,一點都不可愛。然後這個小混蛋開始沒日沒夜的折騰人。餓了,哭;渴了,哭;拉屎撒尿會哭;甚至只是為了練嗓子也會哭

    哭哭哭連續一個月,每天睡眠不足六個小時的陳禦很快就崩潰了。她發現這孩子一點都不可愛,然後她開始懷疑,是不是基因出了問題?哪怕這孩子只有自己一半的基因,也不會這麼鬧騰人吧?

    再然後,間諜頭子足足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來尋找解決方案。直到一周之前,她總算找到了解決方案。首先,李遠山的孩子也不大,趙文怡看樣子是帶孩子的能手;其次,陳御的巨額懸賞之下,總算有幾個正值哺乳期的奶媽來應聘了。幾經挑選之後,她總算把這個累贅擺脫了。

    鬆口氣之餘,間諜頭子開始無限懷念從前朝不保夕的冒險生活。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跟麥克蘭有共同語言了,因為他們是一類人。可以暫時安穩,但一輩子都在追尋著刺激的生活。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眼瞅著小船就要靠岸,白函薇忐忑地嘟囔著。與此同時,她身旁的陳御則咬牙切齒地攥緊了拳頭:“別讓我見到你,混蛋”

    毫無疑問,白函薇在擔心傑瑞……而陳御,好吧,她現在極度痛恨參謀長游南哲。按照她的說法,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不足半歲的臭小子這麼鬧人,完全是因為游南哲的基因太差。她甚至引申地想出,那臭小子是不是為他老爹鳴不平,而故意來報復自己的……雖然這很扯淡,但陳御選擇信了。

    理由?太簡單了,因為陳御需要發洩。把幾個月來的鬱悶全都發洩出來,而倒霉的游南哲無疑是個好對象。因為這廝對陳御有虧欠心理……

    飛翔的河南人靠岸,兩個靚麗的身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函薇……陳御?”習慣性在碼頭上巡視的曹复寒嚇了一跳,他搞不清楚正在帶孩子的陳御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馬尼拉。 “你……們怎麼來了?”

    白函薇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怎麼?不希望我們來?你們男的都這樣,把未婚妻扔在家,自己在外邊花天酒地。老實說,我們家傑瑞有沒有學壞?沒有?不可能他一個將軍,就算長成豬頭三那樣,照樣招蜂引蝶那些菲律賓的政客沒少給你們塞美女吧?還有那些落拓的西班牙人,你們欺負了多少孤兒寡母?”

    “打住,打住”曹复寒一陣冷汗。不過是一句平常得問候,怎麼能引起對方這麼大的反應?再說了,這大清早的,沒人招惹,怎麼就打翻醋罈子了。 “天地良心,我這兒忙得腳不沾地,哪有這心思?還有傑瑞,人家見天蹲軍營裡頭訓練軍官,誰請吃飯都不去。不信你打聽打聽去。”

    白函薇白了他一眼:“別打掩護了。你撒謊好眨眼這毛病誰都知道。”

    曹复寒揉了揉眼睛:“海風吹的,我真沒撒謊。”他那雙賊眼睛左右亂轉,正好瞧見有一艘船違章停靠,立馬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嚷嚷著:“誒?怎麼停的?出了事故誰負責?……得,我這還有事兒,回頭我再招待二位,回見回見。”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瞧著溜走的曹复寒,白函薇嘟起了小嘴,抱著陳御的胳膊來回搖晃:“陳御姐,你看小曹那態度,說不定傑瑞肯定有外遇了。”

    陳御戲謔地看著她,直到她臉色發紅才說:“別嘴硬了,我還不知道你這丫頭。別跟我泡著了,趕緊去找傑瑞吧,去晚了沒準真讓人給搶了。”說著一招手,叫過來一輛黃包車。

    白函薇羞赧著,一邊上了車,一邊還有些不捨地說:“那你呢?”

    “我?”陳御笑了,而後咬牙切齒地說:“我要跟某個傢伙算算賬,用以感謝這半年來對我的折磨。”看起來間諜頭子把所有的怨氣都鎖定在了游南哲身上……參謀長這次算是有難了。 “然後我還要去一趟梅機關,我精心培養的幾個手下,太讓我失望了。如今情報系統僅僅散佈在馬尼拉周邊,根本就沒有輻射出去。這讓我很失望……”她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說:“總之,我要告訴所有人。我陳御又回來了,而且這次誰也別想再讓我退居幕後管他是游南哲還是小游南哲,誰都不行”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8:32
249 舊情復燃?


    稍晚一些的時候,白函薇到了聖地亞哥城堡前。一牆之隔,裡面就是陸戰隊的駐地,裡頭有她朝思暮想的……尚且不知道有沒有腐化變質的傑瑞。

    但擋住白函薇的不是厚重的城牆,而是門口兩名衛兵。

    “對不起女士,不管​​您是誰,沒有通行證都不許入內。”衛兵很有禮貌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讓她脾氣大發

    “注意你的語氣,士兵你知道我是誰麼?我甚至只需要動動小手指,你就會被打發到後勤去餵豬”從清早開始就打翻醋罈子的白函薇可沒什麼好脾氣。 “我勸你最好不要擋我的路,否則後果絕不是你一個小小的下士能承受的。包括你的長官”

    她的話同樣讓士兵很惱火,同時也在膽戰心驚。與明朝不同,澳洲的女性有著尊崇的地位,並且她們在某些領域做的很出色。眼前的這位女士,看衣著打扮很明顯是原裝的澳洲人,而且要么是某個大人物的親眷,要么乾脆自己就是大人物。

    下士猶豫了,但依舊堅守著軍規:“對不起女士,我想你沒聽清楚……”

    “我聽的很清楚了”白函薇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怒火:“好吧,下士。我已經領會到你的盡職盡責了,這樣,你可不可以幫我找個人。”

    “您找誰?”

    “一個混蛋……謝傑瑞”

    下士恍惚了好一陣,才明白過來對方找的是陸戰隊最高長官傑瑞將軍。見鬼看起來自己要倒霉了。 “如您所願,女士。但在這之前,請站在白線之後。”此刻下士的強硬,已經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左右已經得罪人了,不如得罪的徹底一些。然後期待著傑瑞將軍不會那麼小氣……

    二十分鐘之後,在白函薇的耐心耗盡之前,傑瑞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見了白函薇,一下子摘掉帽子,而後不管不顧地跑過去抱了起來:“大白,真是你?”

    “放我下來,混蛋”白函薇惱怒並且幽怨地捶打著傑瑞的後背,但後者對此無動於衷。甚至將之理解為女孩子在撒嬌:“哈哈,真是你。我就不放”

    也不知是傑瑞這傢伙開了竅,抑或是真性情流露,總之這傢伙任憑白函薇怎麼捶打,就是死死地抱住不放。若非顧忌到周遭還有人,這傢伙絕對能來個法式濕吻。

    眼瞅著傑瑞如此,剛剛打翻醋罈子的白函薇,心裡頭的一腔委屈與幽怨,隨著傑瑞有力的擁抱轉瞬消散殆盡。女人大多都是感性動物,心思敏感著呢。這會兒感受到傑瑞的熱情,什麼胡思亂想都沒了。

    抱著白函薇轉了幾圈,而後直接託在雙臂當中,傑瑞徑直地朝身後跟著的副官下命令:“取消今天一切的安排,我的課程讓傅白塵頂上。還有,除非敵人打到馬尼拉了,否則今天別打擾我。”說著,抱著白函薇上了馬就走。

    副官直愣愣地瞅著平素不苟言笑的傑瑞將軍摟著女友騎馬,有聲有笑地走了。好半晌才緩過勁來,瞅著周遭目瞪口呆的大兵,怒斥一聲:“都看什麼看?”

    大兵們頓時做鳥獸散。只有方才的下士皺著眉頭髮愁。情形遠超他的預料,傑瑞將軍既沒有給他穿小鞋,也沒有因為他的盡職盡責而褒獎……確切的說,傑瑞在見到白函薇之後,完全無視了任何人。這讓下士很頭疼,他不清楚之後等待他的是什麼。

    傑瑞抱得美人歸,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某些人就比較慘了,比如我們的參謀長游南哲。

    “進來”

    門推開,一名少尉疑惑著走到游南哲的辦公桌前:“長官,外頭有位女士……她說想要與您探討一下您兒子的問題。”

    “嗯?”遊南哲停下了筆,疑惑地看著少尉。

    少尉揣測著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軍統最高長官陳御上校。”

    “你確定?”

    少尉聳聳肩:“長官,對方遮著面紗,但聲音跟陳御長官很像。”

    莫非自己兒子出問題了?夭折?

    游南哲頓時就急了,扔下文案,火急火燎地朝外就跑。等到了地方一瞧,果然,那站在樹蔭底下抱著肩膀的姑娘,除了陳御還能是誰?

    “你怎麼來了?”游南哲急切地發問,不等對方回答,又問:“我兒子怎麼樣了?”

    陳御微笑著盯著游南哲,好半晌才說:“在這兒說不太方便。”

    “去我寓所。”游南哲拉著陳御就走。三步並作兩步,沒一會兒便進了寓所之內。

    “趕緊的,我兒子到底怎麼樣了?”

    陳御先是打量了一下單身漢的房間,然後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優雅地喝了一口才說:“你兒子挺好,現在在奶媽撫育下茁壯成長。但是……”

    “什……誒喲。”就在游南哲湊近的瞬間,陳御突然出腳,一腳將游南哲踹了個跟頭。

    “你瘋了?”

    “但是我很不爽”陳御怒火滔天,又一腳過去直奔面門。虧著游南哲反應快用胳膊擋住,否則一腳下去參謀長就得破相。

    “你有病啊,我又怎麼著你了?”游南哲左擋又閃,一時間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怎麼著我了?你說怎麼著了那個小東西除了哭就是哭,沒完沒了,沒完沒了,我受夠了”說到可恨之處,陳御抄起水杯就砸了過去。

    “我x……我兒子哭關我什麼事兒?別仍,哎呀……我說,那也是你兒子好不好?別砸了,你大老遠跑我這兒抄家來了?你再扔我可還手了”

    “肯定是你的基因存在缺陷,否則孩子怎麼可能這麼折騰人?你們爺倆串通好的”陳御格開游南哲抓過來的大手,一個肘擊將游南哲打得差點背過氣去。

    這丫頭得勢不饒人,三拳兩腳將游南哲放倒在地,而後乾脆騎了上去,雨點一般的拳頭就砸了下去。虧著這丫頭還留有理智,否則游南哲估摸著早就見了閻王了。

    游南哲這廝後來也想開了,乾脆護住臉,蜷著身子一動不動,任憑對方怎麼打,就是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過了半晌,可能陳御覺著人形沙袋缺乏反抗精神,過於沒勁,索性不打了。

    游南哲躺在地上等了半天,透過指縫偷眼一瞧,發現陳禦那丫頭正對著小鏡子補妝呢。恐懼於陳御的武力,游南哲這傢伙乾脆低聲下氣地說:“不打了?我能起來了吧?”

