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穿越] 迷航一六四二 作者:土土的包子(連載中)

mk2257 2011-8-30 14:20: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9 160849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51
208 新的目標


    四邊會談圓滿的結束了。荷蘭人很滿意,葡萄牙人沒感覺吃虧,甚至就連菲律賓臨時政府一干要員見天都是咧著大嘴笑。而真正得益最大的澳洲人,則顯得很淡定。

    領先三百七十年的見識在那兒擺著呢,要是談出個喪權辱國那可就真成笑話了。

    為了慶祝整個東南亞地區新格局的到來,馬尼拉臨時政府舉辦了一場隆重的酒會。菜餚比歡迎會還要豐盛不少,各種平素吃不到的冷飲更是敞開了供應。客人們吃得流連忘返,但轉過天,只是草草道別了一下便匆匆離去了。

    不論是列文虎克還是希爾維拉,都離開自己的崗位太長時間了。短時間內也許還不會出什麼問題,可萬一要是碰上棘手的大事要事,沒了他們拍板做主還真不行。而且,會談結果已經達成,再留下去已經毫無必要。

    根據馬尼拉公告,貿易協定從宣告之日起執行。其餘的例如海關關稅乃至匯兌、海洋法之類的,都列出了詳細的執行週期——任何一項法規政策的出台,都得進行預熱。否則突然某一天宣布條某某某法規,在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甚至不知道的狀況下,就按照這個法規嚴格執行……這叫不教而誅,有些不地道。而且必然會引起所有人的反感。

    所以,需要一個預熱的周期,以通知所有人這一法規的出台。

    而作為重頭戲的聯合艦隊,將會在明年一月末之前組建完成。與此同時,也會在同一時間開始發放營運許可證。在這之前,各家的艦隊有責任肅清轄區海域之內的海盜。

    這年頭大海上可不太平。隨著遠洋貿易的興起,海盜也在興起。頭些年英國海盜頭子德雷克,愣是繞過了火地島,闖出了一條德雷克海峽從而到達了美洲西海岸。大肆劫掠一番之後,乾脆橫穿了太平洋抵達菲律賓,進而返回歐洲。

    沒有人做過確切統計,在東南亞海域的貿易航線上到底潛伏著多少海盜。但肯定不少各種土著海盜,明朝海盜,還有不遠萬里而來的西洋海盜。這些海盜星羅棋布地散佈在南洋各地,有時會短暫的合作,有時又會彼此開戰。這其中還包括不少有著國家背景的海盜。

    可以確定的是,少了荷蘭人與葡萄牙人的御用海盜,這一區域的海盜肯定大打折扣。

    被宰了一通,還興高采烈的荷蘭人與葡萄牙人走了。為此穿越眾搞了個小型的私人酒會用以慶祝談判的勝利。這標誌著從此以後澳洲從規則外的土著國家變成了規則內的獵人,而且早晚有一天會變成規則的制定者。

    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講,澳洲現在已經融入了文明社會,並且比文明社會還文明。這有些扯淡,但事實上就是如此。當你無力破壞規則的時候,只能遵守規則,直到你有能力破壞規則的那一天為止。

    酒會之上,所有的穿越眾都很高興。作為談判的領頭人,程洋顯得志得意滿。靠著他專業的法律知識,穿越眾在談判桌上屢屢辯駁得對方啞口無言。此次談判的成功,無疑會給他增加巨大的政治資本——中南方面已經傳來了消息,預定春節之後舉行第一次換屆選舉。

    現在的決策組組成,暫時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所有人都不想某些固定的角色始終把持在某些權力機構的位置上,那太危險,會威脅到所有人的利益。年輕的助理律師從穿越伊始便展現了絕大的政治熱情,並且熱衷於參政議政。他試圖用這次優異的表現來謀求連任。

    而在此次談判中同樣大豐收的王鐵鎚對此則表現出了淡然的態度。軍人不參政,這條鐵律放在中南也適用。如果讓掌握著軍隊的高級軍官同樣參與政治,這無疑是一場災難。人是會變的,權力是一杯醉人的美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把某個原本純潔的人變得不純潔。所以,可以預見的是,王鐵鎚此次肯定會卸任。

    但王鐵鎚現在已經完全醉心於海軍發展上了。中南方面傳來了好消息,年底之前,用於容納海權號的乾船塢將會建造完成。與此同時,兩個一千噸船塢也即將造好。也許在明年,澳洲海軍就會突破個位數限制……王鐵鎚最近正在考察合適的分艦隊司令官,並為此幸福地頭疼。

    而此前的談判除了讓海軍獲得了一筆不菲的經費,更重要的是,按照協定,王鐵鎚完全可以在巴達維亞乃至澳門招募熟練的水手以及船長、大副。也許不需要很久,那些打撈上來正在修補的船舶,就可以驅動,往來於澳洲與廣州灣之間。

    樂觀地估計​​,當這些船全部運作起來的時候,一年最少會為澳洲帶來二十萬的人口。謝天謝地,只要一年時間,中南就會脫離小漁船的窘境,轉而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城市了。

    許楠瑩那姑娘更是美得一整天都在微笑著,她終於不用當什麼'狗屁的顧問'了。她將作為澳洲的貿易代表乃至大使進駐巴達維亞……這姑娘早就整理了一整套的計劃,按照她的設想,她會在巴達維亞建立一個現代意義上的期貨交易所。然後與荊華的銀行掛鉤,肆無忌憚地攫取荷蘭人民的財富。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沒準她還會搞個股票交易所,將澳洲一些'優質產業'在巴達維亞上市。想想就高興,從此以後,澳洲人就會花荷蘭人民的鈔票了。

    只是還有一些小問題……她必須在此之前謀劃好菲律賓的經濟。這讓她很頭疼,一個農業國除了小農經濟還能搞什麼?頂多將一些農產品加工業建立起來罷了。也許可以多種植一些甘蔗,搞白糖加工?

    邵北的女友荊華同樣在笑著,只是這丫頭笑得有些……高高在上。女銀行家端著高腳杯,淺淺地抿著杯中的白葡萄酒,側著頭,俯視著窗外繁忙的港口,頗有一副華爾街金融女王的感覺。

    她的銀行地吸收了太多的金錢,多大她此前一直頭疼怎麼把這些錢投資或者放貸出去。現在不用發愁了,甚至都不用考慮別的投資,許楠瑩的期貨交易所就足以讓她的銀行靠著金融槓桿存活、發展了。

    與之相比,陪在她旁邊的邵北則顯得有些憂鬱。作為一名翻譯,雖然決策組授予了邵北外事談判的責權,但事實上談判當中更多的時候他還是個翻譯。涉及到外事的時候,都是程洋在做主導發言,邵北只是偶爾地拾遺補缺。這讓他很沒有成就感。

    當然,與集體的成功相比,個人得失完全可以不考慮……但要命的是,自己的女友荊華在這次談判中大獲成功,其光芒晃得邵北不敢正視。與此同時,邵北的黑水公司還在賠錢,不停地賠錢。

    那些日本人沒日沒夜地操練著西班牙士兵,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其餘的時間全是訓練。高強度的訓練,意味著必須要提供高熱量的食物。這要花錢……

    士兵的服裝會磨損,這要花錢……

    實彈訓練同樣要花錢然後某些倒霉蛋出現傷病,為了使自己投在其身上的資金不會打水漂,邵北還得花錢。花錢、花錢、花錢,花錢如流水,然後黑水公司至今沒有給邵北帶來一分錢的收益。恰恰相反,邵北的資產正在迅速地縮水著。

    “需要我給你提供貸款麼?”

    “絕不”邵北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女友的建議。荊華這丫頭,就如同華爾街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金融家一樣,嗜錢如命哪怕自己是對方的男友,荊華也絕不會手軟。邵北很清楚這一點。

    “我現在只希望一件事——”邵北看著笑顏如花的荊華說:“——蘇祿王國真的如同傳說中的那樣富有。”

    “傳說?你從哪兒聽來的?”

    邵北皺了皺眉頭:“某個菲律賓土著。”

    荊華立刻捂著嘴笑起來:“那你必須要做好失望的準備……你知道,那些土著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富有。”似乎想進一步打壓自己的男友,她笑過之後又說: “而且你也沒有足夠的時間。”

    “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荊華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很顯然她是故意的。用以顯示自己的消息靈通乃至深層次上的緣由——政治地位。

    “好吧,好吧。我不賣關子了。”隨即,荊華在邵北有些惱怒的神色中敗下陣來:“飛翔的河南人號帶回了決策組的授權書,同意執行'黑船計劃'。而根據我對王鐵鎚少將的了解……”

    “他會盡快將之付諸實現”邵北接過了話茬,然後他的眉頭鎖得更加緊了。作為翻譯,他肯定會隨同前往。要知道他的日語可要比法語強多了。而那些已經退出軍隊的日本人,顯然會在江戶或者橫濱之類的日本城市發揮巨大的作用。這意味著將來至少一個月之內,他的黑水僱傭兵公司依舊只有支出沒有收入。

    “你說的沒錯。而且……在這之前,你必須要徹底的、完全的解決掉發生在呂宋島北部的戰爭。”荊華笑嘻嘻地說著。

    然後邵北徹底鬱悶了。天知道黑水公司這個無底洞,到底什麼時候會開始盈利……也許,應該給自己找個合夥人?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52
209 第一筆訂單


    找一個合夥人,或者更多的合夥人,用以分攤風險,這無疑是個好主意。邵北將熟識的穿越眾快速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然後首先剔除那些在軍隊中任職的。

    雖然澳洲至今沒有明文規定,但邵北敢肯定,如果傑瑞那傢伙在黑水僱傭兵公司參了股份,那他的陸戰隊生涯一準就會結束。然後他腦子裡迅速蹦出了一張欠扁的嘴臉——肖白圖

    眾所周知,相比於其他人,邵北這傢伙一直在東跑西顛的忙碌著,他根本沒時間接觸留守中南基地的穿越眾。所以,肖白圖……雖然這傢伙很不靠譜,而且經常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但他的確是個合適的人選。因為邵北跟他足夠熟。

    但兩個人合夥,顯然不太符合邵北心目中得模式。眾所周知,三角形才是最穩定的形狀。兩個股東經營公司,哪怕私交再好,總會因為一些理念上的不同而發生分歧。這種矛盾日積月累的,到最後很可能會影響兩人的私交。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可就太糟了

    邵北可不想失去這麼個朋友,雖然肖白圖只能算是損友。

    但問題來了,他上哪兒去找一個樂意跟自己一起填坑的合夥人呢?

    “我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荊華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邵北先是詫異,然後發現自己愛嘟囔的老毛病又犯了。必須改掉這個壞習慣,他再一次發誓。深吸口氣,他開始徵求荊華的意見:“誰?”

    然後從荊華嘴裡吐出了一個邵北絕不想听到的名字:“麥克蘭。”

    “毒販子?”邵北愈發詫異:“理由呢?”

    “在選擇了肖白圖那個……天真的傢伙之後,你必須選一個精明的、樂於賺取金錢的合作夥伴。哪怕你和對方只有利益關係……你知道,利益上的問題,朋友之間總會產生糾紛。有了麥克蘭的加入,會讓黑水僱傭兵公司踏上正軌。”荊華吐出微醺的酒氣說:“而且,你還記得黑水僱傭兵公司的初衷吧?”

