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漫同人]七曜下的奇蹟 作者: 天之杯PLUS (連載中)

j10012x 2011-10-27 11:08:09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8 52176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02
第十六話 IN 我所在的地方,你隨時可以來(2)

“人的真意總是那么的難以理解,能夠像那個家伙一樣簡單易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說句實話,他之所以簡單易懂,大概也是因為他極其善于判斷人的善意與惡意的原因吧?”
  “可是,做不到他那樣的人,要如何才能看清隱藏在面具下的,是善,還是惡呢?”
  在我的面前,已是而立之年,比起20多年前初次見面時看起來已經判若兩人,可依然讓人覺得他比實際年齡來的年輕的希恩.梵.托姆溫.范德爾,笑得很苦澀。
  ——節自七曜厲1225年出版,琳絲芙拉.班茲所著《格雷爾抗爭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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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雨聲中,豪華的宅邸一隅,少年正向男子緩緩道來——
  “…具體經過,就是這樣了…養…父親大人。”
  是愧疚還是不甘?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塞克斯的希恩,如同往常一樣,定期向塞克斯匯報自己在軍校里的情況——這一次,自己又是失敗者。
  “嗯…呵呵,面對快攻,用假裝混亂的軍勢作為掩護,將別動隊分離出來;然后等對手的大部接近后,用自己的大部為誘餌,完全吸引住對方目光…最后從側面偷偷把獵頭別動隊送入對手帳前,為了保證確實的獵頭,甚至大膽的親自出馬…真是漂亮的障眼法。”
  輕輕鼓掌以示激賞,塞克斯繼續道:“并不是很復雜的計策,但是通常人想到也不會用,更不敢用——如果不是對部屬的約束力和對指揮層的向心力有絕對自信的話,這種打法稍微不注意就會弄巧成拙,假戲成真…也就是假裝混亂的陣型,變成了真正的混亂…”
  “假如真的軍亂了,那么也就不可能來得及集合成在最后一條線上擋住對方的強大屏障了…哈哈,路卡這孩子,還真是每次表現都能讓我深深感慨:‘吾友卡納德,你后繼有人’啊…”
  站起身,“獨眼”塞克斯第一次用正眼看向希恩,沒有怒火,也沒有溫柔,僅僅是用陳述句的語氣,他道:“幸苦你了,希恩,你可以退下了。”
  然而,雖然說出了“你可以退下”這句話,塞克斯卻并沒有等希恩抬起頭來哪怕說出一句話,就先一步走出了房內。
  仿佛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辭中,希恩的部隊,被他用對手的部隊代替;希恩的表現,他一個字都沒有提到一樣…如同對他描述了整場戰斗的人不是希恩,而是另外不相關的第三者:塞克斯的話中,從頭到尾就沒有希恩.梵.托姆溫.范德爾這個就站在他面前的人,他的養子存在。
  徒留少年一個人在里面,連一絲感慨也沒有的想著——果然又是這樣子…既沒有寒冷,也沒有溫暖的,如同和機器對話一樣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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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沒有感概——因為早已習慣了,還有什么必要去感慨?
  自己是什么時候被范德爾家收養的呢?說真的,因為那時尚且年幼,已經開始有些記不清了…只是距離第一次踏進位于帝都的范德爾家宅邸大門,已經過了至少十年。
  希恩一直覺得,自己不應該有什么不滿…像自己這樣被名門撿回來作為養子養大的人,本來就可以算是特例中的特例了…按照粉紅色偽娘的說法,大概就是“主角模板”了吧?
  通常而言,孤兒被武家帶回,幸運點的,可能是因為天資聰穎等等潛力因素,最后頂天了也就是成為忠誠的管家苗子,或者未來的貼身侍衛;而不幸點的,則多半是因為天生相貌秀美,體格纖細——被帶回去唯一的結局,就是成為悲慘的孌童而已..,
  那么,既被人說成是仿佛真的擁有范德爾家血緣,有相當程度天生的武者嗅覺,又擁有絕對能用漂亮可愛來形容的外在的希恩,難道真是因為兩邊占全了所以就升級成了養子?這種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不好地方去的猜測,理所當然的只能一笑置之。
  至少希恩自己并不知道原因為何——按照公認的說法,是現任的范德爾家家主,塞克斯.范德爾并沒有子嗣,于是收養了他…這樣說或者也對,因為希恩并沒有在范德爾家受到排斥和虐待,是真正的被當作了一個“范德爾”看待和培養。
  可是在當事人自己看來,這樣,有很多地方是無法解釋的…希恩明白,自己和穆拉哥,絕對是后者會成為范德爾家下一代首領,自己沒有資格(養子)去爭奪,也不會有野心去爭奪,更不會有去爭奪的愿望——能夠輔助穆拉,對他來說已經堪稱天賜的福源。
  只是,這樣的話就解釋不通,為什么塞克斯會在下一代家主已經有了最好人選的情況下,收養自己做他的養子?這豈不是平白招人非議?
  【是的…說真的…你為什么要收養我呢…明明從一開始,你就不打算擁有一個兒子…】
  真的弄不明白…一個收養了自己做養子,但是又幾乎當他不存在的男人,到底心里在想著什么…希恩真的弄不明白。
  習慣了那樣的交流場面——正是因為兩個人的交談,幾乎都建立在差不多的情況下…就好像塞克斯的意識中,希恩只是一個方便的人形導力傳話筒一般…
  所以,在平時,希恩會把家中唯一能讓他感覺到親情的穆拉.范德爾當作自己追逐的對象,而不是早已成名的塞克斯…可以這么說,在他心中,穆拉不僅僅擁有著兄長的地位,甚至都已經在某種程度上,代替了父親的角色。
  不過,當真能夠從此不在意那個男人嗎?
  就算忘記了是什么時候被收養,但是最初那雙布滿老繭的手的溫暖,卻是永遠忘不掉的…哪怕只有一瞬間,但是在絕望之時被給予的一點點的“父愛”,即使其余的一切都被時.間所掩蓋,也不會忘懷。
  人類這種生命就是如此的奇怪,有的時候會毫不在意別人給予的恩義背后下刀,有的時候又會對僅僅一點點的體溫而一生感懷。
  不過不管怎么說,希恩之所以會一直按照塞克斯那如同給機器下達的命令去做,會始終把自己的這個養父視作特殊的存在…或許就是一開始就受到的“詛咒”也說不定吧。
  “只是,無論我怎么樣的努力去爭取…也無法改變他一點點…也沒辦法讓他能認真的看我一眼…”
  說到底…自己到底渴求的是什么?身為孤兒的自己渴求的,大概就是一份真正的來自雙親的愛吧?而并不是自作主張將兄長安上父母的神壇后,那種自我滿足式的“父愛”。
  和路卡認識到現在,也有很長的時間了吧?年齡相仿的兩人,身為友人的同時,也是最適合的比較對象——于是在過去,兩人就有很多較勁的時候…
  可是,漸漸的,事情從互有勝負,變成了自己處于壓倒性的劣勢——真正的原因,不就是希恩,梵.托姆溫.范德爾過于執著于戰勝路卡,這個塞克斯從來只會提到他的人,只為了以此來獲得塞克斯的承認么?
  “我也只知道,這么一個方法了吧…大概…那個家伙…真該死…結果到了現在,所有人都認為希恩.梵.托姆溫.范德爾不如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的現在…竟然只有那家伙能一一舉出我的優勢了么…”
  雖然可悲的是,我的優勢從來沒有在和他的勝負中表現出來——是純屬心態導致的能力得不到完全發揮,還是更可能的單純的少年賭氣?——總之在軍校的這么兩年,自己的勝績就算不是沒有,也早就完全被名為“偶然”的潮水淹沒了。
  不過,至少路卡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這也是希恩最感激他的地方,也是性格差距甚大的兩人,能成為親友的原因:且不說路卡有沒有認真,塞克斯估計一眼就能看出來…即使沒看出來,假如連路卡也將希恩當作需要手下留情的弱者的話,那么他就真成了徹頭徹尾的笨蛋了吧…
  “該說我真是貪心嗎…明明已經擁有這么大的幸運了…”
  推開房間的窗戶,任由窗外的豆大雨點砸在自己臉上,希恩握緊了拳頭。
  “下一次的模擬戰…是事關最后的席位的戰斗了…無論如何,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輸給你了…路卡…”
  是否寒風暴雨能讓他冷靜?這件事沒人知道——然而一個月后,有一件事卻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就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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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開玩笑了!?這種事情誰會愿意!?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的父親可是薩切絲侯爵!!”
  “實戰…?喂喂,開玩笑的吧…我們可只是軍官生而已啊…就這么把我們送上戰場…開玩笑么…”
  “不,不要…人家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實戰什么的…”
  廣播室內,簇擁著公布最終測驗項目的教官的人群,有著各種各樣的反應——沖上前揪住教官的衣襟威逼者有之;躲在一邊惴惴不安者有之;甚至因為恐懼而暗中啜泣的者亦有之——就連希恩,也陷入了短暫的呆滯狀態,因為這確實和他事前做好的心理準備相差太遠。
  自己反復推敲,論證,就為了這一個月后的勝負——到頭來竟然成了一場空么…
  “呵呵…雖然確實預料到了這種可能性…不過沒想到艾爾茲榮譽少將閣下的反應居然那么大…是因為情報保守了,還是這位的性格比想象中的更要面子?”
  格里姆.斯洛德榮耀少將,就是第一軍事學院的“實際上的校長”的名字和軍銜——身邊響起的熟悉的嗓門,由于被面具遮擋,故顯得有些甕聲甕氣——光聽見這種獨特的味道,就明白來者是誰的希恩,也懶得回頭,就這么回應說:“怎么講?”
  “嘛,為啥語氣這么沒好氣啊…難道說為了所謂的和我的決勝戰,希恩醬你花費了整整一個月來準備哦?啊呀~居然這么重視我啊~姐姐好開心~~來CHU一個~~”
  “…我都不想錘你了,有本事你敢吧這些話提高20分貝喊出來么?另外,我想說戴著全罩式的面具你要怎么‘CHU’人?”
  “…切,真是沒趣的家伙啊,希恩醬你…”
  “好吧,你說對了,我現在是很不爽——所以假如你再不說正經的,我就閃人了。”
  “別別,好好,是我不對,嘛…是板板第一次工作的情報喲…沒錯沒錯,就是我最近撿到的那家伙…別的不說,做情報工作可真算他的天職啊…當然,板板這么可愛的昵稱自然是我起的,因為他就跟誰都能踩的甲板一樣受啊…行我說正經的,最近的十校聯會知道吧?”
  “就是帝國第一到第十皇家軍事學院,每隔四年一度的交流會么?”
  “沒錯,就是那個~”打了個指向,路卡繼續說:“說白了,讓板板去探聽十校聯會說了什么,只不過是對他的考試罷了…可是最后卻聽到了了不得的對話…‘格里姆閣下,這幾年,您的第一學院向帝國軍輸出的優秀人才數量多了不少啊,就快趕上您的頭發了,哈哈哈’”
  “擦…格里姆是出了名的光頭…這句話是擺明了損他吧…在十校聯會上這么說?他們喝高了嗎?”
  聳了聳肩,路卡不置可否:“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一怒之下,艾爾茲這么說了‘別小看我的地方,我的軍官生根本不需要畢業后那無謂的磨合期,就能直接上前線戰場’…諾,現在的情況是什么原因,明白了吧?”
  “賭氣的產物!?他還是主日學校學生么?這里的人是個什么操行誰都明白吧…”
  “聲音太大了喲…畢竟格里姆也是大貴族出身,我大概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吧…昔日提起斯洛德公爵,可也是能和格雷爾相提并論的大領主啊…”
  “咳咳,好吧…那么,結果,我們就得這樣子被趕鴨子上架的…?”
  “你覺得可能么?等著瞧吧,馬上就有人來阻止了…”
  果不其然,沒兩分鐘后,一輛掛著帝國軍憲兵隊特殊拍照的導力車快速的沖過校場,開到了主樓門前——這些都被站在廣播室外,的路卡和希恩一一看在眼底。
  從上面走下來的兩名明顯因為趕時間,而顯得有些狼狽的憲兵,快速的登上樓梯,費盡千辛萬苦總算擠進了廣播室,來到發布消息的教官身邊。將嘴靠近對方耳邊,其中一名憲兵很快說了些什么后,就退了開來。
  聽了憲兵的話,教官臉上露出為難的神采,不過最后還是決定招辦,打開桌上的開關,他喊道:“剛剛得到的消息,實戰考試…取消,請各位軍官生迅速回到課室待命。”
  不管周圍那些或者因為可能是自己的老子的施加壓力成功而得意洋洋的人,或者因為終于不用踏入真正的生死地而恐懼的人,希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路卡的身上,然后,雖然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但是希恩猜想,這家伙肯定在笑著——
  “看吧,這種一時的沖動,只要被*們的老子知道了,壓力很快就會跟老山龍一樣的壓過來的…妥協也只是分分鐘的問題而已…”
  “這誰也能想到…不過我很好奇的是,為什么人人都在向外走的時候,你卻在往里走…?”
  “你知道嗎…斯洛德家手上其實還有一個很豐富的七曜礦產…然而由于資金缺乏,他們本身沒有能力開發運營,而又不信任企圖投資的人…”
  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在希恩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前,路卡在教官的驚愕表情中,打開了剛才才關閉的導力廣播開關——
  “那么,各位同學…關于剛才的實戰考試,我有點話想說…”
  【那么,在這里賣斯洛德家家主一個人情或許不錯…對于格里姆這種人來說,雖然死板又恪守成規,然而卻有一個優點,就是很重視貴族間的信義…也就是說,可以靠人情來讓他讓步。】
  “我是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關于剛才提出的實戰考試…大家是不是會錯意了什么?難道學院真的會喪心病狂把帝國未來的棟梁們扔進絞肉機戰場?”
