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漫同人]七曜下的奇蹟 作者: 天之杯PLUS (連載中)

j10012x 2011-10-27 11:08:09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8 52167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17
第41話 思念之所向

“望鄉廣場”上,導力擴音器開啟時,帶來的輕微噪音,傳遍了人群的上空。
  幾乎是一瞬間,人們從鼎沸變成喧嘩,格雷爾人們或者歡呼,或者催促;記者們快速的打開了手中的筆記,時刻準備記錄下那個即將走上陽臺的人,所說的每一句話;或者身著軍裝,或者穿著便衣的格雷爾士兵們,則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場上的每一個角落里…
  盡管使用專門的線路,并通過導力波來傳遞聲音的導力通訊器材已經普及,但是那種線路,畢竟連用來傳導現場錄下的聲音都沒辦法,何況圖像…
  故使用導力來傳導現場影音的裝置,是比起導力影院那種直接播放事先存放于特殊結晶回路中影音更奢侈的存在…不過對于財力豐盛的格雷爾來說,這種級別的場面都不動用它們,別說場面上說不過去,更是和路卡“第一時間讓尤肯特老二”也看到的目的,背道而馳。
  是以在這一刻,位于廣場四周的導力攝像機和錄音機,也開始了全力的運作——被它們所捕捉的影像和聲音,將通過結晶回路化為特殊的導力波,并在通過最先進的無線導力波發送裝置,一個節點一個節點的向外傳遞給中立的國家后,最終散布到世界的各個角落。
  雖然那樣顯然會有著相當程度的滯后——不過比起至少一天之后才會發行的報刊雜志上的相關報道,依然能夠算得上現場直播的級別。
  可是,正如上面所說——在民間,能夠接收到的這段影音的裝置,完全是極少的富豪才能弄到的存在…所以,真正能夠直接在遠方看到這次宣言的人,恐怕也就是各個國家的皇室大臣一類的存在了吧…
  比如埃雷波尼亞的尤肯特老二,和俾斯麥老大…
  比如被古羅尼山脈隔開的那個國家里,某位年輕的公主…
  比如阿爾特利亞法典國中,那位身穿修女服的中年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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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貝爾王國,王都格蘭賽爾王城,“王太女之間”——
  “科洛蒂亞殿下!!”
  隨著來著急切的呼喚,科洛蒂亞身后的房門,被猛地推了開來。
  現在的利貝爾王國第26代統治者,艾莉茜雅女王年事已高,首先就不會有這種急切又風風火火的行動…何況也不可能用那個稱呼來呼喚科洛蒂亞,故來者的身份,就很好確定了…
  能夠,并且會在不經過通報,甚至連門也不敲,就闖入這里的人,在整個王城中,也僅有兩人而已。
  身為利貝爾王室親衛隊第一中隊中隊長同時,也兼任王太女衛隊總隊長的尤麗婭上尉…和在現任格雷爾公爵的要求下,擔任王太女貼身護衛的,王太女衛隊副隊長法蘭托利亞中尉。
  而此刻,法蘭托利亞正在自己的身旁擔任護衛…一言不發地。
  “尤麗婭,發生什么事了嗎?”
  故頭也不回的,公主殿下就叫出了來人的名字。
  “啊…是的,格雷爾公國…盧克卡爾德殿下,將要發表開戰以來的第一次公爵宣言了…時間就在半個小時后。”
  “這個我知道…之前不就有發來通知了嗎?為什么這么急?”
  “…不,因為當時并沒有指定具體的時間,所以我們1個小時前才接到的通知,為了臨時在女王宮準備接受影音訊號的導力裝置以及用于播放的各種儀器,大家當真是弄得人仰馬翻了。”
  “呵呵…原來如此…是祖母大人的意思吧?”
  “是的,陛下說,希望您能暫時原諒他的不告而別…”
  “原諒什么的…從一開始就是無所謂的吧…因為我從未怪過他什么,也沒說過我會拒絕觀看這次宣言。”
  “咦?可是上次您聽完使者的來意后,卻是拂袖而去…”
  在一臉驚愕的尤麗婭面前,科洛蒂亞將戴在中指上的戒指,迎向窗外的陽光:“確實是這樣…不過那只是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而已…而且,那個時候的我,還沉寂于對自己的懊悔中…”
  回過頭,臉上的溫柔,一如既往的展現在尤麗婭的面前:“身為他的未婚妻——那個所謂的解除婚約,才是我到現在也沒有承認過的——和戀人的我,卻什么也無法為他做到,甚至直到最后一刻前,都連他哪怕一絲的不安、苦惱、困擾、痛苦都沒有覺察到吧…”
  “我想,那些正是公爵殿下故意不想讓您看到的…而他正是最適合隱藏這些的那種人…”
  “我明白,因為之前的我,恰好是最迷茫,最需要人支持的我…假如他同樣露出脆弱的話,現在的科洛蒂亞.馮.奧塞雷斯王太女,或許就會不存在了吧…”
  :“雖然我無法為他真正做些什么…但是至少用這雙眼睛見證他,我是能做到的…也是我應該去做的責任——在他回到我面前,將這枚戒指親手為我移到無名指上以前…”
  站起身,白色的禮服自然的垂下,科洛蒂亞對尤麗婭伸出了手——
  “所以,帶我去吧,尤麗婭——去看看那個笨蛋能說出些什么的地方。”
  “…承知,王太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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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雷波尼亞帝國,帝都彭德拉貢,皇宮“太陽之間”——
  坐在北方正位之上,一臉輕松的斜靠著座椅背靠上的暮年男性,略顯蒼老的臉上,出乎意料的皺紋并不多;一雙藍色的眼睛,雖然已經年過半百,卻也不顯渾濁;唯一能讓人確認他的年齡的,是那頭雖然從縫隙里還可以依稀看出過去的金色年華,如今卻已然班白的長發…
  只是,如果不是那身用無數金絲,寶石裝點,華美至極的長袍,和頭頂上那造型與其說富貴,不如說威武的菱角十足的皇冠…這個男人的身上,你很難找到半點說明他的身份的特征和氣質。
  就好象只是把現在的奧利維特年齡忽然生生的拔高了30歲一樣,尤肯特·萊澤·亞諾爾…在這位塞姆利亞大陸最大的國家之一的皇帝身上,旁人只能看到一種軟弱卻不失銳氣,無能卻不失聰慧,憂愁卻不失樂觀的,雖然沒有“王”的感覺,卻又難以真正否定他的,正面與負面完美結合的古怪氣息。
  說實話,比起他,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一身黑色宰相服的男人…奧斯本.俾斯麥,或者更像一個“王者”也說不定。
  也許是昏庸無能,又或者,他才是最聰明的人…至少表面上,尤肯特皇帝并沒有對俾斯麥有一絲的不滿。
  “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嗎…俾斯麥?”
  “是的,陛下…雖然準確的說,我們這邊接收到的時候,恐怕不止那個時間。”
  “區區的幾分鐘到十幾分鐘,卻也無關緊要…只可惜對方防的很死,媒體方面也都是嚴格盤查…沒有機會將諜報部的人送進去啊。”
  “陛下,我國的諜報部…”
  “不用多說了,我知道,就算送進去,恐怕也沒機會能帶著情報出來…利貝爾…格雷爾,這些彈丸小地,在玩這些里手上,到真是優秀的讓人眼饞啊…”
  “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只要臣成功的收回落在傳統貴族們手中的權利與資源,便會為陛下建立一個真正的,屬于陛下的情報機關…而這一天,我想不會太久。”
  “呵呵…不愧是孤的‘鐵血宰相’…那么,就讓我們來期待一下,格雷爾小鬼能給我們帶來些什么有趣的東西吧…身為你的計劃里,最大的障礙的他…”
  “承知,我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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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特利亞法典國,七曜大圣堂東部,“隱者之家”——
  雖然依然如同平日一般清靜…但是恐怕很難有人將禮拜堂里堆放著各種儀器,甚至掛上了一塊巨大的投影幕布的“隱者之家”,用“一如既往”來形容吧。
  不過,雖然放滿了這些東西,禮拜堂中卻空無一人…
  “夫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人聲,從禮拜堂旁邊的禱告室傳來——聽聲音,是一個年紀可能在30~40歲左右的中年女性。
  “啊…已經這個時間了么…”
  回應她的,同樣是一位女性——只是她的聲音中,已經無法避免的帶上了微微的蒼老。
  “吱呀”
  伴隨著開門聲,身著黑色緊身武士勁裝的淡紫中長發女性,用手扶著一位修女,緩緩的從房間中走出。
  “多虧了星杯騎士們的幫忙,所以這些東西倒是很快搞到并安裝了…不過為了避嫌,他們不能留下,所以先一步離開了。”
  “呵呵…我明白的啦…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人質’嘛…”
  “尤里雅夫人!!”
  “啊,抱歉抱歉,梅伊…我忘記這個在這里是禁語了…”
  “總覺得夫人您最近,心情很愉快呢…”
  “是呢…怎么會不愉快呢…”
  輕輕地取下頭巾,任憑依然柔順的秀發甩下,人生又是十年過去的尤里雅,那張即使已經有了皺紋,卻依然能夠動人心弦的臉上,露出了混合著期待與欣慰笑容——
  “我的兒子,已經成長為了一個比他的父親還要膽大妄為的男子漢了…我怎么會不愉快呢…”
  “我可不覺得膽大妄為是什么好詞就是了…夫人。”
  “呵呵…也是…不過…”
  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幕布,尤里雅對著與其說是侍奉了自己多年的女仆長,不如說是情同姐妹的好友的梅伊.帕德笑道:
  “你和我一樣了解那個孩子…所以…那孩子的妄為,最后為之頭痛的人,都不會是他自己呢…”
  “原來如此…從讓自己父母頭痛的膽大妄為,變成讓自己敵人頭痛的膽大妄為嗎…”
  “是的…所以,路卡…讓媽媽看看,你是怎么樣守住這個你的父親留給你的國家的吧…”
  那個笑容…毫無疑問的,屬于一位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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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爾公國,加拉爾城,“公爵書房”——
  “差不多是時間了啊…”
  站起身,將披風甩到身后,年輕公爵的腳步,緩緩的走向了前往陽臺的,落地窗旁邊的小門。
  一旦跨過那道門,一切就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路卡很清楚這一點。
  現在有多少目光,正看著這里呢?
  又有多少顆心,無論懷著什么樣的思念,正朝向這里?
  無論是眼前的廣場,街道,還是遠方的導力投影裝置前,等待著的人…到底是懷著怎么樣的心情,等待著自己的呢?
  白色的軍禮服上,紅色的鉤線在陽光下,發出了璀璨的光。
  “獨角獸”...同樣是來自前世的NETA,然而或者不再會有人明白,這件衣服,同樣意味著路卡真心期盼著的“變革”與“可能性”吧...
  站在變得忽然變得鴉雀無聲的廣場前,路卡這么想著…
  然后,他開口了——
  “諸君…”
  “這將是身為公爵的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第一次單獨一人站在這里,與你們對話…”
  “同時…恐怕也將是最后一次。”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18
第42話 永遠摘下的面具

從左往右掃視,路卡目光所及之處…是無數的格雷爾人。
  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習慣了面對無數的觀眾,自顧自的歌唱,自顧自的舞蹈,自顧自的演武,自顧自的…的呢?
  自己從什么時候,變成了再不畏懼“人們”的目光的人了?
  不懂的話,不知道的話,不明白的話,想不起來的話——就無視掉吧…
  只是此刻,請讓我獨舞。
  在心中默默許下心愿,站在陽臺邊緣的少年公爵,開口了——
  “諸君…”
  “這將是身為公爵的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第一次單獨一人站在這里,與你們對話…”
  “同時…恐怕也將是最后一次。”
  那些因為自己的這句話產生不好聯想的人們,開始了竊竊的私語。
  “諸君…說實話,有的時候我確實會想…我們的戰斗,到底有著什么樣的意義…我們到底是為了什么,和敵人作戰至今?”
  “我們的敵人,是在兵力上強過我們5倍,土地上大過我們15倍的軍事大國…他們擁有著力量,擁有著資源,甚至擁有著表面上的道義…”
  “而那樣的敵人,已經打到了距離我所站的地方,不到一天距離的位置…我們究竟是為了什么,要和他們拼死作戰?”
  動搖的表情,開始漸漸出現在每個人的臉上。
  “…你們所擁有的歷代格雷爾公爵中,最年幼,最無能,最懦弱,最弱小的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一點。”
  “…用各種光冕堂皇的借口把自己包裝的如同烈士,用無數前仆后繼的將士把自己形容的宛若受害者…逃避著,逃避在這層面具之后…逃避于出現在諸君的面前…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就是這樣一個‘弱者’。”
  “直到昨天為止。”
  這種先把自己貶低到極點,然后在最后引出轉折的演講方法,一旦一個把握不好,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吧?
  “諸君…就在昨天…我見到了幾個人…幾個同樣是年輕人…略微比我年長…和我同齡…最小的甚至比我還年幼的年輕人。”
  “他們,來自公國的各個角落,擁有著不同的年齡…相貌…然而,卻有一個共同的烙印…他們是格雷爾公國第二裝甲師團僅存的士官學院志愿兵幸存者。”
  “沒錯…第二裝甲師團…我們無法忘懷的,在弗萊尼死戰到了最后一刻的英雄們…這群年輕人,給我帶來的,不是身為逃兵的恥辱…而是率領那群英雄的人,為我帶來的——答案。”
  不解于我的轉折,以及從懷中拿出的破舊筆記本所欲為何嗎?
