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兵主 作者:玄黃復興(連載中)

jormin 2011-9-20 05:4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 41574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15
九十一章 離間
    最後,管亥接受了下曲陽頭領一職,卻只統領其中一半的兵馬。wWW。因為孫夏不服,管亥無可奈何,只好折中,讓孫夏的軍隊負責攻擊,自己這一部卻負責防守。
    孫夏不知幽州大軍戰力,卻是歡天喜地,蓋因攻擊才能獲得更大的功勛。他哪裡知道,管亥見識過幽州大軍,根本不敢與之正面接戰,一路被劉淵銜尾追殺,狼狽不堪,心中著實害怕。
    孫夏此人,並非愚笨,但也不是多麼聰明之輩。他率領麾下十數個頭領,帶著十數萬大軍駐扎在下曲陽不遠處,與下曲陽成掎角之勢,以便相互援救。
    大軍駐扎完畢,孫夏便帶著一干親衛,沿著沱河,查看地形。
    “這沱河是那般光景?”
    麾下正好有人是這附近農夫出身,便被孫夏叫到身側,問詢起來。
    “稟將軍,沱河水勢浩大,又頗為湍急,附近五十裡,僅有一處水勢稍平緩、淺顯,可供大軍渡河。”
    孫夏緩緩點頭,道:“帶本將軍前去看看。”
    一行數十騎來到那處,放眼一看,果真如此。
    這一段沱河十分寬闊,所以水勢平緩,而且不深,很容易淌過。
    “幽州軍定會在此處渡河!”孫夏斷然道:“來人,傳令大軍開拔,便駐扎在此,以待幽州軍渡河!”
    孫夏握了握拳頭,心中暗喜,這幽州軍,定然要被他擊破。卻不知不遠處的密林中,幾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
    ...
    安城鄉,幽州軍大營。
    “孫夏據河而守...內部不和...”
    劉淵看著手中線報,謂典韋道:“老典,你看其中有何文章可做?”
    典韋搔了搔頭,道:“呃,少爺,孫夏與管亥不合,那不是更好,挑撥離間俺還是懂的,嘿嘿。”
    “哈哈...”劉淵哈哈一笑,指著典韋道:“就是這般,就是這般。這件事就交給老典你去做,如何?”
    “少爺讓俺做啥,俺就做啥!”
    管亥新敗,威望大降,孫夏不服,大軍一分為二,正是劉淵見縫插針的好時機。若說劉淵大軍渡河而擊,與其硬拼,也並非不可。但這人呢,腦袋才是最重要的,能簡單解決的事,何必要費力拼殺?
    孫夏將大軍駐扎在河岸上,一切穩妥,已是次日午時。
    孫夏用了午飯,正在大營中視察,卻聽聞許多士卒正在談論隔河的幽州軍。
    孫夏駐足一聽,臉色慢慢變黑,愈發難看。
    氣衝衝的回到主帳,孫夏一把扯下頭盔扔在案上,怒喝道:“管亥欺我!管亥欺我!”
    左右問詢為何,孫夏道:“那管亥敗於幽州劉淵之手,我前日問他何故,只是含糊其辭,道幽州軍用計賺開城門,這才戰敗。然而,方才本將軍與營中巡視,卻聽兵卒言道這管亥與地公將軍三十萬大軍,被幽州軍正面連敗數次,最後灰飛煙滅,可見這幽州軍之利害!”
    “本將軍好歹也是他同僚,便是不喜,也要告知一聲啊,可他竟沒有提醒半分,真個是不把咱十數萬兄弟的性命放在眼中!”
    孫夏痛心疾首道:“雖然本將軍不懼幽州那萬把人,但管亥此舉,卻是傷了咱自尊,卻不得不討個說法!”
    “那麼將軍以為,當如何處置?”
    “派人去下曲陽,讓管亥給個說法,順便為兄弟們討點糧草!”
    孫夏大營外,數十個穿著黃巾軍,卻身材壯碩,渾不似一般黃巾那般瘦弱的軍士,正藏身與密林之中。
    “少爺料到我等散播謠言之後,孫夏必定會派人去找管亥討說法,所以就等在此處,待那討說法之人路過時,將之滅殺,我等代為前去討說法!”
    “哈哈...這下可有黃巾軍好受的了!”
    不一刻,典韋老遠便見二十個黃巾士兵出了營寨,正往這邊走來。
    “來了!”
    這二十個前去找管亥討要錢糧說法的黃巾士兵,卻是愁眉苦臉。管亥是什麼人?黃巾軍中武力第一!哪裡是好說話的人?指不定這次前去,說法沒討到,性命卻丟了。
    正在這些人唉聲嘆氣之時,忽然看見不遠處的樹林裡同樣走出數十個黃巾士兵。
    “哎,你們是...”
    其中首領看著典韋等人,問道:“你們是哪一部的?”
    典韋搔了搔腦袋,道:“俺也不知道。”
    那首領翻了個白眼,卻也沒起疑心。因為黃巾本就沒有具體編制,將不知兵,兵不知將那是家常便飯。
    “那各位兄弟怎麼出了大營,到這裡來干嘛?”
    “哦,吃不飽唄。”典韋摸了摸肚皮,道:“俺們飯量大,吃不飽,所以就和兄弟們到這野地裡獵取些野物,權當充飢。”
    那首領又點點頭,恍然大悟。
    “不知哥兒們要去哪裡?”典韋問話了。
    “嗨,”那首領臉色一苦,將這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典韋,還道:“真個苦差事,苦差事啊!”
    典韋見這些人如此表情,忽然心裡生出些許念想,伸手於背後止住了正要動手的親衛,道:“苦差事?不會吧?俺們從小生活在山裡,還沒去過大城呢,真想去看看,不如這位哥哥把這差事讓給咱去見識見識,可好?”
    那首領臉上一喜,看著典韋這一干膀大腰圓,憨裡憨氣的家伙,不由的相信了這話,便點頭同意下來,道:“大個子,你要小心吶,這管將軍可不是好相與的!”
    典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帶著一干親衛走了。
    “將軍,為何不降他們滅口?”
    走出不遠,親衛中有人發問了。
    “唉,”典韋憨憨的臉上,忽然湧起一股愁緒,道:“都是農夫出身,如不是迫不得已,誰會造反?你看他們,尚未失去良知,某家不忍心下手。何況這些人違了孫夏軍令,必然不會把這事說出去,所以殺不殺都一樣。”
    其余人等點點頭,不再言語,跟著典韋直奔下曲陽。
    天未黑,夕陽仍頂在山頭,典韋等人卻已經到了下曲陽城下。
    “你們是哪一部的?”
    城牆上,守城的黃巾士兵看到典韋等人,問詢起來。
    “我們是孫夏將軍的手下,卻是要傳達一則消息給管將軍,望這位大哥快快開門!”
    話音落下不就,便聽得城門嘎吱作響,門,開了。
    “管將軍,有孫夏使者求見。”
    管亥聞言,放下手中地圖,渾厚的聲音傳了出去:“帶進來。”
    典韋與管亥交過手,所以並未進管亥府邸,卻是讓一個激靈的親衛,帶了幾人進去。
    “孫夏有何事,且道來。”
    管亥低著頭,沒看幾人一眼。
    “管將軍,我們孫將軍讓我等前來問罪!”
    “問罪?!”管亥一怔,猛的抬起頭來,喝到:“孫夏有何資格,敢來找我問罪?!”說著,竟是氣勢磅礡,鋪天蓋地壓了下來。
    這五六個劉淵親兵,如果連成一體,自然能抵擋管亥氣勢,但為了不讓其起疑,只好裝作汗流浹背,躬身佝僂的模樣。
    “將軍...將軍...孫將軍說,你隱瞞事實,欲置孫將軍麾下十數萬大軍於死地,不配為黃巾領袖!”
    這話聽著,卻是咬著牙硬生生憋出來的一樣。
    “好小子,頂著老子的氣勢還能說話,是條漢子!”管亥把氣勢一收,忽然間卻笑了:“不如小兄弟來我麾下做事,何必跟隨孫夏那草包?”
    那名幽州親衛正要拒絕,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對管亥道:“管將軍武藝超群,小的佩服,可是小的是孫將軍麾下,不願另投他人!”
    管亥聽了這話,竟沒生氣,更是欣賞了。
    “嘿嘿,你小子過來了,就別想回去!”管亥嘿嘿一笑,一屁股坐下,做無賴狀:“老子要定你了!”
    那親衛心中冷笑,臉上作愕然狀,忽然一把抓起腰間佩刀,喝到:“你休想!”
    管亥見他如此緊張爆裂,不由頭疼了,思索良久,才道:“老子看重你,那是你的福分。不管怎樣,老子今天就跟你杠上了,想回去,做夢吧!不過...”管亥話音一轉,道:“只要你小子答應,老子可以滿足孫夏的條件!”
    親衛臉上一喜,作緊張狀,道:“你真答應孫夏將軍的條件?那可是五千石糧草!”
    管亥見此,更是欣喜。只道這人忠義,值得收服,便點點頭,道:“五千石糧草算什麼。只要你留下,本將軍立刻就派人給孫夏送去!”
    親衛臉上一陣矛盾神色,最後一幅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還是答應了下來。
    管亥頓時大喜,忙吩咐糧草事宜,並打發走了余下的幾個親衛。
    典韋接應到這幾人,忽然發覺少了一人,不由問起來。
    幾人相視一眼,將剛剛發生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叛變了?”典韋難以置信:“咱幽州條件這麼好,怎會有人叛變?”
    “呃,典將軍,”諸位手下一看,得,這典將軍腦子發昏的毛病又犯了,便立即解釋道:“李頭兒是想打入下曲陽內部,以後方便接應!”
    “哦!”典韋恍然大悟:“怎不早說!”
    幾人無言。
    “不過典將軍,待會那個管亥會派人送五千石糧草,與我等一起出城,你看...”
    “什麼?那還了得?”典韋喝一聲道:“若是糧草送到孫夏軍,那主公挑撥離間的計劃就失敗啦!兄弟們,待會出城之後,你等悄悄離開隊伍,快馬加鞭去多叫些兄弟來,將他們一網打盡!”
    不一刻,便有一千人押送著五千石糧草,跟著典韋等人一齊出了城。走不遠,典韋分出幾人借尿遁而走。
    押運糧草的黃巾軍走的很慢,不但走得慢,還時不時挑釁典韋等人一番。典韋細細一想,便知道定是下曲陽中某些人要給孫夏不痛快,故意這樣做的。
    典韋面上惱怒,心中卻竊喜。
    這不正好為自己爭取時間?
    走走停停,一直用了好幾個時辰,才走完一半路程。這時候,已經是午夜子時了。
    忽然,林中傳來一聲夜鶯鳴叫,典韋臉色一喜,呼的就蹲下身,借助糧車擋住了身形,其余幽州親衛也同時照做。接著,便聽聞黑暗裡嘣嘣嘣的弓弦爆響聲傳來!
    “敵襲!”
    押運隊伍頭領話音未落,便見數百支箭矢發出嗚嗚的鬼叫聲,瓢潑而下。
    只一輪箭雨,黃巾死傷近乎兩三百!
    接著又是幾輪連射,硬生生吃掉七八百黃巾軍,便見黑暗裡衝出來三四百黑甲兵丁,刀光閃耀間,竟沒有一個黃巾逃走,被盡數殺死!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16
九十二章 內訌
    三百黑甲親衛以極快的速度打掃戰場,處理完黃巾兵卒屍首,便押運著五千石糧草沒入黑暗,消失不見。WWw!
    典韋帶著數十個手下,往孫夏大營奔去,眼看不遠就要到了,卻發現道畔竄出二十來人。
    “大個子,你們終於回來了,可讓俺好等啊!”
    典韋聽著熟悉,定眼一看,原來是白日裡那黃巾兵卒。
    “咦,你們咋在這兒?”
    典韋緩緩走過去,問道:“這都三更啦!”
    那黃巾頭領白了他一眼,道:“孫將軍讓我們二十個兄弟去見管亥,沒有結果之前,咱怎敢回大營?這不,一直在等你們呢!”
    典韋恍然。
    “大個子,給咱說說,管將軍那裡給說法沒?”
    黃巾頭領緊張的看著典韋,生怕他帶來壞消息。
    “呃...”典韋沉吟半晌,把一眾黃巾都整急了,這才道:“管將軍...他沒給說法...他還罵咱孫將軍,說他如此這般...”
    典韋粗口連爆,只說管亥大罵孫夏,說他不識抬舉,竟敢與管亥作對......
    黃巾頭領聽完,沉默片刻,這才道:“管亥就沒把你們怎樣?”
    “能怎樣?”典韋悶聲道:“說是讓咱回來給孫將軍傳話,說糧草沒有,讓他死守沱河,所以才沒有動咱...不過咱的一個兄弟頂撞了他,被他亂刀分屍了...”說著,典韋還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
    那黃巾頭領一看,發現確實少了一人,不由相信了典韋的話,與其交談幾句,便匆匆回了孫夏大營。
    孫夏得知去找管亥討說法的人回來了,連忙將那頭領叫進了主帳。
    “管亥是怎麼說的?”
    孫夏臉上還有些許喜色,因為他認為,好歹也是同僚,管亥不會那麼絕情,正期待著這頭領能帶給他好消息。
    那頭領忐忑看了眼孫夏,老老實實將典韋轉述的一切原原本本告知了孫夏。
    孫夏聽著,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紫,紫了又青,一雙眼鼓得圓圓的,暴怒的抽出腰間佩刀,一刀將案桌斬成了兩半。
    “管亥!老子與你勢不兩立!”
    “來人!立刻召集各位渠帥、頭領,本將軍有要事商議!”
    不多時,孫夏麾下十數位重要將領盡數集中在了主帳之中。
    看著孫夏鐵青的臉,諸人不由十分奇怪,便問出聲來。
    孫夏也不隱瞞,只把那話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這下可不得了,所有人義憤填膺,大罵管亥不當人子,有的甚至把管亥十八輩祖宗都翻出來仔仔細細問候了一遍。
    “諸位,你們認為,本將軍當如何處置此事?”
    “將軍,末將以為,咱大伙兒應當立即發兵去下曲陽,讓管亥低頭認錯!”
    “不錯!管亥把咱十幾萬兄弟當炮灰,一點也沒有大賢良師的精神,他不配做頭領!”
    “把他拉下馬來,孫將軍做頭領!”
    ...
    孫夏滿意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自己做這下曲陽的主帥,乃是天經地義,他管亥算個什麼東西!
    正要吩咐拔營起兵,忽然有人說話了。
    “將軍,這樣不好吧?”
    那人也是個頭領級別的人物,卻聽他道:“既然幽州軍如許強大,我們扼守河岸正是占據有利地勢,方才能與之對抗。若是撤兵,讓幽州軍過了河,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起來。
    “有道理啊!”