    哼哼唧唧半晌,游南哲起來了。活動一下四肢,立刻呲牙咧嘴起來。陳御這丫頭下手有分寸,打完了沒內傷,但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不疼的。 “我說,你這純粹是沒地兒撒火吧?”

    “父債子償,子債父還……天經地義。”陳御頭也沒回地回道。

    游南哲氣得苦笑不止:“我說,養孩子有那麼難麼?你嫌煩我不嫌,回頭把孩子給我帶怎麼樣?”

    陳御收了粉底,轉身微笑著一字一句地對游南哲說:“做夢”

    然後游南哲發現,自打遇見陳御這個剋星之後,他的人生就如同茶几,上面擺滿了杯具。哪怕到了現在,他也沒摸清陳御這丫頭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可以在人前裝的很感性,但內裡實際上充滿了理性。而在自己面前,這丫頭又偏偏把理性丟到了太平洋,說發火就發火,說翻臉就翻臉。

    照理說,這種狀態應該是戀愛中的小女生……可無情的現實狠狠打擊了游南哲,這丫頭不抗拒與游南哲發生超友誼的關係,只是為了……藉種而且種種跡象表明,這丫頭與二外女翻譯杜微存在某些曖昧的關係。見鬼一個人怎麼能複雜到這種程度?

    “好吧,我倒霉催的就是你撒氣桶。氣消了吧?”游南哲揉著酸疼的小腹說。

    “差不多了吧。”

    陳御的回答嚇了游南哲一跳。差不多了?那意思還得挨一通胖揍?但緊跟著發生的事再一次出乎游南哲的預料,陳御這丫頭如同母豹子一般撲了過來,然後溫柔得嘴唇堵住了游南哲的嘴。

    糾纏,糾纏,再糾纏。直到**消散。

    陳御臉上潮紅一片,裹著被單下了床,從包裡翻出香煙,每每地吸著。而後瞧游南哲的眼神就如同某些無良男人欺負完女的之後那種眼神。這種狀態,頓時讓游南哲聯想起一個詞兒——事後煙。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游南哲甚至都能猜出陳御這丫頭又要說什麼了。

    “別誤會,這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你知道,完全是生理需要。”

    果然這丫頭的話能讓任何覬覦她美色的人瞬間陽痿。

    游南哲氣笑了:“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御吐著煙圈,思索著回答:“不太清楚,你讓人很有安全感……也許適合做朋友,但絕對不是情人或者夫妻。總的來說,你是一個好人。”

    得,這丫頭開始發卡了。

    “別想這些了,現在這樣不是挺好麼?彼此不干涉,你想怎麼胡搞我都無所謂。感覺不錯就在一起,沒感覺就分開。”陳御將煙頭丟出窗外,而後笑著說:“這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的問題。確切的講,經歷過許多之後,我已經不相信荷爾蒙所引起的一系列化學反應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8:33
250 鴿子營


    陳御與游南哲之間的那點事兒,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馬尼拉,成了每個穿越眾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這年頭的建築,根本就不講究什麼隔音效果。從二人打鬥開始,一直到滾床單乃至之後的談話,全被好事之徒聽了個全乎。

    連蒙帶猜,加上腦補,添油加醋之餘,居然跟事實結果差不多。所有人都以為這回游南哲這個倒霉蛋又得鬱悶消沉一段了,為此,飽漢子傑瑞甚至給餓漢子游南哲準備了一張假條,批准其放假一周。與游南哲關係不錯的曹复寒,還特意拎了一瓶上好的葡萄酒,準備跟游南哲來個一醉解千愁。

    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游南哲這廝居然樂呵呵地露面了?大夥剛開始還以為這廝是在故作無謂,而到了第三天,這廝依舊心情愉快。這可讓所有人都出乎預料,誰也不知道游南哲到底是怎麼想的。

    海關總長曹复寒有著一顆八卦的心……額,按照小曹的說法,是為了不浪費那瓶二十年陳釀的好酒。傍晚的時候,小曹拎著酒瓶子找了游南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曹复寒把疑惑一說,游南哲立刻哈哈大笑不止。

    “你小子誠心想看我笑話吧?告訴你,哥哥我早就從這坑裡跳出來了。”經歷過此事,游南哲對陳御有了新的了解。陳御是一個彆扭丫頭,永遠都缺乏安全感。而安穩的生活反而讓她感覺很虛假。對於這丫頭來說,動盪並且充滿危險的生活,才是她的常態。陳御會在這種常態之中找到真實感與安全感。

    這是一種心理疾病,穿越眾裡頭倒是有個半吊子心理醫生,但毫無疑問的是,現階段沒人能治得了陳御這毛病。所以,游南哲想開了。用他的話講,放手也是一種灑脫。

    小曹費了半天勁大約是理解了,然後試探著問:“也就是說,你接受自己兒子管自己叫叔叔這一事實了?”

    “你大爺的,我兒子怎麼樣我不知道,你小子今兒是別想出門了”

    毫無疑問,某些事依舊是游南哲的禁臠。雖然這廝想開了,放棄了一棵樹,然後暢想著去尋找純種的雅利安姑娘與閃米特美女,但關於兒子的問題,估摸著他這輩子都不會看開。

    游南哲與陳御之間的事兒,讓大傢伙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人嘛,都是如此。總喜歡看自己周遭的人發生一些倒霉但並不危險的事兒,這會讓大傢伙感受到生活的樂趣。尤其是在這個資訊、娛樂都極其匱乏的年代。

    彷彿是為了彌補該事件給大家帶路的缺憾一樣,游南哲與陳御之間破鏡重圓事件還沒平息,傑瑞與白函薇極其高調地宣布,將於農曆新年舉行婚禮。

    經過一年多的馬拉松,又經過半年多的兩地分隔,這對小情侶可算是形成正果了。傑瑞這人平時不苟言笑的,很是刻板。讓其手底下一眾小伙子見了傑瑞就如同老鼠見貓一樣。可算逮到一個可以名正言順沒大沒小的機會,這群小子怎能放過?

    凌風與周飛火倆小子挑頭,後頭跟著一幫人起哄,愣是要在近期給倆人準備個訂婚儀式。這事兒折騰的沸沸揚揚,到了後來,已經完全由不得傑瑞做主了。愛熱鬧的二外女翻譯杜微客串了說客,攛掇著白函薇點頭同意了這事兒,而後菲律賓……現在是呂宋太上皇了,常師德親自出面安排了晚宴,以及其後的酒會、舞會。

    這風聲剛一放出去,馬尼拉各界的名流一窩蜂地湧來,幾乎踏破了傑瑞的門檻。傑瑞這傢伙平素低調的可以,終日就往軍營裡一泡,根本就不出門。讓這群馬尼拉的名流很是無奈,想要拉關係套近乎的機會都沒有。

    這幫人可不傻,雖說總顧問常師德一言九鼎,代表了澳洲政府。可說到底,很大一部分軍權都掌握在傑瑞將軍手裡呢。人家的陸戰隊,佔了馬尼拉駐軍總數的百分之八十。而今可算逮到機會了,有心人四處打聽傑瑞的喜好,打聽不到乾脆就選最名貴的送過去。

    各色珠寶、珊瑚,黃金、玉器,乃至私家珍藏的古董,一股腦地送過來,瞬間堆滿了傑瑞的寓所。這還不算,呂宋議長李胖子聽聞傑瑞是新教徒,乾脆送了一個一尺來長的純金十字架。

    而且這幫傢伙還學聰明了,指名道姓送給白函薇的,面子上似乎跟傑瑞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這幫人把女性的心理研究了個透徹女人嘛,哪有幾個不喜歡珠寶首飾的?

    熱熱鬧鬧當中,最終確定了訂婚日期。本著就近的原則,乾脆就訂在了十一月十一號。理由?慶祝傑瑞擺脫光棍。而凌風與週飛火等小伙子,甚至策劃了酒宴之後的娛樂節目……比如找幾個姑娘,來個單身派對之類的……

    熙熙攘攘當中,陳御來到馬尼拉所帶來的風暴似乎平息了……或者說根本就沒刮起來。但事實上,馬尼拉城中的某座三層小樓中,正發生著足以影響世界格局的變化。

    一名女情報分析員拿著文件急匆匆地走來,然後被樓梯口一身黑衣的大漢攔住了去路。

    “這是川島芳子科長要的資料,她要求晚上七點前必須送到她面前。”女情報分析員惱怒著說。

    “不論那是什麼,現在你都不能進去。”黑衣人大晚上的依舊戴著墨鏡,頭頂戴著同樣是黑色的禮帽,如同機械一般冰冷地說:“BOSS正在與兩位科長談話,所以……”

    女情報分析員呆了一下,不再爭執什麼,轉身下了樓。 BOSS?沒人敢觸BOSS的霉頭,哪怕BOSS已經做了孩子他娘。

    十米之外,實木門的裡面。

    南造雲子與川島芳子兩個諜報頭目,一身洋裝,垂著頭畢恭畢敬地站在辦公桌前。毫無疑問,陳御坐在了原本屬於川島芳子的老闆椅上。帶著饒有興致的神情,快速翻閱著手邊的資料。

    但陳御的表情說明不了任何問題,跟從陳御一年多,不論是川島芳子還是南造雲子都清楚,這位頂頭BOSS哪怕是在殺人的情況下,也是這麼一副表情。

    想到陳御折磨人的那些手段,二女立刻打了個冷顫。天知道BOSS會不會滿意她們的工作,如果不滿意,她們寧願上吊也不想被BOSS撕成碎片​​餵鯊魚。

    良久,陳御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揉了揉眉心,微笑著說:“這半年來,你們的工作還是有一定成績的。”

    陳御的話似乎有一定的誇獎成分,而二女卻依舊一動不動地聆聽著,聆聽著接下來的轉折……

    “但是——”看,陳御喜歡這麼說話,就如同所有的領導者一樣:“——這距離我的預期太遠了”她輕描淡寫地說著,而南造雲子與川島芳子已經嚇得冷汗直流:“軍統給你們撥發了一千三百萬的款項,半年來,你們只把情報網佈置遍了呂宋島,少量延伸到了江戶……哈,我該說什麼?你們甚至連整個菲律賓都沒控制住蘇祿王國、棉蘭老島,這些都是戰略中必須拿下的地方。在軍事行動之前,必須要有足夠的情報支持。你們的表現,讓我很失望。”她掂量著手中厚厚的資料:“僅憑這麼點業績,你讓我在來年的財政預算中,怎麼為軍統謀求更多的款項?毫無疑問,那些官僚會認為軍統是在浪費政府的資產,浪費納稅人的錢”