  “伊雷斯.諾森中校…這個男人…找到了我一直想找到的答案,然后,他把這個答案,記錄在了自己的筆記本上…傳達給了我。”
  “以一個從未接受過任何政治培訓,更別提演講訓練的純粹軍人身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對他的士兵們發自靈魂的吶喊的方式…傳達給了我。”
  “他讓我把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忘卻的,我的父親…卡納德殿下,曾經教導過我的‘格雷爾’的意義,重新從記憶的角落找了回來!”
  翻開日記。
  “伊雷斯中校...他在他的日記中回憶道…他曾經這么問過他的母親:‘公國的紋章是一頭獅子…那么我們的殿下就是獅子的化身了?’,而他的母親卻回答了他‘不,伊奧,公爵殿下,是格雷爾人這獅群的獅子王啊…’”
  “我不知道我們每個人,從自己的父母口中,聽到的解釋是如何…但是我卻知道,在那我自己拋卻,卻因為伊雷斯中校重新拾起的記憶中,我的父親,卡納德公爵告訴我的,卻是——‘格雷爾這個姓氏…是獅群的王的王冠’。”
  “真是奇怪啊…身為埃雷波尼亞帝國從屬國一員的我們…為什么會是獅群?不,或者說,只是‘幫帝國治理’這片土地的格雷爾…難道不是連獅子之名,都是對方恩賞的嗎!?雖然沒有通過教會的合法手續,但是已經至少在名義上被帝國罷黜公爵之位的我!我所在的這個國家,不是應該連獅子都失去了嗎!?”
  “為什么!?”
  手猛地在胸口揮過——少年的吼聲,忽然轉為了平淡——
  “為什么…?答案,我們每一個人,其實都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諸君…當我們在帝國的其他地方,遇到其他帝國人時…可曾有人把我們當作同一個國家的同胞看待?”
  “諸君…當我們遠行他地,與陌生人邂逅,我們告訴他們自己來自何方?”
  “諸君…我們從小耳濡目染的,我們從小出口遍唱的…是帝國的開國皇帝的豐功偉績和那首‘埃雷波尼亞,黃金的軍馬’,還是我們格雷爾人手握最原始的冷兵器,以整整數千人性命的代價殺死了上古巨獸老山龍,為如今的富足打開了大門的壯麗史詩,和那甚至沒人知道它準確名字的‘獅子頌’!?”
  雙手平舉,緩緩抬起。
  “…諸君,我們和埃雷波尼亞,到底有著什么關系?”
  “或者諸君并沒有知道這點的渠道,或者諸君已經有所想法,卻沒有更明確的認識…那么,今天我就告訴諸位…”
  “自我格雷爾最初的領主開始…格雷爾和埃雷波尼亞的關系…就是交稅和收稅,養人和被養的關系而已。”
  “開墾出海洋走廊平原的,是我們格雷爾人的先祖;擊敗老山龍,讓后來人能進入藏金山脈找到無數財富的,是我們格雷爾人的先祖;爬上古羅尼山脈頂峰,找到那里深藏的七曜石礦脈的,是我們格雷爾人的先祖…里面,沒有來自帝國的任何一絲一毫的幫助——甚至就連這片土地本身,本也是我們應得的。”
  “埃雷波尼亞帝國…不論是那個時候只有6大都市的帝國,還是如今這個靠吞并擴大了無數倍的帝國…除了曾讓格雷爾人為它作戰,然后給予一個其實只是越來越好聽的爵位之外…它給了我們什么?”
  “什么都沒有…從過去開始,格雷爾公國就只是一個傻傻的,支援著埃雷波尼亞帝國的…另一個國家。”
  “答案,真的就是如此的簡單——格雷爾公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實際上完全獨立的,屬于格雷爾人自己的國家!!!!”
  “于是我忽然明白了…我明白了伊雷斯中校和他的第二裝甲師團奮戰到最后一刻的理由…也明白了能讓我…能讓諸位為了它而戰斗的理由。”
  面具下露出的嘴,露出了演講開始后的第一次笑容。
  “還有什么理由…比守衛自己奮斗獲得的勞動果實與財富,比守衛自己開墾過并生活著的祖國大地,比守衛自己最愛的親朋好友,妻子兒女,更充分!?”
  “諸君…或者你們會有疑惑…即使明白了理由,明白了我們是在被鄰國侵略,明白了我們的戰斗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國家——但是那和戰斗的結果,又能有什么關系?”
  “哪怕我們能在自己的靈魂中找到真正的道義,可是我們的面前,敵人的戰車依然在不斷地前進,敵人的步兵依然在不斷進軍,整個大陸的輿論,依然會更傾向埃雷波尼亞帝國吧…不明白真相的他們,始終也只會把我們的話,當作一面之辭。”
  “…光有理由,我們也只是有了‘戰斗的信念’…光有信念,能保護的了什么?能戰勝的了什么?”
  “我們面對的敵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強大到讓諸君看不到勝算與希望…事實仍然沒有任何變化,不是嗎?或者諸位中的一部分,甚至絕大部分都會這么想。”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會在這里告訴諸位,錯了。”
  “因為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理由的我…終于能夠前進了…”
  “不是作為一個公爵,一個埃雷波尼亞帝國施舍的公爵頭銜擁有著…而是作為冠著‘格雷爾’這個象征的,格雷爾家的繼承人!!”
  “不是作為一個領主,一個名義上的埃雷波尼亞帝國從屬國的領主貴族,而是作為一個獨立自主的國家,這一代的領袖!!!”
  “如果說諸位的戰斗,將在帝國鐵蹄到達我加拉爾城下時,開始的話!!”
  “那么,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的戰爭…在此時此刻此地,就已經開始了!!”
  說起來…
  “自己從什么時候,變成了再不畏懼“人們”的目光的人了”嗎…
  或者,是那不斷樣子和形狀變化,卻一直罩在自己臉上的面具的功勞吧…它讓自己不再害怕,不再害怕自己的恐懼,悲傷,怒火…等等各種的表情,會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不過,那也到今天為止了。
  在所有人——無論是望鄉廣場上的人,還是遠方的導力投影設備前的人或者訝異,或者好奇,或者了然的目光中。
  路卡的右手收回,緩緩的移至那與其說是面具,不如說是頭盔的,遮擋面孔的器具上方。
  “咔嗒!”
  機括的彈起聲,撲入了路卡面前的話筒,然后被擴音設備,傳遍了整個廣場…乃至某種意義上的,整個大陸。
  然后,右手輕輕地抬起——
  陽光下,粉紅色的齊耳中長發,閃耀著炫目的光芒。
  抿成一線的嘴唇,似乎述說著他最深刻的覺悟與決心;
  碧波一般的雙眸,反射著廣場前每一個人的目光。
  七曜歷八月二十四日,這一天。
  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向著世人——
  永遠的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18
第43話 《黃金鐵馬宣言》

右手五指松開,任憑面具摔落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廣場人群的表情,意味著什么?被那可謂傾國傾城的相貌迷惑而失神?明白了為什么一直戴著面具而頓悟?懷疑這一代公爵根本就是女性而迷茫?
  那些都無關緊要!
  “沒錯…我的戰斗…就從這里開始,從徹底拋棄這幅掩蓋著自己的軟弱的面具開始。”
  “很可笑吧?很難以相信吧?身為以獅子作為圖騰的格雷爾公國這一代公爵,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竟然有著和他的父親完全不同,卻象極了他的母親的,如此陰柔的相貌?”
  “因為這張臉…他逃避到這幅面具之后…用‘這是為了保護身為公爵的威儀’‘這是為了讓人不至于非議’‘這是為了讓人不會因為輕視而不聽從我的命令’等等無數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自己包裝的宛若一個為了公國的名譽,為了公爵的身份而不得不掩蓋自己容顏的偉人一般!!”
  “然而說到底…他戴上面具的真正原因…僅僅是為了遮掩這張讓他感到自卑的,堪稱美麗的女性般的面容而已!!!”
  “因為他恐懼!!因為他懦弱到甚至不敢用這張真面目去背負‘公爵’之名的沉重!!因為他是埃雷波尼亞帝國的公爵,他代表整個公國站在帝國的‘上流社會’的舞臺上,他害怕自己會因為這張臉而被人恥笑!!”
  “因為那個時候他根本只是把‘格雷爾’當作自己的責任,自己的任務,甚至自己的…包袱…而不是他所應該守護的存在!他所應該為之戰斗的存在!他所應該為自己擁有‘格雷爾’的姓氏而感到榮耀的存在!!”
  不明白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么嗎?諸位…那么,就由我來告訴你們吧…我的真正的戰斗…我,和“格雷爾”的真正犧牲。
  “——直到我摘下這幅面具的,這一刻為止。”
  “如果說…這幅面具,是我的懦弱,是我的逃避的話…那么,就讓它在今天結束吧。”
  “沒錯…一直以來,我都沒有覺察到那點…就是我到底是為了什么而懦弱?為了什么而逃避?我為了什么一定要依靠著這些面具?它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是負擔著這個國家太過于沉重了嗎?我想不是的…因為在我身后,有著無數支持著我的同伴…對于我來說,我并不是獨自一人支撐著它…我有優秀的執政官,優秀的指揮官,優秀的士兵,優秀的親衛…還有諸位這些優秀的國民。”
  “是要應付如今已經打到這座加拉爾城前方的帝國過于困難了嗎?哈…假如不是因為帝國貴族無能,皇帝昏庸,導致‘鐵血’俾斯麥已經徹底控制了帝國內部的局勢,他連騰出手來發動這場戰爭的余力都不會有。”
  “是諸位的目光太過嚴厲了嗎?在我登基這一年多來,我自詡還是一個合格的公爵,而我也能在諸位那里看到對我堪稱寬容的對待…‘格雷爾’這個名字,早就不是單純的某一個人…而是對我來說非常幸運的,能讓諸位愿意嘗試去相信擁有這個名字的人的一種,象征。”
  “那么…在正式執政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年多…但是早在尚且是孩童之時,就開始逐漸接觸政務的這個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究竟是為了什么而懦弱?”
  “——他不是為了身為‘格雷爾’獅群的年輕獅王而懦弱…是為了‘埃雷波尼亞帝國’的公爵之名而懦弱!!!!”
  “是因為他無法以一個平等者的身份,站在埃雷波尼亞帝國的面前而懦弱!!!”
  “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以一個需要去揣摩皇帝的意見,去揣摩貴族們的心理,去揣摩帝國人對自己身后的國土的想法…一個‘下等者’的身份,來背負著格雷爾。
  “到底要怎么才能取悅那該死的‘宗主國’!?到底要怎么才能讓在帝國人心中實際上就是三等公民的‘格雷爾人’,在‘帝國’的陰影下活得有尊嚴而又富足快樂!?”
  “在還沒有站在這個位置之前…看著自己的父親…祖父…先祖他們的事跡,那個時候的我,覺得在他們的恩澤下,即使我再無能,至少也能輕而易舉的將現在的格雷爾的形勢,維系下去…”
  “可我錯了…當我真的擁有獨自一人站在這里,向你們宣言的資格后…我才發現,過去的格雷爾公爵…格雷爾侯爵,格雷爾伯爵,格雷爾子爵!他們要多么的堅強…才能一直將格雷爾以這個靈魂從未被侵蝕的形態,流傳至今。”
  “那是我現在做不到——恐怕也沒有時間再去做到的堅強…”
  緩緩地舉起右手,打了一個指向——忽然間,陽臺一側的入口處,8名身著格雷爾公國親衛隊統一的黑色制服的士兵,將一塊蓋著黑色幕布的方形事物,放在了路卡的身后。
  白色的軍禮服“獨角獸”,與黑色的幕布,相互之間產生了一種詭異的統一感,也讓漸漸似乎能感受到眼前少年的內心的格雷爾人們,無法將目光從那里離開——
  或者,人們都已經或多或少的猜到了吧…那就是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給格雷爾人,給格雷爾公國,給整個大陸的答案——一個否定了自己,卻沒有真正說過一次“放棄”的少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公爵宣言”的真實。
  “那么…既然我做不到…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公爵做不到的話!!!!”
  右手猛地握住位于左邊腰側的禮劍劍柄——那是一把從中間就斷開的軍刀,本來已經銹跡斑斑的它,現在卻被打磨的光滑又鋒利——向著側后方連拔帶揮掃去…
  靜寂無聲…黑色的幕布被從上方一刀兩斷,分別滑落在了露出碑文的正面與背面。
  金色的光暈,幾乎讓看到那碑身的人,都閉上了雙眼…以純金打造的,要依靠8個身為實力者的親衛隊員才能將其抬至陽臺之上的黃金之碑,超越了千百年的時光,靜靜的屹立在那里。
  視覺回復…六個被鍍上紅曜石的文字,瞬間映入了所有注視著路卡宣言的人的眼中。
  它們是——
  《黃金鐵馬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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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對于別人來說,這六個字還需要等待那個演講的少年進一步解釋的話…遠在上萬塞爾矩之外的帝都彭德拉貢中,有一個人卻完全不需要這一個步驟,就能了解它意味著什么。
  “碰!!”
  華美的座椅,由于坐在上面的人起身的動作太大,而被狠狠的撞到了地上。
  不過僅有兩人的太陽之間中,也沒有人會在意這些許的噪音——何況他們的注意力,早就全部集中到了面前的導力投影儀投射出的畫面中,那黃金的碑文上。
  “…好一個格雷爾小兒…沒想到你居然有這一手…”
  如果說之前的尤肯特皇帝的面目,還能算得上雖無威風,卻也堪稱相貌堂堂——那么此刻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息,就只能用一個“陰沉”來形容了。
  “陛下…恕臣愚昧…請問這碑文究竟為何?”