    “當然,替澳洲背黑鍋,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兒。”邵北點點頭。

    “那麥克蘭就是個合適的人選。因為這傢伙樂於從事一切冒險並且收益巨大的……事業。”荊華輕笑起來,事業這個詞兒很有些反諷意味:“他心狠手辣,不會在乎旁人的生死。一切擋在他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他都會毫不留情地消滅掉。但是,與此同時,他還會恪守我們之間的規則。一個守序的破壞者。”她又下了一個矛盾的定義:“把他留在中南,實在是浪費。放到黑水僱傭兵公司,去禍害那些東南亞土著再合適不過了。”

    合情合理的分析,理智上邵北已經認同了女友的觀點,但情感上……好吧,與現在的虧損相比,情感上的問題都是次要的。沒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資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水哪怕他是世界首富也一樣

    富翁們也許會樂於從事慈善事業,有人甚至打算死後將財產全部捐助出去。但這並不代表他們能接受資產縮水這一殘酷的事實。

    “也許你說的對。”邵北贊同地點頭,緊跟著彷彿為了男人的自尊心,他又補充了一句:“但我感覺這是個餿主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麥克蘭一直在種植罌粟吧?貌似古柯鹼的利潤要比黑水僱傭兵公司高。”

    “他會很高興的。”荊華笑得愈發開心起來。 “事實上麥克蘭那座小島上的罌粟全部被醫療小組收購了,所以最近澳洲生產出了嗎啡。”

    一直打算出去提著一皮箱古柯鹼進行冒險的麥克蘭再一次失望了。他的罌粟剛剛收割,醫療小組便派出了談判代表,表示願意收購全部罌粟。當然,如果麥克蘭能提取出嗎啡,醫療小組願意出更高的價錢。

    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坐在家裡就有錢收,而不用出去冒險,這無疑是好事兒,所以麥克蘭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然後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開始閒的……蛋疼

    現實的生活與理想實在相差甚遠,曾經夢想著在罌粟收割之後,進行高風險高收益事業的麥克蘭,現如今只能整天盯著剛剛抽芽的罌粟幼苗發呆。而且,自打陳禦那丫頭當了母親之後,兩人的走動變得稀少起來。這直接導致麥克蘭很可能一天說出口得字不超過一千個,也許其中一半還是自言自語。

    最近,麥克蘭已經表現出了些許的煩躁情緒。毒販子迫切希望做一些有意義,並且很有趣的事兒。黑水僱傭兵公司?哈,麥克蘭接到邀請之後肯定會高興的發瘋

    “你說服我了。”邵北嘆了口氣,然後緊緊地盯著荊華,直到女銀行家開始害羞起來。

    “這麼看我幹嘛?”

    “你不知道女人應該學的笨一點麼?”

    “但你不是最討厭做作的女人麼?”嘟著嘴的荊華一副小女人姿態,然後邵北又一次被說服了。

    這時候,王鐵鎚清了清嗓子,將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然後說:“諸位,決策組已經授權,同意了我們的'黑船計劃'。”

    只是一句話,便讓酒會現場安​​靜了下來。

    然後王鐵鎚將邵北剛剛得知的消息說了出來:“聯合參謀部進行了簡單的推演,屆時海權號、比目魚號、金槍魚號將會組成小編隊,北上日本,直撲江戶。用大砲巨艦打開日本的國門。”

    掌聲迅速響起來,這裡面好包含著小伙子們的口哨聲與怒吼聲。

    “**小日本”

    “要搞江戶大屠殺老子是南京人”

    “大江戶四十八散手啊,滅哈哈……”

    然後某個酷愛島國德藝雙馨女藝術家們的小伙子,迅速在鄙視的目光中閉了嘴。關於如何對待日本的問題,理智派與感性派有唯一的共識,那就是對日本絕無好感。但在具體處理上,二者發生了分歧。索性迄今為止,理智派還佔據著上風。否則根據投票表決原則,沒準還真會搞出個江戶大屠殺出來。

    王鐵鎚狠狠瞪了一眼某個搞怪的傢伙,然後繼續說:“在這之前,我們必須解決掉呂宋島北部的戰亂。我已經向總顧問常師德允諾,最遲下個月中旬,就會讓整個呂宋島恢復和平與安定。”他將目光鎖定在了邵北身上,因為邵北是這一計劃的發起者。那麼理所應當地,邵北必須要解決掉這一麻煩。

    是的,麻煩。雖然如同邵北預想的一樣,呂宋島北部發生了一場軍閥混戰,並且每一天都會有大量的菲律賓人死亡,或者淪為奴隸。但這一速度遠遠低於邵北的預期。而且,最讓人惱怒的是軍閥混戰到了現在,大魚吃小魚之下,已經演變成了三國演義。

    包括盟友拉幹在內,三個大勢力吞併了所有小團體,然後不可避免地開始了對峙。拉幹殿下現在很苦惱,他想要進攻一方,就得防著兩家聯合起來一起打他。他想玩兒合縱連橫,但對方不是傻子。而且拉幹的實力雖然不是最強的,可佔據著前朝王室的名分。這讓兩個泥腿子頭領很是敵視,所以更多的時候,都是兩個泥腿子合夥揍拉幹。

    每當拉幹招架不住的時候,他們總會不約而同地停下來觀望,防止曾經的盟友背信棄義,突然背後插上一刀。

    三角穩定,但這絕不是穿越眾想要看到的。他們迫切地想要結束這種混亂,讓菲律賓走上正軌,而後在廣闊的肥沃的呂宋平原上種植糧食、經濟作物,遠遠不絕地供給著第一產業嚴重欠缺的澳洲。

    “必須盡快結束。我們不能讓菲律賓變成一個泥潭,然後牽扯住我們全部的兵力”王鐵鎚強調了一句。

    邵北揉了揉鼻子,將早先思索的對策說了出來:“我們可以製造一起恐怖襲擊,然後推到菲律賓人身上,讓菲律賓人承擔這個責任。這很簡單,但是……我們要面對起碼兩萬四千名有作戰經驗的土著,這勢必會進一步消耗我們的彈藥儲備。還有不必要的傷亡。”他思索了一下:“也許我們可以把這種平衡打破。”

    “辦法呢?”

    邵北從來不缺鬼點子,所以他在問題提出之後,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比如可以派出鹹水鱷特種大隊,進行一次斬首行動。將某個疏於防範的傢伙宰掉。失去了頭領,那一方必然陷入混亂並且崩潰。這意味著平衡打破了,然後其餘兩方會迫不及待地吞噬失敗者的力量與地盤,並且迅速展開決戰。”

    張力平很高興地表示:“這是我們的拿手好戲”自打確認李自成是死於自己手之後,張力平對自己的槍法陡然自信心爆棚起來。最近這些日子,他正試圖重複著某個曾經流亡蒙古的傻小子的把戲……用狙擊步槍將某個飛過頭頂的水鳥打下來。

    “而且我們可以通過挑撥,加速這一過程。比如用西班牙人做誘餌,將兩方軍隊引導同一地點,然後誘餌突然消失。”邵北小心翼翼地說著。他的臉上有些發燒,作為第一次推銷,他顯得有些稚嫩。

    但他的拙劣表演立刻被王鐵鎚識破了,後者大笑著說:“你是在進行推銷麼,邵北?沒問題只要能加速這一過程,在下月中旬之前結束掉這場戰爭,我想決策組會樂於為此買單的。而且,說不定菲律賓臨時政府還會給你一筆不菲的獎金。”

    邵北心跳迅速加快。第一筆訂單到手了,坑爹的黑水僱傭兵公司,總算開張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53
210 恐怖襲擊


    桌面上的咖啡杯裡熱氣升騰,香醇的味道充斥了整個房間。唱片緩緩轉動著,有些失真的音樂從銅質的喇叭中輕柔地飄出。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個不夜城……”

    右手夾著一根狀似雪茄,實際只是雪茄型的香煙,踩在波斯地毯上,菲律賓太上皇習慣性地定在了辦公室的窗口,俯視著馬尼拉的一切。

    常師德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掌控一切,高高在上地掌控一切。並且那張他花費巨大代價灌製的唱片,會讓他有一種時空錯亂,回到民國時代的感覺……你能想像置身於老電影之中麼?常師德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但有人不喜歡這種惡趣味,比如同樣在這個房間的邵北。

    “我說……這種靡靡之音有什麼好聽的?”邵北討厭這種音樂,聽上片刻,他會感覺整個人都在腐朽。而且他討厭民國,僅次於滿清。

    微微發福的常師德轉過身,抽了口雪茄,指點著邵北笑著說:“這叫情調,你不覺著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麼?”

    “問題是已經時空錯亂了——我們一群2012年生活的人,現在卻置​​身於1644年。”邵北似乎又回想起從前的生活了:“而你卻讓這種錯亂進一步惡化。”一個21世紀的人,生活在17世紀,然後妄想著置身於20世紀初……不得不說,也就常師德可以神經大條到這種程度。

    在常師德為自己的精神以及品味做出辯護之前,邵北高舉雙手,果斷地換了個話題:“我們還要等多久?”他指了指座鐘:“已經半個小時了。”邵北現在憎惡一切可以記錄時間的東西,座鐘、懷錶、鬧鐘……甚至太陽。因為這會讓他想起每天白白花出去四萬多新人民幣。

    “要有耐心,邵北,你最近太浮躁了。”常師德不緊不慢地說:“而且你要理解,首席執行官陳廷遠閣下很忙碌,他能撥冗相見是我們的榮幸。”常師德習慣性地用諷刺的口吻說了反話。

    陳廷遠的確很忙碌,忙於永無休止並且毫無意義的扯皮菲律賓臨時政府的政要們,此前只有些許的執政經驗,更多的則是企業管理經驗。他們缺乏對政治的了解,更不懂得妥協。而且更加過分的是,當陣營劃分為鴿派與鷹派之後,他們不再因為對錯而反對,而是為了反對而反對。

    只要是對方提出的,那一定就是餿主意,自己必須站出來反對這種局面在最近有失控的跡象,首席執政官閣下疲於應對,在野黨甚至已經開始叫囂著彈劾陳廷遠了。

    “Too young 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邵北毫不留情地吐槽,進而引得常師德哈哈大笑起來。

    “所以,我們有必要讓菲律賓臨時政府組織一個考察團,專程前往中南,看看什麼才是成熟的政治,什麼又是成熟的政治家。”常師德端起咖啡,輕輕吹了兩口,而後慢慢地品著。

    “考察團?”邵北依稀回想起穿越眾當初上演的那一幕'台島立法委',然後不屑地評價說:“我覺著中南與馬尼拉相比,純粹是五十步與一百步之間的差距……抱歉,雖然很刻薄,但你知道我說的是事實。所以,我不認為考察​​團會學到些什麼。”

    “管那些做什麼?”常師德顯然有另外的計劃:“中南的生活方式,以及發展速度會震懾住這些鄉巴佬,這有利於保持菲律賓臨時政府的親澳傾向。”

    “隨便你吧,反正這是你的問題。”

    談話似乎陷入了僵局,但不論是邵北還是常師德,都不用費心地轉移話題了。因為在下一刻,辦公室的門輕輕叩響,而後雙眼滿是紅血絲的菲律賓首席執行官陳廷遠推門而入。

    “二位見諒,俗務纏身,實在脫身不得。”一進門,陳廷遠先是對著二人抱了抱拳,緊跟著入鄉隨俗地與二人握起了手。落後文明,總會不自覺地仿效先進文明的生活方式。雖然他們並不清楚握手的真正意義,但這並不妨礙陳廷遠現學現用。

    “請坐。”常師德做了個請的手勢,待對方坐下之後,略帶歉意地說:“我很抱歉,執行官閣下……但有一件事關菲律賓未來的事情,我們必須徵求你的意見。”

    陳廷遠瞬間皺起了眉頭:“菲律賓的未來?”