    有人附和。
    “我不贊同!”卻聽一人反駁道:“我聽說打仗,首先注重內部團結。咱如果不把這事給弄明白了,天知道在我們與幽州軍交戰的時候,管亥會不會落井下石?更何況我等大軍返回下曲陽,與管亥手下十數萬大軍合兵一處,幽州軍恐怕再狂妄,也不敢貿然進軍吧?”
    諸人聞言恍然,孫夏更是大喜。
    於是拔營起兵立即進行。
    十數萬大軍,頂著火把,迤邐前行,在黑夜中,仿佛一條巨龍,盤旋不止,聲勢之浩大,遠近可聞。
    劉淵得到消息,嘴角一翹,喝到:“機會到了!”
    於是幽州軍緊接著也拔營而起,悄悄過了沱河,尾隨黃巾軍奔向下曲陽。
    半路中,典韋歸隊。
    “少爺...”典韋將今日所作所為一一稟明,劉淵聞之大喜過望。
    原本他想,若是孫夏與管亥見面,免不了要露餡,到時候一場硬仗打下來,便是能勝,也要有些損失,但聽聞有機靈人打入了管亥內部,心念一轉,便露出了笑容。
    ...
    下曲陽,管亥正酣睡間,忽聞敲門聲,霎那睜開眼,呼的就坐了起來。
    作為一個武夫,必要的警惕那是隨時保持。
    “進來。”
    管亥抬起頭,看著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白日裡從‘孫夏’手中挖過來的人才,不由嘴角一翹,道:“何事?”
    “將軍,斥候來報,說孫夏大軍開拔,就要到下曲陽了!”
    “嗯?”管亥眉頭一皺,道:“這是為何,且去看看?”
    說著,起身穿上衣袍,帶著這人出了府門,直奔城門。
    來到城門樓上,管亥放眼望著遠處那一溜長長的火龍,眉頭皺的更甚。
    孫夏為何會拔寨返軍?
    蹊蹺啊!
    管亥想來想去想不明白,打定主意,等到孫夏到來,定要好生問罪!
    不一刻,孫夏大軍到了。
    “孫夏,出來說話!”
    管亥喝一聲,遠近可聞。
    “去你XX的管亥,你個狗日的,操你姥姥......”
    管亥正等著孫夏回話,忽然間,下面無數的謾罵聲傳來,只把他氣的三屍暴跳!
    “混賬!找死!”
    管亥話音未落,忽然從身邊飛出一支利箭,只聽得一聲慘叫,孫夏軍中一頭領翻身落馬,額間正顫顫巍巍插著那支羽箭!
    “管亥!”
    孫夏暴喝一聲,怒了:“你竟不顧同僚輕易,射殺頭領,該死,該死!”
    “為林頭領報仇!”
    “攻城!”
    “殺了管亥!”
    頓時間,孫夏大軍群情憤怒,把城上的管亥搞得無所適從。
    管亥恨死了那個射箭的人,側臉一看,卻是今日招攬的那位。
    “將軍,他們辱罵與你,罪該萬死!”
    那人怒氣衝衝,完全一副為管亥名譽著想的樣子。
    管亥見此,怒氣瞬間一空,點了點頭。
    這時候,孫夏大軍動了,散亂的箭矢毫無征兆的飛上城頭,射殺了好一批黃巾戰士。管亥一怔,原以為孫夏不過逞口舌之利,沒想到竟然真的動手!
    “反擊!反擊!”
    管亥暴怒!
    隨著管亥的喝罵聲,城牆上的黃巾戰士也動起來,一批批箭矢飛出,孫夏軍瞬間倒下一大批!
    仇恨一起,再無可化解!
    只有一個字,殺!
    劉淵領著大軍,靜靜的立在不遠處,看著混亂殺伐的下曲陽,拍手笑道:“那一箭射的好哇!哈哈哈...傳令,讓大家准備好,聽我號令!”
    這時候,孫夏與管亥之間已經進入白熱化,大軍攻守之間,愈趨激烈!
    孫夏軍士氣高昂,因為他們知道為什麼而戰。
    而管亥軍卻十分茫然,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再加上此時守城的大軍不過一兩萬,其余都在軍營歇息,於是,隨著傷亡加重,守城愈發不利。
    管亥一邊傳令讓軍營中大軍趕來救援,一邊揮舞大刀,將一個個爬上城頭的孫夏軍斬殺,那情形,就像一頭暴怒的野獸。也難怪如此,別說普通士兵,便是管亥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為了什麼。
    但是,下曲陽不容有失,而且他管亥也不能戰敗,否則孫夏掌控了局面,哪裡還有他管亥的好日子?
    死守!
    一定要守住!
    管亥殺伐之時,卻沒發現,身邊少了一人。
    那人正是典韋手下幽州劉淵親衛的一員。他射殺孫夏軍頭領,挑起大戰之後,便悄悄的離了管亥身邊,下了城門樓,來到城門。
    此時,城門處混亂無章,他輕易就接近了城門,一刀砍斷門閂和吊索,只聽得嘎吱嘎吱的響聲,城門轟然大開!
    “城門開了!”
    “城門開了!衝哇!”
    孫夏軍見城門打開,更是熱血沸騰,一波波黃巾軍衝進城門,一瞬間斬殺了門後面正呆愣著的一眾管亥士兵,提著刀就要斬殺那幽州親衛。
    “住手!我是孫將軍派來的細作,城門就是我打開的!”
    諸人一聽,原來突刺,一個頭領錘了他一拳,好生贊揚一番,領著戰士就衝了進去!
    “什麼?!”
    管亥眼中爆射出駭人的寒光
    “城門破了?!”
    開始麼玩笑?城門怎會如此輕易被破?
    “傳令緊守城牆...來五十人,隨我將進入城門的賊子趕出去!”
    慌亂無比的戰士們聽到管亥的叫聲,不由定了定心神。管亥可是黃巾第一大將,武藝高超,肯定能奪回城門的控制權!於是都安心的守衛城牆。
    管亥領著五十個精銳黃巾兵,快速下了城門樓,放眼一望,孫夏軍已經有數百人湧進了城門,他們後面還有源源不斷的戰士跟隨著衝進來!
    管亥哀嘆一聲,奮起精神,大刀成輪狀,一排排刀氣排山倒海,若大浪滔天,瞬間就斬殺了數十個孫夏軍!
    “管亥!”
    孫夏軍驚恐的連連後退!
    “管亥,受死!”
    孫夏軍中衝出好幾員彪形大漢,提著各式兵刃,擋開刀氣,紛紛罩著管亥魁首,如天羅地網,灑了下來。
    管亥怡然不懼,只見他冷笑一聲,不屑的呸了口口水,喝到:“受死!”
    那大刀簡簡單單一式橫掃千軍如卷席,刀光潑水一般,轟隆一聲將圍攻他的大漢盡數震飛出去!
    如此,卻腳下不停,只見得如冰面滑動一般,一霎那就接近了其中一人,那刀光一卷,就卷起一顆鬥大的頭顱,那頭顱上的雙眼,絕望、恐懼!
    孫夏軍衝入城中的戰士士氣又是猛的一降,士兵們恐懼的連連後退。
    “弓箭手!射他!”
    “射!不信他刀槍不入!”
    嘣嘣嘣...
    咻咻咻...
    鋪天蓋地的箭矢,雖然散亂,但卻有著足夠的殺傷力。
    然則管亥臉色竟未有4絲毫變化,仍舊是無比的輕蔑。
    那刀光翻滾卷動,箭矢被擊成粉末,飄飄灑灑。
    便是有鑽了空子的箭矢飛入,射在管亥未穿盔甲的身上,卻聽得如中敗革,竟毫不能入!
    古之大將,莫不如此!
    有人可能會疑惑,管亥怎會刀箭不入?
    這並不稀奇。
    可知為何大將衝鋒陷陣,與萬軍之中來去自如?卻是因為他們身體夠強悍,耐力夠持久!不然,萬軍之中,刀劍亂飛,便是再靈巧的人,又怎會不受傷?說什麼盔甲遮擋,那是扯淡。這年代,盔甲的防御能高到哪裡去?將軍們身上的華麗盔甲,最大的意義不過是顯示身份罷了。
    要想以弓箭射殺大將,要麼是同級別的大將,要麼就是射中了眼睛等要害,要麼就是大將體力消耗殆盡,肌肉沒了束縛,才有可能。
    冷兵器戰場上,大將為何如此重要?甚至一員猛將就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為何這時候興鬥將?
    還不都是大將與普通戰士之間那鴻溝一般的差距?
    如果沒有同等級的大將阻攔,沒有有利的地勢,沒有擊垮將領心中的壁壘,那是根本殺不了的,尤其是有了絕世坐騎的大將,那是說跑就跑,說打就打,你卻奈他不何。
    管亥如今那是虎入羊群,雖然孫夏大軍源源不斷,卻被他以一人之力堵在了城門口,進退不得!
    “威武!將軍威武!”
    “殺殺殺!”
    這時候,管亥營中大軍也到了!
    焦灼!戰事焦灼起來!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16
九十三章 下曲陽 破
    “報,孫將軍,管亥堵在城門,刀兵不能傷,大伙兒死傷慘重,進退不得!”
    孫夏罵一聲該死,道:“這管亥皮肉練得忒也緊實!來人,傳令加緊攻城。Www,諸位頭領,隨我前去解決了管亥,下曲陽唾手可得!”
    諸頭領轟然應諾,勒緊馬韁,隨著孫夏避過城牆上飛下來的箭矢、滾木,很快來到城門處。
    只見那管亥正在大殺四方,一柄大刀潑水一般,腳下踩著厚厚的屍層,已經把孫夏軍趕入了門洞,眼看就要奪回城門控制權。
    “諸位,不能讓管亥如此囂張,搭弓射箭,弄死他!”
    孫夏吼一聲,取下鞍邊鐵胎弓,羽箭上弦。諸頭領同樣如此,只把那箭矢瞄准管亥。
    要說孫夏這一干黃巾頭領,都是崛起於草莽,說都是廢物,那也不盡然,雖然距離真正的猛將差了許多,但好歹有一把子力氣,武藝也不錯,所以十幾根羽箭瞄准管亥之時,管亥身子一抖,只覺涼氣浸身,抬眼一看,就看到了孫夏。
    “射!”
    這時候,孫夏暴喝一聲,十幾支羽箭劃破空氣,帶起咻咻的裂空聲,直奔管亥!
    “不好!”
    管亥悶吼一聲,大刀一收,護住頭胸,任由周遭戰士刀兵加身,卻只管防御這飛來暗箭。
    “砰砰砰...”
    “呃!”
    十幾支羽箭甫一接觸刀幕,便紛紛炸開,化作漫天粉粉,只有其中兩支,剛好從破綻中飛入,一支扎在管亥臂膀,一支沒入管亥右胸!
    一陣劇痛從胸口處傳來,管亥殺氣奔騰的眼睛一清,渾身力氣仿佛潮水般從右胸瀉出,不由連連幾個踉蹌,退出好幾步。
    “受傷了!”
    “這魔頭受傷了,大伙兒殺呀!”
    孫夏軍大喜過望,士兵們奮起刀槍,如同牢籠一般,誓要罩住管亥。
    “將軍受傷了!”
    “保護將軍!”
    管亥手下見此,顧不得驚駭,幾人上前扶住管亥,其余人等盡數擋在前面,與孫夏軍死磕起來。
    “殺殺殺!把他們趕出去!”
    管亥一把掀開扶著他的戰士,一刀將胸前箭矢砍斷,呸了口血水,卻大喝出聲,一邊又要提刀上前。
    “將軍,退吧!這裡交給我等!”
    親信們死死拉住管亥,哀求道:“將軍乃是我等主心骨,萬萬不能有事啊!”
    正此時,李大目等頭領也到了,見管亥受創眼中,連忙將其拖住,紛紛勸阻。
    “交給我等!”
    胸前血液流失,管亥一張臉上已經呈現不正常的慘白,知道自己的確無法再動手了,於是點點頭,任由親信將自己扶走,只囑托李大目等人,一定要守住城門,不能讓孫夏前進一步。
    “管亥跑了!衝啊!”
    孫夏軍士兵見那殺人魔王終於受傷逃走,不由士氣大振,仿佛全身增長了力氣,打得管亥軍節節敗退!
    李大目等人自然奮起反抗,然則孫夏等人也衝了進來,兩相一交戰,卻落入下風,眼看逼入城內。
    “勝利就在眼前,兄弟們,衝啊!”
    孫夏一刀斬退李大目,臉上通紅通紅,著實興奮。
    “啊!”
    忽然一聲慘叫,李大目抬頭一看,己方一頭領卻是被亂刀分屍,不由心亂如麻。如此一來,更不是孫夏對手。麾下士兵見此,卻是士氣大降。
    此消彼長之下,攻守異位之間,孫夏軍卻已經衝進了下曲陽!
    “怎麼辦!”
    諸頭領只把目光望向李大目。
    “死戰不退!”
    李大目一刀斬出,暴喝道:“管將軍讓我等務必守住城門,諸位怎能猶豫!”
    然則人與人是不同的。李大目能力挺管亥,死戰不退,但其他人卻不想不明不白死在這內訌之中。於是不少的頭領都悄悄退卻,隱沒在亂軍之中。
    於是,戰局更趨頹敗。僅憑李大目二三人,怎抵擋得住孫夏十幾人的進攻?不一刻,就戰死兩人,只余下李大目一人在苦苦支撐。
    “李大目,投降吧!”
    孫夏寶刀一收,指著四周喝到:“你看!”
    李大目放眼一望,只見己方大軍在那些個頭領的帶領下,已經退出老遠,這裡只有小貓兩三只還在奮力抵抗。
    “哈哈哈...”李大目蒼涼悲憤的聲音出老遠:“天亡我也!哈哈哈...死戰不退!孫夏,有本事取了你家爺爺項上人頭!我李大目心中,沒有投降這個詞兒!”
    “找死!”孫夏惱怒,只道李大目不識時務,於是招呼諸位頭領,一番圍攻,將李大目斬成了肉泥!
    ...
    “少爺,進攻吧!”
    典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孫夏軍已經攻入下曲陽,如果再不進攻,等他徹底掌控下曲陽,就晚了!
    劉淵當然知道其中利害,看著麾下摩拳擦掌,不由微微一笑,隨即面色一肅,喝到:“准備,衝鋒!”
    轟轟轟...
    馬蹄砸在大地上,隆隆作響,仿若開天辟地,滌蕩乾坤!
    地面在顫抖,下曲陽在顫抖,無數的黃巾戰士摸不著頭腦,茫然失措。
    “好大的雷聲!”
    “不,不是雷聲,是騎兵!騎兵!”
    有人驚恐。
    “難道孫將軍還有騎兵部隊?”
    有人驚喜。
    只有下曲陽城內,跟隨管亥逃亡過來的士兵們大驚失色。
    “幽州騎兵!”