  【反正我也沒打算吞并他的礦產…我出錢幫他開發和經營礦脈,只是出產的七曜礦石必須以低于市價的價格全部賣給我…這種條件,也不算苛刻吧…】
  “冷靜下來思考下如何?剛才不是有提到考試的內容么?在戰場邊緣進行偵查任務,或者地形勘察…說到底,其實我們能遭遇到的敵軍,也就是逃串的游擊隊伍和散兵游勇而已…當然危險肯定不會完全沒有…卻也別忘了我們手上的是什么裝備,我們的醫療能力有多么的強大…”
  于是,在希恩意識到這個家伙想說什么前…
  “而且請想想,在這一屆軍官生們畢業后,真正的戰場上兜一圈回來的畢業生,和乖乖的留在學院里進行考試的畢業生…到最后,誰的評價會比較高呢…?”
  他已經成功的挑動了不少人的神經了。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03
第十六話 IN 我所在的地方,你隨時可以來(3)

果然,真正的戰場,與演習場是完全不一樣的——希恩這么想到。
  導力熱兵器普及后,現代的戰場上,理所當然不會出現那種“硝煙的味道和鮮血的氣息混成一團“的情況…硝煙,或者說火yao的氣味早就成了希恩他們爺爺輩才會懷念的存在,如今戰場上只剩下血腥味——反而變得更加的突出,令人作嘔。
  即使那只是來自不遠處的,已結束的戰斗的血腥味。
  就在這樣的環境下聽完路卡的想法,希恩覺得自己的腦筋似乎有點跟不上這個家伙的跳躍性思維了。
  扶著自己的額頭,讓自己先冷靜下來,不要立刻一拳把對方放倒在地——然后,黑色的偽娘對粉紅色的偽娘問道: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由我們…和身后這群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大小姐,去消滅那支運輸隊?”
  “嗯哼,很能抓住重點嘛,不愧是吾人參的基友…還有不止是公子哥和大小姐啊,咱們不是也有不少真的肯努力肯干的弟兄么…”
  “…好吧,我先把你這種詭異的,聽起來一點不像公爵之子,反而像基層出來的軍官的語氣放在一邊…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殿下…”
  “嗯?說吧,我言無不盡。”
  “請問,您的腦子是不是剛才下運兵車時被門夾了一下?”
  “喂喂!!這是單純的人身攻擊了吧!?”
  “不然你怎么會冒出帶領一支最多一百五十來號人的烏合之眾‘連隊’,去消滅一個正規軍裝甲運輸車隊——而且兵力從這里看也有至少一個排的想法?”
  腦袋上青筋迸起,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山崗下依稀可見的,紋有山德列斯公國國徽“悲劇的女孩”章的輕型導力戰車,希恩忽然間后悔了——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跟著這個家伙來了呢…
  “就是說啊,我們的兵力可比對方高了一個編制等級也,干嘛不打?”
  “我打!”
  “擦!!你真打啊!!!!”
  于是在其他軍官生注意到的時候,埃雷波尼亞皇家第一軍事學院第51屆(由于學院更名后,屆位重新開始計算,故路卡他們只算是51屆)的首席和次席,相互之間已經拆了不下百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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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讓我們將其實一點也看不出緊張感,在戰場——雖然只是邊緣的山區扭成一團的偽娘二人組踹到一邊…說到底,現在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狀況呢…
  很顯然,盧克卡爾德未來公爵大人,在學院做的演講,是蠻成功的…總的來說,他說到了第一軍事學院的很多人的痛腳上。
  前面提到過,貴族軍官生的年齡,是普遍年幼的…在這種情況下,你很難期待他們會在一些貴族特有的思想下,保持冷靜。
  這些思想,負面的,有的叫做“自負”,有的叫做“驕傲”,有的叫做“面子”…身為貴族子弟,誰不想能在交際圈里有自己——至少是除了自己很少有人擁有的吹噓資本?誰不想能在千金公主們面前虎軀一震,一股王八之氣撲面而來?
  路卡和希恩這種屬于怪胎和特例,我們再一次把他們踹開吧。
  不過,就跟平民老百姓們湊在一起,也會說說這個人的百合那個人的攪基一樣,只要是人類——不管是什么階級的人類,在集體行動時的對話,起碼一半以上都屬于無營養的吹牛和聊天——你總不能讓一群孩子在一起談論明天我們該打哪個國家,后天又通過什么方案吧…
  也就是說,并不是說他們是所謂的紈绔子弟…說真的,從小接受良好教育,并且行為習慣都有著規范的真正的貴族子弟,絕大部分在成年能夠獨當一面后,都還是擁有了配得上貴族這個名頭的能力。
  尤其在帝國全面打壓貴族階級,向中央集權,并大量提拔平民官員的現在,貴族子弟們的努力就更是擺在了看得見的地方。
  所以,在負面的思想之外,也有著不少正面的思想在推動著——可能是榮譽感,可能是振興家族的責任感,可能是愛國熱誠的燃燒,或者只是單純的不想給自己身上的家徽抹黑…
  帝國的貴族就是這么的矛盾,從他們少年時期就能看出來——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帝制貴族制國家,即使貴族階級有著不少平民難以想象的黑暗面,也確實履行了讓國家安定的義務…否則早就被廢黜了——正如利貝爾王國貴族階級因為腐敗又弱勢(數量問題)被徹底消滅在了歷史的大腳丫下面一樣。
  說完貴族,再看看處于第一軍事學院里的少數派的平民學生:他們跟隨路卡的原因就簡單得多了——他們可不能輸給無論年齡還是整體戰斗素質都不如自己們的貴族學生,不是么?否則干嘛要拼命進入這所學院?
  就算首席和次席已被怪胎和特例占據,后面還有大把的席位可以爭奪嘛…
  總而言之,在盧克卡爾德殿下的一聲號令下…他還真是拖來了不少的軍官生——至少有這一屆四分之一左右的人數吧…說句老實話,這個成績已經足夠讓他驕傲了,別忘了真正的戰場對少年人們的威懾力。
  順便一提這四分之一里面,除了所有的平民學生,絕大部分都是武門出身的貴族,而且還是家里階級不低的貴族子弟們…可見有的時候家庭對一個人的選擇影響確實是蠻大的。
  當然,作為冷靜看待這一切的希恩,也不是沒質問過他:“煽動別人一起去冒險可不像你會做的事情。”只是結果被一句:“雖然我承認這里面有我私人的目的…可我所說的話也都是事實,我相信大家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只要謹慎行事,危險的程度本來就不高。”堵了回去不說,連自己都搭上了。
  就這樣,在校長大人一邊老淚縱橫一邊:“你們一定要小心,不行的話馬上撤退”“千萬別蠻干,不管你們誰要是有了意外,我就只能以死謝罪了”“你們為我做的一切我都記下了,放心吧,我拼了老命也要去軍教省給你們申請勛章…每人都有!!”下,路卡帶領著勇敢的少年們,快去遠方創造奇跡…啊不對,在剩下的軍官生百味雜陳的注目禮下,坐上了導力列車,一路哐當哐當的來到了位于帝國北東方向的山德列斯公國戰區…
  自然,這又是一個即將被帝國吞并,不過目前還在卡納瓦德共和國的暗中支持下,苦苦支撐的小國家。
  最后,當小鬼們總算從由于駕駛開往戰區邊緣的士兵們,那崇敬的目光而渾身舒爽的裝13狀態中恢復過來時…他們發現自己們被無情地扔在了某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可有可無的哨站里。
  “正如同我計算的一樣,沒人敢把咱們這群人放在危險的地兒…嗯,這么說來,這里不是我占區大后方,就是某個幾乎沒有戰略意義,能遇見敵人的幾率比我上輩子那對無良父母穿越成上條當麻他爹媽還要低的避暑山莊了…”
  看完戰略地圖,很快確認自己后面的猜測命中了的路卡,環視了周圍的一堆ORZ,最后決定淡定的對天豎起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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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其實安然無事也沒什么不好——別說希恩,路卡本人也很清楚這點…就這么在戰場上晃悠下,寫下為期半個月的偵查日志,然后添油加醋一番,回去獲得勛章,獲得表彰,給了校長這么大面子,好康肯定是逃不了了…
  至于到時候誰能獲得席位…其實那真的重要嗎?至少在路卡看來,光頭校長閣下為了突出這整個團體,肯定不會厚此薄彼的,更不會傻到在這種情況下根據誰的身份高來把席位分出來…
  自然,路卡還是留了個小小的心眼,就是和校長見面時,他是帶著希恩去的,并“無意識”的提了幾句范德爾閣下在自己做決定時起到的作用…
  嗯,心照不宣的笑意蕩漾在老光頭和小偽娘之間…總之,作為領頭羊,也是一直以來的首席和次席,路卡和希恩保持這個位置幾乎是確定了的…而剩下的一百來號人,將會破天荒的第一次同時獲得平等的獎勵…悲劇的只有保守的留在了學院里的孩子們。
  雖然承認有些對不起他們,不過機會這東西就是這樣啊——有的時候你一個猶豫就錯過了,也怪不得誰…再說了,其實路卡個人覺得就算自己不來這么一出,他們的結果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好了,心里打的小九九瞥到一邊,在平和的空氣下,軍官生們就這樣,每天喝喝茶,下下棋,鬧鬧磕,打打屁…窮極無聊的過了整整十天。
  直到一股血腥味鉆入了快要站著睡著的,輪班站崗的軍官生的鼻孔里,事情才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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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山德列斯軍的裝甲運輸部隊…導力裝甲車三部…導力戰車兩部…雖然沒見過這個國家的戰車型號,不過從口徑和規格看,是輕型戰車無疑…步兵…約50人左右,剛好一個排么…”
  站在距離崗哨有一定距離的某個山坳中,放下導力望遠鏡,撫mo著——其實隔著面具根本摸不到的下巴,路卡喃喃地說:
  “既然血腥味能傳入上風處...那么看來這支隊伍是進行過戰斗才來到這里的...不過似乎沒有發現我們的哨站呢...軍容完整...看起來和他們戰斗過的我軍部隊...”
  “格雷爾閣下…要把這個情況通知給上面么?”
  “嗯…可以,那么…”
  “辦不到的,閣下。”苦笑搖頭的是另一個軍官生:“昨天剛剛得到的緊急通知,連通師部的導力通訊線路被流彈炸斷了…由于是集團炮擊的原因,損壞似乎有好幾處…由于這里算是安全區一類地方,所以師部果斷的決定停止對這個方向的一切通訊,全力搶修線路…”
  “喂…為啥我不知道?”
  “呃…因為我們覺得其實沒必要告訴您…就這地方,真要有敵人來了…啊哈哈…”
  面具下看不見的額角,因為無語而躊躇著——但是路卡知道為什么這群家伙會那么松懈…一切都是因為在這里待了十天,他們明白了,這地方實在是太安全了…
  哨站大門外,面對戰斗區域方向的地方,是長達數百亞矩,接近70度的陡坡——除了步兵和空中部隊,沒有任何沖擊哨站的可能(即使提供任何支援,共和國也不可能提供山德列斯這個本來就只是用來消耗帝國的棋子,最珍貴的空中力量,而步兵…軍官生們攜帶的軍火絕對是帝國頂尖的武裝。)…而背對的一方,則是能夠迅速撤離哨站的臨時公路…而站內,也為軍官生們留下了足夠撤走所有人的導力車輛。
  更別提在站門口還埋藏了足夠將整個陡坡炸成斷谷的zha藥了…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晚了…”
  “那么,閣下,我們是就此不聞不問,還是…?”
  確實,這也是一種選擇,本來就沒有人期待這支少爺軍真的做出什么——其實他們最好什么也別做才是那些人最希望的——所以在偵查日志上,大可以直接跳開這一段,就算真的那支運輸隊做出了什么,事后推脫說沒注意到就行了…總之方圓數百塞爾矩都沒有其他觀測點,還不是路卡他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用手指輕敲著石壁,路卡也沒回答軍官生的話——然后很快的,他提了一個看似和現在眾人糾結點完全無關的問題:
  “你們誰記得,這些家伙走的那條路,是通向哪里的嗎?”