    “那我們就直說吧……”常師德與邵北對視了一眼,交流了某些信息之後,他乾脆地說:“您怎麼看發生在呂宋島北部的……混亂?”混亂,暴*,民亂……總而言之,當澳洲不再需要這些盟友的時候,他們就是一群暴徒。

    “我不太清楚……您二位的意思是?”關於澳洲人扶持拉幹的消息,陳廷遠多少有些耳聞。倉庫里莫名消失的那些繳獲上來的武器,已經說明了一切。澳洲人在扶持另外一些菲律賓人,這讓陳廷遠有些惴惴不安。他甚至一度生出,也許這些與自己多少有些血緣關係的前宋同族,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幫西班牙人……眼裡只有利益。

    邵北覺得常師德還不夠直白,所以他搶過了話頭:“我們的意思很明確,執行官先生……發生在呂宋島北部的混亂,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們澳洲在菲律賓的利益。現在已經臨近下一個播種季節,而北部呂宋平原完全陷於戰亂之中,大片的耕地被閒置,民生凋零……這是一種絕大的浪費。會嚴重影響到澳洲與菲律賓之間的正常貿易。”他頓了頓,待對方完全消化完前面的話之後,才繼續說:“所以,我們覺著現在是時候介入並且結束這場戰亂了。”

    一個好消息澳洲人果然是支持自己的陳廷遠臉上的周圍瞬間舒展開來。但他高興的太早了。

    “但是——”

    一個強有力的轉折,這個詞兒的後面總會跟著一些不太好的話。就如同陳廷遠現在聽到的:“因為我們前期的戰略構想,不得不與那些戰亂份子達成某些不成文的交易。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藉口。你明白麼,執行官閣下?”

    一個藉口?這沒問題陳廷遠剛剛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裡。

    “完全沒問題我會製造一些小摩擦,那些叛亂份子總會有忍不住的時候。”他心情愉悅,而後將拉乾等人重新進行了定義:叛亂份子。恩,好大的一個帽子。這意味著拉幹不可能活過明年了。

    製造摩擦?這是一個好主意,但這需要時間。而為了貫徹決策組的戰略,邵北需要立刻、馬上甚至下一秒就找到這個藉口。所以,浪費時間的事兒是絕不允許的。

    “我想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執行官先生。”邵北站起身,而後雙手撐在桌子上,身子前傾,腦袋湊近陳廷遠,低聲地說:“藉口這種東西,如果你失敗了,那麼就會成為笑柄,不論這個藉口是不是真的。如果反過來,你成功了……”

    “那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將其粉飾成事實?”順著邵北的話,陳廷遠接了下去。然後得到了邵北讚許的眼神。

    “看來你完全明白了,執行官先生。”邵北笑了起來。

    短暫地停頓了那麼幾秒,似乎利益在與良心進行某種毫無必要的爭奪,然後陳廷遠長出了口氣:“我明白了。我會讓某些人裝扮成對方,然後製造某些……罪惡——”

    “是恐怖,恐怖事件。”常師德善意地糾正了一句。

    “沒錯,是恐怖事件。”陳廷遠愈發矛盾起來。神色中時而興奮,時而有些頹唐。

    又盤橫了片刻,他起身告辭了。然後邵北立刻有些刻薄地評價道:“看起來我們選的執行官已經心力憔悴了……他從前只是個商人,也許並不適合當政客。”

    “我們還有別的選擇麼?”常師德攤攤手:“不管怎麼說,他要比李胖子強吧?”鷹派的代表人物,整天叫囂著殺光西班牙人。他的思想過於極端了,而且過於有主見,完全不符合穿越眾的利益。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去當反對派吧,哪怕是陳廷遠不幹了,李胖子也別想覬覦執行官的位置。 “而且到目前為止,陳廷遠幹的還不錯,你總是很刻薄,邵北。”

    “隨你怎麼說。”邵北顯得很無所謂,他現在一門心思地想要扭虧為盈。

    事實證明,最近邵北的確過於……刻薄了。只過了不到六個小時,傍晚的馬尼拉突然傳出了一聲巨響。然後一朵小小的蘑菇雲從市中心方向升騰而起。

    原本徜徉在街道上的行人先是駐足,錯愕地朝事發地點觀望,當他們搞清楚這不是焰火表演之後,混亂就像會傳染一樣,迅速地傳遍了大街小巷。街道上的人,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並且在極短的時間內,跑了個一干二淨。

    “你看,就像我說的一樣,陳廷遠幹的不錯……只要他能正確領會我們的意圖。”常師德堅持著他的觀點。

    但邵北絕不這麼想:“見鬼,他根本就沒有通知我們時間、地點,我們也沒有針對性地做出防範。你瞧瞧,街上徹底亂了,天知道會不會發生連帶性的事件。而且——”邵北指著爆炸發生的方向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地方是大教堂吧?”

    “似乎是……但這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邵北跳了起來:“今天是禮拜天,陳廷遠最好祈禱我們的人不在教堂裡,否則我們絕不會放過他”。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54
211 SWAT


    常師德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狠狠的撞開,而後慌張的陳廷遠幾步躥到窗台前,瞧著遠處升起的煙柱,一陣目瞪口呆。

    “這……不是我安排的……”他努力地辯解著什麼,在邵北與常師德的注視之下,他隨即變得惱羞成怒起來:“我就不該相信那些傻蛋”

    他在四個小時前,剛剛與某個極端親澳的菲律賓貴族做過一次秘密的會談。那傢伙是呂宋貴族,並且呂宋王國的滅亡與其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腦袋,同時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他會樂於做一切合法或者不合法,見不得光的事兒。

    這傢伙只提了一個要求,為了保證效果,他需要一些特殊的道具……比如一捆炸藥。這很容易,依靠陳廷遠的關係,能輕易地從正在訓練中的菲律賓人民軍庫房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

    陳廷遠答應了,然後僅僅過了四個小時,就發生了這麼一起意外。按照計劃,這起襲擊本應該發生在明天中午,而現在足足提前了十九個小時。這真見鬼

    “執行者是一些什麼人?”邵北很擔心那些執行者的破壞力,確切的講,他更擔心自己人的傷亡。

    陳廷遠顯得有些愁眉苦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邵北瞪大了雙眼:“哈~這可真諷刺。”

    “這不怪我,阿方索那傢伙根本沒有向我報告。”

    稍晚一些的時候,前呂宋貴族阿方索以更加慌張的姿態跑了進來。然後結結巴巴地講述了事件的起因……他臆測的:那些亡命之徒根本沒有使用炸藥的經驗,並且現在正是馬尼拉的夏季。所以,出點意外這很正常。

    但邵北與常師德絕不這麼想。軍火庫中的炸藥,大多是硝化甘油混合矽藻土,很穩定。不用導火索或者火帽擊發,發生爆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現在所有人已經沒心思再追究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了,大家只想將這次'恐怖襲擊'迅速地撲滅。距離爆炸都現在已經過了十分鐘,街道上連個人影都沒有了。在馬尼拉四處巡邏的憲兵們正快速地朝教堂匯集著,但有人比他們後發先至。

    轟鳴的馬達聲,那輛裝甲皮卡快速地穿過街道,車體內的音響還反复放著一個刺耳的聲音……但這不是警笛,聽著更像是救護車的聲音。

    “等海權號下次回中南,把我的筆記本帶回來,我一定會把這該死的救護車聲給換掉”全身套著SWAT裝備的凱瑟琳惱怒地說著:“我發誓”

    在她旁邊,負責開車的維芙二想的很開:“你太較真了,凱瑟琳。要知道這可是1644年,你說這是警笛,那它就是警笛。不是也是。”

    凱瑟琳反駁的話語直接讓對方啞口無言:“但這該死的救護車聲音會讓我淪為笑柄。”她指的是在穿越眾當中。毫無疑問,過了今天,她的SWAT肯定會成為笑柄。尤其是那個毫無責任心的條子成,絕對會露出四顆後槽牙,咧著大嘴一通大笑。

    維芙二無力辯駁,所以沉默起來,專心致志地開車。皮卡轟鳴著發動機,超過了一隊又一隊的巡邏​​士兵,第一個抵達了教堂之前。

    隨著刺耳的摩擦聲,皮卡一個漂亮的漂移停了下來。

    教堂前的小廣場上,多了一個正在冒著黑煙的深坑。在其周圍,濃稠的血液汩汩而流,十幾具屍體零散地分佈四周。場面有些血腥,但這難不倒凱瑟琳。她見識過比這還血腥的……在電影裡。

    車門打開,凱瑟琳開始招呼著自己的手下:“安布羅夫斯基,帶著你的狙擊小隊迅速搶占對面的製高點,我要你在五分鐘後隨時可以提供火力支援。”

    “遵命,頭兒”一個大鼻子迅速領著自己的助手,抱著狙擊步槍快步地跑向教堂對面的建築。

    “阿諾,封鎖現場,甚至警戒線。”

    “沒問題”

    這時候,第一支巡邏的隊伍也抵達了。

    “準備戰鬥”恪盡職守的馬卡洛夫軍士長大叫著,就要領著身後的士兵對教堂發起衝鋒。

    “嘿,你們在幹什麼?”然後他被凱瑟琳叫住了。

    陸戰隊與SWAT全然不是一個系統,雖然此前都在聯合遠征旅的編制之內。但隨著戰爭的結束,這種短暫的合作也結束了。所以馬卡洛夫完全不用在意凱瑟琳的話,哪怕對方很有勢力。

    但他還保持著應有的禮貌:“您好,督察女士。就如同您看到的,破壞份子躲在教堂裡,我正要消滅他們。”

    “用用你的腦子,連級軍士長”凱瑟琳捶了下自己的腦袋:“裡面很可能有大量的人質,難道你想死更多的人麼?”

    死更多的人?馬卡洛夫喜歡這一點只要不是自己人,死再多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他消滅掉那些該死的破壞份子。

    “聽著,軍士長。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如果你想幫忙,請幫助我們建立警戒線,你知道,我的人手不多。”緊跟著凱瑟琳威脅道:“但如果因為你的魯莽,導致事態惡化,我發誓,一定會把你告上軍事法庭”

    她的威脅起了作用,馬卡洛夫權衡了一下退縮了。為了一小撮破壞分子而上軍事法庭,這有些不值得。而且對方力量比自己要強大的多。 “如你所願,女士。”馬卡洛夫聳了聳肩,而後招呼著自己的手下:“聽好了,伙計們,現在建立封鎖線。”

    索性于山那傢伙今天因為鬧肚子缺席了這次巡邏,否則那傢伙肯定會抱怨'憑什麼'。是的,抱怨鬼會抓住一切可以抱怨的機會。

    大兵們行動起來,幾分鐘之後在教堂五十米開外建立了一道警戒線。隨著越來越多巡邏隊以及憲兵的加入,警戒線逐漸變成了封鎖線。稍晚一些的時候,還有士兵推來了巷戰利器:兩用平板車。

    然後,凱瑟琳這丫頭抄起了車載擴音器,開始對著教堂喊話:“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我是SWAT高級督察凱瑟琳*達克*路德維希,限你們十分鐘之內繳械投降,否則我們會立刻發起攻擊……”

    足足喊了五分鐘,裡面毫無反應。

    在駕駛室內抱著腦袋看熱鬧的維芙二終於忍不住了,笑著提醒:“我說凱瑟琳,你覺著裡面的恐怖分子能聽懂普通話麼?你應該找幾個翻譯,分別用閩南語、他加祿語、西班牙語喊話。”

    凱瑟琳放下擴音器,詭異地笑著:“這是例行公事,萬一他們聽懂了然後投降,那我豈不是白忙活了?”暴力狂凱瑟琳,自從進駐馬尼拉之後,一直處於一種……戒備的狀態。她時刻準備著應對突發事件,但事實是,馬尼拉風平浪靜,連朵水花都沒有。

    這讓她很失望。所以她異常重視這次難得的機會。

    這時候,車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傳來了邵北的聲音:“凱瑟琳,你在麼?”