    “幽州騎兵來了!”
    城外,正在蜂擁入城的孫夏軍戰士,俱都抬頭回首,看著那從黑暗中衝出來的黑色陰影,看著一抹抹雪亮的刀光,頓時亂了!
    呲啦!
    幽州大軍攜著無邊鋒銳的氣勢,仿佛利刃撕破麻布,一瞬間就將孫夏軍撕開兩段!一蓬蓬血雨,殘肢斷臂,慘叫聲、驚怒聲,綿綿響起。
    “老典,城外這些家伙就交給你了,能招降就招降!”
    劉淵暴喝一聲,一揮手,帶著兩千親衛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直奔城門。
    手臂粗的御賜大戟,在黑暗中閃出點點幽光,那是沾著即死,碰著即亡!身後三人一排的親衛斬馬刀輪成刀光,無數的刀光,就像一面閃耀的血色的刀牆,迅速推進!
    擒賊擒王!
    劉淵打定主意,先擒殺了管亥孫夏,其他黃巾士兵便不足為礙!
    “孫夏,快快下馬受縛!”
    劉淵浩大的聲音傳來,孫夏轉過頭,就看見了那支正在屠殺麾下士兵的軍隊!
    “幽州騎兵!”
    孫夏的眼睛,一瞬間就紅了。
    幽州騎兵已經衝進城池,那麼城外的大軍必定凶多吉少!那可是他的根本啊!如此不明不白的損失,怎不讓他痛心疾首?!
    “卑鄙!”
    孫夏怒吼道。
    “趁人之危!趁人之危!”
    幽州軍趁黃巾內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要搶奪了孫夏軍的勝利果實!
    “哈哈哈哈...兵不厭詐!孫夏,你怎能翻出本侯的手掌心?快快受縛,不然,死!”
    劉淵長嘯連連,坐下獅虎獸也跟著張開血盆大口,興奮的怒吼起來。
    “老子不服!劉淵,我要殺了你!”
    孫夏大刀一晃,帶著慘烈、凄厲的氣勢,迎擊劉淵。
    “不自量力!”劉淵輕蔑一笑,大戟一挑,將孫夏連同其戰馬挑飛起來!
    “啊!”
    無數人驚嘆。
    “去死!”
    劉淵大戟一輪,只聽得彭的一聲,那飛在半空的一人一馬,被一擊打的爆成一團血霧!
    “投降!”
    黃巾軍呆呆的看著橫戟立於坐騎上,恍若天神下凡一樣的劉淵,膽子都嚇破了!
    “叮叮叮..”
    無數的戰士丟掉了手中兵刃,抱頭蹲在地上。
    “哈哈哈哈...”劉淵狂笑一聲:“爾等乖乖呆著,待本侯擒住管亥,再來計較!”
    說完,竟毫不理會蹲了遍地的黃巾降卒,帶著兩千大軍瞬間劃過街道,直奔縣衙!
    看著那一溜煙塵,已經投降的黃巾降卒,竟沒有一人敢動彈,仍舊靜靜的蹲著,不敢有絲毫響動。
    威風,端的是威風凜然!
    管亥被屬下抬回縣衙躺在床上,艱難謂左右道:“周倉呢?周倉呢?”
    “將軍,周將軍正在南牆守衛!”
    “去,快去把他叫來!”
    待左右屏退,管亥閉上疲敝的雙眼,心中哀嘆連連。
    怎就內訌了呢?
    這到底是為什麼?
    孫夏為何敢如此大膽,竟反戈相向?!
    其中有什麼奧妙?
    幽州軍!
    一定是幽州軍!
    管亥思來想去,終於將心神定在幽州大軍身上。
    一定是他們耍的詭計!
    危矣!
    下曲陽危矣!
    所以,他才要讓人去叫周倉。
    因為,周倉,才是他最信任的、最有能力的人。
    周倉接到管亥的消息,大驚失色之際,連忙棄了南牆,直奔縣衙管亥住處。
    剛到縣衙,卻迎頭撞上了劉淵!
    “幽州騎兵!冠軍侯!”
    周倉駭然,連忙吩咐手下堵住縣衙大門,自己卻單人獨刀,站在門外。
    劉淵看著立在縣衙門外的魁梧身影,手一揮,大軍靜立。
    “膽子不小!”劉淵呵呵一笑,大戟一指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黃巾周倉!”周倉渾身一抖,緊了緊手中大刀,咽了口唾沫,強自傲然。
    “周倉?”劉淵心念一轉,笑了,“你可知本侯大軍入城,爾等破亡在即?”
    “怎不知?”
    “你可知孫夏已死,其余皆降?”
    “能夠料到。”
    “你可認得本侯手中大戟?可知其鋒銳?!”
    “怎不知?!”
    “那你還有膽子當面堵門?”
    周倉默然良久。
    “冠軍侯,俺周倉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管亥將軍對俺有知遇之恩,不可不救!所以,侯爺想要進這大門,唯有從周某身上踏過去!”
    “好一條漢子!”
    劉淵附手贊道:“管亥,小角色也。於本侯而言,殺與不殺,抓與不抓,都無所謂。不過本侯現在看上你周倉了,只要你投入本侯麾下,本侯放過管亥也無不可!”
    “真的!?”周倉面色一激動,道:“只要侯爺放過管將軍,周倉這條命就是侯爺的了!”
    “好!”
    劉淵喝一聲,正要動作,忽聞一聲“且慢!”
    抬眼一看,卻是一鼓眼壯漢被人扶著,出了縣衙大門,來到周倉身側。
    “冠軍侯,管某人在此,要殺要剮任你便,但是,別拿管某人做要挾!”
    管亥一把攔住焦急的周倉,道:“管某一路被侯爺銜尾追殺,逃到此處,卻又遭內訌反戈,已經心生死志,只求侯爺放過這一干兵卒,給咱一個痛快。”
    “哦?”劉淵腦子一偏,竟笑了:“管亥,你在我眼中,雖然算不得什麼,但你能在我大軍追擊之下,逃脫性命,還保全了好幾萬軍隊,也算有些本事,不如降了本侯罷。”
    “哼!”管亥冷哼一聲,罵道:“你幽州軍一把火燒了我家眷老小,某家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投降!”
    “哈哈哈...”劉淵聞言大笑:“誰說你家眷老小死了?”
    “沒死?!不可能!某家親眼見到望都西山一片火光!”
    “你以為本侯會騙你?你以為你值得本侯騙?自視太高了吧?”
    劉淵不屑。
    管亥聽了,轉念一想,也對。幽州軍兵強馬壯,便是隨便一人都能與他大戰數十回合,更有如黃昌一般的大將,十余合就能戰敗他,相對來說,自己在劉淵眼中,確實不值一提,騙與不騙就無從說起了。
    想到這裡,管亥忽然有了精神。
    這麼說老母妻子竟還在世間!
    哈哈哈...
    管亥大笑,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管亥願降,請侯爺收留!”
    劉淵大戟嗆啷一聲杵在地上,震碎一片石板,道:“如此甚好!哈哈,周倉,本侯命令你即刻收攏黃巾殘部!管亥,且好生養傷!”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16
九十四章 巨鹿
    接下來的事,自然是順利無比。Www!
    下曲陽總兵力總計三十余萬。孫夏有十七萬,管亥十六萬。一場內訌,雙方交戰死傷不過三四萬,被幽州軍斬殺三四萬,逃離的潰兵約莫有七八萬。最後,周倉總計收攏十五萬余黃巾戰士,十萬余老弱婦孺。
    次日,劉淵命令管亥、周倉帶了信物,領著這二十多萬人直奔幽州。
    這些黃巾數量龐大,卻不堪一擊,更是耗糧大戶,若是帶在身邊,麾下這七千大軍就不用活了。更何況,管亥周倉畢竟是張角提拔,於公於私,在真正得到劉淵信任之前,是絕不可能帶著他們去打張角的。
    打發了一干黃巾降卒,劉淵這回可不像之前那樣,慢吞吞的等黃巾集結。而是要以迅雷之勢,直撲張角!在其沒有接到下曲陽戰敗,反應過來之前,一擊將其擊潰!
    ......
    廣平、曲粱。
    這些天,鄴縣頻頻傳來捷報,數十萬大軍壓著盧植打,將其打得根本抬不起頭來,眼看盧植就要頂不住了。所有的黃巾渠帥都喜氣洋洋,只覺擊敗盧植,洛陽在望,天下就要太平了!
    然而,有別於其他人的幸喜,作為黃巾的領導者,大賢良師張角,卻深感憂慮!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有一團陰影罩在心頭,讓他心焦、煩躁。
    張角在檀香裊裊的屋內來回走動,一刻不停,腳步竟有些散亂。
    “來人!”
    張角渾厚的聲音傳出去,接著便有兩個穿著道袍的青年走了進來。
    “師尊。”
    “傳令下去,本天師要抽調十萬精銳,返回巨鹿。另,命令程志遠,緊守鄴縣,不許出擊,只要把漢軍拖住,便是大功!”
    兩個道裝青年聞言不由面面相覷。但懾於張角威嚴,卻不敢相問,只好領命退下。
    見道童出門,張角呼了口氣,抓起桌上地圖,目光,定在了下曲陽。
    “一定是這裡!”
    ......
    鄴縣。
    “什麼?”程志遠不解的看著傳令的道童,歇斯底裡道:“盧植覆亡在即,為何要轉攻為守?!”
    道童無奈的搖搖頭,道:“這是大賢良師的吩咐,我等不知。”
    程志遠想起張角的命令,忽然覺得,恐怕真有嚴重的事關生死的事,否則以大賢良師的英明,怎麼會抽調走十萬精銳?
    “難道後方有變?!”
    程志遠一低頭,看著桌上簡陋的地圖,目光如張角一般,定在了下曲陽。
    “尊大賢良師號令,請道童自行抽調精銳。來人,令各渠帥,逐天減少進攻力度,麻痹盧植!”
    ......
    安陽北,祁山濫口。
    盧植中軍駐扎此地,依憑祁山險要阻擋黃巾攻勢。
    這天,盧植將麾下諸將召集起來。
    “這幾天,諸位可有發現?”
    發現?
    大部分將領摸不著頭腦。只有少數的幾個人,凝眉思索。
    “老師可是說黃巾攻勢減緩一事?”
    公孫瓚說話了。
    盧植聞言,贊許的點點頭,道:“伯圭既然看出,可有想法?”
    公孫瓚沉吟片刻,道:“照理說,黃巾勢大,在各方面都占據上風,沒理由放緩攻勢。但現在既然發生了,必然就有他的原因所在。學生思慮著,恐怕黃巾內部或者後方出了問題才是。”
    “言之有理!”
    盧植微笑著輕撫胡須,道:“伯圭能看出這些,不錯,不錯!不過伯圭,你能推算出其中具體嗎?”
    公孫瓚眉頭緊皺,最後還是搖搖頭。
    “請老師指點。”
    盧植看了眼公孫瓚,暗嘆一聲,又看了眼糊裡糊塗的諸位將領,更是心中哀嘆一聲,道:“諸位,張角的老巢在何地?”
    “冀州。”
    “冀州之北又是何地?”
    “幽州!”
    “幽州有何人?”
    “冠軍侯!”
    諸人異口同聲。
    “原來是他!”
    諸人恍然。
    公孫瓚看著這些將領的表情,不由想起自己在幽州所受的‘屈辱’,眼中恨色一閃即逝。
    “冠軍侯大軍出擊,張角不堪一擊!”
    有人喝道,仿佛劉淵是大漢的脊梁一般,黃巾的百萬大軍,就是土雞瓦狗。
    盧植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道:“本將軍前日裡接到線報,幽州軍已經在盧奴擊敗張寶三十萬大軍,如今想來已經快要進入巨鹿郡了吧?張角收攝攻勢,定然將精力集中在巨鹿,而鄴縣,必當以防守為要務,所以諸位,我們的機會來了!”
    “哈哈,有冠軍侯牽制了張角主力,鄴縣旦日可下!”
    ......
    巨鹿,張角大本營。
    這裡是張角登高一呼的地方,但是,劉淵一路行來,卻發現,大多數人竟並非太平教信徒,不由十分奇怪。
    叫人攔住一位戰戰兢兢的老大爺,劉淵和顏悅色道:“老大爺,我問你個問題。”
    “你..你問,你問。”
    “張角這人,老大爺知道吧?”
    “知道啊。”老頭道:“當初張角還到咱村傳道、醫病救人來著,現在呀,聽說這小子成了反賊,可惜,可惜呀。”說著,還搖搖頭,頗為嘆息。
    “聽老大爺的意思,頗不看好張角啊。”
    老人與劉淵聊了幾句,覺得這位將軍並非凶惡之人,也放開了,道:“他那個什麼太平教,一聽就是假的。張角是咱巨鹿人,他的一切咱都了解,說什麼天神下凡,嘿,蒙蔽外鄉人罷了。”
    劉淵恍然。
    張角生在此處,一切的一切,那是掛在明處,誰都知道,哪裡又有人去信什麼太平教?
    不過因為這裡是張角家鄉,所以除了官府,其他一切照舊,張角也沒荼毒鄉裡。其麾下將士也知道這裡是張角家鄉,不敢胡亂放肆,免得惹怒張角。
    “看來,巨鹿此地還不知道下曲陽之敗...”劉淵沉思:“那麼...”因為劉淵擊破下曲陽,便一路快馬加鞭,巨鹿自然沒有接到下曲陽失陷的消息。
    “老典,交給你一個任務。”
    “少爺你說。”典韋精神一振,忙道。
    “帶幾十號人,趁天沒黑混進巨鹿,夜裡舉火為號,打開城門,咱裡外夾攻,攻破巨鹿!”
    典韋點點頭,轉身沒入林中,不一刻,三十多個穿著破爛,臉上污漬密布的‘難民’走出林子,直奔巨鹿。
    天,漸漸的暗下來。
    巨鹿城門緩緩關閉,黃巾戰士們慵懶的靠在城牆上,你一句,我一句,聊城裡哪家的姑娘好,雪白水嫩,聊大賢良師大破官軍,不日登基為帝...
    時間緩緩流逝,眼看子時將近。
    忽然,太守府濃煙突起,火光直冒!
    “走水了!”
    “救火!太守府著火了,快快救火!”
    巡邏的黃巾士兵大驚失色,太守府著火,那還了得?那可是大賢良師的家眷所在,若真出了事,十顆腦袋也頂不了罪呀!於是,巨鹿最高統帥連忙召集兵卒,直直前往救火。
    城門樓,幾隊黃巾士兵正打著瞌睡,忽然被走水聲驚醒,這時候,黑暗裡忽然走出幾十號同樣穿著黃巾士兵的壯漢。
    “你們是...”
    話音未落,忽然,鋪天蓋地的箭矢射來,慘叫都沒發出一聲,盡被殲滅!
    “開城門!”