  “咦…啊,不,地圖上好像…沒錯,那條路是通向我們的偵查范圍外的,您看…”
  “原來如此…嗯,先撤回去吧,在這種羊腸小道,它們也走不快…回去再考慮怎么應對。”
  “了解…”
  在身后一直看著諸人的動作,直到他們收拾東西開始離開的希恩,皺起了眉頭。
  真的就這么什么都不做么?老實說,希恩對于眼前的家伙,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可是知之甚底…雖然有著不錯的自制力,但是只要有機會大鬧一場,他絕對不會放過。
  于是故意落在最后,希恩開口了:
  “我說…路卡,你真的打算就這么算了?要是現在馬上派人驅車趕往最近的駐軍區,或許還來得及…”
  “哈?報告?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在思考在哪里做掉這支運輸隊呢,別打岔。”
  “…抱歉你能再說一遍嗎?山風太大我沒聽清…”
  好了,現在,請把目光投向本章的開頭…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04
第十六話 IN 我所在的地方,你隨時可以來(4)



時間是中午時分,又走了一段不短距離的運輸車隊前方,道路變得越來越狹窄了。
  不過時值三月早春,就算是正午,溫度也不會太高,而且恰恰又是陰天的天氣,更是連太陽都看不到。
  站在領頭的輕型導力戰車的角度看,車隊的右邊,是有十來亞矩高的巖壁,而左邊則是生長于陡坡的小片山林——沿著山林向上的趨勢看去,最高點那被植被覆蓋的地方,其實就是路卡等軍官生駐扎的哨站。
  巖壁和山林之間,除了運輸車隊行進的小道外,還有一條水勢平穩,寬約4,5亞矩的小河溝——由于能夠直接看到河底,所以即使因為光的折射而可能產生誤判,想必河水也并不很深。
  整個地形勉強能構成峽谷…不過現在要想打埋伏未免晚了點,這么安靜的環境,在太近的地方渡河,分明是找子彈梭子吃,而在遠處渡河的話,恐怕還沒來得及追上車隊,對方就已經脫離了哨站的控制范圍。
  可惜,哨站朝向車隊的方向,是正門……也就是說,導力車輛根本沒辦法從那70度左右的斜坡開出去——說實話即使開出去,通過眼前的樹林制造的噪音絕對足夠對方的導力戰車“點殺”我方的導力車輛。
  拋開這些都不說…假如真的要干,利用絕對的人數優勢發動突然襲擊,希恩認為,在保證一擊之后,無論是否建功都脫離的前提下,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只可惜,要是真的有人數的優勢的話…
  看著圍著路卡那寥寥數十人的“軍容”,希恩不由得嘆了口氣——不過這種情況說到底,那家伙也能想到吧…
  沒錯,事實上,整整十天的無聊日子,已經足夠年幼的小貴族們冷靜下來了——所以對于路卡提出的,近乎瘋狂的意見,幾乎所有的貴族軍官生都搖起了頭。
  相反,倒是平日一直不怎么看得慣路卡——因為他破壞了第一軍事學院平民學生首席的“傳統”——的平民軍官生,紛紛摩拳擦掌,意圖通過一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表現,來將貴族生們壓倒。
  “原來如此…那么,這條路的盡頭…繞過咱們這個哨站的控制范圍后,直接就能看到“疾風之鷹”弗林特.馮.貝爾卡中將的第七裝甲師團主力部隊駐扎的丹奇平原…中途要通過的是…樹莓森林…還有大顛倒山…有什么特別的么…”
  “格雷爾閣下…我們事先拿到的情報,也就是這附近的一些簡單情況,譬如植被種類等等…說真的,除去這哨站周圍,我們對山德列斯公國可謂一無所知啊…”
  “嗯…就算是我,也只是對這個國家曾經的風土人情,特產,歷史,和政治結構等等有些微涉獵…那么,看起來想要事先確定對方的企圖,是不可能了。”
  “沒錯,至少我覺得對方不可能傻到想以一個裝甲運輸排的兵力,去硬抗我們的一個裝甲師啊…哈哈。”
  【傻?我不這么認為,這支部隊明顯經歷過戰斗,而且還是浴血奮戰的戰斗…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能保持這種肅穆的行軍…看起來他們不僅僅是正規軍,還是精銳部隊啊…搞不好,事實上這是一支精銳連隊…甚至營隊,在大部全滅后依然決定繼續任務的殘部…】
  默默的掰響拳頭,路卡心道:
  【問題是,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說是為了支援友軍…一來我不記得丹奇平原山德列斯還有多少部隊,二來有可能會選擇走這種暗道么…那么,果然,事實真相還是得去看看那輸運車內有什么乾坤了嗎…】
  “好了,那么諸位,其他的事情就先放到一邊吧…首先,關于裝備…安格雷卿,麻煩你確認一下…”
  “好的,除了每個人一套的標準士兵裝備【包括帝國最新制式的導力步槍LNW-98,導力沖鋒槍LFW-97(S),護身用導力手槍KA-60(H),導力破片手雷以及軍用刺刀】之外,我們還攜帶了不少的導力zha藥…”
  “能對導力戰車造成威脅的重武器呢?”
  “只有5支連裝式的導力火箭筒…可是…”
  “射程問題是吧,我明白…說到底,由于輸出功率不高,導力反戰車武器本來就一直沒什么發展…導力火箭筒這玩意兒也是,萊恩福爾特社的老爺子們,也該想想辦法了吧…”
  “啊哈哈…大概是因為帝國本身就是最強大的戰車之國吧…沒人會積極的去開發針對自己強項的武器的吧?”
  “也許吧…好了,那么,為了別在我們嘀咕的時候,獵物偷偷的溜走了…現在,就讓我們先把攻擊地點定下來吧…”
  一直沉默著的希恩,這個時候總算開口了:“好吧…那么,是等他們走到前面的彎道處,隊伍拉長時開始強攻,還是?”
  “不不…那樣子的話,要達成零傷亡的難度就太高了…說到底,我們為什么一定要‘擊敗’對方呢?”
  “零…零傷亡…格雷爾閣下,我們已經做好覺悟了,即使只是軍官生,但是遲早有一天…嗯?不擊敗對方?”
  “說的沒錯…”看了看天空中云霧,路卡忽然,問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問題:“我想請教大家一件事情…”
  “你們,穿的暖和嗎?”
  ---------
  空調系統大概是在之前的戰斗損壞了吧?難怪從剛才起,汗水就停不下來,說到底,導力引擎也是會大量散熱的啊…腦海中閃過這樣的想法,作為運輸車隊指揮官,同時也是前方輕型導力戰車車長的維克多少校抬起頭,狠狠地灌下一口白水。
  然而說句老實話,比起現在正在戰車外行軍的部下,和之前倒下的同胞…這個熱度,已經堪稱幸福了。
  為了不讓這次任務被人察覺,自己的連,用了整整三分之二的兄弟作為代價,才全殲了遭遇的帝國軍隊…連導力戰車,也被擊毀了3部…
  是的,全殲,連一個人都沒有剩下的全數殲滅——假如不是對方輕敵,直到情勢已無法控制前,都沒有考慮過撤退的話,那么情況可就難說了…。
  …無論如何,弟兄們的死絕對是不會白費的…只要進入這個山區,就等同于進入了帝國軍的視覺盲點,維克多很清楚這點。
  雖然似乎有帝國軍在附近設下過崗哨的情報,但是同時,情報也指出,他們在這里根本沒有足夠成為戰斗力的駐扎兵力…說來也簡單,完全想不到這條小路有任何戰略意義的帝國軍,可能會在距離一個師的主力部隊附近,再設立相當數量的部隊么?
  這就是所謂的“地利”啊…或者說,那個小小崗哨的駐扎軍,會有膽子挑戰我的部隊?就算他們察覺到了我們的行蹤并通報上去,等到帝國軍來人,我們早就到達目的地了…
  更何況進入山區之前得到的消息,帝國軍這附近的導力通訊似乎因為線路問題而中斷了…難道說,自己真的看到“天時”或者說“天佑”的顯靈了,,,?
  “弟兄們,聽我說一句…”
  打開艙蓋,立刻因為內外的溫差而打了一個哆嗦——不過很快的平息下自己的身體,維克多用并不大聲,但是恰好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前面的道路會開始變高,也會變得更窄…所以會變成類似與被一高一低兩邊峭壁包夾的險路…到了那個時候,所有的步行人員靠里側走,車輛則按照現在的樣子,由我帶頭,山多夫中尉的導力戰車墊后,保持勻速前進。”
  “雖然會變得更幸苦,但是請不要忘了戰死的兄弟們…而且,只要跨過了這最后的一道坎,我們的目的地就在眼前了,那就代表著我們的任務將會完成…火神的咆哮將會吞沒整整一個帝國師團。”
  “再堅持一下吧,只要再堅持一下,勝利就會屬于我們——沒有被那樣大數量的帝國部隊擊敗的我們,難道會輸給單純的惡劣環境?”
  由于自己之前曾經下達“保持安靜”的命令,所以沒有一個人對維克多的話作出口頭上的反應——不過只需要一個點頭,少校就明白,自己的意思已經成功地傳達到了所有人的耳里。
  五十塞爾矩…四十塞爾矩…在視野中,之前提到的,將整個道路突兀拔刀的地方,已經清晰可見,剩下的,只有走過去而已。
  只可惜要配合步兵的步速,否則的話,心急的維克多少校,大概已經驅使駕駛員,將速度飆起來了吧?
  說笑罷了,旁邊就是河溝,維克多可不想在這種時候,因為一個沖動,而翻進去喂魚…
  盡管平日總有人說,危機總會發生在你最接近成功的時候——但是說實話,維克多并不相信這種說法,因為那也太戲劇性了,就算真的在生活中出現這種情況,那也頂多是巧合罷了。
  于是,在距離上坡路只剩大概十塞爾矩的位置時,他的臉上已然可以看見放松的笑容。
  可惜,維克多少校大概忘記了另外一種可能性…也就是說,假如從一開始就是策劃好的必然,也就是對方就恰好決定在你快要成功的時候,給你一棒子呢?
  反正,在沉悶的爆炸聲響起,數亞矩高的水浪猛地砸在運輸隊腦袋上時…
  維克多還在密封的導力戰車里,和汗水與燥熱搏斗著。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04
第十六話 IN 我所在的地方,你隨時可以來(5)

“唔…格雷爾閣下…”
  河溝旁的密林中,五個壓低身體謹慎前進的影子,在斑斕的樹木間忽隱忽現。
  盡管現在時間很重要——然而假如因為過于沖動,驚動了林中那些還沒有外出覓食的鳥獸,最后被敵軍提前發現,那么就得不償失了。
  跟在領頭的少年身后,是一個身高比他高了足有十里矩的軍官生,思前想后都覺得少年安排不合理的他,最后實在忍不住,問出了口:
  “說實話我不太明白,為什么您會將更危險的任務交給希恩…范德爾閣下?”
  “更危險?你指什么?”
  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柔軟的身體輕緩的向前推進著:路卡頭也不回,似乎有點笑意的反問道。
  “格雷爾閣下,說真的,我很佩服您的計策…這種完全就建立在敵我雙方最致命的優劣點上衍生出的戰法,可以說讓我第一次真正明白了,為什么您才是學院的首席…不過…”
  “不過,為什么最危險的牽制任務我沒有自己親自上…反而交給了希恩,是嗎?”
  “沒錯,我…我們并不是懷疑你故意把危險甩給他,說真的,即使你們不說,我們也早就看出來了——整個學院唯一能和范德爾閣下交心的,他的真正的朋友,大概就只有你一位了吧…只是感到很不能理解罷了。”
  “呵呵…我大概理解了…說到底,也就是既然是危險的任務,那么自然交給更優秀的指揮官,更有把握…對吧?”
  “…雖然這么說對范德爾閣下有些無禮,不過我想我確實是這么想的…就連這次的計策,也是您提出來的…”
  “那么,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以希恩為核心制定的這個戰法呢?”
  就算不回頭也能猜到,后面的人紛紛露出的愕然表情,路卡伸出了三個手指——
  “事到畢業的時候了,告訴你們一個真相也好…詭計有三,其一為地,其二為變,其三為博…謀定而后動,是為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之‘詭道’…”
  “呃…閣下,抱歉,能說的明白點么?你也知道…”
  “嘛,抱歉的是我,一得意起來就容易這樣…總而言之,我騙了希恩那家伙,也騙了你們整整2年多呢…”
  然后,路卡對著跟隨著自己的小隊,說出了一段他一直想說的真實…
  --------
  “…為什么我會答應那個家伙這么亂來的……而且竟然別的什么也沒有交代,就這么樣帶著4個人跑了…那個該死的無節操…”
  嘴上罵罵咧咧,不過其實自己心里面也有著一絲期待吧?對于這樣矛盾的自己,希恩感到有一些困擾。
  希恩的性格,總是被人說成和穆拉越來越像,越來越認真…當然,這明顯是希恩自己刻意去模仿穆拉的結果。
  只是,以前就老是覺得,或者穆拉哥并不是那樣的…純粹的嚴肅?尤其是在面對某只金發笨蛋的時候,自己竟然看到過穆拉哥暴走的一面…
  詭異的是,穆拉哥和金色笨蛋的感情,居然真的很好…
  【那么…難道我和粉色的也是這種情況?覺得我總是很容易就被他帶入他的節奏,和他一起胡鬧啊…】
  不過,盡管想著完全無關的事情,趴在一棵被雷電擊到的橫木后的希恩,手中的導力望遠鏡,一刻也沒有離開小河對岸的運輸車隊。
  “好了…距離1000亞矩…所有人,開始裝彈。”
  低聲下達的命令,被身旁的軍官生以反復復誦的方式,漸漸傳遞給遠處的同伴——接著,5人一組,軍官生們開始了準備工作——將導力zha藥用尼龍繩索綁成一束,然后再拴在導力火箭彈的前端。
  所謂的導力zha藥,本來過去,是一種導力結晶回路制作工藝不過關,而出現的失敗作——說白了,就是一種雖然蘊含著導力能量,卻極其不穩定的結晶回路:很容易在強烈的沖擊下發生劇烈爆炸。
  是故,通常而言,人們會使用定時的頂針或者火yao來對導力zha藥進行起爆。
  不過現在,希恩他們使用的,則是一種取巧的辦法——即拆除導力zha藥上本來的觸發機關,選擇用導力火箭彈爆炸時的沖擊,誘爆導力zha藥——說白了,導力火箭彈無非就是一種成本更高,自帶定時系統,有著金屬外殼的導力zha藥而已。
  “距離700…500…很好,對方的速度大概估算出來了…全員,設定火箭彈的延爆時間為8秒,啟動功率降至最低。”
  功率降至最低,無非是未免忽然高速發射的速度過快,導致的沖擊將綁在火箭彈上的zha藥提前引爆——或者是因為導力火箭筒本來就是實驗性的武器,上面裝了很多無謂的功能吧,反正這種小技巧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著的。
  越來越近的…漸漸的,運輸車隊最前方的導力戰車,已經越過了站在最遠端的火箭筒小組,見到此景,希恩果斷的揮下了從剛才起就一直舉著的手臂——
  “協助員穩住炮身,對準目標地點,開火。”
  導力火箭筒開始充能——由于功率低下,所以在炮管中,炮彈開始了緩慢的位移,然后,當導力戰車開過希恩的位置時,5聲不大的破空聲,差不多同時響起。
  自然,最低功率,又是加重了炮彈分量的導力火箭筒,射程簡直就是個悲劇——慢慢的飛出一個直線,從樹木間事先選定的足夠空間脫出,炮彈們就跟下餃子一樣,紛紛落入了小河溝中。
  “嗯?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從河里面發出來的。”
  聽到這個聲音,走在最靠近河邊位置的某個山德列斯士兵,腳步不停的將目光投入河里,同時向身旁的戰友詢問道。
  “好像還真有…是魚嗎?”
  不過假如是魚,為什么整個運輸隊靠近河這邊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了呢?沒道理會同時有好幾條魚,恰好在運輸隊不同的段落,進行跳龍門的練習吧?
  “還是謹慎點好…我來看看,幸好這河水倒不深…”
  “快點吧,少校讓加快速度呢…”
  “知道了…嗯?那是魚嗎?看起來不像啊…”
  然后,在他總算看清楚河底不遠處,那黑乎乎的東西,不是什么魚,而是一顆炸彈后,還沒來得及大喊示警,就被和悶想同步的水柱,打了個跟頭。
  不過,他也不用懊惱——因為在他左右,身后,除了車輛里的駕駛員和戰車兵,幾乎每個人都受到了人工降雨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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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結果就是你們看到的…希恩.梵.托姆溫.范德爾不如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的假象…有何感想?”
