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兵主 作者:玄黃復興(連載中)

jormin 2011-9-20 05:4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 41571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6:37
第一卷 穿越漢末 十一章 綁田豐 殺文丑 蛻變


    田豐,字元皓,曾任朝中御使,因不滿宦官專權而棄官歸家。其人直而剛烈,可謂漢時魏征。

    黃昌離了徐晃,快馬加鞭,一路疾行到了巨鹿,一打听便知田豐下落。到了田豐家中,黃昌立刻提出來意,
只道漁陽太守有大志,欲使其出仕,建功立業,名留青史不在話下。田豐沉默不言,自備了酒水,說要款待黃昌
,卻在酒中下藥,將之麻翻過去,使人綁了手腳,置于柴房。

    “汝主有大逆不道之心,妄想吾田豐會听命耳!”田豐一臉不屑︰“且讓吾看看汝家主公是何模樣,來日定
要告他一狀!”

    黃昌張口結舌,不知如何解釋才好。只暗自責備夸了大話,讓人誤了主公,端的罪孽深重,只好安靜以待劉
淵到來。

    過了兩日,劉淵到巨鹿,一行兵卒交由徐晃駐扎城外,只帶了典韋、郭嘉、沮授、陳群,望城中而去。

    “怎不見公義?莫非出了甚變故?”

    劉淵進城後,竟不見黃昌等候,當即問郭嘉道。

    “主公,你可知田豐為人?”郭嘉胸有成竹︰“吾料定公義現今必不得自由,甚至吃了大虧!”

    “不可能吧?”劉淵瞠目道︰“公義常年行商,為人圓滑,不虞言語罪人。又有大勇力,便是三五百訓練有
素的軍卒也困他不住,又有吾侯府印信,怎會不得自由?”

    “主公,田元皓性剛直,忠于漢室。黃昌立功心切,為道明來意,必夸大其詞,為田豐所恨。以其人之精明
,只消小小一點手段,便能將之擒下,”郭嘉悠悠道︰“此時田豐必然憤恨主公,整戈待旦,以待主公落網矣!”

    “竟會如此!”劉淵拉住韁繩,停下腳步道︰“此又該如何是好?”

    “呵呵,主公,此間事易耳。”陳群接口笑道︰“只消天黑,遣一隊精卒,趁夜救出公義,順便綁了田豐便
是——豈不知主公以此起家?”

    “長文記仇至此?”劉淵失笑道︰“吾心急矣,失了進退,多虧兩位先生提醒。不過奉孝既然料到有此變故
,為何還讓吾遣公義前來?這不是讓其往火坑里跳麼?”

    “主公,公義武藝高強,能力敗徐晃關羽二人,又散盡萬金家資以助主公。近日來吾觀其竟以功臣自居,仿
佛主公以下都要以他為首,此風不能漲,所以吾便略施小計,讓他吃吃苦頭。”郭嘉笑道。

    “原來如此!”

    幾人說笑間便尋了家客棧落腳,又吩咐典韋天黑依計行事,這才安穩下來。

    “主公,吾與元皓為舊識,願前去說項,定會成功。”沮授早前听了諸人話語,只覺主公此舉有些匪夷所思
,思慮良久,總覺不好,到了客棧,這才單獨前往劉淵客房拜見︰“元皓剛直,如此綁了他,更難歸心矣!”

    劉淵請他坐下,嘆口氣道︰“吾怎不知?然田元皓大才,吾不願放棄,只得出此下策。況且便是公與現今前
去說項,恐怕也不會成功啊。”

    沉默一陣,劉淵又道︰“現下只能綁了田豐,日後公與你再慢慢好言相勸,吾以行動潛移默化,必然使其歸
心!”話語間自信表露無疑。

    沮授見主公主意一定,便不再多說,只能告辭而去,心下打定主意,定會好生勸導田豐,不負劉淵所托。

    是夜,月黑風高。

    典韋經驗豐富,只消兩刻便救出了黃昌,將田豐綁到劉淵身前。

    客房里,田豐狼狽的站起身來,其衣衫褶皺,發髻散落,只一雙眼楮炯炯有神的打量了室內諸人一番,看到
沮授時也不由一愣。

    “元皓,快來拜見侯爺!”

    沮授連忙上前幾步,扶住田豐,道︰“侯爺千辛萬苦只為尋你,你有何苦如此?”

    田豐一把將沮授推了個趔趄,指著劉淵厲喝道︰“爾等反賊大逆不道,竟有割據反叛之心,吾便是豬狗,也
不願與爾為伍!”

    “大膽!”

    典韋、黃昌暴喝一聲,上前就要押住田豐。

    “退下!”劉淵喝退二人,站起身來,幾步上前拉住田豐,將其按坐,田豐掙扎不得,只狠狠的盯著他。

    “吾嘗聞元皓之才經天緯地,心中實向往之,此番多有唐突,元皓切勿見怪呀!”

    “汝為漢室宗親,為何要心生反意?何不匡扶漢室,方不愧高祖後裔呀!”

    田豐此言讓劉淵一愣,心道吾還沒勸你,反倒讓你勸導起我來了,這還了得?當下向郭嘉等人使了眼色,欲
使其說服田豐。又告了罪,劉淵便領著典韋黃昌出了房門。

    次日清晨,一行人跨馬上路,田豐再也沒張口反賊,閉口匡扶漢室,只頹廢著一張臉,滿是落寞。

    巨鹿郡是冀州的中心,也是太平教主張角的老巢,這里太平教傳道之風盛行,時常可見道士身影。劉淵冷眼
旁觀,半月之後便已出了巨鹿,過趙國,進入常山郡。

    這天正行間,忽見前方密林中濃煙滾滾,隱約有廝殺慘叫聲傳來。劉淵只道是山匪劫掠,忙派遣徐晃黃昌領
了百人軍卒前往查探。

    不多時,便有小卒前來匯報。

    “啟稟主公,前方山匪劫掠小村,燒殺甚多,有屠村之舉!”

    忙叫其前面帶路,繞過那林子,劉淵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幅如何慘絕人寰的畫面?

    劉淵渾身顫抖著走上前,繞過村口軀殘身死的十數具尸體,進了村莊,只見老人小孩盡被屠殺,婦女姑娘慘
遭凌辱!他們絕望麻木的眼楮直愣愣的盯著天空,死不瞑目!

    “混蛋!”

    劉淵暴喝一聲,道︰“徐晃、黃昌何在!”

    “啟稟主公,兩位將軍追蹤匪首去了!”

    正此時,徐黃二將從村後林中奔出,向劉淵拜倒︰“主公,屬下幸不辱命,擒住了匪首!”

    “可有山匪走脫?”

    “未曾逃脫一個,被吾等盡數殺死!”徐晃紅著一雙眼︰“這些山匪喪盡天良,不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傷亡如何?”

    “五人戰死,十余人受傷!”黃昌快速答道︰“那匪首武藝高強,吾等一時不查,被他傷了軍卒,請主公責
罰!”

    “匪首呢,帶上來!”

    片刻後,軍卒將一虎背熊腰的大漢押上前來,喝到︰“跪下!”

    那大漢也硬氣,死命不跪,被徐晃一斧頭敲在膝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抬起一雙凶殘狠厲的眼楮,緊盯
著劉淵,妄想站起身來,又被軍卒壓住,掙扎而不得脫。

    “汝,何名?”劉淵臉色平靜的可怕。

    “老子河北文丑,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我去你媽的!”劉淵突然暴起,一腳將文丑踢飛七八丈,撞在一棵大樹上,才落地。

    “**不是個人!”劉淵挽起袖子,上前揪起文丑拳打腳踢,口中大罵道︰“屠村?殺害老人小孩?凌辱婦女
?狗娘養的!今天不把你千刀萬剮,老子就不姓劉!”

    郭嘉、陳群,田豐、沮授,俱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劉淵,根本想不到這位漢室宗親還有這樣粗魯的一面!

    “知道主公為何要心生反意麼?”郭嘉側臉看著田豐道︰“你看看,這世道,已經病入膏肓!人不再是人,
而是畜生!人命不再是人命,而是草芥!主公立志要破而後立,為的,是天下百姓!”

    田豐聞言,低下了頭。

    “徐公明!將這畜生拉下去,剁成肉泥!”

    劉淵呼呼的喘著粗氣,心中痛苦難消。

    看著這些被生生殘殺致死的無辜村民,他第一次覺得如此的難受,第一次覺得心神疲累。到現在,他才隱隱
有了身為漢朝人的覺悟。先前,從村里出來,綁郭嘉陳群,買官封侯,開商行,收徐晃黃昌,只覺是游戲一場,
他自己則是個玩家,看著貧苦的大漢百姓,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現如今,他才發現,這不是游戲,而是地地道道的人生!

    先前買官蠰爵,是潛意識里對漢末亂世恐懼的一種自我保護,只是覺得有了那些東西,自己才能安然無恙,
至少不會死于非命。到現在才發現,有必要、必須,全心全意為這天下做些什麼,否則于心何忍?良心何安?

    甚至于此時的他,連去真定尋找趙雲的心思都沒有了,只遙想著漁陽百姓,受胡虜壓迫,豪族剝削,生活過
得比中原恐怕更差一籌!

    “哎...”劉淵仰天長嘆一口氣,壓住心中的思緒,轉身吩咐道︰“黃昌收攏村民尸骸,葬了吧。”說完蕭
索的獨自離去。

    “這...”沮授剛要說話,卻被郭嘉拉住。

    “讓主公好生靜一下吧。”

    諸人無言。

    “吾只道世道艱辛,卻未曾見過如此慘劇。”田豐自嘲的搖搖頭,落寞道︰“難道大漢,真的沒救了麼?”
只一股濃濃的失望彌漫心間。

    不知何時,劉淵一臉輕松的回了隊伍,想來業已澄清心頭郁郁,只听他鄭重道︰“吾先前顧慮良多,剛才才
心下決定,一路購買糧草,招收流民,剿滅匪徒,直奔漁陽!”

    “可是...”

    “奉孝不必多言!吾嘗聞男子漢大丈夫,當有所為,有所不為。如今流民泛濫,慘劇叢生,吾身為一方牧守
,怎能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百姓,苦哇!”

    確定了目標,一行人當即行動起來,直奔漁陽!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7:04
第一卷 穿越漢末 十二章 烏桓騎兵的蹤跡


    越往北,天氣越冷,人煙越稀少。剛進幽州涿郡,老天爺不知怎的,忽然吹起陣陣西北風,下起鵝毛大雪
來。雪塊被風吹起打在臉上,冰冷冷的刺痛!

    劉淵騎在大黃牛上來回巡視,看著好幾萬、綿延數里的龐大百姓隊伍,看著他們單薄衣衫下顫顫巍巍的身
軀,看著他們凍得烏青發紫的嘴唇,既有心疼,又有無奈。

    “主公,一路上收集的糧草倒還充足,但御寒的衣物不夠,如此下去,不等進入廣陽郡,這幾萬百姓就要
凍死一半!”沮授一邊搓著手,口里呼著白氣擔憂道︰“我等考慮不足,請主公責罰!”

    “算了,”劉淵無力的揮揮手道︰“這不怪你們,我不是也沒有想到?為今之計只能加快速度,進入涿縣
去置辦御寒之物,不然...”劉淵又看了看正在人群中噓寒問暖,給予百姓幫助的郭嘉等人,不由又看了看天
,暗罵一句老天該死。

    “加快速度,前面就是涿縣,大人會在那里給大家置辦衣物...不要慌,不要掉隊,大家要互相幫助!”
徐晃、黃昌騎著馬前突後奔,各自帶著一群軍卒口中呼喝鼓勵。

    “好人啊!”一須發皆白的老人感激不盡。

    “是啊,太守大人為了咱可是費盡心思,大家千萬不要給大人添亂!”一青年背著一位老婆婆,兩手還牽
著小孩兒,不斷給周圍的百姓打氣。

    “大哥,某家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愛民的官兒。”一絡腮胡子謂身旁的大個子道︰“這事兒若是放到鄉里那
群小人身上,恐怕早就拋棄了百姓,自己跑了!”

    這壯漢一邊攙扶著老人小孩兒,一邊回道︰“若非如此,某家也不會不遠千里跟著去漁陽了。”

    “听說漁陽那地方鮮卑、烏桓鬧得厲害,不太平啊!”又一個小弟擔憂道。

    “這天下,哪里又有太平的地方?”壯漢幽幽的嘆口氣道︰“鄉里有貪官污吏、豪族鄉紳壓迫我等,又有
山匪劫掠村鎮,與其窩窩囊囊受那鳥氣,還不如去北疆殺胡虜來得痛快!便是死了,也算是烈士。”

    “說得好哇!”身旁一老人擊節贊道︰“這人啊,早晚要死,就看怎麼個死法兒。殺胡捐軀那是為國為民
,死的壯烈;若被狗官冤枉、山匪殘殺,就沒有絲毫意義,這輩子就白活了一回!小伙子,以我老人家的閱歷
,這位大人絕對是個好官!你們幾個身強力壯,何不投效大人,為咱做更多的好事?”

    “不錯,大哥,老爺子說的對!”絡腮胡子吼道︰“咱在這兒手腳並用也就能幫助幾個人,若是投效大人
,得了重用,咱就能幫助幾萬、幾十萬人!”

    “胡子哥說的對!大哥,咱投奔大人去吧!”

    “對!大哥,干了!”

    ......

    壯漢臉上頗有意動,卻又猶豫不決︰“我等不過貧民,身份低下,大人會不會看不起咱,不收咱們?”

    “大哥,貧民怎麼了?憑你的武藝,便是搏個將軍來做做也綽綽有余!”

    “小伙子,這話你就說錯了!”那老人家又道︰“太守大人若是瞧不起咱們,又何必勞心勞力,給咱飯吃
,幫助咱?可見吶,大人非但不會看低我們,反而更重視我們,”說著,老人家四下看了一圈,道︰“大家說
是不是啊!”

    “對頭!”

    “有道理!”

    那壯漢一听此話,臉上猶疑盡去,並拱手對老人道︰“老人家說的對,某家這就去投效大人!”說著他將
幾個兄弟伙集中起來,四下一抱拳︰“各位鄉親,某家這便去了!”

    “走!”

    七八號青年壯漢撥開人群,直奔劉淵處。

    劉淵這時候正要召集屬下下達命令,忽見幾員壯漢奔過來,有些摸不著頭腦。典韋立刻拔馬上前,站在劉
淵身前,將他擋住,深怕發生意外。

    “你等何人?”

    為首的壯漢站定馬前,拱手作揖道︰“將軍,我等是逃難的流民,得了大人相助,無以為報,願投效大人
,任憑驅策!”

    “讓他們過來。”劉淵的身影從典韋背後傳來,典韋听了,立刻將幾人領到了劉淵身前。

    劉淵下了坐騎,上前幾步,仔細打量了幾人一番,臉上露出欣賞的神色,這才對為首的壯漢道︰“既然你
們要投效與我,那我便交給你們一個任務,做好了我封你做將軍,做不好就去當小兵。”

    幾人對視一眼,立即單膝跪地,為首的壯漢大聲道︰“請大人吩咐!”

    “好!”劉淵點點頭道︰“風雪漸烈,我手下人手不足,為防意外發生,我命令你們立刻返回百姓隊伍,
招收願意為我效力,願意保護百姓的青壯,組成臨時護衛隊,負責救援生命危急的百姓和維持秩序,人數上限
五百。”

    “顏良得令!”那壯漢語氣鏗鏘,又是一拜,繼而起身而走,毫不拖泥帶水。

    “顏良?”劉淵听到這個名字,原本陰郁的心情頓時好了一大半,差點開口笑出聲來,正應了那句‘踏破
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諺語。

    顏良,河北名將,與文丑、張、高覽合稱河北四庭柱,歷史上乃是袁紹手下數一數二的大將。顏良武藝高
強,頗通兵法,然則性格急躁,不是單獨領軍的帥才。演義中顏良二十合敗徐晃,而徐晃與許褚戰五十合不分
勝負,可見顏良的武力至少比許褚高!而許褚的武藝在曹操手下排第二,只比典韋差,可見顏良的厲害!