    “我在。勢態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凱瑟琳自信滿滿地說著,不等她說完,便被邵北搶白打斷了。

    “確認我接下來的話不會傳出去,我是指任何外人。”

    凱瑟琳左右張望了一下,身邊只有維芙二,然後低聲說:“ok,你可以說了。”

    對講機沉默了一下,然後傳來邵北冰冷的聲音:“如果教堂內沒有我們自己人……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意思。那麼……不要留下一個恐怖分子。必要的時候,不比在意平民傷亡。”

    “你確定?”凱瑟琳疑惑著問。

    “很確定。執行吧”

    凱瑟琳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莫名地興奮起來。扔下對講機,她轉過身,招呼自己的得力手下:“阿諾,帶著你的人,準備執行空降作業。”

    外號阿諾的大鼻子很詫異:“但是……頭兒,守則上不是說,要先進行談判麼?”

    '咔嚓'一聲,凱瑟琳將自己的散彈槍上膛,淡淡地說:“裡面毫無反應,所以……談判破裂了”

    凱瑟琳用她聰明的腦子迅速分析了一下形勢,然後肯定裡面肯定不會有自己人。首先,穿越眾裡有幾個基督徒,但絕不會去天主教教堂去告誡。並且穿越眾如果要外出,或者帶著貼身的保鏢,或者自己持有槍械。遇到這種事,絕對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擊。如果裡面有穿越眾,說不定那些匪徒早就被宰掉了。

    而大鼻子們同樣都是新教徒,所以也不會去教堂。至於來自明朝的士兵……這種可能性幾乎就沒有。

    他們連新教都不相信,怎麼可能去相信規矩更多的天主教?唯一有可能在裡面的,就是那些日本人了……但連他們的老闆邵北都不在乎他們的生死,凱瑟琳何必在乎?

    “裡面的匪徒窮凶極惡,而且很可能持有爆炸物。”緊跟著,凱瑟琳又宣布了新的規則:“所以,為了保證自身安全。此次行動,准許射殺一切可疑目標。”

    射殺一切可以目標……阿方索找來的這些傻蛋,絕對不會活過日落了。雖然現在距離日落只有不到半個小時。

    “遵命,頭兒”整齊的吼聲。 SWAT隊員們喜歡這個命令。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55
212 現在你安全了


    刺耳的救護車聲,透過教堂鏤空雕花玻璃看過去,外人人頭攢動。數不清穿著綠色迷彩的澳洲大兵將教堂圍了個嚴嚴實實,正中間,那些一身黑,甚至連頭套都是黑的SWAT隊員,從裡到外透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這一切都讓大木牙很不舒服,甚至預感到了即將發生的某些悲劇。於是他又嘟囔了一聲:“這簡直發了瘋了”

    西班牙人完蛋啦,然後澳洲人來了。馬尼拉的生活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於大木牙這樣的匪徒來說,生活幾乎一成不變……也許變得更糟了。

    從前的時候,大木牙與他的手下混跡於馬尼拉市場,每天總會有些黑色收入……保護費。然後澳洲人來了,並且澳洲大兵們總是在馬尼拉市場亂轉,這讓大木牙與他的手下收入銳減。

    可怕的現實,甚至讓大木牙生出了打算換一個地方的念頭。然後就在今天中午,某個富有的混蛋找到了他,並且允諾了一筆不菲的獎金,只要求大木牙做一些他從前總會去做的事兒。但這次稍稍不同,為了增加效果,那個混蛋甚至提供了一捆炸藥。

    很明顯,大木牙被亮閃閃的銀幣晃花了眼睛。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甚至都沒有詢問那一捆炸藥該怎麼用。

    再然後,他讓自己的一個得力手下研究炸藥的具體使用方法。與此同時,他帶著幾個手下開始踩點……然後確定了目標,馬尼拉大教堂。

    足夠寬闊,人數眾多,並且大多數人都是西班牙人。這符合雇主的要求。而且方便撤離

    他只需要安放好炸藥包,遠遠躲在人群裡,確認那捆炸藥的確起作用了,然後就可以立刻消失。離開馬尼拉,離開呂宋島,從黎牙實比坐著小漁船南下,去蘇祿王國過上上等人的生活。

    但這一切都被那個傻蛋搞砸了

    眾所周知,小偷最喜歡人多的地方。然後背著那一捆炸藥的手下,看起來的確有些像有錢人……因為他很胖。再然後,悲劇發生了。某個看走眼了的小偷,擠過來摸索了一番,隨即驚愕地發現背包裡突然冒出了濃煙。

    也虧著大木牙反應快,扭頭帶著幾個小弟就跑進了大教堂,然後將大門關閉。剛剛關上門,緊跟著就是一聲巨響,劇烈的衝擊波將教堂一側的玻璃窗震得粉碎。

    再然後,更可悲的事情發生了。他的手下發生了分歧,大部分人認為,既然已經炸了,那索性就來個趁火打劫……他試圖阻止,甚至狠狠教訓了某個不聽話的傻蛋。等他終於重新確立了領導地位之後,呼嘯的救護車聲由遠及近,他已經跑不出去了。

    “頭兒,現在該怎麼辦?”某個鼻青臉腫的手下,戰戰兢兢地問著。毫無疑問,如果發生戰鬥,那麼只是隨身持有狗腿刀的他們,會在第一時間被澳洲大兵與SWAT打成篩子。愚蠢的西班牙人已經為他們做出了生動的實例。

    “我不知道”大木牙回答的異常惱怒。如果不是身旁這個傻蛋,或許他現在已經領取了剩餘的一半獎金,然後已經離開馬尼拉,正在前往黎牙實比的路上了。如果不是考慮到孑然一身容易遭到不測,而且發展手下並非那麼簡單,大木牙絕對已經跑了。而不是被困在教堂裡。

    過了片刻,大木牙想出了一個主意:“去抓幾個有錢人,如果外面敢打進來,立刻給我宰了他們。”

    不得不說,阿方索沒找錯人,大木牙絕對有當恐怖分子的潛質。他已經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劫持人質。

    “你們兩個,把大門堵住”看,他又無師自通學會了第二招。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凱瑟琳喊話的聲音。但悲劇的是,大木牙與他的手下根本聽不懂凱瑟琳說的是什麼。 他們只會他加祿語,還會一些簡單的西班牙詞彙。也許會一點閩南語,但毫無疑問,沒有人能聽懂普通話。

    “她在沖我們喊什麼?”大木牙分析了一下,覺著凱瑟琳是在沖自己喊話。但下一刻,他不再關心這件事兒,因為他的手下有了新的發現。

    “頭兒,我們抓了一條大魚”二當家回來的時候,提著一個俊秀的小姑娘。他指著瑟瑟發抖的小姑娘說:“這丫頭是陳廷遠的孫女”

    “陳廷遠是……”大木牙思考了一下,似乎陳廷遠是現在菲律賓臨時政府的首席執行官?他的孫女?哈,這是一個好消息

    這意味著他手裡多了一張王牌,在沒有用掉這張王牌之前,對方肯定不會貿然進攻。也許他可以挾持著這個小姑娘,然後逼迫對方讓開一條路讓自己逃跑……這是一個好主意

    “非常好”大木牙瞬間高興起來,然後他做出了最新的指示:“去找一個會……澳洲話的,把這個消息放出去”

    二當家傻眼了:“可是我們都不會。”

    “那就從人質中找,總會有會的”

    搭著大木牙他們倒霉,整間教堂裡愣是沒一個會普通話的。二當家找了半天,終於抓到了一個會一些明朝官話的傢伙……跟陳廷遠孫女一起來的僕人。

    然後某個匪徒將狗腿刀架在其脖子上,緩緩走到窗口,逼著其喊話。僕人戰戰兢兢剛喊出一個字眼,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準確地將其身旁匪徒的胸口對穿出一個窟窿。

    “他們開槍了……他們開槍了”

    “宰了這些人”

    匪徒們立刻驚慌失措起來,本著臨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想法,幾個精神失常的傢伙舉起狗腿刀就要砍人。

    “住手”雖然遲了一些,但大木牙還是很快掌控了局面:“宰了他們,我們肯定不可能活著出去。留著他們,也許還有機會。”他指著死掉的倒霉蛋說: “對方只是不清楚我們手裡有陳廷遠的孫女,所以我們要告訴他們……我需要一個志願者。”

    說話間大木牙將目光緊緊鎖定在了某個傻蛋身上。然後所有匪徒都幸災樂禍地將目光鎖定在那個忽然不知已經被出賣了的傻蛋身上。一個毫無意義的投票之後,那個傻蛋戰戰兢兢,縮著脖子藏在僕人身後,用刀子逼迫其喊話。

    “別開槍……我家​​小姐是大菲律賓臨時政府首席執行官陳廷遠的孫女……陳秀娘。千萬別開槍啊……”

    僕人甚至已經恐懼地閉上了眼睛。但這一次好像外面的人聽清了,沒有槍聲,更沒有飛過來的子彈。僕人鬆了口氣,匪徒們也鬆了口氣。

    但就在這個光景,教堂的棚頂突然破了個大洞,然後一身黑的SWAT隊員突然倒吊著從天而降。然後教堂裡的所有人都驚愕並且目瞪口呆地看著腳上拴著繩​​子,倒吊著得大塊頭,在教堂裡飄來蕩去。

    阿諾好一陣頭暈目眩,他發誓,如果能活到明天,他一定減肥。見鬼的教堂房頂,居然沒有承受住他的體重。索性之前已經做好垂降準備,否則他絕對會被摔成肉餅

    他以極大的毅力,客服了眩暈,然後開始摸索掛在脖子上的散彈槍。更加悲劇的事兒發生了,因為腦充血,導致他的反應有些遲鈍,以至於一個沒抓穩,散彈槍掉了下去,而且正好落在某個匪徒的腳前。

    “我死定了”阿諾一陣悲從心來。然後似乎打算做最後一搏,他開始努力勾著腳踝處插著的手槍。

    “黑皮警察你死定了”二當家率先反應過來,抄起地上的散彈槍……索性這傢伙並不會使用散彈槍這種'高科技'武器。他只是將槍口對準來迴盪漾著的阿諾,嘴裡模仿著開槍的聲音:“啪啪啪,誒?怎麼他還沒死?”然後他又找到了扳機,扣了半晌也沒扣動。

    今天是阿諾的幸運日,因為他一貫的小心謹慎,導致還沒有打開保險。這救了他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大木牙試圖把散彈槍從二當家手裡搶過來的時候。雜亂的玻璃碎裂聲傳來,而後六名渾身漆黑一片的SWAT隊員掛著纜繩破窗而入。

    黑色的制服,黑色的頭盔,黑色的面罩,黑色的墨鏡,就彷佛死神的使者一般。這些訓練有素的殺人機器,沒有遲疑哪怕一秒,在進入的一刻,立刻用手中的武器對所有持有武器的匪徒開火。

    與此同時,劇烈的爆炸將馬尼拉大教堂沉重的大門炸飛。一名手持盾牌的SWAT隊員打頭,後頭跟著兩名手持武器的隊員。

    SWAT隊員分工明確,散彈槍對準容易瞄準且身旁並無人質的匪徒,手槍用精準的射擊點射著那些混雜在人群中的匪徒。

    只是幾秒鐘,幾乎所有的匪徒都被打成了篩子。只有一個例外……大木牙在第一時間攬過了陳秀娘,將冰冷的狗腿刀架在其脖子上。在所有槍口都對准他之後,他還試圖說些什麼:“你們別逼我……”

    但太遲了凱瑟琳根本沒打算給大木牙足夠多的臨終感言,她扔掉散彈槍,抽出左輪手槍,前走兩步邊走邊開槍。第一顆子彈擊中大木牙裸露在外的肩膀,第二顆子彈正中眉心。大木牙聲都沒吭一聲,便撒手向後仰倒。

    不到十五歲的陳秀娘被嚇壞了。小姑娘白眼一翻,也跟著朝後仰倒。緊跟著凱瑟琳挽住了小姑娘的腰肢。

    “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凱瑟琳一把撤掉頭套,露出有些濕漉漉的臉:“你是陳秀娘?好吧,現在你安全了。”

    再瞧陳秀娘,小姑娘滿眼都是小星星,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56
213 民意不可違


    這場穿越眾自導……菲律賓臨時政府以及無辜恐怖分子參演的教堂爆炸案完美地結束了。 SWAT小隊用零傷亡並且無誤傷的表現證明了其過高的薪水,的確物有所值。當然,些許的損傷是避免不了的,阿諾那傢伙因為長時間倒掛導致腦充血,從而足足休息了三天才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民眾被成功解救了出來,所有人都很滿意。包括那些罹難者的家屬……從發生到破案,只用了前後不到半個小時,SWAT就為他們死去的親人報了仇。

    但總有一些副作用……比如到現在還滿眼是小星星的陳秀娘小姑娘。這丫頭如同樹袋熊一樣纏著凱瑟琳問東問西,而後語氣決絕地發誓:“我一定要加入SWAT。”

    剛開始大傢伙以為這只是戲言,或者是小姑娘的三分鐘熱血。但在陳秀娘絕食明誌了兩天之後,所有人這才發現,低估了小姑娘的決心。

    “所以,那小丫頭片子死活都要加入SWAT?”游南哲神色中充滿了戲謔。

    “沒錯。”邵北撇著嘴笑著。

    然後游南哲說出了他自己的分析……一如以往,充滿了……有些極端的臆測:“為什麼我感覺陳……秀娘不在乎什麼SWAT,只在乎凱瑟琳那丫頭呢?”