  即使不用確認,也能明白皇帝此刻位于堪稱“失態”的狀態的俾斯麥,不緊不慢的說道——雖然即使不用問,他也幾乎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萊因哈特大帝…我埃雷波尼亞帝國開國圣君在最初留下的建國宣言…然而實際上,其根本就是我國最初的,由始皇帝親自制定的‘建國憲法’。”
  陰沉的表情不變,緩緩的走到前方的長桌前,尤肯特皇帝喃喃道:“…好歹格雷爾也是建國初期冊封的貴族之一…所以如果知道這個的存在,我并不會感到奇怪…然而事到如今,格雷爾沒有道理會知道碑文的內容,更沒有可能擁有真正的‘實物’…”
  “陛下何出此言?”
  “哼…建國初期,開國皇帝陛下雖然確有將此碑文復制,交付給數個大貴族的開明之舉…然而那些家伙為了向開國皇帝陛下顯示忠誠,全部自愿的將此碑文交回給了陛下…”
  “當然,第一個將碑文交回陛下的…可能是陛下授意下的行動…事到如今,也沒辦法考證了…然而我很確定,這個碑文的內容,并沒有隨著它‘存在‘這件事本身流傳下來…”
  “這在我皇室秘藏的《帝國正史錄》中有著記載…何況當時只是區區子爵的格雷爾,本來就沒可能拿到它才對…到底是誰交給他們的…”
  聽了皇帝的話,俾斯麥在他無法覺察的角度,撇了撇嘴。
  導力投影儀放出的畫面,在細節方面畢竟不怎么清晰…再加上正對光線,故碑文的內容,除了作為標題的6個字,幾乎完全無法看清——不過卻也沒必要質疑此碑文的真實性…沒有人會蠢到用一個虛假的東西,拿給天下人——甚至包括了知道真偽的人看。
  “…是了…七曜教會…沒錯…史錄上確實有提到,建國初期,開國陛下有將一份復制的碑文,交付給了七曜教會!!!”
  一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那群該死的狂信徒…打著中立的幌子…居然真的把這個交給了格雷爾!!!”
  看起來,不說明白是不行的了…
  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用苦笑來形容——對于“鐵血”俾斯麥來說…這個能讓皇帝如此動搖的碑文,它的內容,和它帶來的影響…才是他所關注的。
  【所以說…尤肯特喲…你雖然并非無能…但卻永遠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連我的問題的真正意義都沒有把握住嗎?】
  連自己都不曾知曉的秘密,讓最是痛恨“事態超出自己的掌握”的俾斯麥,有了一絲怒意的同時,也不得不為皇帝陛下抓住問題所在的能力,掐碗嘆息。
  “陛下…格雷爾究竟從何處得到此物,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緩緩的將偉岸的身軀移動到尤肯特的側后方,俾斯麥道:
  “這個碑文,為什么內容未曾流傳下來…能做什么…以及格雷爾要用它來做什么…才是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事…”
  “為什么我確定它沒有流傳下來…?用它來做什么…?呵呵…假如流傳下來了的話…恐怕早幾十年前…就有人用它來做格雷爾小兒現在想做的事了吧…”
  答案,已經不需要尤肯特來說明了——
  畫面中,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伸出的食指,緩緩的停在了碑文中央偏上的位置——
  而他的聲音,更是道出了某個被所有人忘記的,能夠將埃雷波尼亞的“大義”,能夠將這場戰爭的“內戰”名義在世人的心中刻上深深的疑慮的話語——
  【“埃雷波尼亞帝國,開國皇帝萊因哈特大帝宣言——”】
  【“茲帝國建立起,眾卿需以孤后代子嗣為帝,忠心輔佐,建功立業...”】
  【“然,為顯吾等同心建國,君臣之誼;為彰眾卿開國之功…凡帝國貴族未有憑據充分之謀反,叛逆等一等大罪前,吾之后代子嗣不得借故收回孤賜予眾卿及眾卿后人之領土,官爵!”】
  這一天…當這個真相被公告與天下之日——
  整個埃雷波尼亞帝國貴族圈,陷入了令人恐怖的沉默與暗潮!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19
第44話 格雷爾王國!!!

黑暗中…某個同樣借助著導力投影儀,注視著事態發展的埃雷波尼亞皇室成員——
  “呵呵…呵呵呵呵…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漂亮的一手啊!路卡醬!!!沒想到你居然藏著這個東西,藏了這么久!!!”
  狂笑聲中,夾雜著因為被酒液嗆到的咳嗽聲,不過金發的青年卻毫不在意這點痛苦,一如既往的向沒有其他人的空間,表達著自己的歡愉。
  “俾斯麥這下可吃了一個大鱉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擅長的‘時間差‘外交戰術,竟然在你的手上吃了這么大一個虧吧…果然底牌要留到最關鍵的時候才出嗎…越來越看不透你這小子了呢…”
  是的…如果事先知道碑文的存在,俾斯麥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使用和攻打利貝爾時同樣的時間差的外交戰術,在路卡拿到宣戰書的同時,就以“格雷爾有叛國嫌疑”的曖mei名義進攻的!
  沒有足夠的證據就迅速發動進攻…倘若格雷爾無此碑文,以“內戰”為名的埃雷波尼亞,確實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即使是教會,也無權干涉一場“內戰”。
  然而…一旦此碑文公告天下…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因為這樣一來…真正違法…違反開國皇帝親自制定的憲法的人——將是埃雷波尼亞帝國自身!
  同時,更將把俾斯麥過去通過借助皇帝的名義打壓貴族的行為…也變成違法!
  【打壓傳統貴族…雖然我現在的目的,和俾斯麥的事實上不謀而合…不過由他來戴這個超大的帽子,何樂而不為呢…呵呵…】
  或許有人會問,這又有什么意義?難道帝國還有人能夠審判尤肯特和俾斯麥?就算是教會,也沒有那個能力和權力吧!?
  是的…從物質角度來說,它對格雷爾目前的形勢沒有任何幫助…帝國依然不會動搖進攻的腳步,而教會更不會主動站出來證明碑文的真實性。
  【就是不知道宰相是否會站出來主動否定那個碑文…嗯…路卡醬應該在這里面留了后手…讓宰相無法主動否定的后手…雖然我還不明白那是什么。】
  不過…不管怎么樣…在象征意義上來說,碑文內容的公布…影響是非常大的。
  如果在宰相無法否定的前提下推測…這個碑文,雖然不一定能夠改變名義上這場戰爭的意義——因為宰相和教會都不會出來證明…
  但卻將能徹底扭轉輿論和人心…無論是正面的——屬于公國和其他的諸侯國…還是負面的——屬于帝國的貴族圈…
  不管是哪種…都會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雖然…契機還不夠充分…還不到我出面的時候…】
  “只可惜…路卡醬…如果你不能做到戰勝塞克斯大人…呵呵…”
  可是…真的需要疑惑,格雷爾能否戰勝么…?
  奧利維特忽然感到一陣迷茫…
  到了現在才公開的碑文…這里面…難道其實不藏著另外一個含義么?
  那就是——格雷爾真的不想打這場仗?
  仔細想想就能明白了…如果格雷爾真的不想開戰…那么擁有此物的他們,早在帝國開始全面打壓貴族的時候,就該站出來了吧?
  或者哪怕獨善其身…在帝國準備進攻的那一刻,不也就該將它公布于天下?為什么要等到塞克斯的軍隊都兵臨城下,才這么做?
  自己可從來不認為…格雷爾的此碑文,真的是來自于七曜教會或者別的什么地方…雖然能確認路卡和七曜教會有著很深的牽連…但是尤麗婭夫人的行蹤,自己同樣清楚的很…
  奧利維特.萊澤.亞諾爾可不覺得,需要對方母親作為人質的關系,會有多好…好到教會違背自己中立的原則,將干系如此重大的物什,交予公國。
  ——如果公國也想打這一仗…那么它怎么可能沒有戰勝的辦法?
  只是,哪怕到了今天…自己也看不出來,公國的勝算在哪里。
  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目光落在了畫面中依然在宣讀碑文的路卡身上。
  “罷了…穆拉…我和你到底誰錯了…就讓路卡醬來證明吧…”
  【讓我看看,路卡醬…你要怎么使用這張底牌吧…雖然你現在的目的,我是大概能猜到了…】
  -----------
  緩緩的讀完那碑文上的文字,回過頭,路卡對著已經被事態的戲劇性變化,驚得目瞪口呆的格雷爾人們,說道——
  “諸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過去的‘格雷爾’們的堅強,我做不到像他們一樣為了和平而委曲求全,我做不到…因為我做不到,所以埃雷波尼亞,他們打來了!!!”
  “那么做不到的我,該怎么辦!?該怎么樣保護我們的故土!?”
  “很好…如果我做不到掩飾和裝傻…那么我至少能夠做到把真相砸在尤肯特老二的臉上!!!”
  “請看看這碑文,和我一起把它讀出來吧!!不得借故收回領土和官爵…這意味著什么!?”
  “諸位…這一段話…意味著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如今的埃雷波尼亞帝國…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宣布我們格雷爾公國為叛國者,單方面剝奪了我們格雷爾世代傳承公爵之位的埃雷波尼亞帝國——才是真正的,背叛了埃雷波尼亞帝國開國皇帝,萊因哈特大帝的人!!!!!”
  “那么…請告訴我,難道我們要向真正的叛國者繼續臣服!?難道我們要向一個早就背叛了他們自己的祖先,背叛了埃雷波尼亞千百年的榮耀,背叛了所有為了建立這個國家而前仆后繼的先人們的,真正的叛國者,繼續虛與委蛇嗎!?”
  “‘格雷爾公國意圖叛國’!?讓那該死的借口見鬼去!!!‘剝奪格雷爾公爵之位’!?讓真正的背叛者的自以為是見鬼去!!!‘這是一場內戰’!?讓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失去真正的皇帝的偽皇政府見鬼去!!!!”
  “沒錯…偽皇!!!我!!!繼承了為過去的埃雷波尼亞皇室浴血奮戰的格雷爾之血,這個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在此聲明!!!”
  “我不承認現在的埃雷波尼亞帝國皇帝為正統!!我不承認現在的埃雷波尼亞帝國還是埃雷波尼亞帝國!!!”
  “不需要偽皇政府你們徒勞無功的去尋找那根本不曾存在的,格雷爾叛國的證據了…我聲明!!!從此以后,格雷爾再不是你們的從屬國!!!”
  “諸君!!!那么我們從今以后,該如何自處!!??已經是獨立自主的格雷爾,已經是自由之民,不用再為那該死的偽皇政府上繳一個子兒的格雷爾人們,要如何稱呼自己!?”
  格雷爾之名本身的意義,使得這個堪稱圖騰的姓氏的擁有者,會讓格雷爾人自然的接受他為天生的領袖…就如同路卡前世的英國皇室一般——這正是格雷爾家用了千百年的時間,灌輸在格雷爾人心目中的思想…
  也是格雷爾們留給他們的后人路卡最大的財富,和敢于自貶的本錢。
  所以路卡敢于自貶…他的自貶讓他的存在,從單純的“這一代格雷爾公爵”的神壇降下,成為了一個努力想要完成自己的職責,但是卻又能力不足,最終只能用另類的方法逃避的年輕領袖,一個失去了神秘感,卻能讓人真正理解,接受乃至同情的存在…
  于是,當一個年輕的,為了這個國家而努力的,格雷爾人幾乎可以說出于一種文化而接受的年輕公爵,發出了代表著真正的覺悟的宣言時…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呢?
  “諸位…正如我開頭所說,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發表公爵宣言…”
  “同樣…正如我前面所說,我在伊雷斯.諾森中校的日記中,找到了答案…”
  “伊雷斯中校,最后給和他一起犧牲的士兵們下達的命令是——殺光他們見到的每一個帝國士兵…”
  “結果,我們都知道了——他們竟然真的做到了…除了躲在鋼鐵的*里面瑟瑟發抖的塞克斯之流——他們真的毀滅了膽敢踏入弗萊尼的每一個帝國步兵!!”
  “而他們在最后…最后呼喊著的口號!!不是‘格雷爾公國云云’…而是‘格雷爾王國萬歲’!!!”
  “支撐著他們如同鬼神一般奮戰的!!!支撐著連實力者都不是的他們如同鬼神一般奮戰的!!!!就是這樣一個愿望!!!!”
  “格雷爾王國…多么讓我羞恥的名稱!!!但是在他們犧牲之前,他們用自己靈魂,對我吼出了這個名字!!!!”
  “他們希望我不再是一個受制于埃雷波尼亞偽皇政府的恥辱的‘埃雷波尼亞帝國公爵’!!而是能夠帶領諸君,戰勝偽皇政府的軍隊,讓格雷爾雄獅真正怒吼于塞姆利亞大陸的‘格雷爾王’!!!!”
  “他們告訴我!!!請求我!!!命令我!!!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你要對得起他們每一個人的生命!!!!你要對得起他們每一個人的靈魂!!!!你要對得起你的姓!!!!”
  “你要對得起你現在所看見的!!!!他們每一個人的親人!!他們每一個人的同胞!!他們每一個人的妻兒!!!!!!!”
  “所以諸君…在此,我恬不知恥的向你們起誓…”
  “我用我的靈魂,我背負的‘格雷爾’之名發誓…只要你們肯站在我的身邊!!!我,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
  “將會帶著你們,把看似無可匹敵的帝國軍,掃蕩出我們的國家!!!!”
  “或者!!!我真的是格雷爾公國存在之初,到現在為止,最弱小的公爵。”
  “但是!!只要你們肯站在我的身邊!!!”
  “我將會是格雷爾王國歷史上,最強大的王!!!!!”
  “諸君!!!我不會強迫你們接受我!!!但是!!!如果你們愿意的話!!!!”
  右臂猛地甩向身前,路卡怒吼道——
  “就讓我們用烈士們死前的呼喊!!作為對他們的緬懷!!作為替帝國軍敲響的喪鐘吧!!!!”
  “格雷爾王國!!!!萬歲!!!!”
