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兵主 作者:玄黃復興(連載中)

jormin 2011-9-20 05:4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 41576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42
一百一十一章 華佗和蔡陽
    待諸將退去,帳內只剩劉淵、典韋二人。
    “老典,劉備的人頭呢?”
    劉淵笑眯眯的模樣,讓典韋忒不自在。
    “呃,嘿嘿,少爺,那劉備兩兄弟也忒滑溜了些,俺派去的那些兄弟連根毛都沒追上..嘿...”典韋抓了抓頭發,憤憤然道。
    “那麼,程志遠他們那裡,你自己去解釋,本少爺可不幫你。”
    劉淵悠悠然的坐下。
    劉備重傷欲死,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一臂,這樣肢體殘缺的人,根本不可能再有什麼作為了。遍觀歷史長河,有無賴流氓做皇帝,有長相醜陋的做皇帝,就是沒見過肢體殘缺的人能坐上那個位置的。
    所以劉淵對於逃走的劉備已經不那麼熱心了,只不過需要給黃巾降將一個交代罷了,否則恐怕會遺忘這麼一個人。
    “少爺不用操心,俺老典自己能解決。”典韋拍著胸脯,臉上虛虛的。
    “不過少爺,俺老典有個重要消息要告訴你。”
    “哦?”劉淵聞言,臉上有了興致:“什麼重要的消息?是美酒、神兵還是武力超強的人?”
    “都不是。”典韋搖搖頭,道:“是一個叫華佗的游方郎中。”
    “什麼?!”劉淵呼啦一聲站起來,差點把案桌給掀翻了:“華佗?!在哪兒?!快帶我去見他!”
    “呃,少爺,用不著這樣激動吧?”典韋見劉淵如此激動,有些不解道:“華佗在江湖上確實有些名聲,不過終究身份低下,少爺是冠軍侯,怎麼著也得讓他來見少爺,而非少爺去見他呀?”
    “這麼說華佗就在軍中?快帶我去,別恁多廢話。”劉淵站起身來拉著典韋就往營外走去。
    出了營帳,只見四處一片熱火朝天,戰士們正在伍長、什長的指揮下拔寨起營,准備集結。
    “老典,你是怎麼遇上華佗,並把他帶進了軍營?”
    劉淵走著,一邊問道。
    “嘿,昨晚上,俺起來撒夜尿,正好看見咱的戰士押解著十幾個人從身邊走過。俺一看,竟然有個小老頭,於是起了興致問了問,原來這人是江湖上救人無數的華佗。問了原因,才知道因為張角傷患一直不愈,他麾下的將領就私自做主,遣人去請華佗,准備為張角療傷。不過昨晚才到,被咱的戰士抓了個正著。”
    典韋如是說。
    劉淵恍然。
    不片刻,典韋帶路,二人就到了一處帳篷。
    劉淵掀開帳門,信步走進,抬頭一看,卻見帳中有兩人,卻是隔著案桌相對而坐。
    其中一人高大壯碩,雖然須發有點斑白,卻面龐紅潤,精神高昂,而且渾身有一股子氣勢,一看就知道是個武藝不俗的高手。
    另一人身材瘦小,渾身上下平凡樸實,整潔干淨,斑駁的頭發以一根竹枝別成發髻,面龐紅潤無須,溫潤醇和,看著他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清亮、卻深如海淵。
    “本侯劉淵,二位安好?”
    劉淵微微抱拳,臉上笑容親切。
    二人聞言,面露驚容,連忙站起身來,各自行了大禮。
    “華佗(蔡陽),拜見冠軍侯!”
    “二位請起,”劉淵將二人扶起,道:“坐。”
    三人圍著案桌做好,劉淵先說話了:
    “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神醫,本侯三生有幸。”
    “侯爺言重了,”華佗笑著搖搖頭道:“小老兒不過山野平民,能見到侯爺,才是三生有幸。”
    劉淵贊了華佗,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於是又轉臉對蔡陽道:“久聞蔡陽刀法精妙,武藝不凡,今日一見卻是名副其實!”
    蔡陽聞言驚喜之色閃現。雖然不知道劉淵是如何知道他精通刀法,也不知道劉淵是如何看出他的不凡,但能得到劉淵這樣天下聞名,又位高權重的人的贊賞,自然是值得欣喜的一件事。
    “侯爺謬贊了。”
    “華神醫救人無算,本侯雖然在朝,也是頗有耳聞,向往已久。此次本侯奉旨南下討賊,原本就存著見見神醫一面的心思,不料神醫倒是自己送上門了,哈哈哈...本侯甚是欣慰。”劉淵笑哈哈的,轉言又道:“本侯知神醫此來是為張角治病,但本侯有些不明白,張角是擾亂天下的禍首,神醫怎敢冒著大不違,願意為其治病?本侯相信,如果不是神醫自願,恐怕沒人能逼迫神醫吧?”
    劉淵話中深意,讓華佗一怔。
    “呵呵,冠軍侯此言,佗不敢苟同。”
    華佗竟是直言辯駁劉淵。把旁邊的蔡陽可是嚇了一大跳。連忙拿眼去看劉淵,見他並無慍怒,這才放下提起的心肝。
    “張角登高一呼,造成如今大漢的糜爛,雖然有過錯,但其的出發點是好的。”
    華佗又道:“小老兒行走天下幾十年,見過太多的悲哀。究其原因,卻是朝廷的不是,張角及其部屬信徒,不過是想要活下去,逼不得已才反抗,其行雖可惡,但其情卻可憫。”
    “所以華神醫才自願前來為其治病?”劉淵問道。
    “不錯。這天下頹敗已久,政治糜爛,就算沒有張角,也會有李角、王角率人起事;就算沒有黃巾,也會冒出綠巾、紅巾。所以,這根本罪過,不應當加責在張角身上,而是...”說著,還指了指洛陽方向。
    劉淵沉默片刻,道:“神醫此言,就不怕本侯治罪於你?”
    “冠軍侯是否治罪,小老兒無所謂。不過這天下大勢,連小老兒這樣的人都看得出來,不信冠軍侯你這樣的人傑看不出來。小老兒說的,都是實情,如果說實話還要被治罪,這樣的世道,小老兒以為,治罪砍頭倒比活著更好。”
    良久,劉淵嘆了口氣,幽幽道:“神醫言之有理啊...這世道...哎...”
    帳內陷入了沉寂。
    不知過了幾刻,劉淵臉上從新泛起笑容,道:“本侯大軍開拔,即刻就要南下,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神醫醫術蓋世,本侯是否有幸邀得神醫加入我幽州,更好的為百姓謀福?”
    “蔡兄武藝不俗,是否有興趣加入幽州軍?”
    華佗搖搖頭,道:“冠軍侯好意,小老兒心領了,不過這天下治不起病,吃不起藥的大有人在,正需要小老兒這樣的人,小老兒若是留在冠軍侯身側,卻是心中不安。”
    蔡陽聽了劉淵的邀請,卻是臉上意動連連。
    “神醫,本侯問你。這天下,有多少人需要你?”
    華佗沉吟一下,道:“千千萬。”
    “那麼這天下,有幾個華佗?”
    “就小老兒一人。”
    “一個華佗,有幾分精力,能照應這千千萬?”
    “不能。”
    “那麼,神醫是否想過,教導處千萬郎中醫師,來照應這千千萬人呢?”
    “這...”華佗恍然道:“冠軍侯的意思,小老兒明白。可是不論是設備條件,還是生員條件都達不到要求啊。人們都想著習武、學文,以便封侯拜相,哪裡有人願意學醫?”
    “那是在別的地方,而非幽州!”
    劉淵於是將幽州的教育系統說了出來,道:“現在我幽州教育系統只有儒、墨兩院,本侯今日見神醫,生出了建立醫學院的心思,不知神醫是否願意到幽州去擔起醫學院院長這一職責?”
    華佗聽著劉淵的敘說,臉上一片神往之色。
    “神醫擔任醫學院院長,教導出許許多多的醫師,讓整個天下都不再有疾病的困擾,神醫的大名,將會被世代傳唱,永遠不朽!”
    見華佗神往,劉淵立刻又加了一把火。
    這下,華佗再也穩不住了,道:“有侯爺的支持,小老兒相信,這天下再不會有疾病、瘟疫的困擾了!侯爺,小老兒願意擔任醫學院院長,小老兒代天下百姓,感謝侯爺!”
    說著,華佗大禮一拜。
    既然華佗都答應了,蔡陽這位為了報恩而跟隨保護華佗的武者自然也應了劉淵的登庸,臨時擔任了劉淵親衛小隊長的職務。
    此間事了,而大軍也已集結完畢,於是劉淵派遣十個親衛貼身保護華佗,讓他跟張牛角帶著信物一起前往幽州。
    別過了華佗,幽州大軍親衛兩千,典韋為統領;輕騎五千,統領劉潛(劉淵小時玩伴之一);原黃巾精銳五萬八千,統領程志遠。總計大軍六萬五千人,出廣宗,西南而下,直奔鄴城!
    ...
    張角戰死的消息被劉淵下了禁令,沒有傳出,其中深意,卻是要鄴縣的黃巾軍軍心不散,多多支撐些時日,只待劉淵前去接受。
    廣宗事了,劉淵大軍奔鄴縣,我們再把目光轉到河內,黃昌與張燕的戰場上來。
    話說黃昌襲破了壺關、壺關口兩個黃巾據點,軍議討論之後,決定長驅直入,直取張燕軍的糧草囤積之地。
    經過探子打探以及懷縣內英雄樓送來的消息,兩相一印證,確認了懷縣就是張燕軍囤積糧草的地方,黃昌自然不再遲疑,即刻讓劉和、趙雲率領五千重騎為先鋒,輕步兵、弓弩手押後,一路繞過、摧毀黃巾探哨,直奔懷縣。
    這天,其實也就是劉淵占領界橋,圍困張角的那一天,黃昌大軍先鋒五千鐵騎就抵達了懷縣城外。
    懷縣,河內郡首府,也是河內最繁華的地方。
    其城牆高有五丈,外有護城河環繞,內有數萬黃巾軍鎮守,想要一舉拿下,無疑是痴人說夢。尤其是劉和、趙雲領導的重騎兵,根本不善於攻城。
    所以劉和、趙雲二人商議之後,決定以騷擾為主,一邊等待後軍到來,一邊與城內己方勢力取得聯系。只待大軍一到,就要裡應外合,擊破懷縣,斷了張燕的根!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46
一百一十二章 攻打懷縣
    懷縣被幽州軍小規模騷擾襲擊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張燕手中。wwW!
    而此時,張燕正策劃著如何擊敗盤踞於孟津的何進軍,進而逼近洛陽。當他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宛如當頭棒擊,暈暈乎乎大驚失色。
    懷縣乃是河內數十萬黃巾軍的根本,所有糧草的囤積散發之地。若懷縣有失,黃巾軍立刻就要陷入被動。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要付諸流水。
    這如何能不讓張燕焦急?
    “是哪兒來的軍隊?”張燕思索著,東有人公將軍張梁,南有渠帥波才,北有大賢良師張角,三大部分,將漢軍牢牢困在了以洛陽為中心的這一片地區之內,哪裡還會有其他的部隊從後方襲擊而來呢?
    “啟稟將軍,那一支軍隊打的是幽州大將黃昌的旗幟!”
    “幽州軍!”
    張燕恍然。
    “幽州軍瞞天過海,以一部兵力沿冀州南下,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另一部就從並州南下,襲擊我們!這時候,想必壺關已經陷落,或許野王也都已經落在了幽州軍手上!”
    看著地圖,張燕沉吟起來。
    如果野王已經陷落,那麼幽州軍主力距離懷縣比溫縣張燕主力距離懷縣要更近許多。如果張燕立馬回軍救援懷縣,且不說抵達之時懷縣是否陷落,單說這孟津的何進軍就不能擔保是否會追擊。
    若是此種情況,張燕軍就要陷入糧草丟失,兩面夾擊的困難境地,到時候進退不得,自然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懷縣太重要了。根本不容有失,由不得張燕不去救援。
    若懷縣真的丟失了,整個河內黃巾軍團立刻軍心散失,一樣會潰敗。
    張燕拿捏不定。
    不過若是換一個位置來思考呢?
    張燕來回走動幾次,心想,如果懷縣堅守住了,沒有被幽州軍攻破,那麼回軍救援成功之後,主力大軍進城據城而守,以懷縣的地勢,及其儲藏的糧草,也不怕幽州軍甚至追擊而來的何進軍的圍攻了!
    思來想去,張燕終於還是決定,率軍回援!
    鑒於幽州軍傳說中強悍的戰鬥力,張燕不敢大意,決定帶走大部分精銳,留下小部分迷惑孟津的何進軍,使其不敢妄動。只要何進軍不動,待張燕擊退進攻懷縣的幽州軍,形勢照樣一片大好。
    張燕軍瞞過孟津何進軍悄悄行動的時候,黃昌已經率領主力大軍在懷縣外與重騎兵會合了。張燕始終是算慢了幽州軍的速度,他還沒動,幽州軍已經傾巢而出,准備拿下懷縣。
    懷縣外,幽州軍營連綿數裡,旌旗飛揚間,殺氣騰騰。
    主帳內,各個將領齊聚一堂,正在商議進攻事宜。
    黃昌坐於主位,率先開口。
    “劉和、趙雲,你二人已經到達懷縣一日有余,是否已經與城內的人取得了聯系?”
    “已經取得聯系。”劉和答道:“兩個時辰之前,城內已經傳遞出了消息,他們已經准備妥當,只等將軍下令。不過消息中言及城內看守森嚴,尤其對英雄樓十分關注,他們不敢妄動,希望將軍能做些動作,吸引住守城黃巾的注意力,方才能一舉功成。”
    “那麼,諸位以為,如何才能吸引住城內黃巾的注意力呢?”