  “…說真的,除了覺得貴族的世界果然和我們不一樣,復雜的多之外…只是確認了——雖然我們恐怕是看錯了希恩大人的真相…但是格雷爾閣下您確實應該是首席…而且,很難想象這么容易交談的你會是整個學院都首屈一指的貴族…”
  看著苦笑搖頭的對方,路卡不置可否,只是說道:“是嗎?也許吧,就跟我剛才說的一樣——我也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希恩…但是那不意味著希恩會低我一頭,如果他不是因為某些我都不知道的原因的話…至少我要一直勝過他,保持首席的位置1年多接近2年,是不可能的…”
  正要繼續的話,被小河溝上游處的水聲,與隨之而來的人聲打斷,露出了然的笑意,路卡道:“好了…那邊開始了,剩下的話,等勝利回營再談吧——現在…讓我們去幫這支運輸隊,掛上此路不通的牌子吧…”
  這么說著的路卡,如同滑嫩的泥鰍,帶頭潛入了河里,游向4,5亞矩外,拔高的山路下的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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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襲!!!!”
  總算弄明白發生了什么的維克多,幾乎是用拳頭砸開了導力戰車的艙蓋,也不顧可能會被當成靶子射擊的危險,把艙蓋對象小河的方向作為盾牌,然后向著部下們吼道:“分5個人去警戒右邊的峭壁上方!!其他人以樹林為目標,進行自由射擊!!!”
  打開保險,子彈上膛,瞄準根本看不見的目標,射擊——該死的帝國軍,果然是打算在最關鍵的時候埋伏我們嗎?
  不過天真,我們早就知道這里沒有什么大部隊,只有一個崗哨的最多一個排的兵力,想用這點士兵打垮我們?笑話,就讓我們看看幼稚的帝國士兵,是怎么死的吧!
  為之前戰死的戰友復仇的思想,為祖國被侵略復仇的思想,為家園被蹂躪復仇的思想,讓山德列斯公國的士兵們臉上,笑容很猙獰,只不過那卻是有理由的猙獰。
  再加上身側,開始用導力炮和車載導力機槍對林中渲泄的戰爭武器…說他們因為長時間的嚴格行軍,總算忍不住需要發泄一下,大概也有道理吧?
  只是…正如最難受的反擊,其實不是對方用拳頭和自己硬碰硬,而是自己的拳頭明明看起來威力十足,最后卻打在了空氣上一樣…
  在一通槍炮與槍炮之后,樹林里只是驚起了無數飛鳥,之后鴉雀無聲。
  “……全滅了?還是說撤退了?……?”
  從“盾牌”后露出臉,看著對方這與帝國軍那明明待遇不高,卻傲慢得緊——這大概也是強國軍隊的必然吧——截然不同的反應,維克多猶豫片刻,最后還是認定情況是前者。
  “全軍保持警戒!!以戰車為掩體,作戰姿勢繼續前進!!!…呃?”
  話音剛落,就覺得頭上似乎有什么東西落下,打的自己頭上生疼,接著抬頭看向身后峭壁的維克多,剛好目擊了在巖壁上濺起的火星——那是子彈撞擊巖石后產生的現象無疑。
  “還有沒有解決掉的嗎…?”
  雖然只是零星的射擊——看來對方至少受到了重創是無疑,嘴角掛上冷笑,維克多有了決定。
  【不管怎么說,趁著現在還沒進入最糟糕的地形,能盡量多消滅一個敵人也是好的…否則被從背后打冷槍的話…現在我是一個人都不想失去了…但是如果拖太長也可能夜長夢多…】
  “前隊出列,后隊掩護他們渡河,對對面的樹林進行清掃!作戰時間只有十分鐘,時間到后無論是否全殲對岸帝國軍都要撤回!!”
  所以,輕敵這玩意兒,有的時候很顯然是雙面的…
  【看起來上當了,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和你們玩牽制火力…放心吧,我們可是絕對不會對你們動手的…】
  帶領著隊伍,在發射完火箭彈后,就快速向上游撤退了一段不短距離并直接指揮所有人對準巖壁開火的希恩,看著分出接近一半隊伍開始渡河的運輸隊,這么想著。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05
第十六話 IN 我所在的地方,你隨時可以來(6)

“少校,第7小隊歸還,沒有發現敵人的行蹤。”
  “少校,第4小隊歸還,只在地上找到了少許的彈殼…沒有找到更多的東西。”
  “少校,第9小隊歸還,整個樹林里,除了被我們的炮火擊倒的樹木和擊斃的鳥獸,別說一具尸體,連地上的血跡也沒有看到啊…”
  “……明白了,回來的隊伍和后隊交換,重整隊形后等待全員歸還繼續上路。”
  悶悶地坐回車長席,用牙齒咬住指甲蓋,維克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惱火些什么。
  大概,既是覺得打了兩槍就逃跑的連影子都沒有的敵人無恥,懦弱又狡猾,也是認為貿然讓隊伍停下,浪費時間去追蹤從一開始就不想打的帝國軍的自己判斷失誤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沒有道理啊…從剛才的水勢看,對方使用了相當數量的導力zha藥…而且后來的射擊盡管完全沒準頭,可也不像真的不打啊…】
  凡事反常必有鬼——不安開始在內心蔓延,再次從車內向外探出身體,維克多來回掃視著這片森林。
  【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單純的進行騷擾,讓我們疑神疑鬼來爭取時間?想先撤退,等我們再次行軍然后殺個回馬槍,襲擊我們的后方?】
  前者,則這支連影子也沒能看到的帝國軍部隊,是在等待大部隊的援軍——可惜的是,自己這邊也有足夠可信的情報,附近沒有他們可能會期待的援軍。
  后者,則對方的指揮官不是傻瓜就是白癡,一旦自己率領的運輸隊走上前面的高路,那么最后的導力戰車將會自然成為一道金屬的防璧——除非對方也擁有導力戰車,不然要打破這道屏障當屬笑談。
  而這種地形,帝國軍是不可能會有什么導力戰車的。
  “…果然是我想多了嗎…也是,假如無論如何推斷也想不到對方的目的的話…那么看起來不可能的推斷,也可能是正確的了…這真的就是一次試探吧…現在撤走的帝國軍恐怕已經開始聯絡他們的總部了——雖然他們并不知道這對我們來說毫無影響。”
  “少校,最后的第5小隊業已歸來,前隊和后隊的換防也完成,請做進一步指示。”
  車下傳來士兵的詢問聲,點了點頭,覺得現在也沒必要掩蓋自己聲音的維克多,為了振奮被打斷的士氣,大聲吼道——
  “第13裝甲師第7戰車連的同胞們!!帝國軍已經被我們嚇退!!我們的面前,如今已毫無阻礙!!保持隊形,繼續向目的地前進!!!”
  “YES.SIR!!”
  假如導力戰車的引擎能發出過去的蒸汽戰車那樣的轟鳴聲,或許會更有味道一點吧?感受著慣性導致的座椅給自己的壓力,維克多如是想到,并把自己的身體再次埋入戰車——
  然后差點因為車體的抖動,一頭在車長席上撞死。
  ---------
  “…很好,這樣一來,zha藥就安裝完成了…”
  抬起頭,滿意的看著峭壁上,以特定的規律用刺刀固定的zha藥群,路卡回頭道:
  “接下來…克勞斯,你帶著大家繼續往下游的方向走,迂回繞到之前說好的匯合地點等候——我想這樣就應該不會接觸到剛才對方派出的搜索隊了,他們沒道理找到那么遠。”
  “了解了,但是大人,您一個人真的沒關系嗎…?”
  “沒轍,由于不知道對方的移動時間,必須得有一個人在這里等著,以引爆zha藥啊…這里唯一能有足夠讓自己離開的武藝的人,就是我了吧。”
  “…好的,那么,祝你武運昌隆…”
  等待被稱呼為克勞斯的軍官生,貓著腰,帶領著其他人離開后,路卡摘下面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來自森林的清新。
  “武運昌隆嗎…真是的,雖然知道這可以算是約定成俗的祝福…不過總覺得這種小場面用上這個詞,怎么想怎么違和啊…”
  “能夠讓自己離開的武藝”,回想自己說過的話,路卡不得不說那還真夠虛偽的…
  【從進學院起就隱藏著的武技…說實話,以對方所在的地形和數量來看,我完全可以就和希恩兩個人,在這峭壁的上方守株待兔吧…】
  【只是,如果那樣的話…就和我之所以在軍隊里的目的背道而馳了…戰斗和戰爭是不一樣的…在戰爭中,再強大的實力者也只是一粒塵埃…我所需要的,已經不是戰士的匹夫之勇,而是能夠帶領戰士“們”挑戰一個勢力的戰爭之術。】
  【所以…每一次的經驗,都是重要的…就算我有來自地球的數千年的戰爭藝術和戰例作為金手指,無法將它們應用的話,和放在書架上積灰的大學教材也沒有任何區別。】
  【無論是哪種技術,只要是能在戰爭中擁有應用可能的…我都要盡可能的嘗試將它們應用。】
  望遠鏡沿著水面,一直指向上游的方向——陸陸續續的,山德列斯士兵們回到了運輸隊里,不過還不到時候,因為和他們離開時自己數過的數目不符。
  【和我一樣,希恩,你也有著需要執著于“戰爭”的原因吧…盡管我還不知道那是什么…把眼光放開吧,和我戰斗時你因為心態而無法發揮的優勢,讓其他人看看吧…你真正的才能。】
  最后一個人爬上了河堤,確認到這一點的路卡,拉開手槍槍栓,對準zha藥扣動了扳機。
  接著,在連環的爆炸開始前——路卡的身影消失在了樹木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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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并不強烈的震動,還只能讓人誤會是戰車移動的話…爆炸聲傳來時,維克多幾乎是立刻明白了帝國人的企圖。
  然而,這個企圖,雖然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卻是真的沒料到對方會實行…能夠實行。
  因為與炸毀橋梁不同,炸毀扎根于大地的道路——難度差的不是一丁半點…事實上,如果沒有專業的工程師在,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這附近的崗哨,恰好有帝國軍的建筑工程師”——這種假設就算在腦袋里冒出來,也不是正常人通常會當作能夠參考的對象…而且說到底維克多并沒有錯——畢竟因為被某怪物獵人御姐虐待而習得“定向爆破炸龍獸”技能的偽娘本質上就是個非常識。
  又一次爬出車體,維克多只能看著不遠處的坡道上方,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爆炸聲,從少到多向上噴出煙塵。
  【炸松土質,炸斷支撐,讓上方的道路因為本身的重量而倒塌…好算計啊…剛才做的一切,還真是拖延時間嗎!?只不過不是拖延求援的時間,而是為炸路爭取時間…大意了…不該為了一時的猶豫停下來的…】
  正確無誤的情報,反而成為了讓維克多判斷失誤的誘因之一:帝國軍無兵——前來的是小股部隊——可以很快消滅他們繼續上路。
  而損失了三分之二的,那股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邪火,則是點燃所下命令的導火索…
  “不過…并不是沒有機會彌補啊!!”
  直接跳下戰車,維克多喊道:
  “運輸車和前隊全體步兵,后隊從第3小隊開始所有步兵移動到戰車右側面!!以戰車為掩體進行警戒!!!后隊第1,第2小隊跟我去前面看情況!!”
  沒錯,就算炸掉道路,再修好就行——這里旁邊就是樹木,造一座地面上的臨時橋梁還不就是幾個小時的事情?
  【就算到那個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刻,只要強行軍的話,勝利依然是我們的!】
  凝視著眼前那倒和河寬接近的斷路,維克多想到。
  可惜的是,他唯一忘記的…便是為什么一開始,帝國軍會“炸水”。
  ---------
  “為了表彰他們的功績,特此向希恩.梵.托姆溫.范德爾卿,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卿為首的47名勇士,頒發‘斬殺火龍十字章’!”
  親自將雕琢成斬掉噴火巨龍的巨劍圖案的勛章掛在路卡胸口,“第一軍事學院首次實戰考試紀念章”的旁邊,光頭校長幾乎老淚縱橫——如果不是看到路卡渾身上下緊繃的肌肉,估計這老貨會真的忍不住抱上去吧…
  而臺下,則明顯有兩股程度不同的嫉妒視線,在看著這一幕…深得那股,當然是留在學院的那一批軍官生…不過說句老實話,搞不好參與了這次戰場之旅的貴族軍官生們,他們的悔恨會更深…那可真的是一場零傷亡的戰斗啊…
  表彰儀式,在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客套的歡呼,鼓掌聲中,很快的結束了,在人群中追逐著那個家伙的背影,希恩第一次在學院里使用出了武技——為了跟上如同游魚一般,消失在一臉愕然的“祝賀者”們眼中的路卡。
  最后,當希恩找到他時——這個家伙正一臉無聊的,躺在第一軍事學院校舍后山的一處山崗上——從那里,剛好能夠看到遠方的帝都。
  “斬殺火龍十字章嗎…說到底,這可以算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吧…”
  而用小指頭也能猜到這個時候回來找自己的是誰——保持著仰臥的姿勢,路卡先一步開口,這么說道。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06
第十六話 IN 我所在的地方,你隨時可以來(終)

“…啊啊,事實上,也沒誰能夠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手吧…你當真是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成為了整整一個師團的救世主呢…”
  “喂喂,搞清楚一點,你可才是表彰的主角啊…純粹用槍聲和跑路,連真正的交戰也沒有,將對方的部隊徹底拖垮的范德爾中尉閣下~”
  在路卡身邊坐下,希恩有些無語的看著那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換掉的面具,道:“好吧…我就不說什么說到底計策是你所安排的這些廢話了…但是首席依然是你不是嗎?”