    這是典韋的聲音。
    隨著嘎吱嘎吱的響聲,巨鹿城門開了!
    接著,隱藏在不遠處的劉淵,馬鞭一揮,大軍衝鋒!
    然則半點抵抗也沒有,徑直衝進了巨鹿。
    城牆上,守城黃巾兵被典韋盡速解決,城內,所有的黃巾巡邏連帶軍營裡的黃巾大軍都派了一半出去,正圍著太守府潑水呢!
    於是,當劉淵揮軍攻擊之時,正在救火或者圍著看熱鬧的黃巾軍,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以極快的速度被擊潰!
    巨鹿,攻陷!
    當巨鹿城內的百姓次日清晨起床之時,街上巡邏的,卻已經不是頭裹黃巾的黃巾軍,而是一隊隊儼然肅穆的黑甲戰士。
    劉淵坐在太守府大廳內,看著跪在堂下的十來號人,嘴角不由一咧。
    這十來號人,就是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的全部家眷。
    少,真的很少。
    可見張角的確是貧寒出身,否則稍微富有一些,也不止這幾號人了。如那些土豪士族,哪家不是幾百上千的親眷?十來個?都不好意思說出去。
    劉淵看著跪在前排的一位青衣少女,不由問道:“你是張角的女兒?”
    那女子抬起頭來,劉淵眼睛不由一亮。明眸皓齒,端的是個小美女。
    “妾身張寧,見過冠軍侯。”
    “咦?”劉淵驚訝道:“你不怕我?”
    張寧聲音平淡,不卑不亢。
    “妾身為何要怕你?”
    “因為你老爹是我的敵人!”
    劉淵加重語氣。
    “那又如何?”張寧道:“我和娘親早就盤算著這一天的到來,心中有了准備,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此言一出,劉淵更是奇怪:“你..早就在盤算?你怎會知道?”
    張寧寧靜的看了眼劉淵,淡淡道:“大漢朝統治天下四百年,早已深入人心。即便這些年天災不斷,官府壓迫,但大漢朝仍舊有一絲元氣尚存,根本不是爹爹所能推翻得了的...更何況,不是還有你這個冠軍侯在嗎?”
    劉淵點點頭,道:“看不出來,你這小女子也有些見識。”
    “本侯得到線報,你的爹爹,大賢良師張角,正往這裡趕來,你說,本侯該如何對待你們?”
    “隨你的便。”張寧道:“你想以我們威脅爹爹,根本不可能達到目的。爹爹雖然是黃巾領袖,現在已經是欲罷不能。就算他現在下令解散黃巾,他麾下的渠帥頭領也不會同意!所以,侯爺還是斷了這念想為妙。”
    “好好好...”劉淵擊節贊道:“才女,果然是才女!沒想到你一介女子,竟看得如此清澈,不簡單,不愧是大賢良師的千金,哈哈哈...你放心,本侯從沒有殺俘的習慣...哈哈哈...”劉淵仰天大笑出門去。
    離了張家家眷,劉淵即刻召集麾下。
    “老典,吩咐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嘿嘿,俺老典辦事,少爺放心就是。”典韋嘿嘿一笑道:“我和幾個兄弟當著那幾黃巾賊的面,喝了好幾壇酒,醉了,他們趁機逃跑了...哈哈哈...”
    “那麼,整軍,備戰,天黑之後快馬加鞭,尾隨...”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17
九十五章 初戰張角
    能登高一呼,揭竿而起,百萬黃巾拉起反漢大旗,這不能不說張角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Www,
    劉淵曾經在上黨見過張角一面,那時的張角,給他的第一印像,是深不可測!無論武功或者性格,都是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一般,讓人琢磨不清。
    所以,潛意識裡,劉淵對張角有一種特別深的防範。
    所以才有了假意放走幾個俘虜,准備銜尾跟蹤,在張角得到巨鹿消息心神失守,猝不及防之下,給予其致命一擊!
    黑夜裡,一支十萬人的大軍摸黑急速行軍。
    這是張角麾下最為精銳的部隊,也是整個黃巾最為精銳的一部分。這部分軍隊,是張角的心肝寶貝,便是當初敗於盧植,也未曾派出許多。
    整整十萬人,趕路的速度如此急,卻靜悄悄的,竟沒有大的響動!
    精銳!
    確實是精銳,如果劉淵在這裡,絕對會以之與幽州鐵騎相提並論。
    張角騎在一匹黑黝黝的駿馬背上,面色沉靜安寧。
    他的周圍,是一隊約莫千人的壯漢組成的軍隊。這支軍隊比後面那十萬人,更肅穆,更整齊,更是殺氣澎湃!
    這就是張角的底牌,黃巾力士!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細細一聽,約莫有三四人模樣。
    張角手一揮,便有幾個黃巾力士奔出隊伍,直奔聲源而去。
    不一刻,便見那黃巾力士押解著幾個頭裹黃巾,卻狼狽異常的人走上前來。
    “大賢良師!”
    為首的那人抬眼就看見了張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怎麼回事?”
    張角把臉一板,清喝道。
    “大賢良師,巨鹿,失守了...嗚嗚嗚...”
    那一個巨鹿黃巾留守的最高統帥,在張角面前,仿佛小孩一樣,哭哭啼啼。
    “什麼!?”
    張角渾身一顫,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寧兒呢?!”
    “小姐被俘虜了...嗚嗚嗚...我對不起您...嗚嗚嗚...”
    張角渾身一顫,沉默片刻,道:“下去吧...”那聲音,忽然間蒼涼起來,充滿了疲敝。
    “慢著!”張角忽然又叫住了正要退下的那幾人,問道:“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那人一怔,連忙將如何被俘,看守醉酒,趁夜逃離等等一一道出。
    “這麼容易?!”張角疑色一閃,忽然恍然,接著大笑:“哈哈哈...好算計!好算計呀!”
    “冠軍侯,請出來一見!”
    張角一提氣,頓時聲震八方。
    “大賢良師,果真名不虛傳!”
    劉淵那清越渾厚的聲音從老遠傳來,接著便聽一聲虎吼,然後便是隆隆的馬蹄聲。
    不一刻,劉淵帶領七千大軍,靜靜的立在了張角百丈之外。
    劉淵、張角二人同時甩開馬鞭,緩緩走出軍陣,走到場中,相隔三丈,相視一笑。
    “久聞冠軍侯威名,張角可是想念的緊吶,哈哈哈...”
    張角手扶腰間劍柄,須發飛揚間,一派從容灑脫。
    “哈哈哈,謬贊謬贊...大賢良師,別來無恙啊..”劉淵嘴上謙虛,臉上卻神采飛揚,一副傲然無邊的樣子。
    “哦?怎麼個別來無恙法?”張角上下細細一陣打量,忽然恍然道:“確實,我兩早已見面...哈哈哈...上黨一別,已經年余啦。”
    “大賢良師好記性。”劉淵呵呵一笑,道:“今晚夜色美妙,能在此處與大賢良師再次見面,端的是上天垂憐啊...不過大賢良師這要往何處啊?前方巨鹿現在可是本侯的地盤。”
    張角笑臉一收,沉默片刻,道:“本天師的家眷怎樣了?”
    “大賢良師是說寧兒小姐吧?呵呵,寧兒小姐天生麗質,本侯可是喜歡得不得了啊...哈哈哈...”劉淵臉上閃過一絲是男人都知道的神色,卻是想激怒張角。
    “哦?”哪裡知道張角非但沒有生氣憤怒,那臉上竟綻放出一絲微笑:“那就好,那就好!我張角的女兒,那是天仙下凡,一般人可配不上,這天下,只有你劉淵一人而已!哈哈哈...冠軍侯,現如今你我一家人,跟著岳丈我一起打天下如何?老夫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待天下大定,老夫百年,這江山,就是你的了!”
    此話一落,劉淵張口結舌。
    好厲害的老家伙!
    劉淵暗嘆自己不是對手,原想激怒對方,卻不料被倒打一耙,這臉,可就丟大了。
    臉色變幻間,劉淵強壓住惱羞,沉默片刻,道:“大賢良師,我們也不用廢話。我劉淵是武帝玄孫,根正苗紅的漢室宗親,什麼跟你打天下的話,就不要再提。我二人份屬不同陣營,不論如何,最後難免生死一搏。現如今對上了,你且劃下道來,本侯爺接著便是。”
    “呵呵,劃下道來?”張角輕撫胡須,道:“不是本天師看不起你。你幽州軍戰力享譽天下,自然不凡,但眼下就這七千人,就想與我十萬精銳爭鋒,莫不是太過狂妄了吧?”
    精銳?
    劉淵這才把目光轉向張角大軍,繼而目光一凝,心裡忽然一沉。
    “小看了黃巾,小看了張角,小看了天下英雄啊!”
    劉淵暗嘆一聲,看著那整齊肅穆,殺氣凜然的黃巾軍,知道想要如擊潰張寶等人一般擊敗這支軍隊,那是想都不要想。不過劉淵也有優勢,因為他麾下盡是騎兵,機動。打不過,逃還不成嗎?
    “呵呵呵...大賢良師,這話雖不錯,但是你也別想把我怎麼樣!”
    張角點點頭,道:“你們都是四條腿,我黃巾兒郎兩條腿,自然是跑不過你幽州軍。”
    “那麼,咱兩人過兩手?”
    劉淵輕輕一拍懸掛在玉鞍一側的大戟,大戟輕輕一顫,發出輕微的震鳴聲。
    “既然冠軍侯有意,本天師自當奉陪!”張角劍指一引,腰間寶劍輕吟一聲,仿佛被人托著,虛虛飛出劍鞘,落在張角手中。
    “劍名純均,長三尺五寸兩分,重十三斤三兩五錢。”
    張角手指劃過劍鋒,像撫摸愛人的臉一樣,溫柔。
    “純均?哈哈,名劍啊!”劉淵哈哈一笑,伸手虛虛一抓,懸掛著的大戟嗖的飛入他手中,道:“戟名天龍破城戟,乃秦末霸王項羽掌中神兵,被高祖收入國庫,前年陛下御賜。此戟重一百二十九斤六兩,長一丈八尺五寸!”
    “好戟!”
    張角清喝一聲:“來吧,讓本天師領教領教冠軍侯的武藝!”
    “哈哈,自不會讓大賢良師失望!”
    兩人靜立在坐騎之上,兩雙眼睛遙遙相望,霎那間,精光爆射,氣勢磅礡!
    張角道袍鼓蕩,一陣陣清玄奧妙的氣息悄無聲息的散播開來,就像天下下凡,飄逸浩然;而劉淵,則渾身霸氣凜然,殺機無限,仿若上古戰神,戰意無雙!
    “吃我一記!”
    劉淵一夾胯下獅虎獸,獅虎獸咆哮一聲,四爪將堅硬的地面刨出海碗大的坑洞,渾身皮毛一緊,張開血盆大口,直奔張角胯下戰馬。
    而劉淵手中天龍破城戟則劃破空間,帶起陣陣音爆,猛的刺出!
    “當啷!”
    震耳欲聾的金屬交擊聲,震得不遠處的士兵耳孔冒出了鮮血!
    張角以輕靈劍器,竟硬接十倍於其重量的天龍破城戟。
    於是,連人帶馬,被這一擊挑起,就像風中落葉,在無邊的震蕩中,飄飛出十數米!
    “噗!”
    張角仰天噴出一口鮮血,竟搖搖欲墜!反倒是其坐下戰馬,被其護住,卻沒甚大礙。
    “好好好!冠軍侯的力量,可謂天下第一!”張角看著追擊而來的劉淵,受傷之下,竟毫不慌亂,卻是清喝一聲,一股玄妙的氣息糾結起來,仿佛一根根繩子,竟於遠處那千余黃巾力士連在了一起!
    頓時,張角臉色漲得通紅!
    “當!”
    這一交擊,聲波更是劇烈,竟能肉眼可見!
    面對劉淵飛撲一擊,張角竟以受傷之軀,將其擊退!
    震驚!
    劉淵感受著酸麻的右臂,滿臉的震驚!
    張角竟有如此真力!能把他這休息上谷煉體之術的兵家傳人擊退好幾米!
    “張角!你是自尋死路!”劉淵精光綻放的眼睛,看到了那把張角與千余黃巾力士連在一起的無形繩索,不由暴喝一聲:“你以平凡之軀,承載千人力量,早晚會筋骨寸斷,爆體而死!”
    千人的力量啊!
    這一千黃巾力士,乃是張角精挑細選,那是萬裡挑一,個個力大無窮,雙臂能舉千斤的猛士!
    一千個人,沒人為他提供十斤力氣,那就是一萬斤!
    難怪劉淵這等怪物,都不能力敵!
    “哈哈哈...這又何妨?只要能解了天下百姓疾苦,我張角便是粉身碎骨,也死而無憾!”
    張角蒼然一笑,道:“我有千人做後援,雖然有些無恥,但是,冠軍侯,你如今卻不是本天師的對手!”
    “不錯!”劉淵承認:“本侯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這種秘術,你又能堅持多久?”他認真的看著張角,繼續道:“你說解救天下百姓,嘿,張角,本侯一路南下,就沒看到你黃巾一點好處!到處流竄,殺人放火,比之山賊土匪還要不如!這是拯救天下百姓?做夢呢你!”
    “呵呵,本天師起事倉促,沒來得及整肅內部。只待我穩住腳跟,我黃巾上下必定煥然一新,卻不用你冠軍侯來操心。”張角灑然一笑:“如今有些敗類混在我軍中撿些便利,以後本天師會讓他們原原本本還回來!”
    “話不投機,本侯也不願與你多言。”說著,劉淵手一揮,喝到:“撤退!”
    話音一落,獅虎獸轉身奔馳,七千大軍瞬間消失在了黑暗中。
    張角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忽然狂噴一口鮮血,栽下馬來。
    “大賢良師...”
    諸人受驚之余,連忙七手八腳的將張角抬回了軍陣,並就地扎營,安頓下來。
    劉淵率軍緩緩而行,一張臉淡然無比,仿佛沒有受到半點挫折一樣。
    “少爺...”
    典韋忍不住開口。
    “怎麼?”劉淵瞟了他一眼。
    “少爺,那張角好生厲害,少爺都不是他對手,俺老典恐怕只要一合就身首異處。”
    典韋眼中閃過怕怕的神色。
    “張角?嘿嘿,確實厲害!”劉淵搖搖頭,嘴角飄起一絲不屑,道:“可惜是借助外力,損傷自身,早晚不得好死!”