    “現如今文丑已死,顏良上了我的船,也不知日後袁紹該怎麼辦?”劉淵失笑的搖搖頭心道吃飽了沒事干
,為那袁紹感嘆個甚?

    片刻後,郭嘉等人聚齊。

    劉淵便道︰“吾已遣人招收青壯,負責維持秩序。現即刻抽出人手,公義帶上金錢並一百人,快馬前往涿
縣,安排諸般事宜;公明領余下一百余人四下探查,避免意外。”

    “喏!”

    二人領命去後,劉淵又謂郭嘉道︰“這種天氣可見度太低,隊伍盡量往開闊的地方走,不要走密林或險要
之處。”

    “主公是擔心...”陳群接道︰“這種天氣山賊路匪應當窩在老巢才對...”

    “不!”劉淵搖頭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以如今這形勢,若被偷襲,我等倒不怕,但百姓定要遭殃
。吾不想賭,也賭不起。”

    “主公所慮甚是!”郭嘉道︰“隊伍中有大量糧草金錢,難免惹得有心人眼紅,更何況這數萬人都是孱弱
百姓,不足為懼,可能真有山匪鋌而走險!”

    劉淵贊同道︰“奉孝此言甚善,吾等不能拿百姓的生命當兒戲!既然我接受並給了他們承諾,就一定要做
到!而且要做好,絲毫都不能馬虎!”

    “主公仁慈!”沮授拜道︰“主公,如今隊伍安穩,並沒有出現不穩的跡象,相反,百姓們還很樂觀,都
說主公是好官呢!”

    “呵呵...”劉淵輕笑,雖然心中也有些歡喜,卻道︰“你們看,這就是大漢的百姓,他們純樸、善良,
可愛又有熱血。其實他們對官員,對朝廷的要求並不高,只要對他們好點點,給他們飽飯吃,給他們一個安穩
的家,他們就感恩戴德。你們想過沒有,我們這些當官的為什麼而存在?不也就是為了他們?”

    “主公英明!”

    “元皓,我且問你,”劉淵側首認真的看著不言不語的田豐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把這些百姓
交給你安排,你願不願意?”

    田豐看著劉淵良久,張了張嘴,猶豫了很久才道︰“好吧。...不過!吾不是幫你,而是為了大漢,為了
百姓!”

    “了解了解!”劉淵哈哈大笑,心中暗道︰“答應了就好!上了我的船,就別想再下去!”

    ...

    時間慢慢流過,天上的雪漸漸稀疏,但仍然是一大塊兒一大塊兒的,仿佛不是雪片,而是冰塊。劉淵在人
群中與老人閑聊,與青年說笑,逗弄小孩兒,融融恰恰。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劉淵抬頭眯眼一看,卻是徐晃手下。他不慌不忙的擦掉小女孩兒的清鼻涕,將
他輕輕放下,這才走到路邊。

    “主公,前方谷道發現大量馬蹄印,徐將軍讓我前來告訴主公早作準備!”

    劉淵眉頭一皺,揮退傳令兵,又連忙召集眾謀臣,道︰“徐晃在前面谷道發現大量馬蹄痕跡,爾等說說看
法。”

    諸人被劉淵叫來時,見他緊皺眉頭,就知有事發生,現下听他說話,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主公,北疆產馬,有馬蹄印記不足為奇,不過若數量太多,就有些不妙了。”陳群首先道。

    “不錯!”沮授若有所思︰“北疆是大漢馬場,這里的漢軍幾乎全是騎兵,若是涿縣麾下的騎軍倒還不懼
。就怕是馬賊或鮮卑、烏桓打草谷哇。”

    “肯定不是漢軍!”郭嘉斷言︰“這里已臨近涿縣,若是漢軍,在發現吾等幾萬人的隊伍時,肯定會派人
前來詢問,絕對不會只在那谷道之中留下印記就消失不見!來者不善,來者不善啊!”

    “嗯...”劉淵看看陳群沮授,見二人恍然模樣,知道郭嘉所言不錯,便道︰“既然大家都這麼看,那麼,
準備戰斗吧!來人,把顏良給我找來!”

    下了命令,劉淵又問道︰“若是敵軍勢大,我等該如何應付?”

    “主公,我提議立刻派典韋帶人摸清敵軍具體情況,再做定奪!”郭嘉眼眸一亮道︰“若是人數不過千,
便主動出擊,滅了他丫的;若是敵軍勢大,那麼只能立刻構築工事,據地而守,同時派人往涿縣求援!”

    “奉孝所言甚是!”陳群、沮授俱都贊同。

    這時候,顏良也帶人到了。

    “顏良!”

    “末將在!”

    “我命令你立刻帶領百姓到前方山坡背風處扎營,並募集青壯築土牆,挖陷馬坑,做好戰斗準備!”

    “喏!”

    顏良二話不說,只神情肅穆,轉身便帶人前去動員百姓。很快,隊伍便想著山坡而去。

    “這顏良倒是有些領兵的材料。”郭嘉笑道︰“恭喜主公又得一將才。”

    劉淵搖搖頭,回首便要吩咐典韋前去查探。正此時,前方又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報...啟稟主公,前方敵軍千二,徐晃將軍已經做好戰斗準備,請主公下令!”

    劉淵聞言臉色一沉,喝道︰“走!”當即一拉韁繩,大黃撒開四蹄便奔了出去。

    不消一刻鐘,便到了徐晃掩藏的地方。放眼望去只見前方兩山延綿向兩邊排開,只留下唯一一條谷道,雖
然兩面山坡不甚險要,樹木並不茂密,但在這種天氣里,僅供埋伏倒也綽綽有余。

    “主公。”徐晃下馬拜倒︰“探哨回報,左面山里藏了大約一千二百余敵軍,如何處置請主公示下。”

    “是什麼人?”劉淵問道。

    “烏桓騎兵!”

    劉淵眉頭一豎,喝道︰“時刻注意胡虜動向,一有情況馬上匯報!”

    徐晃領命下去。郭嘉謂劉淵道︰“主公,人數過千,打是不打?”

    “打!”劉淵臉上閃過一抹戾氣道︰“如果不把這股烏桓人打殘,便是安全通過了谷道,烏桓騎兵奔襲騷
擾該怎麼辦?若是據守此處,如此天氣,只消兩三天,百姓就會絕望!便是請來了涿郡援軍,到時候幾萬人也
死了大半!”

    “所以不但要打,還要打出威風,全殲這一干胡虜!”

    “主公英明!”沮授沉思片刻,道︰“只消以少擊多,全殲了這股騎軍,那麼主公就給了這幾萬百姓深深
的希望!他們的心中就會埋下胡虜不過如此的種子,到了漁陽,便是傳播主公威名,奮起抵擋胡虜的先鋒!”

    “說得好!”劉淵听了這話,不由擊節贊嘆。其實劉淵自己倒沒有想這麼多,只覺得應該這麼做,卻不料
其中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先別想著好處,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吧。”田豐在一旁不合時宜的潑了桶涼水。

    劉淵臉色一震,道︰“元皓所言甚是,淵有些忘形了。”

    當即劉淵領著一干臣屬打馬又到了流民營地,見顏良正帶領一千多青壯挖坑築牆,場面沉肅緊張。轉了一
圈,四下看了看地行,正是最好抵御騎兵的地勢,劉淵暗自點頭稱贊,只道顏良這等能被稱之為名將的人物天
生就或多或少的有些這方面的天賦。

    接著劉淵又命令田豐沮授陳群三人安撫有些焦躁不安的百姓,並動員他們做好準備。又遣一部分壯勞力緊
急打造木槍木弓,武裝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7:07
第一卷 穿越漢末 十三章 殲滅烏桓騎兵


    天,愈發的灰暗了,不過剛入申時,百米之外就已經模糊不清,尤其在這惡劣的大風雪天氣,更是嚴重影響
視覺。郭嘉看了看天色,不無擔憂道︰“主公,天要黑了。”

    “嗯。”劉淵沉重的點點頭。

    “等天完全暗下來,我們就輸了!”郭嘉斷言道︰“騎兵來去如風,機動靈活,黑夜中宛如鬼魂飄忽,不可
捉摸。只待得天黑,胡騎一動,便會失去蹤跡。主公麾下卻盡是步兵,連弓箭手也沒有,在黑夜中只能盲目抵擋
,不能反擊。到時候胡虜想來便來,想走就走,連番突襲騷擾之下,軍卒定然損失慘重,只消來回兩三次,隊伍
就會崩潰!”

    “所以...”

    “所以必須趁胡騎未動之前,設下突襲,逼其正面對決,並以最快的速度消滅他們!”

    “奉孝言之有理!”劉淵腦子一轉,便明白了郭嘉所想。

    確實,以步兵對騎兵,除了正面決戰之外,根本不可能有獲得勝利的機會。倘若騎兵一心要打游擊,只消分
批次騷擾,讓步兵疲于奔命,如此來來回回,便會毫不費力的拖垮步卒。

    “可是...”劉淵看了看仍未完工的防御工事,為難道︰“百姓沒有安置妥當,吾放心不下啊!倘若一擊之
下未建全功,跑掉一部分前來攻打營地,又該如何是好?步卒速度太慢,等到回援,恐怕已經血流成河了!到時
候悔之晚矣。”

    “呵呵,主公勿憂。嘉有一記,定能全殲胡騎!”郭嘉悠然笑道,胸有成竹。

    “哦?”劉淵眼楮一亮,忙道︰“快快道來!”

    “主公勿急,且听我慢慢道來。”郭嘉慢悠悠的,惹得劉淵恨不得抓耳撓腮。

    “現今胡騎駐扎在山上未曾動彈,雖然因為天氣潮濕不能用火攻,但吾等知其下落便是有利。主公只消派遣
典韋等一干以前做過山賊、獵人的屬下,前往兩邊林中悄悄布置能人為操控的陷阱,然後再遣徐晃大張旗鼓的押
運金錢糧草從谷道走過,引誘山賊來攻,到時候埋再伏一隊軍卒于谷道出口處,最後還要留下一隊軍卒在入口邊
到處設置路障。如此一來定能成功!”

    劉淵聞之,雖然沒有完全明白郭嘉的意思,但沖著郭嘉這個名字,就不能反駁他的計策。當下叫來典韋、顏
良等一干屬下

    ,開始分派任務。

    緩緩掃視了諸人一眼,劉淵當即下令︰“顏良何在!”

    “主公,顏良在此!”

    “令,顏良立刻甄選青壯中善于設置陷阱的人手,交予典韋。再領五百最強青壯埋伏在谷道入口處,待胡騎
入壺,立即設置路障!”

    “喏!”

    “典韋何在?”

    “少爺,俺老典在此!”

    “令,典韋立刻率領陷阱能手于古道兩邊的樹林中設置人為操控的陷阱,並隱藏起來,到時候听我口令,再
行出擊!”

    “典韋領命!”

    “田豐,汝與公與且留在營地,安撫好百姓,並督促盡快建成防御工事,以防萬一。”

    “是,大人(主公)。”

    “立刻派人前往徐晃處傳我命令,令,徐晃並一百精銳來此押運糧草金銀,並大張旗鼓過谷道。”

    “郭嘉陳群,且隨顏良隊,見機行事。”

    “吾且領三百青壯,埋伏于谷道出口。”

    下完命令,劉淵靜靜的看著大家半晌,忽然雄壯的身軀微微一震,沉聲道︰

    “諸公,且讓吾等同心戮力,全殲胡騎!”

    “定不負主公所托!”典韋顏良大吼出聲。

    待徐晃率領百余人回返時,典韋、顏良業已離去多時。當下與徐晃交代了任務,劉淵也領三百人穿過右邊密
林,埋伏在了出口。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看看天,還沒完全暗下來。約定的時間,到了。

    劉淵牽著大黃隱在林中,一邊輕聲的安撫三百從未見過鮮血的青壯,一邊也在暗暗給自己打氣。不論前世今
生,他只親手打死過一個人,那就是屠村的文丑。如這般上千人的戰爭,那只有前世的熒幕上見過。現下雖然有
些焦躁不安,但劉淵相信郭嘉,也相信自己。

    忽然間,那邊入口傳來一陣陣震天的喧嘩聲,徐晃,入谷了。

    左邊山上的深林里,烏桓騎兵扎營處。

    “報!小帥,獵物有動靜了!”

    烏桓騎兵小帥身軀魁梧高大,長相平平無奇,只一雙眼楮有點點精光閃爍,顯出其不凡之處。這小帥听了探
哨回報,不由精神一振,忙道︰“有何動靜?”

    “漢人拋棄了老弱,青壯年自押運了金銀糧草,正要通過谷道!”

    “不可能!”小帥沉思片刻,斷然道︰“漢人素來以忠孝自居,絕對不會拋棄老弱!其中一定有詐!”

    “小帥,前日吾等遠遠觀望,發現這一路獵物雖然有數萬人,但大多都是老弱病殘。便是能湊出幾千青壯,
也是沒見過血的羔羊。羔羊再多也是羔羊,即便是有詐,又怎會是狼群的對手!”

    小帥左下手一人反駁道。

    “不錯,副帥言之有理!”帳下諸人跟著起哄道。

    小帥一听此言,又想起以前劫掠漢人村落的簡單勁兒,便放下心中不安,笑道︰“爾等所言不差,羔羊就是
羔羊,如何是狼群的對手?哈哈哈...待做完這筆,吾等立即返回草原,嘿,家中的漢人婆娘那滋味,嘖嘖...立
刻檢查弓馬,準備戰斗!”

    “對、對!這次定要多宰些羔羊,多搶幾個婆娘回去,給咱生崽,哈哈哈...”

    “上馬,咱們搶他娘的!”

    諸烏桓頭領轟然應諾,當即命令各個麾下小卒,跨刀上馬,望坡下奔去。

    烏桓人不愧是馬背上的民族,只見他們放慢馬速,行走山間,竟也如履平地!一匹匹戰馬托著騎士,輕巧躲
過樹木、障礙,直奔谷道而去——雖然也有騎術不精的倒霉蛋被樹枝刮下馬背,但畢竟是少數。

    “來了!”典韋伏身樹上,耳朵一動,連忙吩咐手下諸人屏氣凝神。

    “來了!”徐晃興奮的晃著大斧,吼道︰“快快把馬車圍成圓陣,阻擋騎兵沖擊!”屬下聞言立刻照辦,剛
剛做好,便有烏桓騎軍從林邊冒出頭來!

    “來了!”劉淵臉色一緊,忙謂三百青壯道︰“等會兒緊跟吾身後,只管听吾號令,我叫爾等收槍,便收槍
,叫爾等前刺便前刺!”

    青壯們各自握著被汗水浸濕的木槍,關節發白,嘴唇緊閉,牙關咬的嘎 作響,臉上青筋暴露,可見其內心
的緊張。

    “來了!”郭嘉听著前方谷道里傳來的隆隆馬蹄聲,連忙吩咐顏良道︰“叫大家準備好設置路障。”

    顏良臉上更是戾氣叢生,心中一股股火焰沖的腦門發燙。

    谷道中,烏桓小帥執大刀,挾下坡之勢,領千騎直撲數十輛馬車圍成的圓陣!

    “殺!”

    千騎若山洪爆發,整個一股黃色洪流,轟隆一聲便撞在圓陣之上!

    頓時,十幾輛馬車被撞翻,糧草金銀散落一地,車後的劉淵部軍卒被壓死壓傷十數個,第一批沖擊馬車的烏
桓騎兵被拋飛四五十,落到地上便被徐晃軍卒利落殺死。

    “死開!”

    烏桓小帥一刀劈飛擋路軍卒,眼楮只盯著提著大斧在亂軍中橫沖直撞的徐晃。

    徐晃也早就在注意烏桓小帥,見他望這邊沖來,當下拔轉馬頭,大斧舞動如車輪,罩住方圓丈余,身後七八
十人跟著他,化作一支箭頭,破開重重阻礙,斬殺數十胡虜,與小帥短兵相接!

    “乓!”

    只一聲劇烈的兵器撞擊聲響徹谷道,震得近前軍卒眼冒金花,耳流鮮血!