  “那是平時成績給的加分罷了~或者說我的身份的加分吧,讓光頭校長不能厚此薄彼嘛~說實話,我在這次行動中扮演的,其實就是軍師的角色而已。”
  見這只粉紅無節操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功績淡化掉,希恩也沉默了下來,然后不自覺的,想到了當時的情景——
  “炸水”…說白了,目的其實就是讓導力運輸車隊所有暴露在外的步兵,渾身上下淋濕而已。
  路卡他們位于山區,時間又是早春…這個時候,山中最是寒冷,所以無論是路卡他們還是對方,軍服里都有一層保暖的薄棉衣——所以路卡才會問出“你們穿的暖和嗎”這種話。
  這是不需要推理就能斷定的事——否則對方的部隊,不可能在山區中走那么遠,一直來到路卡他們附近…何況經歷過戰斗的他們,本身就很疲勞了。
  假如說通過佯攻,讓敵人停下,然后路卡帶人炸斷道路,讓運輸車隊不得不滯留于原地,是第一步計劃的話…
  那么第二步計劃,就很簡單了——本來就寒冷的天氣,隨著夜幕降臨變得更加寒冷;山德列斯軍士兵的棉衣吸水濕透;森林位于河水附近,濕度高根本找不到干柴點火取暖;再加上伐木造橋,高度集中注意力警戒四周又導致了體力消耗上升…
  這一系列的因素都堆積在一起,結果就是——山德列斯導力運輸部隊,除了戰車駕駛員,炮手和車長等等少數幾人,體力如同動脈被切斷一般高速的下降著。
  只要再壓上最后一根稻草,就會崩潰。
  自然,這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希恩的騷擾。
  帶領著隊伍,希恩以森林為掩護,時不時的接近到運輸車隊附近的距離,然而卻又不到能射殺對方的地步,只是向著巖壁射擊…
  “我們還在這里喲~~”——如同向維克多傳達著這樣的信息一般,森林中帝國軍的老鼠們,只要自己注意到他們全面開火,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自己稍微放松警惕,就又冒出了那一點點胡須…
  不敢讓部隊自由射擊——彈藥數量畢竟有限;不敢讓部隊再次進入森林搜查,體力大量下降的步兵,如果再接觸一次河水…而且這種情況很可能被對方反埋伏;無法讓太多人去建造臨時的橋梁,因為那條道路上一共就站的下那么多人…
  抱著僥幸心理的維克多,只能和對方玩這種打老鼠的游戲——你一冒頭,我就彈幕…
  只是,如果他能親眼看著自己對手是如何像自己的手足一樣,指揮著身邊的戰友…或者他會果斷的下令先往后撤吧…
  手中的望遠鏡一刻也沒有放下,前進,后退,站定,開火,轉移…幾乎單純依靠對方士兵的幾個習慣動作,就判斷出了維克多命令的希恩,如同林間的蝴蝶一樣,逗弄著想要捕捉它的人類,沒有一個動作是多余,沒有一個動作是失誤——直到將對方引誘到懸崖的邊緣。
  “戰場嗅覺”——路卡自認最不如希恩的一點,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戰場上,展露了出來。
  為什么路卡從來不會使用那種正面戰陣的方式和希恩交鋒?說到底,即使路卡自認觀察力和反應不下希恩——但是他卻不具備希恩那種快速確定“何謂正確”的直覺力。
  所以跟希恩對兩人“正面伯仲之間”的評價不同,路卡的評價是“短時間或者看不出來,但是時間一長,敗的肯定是我”。
  最后,當月亮已經能看到時,維克多的部隊總算造好了橋梁。
  用沙啞的嗓門,維克多幾乎是發狂般,命令部隊迅速通過橋梁撤離。
  看著這一幕,路卡從樹后走出。
  在站在橋上的山德列斯士兵的眼前,對著他們的前方巖壁上,又一次扣動了手中的槍械的扳機。
  最后一顆zha藥,裝置在崩塌處的前方…而且并不是很容易被震動誘爆的導力zha藥,是故意拆掉導力zha藥上的引爆器,使用里面的傳統zha藥堆積而成的“穩定zha藥”。
  不過,假如是子彈高速射入其中…不管你有多么穩定,結果也只有一個。
  花費了維克多手下幾個小時才建起的臨時橋,滑落了——白忙一場。
  于是,在希恩等人的子彈,第一次真正射向對方時…他們中大部分人已經連扳機都難以扣動了。
  “不過說真的,確實非常危險啊…沒想到那三輛導力運輸車內,竟然全部是zha藥…”
  “嗯…如果不是后來情報指出了對方的目的,我估計到現在也想不通為什么他們會在還有整整兩輛導力戰車的情況下,選擇自爆這種路線吧…”
  幸虧傳統zha藥的威力不強,而且有樹林遮擋,所以才沒有人員傷亡——可是現在想起來,依然會一陣后怕。
  只是想到假如放過這批人通過樹莓森林,前往前方的大顛倒山,會有什么結果,就會覺得那點危險也是值得的了。
  大顛倒山——是一座多年沒有噴發的死火山…然而站在火山口下,依然能感受到屬于巖漿的高熱——它的火山口巖石雖然穩定,然而卻很薄弱。
  假如在這種地方引爆整整三車的傳統zha藥…大顛倒山勢必會被喚醒吧。
  然后,就駐扎在山下不遠處的第七裝甲師團…將會遭遇滅頂之災。
  可是,卻被路卡和希恩阻止了…假如沒有了足夠的人手,想要裝置zha藥是不可能的…“不打卻逼”戰術,確確實實的將對方逼入了任務不可能完成的絕境。
  絕境中,選擇了嘗試自爆和我方同歸于盡——導力運輸部隊的指揮官,卻也是一個英勇的軍人。
  事后,總算通過審問抓捕的山德列斯高級將領,確認了“火龍”計劃的全貌的帝國軍,在給予路卡等人紀念勛章的同時,補上了這么一枚擁有真正價值的勛章。
  “…不過,雖然拿到了勛章,你卻看起來不怎么高興啊,粉紅色的。”
  “…他們是守護者…為了守護自己的家園而戰…想到這里,就不會高興得起來。”
  “我說你…這樣說有點虛偽吧?作為親自策劃葬送他們計策的人…”
  “撒…也許吧…人這東西或者總是這么矛盾…”
  【因為我也需要“經驗”來保護我自己的國家…為了恐怕不遠的戰爭…和我現在為之而戰的存在作戰的戰爭…】
  將勛章舉起面向陽光,被斬首的火龍,仿佛在哭泣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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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嗯?是什么?”
  “你到底和你的小隊講了什么?他們回來后似乎跟別人講了…然后我總覺得現在很多人看我的視線很詭異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你是真的想幫我,那么請你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真的,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用這種方法幫我。”
  “都已經到了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呢…還有,其實我是不知道為什么你會有那些問題…只是或多或少,我也能猜到一些了…”
  “……”
  “不過,不管怎么說…別忘了,你以我為假想敵,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即使會有分歧和競爭,也改變不了我們是朋友的事實。”
  “……”
  “所以說,我才會讓他們看到沒有以我為對手的你…是什么樣的存在,會告訴他們為什么你面對我會變成那樣…”
  “……到了最后?”
  “到了最后——我也有不能失去首席之位的理由…但是讓你被人冠上那種帽子,會讓我這個算計了你整整兩年的混蛋良心不安的。”
  “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么…唉…我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想揍你啊。”
  “即使我坦白了?”
  “假如你沒坦白,就不是想,而是付諸實施了吧…”
  “哈哈…然后…如果你真的想要向某個人,表現些什么的話…就來我身邊如何?”
  “…?!你,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了…?”
  “我真的并不知道你到底具體為了什么而困擾…可是從你的表現我就能確定你絕對不是因為自己的好勝心這種東西而執著了…剛才的分配志愿,我選擇了西北方面軍。”
  “!!那可是戰火最激烈的地方,你…”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呵呵,我說過了,我也有我的理由…既然你不打算告訴我你的,我當然也不打算告訴你我的,只是…”
  “只是什么?”
  “我相信,如果我們在一起的話…是能夠共同閃耀出誰也無法掩蓋誰的璀璨光芒的…而且,我們是能夠讓彼此的光輝更加的明亮的人,”
  “……”
  “所以…我深信,如果我們能一起踏上那片戰場,遲早有一天,將會立下任何人都無法忽視我們任何一個的功績吧…”
  “……”
  “到那時,就算再不想承認你…那個人也會不得不稱呼你的名字了吧?”
  “……”
  “那么,跟我一起去吧,希恩,只要有你在…”
  “別說了。”
  “呃…”
  “容我考慮下,路卡,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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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的目標是……近衛軍嗎…,,,”
  “嗯…老爺的意思就是如此…”
  “我本人的意愿呢…讓他親自出來跟我說!!”
  “…老爺現在在卡洛爾城…距離這里足足有數千塞爾矩…”
  “該死的!!!那個人,為什么要…”
  “對了,老爺有給少爺您留言…”
  “…留言…真稀奇…是什么?”
  “…老爺說…假如近衛軍,是你身為‘范德爾’的唯一的價值…你不用去考慮什么地方部隊,譬如西北方面軍了…老爺已經替你將你的志愿交遞給了上層了…”
  “…是嗎…我明白了,替我謝謝他老人家。”
  “少爺能理解老爺為少爺的前程,安排下的路子當然是最好的…那么,在下告退了…”
  女仆退出了希恩的房間,片刻后,房內傳來了瓷器被砸碎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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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恩的背影,就跟逃跑一樣——在他的身后,路卡忽然喊道:
  “那么,不管最后如何,記住一件事,希恩!”
  他聽到了——所以才會緩下腳步,心里這么想著,路卡最后說到——
  “只要你愿意…”
  “我所在的地方,你隨時都可以來。”
  這一句話,締造了一個約定。
  只可惜,最后雖然帶來了某個人的承認…
  這個承認的形式…
  卻是希恩永遠無法釋懷的悔恨。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06
第17話 沖擊!!GALULU!!

 埃雷波尼亞帝國南方主要都市帕魯姆市以西約120賽爾矩處,帝國第198號國家公路道旁林蔭中——
  在離開帕魯姆市后立刻換回男裝(因為擁有固有技能——艾因大姐頭直傳:偽娘特化型快速更衣法“秀吉”,故粉色偽娘擁有能夠一邊高速移動一邊更衣的絕技——而且絕對不會走露一點光。)的路卡,現在正用有些狂熱的眼神看著涂成墨綠色的,希恩之前提到的“交通工具”。
  “萊恩福爾特社生產的KERORO后期型‘GALULU’…虧你搞得到這種東西…這個連我都沒有能夠弄到啊…”
  流線型的車身上掛滿了翠綠與墨綠相間的偽裝尼龍網,然而即使這樣,那如同伏地青蛙一般的造型,也非常的明顯;透過下方的尼龍網,可以清晰的看見用于越野的強化車輪,車輪之間有著特殊的輔助輪。
  可見在遇到沼澤沙漠等地形時,這輛外貌獨特的導力車,甚至能夠加裝軍用的履帶...
  “畢竟是只在帝都接受預定,甚至發售日期都沒有公布,忽然全城宣傳造勢的導力車型啊…不過說真的,我看中它是因為作為民用車卻具備無數軍用導力車輛才擁有的配置…比如防彈防碎玻璃,流線防彈抗震車身,和多種多樣改造擴展性...”
  將偽裝的尼龍網取下,回過頭,面無表情地上下打量了下路卡,希恩接著說:“所以,我很難理解你是怎么把這個設計的和青蛙差不多,而且連名字也是用一種傳說中的蛙型魔獸命名的怪模怪樣的導力車,用‘可愛’來作為刺激購買欲之源泉的。”
  “要,要你管,我和炮姐有一樣的愛好不行么?”
  “…炮姐又是誰?算了,估計又是那本漫畫里的人物吧…我也不想去深究了…對你的每句口胡都斤斤計較的話,大概沒人能活到16歲吧…”
  “什…什么!?這種‘隨便你了’的態度是什么意思!?你看不起呱太和蛙太么!?青蛙是益獸!是人類的伙伴!!青蛙是很好的你不要黑它!”
  “…好了,這樣就OK了。”
  “直接性的無視掉了嗎!?”
  雖然還想繼續抱怨兩句——不過在希恩解除偽裝的過程中,口胡兩句以試圖解除他的三無狀態固然無傷大雅,可明明應該趕快上路以免夜長夢多的時候再廢話,那么就未免太不知輕重了。
  顯然,肯定不會忽略這一點的路卡,只能將“秋后算賬”這句話刻入靈魂的最深處。
  完全忽略掉路卡的怒目相向——坐上駕駛員的位置,少年戴上了駕駛手套,對車外道:
  “好了——那么,公爵殿下,還有他專用的受,請上車吧。”
  黑色的偽娘連一絲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幫從剛才起就蹲在一邊碎碎念“居然在火車上被人一屁股撅開了”的西格瑪做了一個一目了然的評價。
  “誰是他專用的受啊!!!別以為咱沒火氣啊!!!咱被欺負的過分了也是會爆發的啊!!!(也就是說不過分的欺負就一切ok)”
  然后自然而然獲得了總受板板的強烈抗議。
  見自家首席情報員受到了不公正的評價,一邊拉著淚目的板板坐上后座,路卡一邊抬起頭,嚴肅的看向了前排的希恩——
  接著,他開口了——為了還板板一個公道!
  “希恩.梵.托姆溫.范德爾!!!你別胡說八道了!!!板板才不是我專用的受!!!!”
  “路…路卡囧?不!殿下!!!殿下只有你懂我!!!!”
  “你妹的他是我們整個格雷爾公國公用的總受啊!!!!你想侮辱他那強大的受格嗎!?”