    “攻城!”
    輕步兵統領張鐵喝到:“猛攻懷縣,將其中兵力吸引到城牆上來!”
    “不錯!”
    趙雲也附和道:“為今之計,只有猛攻懷縣,為城內之人創造機會!”
    黃昌點點頭,道:“就這樣辦。不過我要補充幾點。”
    “其一,時刻關注溫縣張燕動靜,務必在張燕回援之前,拿下懷縣。”
    “其二,攻城之時,要盡量減少傷亡。弓弩手不要吝惜箭支,該放就放,要把城上的黃巾軍壓制住,不讓其冒頭,給輕步兵減少壓力。”
    “其三,我們猛攻為主,還要騷擾為輔。反正重騎兵不參與攻城。當每次攻城結束之後,重騎兵就加大騷擾力度,擂鼓、喊殺等等一切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不要給城內黃巾軍一點休息時間!”
    諸將一聽,頓時嘆服。
    懷縣城牆上,黃巾戰士們緊張的看著城下那一片黑壓壓的軍隊,握著兵器的手都已經汗濕了。
    “滾木!沸油!快快就位!”
    “各就各位,准備好,敵人攻城了!”
    “弓箭手,弓箭手准備!”
    各級黃巾軍官四處奔走,發號施令聲綿綿不絕!
    城下,輕步兵統領張鐵、弓弩手統領李興(幽州本地人,被選進幽州軍,因箭法出眾,冠蓋千人,被任命為統領。)二人絲毫沒有戰前的緊張,竟是談笑風生,別有一番氣度。
    “老鐵,這第一陣,就交給我們弓弩手!”李興轉臉笑著對周圍的弓箭手喝到:“讓輕步兵的兄弟們見識見識咱弓弩手的厲害!”
    “好,咱就比一比,看誰殺得多!”
    “哈哈哈,那你是輸定了!”
    李興高喝一聲:“箭陣,准備!”
    張鐵也喝到:“帶好雲梯,盾陣,准備!”
    輕步兵、弓弩手交叉融合,每一排弓弩手的身前就有一排輕步兵手執大盾保護。最後一排輕步兵五人一組抬著數十架雲梯,降大盾擱在雲梯上。
    四千輕步兵,四千弓弩手,總計八千人,排成長形方陣,徐徐向城牆推進。
    很快,八千人就過了一箭之地!
    接著,便聽無數嗡嗡的響聲,從城牆上傳出!
    黃巾軍弓箭手的箭雨應聲而落!
    “舉盾!”
    張鐵暴喝一聲,將手中大盾斜舉,護住了自身與身後的李興。
    “叮叮叮...”
    無數的金鐵交擊聲傳來,瓢潑般的箭雨,竟沒有造成一個幽州軍的死亡,只有些許運氣不好的,被飛矢胡亂射中了臂膀等非要害處。
    大軍迎著箭雨繼續前進,不片刻,就走到了半箭之地停了下來。
    “步兵注意防護!”
    這是張鐵的聲音。
    “弓弩手准備!”
    隨著李興的高喝,四千弓弩手齊刷刷的從背上解下那一張將近五尺長的巨弓,同時羽箭上弦,瞄准了城牆上方!
    “斜向上五十度,拋射!”
    後軍中,黃昌見大軍即刻就要發動攻擊,忙高喝道:“擂鼓!”
    “咚咚咚...”
    聲音愈大、愈急的鼓聲,讓攻城的弓步兵頓時熱血澎湃。
    “放箭!”
    嘣嘣嘣...
    浩大一片箭雨如蝗蟲般,緊湊、密集,直奔城頭!
    這箭雨,與黃巾軍射下來的有著根本的差別。
    黃巾軍箭雨散亂無章,攻擊力度太小;幽州軍的箭雨,整齊、凝聚,就像糾結在一起的神龍一樣,氣勢磅礡,將城頭覆蓋的密不透風!
    “啊啊啊啊啊...”
    這一陣箭雨下去,城頭響起無數慘叫!
    數不清的黃巾戰士被射成了刺蝟。甚至很多手黃巾兵被羽箭將其與手中木盾竄在了一起!由此可見,幽州弓箭手的能量!
    “他奶奶的,這是什麼弓?連大盾都能射穿?!”
    黃巾將領急得大罵不止。
    幽州軍的弓弩手經過嚴格的挑選,訓練,再加上墨家主持制造的現今最科學的巨弓,其實在一箭之地之外就能射死城牆上的黃巾軍。
    然而李興考慮到有木盾遮擋,恐怕殺傷力不大,於是才甘冒險境,而進入黃巾軍的攻擊範圍之內才發動攻擊。如果還射不穿木盾,那麼李興就沒臉再在幽州軍呆下去了。
    “好!”李興一箭射死一個冒出頭的黃巾頭目,大笑道:“兒郎們,准備,射!”
    嘣嘣嘣...
    又是一陣箭雨過後,那一段城牆簡直成了刺蝟!密密麻麻的箭矢插在上面,閃爍著點點血色的光芒。整個這一段城牆上的所有黃巾兵被兩陣箭雨清空了!
    “現在,就交給你們了!”
    李興笑著對身前的張鐵道。
    “沒問題!”
    張鐵舉起輕鋼盾,手中一米五的斬馬刀掄起老高:“兄弟們,准備雲梯,攻城!”
    “喝哈...!”
    弓箭手在李興的指揮下後退,輕步兵快速上前,將雲梯搭在了城牆上。
    “上!”
    張鐵率先攀上雲梯,身先士卒,望城牆上爬去。
    無數的戰士跟著張鐵,高喝著,呼喊著,像螞蟻爬樹一樣,直直望著城牆攀爬。
    城牆上,黃巾士兵經過兩輪射擊,雖然士氣大降,但黃巾將領還是反應過來。見幽州軍開始攻城了,立刻召集兵卒、守城物件,彙聚過來。
    李興看得明白,自然不能讓黃巾軍如意,於是連忙下令:
    “弓弩手瞄准黃巾兵,自由射擊,為輕步兵兄弟們掃平障礙!”
    於是,正在彙聚到這段被清空的城牆的黃巾軍立刻又被拖住了步伐,甚至被箭雨給射退回去!
    “他娘的,這些人都是神射手啊!”
    一個黃巾將領看著周圍大部分被射中腦袋或者咽喉而死的戰士,大驚之余,胡亂揮舞大刀,祈望自身能安全一點,不過忽然間一只黑點飛過來,穿過他的刀幕,直直插在了他咽喉上。
    有弓弩手的掩護,黃巾軍的滾木、沸油竟沒有用上一點,酒杯幽州軍攻上了城牆!
    “他媽的!敵人上城牆了!快快,快頂住,頂住啊!”
    隨著幽州輕步兵在張鐵的帶領下登上城牆,李興擔心傷及己方戰士,便慢慢減少了射擊,這讓黃巾軍松了口氣,頓時蜂擁過來,將剛剛登上城牆的張鐵與數十個幽州軍圍住,猛攻猛殺起來。
    不過這些胡亂揮舞兵器的黃巾賊又怎生是精銳幽州步兵的對手?
    只見幽州步兵每三人結成戰陣,三面輕鋼盾就像一輛戰車,將戰士們牢牢護住,緩緩推進。時不時一道閃亮的刀光,將擋在身前的黃巾兵砍殺,殺的黃巾兵後退連連!
    張鐵作為張飛的表兄,雖然比不得張飛,可脾氣與張飛是如出一轍,不知道是遺傳還是怎麼的,這家伙殺起人來大吼大叫的,震耳欲聾。
    不過片刻,隨著越來越多登上城牆的幽州軍,黃巾軍愈發抵擋不住,節節敗退。
    “哈哈哈,兄弟們加把勁,攻破城池老子請大家何酒!”
    張鐵哈哈大笑著,滿臉的血液襯托,就像地獄裡出來的惡鬼一樣,讓人驚懼、害怕。
    好幾個黃巾將領聯手想要抵住張鐵,卻被他反殺幾人,剩下的嚇得狼狽逃離,根本不敢與其接站!
    時間在喊殺聲中緩緩流逝,雖然張鐵等人進攻凶猛,但畢竟城牆狹窄,黃巾人多,戰士們很快就消耗了很多力氣,雖然死去的黃巾軍將城牆染成了血河,但仍舊有源源不斷的黃巾軍口呼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悍不畏死的湧上來。
    最後,無力為繼的張鐵只好在李興弓弩手部隊的配合下,緩緩退下的了城牆。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46
一百一十三章 裡應外合
    “統領,李大嘴和林海生戰死了...”
    張鐵聽著戰報,臉上閃過一絲哀色。WWw!
    “看開點吧,”李興走過來,拍了拍張鐵的肩膀,嘆道:“戰死沙場,是軍人的歸宿,是榮耀,沒必要哀傷。”
    張鐵點了點頭。
    “今日情況還算不錯了,敵人的滾木、沸油都沒能夠用上,否則就不會只有兩人死亡。”李興話語間有些慶幸:“走吧,去見將軍。”
    ...
    懷縣城內,黃巾頭領看著手中的戰報,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戰死六千余人,傷者不計其數!整個大軍的戰鬥力可以說在半個時辰之內去掉了一半!”
    “攻上城牆的敵軍可只有一千余人啊!”
    “沒有留下一具敵軍的屍首!”
    “這是怎樣強大的軍隊!”
    “可怕!”
    堂下的諸位大小頭領俱都低頭不語,整個屋內,一片死寂。
    “諸位,你們說,如今該怎麼辦?”
    頭領眼中盡是懼色。
    “以敵軍這樣強大的戰鬥力,下一次攻城,恐怕就守不住了吧...”他心中如是想。
    “...頭領...敵人的弓弩手太厲害了,個個都是神箭手,我們根本不敢冒頭,否則立刻就死!”
    “是啊,敵軍的裝備太精良了,那盔甲簡直刀槍難入,那弓箭連五指厚的大木盾都能射穿!那大刀臨身就是兩段啊!”
    “好多兒郎都死無全屍!”
    “將領也忒厲害,我們七八個圍攻他,還被斬殺一半,若不是俺跑得快,現在已經是刀下之鬼了。”
    聽著諸將七嘴八舌的敘說,頭領知道,他們已經被殺破了膽,當敵軍再度攻城之時,恐怕都不敢上前接戰了。
    不能讓他們再說下去了,否則軍心就散了!
    頭領強壓住心中惶恐,喝到:“住口!”
    “這是什麼地方?懷縣!這兒有什麼?糧草!懷縣就是河內幾十萬兄弟的根!如果懷縣被破,咱幾十萬兄弟就要餓肚子,就要被打敗!”
    “張燕將軍將懷縣交到我們手中,是看得起諸位。如果失了懷縣,我們還有臉去見張將軍?去見幾十萬兄弟嗎?”
    “而且,本將可以肯定,張將軍一定已經知道懷縣被困這件事,也一定會派遣大軍前來救援!所以大家一定要堅持住,只要張將軍回軍,一切都能扭轉!”
    被頭領這麼一喝,堂下霎時間立刻安靜下來。
    “可是...敵軍是如此的強大,張將軍回軍,恐怕也不是對手...”
    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讓諸將剛剛被提起的些許熱血立刻煙消雲散。
    頭領心中苦笑,卻不得不駁斥。
    “不錯,城外的敵軍確實強大,而且強大的非同凡響。但是他們有多少人?誇大到極處,恐怕也只有兩萬人吧?張將軍麾下有多少兄弟?三十萬!這兩萬人便是精鐵澆鑄,又能打幾根釘?怎麼可能是張將軍的對手?”
    頭領這話一出口,頓時讓場面活泛起來。
    “有理!”
    “頭領這話不錯,敵軍再強,可咱人多,堆也堆死他!”
    “就是,咱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們!”
    頭領見此,不由松了口氣。
    雖然心中對於守住懷縣沒有太大的把握,但只要軍心不失,就有希望。
    “不過大家不可大意。”這頭領打斷了諸將的意淫,道:“在張將軍回軍之前,我們必須要守住懷縣。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所以須得群策群力,制定好萬全之策。”
    “今天一戰,城內三萬精壯戰死六七千,傷者五六千,戰力去掉一大半。雖然還有五萬預備軍,但面對這樣凶悍的敵軍,恐怕起不了大作用。”
    “用人命填吧!這是唯一的方法!”
    “召集城內能戰之力,做好隨時接戰的准備,務必要把敵軍擋住!”
    諸將你一句我一句,總結起來,就一個意思,那就死用人命填!
    面對幽州強軍,處於被動狀態的黃巾軍根本沒有任何有效的方法與之抗衡。唯有人多,才是其唯一的優勢。
    正在黃巾諸將討論御敵之策的時候,忽聞屋外傳來陣陣騷亂。接著有人來報,說敵軍又有動靜了。
    諸人大驚,連忙披掛上馬,直奔城牆。
    到了城頭,卻見城下好大一飆黑甲騎軍正在來回奔騰,聲勢浩大無比,氣勢震懾人心。
    那些騎兵來回奔騰了幾次,便回了遠處的軍營,消失不見。
    黃巾諸將見此,疑惑的面面相覷。
    “這是騷擾!”
    一人斷然道,“他們是在騷擾我們,大家不必憂心。”
    諸將聞言恍然,於是接踵下了城樓,就要回府。
    忽然間,天空中傳來一陣嗡嗡聲,接著城牆上慘叫聲綿綿響起。
    卻正是從側裡殺出了一飆弓弩手,對著城牆亂放了一陣箭雨,立刻又退走了。
    諸將臉色一黑,衝上城頭,卻只看到一抹黑影,消失在了遠處的軍營中。
    “他XX的,該死的幽州人!”
    “草他姥姥的,無恥啊!”
    “卑鄙小人!賤人!”