    游南哲的話讓邵北有了某些不好的預感。

    “你知道,青春期小女生,總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有時候甚至會影響到她的某些取向。”果然

    “見鬼去吧,游南哲”邵北立刻惱怒起來。他可以滿心歡喜地欣賞某些德藝雙馨女藝術家表演女女之愛,但絕不會容忍現實當中存在這種現象……這是一種絕大的浪費。不論是混血的凱瑟琳,還是小蘿莉陳秀娘,都是稀缺資源。女女之愛,這種現象澳洲絕不會容忍

    “我只是開個玩笑。”事實上當游南哲說出口的時候他就後悔了。據說,拋棄他的陳御,在生產之後一直跟二外女翻譯杜微走的很近……很近……近到讓游南哲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如果把對陳秀娘的分析放在陳御身上,那一切都說得通了。但這只會讓游南哲心情更糟

    “別扯這些毫無意義的了。”游南哲結束了這個讓他煩躁的話題:“我說,接下來該放出鹹水鱷了吧?”

    “會的,不是明天就是後天。”邵北略帶著嘲諷地說道:“條子成這個冒充的刑警,會在今天稍晚一些的時候公佈一些對某個軍閥很不利的證據。然後明天早晨,會有更多的證據被'發現'。”

    發現……或者說創造,這很容易。片警條子成與刑事方面只是二把刀,但天幸的是放在如今的馬尼拉,他就是專業的。而且憤怒的馬尼拉民眾根本不在乎製造爆炸案的是誰,他們只需要一個出氣筒。所以,如果條子成說是誰背後指使的,那肯定就是那個倒霉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可能。

    “那麼,那個倒霉蛋選好了麼?”

    “差不多吧……權衡了一下,我們選擇了阿基諾——因為相比其他兩個傢伙,他更聰明一些。”聯想到將要發生的一切,邵北笑著說:“槍打出頭鳥你要知道,民意不可違。”

    就如同邵北與游南哲預測的那樣,在爆炸發生的第二天中午,條子成領銜的刑事調查組,發現了一些對某個軍閥不利的證據。

    除了匪徒們所使用的狗腿刀,調查組還發現了一把西洋刺劍,而且看樣子絕對是出於馬尼拉庫房。這很容易辨認,因為這把刺劍就是全新的,完全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並且,匪徒們操著北方的他加祿語,這一點教堂內的所有人質都可以作證。

    調查組的這一發現,立刻讓某些人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個小時之後便公佈的最新調查結果。絲毫不知道自己被當槍使了的李胖子用憤怒的語言強調,這不是一起意外,而是有組織、有預謀、針對菲律賓臨時政府的爆炸案。

    而後馬尼拉民眾的熱情或者說是憤怒,被點燃了。成千上萬的馬尼拉民眾走上街頭,高呼著嚴懲'肇事元兇'的口號,久久不肯散去。

    與李胖子的鷹派毫不負責的表現相反,陳廷遠的鴿派一直表現的謹小慎微,措辭小心翼翼,彷彿不想惹起事端一樣。但這樣愈發讓民眾不滿了,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遊行示威的民眾甚至喊出了讓陳廷遠下台的口號。

    不得不說,如今的菲律賓,越來越像台島了……

    爆炸案之後的第三天,調查又有了重大進展。根據對匪徒屍體的辨認,線人提供了有價值的線索,讓調查組找到了匪徒藏身的老巢。

    然後這讓調查組找到了更多的線索……比如發起襲擊的詳細計劃書,再比如匪徒與某個軍閥之間的通信。

    李胖子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並且第一時間將之公佈了出去。然後整個馬尼拉沸騰了,憤怒的民眾需要臨時政府作出姿態。

    在民眾的情緒失控之前,陳廷遠總算露面了,他隨即站在廣場上,借用了SWAT的車載擴音器,發表了簡短有有力的講話:“我知道人民需要什麼,這一直是我所主持的臨時政府為之努力的眾所周知,某些機會主義者,趁著菲律賓獨立的契機,彷彿看到可以重現他們昔日榮光的良機。為此,他們招兵買馬,不惜在呂宋北部引發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亂。不惜用卑劣的手段製造恐怖襲擊,用以顛覆屬於人民的臨時政府。我要告訴他們,我要代表人民告訴他們,臨時政府絕不會屈服,哪怕我們的軍隊還在訓練,但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屈服並且,我們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將我們今日的苦痛,加倍償還給肇事者”

    陳廷遠的講話,徹底引爆了情緒興奮的人群。人們高呼著口號,先是追捧臨時政府,進而開始高呼盟友的名字。

    就如同陳廷遠所說的那樣,臨時政府的軍隊還在建設,現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所以,想要報仇,只能依靠澳洲盟友了。

    人群離開廣場,聚集在原本的總督府,要求澳洲盟友提供幫助。

    然後菲律賓太上皇常師德出現了。

    “對於前日發生的爆炸案,請允許我代表我本人以及澳洲政府對罹難者表示深切的悲痛。”說著,常師德閉眼垂頭,默哀了幾秒。但這不是人們想要聽到的。

    片刻之後,抬起頭的常師德悲痛并且憤恨地說:“在此,我重申一下澳洲政府的態度。我們來到菲律賓,絕不是打算取代西班牙,進而奴役菲律賓人民。我們來此,是為了讓菲律賓人民獨立自主地構建自己的國度,一個民主的、和諧的、文明的新國度。”

    “所以,根據澳洲與菲律賓的盟約,一切菲律賓的敵人,都將是澳洲政府的敵人。澳洲不會吝嗇對盟友的幫助,當菲律賓政府力有不逮之時,澳洲會主動地承擔起作為盟友的職責。所以那些陰謀復辟的野心家,製造恐怖襲擊的恐怖大亨,將會是澳洲的敵人我們澳洲,隨時準備投入維護正義事業的戰爭”

    “澳洲萬歲”

    “盟友萬歲”

    慷慨激昂的講話,讓人群聲嘶力竭地宣洩著心中的快感。常師德站在總督府的三樓陽台上,張開雙臂,就如同一個接受民眾愛戴與歡呼的……太上皇。

    在歡呼的聲音稍小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經王鐵鎚少將授權,鹹水鱷特種大隊已於今日出發,用以報復肇事者。我們會用鐵與血讓他們知道,殺人者,人恆殺之”

    歡呼聲更盛了。

    事實上,鹹水鱷特種大隊昨天中午就出發了,乘坐著世界上最快的船。他們會在呂宋島北部登陸,然後步行一百公里左右,然後將某個毫不知情的倒霉蛋宰掉。

    而常師德之所以說是今天才出發……這完全是為了誤導隱藏在馬尼拉城裡的探子。南造雲子與川島芳子兩個間諜生疏地在馬尼拉建立起了'軍統'的分支機構,梅機關……嗯,名字很惡搞,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本著職業的敏感性,兩個間諜很快在馬尼拉城內發現了許多並不專業的同行。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還會有更多沒被發現的同行存在。

    所以,完全隱瞞幾乎不可能。因勢利導地進行誤導,反倒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而且,一天的時間足以留出時間差了。飛翔的河南人恐怖的速度,足以讓那些步行的探子們崩潰……

    “不得不說,常師德越來越進入角色了。”作為計劃完善者的游南哲笑著說。

    “也許吧……但我總有一些不太好的感覺。”瞧著狂熱的民眾,邵北如是說。

    毫無疑問,民眾被愚弄了,完全按照著邵北設想的那樣。每每想到自己當初也是這些被愚弄的民眾中的一員,邵北總會有一種……彆扭的感覺。角色錯位,互調。

    然後他充分理解了什麼叫'信息不對稱造成不平等'這句話。至於真正意義上的平等,也許會實現,也許不會,誰知道呢?反正邵北不認為自己有生之年會看到結果。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57
214 阿基諾之死


    呂宋島北部,博爾瓦砍郊外某處山丘。

    熱帶雨林中一片靜謐,只是偶爾飛過一些從海邊飛過來覓食的鳥兒。一隊扛著各式冷兵器的巡邏兵沿著雨林中並不清晰的小路走著,領頭的拿著一把收割甘蔗的大砍刀,左右來回劈砍著樹葉以及灌木叢。在他身後,幾名土著士兵嘰嘰喳喳地交談著什麼。

    直到他們遠去,叢林又歸於靜謐。然後某處灌木叢中動了一下,站起來一個渾身披掛著樹葉的身影。他端著步槍左右觀察了一下,而後快速跑上山丘,停在一處岩石旁。

    “B小隊一切就緒,就看你們的了。”

    在他身旁,是一對雙狙人。觀察手擎著望遠鏡仔細地打量著遠處的營地,狙擊手則嚼著牛肉乾,補充著能量。

    “全準備好了?”狙擊手打量了下遠處的營地:“但願那些土著買了人身保險。”人身保險,這是個新鮮事物,確切的講,保險公司直到兩週前才剛剛成立。而它的發起人,則是金融碩士許楠瑩。然後許楠瑩依靠著三寸不爛之舌,成功地說服了軍方,拿到了第一筆訂單。

    於是每個大兵都參加了保險,這意味著他們意外受傷、陣亡之後,除了會拿到軍方的撫卹金,還會額外多領一筆保險……只要他們有命享用,否則這些全部都會交給他們的家人。這一新鮮事物受到了所有士兵的一致歡迎,雖然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是孑然一身沒有親戚家人的光棍。

    而這也讓舉步維艱的邵北好一通羨慕嫉妒恨……迄今為止,他的黑水僱傭兵依舊在賠錢。

    但狙擊手強調的不是這個,而是那些新式武器的巨大威力:黑爾火箭,中南製造。具備中南軍工的一貫特色,結構簡單,重量輕巧,威力巨大,精準度……只有這個有待商榷。但你不能要求太高,這種使用黑火藥做推進劑的原始火箭,安裝了三塊傾斜的穩定螺旋板,火箭尾部**出來的火藥氣體使火箭在飛行中自旋從而達到穩定。接近一千五百米的射程,只需要一個架子或者乾脆做個土坡就能發射,然後彈頭裡面填裝的苦味酸會瞬間將爆炸範圍內的一切摧毀。