  于是沉默的希恩,回過了頭——
  他的臉上,滿載的是,真摯的歉意…
  “……抱歉,西格瑪閣下,侮辱了你,是我的不對……”
  ……
  車輛絕塵而去,留下娃娃臉那可以鉆破天際的“我恨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徘徊于樹蔭之間,宛若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于耳…
  ---------
  由于帝國與公國邊境上的布魯克鎮,本來只是一個從屬國和宗主國的分界城鎮而已,故在這里,格雷爾公國并沒有布置大量的部隊。
  滿打滿算,在這個地方,身著蔚藍色的格雷爾公國軍裝的士兵,包括后勤部隊等等非戰斗單位,也就只有200多不到300百人而已。
  也就是說,實際的戰斗力,恐怕僅僅只是一個步兵加強連的人數罷了。
  實際上,即使路卡在早就知道大家遲早有一天會翻臉的情況下,也不能汪這里增兵——那和明擺著先向帝國開戰無疑。
  不過不管怎么說…它都是格雷爾公國的第一個防御據點…守備于此的指揮官,顯然也該是一個有能力又有責任心的人物…
  可是現在,作為布魯克的守備連隊指揮官,伯克.萊博瑞上尉,現在既不在鎮上屬于他的官邸中,也不在城鎮那不算太高的城墻之內的任何一個角落。
  坐在鎮外樹林中的一棵老樹上,手中的望遠鏡一刻也沒有離開依然密布著導力槍炮閃爍出光芒的小鎮——直到一個通訊兵爬上了樹梢,蹲在他的旁邊耳語了幾句。
  “哦?很好,最后一批鎮民也乘坐列車離開了么…”
  望遠鏡終于放下,抬起頭,伯克對通訊兵道:“那么,立刻通知第3中隊的弟兄們撤回來吧——抵抗就到此為止了,能夠阻止先鋒部隊的進犯一段時間,我們已經完成了任務,如果和接下來的帝國主力裝甲師團火拼,無疑是以卵擊石而已…”
  (格雷爾公國的部隊編制基本上參照帝國,并沒有軍的概念,而是以一個師團包括三個師:公國軍和帝國不同在于,沒有班,排的說法,只有小隊和中隊,而一個大隊等于三個中隊,也同時等于一個連。)
  直接從7,8亞鉅高的樹上跳下,落地時竟然沒有一絲的聲響——轉過身,他又對樹下的部署命令說:“告訴第1中隊,可以開始行動了——盡可能的毀掉鐵軌,連萬分之一的修復鐵路的機會都別給帝國軍留下!!!”
  “sir!!yes.sir!!”
  沒有一點點的遲疑,對長官絕對信任的士兵們,立刻消失在了伯克的視野中——為了盡快向第1中隊通報最高指揮官的命令,沒有無線導力通訊設備的士兵,只好以吃奶的力氣往他們駐扎的方向跑去。
  所以,他們也沒有能夠看到,明明已經算是完成了任務,卻依然愁眉不展的伯克的臉。
  重新拿起望遠鏡,掃視著布魯克的四周——躲藏在城鎮外,準備接應某個人的第2中隊將士們臉上的汗珠都一一在目…只是,最關鍵的“目標人物”,卻直到現在都沒有能出現。
  稍微離開鏡頭,用余光打量了下手表上的指針——時間是2點20…距離計劃的信號出現時間,已經過了20分鐘了…
  【該死的,這樣的話,第2中隊根本無法動彈…殿下你現在到底在哪里…?】
  被捕獲了?可能性不大——擁有天才的逃跑能力的西格瑪跟著他,而且路卡本身也有著相當詭異,卻其實同樣適合逃生的能力…雖然伯克自然不會知道那就是圣痕。
  被殺死了?以路卡的能力,要殺他,一定得是真正的高手…然而,作為典型的“技之武者”,路卡事實上是長于守勢,攻靠閃擊或者反擊的類型…即使不知道圣痕的存在,伯克也能斷定——比起“攻擊性”,路卡實際上在“生存力”方面還要更強的多。
  所以路卡可能打不贏很多很多人,但是能讓他逃不掉的情況下殺掉他的人…倒還真是很少很少。
  【那么…是因為什么路上被耽擱了?還是說沒有能夠按照預定來到會合地點…?】
  正這么想著的伯克,完全沒有預料到,說曹操曹操便到——剛剛聯想到某種可能性,證實猜想的報告,就來了——
  “報,報告上尉!!!”
  “怎么了?”
  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個基層軍官,跑到伯克的面前,喘著氣說道:“剛才得到的情報——從這里以東320賽爾矩,還沒有被破壞的189國道上…帝國軍的高機動導力機械化部隊正在追擊一輛未確認身份的導力車…”
  “…難道說?!”
  “是…是的!邊境情報人員嘗試在距離外用信號彈與對方進行溝通,于是使用了確認身份的黃色彈…然后…”
  “繼續!”
  “對方發射了‘粉紅色的章魚’專用色標信號彈!!是殿下沒錯!!”
  “該死的!!!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狠狠地將望遠鏡擲于地面,然而臉上的表情,卻說明了大胡子現在很開心——
  “讓第2中隊和第3中隊一起撤回來!!然后第1中隊保持現有任務不變,其余人跟我一起上車,去迎接迷路了的老大吧!!!”
  七曜歷1202年七月九日,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被確認逃回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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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希恩。”
  “開車呢,別跟我說話。”
  “你確定你丫不是想把我扔給帝國邊防軍?”
  “我表示現在的情況顯然我會和你一起被逮捕,如果我這么做的話——身為范德爾軍官團一員以及身為近衛軍騎士的雙重擅離職守罪,夠我被絞死了。”
  “那么你能不能向我解釋下,你現在在干嘛?”
  “開車。”
  “身為逃犯,在國道上光明正大的開車?”
  “車不在路上開在哪里開?”
  “老濕,您這是越野車吧?”
  “我也知道啊。”
  “那么為什么我們要這么囂張的在大路上死命的按喇叭?”
  “因為準備太匆忙,故導力燃料沒有加夠,沒辦法跑越野罷了,不要在意。”
  “……這,這就是你說的‘準備充分了的交通工具’!?”
  “嗯,放心吧,我對自己的駕駛技術很有信心。”
  “是這個問題么!?”
  眼前,帝國軍設立于邊境的崗哨,已然能夠直視——為了防止路卡逃脫,甚至布置了導力戰車的邊防部隊,注意到了來車,并將所有的武器對準了它——
  “好吧,對自己的駕駛技術很有信心的磚家童鞋…你能告訴我現在應該怎么辦嗎!?==#”
  “趴好——你的國家之總受可比你自覺多了。”
  “他那是從一開始就趴著了!!嗯,趴好?”
  “我要沖了,小心咬著舌頭。”
  “!!!???”
  話音落下,希恩打開了方向盤旁邊的暗盒——里面一個標示著“don’t.touch”的紅色按鈕,就這么被他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
  “那上面寫明了不能按的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
  GALULU身后伸出的兩根噴射管,向外噴射出了高溫的火焰——瞬間加速的導力車,沖破了還沒來得及用戰車堵路的帝國軍布下的防線——
  并將粉紅色的感嘆詞,留給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們。
  雖然他們大概馬上就會明白真相了。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07
第18話 G.A.L.U.L.U!

 埃雷波尼亞帝國與格雷爾公國的邊境,以布魯克鎮的北門為基準點,向著東西兩個方向延伸,直到西臨藏金山脈,東接古羅尼山脈為止。
  而這整條邊境線藏金山脈——布魯克北門——古羅尼山脈,除去這三個地方,都是相對而言貧瘠與荒涼的平地與矮丘。
  不過由于本來只是從屬國與宗主國的邊境,故雖然在地圖上有注明邊境線的位置和坐標,在現實中卻連用個低矮的石墻來分割下,也沒有人去做過。
  自然,這是因為帝國根本不會想到去做,也沒必要去做,而公國即使有心分割,也無法動手,去建立“真正的邊境防線”。
  這不得不說是公國在面臨帝國進攻時,一個天生的巨大缺陷——沒有位于邊境的第一道防線,身在布魯克鎮的常備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帝國軍的戰車碾過那等同于不設防的公國土地。
  然而,對于現在高速逃亡中的路卡,板板和希恩來說…這種“沒有邊境”,卻成了最大的幸運。
  因為那同時也意味著,帝國軍即使在路卡開始逃亡時,便很快的反應過來,在邊境線上也設置關卡和防線來阻止他逃回公國…
  也不可能調動多少對實力者有真正威脅的重武器,更別提調集帝國自己的強大實力者,對其進行攔截了。
  再加上,由于主要的目的是“封鎖”,故路卡他們沖破的關卡上配置的導力戰車,都是帝國的主力戰車“野牛”(wild-OX)——這種戰車擁有能保證生存型的裝甲和強大的火力,但是卻并沒有能夠追上GALULU的速度…
  所以,現在緊跟在希恩所駕駛的GALULU之后的帝國軍部隊,才會是以機動性高的導力摩托和輕型導力裝甲車為主的高機動機械部隊…而不是擁有重火力的導力裝甲運兵車,甚至相對而言速度較快的輕型導力戰車。
  只不過…那也不代表著,三人的成功脫離,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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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和導力引擎的低聲不同,事實上,導力戰車和導力炮的炮擊聲,盡管比起火yao炮要輕得多,卻也只是相對而言——或者說,站在戰車旁的人盡管覺得巨大,卻沒必要捂耳朵的程度而已…
  來自結晶回路的導力波炸裂的聲音,和炮彈飛出炮膛的破空聲,清晰的回響于天空——接著,金屬的彈丸以正在高速奔馳的墨綠色導力車為目標,狠狠地砸了上去——
  “bang!!!!”
  千鈞一發之際拉動方向盤,讓車身瞬間變向——雖然避開了直擊,但是炮彈爆炸時的爆風,讓GALULU幾乎被整個掀翻在公路上。
  不過所幸,希恩的車技確實如他所說,并不是泛泛而已——拉回方向盤,再踩下油門,以只有一邊車輪觸地的姿勢,GALULU沖破了火焰,緩緩的恢復了姿勢。
  整個過程不到10秒時間——也就是說,GALULU車內,西格瑪的慘叫聲,也持續了10秒鐘時間。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被打中了!!!!要被打中了!!!!!”
  看了一眼抱著頭慘叫著的西格瑪,終于忍受不了的路卡,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damn.it!!shut.up!!!死板板!!!你叫的太大聲了!!!!我們已經脫離戰車的射程了!!!”
  頭上的痛楚和老大的怒吼聲同時碰觸了娃娃臉的痛覺和聽覺——發覺似乎真的已經沒有炮聲的西格瑪,于是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啊啊…真的耶…已經聽不到開炮聲了…哈哈哈哈!!我們總算逃出來了嗎!?不愧是逃脫專家西格瑪.夏多姆,你真是天才…”
  因為開心而開始的自吹自擂還沒有能真正開始——路卡用雙手扳住了西格瑪的腦袋,然后把他的臉向著后面扭去——
  “逃出來了?看清楚再說吧我的‘逃脫專家’!!”
  忽然脖頸轉向而帶來的眩暈感慢慢散去——出現在西格瑪面前的,是以十多輛軍用導力摩托打頭,后面跟著幾十輛軍用導力車的機動化追擊大隊…
  更糟糕的是,摩托旁邊掛座里面的士兵端著對準己方的“燒火棍”,和導力車后方立起的,長長的“蜂窩煤”,看起來可是一點都不友好啊…
  “這不等于什么都沒解決么!!!!”
  這句悲鳴,還沒能傳入同乘的另外兩人耳中,就被冰雹砸在鋼板上一般的聲音,給徹底的淹沒了。
  彈幕——真正的彈幕,如同暴雨一般籠罩在GALULU的上方…前方…乃至四周。
  雖說雨中的軍曹會因為皮膚濕潤而變成“過去的軍曹”,強大到如同超級賽亞娃一般反彈TAMAMA.IMPACT…可是顯然同樣算是“青蛙”的GALULU,卻對這種“彈雨”不會有任何好感。
  車輪四周的裝甲板早已被希恩放下——可是擊中地面反彈的子彈,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擊中車輛最脆弱的車輪…就算不會出現這種意外,大質量的彈丸造成的沖擊;擊中GALULU前面的公路造成的坑洼…無時不刻不在拖慢這輛車的速度。
  眼見最接近的導力摩托車上,掛座里的士兵已經開始準備換成導力火箭筒,路卡按住希恩的肩膀,為了讓他在劈里啪啦的彈雨中聽清自己的聲音,而不得不大聲地喊道:“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追上的!!!”
  聽見了粉色偽娘的聲音,黑色偽娘于是一臉淡定的吼了回去——
  “我知道!!!放心吧!!!這輛車的表面設計就是為了防止彈丸直擊——戰車炮另當別論,火箭筒的話還不足以給它致命一擊!!!”
  “我說你搞清楚如果被擊中的話我們就真的會被追上了!!!!”
  “追上啊…也是,那樣就死定了呢。就算是實力者面對這么多的子彈也會變成篩子的。”
  其實——就算被追上,路卡和西格瑪也都是有逃脫能力的人…只不過路卡并不想把這個說出口——哪怕現在希恩的處境很大意義上屬于自找;哪怕希恩加入路卡這邊的理由很可能完全為了希恩他自己。
  只是,就算是那樣又如何?只要他肯站在我這邊,我就很高興了——所以…
  “我說啊!!!你想和我一起回到公國的不是么!!!所以稍微的給我認真一點好不好啊希恩老兄!!!!”
  “撒…說到底…只有認真這點,你可以完全的不用懷疑…”
  余光中的神采,不知道究竟為何——用它輕輕的在路卡面上掃過,希恩將目光投向了GALULU方向盤后的儀表盤區。
  那里,在燃料時速等表盤正中間,有一個不斷閃爍著字母“G”的顯示屏。
  “我說,公爵殿下,你知道‘GALULU’的意思,是什么嗎?”
  由于“公爵殿下”這個稱呼,而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他叫誰的路卡,茫然的搖了搖頭。
  “其實,這并不是因為它是keroro系列的車輛,所以加上的毫無意義的名字….而是一個縮寫。”
  “縮寫…?”