    “呔!兀那胡狗,再吃我一斧頭!”徐晃一斧震開小帥大刀,滿臉盡是猙獰的興奮!

    小帥手腕發麻,卻強怒道︰“漢人羊羔,今日定要取你頭顱!”

    兩人略一分開便又激烈的糾纏在一起,眨眼間便是五**!

    “乓、乓、乓...”

    只听得一連竄兵器撞擊的聲音,劉淵心道正是時候了,當下翻身上了坐騎,取下長槍持在手中,口中大吼一聲
,道︰“諸位,隨我殺!!”

    “殺!”

    三百人全力狂吼,似是發泄心中恐懼,一個個提起丈長木槍,卯足了勁,跟著劉淵就沖出了樹林,殺奔戰場!

    “有埋伏!”

    小帥听見喊殺聲,心頭一驚,原本就處在下風的他手腳一慢,露出破綻,立刻被徐晃抓住機會,斧頭一晃,化
作一道凌厲的光芒,就要將其劈作兩半。

    小帥大驚失色,駭得他向後一個仰躺,躲過這必殺一擊,但座下馬匹卻被一斧劈開了頭顱,栽倒在地。小帥心
驚之余,連忙一個癩驢打滾,翻身逃出了徐晃的攻擊範圍,又朝前猛撲幾步,一把拉下馬背上一個烏桓騎兵,翻身
上馬,一勒韁繩,轉身便跑。

    徐晃想要追擊,卻發現麾下百人只余一半不到,忙棄了小帥,殺奔各處救援軍卒。

    正此時,劉淵也殺到了,只見他一槍掃飛三四個圍攻的胡騎,口中暴喝一聲,“刺!”

    身後三百青壯臉色蒼白,提起木槍,慌亂刺出,刺死了十來個烏桓人,也刺死了己方幾十人!劉淵看著心頭大
痛,只怪這些青壯沒有經過訓練,後排的人竟然刺死了前排的。

    眼見徐晃被圍在垓下,劉淵心中焦急,想出個笨辦法,口中呼喝道︰“長槍前挺,靠在前排肩上,只管隨我往
前沖!”

    劉淵一路過處,長槍揮舞間化作一片光幕,烏桓騎兵踫著即死,挨著即傷;大黃低了頭,鼻孔中呼哧呼哧的噴
著粗氣,一雙牛角如神兵利器,撞得烏桓人仰馬翻!

    劉淵一騎當先,殺敵無數,身後青壯士氣大振,雖然仍舊害怕,卻也緊跟劉淵腳步,殺傷無數。

    這一路木槍兵菜鳥隨著劉淵猛攻亂刺,逼得烏桓鐵騎直往入口處退卻。烏桓兵卒見劉淵徐晃二人縱橫馳騁,無
一人能履其鋒芒,又不見了小帥,當下士氣狂跌,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四散奔逃了!

    “加把勁!再加把勁!”劉淵見烏桓開始退卻,形勢漸漸明了,不由精神一振,長槍急刺更快,只見黃牛過處
,烏桓騎兵成片倒下,個個喉頭一個血窟窿,端的是恐怖非常。

    徐晃在陣中心前突後奔,一把大斧直把人劈成殘肢斷臂,血灑滿空!

    “惡魔!惡魔!”

    “他們是惡魔,大家逃啊,快逃!”

    “惡魔來啦,惡魔來啦...”

    終于,烏桓騎兵沒了頭領,又被劉淵徐晃殺的膽氣盡泄,立即如流水般望兩邊樹林里逃竄去。突然,數十聲慘
叫從林中傳來,又听一聲巨吼︰“典韋在此,快來受死!”

    “樹林有埋伏,有埋伏!”烏桓人已經被埋伏嚇破了膽,當下又拔轉馬頭,望入口處涌去,為了逃命,自相殘
殺踐踏者無數。

    “公明,還能殺敵否?”劉淵看著呼呼喘粗氣的徐晃,喝道。

    “怎不能?!看某家為主公前驅!”當下徐晃大喝一聲,振奮了精神,領著殘余部眾,直往谷道口追殺逃竄的
騎兵去了。劉淵欣然一笑,接著臉一板,謂身後百余部眾道︰“營地就在前方,烏桓人若逃往彼處,你們的父母親
人,就要死在烏桓人的鐵蹄下!你們願不願意?!”

    “不願意!不願意!”

    “既如此,就打起精神,隨我追殺胡虜!”

    “喏!”

    胡騎三百余驚慌失措逃出了谷道,本以為海闊天空,卻見前方空地上盡是圓木枝干,坑洞石堆,範圍十分寬廣
,亂七八糟的擋住了順暢的道路。雖然不知道這里為什麼有這麼多圓木、坑洞,但身後有猛虎追至,烏桓人也顧不
得那許多,當下馬鞭亂打,想要快速逃離。

    正此時,郭嘉說話了。

    “顏良,出擊!”

    顏良听聞郭嘉吩咐,當下一揮大手,腋下夾著一根百多斤的大原木,暴喝一聲︰“殺!”

    身後五百精壯跟著他跑出林子,各自從腰間取下一桿木質標槍,奮力望空中一投!

    “嘩啦啦..”如雨打芭蕉的聲音,一大片槍林下去,殺死殺傷躊躇、呆愣的烏桓人百余個!顏良猙獰一笑,抱
起圓木沖過去就是一式橫掃千軍,三四匹戰馬被打得筋骨寸斷,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如此,顏良就像移動堡壘,硬是率領一眾青壯,將剩余所有的烏桓兵卒打下馬來,殺了一批,俘虜了一批!

    待徐晃和劉淵趕至,戰斗已經結束。

    顏良見之,當即上前匯報︰

    “啟稟主公,我部殺敵兩百,俘虜一百二。如何處置俘虜,請主公示下。”

    “殺!”徐晃一臉沉痛道︰“我部精銳百余,現下只余三十多人,都是這些王八蛋干的,不殺他們不足以泄某
心頭之憤!”

    “主公以為如何?”郭嘉掃了眼渾身是血的諸將,謂劉淵道。

    “嘿,殺了不劃算,太過便宜了他們!”劉淵嘿嘿獰笑道︰“把這些畜生貶為奴隸,以後苦活兒累活兒都交給
他們,若是偷懶...嘿嘿,某家整治人的手段倒還不少!”

    主公發話,當然沒人反對,況且以後勞力的事兒有人代勞,不是很好麼?

    當下劉淵遣人用麻繩將百余奴隸綁住手腳,連在一起,這才叫人收斂尸體,搜索烏桓營地,收攏兵器、戰馬和
物資。烏桓人尸體就地掩埋,劉淵部屬尸身則分別火化,分開裝好,只待回了營地交予父老處理。

    兩個時辰之後,一切辦理妥當,陳群這時上前匯報︰

    “稟主公,此次戰役共得馬匹五百余,金六千斤,糧草五千石,彎刀九百余把,硬弓八百余幅。其中有四千金
是吾方的誘餌,兩千金從烏桓營地搜出;三千石糧草是誘餌,兩千石從烏桓營地得來。”

    “吾方損失精銳八十余,青壯兩百余(精銳,也就是徐晃部,共百余,現剩下三十余;劉淵所率三百青壯剩百
余;顏良五百青壯剩四百余;典韋部沒有損失。),共計三百五十余。”

    “至于撫恤金,就需要主公定一個標準了。”

    劉淵听完陳群的匯報,不由心下黯然。千多人的軍隊,又有郭嘉妙算,外加連帶自己在內的四員猛將,竟然還
有近四百人的損失,可見烏桓軍隊的強悍。

    幸好那三十飲過劉淵精血、頗有潛力的屬下跟著黃昌去了涿縣,否則便是損失一人,也要叫他心痛半天。

    “長文,犧牲的青壯每家撫恤二金,另,到漁陽後無償獲得五十畝地,並免稅三年!”

    陳群瞪大了眼道︰“太豐厚了吧?朝廷的規矩是...”

    “生命無價!”劉淵打斷陳群島︰“便是這點補償,我也心下虧欠良多!也是我沒有根基,否則撫恤二十金、
一百二十金也不為過!”

    “主公仁慈!”

    “好了,這事兒立馬回去即刻辦理,不得拖沓。另外,今晚吾要召開一個追悼會,你負責傳達。”

    “是,主公。”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7:09
第一卷 穿越漢末 十四章 追悼勇士得民心 涿郡劉焉


    當天晚上,劉淵回歸營地,當即親自領了一隊軍卒,帶著骨灰包裹,挨家挨戶尋找烈士親屬,並親手發下撫
恤金,許下承諾。不多時,整個營地里便漫起深深的哀傷,嚶嚶的低泣聲回蕩在天空,久久不散。

    回到自己的帳篷,劉淵心緒低落,郭嘉等人連連相勸,只道戰爭便要死人,以後還會死的更多!劉淵並非不
明其理,只是因為是首次,未曾適應,听了諸人勸解,也就慢慢放下,不再考慮,只自嘲道︰“難怪先賢有言︰
慈不掌兵,卻原來理應如此。”

    不幾時,陳群來報,言道幾萬百姓都已集合,只等主公前去,便要召開追悼會。

    劉淵出了帳篷,見坡下人山人海,卻都靜靜的站立著,沒有一絲絲的聲響,一股子沉悶哀傷,頓時讓劉淵喘
不過起來。他深深的做了個呼吸,撫平心頭煩郁,邁步走上了山坡上搭建的簡陋土台。

    劉淵將所有人都收在眼底,和他們靜靜的對視,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吾等此時為何能有機會站在此地
?吾等站在此地又要為何?”

    “因為有人犧牲,所以吾等站在這里;也因為他們的犧牲,吾等才能有機會站在這里!”

    “烏桓人一千兩百余騎,入我大漢打草谷。他們燒殺掠強,無惡不作!多少人因此流離失所?多少人又家破
人亡?”

    “烏桓鐵騎強不強大?我很負責的告訴大家,強大。但是,他們仍然死在了我們的勇士手中!緣何一群從未
見血的青年能有此勇力殲滅胡虜?只因他們心中有強烈的信念和至死不渝的決心!”

    “什麼信念讓他們變得如此強大?守護!”

    “守護父母親人,守護兄弟姐妹,守護幽州,守護大漢,守護整個華夏民族的尊嚴!”

    “他們,是英雄!”

    “他們將永垂不朽!”

    劉淵說著說著,只覺心底一酸,兩科豆大的淚珠滾落臉龐。

    “吾知大家很傷心,很難過。我也為此心痛、惋惜,多好的兒郎啊!可是,我明明確確是告訴大家,這樣的
事,以後還會有,而且更多!更多的兒郎會為此獻出他們寶貴的生命!直到掃平胡虜,直到天下太平。”

    “但是,吾劉淵在此向大家承諾,絕對不會辜負這些失去了的年輕的生命,吾發誓,一定要守護你們,一定
要掃平胡虜,為他們報仇!”

    說完這話,劉淵抬頭仰望著天,盡量不讓眼淚滑落而被人看見。

    夜空下,風雪中,整個一面山坡靜悄悄的,不知何時,一陣嚶嚶的哭泣聲越傳越響,忽然間轟隆一聲,如山
崩地裂一般,卻原來幾萬人同時下跪!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千言萬語匯成這一句,讓劉淵感動又羞愧的話。

    “快起來!快快起來呀!”

    劉淵慌忙跳下土台,將人一個個扶起來,一邊朝郭嘉、典韋等人叫道︰“還不快來幫忙!”

    四大謀士、三大武將,俱都眼眶緋紅,想來也被劉淵的話語所感動。

    田豐快走幾步,越過郭嘉幾人來到劉淵身前,猛然拜倒,哽咽著高呼道︰“田豐,字元皓,拜見主公!”

    “快起來,快起來!”劉淵一把將其托起來,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道︰“別做這小兒女態,徒讓人笑話
...”說著,還抽了抽鼻子。

    “嘿嘿...”大家俱都會心的笑起來。

    接著分派任務,處理好數萬百姓的生活瑣事,到天明時,方才安頓下來。

    在這讓數萬人流淚的山坡又休整了一天,到第三天早晨,隊伍才上路趕往涿縣。

    這時的百姓隊伍,幾乎大變一個樣!

    完全拋棄了日前的頹廢,雖然大家仍舊衣衫襤褸,卻掩飾不住一股勃勃的朝氣與生機!仿佛病樹抽新芽一般
,嫩綠的可愛,嫩綠的讓人憐惜,讓人忍不住呵護備至。

    “看著他們,我就已經想到漁陽的明年是什麼樣子!”

    沮授感嘆道︰“照此勢頭,只要政策不出錯,只要老天不降災,數年後的漁陽,恐怕比中原大部分地方都還
要好!”

    “公與言之有理。”諸人盡皆頷首贊同。

    到了午時,仿佛老天爺也感受到了百姓們內心的希望與生機,竟然開了眼,雪停了,風也停了,一抹明亮的
陽光從雲層後溜出來,照得大家心里暖洋洋的。

    行不久,劉淵遠遠看見官道上 來一隊騎士,定楮仔細一看,卻原來是黃昌麾下一隊兵卒。那隊軍卒近了前
,下馬拜倒,口呼主公,道︰

    “黃將軍在涿縣已經置辦好了百姓們所需的御寒之物,只待主公前去驗收。”

    “好!”劉淵雙掌交疊,欣慰不已。

    周遭的百姓也听到了這個消息,頓時拍手歡慶。又一人傳一人,如波浪般,很快就傳遍的整個隊伍。所有人
就像過節一樣,歡呼起來,整個天空下一片喜氣洋洋。

    “不過主公,黃將軍還有一事,說是涿縣御寒之物多為毛皮,價格匪淺。將軍帶去的一千金不夠,卻正好有
涿縣大戶得知了主公義舉,慷慨解囊,才能如此順利完成主公交付的任務。所以黃將軍請問主公,是不是要去拜
訪一下?”

    劉淵听了此言,當即笑道︰“自然要拜訪。那位有此舉,定然是個善良孝義之人,他幫了我大忙,不去道謝
一番,確實不應該!你且回公義,便說吾一到涿縣立刻前去拜望。”

    “是!”

    小卒徐徐退下之後,翻身上了坐騎,打馬便走。

    劉淵得了黃昌消息,很是高興,當即命隊伍少提速度,天黑前,大約酉時一刻,便至涿縣城外。劉淵正安排
百姓在縣外數里處安營扎寨,便有小卒通報,言涿郡太守拜訪。

    劉淵心中有些奇怪,他根本不知道涿郡太守何人,與之從來沒有交集,這涿郡太守怎會親自上門拜訪?當下
只當是同僚見面,混個臉熟。

    與周遭百姓道了別,劉淵便望自己的帳篷行去,掀開帳門,抬頭便見一樣貌俊雅的中年男子一臉微笑的看著
他,一雙眼中盡是好感。劉淵心下更奇,但也沒有失禮,當即作揖道︰“太守大人,後學末進劉淵有禮了。”

    “哈哈哈...”哪知那太守竟哈哈一笑道︰“賢佷何必多禮?”

    見劉淵楞然,那中年太守才恍然,道︰“哦,對了。汝重歸宗室不久,不識得吾乃是正理。”中年男子笑道
︰“吾名劉焉,按輩分算得上汝之叔輩,所以吾稱你賢佷,呵呵...”

    劉淵恍然。這涿郡太守居然是劉焉劉君郎,難怪他會親自拜訪,難怪他如此親熱,卻道是一家人!