    黃巾諸將大罵不止,卻又無可奈何。難不成揮軍出城,大戰一番?他們可沒那膽子。
    這些人罵了一刻鐘,嗓子眼都冒火了,這才稍稍平息了心中怒火,正要下城樓,忽然間,又看見遠處幽州軍營中一片陰影閃出,接著就是震天的鼓聲,一霎那讓城牆上的黃巾軍全部緊張起來。
    哪裡曉得,這些黑甲幽州軍又在城下溜了一圈,回營去了。
    ...
    黃昌為了方便實施騷擾計劃,建立了兩個軍營。這兩個軍營相隔十數裡,把弓弩手和重騎兵分作兩部分,輪番騷擾襲擊,不過半天,就把懷縣城內的黃巾軍弄得疲憊不堪。
    不光是身體上的疲憊,更多的還是精神上的疲憊。
    這時的黃巾軍,尤其是那些黃巾將領,一個個都沒了脾氣,也不罵了,也不喝了——沒精神了。
    但卻又要強打起精神,因為他們摸不准敵軍什麼時候就要真正攻城。生怕虛虛實實間,懷縣就要陷落。
    這時的他們,只祈禱著張燕快點回軍救援,祈禱著敵軍不要忒無恥——雖然是妄想。
    天光就在這樣無聊卻又十分有意義的騷擾下緩緩流逝,仿佛眨眼將,就已經天黑了。
    這時候,城內英雄樓中忽然飛出一抹黑影,眨眼間消失在夜空中,飛出了城外。
    幽州軍營。
    “黃將軍,剛剛接到城內線報,請您過目。”
    黃昌接過手下手中的新簽,細細一覽,臉上泛起了笑意。
    “傳令!”
    “命令大軍繼續騷擾,每部分負責一個半時辰,其余時間修養體力,三更造飯飽食,四更大軍集結准備攻城!”
    “喏!”
    ...
    懷縣英雄樓。
    地下密室中,大約二十幾個人影在黑暗中隱隱約約。
    “掌櫃的,酒樓周圍還有許多隱藏的探子,計劃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實施啊!”
    聲音飄飄忽忽,或不可聞。
    “無事,那些個探子不過跳梁小醜,不足為慮。”
    “屬下的意思是,於毒並未放松對咱的監視,如果貿然行動,恐怕會招來大軍圍攻。”
    “嘿嘿,於毒也算是個人物,不過今晚過後...”
    “今夜之策,勢在必行。張燕已經還軍路上,最晚明日下午就會抵達,如果不早早破了懷縣,我幽州軍危矣!”
    “嘿,你這話我不敢苟同。今兒個你是沒看見咱大軍的威風,我敢肯定,就是張燕回軍,也拿咱大軍沒辦法,至多不過對峙了事。”
    “好了!”
    掌櫃的一發話,這些人頓時安靜下來。
    “要圓滿的完成這次任務,首先要吸引住那些探子的注意力!所以我決定,咱二十幾人分作兩組,一組負責迷惑於毒,拖住他;另一組隨我前去打開城門,放大軍進城!”
    “好,就這麼辦!”
    “我同意!”
    ...
    從天黑到三更,幽州軍對懷縣的騷擾幾乎沒有停止過,搞得幾萬黃巾軍十分疲憊,卻又不敢放松半點,神經繃得緊緊的,生怕幽州軍時不時搞一次突襲。
    三更一到,懷縣城外忽然出乎意料的安靜了下來。
    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黑夜沉悶的壓抑。
    黃巾諸將見此,一點也不敢怠慢,更是緊張起來,幾乎將城內所有的戰力都集結在城牆上,准備迎接接踵而至的狂風暴雨。
    將近四更時分,黑暗裡矗立在城中心的英雄樓大門悄然打開。
    接著便有十幾條黑影從大門中行出,幾個閃爍就消失在黑暗中。然後,周遭建築角落、街角也跟著冒出十幾條人影,跟著先前的黑影追了上去。
    不過片刻,原太守府,如今的黃巾將領據點處喊殺聲忽然大作,接著便見火光衝天,然後陣陣震天的喧嘩聲響起,大隊大隊的黃巾士兵從黑暗中湧出來,直奔太守府。
    這時候,英雄樓的大門裡,又衝出來十幾人。
    這十幾人出了大門,絲毫沒有停歇,忽然間就化成了黑影,幾個閃爍蹦上了街邊的房頂,其速度之敏捷,比之先前那十幾人不可同日而語。
    城門處,兩隊、計五十人的黃巾巡邏隊正在來回走動,守護城門。
    忽然間一陣清風刮過,只見十二個人頭衝天而起,鮮血噴濺兩米高!
    周遭黃巾大驚失色,正要吶喊出聲,忽而又是十二顆人頭飛上天際!
    “敵襲!敵襲!”
    損失了一半人,這報警的話才喊出口!
    這話音一落,剩下的二十六個黃巾士兵也相繼失去頭顱,魂歸黃天!
    這時候,才看見十二個黑袍罩身的人影從黑暗中顯出身形來!
    “快放信號!打開城門!”
    “是!”
    城門嘎吱嘎吱的打開,城牆上的黃巾軍也已經到了!
    “殺了他們,關上城門!”
    帶頭而來的黃巾將領面孔失色,驚駭萬狀的呼喊著,一批批黃巾戰士悍不畏死,飛蛾撲火般殺向城門這一狹窄的戰場!
    面對蜂擁撲殺而來的黃巾兵,已經打開了城門的十二條黑影其中十一人快速刺出了手中黑漆漆的短劍,一瞬間就擊殺了十一個黃巾戰士。另一人從懷裡掏出一只竹筒和火折子,只聽得嗤的一聲輕響,接著便是震天炮響,一股子火花衝天而起!
    “轟轟轟...”
    隱藏在城外黑暗中的鐵騎,動了!
    “騎兵!敵人的騎兵來了!”
    “快,快把他們殺死,關上城門!”
    “來不及了!”
    “怎麼辦?怎麼辦?!”
    不過幾個呼吸,幽州重騎兵黑黝黝的盔甲在微弱火把的照耀下,已經清晰可見!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46
一百一十四章 張燕殺到
    黃昌親率步兵、弓弩手押後而來,眼見重騎兵已經進城,臉上閃過如釋重負飛神色。WWw,他剛剛得到消息,張燕大軍距離此處已經不足三十裡,如果不快點拿下懷縣,萬一事情有變,就大大的不妙了。
    “這黑燈瞎火的,張燕軍足足二十萬,氣勢洶洶的,血拼不起呀!”
    雖然黃昌並不畏懼十倍於己方的敵軍,但一來眼下是深夜,二來這懷縣又是張燕軍的根本,如果沒有及時拿下懷縣,就不難激起張燕軍的僥幸和死戰的決心,到時候懷縣能否拿下不重要,麾下兒郎若損失太大,他就不好向劉淵交代,更不好向幽州的父老交代。
    “戰士們,重騎已經進城,大家加快速度,緊隨而上!”
    黃昌高喝著,催促大軍加快速度。
    城內,太守府,於毒看著在大軍中有若幻影,四處擊殺戰士的十幾條黑影,看著眼前亂糟糟的軍陣,看著驚慌失措的黃巾戰士,聽著越來越接近的隆隆馬蹄聲,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冰涼冰涼的。
    他後悔呀,後悔沒能早早的端掉英雄樓,以至有今夜城破之禍。
    對於那下令不許動英雄樓的統帥張燕,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恨意。
    可惜現在境況糜爛至斯,恐怕連城門都已經被破,再怎麼悔恨,也無濟於事。反正追不上那十幾個黑袍罩身的家伙,於毒干脆一屁股坐在台階上,一副慵懶的模樣,就像在看戲。
    於毒的態度,直接決定了周遭黃巾戰士的軍心士氣。
    大家看著於毒這樣子,更是喪氣,手腳緩了,呼喝聲也漸漸低沉下來,整個場面低迷、頹廢,哪裡還有半點軍人的鐵血氣息?
    密密麻麻的黃巾兵一層又一層鋪在寬闊的街道上,組成一眼望不到邊的人肉城牆,但面對鐵騎無與倫匹的衝擊力,仍然是節節敗退,一片片刀光閃耀,一排排黃巾兵無奈的死在巨型斬馬刀之下,整個就是一屠宰場。
    趙雲一騎當先,手中亮銀槍頻頻刺出,化成無數朵絢麗的槍花,每一朵槍花閃過,就帶起一蓬血雨與一聲慘叫。他那英俊的臉上,如今是一片冰冷,仿佛石頭刻成,眼中只有殺氣,沒有半點憐憫。
    作為軍人,第一要務就是盡量的斬殺敵人,這是幽州軍的守則,趙雲很好的貫徹了它。
    劉和就在趙雲身側,他在呼喊,在咆哮,許許多多的黃巾戰士都死在了他前進的腳下。
    面對鐵騎無情的絞殺,黃巾兵漸漸失去了血氣,怕了、膽怯了!
    他們根本阻攔不住,這樣飛蛾撲火,不過是徒增死傷罷了,毫無意義。
    再加上擔憂不遠處太守府熊熊燃燒的大火,與久久沒有現身的於毒,許多黃巾戰士就像失去了主心骨,漸漸惶恐、迷茫。
    趙雲見此,忽然心中一動,大吼道:“於毒已死!於毒已死!”
    劉和瞬間明白了趙雲的想法,也跟著吼道:“於毒已死,快快投降,繳械不殺!”
    “於毒已死,投降不殺!”
    身後的鐵騎跟著大吼。
    “什麼?將軍死了?”
    “怎麼辦?怎麼辦?”
    “逃吧,逃!”
    “投降...”
    ...
    慌亂,在黃巾軍中蔓延!
    城門處,已經沒有了喊殺聲,城牆上的黃巾兵不是被殺死,就是為了阻擋鐵騎,而被節節打退進了城內。
    “快!快!進城!”
    黑色的洪流在黃昌的指揮下湧入城門,不片刻,就已經入城一半。
    正此時,黑暗中忽然飆出一支大軍!
    他們頭裹黃巾,在一員年輕將領的率領下,出現在黃昌的眼中。
    “他媽的!”
    黃昌暗罵一聲來得快,連忙讓大軍轉身,正面面對這支軍隊,一邊緩緩向城內後退。
    張燕看著正在入城的黑甲軍,知道自己來晚了。
    不過,還有機會,不是嗎?
    “城門未關,還有機會奪回城池!”
    所謂時不我待,如果讓這支軍隊都入了城,張燕就不好再下手了,於是..
    “殺!奪回糧草!”
    張燕暴喝一聲,策馬領軍殺奔過來!
    黃昌看著潮水般洶湧而來的黃巾軍,暗道這領軍的小子果斷非常,也不怠慢,連忙下令:
    “傳令趙雲、劉和、李興三人盡快拿下城池!這城門,就交給本將軍!”
    一面下令,黃昌一面讓沒有進入城門的三千余輕步兵排好陣勢,准備迎接黃巾第一波衝擊。
    “關城門!”
    見步兵盾陣已成,黃昌立刻下令關閉城門。
    “將軍!”
    “不要猶豫,快快關門!難道怕本將軍戰死不成?關!”
    “可是...”
    “這是軍令!”
    兵卒無法,只好關上了城門,將黃昌與三千余步兵拒在了門外。
    四千已經進城的弓弩手在李興的命令下分出兩千人駐守城頭,已經羽箭上弦,肅穆以待。
    “殺呀!殺殺殺!”
    潮水般的喊殺聲洶湧澎湃,黃巾軍在張燕的率領下,紅著眼,很快就殺了過來。
    “射!”
    城牆上,隨著一聲令下,嘣嘣嘣的弦響聲綿綿不絕,一波波羽箭如瓢潑大雨,傾瀉而下。
    “啊啊...”
    慘叫聲響起,第一波湧上來的黃巾軍被瞬間清空一大塊!
    但是,黃巾人數太多了,那一波波箭雨,就像落入大海裡的一滴水,只微微濺起些許浪花,瞬間就被淹沒。
    轟隆!
    無數刀兵碰撞在幽州步兵盾陣之上,一霎時間,幾乎將幽州軍撞得連連後退。
    “穩住!穩住!”
    黃昌一刀劈死衝進前來的幾個黃巾兵,大喝著為戰士們打氣。
    “哈!”
    戰士們怒喝一聲,便見一排刀光傾瀉,將衝上來的黃巾兵清空。
    “哈!”
    第一排戰士斬完這一刀,立刻後退,第二排戰士上前一步,又是一排刀光傾瀉!
    ...
    步兵戰陣,就像被海浪衝擊的磐石,在黃巾浪潮的澎湃下,絲毫不曾移動,甚至前進了一大段距離。
    每一排戰士輪換出刀,每一刀都傾盡全力,接戰的黃巾兵都被連人帶兵器一刀兩斷!
    張燕怒目圓睜,看著送死一般撲上去的兵卒,差點噴出血來。
    這是什麼樣的強軍!屠殺,赤裸裸的屠殺啊!
    有天理嗎?
    還有嗎?
    “他娘的,不信你是銅牆鐵壁!老子用人命填,也要把你們葬身城下!”
    張燕是發了狠,命令士卒只管上前攻擊,務必要把這三千余敵軍堆死!
    時間緩緩流逝,城內的喊殺聲漸漸泯滅,而城門口的廝殺卻更為激烈!
    張燕急了,城內沒有了喊殺聲,也就是說敵軍已經完全占領的懷縣,然而眼前這三千人依然龍精虎猛,面對無窮無盡的黃巾兵,他們非但沒有敗退,竟連受傷的人都不多!
    一面面輕鋼大盾,真個牢實,刀槍不入啊!
    而黃巾軍,在半個時辰之內,已經損失了好幾萬人!
    沒有一點成果,就損失了幾萬人,這怎能讓張燕咽得下這口氣?
    “衝!死命給老子衝!”