    “非常對不起,閣下”南造雲子與川島芳子立刻九十度鞠躬。

    川島芳子小心翼翼地辯解著,她知道陳御不喜歡別人找藉口,所以選擇了切實的難題:“長官……目前的問題在於,交通以及情報傳遞都存在嚴重的滯後因素。即便我們佈置了釘子,也只能讓其潛伏下去。頻繁的喚醒,會讓釘子被所有人都注意到。”

    “長官,我們缺乏足夠的情報員。現階段只能通過收買三教九流的人物,來蒐集、竊取一定的情報。但您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專業的情報員,他們並不清楚哪些情報是有用的,哪些是無用的。而我們自己培訓的情報員,短時間內還無法到位……”

    陳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了兩女的辯解:“你們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關於情報傳遞的問題,有望在明年年初得到徹底的解決。澳洲已經生產出一台實驗性質的通訊設備,有效距離超過你們的想像。”她笑了笑:“關於這台通訊設備,稍後你們會知道的。因為你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要接受操作培訓。”

    陳御打開面前的香煙盒子,知趣的南造雲子立刻掏出打火機為其點燃。深吸了一口,陳御繼續說:“至於交通的問題,下月中旬就會解決。好來塢造船廠已經完成了箭魚、大馬哈魚號的建造。游啟會用一個月的時間趕工,盡量複製出三到五艘'飛翔的河南人'。”

    她站起身,拉開背後的窗簾,看著夜色說:“而情報員的問題,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這個。我會在近期內籌建一所間諜學校——”她轉過身,看著二女,語氣似乎是在詢問著:“你們覺著代號'鴿子營'怎麼樣?”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8:34
251 考試


“鴿子營?”游南哲翻了翻眼睛,不確定地說:“總覺得很耳熟……誒?毛子那邊的kGB不是有個燕子營麼?”“還有烏鴉營。”他面前的常師德補充了一句,然後攤了攤手:“總之差不多。代號鴿子營,你的老相好打算在馬尼拉建立一所間諜學校。”

    “讓我想想……”游南哲拄著下巴。迅速在腦袋裡勾勒出未來的場景。一大群鶯鶯燕燕漂亮的姑娘。有金髮碧眼的波蘭妞兒,有身材火​​辣的西班牙女郎,有不擇手段的日本娘們,有羞羞答答如交際花一般的明朝姑娘,還有體力強悍的土著娘們……這些……學員們,揮汗如雨地訓練著。訓練如何竊取情報,訓練禮儀,訓練語言,訓…如何取悅男人!然後游南哲迅速流出了口水。

    話說當初游南哲就巴不得有一隻燕子向他施展美人計來著,雖然他只是個小小的士官。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你小子肯定沒琢磨好事兒,這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常師德沒好氣地說著。

    游南哲抹了兩下下巴,笑嘻嘻地說:“這是好事兒啊,陳御樂意折騰就折騰去唄口你找我來就這事?”

    “間諜學校之類的我不關心——”常師德將一副碩大的規刮圖扔在游南哲面前,惱怒地點著某處說:“可問題是,這丫頭搶了我的辦公樓!”

    常師德總覺著總督府不太……堅固。而且這地方現在還是呂宋政府政協會議召開地,見天與那些呂宋要員照面,常師德煩不勝煩。所以這喜夥前一段物色了一塊空地……確切的說是一處廢墟。然後計劃著按照鬼子的標準,建設一處堅固的堡壘。

    地方剛剛清理完畢,才打了地基。結果現在被陳御摘了桃子,你讓常師德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我完全明白…“你找我來。只是為了發洩你的不滿。不得不說你找錯人了。我跟陳御之間只是。額,第四類情感? ”

    好吧,連第四類情感都出來了。游南哲為他與陳御之間的曖昧關係找了一個合適的詞彙,幸好這傢伙記憶力還沒衰退否則出來第五類那就直接變外星人了。

    常師德長出一口氣,無力地搖了搖頭:“關於這個問題可以放一放。大不了我重新選一塊地方。”他抬起頭認真地盯著游南哲:“你聽說了麼?”

    “什麼?”

    見游南哲一無所知,常師德詭異的看著對方而後解釋著:“決策組決議,為了大陸攻略,未來的財政年度,將會撥款七千萬以上給陳御的情報組織。如果情況需要,決策組甚至會將這一數字翻倍。”

    游南哲無所謂地說:“不得不說。我們發了一筆洋財,就連摳門的決策組都大方起來了。然後呢?”

    常師德繼續說:“然後決策組還授權給陳御准許其組建一支人數不高於六十人的特別小隊,用以給予某些行動必要的支撐。”見游南哲依舊不為所動,常師德拍著桌子說:“這很危險!”

    游南哲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麼。充足的財政支撐,掌管著整個澳洲的情報系統,現在又有了用於暗殺的特務組織,再加上誰都看不懂的最高長官陳御……這些組合在一起,很容易聯想起民國時候的某一時間段。沒錯,白色恐怖!

    游南哲思索了一下說:“你的擔心是毫無必要的。老吳是個老狐狸……”他不會犯下這麼幼稚的錯誤。所以,他肯定有後…“恍如將情報部門進行拆分。”

    “拆分?”

    “沒錯,拆分。”游南哲笑著說:“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看到這一結果。軍統成了過去時。然後多了聯邦調查局、中情局以及國土安全局。”就如同老美對付自己的情報部分一樣。

    事實上就如同游南哲所說的。決策組制定了軍統擴充時間表,同時也制定了拆分時間表。雖然沒確定拆分之後各個部門之間的確切分工以及合適的領頭人,但在軍統膨脹到一定程度之前拆分肯定會進行。而作為當事人,陳御已經確切地知道了這一時間表。

    所以她不遠萬里地趕赴馬尼拉。要用最快的時間將脆弱的情報機構充實起來,膨脹起來,以應對將來的拆分。並且她已經選好了新的職位——對外情報機構。她喜歡這個職位,決策組也很滿意她的選擇。

    陳御是一個危險人物,所以還是讓她去禍害別的國家去吧——幾乎所有人都這麼想,包括陳御自己。

    “所以你的擔心是毫無必要的。”游南哲強調著做了總結。

    常師德被說服了起碼被說服了一部分。然後他只能說:“但願吧——但願你是對的。”一個有錢、有軍隊並且很危險的間諜頭子,總會讓常師德感覺如芒在背。沒人喜歡自己的私生活記錄在秘密文檔裡,或者擺在某張辦公桌上。

    而此時的陳御,正在為鴿子營物色第一批鴿子。離開中南之前,陳御得到了兩個保證:林有德等人保證在明年三月之前,會為情報系統裝配至少二十台無線電報機;好來塢大老闆游啟則保證,一個月內造好三到五艘競速快艇雖然沒有現代材料,會讓這些競速帆船的極限航速大打折扣,但跑個三十節左右還是沒問題的。

    有了這兩樣,情報傳遞的最大難題應運而解。而陳御要做的就是提前做好準備,盡快將碩大的間諜網鋪出去。以馬尼拉為核心,整個呂宋、日本、東南亞各國、巴達維亞以及明朝,將來也許還會覆蓋到歐洲。總之,一切將與其打交道的國家,都要預先鋪設好間諜網。

    在得到足夠的情報支撐之後、才會進一步的進行軍事、經濟等行動。

    而在這之前;陳御必須選取出一些好苗子,培養之後讓其變成真正的鴿子。散佈出去,形成燎原之勢。將各種資訊情報源源不絕地反饋回來。

    只是未來的鴿子們並不清楚自己的命運,她們只是被高額的薪水吸引而來。並且陳御用了老套的騙局。完全是以招騁秘書、文員的形式進用。

    好吧,完全是因為陳御自身的喜好。所以她將招聘對象完全放在了女人身上。或許她想側面提高女性地位,或者她只是單純的討厭男人。無論如何,她這麼做了。

    招聘要求很簡單,聰明伶俐,有一定的文字基礎。拜這個時代可憐的識字率所賜,認識字的女人通常都是兩種人:要么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要么就是……高級妓女。而大戶人家的小姐一般都不會拋頭露面出來做事,索性西班牙人完蛋了。然後一堆原本千金小姐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歸納起來一句話,落地鳳凰不如雞。

    所以,衝著高額的薪水,這些千金小姐來了。

    此刻她們擠在姑娘們當中,或者厭惡地瞅著身旁粗魯的同伴,或者用噴了香水的帕子摀住口鼻,用以阻擋某人身上的體臭。她們在人堆裡面是那樣的紮眼,甚至只是掃一眼,便立刻能發現她們。

    陳御微笑著看著她們,似乎期待著這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日後會變成千面嬌娃。當然,首先她們要通過一次考試。

    陳御轉頭對著川島芳子說:“開始吧。”

    後者低頭領命,然後示意幾名工作人員開始分發號碼牌。之後她們會被分成若干個小組,被叫進眼前的房間裡進行一次考試。

    她們首先會被要求,用兩分鐘的時間閱讀一段短文。兩分鐘之後。考字收回該短文,然後會提出八個問題,讓剛剛讀過短文的姑娘們根據短文回答。

    當然,根據姑娘們所掌握的文字不同,考試題​​有中文的也有西班牙文的,還有**文的。

    其中一份西班牙文的短文是這樣的:現在,你被派往一個名叫川蘇瑞塔尼亞的地方執行任務。你是一名素食主義者,但這裡的食物很糟糕。只有咖啡還湊合,在最好的酒店裡,一壺咖啡只要不到,澳元。你的名字是斯蒂芬妮約翰遜,於,某年某月某日出生於聖地亞哥。在大學結業考試裡,你的地理和語考試得分為A,經濟學得分為B。你有兩個姐妹和一個兄弟,你在大學攻讀地質學,現在在澳洲煤炭聯合公司從事管理顧問工作。

    接下來就是問題了。比如考官會問川蘇瑞塔尼亞的貨幣單位;會問你在大學裡的考試情況;會問你最喜歡的食物…”

    千萬別小看這段短文,陳御這丫頭幾乎完全照搬了軍情五處的試題。短短一段文字中包含了大量的信息。而且單單是會背誦這些信息遠遠不能應付考官的問題,你必須還耍經過自身縝密的思維,將之消化。因為答案是選擇題,裡面有太多的干擾信息。

    比如名字這個題目,考官會給你三個選擇:史蒂夫約翰、史蒂茶……,喬納森、斯蒂芬媽約翰遜。稍有不慎。你就會答錯。而之後關於你兄弟姐妹姓名的問題,你肯定也會答錯。

    陳御對間諜有著自己的理解:間諜的頭腦終於一切。

    而這只是考驗的開始,接下來還有更多的考驗等著稚嫩的鴿子們。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8:35
252 伊蓮娜