  “沒錯…縮寫…”
  然后——希恩的手指按在了“G”上。
  接著——
  本來只是一輛奇形怪狀跑車的GALULU,變成了作戰用的兵器。
  ----------
  格雷爾公國,189號國道,道路旁——
  “哦…出現了,果然抄近路過來就是沒錯…雖然距離還很遠,不過從這里的話,已經能夠看到殿下他們所乘的車了…”
  欣喜的表情,在伯克將望遠鏡對向路卡等人所乘車輛之后時,從他的臉上消失了——留下的,是皺緊的眉頭。
  誠然,雙方的兵力差并不是很大…但一方是完全以摩托車和導力車為主,使用連射槍械和車載機炮的機械化部隊,另一方卻是除了幾輛導力越野車之外,純粹的步兵…而戰場又是在公路上…
  “該死的…帝國軍果然早就有了準備…這個數量的機動部隊的話,以第2中隊一個中隊的力量,能不能成功消滅呢…”
  如果不能消滅——且不說對方會不會反擊,哪怕根本無視第2中隊,繼續追擊殿下,也沒有任何關系——因為即使第2中隊驅車追過去,也只會葬身在對方的車載火力之下啊…
  “看起來得在殿下他們到達之前,想個作戰出來了…”
  這么說著,伯克放下了望遠鏡——然后1秒鐘后,掛著一張見鬼了的臉,又把它拿了起來。
  因為在放下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很好很強大的東西——
  墨綠色的車身,正中間一塊向上突起,一根如同長管一樣的東西,從這塊突起中露出,指向車后,本來是車頂的裝甲板豎起,擋住了飛往突起的子彈——
  粉紅色的頭發,在風中飛揚——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坐在導力車上方忽然出現的炮臺中,雙手,握住了反擊的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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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么?偉大的范德爾閣下。”
  “如您所見,公爵殿下,是重機炮臺。”
  “嗯,所以?”
  “請您放心,雖然火力和對方的機炮差不多——可是我們的裝甲卻不是對方能比的,我認為這確實能起到殺敵的效果。”
  “我想問的是…這是民用車沒錯吧?”
  “是沒錯,所以這只是區區在下因為興趣而做的改造罷了——本來這個升起的平臺,是給軍官或者大人物檢閱士兵啊下人啊什么的用的。”
  “那么,請你告訴我你面前的顯示屏上面寫的是什么?”
  本來只有一個字母“G”的屏幕上,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如果看過高達種子的童鞋,都會很熟悉的畫面——
  【G】General-purpose
  【A】Attack
  【L】Launcher
  【U】Union
  【L】Locomotive
  【U】Unit
  “嗯?哦,這個啊——繼續剛才的話題,GALULU只是個縮寫而已——它的全稱是‘General-purpose.attack.launcher.Union/locomotive.Unit’,泛用聯合炮擊機動單位…”
  “民用型!?民用型!?”
  “嗯,民用型。”
  “吐槽點太多我不知道該怎么吐槽了!!!”
  “那么——就還擊吧,用帝國士兵的慘叫來緩解自己的郁悶吧——否則就真的要被追上了。”
  “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個箭步跨上平臺——高速行駛的車輛劃破空氣而產生的風,和子彈從頭頂擦過的熱,讓路卡根本無法將頭伸出擋住子彈的裝甲板,窺視車后的情景,然而…
  “板板!!!!”
  “yes!my.lord!!!槍身向左15度!!第一輛摩托車!!!”
  在車內,還有另外一個…
  能夠擔當路卡眼睛的總受,在啊。
  總受V5。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07
第19話 GALULU脫逃

粉紅色的頭發被導力車劃破大氣所產生的風吹動,飄揚在腦后,少年蹲下身體,躲避來自車后的子彈同時,也規避了能夠讓人雙眼干涉的風。
  然后,伸出雙手,手指舒緩的晃動了幾下,輕輕的放在了扳機上——他緊緊握住了面前的槍柄。
  “呼……”
  做了一個深深的呼吸,然后整個身體自然向后傾倒,少年讓自己的頭部剛好位于前方裝甲板的保護范圍之內——哪怕這樣會讓他根本無法看清車后敵人的情況。
  將雙腿伸出,左腿用腳抵住裝甲板的下部,以防后倒的身體失去平衡;右腿膝蓋微曲,固定于平臺之上,以為轉動機炮提供摩擦動力——維持著這個姿勢的路卡,將目光投向車內——那里,有能夠充當看不見敵人的自己的眼睛的人。
  并不是路卡不想用輕松的多的,對掃射的方式來阻止帝國軍——GALULU的車載彈藥十分有限,如果不能確實的多摧毀
  “板板!!!!”
  只是單純的喊出對方的名字——或者說連名字都不是的外號,對方就已經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這就是這么些年來,利用每一次共同行動去刻意培養出的默契…
  以及確實存在于那里的信任——即使平常看起來有多么的膽小和懦弱,西格瑪.夏多姆,卻依然是一個真正的有能力的人。
  “yse!my.lord!!”
  并不是因為對方的狂轟亂炸而激起了血性——只是單純的想要逃走的心,驅使著娃娃臉按照路卡所想的方式行動著——透過已經布滿印痕的后車窗向外看去,那里有著需要由西格瑪來指示格雷爾公爵干掉的敵人。
  “唔……”
  努力鎮定下來,讓自己的聲音不至于發抖而傳達出錯誤的消息——西格瑪抬起頭,對著升起的平臺上喊道——
  “槍身向左15度!!!第一輛摩托車!!!距離目測約50亞矩!!”
  完全不需要廢話“以什么為基準轉15度”“槍口向下多少多少”,即使沒有斗爭本能,也因為過去的經歷把基本戰術常識背的滾瓜爛熟的西格瑪,做出了最專業的命令。
  “了解,板鴨上校!!!”
  “咦咦!?為什么是板鴨!?我比較喜歡烤鴨…等等問題不是這里吧!!麻煩老大你快點!!對方都舉起火箭筒了!!!”
  不理會板板的急叫,瞬間以槍口的略高和與敵摩托之間距離,計算出槍口向下的角度后,路卡以將機炮中軸為基準,向左13度~18度的扇形射擊的方式,打出了反擊的第一槍。
  身為穿越者,經過兩次發育的大腦所擁有的計算力,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以僅僅16歲的年齡,路卡玩出了往往只有極其有經驗的老兵才能玩的射技——數據盲射。
  帝國追擊部隊的彈幕中,一波小小的逆流,轉瞬之間穿過了鋼鐵的暴雨,輕輕地落在了正準備扣動導力火箭筒扳機的帝國士兵,和他旁邊摩托車駕駛員的身上。
  血霧立刻從兩人的身體正面飚出——連慘叫聲也沒有發出,兩具之前還一臉猙獰準備射殺別人的活人的軀體,就變成了軟倒在車上的,死人的殘骸。
  而失去了駕駛員,故失速的導力摩托車,更是在搖晃了幾下后,一頭撞在了緊挨在它旁邊的,另一輛摩托上…高速行駛中的導力摩托,被同等質量的物體撞擊,會變成怎樣,卻也是不言而喻。
  至于混亂中的第二輛摩托車又撞上了第三輛——那就純粹是帝國軍人自己的素質問題,和路卡等人撞大運的結果了。
  “NICE!!漂亮!!!一箭三雕啊!!!”
  看著混亂過后重整隊形繼續追擊己方,卻又被拉開了好幾十亞矩的帝國軍機動部隊身后,爆起的三團火光,打了個指響,西格瑪笑道。
  不過,身在平臺上的路卡,可沒打算就這么完了:“繼續——既然板鴨上校你不喜歡,那么就叫你板羅好了!!!下一個目標!!!”
  “板…板羅!?半裸!?什么跟什么啊…嘖!!!反正我就是好欺負我就是總受行了吧啊啊啊啊啊啊!!!!”
  【你想多了,板板,我的意思只是你是協助射擊的好哈羅一只而已。】
  嘴角挑了挑,路卡理所當然的沒有把真話說出口:“再廢話我就把腳伸下來踹你…下一個!!”
  “欺負人!?欺負人!?右邊36度左右!!距離目測約80亞矩!!已經位于最前方的導力車!!!”
  “嗯…就算你說欺負人也一點不萌啊…車輛類型?”
  “全部都是普通的越野車型罷了放心吧我們的武器一定能夠射爆它拜托大哥你能不能快點這種時候了你好歹也有點緊張感吧這輛車的裝甲先不說防彈玻璃可不是能夠一直承受那種彈幕的啊啊啊!!!”
  眼中的車后窗防彈玻璃上,子彈的印痕已經漸漸開始轉化成裂痕——雖然距離拉遠了,彈幕的強度有所減弱,然而車窗估計也承受不了太久了…
  因為這個原因而幾欲抓狂暴走的西格瑪,抱住自己的頭,如同導力機槍一樣,吐字異常清晰的將抱怨一股腦的砸了上去。
  “原來如此…那么,剛才只是試槍而已…讓我們正式開始吧!!!”
  雖然,路卡也知道,以盲射還擊的自己,用那個NETA或許并不是太適合…可是…
  “NETA這種東西啊!!使用時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再一次的扣動扳機,伴隨著他發自靈魂的絕叫——
  “路卡昂.斯托拉托斯!!!!!瞄準目標射擊!!!!!!!!!!!!!!”
  “路卡昂.斯托拉托斯是誰啊!?”
  ……
  所以說,不解風情連別人的魂之吼也要吐槽的板板,被欺負也是活該。
  ---------
  西翁.特恩提奧(sion.tentiao),埃雷波尼亞帝國第14導力機械化機動師團,第三機動師所屬中尉…怒視著面前高速疾馳的青蛙,用嘴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從邊境開始,帶領越一個排兵力的機動追擊部隊,對眼前這幾乎可以斷定就是逃犯“原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帝國一等世襲公爵”所乘坐的奇怪導力車進行追擊,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的半個小時了。
  將導力車的速度拉到極限,以超過1000塞爾矩每小時的速度高速行駛的車隊,不知不覺已經脫離了帝國與公國的邊境足足有近500塞爾矩的距離…
  這已經可以算作是深入敵境了——如果以正常的作戰規程而言,撤退的命令早在十幾分鐘前,就應該被下達才對。
  不過,抱著“公國在邊境并沒有足夠的兵力,而且我軍已經進入公國不止現在這么點距離”的想法,西翁中尉遲遲的沒有做出“退回”的判斷…
  畢竟,將這個從帝國逃亡出來的,“反叛國”的首腦親自抓回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這件功勞,足以讓西翁和他的部下飛黃騰達,直接從小小的前線軍官,變成坐辦公室的“大人物”…甚至成為真正的貴族。
  而且…本來,剛才已經能看到希望了的。
  就在數分鐘前,自己帶領的機動部隊的彈雨,已經將那輛導力車(雖然那裝甲對導力車來說實在有點可怕)的速度拉了下來…最前面的摩托車上的部下,更是舉起了能夠將高速移動中的車輛直接吹飛的導力火箭筒了…
  可是,就在下一秒,那該死的下一秒,一切都如同作弊一樣,被改變了——
  “青蛙”導力車的背部猛地彈起,一座機炮臺竟然就這么憑空出現在了之前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的車身上…
  這座機炮臺,正面有著和那輛導力車車身同樣的厚重裝甲——以己方的槍彈,無法射穿的厚重裝甲。
  但是,在西翁看來,那也并不是什么需要太過畏懼的東西——對方畢竟只有一車,子彈數量和火力強度想必都少的緊…何況自己這邊的彈幕,足夠讓射手根本不敢抬頭觀察形勢,可以想見,射擊精度也會很低…
  至于裝甲的厚度,對于根本不需要擊穿對方裝甲的自己這邊來說,有任何的意義么…
  這么想著的西翁,坐在靠后排的導力車上,只是掃了一眼,就無視了機炮,并將期待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已經舉起火箭筒的導力摩托車——
  然后在對方一開火,包括那輛摩托車在內的三部摩托就一個接一個毀滅的驚愕中,發覺了自己忽略的一個事實——
  那便是“盲射”這種技巧…即便不是誰都能做的出來,卻也不是那么罕見的東西啊…
  接著,就因為這么短短的幾瞬訝異而導致的愣神,又是一輛導力車被擊毀…翻滾著的導力車,狠狠地砸到了另外一輛導力摩托的身上,讓上面的駕駛員和掛座射擊手立馬成為了肉餅。
  【混,混蛋!!!難道之前的狼狽樣,都只是做出來給我們看的幌子嗎!?目的是將我們引到更深入的地方,才開始反擊嗎!?】
  “誒!!!通知其他的車輛!!!全部散開來!!!盡量以Z字形行駛!!不要給對方抓住我們的機會!!!盲射的技巧對于不是相對靜止的目標是沒有意義的!!!”
  一邊怒吼著的同時,一邊觀察著已經跑到進1塞爾矩遠處的敵車——思量數秒,西翁的第二個命令緊跟著下達了下來:“全員盡量瞄準!!射擊敵車的后窗!!!只要破壞那里,負責觀測我方情況的觀測手就無法給射手以指示了!!!”
  命令,并沒有什么紕漏…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正確的判斷…然而,卻顯然沒有天時地利人和,站在作為追擊部隊的指揮官西翁這邊。
  一,為天時——時值下午2點左右,太陽剛好位于正上偏西點的位置,而189號國道卻是由東北向西南方向延伸的公路…太陽的位置,讓正對它的帝國射擊手們,不得不在視野受到阻礙的情況下,進行瞄準射擊——準頭可想而知。
  二,為地理——189號國道進入公國境內后,路況如何,并不是經常通過它前往公國的帝國軍士兵,不可能非常了解…
  按照西翁的命令,開始Z字形行駛的帝國車隊由于公路的寬度有限,不知不覺竟然從一開始的并行,變成了長列的蛇形….不但射擊路卡等人的火力變弱了,速度也開始慢了下來。
  最后,則為人和——路卡他們,也不是只有自己而已啊…
  “這樣子不是被越拉越遠了么…這可怎么辦…”
  內心第一次有了退意——這樣下去,恐怕敵車會直接將自己的機動部隊,甩的遠遠的了吧?
  就算重新讓士兵們冒死突擊,用命換火力,擊破了敵車的后窗,又是否能夠在進入對方友軍的防御范圍前,將其狙停呢?
  進,看起來已然不得;退,事到如今卻又心有不甘…這邊是作為一個指揮官的大忌——猶豫不決。
  西翁自然也明白這點,可是明白是明白,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的做到果斷決絕呢?
  不過,西翁,也是一個幸運的人。
  因為比起那些因為猶豫而被敵人慢慢蠶食,最終慘死的軍官們,
  在感受到身后傳來的劇烈震蕩和灼熱痛疼之后,立刻就墜入了永恒黑暗的他,
  至少死去那一刻,不會有“后悔”的情感。
  ---------
  “嗯!?老大!!!對方身后好像出現了什么…”
  “有望遠鏡吧!?幫我看看!!!”
  “那個是…是我們的藍色武裝導力越野車!!‘似狼非狼,似狐非狐’紋章…‘狼狐’伯克.萊伯瑞!?”