    黃昌渾身都是鮮血,黑色的精鋼盔甲上,沾滿了血液和碎肉。他策馬就站在盾陣之前,一個人無時無刻不面對著來自三個方向的攻擊,戰馬的腳下,已經堆起了厚厚一層屍首!
    看著仍舊綿綿不絕,毫不惜命的黃巾兵,黃昌也急了。
    他是戰將,又有劉淵精血改造,身體強健,氣脈悠長,自然能堅持很久。但麾下的士兵,雖然各個都是好漢,但也比不了他呀!
    砍殺了幾個黃巾兵,黃昌抽空回首看了眼,發現幾乎所有的戰士都喘息起來,刀光也沒有先前那般快捷明亮了!
    他們快要堅持不住了!
    黃昌知道,若這時候還沒有撤下去,這三千人在力氣用光之後,很快就會被瘋狂的黃巾軍屠殺干淨!
    可是,身後是緊閉的城門,身前是無盡的敵人,撤退?那是妄想!
    現在,只有把希望放在城內的重騎兵身上。
    只要重騎兵衝出來,擊退黃巾的攻勢,步兵就能趁勢退入城門,獲得喘息。
    “幽州的兒郎,天下無敵!打起精神來,讓這些賊寇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黃昌呼喝著,連連為戰士打氣,一邊道:“重騎兵已經掃平了城內的黃巾,很快就來援助,大家堅持啊!”
    聽到黃昌的話,戰士們立刻就像打雞血一樣,仿佛一下子全身充滿了力量!
    張燕這時候卻笑了。
    “哈哈哈...,他們不行了,兄弟們給老子衝,殺死他們,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哇!”
    “報仇!報仇!”
    ...
    戰士們麻木的一刀刀斬下,手臂幾乎成了木頭,沒有一點感覺,眼睛被鮮血蒙住,放眼間全是一片暗紅。
    忽然一個戰士手腳慢了一拍,大盾竟沒有擋住,被攻上來的黃巾軍一槍刺中了肩窩!
    後面的戰士立刻將他拉下去,換上一人,補好了空缺。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戰士力氣不濟,被殺傷,甚至已經有十幾個戰士被殺死了。
    黃昌看著,心痛不已。
    這些戰士,都是劉淵幾年以來親手訓練出來的精銳啊,都是與他黃昌一起吃大鍋飯過來的,死傷一個,就是莫大的損失,如今一下子就去了十幾個,怎不讓黃昌心焦?
    “狗娘養的黃巾賊!”
    黃昌怒了!
    他抬頭,一雙血紅的眼睛就盯上不遠處正在中軍指揮黃巾進攻的張燕!
    “殺了你!”
    黃昌暴怒,虎頭大刀掄起來就是一斬,轟隆聲一聲,氣勁飛揚間,就將面前清空了。
    “殺!”
    他一巴掌拍在戰馬脖頸,猛的衝了出去。
    似黃昌這般猛將,萬軍之中也能殺個七進七出,如不是不願拋下士兵獨自戰鬥,黃昌早就殺將出去了。
    張燕也看見了如猛虎一般勢不可擋的黃昌,不由萬分驚駭。
    這人,就是衝著他來的。
    隔著老遠,張燕就能感受到黃昌渾身如虹般爆裂的氣勢,自知不是對手,便想離開黃昌視線。
    “賊子,莫逃!”
    黃昌見張燕在後退,不由急得大吼。
    “龜兒子才不逃呢,又不是鬥將!”
    張燕心中嘀咕一句,幾個閃爍就消失在了萬軍從中。
    “唉!”
    黃昌急嘆一聲,只好把怒氣都發泄在黃巾兵的身上,一邊調轉馬頭,殺了回去。
    就這片刻功夫,更多的幽州兵已經負傷或者戰死了!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46
一百一十五章 初見董卓
    “今日就是拿不回懷縣,也要將這三千余人殺光,否則那幾萬兄弟的命,就是白送!”
    張燕躲在萬軍中,狠命的催促戰士進攻,不惜一切代價。WWw。
    黃昌幾乎已經失去了信心,只能在陣前來回奔走,四處救火。
    “嘎吱嘎吱...”
    這時候,黃昌忽聞背後傳來嘎吱嘎吱的響聲,回首一看,不由大喜!
    轟隆隆...
    隨著城門打開,一彪騎軍呼嘯著衝了出來!
    “將軍,快快回城歇息,這裡就交給末將!”
    這是趙雲的聲音!
    “媽的!”
    張燕看著衝出來的重騎兵,氣急敗壞。
    黃昌連忙指揮步兵兩邊分開,給騎兵讓出了道路,接著,便緩緩向城內退去。
    騎兵猶如出柙的的猛虎,一瞬間劈波斬浪,衝出去將黃巾潮水殺了個人仰馬翻!
    ...
    步兵緩緩退回城內,剛一入城,一個個立刻如散了骨架一樣,全都癱軟在地。
    黃昌連忙叫來隨軍的軍醫,為受傷的戰士包扎治療,一邊讓火頭軍為戰士們准備食物,補充體力。
    而張燕,見騎兵出擊,步兵退卻,就知道事無可為,只好下令大軍撤退。
    他倒是想撤退,但趙雲卻不放過,只帶了大軍一路銜尾追殺,直直殺了三十余裡地,才退軍回城。
    至此,懷縣大戰以幽州軍大勝,張燕軍潰退而告終。
    此戰,幽州軍步兵力竭戰死近百人,其余盡皆帶傷;黃巾軍在城下戰死三萬余,被重騎兵追殺致死四千余,總計損失四萬人。
    黃河南岸,孟津渡口。
    何進對於對岸黃巾軍這兩天的行動感到十分奇怪。
    前些日子,黃巾軍不計代價,死命也要渡河襲擊孟津,而這兩天,竟沒有絲毫動靜,讓他疑惑不已。
    正要遣人前去探查詳情,卻有兵卒來報。
    “大將軍,河對岸漂來一艘小船,上面的人要見大將軍。”
    “哦?”
    何進眉頭一皺,道:“是黃巾賊?”
    “不是,大將軍,這船上一共有十余人,兵器盔甲皆精糧,打的是幽州軍的旗號。”
    “啊!幽州軍!難道是劉子鴻?”何進想起天子給幽州的劉淵下過聖旨,讓他率兵南下勤王,掃平賊寇。對比這兩天黃巾軍的動靜,何進有理由相信,幽州軍已經到了河內,甚至已經擊敗了河內的黃巾軍。
    “帶他們進來。”
    不一刻,門被推開,隨即,十余身著黝黑盔甲,解去兵刃的人走了進來。
    “幽州趙雲(劉和)...拜見大將軍!”
    “請起。”何進雙手虛抬,讓趙雲等人平身,這才道:“你們是劉子鴻的手下?劉子鴻呢?怎沒見他?”
    “啟稟大將軍,刺史大人並非與我等同路,大人沿冀州南下,我們是從並州下來的。”
    劉和上前一步,抱拳道。
    “原來如此。”何進摸著胡須,點了點頭,道:“對岸的黃巾軍...”
    “大將軍,河內張燕部已經被我們擊敗,如今正向西逃竄,我軍統帥黃昌將軍已經率大軍前去追擊。黃將軍讓我等代他向大將軍告罪,並獻上一份禮儀。”
    說著,劉和一拍手,門外就有兵卒抬上來幾口大木箱,輕輕一打開,頓時珠光寶氣,映照滿屋。
    “哦,呵呵...”何進剛剛聽到作為一軍統帥的黃昌沒來拜見,還有些不喜,只道他目中無人,這時候看到這幾箱子珠寶,頓時將那念想拋到了天外,一張臉上笑眯眯的,說不出的親熱。
    劉和與趙雲對視一眼,同時閃過一絲不屑。
    “大將軍,如今河內之困已解,大將軍與陛下可以高枕無憂矣,我等還要追上黃將軍,就不多留,這便告辭,請大將軍恕罪。”
    “無妨無妨。”何進眼中笑著,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道:“爾等也是為國為民,本將軍怎會阻攔,去吧,去吧。”
    劉和等人抱了抱拳,緩緩退出了屋裡。
    何進這時候臉上笑容一手,讓左右將珠寶抬下去,自個兒卻在沉思。
    “河內黃巾一去,洛陽穩如泰山。不過這功勞...”何進凝眉一皺:“劉子鴻這些年經常孝敬本將軍,這時又獻上如此多的珍寶,本將軍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罷罷罷,如實上報吧,反正本將軍官職頂天,也不可能再進一步了...賣劉淵一個好,也不錯。”
    當天子劉宏接到何進捷報之時,頓時眉開眼笑。
    謂左右大臣道:“朕的眼光不錯吧?哈哈哈...不愧是打得胡虜抬不起頭的劉子鴻,真是給了朕一個驚喜。諸位,爾等說說,該如何賞賜子鴻啊?”
    “這...”太尉張溫沉吟片刻,道:“陛下,劉子鴻已經是幽州刺史,鎮北將軍,冠軍侯,卻是不好再封賞了...”
    這話倒也中肯,劉淵以弱冠之齡,進封萬戶侯,已經是天大的恩賜,確實不宜再加封賞,王允、楊彪等大臣都點頭贊同。
    “不如將冠軍侯調回陛下身邊...陛下以為如何?”袁隗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道。
    “不妥!”靈帝看了眼袁隗,怎不知他的念想,卻道:“胡虜雖被壓制,卻仍然勢力龐大,正需要一個強力人物鎮壓,若調回了子鴻,幽州再度糜爛,太傅以為,誰可擔此責任?”
    袁隗立刻閉口不言。
    幽州那地方,地處邊疆,土地貧瘠,人民貧窮,還不值得他袁隗如此上心——幽州這幾年悶聲發展,卻是對外實行了封鎖政策,雖然民間有些傳聞,但還入不得朝廷高層的耳目。
    面對天子的壓下來的大帽子,袁隗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閉口。
    “這樣,朕先將這功勞壓下,等完全剿滅了黃巾賊,子鴻回朝之時,再行商討,如何?”
    “天子英明!”
    ...
    濫口漢軍營地,如今已經不是盧植掌軍。
    當初那太監監軍惱恨盧植蔑視他,不賄賂他,於是將其誣陷,被調回了洛陽。洛陽方面擔心戰事有變,就立刻下旨,讓時任河東太守的董卓率軍前往濫口,接替盧植。
    董卓接到聖旨後,立刻率領三萬人馬快馬加鞭,趕到了安陽,並很快接收了濫口的四萬余漢軍。
    之後,董卓便率軍連續攻打了被程志遠帶走了大部分精銳的鄴縣,卻連戰連敗,沒有半點戰績。
    濫口大營,董卓軍帳中,兩人對坐而飲。
    上方的那人身材粗壯,面目粗獷,絡腮胡,大嘴巴。只一雙眼睛頗為幽深,顯出他不一般的智慧。他正是董卓。
    與其相對而坐的另一人,身材頎長,偏清瘦,白面無須,一身的書生氣質。卻是董卓的女婿,李儒。
    “這辦法行麼?不要計策不成,倒被朝廷怪罪,降下責罰就不好了。”
    董卓明顯有些擔心。
    “岳父大人,您是多慮了。何況這不已經實施了嗎,現在後悔不已經晚了?”
    李儒小酌一口,道:“岳父在河東悶聲發展,囤積糧草兵力,其實早被朝廷看在眼裡,並心生忌憚。否則這次誰不派,偏偏要讓岳父來領軍呢?卻是要試探岳父啊!”
    “如果岳父連連打勝仗,就會讓有些人更加忌憚,進而生出禍患;不若連連敗北,倒是保全自身的最佳良方。”
    翁婿倆正在談論間,營外傳來求見聲。
    “進來。”
    董卓淡淡的語氣,破鑼般的聲音傳出,便見帳門掀開,一士卒進門便拜。
    “啟稟大人,鄴城傳來消息,請大人過目。”
    李儒站起身走上前接過紙簽,揮袖讓兵卒退下,將紙簽遞給了董卓。
    董卓翻看,細細一看,不由變了顏色。
    “怎麼,岳父?”
    李儒忙出聲問道。
    “你看吧。”
    李儒接過一看,不由同樣變了顏色。
    “鄴城已經換了旗幟,竟是幽州劉字大旗。並且張角已經被殺死!”
    “驚人的消息!”李儒嘆道:“岳父,看來這黃巾蹦跶不了多久了。”
    董卓沉著臉,點了點頭,道:“冠軍侯就在鄴城,賢婿以為,老夫當如何應對?”
    “自然要去拜訪拜訪。”李儒道:“冠軍侯的戰績,岳父了解,我們大家都了解。但這人是個怎麼樣的人,有機會不去看看,豈不可惜?”
    “好,立刻召集重要將領,我們去鄴城拜訪冠軍侯。”
    董卓頗為果斷,有些雷厲風行的氣息。
    鄴城,劉淵正在臨時存身的太守府後院歇息。
    當初接收了張角舊部,並說降程志遠之後,劉淵就讓程志遠快速回到鄴縣,將其中的二十萬黃巾盡皆投入了劉淵的懷抱,其中過程十分順利,得知張角已死,並讓大家投靠劉淵的消息之後,這些個頭領渠帥二話沒說,盡數投誠。
    要知道,鄴城的幾十萬大軍,可以說是張角的嫡系,對張角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
    安排好一眾降卒遣往幽州之後,劉淵就靜靜的呆在鄴城。
    這時候,典韋走了進來。
    “少爺,董卓來了。”
    劉淵微微睜開眼,淡淡道:“來了?把他們帶到客廳,我一會兒就到。”
    典韋下去之後,劉淵起身,換了身衣裝,緩步走出後院。
    客廳裡,董卓、李儒以及一個大漢,正靜靜的坐著。
    嘎吱一聲響,迎著陽光,從門外走進一人。
    董卓等人抬頭一看,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只見這人身高九尺,面目英挺,眉宇間威勢濃重,全身上下仿佛都彌漫著一種威嚴。自他踏入這屋內,董卓三人就不自覺的,微微彎下了腰身。
    劉淵看了眼低眉順目的三人,信步走到主位坐下,這才看著董卓,道:“想必這位就是河東董太守吧?”