    但這還沒有結束。苦味酸爆炸後會產生劇毒的黃色煙霧,如果敵人躲在封閉空間裡,那這種煙霧會活活將其嗆死。

    而且,鹹水鱷這次還帶來了另一種實驗性的彈頭……裡面填充生橡膠與汽油,也就是說,這是凝固汽油彈。其效果……想當初的東京大火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開槍之後,我會立刻點燃導火索,然後在三十秒內,十二枚黑而火箭會升空,讓土著營地變成一片廢墟。”前來說明的小隊長官指了指叢林:“山下前往山上的道路,已經埋設了定向地雷。所以,你有足夠的撤退時間。按照B方案,從懸崖直接索降,飛翔的河南人會在海邊接應我們。”

    “收到。”

    小隊指揮官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然後快速隱身在叢林中。

    他剛剛離開,也許只有一刻鐘,觀察手發現了情況:“我想大魚來了。”他指了指遠處。

    狙擊手迅速丟下牛肉乾,端起狙擊槍向遠處觀望。毫無疑問,這樣的排場肯定就是那條大魚。

    上百人的前導隊伍,中間是幾十人抬著的類似於明朝轎子一類的東西。只不過這轎子是敞篷的,裡面半臥著一個一身白衣,頭上包著白色頭巾的男子。在男子旁邊,掩著面紗的女子不停地將水果餵入男子的口中。

    然後更誇張的事情發生了。當轎子停下來的時候,立刻跑過來幾個女人,沿著轎子拜倒,首尾相連。男子就踩著這些女子的後背走了下來,一直到隨從們將一卷紅布鋪在地面上,他的腳才落地……

    “這可真……奢侈”觀察手已經不知所云了。比起這位會享受的軍閥,馬尼拉城內的大人物們都是土包子

    索性他旁邊的狙擊手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報告風速、濕度”

    “去他媽的風速濕度吧,只有不到四百米,而且一絲風都沒有,做掉他,我快受不了了”

    “好吧”狙擊手妥協了,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然後將瞄準鏡的十字套在站在紅布上意氣飛揚的阿基諾身上。稍稍穩定了一下,他扣動了扳機,然後子彈幾乎瞬間便擊中了阿基諾。

    ……

    當阿基諾倒飛出去兩米遠,一頭栽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胸口的一個大洞說明的一切,11mm彈頭瞬間將他的心臟打成一團肉泥。所以他甚至連抽搐都沒有,就那麼直挺挺地躺在那裡,讓他所有的手下目瞪口呆。

    遲疑了也許有十幾秒,終於有聰明的傢伙反應了過來。

    “有刺客”某個將軍胡亂地指著周圍的叢林:“把刺客抓起來,為將軍報仇”

    那些阿基諾忠誠的護衛們,瞬間嗷嗷叫著沖向叢林。但他們都是一些傻蛋

    聰明人快步衝上去,一把抱住了阿基諾的屍體,並且一邊搖晃著一邊質詢著:“將軍,你怎麼樣了?將軍,你不能死什麼……你要我代為管理軍隊?不,我不能”

    但這個小把戲很快就被人拆穿了。

    “放過將軍吧,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另一名軍官站在屍體前,冷冷地說著。 “而且,虛假的命令,我想所有人都不會接受的。”

    聰明人惱怒地白了一眼他的對手,然後鬆開手,放開了屍體。就像任何一個軍閥的軍隊一樣,當阿基諾活著的時候,所有的軍官都向他效忠。而當他不幸死掉之後,那些軍官只效忠於自己。聰明人的手探向腰間,似乎考慮著要不要現在就翻臉,幹掉自己最大的淨勝對手。但破空而來的呼嘯聲打斷了他的念頭。

    “什麼聲音?”他抬起頭四下張望,然後愕然地發現空中飛過來十幾個拖著白色軌跡的黑點。理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他想要拔腿就跑,但這已經太晚了。

    十二枚黑爾火箭呈扇形落在營地中心四周,劇烈的爆炸,升騰的煙柱,黃綠色的濃煙,以及灼熱的燃燒,瞬間將幾乎所有人都吞噬掉了。

    毫無疑問,幾個聰明人為他們的聰明付出了代價。稍晚一些的時候,那些不太聰明的軍官同樣付出了代價——叢林裡此起彼伏的爆炸聲說明了一切,定向地雷的威力,一點也不必黑爾火箭小。衝擊波捲著鋼珠呈扇面撲射過來,讓路過的人全部放倒。

    前後不過二十分鐘,鹹水鱷的一支戰術小隊,便將阿基諾軍隊幾乎全部的上層建築打掉了。快速,凶狠,高效,這就是鹹水鱷的本色。

    而這個時候,雙狙人已經索降到了峽谷。一邊穿越著溪谷,一邊通過對講機將戰果上報:“眼鏡蛇報告,確認戰果,目標大魚擊斃重複,目標大魚擊斃”

    戰術小隊快速地撤離了狙擊點,而後回到了他們登陸的海灘,乘上飛翔的河南人,乘風破浪不過七個小時後,便返回了馬尼拉。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行動沒有一個穿越眾直接參與。鹹水鱷的領頭人張力平少校,只是在最初參與制定了作戰計劃,而後便任由他的手下去將之落實。這無疑是個好消息,意味著起碼在軍隊方面,一些人才已經逐漸成長了起來。

    當然,還要感謝軍統梅機關提供的準確情報——說起來很饒舌並且很彆扭。但誰讓陳御那丫頭愛好這口呢——否則鹹水鱷不可能一擊命中。

    當張力平將這一消息通知所有人之後,菲律賓臨時政府的一干要員起初還以為張力平是在說笑。前天剛剛出發,今天這還沒到中午,就把阿基諾給宰了……這不是在開玩笑麼?這麼點時間,夠幹什麼的?

    反覆確認了半天,瞧張力平黑著臉的架勢不像說笑之後,陳廷遠整個人怔了好半晌,而後整個人跳起來,對他的秘書嚷嚷著:“我要對民眾講話,就是現在”

    允諾過後不過三天,復仇計劃便達成了。毫無疑問,陳廷遠會用一次熱情洋溢的講話再次將民眾的熱情引爆。並且會讓他增加更多的政治資本,從而在未來的大選中贏得更多的選票。

    兩個小時之後,陳廷遠再次出現在了教堂前的廣場上。用慷慨激昂的話語,引得民眾們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

    “看起來馬尼拉的民眾很滿意。”常師德站在三樓辦公室的窗口眺望了一番,然後他拉上的窗簾,轉頭對邵北說:“阿基諾完蛋了……前後只用了三天——”他長長地停頓了一下,然後帶著疑惑說:“既然三天時間可以摧毀一個軍閥,那我們為什麼不可以複製這次行動,也許十天內我們就可以解決呂宋北部的問題。”

    邵北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趁著冰塊還沒有完全融化,他一飲而盡,然後說:“你知道,三足鼎立的時候,當我們滅掉其中一方的上層建築,那麼其餘兩方會迅速地吞噬這一方的殘餘勢力。如果我們滅掉兩方,那就會有一定的漏網之魚跑出去。如果全滅掉,那就意味著呂宋島將變成第二個越南。然後呂宋島會變成一個大泥潭,讓我們根本無法脫身。”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58
215 一切都在掌握


    將三個軍閥都斬首除掉?這無疑是個餿主意。群龍無首之下,土著的軍隊會迅速陷入混亂當中。一部分人試圖取代原本上司的位置,另一部分失敗者會帶著殘存的手下躲入深山。或者圖謀著東山再起,或者乾脆去當匪徒。

    雖然這些土著幾個月之前還是農民,但嘗試過了軍旅生涯,嘗試過了不勞而獲以及搶劫所帶來的快感,他們當中的絕大部分人絕不會心甘情願地重新去當一個農民。終日在土裡刨食,就像一頭老黃牛。

    所以,散落在各地的潰兵,必然會給清剿工作帶來巨大的障礙。然後,也許土著們沒學過游擊戰的理論,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評估敵我之間的力量對比。然後他們會挑軟柿子捏​​,並且利用他們幾乎與生俱來的叢林優勢。

    看,儘管武器上有差距,但毫無疑問,這樣做的後果會讓菲律賓變成另一個越南。沒人想陷入這個巨大的泥潭不能自拔。

    而且這跟邵北制定計劃的初衷有​​違。按照邵北的設想,除了要讓菲律賓的軍閥牽制西班牙人,更多的是想將反抗勢力引出水面,然後一網成擒。現在眼看就要到了收網的關鍵時刻,這個時候打草驚蛇驅散已經聚集起來的魚群,這絕不是好主意。

    “我明白了。”常師德完全了解了邵北的計劃,他嘲諷地笑著說:“不得不說,你的計劃很完美……也很陰損。”

    “隨你怎麼說。”事實上邵北制定計劃的時候,只會考慮澳洲政府的利益。至於菲律賓的土著……他還沒有博愛到希圖扶持一個注定會在某一天反咬一口的白眼狼。民族覺醒幾乎是歷史的必然趨勢,當這股浪潮席捲全球之後,那些土著就會變成菲律賓的不穩定因素。不同的膚色以及生活習慣,會讓他們開始謀求民族自決,而當政治上無法解決的時候,他們必然會選擇暴力。

    這可是有前車之鑑的……原本一個根源的印度人,只因為信仰不同而分裂為印度與巴基斯坦。然後兩個印度人建立的國家彼此仇視,今兒你三次核爆,明兒我就非得來五次不可。然後讓全世界的軍火商都咧開大嘴偷笑,一邊數著錢,一邊檢視著在克什米爾地區進行的各種武器試驗。

    邵北曾經想過同化的問題……但這注定是短期內無法解決,而且長期內不見得見效的手段。若想要同化一個民族,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在文化上同化。書同文車同軌嘛,嬴政曾經這麼幹過。但現在的問題是,教育資源就這麼些,決策組絕不可能將有限的教育資源浪費在平均智商八十以下的土著身上,反倒讓平均智商一百零五的同胞乾瞪眼成為只會幹農活的農民。

    這是個天大的笑話。也許教育資源不緊張的時候,澳洲會實行這一政策,但絕對不是現在。

    “那麼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常師德打斷了邵北的思索。

    “很簡單,等待。”邵北將發散的思維收回,思索了一下說:“海權號會在明天啟程返回中南,補充彈藥以及油料。與此同時,我們在馬尼拉的駐軍會進行為期十天的殘酷訓練。你知道,最近悠閒的生活,讓不少士兵開始變得懶惰了。”

    不止是懶惰的問題,事實上大兵們過得很幸福。並且很性福

    西班牙的男人們絕大多數都成為了囚徒,要么是戰犯,要么是政治犯以及經濟犯等等,身家清白的微乎其微。那些戰犯被丟在了巴拉望群島上的一個礦場,那地方在二十一世紀可是赫赫有名的金礦。一噸礦石裡,可以提煉出7克的黃金。伴生的還有儲量豐富的銅礦。

    當然,被丟到島嶼上的西班牙人大多一無是處,除了會打仗。那些有著專業技能的,比如會造船的,會冶金的,乃至裁縫、木匠等等,都被挑選出來,用以恢復馬尼拉的活力。當然,比較稀缺的,比如會造船的,一股腦的被穿越眾打包捲到了澳洲,他們會在那兒度過漫長的服刑期。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馬尼拉的西班牙人似乎只剩下了老弱婦孺。這些人在失去了家裡收入支柱的情況下,總會採取一些必要的生存手段……比如出賣身體。

    現在的行情,只要一百塊澳洲人民幣的銀幣,就會在街頭找到一對姐妹花,然後讓大兵們呻吟著下不了床。

    可以肯定的是,明年四月份,肯定會迎來一個嬰兒潮。這些嬰兒之中,混血兒佔據了絕大多數。並且他們的母親根本搞不清究竟誰是孩子的父親。再過上十幾二十年,菲律賓會因為盛產混血美女而聞名於世……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兵們正在腐朽發霉。軍方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然後會用十天的殘酷訓練,讓這些澳洲政府花費重金打造的士兵,恢復成殺人機器的本色。

    想到大兵們即將面對的殘酷訓練,常師德愉快地大笑起來:“知道這條消息條子成肯定會很高興。”頓了頓,他接著說:“然後我們終於可以給那些軍閥最後一擊了?”