    “伯父在上,子鴻拜見。”劉淵打第一眼看到劉焉就頗有好感,加上人家確屬劉淵叔輩,拜上一拜乃是正理。

    劉焉一把扶起劉淵,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道︰“不愧孝武皇帝嫡系子孫,端的一表人才!”當下劉焉
就要拉著劉淵進涿縣,要與其秉燭夜談。

    劉淵初來乍到,正不了解幽州實際狀況,現在劉焉主動邀請,怎會拒絕?當下安排了屬下進城了取那御寒衣
物,這才與劉焉手把手進了縣城。

    涿縣是涿郡首府,雖然以縣相稱,但其規模卻大了一般縣城數倍不止,而且其城高牆厚,時有衛士巡邏,端
的是氣象非凡。與劉焉同坐馬車,足有一刻鐘才到了郡守府。下了車,進入內宅,卻見堂中已是高朋滿座,看來
劉焉早就準備好了佷兒的接風洗塵宴。

    當即劉焉為諸人介紹劉淵,相互認識。十多號涿郡官員,劉淵有些印象的,只有一人,便是關靖。歷史上的
關靖似乎是公孫瓚麾下將領,雖然只算得上三流,卻也是個名人了。

    之後觥籌交錯,整整兩個時辰,這接風宴才算結束。待各郡下官員都告辭離去之後,劉焉拉著劉淵進了書房。

    兩人關于朝中大臣、中原民生交換意見之後,都不由連聲嘆息。劉焉臉上憂色甚重,只道大漢沒落,民不聊
生,心痛十分。

    “賢佷,汝說,這大漢天下還能堅持多久?”劉焉說著,突然問道。

    “伯父何出此言?”劉淵驚異不定,只道︰“大漢局勢雖然不盡如人意,但有陛下在,有伯父這等封疆大吏
在,便是再有四百年也不會倒啊?!何況百姓俱都心向漢室?”

    劉焉搖頭,嘆氣道︰“賢佷初出茅廬,對大漢糜爛的程度了解還不深。賢佷可知近年來各地暴動頻頻,百姓
流離失所眾多?可知這北疆幽並涼三州,時遭胡虜肆虐?”

    “其實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政治腐靡下,各地士族坐大,大肆圈地、逼迫百姓,使之無法生活下去,才是最
根源所在!”

    劉淵一臉的沉思,心中卻在暗贊劉焉眼光深遠。

    東漢末年,政治腐朽,內有宦官、外戚、士族爭權奪利;外有世家逼迫百姓,大肆侵吞土地;邊疆還有各大
異族猖狂肆虐,虎視眈眈!這正是漢朝滅亡的主要原因。

    兩人沉默一陣,就把話題轉到了漁陽以及周邊幾個郡國。

    “漁陽東有刺史治下廣陽郡,西鄰右北平,北接鮮卑、烏桓。年前,烏桓、鮮卑大軍南下肆虐,殺害百姓,
搶奪財物,擄掠人口,漁陽太守主動出擊,雖然獲得了勝利,卻也為國捐軀。現如今漁陽為郡丞張純掌控。”

    劉焉說到此處,特別囑咐劉淵道︰“賢佷定要謹防張純此人!”

    劉淵雖知幾年後有張舉、張舉、張純叛亂,當一听到這個名字,心里就警惕起來,不過口中仍舊問道︰“為
何?”

    “張家乃是漁陽大族,佔地千頃,莊園無數!又有諸多族人任要職,幾乎完全把持了漁陽軍政。賢佷此去若
要混混度日,倒也不妨,若要動作一番,必然會與之沖突,到時候...”

    劉焉搖頭又道︰“張家不但有私兵數千,還掌控了漁陽軍隊,更與烏桓聯系緊密,賢佷定要小心再小心啊!”

    劉淵很是感激這位宗室伯父為他提供的信息,當即拜倒,道謝連連。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7:18
第一卷 穿越漢末 十五章 涿縣張屠 薊城公孫


    次日,黃昌求見。

    “公義,這涿縣哪家大戶給予了幫助?且道來。”

    黃昌抱了抱拳,恭敬道︰“主公,涿縣張家獻金三千斤,衣物五百件,糧草千石。”

    “張家?且細細介紹一番。“

    “主公,說起這涿縣張家,倒是鼎鼎有名。張家家主張屠,少時為游俠,後娶妻生子,因家傳屠宰牲畜,便
致力于此。到如今整個涿縣乃至涿郡的肉攤生意俱是張家所有,十數年間,業已躋身涿縣首屈一指的富豪行列!”

    “哦?!”劉淵驚奇道︰“這張屠倒是個人才,竟懂得壟斷行業,難怪發家致富恁的迅捷。不過公義可知其
為人?”

    黃昌笑道︰“某家原先也以為張屠此人發家如此之快,手段定不甚光明,哪曉得仔細一打听,才知道張屠為
人剛義,鄙小人,常有接濟貧民之義舉。他麾下諸多肉攤掌櫃並非張家親近,多為受他接濟保護的貧民屠夫。”

    “真個義士也!”劉淵擊節贊道︰“你如何遇得張屠此人?”

    “稟主公,昌前日初至涿縣,四下購置衣物,無意間遇到此人,兩相交談之下,便得了他幫助。”

    聞了黃昌之言,劉淵當即道︰“且去備些禮物,吾當親身拜望一番。”

    “喏!”

    待黃昌離開,劉淵洗漱洗漱,換了身衣物,正要出門,卻見劉焉到來。

    “賢佷瞞得我好苦!”

    劉淵奇怪道︰“伯父何出此言?小佷並未有甚不可告人之事啊?”

    “呵呵,何來不可告人之事?”劉焉搖頭笑道︰“吾且問你,來時路上可有大事?”

    “哦!伯父是指遭遇烏桓騎兵之事?”劉淵恍然道︰“殲滅小隊騎兵,有甚值得炫耀的,不提也罷。”

    “騎兵過千還是小隊?”劉焉瞪大眼道︰“賢佷啊賢佷,不是老夫說你,這樣振奮人心之事,當大肆宣揚才
對,怎生悶在懷里?現如今幽州水深火熱,人民懼怕胡虜久矣,此役當廣為流傳,使民知異族並非魔神不可戰勝
,樹立起信心才是正理啊!”

    “伯父此言太過了吧?”劉淵不信道︰“有護烏桓校尉府鎮守,異族便是肆虐,也不過癬癤小疾而已,哪里
會有如此嚴重?”

    “護烏桓校尉?”劉焉面露不屑,恨恨道︰“其人無才,乃是草包,又時常縱兵擾民,與那胡虜何異?!”

    “代郡、上谷、廣陽、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連帶我這涿郡均遭胡虜劫掠,護烏桓校尉府處處避讓,連
遭慘敗,現如今龜縮燕國不出,只讓各地郡守、縣令率郡兵抵擋。你且說說看,這護烏桓校尉還有甚用?”

    劉焉說著,恨恨的錘了案幾一拳,道︰“吾正想上書朝廷,拔了這校尉,另選能人,還我幽州清平!”

    劉淵雖知曉幽州不好過,卻也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程度!當下覺得,這漁陽太守之職甚是燙手,不但要與當
地世家斗法,還要時時防備異族,端的是首尾兩難顧啊!

    兩人又聊了幾句,劉焉便起身出去,只道要處理政務,連帶還要宣揚劉淵以弱破強之壯舉。劉淵也不挽留,
將之送出門去,這又叫人將郭嘉、典韋叫來,一起去張屠家拜訪。

    未時時分,劉淵攜郭嘉。典韋、黃昌到了張宅,遞上名帖,被小廝帶進了正廳。

    不多時,正廳門外傳來一陣豪爽的笑聲,接著大門拉開,便見一身材雄壯、白面虯髯、錦袍加身的中年壯漢
大步走了進來,作揖道︰

    “劉大人造訪舍下,端的蓬蓽生輝!張屠幸甚!”

    “張家主嚴重啦,”劉淵上前兩步,一揖拜倒,道︰“張家主義士也,劉淵代數萬百姓感激不盡!”

    張屠失色,連忙扶起劉淵,道︰“大人折煞在下了。吾張屠年少清貧,深知百姓疾苦,欲相助,卻無門無路
,只能施舍些粥飯,聊表心意。如今知大人大義,怎不傾囊?!”

    劉淵贊賞的看著張屠,一邊分賓主落座,一邊為張屠介紹郭嘉、典韋。

    幾人正聊得高興,突然大門砰地一聲飛了起來,砸在了地上,掀起老高的飛灰。典韋立即站起身來,護在了
劉淵身前。

    “父親,大喜啊!”

    震顫屋梁的話音剛落,只見敞亮的門外快步走進一位身長八尺,壯碩魁梧,面目剛毅,英氣逼人的少年來。
那少年看也不看劉淵三人,只走到張屠身邊,大聲道︰“父親...”

    “逆子!怎恁的失禮!?”張屠作大怒狀,斥道︰“還不快快拜見太守大人!”

    接著張屠轉身對劉淵等拱手歉意道︰“犬子無狀,驚了大人,望大人見諒!”

    劉淵見少年雙臂抱在胸前,仰著頭,一副不屑的樣子,連忙攔住了暴怒的典韋,謂張屠道︰“無妨無妨,張
公子豪邁大氣,性情真爽,吾怎能怪之?”

    “多謝大人!”

    “逆子,還不快快拜見漁陽太守劉淵劉大人!”張屠道了謝,連忙拉住兒子,讓其拜見。

    “啊!”那少年突然張口結舌︰“你...你...你就是那個新任的漁陽太守?就是那個誓不拋棄流民,以八百
農夫破了一千二百烏桓騎兵的劉淵劉大人!”

    “是啊。怎麼了?”劉淵莫名其妙。

    “噗通!”少年推金山倒玉柱,猛跪倒地,深深拜道︰“張飛拜見大人!張飛先前無禮,請大人隨意處置!”

    劉淵呆住了,真的呆住了。

    這少年就是那虎牢關下大戰呂布,當陽橋頭喝退大軍,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張飛張翼德?!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劉淵一把扶住張飛,就要把他拉起來。哪知張飛就是不起身,只希冀的看著劉淵道︰“大人還怪張飛麼?”

    “不怪不怪,快起來,快起來!”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張飛嘿嘿一笑,站起身來,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後腦勺。

    如此皆大歡喜,張飛也入了座,這才又擺起龍門陣來。

    “父親,吾正想尋大人呢,大人怎生又到了吾家?”張飛問張屠道。

    劉淵在對座聞言笑道︰“汝父張家主助我解決了數萬百姓御寒大事,吾專程前來道謝呢。”

    “哦?難怪昨日父親東奔西走,籌措皮貨,原來是如此。”張飛恍然嗎,又道︰“父親,我剛才不是說大喜
麼?這喜事就是關于劉大人的。”

    “吾在酒肆飲酒,听聞劉大人誓不拋棄流民,又以甄選的八百青壯農夫,大破烏桓千二騎兵,端的大快人心
!”張飛敬佩的看著劉淵,對張屠道。

    “哦?!”張屠也面露驚喜,當即站起身來,深深作揖,道︰“張屠代涿郡百姓感謝劉大人了!”

    劉淵忙道︰“吾嘗聞為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白薯。吾既為官員,保護百姓便是我的天職,吾又怎能棄
百姓而去?況乎吾乃漢人,異族肆虐漢地,吾又怎不奮起抵抗?”

    “然則,”劉淵面色一低落,道︰“雖破了胡虜,些個漢家兒郎損失慘重,吾心甚痛,甚痛啊!”

    “大人之言甚善,屠雖不知白薯為何物,卻覺大人之言乃是至理。”張屠敬服拜,又安慰道︰“大人勿要心
痛,漢家兒郎無不以為國捐軀為榮,英雄雖亡,卻永存心間。何況這千二烏桓肆虐涿郡一月有余,各縣治下村鎮
死傷無數,郡守大人不知其蹤跡,屢剿而不得。幸而大人將之殲滅,免去了更百姓的災禍啊!”

    “張家主言之有理。”一旁的郭嘉這才開口道︰“我家主公心地仁慈,看不得百姓受苦,此番欲為百姓置辦
衣物卻金錢不足,幸而張家主相助,否則數萬百姓必凍死無數。張家主義舉,吾等心中感激不盡。”

    在張宅盤桓了兩個時辰,劉淵興致高昂,又去了城外營地探查、慰問一番,這才回了太守府。

    第二日辰時末。劉淵領著隊伍出發了。

    看著隊伍緩緩啟程,劉淵作別了前來相送的涿郡太守劉焉與張家張屠,頗為遺憾的看了眼眼前的涿郡縣城,
轉身灑然離去。

    待劉淵走遠,卻有張飛不知從哪里鑽了出來,氣鼓鼓的,頗為不滿的看著張屠,道︰“父親為何不讓我追隨
大人?大人一心為民,此番前去漁陽定要和鮮卑、烏桓交鋒,吾此去正好為其助力,既實現了理想,又得了重用
,兩全其美,多好!”

    “飛兒所言雖不差,卻也只是想當然罷了。”張屠嘆口氣道︰“劉大人的為人,為父也十分欽佩,也想傾盡
全力助他,可是飛兒想過沒有,漁陽被張家與烏桓聯手把持,劉大人此去定要與其交鋒,其中凶險無法言表,能
否掌控漁陽,還在兩可之間啊。”

    “啊?!既如此危險,吾豈非更當前去相助?”

    “飛兒糊涂!為父怎能將張家上下幾十口輕率置于險境?為飛兒計,為張家幾十口人計,為父雖心動卻也只
能按捺住。何況,君擇臣,臣亦擇君。若是劉大人沒有手段掌控漁陽,便是再慈悲,也只是庸主,不值得效力。
這漁陽一行,便當是考驗,待得劉大人掌控漁陽為父再舉家相投也不遲。”

    張飛听完,若有所思。

    劉淵離了涿縣,雖然遺憾沒有將張飛收入麾下,但也沒有做出過激的行動(譬如綁架),一則張屠對劉淵幫
助甚大,劉淵不好如此動作;二則劉淵麾下已有大將數員,到如今劉淵對于名將的渴求已經大大降低,更何況張
飛武藝不俗,綁架起來有諸多麻煩。既如此,何不順其自然?反正已與張家結下友誼,張飛對他也頗為敬佩,只
要他日後多做寫轟動天下的大事,就不愁沒人來投。

    出了涿縣範圍,不幾日,便到了廣陽。

    廣陽郡,幽州首府薊之所在,乃幽州刺史治下。

    劉淵為漁陽太守,受幽州刺史節制,外加新官上任,自然首先要去拜望一番。

    從劉焉處得知,幽州刺史劉基,漢室宗親,與劉焉同輩,照理來說,劉淵也要叫他伯父才是。通過劉焉,劉
淵對宗室成員都有些好感,這番正要前去敘敘宗族感情。

    因為天氣轉好,物資充沛,百姓隊伍行進速度大大增加。而且隨著這幾日劉淵名聲漸傳,一路走來又有許多
百姓拖家帶口前來投奔。劉淵見糧草沒有匱乏之虞,便也來者不拒,全數收下。到得臨近薊城,隊伍已經擴大了
一倍,達到五萬人之眾!

    將百姓安置妥當,劉淵這才召集屬下。

    沮授首先稟告道︰“主公,由于人數激增,糧草已經不夠三日之用了,屬下請主公此番進城定要湊足糧草十
萬石。”

    “你說多少?”劉淵忽的站起身來,大聲道︰“十萬石!怎會要這麼多,你讓我道哪里去籌措?”

    見劉淵面色艱難,田豐也出列道︰“主公,公與所言不差啊。五萬人啊,除去這一路所需,還要準備一大批
糧草安置他們,直到明年燕麥豐收之時。十萬石,還只是粗略估計,可能還要更多!”

    劉淵听了,頭疼不已。

    是啊,漁陽沒有被他掌控,糧草後勤變成了他的致命弱點。安置五萬百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要土地
,要糧草,要建房屋....

    “盡力吧,只希望吾這位伯父能給與幫助。”

    當下劉淵命令田豐沮授、黃昌徐晃顏良管理營地,自己則帶了郭嘉、陳群、典韋並三十親兵(吸收了劉淵精
血的三十人)望數里外的薊城而去。

    剛走不遠,卻听前方隆隆聲震徹大地,抬眼遠觀,卻見一大隊騎兵望這邊奔來。不過盞茶功夫,便已臨近,
並將劉淵等人包圍起來。

    劉淵止住典韋,沒有說話,只冷眼旁觀。

    片刻後,包圍住劉淵等人的騎兵兩邊分開,卻見一金盔金甲,手執銀色大槍的年輕將領打馬走了進來。

    金甲將軍大槍一指,喝到︰“爾等何人?與數里外的暴民有何聯系?”