    “河東太守董卓,攜部將李儒、華雄拜見冠軍侯!”
    “不必客氣。”劉淵笑著,坐在那裡的身子,似乎臥著的老虎,讓三人縮手縮腳。
    ...
    與董卓閑聊了半個時辰,劉淵便以要務繁重將三人打發了。
    出了鄴城,三人才徹底放松下來,回首看了看虎踞龍盤的城池,李儒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看著面無表情的董卓,李儒不由道:“岳父,這冠軍侯...”
    “好厲害!”
    華雄額頭前全是汗水,這時候才緩過起來,道:“主公,冠軍侯好強的威勢啊!末將敢斷定,末將在他手中走不過一合!驚天動地!驚天動地啊!”
    “啊?!”董卓木木的面孔一霎那震驚起來:“有那麼厲害?華雄,你的武藝,可以說西涼之冠,在冠軍侯手中竟走不過一合?”話語間全是不敢置信。
    “是的。”華雄看著李儒驚駭得張大的嘴,以及董卓的震驚,道:“冠軍侯身上血氣濃重,似乎已經練出了意,並將其融合血氣,形成了域。末將曾聽聞,這樣的高手,便是先秦時期,也少見啊!”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47
一百一十六章 終結
    第九十一章一百一十六章
    “華將軍,本太守雖然練過武藝,但並不精深此道,關於武者的境界和層次的劃分,著實不太了解,你可否給本太守說說?”董卓相問,李儒也十分好奇。wWw,
    華雄沉吟片刻,道:“既然主公問起,華雄自然知無不言。”
    “而今這天下,高深的武藝被三種人掌握。其一,乃是家傳,有些家族自先秦到現在,中間沒有傳承斷絕,多有家傳武藝傳下;其二,就是隱沒在山中的隱士高人,譬如傳聞已久的南華真人、左慈仙人等等;其三,就是先秦時期遺留下來的少數宗派。”
    “所以說,如果沒有拜入名門,獲得名師教導,一般人根本練不成上乘武藝。”
    “某家少時,機緣巧合之,拜在一位隱士門下,才習得這一身武藝。”
    說到這,華雄臉上閃過一絲自豪。畢竟是打遍涼州無敵手的華雄,自有一番傲氣。不過轉瞬間想到劉淵,那一抹驕傲即刻隱沒。
    “要說這武藝的層次和境界,某聽恩師說過,似乎主要劃分為三個大的層次。第一層,就是煉體。這一境界分三步,煉皮肉筋骨,煉內髒和煉血髓;第二層,就是等到將血髓煉通透,就要凝練意境。把自己從生活中、從戰鬥中領悟到的東西,運用到武藝當中,轉化成堅不可摧的意志,也分三步,第一步意志初成,第二步意志如鋼,第三步意志如天。到這一步的武者,幾乎連老天都不放在眼裡,一切都圍繞自己的意志,一切膽敢違反自身意志的東西,都要遭到毀滅!”
    “最後一層,就是將自己的意志與渾身血氣完全融合,煉成類似於領域的意志世界,將身軀煉成內外如一的無漏境界。這一步的武者,簡直是陸地神仙一般的存在,無可匹敵!這樣的人除了比他更厲害的,再多的人也殺他不死,除了他自殺!”
    “恩師曾經說過,幾百年來,只有一人達到過這樣的境界!”
    “誰?!”
    董卓、李儒二人聽得心曠神怡,立刻尖聲問道。
    “西楚霸王,項羽!”
    “原來是他,怪不得!”
    二人恍然。
    “當初高祖劉邦四十萬大軍圍困霸王於垓下,霸王領著八百江東兒郎縱橫馳騁,高祖是損兵折將,對此毫無辦法。如果不是其麾下謀士想出計策,擊垮了霸王的意志,使得霸王心灰意冷,以霸王的能耐,又怎會逃不出去?”
    董卓二人聞言,不由得感嘆連連。
    “這樣的人物,某以為再也不會出現第二個了,不料今天神話重現,驚天動地呀!”
    華雄深吸一口氣,回想起劉淵不經意間散發的威勢,心中直直斷定,劉淵定然達到了這樣的層次。
    “冠軍侯竟能匹敵霸王?不可思議!”李儒雖是儒生,但面對劉淵這種在華雄口中殺之不死的怪物,仍舊只能感嘆:“華將軍,說了這麼多,不知將軍達到了哪一個層次?”
    “呃,”華雄臉上一紅,道:“某剛剛完成內髒的鍛煉,前些日子才開始鍛煉血髓。”
    “不過某家自信,在第一層次的武者當中,還沒人能輕易戰勝某!”興許是怕董卓看輕了他,華雄忙解釋道:“第一層境界雖然有三重境界劃分,但彼此之間的勝負,卻不能以境界的高低來劃分。譬如有的人天生神力,其武藝只達到煉皮肉的境界,也有可能戰勝一般的鍛煉血髓的三重高手。某家自幼便是天生神力,自信那境界比我高一籌的人物,也奈何我不得!”
    “只有達到第二層,與第一層有了本質上的差別,才能無視這種天賦。”
    ...
    其實對於武藝的境界,劉淵自己都沒有准確的劃分。畢竟,那上谷兵家傳承並沒有在這方面廢話。而且也沒有人給劉淵說過。
    且放下這些細枝末節,話說劉淵接收了鄴城二十萬黃巾降卒,便遣程志遠麾下的一干黃巾降將將其帶回幽州安排,自己則只帶了兩千親衛、五千輕騎,以及程志遠,南下兗州,准備去定陶朱儁與張梁的戰場上分一杯羹。
    在劉淵停留鄴城的這幾天裡,張角的死訊很快就傳遍了天下,各地黃巾軍立刻呈現頹勢,在官軍與地方武裝的打壓下,漸漸有抬不起頭的趨勢。
    劉淵在冀州戰場上可以說收獲頗豐,但如果能有更多的收獲,誰不願意?
    反正如果黃巾軍被官軍擊敗,幾乎全都是盡數殺死,既然這樣,還不如交給他劉淵,為幽州再添些人口,豈不更好?
    所以他才帶上程志遠,看看在其他的戰場上能否繼續說降一些黃巾,收獲更多人口。
    這天,鄴縣幽州軍與安陽濫口的官軍合兵一處,直奔兗州濟陰郡定陶。
    官軍計七萬余,幽州軍七千,總計八萬人,旌旗招展,馬蹄隆隆,士氣昂然直走在官道上,揚起塵土三丈,數十裡可見可聞。
    董卓看著那七千雄赳赳,氣昂昂的幽州軍,臉上微微泛紅。
    不算朝廷的四萬人,就拿自家的三萬大軍,與幽州軍一比較,簡直是螢蟲比之皓月。人家幽州軍七千人,只有自己麾下的幾分之一,但其氣勢,卻是自己軍隊的幾倍都不止。
    臉紅,非常臉紅。
    忌憚,無比的忌憚。
    倘若與這樣的軍隊交戰,以自己麾下這點人馬,恐怕只有送菜的份。
    董卓悄悄的瞧了眼坐在那匹巨大怪獸身上,身著布衣的劉淵,羨慕、嫉妒、忌憚、懼怕...臉上的神色無比的復雜。
    ...
    從冀州安陽到兗州定陶,相隔約三百余裡。大軍走走停停,日升日落之間,已經過去了三天,眼看定陶在望。
    這時候,大軍前鋒來報。
    “啟稟冠軍侯,董太守,前方有官軍攔路。”
    劉淵與董卓對視一眼立刻命令大軍止步,齊齊走上前,直奔前軍。
    “幽州刺史冠軍侯以及河東董太守在此,前面的人出來說話。”
    到了前軍,劉淵抬頭一看,只見不遠處正有一彪官軍裝扮的戰士堵在路上,於是立刻讓典韋喊話。
    話音一落,那彪官軍中走出一騎,於戰馬上抱拳長施一禮,道:“中郎將朱儁麾下長水校尉孫堅,拜見冠軍侯、董太守。”
    孫堅?
    劉淵眼神一凝,細細的打量起來。
    只見這人不過三十來歲,濃眉大眼,臉上的皮膚有著江南人一貫的白皙,一溜子三寸胡須在微風中飄飄忽忽,雄壯的身材立在戰馬上,顧盼間別有一番風姿。
    劉淵沒有在意孫堅的不禮貌,但董卓可不是一個心胸廣闊的人。
    你說你孫堅,不過一長水校尉,面見劉淵、董卓這樣的封疆大吏,竟然都不下馬,卻是恁的無禮。所以董卓的臉一下子就拉長了,但他見劉淵沒說什麼,自然也不好開口訓斥,只是一臉不高興的看著孫堅,似乎孫堅欠他幾千金一樣。
    孫堅這時候似乎也發覺自己行為不當,於是補充了一句:
    “請恕末將甲胄在身,不能下馬拜見。”
    “哼!”
    董卓冷哼一聲,不再看他。
    劉淵卻是微微一笑,道:“孫校尉,本侯與董太守從安陽而來,正要去援助朱將軍,卻不知如今定陶形勢如何,孫校尉又怎生在此處?”
    “啟稟冠軍侯,”面對劉淵,孫堅抱了抱拳,笑了笑道:“侯爺來晚了,張梁已於昨日授首,其麾下賊兵盡數被朱將軍誅滅,末將正是奉了朱將軍的軍令,作為先鋒,正要趕去潁川,支援車騎皇甫將軍呢。”
    劉淵恍然,眼中閃過一抹可惜。
    原來張角身死的消息傳出之後,朱儁就利用這消息,大肆宣揚,擾亂黃巾軍心,最後趁著黃巾軍心散亂之際,一舉攻破了張梁,殺死了他,並將十余萬黃巾殘兵盡數趕入了菏澤湖,將其淹死!
    “那麼朱將軍...”
    “冠軍侯少待,將軍正率主力押後,很快就到。”
    一刻鐘之後,朱儁到來。
    劉淵與朱儁也算相識,劉淵幾次上朝,都見過朱儁,而且朱儁家裡,收到中原商行的賄賂也不在少數。二人相遇,很是一番敘舊,最後大軍合並,又轉而往西,直奔潁川戰場。
    然而,十數萬大軍洶湧澎湃,剛剛到達陳留,卻得到軍報,說皇甫嵩已經擊敗了波才。
    劉淵、董卓、朱儁三人相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
    “回師洛陽!”
    “回師洛陽!”
    皇甫嵩擊敗了波才,預示著天下黃巾大部已被平定,如今形勢明朗,可以說已經取得了勝利。那麼此時還不回洛陽,更待何時?
    當劉淵軍擊敗張角、張角身死;朱儁擊破張梁,張梁被殺;皇甫嵩擊敗波才,波才敗亡逃遁,這三大捷報傳入洛陽之時,整個洛陽陷入了沸騰。
    朝廷百官彈冠相慶的時候,靈帝卻孤零零的坐在龍椅上,沉著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連宮門打開,張讓進來,都沒有發覺。
    “陛下...”
    隨著張讓的輕呼,靈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了下去。
    “讓父,你說朕的計劃,是不是已經失敗了?”
    “陛下...”
    張讓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麼說。
    “呼,好啦,讓父,准備迎接凱旋歸來的將士吧,朕累了,要去休息。”
    靈帝站起身來,轉身進入了後殿。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50
一百一十七章 加官進爵
    劉淵、董卓、朱儁的大軍行至洛陽外三十裡,就剛好碰上了回師的皇甫嵩大軍。
    諸人見面,閑聊片刻,劉淵就拉著曹操,一同而行。
    “孟德兄,你這回可是出盡了風頭哇!”
    劉淵笑呵呵道:“以少勝多,擊敗張曼成,這樣的戰績,古之少有,古之少有!”
    “你呀,就別寒磣為兄了。”曹操無奈的搖搖頭:“若是其他人這樣說,為兄倒也能欣然接受,但你就不行。你看你,一路南下,擒張寶,殺張角,擊破黃巾賊恐怕不下百萬,與你一比,我這點功績算得了什麼?”
    “嘿,孟德兄你自謙啦。”劉淵指了指身後的大軍,道:“你看我這些兒郎,那都是在草原上經過激烈戰鬥的精銳。而你率領的那些個戰士,好像是湊出來的家兵吧?以這樣的戰力,能獲此勝利,可比我厲害多了!”
    兩人輕松自然的閑聊間,很快就到了洛陽城下。
    只見城門下龍旗飄飄,古樂聲聲,震天的歡呼頃刻間甚至掩蓋住了太陽的熱烈!
    靈帝從龍車上站起身來,看著不遠處黑壓壓的一大片戰士,一股子血殺之氣衝天而起,攪動的天空中的雲層是支離破碎。他不由自主的張開了雙臂,太陽照在他身上,仿若天神!
    劉淵、皇甫嵩、朱儁、董卓、曹操等將官傳令大軍止步,接著立刻策馬奔馳出去,在離靈帝百步處紛紛下了坐騎,疾走過去,同時躬身參拜:
    “臣劉淵(皇甫嵩...)拜見陛下!”
    “拜見陛下!”
    隨著劉淵等人的參拜,不遠處那十數萬大軍也跟著單膝跪地,嘩啦啦的金鐵交擊聲之後,震天的聲音直衝雲霄!
    “拜見陛下!”
    洛陽城牆上、大路邊,無數的百姓、官兵、大臣、商人...仿佛受到了感染,跟著相繼下拜,無窮無盡的歡呼聲,響徹天地!