    依劉淵猜測,張角這秘術應當就是從傳說中的太平要術中學來的。
    而且經過一次交手,劉淵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奧秘。
    那一千黃巾力士,身上有著與張角同樣的氣息。劉淵想到自己精血妙用,不由猜測道:張角以自身精血為引,以太平要術中道家秘法,將一千黃巾力士煉成了傀儡一般的東西。
    交戰之時,一來能如臂使指,指揮黃巾力士,而來能借助黃巾力士的力量,強化自身戰力。但是,其中弊端之嚴重,絕對性命攸關。
    張角雖然是武人,但他絕對沒有劉淵這樣強壯的體魄,絕對承受不了一千人的力量傳輸。
    不像劉淵,有兵主精血做源頭,能源源不斷的造就精血,張角卻是一平凡之人,精血有限,煉制黃巾力士恐怕上限也只有一千!不可能再多!
    否則,張角造就成了干屍,見黃天去了。
    張角那秘術,說白了,與劉淵如出一轍。都是血脈的運用,讓自己的精血融入他人身體,以秘法做到血脈相連罷了。
    但他沒有劉淵的好運,有造血源泉,所以,注定杯具!
    為何?張角確實厲害,能借助這一千黃巾力士,達到天下無敵。但其破綻也在這一千黃巾力士身上。每殺死一個黃巾力士,張角身體就虛弱一分,待得黃巾力士死絕,就是張角身死之時!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18
九十六章 趙子龍
    走了一刻,劉淵忽然傳令大軍掉頭。WWw、
    “哼哼..我行軍如此之慢,張角卻沒跟上來,想必...”他眼中精光閃爍。
    “注意隱蔽,咱回頭殺個回馬槍,嘿...”
    回到剛剛與張角交手的地方,卻見不遠處黃巾大軍正在安營扎寨,十萬大軍綿延十數裡,仿若盤龍,卻是熱火朝天。劉淵細細打量一番,冷笑一聲,喝到:“幽州兒郎,戰刀出鞘,隨本侯衝鋒!”
    正在扎營的黃巾軍哪裡料到被大賢良師擊敗的劉淵會殺個回馬槍?所以猝不及防之下,那扎營的盤龍只片刻功夫,就被撕裂七寸,砍掉了頭顱!
    也難怪如此順利,大部分黃巾軍都在動手扎營,只有小部分身挎刀槍,防御巡邏;外加劉淵行動迅速,出乎意料,一擊而潰乃是正理!
    “幽州軍又殺回來了!”
    黃巾軍各位頭領連忙傳令兵卒放下手中活計,迅速聚攏,准備防御。
    但步兵再快,又怎會比得上騎兵,更何況幽州騎兵?
    所以劉淵大軍撕斷黃巾,卻是一勒馬韁,在夜空下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轉身又將黃巾軍撕裂一段!
    繼而又是一個弧線,又將黃巾砍掉一截!
    就像切黃瓜,一段又一段!
    來回切割五次,劉淵哈哈一笑,大戟一揮,卻沒有繼續下去。因為剩下的黃巾軍基本都已反應過來,正在頭領的指揮下急速靠攏。若繼續如此戰法。必將被其包圍,到時必然難以脫身。
    於是劉淵拔轉獅頭,帶領騎軍沿著切割的路線再次殺了回去!
    因為被分割出去的那幾段,正在混亂當中,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張角軍勢大,劉淵兵少,集中軍隊消滅其有生力量,方是正理。
    這時候,昏厥過去的張角也緩過氣來。
    看著幽州軍遠去的背影,不由苦笑連連。
    “劉淵啊劉淵,果然深諳兵法,我張角自愧不如!”
    這時候,張角麾下統計戰況的兵丁來報。
    “大賢良師,此戰我軍傷亡一萬八千余!”
    “好好好...劉淵,來日本天師一定要與你分個高下!傳令戒嚴、謹防再遭偷襲!”
    張角氣急,狂亂中又噴出一口鮮血,徹底暈厥過去。
    ...
    “哈哈,少爺,這次可是過足了手癮!”
    典韋擎著短戟,手舞足蹈。
    “這黃巾精銳可真不是蓋的,”典韋感嘆道:“往日衝陣,那是順利無比,砍瓜切菜,那還是殺個對穿。這次不過攔腰截斷,總覺著這一戟擊下去,要費力得多,也過癮得多!”
    看著典韋一臉的滿足,劉淵嘿嘿一笑:“還有八萬人呢,夠你過癮的了!”
    典韋憨憨一笑,搔了搔後腦勺,臉上滿是期待。
    “要不,少爺,咱再殺一個回馬槍,如何?”
    劉淵搖搖頭,回首一望,道:“這種事可一而不可再。倘若對手是個疏忽大意,神經大條的人,還可以再來一次,但張角絕對不是。所以,我斷定,黃巾大軍必定戒嚴,再去無益。”
    “哦...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典韋問道。
    “老典,你現在帶幾個兄弟去巨鹿,將秘密關押的重要俘虜帶出來,我們...隱藏起來,伺機而動!”
    “喏!”
    ......
    次日,當張角醒來,帶著十萬黃巾來到巨鹿之時,這裡已經成為一座空城。渾不見幽州軍哪怕一根毫毛。
    非但如此,幽州軍在一夜之間仿佛銷聲匿跡,從這個世界上失去了蹤影,張角,徹底成為了瞎子。
    沒奈何,張角不敢動彈,只好派出大量斥候,四下裡搜索劉淵蹤跡。
    時間一天天過去,斥候損失了近千人,卻沒有逮到劉淵一點尾巴!
    隨著各地渠帥傳來的越來越多的不利消息,張角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卻只能窩在巨鹿。
    他是怕了劉淵的偷襲手段啊!
    ......
    話說當初盧奴一戰之後,幽州軍一分為二,劉淵率親衛兩千、輕騎五千,徑直南下;而黃昌,則率領重騎五千,輕步兵、弓弩手各四千,總計一萬三千人,西進常山郡。
    這些天,黃昌大軍連破上曲陽、南行唐、靈壽,殺死、俘虜黃巾無算,十數日後的現在,已經進入真定範圍之內!
    自張角得知劉淵擊破盧奴,南下巨鹿,於是下令下曲陽附近郡縣的黃巾部屬集結下曲陽。而真定,距離下曲陽不過百裡而已,所以,當黃昌大軍到達真定城之時,真定早就沒有了大股黃巾的蹤跡,這城池,仍舊掌握在朝廷的手中。
    這兩天,黃昌得知主公劉淵已經攻破下曲陽,招降了管亥,尋思著若如此南下,恐怕油水都被主公吃干淨了,自己撈不著,反正劉淵也沒給他定下具體路線,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所以黃昌查看地圖良久,決定西進並州,解決威脅洛陽、占領上黨地區的張燕一部。
    於是一萬三千大軍轉道井陘,徑直進入了並州樂平郡。
    樂平郡,上艾。
    黃昌將大軍駐扎城外,受到此地縣令熱情款待之後,卻是領著幾個親兵,便衣走在街道上。
    老遠的,就見一家頗具規模的三層酒樓,門框之上,有牌匾,上書,英雄樓。
    黃昌嘴角一翹,徑直走入。
    “歡迎光臨!”
    門兩側兩位青春少女衣著華麗,身材忒是誘人,那帶著地方口音的話語,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黃昌點點頭,左右掏出幾錢碎銀子,賞給了迎賓姑娘,只把兩個姑娘喜上眉梢。
    入得大堂,卻是富麗堂皇。
    身著統一著裝的小二,正在殷勤招待來來往往的賓客,見黃昌氣度恢宏,連忙迎上前來,恭敬道:“這位客官這邊請...”小二將黃昌引到一旁的專門為來往賓客准備的座椅上,道:“請問客官是要住店呢,還是要吃飯?”
    黃昌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小二,看他腳步輕靈,身手靈活,心念一轉,便知此人當是英雄樓內部成員。
    於是張口道了句:“天王蓋地虎!”
    那小二一怔,忙回了句:“寶塔鎮河妖!”
    小二眼珠子一轉,接著便道:“客官樓上請,掌櫃的正等著你呢。”
    黃昌點點頭,跟著小二從容走上樓梯。
    上了二樓,在小二的引導下,來到一間較為隱秘的偏廳,只見一二十七八年紀的青年,正躬身而立,見黃昌進門,卻是抱拳行禮:“暗部下轄並州部樂平分部上艾負責人三零零一,見過黃昌將軍!”
    “哦?你怎知是本將軍當面?”黃昌一奇,問道。
    “呵呵,主公麾下幾位從事、軍師、將軍的畫像,乃是我等暗部成員之必備。何況主公大軍動向,時時都掌控在賈部長手中,黃將軍昨日一到上艾,我等就已知曉。”
    黃昌點點頭,只感慨主公情報系統神通廣大。
    “本將軍今次來此,卻是要了解有關上黨張燕的一切情報。”
    黃昌坐下,也不客氣,直接道明來意。
    那三零零一也不奇怪,當下從案桌上拿起一份資料,遞給了黃昌,道:“黃將軍,資料早已准備妥當。”
    黃昌接過,細細翻看,兩刻之後,將資料還給三零零一,朝他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偏廳。
    張燕,原名褚燕,有感師尊張角,遂改姓張,是為張燕。
    張燕是張角最為傑出的弟子,不但武藝出眾,更是頗有些軍略才能。
    張角起兵之後,張燕在上黨立即響應,並同意並州黃巾,拉起一支數量龐大的隊伍,總計有三十多萬人。之後攻陷壺關、屯留、長子、潞縣,把整個上黨郡幾乎都控制在手中。
    在東、南兩邊黃巾大軍頻傳捷報之時,張燕自然也不甘寂寞,於是出兵壺關口,長驅直入河內郡,不計代價,攻克了河內首府,懷縣。
    現如今,溫縣、河陽,盡在張燕掌控,與駐守孟津的何進大軍遙遙相抗。
    到黃昌揮軍上艾,張燕的軍隊部屬,幾乎全部轉入河內,整個上黨,早就被他搶劫一空。
    黃昌回到軍營,召集部將,討論進兵策略。
    “諸位,按照暗部傳來的情報,張燕三十五萬大軍,布防在上黨境內的,僅有壺關與壺關口兩處險要位置。這裡...”黃昌指著掛在牆壁的地圖上壺關的位置,道:“這裡有五萬黃巾軍!而我們首戰,就在此處!”
    “只要拿下壺關,壺關口的一萬黃巾軍失去糧草供應,不日必下。”
    張鐵,張屠家侄,張飛表兄。現任黃昌麾下輕步兵統領。
    他接道:“將軍所言極是。只要拿下這兩處關口,河內郡大門打開,今後一馬平川,遙遙在望矣!”
    其余諸將俱都點頭稱是。
    “既如此,誰願做先鋒?!”
    黃昌站起身,雄壯的身軀充滿壓迫感,一雙虎目精光湛湛,掃視著蠢蠢欲動的諸部將。
    “末將願往!”
    “末將願往!”
    果不其然,所有的部將都爭先恐後,個個爭做先鋒。
    黃昌雙手虛按,屋內頓時噤聲。
    “這樣,我看諸位功勞都不小了,何不把機會讓出來,推薦一位千人長,來完成這個任務?”
    諸將對視一眼,知道想要獨占這個功勞是不可能的了,於是連忙盡力推薦自己麾下的千人長,祈望能搶到這個任務。
    “黃將軍,我麾下有一員猛將,武藝超群,我都不是對手,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他,如何?”
    重騎兵統領劉和說話了。
    “哦?”
    黃昌聞言,頓時驚奇起來。
    劉和乃是劉淵發小,一身武藝乃是劉淵親授,雖然因為資質原因,登不得頂峰,但也不比與自己交手過的管亥差勁。聽他說那千人長的武藝竟然超過了他,黃昌不由興趣大增。
    “劉統領且細細道來。”
    劉和聞言一喜,忙道:“此人姓趙,名雲,字子龍,乃常山真定人氏。一杆亮銀槍可謂打遍我重騎無敵手。而且子龍兄軍略過人,人雖年輕,卻十分穩重,所以我以為,把這個任務交給他,萬無一失!”
    “趙子龍?!”黃昌驚咦一聲,道:“常山真定的趙子龍?”
    “是啊,怎麼了?”
    見黃昌臉上異色,劉和卻疑惑起來。
    “劉統領想必知道,五年前主公北上幽州任職漁陽太守。那時候我黃昌就跟隨主公,一直到現在。而徐公明、顏良、還有田豐、沮授都是在那個時候跟隨主公。我還記得主公經過常山真定的時候,還特意與我等說起趙子龍,說他武藝超群,軍略出眾,重情重義,言下之意卻是特別想要招入麾下,然則那時候主公以一己之力,收攏數萬流民,因為糧草、衣物的原因,卻是沒有時間去拜訪這位趙子龍,所以只能擦肩而過。不料如今卻正在大軍之中!正應了主公那句‘眾裡尋他千百度,卻在燈火闌珊處’。”
    原來如此。
    諸將恍然。
    “劉統領,何不將這位趙將軍叫入屋內,大家認識一番?”張鐵說話了。聽了黃昌的描述,張鐵對趙雲的稱呼,卻是改作了將軍。
    為何?
    你想啊,黃昌、徐晃、顏良、田豐、沮授這些人,因為早年跟隨劉淵,如今乃是幽州除去劉淵,權力最大,最受劉淵器重的人物。而趙雲,在黃昌的口氣中,似乎深得主公神交喜愛,那麼,待得劉淵知曉之後,這位趙子龍,日後的地位可想而知!
    黃昌這時也點點頭。
    劉和見此,連忙讓左右去傳令趙雲入內。
    不一刻,門開了。
    只見,陽光從門外照射進來,一個體態頎長,器宇軒昂的青年走了進來。映著那金色的陽光,趙雲全身似乎散發著耀眼的光輝。
    “末將趙雲,拜見黃將軍、諸位將軍!”
    聲音清朗,悠遠。
    “快快請起!”
    黃昌站起身,快走幾步,將趙雲扶了起來。
    這下細細一打量,卻見趙雲剛面目俊朗,唇紅齒白,配上他頎長的身軀,卻是女性的福音。黃昌忍不住都嫉妒起來。
    “子龍,不介意本將軍這樣叫你吧?”
    黃昌笑道。
    “不敢,將軍隨意。”
    “嗯,”黃昌點點頭,道:“子龍啊,我等商議進兵壺關,想要把先鋒這個重任交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趙雲一怔,接著臉上閃過一抹喜色,隨即鏗鏘道:“敢不從命!?”
    “好!”黃昌喝一聲,讓趙雲坐下,道:“此間事了,我聞聽子龍武藝非凡,軍略出眾,卻不知怎生入了我幽州軍?”
    黃昌早就在疑惑了。當初劉淵心裡一直想著這個趙子龍,黃昌作為近臣,自然是知曉的。原以為劉淵會失之交臂,卻不料其早就在自家軍中,這其中的奧妙,確實讓他甚感興趣。
    “將軍謬贊。”趙雲謙虛道:“這事其實說來話長。”
    “我祖籍真定,家住真定城外一小山村。記得五歲那年,竟有鮮卑劫掠而至!”趙雲聲音漸漸低沉:“我父、我祖相繼戰死,只余下我長兄一人,將我與小妹拉扯長大。五年前,竟又有鮮卑劫掠!”