    “暴民?”劉淵等人面面相覷。

    “敢問將軍,何謂暴民?”陳群下馬上前一步,拱手彬彬有禮道︰“吾等正從彼處而來,卻是要去拜望刺史
大人。”

    “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來呀,給我將這些暴民首領都抓起來!”只見那金甲將
領狂笑起來,一臉的桀驁。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7:21
第一卷 穿越漢末 十六章 給公孫瓚穿小鞋


    “敢爾!”

    兵卒執刀上前,就要綁了劉淵一干人等,典韋立刻取下腰間短戟,跳將出來,暴喝一聲,拉回陳群,擋在了
劉淵等人身前,三十親兵也擎了兵器,準備戰斗。

    “慢來!”劉淵清喝一聲,勒韁甩鞭上前幾步,眼神平淡的看著這金甲將領,開口道︰“爾是何人?身居何
職?”

    金甲將領見騎牛的錦衣少年怡然而無懼色,心中一轉,揮手讓兵卒停下,喝道︰“吾乃劉刺史麾下騎兵都尉
公孫瓚,爾等竟聚集數萬暴民,意欲攻城,端的大逆不道。現如今落到我手里,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劉淵眼中閃過一絲清光,輕輕的揮了揮手中馬鞭,輕聲道︰“你可知吾為何人?”

    “我管你是什麼東西!”公孫瓚心頭暗罵︰“本想除去暴民,立了功勛,得刺史大人青睞,可是...”公孫
瓚並非蠢人,眼前這伙人俱都儀表堂堂,器宇不凡,與所謂的暴民沒有哪怕半點相似,若是處理不好,得罪了貴
人,那就...公孫瓚想到此處,平緩了神色,道︰“爾是何人?”

    “我家大人乃漢室宗親,陛下親封的漁陽侯,漁陽太守!”典韋上前喝到︰“爾等竟要綁了侯爺,端的找死
!”

    公孫瓚並一眾麾下听聞此言,立刻大驚失色,各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公孫瓚連忙臉色變幻,連忙下了馬,喝退的兵卒,隨即向劉淵抱拳一禮,躬身道︰“前番接到斥候稟報,說
有數萬流民聚集城外,某家心急之下,才有此舉動,卻不小心得罪了侯爺,請侯爺原諒。”

    言下之意卻是不知者不罪,你身為漢室宗親,漁陽侯爺,總不能就降罪于我吧?何況我是憂心薊城安全,才
貿然得罪了你,就算沒有功勞,也不當治罪呀!

    劉淵自是明白他的話語,心中暗道︰“這公孫瓚果然不愧是做那一方諸侯的料,這角色轉換玩的是純熟無比
,絲毫不見勉強。”

    伸手虛扶,劉淵臉上露出一絲輕笑,道︰“不知者無罪,公孫都尉也是憂心薊城安全嘛,情有可原。”

    公孫瓚順勢直起身子,道︰“侯爺既欲往拜見刺史大人,瓚這便前面引路。”說著,公孫瓚後退幾步,翻身
上了坐騎,朝劉淵拱手道︰“侯爺,請!”

    原本三十多人的隊伍,再加上公孫瓚帶領的千人騎兵,一路浩浩蕩蕩望薊城而去。

    剛走不遠,卻又有一人快馬加鞭,迎面趕了過來,一邊口中呼喝︰“公孫伯圭,公孫伯圭!”

    “哎呀,原來是田主簿!有何要事須得主簿大人親自前來?只消叫人吩咐便是。”

    “哎呀!伯圭,汝這次可闖了大禍!”田主簿勒住馬韁,焦急道︰“刺史大人聞听你擅自領兵出城,問明情
況後又驚又怒,只道伯圭性急,怕要得罪貴人,忙叫我前來阻你。”

    公孫瓚心下明了,背後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截住劉淵,本想當成賊首抓了充當功勛,不料人家道出了斐然身份,公孫瓚本想一不做二不休,將其一
干人等盡數殺死,再前往流民營地擊破一干流民,到時候回稟刺史,依此大功獲得遷升也不在話下。

    但他見那劉淵身甚魁梧,坐騎上還掛著大槍,料想武藝不凡,再加上他身後那黑臉大漢,讓公孫瓚本能的懼
怕,更有三十氣勢彪悍一體的親兵護佑,公孫瓚沒有把握將其全殲,所以才按下心中騷動,道歉賠禮。

    公孫瓚斜看了眼劉淵,謂田主簿道︰“吾聞城外有流民聚集,恐其滋擾生事,便領兵查看,路上有幸遇見了
劉侯爺,得知侯爺欲拜望刺史大人,便自薦引路,何來得罪貴人一說?”

    劉淵見公孫瓚顛倒黑白的本事了得,也不說話,只暗自囑咐了典韋,不要妄動,看戲便是。

    “劉侯爺?”田主簿這才將目光移動,仔細掃了眼劉淵一行三十多人,最後把目光定在了劉淵身上。

    “怎麼回事?”田主簿打量了劉淵片刻,忙輕聲問公孫瓚道。

    “來、來、來,田主簿,且讓伯圭為你介紹一位貴人。”公孫瓚大聲道︰“這位乃是陛下親封的漁陽侯、漁陽
太守,漢室宗親,劉淵劉大人!”

    田主簿當即狐疑的看了眼公孫瓚,又看了看面色平淡如水的劉淵,強自按下心中不知哪兒來的疑惑,當即下馬
拜見劉淵,相互認識之後,這才上馬繼續前進。

    這田主簿其名田楷,史上公孫瓚麾下有名有姓的人物,群雄割據之時,被公孫瓚派遣任青州刺史,最後死于袁
紹之手。

    劉淵心中一轉,頓時了然。只看了眼田楷,便即作罷。田楷雖有些才能,卻還不值得他劉淵給予多大的關注。

    不過半刻,便已到了薊城。進得城池,劉淵在大黃背上四下觀察其中民生狀況,見得薊城熱鬧繁華,少有乞丐
流民,便笑著謂身前的田楷道︰“薊城如此繁華,別說幽州,便是冀州,也少有城池能及得上啊。”

    “侯爺明鑒。”田楷恭敬道︰“自刺史大人上任後,多致力于民生,使得薊城較之以往繁華了不知多少倍!此
番侯爺前來,定要盤桓幾日,田楷願做導游,引侯爺欣賞這薊城風貌。”

    不多時,便到了恢宏的幽州刺史府。

    下得牛背,抬眼便見那府門前的台階上有一位樣貌和藹的老者,正一臉微笑的看著劉淵一行。

    劉淵見此人,忙上前幾步,躬身下拜道︰“小佷劉淵,見過伯父!”

    劉基輕輕扶起劉淵,上下打量了一番,笑意盎然贊道︰“好好好!果是年輕有為的宗室子弟,吾心甚慰,吾心
甚慰呀!”說著他一把拉起劉淵便向府內而去,一邊囑咐公孫瓚等人,叫他們晚上前來參加劉淵的接風洗塵宴,一
邊叫人好生安排劉淵的一干屬下。

    公孫瓚回到家中,左右不太爽利,憂心憧憧。只覺得罪了劉淵,如果劉淵在刺史面前說他公孫瓚的不是,那該
如何是好?思來想去,公孫瓚覺得還是找個人幫他參謀參謀,腦子一轉,便想到了田楷。

    田楷與他相識熟年,甚有情分,最主要還是田楷頗有急智,擅于謀斷。于是當即就遣了家丁持了自己名帖前去
延請田楷。

    待田楷到公孫瓚府上,一問之下得知狀況之後,卻打了退堂鼓,謂公孫瓚道︰“刺史對漁陽侯甚親切,汝得罪
了漁陽侯,日後恐怕...”說完,田楷便離去了。

    也怪不得田楷如此。田楷此人生性膽小好利,現在又沒有拜公孫瓚做主公,所以不為他謀劃乃是正理。公孫瓚
氣急大罵田楷不是東西,氣消之後只得頹然。

    刺史府。

    劉淵被劉基牽著進了偏廳,分賓主坐好,劉基這才道︰“吾日前從劉焉族弟處得知了賢佷的消息,思索著賢佷
便該今日到薊城,正要派人前往迎接,不料公孫瓚領兵出了城,吾甚擔心,不知賢佷可有損傷?”

    劉淵搖搖頭,道︰“那都尉公孫瓚雖然驕狂無禮,但得知小佷身份後卻也未曾怠慢,伯父不必掛懷。”說到此
處劉淵話音一轉,謂劉基道︰“吾觀公孫瓚雖有才能,卻心胸狹窄,又以暴民之借口欲要攻擊吾所收留的百姓,此
為不恤民,伯父為何還要與其重任,統領騎軍?”

    劉基聞此言,拍桌怒道︰“果有此事?”

    得到劉淵肯定的答復之後,劉基不由嘆息連連,道︰“吾嘗聞屬下稟報,言公孫瓚平日縱馬街市,有擾民之舉
,卻也未曾釀出人命禍事,便沒有當回事。何況他為人勇敢堅毅,擅于領兵,薊縣太平而無異族騷擾有他很大的功
勞,所以才讓他統領騎軍。前些日子,吾還生出將小女許配與他的心思,如今看來並非良配啊!”

    劉淵笑道︰“伯父的千金身份尊貴,嫁給公孫瓚倒確是委屈了。”

    說到此處,劉淵便岔開話題,不再提及此事,說起了一路北上的見聞。

    劉淵如今也有些口才,加上兩世為人,聊起來卻也妙語不斷。

    劉基便在一旁靜靜聆听,听到民生凋敝,他搖頭嘆氣;听到山匪害人,他怒氣勃發;听到烏桓埋伏,他擔憂連
連;听到百姓歸心,他也由衷的為劉淵感到高興。

    “賢佷一路收留流民甚多,不知可有安排?”

    劉淵搖搖頭道︰“小佷如今不過一光桿太守,對于五萬百姓的安置雖然有所安排,卻也拿不出太好的辦法啊。
”說著,劉淵又道︰“小佷這里正有要事相求伯父,還望伯父相助。”

    “你且道來。”

    “小佷兩月前才重歸宗室,如今孑然一身,沒有底蘊,這五萬百姓一路過來的糧草消耗,還是義士、屬下捐助
,方能無虞。到此地,糧草已然不足,只夠三日之用。所以小佷想在伯父這里借的糧草十五萬石,以供百姓生存至
明年豐收之時。”卻是劉淵將沮授提出的數字提升了一半。

    “嗯...”劉基手撫著頜下短須,思慮片刻道︰“賢佷的困難吾已知曉,然則府庫如今僅有糧草二十萬石,必
須要保留至少八萬石的儲存,所以最多只能資助賢佷十二萬石。”

    劉淵聞言大喜過望,忙拜謝不盡。

    劉基只道︰“賢佷為百姓謀劃生路,吾這個做伯父的怎不支持?”

    糧草之事解決,劉淵心中頓時去了一塊大石頭,輕松了許多,當下又和劉基聊起了詩詞歌賦。

    到了傍晚酉時,有家丁前來言道宴會準備妥當,兩人這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探討,望客廳而去。

    在這次宴會上,劉淵又識得了鄒丹、單經二人。結束宴會時,公孫瓚欲要宴請劉淵,被拒絕,只道雜事繁忙,
次日便要前往漁陽,不能赴宴。公孫瓚無法,只得作罷。

    次日,劉基使兵刃、鎧甲俱全的兩千步兵並五千民夫押運糧草隨劉淵之漁陽。臨別時,劉基謂劉淵,言道這五
千民夫並兩千步卒就交予劉淵統領。劉淵心甚感激,無法言表。

    廣陽之後,便是漁陽。

    劉淵一行人走走停停好幾天,一邊訓練剛到手的步卒,一邊在籌劃未來。

    郭嘉這些日子早就有了設想,便謂劉淵道︰“主公此番進駐漁陽,必先行雷霆之怒。然則以何人開刀?張家!”

    “為何要以張家開刀?”劉淵道︰“張家幾乎掌控整個漁陽,拔除不易呀!”

    “主公可知,若不拔除張家,怎能掌控漁陽?”郭嘉反問道。

    劉淵沉思片刻,臉色一堅,道︰“計將安出?”

    郭嘉胸有成竹道︰“只消遣兩員大將,各帶一隊軍卒,先吾等一步,在張家還沒做好與主公硬踫的準備之時,
快速前往漁陽城與張家祖宅,以雷霆之勢將重要人物盡數拿下,然後上書朝廷,只道張家聯合烏桓叛亂,被主公拔
除。”

    劉淵聞言,眼楮一亮,接著又憂慮道︰“如此張家雖被拔除,漁陽卻要陷入癱瘓,當如何是好?”

    “主公誤會了。”郭嘉悠悠笑道︰“吾之計策並非要殺盡張家主要成員,而是抓捕、囚禁!”

    “屆時,主公再往外宣稱張家主動投靠了主公。並以性命要挾張家主要人物,使其書信與隸屬張家的中低級官
員,使這些官員相信張家實屬真誠投靠,那麼漁陽便不會亂。到時候再重用忠于主公的人,將他們一一替換掉,便
能兵不血刃的掌控漁陽。”

    “好!”劉淵擊節道︰“便按奉孝所言。來人,請公義與公明兩位將軍前來議事。”

    不多時,黃昌與徐晃到了營帳,得了劉淵命令與郭嘉囑咐,當即各領一千步卒,飽食之後只待天黑,便要出發。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7:24
第一卷 穿越漢末 十七章 先下手為強


    漁陽縣。

    漁陽太守府。只見府中人進人出,俱都是兵卒、小廝,在管事的指揮下,個個或捧或抬,將整個太守府的裝
飾、器物全數搬出府外,裝上馬車。

    張純,漁陽土豪張家家主次子,現任漁陽郡丞。此時,張純正坐在太守府客廳里,謂侍立一旁的管家道︰“
怎麼樣了?”

    “回老爺的話,基本都已經搬空了。”那管家低眉順目道。

    “嗯...”張純點點頭,放下手中茶碗,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去。

    張純剛出太守府門,便有一人駕馬狂奔而來。那人到了張純身前,翻身下馬,看了看正要啟程的數輛馬車,
神情有些擔憂。

    “二弟,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畢竟是朝廷委派的太守,又是漢室宗親,我們這樣做難免遭人詬病啊。”此
人年四十,長得倒是不差。

    “大哥,吾且問你,這漁陽歸誰掌控?”張純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只輕聲道。

    “吾張家掌控漁陽久矣。”

    “正解!”張純露出笑容道︰“既如此,何必懼他一個黃口小兒?搬了便搬了,吾就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方便之後掌控這漢室小兒以做傀儡。”

    “哎...”那人想想,嘆了口氣,才道︰“便依你吧。”說完轉身上馬,離去了。

    那人正是張純大哥,張家大少爺,張舉。

    張舉今日聞听二弟張純之舉,不由感到不太穩妥,想要勸阻,又不止從何勸起,現今听了二弟言語,心頭
煩悶之下,打馬出了漁陽城,望張家祖宅所在的莊園而去。

    劉淵因為郭嘉的計策,便早早的尋了個風水寶地扎下營寨,等待天黑。

    酉時,劉淵又仔細囑咐了徐晃、黃昌,只道不能斬殺主要人物,須得生擒方為功成。兩人依言應諾,當即
出了營寨,各自領了一千軍卒,趁著天色,借山林樹木掩藏行跡,望漁陽而去。

    幾個時辰之後,兩人到了漁陽外,黃昌自帶了十名精銳,翻越城牆,望城里去尋郡丞府邸。徐晃則領著兩
千步卒,在城外密林中休整。

    話說此時已過子夜,整個城內靜悄悄的,只有那城牆上巡邏的士兵在低聲交談。黃昌尋了個空擋,帶著十
個手下摸進了城,當即尋了戶人家,問明郡丞府邸,打暈了此人,就直奔郡丞張府。

    張府里一片悄然,只有兩隊兵卒交替巡邏。黃昌觀察良久,算計出破綻,便帶著十人陰陰悄悄翻過圍牆,
借著牆角、假山、花草掩跡,很快便進了內院。

    隨便尋了一間屋子,黃昌如法炮制,問明了張純臥室。

    避過巡邏,到張純臥室外,見門邊有兩人站崗,當下又沿牆繞道後院,從窗戶中爬了進去。

    張純此時正做著挾持劉淵,做漁陽土皇帝的美夢,忽然間感到脖間一冷,猛的睜開眼,卻見一黑衣大漢執
利刃架在他頜下,當即駭的魂飛魄散!