    “理論上講是這樣。”邵北點頭:“但我更希望在此之前,拉幹與巴塔克搶完阿基諾的勢力之後,展開一場大決戰。”

    “然後不論誰勝出,最後勝利者都是我們?”

    邵北指了指常師德:“就是這樣”

    常師德想了想:“如果在海權號回來之後,他們之間還沒打起來怎麼辦?”

    “那我們就讓他們打起來”邵北可是惦記著黑水的第一筆訂單呢。

    第二天,海權號如約出港,目標中南。阿基諾這個'罪魁禍首'的死明顯刺激了馬尼拉民眾狂熱的心,這些人鬧騰了一夜之後,甚至只睡了兩個小時,一大清早就跑到港口前來送行。看起來信守承諾的澳洲盟友,讓民眾們無比愛戴。

    瞧著狂熱的人群,以及一浪高過一浪的口號聲,甚至連穿越眾都相信自己就如同表面上一般,是正義的化身了。到了現在穿越眾們總算理解了正義的力量……它可以輕易地增加己方的各種BUFF,甭管己方要做的事兒有多齷齪。

    然後大兵們的好日子到頭了。一連串的會議之後,軍官們一個個黑著臉回了軍營,然後絲毫不顧滿臉震驚與差異的士兵,宣布從即日起,開始為期十天的高強度訓練。

    士兵們叫苦連天,他們搞不懂,為什麼作為老兵的他們,卻要如同那些菲律賓人民軍新兵蛋子一樣重新開始隊列訓練。不管怎麼說,嚴肅的軍紀在那裡擺著,他們只是抱怨,沒人敢偷懶。然後各種反饋擺上參謀部的案頭,一切都表明情況很樂觀,也許只需要一周,大兵們就會恢復最佳狀態。重新變成一頭飢餓的猛虎,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與此同時,梅機關通過線人以及收買、拉攏、腐蝕等一切手段,源源不絕地將發生在呂宋北部的戰事信息匯總到參謀部。

    就如同邵北設想的那樣,阿基諾的死,頓時讓原本死水微瀾的戰況,瞬間變得狂熱起來。不論是巴塔克還是盟友拉幹,起初聽聞此事還以為這是敵人的詭計。當反覆確認這不是愚人節玩笑,而是事實之後,兩個貪婪的傢伙立刻毫不猶豫地派出了他們的軍隊。

    並且目標驚人的一致——阿基諾的地盤。

    對於他們來說,阿基諾的死簡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餡餅你不吃掉對不起上天,然後你的對手吃掉之後,力氣會比你大,從而最終會吃掉你。

    軍隊、地盤、財富,甚至阿基諾私人收藏的幾個美女,這一切都成了拉幹與巴塔克的目標。二者的軍隊用瘋狂的速度快速推進著,在軍隊之前,是倉促出行的遊說者。允諾、威脅,拉攏、分化,沒人想在這個時候浪費時間。

    甚至二者的軍隊有好幾次都擦肩而過。一夜之後,莫名其妙發現自己隊伍裡多了幾個穿著對手衣服的陌生面孔,或者發現就在一百米開外,敵人的士兵正驚愕地看著自己。

    但這一切都不能阻礙他們對餡餅的貪婪。每當這個時候,軍官們總會權衡之後,決定保持克制。然後小心翼翼地整理隊形,朝著預定目標出發。

    狼吞虎咽、飢不擇食、囫圇吞棗……總之這一切的詞彙都無法形容兩個軍閥的吞噬速度。他們甚至前後只用了五天,算上證實消息準確性,總計一周的時間,便徹底瓜分了原本屬於阿基諾的一切。

    然後兩支軍隊一邊隔著一條小河對峙起來,一邊咀嚼著、消化著剛剛吞噬的美味。看起來他們似乎打算消化完之後再展開決戰,但邵北絕不會同意他們這樣做。眼看著就要到九月份了,距離預定的九月中旬只有半個月時間,這意味著邵北沒有更多的時間浪費了。

    於是,他決定派出早就準備好的誘餌——黑水僱傭兵……當中的西班牙人。

    “後天就是九月份了。”遊南哲特意過來提醒。

    “放心。”邵北看著正在整隊的黑水僱傭兵說:“一切都在掌握……吃飽了,喝足了,也是時候讓兩個軍閥火拼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59
216 驅狗吞貓


    常師德的預言非常不幸地變成了現實——拉幹與巴塔克搶奪完死去的阿基諾全部財產之後,雙方暫時都無力向對方展開進攻。而後就隔著一條小河,在巴加巴格附近展開了對峙。

    這是邵北絕不能容忍的,也是邵北非常期待的。然後,他派出了黑水僱傭兵。兩百多名西班牙人,穿著從前的破爛的軍方,扛著冷兵器與火繩槍,排著隊列向巴加巴格行進。在他們之後,是兩百名手持M1644的日本人……這真諷刺,要知道二者同樣隸屬於黑水公司,但裝備上足足差了兩個世紀。

    西班牙人瞧著身後更像是督戰隊的同僚,眼神中滿是羨慕嫉妒。見識了M1644這種先進武器之後,沒人還想用破銅爛鐵一般的火繩槍。但他們別無選擇……因為他們的老闆對西班牙人充滿了戒備。生怕西班牙人掌握了先進武器,會突然造反。

    晝伏夜出,一路疾行。九月的第一天,黑水僱傭兵抵達了交戰地點巴加巴格。

    “原地休息”普通話、日語以及西班牙語的喊聲貫穿隊伍,然後僱傭兵們懶散地停下來,堆坐在草地上。

    “坎波斯,你看好隊伍,我去問問。”尼爾森少校吩咐一句,然後找到水野義川:“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受限於級別,尼爾森只知道大概的計劃,至於計劃的詳細步驟他一無所知。

    “你會知道的。”水野義川嘟囔了一句,然後開始盯著遠處的樹林發呆,並且對著樹林學著某種鳥的叫聲叫喚了幾下。

    片刻之後,叢林裡回應了同樣的叫聲,然後躥出來一個頭戴斗笠的傢伙。這傢伙徑直走到水野義川身前,用土著語說了一大通,並且遞過來一張紙條。

    水野義川一邊聽著翻譯的轉述,一邊對照著紙條,在地圖上寫寫畫畫。沒一會兒的功夫,雙方最新的兵力分佈圖出來了。很明顯地,雙方的防禦力量全部都堆在了巴加巴格,而忽略了某些次要的地方。這些防禦力量薄弱的地方,可以讓僱傭兵們​​輕鬆地穿插過去,並且將其後方攪成一鍋粥。

    或者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帶著拉幹的軍隊去打巴塔克的薄弱點,反過來也行,這樣做絕對會讓平衡打破,然後殺紅了眼的雙方會迫不及待地展開一場決戰。

    菲律賓人不打菲律賓人?那是個笑話,起因只是因為利益不夠大而已。

    片刻之後,水野義川揮了揮手,一名僱傭兵立刻拎著一個錢袋子走了上來。接過錢袋子,塞給那名土著,水野義川讚許地說了一聲​​:“幹得不錯,鴿子。這只是獎勵的一部分,稍晚的時候,梅機關會給你更多的獎勵。”

    土著清點了錢袋子中的銀幣,呲牙咧嘴笑著離去了。

    目送土著情報員離去,腹誹了一陣梅機關糟糕的審美情調,水野義川轉過身招呼過來全部軍官:“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三個小時之後,巴加巴格西岸。

    一隊隸屬於拉幹殿下的軍隊沿著河岸開始了他們一天的巡邏。頂著正午的太陽,士兵們黝黑的皮膚被曬得冒油。有的干脆在路過叢林的時候,順手摘了一片芭蕉葉,然後頂在腦袋上當遮陽傘。領隊的軍官不急不緩地走在隊伍的中間,他一邊叮囑著前面放慢速度,一邊叫嚷著讓後面的士兵跟上來。

    但他的努力只能勉強維持隊形而已。要知道他手下的幾百人,在一周之前起碼有一半還是敵人。但現在他們變成了自己人,說著聽不懂的方言,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你知道嗎,這真不是人幹的差事”軍官向他身邊的傳令兵抱怨著:“現在的情況太糟糕了,我發誓,如果我因為鬧肚子上了一趟廁所,在我回來之前軍隊肯定會崩潰最起碼跑掉一半人”

    他的傳令兵很聰明,並沒有接著長官的話繼續抱怨下去,而是找到了一個同樣倒霉的參照物:“幸運的是,巴塔克的軍隊不會比我們強到哪兒去。”

    “這正是我正要說的。”軍官哈哈大笑起來。阿基諾的八千名士兵被其餘的兩方瓜分了,行動遲緩的拉幹只得到了其中的三千名,剩餘的大多投靠了巴塔克。因為從戰績來看,雖然拉幹殿下的聲望是最高的,但他的戰績卻是最差的。

    拉幹去打西班牙人,會失敗,失敗,再失敗。拉幹去打阿基諾或者巴塔克,同樣會失敗。也虧著有澳洲盟友提供了足夠的武器裝備以及糧食,否則拉幹殿下恐怕早就成了光桿司令了。

    “有時候我在想,那幫澳洲佬究竟在想什麼?”軍官隨手拾起一根野草,銜在嘴裡,一邊咀嚼著一邊說:“我要是有這些武器裝備,寧可自己拉起隊伍,而不是去幫什麼盟友。”

    “因為澳洲人來菲律賓是主持正義,趕走殖民……”

    沒等傳令兵說完,軍官已經不耐煩了:“得了。那套說辭騙老百姓還差不多……只有傻瓜才會信”頓了頓,他臆測著說:“澳洲人肯定有什麼陰謀。雖然我還沒發現,但肯定有。”

    傳令兵搖了搖頭,這種事兒不是​​他這種小人物來考慮的。然後他們倆同時撞到了前面驟然停步的士兵身上。

    “嘿蠢貨,誰讓你停下來的”軍官大聲怒吼著。

    但糟糕的是,他前方的士兵恰巧不會說他加祿語,而是操著一種少數民族語言,嘰嘰喳喳地大叫著什麼。軍官納悶著,順著士兵的手指看過去,然後瞬間呆滯起來。

    一隊起碼超過兩百人的……西班牙潰軍,幾乎本能地,軍官就要下令撤退——這是拉幹軍隊的傳統。但當他喊出第一個音符的時候,他發現那些西班牙人同樣愕然地看著他們。看起來比自己還要驚恐。

    然後軍官迅速計算了一下,他手下有超過六百名士兵,而對方只有二百人出頭……瞧對方破破爛爛疲憊不堪的樣子,天知道他們上一頓飯是在幾天前吃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也許能打贏?

