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52很快光臨了馬尼拉的上空,而后開始不停地盤旋、盤旋,再盤旋。固定在飛機兩翼的照相機不停地自動拍攝著,將馬尼拉的城防布置完全記錄在存儲卡片上。
當然,B52飛行時所發出的噪音,理所應當地引起了西班牙人的矚目。然后西班牙人的反應是……呆滯。士兵們一個個站起身,仰著脖子看著頭上飛過的B52,交頭接耳地討論著這東西究竟屬于什么。有一部分人則敏銳地感覺到事情不對頭,他們嚷嚷著讓同伴尋找掩體,用以提防隨時可能到來的打擊。
但十分鐘過去了,B52依舊在盤旋,而且絲毫沒有敵對行動以及危險xìng。這讓西班牙人大起了膽子,紛紛站起身手搭涼棚,盯著B52到處露àn飛。有氣急敗壞的軍官,甚至組織了士兵舉起火繩槍朝著B52開火。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無益的,幾次排槍過后,除了打碎幾塊相鄰房屋的瓦片,再無其他收獲。對于西班牙人來說,B52所在的高空,是他們無法企及的。
“你覺著那是什么?我敢肯定那不是鳥,世界上絕對不會有這么奇怪的鳥。”某個剛剛朝B52開過火的士兵,抱著火繩槍自問自答道。
他身邊的同伴贊同地點了點頭:“的確不是鳥,你聽聽這聲音,‘嗡——’,天知道什么東西才會發出這么詭異的聲音。”
第三個家伙不敢茍同地反問道:“以上帝的名義那東西肯定是鳥,只是模樣與叫聲比較奇怪罷了。”他的理由很充分:“你們見到過除了鳥之外還會飛的東西么?”
第一個自問自答的家伙先是搖搖頭,緊跟著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聽說,猴子也會飛……我表兄在新大陸,他說看到過一種會飛的猴子。”
士兵們竊竊私語著,而軍官們則只能干瞪眼。既不能過于苛責士兵,又那天上的B52毫無辦法。他們只能在下面揮舞著拳頭,賭咒發誓地發泄一通。
索xìng,那‘怪鳥’——大部分人都這么叫——幾分鐘之后終于飛走了,然后落在了……澳洲人的大船上見鬼
軍官們本能地感覺事情不對,然后緊張地高喊著:“所有人就位,準備防御澳洲人的進攻”他們的警覺xìng很值得贊揚……但很明顯,他們下了一個極其錯誤的命令。
二十分鐘后,人手一個筆記本電腦的參謀團隊,匯總了兩臺數碼相機的照片與圖像之后,先是修正了馬尼拉的地圖,而后重新標注了火炮位置。緊跟著,西班牙人開始倒霉了。
顧留夢報出了第一個坐標,高高舉起軍刀,頓了頓猛地揮下:“開火”
“開火”比目魚號的艦長陳瀟高聲下令
“開火”金槍魚號得艦長路輝天在同一時間下達了命令。
九mén速shè炮與三mén主炮幾乎在同一時間開火,十二枚炮彈拖著白sè的軌跡,一頭扎向碼頭左翼第一個三角堡壘。三角堡壘上的炮臺立刻升騰起無數的煙柱,猛烈的爆炸幾乎在瞬間就將嚴陣以待的西班牙士兵全部放倒。速shè炮高爆彈的彈頭,在接觸目標的一刻瞬間爆裂開來,沖擊波卷著彈片橫飛。而150mm主炮發shè的實心錐形彈,其威力甚至超過了速shè炮的高爆彈。
三mén主炮發shè的炮彈,先是輕易地擊穿了厚度將近一米的火山灰hún凝土,在將其鉆了個大dòng的同時,彈頭破裂開來,分成無數細小的碎片,從hún凝土中鉆出來的時候呈扇面狀四散開來。
一時間炮臺上濃煙滾滾、彈片橫飛,遠遠瞧過去,誰也不相信炮臺上還有人活著。但三艘船顯然不是為了殺傷西班牙的士兵,而是要將西班牙人的火炮徹底打掉。于是,第二輪、第三輪火炮接踵而至,直到將炮臺打得坍塌了一小半,這才罷休。
這之后,三艘船開始掉準炮口,朝著下一個目標攻擊。如法炮制,幾輪過后,這個炮臺又完蛋了。那mén三十二磅炮不但被砸得成了煙斗,周遭的炮兵更是每一個活下來的。
直到這個時候,終于有人反應過來了:“不管剛才的那是什么東西,肯定把我們的位置報告給澳洲佬了,該死”
但躲在棱堡里的西班牙士兵更多的是在恐懼與訝異著……澳洲人的炮火,實在準的離譜直瞄的加農炮指哪打哪兒可以理解,可為什么澳洲佬的艦炮可以在視野范圍之外準確打擊到目標?這沒有理由啊