    “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張純絲毫不敢動彈,可憐巴巴的看著黃昌,連連討饒。

    “汝便是張純?漁陽郡丞張純?”黃昌低沉的聲音嚇得張純一個激靈,口中連忙稱是。

    “這便好!”黃昌笑笑,撤了短刃,警告道︰“記得不要亂叫,否則吾手中利刃可不認人!”

    張純長呼了口氣,忙從榻上坐起身來,看著屋內十一人,緊張道︰“各位壯士有何要求,只要我張純能辦
到的,絕不含糊!”

    “好!識時務者為俊杰。”黃昌笑道︰“只消告知你張家祖宅何處,吾等便放了你!”

    “祖宅?”張純面露驚色︰“爾等如此大膽,竟要劫掠我張家祖宅?”

    “怎麼?”黃昌刀光一閃,瞬間又架在張純脖頸上,臉色一厲,低喝道︰“說是不是說?老子不介意先給
你放點血!”

    “好漢且住,且住!”張純忙道︰“吾說,吾說!”

    當即張純就告知了張家祖宅的具體位置,卻是毫不擔心張宅會被‘強盜’攻陷,原來張宅有三千私兵守衛
,根本不懼任何盜賊!

    當下,黃昌叫屬下其中五人前往城外樹林,將張宅位置告知徐晃,並囑咐只可智取,不能硬拼。這才施施
然的找了個牆角盤膝坐下,閉目養神。

    “汝...汝不是說得了消息,就放了我嗎?為何逗留不走?!”張純見黃昌舉動,頓時氣急敗壞。

    “喏,不是早就放開你了麼?現下又沒有綁你,何來放開一說?!嘿嘿...”黃昌賊笑道。

    “汝...汝敢耍吾?!”張純顫抖著,聲色俱厲。

    黃昌好笑的看著色厲內荏的張純,不屑道︰“耍你又怎的?如你這般小人,竟欲欺凌吾家主公,端的找死
!”

    “你家主公?”張純一愣,忙道︰“難道爾等非是山賊?!”

    “我呸!”黃昌喝罵道︰“爾才是山賊!吾乃漁陽侯、漁陽太守劉淵麾下大將黃昌黃公義,特來拿了你,
以待主公問罪!”話不說完,黃昌一個虎撲將張純撲到在地,又從懷里掏出布巾堵上了張純正要吶喊救命的嘴。

    五位精卒沿來路出了城,到得密林,喊了口號,才見到徐晃。

    得知張家方位與黃昌囑咐,徐晃也不怠慢,當即領了兵卒,摸黑望張宅而去。

    行十數里,遠遠的,便看見一座龐大的宅院矗立。宅院門前高掛大紅燈籠,一隊隊兵卒來回巡邏,人影憧
憧,端的是守衛森嚴。

    徐晃見此,當下感到十分棘手,不敢妄動。

    當下叫兵卒按住不動,徐晃尋來各部曲長官,準備討論一番,群策群力,拿出辦法。

    兩千步兵,五百一部曲,共有四名百人將。

    和著徐晃,五人圍成一團,激烈的討論起來。

    “徐將軍,張家霸佔漁陽,有私兵數千,雖不盡是精銳,卻也不可小覷,須得從長計議才是。”其中一人
道。

    “不錯。”另一位百人將贊同道︰“不若遣五十精銳,由我等帶領,摸進張家,擒賊擒王?”

    “不妥不妥!”又一位曲長反駁道︰“張家祖宅之地,定然守衛森嚴,巡查嚴密。五十人並非小數目,目
標太大,易被發現,到時候吾等死不足惜,卻要壞了主公大事!”

    這些人被劉基贈與劉淵之後,便都發誓效忠了劉淵,所以也稱其為主公。

    “若是強攻呢?”最後一位盤算道︰“吾等兩千軍卒俱都上過戰陣,外加主公連日操練,也算的精銳。相
較之下,這張家私兵不過是拿了兵器的農夫,絕對不是我等對手!”

    徐晃听了幾人言語,搖頭不止︰“不行!主公的意思是不得走漏風聲。若要強攻,必須斬盡殺絕數千兵卒
才能達到目的。但此時是深夜,吾等兵力又少于對方,到時候打起來首尾不能相顧,定會有人逃跑!”

    諸人沉默。

    “哎?”其中一人眼楮一亮,道︰“吾有辦法了!”那人站起身來道︰“不如吾等分作兩隊,一隊打著盜
匪旗號進行強攻;一隊少時打著主公旗號假裝救援;此外徐晃將軍趁亂自領了一百精卒,快速進入內宅,拿下
一干主要人物!”

    “哈哈,好計策!”徐晃大笑拍手道︰“如此一來,名正言順收押張家諸人而不會引起諸多麻煩!”徐晃
意氣風發的拍了拍想出計謀的那人,笑道︰“爾等今日立下大功,待來日稟明主公,定有封賞!”四人大喜。

    “既如此,爾等四人分兩隊,各帶一千兵馬做好準備。一刻之後,行動!”

    “喏!”

    四人當下離去準備不提。

    丑時一刻,兩位百人將領兵一千,各個兵卒衣甲外都套上破爛麻衣,整裝待發。

    “目標,前方莊園,殺!”

    扮作匪徒的千人隊在黑夜下猶如洪流,直奔張家莊園。

    “當當當...”

    莊園內忽然想起鳴金聲,又聞有人大喊︰“盜匪來啦,盜匪來啦!”

    正此時,盜匪隊業已與護院私兵短兵相接!

    頓時,喊殺聲、痛呼聲、悶哼聲、兵器踫撞聲不絕于耳,一下便打破了寂靜的夜晚,數里可聞!

    徐晃帶領百名精卒隱在一側,同時渾水摸魚,襲擊了前來支援的張家私兵,拔下衣衫換上,這才大模大樣
的望張宅內院疾馳而去。

    徐晃遇人便道盜匪勢大,急需援助,內院守衛听著激烈的廝殺聲,不疑有他,盡數望外趕去。

    忽然,有一錦袍中年從走廊拐彎處冒了出來,看見徐晃等人不由喊道︰“發生何事?快快道來!”

    “稟大人!”徐晃低著頭,悶聲道︰“有大隊盜匪襲擊莊園,吾等被派遣前來保護家主!”

    “有多少人!”

    “三千不止!”

    “啊!?”那人大驚失色,忙道︰“快隨我來!”

    領著徐晃等一百人就往里走!

    徐晃心下暗喜,正道睡覺沒枕頭,便有人送上一個。

    那人領著徐晃隊到了後院,讓他們等在一邊,道︰“爾等且在一旁候著,吾去叫家主等人前來!”那人走
了兩步,又回頭道︰“只消爾等此番好生保護家主,便是立了大功,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徐晃暗自嘿笑。

    不多時,後院便吵嚷起來,一個個公子小姐衣衫不整、面目疲敝出了房門,盡數集合在徐晃等人身前。人
群中走出一須發皆白的老者,那老者龍行虎步,頗有些威嚴。

    “爾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隱約听到喊殺聲傳來,但老者仍舊面不改色。

    徐晃怕人未到齊,須得在等片刻方能動手,當下走出兩步,抱拳低頭道︰“稟家主,有三千盜匪趁夜襲擊
莊園,兄弟們準備不及,現已落入下風,頭兒便叫小的率領一百精卒前來,保護家主!”

    正此時,不知誰點上了燈籠,先前領徐晃入後院的那人一不小心看清了徐晃的面目,心頭一轉,卻發現從
未見過此人,當下心中震駭,張了張口想要提醒張老太爺,但理智卻告訴他不能叫喊,否則眼前一百軍卒發起
狠來,就會將張家屠戮的一干二盡!

    看著兵卒手中那明晃晃的兵刃,這人打起了退堂鼓,暗道︰“吾還是先逃了出去罷,一來為張家留下種子
,二來想法營救...”卻是在為自己找理由了。

    想著,這人便借著眾親人擋住身影,悄然離開了。

    又過了片刻,張老太爺轉身掃了一眼眾子孫,覺得人已到齊,當下便道︰“從後門走!”

    哪知一百精卒突然擎起兵刃,迅速將數十張家人圍了起來!

    “爾..爾..”張老太爺被驚了個措手不及。

    “嘿嘿,走?往哪兒走?給我乖乖進屋呆著!”徐晃這時抬起頭來,讓軍卒將一干驚若寒蟬的張家子弟押
入了客廳。

    徐晃坐在主位上,不屑的看著或是屁滾尿流,或是面目驚懼,或是面色鐵青的張家諸人道︰“一個個的都
給我老實點,否則某家手中大斧,可認不得人!”說著,還晃了晃利刃噌亮的大斧頭,威脅溢于言表。

    “呼...”張老太爺深呼了口氣,強自鎮靜下來道︰“爾等何人?敢劫持吾張家?不怕吾兒領兵剿滅爾等
?”

    “你兒子?張純是吧?”徐晃哈哈一笑道︰“現如今,張純業已落網,你張家祖宅的位置便出自彼口,哈
哈哈...”

    張老太爺聞得此言,知道大勢已去,不由身子一軟,癱倒在地,艱難道︰“可否告知爾等身份,否則老夫
死不瞑目!”

    “嘿,誰要你死了?”徐晃悠然的站起來,走到老頭兒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某家徐晃,奉主
公之命生擒爾等,吾家主公乃漁陽侯,漁陽太守,劉淵劉大人是也!”

    老頭兒听了,作恍然狀,隨即緊張的神色忽然平靜下來,哈哈笑道︰“原來是劉淵小兒!”

    “汝敢辱罵主公!找死!”徐晃一斧劈去,卻正停在老頭兒額前,只有一撮花白的發絲飄落地面。

    “嘿!”老頭兒怡然無懼道︰“老夫斷定爾等不敢殺吾。哼,吾張家掌控漁陽,盤根錯節,殺了吾,爾吃
罪不起!沒有老夫,劉淵小兒如何收拾這爛攤子?”

    徐晃面色猙獰,喝到︰“某家不好斬殺你這老匹夫,卻敢殺你兒孫!”說著,一把揪過一青年,不理他連
連哀求,手起斧落,砍下了那廝頭顱!

    一把扔掉尸身,徐晃咧嘴一笑,森森白牙映襯著鮮血濺落的斧刃,說不出的陰森可怕!張家老小俱都尖叫
不止,懼怕萬分。

    “別忘了,爾為魚肉,吾為刀俎!”

    轉過臉,徐晃謂兵卒道︰“給我好好審問這一干囚犯,看好他們,不得放跑一人!”說完,提著大斧,一
把抓起無頭尸身,再一腳將那怨目怒睜的頭顱踢出門外,跟著便走了出去,接著兩位軍卒上前關上了大門。

    不提大廳里如何慘烈的審問,卻道徐晃出了廳堂,扔掉尸身,望院外走去,半路就遇到了一狼狽的軍卒往
這里走來。

    “干什麼!”徐晃清喝一聲,氣勢勃發。

    “啟稟..啟稟..”小廝被徐晃震懾,竟不知到該怎麼稱呼才好︰“大..大人,莊園外又來了一支聲稱太守
麾下的軍士,頭兒遣小的前來請示家主。”

    “哦?!”徐晃心道來得正好,當下謂軍卒道︰“爾且去前院,告知爾等頭領,便說那太守部屬乃是家主
所請,不得怠慢!”

    “是,大人!”軍卒一溜小跑,便望外院而去。

    徐晃閑庭信步,也跟著出去了。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7:38
第一卷 穿越漢末 十八章 初定漁陽 危機又顯


    徐晃到了院外,見滿地的尸首、鮮血,一片狼藉中,兩只隊伍靜靜對峙著。

    一支乃是張家族兵,這些人有兩千余,只是各個神情蒼白,萎靡疲累。整個一支隊伍東倒西歪,呼吸沉重。

    另一隊兵甲齊全,隊列整肅,寂然無聲。正是徐晃麾下另一支由兩位百人將帶領的軍卒。

    兩相一較,便知高下。

    “看來這私兵首領也不是易與之輩。”徐晃暗想道,自己已叫那小卒傳話,卻不料現在仍舊對峙,“端的是
謹慎非常!”

    “傳家主令,好生接待太守屬部!”徐晃大喝一聲,走到兩支隊伍中間,抽了個孔隙與兩位曲長使了眼色,
便正色對私兵首領道︰“還不快快收起兵刃?!”

    “爾是何人?”首領身材細長,看似十分瘦弱,只听他道︰“吾從未見過你,家主怎會讓你傳令?”

    “嘿,”徐晃唬道道︰“這張家,爾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瘦高個兒轉念一想,也是,自己不過是張家的家奴,雖然家主因為自己的武藝而破格提拔做了私兵首領,然
則畢竟不是張家人,自然不知許多機密。當下心中釋然,忙呵斥私兵放下武器,打掃戰場,並將一千徐晃部軍卒
安排在了側院校場的兵舍內。

    自此,大事已定。

    當劉淵于次日巳時接到徐晃捷報,不由大喜過望!

    “奉孝,爾當為吾之子房也!”劉淵謂郭嘉道︰“若非奉孝計策,吾險些陷入泥潭!”卻原來劉淵早打算先
入了漁陽,再慢慢收拾土豪張家,到那時真個陷入政治斗爭的泥潭,便就難以自拔了。

    現如今在張家的意料之外將之雷霆掃除,端的是振奮人心。

    “主公謬贊了。”郭嘉搖頭微笑道︰“嘉不過出了個大略主意,若非徐晃將軍臨陣機變,也不可能會如此順
利。”

    “公明、公義自然當得稱贊,”劉淵笑道︰“不過若無奉孝,彼等如何會有此次功績?”

    郭嘉笑而不語。

    “既如此,那麼,田豐沮授!”

    “主公!”

    “且吩咐百姓拔營起寨,加速前往漁陽!”

    “喏!”

    “顏良何在?!”

    “顏良在此,請主公吩咐!”顏良大聲道,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卻是因為徐晃、黃昌建了功勛,自己卻沒有,
自是眼熱不已。

    劉淵當然看出了顏良的心思,先沒下令,卻謂顏良道︰“顏良你自百姓中投入吾麾下,與百姓最為親善,所以
維護百姓秩序,保護百姓安全的任務交予你卻是最合適。所以昨日便沒有派遣任務與你。但你要知道,保護好了百
姓,同樣是大功一件,且並不遜色與公明和公義!”

    顏良身軀一震,低頭道︰“謝主公!”

    “既如此,此番進度加快,爾之擔子便更重了,所以比平時要更仔細謹慎,切不可讓吾失望!”

    “請主公放心,若有一人出事,請斬某頭!”顏良慷慨激昂領命下去。

    典韋、郭嘉、陳群仍跟隨劉淵左右。

    ...

    劉淵抬頭看著有些殘破頹廢的漁陽縣城,心中涌起無限感慨。

    這便是他的領地,便是他日後崛起的資本,漁陽!

    得知太守駕臨,漁陽官員除去唯一的幾個未曾與張家勾連的官員希希朗朗在城門外迎接,其余大多以張純馬首
是瞻的敗類見郡丞府沒有動靜,俱都安靜呆在家中,明面上沒有絲毫動作。

    劉淵熱情接見了那幾個官員。這些人能在張家一手遮天之下不與之同流合污,端的是出淤泥而不染,又定有些
手段謀略,都是劉淵日後倚重的基石。

    其中還有一個前世即知的名人——田疇。

    田疇,右北平無終人,人忠義,頗有才略。劉淵大喜,當下邀請諸人當晚到太守府赴宴。諸人幸喜,當即諾之。

    安排好數萬百姓就地扎營,劉淵入了城池,一路所見,當地百姓俱都躲躲閃閃,似避瘟神。

    郭嘉謂劉淵道︰“觀此可見,張家在漁陽甚不得人心!倒連累了主公遭那白眼。”

    劉淵點頭贊同。

    入了郡守府,劉淵放眼一看,居然家徒四壁!連個坐榻居然都被搬走一空!