    消滅兩百名西班牙人,這樣的軍功會讓他迅速升一級,成為一名將軍所以他立刻改變了主意:“撤……進攻,消滅西班牙人”

    與此同時,不到一百米對面的西班牙人做了完全相反的動作,他們丟下一切輜重,扭頭就跑。這讓軍官愈發興奮起來:“追上去,砍下他們的腦袋”

    軍官大聲嚷嚷著,狠狠踢了幾個猶豫不前士兵的屁股,然後揮舞著一把刺劍嗷嗷叫著開始帶頭衝鋒。軍官感覺好極了,因為他正確判斷了形勢。同時他也在為西班牙人的懦弱感到慶幸……他手下是一群雜牌中的雜牌,甚至有些人連語言都不通。只要西班牙人率先沖鋒,他保證,崩潰的肯定是他們。

    但現在一切都反過來了,軍隊一旦潰敗,局勢就很難扭轉了。他要做的就是追上去,殺光這些虛弱的西班牙人。

    也許死亡的威脅刺激了這些西班牙人,他們跑的飛快,始終將軍官扔在後面一百多米。十分鐘的追逐後,那些西班牙人趟過及膝的河水去了東岸。

    傳令兵喘著粗氣,猶豫著說:“我們還要追麼?對岸可是敵人的地盤。”

    軍官猶豫了一下:“真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某個傢伙一聲驚呼,然後扔掉手中的武器,開始趴在地上撿起東西來。

    軍官定睛一瞧,銀幣明晃晃的銀幣散落在河灘上的,足足有上千枚。在銀幣旁邊,還有一隻盒子……軍官清楚地記得,許多西班牙人都扛著這種盒子。甚至扔掉了武器也沒扔掉盒子毫無疑問,那裡面都是貴重物品,比如銀幣。

    於是他迅速改變了主意:“追上去,西班牙人身上有更多的銀幣”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你們這些蠢貨,放下拉幹殿下的財產,趕緊給我追上去”

    混亂了一陣,隊伍過了小河,沿著西班牙人留下的足跡追了下去。但方才的混亂,足以讓西班牙人跑出去更遠了,以至於軍官始終沒有再次發現西班牙人的身影,只得循著腳印追逐。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在一處樹林邊緣停了下來。因為就在不足一千米開外的開闊地,就是敵人的軍營。而且看架勢,貌似是巴塔克的大本營?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傳令兵驚恐而低沉地問著,生怕驚動一千米開外的守衛。

    軍官咽了口口水:“我們悄悄退回去,然後報告給拉幹殿下,我想……”

    正這個時候,二十幾道拖著白色軌跡的圓柱狀物體猛然砸進了軍營,然後引起劇烈、猛烈,冒著濃煙捲著煙塵火星四濺的爆炸。剎那間,巴塔克的大本營亂成一鍋粥。

    “長官,也許我們該衝上去。”他的傳令兵很有頭腦。

    “讓我想想。”軍官猶豫著,然後不停地開始拋硬幣。人頭衝上去,字則退回去。但見鬼的是,連續拋了三次都是人頭。 “見鬼好吧,我們衝上去。你”軍官指著傳令兵:“立刻回去,請求拉幹殿下派兵增援,就說我們正在攻打巴塔克的大本營。”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8:00
217 你需要的是督戰隊


    在塔拉克的大營陷入混亂的同時,另一支幾百人的隊伍跨過河流,向拉幹的本部發起了衝擊。不得不說,塔拉克的軍隊要比拉幹精銳許多。這支幾百人的隊伍,足足讓拉幹付出了相同數量的精銳士兵,才得以消滅。並且嚇得拉干好幾次差點要宣布撤退。

    所以,當傳令兵帶來軍官的消息,說己方的一支軍隊攻擊了塔拉克的大營的時候,拉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後他開始猶豫了,他在懷疑,這是不是一個陷阱。而眼前的傳令兵,是不是早就投靠了塔拉克——或者那整隻軍隊都叛逃了。

    在他猶疑的時候,斥候帶來了最新的戰報。就如同傳令兵說的那樣,塔拉克的軍隊陷入了難得的混亂當中,沿岸布防的軍隊,正在快速地收縮、撤退著,好像後方發生了什麼了不得大事。

    但拉幹依舊沒有從猶豫不決中走出來,這些天他聽手下某個狗頭軍師講了明朝人的兵法,而且恰巧講到半渡而擊……天知道狡猾的塔拉克會不會玩兒這麼一手。

    “殿下,我們不能再猶豫了”他手下的大將不滿意了。“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機會”

    然後拉幹迅速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好吧,我的將軍。我批准你帶著你的軍隊發起攻擊。如果情況樂觀,我們就全軍撲上。”

    看起來這是個絕妙的點子,但實際上這簡直糟糕透頂機會稍縱即逝,當你可以看清局勢的時候,調集軍隊,發起衝擊……一切都晚了。敵人早就擺脫了窘境,或者已經嚴陣以待了。

    大將異常惱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帶著手下的一千多人順著傳令兵指引的路線,發起了攻擊。於是乎,得到了增援的拉幹軍,破天荒地打了一個勝仗。

    全軍度過了河流,足足向東推進了二十里。距離塔拉克的大本營聖地亞哥只有四十公里。普通士兵也許會興奮,因為這的確難得。自從追隨拉幹以來,他們一直都在敗退,敗退,持續的敗退。這的的確確是第一次勝仗。但拉幹手下的將軍們卻好像打了敗仗一樣沮喪。因為他們的蠢貨君主,放過了稍縱即逝的機會。他們原本有機會將塔拉克的軍隊重創,甚至全殲,從而一勞永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僅僅只是將對手擊潰。

    然後,拉幹殿下彷彿一瞬間變了一個人……從一個裹足不前的小腳老太婆變成了一個狂熱的賭徒,他將全部的籌碼都押了上去,全軍壓上希圖將他的競爭對手徹底消滅。而他手下的士兵,彷彿一下子學會打仗了。一路打得有聲有色,順風順水,足足再次推進了二十公里,直到推進到一個名叫迪亞迪的小鎮前,巴塔克的軍隊終於緩過了神。然後兩支軍隊在迪亞迪展開了拉鋸戰。

    上午的時候拉幹剛剛佔領了一半的城區,到了下午,巴塔克一次反擊又將拉幹的軍隊趕了出去。如此反复,伴隨著巨大的傷亡。但拉幹不在乎狗屁傷亡,身為呂宋王室的後裔,他只在乎重新王國的榮光。至於士兵……那是必然的消耗​​品,而且必定會為自己偉大的勝利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邵北再一次地出現了,以債主的身份。他身邊還帶著梅機關的機關長——一身西洋仕女裝的南造雲子。

    簡單的介紹之後,拉乾眼睛始終漂著在他看起來很美麗的南造雲子,笑著說:“歡迎你,我的朋友。”他自豪而爽朗地笑著,有別於上一次的前倨後恭。打了勝仗的拉幹,骨子裡透出一股自信勁頭。 “你又為我帶來了什麼禮物?”

    “禮物?”詭異的思維。事實上邵北提供的一切,都是有償的。當拉幹支付不起銀幣的時候,那麼抵押土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目前為止,拉幹已經將半個呂宋平原都抵押了,這其中包括拉幹現有的地盤。所以,邵北攤了攤手:“我很抱歉,恐怕沒什麼禮物。事實上我這次帶來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壞消息?”拉幹臉色變了變,然後他故作不在意地問:“說說看有多壞。”

    “第一條,鑑於你指揮的軍隊,過於糟糕的表現。澳洲國會不認為你有能力統一呂宋……”

    拉幹瞬間黑了臉……雖然他的臉本來就很黑:“胡說,我的軍隊正在節節勝利,從前只是遇到了一些小挫折罷了。你們的先賢不是說過麼,勝敗乃兵家常事。 ”

    邵北被拉幹那句'勝敗乃兵家常事'逗笑了,他搖搖頭說:“情況確實發生了一些改變——”邵北的黑水公司使了那麼大的勁頭,結果眼前這頭豬愣是把一場大勝打成了小勝。如果有可能,邵北真相衝過去一拳將其放倒,而後狠狠地用腳踩在那張欠扁的臉上。收回胡思亂想,他繼續說:“關於這一點,我會向澳洲國會匯報的。但在這之前,你所期待的補給是別想了。而且,國會已經對呂宋島北部曠日持久的戰爭感到了厭煩,如果一周之內還沒有結束,那麼國會就會授權傑瑞少將的陸戰隊,介入戰爭。”

    “介入戰爭”拉幹迅速臉色難看起來。他知道所謂的介入是什麼意思,邵北以前就這麼威脅過他。這意味著澳洲陸戰隊會在幾天之內將他的競爭對手變成齏粉。而且他不認為澳洲人會將到手的地盤拱手讓給自己。這意味著他原本只能得到一半的呂宋,會迅速變成一半的一半。更有甚者,也許澳洲人會順手將自己滅了。

    “是的,介入戰爭,如果情況沒發生根本性的轉變的話。澳洲國會肯定會這麼幹。”邵北耐心解釋著。

    該死的澳洲國會,這是最讓拉幹詫異,並且現在讓他惱怒的機構。他從沒有想過,一個國家居然可以沒有皇帝,而是一幫貪婪的、充滿私心嘴上卻滿是為了國家之類的大人物,彼此爭吵著決定國家大事這就像小孩過家家,充滿了兒戲。

    “我知道你們那套把戲”拉幹顯得很憤怒,他豎起一根手指:“一周之內,我會徹底消滅塔拉克,我會讓你們看看,我的軍隊是多麼的英勇”而後他高舉起右手,握成拳頭,隨即立刻得到了周遭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貌似這是設計好的POSE?

    “我很期待。”邵北淡淡地說著。以他對拉幹的了解,這傢伙所說的話通常都會反過來變成現實。

    半個小時之後,拉幹迫不及待地發起了一次進攻,然後充分印證了邵北的想法……一點都沒錯

    上千號土著士兵,在一名扛著旗號軍官的帶領下,揮舞著各色武器,口中如同游牧民族或者印第安人那樣呼喝著,沖向高地上的迪亞迪小鎮。

    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次塔拉克調集了幾門弗朗機小砲。當拉幹的軍隊進入火砲射程,幾門小砲立刻開火了。遠處先是升騰起幾團白色的煙柱,然後幾顆鐵球將拉幹的千人隊砸穿,活生生砸死了二十幾號倒霉蛋。

    倒霉的是,一顆砲彈準確地擊中了旗手。然後旗幟轟然倒下,前一刻還鬥志昂揚的土著士兵,沒有半點猶豫,扭頭往回就跑。

    邵北一句話沒說,只是看向拉幹的神色中充滿了嘲諷。

    拉幹變得羞愧,進而憤怒。他的臉火辣辣的,就彷佛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然後他再也不顧及什麼王室風度了,抽出鑲著寶石的軍刀,衝了上去,將幾個最先逃回來的倒霉蛋砍成肉泥。順便,他還把領頭的將軍給砍了。

    “王國不需要懦夫,如果再有後退者,這就是他的​​下場”憤怒的拉幹上躥下跳,就如同一隻被燙傷了的……猴子。

    而且他還來了一通即興演說。只是從士兵的反饋來看,看起來效果並不怎麼樣。再然後,幾乎沒有停頓,同樣是這批士兵,換了個將軍,新一輪的進攻又開始了。

    拉幹的威脅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他手下的士兵似乎認定了法不責眾這個道理。二十分鐘之後,他們再一次崩潰而回。這一次,潰兵甚至連拉幹準備的督戰隊都給沖垮了。

    “你估計他們死了多少人?”邵北側頭問身旁的南造雲子。

    “嗨”南造雲子習慣性地鞠躬,然後估算說:“我估計也就六十個,最多不超過一百。”

    邵北點了點頭。看起來拉幹的軍隊一如既往的糟糕,傷亡率只有百分之五的情況下居然崩潰了,甚至只發生了幾分鐘的白刃戰,並且發生的時候大部分人還在進攻的路上。

    談後一個絕妙的主意迅速在他腦子裡產生。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拉幹,可憐的拉幹殿下已經被他自己的軍隊氣瘋了。這會兒整個人木然地坐在那裡,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拉幹殿下,我手下估算了下,剛才的戰鬥,你的軍隊在只有百分之五傷亡的情況下就崩潰了。”他的話讓拉幹的臉色更加難堪起來。 “不得不說,你的手下都是一群膽小鬼。而對付膽小鬼,你需要的是一支專業的督戰隊。”

    是的,陪同邵北前來的一百五十名僱傭兵,會用高效的殺戮,讓那些潰兵知道敗退的成本比進攻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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