    受限于這個時代的教育水平,或許還有因為飲食習慣導致影響大腦發育等原因,陳御組織的考試,最終通過的只有十幾個。相對于二百多人的基數,這個比例實在小的可憐。

    但讓那些沒通過考試的姑娘們意外的是,她們最終還是收到了一份合同。沒錯,這是一次分級考試。通過者會成為一名優秀的間諜,邏輯思維能力強的會成為分析員,而兩項都沒通過的則會被安排去做內勤。陳御對此想的很開,這個時代可憐的識字率乃至禁錮著的思維,能有人樂意跑自己這兒做事已經很不容易了,不能對手下人要求太高。

    再說了,先天不足後天培養嘛。

    而讓陳御驚喜的是,一個名叫伊蓮娜的姑娘在這次考試中,表現出了傑出的……間諜素質。冷靜的頭腦,超強的記憶力與邏輯思維能力,善于應變,而且是個天生的演員。而且伊蓮娜有著漂亮的臉蛋以及出色的形體,簡直就是天生的奧斯卡影後以及間諜胚子。

    這一點在稍後的考驗中得到了證實。陳御將十六名入圍者單獨召集到一個房間內,然後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對著這些姑娘們放了足足九十分鐘的愛情動作片。

    不到一分鐘,座椅劈啪一陣響,就有人捂著眼楮沖出了房間。而更多的人,在驚愕之後,緊閉著雙眼坐在那兒。跟所有人都不同的是,伊蓮娜靜靜地坐在那兒,瞪大了雙眼看著,看到後來甚至神色中帶著某些調侃的意味。要知道伊蓮娜現年只有十七歲,此前一直在修道院修行,這輩子除了自己的父親以及兄弟,根本沒什麼機會接觸到男人。換句話講,一個天主教的處女居然可以坦然面對愛情動作片,這簡直就是……陳御眼楮發亮,她覺著自己撿到寶了。

    放映結束之後,川島芳子與南造雲子將所有不合格者叫了出去,兩個間諜頭子會用凶殘的話語讓這些姑娘們羞愧欲絕。而伊蓮娜則被陳御單獨留了下來。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房間內滿是綠色的植物,酒精爐煮著的咖啡壺裡升騰著蒸汽,讓醉人的香味充斥了整個房間。這一切都讓人覺著很放鬆,但伊蓮娜本能地緊張了起來,因為她感覺到面前的陳御絕對是個危險人物。

    “伊蓮娜,你讓我很吃驚。”陳御微笑著說,並且為伊蓮娜親自斟滿了一杯咖啡。女間諜頭子休產假期間一直在學習外語,她很聰明,所以她現在可以用西班牙語與之進行溝通。

    “您是指什麼?看那些不堪的畫面而面不改色?”伊蓮娜攤了攤手︰“我從小在馬德里長大,因為母親的緣故,時常會在宮廷中走動。所以,這沒什麼了不起的。”

    一個心智成熟,叛逆、腹黑,並且玩世不恭的小丫頭。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這丫頭平素一定會把自己打扮成乖乖女。

    陳御笑了,她喜歡這個小丫頭。“我喜歡你的坦誠,伊蓮娜。”抿了一口咖啡,陳御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伊蓮娜︰“那麼,伊蓮娜,能跟我說說你想要的未來麼?”

    “未來?您指的是什麼?”

    陳御搖了搖手︰“家庭、婚姻、事業、孩子……總之隨便什麼,因為你現在很快就要面對這個問題了。能跟我說說麼?”

    伊蓮娜深吸一口氣,然後咯咯地笑了起來︰“我要感謝你們。事實上如果不是你們佔領了馬尼拉,恐怕我現在正在返回馬德里的路上,然後幾個月之後會嫁給一個五十歲死胖子。當然,我的家庭會因此受益,而且我本人也有男爵夫人的尊崇……但那不是我想要的。嫁給那個又老又醜的死胖子?我寧願去死。”

    “我喜歡你的率真。”陳御指了指伊蓮娜,而後站起身︰“所以,你現在既慶幸又困惑,根本就沒想好自己的未來,是麼?”見伊蓮娜點頭,陳御走過去,捏著她的下巴,左右輕輕擺弄而後嘖嘖贊嘆道︰“瞧,多麼精致的一張小臉,你只需要稍稍打扮一下就會讓所有男人都發狂。”

    伊蓮娜皺起了眉頭︰“對不起,女士。我想我會拒絕您提供的合同……因為……”

    “因為你認為我會讓你變成一個妓女——高級妓女?”陳御笑了起來︰“也許你的那些同伴會變成那樣,而你……我對你有更高的期望。”

    “你會變得很富有,並且是一名有名譽的女伯爵……別懷疑這一點,在你結業之前我會輕易地辦到這一切。然後你會讓整個世界為之瘋狂……巴黎、倫敦、馬德里、維也納,男人們會如同狗一般匍匐在你的腳下,而你完全可以對他們不屑一顧。你會成為世界上最靚麗的社交明星,同時也會成為最厲害的騙子與小偷。”

    “騙子與小偷?”

    “別亂想,伊蓮娜。”陳御站在了她的身後,雙手輕柔地捏著小姑娘的肩膀︰“你會跟一成不變的、乏味的、重複的到已經讓你惡心的生活告別,然後等待你的是一個嶄新的精彩人生。這不正是你一直期許的麼?是的,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因為我們是一類人。”陳御一邊微笑一邊誘導著伊蓮娜。

    直到後者沉思了半晌,仿佛在腦海裡勾勒出未來的畫卷,而後疑惑著說︰“我真會變成女伯爵?不用看任何人臉色的女伯爵?”

    “別懷疑,伊蓮娜。”陳御笑容更盛,她知道她離說服伊蓮娜只有一步之遙︰“相比于歐洲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國,大明帝國的伯爵,顯然更有價值一些。”

    ……

    稍晚一些的時候,打扮一新的伊蓮娜走出了辦公大樓。她的身上不再是那套土里土氣,更像是女僕裝的衣服,而是換上了滿是蕾絲邊的黑白相間連衣裙。腿上換了一雙白色的絲綢襪子,腳上是一雙橘黃色的小巧高跟鞋。而頭上則多了一頂精致的遮陽帽。

    她甚至去掉了讓她窒息的緊身束腰,而是換上陳御的一套內衣。幾分鐘前,當她站在鏡子前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鏡子中充滿青春靚麗的倩影就是自己……雖然她一直對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

    但她本能地想要拒絕陳御的好意,因為暴露的雙臂以及部分大腿,這在西班牙人看來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而陳御只用一句話就說服了她︰“你覺著好就行,至于別人怎麼說,關他們什麼事兒?”

    是的,關他們什麼事兒?

    站在辦公大樓前,伊蓮娜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勇敢地對著遠處的黃包車招了招手。按照陳御的說法,漂亮的女士怎麼可以走在泥濘骯髒的路上?所以陳御送給了伊蓮娜一個錢包,還有一套澳洲產的化妝品。

    不論是沉甸甸的錢包抑或是伊蓮娜朝思暮想了一個月的化妝品,都讓她心滿意足,同時覺著似乎虧欠了陳御一些什麼……她始終搞不清楚陳御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好。

    在她思索的時候,黃包車停在了她面前,而後車夫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伊蓮娜厭惡瞪了車夫一眼,提著小包踏上了車子,而後輕聲吩咐︰“中山路一百八十四號。”

    車夫總算回國了身,支吾著答應一聲,拉起車子,沒命地跑著。

    伊蓮娜嫻靜地坐在車子裡,在車子步入正街之後,立刻感受到了各種各樣別樣的目光。男人們驚艷的眼神,以及女人們充滿了嫉妒的神情。一隊路過的澳洲大兵紛紛側目,有個家伙還對著她吹了口哨,而後被帶頭的軍士狠狠教訓了一頓。

    伊蓮娜知道,那名軍士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展現自己的權威,而後吸引自己的目光。所以當她報之微笑的時候,那名軍士傻愣愣的甚至都不會說話了。

    哈,伊蓮娜喜歡這種感覺。那種高高在上,世界都在自己腳下的感覺。這不正是她夢寐以求的麼?

    路程並不遙遠,十分鐘之後,伊蓮娜到達了目的地。本應該收取十塊錢的車夫,甚至只收了三塊。那個土著車夫想以此來博取自己的好感?哈

    伊蓮娜不再理會車夫,邁著輕柔的步子,走進了自己的家門。

    “媽媽,我回來了。”她期待著新形象得到母親的稱贊。

    但事與願違。“見鬼,伊蓮娜,你從哪兒搞到的這身衣服?真是沒有廉恥,看起來就像一個妓女,快點給我換掉。”

    漂亮的衣服被母親評價了個一無是處,不但如此,她還在追問衣服的來路︰“伊蓮娜,你究竟去做了什麼?這身衣服從哪兒來的?還有這套化妝品,上帝啊,起碼要六百塊。你不會是……”

    “沒有。”伊蓮娜堅決否認,甚至有些惱火地說︰“這是我預支的工資。媽媽,記得麼?早晨我參加了一個面試,那家公司錄用我了。”為了證明自己的說辭,伊蓮娜掏出了陳御給的錢包,裡面慢慢地塞著二十個銀幣價值兩千塊。

    但刻薄的母親依舊沒有贊賞伊蓮娜,而是更加大聲地吼道︰“預支工錢?見鬼,伊蓮娜,你看看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預支的工錢應該全都交給家裡,而不是讓你用來揮霍……甚至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妓女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8:36
253 金融家們


    “夠了”破天荒地,在目前面前一向都是乖乖女的伊蓮娜發火了。突如其來的喝止,讓她的母親一陣發愣,繼而變得很憤怒︰“伊蓮娜,你在跟誰說話?我是你的母親……”

    “沒錯,你是我的母親。一個整天想著把女兒當做籌碼,以謀取晉身階梯的母親”伊蓮娜嘲諷地說著︰“如果現在就有一艘返回馬德里的船,您肯定會把您可憐的女兒扭送上船,送到那個又老又醜的死胖子床上。從此以後,您就是一位男爵的丈母娘了。”

    母親驚訝地捂著嘴,而後在胸口不停地畫著十字︰“上帝啊……我一切都是為了你。”

    “是的,是的一個小商人家庭的女兒,從小接受宮廷禮儀培訓,甚至花費不菲的錢財送到貴族子女才會去的修道院學習。然後又費盡心力送到宮廷裡,用以博得國王陛下或者其他什麼貴族的青睞……然後從此您就會與貴族沾上邊了。”

    “這有什麼不好?”母親暴怒著。

    “是的,沒什麼不好……只是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伊蓮娜落寞地說著,她不想成為籠中的金絲雀。

    “哈,我為你做了這些,結果只得到了一句‘這不是我想要的’,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伊蓮娜發現與母親的爭吵,永遠都不會有結果。雖然這是平生第一次與母親爭吵,但母親的控制欲乃至強橫,讓一切道理都去見了鬼,因為她是自己的母親。

    “好了,媽媽。我很累,我想休息一下。”伊蓮娜疲憊地說著。

    “不今天必須要說清楚,要麼你說服我,要麼乖乖听我的安排。”

    伊蓮娜嘲諷地撇了撇嘴︰“媽媽……”

    “我養育了你十七年,結果卻得到了什麼?沒有,什麼都沒有”

    “媽媽”伊蓮娜提高音量打斷了母親的抱怨︰“父親以及哥哥們現在依舊是囚徒,而且現在也沒有返回馬德里的船,所以,我們能不討論這個問題了麼?”