    典韋等一干武將俱都怒喝謾罵,言張純無禮,不得好死。劉淵卻嘻嘻一笑道︰“張純已是吾網中之魚,何必與
一階下囚斤斤計較?”

    諸人聞之,皆稱善,只道主公寬宏。

    不一刻,黃昌挾張純到。

    劉淵站在空曠的大廳內,居高臨下的看著跪伏在地的張純,呵斥道︰“爾張家一手遮天,又不恤百姓,漁陽怎
能掌控在爾等手中?端的是妄想!”

    “嘿,”哪知張純非但不懼,更嘿嘿冷笑︰“小兒手段高明,吾甘拜下風,如今成王敗寇,恁的說那許多作甚
?有膽子取吾頭顱便是!”

    典韋怒氣勃發,沖上前去便是一腳,將一個張純踢得口吐鮮血,飛出老遠。

    張純撲在地上,抬頭冷冷的看了眼劉淵,隨即沉默,不再叫囂。

    “將他拉下去,好生看管,不得有誤。”劉淵當即叫人將張純拖了出去。

    不一刻,又有徐晃趕著十數輛馬車到了太守府外。馬車內陸陸續續走下來諸多老幼,在兵卒利刃威脅下,一個
個乖乖進了太守府。

    到了大廳,徐晃沉肅的臉讓劉淵一陣不祥。

    只見徐晃快走兩步,普通跪地,請罪道︰“末將昨晚辦事未竟全功,請主公責罰!”

    “怎麼了?”劉淵掃了眼堂上站立的諸多張家族人,問道︰“有何意外?”

    “昨晚原本計劃完備,不料卻跑了張家老大,張舉。末將生怕給主公帶來不便...”

    劉淵‘哦’了一聲,強自放松表情,笑道︰“無事,無事。昨夜爾等摸黑行事,多有不便,有那漏網之魚也屬
情理之中,無需掛懷,公明不必自責。”說著,一把將他扶起來。

    徐晃感激不已,站起身來,稟告道︰“啟稟主公,末將欲為主公引薦一人,此人正是昨夜出奇謀者。”

    “哦?”劉淵眼楮一亮,道︰“能出此奇謀,當有才略,怎可不見?快快有請!”

    話語一落,便有一人從門外走進來,倒頭便拜,口呼主公。

    劉淵讓其起身,問其姓名,卻原來叫齊周。

    齊周此人身材平常,面目也平淡,只一雙眼楮頗有神色,可見有些不凡。當即劉淵好便生鼓勵安慰一番,道他
有大功,只是漁陽政事尚未理清,封賞只能延後。

    齊周心中激動,是否封賞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見了主公。只要在主公眼里留下印象,日後的好處還會少麼?

    待齊周退下,劉淵這才把目光轉到張家諸人身上。

    當頭一人正是那須發皆白的張族之長,張老太爺。

    “爾等可曾想過今日下場?”

    劉淵沉聲道。

    “劉大人棋高一著,老朽佩服之至。”老家伙勉勉強強行了個禮,道︰“現如今張家被大人一鍋子端了,已經
是大人階下之囚,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老朽定當應諾,只求大人為我張家留下根苗。”

    到如今木已成舟,不服軟又能如何?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子孫一個個被砍掉腦袋?張老頭也是個識時務的人,
便有了此話。

    “嗯..”劉淵滿意點點頭道︰“老人家識得好壞,吾就不在逼迫。”說著,劉淵側首對身旁的陳群道︰“長文
,張家一干人等就交給你了,該怎麼做便怎麼做。”

    “是!”陳群領命,將張家族人帶了下去。

    劉淵這才對郭嘉道︰“現如今首要事物,便是安排城外一眾百姓。奉孝有何注意?!”

    “主公,漁陽下轄磐奚、獷平、平谷、狐奴、安樂、潞縣、雍奴、泉州與漁陽縣九大縣城,這五萬百姓既然親
善主公,不如將之分作九部,平均分配在九大縣城轄地。一來,分開後容易解決土地問題,二來讓他們幫助宣揚主
公仁善之名,一舉兩得。”郭嘉侃侃道︰“這事兒便交給元皓兄或公與兄便可。但嘉以為,主公現在最重要的,是
備戰!”

    “備戰!?”劉淵眉頭一皺,繼而恍然道︰“難道是張舉?!”

    “不錯!”郭嘉道︰“張舉出逃,在吾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吾早就設想了種種狀況,其中便包括張家
有人漏網。”

    “奉孝的意思是..張舉會聯絡各地官員,聯合起來對抗吾?!”

    “不!”郭嘉道︰“張舉現在有如驚弓之鳥,根本不敢在漁陽境內活動,而一干昔日依附的官員也因為沒弄清
楚狀況不敢輕舉妄動。嘉擔心的是烏桓!”

    “烏桓?”

    “對!主公可曾記得,刺史劉大人說過,張家與烏桓一部的峭王親善,若張舉許下空頭支票,峭王未必就不會
來攻!”郭嘉分析道︰“烏桓等異族本就垂涎我大漢財貨、人口,因為早年臣服大漢而沒有足夠的借口派大隊軍馬
入侵,只能小規模劫掠。現如今有人相請,便給了他正當的理由!”

    劉淵聞言,點頭稱是,不過之後仍舊搖頭道︰“異族劫掠都在秋收之後,如今已是隆冬,便是再次南下,也要
等到明年秋收,到那時,吾便再也不懼他烏桓騎兵了!”

    “主公謬矣!”郭嘉毫不客氣的批判。

    “為何?”劉淵覺得自己的判斷並沒有錯啊?

    “主公可曾記得前次殲滅烏桓千二騎兵之事?”郭嘉反問道。

    “怎不記得?”

    “既如此,可知那烏桓帶隊小帥為何人?”

    “不知。”劉淵搖頭︰“吾前些日子將審問俘虜的事情交予長文,但因為這些日子有些忙碌,幾乎忘掉了。”

    “主公,長文見主公忙于各種事物,便沒有打擾主公,卻將之告訴了我。”郭嘉道︰“那小帥乃是烏桓首領丘
力居的外甥,名為蹋頓!”

    “什麼!”劉淵聞听蹋頓之名,不由蹭的站了起來,道︰“蹋頓可曾死在亂軍之中?”

    “死了倒好!”郭嘉道︰“只因那胡狗腳下生風,逃了!”

    “如此一來...”

    “如此一來,張舉的邀請,塌頓的仇恨,嘉敢肯定,最多兩月,烏桓必定來攻!”

    劉淵眉頭越皺越深,沉思片刻後,道︰“奉孝可有計策?!”

    郭嘉搖頭道︰“吾現如今還不了解漁陽整體情況,不能給出有效的計策。不過嘉以為,主公須得在一月內將漁
陽所有軍隊收攏,並加以整編操練,才是正事!”

    “嗯...”劉淵點頭道︰“既如此,典韋!”

    “少爺!”

    “你且傳令徐晃、黃昌、顏良,讓他們一人負責三個縣,將所有軍隊收攏!同時,負責配合田豐探查各自負責
區域是否有心生不臣之心的官員,尤其是張家舊部,若是有,一並拿下,生死不論!”

    “是!”

    “典韋且領刺史大人贈與的兩千步卒,齊周為輔,負責漁陽縣城治安!”

    “喏!”

    典韋應諾而去。

    “奉孝,且召回公與,讓其與長文配合負責漁陽政務。至于奉孝你嘛...”劉淵一雙眼楮盯著郭嘉道︰“吾知
你寧願整日在家喝酒,也不願理會正事,但如今情勢緊張,卻由不得你了。”

    劉淵看著郭嘉那張苦瓜臉,道︰“郭嘉何在?”

    “嘉在此。”郭嘉有氣無力。

    “令郭奉孝考察各地官員,務必在一月之內考察完畢,並在元皓等人拔除大批官員之後,吾要看到有足夠的人
手填補空缺!”

    “是。”郭嘉無奈,只得領命下去。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7:40
第一卷 穿越漢末 十九章 準備練兵 商行情況


    一月,整整一月。

    很短,這是對劉淵來說;很長,是對漁陽治下四十萬百姓而言。

    因為郭嘉推測,兩月便是烏桓來攻的期限,所以劉淵覺得這一個月過得太快,許多事都沒來得及做。

    于百姓而言,卻是自出生以來最長的一個月!因為這個月發生了許多有關百姓切身利益的大事!這些大事在
百姓們看來,那是百年難得一遇!

    首先,太守劉淵麾下黃昌、徐晃、顏良三位將軍配合從事田豐在安排流民、統計人口、查辦貪官污吏的過程
中,斬殺了一大批為禍鄉里的官吏和劣紳,沒收他們的土地、財產。

    其二,將漁陽治下所有非私有土地進行統計,並平均分發給所有百姓。

    其三,免稅兩年(于殲滅千二烏桓戰斗中犧牲的烈士家屬免稅三年。)

    其四,太守府鼓勵經商,獎勵農耕。

    其五,太守委任官員愛護百姓,勤勤懇懇。並設立初步的人民監督系統,負責督查官吏,由田豐掌管。

    由于這些初步政策的出台,整個漁陽百姓一片叫好聲,喜氣洋洋簡直蓋過了真正的新年!

    劉淵麾下三大將領耗時一月,將漁陽治下各縣郡兵收攏,共三萬余人,分三部,由三人各自統領。劉淵感覺
時間緊迫,郡兵戰力不強,所以決定親自操刀,加以操練,連幾位大將都不得借故不參與,必須與兵卒一同接受
劉淵得自上古兵家的練兵之術。

    又有郭嘉奉孝,這小子端的是生就一雙鬼眼。原本劉淵交予他的任務是考察選拔合適的官員,以備大清洗之
後的補充,哪里料到郭嘉就花了一天時間,在漁陽縣城轉了一圈,便找回了十數個各有擅長的人才回來,交給劉
淵便自喝酒去了。

    這十多號人加上漁陽太守府原本就有的田疇一干人等,剛好填補了各個縣城被劉淵血腥清洗之後留下的重要
位子。至于更多的雞毛蒜皮的小官、或者閑官,即便頗有作用,劉淵如今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打理了,只好委屈
那些個新上任的屬下多費些心思了,畢竟都是人才,能者多勞嘛。

    整個漁陽政權框架架構起來了,新的政策也下達,並開始執行。那麼,便是整軍備戰的時候了。

    當然,有人要問張純一大家子嫡系被劉淵囚禁後,最後的結局如何?

    卻道陳群利用張老頭或書信,或傳言,將一干摸不著風向的附庸穩住之後,被徐晃等三大將軍各自領兵雷霆
拿下,給漁陽來了個大清洗。然後這張家便沒有多大用處了,陳群正要建議劉淵斬草除根,卻被郭嘉阻止,只道
日後有用,此事才暫且擱下。

    這天,天高氣爽,略微有些陽光被干冷干冷的北風吹了出來。劉淵一大早用過早餐,讓典韋與齊周帶了一百
三十親衛(劉淵從洛陽到河東路上收攏的山匪盜賊,外加之前典韋為山賊時的屬下三十人,共二百余,涿縣之戰
戰死八十余,重傷傷二十余,如今只余下那時被黃昌帶走的一百余人,能夠再上戰場的,只有一百三十人。)並
兩千步卒,望城外野地而去。

    此時,城外業已旌旗招展,整整三萬大軍各列了隊伍方陣,在徐晃等人的帶領下等待劉淵到來。

    老遠便听見一陣整整齊齊的踏步聲由遠及近。諸軍盡皆抬頭,只見一位黑甲將軍端坐于神牛背上,絲絲陽光
映襯著他,恍若天神下凡,騰雲駕霧一般,只消片刻,便來到了諸軍前方。

    劉淵感受著三萬多雙眼楮的注視,在徐晃三人的陪同下,步履從容的走上了剛築成不就的點將台。

    劉淵緩緩轉過身子,臉上一片平靜。

    “拜見太守大人!”三萬聲粗狂的呼喝,震得拜將台都抖了三抖。整個空曠的原野里,無處不是回聲!

    “眾位請起!”劉淵清越的聲音轉瞬便壓住了呼喊,傳遍每一個人的耳中,諸軍聞言,盡皆站了起來。

    劉淵皺眉看著下面極不整齊的姿勢隊列,讓身邊的三大將軍極緊張。

    “告訴我,爾等是什麼人?”

    這下,台下整個變成了一菜市場。有的說農民,有的說奴僕,有的甚至說是漢人。

    “夠了!”劉淵暴喝一聲,道︰“對于爾等,我極其不滿意!”

    三萬人頓時噤聲,都戰戰兢兢的看著台上的太守大人,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讓我來告訴你們!”劉淵伸手指著這三萬‘大軍’道︰“爾等是軍人!”

    看著台下盡皆恍然的諸軍卒,劉淵又問道︰“那麼,誰能告訴我,什麼,是軍人!軍人的職責又是什麼?”

    台下默然。

    所有人都是斗大的字不識一筐的貨色,你要問點吃喝拉撒,他們倒還有些見解,但要問‘什麼是軍人’這種特
別‘高深’的問題,他們都打不上來了。

    “你!”劉淵指著他前方正對的一名兵卒,道︰“上前兩步,大聲回答我!”

    “稟告大人,某不知道!”那軍卒能站在最前排,想必也不是普通貨色,竟然能當著劉淵面不改色,該怎樣回
答,就怎樣回答。

    “好!”劉淵笑道︰“有膽氣!是塊兒當兵的料!”

    “退下!”劉淵喝退那人,又指著另一人,道︰“你來說說!”

    “大人,某家,某家也不知道。只是從心里覺得,咱當兵就是要保護鄉里的老少爺們兒們,讓他們不受胡虜的
劫掠。”那人臉一紅,結結巴巴道。

    “很好!”劉淵一拍手掌,把那兵卒嚇的一顫。

    “那麼,還有人能告訴我答案嗎?”劉淵一雙眼楮冒出銳利的光芒,看著那兒,那兒就有一大片兵卒低下了頭。

    “好,既然大家都不說,就讓我來說!”劉淵一揮手指著北方,道︰“想必大家都知道,咱漁陽的兵,它存在
的意義就是抗擊鮮卑、烏桓等異族。那麼我可以告訴大家,什麼是軍人?咱大漢的軍人就是陛下手中的利劍!是百
姓手中的盾牌!因為有了你們,大漢才能所向披靡!因為有了你們,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軍人,他的職責,就是守護!就是進攻!守護咱大漢的土地,守護咱的父老鄉親!進攻咱大漢的敵人,讓大
漢揚威四海,建衛霍之功勛!”

    劉淵停下來,深深的吸了口氣,又道︰“你們要記住!一支軍隊,就該有他的信念!有了信念,就能戰無不勝
!所以,我要求爾等牢記,爾等征戰沙場,獻出鮮血和生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

    “你們,記住了嗎?!回答我!”

    “記住了!”

    “大聲點!”

    “記——住——了!”

    “好!”劉淵欣慰道︰“吾希望爾等能把我的話銘刻在心中,把他傳播出去,讓大漢所有的軍人,都知道他們,
在為什麼而戰!”

    這一番話,把些個大頭兵說的是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上戰場,與敵人廝殺。便是徐晃顏良黃昌三人,都連上紅
潮涌動。

    “知道吾將大家從各縣集中起來的目的嗎?”劉淵道︰“那是因為,烏桓蠻子很快就要進攻漁陽!”

    “你們願意看著土地被踐踏,父母被殺害,妻兒遭凌辱嗎?”

    “不願意!”

    “那麼,就按照我的要求,咬牙堅持下去吧!”劉淵搖著手指,道︰“我可以告訴大家,我指制定的操練,絕對
稱得上人間地獄!你們一個個別看著身壯力強,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大家,你們,不行!絕對沒有幾個人能堅持下來
!”

    這下劉淵可謂是惹起了公憤,整個曠野里一片吵嚷不服。

    “嘿!”劉淵嘿嘿冷笑道︰“既然爾等都這麼有信心,那麼,現在操練第一項!徐晃、黃昌、顏良何在!”