  擲地有聲的起誓,投擲在了名為“格雷爾人”的平靜湖面中…
  然后激起了千層的巨浪。
  從動搖開始…轉為不解;
  從不解開始…化為思索;
  從思索開始…成為震驚;
  從震驚開始…變成期盼;
  或者有人察覺到了?自始至終…聽著路卡宣言的格雷爾人,一直在被他調動著情緒。
  然后,在期盼的最后——格雷爾人,狂熱了。
  “格雷爾王國…萬歲…”
  “格雷爾王國…萬歲…!”
  “格雷爾王國…萬歲!!!!!!”
  “格雷爾王國萬歲!!!!!!!!!!!!!!!!!!!!!!”
  微笑著,路卡做出了最后的宣告——
  “那么…國民們…是時候了…格雷爾獅子們,是時候站起來了!!!”
  “如果一個國家想要犧牲一些自由來換取和平,那么它既不會有自由,也不會有和平的話…就讓我們打出格雷爾王國完美的自由吧!!!”
  “我,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在此宣布…”
  “從今天起,格雷爾公國將不復存在,格雷爾公爵將不復存在!”
  “但同時…從今天起!!!”
  “格雷爾王國,建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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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話 各處的反應

埃雷波尼亞皇宮——“太陽之間”。
  那震天的,讓導力畫面都開始抖動的呼喊聲,在帝國的第一人俾斯麥與第二人尤肯特的耳中,是如此的刺耳。
  “哈…看起來對方似乎有試圖激怒我的意思啊…宰相…情況已經這樣了,你以為呢?”
  “原來如此…建國宣言嗎…倒也不在意料之外,只是沒想到格雷爾小兒用以建國的籌碼會是那么的‘權威’…看起來此碑文是貨真價實的開國陛下的宣言了…我明白了,陛下。”
  點了點頭,看向尤肯特,俾斯麥淡淡地說:“我們什么都不用做。”
  “哦?”
  “陛下,我們并沒有…至少現在沒有威懾七曜教會站出來,為我們作偽證的能力…所以如果我們主動否定這份宣言,只會稱了格雷爾小兒的意…因為中立的教會所公布的,必定是‘真相’。”
  “原來如此…所以干脆徹底的忽略它,既不否認,也不肯定…只是繼續的進攻…對嗎?”
  “沒錯,這樣一來的話,格雷爾…王國,呵呵,卻也沒有能夠真正證明他們的碑文是真實的方法…即使輿論會徹底倒向他們,也是無關緊要的一件事——沒有能夠真正證明的話,不會有哪個國家出兵幫助他們的,哪怕他們自己去找教會求證過…”
  “是這樣嗎…只要教會一天不公開聲明…格雷爾的碑文也就相當于一面之辭…而倘若我們出面否定了,反而會促使教會不得不出面聲明…相反,我們不發一言,也不會愿意得罪我國的教會,同樣也會不發一言…不愧是俾斯麥…”
  “陛下過獎了…說到底,格雷爾的意圖,無非是想刺激我們公開否定,然后爭取到國外的援助罷了…困獸之斗而已”
  “哈哈…我倒要看看,你這新成立的‘格雷爾王國’…能在獨眼塞克斯的戰車下,支撐幾天…”
  看著畫面中,接受著國民歡呼的“格雷爾王”,尤肯特不屑的笑道。
  而事實上,尤肯特的輕蔑并非沒有道理——現在的格雷爾王國就算建立了,只要帝國按照宰相的安排,一言不發——那么始終也只是有了個名義,原則上來說依然不算獨立的“空殼之國”而已。
  說到底,格雷爾要獨立…唯二的方法,就是或者真正掌握到能夠證明帝國已然失去宗主國資格的證據,或者帝國自己開口承認格雷爾獨立…
  而這兩個方法,前提都是——格雷爾要至少在它的國土內徹底的擊敗帝國,并讓帝國不具有,或者自己認為不值得發動下一次的進攻…
  格雷爾擊敗帝國?雖然在宣言中,格雷爾小兒說的很大氣…然而尤肯特卻實在不以為然…哪怕公國有著秘密的部隊甚至新式武器又如何?
  這可不是十年前的利貝爾百日戰爭了…如今的帝國,雖然空軍依然算不得強大,卻在陸軍防空方面下了死本——難道格雷爾能學利貝爾,在短短十年中又創造一個新的軍種?
  “如果真是那樣,那么帝國輸又何妨?哈哈…”
  《黃金鐵馬宣言》…或者確實能夠博得輿論的同情,然而本質上來說——有哪一個被帝國攻打過得國家,沒有獲得過同情?說到底,這份宣言上,雖然說了“不得怎么樣”,卻一字未提“那做了又如何”…
  所以公國能利用它來斥責帝國,的確有著它的道理…然而帝國無視它卻也無關緊要。
  說到底,頂多也就是表面上的大義失去了罷了…反正從來也沒有過。
  然而…看著一臉輕松笑容的尤肯特皇帝,俾斯麥卻覺得笑不出來。
  【看起來…或許是該和“那一邊”商討下關于格雷爾的應對方法了…沒想到,這個地方的牽扯會那么的多…】
  向尤肯特表示先行告退,踏上太陽之間外的走廊,俾斯麥的眉頭深皺——
  【先看看格雷爾要怎么樣抵御塞克斯的進攻吧…】
  ----------
  利貝爾王國,王都格蘭賽爾,王城大廳——
  【“從今天起,格雷爾公國將不復存在,格雷爾公爵將不復存在!!!”】
  【“但同時…從今天起!!!格雷爾王國,建立了!!!!”】
  【“ZICK!!!!GRAIL!!!!!!!!ALL.HAIL.KINGDOM.GRAIL!!!!”】
  【“ZICK!!!!GRAIL!!!!!!!!ALL.HAIL.KINGDOM.GRAIL!!!!”】
  【“ZICK!!!!GRAIL!!!!!!!!ALL.HAIL.KINGDOM.GRAIL!!!!”】
  高舉右手的路卡.扎比,用那怎么也不可能銀河萬丈的起來的嗓音怒吼著…然而那從畫面中無法看到的成千上萬的格雷爾人的狂熱,卻彌補了少年聲音偏高的弱勢。
  不僅如此…那火熱的場面,也感染了某些比較容易受到感染的人——比如某位肚腩老哥。
  “ZICK!!!!GRAIL!!!!!!!!ALL.HAIL.KINGDOM.GRAIL!!!!”
  在所有人都只能默默地凝視著上萬塞爾矩之外的加拉爾城發生的一切的時候,忽然一個壯年男子的嗓音,震蕩了大廳里的空氣。
  似乎是因為覺得那個場面實在是很熱血很燃燒很有自己最近很迷的熱血漫畫的feeling——總而言之,肚腩公爵也許是情不自禁,也許是刻意為之——他也跟著那來自導力轉換儀器放出來的聲音,一起喊了起來。
  這一喊,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卻是把老管家菲利普給嚇了一跳。
  “等,等等,公爵殿下,您跟著一起喊未免有些不合體統…”
  畢竟不管怎么說,雖然格雷爾公爵殿下——這個稱呼或許以后就得改改了——和公主殿下的婚約解除,看起來還算和平…而且菲利普也完全明白其中的真正含義——然而女王陛下和公主自身究竟是怎么想的,卻也難說。
  故先不提身為利貝爾王國公爵的肚腩這么跟著喊的意義——當然是個人就知道他不過是又一次的笨蛋了而已——就算不介意這點,倘若公主和女王陛下對格雷爾悔婚一事其實并不是那么看得開…那么因此對肚腩留下芥蒂也不是不可能。
  身為侍奉王室多年的元親衛隊大隊長的菲利普,雖然很明白女王陛下和公主都是平易近人且寬宏大量的存在——然而本來稱號“銀狐”,素以手段慎密,一絲不漏著稱的他,年紀愈大,難免處事愈加的小心謹慎…何況他早就被不斷惹事的肚腩搞得有點神經質了。
  不過,在肚腩這一聲喊之后,大廳里的氣氛的變化,說明了菲利普必然是有些多慮了。
  “噗…哈哈哈,王叔真是的…哈哈哈…”
  “呵呵…看來杜南真的投入進去了呢…”
  “……(忍笑)”
  首先,是實在忍不住笑的科洛蒂亞;接著,就連女王陛下也忍不住輕笑出聲,而以尤麗婭為首的親衛隊,以及以希爾妲為首的女官們,大多露出了因為忍笑而扭曲的表情…如果說真的有誰沒有一點反應的話——大概就只有那位可能根本沒聽懂的天然法蘭托利亞了吧。
  “啊咧?發,發生了什么了?為什么你們都這么看著我?”
  而肚腩本身,更是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這更是挑起了其他人笑神經:科洛蒂亞當場抱起了肚子;女王陛下一邊微笑,一邊連連搖頭;親衛隊員和女官們不少更是直接扭過了頭去…就連法蘭托利亞——似乎為了應景,她用雙手的食指,撐起了自己的唇角。、
  “公爵殿下…”
  于是明白了——剛才肚腩完全是因為被這次演講迷了進去,故不知不覺的跟著喊出了口號而已…嘆了口氣,菲利普剛想說什么,便因為坐在正位上艾莉茜雅女王的暗示,而住了口。
  點了點頭,女王陛下轉過頭,看向科洛蒂亞——
  “…不過也難怪杜南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本來就單純,容易受人影響,何況路卡那孩子這一次的表現,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一個人面對數萬人,甚至數十萬人,發表這樣激昂的演說…以一個16歲少年來看,真的已經能稱得上了不得了…你覺得呢,科洛蒂亞?”
  聽了祖母的話,科洛蒂亞并沒有開口,只是暗自的握了握拳。
  “呵…是這樣嗎…嗯,你明白就好了…”
  從少女的表情和目光中,就知道她已經明白自己想對她說的話的艾莉茜雅女王,重新將目光移回到了圖像中的少年身上——
  “真是一曲精彩的獨舞…可是如果只是這樣,依然是不夠的…這次的演講,那孩子雖然靠著格雷爾之名的先天優勢,和自己那能讓人感受到真實的‘情感’的話語,獲得全國的凝聚力…但那畢竟是短暫的。”
  “事實上,熱潮退去,人們反而可能會因為格雷爾這個名字的意義的變化,感到無所適從吧…”
  “沒錯…如果說不能創造真正的‘奇跡’…將這份短暫的凝聚力轉化為永遠的向心力的話…不,其實那個時候,也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了…唉”
  “現在可不是10年前,我國與帝國那場百日戰爭的年代了…路卡,你要怎么樣,創造這個奇跡呢…”
  然后——
  聽著祖母那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要告知自己的話的科洛蒂亞。
  注意到了那個被少年命令守護在自己身邊的女性眼里,某種可以稱得上憧憬的神彩。
  “法蘭…”
  “殿下?”
  “你想去…對嗎?”
  “…嗯…殿下,我是作為士兵而被創造出來的…所以…”
  “我明白了…那么就去吧?”
  “可是,這是長官的命…”
  “從權限來說,我和他至少也是同級的吧?”
  “…嗯,另外在您的安全受到威脅時,您的權限將會提到第一位…”
  “呵呵…在這里,我不會有什么危險的…所以,法蘭。”
  “在。”
  “我于此,解除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對你下達的‘保護科洛蒂亞.馮.奧塞雷斯‘的命令…并命令你迅速前往公國支援你的長官…然后…”
  或者,這是自己難得能做到的一件,可以幫上他的忙的事吧——想著這點的科洛蒂亞,臉上說不清是欣慰還是苦笑:
  “幫我對他說一句話——”
  “在下勢必銘記在心。”
  “我要說的話,就是——”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20
第46話 最后的514塞爾矩

靜靜的闔上身后的房門,將外界的狂熱與房內的寂靜分隔開來——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剛想往前邁步的少年,忽然腳下一個不穩,竟然就這樣身體向著前方傾倒下去。
  “殿下!!!”
  “路卡!!!”
  兩旁傳來的,是雖然用不同的稱呼稱呼少年,但是語調中的急切感情卻無甚差別的女聲——然而在她們伸出手扶住路卡之前,路卡就已經重新站直了身體——借助某個人環住自己的手臂。
  “很精彩的演說…雖然不知道里面有幾成真幾成假,不過你這樣死沒正經的家伙也能做到這點…說實話這比演講本身更讓我動容。”
  不用問對方是誰,甚至連對方的相貌也不用看清,只需要雙耳聽見那愈加毒舌的話語,余光瞟過那黑色的中長發,就已經足夠了——用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笑了笑,路卡抬起頭道:
  “咳…真是過分的家伙啊,對于病弱者你不該抱有最基本的同情么…”
  然后,從三人的動作中,判斷出了他們之前想做的事——
  “算了…謝謝,希恩…還有奧克妮西亞姐,伊凡爾迪…”
  “謝謝的話留給范德爾大人就行…畢竟是他扶住的你…別動,等我看看…”
  走上前,稍微觀察了下路卡的臉色,確定只是因為從緊張狀態解脫,以及長時間維持大量消耗能量導致的短暫脫力現象后,奧克妮西亞點點,頭繼續說:
  “…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維持那種聲音,對于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實力者來說,已經算得上了得了,不用妄自菲薄。”
  “啊啊…沒想到會這么累…當時測試的時候,并沒有這么嚴重的反應啊…”
  “在我們幾個人面前的測試,和在幾萬人,幾十萬人面前的實戰,對于心力的消耗是完全不同的——心力的消耗,對于身體的影響是很大的。”
  “說的也是…不過總算是圓滿結束了...而且也證明了從露卡那里掌握到的‘肯普法’確實是有著高度實用性的能力…”
  “沒錯...這樣說來,不直接使用章魚姬,應該是正確的判斷——如果光是發聲就能有這么強的效果的話。”
  ——事實上,如果要確實的獲得蠱惑人心的效果,那么使用章魚姬露卡的那個能力,讓路卡發出如同賽壬一般的聲音,是最直接,也是最快速的。
  然而,如果那樣的話,畢竟只是“迷惑”了人,而不是真正的獲得了認同…被迷惑時的瘋狂,在清醒后,會讓人們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不正常…故完全不可取。
  只是,身為16歲少年的路卡,在聲音上,有著少年聲偏高的先天缺陷,再加上那張臉蛋,如果直接演講的話,效果恐怕比起那種沉穩,厚重,又有著壓倒性魄力的成熟男聲要大打折扣吧?