    “該死的澳洲人”母親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而後強硬著說︰“你必須向我道歉,伊蓮娜。而且,從明天開始你哪兒也不許去。忘掉那個見鬼的工作吧,瞧瞧你這身打扮,我敢打賭,你的色狼老板肯定想著把你勾引上床。”

    “媽媽,我的老板是女的。”

    “那她肯定想著把你推向別人的床。”

    伊蓮娜痛苦地捂著腦袋,沉默了半晌,而後說︰“沒人強迫我什麼,我只是從事一些文案工作……而且,我的老板很有力量……她可以輕易地將父親以及哥哥們從集中營裡提出來。”

    “那又……什麼?你說什麼?”母親不敢置信。

    “就像您听到的那樣,我的老板是個大人物,她可以輕易的做到這點……只要我好好工作,博得她的歡心。”伊蓮娜晃了晃手中的挎包︰“目前看來她很欣賞我,瞧,這些衣服還有化妝品都是她送給我的。她說我讓她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伊蓮娜的母親怔住了。思索在做著什麼艱苦的思想鬥爭,然後過了好半晌,才不情願地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是這樣……你不妨試試。只要救出你父親還有哥哥們,我們就立刻離開馬尼拉。”

    伊蓮娜微笑著反問︰“如果代價是我必須留下來呢?”

    母親不說話了,只是猶豫不決地看著伊蓮娜。而此刻,伊蓮娜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一邊是把自己當做進身之階的親人,一邊是自己向往的生活,她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

    伊蓮娜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此刻遠在南印度洋上的荊華,卻頭疼著自己的選擇——她必須在爭吵的雙方中選擇支持的一方。並且事關澳洲今後的發展以及自身的利益,顯然她沒法在這事上和稀泥。

    一個多月的船上生活,終日轉悠在狹小的空間裡,忍受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幾乎每個人都變成了火藥桶。許楠瑩因為長達二十天沒有洗澡已經到了暴躁的邊緣,而挑食的史文博則因為長期吃不到新鮮的肉食而煩躁異常。

    恰巧的是,這兩個人同是金融專家,甚至學歷都相等——同樣是金融碩士。本著同行是冤家的原則,兩個人之間的口水戰一觸即發。

    而引發這場曠日持久口水戰的,則與此次前往巴達維亞的目的有關——期貨交易所。留學袋鼠國的許楠瑩保守地認為應該限制投機,現階段只推行實物交割的期貨形式;而史文博不這麼看,他認為投機舉動是合理的。只有存在一定的投機行為,才會起到繁榮市場,對財富重新分配的作用。

    這場口水戰從十天前開始,一直到現在,而討論的話題已經不再局限于將要在巴達維亞建立的期貨交易所,引申地變成了針對虛擬經濟的辯駁。

    “合適的金融業,會將工業的財富最大化。並且會對社會財富重新分配。”史文博拋出了新的論點。

    “哈這真好笑。”許楠瑩不屑地說︰“你認為東南亞的金融危機與房地產泡沫怎麼解釋?沒錯,財富最大化了,全都裝進金融家的腰包。社會財富是再分配了,然後老百姓辛辛苦苦一輩子賺到的錢甚至都不夠買徐家匯高尚住宅一個廚房。”

    “你總是這樣,用失敗個例否定大部分的成功案例。”史文博惱怒地說著︰“這是實體經濟的投資環境惡化而導致的經濟泡沫。至于你說房地產的問題……那完全是因為監管不力。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你無非想說公權力機關既是運動員又是裁判員吧?老掉牙的說辭了。”

    “好吧,讓我想想。”史文博撓了撓頭︰“這又涉及到另外一個問題,既一元經濟與二元經濟。我們國家之所以產生這些問題,除了公權機關的問題,還有二元經濟的問題。農業與工業並沒有融合,而是在農業還比較落後的情況下,優先發展工業。這種經濟體制很危險。”

    事實上不止是過去,哪怕穿越眾現在的國家也是如此。工業高度發達,然後農業幾乎一無是處。澳洲本土農業,虧著種植了大量高產作物,這才勉強能維繫中南人吃飽。沒有外來農作物的流入,澳洲就如同解體前的蘇聯一般。工程師們一邊造著航天飛機,一邊填不飽肚子。

    這種畸形的發展完全是因為穿越眾缺乏安全感所致。糧食能填飽肚子就可以,但工業乃至武力上,必須強橫無比。否則穿越眾就這麼點人口,拿什麼抵禦外來侵略?

    所幸過去的一年裡,穿越眾逐漸擺脫了安全危機的問題。然後金融專家、農業專家乃至整個決策組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既︰工業經濟與農業經濟嚴重不協調。

    決策組為此連續召開了幾次擴大會議,並且在44年第四季度出台了45年澳洲發展白皮書。白皮書裡著重強調了農業發展的重要性,並且前所未有地斥巨資投入農業。農業組頭頭胡飛了翻了天,一邊謀劃著在呂宋發展種植園農業,一邊考慮著如何在澳洲推行農莊制。

    但這並不容易,明朝移民的思想覺悟絕對不會比建國後農民的素質高,可能還更差。他們根深蒂固地有著對土地的依賴,如何讓他們接受農莊這種公司制的農業模式,那真是任重道遠啊。

    這就造成了一個問題,既現階段澳洲必然是一個二元經濟的……發展中國家。哈,很可笑是不是?有著全世界最強大的工業與科研力量,到頭來卻是個發展中國家。不過話說回來,穿越眾從來就沒想著跟同時代的國家進行對比。所以,澳洲是一個發展中國家。

    一個工業經濟與農業經濟並不協調的發展中國家,在這個國家中高虛擬經濟……幾乎可以確定的是,肯定還會出現‘房地產過熱’之類的各種危機。

    “澳洲不可能永遠都是二元經濟,澳洲始終在向一元經濟發展著。”史文博找到了新的支撐點︰“而且,從1825年到1920年的95年時間裡,一共發生了11次經濟危機,沒有一次是因為虛擬經濟而引發的。事實上,經濟危機的引發絕大多數是因為實體經濟的虛假成分曝光而導致的……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問題,只要監管力度強大,做到公平、公正、公開,虛擬經濟絕不會成為澳洲的絆腳石”

    “監管?那由誰來監管?你還是我,後者是荷蘭人……”

    在許楠瑩繼續辯駁的時候,荊華決定結束這場無謂的爭執。事實上爭論已經完全偏離了最初的目的。他們現在是要在荷蘭人控制下的巴達維亞建立期貨交易所,未來還會建立證券交易所……所以,因此而引發的經濟危機,絕大多數被荷蘭人背負了——只要澳洲找到新的合作伙伴用以將廉價的貨物運到歐洲。

    而荷蘭人成為盟友的原因只是因為澳洲無力佔領巴達維亞。現在問題回來了,現在不行,不代表將來不行。

    “好了,姑娘們,停止這種無謂的爭吵吧。”在荊華想說出勸解的話之前,她猛然看到了什麼,然後指了指遠方︰“因為我們的目的地巴達維亞到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8:37
254 下馬威


    “哈,這就是巴達維亞。”史文博走在巴達維亞的街頭,不無嘲諷地說著。而他身旁的荊華與許楠瑩則已經皺著眉頭,用手帕捂住了口鼻。拜糟糕的空氣質量所賜,許楠瑩與史文博之間的爭吵暫時停止了。只是暫時。

    與兩年前毫無變化,骯髒、混亂,空氣中充斥著各種各樣令人作嘔的氣味。比較起來,巴達維亞甚至都不如馬尼拉——當然是現在的馬尼拉。西班牙人統治時期,馬尼拉的環境不會比巴達維亞好到哪兒去。

    是的,入目的到處都是髒亂差。就在剛才,幾個人剛剛入城,然後親眼瞧見一名荷蘭婦女提著馬桶毫無顧忌地將髒水傾倒在了他們面前的街道上。刺鼻的氣味,而且那些黃白之物分外惹眼,為此兩個姑娘作嘔之餘,選擇了繞道——足足繞了一個大圈子。

    失望,除了失望還是失望。雖然巴達維亞剛剛建立起來沒多久,並且有一部分城牆還沒有完全建好。但毫無疑問的是,幾個穿越眾一門心思想要離開這裡,如果有可能,他們甚至想一把火把這座骯髒的城市燒掉——推倒重建總會容易一些,因為他們對改造巴達維亞已經完全失去了信心。

    “你不能對巴達維亞有太高的奢望。”因為手帕捂著嘴,荊華說話顯得有些甕聲甕氣的。女孩子的忍耐力總會更高……女孩子總是比較講究衛生……現在不用糾結于這個問題了,因為巨額的收益足以讓荊華忍受這一切。“別往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想了想,荊華補充了一句︰“最起碼我們可以把大使館以及期貨交易所變得乾淨一些。”

    “我有個問題。”在荊華說完之後,同樣乘坐著拉齊維爾號來到巴達維亞的駐外武官孫陽開口了︰“我們為什麼要在巴達維亞建立期貨交易所?這地方完全不在我們的控制區,相對來說,香港或者馬尼拉不是更好麼?”