    “拜見陛下!”
    “拜見陛下!”
    ...
    這一刻,靈帝才真正感覺到,自己才是這個龐大帝國的主人!是天子!是龍!
    他無比的陶醉在這歡呼聲中,臉上盡是沉迷。
    “陛下...”
    張讓輕輕碰了碰靈帝,將他從沉醉之中叫醒過來。
    “陛下,大臣們等著呢。”
    靈帝瞪視了他一眼,暗怪這閹人打斷了自己無比美妙的感覺,但他也知道,這密密麻麻拜倒的子民正等著他發話呢。
    “眾位,平身!”
    靈帝的聲音,比之平常大了許多,也威嚴了許多。
    “謝陛下!”
    “劉淵、皇甫嵩、朱儁、董卓!”
    “臣在!”
    “爾等剿滅反賊,功蓋千秋,朕今夜要在未央宮夜宴群臣,爾等即刻處理好大軍安置事宜,戌時准時入宮!”
    “謝陛下!”
    ...
    劉淵讓輕騎統領李孟率領輕騎兵在洛陽郊外扎下營寨,並讓李孟置辦酒食,讓大軍狂歡一夜。之後與急於回家的曹操告辭之後,便帶著兩千親衛,入了洛陽。
    關於劉淵的事跡,天下百姓是耳熟能詳,但親眼見過他的人,卻沒有多少。這時劉淵騎著獅虎獸,在典韋的護衛下,帶著親衛剛剛跨入洛陽大街,就遭到了無數人的圍觀。
    “那就是冠軍侯?真年輕啊!”
    “切,孤陋寡聞了吧?冠軍侯才十六歲呢!”
    “十六歲?還沒成親吧?要是我家閨女能嫁與冠軍侯,那多好...”
    “你那是妄想!冠軍侯是什麼身份?人家是皇親國戚,又是萬戶侯,功勛卓著比之衛霍都要更甚一籌,你家閨女?嘿...人家冠軍侯的未婚妻,可是蔡大家的千金!”
    ...
    “這就是幽州軍?雄壯!果然不愧是真刀真槍與胡虜打出來的精銳呀!”
    “可不是,你是沒看見,城外的那十幾萬人馬,也就幽州軍出類拔萃,其他的,哼哼...”
    “你看他們的盔甲、兵刃,真是精糧!”
    “還有坐騎,侯爺的坐騎自不必說,那是異獸,這些普通戰士的坐騎,似乎都是千裡馬,真讓人吃驚!”
    ...
    劉淵臉不紅,心不跳的聽著無窮無盡的贊揚,很快就到了自家冠軍侯府。
    讓典韋將親衛安排妥當,劉淵也不停留,就帶著典韋,向蔡邕府上而去。
    ...
    蔡邕上上下下、裡裡外外,仿佛要把劉淵看個通透。他一臉的笑意,慈和、溫潤。
    “伯父,子鴻來看您啦。”
    劉淵笑呵呵的。
    蔡邕笑眯眯的點點頭,拉著他,入了大門。
    拜見了既定的岳母,劉淵酒杯蔡邕叫進了書房。
    還是那間書房,還是那樣的簡樸與清雅。
    劉淵喝了口清茶,看著蔡邕道:“伯父這幾年可好?”
    “呵呵,怎不好?有你這樣一個女婿,這洛陽可沒人敢把老夫怎樣。”蔡邕開著玩笑,道:“只是幾年沒見昭姬,頗有些想念吶。”
    “昭姬也時常想念伯父伯母,這次出征前,昭姬專門讓我代她向二老問好呢。”
    二人拉了些家常,很快就步入正題。
    “子鴻,隨著黃巾賊被鎮壓,老夫是愈發的憂慮了。”
    蔡邕臉上沉了沉,繼續道:“朝中大臣聯名上書讓陛下下旨允許地方武裝協同鎮壓賊子,老夫是不同意,可惜胳膊扭不過大腿,大勢所趨之下,老夫也是無能為力呀。”
    “如今陛下愈發的不理朝政,軍政大權盡數被權臣掌控,老夫在這洛陽,憋屈...”
    卻是恐有報國之志,卻無報國之路。
    “天子位居深宮,恐不知民間實情,被欺蒙了罷..”劉淵想起當初靈帝的決絕,忽然覺得,靈帝的計劃已經失敗的一塌糊塗:“下放軍權是一道旨意的事,但要收回,就難上加難了。小侄一路南下,也見過不少,許多地方士族都在加緊蓄養私兵,大有膨脹壯大的趨勢...”
    “不!如果天子下旨,解除地方武裝,還是能夠辦到的。”蔡邕道:“誰敢反抗天子旨意?”
    “伯父此言差矣。”劉淵反駁:“要知道,如今黃巾大部雖被鎮壓,但散落在全國各地的小股黃巾還不在少數,總的算起來,恐怕還有百萬之眾。如果天子下旨讓其解散私兵,這些人就會以黃巾作亂搪塞,根本不予理會。”
    蔡邕臉色一變,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其實最主要的,並非這些小股地方武裝,而是大世家呀!”劉淵嘆道:“單只那汝陽袁氏,據小侄的線報,就蓄養了不下五萬大軍!”
    “伯父你說,他們要干什麼呢?”
    “這這...”蔡邕瞠目結舌:“袁隗有這麼大膽子?便是你這萬戶侯,也不能蓄養超過三千的兵力呀!”
    “所以小侄以為,黃巾被鎮壓,不是終結,而是起點啊!”
    翁婿倆在書房內各自交換了意見,最後談到了今晚即將召開的群臣大宴。
    “子鴻,今晚的宴席,你要小心。老夫怕袁隗挑刺,找你麻煩。”蔡邕道:“這幾年,袁隗每每都要在天子面前說你的不是,如今你鎮壓賊子有大功,他必然會百般阻撓天子對你的賞賜。”
    “哼,”劉淵冷笑一聲,道:“袁隗那老賊,上次勾結黃巾,欲要加害與我,如今正是結算賬目的時候,他不來找我,我還要找他呢!”
    “你不可魯莽!”
    蔡邕擔心道:“袁隗畢竟是朝廷大員,不能明目張膽的與他作對...”
    “無妨,伯父放心便是,小侄心裡有數。”劉淵臉色一緩,心中卻在不停冷笑:“若不來挑釁,我倒還能容他多活些時日,否則...”
    ......
    戌時,未央宮中,一派歌舞升平的模樣。
    靈帝高坐龍床,下面文武群臣分兩邊,相對而坐。
    劉淵品階甚高,就在大將軍何進之下,與皇甫嵩等人同坐一桌。
    待一曲歌舞完畢,靈帝舉起酒杯,笑呵呵道:“諸位愛卿,是不是該一起敬我們凱旋而歸的英雄一杯呀?”
    “陛下聖明!”
    文武百官俱都舉起酒杯,朝著劉淵等人示意,接著一飲而盡。
    “今次鎮壓賊子,冠軍侯、車騎將軍、北中郎將等幾位都是有功重臣,朕欲要賞賜,諸位愛卿可給出建議,讓朕斟酌。”
    靈帝飲了一口小酒,笑眯眯的道。
    “啟奏陛下,老臣有言。”
    袁隗站起來了。
    “老臣以為,這次鎮壓黃巾亂黨最大的功臣,當數冠軍侯。老臣懇請陛下加封冠軍侯為——幽州王!”
    “嘩!”
    這話一出口,群臣嘩然。
    幽州王,什麼爵位?一州之王?國中之國啊!
    便是那皇子皇孫,也最多加封一郡之王,就從沒聽說誰能加封一州之王!劉淵雖是皇親,又有功勛,但也不夠資格進封這樣的爵位吧?
    捧殺!
    赤裸裸的捧殺!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不由把目光在靈帝與劉淵之間來回轉換。
    劉淵面色淡然,靈帝仍舊笑眯眯的。
    “陛下,不可!”
    這時候,楊彪站出來說話了:
    “老臣以為,太傅之言太過了!從高祖至今,就沒有這樣的先例,冠軍侯雖然功績卓著,堪比衛霍,但他年紀尚輕,不堪此重任吶陛下!”
    “不錯!”
    王允站起身,道:“冠軍侯很優秀,陛下也看在眼裡,但要加封王爵,卻是不能!”
    “那麼,你二位以為,朕當如何賞賜冠軍侯啊?”
    靈帝悠然的喝了口酒,淡聲問道。
    “陛下,冠軍侯已經是萬戶侯爵,又是鎮北將軍、幽州刺史,卻是加無可加,不如封賞一些金銀,以作表彰吧。”蔡邕站起身,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不可,所謂功必賞,過必罰,陛下乃是聖明天子,自然不會讓三軍將士寒心!”
    袁隗又說話了。
    “呵呵呵...”靈帝看著下面的爭執,不由笑了,道:“你們就不必再爭了,朕已經有了決定。”
    “劉子鴻!”
    “臣在!”
    劉淵走出座位,躬身而拜。
    “朕加封你為漁陽王,領征北將軍,統領幽、冀、並三州軍權!”
    靈帝這話一出,整個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一個個都把眼光聚集在劉淵身上。
    袁隗卻是面色猛然一沉,變得十分難看。原本,按照他的計劃,提議加封劉淵為幽州王,讓靈帝忌憚劉淵,並將其滯留在洛陽。如此一來,劉淵就再無威脅。可是,靈帝雖然沒有將其奉為州王,卻也是郡王,而且還升鎮北將軍為征北將軍,權力之大,簡直超乎想像!
    “臣,領旨!”
    劉淵定定的看著靈帝,臉上全是淡然,沒有激動,也沒有得意。
    “嗯。”靈帝朝他點點頭,道:“你要好自為之啊...”
    這句話,可能大部分朝臣沒有聽出什麼,但劉淵卻是從中聽出了些許含義。他默默的點了點頭,又朝靈帝拜了一拜,回到了座位上,也不理周遭同僚的祝賀,只一杯又一杯的喝著烈酒。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51
一百一十八章 痛斥
    劉淵被封漁陽郡王,從今以後滿朝文武見他都要恭稱一聲‘王爺’,加上他位居幽征北將軍,統領三州軍權,又為幽州刺史,掌控一州政治,可以說權利之大,只在一人之下了!
    劉淵心中雖然很高興,但總覺得,靈帝此舉,頗有些深意。WwW、
    思來想去,著實看之不清,劉淵便將其拋在腦後,車到山前必有路嘛,到時候就知道了。
    放下心中疑慮,與皇甫嵩、何進等人天南海北談論起來,氣氛漸漸熱烈。
    袁隗看著絡繹不絕向劉淵進酒的朝臣,再看看自己身邊孤零零的幾個人,只覺得萬分憋屈憤恨。一雙眼睛盯著地面,仿佛要把地殼燒穿一樣,火焰熊熊。
    “怎能讓他好過?怎能讓他好過?!”
    袖袍下,雙手緊握,指甲都刺進了皮肉。
    不過這袁隗畢竟是官場老姜,老而彌堅,不片刻就穩住了心神。見劉淵悠然,心念一轉,就想給他繼續找麻煩。
    只見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袍,做坦然狀,舉起酒杯對劉淵道:“侯爺進封王爵,老夫在此祝賀,請滿飲此杯!”
    袁隗此舉,讓周遭大臣心中稱奇,暗道不愧是元老重臣,果然心胸寬廣。但劉淵,卻心中警惕。
    “呵呵,老太傅,請!”
    劉淵也不能當眾失了風度,也笑眯眯的回敬一杯。
    袁隗抿了一口,笑道:“老夫聽聞侯爺南下清剿賊寇,大戰數場,俘虜近百萬,不知侯爺打算如何處理這些賊子啊?”
    劉淵心頭一跳,道:“這是本王的事,就不勞老太傅掛心啦。”
    “無不可言嘛,難道王爺有什麼秘密不好說?”
    這話出口,誅心之言。
    “呵,”劉淵淡笑一聲,道:“既然老太傅如此關心,本王就粗略說說吧...嗯,望都、盧奴、安熹、下曲陽、巨鹿、廣宗、鄴城,大略算來,還真如老太傅所言,俘虜黃巾兵加老弱病殘總計百萬。這些俘虜都被本侯遣送至幽州,怎麼,老太傅以為本王此舉不當?”
    百萬吶,諸臣工,驚嘆連連。
    “呵呵呵...王爺,這可是百萬人吶,不是一個兩個,王爺養得起麼?”袁隗輕咳了兩聲,道:“何況,這些反賊不服王化,大逆不道,依律當處死,以儆效尤,王爺私自赦免了他們的罪行,恐怕不好向陛下交代吧?”
    “嘿,老太傅言重了吧?”劉淵冷笑一聲,道:“百萬人而已,本王養不起,就出兵去搶!去殺!草原上有的是牛羊馬匹,好拿的很!”
    這一句話,讓整個大殿忽然變得有些血氣森森的感覺。袁隗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才想起,眼前這位漁陽王,可是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軍人。
    “本王承認,這些黃巾賊是有錯,但老太傅說他們不服王化,嘿,這點本王就不明白了。”
    “古語雲,人之初,性本善。這人吶,不是生下來就能明理曉事,他們需要教化,所以古之聖人、各家學派應運而生。而政權,也就是太傅以及各位臣工,就是執掌教化權柄的執行者。”
    “百姓沒有受到教化,其根本原因,就在於你!太傅大人!在於各位文臣!”
    “黃巾蜂起,你,是罪人!你要大部分負責任!”
    “嘿,你自己沒盡到職責,卻把這後果,這錯誤一推二五六,推到這些可憐的百姓身上,你是怎麼做官的?啊?還涎著一張老臉不要,在這裡大放厥詞?”
    袁隗一張老臉是憋得通紅,卻無言以對。
    “諸位臣工,大部分都應當是儒家出身的吧?你們還記得先聖的教誨嗎?知道先聖精神的含義嗎?”