  所以為了彌補這點…路卡決定直接采用數個月前,自己和奧利維爾為了進入被利貝爾王國情報部封鎖的王都格蘭賽爾,自己配合露卡唱歌時,使用的那種特殊的發聲手段——為了確實的,盡可能地提高演講的效果。
  ——雖然無法用語言清楚的表述,不過在路卡自己感覺,那很像將生命能量集中于喉嚨與聲帶后,把聲音進行“壓縮”后,再一口氣放出去一樣…所以起名天賦實在很那啥的他,就隨隨便便的把這個原理不明(只能認為路卡能做到這點,是露卡的原因)的能力,命名成了“肯普法”…
  當然,可想而知,對于這個名字感到不解糾結外加非常想吐槽的,自然大有人在——比如扶住路卡后,就一言不發跑到一邊抱臂站定的黑色嬌小面具男希恩同學:
  “之前我就一直很想問了…到底肯普法是什么意思?”
  “嗯…被慘遭分尸殘害而死的動物們俯身的人的統稱?”
  “…說起來,解釋這個東西之所以叫做解釋,就是因為通過它能讓人明白之前不明白的事是什么意思,而不是進一步去糾結解釋本身有又什么意思,你不這么認為嗎,粉色的?”
  “那么被蕾絲邊盯上的熱血男兒無敵涼快的別號…”
  “…和你糾結這個是我的不對,請正常起來吧。”
  “如果我正常了,你豈不是會很寂寞加無聊?”
  “我倒是覺得你如果再這樣下去,或許有一天我會忍受不了而變得跟你一樣不正常——到那個時候我想寂寞加無聊的就是你了。”
  “好吧,我正常了,竟然用吐槽役的身份來威脅我,希恩你實在是太低劣了,你的心就跟你的頭發一樣黑乎乎的。”
  “我唯獨不想被你這么說,你這外表粉紅色,剖開一片黑的無節操。”
  “咳咳,好了…”
  是覺得兩個人之間,那比希恩剛剛來到公國時變得好很多,甚至能比得上這場戰爭開始以前的氛圍,讓一直暗自提防著希恩的奧克妮西亞與伊凡爾迪(…雖然伊凡爾迪的話,事實上多半只是因為被搶走扶住…嗯,她的情況應該是胸殺路卡的機會,而對希恩產生了混雜著怨念和殺意的負面感情罷了。)的戒心被重新提了起來嗎?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互毆,輕咳一聲,奧克妮西亞道:
  “…路卡…不,從今天起恐怕應該稱呼你陛下了,差不多也是時間了…接下來是否要召集執政官們,確定一些東西?”
  不知道是否真的察覺到了奧克妮西亞和伊凡爾迪的另一層意思——只是轉過頭看向奧克妮西亞的路卡,臉上卻沒有一絲的陰郁。
  或者是在裝傻的路卡,笑道:
  “陛下就算了,奧克妮西亞姐…說到底建國只是一種手段,而且我們距離真正的獨立…還差的遠。”
  走到窗前,看著按照士兵們維持的秩序下,開始逐漸退場的格雷爾人們,他又說:“就算已經決定了國家未來的方向和政體…在這場戰爭沒有勝利以前,始終是一紙空談…不,就算能勝利,也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才能讓它穩定下來吧…”
  “所以,現在,讓各個地方的執政官,和艾爾力克大叔,盡可能將一切保持原狀吧——”
  “只有名義上建國,敵人還在國土上肆虐的我們…”
  “現在的目的,除了那個,還有別的什么嗎…”
  ------------
  另一方面,距離加拉爾城只有514塞爾矩處,某個村莊——
  從房屋的清潔,破損程度,以及道路的狀況看,這個小村在不久前還有人在居住——可見村民們必定是在格雷爾人大批向國土深處遷移時,跟隨著一起離開了。
  雖然不舍,但是依然只有拋棄的小村,就這樣寂靜著…寂靜了好幾周,甚至一個多月的時間。
  直到今天,這份不再屬于人類的平靜,被人類再次打斷——
  “嗡…”
  首先伴隨著導力引擎的嗡嗡聲出現的,是一輛輛作為先頭偵查部隊的埃雷波尼亞帝國輕型戰車“野狼(wild-wolf)”…比起“野牛”“蓋亞”“穿山甲”來說,堪稱“瘦弱”到可憐的車身,輕盈的越過村莊里的小徑,村莊外的麥田,向前推進著。
  為了速度而犧牲了裝甲和火力的這種輕型戰車,一向被傳統戰車主義(更強力的火力,更厚實的裝甲,更龐大的數量)者所嗤笑,并蔑稱為“紙糊戰車”“機槍派送”“野地賽車”
  紙糊戰車——因為別說對戰車用的穿甲彈,甚至只要一發榴彈的正面直擊,就能輕而易舉的把那薄到敲起來都有聲音的裝甲生生的撕裂;
  機槍派送——整部“野狼”上甚至連導力炮都沒有,唯一的武裝就是一門導力火神機槍,火力上也就能期待威懾一下敵方步兵而已;
  野地賽車——只需要最多兩名乘員就能輕松駕駛,如果是優秀的操縱者,甚至單獨就能駕馭這頭“野狼”…完全體現不出戰車這種尖端陸戰兵器的先進。
  不僅如此,它同時也是帝國軍中,面對實力者最脆弱的“重型裝備”…甚至可以說,一個擁有平均準游擊士水準的實力者,只要戰術合理,小心謹慎,就能輕而易舉的摧毀一個中隊的這種“戰車”了。
  不過,就算有著這么多的缺陷…它依然大量的配屬在帝國軍中。
  因為在導力熱兵器的射程普遍達不到太遠的現在,光憑借著那颯爽的三倍速(據說如此,不過事實上比起野牛也就快了1.3倍左右),紅色(帝國軍戰車普遍涂裝)有角(機槍在頂蓋上突起的樣子很像角)的“野狼”就能擁有它獨有的價值了…
  尤其是帝國缺乏空中偵察手段,情報部門能力又相對弱小的情況下,這種高速接近目標——探查情況——高速脫離目標的武器,至少現在,還是必須的。
  于是,當這批戰略地位特殊的偵查兵器通過后——小村北面的入口處,頓時傳來了建筑物倒塌的聲音。
  而且…一直到最后一輛帝國軍的戰車從小村莊的“遺址”通過前…這種聲音都沒有過停止。
  由于村中的道路太過狹窄,頂多能夠容許“野狼”這樣瘦小的導力戰車通過,故不想繞道的帝國軍主力戰車“野牛”和重型戰車“蓋亞”的混合部隊,就這樣通過破壞性進軍的方式,摧枯拉朽的踏平了這座小村莊。
  雖然不知道乘坐在導力戰車中的帝國戰車兵,和緊跟在戰車部隊之后的導力運兵車中的帝國步兵,他們看到這個景象,會不會有哪怕一絲的愧疚…不過即使有,恐怕也會被輕而易舉的消滅吧?
  沒有辦法啊——采取這種行軍方式,完全是出自總帥大人的旨意,要怪,就去怪他好了。
  如果有人問起這些士兵,他們會不會有人,笑著說出這句話呢?
  【不…帝國的士兵,早就習慣,并喜歡上這些了…這種摧毀的感覺。】
  【以這個速度的話,今夜便能在可以直接目視到費舍爾丘陵的地方駐扎…明天上午就應該能直接發動對加拉爾城的進攻了…】
  那個下達“強行軍”命令,不知道現在加拉爾城中正發生著什么,也不知道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發下了什么誓言的總帥,手持導力望遠鏡,眺望著南方,默默的想到。
  只是,疑惑卻越來越大了…
  這一路的行軍,讓塞克斯差點以為自己踏入了鬼域。
  一個人也沒有,一路上雖然見到了無數被拋棄的村落,甚至還經過了哈維斯平原上難得的城鎮胡生鎮…然而卻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非但如此,自己率領的軍隊,幾乎是翻遍了整個城鎮,也沒有找到哪怕一顆糧食,以及一點點能夠直接對部隊戰略造成正面影響的資源。
  【這不可能是開戰后才做,能做到的事情…果然格雷爾早就有準備了嗎…】
  不僅如此…沒有見到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層含義——
  也就是明顯還剩下相當數量部隊的格雷爾軍…竟然沒有做過一次騷擾,一次阻截的行動?這對于一個立志守護國土的國家來說,也太詭異了點…
  【難道說是準備在費舍爾丘陵處布陣,背水一戰…?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要是那樣的話,就會發展成我最擅長的裝甲部隊正面對陣了…路卡那小子會這么蠢么?】
  【何況費舍爾丘陵從來不是一個適合防守的地方…坡度太小,范圍又窄,戰車甚至能夠直接碾過去…】
  “是布陣防守?還是打算在最后一刻突襲?真是有趣…”
  正自言自語時,身邊的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那是對帝國來說非常珍貴,只有指揮官專用的戰車才會配備的無線導力通訊器材。
  【“總帥大人,這里是第三裝甲師團,第七裝甲師,第一‘野狼’偵查大隊所屬,戴萊達.昂米上尉。現在偵查隊伍的箭頭已經能夠確認到費舍爾丘陵的情況了,請求匯報。”】
  拿起聽筒,里面傳來了偵察部隊指揮官同樣疑惑的聲音。
  “明白了,說吧。”
  【“是,經過確認,費舍爾平原一片平靜…完全看不到布陣的影子,也沒注意到周圍有埋伏——畢竟視野開闊,如果有部隊應該能立刻確認到。”】
  “……我明白了,你立刻整編部隊,在那里駐扎,等待我們的后續部隊到達。”
  【“yes!my.lord!”】
  切斷通訊——塞克斯的疑惑,真的變成不解了。
  【路卡…你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車身依然在顛簸…自己率領的部隊,依然在不斷的接近著那個少年最后的底線…
  然而,他現在的姿態,到底是在做何打算?
  塞克斯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男孩了…
  將目光從導力望遠鏡上移開——抬頭看向天空的獨眼…
  從未想象過,那天空的彼方,會有伊甸。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21
第47話 阿寶瓦庫攻防(一):口胡!