    在孫陽看來,這是一個好問題。但許楠瑩不這麼想︰“你知道,要跟一個外行解釋明白金融……這很難。”孫陽吃了一個軟釘子。

    但孫陽並不氣餒,他將目光投向了同樣是男同胞的史文博。後者做了一個大略的解釋……

    所謂的期貨交易所,不過是期貨合約合同買賣地。首先這個地方要臨近產品的集散地,然後還得有足夠的運輸力量。

    馬尼拉首先被排除了,倒霉的西班牙人完蛋之後,馬尼拉與美洲、歐洲之間的航線完全斷絕了。在馬尼拉建立期貨交易所,必須首先要培育市場。而在這個資訊並不發達,且海上運輸安全很成問題的年代,這無疑是一大難題。十年,或者二十年,天知道要多久才會在馬尼拉建立起設想中的期貨交易中心。

    至于香港……嚴格來說那是明朝的領土,穿越眾只是通過並不光彩的手段控制在手中而已。在沒有完備的措施,使明朝正視穿越眾存在並與之對話之前,在那裡建立金融中心,無疑是在招蜂引蝶。其結果很可能引得明朝那些官僚眼紅,從而引發一些列不愉快的事件。而且香港同樣與馬尼拉存在一個問題,它此前沒有成為商品集散地的歷史。

    而巴達維亞則完全不一樣了。這個時代的荷蘭號稱海上馬車夫,這可不是說笑的。其海上力量的強大,足以引得全歐洲都敵視。巨大的吞吐量,帶來了巨大的訂單,而且因為對待華人友善的態度乃至寬鬆的投資環境,使得巴達維亞早已取代馬尼拉成了亞洲最大的商品集散地。

    每一天,都會有船舶入港。或者從歐洲運過來廉價的白糖與棉布,或者從明朝運來絲綢與瓷器。繁忙不休的海上貿易,造就了巴達維亞的繁華。久而久之,使得商船習慣性地將巴達維亞作為商品銷售的第一選擇地點。

    而經過若干年的建設,巴達維亞有著完備的港口設施。又臨近香料群島,這一切使得巴達維亞順理成章地成為期貨交易所的第一選擇。而最為重要的是,史文博與許楠瑩在這裡建立期貨交易所,完全可以大口地吞入外資。讓那些外國投機客成為他們的提款機。

    但這只是次要目的。更為主要的目的,則是通過期貨交易,從全世界購入大批的澳洲急缺的物資。比如彈藥離不開的棉花,比如奢侈地用于機械潤滑的鯨油,比如南美產的橡膠……有消息表明,荷蘭人正將目光投向美洲,相信貪婪的荷蘭人很樂意在回程的時候運送一些一本萬利的樹脂。

    橡膠還有些遙遠,但良種的阿拉伯馬以及各種牲畜,想必荷蘭人絕對不會放過這麼高利潤的倒買倒賣。而事實上他們只需要從阿拉伯或者印度引進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必要從歐洲本土運輸。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期貨交易所一方面會給澳洲帶來利潤。然後澳洲會利用這些利潤轉化為澳洲急缺的物資。瞧,現在明白期貨交易所的作用了吧?說的直白一些,它在一定時期內可以起到空手套白狼的效用。

    當史文博低沉著聲音解釋完最後一個字眼的時候,爪哇總督府已經近在眼前。領路的小官僚禮貌地請幾個人稍等,他要先進去通報一聲。

    十分鐘之後,那名小官僚去而復返︰“女士們、先生們,荷屬東印度公司爪哇總督安東尼*范*迭門邀請幾位共進午餐。”

    荊華瞬間皺起了可愛的眉頭︰“你在開玩笑?”

    小官僚愣住了,不知所措地說︰“女士,您指的是……”

    “得了吧。”荊華打斷了他的發言︰“誰都知道,列文虎克先生還在爪哇,所以迭門總督只是個傳聲筒……對不起,請原諒我的直白。但這是事實,而澳洲與荷蘭已經簽署的同盟條約,作為盟友,我們來查看荷蘭履行盟約的進度。也就是說,與我們對話的,必須是能做主的人。你明白麼?”

    “可是……”

    “沒有可是!”許楠瑩接過了話頭︰“如果荷蘭不想履行盟約,那我們會立刻乘船離開巴達維亞。我們的海軍會載著我們重新來巴達維亞,就荷蘭背棄盟約的問題與列文虎克先生磋商。而且,從上岸到現在,我們絲毫沒有感受到作為盟友的熱情,有的只是……敵視。有鑒于此,我會建議澳洲國會重新考慮與荷蘭之間的盟約。”

    是的,拉齊維爾號上懸掛著的醒目澳洲……聯合國國旗,讓荷蘭人一眼便認出了這是一艘澳洲船。雖然大部分人沒有親眼見過,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的認知能力,因為澳洲海軍驕人的戰績,已經引得整個亞洲發生動蕩了。

    見識過澳洲國旗的荷蘭人,口口相傳,將極具特色的澳洲國旗描述得絲毫不差。

    然後,荷蘭人先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拉齊維爾號與船上走下來的眾人,再然後是敵視……一種本能的敵視。在這之前,荷蘭人痛恨西班牙人。現在,西班牙人完蛋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強大的澳洲人。不止如此,澳洲人的強勢崛起,還讓亞太地區的霸主荷蘭人變成了二當家。

    荷蘭東印度公司乃至荷蘭政府,在這個階段正處于上升期。整個國家的凝聚力十分強大,所以當更加強大的澳洲人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一種仇強仇富的心理便在下層百姓乃至士兵心中應運而生。這是人之常情。

    就比如普通的中國民眾在九一一的時候興高采烈地燃放鞭炮一個道理。

    已經很多天沒有可口食物乃至用于洗澡的淡水的兩個姑娘本來就有火氣,虧著負責接引的小官僚很有禮貌,這才將火氣壓了下去。但現在,列文虎克這家伙居然打發個傀儡來與之見面,這絕對是不能容忍的!兩個姑娘甚至立刻將之引申為……性別歧視。

    然後就如同大家所看到的一樣,她們火了!而兩位男性,孫陽與史文博完全是一副支持二女的架勢。既然荷蘭人想要給他們下馬威,那他們就來個反客為主!依托著強大的海軍,他們有這個底蘊!

    幾個人認真的樣子,頓時讓小官僚被嚇住了。他流著冷汗,完全不知所措了。現在,小官僚充分理解尊敬的列文虎克先生,為什麼在听到訪客中有‘荊華”許楠瑩’這兩個繞口的女性澳洲人名字之後,立刻一蹦三尺高,皺起眉頭,而後將會晤完全交給可憐的迭門總督了。

    事實證明,這倆女的……還真不好惹!

    當然,小官僚並不知道。當初在馬尼拉的談判中,可憐的列文虎克先生在荊華與許楠瑩手中吃了不少啞巴虧。甚至他引以為傲的生意經,到了二女那裡立刻被批判了個一文不值。甚至荊華給了最為惡毒的評價︰“小打小鬧的小商小販通常用這種模式。”

    事情到了現在,已經不是小官僚能做主的了。甚至可憐的迭門總督都沒法做主。小官僚流著冷汗,結結巴巴地說︰“請各位……稍等,我去……與……與……協商一下。”

    然後只用了不到五分鐘,滿臉苦笑的列文虎克親自迎出了門。他站定四人面前,愁眉苦臉地說︰“好吧,朋友們。我已經充分領會到了‘下馬威’……現在,你們滿意了麼?”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8:38
255 挖牆腳


    穿著睡衣的荊華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從窗子中直射進來的日光讓她立刻遮住了雙眼,而後艱難地起身。然後她立刻皺起了眉頭,宿醉讓她頭疼欲裂外加口乾舌燥。

    然後一杯清涼的檸檬水遞到了她的面前。

    “謝謝。”接過許楠瑩遞過來的水杯,荊華大口地喝著。微酸的檸檬水讓她感覺好受了一些。

    許楠瑩坐到了她的床邊,玩味地看著自己的室友︰“不得不說,你讓我大吃一驚。”

    “你指什麼?哦……”許楠瑩笑了起來︰“這沒什麼了不起的,你知道,我以前練過芭蕾。如果不是家庭的原因,也許我會繼續進修。”

    “芭蕾?哈,芭蕾與探戈有什麼關系麼?”許楠瑩提高了強調質問著。是的,昨天的晚宴上,面對荷蘭人的嘲笑,荊華一賭氣,與孫陽合作了一曲探戈。而許楠瑩則依靠著記憶力頑強地將一首探戈舞曲現場譜寫給了樂隊……受限于樂隊水平與熟練程度,雖然總會出現走調的情況,但起碼的節拍還沒問題。于是乎,荊華的一曲探戈將所有此前嘲笑澳洲人不懂社交舞蹈的荷蘭人都震住了。

    奔放、熱情,充斥著戀人之間的依戀與相互付出。

    那位傀儡一般的迭門總督,甚至傻愣愣地看著荊華發呆。而那些貴婦人,更是圍攏過來,拐彎抹角地追問荊華跳的究竟是什麼。再然後,頻頻祝酒的目標對準了荊華,于是乎我們的女銀行家破天荒地喝高了。

    荊華嘴角掛上上了漂亮的弧線︰“你知道,我交了一個男友,現在升級為未婚夫了。”看著許楠瑩的疑惑,她繼續說︰“邵北那家伙有個特點,要麼不做,做就做到最好……在大學時代,他體育課選的是國標。然後這家伙參加了業餘比賽,還拿了賽區第一名。”

    然後這倆小情人沒事兒……或者說無聊的時候,總會切磋一曲舞蹈?蜜蠟盤的留聲機,有些失真的聲響,煤油燈下有些昏黃的房間,踩著木質的地板,然後兩個人愛戀地依偎在一起跳著探戈……這也太小資了吧。

    “我嫉妒你了,荊華。”許楠瑩極其認真地說著。

    荊華得意地笑起來︰“有些事情,你必須主動。包括交男朋友……想當初……”

    “得了得了。”許楠瑩擺了擺手︰“別提于大姐那檔子事兒了,提起來就上火。”

    當初于麗紅可是同時將荊華與許楠瑩推介到了邵北面前,然後有些一根筋……或者說感情上惰性十足的邵北只是約了荊華一次。再以後,更多的時候都是荊華主動約邵北。乃至確定關係,都是荊華挑明的。從某種程度上講,荊華這丫頭在這次男友爭奪戰中把握了先機並且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許楠瑩並不是嫉妒荊華選了個還算不錯的男友,她愁的是可供她選擇的男友實在沒有幾個了。在她看來,好男人都被那些大方的姑娘們搶了,剩下的不是叫囂著三妻四妾的妄想狂就是挖瓜裂棗。哦,對了,還有一個極度危險的毒販子。

    “要不要我把邵北分你一半?”荊華半真半假地說著,然後立刻引得許楠瑩一陣咸豬手。二人年紀差不多,都有著留學的經歷,甚至成長環境也差不多,所以理所應當地成為了閨蜜——那種可以彼此討論自己男友床上表現的閨蜜。雖然這很惡俗。

    兩個姑娘笑鬧成一團,一方面是因為難得的空暇,而更多的則是此次巴達維亞之行的收獲。她們抵達巴達維亞已經足足三天了,情況比預想中好得多。

    事實上三天前剛剛抵達時的冷遇,完全是因為列文虎克本人對二女的……忌諱。首先她們是女性,在這個公然男尊女卑的時代,列文虎克總會覺著自己親自出面有失身份;而且列文虎克在栽在她們手裡不止一次,甚至內心裡有一絲的恐懼。

    而關于盟約上規定的內容,列文虎克攝于澳洲強大的軍事力量,並且為了自身的利益,自從回到巴達維亞,他便堅定不移地貫徹著。

    首先,列文虎克統計了未來一年將會在亞洲海域內運行的商船,全部通知其從1645年開始增收的‘運營費’。到現在為止,列文虎克已經分發了超過60%船隻的‘營運許可證’。

    其次,雙方貿易最惠國的待遇,已經以文件的形式下發到了巴達維亞海關。從45年1月1日起,所有到港的澳洲船隻,將會享受最低額度的關稅。

    然後,列文虎克已經選出了四艘最快的戰艦,用以組建聯合艦隊……沒辦法,澳洲的船實在太快了。別說海權號了,就是比目魚號都能跑到最快十八節的航速。而荷蘭人的船能跑到十四節已經是極限了。遠洋航行當中,這麼點的差距隨著時間推移會逐漸拉大,若非澳洲的艦隊降低航速,那從巴達維亞到馬尼拉,澳洲人到港一個星期之後,荷蘭人的船才會吭哧吭哧地駛入港口。

    值得慶幸的是,葡萄牙人顯然比荷蘭人還要難過。因為一切的信息都顯示,葡萄牙人的船只能跑十二節都不錯了……

    最後的最後,荷蘭人完全同意澳洲人在巴達維亞建立大使館,並且迅速劃定了一塊區域。而且,在期貨交易所的稅務問題解決後,荷蘭人迅速劃出了另一塊土地,用以建立期貨交易所。

    所以,情況比預想的還要好。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荷蘭人真的履行盟約了。

    在兩女搭腦的同時,旅館隔壁的房間裡,駐外武官孫陽與金融專家史文博正在愁眉苦臉。當然,一切都很順利,他們沒理由為盟約的事兒發愁了。真正讓他們皺眉的是……這個時候荷蘭人恐怖的實力!