    “恐怕大部分人都選擇性的忘卻了吧?嘿,今天就讓我這武夫,來告訴你們!”
    “記好咯!”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老太傅,我問你,你,為誰立心?為誰立命?繼承了哪位聖人的絕學?開創了幾年的太平吶?”
    鴉雀無聲!
    整個大殿,一片寂靜!
    連武夫出身的軍官一系,都被這話說的是面紅耳赤,更不要提儒家出身的文官了。
    “好!說得好!”
    靈帝眼中神光湛湛,呼的站起身來,大喝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說的好哇!這才是先聖精神的精華所在!”
    蔡邕等一些勵志報國的官員,一張臉是通紅通紅,仿佛找到了一生的追求一樣,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而袁隗等人,羞愧的無地自容,掩面的掩面,低頭的低頭,根本不敢面對劉淵,面對靈帝,面對對面的一干武夫。
    “呼呼呼...”袁隗劇烈的喘息著,良久才壓制住心中的羞怒,平靜下來。但那剛才還挺得直直的背脊,卻微微有些彎曲。
    “王爺,你不要扯開話題,我們現在說的是你收容百萬賊子的事宜!”
    “嘿,”劉淵嘲笑的看著袁隗,看得他渾身不自在,才道:“陛下,各位同僚,本王早在一兩年前,就已經在謀劃一項計劃,如今是只欠東風!只要這百萬百姓一去,一切就要大功告成!”
    “兩年前,本王就已經命人以方便開拓邊境商業交易的借口,在幽州邊境線以北三百裡的平行線上,建立了五座城池!只要百姓遷入,這寬三百裡,長千裡的地區,就是我大漢的疆土!”
    他緊握著拳頭,雄壯的身軀慷慨激昂。
    “這百萬百姓,戌邊御敵,難道還不是懲罰?難道一定要像朱儁將軍一樣,把百姓趕入水中,生生淹死,你才滿意?!”
    “啊,原來如此!”
    “開疆拓土啊,功蓋千秋!”
    “我說冠軍..王爺怎麼冒著大不違,收容罪民,原來是為帝國著想,難得,難得呀!”
    ...
    靈帝更是興奮。
    雖然他在位期間,黃巾亂世,但若能開疆拓土,那他不就有了孝武皇帝一般的功績?日後泉下面見列祖列宗,那不是倍兒有臉面?!
    最重要的,是史書記載,將流傳千古,他漢靈帝劉宏,就是千古一帝!
    這對一個皇帝來說,是多麼大的誘惑?
    “好好好!子鴻,你做的很好,朕心甚慰,甚慰呀!”
    靈帝高興的連連滿飲幾杯。
    而袁隗,卻仍然抓著不放。
    “王爺,這樣大的事,你為何不上報朝廷而私自決定?你這樣做,眼中還有沒有天子,還有沒有滿朝文武?!”
    “哎,太傅!”靈帝不高興了,道:“子鴻此為,乃是朕下的密旨,你就不要抓著不放啦!”
    看來是靈帝高興,就把這事給攬了下來。
    袁隗一聽,徹底蔫了。
    ...
    宴會結束,文武百官三三兩兩退出了皇宮,劉淵則與曹操、蔡邕,三人一道而行。
    蔡邕、曹操看著劉淵的眼神,簡直可以說是崇拜。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嘖嘖...”
    蔡邕一直在品味這句千古名言,卻覺得永遠也不乏味,也品嘗不透徹。
    “賢弟呀,為兄今日可真是服了你了!”曹操搖頭晃腦,道:“你可真是深藏不漏啊,一鳴驚人,一鳴驚人!”
    劉淵嘿嘿的看著曹操,道:“你這才知道?”
    三人行走間,正要出宮門,卻見張讓匆匆走了過來。
    “王爺,老奴恭候多時了。”
    劉淵怔了一怔,頓時釋然,張讓在此,定然是靈帝有事吩咐。曹操、蔡邕見此,忙與他告辭分別,出了宮去。
    “張侯爺,陛下有事交代?”
    “漁陽王果然思慮敏捷。”張讓從袖袍裡掏出一封密封完好的紙簽,遞給了劉淵,道:“這是陛下讓老奴交予王爺的密旨,請王爺回去後再仔細觀看。”
    劉淵接過密旨,點了點頭。
    “還有,陛下讓老奴傳達一句話——這天下,永遠是劉家的天下!”
    劉淵微微一沉,道:“請侯爺轉告陛下,說臣下心中謹記。”
    “好,既如此,老奴告辭。”張讓微微禮了一禮,道:“王爺閑來無事,可到府上一敘。”
    “侯爺邀請,本王怎能拒絕?有時間定要叨擾一番,告辭。”
    ...
    劉淵出了宮門,並沒有向蔡府而去,而是徑自回了還未換下冠軍侯府牌匾的王府。
    今夜畢竟發生了不少的事,劉淵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思考思考。
    書房內,劉淵點上油燈,坐在椅子上,從懷裡掏出了張讓交給他的密旨。
    “子鴻,朕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在朕百年之後,由皇子協登基!記住,朕能讓你上位,也能將你擼下來!還有,就算協兒無緣登基為帝,朕也不願劉家的天下落到他人手中,你,要謹記!”
    劉淵合上密旨,微微閉上了眼。
    靈帝的話,他豈能不知?
    讓他掌大權,最終的目的,是支持皇子協上位。
    再者,靈帝也不是聾子、瞎子,恐怕他也看出了天下的搖搖欲墜,希望給劉家留下一個堅強的後盾。
    還有,劉淵不相信,作為一個皇帝,會如此輕率封王、放權,而應當是樹立劉淵這樣一面大旗,讓劉淵與朝中其他勢力相互對峙,以達到平衡。也不能排除靈帝是讓劉淵吸引住其他人的目光,暗地裡恐怕又有什麼手段施展——就像縱容黃巾起義一樣。
    揉了揉腦門,劉淵嘆了口氣。
    雖然他也算聰慧,但畢竟不是謀士一類的人物,考慮太多,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老典。”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典韋那雄壯的身影走了進來。
    “少爺。”
    “你馬上傳信幽州,讓賈文和即刻趕來洛陽,為我謀劃。”
    在洛陽這樣勾心鬥角的黑暗地區,恐怕賈文和這位毒士,才是最吃得開的。
    典韋點點頭:“俺馬上去辦,不過少爺,都過三更了,你去休息吧。”
    劉淵呵呵一笑,擂了典韋一拳,道:“馬上就去,你也早點休息。”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52
一百一十九章 瑣事
    幽州,漁陽。Www!
    劉淵麾下的幾大謀士,此刻正聚在一起。
    郭嘉、陳群、田豐、賈詡,甚至忙得不可開交,正准備安排百萬黃巾的沮授,也到了。
    “今早接到主公來信,讓我去洛陽。”
    賈詡坐在陰影裡,淡淡的開口了。
    “陰森森的,我說老賈,你就不能陽光一點,熱情一點?”郭嘉撇了撇嘴,看著賈詡仍然麻木的臉色,頓覺無趣之極,轉臉道:“諸位,今天呢,把大家叫到一起,有幾件事需要統一意見,大家各自都說說看法。”
    “第一,主公加官進爵。”
    “這是好事。”
    田豐道:“主公封王,很多事情就能名正言順,不需要像以前那般,遮遮掩掩。”
    “不錯,”陳群點頭道:“主公統領幽、冀、並三州軍權,日後的發展空間、活動空間也更大了。”
    “嗯,主公進爵為王,加官為征北將軍,進一步提升了幽州軍、民的向心之力。主公威望愈高,對幽州的發展愈有好處。”
    沮授也出言道。
    “這些是正面影響,但凡事有兩面性。一方面,主公收獲頗豐,另一方面,也更讓人忌憚,樹立起了更多的潛在敵人。最重要的,我們不知道洛陽那位天子是什麼想法。畢竟,如今這天還沒有塌下來。”
    “嘿,不怕不怕,敵人多了,暗部就該活躍了...嘿嘿”這是賈詡的聲音。
    郭嘉結舌,想起暗部那些神出鬼沒的家伙,郭嘉不由為那些與劉淵作對的人感到悲哀,吃飯喝水,上茅房,甚至抱老婆睡覺,都一直被人盯著,想起來都不寒而栗。
    “第二呢,就是百萬黃巾降卒及其家眷和挾裹難民的安排。”
    “這事兒主要由我、元皓和長文負其責衣食住行的安排,以及土地分發和治安問題。不過奉孝,其中的精壯,還須得你來負責篩選,符合要求的要送去新建的五座草原城池,開荒戌邊吶。”
    沮授道。
    “這是自然。”郭嘉點頭,又道:“第三,就是這草原問題。當開荒戌邊的百姓遷移進新城之後,草原上的各個勢力,肯定有所察覺和異動。我的意思,是時候讓他們幾大軍團長練練兵了。”
    幾人沉吟半晌,相繼點點頭。
    “這第四點嘛,就是水軍的組建。主公早就在計劃這件事,到如今大部分條件已經成熟,只缺一個善於調度水戰的統帥。我們先把水軍框架建好,到時候統帥就位,一切功成,大家以為如何?”
    “軍隊的事,由你負責,你看著辦。”
    幾人笑著道。
    “最後,老賈去洛陽,幫助主公陰人之際,也不要忘了提醒主公,讓他多綁幾個人才回來,像什麼水軍統帥呀,謀天下的謀士啊,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武將啊什麼的...”這話說得,就像那武將謀主遍地都是,撿幾根干草一樣簡單。不過那個‘綁’字,語氣稍重,看來當初那事兒已經成了郭嘉心中永遠的痛。
    陳群、田豐、沮授臉一囧,似是想起了那段不堪回想的往事。
    而賈詡,則嘿嘿的笑,笑的人心中發冷。
    “那就這樣吧,各回各家...”郭嘉站起身,扯下腰間葫蘆,痛飲一口,忽然拍了拍腦袋,道:“對了,前兩天,我有些同窗到了幽州,俱都是頗有才華的家伙,元皓老兄得想個法子,把他們搞定...”
    郭嘉一搖三晃往門外走去,嘴裡還嘀咕著:“也不知道這些家伙是怎麼過來的,這世道可是兵荒馬亂吶...”
    其余幾人對視而笑,相繼出了屋,離開了刺史府。
    時值中秋,清晨的洛陽籠罩在薄薄的晨光裡,一片清爽。
    劉淵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一番,信步出了房門,身上仍舊是那身土土的粗布衣服。乍一看,還以為是老農一個,哪裡有半點王爺的氣派?
    轉過回廊屋角,劉淵來到後院。
    這後院很大,隨便容納兩三千人都不是問題。當然,作為現在的王府,之前的侯府,這是很正常的。如那袁隗的太傅府邸,比劉淵這王府還要大上一兩倍。
    晨光裡,劉淵抬眼一望,三三兩兩的親衛正在活動手腳,有的圍成一圈在比劃武藝,時不時有陣陣叫好聲傳來。
    親衛們發現劉淵過來,一個個都十分親熱的打著招呼,眼中俱是崇拜的神色。
    劉淵一邊微笑點頭,徑自走到角落裡的一顆大樹下,微閉上眼,打起了太極。
    幾圈拳法下來,渾身舒泰,劉淵正准備收功,就看見典韋與許多親衛正站在一旁觀看。
    “老典,咱走兩手?”
    劉淵笑眯眯的。
    典韋一聽,連忙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
    “俺可不是少爺的對手,不來,不來!”
    他不願意,可親衛們就不干了,於是盡在起哄,
    “上啊,典頭兒,上啊!”
    看著激情高漲的手下,典韋拗不過,只好挽起衣袖,上前幾步,微微弓著腰身,謹慎的盯著劉淵。
    “呵呵,老典,今兒本少爺就用這太極拳與你過兩手,放心,我不粗暴,放心。”
    看著劉淵那笑眯眯的面孔,典韋暗自腹誹。不粗暴?不粗暴才怪!想起以前每次與少爺過招,都弄得鼻青眼腫,就差骨頭沒斷了,典韋不由得心中發冷。
    “來。”
    劉淵身子微微一蹲,太極起手式悠然擺出,朝著典韋勾了勾手指。
    “喝!”
    典韋悶喝一聲,右腳在地上一蹬,將平整的地面蹬出老大一個坑,一陣無形的氣流從他腳下湧出,便見他握緊拳頭猶如離弦之箭,直奔劉淵。
    那醋缽兒大小的拳頭帶起一陣刺耳的尖鳴聲,看似用盡了全力,一點也不留情。
    不過眨眼功夫,那拳尖由小到大,霎那間到了劉淵胸前。
    劉淵緩緩伸出右手,恰到好處,叼住了典韋的手腕,接著輕輕向側裡一引,只見典韋仿佛喝醉了酒,打著踉蹌就跌了個狗啃屎!
    “哈哈哈...”
    親衛們哄然大笑,典韋黑臉更黑,利索的翻身而起,飛起一腳又踹上了。
    劉淵仍舊是不慌不忙的接住了這閃電般的一腳,手腕一抖,就將他扔了出去。
    這下,親衛們笑的更歡了。
    不過典韋卻不氣餒,一招一式,風雷震震,卻是漸漸適應了太極圓勁,慢慢的與劉淵打得有聲有色。
    只見劉淵就像磐石巨樹,萬劫不移,而典韋則化作一條黑色閃電,圍著劉淵團團轉,四下裡,全是拳影、腳影,密密麻麻的,仿佛數十個人在圍攻劉淵一樣。
    砰砰的拳腳交擊聲,帶起陣陣勁氣,四散開來,卷起丈高的灰塵,迷迷蒙蒙的,讓人看之不清。
    這場戰鬥直直持續了大半個時辰,直到招招用盡全力的典韋力竭,才算結束。
    回到房中,洗去了晨練的鉛華,劉淵換掉了已經有幾處破洞的粗布衣服,才施施然的到了偏廳,這時,桌上飯菜已經擺好了。
    吃過早飯,劉淵帶著典韋正要出去游逛,剛出府門,便聽聞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直奔這裡而來。
    他抬頭一看,笑了。
    “公義來了。”
    “公義?”典韋還只看見模糊的人影兒,沒想到劉淵已經認出了來人。
    幾個呼吸,一隊十好幾人唰的就停在了劉淵身前。
    黃昌等人下了馬,一身的風塵僕僕,黑色的盔甲上還沾滿了一層厚厚的血塊,仿佛剛下戰場一般。
    “拜見主公!”