    “那是我隨師父上山學藝,卻不在家。次年回到家中,卻見長兄重傷臥床,形容枯槁!”
    “我心憤懣,誓報家仇!時聞主公在幽州抗擊胡虜,於是帶著兄長、小妹,到了漁陽,如此才參軍,直到現在。”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18
九十七章 趙雲謀張燕 曹操敗波才
    歷史上,趙雲最先是在公孫瓚麾下白馬義從效命。WWw!至於何種原因,作者以為有兩點。其一,是趙雲身為漢人,自當為民族大義而戰鬥;其二,就是報仇。所以,戰鬥在草原上的公孫瓚一部,就是其最佳最理想的去處。
    而如今,因為劉淵的原因,公孫瓚沒有機會崛起於北地。而趙雲仍然要報血仇、伸大義,那麼出現在幽州軍中,也就不足為奇。
    黃昌通過與趙雲不短的對話,發現他確實如劉淵所說,頗具軍事才能。而且身上那股子鋒銳的氣息,也標志著他的武藝的確非同凡響。而且,黃昌還有新的發現。
    趙雲,確實穩重。但是,卻也不缺乏冒險精神。
    “將軍,此番奔襲壺關,末將有些想法。”
    “哦?你且細細道來。”
    趙雲沉吟半晌,道:“張燕大軍主力在河內。他們的目的是擊破洛陽。而我們,卻是要解洛陽之危。”
    “壺關乃是扼守南北的險要。如果壺關不破,張燕就能放心大膽的與孟津何進軍大戰。若壺關一破,張燕就面臨著我幽州軍與何進大軍南北夾擊。”
    “所以一定要在其不知道的情況下,將壺關拿下,最後才能給予其致命一擊!”
    “所以,壺關、壺關口兩地的黃巾軍,一個也不能放走!消息,一條也不能傳出去!”
    “要讓張燕在做著擊破洛陽的美夢之時,雷霆一擊,洛陽之危,必解!”
    黃昌聽完,思慮半晌,道:“你的意思,是掩藏咱我幽州軍的消息,讓張燕放心與何進大戰。而我們偷偷襲取壺關與壺關口之後,急行軍南下河內,迅速擊破張燕?”
    “對!”
    趙雲肯定道:“我軍如今正在上艾,離壺關好幾百裡。只要拿出速度,策劃得當,張燕絕對做夢也想不到,我們會那麼快擊破壺關,將其鎖在河內,關門打狗!”
    “好!”
    黃昌大喝一聲,道:“子龍說得好!那麼子龍以為,我等當如何布置?”
    “其一,末將這先鋒軍,卻不是攻打、騷擾壺關,而是繞過壺關,將其與壺關口截斷,防止消息泄露、攔截壺關潰兵。”
    “接著,將軍率大軍跟進,迅速擊破壺關。”
    “然後,我先鋒軍再次繞道,截斷壺關口與河內的聯系,將軍再一鼓作氣,攻下壺關口!”
    ......
    溫縣,黃巾大軍營地。
    主帳內靜悄悄的,一個身材壯碩,卻長得斯斯文文、眉清目秀的青年正在閉目養神。
    這,就是張燕。
    “師尊那裡有消息傳來嗎?”
    張燕閉著眼,淡淡問左右道。
    左右親兵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剛剛傳來消息,說大賢良師從鄴縣抽調了十萬精銳,返回巨鹿。”
    “嗯?”
    張燕眉頭一皺,坐直了身子,濃眉下的眼睛,也睜了開來。
    “知道是何原因?”
    “好像是幽州軍攻破了下曲陽,威迫巨鹿,大賢良師恐受兩面夾擊,所以...”
    “原來如此!”
    張燕眼光一閃,躺了下去。
    “師尊的十萬精銳,乃是我黃巾大軍中最為精銳的部分,要剿滅來自北方的威脅,當不是難事。對了,幽州軍是何人率領?有多少人?”
    “是冠軍侯劉淵。一共好像是兩萬人。”
    “兩萬人?”張燕呼的又坐了起來。
    “兩萬人就打到了下曲陽?地公將軍呢?管亥渠帥呢?”
    左右遲疑片刻,道:“幽州軍在望都擊破管亥十五萬大軍,又在盧奴擊破地公將軍三十萬大軍...”
    “什麼!?”
    張燕這下再也坐不住,立刻站了起來,震驚到:“這兩萬人到底有多強的戰力?竟能摧枯拉朽一般擊破數十倍...這..這...難怪師尊如此重視,竟親率精銳予以剿滅!”
    張燕如此震驚,卻不知幽州軍已經兵分兩路,而且劉淵的七千大軍已經和張角交鋒一次,而另外一萬三千人,已經跑到自己身後來了!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張燕驚了片刻,回過神來:“傳聞幽州軍把鮮卑人、烏桓人打得抱頭鼠竄,我還以為是誇大,卻不料事實就是如此!”
    不過張燕雖然感嘆,甚至有些驚懼,但卻並不認為幽州軍能逃過張角十萬大軍的兵鋒。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師尊有多強,更知道那十萬精銳有多強!
    別說幽州軍才‘兩萬’,便是十萬,其中勝負也未可知。
    ......
    潁川,陽翟。
    曹操風塵僕僕走進了皇甫嵩臨時住宅。
    “啊,孟德來啦...”皇甫嵩將曹操迎進屋內,熱切道:“如何了?”
    “還好還好,沒有辜負將軍囑托!”
    曹操呼啦何干一碗茶水,氣喘吁吁道。
    “那就好,那就好!”皇甫嵩一口氣突出,仿佛全身輕松。
    波才,領導潁川黃巾的最高頭領。這時候,他正在穎陰與一眾渠帥喝酒吃肉,不亦樂乎呢。
    忽然,城內喧嘩萬千,警聲大作!
    “怎麼回事?!”
    波才油膩膩的手一把提起放在身側的大刀,扔掉手中酒杯,大喝道。
    “將軍,不好啦!”門外狼狽闖進一親兵,哭喪著臉,道:“城外忽然出現一支伏兵正在猛攻城池,而城內也有大量的敵軍,正在四處搗亂啊!”
    “怎麼可能!”
    波才麾下諸將俱都厲聲喝罵,一邊跟著波才提起兵刃,急匆匆的闖了出去。
    一刀砍殺了幾個正在攻擊府門的家丁狀亂兵,管亥騎上馬,帶著一干將領與千余親衛,直奔軍營。
    一路上,只見許多頭裹黃巾的戰士被梟去首級,死狀極其凄慘,然而待他揮兵殺去之時,這些亂兵又忽然消失,躲藏不見!
    片刻功夫,被氣的須發亂舞的波才來到軍營,率領大軍正要去馳援城牆,哪知剛出軍營,便有無數暗箭、飛矢,一瞬間就死了好幾十各手下。
    但波才卻管不得這些小事,一心只想將城牆守住。至於城內作亂的家伙,待打退攻城之軍,再做定奪也不遲。
    然而,波才如是想,其麾下兵卒怎會如此?
    這些黃巾軍若處於優勢,自是戰力狂飆,若是處於弱勢,那就作鳥獸散。一路奔馳,遭到無數偷襲,他們早已心驚膽戰,忽然聽到遠處大喊城門已破,不由一驚,竟不顧頭領交換,四下裡立刻散開!
    “完了!”
    波才見此,頹然一嘆。
    不過這人能為一軍主帥,自也不是等閑之輩,心中頹勢不過一閃即逝,卻呼喝間,調轉馬頭,率領一直跟隨,未曾潰逃的戰士,呼嘯著從另一邊城門逃出了穎陰!
    穎陰外數十裡一片樹林中,波才與數萬逃出的戰士氣喘吁吁的正在歇息。
    “將軍,如今該往何處?”
    看著這些人眼中的擔憂與茫然,波才震了震精神,大聲道:“穎陽、郟縣、許昌、長社等地,還有數十萬大軍,大伙兒怕什麼?不過是一時失利,只待本將軍到了穎陽,立刻帶領光復穎陰!”
    聽波才這麼一說,所有人不由精神一振。
    是啊,我們還有數十萬人,怕他個鳥?官軍再厲害,往日裡還不是被咱打得抱頭鼠竄?一時失利,正是一時失利,不礙事,不礙事!
    波才見士氣重振,心裡也舒了口氣。
    半個時辰之後,待大軍休整完畢,波才立即揮兵,往西而去。
    穎陽、穎陰二地,卻是隔著一條穎水。這兩城,位於穎水兩邊,故而得名。
    波才率領大軍狂奔到穎水邊上,不待歇息,便立即渡河,正在正到河中,忽然,後軍遭到了攻擊!接著,河對岸也飛出無數箭矢,罩頭潑下!
    “天亡我也!”
    波才哪裡還不知道這裡早就有埋伏,正等著他半渡而擊呢!
    “不能死在這裡!穎陽肯定沒了,那老子就去許昌!”
    波才一咬牙,也不管正在水中撲騰的無數黃巾兵,卻是帶領著一干強壯的親信,轉身殺往後軍!
    浴血奮戰近一個時辰,波才才逃出四面八方的追殺,進入了許昌範圍。
    然而,遠遠的看著許昌城頭飄起的漢軍大旗,波才心中差點絕望!
    長社!
    只有長社了!
    波才狠狠的看了眼許昌城,轉身沒入了林中。
    ......
    “哈哈哈...感謝諸位相助,否則老夫絕不可能有此大勝!”
    皇甫嵩舉起酒杯,笑眯眯的對堂下眾賓客敬酒。
    “哪裡哪裡...”
    “車騎將軍自謙啦...”
    堂下俱是身著華麗的世家大族的代表。這次能將波才手中的幾大城池收復,正是這些世家幫忙,否則光憑借皇甫嵩手下那幾萬人,根本不可能。
    在這些熱烈交談的士族之中,卻有著那麼一撥似乎與情境格格不入的人物。他們身著簡樸的文士袍,靜悄悄的坐在一邊,冷眼旁觀著這些高貴的士族。
    “呵呵呵...”皇甫嵩笑呵呵的,與眾士族交杯換盞之後,卻把目光定在了這些靜默的文士身上:“多虧了潁川書院的諸位學子出謀劃策,老夫感激不盡吶!”
    這些人,正是潁川書院的學生。
    因為潁川書院的名聲,波才在占領潁川之後,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所以才能安然無恙。後來曹操聯絡各城池世家之後,找到潁川書院,讓他們幫忙出謀劃策,於是才有了這次波才數十萬大軍的大潰敗。
    面對皇甫嵩話,潁川書院諸人中站起一位學子,他先是施了一禮,道:“各位大人在此慶祝,卻不知波才死了怎的?”
    皇甫嵩一怔,整個大廳內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那學子看著皺眉的皇甫嵩,又看了看所有面色都不好看的士族,道:“波才逃走了,現在正在長社荼毒百姓,草民以為,當先除去長社黃巾,再來慶祝,也不遲!”
    說完,拂袖而去。
    潁川學子們相視一眼,也跟隨而去。
    “哼!”
    忽然一士族冷哼一聲,道:“區區賤民,也敢在我等面前指手畫腳,無禮,無禮之極!”
    ...
    看著喝罵數落的士族,坐在皇甫嵩一側的曹操低下了頭,眼中閃過了剛才那學子的身影。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18
九十八章 博望坡
    潁川書院諸人默然出了皇甫嵩府邸,靜靜的走在蕭瑟的街道上。wWW!
    “戲兄,你今日太過了些...”
    一人說話了:“上至當朝車騎將軍,下至潁川各縣豪族,都被你得罪光了,以後...”
    “哼!”宴會上當場諷刺皇甫嵩等人的青年冷哼一聲,回過首來,道:“那又怎樣?我戲志才不求聞達於諸侯,與他們沒有交集,理他們作甚?...有句話說得好‘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用在這裡恰如其分!”
    戲志才恍惚間,又想起去年冬天與那人見面長談的情景,忽然覺得,自己當初就應當留在那裡,而不是返回潁川了。
    如果劉淵在此,必然會知道這戲志才,正是去年冬天於洛陽外孟津渡口路邊救起的那個瘦弱青年。也必然會痛悔自己沒把他留下。
    “唉...”其余諸人聞言,俱都搖首嘆氣。
    “我等寒門子弟,向來不受這些世家豪族的待見,今日之事,不過理所當然。戲兄看得透徹,我等佩服啊。”
    “這些人的快樂,都是建立在百姓痛苦的基礎上,難怪會爆發黃巾起義!”
    “有他們在,大漢朝危矣!”
    學子們唉聲嘆氣,只覺得前途一片晦暗。
    “唉,我說諸位同窗,”有人搖頭晃腦一陣,眼睛一亮道:“我們不如去北疆,去幽州吧?!”
    “你怎麼會生起這般想法?”
    “這不是無可奈何麼?我等此番助車騎將軍擊敗了波才,難保不會遭到黃巾嫉恨,被其報復,書院肯定呆不下去了。二則年前不是傳聞,康成公在幽州任職了一個什麼書院的院長麼,前去求取教益,於我等難道不是好事?再說了,傳聞如今幽州平和安詳,再無胡虜威脅,更無黃巾肆虐,正是咱做學問的好去處啊!”
    諸人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戲志才也凝眉沉思。
    對於那位同窗的話,戲志才確是有些贊同的。因為他相信,有那麼一個人坐鎮幽州,有他昔日的好友郭奉孝坐鎮幽州,幽州如今平安祥和,倒是不足為奇。
    只是如要北上幽州,路途遙遠,又到處是兵荒馬亂,哪裡是那般容易?
    指不定剛出潁川,就遭了毒手。
    那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
    話說皇甫嵩大破波才軍,收復潁川大部,這消息傳到洛陽,可把諸掌權者高興壞了。
    靈帝也松了口氣。
    原本靈帝是想借助太平教打擊各地世家豪族,以便穩固皇權,不料這太平教勢大,卻是威脅到了皇權,讓他也十分焦急。雖然前番有消息,說幽州軍已經南下,但他仍舊不放心,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這時候皇甫嵩的戰績,卻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高興之余,也對朝廷的軍隊更有信心。
    “諸位愛卿,皇甫卿家打了打勝仗,朕相信,其他的戰區,也會陸續傳來捷報。”
    臣工俱都點頭稱是,不想擾了天子興致。
    這時候,靈帝身邊的張讓忽然眼珠子一轉,出了個注意。
    “陛下,老奴以為,應當派遣監軍欽差,趕赴各地,以便督促幾位將軍,讓其早日破敵,也讓陛下安心!”
    靈帝略一沉吟,笑了:“有理,那麼這事就交給讓父去辦!”