    “真恐怖!”孫陽贊嘆了一聲,發自真心的。

    史文博點了點頭︰“海上馬車夫,名不虛傳啊。”

    這三天,孫陽也沒閑著。領著翻譯四處與那些荷蘭軍官套近乎,借機刺探對方的情報。很顯然荷蘭人也是這麼想的……但他們更多是出于自身的好奇,而非有組織有目的的刺探。感謝這個時代糟糕的保密意識,三天的時間裡,足以讓孫陽在腦子里勾勒出荷蘭人的強大了。

    用一組數據足以說明問題了︰西班牙人與葡萄牙人船舶的總噸位加起來是二十五萬噸,法國人十萬噸,英國人三十五萬噸,而荷蘭人竟然有六十萬噸!

    六十萬噸!到1644年,荷蘭擁有1000多艘各類船隻作為戰艦保護商業順暢,1000多艘大型商船進行海上貿易,6000多艘小型商船用于捕魚業和內陸運輸業,並擁有8萬多名堪稱世界上最為優秀的水手!

    在阿姆斯特丹,有著一千五百噸的海上君主號。超過一千噸的大船不計其數。通過各類戰爭,荷蘭人在東非、南美、北美以及亞洲都有自己的殖民地。同樣通過戰爭,荷蘭人用各種條約,讓自己的貿易份額佔據了歐洲總數的一半以上。

    就在幾年前,荷蘭人與英國人就香料群島的歸屬爆發了一場戰爭。然後荷蘭人毫無爭議地贏了,逼著英國佬簽訂了條約。規定每年運往歐洲的香料,荷蘭人必須佔據三分之二以上,剩下的三分之一才屬于英國。

    難怪人家荷蘭叫海上馬車夫,難怪荷蘭這麼遭嫉恨。以至于英國人不惜發動三次戰爭,終于將荷蘭人拖垮,從而使得英國成為日不落帝國。

    “不過這倒是一個好消息。”孫陽說︰“起碼我們會在巴達維亞招募到足夠的水手。”這一點毫無問題。東印度公司是一家公司……所以那些水手完全可以在高薪的誘惑下選擇跳槽。而且,這些水手當中很多都是非荷蘭人的北歐人。他們效忠于金錢,忠誠度之類的毫無問題。

    “的確是一個好消息。”金融家顯然有著別樣的認知︰“可以預見的是,期貨交易所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收益。”

    在他們打算就此問題繼續探討的時候,敲門聲響起,然後荊華與許楠瑩推門而入。

    “伙計們,從今天開始,我們兵分四路。”荊華從一進門,就迅速進入了領導者的角色。她自顧自地坐下來,然後開始交代任務︰“孫陽,你負責大使館的勘探與建設。整合數據之後讓拉齊維爾帶回澳洲,楚白跟王薇那些人會盡快給出施工圖紙以及方案。至于建築材料,可以用船運從澳洲運輸一批混凝土與鋼筋。”

    孫陽點頭,示意完全沒問題。

    “許楠瑩負責期貨交易所的事物。而我會跟那些荷蘭人打交道,看看能不能在期貨交易所周遭購買一塊土地,你們知道,銀行離得近一些總會很方便。”

    “那我呢?”所有人都交代了工作,只剩下了史文博。

    “你?”荊華笑了起來︰“交給你一個很簡單的工作……挖牆腳!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務必在一月份之前,招募到足以開動馬尼拉灣那些空船的水手。”

    “的確很簡單。”史文博咂著嘴說︰“甚至只需要印刷一些廣告以及製造一些對我們有利的謠言。”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8:39
256 盧夫斯


    午後的陽光毒辣地傾瀉下來,空氣潮濕而悶熱,哪怕躲在樹蔭之下,也無法躲避熱浪的侵襲。地處熱帶的巴達維亞,一年只有一個季節︰夏天。

    如果你是來度假的,而且只在巴達維亞待上最長一個月,你會認為這裡是天堂。但如果你定居在這裡,用不了多久,半年或者一年之後,你就會認為這裡是地獄。

    “這簡直就是地獄”盧夫斯又餓又渴,並且因為昨天喝了太多的大麥酒,導致剛剛起來的他頭昏腦脹,現在加上熱浪的侵襲,他甚至感覺自己就要昏過去了。

    “只要賺到足夠的錢,我一定會離開這個該死的地域”他賭咒發誓道。作為一個丹麥人,盧夫斯是一艘遠洋武裝商船的大副……是的,大副,雖然他今年已經四十歲了。可該死的船長已經快六十歲了,但船長先是身體健碩的很,有時候盧夫斯甚至在想,也許他自己先掛了船長依舊會堅挺地活上十幾年。所以,在船長沒死之前,他只能是大副。

    雖然他對自己目前的薪水還算滿意。但她的老婆以及兒子都迫不及待地想讓他成為一名真正的船長,想想看,盧夫斯大副……盧夫斯船長,顯然後者的稱謂更有吸引力。而且薪水翻倍之後,會讓盧夫斯在退休前存夠足夠的養老金。

    “該死的阿比達爾。”他又咒罵了一句,阿比達爾是他所在那艘船的船長。有那麼幾次,盧夫斯甚至想跟阿比達爾來一場決斗,勝利者會成為無可爭議的船長。但盧夫斯在某次遭遇海盜中,親眼瞧見阿比達爾那家伙親手宰了三個海盜之後改變了這一想法。阿比達爾那矯健的身手,一點也不像是六十歲的老頭子,他簡直就是個怪物。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天知道盧夫斯什麼時候能熬出頭。昨天回家的時候,他又跟自己的老婆吵了一架,而這次自己的兒子站在了老婆一邊。老婆與兒子的目光看向自己,就如同看一個……可憐的失敗者以上帝的名義,這不是盧夫斯的錯,錯只錯在那個該死的阿比達爾太長壽了

    盧夫斯憤怒了,他破天荒地給了老婆一耳光,並且一整夜都泡在酒館裡,喝著大麥酒,而後與那些散發著狐臭的半老徐娘。等他剛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家小旅館裡。理所應當地,他的錢包以及身上一切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

    他只能無奈地接受這一事實,因為他喝了太多的酒,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麼離開酒館的。現在,他決定去……酒館。喝上那麼一小杯,用以冷靜一下,然後看看能不能探听到有用的消息。比如自己到底被哪個妓女拐走了?

    現在,午後的陽光讓他口乾舌燥,他忍著渾身的燥熱,開始加速。而且他改主意了,喝一杯之前也許該來一杯檸檬水?

    路過告示欄的時候,盧夫斯發現今天似乎很熱鬧。一群蠢貨絲毫不顧及炎炎的夏日,頂著太陽戳在告示欄前面,然後听著一個認識幾個字的傻蛋高聲讀著什麼。

    盧夫斯對此不屑一顧,告示欄上通常都沒什麼好內容。不是某個心狠手辣的蠢貨搶了某位富商,就是一群心狠手辣的蠢貨搶了一條商船。沒錯,上面除了通緝令就是通緝令。如果有例外,那一定是更糟的消息。那意味著白痴總督迭門又加稅了。這會讓自己可憐的薪水進一步縮水。

    總之,不論那是什麼,絕對不可能是好消息。

    但讓盧夫斯奇怪的是,他親眼瞧見幾個還算聰明人的家伙正一臉認真地盯著告示瞧著,難道白痴也會傳染?

    搖搖頭,盧夫斯決定不理會這些,就如同以往那樣。他低著頭走了過去。然後沒過一個街區,他看見貧民區的一個小孩手裡捧著一打東西,正興高采烈地朝自己跑來。

    待走近,盧夫斯已經認出了對方。他立刻粗魯而憤怒地叫喊道︰“走開,混蛋,我口袋裡一分錢也沒有,別打我的主意”

    是的,這些貧民區的孩子還不到十二歲,整天無事可做。然後理所當然地,他們糾集在一起或者集體乞討,或者順手牽羊。這是一群小偷與騙子盧夫斯對他們毫無好感

    然而今天似乎不是盧夫斯的幸運日,他再一次的猜錯了。那個小孩跑到他面前,然後遞過來一份類似于報紙的……傳單。並且真誠地笑著︰“先生,請看一看。澳洲航運面向全世界招募優秀水手,只要您通過面試,薪水起碼會翻番。”

    澳洲航運?從沒有听過這家公司的名字……等等,澳洲……啊,那不是該死的澳洲佬的老家麼?這麼說,這家公司是澳洲佬開的了?難怪沒听過。

    “這後面有報名表,面試之前,請在報名表上填寫詳細的……”

    不等小孩說完,盧夫斯將手中的傳單揉成一團,狠狠地扔在地上︰“別來煩我,否則我會揍得連你媽媽都認不出來。”

    小孩被嚇住了,一溜煙地跑開,隨即又糾纏住另一個行人,用幾乎如出一轍的言語與真誠的笑容。

    感謝上帝,接下來的路途中,盧夫斯沒遇到新的麻煩。轉過一個街角,他走進了酒館。

    酒保兼老板一眼便瞧見了老熟人,一邊擦著杯子一邊說︰“盧夫斯,你看起來很糟糕……要一杯大麥酒麼?”

    “不,先給我來一杯檸檬水吧。我的嗓子都冒煙了。”盧夫斯自顧自地坐下來,在十幾秒之後接過了檸檬水,一飲而盡。

    清涼微酸的檸檬水,仿佛一瞬間帶走了他渾身的燥熱。他終于有時間四下打量一下了,然後他有了新的發現。雖然現在是下午兩點,但往常這個時間,正是酒館賓客營門的時候。而現在,整間酒館裡,除了老板與自己,就沒有一個其他人了。

    “發什麼了什麼事兒,明克?”他指了指四周︰“人都去哪兒了?難道又新開了最好一家酒館,並且可以免費飲酒?”