八月二十四日的太陽悄無聲息的越過了大地,最終沉沒在了世界的西方。
  而八月二十五日的太陽,在歷經了塞姆利亞東方某個小國自古以來流傳的,最黑暗的“逢魔之刻”后,屹立于了天空之中,笑看著世間百態,生生不息。
  平靜…無論是對于那足足能抵得上弗萊尼鎮兩倍高以至于從300賽爾矩外就能越過費舍爾丘陵的上端直接目視到的,加拉爾城城墻內的格雷爾人來說;或者是對于將大軍駐扎于這短短的300賽爾矩之外的,每一個埃雷波尼亞帝國士兵來說,這都是一個平靜到了讓人的內心無法平靜的一夜。
  城外,征服者們摩拳擦掌,戰車兵們撫mo著搭檔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以確保它能在第二天的蹂躪中,歡快的撕碎格雷爾人的最后的仰仗。
  然而城內,建國者們即使不算一片歡騰,卻依然沉浸于建國的余韻里…也許并沒有真正的信心,也許擔憂依然存在,但是經過了白日的那場起誓,無論是誰的眼神中,都染上了稍許的期待。
  擁有格雷爾姓氏的歷代男子們,并不一定給予過格雷爾人們多大的好處,自然也未曾說一定就是希望的象征…然而至少這千百年來,他們卻從未讓格雷爾人的靈魂,被失望,乃至絕望的色彩涂抹。
  所以,那個擁有著在古代塞姆利亞語中意為“七曜下的奇跡”的少年...在指導這個國家的方向的立場上,實是蒙受了父親,祖父…先祖們無上的恩澤。
  統治者的地位,來自于那得天獨厚的獅子王的血統;國民對格雷爾的信仰,來自于先祖們歷經無數代向國民撒播恩義得來的擁戴;國家的獨立,來自于自古以來格雷爾之主依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對外面對帝國,忠誠侍奉卻又不曾尊嚴流落,對內面向人民,示以雖帝國為主然吾等卻只是格雷爾森林的小小一顆…
  不僅是概念上或者思想上,這些抽象的東西…先祖們留給路卡的,還有那雖然只開發出來最外圍,頂多10%的范圍,就能讓格雷爾挖掘出無數寶藏的藏金山脈原始世界;那位于迪特斯海至費舍爾丘陵間,最富饒的海洋走廊平原;那位于古羅尼連峰頂端的貴金屬礦脈和雖然比不上利貝爾,卻也足夠一國之用的七曜礦脈…這些真正的,物質上的產業。
  正是使用著這些多年來積累起的底蘊,路卡才能在帝國其他地方貴族那里,開辟出更多的,更廣的人脈、財脈,并通過他們,進一步接觸到帝國周圍的各個諸侯國——建立起巨大的關系網絡。
  故…雖然路卡在百日戰爭后的這十年中的時光,失去了無數他引以為珍貴的事物和人,絕對算不上幸福快樂…然而至少,在這個國家的問題上,路卡是一個難得的幸運兒。
  而到了今天…路卡可以說,已經把所有先人們留給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充分的應用了起來——只為了守護那個事實上是自己對自己許下的諾言,為了守住那個男人留給自己的這個國家…為了讓自己有朝一日前往那個世界,面對他時,能夠坦然的,沒有一絲虛假的笑著對他說出“老爸,格雷爾現在很好”…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已。
  【剩下的,就只能靠我自己…和我自己這十年來的積累了…】
  雙目緊閉,斜臥在不知在何處,連一扇窗戶也沒有,即使是白天也要依靠著導力燈光來維持照明的大廳中央唯一的一張靠椅上,少年的心中,竟然沒有如同想象中一樣的緊張乃至慌亂。
  不過原因,或者從一開始自己就明白吧…
  如果說這場戰爭開始到現在,這段時間中路卡的行動,甚至包括建國演講,全是在使用著前人留下的財富…是“格雷爾”借著“盧克卡爾德”之存在的戰斗的話…
  “那么現在開始,才是屬于我的時間…嗎。”
  整個計劃,由自己和最信任可靠的人一筆一劃制定;為了徹底的保密,資金全部由路卡自己秘密的一手籌備;而其中的無數創意,則來自前世宅力帶來的異想天開的想象力…
  “他人的戰斗”和“自己的戰斗”…前者背負著的是無數的壓力,無數的責任,無數的英魂…而后者卻是孑然一身,但求問心無愧,無怨無悔…
  “一切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我們的劇本,總算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看怎么引導不知情的對方的演員,按照我們的設想出演了…”
  勝敗生死,對于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的人來說…或者真的會變得不那么重要吧——即使明白,這場戰爭對于自己,對于所有格雷爾人的意義,路卡也難以提起那種名為“緊張感”的情緒…
  結果,也只好苦笑了。
  “人這種東西還真是復雜…不應該緊張的時候,緊張的快要虛脫,離開眾人的目光后甚至差點跌坐在地上…而應該緊張的時候…我居然散懶到了想打瞌睡這么可怕的地步啊…”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對著某個人說,然而睜開的雙眼,移向的方向,那里卻有著整個大廳中,除去路卡外,唯一的存在。
  “不用在意這種問題…陛下,你沒有緊張感這點已經差不多成本能了——事實上我一直很擔心你緊張起來會不會因為大腦不適應而燒掉。”
  “所以說,奧克妮西亞姐,你說話越來越過分了…還有陛下什么的就算了吧…反正你以前也沒叫過我一聲公爵啊大人啊殿下啊…事到如今裝正經有意義么…”
  “嗯,其實不管是說話過分還是叫你陛下,我都只是想看你那張糾結的受臉而已。”
  “好過分!說出來了!!這個女人居然說出來了!!!該死的,我覺得這兩年情況應該好多了啊…為什么這幾天又死灰復燃了…啊,等等,難道說…”
  “答對了,不過沒獎,你把我最喜歡欺負的板板給調到前線去了,那么就只好你自己勉為其難的代替下了。”
  “…這是多么歡樂的王者與他的親衛隊長之間的對話啊。”
  “呵…也許吧,不過,距離我們上次這樣單獨兩人對話,似乎有很久了呢…”
  “…是啊,有很久了呢——自從奧克妮西亞姐你正式接下親衛隊長一職開始,似乎就沒有過了。”
  “畢竟我是女性,如果身為親衛隊長,再和路卡醬你太過接近的話,流言蜚語很快就會傳出來了吧。”
  隨著奧克妮西亞一個簡單的變換稱呼,盡管經常見面,但是礙于身份和立場問題難以再像幼年一般親近的兩人,就找回了那種感覺。
  “沒想到十年前上空背著全裸的我游過大河的奧克妮西亞.晨星大人,也開始有了女性自覺了啊…”
  “怎么,稍微察覺到一點我的女性魅力了嗎?”
  “嗯,是這段時間來,我看到過最有女人味的奧克妮西亞姐喲。”
  “是嗎,順便一提,今天的你小子也是我這段時間看起來最順眼的粉紅偽娘。”
  很容易理解,擁有著“自然之子”稱號的奧克妮西亞,對于任何隱瞞自己本性的行為,都會本能的排斥——所以也很難期待她會給之前的路卡——一個強行讓自己看起來守序的混亂善良什么好臉色看了。
  “…這么說來前段時間果然一直不順眼了嗎..”
  “如果我說我是心疼你勉強自己,你會不會高興點?”
  “哈?那個奧克妮西亞女王殿下心疼人?我是不是該去試試今天直接要求賽克斯叔父投降得了…說不定能成功呢…”
  “…我又開始看你不順眼了。”
  “抱歉,我錯了。”
  就這樣,如同普通鄰家姐弟一般肆意的調笑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兩人的注意力,卻從始至終,沒有從大廳正面的導力門上離開——
  直到大門打開的那一刻——一名身穿黑色親衛隊制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向兩人行了一個軍禮——
  “陛下,以及隊長大人,昨日駐扎于‘要塞’168賽爾矩外的帝國軍的前哨部隊,終于開始有活動的跡象了!呃…?”
  也顧不上是失禮還是失態——長年擔任傳令官工作,也明白路卡這個大boss性格的傳令兵,幾乎是用赤裸裸的震驚表情,看向面前的“大背頭”。
  “嗯,知道了…我馬上去指揮中心…怎么了?對我的新發型有什么看法嗎?”
  “我…不…陛下…這有點…”
  “哦哦,你也很喜歡嗎?是啊是啊,果然還是這個發型最適合這個場面——嘛,其實本來應該理成寸頭才對,不過看大家的意思似乎是在我這么做以前就會打暈我綁起來,結果只好作罷了…不過背頭發型做好了,感覺也挺像的,你不認為嗎?”
  “我…我…”
  “嗯嗯,看來你都能接受的話,別人也能…好了,那么奧克妮西亞姐,就讓我們…啊咧?姐姐你笑的很恐怖耶。”
  見路卡真的就打算這么走出去的奧克妮西亞,將拳頭掰的咯咯作響,腦袋上布滿青筋,笑道:
  “第一,我不覺得連我都聽不懂的話,他能聽得懂;第二,你認為你那張臉,有適合任何非女性向的發型的可能么?第三,私下的時候就算了,如果說你真要頂著這個腦袋出現在指揮中心的軍官們面前,我真的不介意現在打暈你。”
  “口,口胡的!坐鎮擁有那個名字的要塞,怎么能不用這個發型啊!!”
  “所以說,我聽不懂,understand?(明白?)”
  “…understood。(…明白。)”
  悻悻然的伸出手,兩把揉亂了自己的背頭,再微微一甩,讓它恢復到柔順的中長發——回過頭,路卡忽然笑了——
  “算了…口胡就到此為止吧——不過,說起來…嘿嘿,這就是我的風格,不是嗎?”
  “說話聊天的話,就口胡到對方神經紊亂哭笑不得還覺得有趣的要死陪著我一起口胡;習武打架的話,就口胡到用各種光怪陸離奇思妙想的技巧讓敵人防不勝防;編劇演戲的話,就口胡到粉碎原作讓觀眾即使明明知道這是口胡也得跟著我一起笑,一起哭…”
  “那么打仗的話…就口胡到連獨眼的塞克斯那樣的名將,都要被我們既亂七八糟,又無比強大的口胡作戰,口胡兵器,口胡國民,口胡國王弄到神經衰弱精神崩潰和穆拉攪基的程度吧!!”
  “…虧你能把無節操詮釋的這么冠冕堂皇正氣十足啊…噗哈哈…”
  明明知道這家伙依然在口胡,為啥就是忍不住放松下來,笑了呢?難道說路卡醬反而看出來自己心中的緊張了?不會吧…
  “是,是的!陛下!我認為口胡是很好的!!沒人能夠黑他!!”
  喂喂,你那么激動做什么啊,沒發覺他的話里面混進去很奇怪的東西了么!?
  “很好!!!少年!!在我和親衛隊長到達前,先行一步,傳達我的命令吧!!”
  少年你妹,人家怎么都比你年長4,5歲!
  “陛下!!我愿誓死追隨你!!!”
  得,看那小子的表情,笑的…這就是讓人陪他一起口胡的含義么…
  “那么…聽好了”
  “向格雷爾軍,全體官兵通告…”
  “深淵要塞‘阿寶瓦庫’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準備迎擊…不,迎頭痛擊傻傻的一頭撞進‘我們的世界’的!!”
  “帝國軍!”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21
第48話 阿寶瓦庫攻防(二):第一聲怒吼

象征著“一級戰備狀態”的紅光,閃耀路卡和奧克妮西亞走過的地方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盡管所有人都在為了備戰而來去匆匆,卻未曾看到哪怕一絲的慌亂。
  對這樣的場面,少年只是笑著…并繼續著自己的邁步。
  踏過同樣沒有一扇窗戶的走廊,回應著一路上每一個向自己敬禮的格雷爾士兵,他在道路的盡頭,親自伸出了雙手——推開了那扇足有6人寬大門。
  “呯!!”
  大門自動閉合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與外界的紅光閃爍截然不同,這里,竟然是一片漆黑。
  但是,即使是身處這樣的環境,路卡也只是將雙手背于身后,一言不發。
  只因為那關門聲,便足以成為告訴這個地方的存在們“我來了”的信號…
  于是,宛若向他致敬一般,光出現了——以路卡所站立的地方為中心,一個一個光斑向著兩邊擴散開來。
  然后,當光斑到達了左右的盡頭時,宛若光的腳印踏過的階梯一般,它們開始一一對應的向著前方,向著下方衍生著…直到整個空間,被成百上千的光斑照耀著。
  這些光斑,只要定睛看去,就會察覺到它們其實是最先進的導力熒光屏…而在每一臺熒光屏前,都坐著身穿不同部分的軍裝,肩配不同等級的軍銜,年齡性別各有不同的——格雷爾王國軍官。
  深淵要塞“阿寶瓦庫”作戰指揮中心…憑借著人造的光源,第一次向著眾人,展現出了它在戰斗中,才會出現的真正的姿態。
  呈現四分之三圓形(即大門口為圓形部分的最底端,而上面的缺口則是一個平整的,位于最前方的墻面)的廣闊大廳,以階梯的形狀,從上至下,左右對稱的分布著一千二百臺作戰指揮終端,并全部通過內部導力網絡串連在一起。
  通過它們,各個指揮官將能對要塞中,自己的負責位置進行高效率的第一時間命令,然后無需通報直接回饋給最高指揮官,這正是格雷爾與利貝爾技術交流中,爭取到的“卡佩爾”基礎技術的具體應用方法之一。
  而在這大廳的正中央,圓心的位置…有著一處突起的平臺。
  那里便是屬于總帥的,獨一無二的寶座。
  只是,只要是寶座…就總有一天,會迎來它的主人…對于這里來說…那個時間,就是今天。
  ——緩步上前,走下數十階臺階,慢慢的坐在了總帥之位上,路卡深吸一口氣,對坐在他正前方的三個人,淡淡地說道:
  “卡喵,塞斯,艾斯,解除最終密匙‘三賢人’。”
  “yes,your.majesty(明白,陛下)。”
  “yes,my.majesty(明白,我的陛下)。”
  “yeap~my.majesty(喵白~喵的陛下)…等等!wait!誰是卡喵啊!?”
  點了點頭,一邊回應著路卡的話,代表著格雷爾王國技術力的三個象征性的人物,一邊從懷中取出了刻有古代塞姆利亞語銘文的特殊結晶回路鑰匙——
  “艾斯.維歐雷特…無可替代的基石。”
  “塞斯.V.賽格魯恩…無限可能的現在。”
  “卡米尤.哈洛溫…天資聰穎的未來。”
  如同祈禱一般,緩緩念出銘文——三把鑰匙,同時插入了面前終端的接入口中。
  “三賢人密匙解除!操作權直接交予總帥席終端!the.king.have.control!”
  隨著路卡輕輕按動控制鈕,指揮中心正前方那平整的墻面上,忽然爆發出堪稱璀璨的光華,甚至讓已經習慣微光的眾人,不得不閉上眼睛才能適應。
  數秒鐘后,強光退去,出現在諸人面前的,是于要塞外接的各個觀測點聯動的,直接顯示要塞附近戰況的巨大導力投影屏幕(事實上,如果不是大型導力熒光屏技術無法達標,路卡是想直接使用導力熒光屏的。)。.
  在分隔成了數個部分的光幕上,正中央的畫面,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上面,帝國的“野狼”們,正高速的向前推進著,而從左側的俯瞰戰況示意圖中,更是直接標明了它們距離要塞邊緣的距離——112塞爾矩。
  “諸位…或者打斷你們的思路有些失禮,但是我想告訴你們…”
  從懷中取出紅色的無度數濾光眼鏡,架在鼻梁上,雙肘支于桌面,兩手交疊于面前,恰好將自己的嘴部遮住——壓低聲音,卻也遮掩不住自己的笑意,路卡緩緩的道:
  “這里,就是集合了可謂塞姆利亞大陸至少是表面上的所有頂尖技術為一體的指揮中心,而它所控制的深淵要塞‘阿寶瓦庫’…也是這個大陸千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的,超越帝國的老古板們想象的人造天塹…”
  “十年前,百日戰爭之后,我從未想過我會有一天,主持建造這樣的一座要塞。”
  “七年前,當我真正開始接觸還是公國的我國的各種事務時…我預見到了,這樣一座要塞存在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并開始了最初的,秘密的建造。”
  “五年前,能夠獨立自主行動的我,開始為了不讓人覺察——尤其是帝國覺察到這座要塞的存在,我利用著自己的身份,四處游走,建立關系網,然后想方設法從中聚集資金…”
  “兩年前,這座要塞的建造,總算進入了土木工程結束的階段…然而由于將其完成的動作太大,在帝國還能合理合法的將眼線放在我國的時候,我們根本不能去將他完成…”
  “最后,是一個多月前…當帝國軍自以為強大的軍隊,進犯我國的時候…早已等候多時的,我格雷爾王國情報部門‘費切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早已掌握住行蹤的,帝國無能鼴鼠們,盡數逮捕或者當場格殺…”
  “很遺憾的是,其中居然有我格雷爾商業次長薩古索拉.澤奧(sakusora.zhao),以及土建次長邁克爾.杰拉德…不過這一切都是過去了——在‘費切爾’的努力下,這座要塞,終于能夠進入最后的階段了!”