  “GOOD.JOB!!!我還說偏離航道大概不是那么能期待自己人的幫助了…不愧是書(伯克=book)叔,雖然人變老了但是判斷力沒有老啊!!!”
  “話說這樣說,但是被夾擊的敵人似乎發狂了一樣,開始亂射了啊!!!”
  失去位于后方的指揮車,等同于失去了統一指揮的車隊,出于士兵自衛和求生的本能,自然而然的結束了蛇形陣,又一次抱成一團——接著,無數的彈藥向著四周噴灑,完全不再顧忌殘余子彈數目,只為了不會被殺,這作為生物的,最原始的目的。
  而沒有預料到對方竟然會這樣就暴走(主要是沒料到竟然一次攻擊就中了頭彩,把指揮官給敲掉了)的伯克,在損失了2輛車之后,也不得不暫時避其鋒芒,通過一旁的小路暫時撤離了公路。
  “嗯,說的也是…”
  “那么老大你還不…得你怎么下來了!?”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再打了——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么。”
  回過頭,看著因為道路轉向,而能夠被目視到的,屬于格雷爾公國布魯克鎮守備軍,第2中隊的兩輛導力越野車,燃燒著的殘骸,路卡慢慢的舉起了手,行了一個軍禮。
  “雖然這么說什么也無法彌補…但是…謝謝…回去后,我會讓伯克,把你們的名字告訴我的…”
  “哈?老大你在說啥…”
  不是軍人的西格瑪,大概永遠也無法理解,路卡看著那兩具殘骸時,那種“習以為常”的惆悵吧?
  所以,并不打算對他解釋的路卡,將身體放入柔軟的背靠,對著前面說到:“沒什么...希恩。”
  而能夠明白這點的希恩,又何必廢話呢?
  “明白。”
  簡短的兩個音節吐出,黑發的少年,又一次按動了暗盒中的按鈕——
  將發狂的追擊部隊扔在腦后——火焰再次從GALULU身后噴出,推動著那墨綠色的車身,消失在了地平線的盡頭。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08
第20話 來自“EDEN”的文件

“殿下?”
  看到少年從房間沖出來,站在那里發呆了好一會兒,少女忍不住出聲喚道。
  然后理所當然的沒有獲得回答——只因為粉色頭發的偽娘,現在正沉浸于對3個星期前的過去的回憶中…
  【原來如此,從那之后,已經過了有3個星期了么…時間過得還真快…】
  不過,她當然不會知道這一點,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小,清了清嗓子,她又道:
  “殿下,報告我給你帶過來了…”
  【之后,在189國道盡頭的辛尼爾丘陵關口,我們和書叔(伯克.萊伯瑞)帶領的原布魯克鎮守備軍會合了…在得知他們已經完成將平民盡數遷移向腹地,并盡可能(所幸公國北部由于繁華度不夠所以干線鐵路就那么一條,公路也不多)地摧毀了一路上的所有鐵路,公路后…】
  雖然說認真的男子是很帥的——但是那不代表著有正事找他時,希望看到他因為陷入某種奇怪的狀態,而完全無視自己,嘆了口氣,少女拖著因為貧血而顯得更加疲憊的身體,喊了出來——
  “殿下!!有報告需要您過目!!”
  【我命令書叔整合辛尼爾丘陵以北的所有部隊,組建“格雷爾國家緊急自衛警備獨立團”…簡稱自警團的游擊部隊,停留于帝國侵略軍的后方,從事破壞和特工活動…而成果目前看來,還是顯而易見的,只是…】
  “這樣子他是不會回過神來的”——終于確認到這一點,擁有著紫色長發的少女,慢慢的走到粉色偽娘的身旁,抬起頭,將嘴唇靠近他的耳邊,低聲道:
  “殿下,一遍、死んで見る?(要死一次看看嗎?)”
  溫潤的能登音在耳邊響起,只是那么治愈的聲音,導出的卻是能讓人脊背發涼的詛咒——狠狠的打了一個激靈,路卡瞬間被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世界——沒有焦距,一片迷茫的碧藍色雙目,瞬間恢復了神采——就像從爆seed狀態中恢復過來了一樣。
  眼前首先出現的,是親友離去時踏上的走廊。
  ——依然是自己位于加拉爾市中的公爵府邸的辦公室門外…時間距離希恩離開,自己來到走廊上,過了大概有多久了?由于深陷回憶,路卡并不知道具體過去的時間,不過,面前就有一個能夠幫助他確認這點的人…
  “……抱歉,你在這里多久了?”
  “從殿下你和范德爾閣下在房內交談開始,我就一直在這里等待你們的事結束…是伊凡爾迪女仆長閣下讓我這么做的。”
  回憶了一下——剛才伊凡爾迪似乎確實走到門外去和誰說了兩句——于是點點頭,路卡示意少女繼續。
  歪了歪頭,想了想,還是沒有把“看到范德爾閣下一臉不爽的摔門而去”的話說出口,少女繼續道:“然后,范德爾閣下離開…殿下你很快的跟了出來,不過并沒有到哪里去,只是一直站在那里…思考而已。”
  【只是這一站就是整整5分多鐘…與其說思考,不如說發呆吧…】
  “原來如此…5分鐘嗎…”
  不知道是該感慨那驚心動魄的兩天逃亡,自己竟然用5分鐘就在頭腦里完整的再現了一遍;還是該自嘲自己竟然因為回憶這樣的東西,在一切都需要高速進行的現在,站在走廊上發呆?只是怎樣也好,路卡的注意力,已經被徹底拉了回來——并轉移到了少女身上。
  “不管怎么說,讓你久等了,抱歉啊,紫壩娘。”
  于是開口第一句話的最后,就是非常惡意的外號。
  “……殿下,我曾經說過很多次了……請不要用那種奇怪的稱呼來稱呼我。”
  “嗯,對不起啊,我知道了,三千億億的大小姐。”
  腦袋上瞬間爆起青筋,抱著文件的雙臂開始顫抖,因為貧血而白皙的雙手肌膚,因為狠狠的抓住手臂,而愈加泛起了白色——
  “所~以~說~能不能請殿下不要每次見面,都和我重復一次這個過程呢?(笑)”
  “咳咳,我只是想活躍下尷尬的氣氛而已,紫壩姐…痛痛痛痛痛痛!!!要裂開了!!!頭蓋骨要裂開了!!!!”
  “現在紫壩娘啊三千億億的大小姐啊什么的名字都在大家那里傳遍了!!!都是你害得!!!この怨み、地獄へ流します!!!(這怨恨,將把你帶入地獄!!)”
  “從剛才我就想說了拜托了不要一邊用這么治愈的聲音說出名臺詞一邊用異常恐怖的攻擊來洗禮我啊!!”
  用和能登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說著非常接近的臺詞——紫壩娘的右手瞬間彈出,準確的,正面的抓住了路卡的頭,接著狠狠的往下一捏——
  完全看不出來,那具比路卡矮了有接近一個頭,只有160里矩左右身高的嬌小身軀里,隱藏著那樣巨大的力量——伴隨著“咯吱咯吱”的骨頭壓迫聲而起的,是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悲劇的慘叫聲。
  【殿下…對不起…臣妾現在電源不足…同步率為0…沒辦法起來幫您了…但是我相信…殿下您一定會像以前每次那樣,克敵機先,轉危為安的…GOOD.JOB】
  依然仆街的艾爾斯緹婭·歐博拉·伊凡爾迪女仆長閣下,緩緩的豎起了大拇指——但那究竟是真的覺得她的殿下無所不能,還是單純的因為那慘叫聲而萌住了…?
  豎起的大拇指,究竟是為了誰呢…
  鬼才知道。
  ----------
  又一個五分鐘過去了——看似不長,不過卻完全足夠紫壩娘將粉紅色無節操從頭到尾和諧一遍…
  至于中間發生的諸如阿拉伯原爆顏面破碎技,大字型三角鎖喉固定,螺旋式月面瀑布墜擊,跳水式阿塞傳說,世界末日裝置等等等等非常有愛的身體交流,由于當事人強烈反對,故在此不便詳細描述。
  只提一句,似乎理由為“才不想讓大家知道看似病弱的我竟然有那種暴力的興趣”。
  渾身上下被非常“爽快”的“按摩”過一遍的路卡,以軟體動物一樣的姿勢,從地面上慢慢的伸出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抓住了走廊墻邊用于裝飾的金色鎖鏈——
  “咳咳…交,交換選手…”
  “呼…呼…切…”
  看到對方已經按照規則,做出了交換隊員的動作,非常有“職業操守”的女子摔跤手——紫壩娘大人,也只好放過了對方——
  不過事實上,雖然技巧不錯,但是天生體質薄弱,又因為貧血只能維持數分鐘的高強度體能運動的紫壩娘,也就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看她一只手撫住胸口,不斷喘氣的模樣,就能見一斑。
  “切了吧!?剛剛你切了吧!?”
  “啊咧?殿下你說什么我不知道呢~舒暢多了,最近積累了很多壓力啊…大家都是呢,畢竟這個計劃實在是太重大了…”
  “把話題轉移到我沒辦法繼續口胡耍賴無節操的正經向的方式實在是太狡猾了啊!!”
  口中這么抱怨著——可惜對方已經把文件遞到了自己面前…由于身體還沒有能恢復過來,路卡只好就這么保持著軟趴趴Q版的狀態,開始翻閱起了文件。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字一句的瀏覽著文件上的每一個單字,每一個詞匯,來回掃視著每一個表格,每一個圖片…少年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爽,到嚴肅正經,再到緊皺眉頭思慮重重——將翻到最后一頁的文件夾合上,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他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麻煩了,莉莉伊安.雅西卡少尉…”
  “啊……”
  “嗯?怎么了?”
  “不,沒什么…我還以為殿下你早就忘記我本來叫什么名字了呢。”
  “我說啊…”毫無形象的,用Q版軟趴趴造型,向一旁蹭了幾下,把側對著少女的動作變成正對:“雖然我成天叫伯克上尉書叔,叫西格瑪板板,叫北堂小魚兒什么的…不過你哪次見我真的忘記了別人的名字的么?”
  “是的是的,殿下這點很讓人敬佩的啦~”
  整理了下右臂上綁著的紫色袖標,褐色的雙眼中滿是笑意,點著頭,莉莉伊安——簡稱莉莉的紫壩娘說道。
  然而,她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那就是,正對著自己,趴在地上抬起頭的路卡,這個姿勢…似乎有那么些不妙。
  因為,格雷爾公國女兵的軍服,作為辦公室文員的版本,和作為戰場上的士兵的版本,是不同的…
  簡單來說,雖然冬天并沒有什么區別,但是到了夏天——前者,下身是短裙,而后者,下身則依然是長褲…
  而更加糟糕的是——本來已經短到在膝蓋之上的短裙,在去年,被路卡以“可以提高士氣”(至于怎么提高…提高的是誰的…大家都知道。)的理由,又向上削減了5cm…
  不得不說,路卡當時是很沉浸于因為一群狼友們的干嚎:“殿下!!我愿意一輩子追隨您!!”而誕生的羅伊.穆斯唐情節的…
  拋開這些所有的不談——都已經過去了一年,就算女性士官有所抱怨,也隨著新軍裝確實更加涼爽,而且材質選購也更加貼合人體,慢慢的淡去了…即使走光幾率變大,不過這個世界上,好歹有一種名為“安全褲”的事物存在著啊。
  只是,不管是安全短褲運動短褲亦或者是黑色緊身褲——沒穿的話也就沒有任何保護走光的意義,不是么?
  ……莉莉少尉,至少是此時此地的她,就是不知道忽略了還是忘記了這點的,一位女性士官。
  連鼻血都沒有流出一滴,先注意到雙方姿勢不妙的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第一次感謝起現在正在遠方的利貝爾王國王都格蘭賽爾里,按照自己的委托“守護”科洛蒂亞的法蘭托利亞…假如不是她的大量殺必死,讓自己的抗沖擊力上升了幾何級別的話…
  純情的偽娘此刻大概會因為失血,而從軟趴趴的Q版生物,更進一步軟化變形成章魚姬的同類了吧…
  不過,哪怕并沒有被擊墜——身為一個接受了良好教育的貴族,路卡無法容忍自己不小心窺見了什么不該窺見的東西后,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而閉口不言…哪怕對方并沒有察覺到…
  “……藍白條紋……”
  粉色偽娘,說出了找死的禁句。
  “吶…”
  “啊?發現了嗎?糟糕了…”
  少女臉紅中——顯然不是羞澀。
  “西…”
  “嗯,莉莉伊安姐,你要明白,這是不可抗力,而且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件事責任也并不全部在我…”
  “西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卡和“伊甸計劃”聯絡官,“紫壩娘”莉莉伊安.雅西卡少尉之間的第二輪身體交流,從電椅式墜落繼續開始了。
  其實,這個也差不多算是日常了…
  只是,這種日常,在戰火表面上短暫停息,然而暗地里依然不斷逼近的此刻,又能持續多久...
  不,其實...
  從很早以前開始,我們便已經失去了所謂的日常,了吧。
  ----------
  【……就差一點了……】
  【還需要一點點時間…就需要再給我一點點時間…】
  【實驗階段已經結束了…但是…“伊甸”的組裝和“騎士”的量產…】
  【要將我們引導向“勝利”的話…僅憑現在的“騎士”…是不夠的…它們的數量,還沒有達到形成掌握戰局的戰力的程度...】
  【阿寶瓦庫的展開…也還需要更多的人力,與更多的時間…才能完成…】
  【拜托了…站在前線與那個男人抗爭的所有人…】
  【我并不想…下達那等于是讓你們去送死的命令…】
  【如果實在不行,逃回來也沒關系…】
  【只是…請盡可能的…為我們的王牌,爭取一點點的時間吧…】
  【寄宿于我的身體上的,這諷刺的“時間之意志”…】
  【它從來也沒有真正的給予過我,我最想要的“時間”…】
  【所以…我所能依靠的…】
  【只有你們,這群沒有任何特殊力量的】
  【普通的衛國者…】
  ------------
  光陰似箭...短短的又一周時間,過去了。
  墻上的掛歷,被再次翻過去了一頁...
  時間是七曜歷1202年,八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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