    “你不知道?”明克驚訝地看著盧夫斯。

    “我知道什麼?”瞧著對方看怪物的眼神,盧夫斯一攤手︰“拜托別打啞謎了行麼?我剛剛從旅館的床上爬起來,並且該死的妓女還偷走了我的錢包。這兩天簡直糟透了”

    “好吧,好吧。”明克又為盧夫斯滿了一杯檸檬水︰“我請客。”深吸一口氣,他認真地說︰“巴達維亞發生了一件大事。”

    “別賣關子了”盧夫斯有些煩躁了。

    “好吧好吧……這件大事是,澳洲航運在巴達維亞招工了。”

    盧夫斯等著下文,但等了半天也沒有下文,他終于惱怒了起來︰“就這些?這就是全部?哈,澳洲佬在招募水手,然後大伙都去應徵了。拜托,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在盧夫斯看來這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澳洲人招募水手,這與巴達維亞有什麼關系?要知道澳洲人雖然與荷蘭締結了盟友,可誰都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確切的講,完全是因為巴達維亞的高層害怕了,害怕澳洲人的強大艦隊。否則怎麼會締結這種狗屁盟約?那等于變相承認了澳洲人的霸權地位

    高層們如何想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但在巴達維亞普通民眾心中,澳洲人是不折不扣的敵人幾乎所有人都堅信,也許兩年,也許五年,但最多不超過十年,荷蘭必然與澳洲人開戰。或者是因為摩擦,或者為了爭奪地區霸權。

    應募進入澳洲人的航運公司?除非所有人都瘋了

    “天知道也許你說的對,所有人都瘋了。”明克繼續擦著杯子︰“澳洲人開出了一個極具誘惑的價錢……通常的話,哪怕是一名最普通的水手,到了澳洲航運也會薪水翻番。但這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澳洲人會舉行一個很簡單的考試。只要你通過了,哪怕你原先只是一名水手,也有機會成為一名水手長、二副、大副甚至……船長。”

    愣了一下,盧夫斯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明克直拍桌子︰“活計,不得不說你差一點就騙到我了。好了,大家伙都別藏了,我知道你們是想看我的笑話。但是我可不傻……”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至始至終酒館內都安安靜靜的,只有他一個酒客。他轉過頭終于認真了起來︰“這麼說,你沒看玩笑?”

    “我始終都沒開玩笑。”頓了頓,明克繼續說︰“你知道你的那些朋友都怎麼做的麼?他們一大早就跑去面試了,然後拿著澳洲人的合同回來威脅自己的老板。要麼加薪,要麼他們就跳槽去澳洲航運……然後一部分人加薪了,另一部分人跳槽了。啊,澳洲人可真大方。除了給高額的薪水,還有什麼養老金之類的,另外還承諾給家人安排工作以及受教育的機會。听著,盧夫斯,我知道你很困惑。事實上大家伙一開始都以為這是個玩笑。然後某個蠢貨抱著惡作劇的心理去參加了面試,然後得到了一份合同以及……預支的三個月薪水。再之後,所有人都瘋了。”

    明克轉身抄起大麥酒,回過頭來給盧夫斯面前的空杯斟滿︰“嘿,老朋友,這是一個機會。那些澳洲人都是傻蛋,你不是一直想要當……”

    明克愕然發現,面前已經空無一人。緊接著,他听到了酒館的門響。不用說也知道,盧夫斯這家伙急匆匆地跑去面試了。“不用客氣,伙計”隨即他有些無奈地對著空氣說了一句。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8:40
257 邵北的陰險計劃


    盧夫斯吹著口哨心情愉悅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告示欄的時候,他甚至扔給了發傳單的小孩一枚銅幣。他堅信,妻子與兒子會重新崇拜地看著他。他,盧夫斯,依舊是那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就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讀過教會學校的妻子瑪麗,在看過那份長長的合同之後,捂著嘴驚喜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反覆詢問了十幾分鐘,才確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而後驟然興高采烈起來,張羅著晚上要布置一席豐盛的晚宴,用以慶祝盧夫斯的新合同。

    而他的兒子對此則有些異議︰“我以為澳洲人是敵人。”

    妻子替盧夫斯解決了這個問題︰“見鬼,我們是丹麥人,荷蘭人與澳洲人之間的仇恨關我們什麼事兒?而且我們只是替澳洲人工作,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如果荷蘭人樂意拿出同樣的待遇,我才懶得搬到馬尼拉呢。不過到了馬尼拉之後,你的零花錢每個月最少可以得到這個數。”

    “真的?”兒子的眸子中瞬間放出光彩。

    這一晚,巴達維亞城中,很多個家庭都在上演著如此的情景。而更多拿了澳洲合同的人,則選擇聚集在酒館,來個不醉不休。也同樣是這一晚,打架鬥毆事件層出不窮。酒精的刺激下,讓荷蘭人與原本服務于荷蘭人的雇佣軍們爆發了激烈的衝突……荷蘭人認為,這些雇佣軍背叛了他們。

    但不管怎麼說,史文博主持的招聘工作還算順利。沒有小花招,只用赤裸裸的利益驅使。現在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如何將招募到的人手運到馬尼拉……也許該租用幾條船?

    叮的一聲,四支酒杯輕踫。

    荊華微笑著祝賀道︰“喔,我該怎麼說?祝賀你成功地讓澳洲航運公司即將成為現實?”

    史文博大笑著,抿了一口,而後高舉酒杯︰“感謝慷慨的荷蘭盟友。”

    荷蘭人在印尼的殖民,完全以荷蘭東印度公司為主。而荷蘭東印度公司,采用的是聘任制。最要命的是,雇員當中有太多的為了金錢的外籍的非荷蘭人。所以,這些人既然可以為了金錢為荷蘭人服務,同樣,為了金錢,他們也可以為澳洲人服務。

    至于招募這些人所花費的高額費用,所有人都不擔心這一點。因為比起巨大的移民力度來,這麼點金錢實在算不了什麼。現在已經是十一月末,這些人會在一月之前抵達馬尼拉。最遲在明年三月,一支龐大的航運編隊就會成型,而後源源不絕地從各地往澳洲輸送著移民……人口,在現在以及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澳洲乃至穿越眾生存、發展的關鍵所在。

    “招募水手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了……你們呢?事情還算順利?”史文博詢問著。

    孫陽撇撇嘴︰“老樣子。你知道,在建築隊乃至建材到達之前,我現在只能雇佣一些人手搞拆遷。”

    “別看我,期貨交易所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許楠瑩擺了擺手。

    “我這邊也差不多。需要跟那些小商小販逐一談判。”荊華蹙起了可愛的眉頭︰“有些人,總是貪得無厭。但我會搞定的。”抿了一口酒,荊華又道︰“不過,通過一些信息的整合,我倒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兒。”

    “說來听听。”

    荊華放下了酒杯,從皮箱裡先是翻出了一份協議。確切的說,是四國馬尼拉宣言。“還記得這份協議麼?”

    三個人攤了攤手,一副被打敗了架勢。

    “好吧好吧,我們來看看這條。未來五年之內,香料群島為自由市場。四國有權在香料群島自由買賣香料等商品。”

    孫陽挑著眉毛笑了起來︰“我喜歡這條。荷蘭佬吃了大虧了。”他興高采烈起來。

    “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荊華不客氣地做出了評價,而後解釋說︰“細則裡面還有規定。每年出口歐洲的香料,荷蘭人必須佔據其中的三分之二。”

    “所以呢?”史文博問。

    “眾所周知,我們以及呂宋都沒有能力從事這種洲際之間的運輸。也就是說,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荷蘭人與葡萄牙人。”荊華頓了頓,讓三人消化這一信息之後說︰“而葡萄牙人可憐的運輸能力……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荷蘭人通過這一條約幾乎壟斷了整個歐洲的香料市場。”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孫陽對此很不解。

    而許楠瑩與史文博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前者接嘴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此之前,荷蘭人與英國人打了一場,用以決定輸送往歐洲的香料比例。似乎荷蘭人同樣是三分之二,而英國是三分之一。”

    “也就是說,葡萄牙人取代了英國人原本的位置?”史文博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急忙改口道︰“不,不不,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他開始興奮起來︰“因為四國同盟的存在,這等于完全將英國排除在了馬六甲之外。如果英國人自不量力想要發動戰爭,那四國聯合艦隊必然會給英國佬一個響亮的耳光。”

    許楠瑩順著往下分析道︰“這麼來看,荷蘭人的利益不但沒有損失,反而得到了增強?你們知道,香料這種東西現在是賣方市場。哪怕總份額被我們分割了一部分,但物以稀為貴……一個雙子瓶古董值一千萬,摔掉一個,單個瓶子同樣值一千萬。”

    “沒錯。”荊華指了指二人︰“現在問題來了。荷蘭人沒有損失,葡萄牙人沾了便宜,我們與呂宋同樣沒有損失。這意味著損失的只是倒霉的英國人。你們猜,吃了這個啞巴虧之後,英國人會怎麼辦?”

    軍事方面的事情,孫陽更有發言權。他思考了一下說︰“英國人不是傻瓜,吃過虧之後肯定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啊,王鐵錘將軍肯定會趁機在新加坡修築要塞,徹底封鎖馬六甲海峽。”

    “然後呢?”荊華用誘導的口吻詢問著。

    “讓我想想。”許楠瑩沉思了一陣,不確定地說︰“以英國佬的習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她抬起頭︰“……英國佬會報復?”

    “怎麼報復?他們甚至都不可能通過馬六甲。難道要翻過喜馬拉雅,從陸地繞到香港?”孫陽不屑地說。

    “也許英國佬會單獨找荷蘭佬的麻煩……在亞洲失去的,或許可以從美洲找回來。”史文博猜想著。

    荊華笑著打了一個響指︰“跟我猜測的差不多。但我想的要更遠。”她從行李箱裡抽出一份世界地圖,展開在桌面上︰“英國佬恨荷蘭佬,因為荷蘭佬的漁船甚至在英吉利海峽捕魚。英國的內戰就要結束了,當英國人重新著眼外部的時候,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瞧荷蘭人不順眼,就如同歷史上那樣。而四國盟約的存在,會加速這一進程。”她抬頭看向三個人︰“第一次英荷戰爭的起因是荷蘭人霸佔的好望角。而現在,封鎖馬六甲似乎可以起到同樣的誘因。”

    其餘三人同時振奮起來。加速這一進程?別的不說,起碼會讓歐洲陷入混亂,從而拖慢歐洲殖民世界的步伐。給競爭對手找一些麻煩,總是令人愉快的事兒。

    史文博摩拳擦掌起來︰“這是一個好消息,如果變成現實的話。看起來,荷蘭人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我不這麼想。”荊華笑起來,神色中帶著一絲驕傲︰“我認為,這份隱藏的計劃完全……出自邵北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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