    張讓心中一喜,連忙應承下來。
    殿下朝臣見此,也不好多說,都已經定下來,再要反對,那就是與天子作對,他們還沒那麼大膽子。便是袁隗等三公,都沒有開口。
    .....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時的劉淵,正與張角在巨鹿捉著迷藏;黃昌已經打下壺關,正在做擊破張燕的准備;皇甫嵩也糾集人馬,將潁川黃巾包圍在了長社;而朱儁,卻是因為孫堅的提議,一場洪水,殺退了張梁的進攻意圖,與其仍舊遙遙對峙;而盧植,雖然因為張角抽調精銳的原因,率軍攻打鄴縣好幾次,但由於程志遠緊守不出,卻無可奈何;
    整個中原地區,百萬黃巾的攻勢盡數被遏制,戰爭進入了相持階段。
    只有攻破南陽的張曼成一部,在得到潁川波才失利的消息之後,正加速向東趕來,准備解長社之圍。
    張曼成一部十數萬黃巾軍正向潁川趕來的消息卻是驚住了皇甫嵩。皇甫嵩雖然將波才大軍圍困在了長社,但因為波才緊守不出,卻是急切間奈何不得。如果這時候讓張曼成揮軍來攻,兩面夾擊之下,潁川的大好形勢就要土崩瓦解。到時候他皇甫嵩不但沒有功勞,恐怕還要遭人詬病。
    所以,他只有兩個辦法。
    其一,在張曼成到來之前,擊敗波才,拿下長社。
    其二,派遣大軍將張曼成阻攔在潁川之外!
    眼看波才做那縮頭烏龜,不敢出城接站,皇甫嵩只好將阻攔張曼成這重要的任務交給了曹操。
    曹操領著兩萬大軍,郁悶的走在前往南陽的路上。
    看著身後這一群東倒西歪,比黃巾軍似乎還要不如的軍隊,他只想哭。
    這些軍隊並不是朝廷的正規軍,而是那些世家家兵臨時組成的軍隊。這樣的軍隊與黃巾軍又有何差異?張曼成麾下可是有十幾萬大軍!就算比這些家兵戰鬥力更差,但數量上面的懸殊,卻是決定了成敗。
    硬拼絕對打不贏!
    這是曹操的心聲。
    張曼成率領大軍出宛城,來到葉縣,剛剛占領葉縣城池,便撞上了曹操大軍的前鋒!
    張曼成看著城下遠處那支千人規模的小部隊,看著那杆上書皇甫的大旗,臉色一瞬間就白了!
    皇甫嵩!
    皇甫嵩怎會到了此地?
    難道波才完了?
    張曼成大驚失色。
    波才三十萬大軍都敗在了皇甫嵩手中,自己麾下不過只有波才軍的一般,那如何是皇甫嵩的對手?
    如何是好?
    張曼成眉頭皺的深深的。
    “渠帥,怎麼了?”
    左右見此,不由問道。
    “皇甫嵩大軍前鋒到此,意味著波才將軍已經失敗,所以本將軍有些擔心。”
    左右恍然,接著也與張曼成一樣,恍惚起來。
    “要不,渠帥,咱撤退吧?這葉縣城池低矮,經不住大舉攻城戰,末將以為,還是回到宛城,據城而守,方是正理。何況,咱揮軍來攻時太過倉促,糧草不富裕啊。”
    “對頭,渠帥,趁著皇甫嵩主力未到,咱撤吧!”
    張曼成聽了這些話,權衡一番,終於決定即刻撤退。
    當曹操得知張曼成撤退之時,那瘋狂的笑聲,讓一眾親衛都下意識的遠離開來。
    “哈哈哈...張曼成以為波才已敗...我曹孟德揚名之機來也!”
    所有大小將官得知張曼成因為看到皇甫嵩旗號而撤退的消息之後,無不為曹操的英明而感到敬佩。當初曹操把曹字大旗換成皇甫大旗之時,諸將士還不理解,這時才知道,乃是他的計謀!
    張曼成撤退,曹操竟立即拔寨,銜尾追了上去。
    一路上搞得聲勢浩大,仿佛有數十萬大軍一樣,把探聽到消息的張曼成嚇了個半死,更是加快速度,逃往宛城。
    這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畫面。
    雙方未曾交手一次,主將未曾見面一次,卻是你追我逃,弄的人滿頭霧水。
    整整逃了一天,那速度,簡直無與倫匹。一直到天黑,張曼成認為‘皇甫嵩’沒有追上來了,才讓大軍停下,准備休息片刻。
    張曼成讓左右給戰馬喂了些水,問道:“此地已是何地?”
    “將軍,博望在望!”
    “博望?”
    張曼成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博望離宛城只有五十裡地,博望到了,宛城還會遠麼?
    同時,他心中狠狠發勁,發誓要在宛城給‘皇甫嵩’一份大禮!
    “大軍開拔!”
    還不到一刻,張曼成立即讓傳令官傳令。
    “將軍,將士們還沒休息好...”傳令官面有難色。
    可張曼成卻沒有休息的心思。他整個一顆心,都被返回宛城,報復‘皇甫嵩’占據了。傳令官拗不過張曼成,只好讓疲敝不堪的黃巾大軍繼續啟程,直奔博望。
    博望縣城外,有一個地方,叫做博望坡。這裡山林茂密,道路幽深,正是掩藏伏兵的好地方。
    張曼成看著這片幽深的森林,嘿嘿一笑,謂左右道:“如果皇甫嵩在這裡埋伏一支軍隊,輔以火攻,我十數萬大軍必然頃刻間飛灰湮滅...可惜那皇甫嵩卻沒那個機會...哈哈哈...”
    左右也跟著大笑。
    ‘皇甫嵩’可是在咱後面呢!
    “加快速度!”
    張曼成手中鐵槍揮舞,大喝連連。
    當十數萬大軍盡數進入這條山道之時,忽然間,只聽聞林中一聲炮響,
    咻咻咻...
    無數的火星子從樹林裡飛了出來,著地即燃!
    張曼成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埋伏!有埋伏!”
    火光在夜風的吹拂下,蔓延極快,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將張曼成一部盡數卷進了火海!
    張曼成眼睛鼓得大大的,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自己的話竟然成為了現實!
    “皇甫嵩!”
    張曼成慘叫一聲,被一顆著了火的大樹壓下...直到死,張曼成都以為是皇甫嵩。
    火光裡,數不清的人影在其中翻滾、奔逃...凄厲無比的慘叫聲,讓站在山巔的曹操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張曼成完了!”
    曹操拋卻燒死十數萬人的不適感,享受著周圍戰士對他無比崇敬的眼神,幻想著回朝後的封賜,嘴角不由裂開,嘿嘿笑了起來。
    火燒博望坡,曹操一戰成名!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19
九十九章 對陣
    話說曹操料定張曼成不知潁川概況,假借皇甫嵩名號,將其駭住,使其撤軍,然後抄小道先黃巾軍一步趕到博望坡,在張曼成的意料之外放了一把大火,將十數萬人燒了個一干二淨。
    皇甫嵩得知這消息之後,原本擔憂的心思立刻煙消雲散,便專注精力,對付盤踞在長社的波才殘部。
    初時,皇甫嵩擊敗波才,正要一鼓作氣,趁其軍心散亂之際,將其一舉擊潰。但因為張曼成來援的消息,使得皇甫嵩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失了一次機會。更是抽出兩萬大軍,交予曹操這個頗得他看中的後生,祈望他能擋住張曼成。
    不料曹操非但完美的完成了任務,更是比原計劃超出了許多。
    只一把火,就將南陽黃巾盡數殲滅,使得天下黃巾少去了一支極為可觀的力量,為朝廷做下了不可估量的貢獻。
    皇甫嵩於是連忙上書洛陽,給曹操表功。
    要說皇甫嵩這樣賣力的為曹操討功勛,除了十分看中他之外,其實是心中的一點歉疚。
    為何?
    當初交道曹操手上的兩萬人馬,著實太過慘不忍睹。皇甫嵩甚至做好了祭奠曹操的准備。所以,心中一直就有些糾結。不過由此也能看出,皇甫嵩這人,還不算真正的政治家。
    如果這事落到袁隗手裡,他恐怕不但不會有歉疚,還會生出忌憚!
    屬下的功勞,怎麼能超越上司呢?這是不允許的!
    經此一役,潁川戰場之戰局,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大好一片。張曼成被滅,僅余波才殘部緊守長社,內無充足糧草,外無強悍援兵,破滅只在旦夕也!
    ......
    不說中原戰況如何,目光回轉,且看劉淵在巨鹿與張角如何周旋。
    張角勢大兵多,又是精銳;劉淵兵少將寡,不好力敵。
    自那夜讓張角吃了個大虧之後,劉淵便率軍棄了巨鹿城,掩了行藏,遁去了。張角百般手段偵查打探,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消息。
    在許多人都以為劉淵已經離開巨鹿之時,張角卻不這麼想。
    一來張角家眷親屬都在劉淵手中,張角心中焦急。
    二來他潛意識裡還覺得,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影,盤繞在四周,只待自己稍微放松,就要雷霆一擊!
    劉淵!一定是他,他還在自己的周圍,小心的窺伺著哪怕一絲一毫的機會。
    幽州軍的戰力,張角那是深有體會。
    劉淵武藝超群,可以說冠蓋天下,他張角彙集前人之力,也不過堪堪將其擊退。
    幽州鐵騎精銳無雙,深得兵法中風林火山之奧妙。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
    否則以他百萬黃巾中挑選的十萬精銳,即便是回馬偷襲,也不會一刻不到就損失了近五分之一的人手!
    如此強大的領袖,如此精銳的軍隊,外加這領袖奸詐狡猾的心思,著實不好對付。
    所以自那日與劉淵硬拼一記,擊退劉淵卻受到千人反噬的重傷,在自己溫和平潤的道家功決的調養下,竟是一直沒有太大的好轉!這一切,卻都是心憂所致。
    張角盤坐於蒲團之上,略微睜開了眼睛,幽幽嘆了口氣,卻想不出任何辦法將劉淵扼殺。
    張角將自己的軍隊與劉淵的軍隊在如今的形勢下做了個對比,得到的結果卻讓人無奈。
    就兵力而言,張角大軍八萬,遠超劉淵軍十倍!
    就戰力而言,十萬黃巾雖然比幽州正規軍差了些許,卻也不是太多,因為人數上的差距,這點並非不能彌補。
    就武將而言,張角運用禁術,卻還是能抵擋住劉淵。
    這三樣,乃是黃巾優勢。
    但是,黃巾軍盡是步卒,而幽州軍卻是騎兵!
    只這一項,就將前面的優勢全數化解!
    兵多又怎樣?幽州軍都是四條腿,打不過,還不能跑?不但跑,還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讓你干著急。
    戰力不俗又怎樣?幽州軍不但戰力超過黃巾精銳,更有精糧兵器鎧甲,衝鋒起來,黃巾怎能抵擋?
    張角是厲害,但那是借來的力量,不是自己的東西,是有代價的。雖然能暫時擊退劉淵,但自己能受得了嗎?還能再借幾次?
    想來想去,張角只覺得整個巨鹿竟是一片昏暗,於己不利!
    怎樣才能扭轉局面,擊敗劉淵呢?
    只有一個辦法,硬拼!
    只要與幽州軍擺開陣勢,對戰硬拼,張角相信,絕對能殲滅這顆滑溜溜的銅豌豆。
    但這需要一個前提條件。
    那就是幽州軍願意與他硬拼,否則一切都是空想。
    怎樣才能讓幽州軍與他硬拼呢?
    如何逼其現形呢?
    張角陷入了沉思。
    幽州軍孤軍一支,深入冀州,他最大的弱點,應當是什麼?
    糧草!
    張角心中靈光一閃,嘴角翹了起來。
    堅壁清野!
    於是,張角立刻下令,讓巨鹿郡所有的村落都要遷移到郡城附近!
    如若不從,格殺勿論!
    張角臉上盡是狠厲之色!
    只要能打敗劉淵,這點損失算什麼?
    民心?
    哼,民心還不是培養出來的。只要能拔掉這顆毒瘤,一切都無所謂。
    ...
    就在巨鹿郡城不遠處深山裡的一處絕密峽谷裡,劉淵此時,正在帳篷外緩緩打著太極。不遠處的空地上,典韋以及輕騎統領正在操練大軍,其中景像,卻是一派熱火朝天。
    正此時,只見幾個親兵走上前來,見劉淵正在打拳,也不敢打擾,只站在一邊。
    “什麼事?”
    劉淵停下來,淡淡問道。
    “主公,我們遇到麻煩了。”
    親兵答道。
    “麻煩?”劉淵眉頭一挑,道:“細細道來。”
    “是。”那親兵沉吟片刻,組織語言,道:“由於我軍深入冀州,暫時與後勤部隊失去聯系,所以在幾天前糧草就已經不夠用了。好在典將軍讓我等出去征購糧草,才得以解決。不過我等今日出山,卻發現附近三十裡的所有鎮集、村落都在遷移,我扮作貧民前去一問,方才知曉,卻是巨鹿張角下令,讓巨鹿郡所有的人口都要遷往郡城周圍,所以...”
    “哼哼...”劉淵聽完,兀自冷笑起來:“堅壁清野嘛!嘿,張角還有些本事!”
    “那麼,主公,如今該當如何?”
    “還能如何?”劉淵面色一整,道:“傳令,休息半個時辰,恢復體力之後,准備開拔!”
    “張角啊張角,不得不說你計謀用的恰當。”劉淵笑了:“想逼我與你決戰?好!應了便是!”
    ...
    “什麼?有消息了?”
    張角臉上一喜,道:“在何地?”
    “啟稟大賢良師,就在城北五十裡!”
    “哈哈哈...劉淵啊劉淵,任你滑不溜秋,也要按照本天師的意思,乖乖現形!”張角仰天大笑,中氣十足,仿佛前些日子受的傷一瞬間痊愈一般。
    “傳令,大軍集結,准備開拔!”
    不一刻,巨鹿郡城裡人聲鼎沸,旌旗飄揚!一隊隊軍士頭裹黃巾,手執利刃,面無表情,腳步聲幾乎一致,將整個城池都震得連連晃動。頗有些其徐如林的氣勢。
    張角騎著高大的黑色駿馬,臉上閃爍著紅潤的光澤,似乎勝利就在眼前一樣。
    三十裡外,劉淵騎在獅虎獸上,微眯著眼睛,身後一杆三丈金色劉字大旗迎風招展。七千大軍靜立不動,氣勢厚重,如山如海。
    忽然間,遠處傳來一陣陣地震般的響聲,愈來愈激烈,獅虎獸躁動的打了個響鼻,四只利爪把堅硬的地面刨出了幾個半尺深的大坑。
    接著,地平線上,一絲黑線在太陽的照射下,緩緩顯了出來。
    劉淵眼睛微微一睜,看到了為首的那杆大旗上方圓兩米的巨大張字!
    張角,來了!