這個時代的歐洲,雖然有了榴彈炮的概念,有了大角度打擊目標實踐。可受限于可憐的shè程,通常都是在視野范圍之內戰斗。根本沒有超視距打擊的能力,就更別提與之相關的彈道學了。所以,穿越眾這種超視距的炮擊讓西班牙人覺著恐怖而無力——天知道下一刻炮彈會不會朝自己砸過來。
一個小時之后,為了檢視炮擊成功,轟鳴著的B52再度光臨馬尼拉上空。不停地盤旋著,將地面上的一切記錄在數碼相機里。而后經過參謀小組的匯總,反饋給三艘船上的炮兵。然后修正了彈道的艦炮再度開火,將方才的漏網之魚變成死魚。如此反復,西班牙人布置在港口一側的火炮,在沒有開過火的情況下就徹底變成了一堆廢鐵。
到了這個時候,哪怕再蠢的西班牙人也明白了,不管那東西是什么,總之被那玩意看見絕對會倒霉。然后每當B52飛臨上空,西面的西班牙人總會露àn成一團。士兵們沒命地到處找掩體,來不及找掩體的干脆披上帆布希圖B52看不見自己。軍官們急促慌張地叫喊著:“藏好別讓那東西瞧見”
在這一刻,B52所發出的呼嘯聲,不再是西班牙人為之奇怪并津津樂道的話題,而是變成了死亡的奏鳴曲。
三艘軍艦按部就班地轟擊著西班牙人的各處炮臺,而登陸部隊也沒閑著。草草收拾了戰場之后,游南哲當即指揮著四個營的士兵,沿著道路朝著馬尼拉進發。甲米地距離馬尼拉城足足二十公里,士兵們跑步前進也許下午…前就會抵達。當然,這是在拋棄炮兵營的前提下。
譚平的炮兵營,配屬了十二mén拿破侖,二十四mén81mm迫擊炮,此外還有三mén150mm阿姆斯特朗。事實上如果不是澳洲的牲畜實在少的可憐,譚平甚至想把其余的十幾mén阿姆斯特朗全部都帶上。也正是這三mén算上炮車全重超過四噸的重炮,嚴重拖慢了整個部隊的前進速度。
“我們必須加快速度,現在已經是…一刻,我們嚴重落后于計劃了。”總參謀長憂心忡忡地找到了譚平。
譚平無奈地指了指那三mén再次陷進泥地里的重炮,十幾名士兵踩在泥地里喊著號子吭哧吭哧推著,前頭兩匹騾馬累的出了一身白máo汗,但重炮依舊以龜速在移動著。“除非你能找來三輛大馬力的牽引車,否則想都別想。”
“忘了那三mén重炮吧,我們現在需要的是速度。”游南哲想了想說:“把你的炮兵營拆開,拿破侖跟那三mén重炮留下,其余的跟著大部隊走。我會留下一個營掩護留下來的炮兵。”
譚平無奈地點頭,除此之外的確沒有別的辦法了。
“說到大馬力牽引車……話說我們不是有一輛裝甲車么?”游南哲開始四下打量,而后在隊伍中發現了那輛裝甲車——全身鐵皮的裝甲車拖著一輛四輪馬車,車廂上坐著一群穿著黑衣服的家伙……SWAT突擊隊。
然后游南哲立刻拿起了對講機:“維芙二,把車開回來什么時候裝甲車成了SWAT的座駕了?胡鬧”
游南哲剝奪了SWAT的座駕,這理所當然地引起了凱瑟琳、達克、路德維希的強烈不滿——這姑娘有著足夠的理由霸占裝甲車:第一,不論是陸戰隊還是陸軍,兩支軍隊都對這樣改裝的裝甲車嗤之以鼻。理論上講,這車不屬于兩軍;第二,SWAT隊員身上穿著極其沉重的陶瓷裝甲,加上手上的步槍,全身負重近三十公斤……這太重了,沒人樂意負重三十公斤走上二十公里。而且恐怕走到地方,這幫隊員也徹底失去戰斗力,只能躺在營地里喘粗氣了。
游南哲給這丫頭兩個選擇,要么跟著大部隊走……左右沒誰指望依靠SWAT打下馬尼拉;要么就留在后面,跟車走。
毫無疑問地,SWAT指揮官高級警督凱瑟琳選擇了……跟車走。這姑娘雖然滿腦子暴力因素,但絕對不傻。跟著大部隊去馬尼拉城下?這對于只能用來巷戰的SWAT來說絕對是個災難除了待在營地里替友軍加油助威,她想不出還能干點什么。
部隊一分為二,游南哲參謀長帶領著兩個步兵營與半個炮兵營提速朝著馬尼拉進發。而剩下的一個步兵營則掩護著重炮部隊繼續龜速前進。
誰也沒有想到,部隊一分為二的時候,遠處的灌木叢中,某個家伙正舉著單筒望遠鏡遠遠地觀望著。
“藏好,千萬別lù頭”說話的西班牙軍官囑咐了一句,而后舉著望遠鏡仔細地打量著:“他們分開了……只有一個連多點的步兵在掩護炮兵。好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