  “接著…就是我們都銘刻于心的…格雷爾王國第二裝甲師團的戰士們,用全軍覆沒作為代價,給我們爭取來的,全力完成它的時間…”
  “諸位,看著這最尖端技術打造的,幻想空間一般的環境,你們躍躍欲試了嗎?”
  “諸位,充分了解了這座要塞的強大的你們,對于帝國軍即將遭遇的事實,已經無比期待了嗎?”
  “諸位…讓我們告訴帝國軍——為什么在他們越過弗萊尼向加拉爾挺進時,我們會對他們不屑一顧吧…”
  “用大炮和子彈!”
  -------------
  埃雷波尼亞帝國軍第三裝甲師團,第七裝甲師所屬,第一“野狼”偵查大隊——
  如同疾風迅雷一般,數百輛“野狼”,高速的劃過了費舍爾丘陵外的平原大地。
  在它們的身后,隱隱約約能夠看見的,便是滯后了20塞爾矩左右的帝國戰車主力部隊。
  通過距離表上顯示的塞爾矩數,乘坐在“頭狼”上的戴萊達.昂米上尉,忍受著暴露在高速行駛的交通工具外的強風,一手緊握住導力望遠鏡,另一手一直也沒放開過無線導力通訊器的聽筒。
  “距離60塞爾矩,已經能夠完全目視到加拉爾城城墻墻體…目前對面還沒有任何的行動跡象。”
  【“…什么都沒有嗎?”】
  重新確認了一番戰車駛過的地方,每一個方向后,戴萊達對著通訊器說道:
  “是的,總帥大人…周邊視野很開闊,我很確定在這一段平原地帶,格雷爾并沒有部隊存在…而唯一可能埋伏部隊的費舍爾丘陵,到了這個距離也無法看到有敵軍活動的話…”
  【“…嗯,沒錯,費舍爾并不像辛尼爾那樣適合藏人…如果都到達80塞爾矩的距離了依然看不到的話,恐怕…”】
  “總帥大人,我斗膽的向您提出,格雷爾軍可能已經放棄加拉爾城撤入內陸的可能性。”
  【“…也只有這樣認為了,但是加拉爾城的象征意義實在太過重大…連一戰也沒有就放棄,這樣未免太不合理了…這會讓格雷爾公爵自己陷入絕境。”】
  “哈哈…那樣的話,對我們來說不正好么…另外,已經進入50塞爾矩的范圍了…因為是平原,所以看起來簡直是近在咫尺啊,加拉爾城。”
  【“不要大意,你們已經越過最遠的導力炮有效范圍10塞爾矩的距離了…那里對于敵人來說正是最好的打擊位置。”】
  “明白…不過那也得有炮才行啊…雖然我不排除對方期待我們更近一點再射擊的打算…然而連大炮都沒有的話,那也沒有意義啊。”
  【“小心一點吧,你應該明白自己的部隊在面對打擊時的脆弱。”】
  “了解…抱歉,大人,是我疏失了。”
  【“這些話留到日后再說吧,繼續報告情況。”】
  “明白…目前距離費舍爾丘陵30塞爾矩…依然一切平靜。”
  【“嗯…主力部隊業已經通過你們剛才的位置了,只要再前進20塞爾矩,火炮射程就能夠得到加拉爾城墻,到那之前,繼續保持警戒吧…”】
  “......”
  【“嗯?上尉?怎么了,回答我。”】
  “holy.shit…what.a.fxxk…”
  【“上尉!你怎么了?”】
  “…總帥大人…快逃…那不是丘陵…”
  【“你說什么!?什么不是丘陵!?”】
  “那是………!!!!!!”
  爆音從通訊器中傳來,差點讓塞克斯直接把它扔出去…
  然后,抬頭看向天空的塞克斯,明白了通訊永遠斷絕的原因。
  “全軍規避!!!!!!”
  將身體徹底埋入裝甲厚中的“獨眼巨人”中的塞克斯,最后能做的事…就是向導力通訊器中的全頻道,吼出這樣的命令而已。
  七曜歷1202年八月二十五日。
  日后著名的格雷爾王國王城決戰要塞“阿寶瓦庫”…被譽為“炮彈鑄造的亞寧堡”的“阿寶瓦庫”,第一次發出了震天的怒吼。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22
第49話 阿寶瓦庫攻防(三):邪道!

費舍爾丘陵,坐落于格雷爾公國中部哈維斯平原最南端,呈現長條形向東偏北方向以及西偏南方向延伸,直到將格雷爾境內的兩大山脈——古羅尼山脈和藏金山脈連接在一起為止——光看這一點,它的地理形勢,和辛尼爾丘陵堪稱有異曲同工之妙。
  然而從戰略角度上看,比起坡度最矮也有近45度角的辛尼爾丘陵,盡管向東西兩邊延伸數百塞爾矩后地勢開始隨著接近山脈而變得陡峭,然而這之間的近千塞爾矩,最高坡度也不超過30度的費舍爾丘陵,實在是沒有作為“防壁”的價值。
  所以,令人苦笑搖頭的也正是這一點…費舍爾丘陵的主要丘陵群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它最平緩的,最沒有戰術價值的地帶…而格雷爾的中心,過去的公國首府,今日的王國首都加拉爾城,恰好就位于這個地帶的正中央…
  “弱小的小魚”…因為這種沒有價值,可謂雞肋的尷尬位置,費舍爾丘陵獲得了這樣的名字…甚至在通常意義上,人們都不會把那向東西數百塞爾矩后的區域,歸于費舍爾丘陵之中——哪怕從地質學的角度來說,它們本該是連成一片的。
  說到底,費舍爾,有著“小魚”之名的丘陵帶,只需要像小魚一樣,游弋在名為哈維斯的陸地之海的最深處就行了…在這之前,每一個人,都是這么想的。
  卻可曾有一個人想到,有朝一日,這條遠遠看去,僅僅只是一處連綿不平的“坡路”的“小魚兒”,竟然會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吃掉無數的惡狼,瘋牛?
  或者,想到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只是依然沒有人會認為“有人會真的那么做”。
  因為那本該是只圖一時之快,最終反而會將自己置于死地的手段——
  炮彈!!
  炮彈!!!!
  炮彈!!!!!
  鋪天蓋地的導力炮彈,并未從費舍爾丘陵的后方,前方,左方,右方,上方——任何一個有可能存在格雷爾的軍隊的地方射出,也絕非來自其身后的加拉爾城。
  爆炸!!
  爆炸!!!!
  爆炸!!!!!
  只是炮彈從何處而來,對于此刻的帝國軍戰車部隊來說,又真的有什么重要嗎?炮彈擊中戰車身側的地面,爆炸了;擊中戰車的車身,爆炸了;戰車被擊毀,被誘爆,爆炸了!
  原本是一片青翠草地的,費舍爾丘陵外的哈維斯平原部分,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內,被它原來的主人,化為了一片焦土。
  “真是瘋了…這個程度的炮火…至少有3個,不,5個師團級別!格雷爾是將自己的所有部隊,都搬到這里來了嗎!?”
  無法將身體探出車身觀察周圍環境的塞克斯,不得不使用車內那狹小的觀測鏡,配合導力望遠鏡盡可能的觀察著前方的情況。
  然而…劇烈的震動,爆炸的火光,飛揚的塵土…一切的一切,都讓塞克斯除了覺得自己那僅剩的眼睛也快要被閃瞎之外,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無法確定。
  “周圍依然是一片平靜,看不到任何敵人的行蹤”“費舍爾丘陵中也沒有埋伏”“總帥大人,快逃,那不是丘陵”——只能根據偵察部隊的指揮官戴萊昂上尉,那些幾乎可以斷定是最后的話語,做出一個大概的判斷。
  即使那個結論,是那么的荒謬以及…可笑。
  【這個程度的炮擊…難道那個小子,真的做出了那么愚蠢的行動?】
  心中剛剛閃過這樣一句話,又一陣震動傳來——車身瞬間向左傾起了近30度,再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讓武藝高強如塞克斯的實力者,也感到了一絲眩暈——自然的,任何推測和揣摩都被扔到了九霄云外去。
  【這樣子沒可能繼續作戰的…必須把被突襲的劣勢挽回來,乘著時間還不晚!】
  即使本身便擁有著最強級別的裝甲,而且在這個基礎上還追加了外掛裝甲的指揮官專用特化重戰車“獨眼巨人”,也在這*一般的彈幕中宛若一葉扁舟,隨著每一次爆炸,以令人恐懼的幅度來回搖擺著。
  獨眼巨人尚且如此…那么,或許蓋亞,獨角獸尚且不至于被這種遠距離的炮擊擊穿裝甲…可是野牛呢?…野狼呢?
  【很好,還有聲音,天線并沒有被破壞!】
  一把抓下一旁的無線導力通訊器話筒,幾乎是瞬間通過內里傳來的忙音,判斷出了情況,塞克斯果斷的將頻道播到了全頻道,吼道:
  “全軍!!!不許轉向!!!!聽清楚我的命令!!!不許轉向!!!!用裝甲最厚的正面面對敵陣!!!!全速后退!!!!”
  總帥的命令,瞬間被傳達到了已然被打懵的戰車部隊中,對于各個階級的指揮官來說,塞克斯的聲音的出現,無疑是給他們服下了一粒定心丸。
  如同事先商量好一般,指揮官們乘坐的導力戰車,同時亮起了指示燈——對于帝國來說,昂貴的無線導力通訊設備,始終只是配備給指揮官專用的導力戰車中的“奢侈貨”,而到了每個戰車小隊的軍官那里,傳統的通過燈光閃爍來下達暗號命令的方式,依然被普遍使用著。
  然而,密集的炮火打擊,即使因為距離偏遠,不一定能夠直接命中戰車的關鍵部位,但是暴露在外的脆弱的導力天線,指揮指示燈等等配件,卻難說能夠保存完好。
  畢竟,沒有任何一個設計戰車的人,會思考“假如面前突然瞬移出來一個炮兵陣地,對我方進行無差別,無遮擋的全方面彈幕壓制該怎么辦”這種問題——那是小說,不是現實。
  不過,所謂的現實往往比小說更離奇——至少小說上面會給你寫上“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請去買彩票”,而現實的話…在你反應過來“啊,這個畫面真離奇”之前,你可能已經成為了沙耶或者果凍了。
  于是…如同布魯克鎮的“黃金海嘯”重演一般,又一次的突如其來的殺戮風暴,席卷了埃雷波尼亞帝國的軍人們…
  失去了接受指揮或者指揮僚車的能力,亦或者兩者一同失去的帝國導力戰車部隊,理所當然的陷入了混亂之中。
  按照塞克斯的命令開始撤退的戰車部隊,有不少和沒有能夠接收到命令的友軍戰車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成為了無法動彈的靶子;又有部分在慌亂中誤解了塞克斯的意思,就直接依照著自己已經轉向后的方向,向后退去,把最脆弱的側面暴露在了彈幕之中…
  “野狼”十去其九,“野牛”十去其三,“蓋亞”和“穿山甲”,是唯一的沒有明顯被擊破跡象的部隊——卻也不能排除有那么一些倒霉蛋被打中了關鍵的履帶,陷在了格雷爾的炮火區域,被炮彈活活的掩埋了——
  這,就是結果——在塞克斯率領的,以第三裝甲師團,第七裝甲師團為先頭部隊的裝甲軍團撤離到安全距離時——盡管重型戰車損失甚微,但是輕型戰車已經可以宣告全軍覆沒,而主力戰車“野牛”的軍容,也受到了相當程度的打擊。
  唯一的幸運,便是搭載了步兵的導力運輸車部隊因為稍微滯后,所以并沒有進入打擊圈,得以全部保存了吧。
  炮火聲,開始漸漸平息了——想必格雷爾方也知道,繼續射擊,無非也只是浪費炮彈而已吧?
  “呼…咳咳咳…”
  當確認到“獨眼巨人”已經行至安全位置時,塞克斯猛地推開了車頂的艙蓋——那分明不正常的咯咯聲,其代表的意義,自然不言而喻——假如說就連獨眼巨人的車頂艙蓋,都在那炮火下變形了的話…
  環顧四周——看著隨同著自己,從炮陣中脫離的戰車部隊,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凄慘模樣,塞克斯竟然有了一種“不出意料”的詭異感覺。
  轉過身,獨眼中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投向了過去的費舍爾丘陵——
  然后,總算能夠看清,突襲己方的,究竟是什么…
  為什么炮彈不是來自丘陵的任何一個方向?為什么炮彈不是來自加拉爾城之中?看看那從丘陵“內部”探出,直接貫穿了大地的,無數的炮口吧…哪里還需要在外面畫蛇添足的布置兵力?
  不是沒有埋伏——埋伏就在丘陵的“體內”;不是沒有布防——防線就是那本來根本沒有被考慮過為障礙的“費舍爾丘陵”本身!
  而延綿數十…不,可能有數百塞爾矩,位于加拉爾城正面的這炮陣…真的是單純的將大炮藏進丘陵的炮陣而已嗎?
  大地開始了震動——與之前因為炮擊而導致的一波又一波的爆風及沖擊不同…那是真真正正的,某個巨大的存在,開始在地下活動而產生的震蕩。
  然而,塞克斯卻沒有任何驚訝的神色…為什么?因為他了解那個少年…他了解那個少年的性格,慣用的手法,以及天份的所在…所以那怎么可能只是無數的暗堡?