    “哈哈哈...起來起來,跟我進屋。”
    劉淵笑著,將他們一一扶直了身子。
    劉淵在前,引著諸人走進了府門。
    趙雲在人群裡,看著前面那高大的背影,心中原本微微的緊張,一霎那就消失不見了。
    原來主公是這樣一個平易近人的人!
    “老典,你先帶他們去換身衣服,再來客廳。”
    劉淵對典韋說完,轉身笑著對黃昌等人又道:“先去換身衣服,看你們,泥猴子一樣,呵呵...”
    黃昌等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跟著典韋去了。
    不一刻,典韋帶著諸人到了客廳,劉淵正坐在上方,靜靜的飲茶。
    “都坐。”
    劉淵微微伸手,笑著關懷道:“公義呀,你們都沒受傷吧?”
    “沒有,大家伙都很好,謝主公掛懷。”
    “嗯,沒有就好。事情也都解決了?”
    “是的,主公。”黃昌笑容裡透著一絲遺憾,道:“不過讓張燕跑了。那小子,拋下了所有的軍隊,自個兒跑了,等我反應過來,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無妨。”劉淵不在意的揮揮手,道:“小蚱蜢一個,蹦跶不起來,跑了就跑,沒甚大礙。”
    接著,黃昌就將河內一連串戰役細細的道了出來。
    原來當初懷縣城下擊敗張燕,使其向西逃遁,第二天黃昌就立刻率軍追擊,在軹縣銜住了了張燕軍的尾巴,之後大戰一場,將其戰敗,張燕又逃,一直逃到軹關,又被擊破,而後退到箕關外,被困。張燕見無法扭轉乾坤,在次日的大戰之中,棄了數萬殘軍,消失不見。
    至此,主將張燕逃遁,黃巾全軍潰敗,或殺或俘,不計其數。河內戰事就此結束。
    黃昌在箕關休整數日,便讓劉和統領大軍返回幽州,自個兒則帶了趙雲以及十幾個親兵,奔洛陽而來。
    “主公,昌此次來見主公,其一是彙報戰況,其二是為了向主公推薦一位將才!”
    黃昌側連看著趙雲,對劉淵道眨了眨眼,道:“主公猜猜看,這位是誰?”
    劉淵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器宇軒昂,英俊的一塌糊塗的美男子,聽黃昌這麼一說,有些疑惑,不由細細一看,嘶,並不認識啊?
    “主公,這位可是你朝思暮想的人物哇,您在想想?”
    朝思暮想?
    劉淵腦海裡忽然劃過一道閃電。
    這般的英武俊俏,這般的陽光挺拔,這般堅毅的眼神...趙雲!
    “你...你是趙子龍!”
    劉淵嘩啦一聲站了起來,渾身氣勢一霎那迸發,將身旁的桌子一下子震得四分五裂!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53
一百二十章 啟程
    劉淵心中激動了,一個跨步閃身到了趙雲身前,上上下下細細打量起來。wWW、趙雲心中震撼了,心中直叫主公厲害!
    “哎呀,子龍啊子龍,本王想你想的好苦哇!”
    劉淵臉上喜色濃重,讓一旁的黃昌都不由得心中吃味。
    “子龍來了,我幽州又多了一個頂梁柱!甚好!甚好!”
    “老典,取我純均寶劍來!”
    劉淵接過典韋遞來的純均,將其遞到趙雲身前,道:“接著。”
    趙雲看了看黃昌和典韋,同時對自己點點頭,迎著劉淵肯定的目光,雙手恭敬的接下了純均寶劍。
    接下寶劍的趙雲,看向劉淵的目光中,少了一分陌生,多了一份感動。
    與幾人閑聊,從兵事到武藝,從幽州到洛陽,那是天南海北,熱烈十分。
    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到了午時。
    吃過酒宴,典韋借著酒勁就拉著黃昌、趙雲去後院切磋武藝去了。而劉淵,則接到了幽州來信。
    信上說賈詡已經出發,各項計劃也有條不紊正在進行當中,讓劉淵放心。信中,郭嘉還特別囑咐劉淵多‘綁’幾個人才,尤其是水軍統帥。
    看到這裡,劉淵心中還真是興起了一股熱切勁兒。
    隨著他地位的提升,權利愈來愈大,管理的地面也越來越大,事情越來越復雜,光只郭嘉幾人,還真有忙不過來的苗頭。譬如他如今是征北將軍,統領幽、冀、並三州軍權。但往實了說,現今手中也只有幽州大軍牢牢實實的掌控在手中,其他兩州不過一個名頭罷了,想要真正掌控,還需要一些手段,更需要忠心的人才。
    所以看到郭嘉信中所言,也起了尋訪征辟人才的心思。
    要說這漢末的謀主,首數妖人諸葛亮。不過諸葛亮似乎還是個小屁孩兒——181年出生的他,到現在,也不過三四歲。難道要執行養成計劃?
    然後郭嘉、田豐沮授、賈詡、陳群都已經是他的人了,暫且不計。
    接著荀彧、荀攸、徐庶、程昱、陳宮、魯肅、陳登等等等等...這些人要麼已經有官職在身,要麼大隱小隱,都不是容易找到的主兒。再說了,即便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拿下,除非用強!
    還有那鳳雛龐統、美周郎周瑜和鷹視狼顧的司馬懿如今恐怕也只是個小屁孩兒。
    至於將帥之才,如劉淵前世史稱五子良將之四的張遼、於禁、張郃、樂進;五虎之二的黃忠與馬超;孝義太史慈;北地槍王張繡等等等等...
    劉淵越想心中越是火熱,恨不得立刻飛遍大漢朝,將這些家伙統統綁來,為自己效力。
    思來想去,劉淵覺得,反正如今呆在洛陽也沒有什麼要事,與其在這裡與袁隗等老匹夫耍心眼,還不如趁機出去走一趟,興許還有些收獲。
    說做就做,劉淵站起身,正要讓人吩咐典韋准備行裝,明日出發,卻接到下人通報。
    “王爺,有大鴻臚劉基、少府劉焉兩位皇親聯名送來請柬,邀王爺今夜赴宴。”
    “哦?”
    劉淵心念一轉,同時接過下人手中請柬,揮袖讓其退下,這才打開請柬,細細一看,原來劉焉被任命為益州刺史,不日即將上任,所以送來請柬,邀其一敘。而劉基,是純粹想見見劉淵。
    這兩位皇親,都是劉淵叔輩,當初劉淵初到幽州,也不遺余力的給予幫助。劉淵心中對他們十分的感激。既然這兩位下的請柬,劉淵怎能推辭不去?
    ...
    戌時的洛陽,已經是燈火通明。
    劉淵換了身華麗的衣裳,帶著典韋趕著一輛馬車,就到了劉焉府上。
    這時的少府府邸是人流攢動,絡繹不絕。許許多多的達官貴人,朝廷重臣攜著禮物,坐著馬車,仿佛排隊一樣,綿延老遠。
    “大將軍到!”
    “太傅大人到!”
    “司空大人到!”
    ...
    “漁陽王到!”
    劉焉正在門口接待來賓,見劉淵到了,忙走上前幾步,拉住他的手,一邊將其引入府內,一邊讓人收了禮物。
    “小侄祝賀伯父升任益州刺史。”
    面對劉焉,劉淵還是那般以晚輩自居,讓劉焉十分欣慰。
    跟著劉焉到了正廳,見許多朝臣都已經落座,正在三三兩兩的閑聊。這些人見劉淵進來,都趕忙作揖一禮。劉淵自然連連還禮,感覺手腳都不夠用了。
    “子鴻來啦,快過來,快過來!”
    迎著聲音,劉淵一眼就看見了劉基。
    “伯父,子鴻拜見。”
    “恁多禮干嘛?”劉基責怪的看了他一眼,拉著劉淵就坐在他身旁。
    “子鴻啊,老夫為你介紹兩位才俊...”劉基指著他左側的一位相貌迤邐的青年,道:“這位是劉表,劉景升,算起來應當是你表兄...景升啊,眼前這位就是你經常念叨的冠軍侯..哦,不,如今已經是漁陽王了...這位呢,”劉基又指著他右側的儒雅青年,道:“是劉焉賢弟的公子,劉璋劉季玉...你們都是表兄弟,好生親熱親熱。”
    劉基話一落,這兩人率先起身,拱手道:“見過漁陽王。”那眼神,著實是有些崇拜的神色。劉淵暗自嘀咕,難道咱也成明星啦?
    不過他也不怠慢,也不太架子,忙躬身還禮:“小弟劉淵,見過兩位表兄。”
    劉淵不依著位高權重擺架子,著實讓幾人大有好感,於是很快就打成一片,聊了起來。
    這劉表確實沒落下那八駿之首的才名,以劉淵看來,這人頗有才華,只是言語間過於保守,鋒芒不足,只是個守成的主兒。
    至於劉璋呢,咬文嚼字倒還可以,只是關於天下大事,兵政要務,著實沒有什麼可觀的見解。不過他比劉表卻多了一分凌厲。
    宴會很快就正式開始了。
    首先自然是一通歌舞,接著就是一通祝賀、敬酒,然後就各自喝酒吃肉,拉拉關系,打屁聊天。說起來也就那麼回事。
    宴席上,劉淵還特別關注了一下袁隗這個以與劉淵作對為樂趣的老匹夫,見他一副安然祥和的面孔,不由得心裡直撇嘴,不過好在沒有找劉淵麻煩,而劉淵也不是個多事的人,再者這裡是劉焉的府上,劉淵也不好給劉焉添麻煩。
    一直持續到亥時,大臣們陸陸續續相繼離開,宴會才算完結。
    劉淵與劉焉約定一同動身,才最後一個離開。
    走在洛陽大街上,已經是萬籟俱寂,回到王府之後,只有典韋一人在門口等待,其他人都已經歇息去了。
    次日清晨一大早,劉淵親自去了趟皇宮,向靈帝稟明游歷民間的想法,得到肯定之後,回到府中,吩咐了黃昌不必返回幽州,徑自去並州接收兵權之後,跨上獅虎獸,與典韋及十個親衛一起,直奔城門。
    剛到城門不就,就等到了劉焉的車隊。
    ...
    潁川穎陽,是劉淵停留的第一站。
    不知怎的,走到這裡,劉淵就想起了自己的故土。心念一起,就再也壓制不住,征求了劉焉的意見之後,一行人讓下人看住行裝,便自望山裡而去。
    踏上彎彎曲曲的山道,轉過一座座小山頭,眼看故村在望,卻忽然聽聞有人聲傳出。
    劉淵一怔。
    劉焉也有些詫異。
    “賢侄,不是說你們全村遷移去了幽州麼?怎生還有人煙?”
    劉淵也是十分納悶,道:“想必是前番黃巾亂世之時,逃難到此的難民吧?”
    “少爺,俺先去看看。”
    得到劉淵點頭肯定,典韋帶著十騎就奔了出去。
    不一刻,便聽聞樹木遮掩的遠處傳來陣陣呼喝聲、叫罵聲。
    劉淵眼眉一凝,與劉焉對視一眼,同時甩鞭,策著坐騎揚塵而走。
    到了近處,抬眼一看,劉淵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並同時拉著坐騎,走上前,將劉焉擋在了身後。
    “啊!黃巾賊!?”
    劉焉的疑問得到了劉淵的肯定。
    “該死的賊子,竟然占了我家少爺的故居,找死啊!哪個龜兒子,有本事出來與你家典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典韋震天的咆哮將一眾圍牆上的黃巾賊駭的頭顱齊齊一縮。
    “伯父,你在此處等待片刻,小侄去去就來。”
    劉淵轉臉對劉焉道。
    “好吧,你要小心。”劉焉有些擔心。雖然他知道劉淵沙場出身,但他們只有數十騎,而圍牆中的黃巾賊可是看不到邊啊!
    劉淵點點頭,一拍獅虎獸脖頸,就竄到了近前。
    他瞪著眼,氣勢勃發,一雙虎目神光湛湛的掃了遍圍牆上的黃巾賊,喝到:“誰是頭領,出來說話!”
    這話一出口,圍牆上頓時恬噪起來。
    黃巾賊見剛才殺了好幾個兄弟的黑大個退卻,卻走上來這麼個小青年,不由喝罵起來,罵聲之難聽,讓身在遠處,修養超乎常人的劉焉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住口!”
    劉淵暴喝一聲,頓時聲震四野,震得整個圍牆仿佛都顫抖起來。
    “哪個事頭領,滾出來說話!”
    這下,圍牆上倒是安靜下來,一個個黃巾賊耳中嗡嗡作響,驚懼的看著劉淵。
    “你是誰?!”
    圍牆上,傳來一聲粗獷的聲音。
    “哼!本王劉淵!賊子報名!”
    “就是你,殺了大賢良師?!”那圍牆上,一雙手扒開幾個黃巾兵,走出一人,面目猙獰。
    “哼,你是誰?報名!”
    劉淵不答。
    “本將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潁川波才是也!劉淵小兒,你害了大賢良師,今日定要讓你償命於此!”波才怒哼一聲,喝到:“開門,隨本將軍殺出去,殺了這個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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