    “末將在!”

    “爾等立刻帶領軍卒,給我沿著漁陽縣城跑十圈,誰掉隊,就不是娘生的,趕緊給我滾蛋,回家吃奶去!要是哪
支隊伍完成的最好,達到了本太守的要求,吾今晚就給他們加餐,吃肥肉!”這話聲音更大,三萬多軍卒俱都群情激
奮,各個嗷嗷大叫,定能完成任務,卻根本沒在意前面‘繞城十圈’的工作量。

    “末將遵令!”

    “典韋,你也去,帶著這兩千步卒讓這些郡兵**看看,他們差在哪里!”

    “是!”

    幾位大將各自下台,連忙整肅隊伍,爭先恐後的領著跑了出去!

    劉淵一臉冷笑的看著已經空曠的場地,心道這不過是開胃菜罷了。

    徐晃等人收攏的這三萬軍卒雖然去除了四十以上,十五以下的老幼,但里面仍舊有些扶不上牆的爛泥,而且還不
少。劉淵奉行精兵政策,自然要不了這麼多人,更何況如今漁陽財政吃緊,劉淵每頓都吃素呢,哪里又拿得出恁多的
糧草來養活三萬大軍?

    在劉淵看來,保衛漁陽,一萬五千精銳就足夠了,多了也是浪費!

    摸了摸干癟的肚皮,砸吧砸吧嘴,劉淵回想起洛陽那紙醉金迷的生活,不由心下苦笑。

    “幸好我前陣子派了人前去洛陽,找劉一提取金錢糧草,否則這個冬天還真支撐不下去!”



    說起劉一在劉淵授意下建立的華夏商行,在劉淵離開一個月後便已經紅遍了洛陽地區。酒館里、書院中,甚至世家大族的密室里,也都是議論洛陽商行的聲音。

    首先是高純度的美酒。

    此酒之鮮美甘醇,簡直可媲美天宮仙釀,華夏商行推出不久,便已經供不應求!各地商家、世家紛紛要求公開秘方,甚至動用秘密力量,但都是石沉大海,毫無訊息。

    沒辦法,洛陽的權貴,宦官,甚至天子,都給他們賄賂了,對于那些不和諧的聲音,又有誰理會?

    至于派出的刺客、死士,自然都報銷在了劉一等人手中。不過一兩個月,十一個負責商行的劉家家奴,憑借著兵主精血的神效與刺客功決的神奇,硬生生的將他們從普通山賊拔高至一、二流的高手!尤其他們修煉刺客功法的奇特,便是超一流的高手,恐怕也躲不過他們的刺殺!

    接著,新式造紙術的出現,徹底將華夏商行推到了風口浪尖!各地學生士子,世家大族,紛紛贊揚,都道此乃大漢的盛事,連帶著把靈帝都吹捧的飄飄欲仙了。

    幸好,又有一家中原商行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竟然整出了活字印刷術!隨著一本本潔白的,帶著墨香的書籍從洛陽流落各地,整個大漢王朝翻起了滔天的文學巨浪!

    人們奔走相告,只道這造紙術與印刷術乃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神術。又有人一打听,才知道,這中原商行乃是漢室宗親,漁陽侯、漁陽太守劉淵劉子鴻的麾下。

    也有人暗自揣摩華夏商行與中原商行的聯系,哪知道派人一查,只不過是合作關系——華夏商行造紙,中原商行出書。

    雖然還有人暗自懷疑,但摸不著證據,也只能不了了之。

    劉淵在到達漁陽之後,才得到劉一等人的消息,卻正是劉一暗中派人前來報訊的。

    此時正值田豐沮授等人向劉淵發出警報,缺少金糧的時候。劉淵當即叫這報訊的人回去,通知劉一以中原商行的名義,往漁陽運送物資。

    “都過去大半月了,也不知道糧草運到何處了?”劉淵也只自己心中妄想,這洛陽到漁陽,數千里之遙,來回一趟至少也要半年,要等到物資到來,恐怕也要明年初夏才有可能了。

    想起府庫里那三十萬石糧草,劉淵唯有苦笑。

    他免了漁陽兩年稅收,這兩年上繳國庫,供養軍隊、官吏,太守府一切花銷都得他自己掏腰包,也幸好先見之明創立了商會,否則只要到明年三月,整個漁陽軍政系統都要喝西北風!到時候有什麼後果,那簡直不敢想象。

    不過劉淵也不怕會一直這樣下去。他心中賺錢的點子多得是,只待此次急退烏桓,便可加以實施,他相信,不出幾年,他的腰包絕對會鼓起來,甚至成為大漢最富有的人!

    回過神來,劉淵就這麼孤零零的站在拜將台上,一陣陣蕭瑟的北風吹起他身後鮮紅的披風,搖曳搖曳。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7:41
第一卷 穿越漢末 二十章 戰爭 即將到來


    話說張舉那晚僥幸逃脫,只身竄山過林,直直奔出百十里,才在一處僻遠偏靜的地方停下來。直覺沒有了危
險之後,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呼呼大喘粗氣,滿腦子想的都是一家老小血濺菜市口的場景。

    “怎生了得?怎生了得?”

    他的臉色煞白,嘴唇都呈現出青紫色,一雙眼中全是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張舉才漸漸平復心情,這時才想起,他還不知道這‘罪魁禍首’到底是誰!是誰,有這麼大
膽子,敢不在乎他二弟張純的權勢,而攻擊張家?又是誰,有恁多的兵力?

    片刻之後,他也想好了,首先得知道黑暗中的敵人到底是誰才行。

    于是張舉趁著天沒亮,又偷偷潛回了漁陽縣,換了身衣物形象,扮作一個乞丐,守在了城門不遠處。整整一
天,張舉餓的都快不行了,這才見大隊人馬入了城,卻原來是新上任的太守!

    張舉驚異不定。按照他與張純以及張家一干主要人物的想法,這新上任的太守不過一黃口小兒,又是剛剛歸
于漢室的偏遠宗親,根本沒有底蘊,哪里有那個能力拿下他張家?到了漁陽,還不只有給張家做傀儡的料子?但
此時,張舉卻感到沒那麼簡單。

    于是張舉又轉移陣地,守在了太守府不遠處。

    不多時,便驚訝看見了他那平時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的二弟,此時竟是一個囚犯,被押進了太守府。

    “是他!就是那個黃口小兒!”張舉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報仇!一定要報仇!”

    張舉轉身出了漁陽城。

    “誰能幫我!”張舉邊走邊想。

    “九大縣令?各地郡兵?”張舉搖搖頭,否定了。他心想,父親他們肯定都死了,二弟必定也逃不了,如今
張家就剩他這一根獨苗兒,不能冒險!萬一貿然前去聯絡,被那些個家伙抓住,獻給新太守邀功,那該如何是好?

    “漁陽,呆不下去啊!”

    “烏桓!對,就是烏桓!峭王與吾較厚,只要吾去請救兵,他必定答應!他不是要磐奚、平谷麼,給他就是
!只要能報仇,整個漁陽給他都無所謂!”

    張舉眼中冒出幸喜若狂的寒光!

    二十多天,整整二十多天啊,張舉抬頭看著遠處草原上的巨大部落,臉上如釋重負。

    他奔了過去,口中呼喊著‘峭王’,剛到部落不遠處,面對那已經拔出的寒光閃閃的彎刀,腦子越來越沉,
腳步越來越重,終于支撐不住,暈厥倒地。

    一隊部落守衛下馬將張舉圍住,嘰里咕嚕一陣,收起了彎刀。一人走過去,一把抓起張舉,將他扔在馬背上
,回了部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舉才緩緩睜開眼楮,他警覺的看了看四下擺設,臉上笑容慢慢綻放開來。

    “來人。”聲音嘶啞干燥。

    帳門被人撈開,便有一個身材粗壯的異族婦女走了進來。

    “張大人,你有什麼吩咐?”

    “峭王呢?峭王在哪里?吾要見他,吾要見他!”張舉焦躁的吼道。

    “如您所願。”那壯婦攙扶起張舉,帶他出了帳篷。

    ...

    “哎呀,張老弟,汝怎生變成這個樣子了?”峭王從他的虎皮座椅上站起來,滿臉笑容的看著張舉。

    張舉拱了拱手,被攙扶著坐好,這才道︰“峭王大人,吾需要你的幫助!”張舉端起小幾上的羊奶狠狠的喝
了一大口,臉上露出一絲舒坦,接著又嘆道︰“吾張家完了,被人連根拔起,請求峭王出兵,為我報仇!”

    “哦!?”峭王臉露驚色,道︰“誰有能力,將你漁陽張家一網打盡?”峭王倒不是不信張舉的話,只是覺
得張家在漁**深蒂固,在他看來,根本難以拔除才對。

    “新任的太守!”張舉想起那黃口小兒,臉上就扭曲起來,恨不得生啖其肉!

    “我說張舉,”峭王麾下一位頭領接過話,不屑道︰“你腦子不會給馬踢了吧?讓我們去攻打新任太守,那
不是跟整個漢朝作對?!找死啊!”

    “就是!”有一人也跟著起哄︰“漢朝兵強馬壯,人口千千萬,吾峭王部落才多少人口?真是不知所謂!”

    “不!你們錯了!”張舉肯定道︰“只要你們幫我,百利而無一害!”

    “怎麼說?”峭王悠然的喝著羊奶,享受著兩個樣貌秀麗的年輕女子的按摩捏拿,一臉的無所謂。

    “峭王,我且問你,我張家與你峭王部落關系怎樣?”張舉問道。

    “很好!”

    “不錯,我每年給你們鹽鐵,給你們糧草,自然不錯!”張舉嘿嘿的笑著,全不理那些怒目而視的雙眼道︰
“可是新任的太守就不是這樣的人!”

    “你憑什麼這麼篤定?”峭王沉聲問道。

    “嘿!”張舉嘿嘿一笑,道︰“峭王可知,咱漁陽新來的太守,可是在涿縣殲滅了一千二百烏桓鐵騎喲!”

    “什麼!”峭王呼的站起身來,大聲道︰“消息可確切?!”

    “這事兒在漁陽、廣陽、涿郡都已經傳遍了!如果不信,自去打听!”

    這時候,峭王麾下諸位小帥、頭領也都恍然。

    “難怪前日有傳言,說咱英明神武的烏桓雄鷹遭了慘敗,原本我等還不信,現在看來是事實了!”

    得到這個消息,峭王心中仿佛有一股火焰在鬧騰。那被稱之為烏桓雄鷹的塌頓殿下,一定是下一任烏桓之主
,如果他峭王此時領兵幫他雪恥,那麼....嘿嘿,峭王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張舉見此,知道大事已定,但為了增加籌碼,又拋出了重磅炸彈。

    “峭王大人,你不是老早就想要平谷、磐奚二縣嘛?只要你起兵幫我報仇,便是漁陽縣我也給你!”

    峭王心道︰“你不過一喪家之犬,有甚資格說這句話,咱要土地,自取便是!”不過峭王能當上一部大人,
也是頗有城府的梟雄,當即笑道︰“張大人一言九鼎,咱信了!”

    “多謝峭王大人!”張舉大喜,連忙作揖。

    “不知大人何時起兵?”

    峭王答道︰“起兵攻打漁陽,乃是部落大事,豈能草率決定?吾等須得商量一番,再做定奪!張大人疲敝勞
累,不妨先下去休息,有了結果自會告知于你。“

    張舉無奈,只得從命。

    待張舉走後,峭王一把趕開身旁俏婢,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一雙虎目開闔間,隱有光芒閃爍。一眾屬下
也坐直了身子,靜待號令。

    “本大人思慮片刻,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峭王沉聲道︰“只要吾等此次戰斗功成,好處有二!”

    “其一,幫了蹋頓王子一個大忙,得了他好感,也便是得了大王的好感;其二,只要拿下漁陽,吞掉所有人
口,咱峭王部落就是烏桓第一大部,日後爭奪王位,也不在話下!各位以後都是大貴族,奴隸、牛羊馬、女人、
財富,唾手可得!”

    “爾等說,咱干不干!”

    “干啦!”所有人都興奮的吼叫起來。

    “好!”峭王一拍桌子,叫道︰“干啦!”

    且不提峭王厲兵秣馬,準備征討劉淵。卻說劉淵練兵,自那日十圈長跑,淘汰掉整整一萬病弱,發了一月糧
餉,遣其返家之後,又以各種手段裁下五千人,交予陳群,令其掌管整個漁陽治安。剩下的一萬五千人才是劉淵
自己心目中能稱得上士兵的軍卒。

    自此,大練兵開始。

    劉淵練兵分三步,第一步,乃是鍛煉其體能耐力。

    取前世特種練兵法,在營養跟得上的前提下,采用負重長跑、越野拉練等等方式,要以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加強士兵體能、力量。

    第二步,紀律。

    沒有紀律的軍隊不是軍隊,乃是土匪。劉淵采用前世毛太祖的三大紀律八行注意。

    一切行動听指揮,

    不拿百姓一針一線,

    一切繳獲要歸公。

    說話和氣,

    買賣公平,

    借東西要還,

    損壞東西要賠,

    不打人罵人,

    不損壞莊稼,

    不調戲婦女,

    不虐待俘虜。

    當然,不听話的俘虜不在此列。

    第三步,是技能。準確的說,是戰技。

    就要簡化無名戰技,將之教予,極快的提升軍隊的戰斗力。

    這些,其實是最基本的練兵方法。

    而劉淵得自上古兵家的練兵之術,還沒有開始試用。

    因為,上古練兵法要求太高。

    上古之時,人族因為自然環境的原因,都十分強壯,隨便一個成年人都比得上現在的三流武將,可見其彪
悍!而如今劉淵麾下一萬五千正規軍遠遠達不到這樣的標準,甚至幾十分之一都沒有。按照劉淵的推測,至少
每個士兵的體質要達到三流武將的三分之一,才能開始試用上古練兵法。

    不過要把每個士兵都鍛煉成三流武將,天底下恐怕還沒有第二人能行!只有劉淵!

    因為他有兵主精血。

    隨著操練的時間越來越長,劉淵與麾下將士越來越默契,在帶領軍隊操練之時,劉淵竟能看見每個兵卒頭
頂沖天而起的精氣。

    譬如一伍隊伍,每個士兵釋放出的精氣規則交纏,融入伍長頭頂;每個伍長頭頂的聚合精氣又聚集起來,
融入什長頭頂,以此類推,當所有的士兵精氣隨著操練聚合在徐晃、黃昌、顏良三人頭頂時,業已升空百丈!

    這如擎天巨柱一般的巨大精氣山,又與劉淵體內的兵主精血產生共鳴,一股腦兒往他頭頂沒入,在與兵主
精血糾纏一會兒,似乎交換了什麼之後,又從劉淵全身散開,各自回到主人體內。

    如此往復循環,不但劉淵、各個將領本領武藝提升極快,每個士兵竟然都大有長進!而且因為交流精氣時
間越久,兵卒與將領之間的默契越來越高,往往將領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讓士兵準確領會其意圖!

    劉淵這時候才發現,那碗精血為何能稱之為兵主精血了!原來卻是為練兵、為戰斗而生的血液!

    劉淵幸喜若狂的吐槽不止。

    他仿佛看到,任何敵軍在他麾下訓練有成的軍隊攻擊下,都仿若土雞瓦狗,一觸即潰!

    忽而,他又想起即將來攻的烏桓大軍。十數天之後,烏桓騎兵一到,便要短兵相接。到時候便是體現這一
月來訓練成果的時候了。雖然才一月,遠遠達不到操練有成,但也將就夠用!

    有他劉淵在,有郭嘉在,有一干猛將在,有百姓支持,怎麼會敗,又怎麼能敗?!

    之後又五天,軍備物資到齊。

    一萬五千人,五千騎兵,五千長槍兵,五千弓弩手,分別由徐晃、顏良、黃昌三人率領。

    從這以後,士兵們在地獄般的訓練之余,又增加了一項熟悉兵刃、相互配合的項目。

    時間緩緩流過,這天,細作傳來消息,磐奚縣兩百里外,發現烏桓大軍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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