  默默的嘆了口氣,塞克斯的眼神中,閃爍的光,竟然是…失望?
  “竟然真的這么做了…卡納德啊…你的兒子…即使天資聰慧…畢竟太過年輕,最終不過如此了嗎…”
  而口中的話語,更是一點也不像一個剛剛受到猛烈的炮火洗禮的“敗軍”之將…!
  “這樣龐大的工程…一定花費了無數的財力,人力,物力吧…對你的執著,和將一切隱瞞至今的手腕,我表示承認…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
  身后,剛剛受到無法理解的打擊,還未恢復過來的士兵們,因為這震蕩,而再一次的開始了慌張…然而塞克斯,卻連回頭看一眼的意思也沒有。
  “還有…這確實是真正的,能讓人激賞的‘藝術品’…”
  他的目光,已經完全被吸引住了…被某個“藝術品”所吸引住了。
  “…何等雄壯的美態啊…這大概就是你所仰仗的最厚的王牌了吧…”
  丘陵的丘體,被從下方整個頂碎,無數的泥土和植被被毫不留情的掃落地面,露出了下方那閃耀著的,雄美的藍色鋼鐵;
  “那果然不是單純的暗堡…而僅僅只是‘一部分’的存在而已么…”
  本來只露出了炮管的無數導力炮,隨著主體的突出,也顯露出了其埋藏于大地之下的真面目——無數的被固定在一個又一個平臺上的導力炮,與導力戰車。
  “借用了十年前我和你的父親攻打利貝爾時,‘水上炮臺’的創意么…我該為你的致敬感到光榮嗎…”
  藍色的,噴涂有格雷爾軍徽“獅子紋章”的金屬之墻,在導力引擎的牽引下,看似緩慢,實則迅捷的升起,組成了一道鋼之城墻。
  “這個又是來自何處的創意?是雷斯頓要塞,還是亞寧堡?亦或者是現今的哈肯大門?”
  最后的一次震動,也是最距離的一次震動,瞬間穿越了短短60塞爾矩的距離,顛覆著帝國軍腳下的大地。
  “真的…真的是一個好漂亮的藝術品啊!!!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
  凝視著那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幾乎整個替代了目光所及范圍之處的“費舍爾”的巨大要塞…塞克斯再也無法忍受那對于自己的期待被背叛,而產生的憤怒了——
  “你就是打算用這個無法動彈的裝飾品,來守護卡納德留給你的國家的嗎!?”
  伸手指向要塞,無視周圍士兵驚愕的眼神,塞克斯吼道——
  “你已然不是詭道…而是邪道了!!!!!”
  “為了自己的所謂尊嚴和面目,而實際墮落的邪道啊!!!”
  “邪道”
  “邪道”
  “邪道”
  是否是強烈的情感,真的能穿過空間?
  身處要塞正中央內部的指揮中心中的少年,嘴角勾起了詭異的微笑。
  沒人知道他是否真的聽見了那個可以說是叔叔一般的存在…至少過去是如此的男人的的怒斥。
  只是,他的自言自語…
  “邪道…哦,是這樣嗎…星刻…錯了,塞克斯叔叔…呼呼呼呼…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呼呼呼!!!!!”
  竟然真的,和塞克斯之間,構成了——
  沒人能理解的對話。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1:22
第50話 阿寶瓦庫攻防(四):雙重埋伏

“邪道…哦,是這樣嗎…星刻…錯了,塞克斯叔叔…呼呼呼呼…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呼呼呼!!!!!”
  為了高度集中于自己手上的指揮工作,除了“三賢人”和親衛隊長奧克妮西亞之外,包括路卡在內,指揮中心的軍官們頭上都配備著專用的導力耳機。
  由于這樣,路卡無節操的狂笑聲,幾乎是肆無忌憚的震蕩著整個指揮中心——反正戴了耳機的,他又沒啟動話筒;沒戴耳機的,估計對他的抽早就見怪不怪了吧…
  “打斷你的雅興實在是很不好意思,陛下…但是帝國軍又一次開始行動了。”
  然而,最后還是被冷冽的女聲狠狠的打斷了——奧克妮西亞的當頭一盆冷水,讓路卡總算反應過來,就算軍官們聽不見,這也似乎不是失態的場合——連忙用咳嗽掩飾著自己尷尬的少年,說道:
  “啊啊,我看到了…不愧是‘獨眼’,普通的領兵者,可沒那么快就能把被擊潰的戰車部隊這么快的重新整頓起來啊…”
  ——正中央前方的投影幕上,標識為紅色的埃雷波尼亞軍軍勢,從被“阿寶瓦庫”炮陣擊潰的散亂狀態,開始快速的以某個紫色點為中心再次集結——那個紫色的中心點,毫無疑問正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獨眼”塞克斯的座駕所在。
  短短的不到十分鐘后,一個長方形的方陣,出現在了投影幕的正上方。
  接著,如同烏龜向兩側伸出自己的雙腿一般,兩股很粗的紅線分別從方陣的左右伸出,開始分別向方陣的兩邊略向下的方向推進。
  【“觀測部隊已經確認敵方左右分兵的情況,現在立刻將其進行標明。”】
  耳機中傳來這樣的通報聲——而幾乎同時,投影幕上的兩根紅線,也發生了變化。
  原本單色,和方陣相同的紅線,變成了下方為深紅色,上為黃色的雙色分隔的粗線;而“alpha”和“beta”的標識符,也同時出現在了粗線上。
  也許在外人看來,這是很難理解的符號,不過對于親手制定這個標準的路卡,和早就將標準背得滾瓜爛熟的格雷爾軍官來說,幾乎是瞬間便理解了戰況。
  只是,不需要他說出來,又一次的通報聲,就向人們解答了目前的形勢——
  【“敵軍開始以方陣為中心,向兩方分流部隊了…斜側對著我軍方向的是‘蓋亞’,而帝國主力戰車‘野牛’(wild-OX)則位于‘蓋亞’的右側后方,被它們保護著!”】
  【“敵分隊的行進方向是…alpha為八點鐘方向,beta為四點鐘方向!”】
  “完全沒有一絲慌亂嗎…不愧是‘獨眼’。”
  從鼻孔中噴出一口氣——是早就預料到那樣的突然打擊不可能會動搖和自己父親齊名的老將的心智,還是說根本不在意對方的反應?不過不管是哪一種,至少路卡不得不承認,帝國軍的動向是完全正確的。
  用擁有厚實裝甲的重型導力戰車“蓋亞”作為盾牌,從剛好能夠避開“阿寶瓦庫”炮陣打擊力度最強的中央地帶邊緣迂回,保護著擁有最強威力和口徑火炮的“野牛”直奔至其導力炮的有效范圍后,再做出以下的兩種選擇——
  其一,是到達有效范圍后,即繼續以重戰車為保護,構造“移動要塞”對格雷爾為了作為大炮而暴露在外的導力戰車進行精準打擊...如果說“野牛”是中國象棋中的“炮”,那么這個戰術正是為其制造一個讓其能夠隔山打牛吃子的“山”。
  其二,則是持續推進至要塞邊緣的火力死角后,果斷轉向,對要塞進行極近距離的密集打擊——正如同中國象棋中“卒”推進到對方陣地最深處后,便能側向移動,斬其王侯一般。
  ——無論埃雷波尼亞軍會如何反應,這正是如同教科書一般的,面對強大要塞的強行攻堅戰術。
  能夠在短短的十分鐘就將被打到暈頭轉向的戰車部隊逆轉為發動正確反擊的攻擊強軍…即使表面看起來并沒有任何華麗的成分,但是真正懂得領兵的人,是能夠明白這有多么困難的。
  至少不是真正能夠完全獲得士兵信任,能夠真正的“掌兵”的人;不是真正能夠下達果斷又正確的命令的人,是無法做到的。
  【從這個動向來看,塞克斯叔叔還沒有暫時撤退并考慮繞開“阿寶瓦庫”的打算呢…這樣可不好…如果這樣的話,“騎士們”的大斧就要饑渴難耐了啊…】
  心中閃過了某個真相——路卡的雙目中,閃過了詭異的光芒:不管怎么說,那可是底牌之一…自己可沒打算現在就扔出來…
  所以——這戲,繼續演下去,卻也未嘗不可啊…
  這么想著的少年,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過我也不是這樣就完了啊…所謂的博弈,就是見招拆招…塞克斯叔叔,但愿你沒有把我認為是只會用強大的要塞消極防守的傻瓜…我的下一手…是這個——”
  抓起一邊的導力通訊話筒,路卡對對面吼道:
  “通知萊爾和‘假面’…該輪到他們出場了!”
  命令的話語通過結晶回路,轉化為了特定的導力波,然后高速通過線路構成的導力網絡,直奔第二裝甲師唯一幸存的高級指揮官,也就是伊雷斯要求其先一步離開弗萊尼的萊爾修斯.亞瑟.格蘭特和另一個戴著黑色面具,擁有黑色短發,體型嬌小的少年指揮官的耳中——
  “伊雷斯…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請看著你的這個損友的戰斗吧…‘白金之星’(the.star)號進軍!!所有人可別掉隊了!”
  “明白…‘愚者’(the.fool)號進軍,其余戰車緊跟其后!!出發!!”
  于是,導力戰車——屬于格雷爾的導力戰車的引擎聲,迫不及待的發出了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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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角快速轉換到外界——“阿寶瓦庫”要塞正面的哈維斯平原之上。
  隨著帝國軍向左右兩側展開的戰車部隊接近到了格雷爾要塞左右兩邊炮陣的有效射擊范圍——格雷爾又一輪的炮擊,開始了。
  只是,比起斬獲無數的第一次突襲,在蓋亞的沉重裝甲的保護下,來自較遠距離的格雷爾穿甲彈,幾乎無法給帝國的戰車造成多大的打擊。
  然而,無論如何,那震撼天地的爆炸聲,依然動搖了很多人的內心——
  【“這里是右翼‘蓋亞’隊指揮官蒂澤.安米利特上校,總帥大人,我部開始遭到格雷爾要塞的炮擊!我部開始遭到格雷爾要塞的炮擊!!炮火很猛烈!!”】
  “別管它!!保持隊形!!這個距離的話,蓋亞的裝甲完全能夠滿足保護野牛的需要!!給我繼續向前!!向前!!”
  【“這里是左翼‘野牛’隊指揮官拜特.桑博迪中校…總帥大人,本車似乎機關部被擊傷,導力能源正在超常的高速流失,請求指示!”】
  “將你的指揮權限交給你的次級指揮官!!你一時后退回本陣!!”
  左手持望遠鏡,右手持聽筒,將一個又一個的命令傳達給對端的指揮車輛——無論如何,確確實實的將部隊在極少傷亡的情況下漸漸送進越來越接近敵要塞關鍵部位的,身在“獨眼巨人”號上的獨眼男子,在其身后的士兵們看來,那背影似乎正是一位巨人。
  只是無論崇敬也罷,期待也好,都無法干擾到這個全心全力集中于這場戰斗的中年男子的心神。
  “嗯…?左翼!!!‘蓋亞’隊中央部位的行進隊列太薄了!!在干什么!!!給我密集行軍!!保護好你們身后的‘野牛’!”
  “兩翼‘野牛’隊!進入有效射程后即可開始自由射擊!!盡可能對敵要塞進行反壓制!!”
  繼續指揮著部隊——就算之前才痛斥過路卡為“邪道”,然而只要是與之交鋒之對手,塞克斯就從來沒有過輕視的心理…何況那個少年即使已經因為自己的年輕和意氣而犯錯,也毫無疑問是一個有著天分的戰術家——小看的話,即使自認不會戰敗,臉上也絕對不會好看到哪里去。
  【不過…仔細想想…倘若真的只是這樣,將所有的主力部隊囤積于一座要塞,據以死守的話…也與他平日的表現中,休爾恩斯特告訴我的,那種變幻莫測卻又不失‘風骨’的‘詭道’不同…】
  【那個小子別的不說,單輪頭腦一點,確實詭異的緊…有什么是沒考慮到的嗎?】
  【埋伏就是這座要塞…這座要塞就是埋伏…一座可謂人造天塹,讓所有看到它的人,目光都會不自主的被它吸引的要塞…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座要塞上了…】
  【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座要塞上了…!?】
  再度抬頭望去——兩翼的戰車部隊,只怕已經通過了距離阿寶瓦庫邊緣40塞爾矩的距離——
  “糟糕…兩翼聽令!!暫時退后!!重新變陣之后再出擊!!!”
  “另外一個可能性”,顯現在了塞克斯的腦海中。
  或者自己因為某種失望,以及要塞那震撼性的“存在感”,而忽略了那一點…可是,誰說“埋伏”真的就是這座要塞…?
  換句話說——為什么“要塞”本身,除了第一層對帝國軍的埋伏外,不能是“二重埋伏”的誘餌?
  格雷爾在要塞中布置的炮陣,雖然數量眾多,看似能抵得上格雷爾擁有的戰車部隊的總量…但是格雷爾本身就是擁有自己的兵工生產能力的國家,緣何不能生產一堆看起來像戰車,事實上是普通炮兵就能操縱的普通導力炮來做幌子?
  說到底…如果只是做出一個戰車的形狀,那么需要極少量的金屬就能完成了。
  命令下達后——塞克斯一度覺得自己是否有些多疑…
  然而——
  “反應過來的還真快…不過,這個距離,足夠了!!”
  “目標確認…排除開始…”
  “開火!!!!”X2
  穿甲彈,從帝國軍戰車部隊左翼主力戰車“野牛”的左側,右翼主力戰車“野牛”的右側…撕裂了側面薄弱的裝甲,鉆進了它們的車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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