    張角大軍一直前進,直到距離幽州軍三百米處,齊齊一頓,停了下來。接著,漫天的灰塵飄揚而起,遠遠看去,張角八萬大軍就像是一團土黃色的煙雲,迷迷蒙蒙。
    “冠軍侯!”
    “大賢良師!”
    兩人同時清喝一聲,甩開馬鞭,駕馭坐騎,走到場中,相距十丈,靜立對視。
    微微長風吹拂,吹起張角長發道袍,一派飄飄欲仙的景像。
    良久。
    張角先開口了。
    “冠軍侯,你投降吧!”
    張角這一句話,可把劉淵爆了個外焦裡嫩,他驚奇的望著張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我的大賢良師,嘶,你這話從何說起?難道你以為,就這八萬人,就吃定我劉淵?”
    “劉子鴻!”張角面色一肅,道:“你是個人才!冠絕天下的人才!我張角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來忙我推翻這漢王朝的腐朽統治,還萬萬百姓一個平和安寧!”
    “你看!”張角伸手一指身後的八萬大軍,道:“你只有七千人,便是你再厲害,又怎能擊敗我?!投降吧,只要你投降,我張角還是那句話,女兒嫁給你!待我百年之後,你,就是天下的主人!”
    劉淵聽完,竟哈哈大笑:“哈哈哈....大賢良師啊大賢良師,你腦子壞了不成?我劉淵是何人?漢室宗親,正宗的武帝玄孫!怎會與你同流合污!?要戰便戰,我劉淵害怕了你不成?!”說著,竟是聲色俱厲。
    張角看著他,最終嘆了口氣,道:“既如此,別怪本天師心狠手辣!”
    “來來來,讓我幽州鐵騎,領教領教你黃巾精銳的厲害!”
    劉淵嘴角一撇,一拉韁繩,就要回轉本陣。獅虎獸回過首來,衝著張角一聲咆哮,撒開四爪,飛奔而去。
    二人各自回了本陣,張角連連下令,一隊隊黃巾精銳刀槍出鞘,開始做好戰鬥准備。
    劉淵斜眼瞟了瞟,神色一肅,謂典韋道:“這回,就看老典你的了?!”
    “哈哈,少爺放心,俺老典這些年來,還真沒認認真真打過硬仗,真是興奮啊!這次,定不會讓少爺失望!”
    劉淵點點頭,帶著兩千親衛後退百步,五千輕騎立在陣前。
    典韋狂笑著,手中短戟連連揮舞,便見五千輕騎動了!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22
一百章 全軍合擊
    “擂鼓!”
    張角見幽州軍拉開了陣勢,卻是暴喝一聲,接著,便聽聞震天的鼓聲,
    “咚咚咚...”
    敲得人熱血沸騰,心肝俱顫。
    典韋聞聲一怔,回過頭來,也忙喝一聲:“擂鼓!”卻是不想在氣勢上輸張角一籌。
    然則幽州軍孤零零七千騎軍,哪裡來的擂鼓手?
    只這一句,卻讓人有些泄氣。
    “他XX的,欺負老子們沒鼓手是吧?!兄弟們,幽州鐵騎,天下無敵!沒有戰鼓助威,咱也能殺他個對穿!”
    “列陣!盤龍絞殺!”
    典韋狂吼一聲,隱隱蓋過了震天的鼓聲,接著一拉馬韁,那戰馬唏律律嘶鳴著,四蹄一蹬,就飛奔了出去!
    以典韋為龍首,五千輕騎迅速集結奔跑起來,十人一行,化成一頭騰龍,蜿蜒起伏!若是從高空看去,這支騎軍就像一頭在地上蛇行的黑色巨蟒,竟是走的S行路線!
    典韋就是蟒頭,五千騎軍就是蟒身,出鞘的巨大斬馬刀,在陽光下,就是閃耀著森森寒光的鱗片!這鱗片不是平鋪在蟒身之上,而是片片豎立,就像發怒的刺蝟,讓人無從下口一般!
    “龍行!”
    “幽州鐵騎,天下無敵!”
    劉淵聽著戰士們令人驚顫的怒號,嘴角翹了起來。張角,你,是第一個領略我幽州正規軍陣的人!
    張角眼看著幽州騎軍衝陣而來,卻是不慌不忙,一條條命令下達,便見那如山如海的黃巾戰士軍陣忽然從中間凹陷進去,卻是布下了一只口袋!
    “口袋陣!”
    劉淵見此,不住的冷笑!
    “想把我騎軍包圓?哈哈哈...太急了吧?!”
    張角看著幽州騎軍蛇行而來,奇怪之余,卻只道劉淵耍寶。這騎軍衝陣,最重要的乃是速度,這樣蛇行,卻極大的減緩了騎兵的速度優勢,不是找死麼?
    近了!
    “舉盾!”
    張角寶劍一揮,便見那形成口袋的黃巾戰士將一面面大木盾豎在地上,形成一面看似堅不可摧的城牆。
    接著,幽州鐵騎衝進前來!
    張角摸著胡須,只等著幽州軍入得口袋,便要吩咐兩翼大軍,將其包圍,繼而全殲!
    忽然,典韋嘿嘿一笑,猛的拔轉馬頭,帶著大軍在口袋邊上繞出個漂亮的弧線,一瞬間劃過口袋邊緣,衝進了側翼!
    “什麼?!”
    張角呆了一呆,明明算計好這蛇形而來的幽州軍會衝進口袋,怎生到了口袋邊就繞開了!?
    靈活!
    太靈活了!
    這簡直不是千萬人組成的軍隊,而是一個人一樣!如臂使指!
    “不好!”張角連忙下令重組口袋陣,然而晚了!
    典韋雙戟帶起一片血花,瞬間就從黃巾軍側翼殺了進去!
    一霎那,慘叫聲、怒吼聲,綿綿響起在這寬廣的戰場之上。
    “堵住!堵住!”
    張角命令連下,一撥又一撥的黃巾軍猶如海潮,想要把幽州騎軍給堵在陣中!
    但是,因為口袋陣的失誤,黃巾軍軍陣散亂,隨著張角的指揮,所有的黃巾軍都飛蛾撲火一般,湧上前來。若是在軍陣中央,典韋率領的大軍絕對會損失慘重!但別忘了,這裡是側翼!
    戰士分布不均勻,就導致了會有破綻!
    所以,典韋大軍就像鑽營的毒蛇,專門尋找黃巾軍薄弱的地方衝擊!
    只見一條黑色巨蟒,在密密麻麻的螞蟻群中,一扭又一扭,躲避了強大的浪潮,衝擊薄弱的節點!
    面對幽州軍如此滑溜的戰術,張角根本想不出好的辦法加以遏制。而且,隨著幽州軍的深入,黃巾軍陣更是混亂!這一波黃巾軍想要去攻擊近在眼前的蛇尾,卻見那蛇尾一掃,殺死一批黃巾戰士,接著一擺,就閃開了;那一撥黃巾想要攻擊蛇身,卻見那舍身一扭,刺蝟般的鱗片一絞,又帶起一片血雨,又閃了開來!
    一撥又一撥的黃巾戰士,不但跟不上巨蟒的步伐,更是胡亂跑動著,因為方向、目標的不一致,卻是阻攔住了己方的攻擊!
    混亂!無比的混亂!
    精銳的黃巾軍,根本形成不了哪怕三成的戰鬥力!
    “一定要掐斷這條毒蛇的七寸!”
    無數戰士的死亡,讓張角心痛之余,腦子轉的更快了。
    所謂打蛇打七寸!只要掐斷了蛇頭,這條大蛇就是甕中之鱉,蹦跶不起來,有死而已!
    所以,張角動了。
    要想一擊成功,唯有自己的黃巾力士,才能擔當此重任!
    於是,張角馬鞭一揮,即刻帶領黃巾力士瞄著蛇頭,就衝擊過去。一路過處,普通黃巾戰士紛紛讓路,俱都目光熾熱的看著一身道袍的張角,只道大賢良師出馬,一切都是紙老虎,必被擊破!
    見張角動了,遠處靜立的劉淵也笑了。
    “張角眼睛瞎了嗎?沒看到本侯在這裡?”
    劉淵清喝一聲:“大賢良師,慢走慢走,陪本侯玩玩!”
    那一個輕快,仿佛不是身在戰場,而是游樂場一般。
    “親衛軍,戰刀出鞘!”
    劉淵手執天龍破城戟,當空一指,那漆黑的戟尖,劃過一抹幽幽的冷光。
    “衝鋒!”
    “嗷吼!”
    獅虎獸眼睛緋紅,齜牙咧嘴間,涎水亂飛。
    “殺!”
    劉淵牙縫裡蹦出一個殺字,夾緊獅虎獸,霎那間就衝了出去!
    轟轟轟...
    只十幾個呼吸,兩千親衛以劉淵為首,一下就撕破了蜂擁前來阻攔的黃巾士兵!
    “該死的劉淵!”
    張角回過頭,怒罵一聲,卻是不管不顧劉淵的衝鋒,一雙眼睛重新緊緊盯上了典韋。
    五千輕騎在典韋的帶領下,一彎一繞,一盤一絞,就有無數的黃巾士兵魂飛黃天,看得張角目眥欲裂。
    “兀那黑漢,專挑小角色,算甚本事?有膽兒的與本天師大戰三百回合!”
    典韋聞言,只回首看了眼正在奔馳而來的張角,卻是轉過頭,根本不予理會。
    “當俺老典傻呀?”
    劉淵都奈何不得張角,典韋雖然強大,卻不認為自己是張角的對手,所以一拔馬頭,帶著大軍又是一繞,遠離了開去。
    “該死!”張角寶劍亂揮,卻是痛恨自己的軍隊盡是步卒,在這混亂的戰場上,根本追不上幽州騎軍!
    每當張角就要追近,那巨蟒就是一個盤繞,將其甩開,氣的張角有火無處發,有氣無處泄!那一張老臉,氣的通紅發紫,卻又無可奈何。
    那蟒尾搖搖擺擺,就像在說‘來呀,來追我呀!’!
    在張角緊追典韋之時,劉淵兩千騎軍卻已經掀起了無邊的腥風血雨。
    兩千親衛,可以說是幽州軍中最為凶惡,最為強大,最為精銳的戰士!
    一個個即便差三流武將一籌,卻也是不遠。所以當兩千親衛在劉淵長戟開路之下,一把把接近兩米長的斬馬刀簡直猶如死神之吻,一路過處,所有飛撲上來的黃巾戰士都被劈的粉碎,屍骨亂飛!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張角無論怎麼追擊,也追不上滑溜的典韋,整整近一刻鐘,只銜尾殺掉了幽州軍十數人!這是恥辱!
    張角自認秘法無雙,天下無敵,連劉淵都不是對手,竟然被典韋牽著鼻子亂走,是可忍孰不可忍!張角簡直到了發狂的地步!
    “哈哈哈...”典韋一戟刺死一個黃巾頭目,爆笑震天:“張角老兒,有本事來追你家典爺爺!哈哈哈...你看,又一個黃巾小崽子死在俺雙戟之下啦!”
    挑釁!
    赤裸裸的挑釁!
    只把張角原本強壓下的怒氣徹底激發了出來。
    “本天師一定要殺了你!”
    他憋足了一口氣,暴喝連連,指揮著黃巾力士不要命的狂奔,誓要殺掉典韋!
    “要殺俺,追上再說!”典韋暴喝道:“兒郎們斬陣殺賊,聚氣!”
    隨著典韋一聲聚氣,只覺典韋身上湧出一股熱辣辣的氣息,接著,剩余四千多輕騎兵也渾身血氣激發。這幾千人的血氣,化作一股股血色的狼煙,絞盤在一起,與典韋頭頂衝出的巨大血氣融合在了一起!
    “這是是秘密法?!”
    普通人看不到這血氣,但張角這般高手哪裡看不到?那直衝天際三百丈的巨大血色狼煙,讓他驚駭之余,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危險與殺機洶湧澎湃!
    “盤龍聚氣,蛟龍絞殺!”
    典韋臉龐黑的發紫,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堪堪突出了眼眶!
    “雙龍絞!”
    只見他手中那一雙短戟高高舉起,三百丈高的狼煙忽的分出一股血色氣勁,溶於其上,接著,在高速衝刺之中,雙戟猛的向下一斬,兩股無形的血氣頓時化作兩條氣龍,轟隆一聲鑽進了地面!
    大地一陣陣搖晃,方圓十數丈的地面被絞成了紛紛!
    近百余撲上前來的黃巾士兵被打成了飛灰!近千黃巾戰士被震得七竅流血,飛退出去!
    只這一擊,將張角駭住了!
    將黃巾軍駭住了!
    這是什麼招式?
    仙法?!
    “哈哈哈...大賢良師!我幽州軍的合力一擊效果如何?!”
    劉淵的聲音響徹四野!
    “合力一擊?!”張角緋紅的臉色瞬間變得灰白:“這樣的一擊,非心靈相通者,根本施展不出來!劉淵,你用的是什麼練兵之法?!能將數千人煉成一體?!”
    “這就不是你大賢良師所能關心的事了!哈哈,大賢良師,如今你還敢說能勝我幽州大軍?!”
    劉淵手上不停,殺戮不斷。
    “好好好!劉淵,你果然不錯!”張角渾身顫抖著,看著典韋頭頂那仍舊不見頹勢的狼煙,咬牙大吼道:“撤軍!”
    張角暴吼一聲,只見密密麻麻、無比混亂的黃巾大軍頓時四散奔逃,最大的一股,跟著張角向東而去!
    “哈哈,張角,急糊塗了怎的?如此機會,怎能放過?!”
    “幽州鐵騎,銜尾追殺!”
    於是,廣闊的戰場上,兩頭黑龍絞盤撲擊,無數螞蟻四散奔逃!
    整整兩個時辰,眼看如正午時,才堪堪結束了這場殘酷的戰役。
    這一仗,劉淵損失了近千人,都是輕騎兵,親衛未曾折損一人。共擊殺黃巾士兵三萬余,俘虜近兩萬,只余下張角帶著三萬人狼狽向東逃走。
    接著,劉淵率軍重回巨鹿城,又獲得張角囤積在巨鹿的糧草二十萬石,金銀無數!
    大勝,端的是大勝。
    雖然劉淵心痛那一千千錘百煉的輕騎兵,但相比得到的東西,也就微不足道了。
    命令典韋負責打掃戰場,焚燒屍首。黃巾軍焚燒後的骨灰就地掩埋,幽州戰死士兵的骨灰收斂妥當,以後帶回幽州,風光大葬。
    大軍入城,劉淵即刻下令,張角命令作廢,巨鹿城周邊村落即刻搬回原址,同時,每家每戶都可領取十石糧草,以作補償。
    因為劉淵的政策與幽州軍的秋毫無犯,使得巨鹿周邊百姓好感大增,隨著時間推移,幽州軍的名聲也漸漸四散傳開。
    對於這些事情,劉淵卻沒有時間去理會。
    他正看著地圖,准備將張角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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